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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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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八五章 敌袭


  两名武师跟着毛人驹走远,众人先是静了一阵,伍士昭才长叹一声,吩咐众人各自收拾,示意楚欢到林边坐下,才道:“竹大侠,今夜可是多谢你了。”

  “伍总管客气了。”楚欢笑道:“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竹大侠,你这是自谦了。”伍士昭苦笑道:“如果不是竹大侠,今晚之事只怕是非同可,孔雀台甚至有灭之灾。”

  楚欢摇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周副领队发现。”

  “周雄也多次对我提醒过,可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伍士昭皱眉道:“毛人驹毕竟是姑娘从京城带来,得直白些,他与姑娘的关系,甚至比老朽都要亲近,老朽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忘恩负义,勾结盗匪背叛姑娘。”

  楚欢也是轻叹道:“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我们都看不清楚。”

  伍士昭道:“或许是周雄发现了毛人驹的图谋,但是今夜如果不是竹大侠在此,毛人驹未必会善罢甘休,他也绝不会这般轻易离去。”

  “伍总管的意思是?”

  “竹大侠,你武功高强,毛人驹对你也是十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今夜揭穿他的阴谋,如果不是竹大侠在场,毛人驹十有**会撕破脸放手一搏。”伍士昭颇有些后怕道:“有不少武师与他关系密切,弄不好就要内讧,正是毛人驹忌惮竹大侠的武功,这才狼狈而走。”

  “伍总管过奖了。”楚欢摸着下巴道:“不过毛人驹既然今夜下毒,目的自然是为了减弱武士们的战斗力,他这时候行动,如果他果真与盗匪有勾结,那么盗匪是不是已经准备对孔雀台发起袭击了?”

  伍士昭微微变色道:“这……这要是盗匪袭来,咱们的人马……!”

  “还有多少人?”

  “连上周雄,还剩下十四个武师。”伍士昭皱眉道:“但是因为饮酒中毒,已经倒下了六个,还剩下八个人……凭心而论,毛人驹的武功在孔雀台最强,一个人可以抵上四五个,现在他一走,而且还带走了两个能打的,咱们的战斗力已经十分的虚弱……!”苦笑看着楚欢,语气不无恳求:“竹大侠,盗匪袭来,一切可都要仰仗你了……!”不等楚欢话,已经起身叫道:“周雄!”

  周雄正在不远处带人将几名中毒的武师安置好,听到伍士昭叫喊,高声应道:“总管,我在这里……!”

  “你把能打的武师都带过来。”伍士昭大声道。

  周雄带着剩下七个还能打的匆匆过来,伍士昭沉声道:“你们听好了,毛人驹走了,但是盗匪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杀过来,咱们还有两天的路途才能走出云山府,在进入河西之前,一切都要心谨慎。”抬手指着楚欢,“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从竹大侠指挥调遣,谁要是抗命,立刻驱逐。”

  楚欢皱起眉头,周雄却已经上前来拱手笑道:“竹大侠,大伙儿心里服你,这几个都是自己兄弟,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示下,咱们都愿意跟着你。”

  不等楚欢话,伍士昭已经带着恳求语气道:“竹大侠,还有两三天就能到河西,实不相瞒,咱们孔雀台到河西,乃是有大事要做。”

  “大事要做?”楚欢其实已经在云山府城门处的时候就知道孔雀台是要往河西给皇帝祭天诞礼献艺,此时却装作不知,“什么大事?”

  伍士昭肃然道:“竹大侠,我也不瞒你,圣上在河西要举行祭天诞礼,我等得到了宣召,要往河西去向圣上献艺。”

  楚欢故作吃惊之色:“原来如此,你们是奉了旨意?”

  “正是。”伍士昭头道:“所以到河西之后,便会有官府接待,他们也会送我们去武平府……只要进了河西,我们便会安全,但是这两三天的路途,最为紧要,如果这一路上当真是盗匪跟随,他们跟了这么远的路,绝不甘心无功而返,要发起袭击,也就在这两三天之内,甚至有可能今晚就会发动袭击,所以孔雀台的安危,全系于竹大侠之身,竹大侠若是能够保我们安然进入河西,我孔雀台上下,必将感激不尽,姑娘也定然有厚报。”

  楚欢叹道:“什么厚报倒是无关紧要。”略一沉吟,才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一路上也承蒙你们多关照,我就尽我所能,一起去河西。”

  伍士昭感激道:“多谢竹大侠。”

  当夜孔雀台上下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周雄领人在营地巡逻,彻夜未睡,只怕盗匪偷袭,好在一夜无事,次日一早,队伍便即启程。

  因为担心盗匪袭击,所以次日的速度便即加快,那些种毒的武师虽然也缓过来,并无性命之危,但是那毒-药的效力显然非同可,中毒的武士一个个脸色苍白,虚弱无力,骑在马上,都是软软趴在马背上,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

  一日加紧赶路,到半下午时分,倒是经过一座县城,周雄倒是提出可以入城歇息,伍士昭考虑一番,这距离天黑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对众人越早离开西山道越好,并没有入城,加紧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到天黑之分,天上竟然飘起了毛毛细雨,队伍终是赶到一处湖泊边上,便即在湖边驻营。

  这一日加紧赶路,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天,便可以走出西山道进入河西道。

  周雄等人更是戒备心。

  楚欢倒是一切显得如常,只是越发觉得金陵雀的架子实在是大得很,这走了六七天,金陵雀白天在车内,晚上在帐篷内,虽然她是孔雀台之主,但是却似乎是一个隐形人,哪怕是出了毛人驹这么大的事情,这位金陵第一舞姬却已然是没有抛头露面,也没有对众人就此事多一句话。

  雨势虽然没有变大,却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毛毛细雨一直下个不停,好在是夏季,天气已经颇为炎热,这场雨倒是让空气更为清鲜,而且气温也是十分的舒适。

  晚饭时候,伍士昭亲自拿着酒菜过来,在楚欢帐篷摆好,笑道:“竹大侠,再有一天咱们就能转危为安,这一路上多亏你,能够遇上您,是老朽和孔雀台的幸运,略备薄酒,喝上几杯。”摆好酒杯,斟上了酒。

  楚欢也不客气,伍士昭显然对楚欢十分感激,一面陪酒,一面道:“竹大侠,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让人钦佩,只是不知竹大侠是否想一直如此,莫非没有想过找一处落脚?”

  “伍总管的意思是?”

  伍士昭犹豫一下,才道:“竹大侠,你觉得孔雀台如何?”

  “大家都很善良,也很和气。”楚欢含笑道:“伍总管,听你的话意思,总不是让我留在你们孔雀台吧?”

  “正是这个意思。”伍士昭拍手笑道:“竹大侠,如今正是乱世,孔雀台生存不易,而竹大侠独行江湖,只怕更不易,所以老朽想请竹大侠就留在孔雀台,就担任孔雀台的领队,至若报酬,绝对不低,竹大侠衣食无忧。”

  楚欢笑道:“这个我倒还真是没有想过。”

  “那竹大侠可以考虑一下。”伍士昭含笑举杯,“如果大侠能够留下来,那才是孔雀台真正的运气。”

  吃过晚饭,楚欢依然在帐篷之内修炼《龙象经》,刚刚收功没多久,隐约之间,忽然听到天边似乎隐隐传来雷声,楚欢拉开帐篷,外面依然是淅淅沥沥的雨,却见到一道人影飞奔过来,那人见到楚欢站在帐篷前,已经叫道:“竹大侠,你听!”

  其实他不必,楚欢也能够听到,声音是从南边传来,一开始声音颇为隐约,宛若天边似起未起的惊雷,但是声音渐大,楚欢已经知道那绝不是雷声,而且已经判断出来,那是马蹄声。

  密鼓般的马蹄声已经十分清晰,甚至传来马嘶之声,楚欢回手拿起了包着刀的包裹,窜出帐篷,向南边奔过去。

  过来那人却是丁淼,跟在楚欢身后,楚欢到得营地南边,只见到周雄已经带着手下几个能打的已经到了南边,全都握刀在手,见到楚欢过来,周雄脸色凝重,道:“竹大侠,盗匪看来是要动手了,他们跟到这里,终于要出手了。”

  楚欢站在众人前面,皱起眉头,紧握包裹,周雄跟在楚欢身后,手握大刀,问道:“竹大侠,咱们怎么办?”

  “不必轻举妄动,看看再。”楚欢道:“现在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都不要慌,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细雨之中,前面竟是飞驰而来十几匹骏马,全部都是黑衣黑裤,身披大氅,头戴斗笠,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手中都是出鞘的闪亮亮的长形马刀。

  “他们有十几号人,咱们也有九个人。”周雄冷笑道:“怪不得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原来人数不多,对咱们有顾忌,竹大侠,咱们足可以和他们一拼!”

  他话声刚落,忽地见到楚欢身体一震,眼见得楚欢竟然是身子一软,一条膝盖已经软下去,单膝跪倒在地上,周雄立刻惊声道:“竹大侠,你……你怎么了?”

  楚欢回过头来,周雄见到楚欢脸色十分难看,便是其他几名武师见楚欢如此,也都是吃了一惊,楚欢拿着包裹,一手却是捂在胸口,气息似乎粗重起来:“我……我透不过起来……我……我好像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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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八六章 雨夜凶光


  周雄闻言,骤然变色,便是他身边的武师,一时间也都变了颜色,周雄已经蹲下身子,扶着楚欢手臂,道:“竹大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楚欢苦笑道:“大敌当前,我又怎会开这样的玩笑。\\ ”

  “可是……可是以你的身手,谁又能给你下毒?”周雄皱眉道,“竹大侠,我先扶你起来。”将楚欢扶起,但是看楚欢身形晃晃悠悠,似乎站立不住,随时都要倒下去,周雄焦急万分,道:“竹大侠,盗匪都已经来了,咱们都指望着你,可是……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伍士昭闻到盗匪前来,已经是招呼孔雀台的女人和那六名中毒的武师都躲到马车后面,马车摆成一道墙,看上去倒也像防护层,只是这样的防御,盗匪骑马真要杀过来,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一时间孔雀台上下都是惊慌失措,金陵雀的帐篷里本来点着灯火,盗匪杀来之时,那帐篷的灯火忽然熄灭,里面一片漆黑,金陵雀和身边的两名婢女却并没有从帐篷之内出来。

  马蹄声声,距离不过十多步远,盗匪纷纷勒马,呈扇形分开,细雨如丝,众匪都是手握大刀,一个个目露凶光,就宛若看着一群羊的一群狼。

  “竹大侠,你撑着。”周雄在楚欢身后低声道:“你名头响亮,报上名去,只怕这些盗匪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楚欢勉强站直身体,却见到一字排开的盗匪之中,一起缓缓上来,细雨打在他的披风和斗笠上,他的声音也如同雨水一样冷:“要活命的,现在放下武器。”

  周雄在楚欢身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发出冷笑:“我们已经跟了你们十多天,莫非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是谁?不必废话,都放下武器。”

  楚欢只是静静看着那人,也不说话。

  周雄见状,低声道:“竹大侠,你……你要不要报上名头?”

  楚欢低声道:“我已经中毒,只要开口,他们就知道我气息虚弱,便更加不会畏惧了。”

  “这……!”周雄皱起眉头,终于大声道:“竹大侠在这里,你们谁敢妄动?”

  “竹大侠?”那盗匪大笑道:“什么狗屁的竹大侠,老子没有听过,识相的快些丢下武器,老子可没有耐性。”

  周雄苦笑道:“竹大侠,看来你的名头镇不住他们。”

  楚欢轻声道:“周副领队,我已经不成,如何决断,你来做主。”

  “这……!”周雄看了看边上几名武师,低声问道:“你们怎么说?要战,咱们和他们拼一拼,否则咱们就只能丢下武器。”

  “周副领队,就算我们丢下武器,他们能饶过我们?”一名武师道:“盗匪杀人不眨眼,连咱们的队伍都敢抢-劫,定然是穷凶极恶之辈。”

  周雄皱眉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要一战?”

  众武师看了看,终于道:“一切都凭周副领队做主。”

  周雄犹豫了一下,才道:“竹大侠现在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咱们人数比他们少,定然不敌,依我之见……!”

  “周副领队,咱们不能弃械投降。”一名武师忽然道:“他们如果只是冲着财物来倒也罢了,可是如果要伤害姑娘和是姐妹们怎么办?那时候我们弃械,想打也不成了。”

  周雄皱起眉头,忽然间见到楚欢倒了下去,众人顿时脸色大变,一众盗匪却都已经大笑起来,那盗匪头子已经大笑道:“还没打,这就有人腿软,你们还不放下武器。”抬手举刀,厉声道:“弟兄们,准备血洗孔雀台。”

  他身后十多骑都已经抖动马缰绳,缓缓上前来。

  周雄苦笑一声,道:“且慢。”向众武师道:“罢了,竹大侠不成,咱们打不过,听我做主,都将武器丢下。”竟是第一个将手中大刀远远丢到了前面,其他武师见状,都是有些惊讶,想不到周雄竟是不战而降,楚欢中毒,周雄弃械,众武师面面相觑,士气大减,无奈之下,又有两人将手中大刀丢到前面,其他人见状,也都丢刀,只有那名反对投降的武师却是犹豫不决。

  周雄此时却已经蹲下身子,一手搭着楚欢肩头,关切道:“竹大侠,你怎样?”

  楚欢一时没抬头,看上去情况十分不妙,也就在此时,却见到寒光一闪,周雄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已经是如毒蛇般刺向了楚欢的心脏。

  奇峰突变,谁也没有料到周雄竟然会对楚欢动手,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随即便看到一道身影陡然飞了出去,随即重重摔倒在地上。

  等众人看清楚,才发现落到在地上的,竟然是周雄。

  其实众武师都是注视着群盗,除了个别人,甚至没有人瞧见周雄对楚欢下毒手,此时周雄飞弹出去,摔落在地上,武士们都是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却瞧见,本来已经中毒支撑不住软倒下去的楚欢,此时竟是奇迹般缓缓站起身,很快,就如同雨中劲松,站的挺直,冷冷地看着摔落在地上的周雄。

  众盗也都是吃了一惊,那盗匪头子胯下马显然受惊,长嘶两声,匪首忙勒住马,周雄地上挣扎坐起,口中向外流出鲜血,看着楚欢,眼中也显出难以置信之色,颤声道:“你……你怎么会……!”

  楚欢淡淡道:“我为何没有中毒?”

  便在此刻,伍士昭已经快步过来,到得楚欢身旁,瞧见此景,也是惊诧道:“竹大侠,这……这是怎么了?”看向周雄,“周雄,你怎么了?”

  楚欢淡淡道:“伍总管不必急,他只是挨了我一拳,我并没有想现在杀死他。”

  “竹大侠,你……!”伍士昭变色道:“你为何要伤周雄,难道……!”他盯着楚欢,又转头看了看那匪首,“难道你和这些强盗……?”

  不等他说完,楚欢已经含笑打断道:“伍总管是以为我和这些强盗是一伙?”

  伍士昭脸色难看,勉强笑道:“竹大侠误会了,其实……!”

  他还没有说完,楚欢忽然抬手,包着大刀的长形包裹竟然已经搭在了伍士昭的肩头,伍士昭变色之际,楚欢已经笑道:“其实我这把刀不必出窍,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不知伍总管信不信?”

  其他武师都是大惊失色,都是一个心思,暗想原来这竹大侠竟然是盗匪一伙,有人心中便已经暗骂伍士昭自作自受,无缘无故将一个不知底细的竹大侠带进孔雀台,谁知道却是引狼入室,这下子孔雀台断无幸免之理。

  伍士昭沉着脸,冷声道:“是我看错了人,想不到你竟然和盗匪是一伙……你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楚欢笑道:“伍总管果然有骨气,只是你这话说错了,我和盗匪毫无瓜葛,倒是你伍总管,却与周雄是实实在在的狼狈为奸,而你们,却正是这群盗匪的真正同伙。”

  “笑话。”伍士昭笑道:“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看来你污蔑好人的本事,比你的武功还要好。”

  “本大侠只问你一句话,是谁在酒中下毒?”楚欢淡淡道。

  伍士昭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楚欢淡淡道:“两次下毒,其实主使都是一个人,别人不清楚,你伍总管心里是最明白的。”

  伍士昭依然是沉着脸,但是瞳孔已经收缩:“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两次下毒,除了毛人驹下毒,还有谁下毒?”

  “武士们中毒一次,第二次中毒,当然是本大侠。”楚欢叹道:“如果不是本大侠留了心眼,只怕真的着了你伍总管的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没有怀疑是你,直到晚饭的时候,你亲自送酒菜,也正是那一下,你暴露了自己,只是你也是无可奈何,因为马上就要出西山,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众武师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盗匪们此时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而周雄已经强撑着站起来,楚欢一拳确实没有想要他性命,否则此时他已经是一具尸首,不过楚欢的拳头刚猛霸道,周雄被一拳打中,也算是去了半条命,他本以为楚欢果真中毒,想一刀解决楚欢,免留后患,万想不到楚欢出拳的速度快若闪电,而且势大力沉,他匕首还没有靠近楚欢衣襟,楚欢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胸口。

  “竹大侠,老朽确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怕你有所误会。”伍士昭依然显得很镇定,“如果当真是误会,咱们回头再说清楚,大敌当前,如果你不是盗匪的人,咱们更应该同舟共济。”

  楚欢摇头道:“我不是盗匪的人,但你伍总管却是。你虽然驱逐了毛人驹,但是本大侠还在,在你看来,你对付毛人驹十分困难,因为毛人驹始终在提防你们,但是你却认为本大侠绝不会提防你,所以你仗着本大侠不会怀疑你,才会在酒菜之中下毒,如此一来,孔雀台便在无人可以和盗匪抗衡。”

  “竹大侠,你莫非忘记了,我是陪你一起饮酒,如果你中毒了,岂不是我也中毒?”伍士昭肃然道。

  楚欢笑道:“说起来你也行走江湖多年,这种小把戏,也敢拿出来显眼?毒当然不在酒菜之中,而是在酒杯之上。”

  伍士昭神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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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八七章 真相


  楚欢身边不远的众武师也都是骤然失色,伍士昭很快恢复镇定,冷笑道:“你是说,我和盗匪勾结,却忌惮于你,怕你坏事,所以先给你下毒?”

  楚欢道:“我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竹大侠,你恐怕忘记了。”伍士昭叹道:“我若是忌惮你,在云山府城,为何却要请你同行?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或许你真是看上了我的武功。”楚欢含笑道:“你未必真的以为我是什么竹大侠,但是当你看到我能够镇住黑白双鬼,。你心里就已经想到可以利用我,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前往河西,只怕你也会用其他的办法留下我,表面看来,完全是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但是实际上,那一刻你就已经准备利用我。”

  “利用你?”伍士昭的肩头打着楚欢裹刀的包裹,倒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冷笑道:“我利用你做什么?”

  “当然是利用我对付毛人驹。”楚欢道:“毛人驹的武功不弱,便是三个周雄加起来,也未必是毛人驹的对手,更为重要的是,毛人驹是金陵雀从京城带来的人,而且孔雀台的武师,虽然由新老之分,但是至少有一半和毛人驹的关系不错,毛人驹或许性情傲慢,但他毕竟有几分真本事,在你们孔雀台,自然也是很有威望,可是最让你无奈的是,毛人驹似乎对你伍总管和周雄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毛人驹也一定是时刻在防范你们,如果没有跟你们走这几天,我倒是不-明-真相,但是几天走下来,毛人驹始终和你们若即若离,便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有问题。”

  伍士昭怒极反笑:“竹大侠看来很会讲故事,老朽和毛人驹,性情不同,也没有什么好多说,但说我和他之间有问题,那也是从他背叛姑娘之后,如此忘恩负之徒,老朽自然不会与他为伍。”

  楚欢并不理会,只是继续道:“金陵雀收留你们,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们,你一开始或许很感激,但是时间长了,你心里总是不会舒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寄人篱下,或许你有时候还会在想,孔雀台本是伍家班,你本是伍家班的主人,可是却摇身一变,成了孔雀台的总管,这总管说起来好听,但终究也只是屈居人下,比起以前班主的日子,自然是大不相同。”

  伍士昭冷然一笑,并不说话,倒是那些盗匪,在细雨之中,见到楚欢长刀搭在伍士昭肩头,一时间却也都没有轻举妄动。

  “人心不足蛇吞象。”楚欢轻叹道:“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一个周雄,此人急功近利,只怕不少在你身边煽风点火。”

  说到这里,楚欢目光移到不远处周雄的身上,只见到周雄一手捂着胸口,微微弯曲着身子,脸色惨白,但是一双眼睛却满是怨毒之色盯着自己。

  “金陵雀既然号称金陵第一舞姬,据我所知,出场一次,就是二百两银子,这一路之上,你们的伙食都着实不差,由此看来,咱们这位金陵雀姑娘确实挣了不少银子。”楚欢苦笑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这话换在金陵雀身上,便是舞姬无罪,金银其罪……你既然是总管,对金陵雀的财富自然是十分清楚,再加上周雄的煽风点火,如果不出我猜测,恐怕你们早就开始图谋金陵雀的钱财。”

  孔雀台那几名武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几人固有原本是伍家班的武师,但却也有是随着金陵雀从京城而来的护卫武师,听得楚欢缓缓而言,众人虽然一开始并不知其中缘故,但是现在却隐隐感觉楚欢所言绝非凭空捏造。

  “不过你们要想图谋金陵雀,有一人却必须要除掉,便是毛人驹。”楚欢缓缓道:“毛人驹对你们一直保持警惕,这一点你伍总管心知肚明,你当然也清楚,如果毛人驹不除,你们就不可能得手,只可惜毛人驹虽然是武人,却也并不蠢,更加上对你们一直存有戒心,想要除掉他,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绝对的机会,你伍总管也不会愚蠢到轻易出手。”

  伍士昭竟是显出古怪笑容:“以己度人,竹大侠,这便是你行走江湖的见识?”

  “这一次河西之行,长途跋涉,在你们看来,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楚欢并不理会伍士昭,“你们勾结了一群盗匪,然后准备里应外合,夺了金陵雀的钱财,置若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目的,我还真是难以想到。”

  伍士昭冷笑道:“竹大侠不是很聪明吧,还有想不到的地方?”

  楚欢微微一笑,“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想到,这批盗匪,实际上也并不如何了得,道理很简单,你伍总管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当然会想到,如果找寻太强的盗匪狼狈为奸,有可能会导致尾大不掉的下场,甚至连你们自己后来都无法控制盗匪,反倒被盗匪所挟制。”

  伍士昭眼睛抽动,神色阴沉可怕。

  那匪听到楚欢此言,显然是有些恼怒,厉声道:“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是否瞧不起我们?”

  楚欢不屑一笑,继续道:“我不知道这些盗匪从何而来,一群乌合之众,盗匪太强,你怕压不住,盗匪太弱,有毛人驹在队伍里,再加上十多名武师,小毛贼根本不敢靠近,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他们只敢远远跟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伍士昭“哦”了一声,问道:“就算你说的不错,老朽与他们联手,袭击事情,那是越隐秘越好,为何要让他们时不时地露面,故意暴露行踪?”

  “这就更简单了,你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孔雀台人心惶惶,如果我猜的不错,栽赃陷害污蔑毛人驹与盗匪勾结的手段,你们一开始就有所计划。”楚欢道:“后面有盗匪跟从,周雄在队伍里再搞些小动作,让孔雀台的人都怀疑内部有人与盗匪勾结,再找寻机会栽赃毛人驹。只是你担心毛人驹不敢污蔑,会生火并,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云山城遇上了我,你便知道机会到来,邀我入队,无非是用我来震慑毛人驹,增加你计划的成功性。”

  伍士昭冷哼一声,背负双手,并不言语。

  “利用我驱逐毛人驹,然后再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对我下毒手,找机会除掉我,然后再里应外合,孔雀台自然是不攻自破。”楚欢看向周雄,笑道:“周雄不战而降,当然是想让这些武师都丢下武器,如此一来,那就是真正的不战而胜,你们计划的目的,几乎便要完美达成。”

  众武师闻言,顿时都是神情警觉,有人眼中划过厉色,方才他们照着周雄的样子,将大刀丢向前方,距离有些远,此时他们若是去取刀,那些盗匪必然会立刻杀过来,他们都是骑马,度比这边要快,这边还没拿到刀,盗匪便会杀到近前。

  “竹大侠,你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却不堪一驳。”伍士昭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你说我们诬陷毛人驹,栽赃陷害,老朽可就不明白了,当时从毛人驹身上搜出银球,银球之中的毒药与酒中之毒一模一样,这还是你竹大侠自己检查出来,连毛人驹都无话可说,想不到你竹大侠却还在这里为他辩白。”

  “你觉得毛人驹是无话可说?”楚欢笑道:“伍总管,你也太小瞧毛领队了,他当时就那样离开,绝不是因为害怕本大侠,而是因为他想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忽然间扭头向营地那边看过去,大声道:“毛领队,是否该你自己和他们说说,你身上的银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细雨之中,三道身影竟是从黑暗之中缓缓出现,一人在前,身后左右跟着两人,都已经拔刀在手,缓缓走了过来。

  伍士昭和周雄都是睁大眼睛,三道身影渐近,当先一人,豁然就是毛人驹,在他身后那两人,也正是之前随他而去的两名武师。

  手无寸铁的几名武师看到毛人驹去而复返突然出现,也都是一呆。

  “是你?”伍士昭显出惊恐之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毛人驹也不看他,走到楚欢身边不远,向楚欢拱手道:“竹大侠,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还请竹大侠不要责怪先前在下的失敬之罪。”

  伍士昭此时已经明白,自己精心计算,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一切对方却是将计就计,最后落入圈套的,反是自己。

  毛人驹不看伍士昭,目露寒光,看向周雄,冷笑道:“周雄,说到底,事情就是败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到现在我还在怀疑竹大侠是你们的人。竹大侠被伍士昭带进孔雀台,事出反常,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不知底细来历,伍士昭便要竹大侠同行,我自然怀疑竹大侠其实就是你们找寻的帮手,故意混到孔雀台之内。”

  楚欢含笑道:“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怀疑。”

  “你们问银球何来,其实不必问我,问他就是。”毛人驹抬起手,竟是指向那名匪,冷笑道:“汪镖头,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必要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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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八八章 御敌


  那匪首本来还颇为镇定,听到毛人驹叫出“汪镖头”,身躯一震,瞳孔收缩。??

  几名孔雀台的武师闻言,也都是变色,便听一名武师道:“汪镖头?毛领队,你说的是金陵卫陵府金狮镖局的汪镖头?”

  “不错,是他。”旁边一名武师已经叫起来:“我见过他,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虽然故意压着声音,我还是听出来。”

  此刻不单那名匪首,便是他身后的众匪也都是眼中显出紧张之色,更有人已经是目露寒光。

  终于,那匪首拉下罩着面孔的面罩,露出一张颇有些枯黄的脸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毛人驹,大笑道:“毛人驹,你是如何认出老子?”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是你。”毛人驹淡淡道:“你虽然都做了掩饰,外表披着大氅,兜着斗笠,甚至戴着面罩,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可是你却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匪首汪镖头皱眉道:“什么?”

  “靴子!”毛人驹叹道:“你忘记换靴子,本来一双靴子也没什么,只可惜你这双靴子十分特别,你当初自诩走镖万无一失,所以你在自己的每一双靴子上,都绣了一个‘万’字,多少年来,你已经习惯,甚至都已经忘记自己有这个特点……!”

  汪镖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靴子,懊恼道:“原来……原来那天晚上你就……!”

  “不错。”毛人驹冷笑道:“一年前,你走镖出了岔子,几乎是倾家荡产,到现如今还背负着极大的债务……你和周雄走得近,我早已经知道,那天晚上故意留下一张字条在我的帐篷里,说孔雀台有大难将至,约我单独前去相见……这自然是你们商量好,周雄放进字条,而你在那里等我。”

  汪镖头笑道:“伍总管对你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你定然会赴约。”他显然已经不顾伍士昭就在楚欢手中,道:“伍总管,我早就说过,你那样设计,太过复杂,还不如将他约出去,那天晚上宰了他,一了百了。”

  “你们有那个本事吗?”毛人驹冷冷道:“你们约定的地点,距离营地不过几里地,因为你们知道,如果太远,我从安全考虑,绝不会轻易赴约,毕竟我还要提防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你们选定的相见地点,就是因为我一旦危险有机会突围回到营地,所以你们才判断我定然会赴约,而我也确实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把戏。”

  汪镖头皱眉道:“难道那天我约你前往,你知道周雄会带着这个狗屁的竹大侠跟踪在后面?”

  毛人驹摇头道:“不知道,而且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一直都怀疑竹大侠是你们一伙,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约我出去的真正目的……!”

  楚欢终于笑道:“你们约出毛领队,周雄立刻找到我,领着我一路跟踪过去,然后让我亲眼看到毛领队和你们半夜三更相见,常言道的好,眼见为实,在你们看来,我都亲眼看见毛领队与盗匪半夜私会,那么毛领队自然是内奸无疑。”

  毛人驹终是显出不屑笑容,“你们的戏码养的确实不错,一个镖师,也能演出那样一场好戏,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自称是盗匪一员,但是却十分仰慕金陵雀姑娘,所以才为我们通风报信,而且还说想要结交我这个朋友,甚至送了一只银球交给我,说是见面礼……看你当时豪气干云的样子,一般人只怕真要被你的真情感动。”

  楚欢笑道:“当时我瞧见,还当真以为你们私下有什么交易。”

  “银球藏毒,自然是留下物证。”毛人驹道:“酒中之毒,当然不是我投下的,而是你周雄亲自投毒,郝春虽然看管那辆车子,可是你周副领队想要找寻机会投毒,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瞥了伍士昭一眼,冷笑道:“更何况还有咱们这位伍总管在旁相助,你自然是十分顺利。”

  伍士昭此时已经是面色惨白,再无先前镇定之态。

  楚欢淡淡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的多,毛领队身上有银球,你们贼喊抓贼,当众搜出证据,而且有本大侠在旁证明,毛领队只能蒙冤被逐。”

  “我一直对你们有戒心,驱逐了我,你们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毛人驹冷冷道:“当然,我被驱逐之后,竹大侠就成了你们的障碍,但是在你们看来,竹大侠显然比我要容易对付得多,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的武功比竹大侠高,实际上我很清楚,比起竹大侠,我的武功不值一提,可是你们觉得竹大侠不清楚内情,伍士昭仗着楚大侠对你的信任,比起对付我,你们对竹大侠下手的机会更容易得多。”

  楚欢叹道:“伍士昭,你慈眉善目,看起来是个好人,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实在让人感到遗憾。其实就在毛领队单独出去的那一晚,还发生了一件事情,你们当然不会知道。”

  伍士昭忍不住问道:“何事?”

  楚欢笑道:“毛领队知道盗匪很快就要动手,但是却担心我是盗匪内应,所以在那天夜里,他铤而走险,竟是前来行刺于我。”

  毛人驹脸上显出尴尬之色,“竹大侠,这……!”

  楚欢笑道:“毛领队不必多言,其实正是你前来,才会让我洞悉真相。”

  竹大侠叹道:“当时竹大侠轻而易举便制住我,本可以一刀斩杀……难得竹大侠也发现其中有蹊跷,肯听我说话。”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你我会在那一夜弄清了误会。”楚欢望向周雄:“周雄,让你盯住毛领队,他行刺我你却毫不知情,看来你的本事实在稀松平常。”

  周雄厉声道:“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又能如何?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他看向边上骑马的汪镖头,道:“汪镖头,事已至此,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若是被他们走脱,将今次之事传扬出去,你汪镖头再无活路,必须将他们杀死。”

  汪镖头已经是目露凶光,握紧了马刀。

  伍士昭忽然道:“竹大侠,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我也不多说。目前的形势下,就算你武功不弱,可是我们这边人多势众,打起来,你们也未必能赢,与其两败俱伤,竹大侠为何不与我们联手,夺了财物,大家共享富贵?”

  “你们要与我分银子?”楚欢含笑道。

  伍士昭笑道:“竹大侠年纪轻轻,行侠仗义,未必会将银子放在眼里,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竹大侠,你也瞧见了,孔雀台的这些女子,样貌都不算差,那帐篷之内,还有金陵第一舞姬金陵雀,那可是多少达官贵人都想一亲芳泽的大美人,竹大侠只要和我们联手,大可以抱得美人归,你看如何?”

  楚欢一手依然握刀搭在伍士昭肩头,另一只手却是托着下巴,向那边已经漆黑一片的帐篷望了一眼,叹道:“伍总管的提议看起来不错,银子、美人,那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伍士昭眼中显出喜色:“这样说来,竹大侠你……!”

  “你说的不错,银子嘛,我其实倒还真不是贪财之人,美人嘛……哎,我确实喜欢美人……!”楚欢悠然道:“只是本大侠既然行走江湖,便是要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今次之事,黑白分明,本大侠总不能违背自己做人的宗旨,与你们狼狈为奸……!”

  周雄此时却已经厉声道:“汪镖头,还不动手?”

  汪镖头此时也不顾伍士昭生死,厉声喝道:“弟兄们,杀上去……!”一挥马刀,身后众骑再不犹豫,呼喝声中,已经如狼似虎驰马扑过来。

  楚欢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却见他手臂一抖,包裹着大刀的包裹重重扣在了伍士昭的后脑勺,伍士昭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往前栽倒在地。

  “竹大侠,咱们携手拒敌。”毛人驹已经闪身到楚欢身旁,向那几名手无寸铁的武师道:“你们跟在后面,杀过去拿武器!”二话不说,毫不畏惧冲过来的群盗,挥刀迎上去,他身后的两名武师也是勇悍的很,跟在毛人驹身后冲了过去。

  马匹飞快,已经是冲上前来,汪镖头看准毛人驹,驰到近处,挥起马刀,对着毛人驹便砍下来,毛人驹看样子似乎是要腾身而起,可是汪镖头大刀砍落下来之时,毛人驹却陡然就地一滚,不取人,却是挥动手中刀,狠狠地砍向了马腿,骏马一声惨嘶,一条腿已经是被从中砍断,向前栽倒,那汪镖头倒也有几分本事,骏马栽倒那一刻,他已经是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跃起。

  毛人驹一击得手,砍断马腿,只是后面几匹骏马驰上来,便有马蹄已经往他身上踩下去,毛人驹反应倒也快,在地上翻滚,躲过乱马马蹄,趁势又是斩断了两匹马腿。

  汪镖头跃起之后,落在地上,先不去管毛人驹,见到随在毛人驹身后的两名武师杀过来,迎向一名武师,连砍了三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快,那武师却是被汪镖头三刀逼得连退三步。

  楚欢却并没有立刻冲上前,而是死死盯着毛人驹,看到毛人驹在地上翻滚,出刀犀利,楚欢眼眸中已经显出极为古怪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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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八九章 小怜


  孔雀台的武师们知道事态紧急,虽说毛人驹的武功不弱,但是对方十几名盗匪,战斗力也不弱,而且都是骑马,只凭毛人驹和两名武师实在难以抵挡,这些武师先前几乎都将武器丢开,仅剩一人还有武器在身,此时倒也是勇猛冲上前去,其他人反应倒也机敏,有两人跟在毛人驹后面冲上去拿兵器,其他几人则是掉头往营地跑,去找寻兵器。*顶*点*小*说 .

  汪镖头连出数刀,将一名武师逼得连连后退,此时其他盗匪却都是围住毛人驹,群起而攻之,毛人驹左支右挡,虽说众盗匪一时伤他不得,但是他面对众人围攻,却也显得颇有些狼狈。

  楚欢瞧了片刻,终是再不犹豫,冲着那汪镖头几步间就奔过去。

  汪镖头显然也察觉到有状况,扭头见楚欢朝自己奔过来,也不犹豫,丢开那名武师,竟是冲着楚欢迎过来,厉声喝道:“老子先斩了你。”

  眼见几步之遥,却忽见楚欢双足一点,整个人如同雄鹰般已然跃起,汪镖头吃惊之间,楚欢如同雄鹰展翅般已经向他扑过来,到了这个时候,楚欢竟已然没有拔刀,甚至连包裹也没有打开,就以那包裹对着汪镖头临空砸了下去。

  这一下子,宛若苍鹰柏兔,被汪镖头撇下的那名武师见到楚欢跃起的高度,心下吃惊,心知那种高度可不是苦练就能够做到。

  汪镖头显然也是久经战阵,虽然吃惊,但是招式不乱,见楚欢砸向自己,他已经感觉到这一砸的狠厉,而且十分清楚,即使自己挥刀抵挡,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对方势大力沉的这一击,很有可能连刀带人一起被砸个结实,电光火石间,却是想着围魏救赵,根本不管楚欢这一砸,而是挺刀直往楚欢的小腹戳过去,他只想着自己这一击乃是取其要害,对方不得不自救,只要自救,头上这一威胁也就不攻自破。

  只是他却忘记,这围魏救赵固然不错,可是比起速度,他却是差距太大,楚欢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刀,汪镖头的刀还没有碰上楚欢的衣服,便听得“咔嚓”一声,随即感觉自己右肩头一阵剧痛钻心,整条手臂已经软软垂下去,手中大刀落地,没等他缓过神楚欢已经抬起一脚,重重踢在他胸口,汪镖头顿时就如同纸鸢般飞了出去。

  边上武师本还想上前助阵,可是电光火石间,他几乎没看清楚两人如何交锋,便见到一触之间,汪镖头已经直直飞出去,吃惊之下,已经见到楚欢站落当地,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

  倒是汪镖头落地之后,只感觉胸腔翻滚,气息似乎被堵,一时间竟是难以呼吸。

  那边毛人驹带着几名武师和众盗正战作一团,刀光霍霍,细雨之中,呼喝声响成一片。

  楚欢扫了一眼,忽地皱起眉头,却不见有周雄身影,他猛然扭头,却见到一道身影正迅速往金陵雀帐篷那边过去。

  楚欢瞧那身影,正是周雄,心下倒是有些吃惊,暗想周雄这小子倒是狡诈,却是趁乱直取金陵雀,显然他已经知道形势不妙,想要将金陵雀擒住作为人质,不再犹豫,迅速往那边奔过去。

  周雄回头瞧见一道身影如猎豹般正往自己这边冲过来,知道自己的行迹被人发现,他一手握刀,拼了命冲到帐篷边上,毕竟距离太远,楚欢虽然发现,但是尚未追上,还是被周雄抢入了帐篷之内。

  楚欢本以为周雄闯入帐篷之内,帐篷内的女人必然是大叫出声,说也奇怪,周雄闯到帐篷之后,里面却并无任何喊叫,楚欢此时已经距离那帐篷不过五六步之遥,微皱眉头,正不知帐篷之内情况如何,忽见得一道身影从帐篷之内冲出来,正是周雄。

  楚欢手一紧,却见到周雄只冲出五六步,步子便慢下来,身体摇摇晃晃,又走出三四部,却是一头栽倒在地上。

  楚欢一怔,只见到周雄倒地之后,竟依然撑着向前爬,看上去是要离那帐篷越远越好。

  便在此时,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从帐篷内走出来,细雨之中,楚欢见到那身影看上去颇为娇弱,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只是一步步往周雄走过去。

  楚欢知道,这是金陵雀身边的婢女小怜,据说是个哑巴,但是让楚欢有些惊讶的是,此刻小怜的右手竟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步子虽然不大,但是周雄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竭力往前爬,却根本爬不出多远。

  楚欢此时也不轻举妄动,眼看着小怜距离周雄只有几步之遥,周雄强撑着支起上半身,回过头,声嘶力竭:“你们……不要杀我……你,你到底是谁……?”

  小怜一步步走上前去,周雄还要向前爬过去,却见小怜蹲下身子,寒光闪过,匕首已经钉在了周雄的一只腿上。

  周雄发出一声惨叫,小怜一匕首插下去,瞬间拔出匕首,见周雄不能动弹,这才移过去,匕首又狠狠地刺入了周雄的心口,周雄全身绷紧,双目暴突,眼眸子带着极度的恐惧,只是小怜再次拔出匕首,寒光划过,已然割断了周雄的咽喉。

  鲜血喷溅而出,溅在小怜的衣襟上,甚至那洁白的面纱也沾上了血腥,小怜却似乎并不在意,将匕首在周雄身上擦拭干净,站起身来。

  楚欢虽然隔了几步距离,但是小怜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楚欢一眼,也不知是根本没有发现楚欢,还是不在意楚欢就在旁边。

  只是眼前这一幕,让楚欢都感到心惊肉跳。

  楚欢走过江湖,征战过沙场,见过无数死人,也亲手制造出无数死人,而且他经过的匪夷所思之事实在不少,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小怜身形娇弱,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婢女,但是她杀人之时,却是镇定自若,冷静到极致,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坚决,出手更是准确无比,没有丝毫的拖泥挂水,如果换做是一个男子甚至是媚娘这样出手凶狠的女人,楚欢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吃惊,但是出自这小巧玲珑婢女之手,不由得不让楚欢触目惊心。

  细雨之中,周雄已经是一命呜呼,小怜却是收起了匕首,就似乎杀死的只是一只蝼蚁,转身便往帐篷去,此时便是感觉再差之人,也能够感觉到近在不远的楚欢,可是小怜却根本没有扭头,径直往帐篷过去。

  小怜没有看楚欢,楚欢却已经闪身过去,看似很随意地问道:“金陵雀姑娘没事吧?”

  小怜终于停下步子,缓缓转过头来。

  虽然楚欢已经与孔雀台同行多日,但是金陵雀和她身边的两名婢女始终没有出来与其他人在一起,保持着极度的独立性,到现在为止,楚欢还没有真正与金陵雀照过面,现在却也是第一次与小怜正面相对,小怜的双目之下,都罩着纱巾,朦胧之中,看不清她的真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看的十分清楚,楚欢与那双眼眸子触碰之际,身体陡然一震。

  小怜的双眸平波无奇,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本是哑巴,自然不会说话,看了楚欢一眼,也不多理会,便往帐篷过去。

  楚欢此时有些发怔,看着小怜身影,眼角抽搐,眼见小怜便要走进帐篷,楚欢情不自禁跟上两步,尚未开口,从帐篷里又走出来一名婢女,那是金陵雀身边的另一名婢女,在小怜进入帐篷之时,这名婢女却偏偏迎上来,向楚欢道:“竹大侠,姑娘多谢你拔刀相助,回头自有感谢,敌人尚未退去,姑娘请竹大侠协助孔雀台退敌。”

  楚欢微皱眉头,并未立刻离开,便在此时,从帐篷之内,终于传来一个清脆甜腻之声:“竹大侠侠肝义胆,我十分感谢,到了河西,必有重报!”

  这声音既清亮,却又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甜腻,悦耳动听,只听这声音,就已经让人十分的舒服,而且会让人毫不怀疑发出这娇甜声音的必然是一位绝世美人。

  那边的杀声已弱,楚欢回头望过去,见到似乎厮杀已经停止,沉吟一下,才道:“姑娘无恙就好。”也不多言,转身往毛人驹那边奔过去,此时毛人驹已经迎上来,向楚欢拱手道:“竹大侠,今次转危为安,多亏竹大侠鼎力相助,孔雀台上下,感激不尽。”

  楚欢却是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近及远,在前面的空地上,躺着几具尸首,笑道:“盗匪已退?”

  毛人驹笑道:“竹大侠斩杀匪首汪直,群盗无首,自然是再无斗志,除了汪直,咱们击杀对方三名盗匪,其他人溃逃而去。”

  这时候丁淼走过来,拱手道:“毛领队,陈通已经没气了。”

  毛人驹微皱眉头,叹道:“咱们也死了一个,伤了三个……等回头禀明姑娘,给陈通的家属重加抚恤。”

  敌人即退,接下来少不得是清理战场,将几具尸体掩埋,伍士昭虽然被楚欢打昏,却并未死透,毛人驹倒是想过让人一刀斩杀,但是楚欢却是劝说,伍士昭已经没有威胁,倒不如先将他绑起来,随队伍去往河西,虽说这是内奸勾结外匪,但将此事禀报上去,却也可表明孔雀台为了向皇帝献技,路途也是遭遇凶险,如此一来,或许还能为众人争取一些奖赏。

  毛人驹对楚欢到已经是心服口服,自然是点头同意。

  掩埋尸体之时,众人却是没有找寻到周雄的尸体,楚欢奇怪,往金陵雀帐篷附近去看,却发现周雄那具已经死的透透的尸首,却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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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孔雀台击退盗匪,掩埋完尸首,等到一切都收拾干净,眼见便要到黎明时分,伍士昭这位总管既然没了,一切事务,自然是由毛人驹分配.

  毛人驹下令全队收拾帐篷,准备出发。

  伍士昭被捆绑手脚,蒙了嘴巴,丢在一辆车上,等到收帐篷收拾妥当,装上车辆,金陵却也已经上了马车。

  接下来两日,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到第三日正午时分,毛人驹来到楚欢身边,笑道:“竹大侠,前面再有十里地,应该就是河西道的境内了,进了河西道境内,咱们就安全了。”

  毛人驹所言不差,十来里路,自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两道交界之处,并无险峻关卡,路边倒是竖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河西”二字,自然是指已经进入到河西境内。

  河西边界倒是没有守兵,毕竟都是大秦过境,大队车马在直伸天际、仿似一条灰色的绸带上向前缓缓推进。

  进入河西境内,楚欢最大的感受,便是相比起其他各道,河西的官道修建的宽阔平整,显然在道路上是下了一番功夫。

  河西多草原地带,所以帝国八大马场,河西也是占了一座马场。

  在大秦十六道之中,河西盛产牛,那也是出了名的,河西牛不但是帝国美味的佳肴之一,而且河西牛的牛皮也是最昂贵的资源之一,自从立国以来,河西每年都要往朝廷缴纳数目极大的牛皮,牛皮属于帝国管制的重要资源之一,而牛皮最大的去处,自然是用来制造甲胄,帝国最精锐的皇家近卫军,其甲胄几乎都是和犀牛皮所致,韧性极强。

  刚入河西境内,放眼望去,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道路虽然开阔,但是两边却是杂草丛生,楚欢一边随着队伍前行,一边观察河西走廊地势,越看越是心惊,这是一条通往河西腹地的道路,但是两边的丘陵众多,绵延起伏,楚欢禁不住想,如果敌人从河西走廊攻入河西,只怕是困难重重,两边的丘陵,都是天然的设伏地带。

  进入河西境内走了不到二十里地,终于见到一处岗哨,一道三重栅栏横在道路之中,两边都建有瞭望塔,看到队伍过来,立马便有几名兵士上前来,领头的看装束,显然是一名校尉,毛人驹已经拍马上前,翻身下马,那边已经喝道:“你们是何人?”

  毛人驹已经拱手道:“兵爷,我们是金陵孔雀台,奉旨前往河西武平府,为圣上的祭天诞礼献技……!”早已经取出一件通关文书在手,递了过去,那校尉接过一看,立刻返回,拱手笑道:“原来是孔雀台,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礼部司也已经传过话来,等你们到了这边,会派一队人马专门护送你们前往武平府。”

  毛人驹笑道:“多谢!”

  楚欢在毛人驹身后不远听到,心下倒是暗想,这孔雀台的面子倒是不小,本来这类戏班子,只是下九流,河西方面竟然还派人护送,显然对孔雀台是十分的看重。

  此番皇帝祭天,前来献艺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孔雀台这个班子,想必奉旨前来的班子不在少数,却也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班子前来,都会有这般待遇。

  毛人驹与那校尉说了几句,校尉已经令人打开了栅栏放行,而且立刻去调了一队兵士,也有将近二十来人,清一色都是骑兵,领头的是个小校,嘱咐几句,队伍也不耽搁,河西兵在前开路,孔雀台则是跟在后面。

  接下来的行程,倒是变的十分顺畅,河西这边在前往武平府的道路上,竟然沿途都设下了驿站,每到黄昏时分,河西兵便带着众人入住驿站之内,驿站无论吃住,都是安顿的十分妥善,楚欢心下总觉得有些古怪,只觉得虽然金陵雀名声在外,可是就其身份地位而言,倒也不必如此受到河西的重视,可事实上便是那些河西兵对孔雀台上下也都是礼敬有加,沿途之上,无论孔雀台有什么要求,河西兵都是有求必应,甚至于装卸物件,这些河西兵也都亲自上前帮助。

  楚欢乃是西关道总督,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河西兵显然并非是守关的普通兵士,从他们的装备和身手来看,都是绝对的精兵,应该都有编入总督禁卫军的资格,但是他们穿着州军甲胄,楚欢只觉得如果连河西的州军都有这样精良的装备和矫健身手,那么河西军的战斗力只怕远在西北军之上。

  河西道下辖三州之地,是为东北部的武州、西北部的云州以及南部的应州,而武平府便在应州境内,穿过河西走廊,再有一天时间,就能进入应州境内。

  在河西走廊行了四五天时间,终是走出,又花了一天时间,终是进入了应州,楚欢沿途观察河西的地貌,行进途中,倒是瞧见河西百姓倒是十分安定地在田地上耕种,只是耕地的百姓,多有老弱甚至是妇人,有些奇怪,禁不住向那名河西小校询问。

  那小校自始至终对孔雀台的人都是十分客气,听楚欢动问,虽然不是客气,但是语气却很平淡:“你们是否知道河西在修建天宫?”

  楚欢自然知道,冯元破数年前就在铁血园向皇帝上谏,要在河西为皇帝修建天宫,此事可说是天下皆知,而且皇帝免了河西数年赋税,甚至应允了冯元破建造河西贸易场的请求,当初许多人都觉得凭借河西一道之力,想要修建庞大的天宫宫殿群,实在是不自量力,但是这些年下来,天下也都知道,河西一直在修建天宫,而且征调了大批的劳力,楚欢对此事颇为清楚,只是尚不知道天宫是否已经完全竣工。

  “为了修建天宫,征调了十万壮丁,这几年来,天宫一直在日夜修建,人员不足之时,有几次征调人手,所以耕地的劳力有所欠缺,只能让老弱和妇人顶上。”小校解释道,他语气依然很客气,但是楚欢却隐隐感觉到,这小校语气之内,隐藏着一丝不满,只是他却不知这不满究竟是冲着谁。

  距离武平府渐近,再有两天路途,便可抵达武平府,到黄昏时分,河西兵领着孔雀台有入住了一处驿站。

  连续几天赶路,无论是河西兵还是孔雀台上下,都是颇为疲倦,许多人吃过饭之后,便立刻去歇息。

  楚欢躺在屋内,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夜色幽静,他出了屋来,径自来到驿站的一处柴房,柴房外面,一名孔雀台的武师靠在墙边,见楚欢过来,笑道:“竹大侠还没睡?”

  “赶了一天的路,你也没能好好歇息,先去睡一会儿吧。”楚欢道:“我精神很好,一时睡不着,来帮你看一会儿。”

  那武师正是哈欠连连,闻言顿显喜色,谢过之后,只怕楚欢后悔,迅速离开。

  楚欢推开门,屋内昏暗,楚欢目光锐利,看到角落的干草边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伍士昭,伍士昭被捆绑了手脚,嘴巴也被蒙上,显然也没有睡着,听到有人进来,口中立时发出“呜呜”之声,楚欢顺手将门关上,这才缓步靠近过去,在伍士昭身边蹲了下去,此时靠的近,伍士昭也看清了楚欢面孔,显出惊恐之色,但很快又变成怨毒之色。

  楚欢伸手将塞在伍士昭口中的布巾扯出来,伍士昭这才大口呼吸几下,随即挣扎坐起来,盯着楚欢,冷笑道:“你来做什么?”

  “看来伍总管对我还是很有意见。”楚欢叹道:“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那天晚上,毛人驹就一刀斩杀了你。”

  伍士昭冷冷道:“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已经成功,竹……哼,姓竹的,你既然害了我,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伍总管,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现在转头就走。”楚欢含笑轻声问道:“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实话告诉你,毛人驹同意留你性命,当然不是大发善心。”楚欢轻声道:“等到了武平府,你会被送交官府,作为毛人驹他们请功之用,如果不出意外,只要毛人驹一句话,到时候你定然是身首分离,你伍总管也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应该明白。”

  伍士昭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只可惜你愚蠢透顶,银子和金陵雀你都可以唾手可得,你却不和我联手,你以为他们会对你有多大的报答?”

  楚欢轻轻一笑,竟是在伍士昭对面坐下,低声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伍士昭犹豫一下,终于道:“难道你能让我活?”

  “我既然可以让你计划破产,当然也可以让你留下性命。”楚欢道:“这一点你无须怀疑。”

  伍士昭眼中微微放光,却还是镇定道:“你当然不会大发好心,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和伍总管说话,就是痛快。”楚欢含笑道:“伍总管,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据实以告,我可以保证你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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