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不进村

　　公审大会结束了。我知道郝老四的故事讲完了，同时也宣告了赫老四这个时代退出了历史舞台。

　　小时候顽皮总被妈妈用这样的话吓唬：再不听话叫郝老四来抓你。当时不知道郝老四是谁，应该是和狼外婆这类吃小孩的魔鬼一样吧。8岁的时候身边关于郝老四的故事越来越多，年轻人说他是心中的偶像，中年人谈到郝老四总是置之一笑，年纪大的谈到他时总要四周望望后匆匆离去，这愈发激起了我对郝老四这个人的好奇。

　　于是开启了一个长达10年的追问，终于在18岁这年暑假找到了答案，隔壁村的李叔用了整整三个下午的时间讲完了他的故事，讲到郝老四的时候李叔总是那么表情丰富，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兴奋的站起来，时而又像是遗漏了某些细节总要抬头望着天空像是在回忆什么......

　　根据李叔的叙述我认为郝老四的故事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所以我又花了10年的时间收集整理更多关于郝老四的平生，终于有了这个故事。

　　郝老四生于60年代初期一个农民家中，上面有3个姐姐，家中独子，排行老四，这或许就是他这个名字的由来。郝老四家庭贫苦，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只读完了小学便在家中务农，由于缺乏营养只长到1米6便停止了身体向上的发育，身体单薄。如果没有下面发生的事，他很可能永远的留在村里面娶妻生子，生病老死。
   
　　在郝老四16岁那年江汉油田招工，于是县里向下级发出通知，镇里经过严格筛选和政治审查，他和另外一个不是同村的张小江被镇里推荐给油田。由于家庭成分好他和张小江被油田吸收，成为了光荣的油田职工。在他去油田的那一天老娘杀了一只老母鸡，煮了20个鸡蛋，送到村口时哇哇的哭了起来，老娘说：老四啊，过不惯就回来啊。油田的普通工人劳动繁重，在辛苦的劳作下班以后，油田的工友们都是光着屁股就在外面洗澡，在洗澡的时候他们总是要比比谁的鸡巴大些，讲到今天的伙食的时候总是说:狗日滴，煮饭的胖婆娘真好看，她在弯腰给我勺汤时我看到她白花花的大奶子了，她蹲下去的时候那屁股好白哟，讲到这里时总要摸一把别人的鸡巴就跑，然后后面就是杀猪一样的嚎叫，蹬蹬的脚步声伴随着骂娘和旁边人的哈哈大笑，回荡在空气中。在油田那样的地方，他们能看到的女人就只有煮饭的胖婆娘。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能够缓解疲劳的娱乐方式。

　　在油田工作了1年以后的1978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了。赫老四和工友们在放假时去县里的时候看到的不再全部是毛巾裹着头，面色蜡黄，浑身包裹的上下一般粗的妇女，偶尔遇到一个头发梳的整齐，面部清秀，穿着整洁，将胸脯和屁股勒的紧巴巴的女人时，郝老四总是呆呆的望着人家，瞬间紧张到脖子和脸全部通红，额头微微冒出汗珠，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快步离开。要不是长年的露天劳动让他的皮肤黝黑，估计那女人要给他一记斜视的轻蔑的目光然后匆匆离开。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油田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油田外面开了一家叫红姐餐厅的小饭馆，闲来没事的时候郝老四总是和几个工友到红姐餐厅里面坐坐，餐厅不大，里面摆着6张桌子，外面还摆着4张，墙也没有粉刷。他们进去时红姐总是那么热情的微笑：来了，！嗯，然后是他们心不在焉的说话，两眼直直的望着这个风韵的妇女，她是鹅蛋脸，头发干练的向后梳起背在背上，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嘴巴，但是太阳太毒辣，她的脸到领口处是那种健康的古铜带着红晕，总是把袖子卷起老高露出白白的结实但没有肌肉的手臂，紧紧的扎着围裙勾勒出她硕大的胸脯不算纤细的腰和扎实的屁股，在店里忙上忙下，跑进跑出时胸前两颗肉球总是那么自然的随她的动作摇摆。当红姐把目光转向他们时，他们总是那么默契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又不自觉的偷偷瞄瞄红姐，等到人多起来的时候就自觉的离开。隔个三五几天的工友们也去红姐的餐厅叫几个小菜和自量的高粱酒改善生活。一来二去大家也熟了，他们知道了红姐32岁，炒菜的是红姐老公，她和老公生了4个孩子，种地养不活，油田党委副书记是她们村里的，所以和老公在这里开了这个餐馆。

　　20岁这年夏天老娘在家里给郝老四物色了个对象，托人捎信叫郝老四回去看看，赫老四和领导请了半个月的假。晚上睡觉时，抱着还是上次老娘过年时洗过的枕头自觉的想着红姐的胸脯，又想了想老娘提到的女孩时兴奋的半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带了几件衣服就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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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性不二 于 2015-9-17 21: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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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猫

小说？思维缜密，情节清楚，还很吸引人。你太厉害了。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yuiop007

不错的小说哦，文字虽然朴实，不过作者描述很形象，有大师风范，点个赞！

woodhouse

文字朴实 很有大家风范，楼主来第一社区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