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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作者:弄玉&龙璇&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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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

  内容简介:

  苏妲己夺走程宗扬的「神具」却意外给程宗扬制造了机会,程宗扬又会如何
替苏妲己解决目前的窘境呢?再次与苏妲己交手,程宗扬能够摆脱奴隶身分吗?

  程宗扬用重金买下了阿姬曼,却撕掉她的卖身契,究竟程宗扬葫芦里卖的是
什么药?

  程宗扬到采石场挑选前往南荒的奴隶,没想到竟遇见了水浒英雄武松,面对
这小说中的打虎英雄,程宗扬忍不住想拉拢这个超级保镖?

  醉月楼里巧遇西门庆,把酒狂欢之下,西门庆说的尽是让程宗扬摸不着头绪
的故事,到底金瓶梅中的多角恋到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第一章、戏弄

  「现在我传你一篇口诀,然后有三事相托──你可记得么?」

  「让我想想……」

  「一件是锦囊……清江玄真观……一件是苍澜太泉古阵……」

  「还有一件……」

  程宗扬想起来了──守护好岳帅后人。可月霜多半只想杀死我吧?

  不过那丫头吃过摇头丸,趴在地上摇头摆臀的样子还真骚……阳具插进去,
不用动,她就自己扭着屁股把它套弄出来。那滴水的小穴又滑又紧……

  咦,好像有些不对。这个光屁股的女人,不是月霜……

  「公子!公子!」

  天还没亮,香蔻儿的叫声就打破了程宗扬的美梦。

  程宗扬从梦中被吵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衣袖盖住耳朵。

  「公子!公子!」

  小婢用力摇着程宗扬的肩膀。

  程宗扬闭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是商馆的奴隶,不是什么公子!」

  香蔻儿不由分说地扯起他的耳朵,大声道:「夫人叫你!」

  这一声终于把程宗扬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时
候来叫我?去南荒还差这点时间?」

  「快点吧!」

  香蔻儿用力推着他。

  程宗扬一肚子的不乐意,昨晚他可是辛辛苦苦忙了半宿,刚躺下没两个时辰
就被拽起来,难免心里有气。

  在香蔻儿的催促下,程宗扬终于爬起来,来到苏妲己居住的画楼。商馆的女
主人此时还没有起身,只让他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又等了半个时辰。小婢香蔻儿给他递了杯香茶,就掩门退了出去,想
找个人说话也没有。程宗扬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一勾一勾地又睡了
过去。

  朦胧中,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公子……」

  程宗扬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睁开眼睛,只见一名媚艳的妇人正倚在卧房门外
的花架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苏妲己乌亮的长发盘成云髻,身着盛装。她上衣是用朱红色的丝绸精心裁制
而成,宽大的襟领像百合花瓣一样高耸着翻开,上面绣满云丝状的花纹。精美绝
伦的襟口间,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下身是一条艳丽的红裙,长长的裙摆拖在丝
绒地毯上,迤逦生姿。

  程宗扬打着呵欠道:「夫人起得好早,真是辛苦了。」

  苏妲己用纤指攀着一枝芍药在鼻下轻轻嗅着,漫不经心地说道:「公子睡得
可好?」

  急急忙忙把自己找来,尽说些废话。程宗扬道:「托夫人的福,本来睡得好
好的,还没醒就被人叫起来。」

  苏妲己嫣然一笑,耳下两枚翡翠坠子垂在腮侧,一荡一荡,在她雪白的脸颊
上映出两片翠绿的光泽,那张白滑如玉的瓜子脸更显得妖媚无比。

  「妾身请公子来,是想知道公子往南荒去,可要准备什么东西?」

  程宗扬打起精神,「要几个押货的人。不需太多,三四个就足够了。」

  鬼知道霓龙丝在什么地方,人少一些,自己要逃走也方便些。

  可苏妲己似乎早料到他的心思,「三四个人未免太少。商馆里有几个长年走
南荒的,让他们随你一同去。再则南荒部族众多,难免含有衡突,凝羽在我身边
也没有事做,叫她也同去好了。另外你再去挑些力气大,能走路的奴隶,路上好
办事。」

  其他的倒也罢了,让凝羽跟自己一同走,程宗扬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那丫
头被自己搞上手,路上说不定还有便宜可占。不遇有她跟着,自己想逃走就没那
么容易了。

  「全听夫人吩咐。」

  这本来是句平常话,苏妲己听到,身子却忽然一颤,攀着花枝的撇指猛然拧
繁,指间花茎折断,那朵盛开的芍药低垂下来。她扶着花架,红裙轻颤,似乎里
面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程宗扬听到一个隐约的声音,仿佛是马达震勤的嗡嗡声。程宗扬
恍然大悟,明白这妖妇为什么一大早把自己叫来,却只是聊天打屁。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程宗扬皱起眉头,思索着道:「如果人多的话,这一路
花费可不少。要有焉匹、运货的车辆,还要有帐篷、粮食、衣物……」

  苏妲己打断他,「这些自然是要配备的。公子不必多虑。只是……」

  苏妲己松开花枝,「公子擅长南荒的巫术,可知道那支神具的来历?」

  程宗扬胡诌道:「那神具是我从南荒深林中的一个部族得到的,传说是南荒
魔神的分身。只要依术念咒,南荒魔神就会附身在神具上。幸好我学过咒语,才
花费重金把它买来。」

  苏妲己道:「不知公子的咒语是从哪里学来的?」

  程宗扬咳嗽一声,「那是很多年以前了,有天我在路上走……」

  程宗扬正拿着烧饼,蹦蹦跳跳地穿过马路。一名背着九个麻袋的乞丐突然出
现,挡在年少无知的程宗扬面前。

  「靓仔!我看你骨格清奇,相貌不凡,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冲出,乃是万中
无一的咒术天才!这里有一本《南荒秘咒》记载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神秘、
最恐怖的禁咒!只要一点钱就卖给你!」

  苏妲己道:「他要多少钱?」

  「十个铜铢。」

  「十个铜铢?」

  苏妲己有些失神。

  「哦,我身上只带三个铜铢,所以他把我的烧饼也要走了,交给我一本《南
荒秘咒》」

  苏妲己呆了一会儿,「你就是这样学会南荒的巫术?」

  程宗扬谦虚地说道:「一点皮毛而已。」

  苏妲己这会儿没有心情探究他话里有几分真假,急忙道:「那你可知道如何
破解咒语?」

  看着苏妲己着急的样子,程宗扬几乎笑破肚皮,他靠在椅背上,笑咪咪道:
「那要看夫人想破解的是什么巫术了。」

  苏妲己颊上升起两片红云,水汪汪的媚眼中露出一丝妖淫的媚意,玉齿咬着
唇角,腻声道:「知道了还问。」

  程宗扬愕然道:「夫人不说,我怎么知道?」

  苏妲己踌躇半晌,含羞道:「那支神具……妾身放进去……取不出来……」

  程宗扬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放在什么地方了?」

  苏妲己身子轻颤起来,「就是那里……」

  程宗扬搓了搓手掌,「让我看看!想个法子!」

  苏妲己欲言又止,她羞眉微颦,满脸红晕,那枝折断的芍药花在她鬓侧摇曳
着,洒下湿媚的香气。

  程宗扬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袖,「既然夫人没有什么事,奴才就先
告退了。」

  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

  苏妲己叫住他。

  程宗扬转过身,看着这个几乎站立不稳的艳妇。「死奴才……」

  苏妲己唇角翘起,飞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拉开腰间的狐皮。

  狐皮下是一条鹅黄的丝绦,上面还系着一角白巾。妖艳的美妇解开裙带,两
手挽住裙腰,将华丽的红裙褪到臀下,颤声道:「就是这里了。」

  一条洁白的丝巾缠在美妇腹下,丝巾底部已经被淫水湿透,正不断渗着水。

  她两条丰腴的大腿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楚看到她两腿中间,一个粗大的圆柱
体顶起丝巾,正在她腿缝间不停旋转。失去丝巾的束缚,按摩棒旋转的力度立刻
强了几段,苏妲己娇喘道:「快……快让它……停下来……」

  程宗扬一点都不着急,他翘起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口里道:「我说夫人
怎么总站着,原来是坐不下来。站那么远,我怎么能看得到?请夫人走近一些,
让奴才仔细看看。」

  苏妲己无奈之下,只好脸色绯红地双手提起长裙,大腿紧紧并着,夹住腿间
转动的物体,一步一颤地走过去,立在程宗扬面前。短短几米的距离,她却走得
千辛万苦,两脚软得似乎随时都会跌倒。

  程宗扬歪着头看了半天,然后道:「解开吧。」

  苏妲己气得变了脸色:既然要解开,你还看那么久干嘛?但程宗扬接下来的
话,让她忘了生气。

  程宗扬一脸郑重地说道:「神具被东西包着,戾气没办法发散,只会越来越
盛。」

  苏妲己连忙松开长裙,解下腰间鹅黄的丝绦,将湿透的丝巾扯了下来。

  电机的震动声顿时变得清晰,一支湿淋的黑色胶棒从艳妇下体猛然跃出,嗡
嗡作响转动着滴下清亮的液体。艳妇的丝绸红裙滑落在地,赤裸着两条白玉般的
美腿立在程宗扬面前。她下体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肥白的阴阜沾满淫水,湿透的
阴毛一缕缕贴在白嫩的雪肉上,柔滑又乌亮,嗡嗡作响地在她小穴里震颤不已。

  看到苏妲己狼狈的样子,程宗扬心里得意万分,他拍了拍座椅,「把腿抬起
来。」

  苏妲己脸色绯红地晬了一口,然后乖乖抬起腿,白滑的纤足踩在椅面上,将
下体挺到一脸坏笑的程宗扬面前。

  虽然已经被按摩棒搞得淫水直流、狼狈不堪,苏妲己仍努力摆出女主人的架
子,恨声道:「尽管看……看好了……若不想出……办法来……看我怎么……收
拾你这……奴才……」

  口气虽然很凶,但她那副腿软身颤的娇态,显然没有多少说服力。程宗扬也
不理会,只埋头研究她的下体。那根粗大的按摩棒几乎完全钻入苏妲己体内,只
露出短短一截。艳妇丰美的性器不知被按摩棒插了多久,滑腻的阴唇被粗圆的棒
身撑成圆形,像一张娇媚的小嘴,紧紧含着那根布满颗粒的胶棒。汁液淋漓的淫
肉红艳艳朝外鼓起,随着胶棒的转动微微蠕动着。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这神具在夫人身体里面插了多久?」

  「三……四个时辰……」

  那就是六七个小时。被这根按摩棒用最大功率干了整整一夜,难怪这妖妇会
着急。不过这妖妇的小穴还真强,被干了一夜也没有发肿,只微微有些充血。但
看她两腿发软的样子,只怕整个阴道都被按摩棒震得酥麻。

  这妖妇下体被淫水湿透,白腻的肌肤沾满水光,显得晶莹而又滑嫩。那片淫
肉更是红腻如脂,艳光夺目。

  程宗扬好不容易强忍下想去触摸的冲动,问道:「夫人高潮了吗?」

  「什……么高潮……」

  「就是泄了身子。」

  「泄……泄过……」

  「泄了几次?」

  「四……四次……」

  「什么时候?怎么泄的?」

  苏妲己娇媚的俏脸露出一丝羞怒,「这……也要……问么……」

  程宗扬板起脸,看着这名羞恼的艳妇。苏妲己咬紧牙关,那胶棒仍在不停转
动,布满颗粒的棒身在她蜜腔内敏感的肉壁上无休止地刮磨着。挣扎片刻,最后
苏妲己只好屈服。

  「公子走后……妾身就……就把它放进去……只……只半个时辰……便泄了
身子……」

  苏妲己羞媚地叙说道:「妾身想取它……取它出来……它……却在里面生了
根……怎……怎么也拔不出来……每……每拔一下……反而又深了几分……妾身
一急之下……就……就又泄了身子……」

  「妾身……不敢再拔……就留它在里面……谁知它却……停……停……停不
下来……妾身禁不住……又……又丢了一次……」

  「公子来……的时候……妾身勉强起来……刚走到门口……便泄了……连小
衣也……湿……湿透……只好重新换过……」

  艳妇咬着鲜红欲滴的唇角,伴随着体内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一脸羞媚地历数
自己如何被按摩棒搞到高潮泄身的丢脸经过,那种媚艳的羞态,让程宗扬胯下禁
不住一团火热,阳具硬邦邦地挺了起来。

  程宗扬清了清喉咙,「夫人泄了三次身……」

  苏妲己羞答答地纠正道:「是……是四次……」

  「哦,我在这里等的时候,还有一次。我说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坐得腰酸
背痛。原来夫人在里面快活地泄了身子。」

  程宗扬转口问道:「不知道夫人泄了多少?」

  苏妲己半是恼怒半是羞涩地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道:「小……小衣湿透了
……两腿都……都是软的……你快……快些!妾身……」

  苏妲己的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

  程宗扬手指敲着桌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夫人既然泄了四次身,不知道这
支神具射过几次?」

  苏妲己妖媚的杏眼瞪得大大的,樱唇张成圆形,显然没想到这支令她吃尽苦
头的神具居然也要射出来。

  程宗扬大叹一声,「夫人只记得自己快活!一连泄了四次,却不记得让神具
快活!难怪它不愿出来!」

  苏妲己咬紧牙齿,胸口起伏片刻,硬生生地忍住下体一波波想要泄身的冲动,
寒声道:「死奴才!这神具也会出精吗!」

  能模拟射精的按摩棒也有,但不是这一支。程宗扬煞有其事地说道:「夫人
有所不知。这神具是以南荒巫术制成,本体是南荒赫赫有名的魔神。夫人泄了四
次身,却没有让魔神发泄出来,魔神自然发怒,不愿从夫人体内出来。」

  下体那支嗡嗡作响的神具不知震动到哪个敏感点,使苏妲己腿一软,几乎跪
在地上。她放下女主人的架子,拉住程宗扬的手臂,软语央求道:「公子……给
妾身……想……想个办法好吗……」

  程宗扬揉了揉耳朵,又摸了摸耳朵,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沉默不语。苏妲
己眼圈发红,泫然欲泣地颤声道:「再……再不拔出来……立女身的性命都……

  都难保了……「

  程宗扬沉思着,缓缓伸出手指。

  「六十个金铢。」

  「什么?」

  程宗扬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可不是敲诈啊。算是给我预支的工钱吧。每个
月十个金铢,我先预支六个月好了。」

  苏妲己咬牙切齿地说道:「商馆当铺的朝奉……每个月工钱是六个银铢!」

  程宗扬并不担心苏妲己会翻脸,六十金铢虽然不少,但比起霓龙丝可能带来
的利润,并不算高。况且眼前的状况也不容苏妲己不允。

  程宗扬往椅背上一靠,「夫人再考虑一下,不合适的话那就算了。」

  「就六十个金铢!」

  昨天签卖身契的笔墨还摆动在案上,程宗扬把笔塞到苏妲己手中,「夫人写
个条子,一会儿我好去支钱。」

  苏妲己手指发颤地写完,咬牙切齿地说道:「快些……快拔出来……」

  程宗扬收起纸条,然后道:「拔不出来。」

  看着苏妲己要抓狂的样子,程宗扬连忙道:「除非神具先射出来。」

  「那就快……快让它射出来!」

  程宗扬两手一张,「它又不会射精。」

  一串泪珠从苏妲己眼中淌出,挂在艳妇又尖又媚的下巴上,她梨花带雨地泣
声道:「你若不……把它取出来……妾身……妾身……」

  这会儿这妖妇真是着急了,也难怪,现在她已经被按摩棒干了四个时辰,差
不多是八个小时,就算她天赋异禀,被这支大号按摩棒干这么久也承受不了。

  程宗扬道:「现在还剩一个法子。」

  苏妲己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那按摩棒已经在她体内搅弄了一夜,这一晚自己
使尽媚功,就是铁人也化了,可这神具却丝毫没有疲软之态。苏妲己万不得已,
才找来程宗扬,只要能把这神具取出,就是三万金铢也给了他。

  程宗扬道:「神具虽然不会射精,但只要有人在夫人身子里射了精,再把精
液抹到它上面,神具会以为它已经射过精,就会息怒了。」

  终于知道了破解巫术的方法,苏妲己不禁破涕为笑,神情又变得骚媚起来,
「死奴才……想占妾身……便宜……」

  程宗扬拍了拍手,站起身,边走边道:「夫人要找别的男人也行,奴才告辞
了。」

  刚跨出一步,程宗扬衣角就被人拽住。

  「公子……」

  苏妲己柔声说着,纤美的玉手伸到程宗扬腰间,轻轻挽住他的腰带。

  空气中还飘浮着昨晚的余香,华丽的客厅内,四周垂着重重帷幕,形成一个
隐密的空间。一名穿着奴仆青衣的年轻人靠在座椅上,满脸坏笑地喝着茶。在他
旁边,一名姣丽的妖艳美妇赤裸着下体,跪在鲜红的长绒地毯上,她娇俏的瓜子
脸上满是醉人的红晕,双腿轻颤着,腿间不时发出奇怪的嗡嗡声。

  昨晚程宗扬用这支「神具」把冷若冰霜的凝羽搞到泄身,让苏妲己看得脸热
心跳。她摆出主人的架式强行留下神具,等程宗扬走后便拿来一试。

  这神具果然有趣,苏妲己把它纳入体内,按着程宗扬说的法子,在底部连按
三下,便在体内转动起来。

  这神具不需人力抽送,更不需如平常交媾般挺身奉迎,只要将它纳入体内,
布满颗粒的棒身便在淫肉上恣意研磨,无处不至,那快感竟是苏妲己平生未遇。

  苏妲己又惊又喜,不多时便丢了一次。正当她心满意足,待要取出神具时,
却发现它仿佛在体内生了根,怎么也拔不出来,往外一扯,便撑得小穴生痛。

  惊慌中,苏妲己又泄了一次身。她不知道这是程宗扬暗地使坏,连按三下,
让她打开了按摩棒带有防滑脱功能的强制开关,若不关掉开关,就算电力耗尽,
这按摩棒也拔不出来,只道是这神具上附的巫术使然。

  苏妲己百般设法,那按摩棒非但没有取出,反而越进越深。情急之下,她一
连泄了几次身,心里不由更加惊慌。若这神具在体内一味转动,再泄下去不免要
损及元阴,不但平生修为付之东流,只怕还会伤及性命。

  无奈之下,苏妲己顾不得羞耻,让小婢找来程宗扬,想探出破解神具巫术的
办法。

  程宗扬说的方法苏妲己半信半疑,不过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这艳妇安心不
少。

  只要能解开巫术,取出神具,便让他在自己身子里出了精也是无妨的。

               第二章艳遇

  解开程宗扬的裤子,一根火热的阳具立刻跳了出来,那浓郁的雄性气息,让
苏姐己不由微微一惊。这奴才的阳具虽然粗壮,但也不算得出奇,只是它散发出
来的气息颇不寻常,就像是阳光下茂盛的草原,充满了勃勃生机。苏妲己微微一
怔,然后妩媚地瞥了程宗扬一眼,双手像抚箫一样扶住肉棒,弯下雪白的颈子,
张开红艳的唇瓣,把龟头含在口中。

  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苏妲己唇舌柔滑之极,阳具仿佛被纳入一个湿
腻的蜜腔中,被腻脂般的软肉紧紧包裹住。当她柔软的香舌从龟头滑过,在龟头
下方的肉沟一挑,程宗扬舒服得浑身毛孔都仿佛张开,酥爽之极。程宗扬正靠在
椅上,享受商馆女主人唇舌的服侍,厅外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夫人。

  塞外的消息。「

  苏妲己刚吮了几口,连忙吐出肉棒,擦了擦唇角,勉强克制住声一首的颤抖,
「晚些……再说。」

  凝羽顿了一下,「是左武军第一军团。」

  苏妲己立刻改变了主意,「说。」

  凝羽的声音像冰冷的泉水,不带任何感情地从门外传来,「王大将军出塞之
后,每隔五日必遣人回塞上报讯。到前日已经失约两次。馆内得来消息,十日前
大将军帐下曾有人以水镜传讯,说在草原中遇到拜火教祭司,此后便再无音信。

  如今城中已经传出流言,说左武军第一军团在塞外遇伏,全军覆没,王大将
军身死。「

  苏妲己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王紫阳死了?」

  程宗扬心里也是惊涛翻滚。他亲眼目睹了王哲之死,看到他麾下的军团血战
至最后一刻,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程宗扬,很难理解王哲的死意味着什么。现
在他隐约认识到,想必有很多人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王哲的死亡。

  苏妲己欣喜的表情让程宗扬本能地生出一阵反感。与王哲相识的时间虽然很
短,自己却受惠良多。无形中,程宗扬已经把王哲看作自己的良师益友,一个可
以信任并且尊敬的人。

  苏妲己道:「立即去探听……哎呀!」

  苏妲己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

  房门格的一声低响,凝羽道:「夫人?」

  苏妲己脸色时红时白,战栗地说不话来。程宗扬道:「夫人现在有要事,命
令你们都退下,离开院子。」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凝羽冷漠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苏妲己咬住艳红的唇
瓣,唇角不住发抖。她两手掩在腹下,细长的蛾眉颦在一起,楚楚可怜地看着程
宗扬。体内按摩棒的旋转方向突然反了过来,分成两截的棒身在阴道内左右转动,
带来强烈的震撼。

  程宗扬道:「这神具是南荒魔神的分身,夫人既然用了神具,就该尽心尽意
服侍魔神,为外事分心,难怪魔神会生气。」

  苏妲己颤声道:「妾……身知错……了……求魔神……息怒……」

  程宗扬一手伸在背包里,握住一个小小的物体轻轻一按。按摩棒重新沿着原
来的方向转动起来,艳妇颦紧的眉头慢慢松开。程宗扬道:「把衣服脱了。」

  苏妲己下身赤裸,只穿着那件上衣,她捏住衣角,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程宗扬道:「夫人现在是在和神具的灵体交媾,难道夫人交媾的时候,还穿
着衣服吗?」

  苏妲己只好分开衣襟,将那条华美的衣裳褪到肘后,卸脱在地,然后解下胸
衣。

  她白美的玉体曲线玲珑,羊脂般的肌肤晶莹白腻,通体没有丝毫瑕疵,犹如
一件精美的瓷器,在鲜红的毯绒间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她丰挺的双乳程宗扬已经是见过的,雪腻的丰臀还是初见。她臀形浑圆,肥
滑的臀肉白腻如脂,高翘着又圆又大,肉感十足。不过在衣内,她还贴身束了一
条洁白的狐皮,白绒绒的毛皮一直垂到臀沟边缘,无法一睹雪臀全貌。

  程宗扬猜测那条狐皮掩盖的肯定是她最后的秘密,如果揭穿,八成会被她灭
口,当下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夫人穿这么厚,不怕热吗?」

  苏妲己道:「妾身……少时受过风寒……习惯了……」

  这妖妇应该是师帅的仇家吧?躲在五原城里,仗着白湖商馆女主人的身分隐
藏起来。程宗扬暗暗想道。他不客气地占据了那张锦榻,然后道:「把春凳搬过
来。」

  苏妲己不好叫小婢进来,只得赤裸着白玉般的身子,一步一颤地走过去。由
于腿间还插着按摩棒,她只能并紧大腿,走起路来腰肢一扭一扭,那张浑圆的雪
臀颤微微抖动着,臀沟下不停滴着水,看上去淫艳无比。

  好不容易把春凳拖到锦榻前,苏妲己两腿内侧已经淌满淫水,肌肤湿淋淋又
白又亮。她娇喘着,那双白嫩的纤足带着淫靡的水迹,没在地毯的鲜红长绒间,
不住地轻颤。

  「怎么服侍伟大的南荒魔神,让魔神满意,夫人应该知道吧。」

  苏妲己妖媚地瞥了程宗扬一眼,然后赤裸着身子仰面躺在窄窄的春凳上,分
开双膝,露出被假阳具撑满的阴户,一边柔媚地向上挺起,一边富有韵律地耸动
着雪臀,乖乖做出与人交媾的样子。她腰肢纤软,屁股却肥滑圆翘,丰腻之极,
与纤细的腰身形成强烈的反差。那条狐皮紧紧裹在臀上,银亮的狐毛蓬松而又厚
密,此时被淫水打湿一片,从臀后低垂下来。

  「啊……啊……」

  苏妲己张开小嘴,淫浪地叫了起来。

  刚叫了两声,一根阳具便狠狠捅入苏妲己柔艳的红唇内,堵住了她淫浪的媚
叫。

  那春凳有半人长短,苏妲己是仰身躺在上面,头颈从春凳边缘低垂下来。程
宗扬坐在榻上,阳具与她张开的小嘴正好是一条直线,这会儿往前一挺,阳具便
直直插入艳妇唇间,龟头几乎捅进她喉咙里。喉咙中猛然多了一个又粗又硬的龟
头,顿时噎得苏妲己一阵逆咳。她羞怒地摆动头部,想把这个奴才的阳具吐出来。

  只动了两下,下体忽然一阵抖动,那支在她体内整整转动一夜,没有丝毫疲
倦的神具竟然放缓下来,不再以那种无法忍受的高速旋转着。

  苏妲己心头一喜,便放弃挣扎,一边伸出香舌,在肉棒上殷勤地舔舐起来。

  程宗扬把按摩棒强制的高速调为中速,一边道:「魔神对夫人的服侍还算满
意,怒气降了几分。不过,夫人还要对它表现得更尊重一些──夫人用手小心捧
起神具,让它在你穴里进出一下。」

  苏妲己这会儿果然听话,她两手伸到腹下,用指尖捏住胶棒底部,在自己红
腻的蜜穴中轻轻拖动起来。粗大的棒身撑满了肉穴,随着胶棒的进出,艳妇下体
那两片柔软的阴唇翕动着,一圈红艳的蜜肉在穴口时隐时现。苏妲己上身贴着凳
面,柔软的腰肢向上挺起,白美的双腿朝两边张开,就像和身上一个看不到的巨
人交媾般挺动着红嫩的美穴。她妖艳的瓜子脸被程宗扬挡在腹下,只露出尖尖的
下巴和湿润的红唇。

  眼前这具曼妙的肉体在春凳上卖力地挺动着,两团丰满的乳房高高耸起,白
光光的乳肉在胸前来回抖动。程宗扬一手一个毫不客气地抓住两团雪乳,一边用
拇指和食指捏住挺翘的乳头,在指间来回揉捏。

  出乎程宗扬的意料,此时正值盛夏,同样是在这间客厅中,昨晚冷若冰霜的
凝羽身体炽热无比,而此刻手中的两团乳肉却一片滑凉,让程宗扬不由得想起月
霜。但月霜是被人用阴寒的掌力打伤,身体凉一些也不奇怪,这妖妇被按摩棒搞
得高潮迭起,应该是通体火热,香汗淋漓才对。

  程宗扬揉捏着手中两团软肉,除了体温低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异状。那两
团乳肉滑腻如脂,乳头硬硬的,充满柔韧的质感,红嫩的乳晕微微鼓起。程宗扬
用力一按,殷红的乳头陷入雪滑的乳肉,手指一松,便又从乳肉中弹出。

  苏妲己身体平躺着,伸直喉咙为程宗扬口交。程宗扬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口
交体位,如果是自己的女友,程宗扬还有些担心她不愿接受,但对于这个淫媚的
妖妇,自己就没有太多心理负担了。

  程宗扬以近乎凌辱的方式干着苏妲己的小嘴,阳具轻易就捅进她伸直的喉咙
里,重重顶在她咽喉的软肉上。

  苏妲己唇舌的技巧极为娴熟,虽然是伸直喉咙,被程宗扬像干穴一样干着自
己的小嘴,那条软腻的舌头却总能找到阳具上最令人兴奋的部位。不多时,程宗
扬就被她舌尖挑弄得阳具暴涨,精关传来一阵酥麻。

  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下就被这妖妇吸出来。程宗扬吸了口气,从苏妲己唇
间拔出阳具,两手拇指紧紧压住龟头的海绵体,用力按动,采用阿拉伯挤奶法,
强行解除掉射精的冲动。

  怒涨的阳具终于安分下来,没有让程宗扬陷入一分钟射精的尴尬境地。他拍
了拍苏妲己的脸颊,「来,换个姿势,把屁股扭过来!」

  苏妲己捂住喉头,低低咳嗽着,显然刚才程宗扬那一轮猛干,让她也颇不好
受。

  对程宗扬说的南荒魔神,苏妲己仍是半信半疑。各种用巫术制成的法器都免
不了会有灵力波动,制作越精细,灵力的波动就越精密复杂。但这支所谓的「神
具」却丝毫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到它的神妙之处,苏妲
己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它只是一支外观制作精巧,却毫无用处的死物。

  当按摩棒在体内转动一夜,自己用尽手段,它却一无所动,既停不下来,也
拔不出来,苏妲己的信心终于开始动摇。也许这真是一支神具,是以一种连她也
未曾听说过的巫术制成。而那个年轻人口中的南荒魔神,说不定也真的存在。

  犹疑间,已经减缓的神具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突然又高速转动起来。

  程宗扬的声音传来,「夫人,尊敬的魔神要从后面干你。」

  苏妲己虽然已经泄得浑身酸软,但她清楚知道,这年轻人既没有碰触自己的
身体,也没有念诵咒语,更没有施展任何法术,而神具自己就转动起来。

  苏妲己不敢怠慢,连忙爬起身,并起双膝,跪在春凳上,撅起屁股。当那浑
圆的雪臀出现在眼前,连阅片无数的程宗扬也禁不住在肚子里发出一声赞叹。这
妇人竟然连屁股都生得这么妖艳,肥硕的臀部又圆又大,足足比凝羽的屁股大了
两号。脂玉般白腻的臀肉又肥又嫩,就像一颗充满汁液的水蜜桃,熟艳得仿佛要
滴下水来。丰满的臀肉紧紧并在一起,使她臀沟显得非常深,只能看到一条光润
的肉沟被丰腻的臀肉夹在中间,里面水汪汪地浸满清亮的液体。

  在程宗扬的指点下,苏妲己两手伸到臀后,抱住臀肉朝两边分开。肥滑的雪
肉油脂般滑开,臀沟内满溢的淫水流淌下来,露出一个水光光红艳欲滴的性器。

  艳妇整条臀沟敞露出来,白腻的臀沟底部,嵌着一朵红嫩的肛蕾。比起她肥
圆的屁股,那朵肛蕾显得很小,湿淋淋紧缩着,像朵柔嫩的雏菊。

  和每个男人一样,程宗扬对肛交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
程宗扬的女友也很坚决地拒绝了他。因此他的肛交经历还是一片空白。

  如果……

  嗯,也许就该轮到自己埋在牡丹花下当肥料了。

  苏妲己抱着白嫩的屁股,像做爱一样向后挺动着。那支按摩棒几乎完全进入
她体内,只露出底部短短一截。程宗扬握住按摩棒底部,往里一按,那张妖艳的
大屁股顿时一阵乱颤。

  按摩棒在苏妲己体内确实卡得很紧,往外拔出时,红艳的阴唇向外翻开,一
圈红腻的蜜肉被带得翻到体外,棒身被蜜穴紧紧吸住。程宗扬握住棒身,把苏妲
己柔美的性器拽得往外突出,然后手一松,粗大的胶棒被重新吸进蜜穴,只露出
黑色的短短一截,在她穴中振颤着滴下一串淫液。

  程宗扬不停拔出、松手,用按摩棒玩弄着艳妇的美穴,那感觉就像是在拿那
充满弹性的美穴作射箭游戏,充当箭矢的按摩棒每一下都直抵花心,干得苏妲己
一边浑身乱颤,一边浪叫连声。

  此时按摩棒的转速已经调到中速,苏妲己勉强还能承受。棒体不住在穴内进
出,那感觉就仿佛一个狰狞可怖的蛮荒魔神,正挺起它粗大的阳具,在她翘起的
臀间狠狠肏弄,干得她小穴几乎胀破。

  程宗扬忽然停下手,「要不要换个姿势?」

  苏妲己连忙点头。再这样下去,只怕她又泄身了。

  程宗扬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躺在锦榻上,脑后枕着软垫。苏妲己伏在他身
上,两手扶着他的阳具卖力地吸吮着,一边把滴水的大白屁股翘到程宗扬面前,
让他观赏神具在自己穴内转动的艳态。苏妲己嫣红的小嘴被阳具塞满,唾液混着
阳具的分泌物不时从唇角溢出,又被她细致地舔舐干净。程宗扬捧着那张肉感十
足的圆臀,一边在心里啧啧赞叹,一边把玩着丰腻的臀肉。

  这妖妇的屁股不仅绵软柔滑,充满迷人的弹性,而且还有股奇怪的味道,似
兰似麝,一闻到就令人性欲勃发。这就是狐狸精的骚味吧?程宗扬想着,忍不住
将苏妲己臀后包裹的狐皮,悄悄褐开一线。

  狐皮下露出一线白色的光芒,忽然苏妲己圆润的臀部扭了一下,程宗扬连忙
放手,心头「怦怦」直跳。

  如果程宗扬能看到苏妲己的面孔,会发现她根本没有留意自己的小动作。这
媚艳的妖妇含住他的阳具,眼眸中散发出奇异的光泽。她滑腻的舌尖在龟头上卷
动、吮吸,花瓣般柔软的红唇裹住阳具根部,来回吞吐,还不时挺起鼻尖,去嗅
他阴囊的气息。

  程宗扬阳具越来越硬,粗大的肉棒将艳妇温润的口腔塞得满满的。比起肉体
的滑凉,她口腔还有些温度。苏妲己把龟头吞入喉咙,用喉头的软肉裹住龟头,
快速作出吞咽的动作。

  从龟头到阳具全部没入艳妇香滑的小嘴中,两颗光滑的乳球在胸腹磨擦着,
柔韧的乳尖不时滑过。程宗扬抱着苏妲己肥翘的屁股,阳具越涨越大。

  忽然程宗扬十指收紧,紧抓住苏妲己丰腻的臀肉,阳具在她口中跳动着,精
液狂涌而出。

  这次射精让程宗扬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畅快,精管在会阴处高高鼓起,快速律
动,精液从龟头激射出来,阳具在那张媚艳的小嘴中不住振动,传来令人眩晕的
快感。

  射精的时间比平常长了一倍,当程宗扬终于觉得情形不对时,苏妲己舌尖在
他龟头一转,激射的精液终于停止。

  程宗扬仿佛是狂奔到悬崖边上突然止步,他呼呼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打
湿。

  苏妲己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细心鼓动唇舌,将阳具舔舐得干干净净,
然后伸直喉咙,将他射进喉中的精液轻咳出来,吐在手心里。妖妇媚艳的低笑道:
「公子身体真好,射了好多呢。」

  说着她伸出舌尖,将唇上残留的黏液一一舔净。程宗扬勉强动了动唇角,在
十二个小时内跟三个女人做了三次爱,上次这么威猛,还是三年前刚认识紫玫,
摆脱处男身分时候的事了,这样看来,自己的身体还真不错。不过把阿姬曼和凝
羽两次加起来,他也没有这么累,身体就像虚脱一样,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随着精
液淌出。

  看着苏妲己笑吟吟的娇艳,程宗扬一阵害怕。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点价值,
这妖妇很可能把自己一直吸到全身脱力,变成人干。

  苏妲己双手捧着精液,挺起身子,双目异彩连现,「你说只需把这些阳精涂
在上面?」

  程宗扬连忙点头,机关枢纽早已被他偷偷解除了。

  苏妲己分开腿,将掌心的精液倾在下体,用指尖涂抹在蜜穴和胶棒结合的部
位。

  果然,旋转的胶棒静止下来,苏妲己发出一声媚叫,接着穴中一松,粗大的
棒体滑出半截,只剩下胶制的龟头还卡在穴内。苏妲己用沾满精液的手掌握住按
摩棒,勉强拔了出来。蜜穴内满溢的淫液顿时像开闸的泉水流淌出来,流得满榻
都是。

  苏妲己娇喘着,发红的脸颊慢慢转白。她下体被胶棒干出一个浑圆的肉洞,
红艳的蜜肉暴露在空气中,那支按摩棒掉在腿间,棒身被淫液浸透,湿淋淋地散
发着黑亮的光泽。

  苏妲己纤手在下体一抚,当她指尖抹过,圆张的性器紧闭起来,白嫩的大阴
唇软软合在一起,已经恢复如初,若非她下体还是湿淋淋地沾着淫水精液,完全
看不出交媾过的痕迹。苏妲己娇媚地摊开手掌,用香舌在掌上轻舔着,一面抬起
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宗扬。程宗扬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苏妲己的眼神让他想起
小红帽的故事──她是大灰狼,自己是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红帽。

  「很好的味道……」

  苏妲己柔媚的声音响起,她挑起唇角,轻笑道:「莫非公子还是童男?」

  童男?难道我射的是童子精?还是我表现得像个雏儿?

  不过和这妖妇比,自己真的只能算个雏儿了。程宗扬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
安慰自己道:就让她把自己当童男好了。说不定她还会给自己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呢。

  苏妲己瞥了他一眼,眼中娇滴滴流露出万种风情,那眼神足以让男人浑身的
骨头都为之酥软。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就真被掏空了。程宗扬手足酸软地爬起来,「夫人既然
无事,我就告辞了。」

  面前媚艳的妇人给他一种不安的预感,这间华丽的客厅仿佛一瞬间充满了危
险,令人头皮禁不住发麻。

  苏妲己嫣然一笑,柔声道:「公子慢走。」

               第三章赎身

  密集的鼓声越来越急,台上舞蹈的阿姬曼伴着飞快的鼓声扭动腰肢,雪白而
纤软的腰身仿佛一条灵巧的雪蛇。鲜艳的缨络及金黄的饰片在赤裸的腰腹下飞舞
着,眩人眼目。

  面纱下,舞姬含笑的唇瓣仍和从前一样柔软嫣红,但仔细看去,却多了一分
冷漠。

  台上的女奴陆续被人买走,祁老四乐得几乎合不拢嘴。如果不是越过大雪山
往东天竺这条路风险太大,每年只有两个月时间可以通行,单这条线的贩奴生意
就够商馆经营了。

  与往常一样,也有不少人对阿姬曼青眼有加,问价声此起彼伏。祁老四满脸
堆笑,口风却咬得极紧,一千银铢,一个子都不少。

  说实话,祁老四觉得这个价钱开得还是低了,像阿姬曼这样的美女,如果贩
卖到晋国和唐国,莫说一千银铢,就是再多上几倍,那些一掷千金的豪门钜富也
不会皱一下眉头。夫人虽然眼光超群、手腕高明,可不知为何只困守这五原城,
从不涉足内陆。五原虽然商旅云集,毕竟是边陲之地,怎么能和临安、建康、长
安那样的名都大邑相比。一千银铢这个价钱,问过的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掏
钱。阿姬曼一曲舞罢,正待离开,忽然「哗啦」一声,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她
脚下。

  「这个舞姬──我买了!」

  台下静默片刻,然后发出一阵轰笑。祁老四拱了拱手,半是客气半是揶抡地
说道:「尊驾听仔细了,这舞姬售价是一千银铢。」

  祁老四把「一千银铢」咬得极重,那钱袋虽然分量不轻,大小却是平常,装
满也不会超过二百枚银铢。只是那付帐的小子身着青衣,多半是哪个富商的小厮
奴仆,祁老四面上也不敢怠慢。

  「二十银铢兑一枚金铢,一千银铢折五十枚金铢──这个价格没错吧。」

  祁老四伸手捞起钱袋,入手一沉,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他打开钱袋,呼吸
顿时一窒。袋里满满的都是黄金制成的铢钱。由于黄金沉重,金铢形制比银铢略
小,厚度也略薄一些,但制作精致却非银铢、铜铢所能比较。金灿灿的钱币一如
平常的铢钱外圆内方,四周棱线分明,打磨光亮,中间是略暗的金砂,正面是四
个凸起的隶字,「六朝金宝」背面镂刻着「麟龙龟凤」四神图案。

  眼看着这小厮付帐的都是金铢,台下都安静下来。六朝钱币通用,最多的是
铜铢,其次为银铢,金铢虽然也流通天下,但由于货值贵重,寻常交易中极少使
用,台下这些看客,倒有一多半未曾用过金铢。这五十枚金铢,按官方比价相当
于一百贯,十万枚铜铢,实际交易中价格还要再高一些。

  昨天阿姬曼抛出乳纱的时候祁老四也在台上,这会儿看着程宗扬颇有几分面
熟,只是程宗扬换了一身奴仆装束,装扮一新,与昨日那个乞丐模样的家伙怎么
也联想不到一处。

  祁老四一枚一枚数过金铢,最后束好钱袋,陪笑道:「五十枚金铢,一枚不
少。请尊驾到敝馆一坐,待小的奉上茶水,把这舞奴的身契签好。」

  程宗扬最不想去的就是白湖商馆,他被苏妲己狠摆一道,阳精大出,走起路
来两条腿都是软的,这会儿太阳一晒才有了些力气。别人不知道他的金铢是哪里
来的,苏姐己却是一清二楚。如果回去,苏妲己肯定是一手收了金铢,一手留下
阿姬曼。

  程宗扬脸一板,「该给的钱一分没少,这会儿推三阻四,难道想反悔吗?」

  说着他转过身,高声道:「各位!白湖商馆收了钱,却不愿给人,天下还有
这种道理吗?」

  台下的看客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闻言立刻鼓噪起来。

  祁老四在台上满脸陪笑,想要解释,却哪里开得了口。正一筹莫展之际,忽
然看到远处一名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

  程宗扬身上带着霓龙丝的大秘密,苏妲己岂会容他轻易离开。程宗扬一出商
馆,凝羽就尾随着跟了出来。

  看到凝羽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祁老四顿时放下心事,笑道:「客官息怒。

  既然尊驾付过钱,这舞奴就是尊驾所有。待小的取来身契,大伙便钱货两清。
先请到后面用茶。「

  这边有人松开绳索,把程宗扬请到台后的帐篷内。阿姬曼看了他片刻,然后
从台上下来,默默跟在程宗扬身后。

  祁老四拿了身契出来,一边叹道:「阿姬曼可是敝馆最出色的舞姬,像她这
种姿色在东天竺也不多见。敝馆花重金买来,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调教,使在她
身上的钱足够再买一名这样的舞姬……」

  这不过是商家卖货时的惯用伎俩,程宗扬也不理会,一手接过身契,说道:
「还有一个女奴呢?年纪大了些,没有舌头的那个。我也一并买了。」

  祁老四愕然道:「那个哑奴?」

  他搓了搓手,陪笑道:「真是不巧,上午刚刚被人买走。」

  程宗扬一惊,「什么?」

  祁老四有些尴尬地说道:「那哑奴卖了半年也没卖出去,今日调了价格,被
人用十个银铢买走。」

  程宗扬站起来一把拉开门帘,只见外面那架木笼空荡荡,剩下一堆零乱的干
草。

  「谁买走了?」

  「听口音,应该是个晋国的商人。」

  愣了片刻,程宗扬扔给祁老四两枚金铢,「帮我换成银铢,再叫辆马车。」

  按市面价格,两枚金铢换成银铢至少能多挣一枚的赚头。这种豪客祁老四自
然打点起精神应承,一面让人去叫马车,一面取了四十枚银铢递了过来。

  不一会儿叫好了马车,程宗扬拿起身契,对阿姬曼道:「走吧。」

  祁老四叫来的马车颇为豪华,程宗扬惊奇地发现,马车的窗户上居然镶了玻
璃,虽然色泽发绿,质地不佳,但绝对是玻璃制品。

  敲了敲车窗玻璃,程宗扬有些失望地想道:「又少了一条发财的路啊。」

  东方世界的瓷器与西方世界的玻璃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都被彼此认为是
珍品,西方人认为瓷器是用珍珠、玛瑙、各种宝石为原料烧制成的,东方人则认
为玻璃是用水晶、美玉再加上未知的精砂烧炼而成。对于穿越者来说,玻璃几乎
是所有人的最爱,连程宗扬说到穿越,想到的也是拿一袋玻璃珠骗钱。叹了口气,
程宗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不知道玻璃是怎么烧出来的,想靠这发
财也不可能。

  阿姬曼跟着他上了马车,却只垂着头,脸色冷冷的,一言不发,倒像是多了
一个冷若冰霜的凝羽,让程宗扬浑身不自在。

  看着一脸木然的阿姬曼,程宗扬笑了笑,「没想到吧?」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这是你的身契。」

  阿姬曼慢慢抬起脸,碧绿的眸子落在程宗扬脸上,目光闪烁着,似乎想看透
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忽然她嫣然一笑,挺起身体,一手解开腰间的系带,纤软的
腰肢轻轻一扭,舞裙旋转着落在脚下。

  少女两手绕到身后,轻轻一扯,鲜红的胸衣松开,圆硕的乳球立刻弹出,带
着与她年龄不相衬的丰满,颤微微耸在胸前。

  车厢里的空间很窄,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少女赤裸着雪白的胴体。她微微俯
下身,两团沉甸甸的乳房在程宗扬眼前抖动着,呵气如兰地说道:「主人要怎么
使用曼儿?是用曼儿的嘴巴?还是曼儿的屁股?」

  说着她妩媚地转过身,将雪嫩的屁股送到程宗扬面前,一边回过头,绿色的
眸子中充满了诱人的媚意。阳光透过玻璃窗,斑驳地洒在少女身上。那具光洁的
胴体仿佛浸在淡绿的水中,散发出朦胧的光泽。程宗扬拿着那纸身契,笑容僵在
脸上。

  阿姬曼回过身,在程宗扬面前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柔声道:「曼儿是主人
花重金买来的奴婢,主人想怎么玩都可以……」

  说着她分开双腿,柔媚地挺起下体,将娇嫩的玉户放在程宗扬手上,柔软的
阴唇夹住他的手指,然后轻轻扭动腰肢,用少女最柔腻的部位在他指上磨擦。

  舞姬花朵般鲜嫩的性器裹在指上,带来软腻的触感。阿姬曼微笑着俯下身,
解闻程宗扬的腰带。

  阿姬曼妩媚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那个年轻人的阳具软垂着,丝毫没有勃起。

  身为舞姬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见过太多男人丑陋的一面。每当自己站在木
台上,扭动白滑的腰肢,就能听到下面数不尽的口水声,看到那些男人色授魂予
的下流目光。他们就像是一些可僧的畜牲,有的只是动物的本能。而面前这个年
轻的男子,竟然对她充满魅惑的引诱无动于衷。

  假如不是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幕,阿姬曼会怀疑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而现在
阿姬曼心里生出一丝惧意!她很清楚,一个失去对主人吸引力的女奴意味着什么。

  程宗扬抽出手指,把那纸身契一撕两半。

  「你自由了。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

  程宗扬把撕碎的身契放到少女手中。

  阿姬曼握着零乱的碎纸,身体僵硬着。她不明白这个昨天还是奴隶的年轻人
为什么能突然拿出一笔巨款,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这笔巨款轻易抛弃掉。

  阿姬曼忽然抬起头,生硬地答道:「是的。我是和他们勾结起来,想杀你。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程宗扬道:「我曾答应过,要救你出来。」

  阿姬曼红润的唇角嘲讽地挑起,「主人怎么虐待自己的女奴,我见多了。你
是会打断我的手脚,还是会把我放在木笼里,为你挣钱?」

  望着阿姬曼的眼睛,程宗扬忽然发现,这名看似柔媚如水的舞姬,其实有着
倔强的一面。

  程宗扬轻咳地一声,说道:「那血是真的吧?」

  阿姬曼唇角嘲讽地挑起,程宗扬止住了她,「我不是傻子。虽然你的表现超
乎我的想像,但你肯定还是个处女──你的身体不会骗我。」

  阿姬曼脸色沉了下来,「是处女又怎么样?」

  程宗扬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道:「你有红褐色的头发。」

  阿姬曼的头发是富有光泽的红褐色,宛如耀眼的赤金。

  「还有一个女人,头发也是红褐色的。」

  程宗扬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你们母女长得很像。你们的眼睛、鼻
子还有嘴巴……」

  阿姬曼突然喝道:「不要再说了!」

  「昨晚,他们叫你出去,是用她来威胁你吧?」

  阿姬曼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玉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我不认得她!」

  程宗扬有十足的把握那个被割掉舌头的女奴与阿姬曼是一对母女,虽然一个
已经过早的一哀老,一个正值豆蔻年华,但她们容貌间有太多相似之处。

  阿姬曼脸颊慢慢恢复白皙,「为什么不要我?是因为我长得不够美,无法让
你动心吗?」

  这样一个漂亮的舞姬脱光了放在面前,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问题是:程宗扬
这会儿只有动心的力气。那妖妇用嘴巴将自己整个人几乎都吸空了,面对着阿姬
曼这样娇艳的裸女,作为一个男人,程宗扬很尴尬地处于有心无力的可耻境地─
─哪怕她留给自己一点也好啊。

  程宗扬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是因为想得到你的身体才要买你。」

  这并不是假话。程宗扬自认为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即
使她别有用心,也应当承担起责任。如果阿姬曼留在这里,要不了太久,她鲜花
般的容颜就会凋零、衰老,和她母亲一样,被尘埃埋没。但阿姬曼并不相信他的
话,她唇角翘起,满含讽刺地说道:「我只是一个跳舞的女奴,除了身体什么都
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这名对男人充满戒心的少女,程宗扬有一丝心痛的感觉。他认真说道:
「没有人面对你的美丽会不动心,这世上的男人很多,有好有坏,但不是每个男
人都像你认为的那样卑鄙。我买下你,不是要当你的主人,而是因为我答应过,
要救你出来。」

  这是程宗扬第二次说到这句话,阿姬曼讥讽的笑容僵在脸上。车厢内沉默下
来,只有马蹄踏在青石上的声音不住响起。

  这一趟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如果苏妲己发现自己拿了她的钱,买走了她
最值钱的女奴,用脚后跟也可以想像她的愤怒。程宗扬不准备冒这个险。「把衣
服穿上吧。」

  阿姬曼默默穿上胸衣和舞裙,最后用一件长长的斗篷裹住身体,连脚踝也遮
掩起来,没有露出一丝肌肤。程宗扬把剩余的金铢和银铢都取出来,递给阿姬曼,
「我的钱都在这里了,如果省着用,足够你回到东天竺。小心些,不要再被他们
抓到。」

  阿姬曼没有去接,她一手捏着襟口的斗篷,望着程宗扬,然后目光又一次垂
了下来。

  「是因为我出卖了你吗?」

  「嗯?」

  程宗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因为我出卖过你,你才不愿意要我,把我扔掉吗?」

  程宗扬倒是很想带上阿姬曼一起走,但阿姬曼要往西回东天竺,自己是向东
去清江,只能分道扬镖。程宗扬苦笑道:「就算是吧。」

  「我不走。」

  「什么?」

  「我不走!」

  阿姬曼固执地说。「再往前就该出城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客官要往哪边去?」

  程宗扬探出头,刚看了一眼,然后猛地缩回头,「砰」的关上车窗,险些把
上面的玻璃震碎:前面是一条三岔路口,路上行人往来,也不出奇,但路口几个
人披的黑色斗篷程宗扬分外眼熟──那是苏妲己身边的女侍卫。她们大半面孔都
被斗篷遮住,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手握剑柄,从行人脸上一一看过。程宗
扬压低声音,急道:「掉头回去!」

  车夫不乐意地嘟嚷道:「这是赶路呢?还是拉磨呢?」

  程宗扬道:「少罗嗦,一个钱也少不了你的。赶紧找间僻静些的客栈,越安
静越好!到地方我重重赏你!」

  听说有赏钱可拿,车夫立刻打起精神来,一面兜转车头,一面嚷道:「客官
就放心吧,寻的地方包你满意!」

  程宗扬小心掀开车帘,看到那些女侍卫没有留意这辆马车,才松了口气,对
阿姬曼说道:「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些女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会儿各个路口都少不了有人把守,只能在
五原城里躲避一时了。

  阿姬曼用斗篷遮住面孔,没有作声。

  程宗扬留意着街道两边的景物。不多时马车在一处客栈停下,程宗扬给了车
夫一枚银铢,乐得他满口道谢。程宗扬含糊几句,领着阿姬曼进门,却只在里面
兜了一圈,等马车离开,然后转身出来,另换了一家路上看到的客栈。

  那马车是祁老四叫来的,商馆的人如果追查,很容易就知道他们在哪家客栈
落脚。五原城是她们的地头,小心些总没坏处。

  对于住惯了星级宾馆的程宗扬来说,这个世界的客栈条件未免简陋了一些,
但好处是面积阔大,整个偏院只有三间客房。讲好了一枚银铢一天的价格包下整
个院子,程宗扬闩上院门,紧吊的心这才放下。

  苏妲己还指望着自己给她寻找霓龙丝,绝对不会轻易杀掉自己,但好端端的
商业精英,跑到这个世界给人当奴隶,绝不是程宗扬的理想。离开白湖商馆,程
宗扬就没有打算再回去,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跑掉,那才是傻瓜。

  现在出城的道路都有那妖妇的侍卫看守,自己一个异乡人,带着一个异族女
奴,想从她们眼皮下溜走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五原城躲一
阵,等风声过了,再设法离开。阿姬曼坐在床角,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程
宗扬取了几枚银铢,把剩下钱币交给阿姬曼,「把这些钱收好,我去买些衣服食
物,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阿姬曼沉默着,让程宗扬禁不住怀疑斗篷里面包裹的是一具木偶。他不安地
伸出手,小心地掀开斗篷,只见阿姬曼眼圈发红,精致的面颊上满是泪水。

  「你怎么哭了?」

  阿姬曼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别哭,你现在不是奴隶,应该高兴才对。」

  程宗扬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阿姬曼的泪水让他满心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
错了,让这个少女如此伤心。

  阿姬曼抹去颊上的泪珠,泪水仍不断流出。

  程宗扬连忙道:「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难道这丫头不喜欢自己给她赎身,想留在商馆当奴隶吗?带着一肚子纳闷,
程宗扬拉开房门,脸顿时垮了下来。

  屋外,凝羽冷冰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蠢材。」

  凝羽冷冷说道。

               第四章诡计

  亭前曲池流水,杨柳依依,使这座位于边塞的庭院,有了些许江南风光。

  苏妲己换过一袭白色的丝袍,并膝跪坐在一方淡绿的茵席上,左手挽着宽长
的衣袖,右手持壶,慢慢斟着茶,那种淡雅的气质与昨晚的骚媚仿佛换了个人似
的。

  青瓷制作的茶盏晶莹纯净,犹如冰玉雕成,杯中的茶叶形如瓜子,翠绿的色
泽仿佛刚从枝头采摘下来。沸水沏入杯中,氤氲的水雾蒸腾而起,清香四溢。

  苏妲己将壶放在手边的红泥火炉上,持杯浅饮一口,在舌尖慢慢品着。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凝羽没有告诉苏妲己自己买下阿姬曼,并且试图逃跑的
事,这让程宗扬的担心少了几分。他奔走了一上午,这会儿闻到茶香,不由得感
觉口干舌燥。但他现在身分是商馆的奴仆,只能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垂着
手站在旁边。

  一盏茶饮完,苏妲己似乎对程宗扬老实的样子很满意,嫣然笑道:「这是妾
身新得的齐山云雾茶,香蔻儿,赏他一杯。」

  小婢答应一声,给程宗扬沏了一杯清茶。程宗扬虽然口渴,捧着这杯滚烫的
茶水也喝不下去。苏妲己见状笑道:「妾女身却忘了,让香蔻儿给你取一盏酸梅
汤吧。」

  小婢斟了一盏酸梅汤,双手奉给程宗扬。酸梅汤在井中湃过,凉凉的又酸又
甜,口感近似于果汁类饮料,一口喝下去,顿时满口生津。

  程宗扬本来提心吊胆,怕这妖妇吃过亏后来报复自己,没想到她言笑晏晏,
满脸的温和柔顺,不禁忧心尽去。

  苏妲己笑吟吟看着他,吩咐香蔻儿再给他倒上一盏,然后亲手拿起细长的银
羹,从一只陶瓮中取了些冰块,调入汤中。这次滋味更佳,一盏冰凉的酸梅汤下
肚,浑身的汗意都消失无踪。程宗扬放下瓷盏,赞叹道:「没想到这么热的天气
夫人还藏有冰,真是难得。」

  苏妲己笑咪咪道:「也是没法子的事。冰蛊只有在冰里才能活,一旦冰融了
也就化成了水。瞧,为了养这些冰蛊,妾身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呢。」

  说着苏妲己用银羹取了一勺碎冰,递到程宗扬眼前。

  阳光下,每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中,都盘着一条细小的虫子,透明的虫体仿
佛与冰块融在一起,如果不细心观看,怎么也看不出这些普普通通的冰块中竟然
暗藏玄机。程宗扬脸颊抽动了一下,他就知道这妖妇没安好心,可怎么也没想到
她会在冰里下蛊。虽然不知道冰蛊是什么东西,但只要带个蛊字就没有好事。这
下可狠狠栽了个跟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运气再爬起来。

  苏妲己微笑道:「冰蛊最不耐热,失去寄身的冰块便会四处游动。冰蛊游动
时冰寒刺骨,一不小心就会让它冻了心脏、脑浆……」

  说着她屈指一弹。一股寒意立刻从程宗扬手臂涌到指尖,手指像冰冻般变得
僵硬,皮肤上显出冰块的光泽。

  苏妲己伸手一抚,程宗扬冰冻的手指恢复原状,她风情万种地抿嘴一笑,柔
声道:「还有些被它冻住了阳物,轻轻一敲就变得粉碎了呢。」

  想到那种惨状,程宗扬立刻打了个寒噤,感觉腹内沉甸甸仿佛塞了一个会游
动的大冰砣子。

  程宗扬凛然道:「我生是商馆的人!死亡是商馆的鬼!夫人有什么要求,奴
才就是拼上命也一定给夫人完成!」

  苏妲己笑道:「真乖。」

  也不理会他说的大话,一面吩咐道:「凝羽,带他去采石场挑选些奴隶。你
去知会祁远,让他在商馆挑些护卫的人手,备上车马钱帛,两日内准备齐全,一
同往南荒去。」

  「等等!」

  程宗扬连忙道:「夫人是不是先给我解了冰蛊?如果半路上被冻成冰块,我
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误了夫人的大事。」

  「谁让你不小心,连冰蛊都敢吃?」

  苏妲己笑着宽慰道:「不过你放心,这些冰蛊上都加过禁咒,一时三刻之内
不会发作,只要你安心办事,从南荒回来再理会不迟。好了,磕过头谢赏,就去
做事吧。」

  这次乘的是商馆的马车,车帘上白湖两个字让程宗扬想起自己脖颈中的奴隶
标志。自己的逃走大计这下算是彻底泡汤了,不必有人看守,只要肚子里冰蛊一
日不除,自己就跑不出那妖妇的手掌心。

  想起苏妲己那副妖媚的艳态,程宗扬就恨得牙根发痒。被按摩棒干的时候那
妖妇又乖又听话,一转脸就给自己下了蛊,摆出一张晚娘的脸,把他当成奴才使
唤。早知道就不拔出那根按摩棒,免得她有闲心算计自己。

  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见到凝羽的影子。这个冰美人似乎总有办法隐藏
自己的踪迹。昨晚的经历让程宗扬见到另一个凝羽,一个沉浸在肉欲欢欣中的女
人。他自己揣测,即使有摇头丸的催情效果,凝羽也不应该发情到那种地步。在
自己射精前,她至少高潮了三次。

  想起凝羽湿泞的蜜穴,程宗扬不禁一阵心动。她身体反应的热烈程度远远超
乎自己的想像,看她的动作,肯定有不少性交的经验。亏她还装出一副冷漠的神
态,其实要上手比月霜可简单多了。

  程宗扬暗自猜测,不知道她对昨晚山洞里的经历是否会有印象,知不知道自
己已经占过了她的便宜。如果能把她收过来,此去南荒也不会太寂寞。……想到
这里,程宗扬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开始满脑子想着要收女
人了呢?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这些杂念非常危险啊。

  白湖商馆的采石场占了一整个山坳,穿着葛衣的奴隶散在山间,锤凿的敲击
声不绝于耳。

  凝羽没有露面,她先到了采石场交代了夫人的指令,程宗扬一到,采石场的
执事──一个管家打扮的壮汉就迎上来,领着他挑选场里的奴隶。这里的奴隶分
为两类,抡锤的奴隶大多体型高大,身材强壮,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反抗,不少人
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锁链。

  相比之下,持钎的奴隶身材就瘦弱了许多,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石头上,一手
扶着铁钎,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铁钎「铛」的一声巨响,溅出火花。随着铁锤
的敲击,石屑四处纷飞,岩石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名持钎的奴隶躲闪不及,被纷
飞的碎石划破脸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开采岩石最累的是抡锤,将近三十斤的铁锤每天要抡上数千次,身体稍弱一
些,就难以支撑。而最危险的,则是持钎。铁锤数千次的抡击中,有一次落点不
准,就会砸在持钎人的手上,轻则断指,重则整个手掌都会被铁锤砸扁。

  程宗扬看了看,检着几个受过伤、身体虚弱的奴隶要了。那执事心里奇怪,
但这些残疾的奴隶留在采石场也是累赘,有人愿意要自然最好不过,当下无有不
允。程宗扬挑一个,他便叫一个,不过片刻就挑了十几名奴隶。「咦?」

  程宗扬游目四顾,看到一名高大的汉子正蹲在岩石上,两手扶钎,他手脚带
着沉重的铁镣,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石粉,两眼都是瞎的,不是戈龙还能是谁。

  执事道:「这厮原本是商馆的护卫,谁知他吃里扒外,被夫人废了眼睛,送
到这里来采石。」

  说着「呸」了一声,「挨刀的孬货!」

  只一夜工夫,那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就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精气,随着铁锤
的敲击,扶着铁钎的手掌不住颤抖。

  这样的下场比一刀杀了他还痛快几分,程宗扬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气,说道:
「不用再挑了,有这些就差不多了。」

  执事拎起皮鞭,在空中虚抽一记,喝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那几名奴隶惴惴不安地走过来,在程宗扬面前站成一排。程宗扬倒是一片好
心,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脱离苦海。可一说要去南荒,几个上了年纪的奴隶就露
出惧意,似乎南荒比这随时都会被人砸断手臂的采石场还可怕。

  程宗扬低声道:「怎么?他们都不想去南荒?」

  执事二话不说,抡起皮鞭一个个抽了过去,打得那些奴隶满地乱滚,然后笑
呵呵道:「你问吧。」

  程宗扬苦笑道:「不用问了吧。」

  执事也不客气,粗声道:「商馆要派人去一趟南荒,挑了你们这些挨刀的死
奴才,往后你们就听他吩咐,明白了吗?」

  和预料中一样,那些奴隶一个个都把头点得飞快。

  执事满意地收起皮鞭,对程宗扬说道:「一共十三个,到外面按了手印,就
让他们跟你走。」

  执事住的院子在山脚下,外面是光秃秃的石山,烈日几乎把铁钎都融化掉,
这里却是浓荫蔽日,山风吹来一片清凉。

  一进院子程宗扬就本能地退了一步。一名彪形大汉盘踞在小院内,他身型魁
梧,四肢又长又壮,两道浓眉如同刷漆,头颅硕大,脖颈粗豪,犹如一头威风凛
凛的猛虎,额角和脸颊上隐隐显出虎皮的斑纹,身上葛衣袒开,露出胸口一片黑
黄相间的浓密胸毛。那模样让程宗扬想起草原上遇到的兽蛮人,这汉子比鬃头獠
牙的兽蛮人略微显眼些,但那种威猛无俦的气势比兽蛮武士更凶悍。

  别的奴隶都在山间砸石扶钎,这名奴隶却大模大样躺在竹椅上,手摇蒲扇,
旁边还放着凉茶。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葛衣和手脚粗大的铁链,倒像是这里执事的
大爷。

  那位凶悍的执事一进门就仿佛见了猫的老鼠,先把皮鞭扔得远远的,然后陪
笑道:「武二爷,在这儿纳凉呢?」

  那位姓武的二爷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一只大手在怀里挠着,
腕上铁链拉的「铮铮」作响。

  程宗扬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奴隶,压低声音道:「他是谁?」

  执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大汉就吼道:「二爷姓武!族中排行第二!人称
武二郎!有话当面问二爷!背后叽叽歪歪,算什么好汉!」

  那大汉声如霹雳,震得人两耳发麻。

  执事连忙道:「当日徒手打死两头老虎的,就是这位武二爷。」

  打虎的武松?程宗扬顿时来了兴趣。看起来这汉子更像是一头猛虎,头颈的
虎斑、身上的虎纹,粗壮的四肢肌肉隆起,剽悍无比。

  程宗扬把执事拉到院外,小声道:「他怎么在这里?」

  那执事像刚嚼了一枚苦胆,口鼻都挤到一处,一张凶脸满是苦相。

  听了他的叙说,程宗扬才了解到,馆里不知从哪里买到这名奴隶,也没有名
字,只说叫武二郎。馆里看他有些力气,就送到石场砸石头。这执事在采石场说
一不二,遇到这位武二爷可算是受了罪了。刚开始执事还想摆摆威风让他干活,
反而被武二郎夺过鞭子抽了个半死,几次交手都被这个戴着镣铐的死奴隶打得落
花流水。说来也奇怪,这武二郎一身好功夫,偏生还不跑,倒像是把采石场当了
家,前些时候还打死两头误闯进来的老虎。执事打不过,赶不走,现在已经被打
怕了,只好把他当大爷敬奉,由着这位凶神作威作福。

  程宗扬低声道:「他有没说他有个哥哥?还有个嫂子?」

  执事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隐隐发绿,「他还有个哥哥?老天爷!那大郎该凶
成什么样?」

  武大郎凶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身高顶多能到武二郎的大腿吧,这趟也不知
道算不算走运,居然碰到传说中的水浒英雄!如果水浒传里头有半兽人的话。

  看到那些奴隶宁愿被砸也不愿往南荒去,程宗扬已经隐约感到这趟南荒不是
那么好走的。眼见这里还蹲着一位大神,程宗扬不由大为心动。如果能把武二郎
带上,路上就算遇到什么危险,有他在也安全得多。

  「别愁眉苦脸的了!」

  程宗扬大度地拍了拍执事的肩膀,「这个奴隶我也要了!」

  那执事正求之不得,又是作揖又是打躬,求程宗扬早点把他带走。

  程宗扬回到院内,客气地朝武二郎拱了拱手,「武二爷,明人不说暗话。馆
里找人走一趟南荒,二爷可有兴趣?」

  「南荒?」

  武二郎虎目一翻,「不去!」

  程宗扬鼓动道:「武二爷空手打死两只老虎,这么好的功夫,待在采石场当
个奴隶太没前途了。不如跟我走一趟南荒,两三个月时间就能回来,有好处肯定
少不了二爷一份。」

  武二郎身躯一动,压得竹椅吱哑作响,似乎随时都会四分五裂。他从鼻中嗤
笑一声,「南荒那鬼地方,十个进去有六个回不来,就是回来也得少活三年!你
以为二爷是傻的,被你一诳就跟你去送死?」

  程宗扬还不知道南荒有多可怕,听武二郎也这么说,心里不免又打了个突。

  不过去南荒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活命机会,如果不去,自己连百分之一活命的
机会都没有,迟早会被冰蛊冻成冰棍。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自己一点选择的余
地都没有。

  既然南荒这么危险,无论如何也要把武二郎拉上了。程宗扬先捧一道:「久
闻二爷是条好汉,武功盖世,义薄云天!」

  然后发出一声大大的冷笑,「没想到这好汉竟然对南荒畏之如虎,可笑啊可
笑!」

  武二郎看似鲁莽,却对他的激将法无动于衷,摇着扇子道:「二爷在这里舒
服得很,没点好处去南荒那鬼地方干嘛?任你说破大天,二爷就两个字:不去。」

  这么说只要给足了好处,一切都好商量。程宗扬立刻摆出豪气干云的架势,
「二爷开个条件出来!」

  武二郎张开大嘴,仰天打了呵欠。

  程宗扬伸出一只手,「五个银铢!」

  看着武二郎一脸不屑的神情,程宗扬连忙补充道:「商馆当铺的朝奉每月才
拿这个数。」

  武一一郎呸了一口,连眼珠都不转。「十个银铢!」

  武二郎干脆闭上眼。

  「十五个银铢!」

  执事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他管理采石场,每月也才拿十五个银铢。

  程宗扬一咬牙,「二十个银铢!」

  武二郎扇子也不摇了,拿起旁边的凉茶「咕咚咕咚」喝完,打了个声震屋宇
的猛一嗝,然后「呼呼」的打起鼾来。

  「五十个银铢!」

  「一百个银铢!」

  最后程宗扬心一横,「十个金铢!再多就没得商量了!」

  就当自己没赚钱好了,十个金铢都算这孙子的。

  执事脸上的横肉已经颤抖起来,程宗扬开出这样的高价,连他也忍不住想丢
了手里的差事,跟他跑一趟南荒。

  这样的高价很少有人能拒绝,果然武二郎鼾声一停,虎目睁开一线。

  程宗扬立刻道:「十个金铢!只要跟我走一趟,每个月就是二百枚银铢!怎
么样,武二爷?」

  武二郎摸着脸上的虎斑,沉吟多时,让程宗扬看着心里直打鼓。

  武二郎挠了挠脖颈,先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后勉为其难地抖了抖手上的铁
链,「先把这玩意儿给二爷解开!」

  程宗扬大喜过望,立即转头问执事,「钥匙呢?」

  执事苦笑道:「如果有钥匙,我早就两手捧着送给二爷了。钥匙都在大管家
手里,我这边委实没有。」

  终于说动了武二郎为自己效力,程宗扬笑逐颜开,一把钥匙也算不得什么大
事,「钥匙好说。就在这儿按了指印,我带二爷他们回去。」

  执事飞奔着捧出一张纸,先喝骂着让那些老弱病残的奴隶按了指印,然后恭
恭敬敬地递到武一一郎手边,陪笑道:「二爷这一去可是虎入山林,龙游大海。

  小的照顾不周,还望二爷海涵、海涵。「

  武二郎张开蒲扇大小的手掌,往纸上「砰」的按了一记,然后站起身来,被
他压扁的竹椅「吱哑」一声,如释重负地恢复原状。

  武二郎一站起来,程宗扬就发现他比自己想像中更高,壮硕的身形至少超过
两米三,就是放在兽蛮武士中,也是一条壮汉。他脸上的虎斑又深又长,一双虎
睛精光四射,就像一头直立的猛虎,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

  程宗扬叫来马车,武二郎挽起手上的铁链,毫不客气地挤了进去,宽阔的肩
膀几乎把车厢挤碎。他大模大样地一伸胳膊腿,足够坐四个人的车厢立刻被他庞
大的身体挤满,对旁边的程宗扬理都不理,连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

  程宗扬只好客气地说道:「二爷坐得舒服就好。」

  然后自己拣了匹马来骑。回到商馆,程宗扬找到大管家要拿钥匙。那个胖胖
的管家也跟执事一样,肥胖的五官挤成一团,苦着脸道:「他的钥匙不在我这里,
是侍卫长亲手拿着。」

  「凝羽呢?」

  「侍卫长陪着夫人出外办事,要明日才能返回。」

  程宗扬想了半晌,只好空着手回来。

  武二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两手一扬,铁链「哗啦」一声兜住程宗扬脖颈,
劈头喝道:「钥匙呢!拿来!」

  程宗扬好言安抚,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拿钥匙来,如果拿不来,就让二爷
把自己头拧下来当球踢着玩。武二郎这才悻悻然收了杀气。

  好不容易安顿住武二郎,程宗扬抹着额上的汗水,不知道自己弄来这头猛兽
作帮手究竟是福是祸。他安慰自己,武松怎么说也是侠肝义胆,豪勇过人,在江
湖中是响铛铛的好汉,吐口沬也能在地上砸出个坑来。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主要
是因为小时候没上过学,缺乏教养的缘故。这种汉子粗鲁是粗鲁了点,但性子直
爽,既然答应了自己,为着仗义这两个字,这趟南荒也是非走不可。

  苏妲己、凝羽,还有那个小婢香蔻儿都出了门,程宗扬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
到。

  有心和武二郎套套交情,可那厮呼噜打得震天响,光凭声波险些能把柴房拆
了。程宗扬隔着院墙都坐不住,只好拍拍屁股走人。

  苏妲己一走,那些女侍卫也踪影全无。她在程宗扬身上下了冰蛊,那比绳索
镣铐还管用,根本不用担心他会逃走,没有再派人看管他。程宗扬一路出来,没
有一个人理会。

  离开苏妲己的大宅,程宗扬便叫了辆马车。这个世界的计程车没人管理,什
么样子的都有,比起上午嵌玻璃的豪华车,这辆就寒酸多了。

  说了客栈的名称,程宗扬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拿着苏妲己的钱给阿姬曼赎
身,如果说那妖妇一笑了之,程宗扬第一个不相信。只能解释是苏妲己还不知道,
或者知道了,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趁苏妲己和凝羽都不在的机会,一定要把
阿姬曼送走,如果她再被抓回商馆,自己就白费力气了。

  另一方面,能让苏妲己亲自出面,肯定是要事。难道是王哲麾下左武卫第一
军团有消息传来?

  虽然目睹了王哲撼动天地的一击──在他粉身的刹那,刺眼的白光吞噬了整
个战场的生灵,但程宗扬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希望能有一些军士从战场和蔽日的
烈火中脱身。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太过渺小。

  王哲一死,在他生前被压制的各种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苏妲己跟王
哲有什么恩怨,如果让这妖妇知道自己和王哲的关系……

  程宗扬忽然想起那只锦囊,连忙打开背包。药丸、装着白色晶体的塑胶袋、
连那些安全套都在,那只锦囊却无影无踪。程宗扬背后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第五章怜奴

  阿姬曼仍裹着那件长长的斗篷,安静地坐在床角。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她
抬起眼,静静看着程宗扬。那个年轻的男人脸色很不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一样,
眉心拧成川字。进了门,就倒在椅中,疲倦得连手指也不愿抬起来。

  阿姬曼走过去,蹲下身子,捧起程宗扬一条脚,放在膝上,然后帮他除下靴
子,按住他的脚趾轻轻按摩。

  那年轻人明显怔住了,等清醒过来,连忙闪电般收回脚。阿姬曼扬起脸,微
笑道:「是曼儿按得不好吗?」

  「不!不!」

  程宗扬急忙摇手。

  阿姬曼再次伸出手,程宗扬却把腿藏了起来,摇着手苦笑道:「不用按了…

  …我有些不习惯。「

  程宗扬去过浴足城,但那是商业交易,他掏钱,对方提供服务,天经地义。

  阿姬曼却不同,让这样一个美貌少女给自己服务,让程宗扬生出一丝亵渎感。

  阿姬曼道:「曼儿是主人的女奴,女奴就应该服侍自己的主人。」

  「你的身契我都撕了,你已经不是奴隶了。」

  「曼儿是主人的奴隶,不是因为那张纸。」

  程宗扬头大如斗,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跟月霜那死丫头有的比。

  「主人出了好多汗,曼儿帮主人擦洗一下吧。」

  程宗扬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对了,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宗
扬好了。」

  「好的。宗扬主人。」

  程宗扬只好不去管她。

  阿姬曼在木制的脸盆里打了水,将一条布巾浸湿,然后绞得半干,俯下身,
仔细抹去程宗扬脸上的灰尘和汗迹。布巾是用厚厚的棉布制成,比起程宗扬以前
用的毛巾略显生硬,但浸过水的布巾覆在脸上,那种清凉的感觉让程宗扬忍不住
舒服地呼了口气。

  每擦三下,阿姬曼就重新浸一遍水,始终保持布巾的湿凉和洁净。她细致地
擦过程宗扬的头颈,然后解开他的上衣,在他胸前细细擦过。不得不说这是一种
很美妙的享受。阿姬曼的手柔软而又细致,被她抹过的部位立刻变得清凉,身体
燠热和烦闷一点一点消失。

  程宗扬不明白这个倔强的少女为什么要以女奴自居,他也懒得再去想。也许
是因为清晨被那妖妇吸得太狠,程宗扬一整天都觉得手足酸软,精神委靡不振。

  奔波一天之后,这会儿已经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清凉的布巾在身上轻柔
地擦拭着,房间安静得仿佛被密封在盒子里。程宗扬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平顺,
在少女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朦胧中,下身忽然一凉,程宗扬惊醒过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浸在盆中。自己不知睡了多久,身
上已经被擦洗得干干净净,这会儿那少女正用布巾擦拭自己最后的部位。

  阿姬曼停下手,「是布巾太凉了吗?」

  人被吵醒时往往困意最浓,程宗扬模糊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朦胧睡去。

  停了一会儿,一个软腻的物体轻柔地含住阳具,暖暖的,带着令人销魂的柔
滑感,温柔地在他下体掠过。刹那间,程宗扬有种错觉,仿佛是自己的女友紫玫
穿越时空,来到身边,像从前一样顽皮地唤醒自己。

  程宗扬慢慢睁开眼,凝视着身下的少女。

  阿姬曼不知何时已经脱光衣裙,赤裸着雪白的身体跪在自己腿间。她头颈低
垂,用花瓣般精致的唇舌一点一点细致地舔舐着自己的阳具。那对丰满而圆硕的
乳球湿淋淋的,她一边舔,一边托起雪嫩的乳房,用浸过水的乳肉代替布巾,在
他腿间擦洗。

  在她唇舌舔弄下,蛰伏的阳具迅速勃起,塞满了少女的小嘴。阿姬曼抬起美
丽的眼睛看着他,嫣红的唇角弯弯翘起,眉眼间满满的都是笑意。

  少女小心地吐出阳具,用指尖抹去唇上的湿迹,小声道:「味道好浓呢。」

  程宗扬还沉浸在那种久违的感觉中,发现服侍自己的是那个天竺少女,而不
是梦中的女友,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失望。

  程宗扬勉强笑了笑,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没有水了吗?」

  「井里新汲的水太凉,会吵醒主人。」

  阿姬曼湿凉而软腻的乳肉包裹着勃起的阳具,一面说,一面仔细擦拭着。脂
玉般细腻的乳肉从肉棒上抹过,沾过水的肌肤又凉又滑,像丝绸一样柔软。

  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女偏生长了一对大到夸张的乳房,形状浑圆,充满弹性。

  她双手捧住乳房,两团雪白的美肉将阳具从龟头到肉棒整个包裹起来。少女
细致地揉动乳肉,那种美妙的触感使程宗扬的阳具越来越硬。他甩了甩头,把刚
才梦幻中的一幕和锦囊丢失的忧虑都抛到脑后。

  如果是紫玫和自己一起穿越,程宗扬不知道他们俩是否有命离开草原,更不
知道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该如何养活自己。这一切,还是让自己独自面对
好了。

  阿姬曼松开双乳,露出乳间怒涨的阳具。肉棒上的污迹早已被舔舐干净,暗
红色的龟头又圆又大,被乳肉擦拭得发亮,看上去很嚣张的样子。

  程宗扬抛开心事,笑着说:「现在该怎么办?」

  阿姬曼在他腿间款款起身,笑盈盈道:「主人很累了,就坐在这里不用动,
让曼儿来服侍你。」

  程宗扬张开手脚,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阿姬曼转过身,双腿紧紧靠在一起,翘起屁股,一手扶着程宗扬的阳具,一
手分开雪滑的臀肉,将龟头纳入穴口,然后缓缓坐下,将阳具吞入体内。

  刚破体的下身还是有些许痛楚,阿姬曼咬着唇,等那根粗大的阳具完全进入
体内,颦紧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她小心地挪动着屁股,让阳具进得更深,然后用
柔腻的蜜穴夹住阳具,轻轻套弄起来。

  昏暗的光线下,阿姬曼洁白的身体像玉一样光滑,散发出朦胧的光泽。她身
体还没有发育完全,肩膀窄窄的,背脊像一枚打磨光滑的玉坠,纤美的腰身曲线
细滑动人,那屁股圆圆的,又白又嫩,臀形精致,肤色晶莹,臀沟柔滑光润,一
看就是难得的美物。

  少女下体仍像处子一样紧窄,阳具插在里面,就像被一张柔腻的小嘴含紧。

  她两手抱着屁股,就像捧着一粒雪球般套弄着主人的阳具。那小巧稚嫩的美
臀与粗壮的阳具形成强烈的对比,让程宗扬禁不住有种轻微的犯罪感。这个小女
孩实在是太美太嫩了,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白雪一样可爱的小公主……

  阿姬曼吃力地坐下去,直到软嫩的阴唇碰到阳具根部,然后回过头,问道:
「这样舒服吗?」

  程宗扬笑道:「比我想像的还好。」

  阿姬曼顿时焕发出光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曼儿是第一次做……」

  少女身体前倾,两手扶着面前圆桌的边缘,腰肢向下弯曲,将雪嫩的圆臀翘
在程宗扬小腹上,然后向上抬起。那张娇嫩的蜜穴柔腻地滑动着,磨擦过阳具每
一寸肌肤。程宗扬半是惊讶半是赞叹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阿姬曼没有挺动身体,而是单凭腰肢的扭动,将雪嫩的屁股翘到阳具顶部的
位置,将少女迷人的性器完全绽露出来。整根肉棒几乎完全脱出,只剩龟头还插
在穴内,从她敞开的臀沟间,能清楚看到那柔嫩的美穴被硕大的龟头塞满,穴口
的美肉被撑得微微鼓出,两片精致的阴唇竖着软软夹在肉棒两侧,红嫩得仿佛能
滴下鲜红的胭脂来。

  不等龟头从穴内脱出,阿姬曼软玉般的腰肢挺起,白嫩的屁股往下一沉,滑
腻的蜜穴重新套住肉棒,准确地直没根部。

  程宗扬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只需要挺着阳具,就有一张鲜嫩的蜜穴主动夹住
肉棒,上下套弄着,做出被干的动作。

  少女双手扶着桌子上身和两腿都保持静止,只有雪嫩的圆臀耸动着,渐渐加
快。

  她浑圆的屁股像一粒洁白的雪球,在程宗扬腿间上下跳动。在她臀下,一根
粗长的阳具在雪白的臀肉间时进时出,将那张嫣红的美穴干得不住变形。

  程宗扬召妓时也用过女上位,但那些女人只会拿屁股在他身上乱蹲,哪像阿
姬曼这样堪称艺术般的精致。阿姬曼的节奏越来越快,她的动作准确而富有变化,
充满了舞蹈般的韵律。雪臀起落间,每一下都是从阳具根部到龟头下方,始终让
他的龟头插在自己的穴内,保持着被干的姿势。而每一次套弄,她的蜜穴落下的
速度和角度都有细微的变化,让他的阳具能干遍自己穴内每一个部位。

  由于身体结构的不同,做爱时女方主动很少能有男方的速度和力道,虽然省
力,却缺乏酣畅淋漓的快感。阿姬曼的屁股却又快又准,每一下都让阳具干到自
己肉穴尽头。程宗扬舒服得浑身酥软,阳具却越来越硬。他四肢摊开,懒洋洋躺
在椅上,一边挺着阳具,享受着少女美穴的套弄。龟头和棒身被柔腻的蜜肉包裹
着来回磨擦,快感如潮水般涌来,一直延伸到头发末梢。

  阿姬曼像跳舞一样,将屁股扭到一侧,以倾斜的角度耸动着。那张嫩穴愈发
狭紧,同时带着旋转的力道在龟头上研磨。

  片刻后,阿姬曼又换了个姿势,仍是双腿并紧,向后倾斜身体,让阳具与蜜
穴保持直线,每一下都让龟头干到她的花心。

  程宗扬呼吸声越来越变得粗重,那张雪臀耸动地也越来越快。就在程宗扬即
将爆发前的一刹那,阿姬曼白嫩的屁股突然一沉,紧紧套住阳具。紧接着,程宗
扬就在她穴内喷射起来。

  阿姬曼乖乖撅着屁股,让他把精液尽情射在自己体内。等程宗扬最后一滴精
液射出,那张蜜穴柔柔收紧,像一张温柔的小嘴巴般吸吮着他的阳具,让他享受
射精后温柔的服侍。

  良久,阿姬曼慢慢撅起屁股,离开那根射过精已经变得软垂的阳具。

  少女交媾过的性器带着淫靡的柔艳光泽,缓缓吐出阳具。接着一股浊白的精
液从穴口淌出,黏稠的液体间,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程宗扬这才意识到,面
前的少女初次破愤仅仅是十个时辰之前,体内的创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痛吗?」

  阿姬曼笑盈盈转过身,脸上丝毫看不出痛楚的表情。

  「主人不应该向自己的女奴说对不起。」

  程宗扬挠了挠头,苦笑道:「我都说过一百遍,你已经不是奴隶了。你都离
开商馆,身契也没有了,无论是谁,也不能再把你当成奴隶。」

  阿姬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看着程宗扬的眼睛,认真道:「只要曼儿的
罪还没有赎清,就永远是主人的奴隶。」

  程宗扬一怔,「什么罪?」

  「主人把身契给曼儿的时候,曼儿很害怕……」

  程宗扬不解地说道:「应该是高兴吧?怎么会害怕呢?」

  阿姬曼眼圈慢慢红了,她抱住赤裸的乳房,低声道:「曼儿在想,如果那天
主人真的被曼儿害死了,等他们发现曼儿已经不是处女,一定会很生气地把曼儿
卖掉。」

  「主人买下曼儿时,曼儿其实心里很害怕。害怕主人会和别的男人一样,惩
罚他们不喜欢的女奴。可主人却把身契给了曼儿。还说,主人答应过,要救曼儿
出来。」

  少女小声哭了起来。「曼儿不是坏人……只是,只是他们……」

  阿姬曼扬起脸,双手放在胸口,认真说道:「梵天在上,自从知道主人真的
宽恕了曼儿之后,我,阿姬曼芭娜,就发誓要报答主人。」

  说着她又哽咽起来,「可是曼儿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这具身体。但曼儿背叛
了主人,主人已经不喜欢曼儿了……」

  阿姬曼的话语和泪水,让程宗扬心里又酸又甜。他伸手将阿姬曼抱进怀里,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女孩一样,一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一边说道:「这
会儿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哭的?」

  阿姬曼点了点头,泣不成声地说道:「是我说了谎……」

  程宗扬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不会怪你。」

  阿姬曼泪水涟涟,呜咽道:「主人为什么对曼儿这么好?」

  「也许……」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也许我真的很像你哥哥吧。」

  阿姬曼唇角弯起,似乎想笑,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赤裸的
手臂抱紧程宗扬,哭泣道:「哥哥……哥哥……」

  少女饱满的乳房抖动着,泪水滴在上面,留下斑驳的湿痕。阿姬曼哭得这样
伤心,自己的精液还在人家体内,总不好不管。程宗扬拥着她纤美的身体,呵哄
道:「都哭出来就好了,把你的委屈都告诉哥哥。」

  阿姬曼恸哭道:「哥哥……你走后第三天,城就破了。那天,黑色的死亡女
神迦梨用她的衣袍遮住了整个羯陵伽城。崇拜战争之神塞建陀的敌人冲进城市,
杀掉了所有男人,把父亲的头颅砍下来,悬挂在城上,然后把我们带进军营。你
还记得羯陵伽城城主的女儿吗?那个月亮一样的少女。她比我大五岁,城破那天
本来是她的婚礼。可她的未婚夫死在了城头,她也被带到军营。他们让她在宴会
上跳舞,用棍子打她……还有她高贵的母亲,他们叫她狗,给她戴上狗链……没
多久她们就死了……」

  「城里到处都是死人,乌鸦把整个城市都盖住了。被关在军营里的我们每天
都有人死去,没有人给我们吃的,好多孩子都饿死了……」

  程宗扬道:「然后你就和母亲一起被卖到这里了吗?」

  阿姬曼点了点头,泣道:「我不敢叫她妈妈。他们以为她是我的奶妈。」

  程宗扬哄劝道:「别伤心了,那些事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发生。而且……

  至少他们没有欺负你。「

  阿姬曼泪眼模糊地说道:「那时我还不到十三岁,他们把我当成小孩子。」

  程宗扬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女孩突然间家破人亡,作为被
俘虏的奴隶目睹了这一切,难免会给她造成心理创伤。怪不得她会对男人那么仇
视。

  阿姬曼已经哭成个泪人,一让她一直哭下去不是个好主意,程宗扬抛开心头
沉甸甸的压力,说道:「阿姬曼是个勇敢的女孩呢。」

  阿姬曼扬起脸,迟疑地说道:「是吗?」

  程宗扬笑道:「昨天在地牢里,你流了那么多血都不怕痛。」

  阿姬曼刚要绽露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咬住唇,过了一会儿才道:「在军营里,
每个想吃到东西的女人都要那样做。」

  程宗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又触到她的伤口,只好闭上嘴,把少女微凉
的胴体默默抱在怀里。那一刻,程宗扬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无论他多么
同情阿姬曼,都永远无法了解她所有的经历。他想起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
乐?自己了解得再多,也终究无法代替别人的感受。

  少女抽泣着,白滑的肩头在程宗扬胸前耸动。她洁白的脸颊和乳上被泪水打
湿,在黑暗中散发出湿淋淋的雪色光泽。

  程宗扬顺手拿起布巾,在桌上勾描起来。阿姬曼慢慢停住哭泣,疑惑地看着
他用湿巾在桌面上绘出的图案。那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圆滚滚的脑袋比身体还要
大,它伸出手,一张可爱的大嘴巴傻乎乎笑着,手掌圆圆的,肚子上还有一个大
口袋。

  程宗扬专注地勾描着,最后在它嘴边加上几根胡须,才放下布巾。

  「知道它是什么吗?」

  阿姬曼迟疑地说道:「是……一只猫?」

  「是小叮当啦。这是它的鼻子,一公里外铜锣烧的味道它都能闻到:这是它
的嘴巴,张大的时候,能放下一个大号的脸盆:这是它的四次元口袋,里面有各
种各样好玩的东西。像能飞的竹蜻蜓,装在头顶人就能飞起来……」

  「像羽人那样吗?」

  「呃,可能有一点区别……对了,它还有任意门。」

  程宗扬画了一个门的图案,「只要打开门,就能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还
有幸运饼,吃下去就能获得好运。还有鬼故事火球,无论对它说什么话,它都能
营造出最吓人的气氛,专门用来自己吓自己。还有空气枪,把枪管套在手指上,
说声' 篷' ,就会把人吹倒……」

  程宗扬画出被空气枪打倒的大熊,逗得阿姬曼「咯咯」笑了起来。

  「还有愿望实现簿,上面有很多格子,只要按格子填上条件,不管什么愿望
都能实现……」

  「真能实现吗?」

  「当然能!」

  程宗扬信誓日一旦地说道。

  阿姬曼望着桌上满脸笑容的机器猫,带着一丝崇慕道:「你们的神灵和梵天
一样强大。」

  程宗扬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异世界给小叮当找到了一个
信徒,还是很虔诚的那种。程宗扬很难向阿姬曼解释动漫作品与神话的区别。对
她而言,有着数不尽道具的小叮当和传说中的大梵天一样,都是神灵的化身。

  「怎么了?」

  阿姬曼疑惑地看着程宗扬的表情。

  「……没什么。」

  程宗扬可不想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崇拜小叮当的宗教,他抱着阿姬曼起身,
「把眼泪擦干吧。」

  一边笑道:「你身体真轻。」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4-13 2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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