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情、欲、爱(两部)】(全本)【作者:江小媚】

0
                第二部

              (1)妹妹的情人

  从半开着的窗户渗透进来的晨曦像情人的手指尖温馨地抚摸着绮媛裸露的皮
肤。她像一只猫一样非常舒适地翻了一个身,搜寻建平肉体的温暖。他还在打着
老气横秋的呼噜,昨夜疯狂挥霍了一番情情欲,两人久末过这么的投入和激情。

  以致绮媛为当初选择了建平而沾沾自喜,她尊重婚姻也很看重她跟建平的爱
情;但对于性爱来说,婚姻根本不该存在,它欺骗着这些可怜的男人和女人,它
被歌颂为正经美好的,鼓励人们去追求婚姻的幸福。但太多数人失败了,放弃了。
因为它缺少幻想,仅仅追求一个人的性爱是很单调的。太多的束缚使人们失去了
应有的快乐。

  绮媛的手指顽皮地沿着他脊柱长长的曲线划着,她那尖尖的小手指甲刚刚轻
轻地触到他古铜色屁股中间的沟壑。「醒一醒,建平。」她贴近身子,向他的颈
脖呼着气,并亲吻了一下。「醒醒,和我作爱。」

  建平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证明他已经完全醒了。正当
绮媛以为他会永远装死下去,他的眼睑忽闪一下睁开,眼睛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他一下子翻过身来,仰面朝天,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将她压
在自己突然动情的怀抱。

  两个赤裸的身子在大床上肆意地翻滚,她大腿叉开坐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她
的耻骨压住那凸现着的硬东西。这硬东西原来像一条冬眠了的蛇平躺在他结实的
腹部上。她会很快使它苏醒过来的。这样骑坐在他身上感到很好。

  绮媛的屁股碾磨着,饱满的阴户摩擦他勃起的阴茎,用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在
他身上扭动。经过了一夜的酣睡,建平的阴茎很快地坚挺了起来,他抱住她翻身
将她压在身下。绮媛的双腿很自然地打开膝盖屈起,像洞开的城门一样准备迎接
骁勇的侵略。

  这时的平已让她挑逗得完全清醒了,他需要她,而且是迫不及待的,他甚至
都不想浪费时间抚摸她的乳房,或者像往常那样用他的手指刺激她的肉蒂。他的
阴茎长驱直入,刺入已经欲火焚身的里面。「哦!」双腿高举的绮媛快乐地哼了
出来。只觉得里面嵌入一根火热的肉棒,他更是奋力地迎合着她饥渴的身子,发
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因为情欲勃发,绮媛的阴道里面在发热,快要燃烧了。她的阴唇肥肿像是两
瓣润湿的蕾朵,因急切的需要而跳动着。他们交合在一体,绮媛放忪自己供他享
用,她喜欢这样,她屏住双眼樱唇微启,开始摇动,身子直打颤。

  「噢,亲爱的,真是太好了。」他更加用劲地抽动着,她的身子俯向他手指
紧紧抠住他的脊背:「噢,上帝,噢噢。」她用手指甲在他裸露的背上搔啊抓的,
刺激着他更加猛烈的激情。

  他把身体往前挪动,一只扶起她的腰一只手托起她的屁股,把已变得很大、
很坚硬的阴茎挥舞得如风卷残叶。她的下腹开始上下剧烈地抽动、痉孪,而阴道
里显得很娴熟老练,不停地吸吮着,直到他达到高潮。

  她紧贴着他,感受到那股喷发而来的极大快感,夹着他的手臂和大腿,犹如
铁环,然而全身忪驰离开他,摊开四肢表明她现在已很是满足了。他俩同时达到
欲火高潮,都沉浸在恩爱愉快和回味无穷之中。随后裸身并排躺在床上,相互舔
弄。「太舒服。」建平气促声紧地说,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也说:「真妙。」

  一阵清脆的呤响,放在床头的座机红灯闪烁,这不适时宜的呤声如同冷水溅
在铬铁上。建平停下了动作,绮媛拎过听筒。是绮丽的电话。「绮媛,你快来,
出事了!」绮丽的声音听着很是无助,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绮丽,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你能过来吗?就我一个人在家。」绮丽说。建设平这时使坏地狠狠戳了几
下,绮媛「啊!」地叫了一声,她马上对着话筒说:「绮丽,你冷静些,慢慢说。」

  「我无法冷静的,你们又在穷疯极乐。」

  「好了,我就过去。」绮媛说,用巴掌拍了建平一下,那头绮丽说:「我都
这样了,你们还有心调情取乐。」绮媛狠狠瞪了建平一眼,他还不甘地连连抽插,
看着绮媛挂了电话,他才说:「听她的,她家闹个蟑螂老鼠也会吵得满城风雨。」

  绮缓从他的身下面挣起身来,将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上:「绮丽肯定真的有
要事,伟明又不在家。」她下床时,看得见那隐秘之处卷曲的毛发上沾霜带露的,
她舒展身子打吹欠时,则更加显眼诱人,然后,她摇晃着身体走进浴室。

  绮媛进入淋浴间,她拧开了花洒,投身到了密密麻麻的水线编织的网,赤裸
的身子如同被网住了,她在里面呻吟着。建平跟着进来,他掏出阴茎澈了泡尿,
嘴里不满地嘀咕道:「难得有个星期天,说好了带贝贝上游乐园。」

  绮媛的上半个身子探出水网说。「我宣布昨夜的计划取消,你自己带她去吧。」
建平指指横放在胯间的发硬的阴茎:「你真残忍。」

  「那也得稍等下次机会。」她说,从他的目光中,绮媛见到了他的性欲的烈
焰,她头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态,他从水网里将她拉了出来,也不顾她浑身湿
淋淋的紧紧地搂抱住。她贴近他,黑眼睛里闪烁着逗趣的微笑,两手盘绕住她的
脖颈,她与他贴唇相吻,熟练地扭动身体撩起他的情欲。

  「嘿,我该走了,不然绮丽又会来电话。」绮媛说罢吻了他一下脱开了身,
在镜前梳理着头发。「我就不去了,真够呛的,想睡。」建平说。

  「那我走了,有事再给你打电话。」建平嗯的刚应完,再躺到床去已做起了
他的春秋大梦,让他做一个梦吧。她不知道他会梦见谁。绮媛赤裸着转向衣柜,
打开橱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挂在横木上的衣服。这套天蓝色的西服?不好,有
点太正经严肃,上班穿还差不多!

  阿玛尼服装怎么样?显得高雅华丽,她把它拿了出来,对着自己比试了一下,
也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髦,这是肯定的,不过,是不是太过分了呢?又不是
去出席隆重的盛会!最后,她决定穿那件鲜嫩的荷色连衣裙。

  这丝质的裙子穿起来飘逸紧贴,能把她身上所有的优点都彰显出来,高耸而
起的乳房,纤细圆润的腰和丰腴饱满的臀部。裙子刚及膝,她就光裸着修长的两
条腿,这样看起来悠闲而舒适。她选择了跟荷色差不多颜色的内衣内裤,只化了
个淡妆,这才拎过提包出门。

  绮丽比绮媛小两岁,一直对她直呼其名,从小就让家里娇惯溺爱,总像是个
长不大的小女生。绮媛的女儿贝贝都已经七岁了,绮丽却还不生育,她说不要太
早让孩子羁绊她的人生。说到底绮丽跟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类型的女人。

  她娴雅恬静举止稳重,是电视台的时政记者,负责市里政治、经济等重大新
闻报道。尽管她们性情各异,志向不同,但这并不妨碍同胞姐妹对彼此的亲切和
好感。绮丽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已崭露头角,德智体全面发展,唱歌、跳舞、朗
诵样样都行。

  渐渐地,她们都长大了,各自携手自己的爱人步入婚姻殿堂,见面的次数也
越来越少。绮丽嫁给了她的同班同学李伟明,他是她读大学时系里的学生会主席。
李伟明高大白皙,戴一副银边眼镜,在政府的一个部门上班,他们结婚的时他已
被提拨科长了。他不善言辞,但彬彬有礼,嘴角总挂着安静而冷淡的笑纹。绮媛
曾经以为有那样的表情的男人虽然不适合做情人,但很适合做丈夫。

  「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出了什么事了?」绮媛敲开了绮丽家华丽的大
门,进了屋子后她问。

  「绮媛,出事了,我家后院起火了,李伟明这人面兽心的,居然出轨了。」
绮丽连珠炮似的把这番话抖了出来,也不等绮媛答腔,径自把一本封面华贵的笔
记本递给了绮媛,「李伟明另有新欢?」绮媛重复了一句,一丝笑意掠过嘴角。

  「你看看这个,」她说,没有理会绮媛说话的腔调,绮媛勉强地接过精致封
面的笔记本,也不急着打开,她问道:「这是那来的?」

  「这是从他的书房架子的夹缝搜出来的,你看他隐藏得多深。」绮丽一动不
动地坐着,修长的双腿里在睡袍里舒展出来。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像一挂
瀑布,脸上则一副疲乏倦怠的样子。绮媛打开了笔记本,上面是李伟明龙飞凤舞
富于个性的笔迹。

  开头的几页记录着他毕业之后进了机关,跟领导、同事之间的关系以及鸡毛
蒜皮的一些零星琐事,她慢慢地翻阅着,打着哈欠,表示没兴趣。再翻几页忽然
又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

  不知何年何月、不知何时何地,面对着你,我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那种感
觉刚有时稍纵即逝,如同一阵飚风呼啸而过,但慢慢的,便就深藏在了心里。每
当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心如撞鹿血脉喷张,我的头脑变得麻木迟钝,我的四肢会
僵硬呆滞,那时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

  我想,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沉浸于此情此景的霎那间,我的天空落
下了雨点,淅淅沥沥,噼里啪啦的打在了心上。阳光刚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柔柔
的,似是融化了般,一点点的融进了身体里。从那时起,便有了一场梦,然后,
就落入了一个梦魇。

  我清楚,在你的世界里没有我。因为我只是个属于角落的生命。我们很熟悉,
熟悉得你毫无疑义地会认为我对你的爱。但我却常常梦见你。我的心已不再属于
自己。这样的感觉,就如同是场没有结局的电影,唯美而哀伤,却欲罢不能。这
样的暗恋,是首苦涩的情歌,没有主角,没有未来。

  阳光下,遍地开满了鲜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
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那不
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就这样,我恋得很安静,悄无声息。

  就这样,我恋得很寂寞,飞蛾扑火。

  你的生日,电话号码,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糖,知道你讨厌吃哪一种水果,
即使在热闹的人群,只要你说话就能分辨出是你的声音,一切和你有关的信息,
从未刻意打听,却都能脱口而出,但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
么记得那么牢。从未停止幻想在那个栀子花开的树下,面对面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能你并末察觉到。我一封一封地给你写信,写我的故事,写我的迷恋,却
没有邮戳。其实,我也是害怕你知道。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这些年来最最美丽
的文字。这都是些无法邮出的信,却阻碍不了我的笔书写出的意境与绝望。我真
是个狂热而感性的人,因真爱而胆怯。

  「这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他无事胡乱涂鸦的。」绮媛看了几页之后说,绮丽
挥挥手让她继续看下去,她的神色恍惚,表情心不在焉。绮媛随意再翻了几页。
她读着这书信不像书信,日记不像日记的文字,她不明白他罗哩罗嗦究竟要说什
么,大段大段的话有时是重复着的,有时一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又写下了下一
句话,有时一句话断在了根本不该中断的地方。

  你的容貌、你的身影已铭刻在我的记忆里,令我无时无刻地搜寻着某种能跟
你争奇斗艳的意像,春暖花开万物竟放,但都没有你暖暖一笑,灿烂如春的音容;
我从你的头发里似乎看到了火热的夏天,但你的眼睛又让我想到了冰冷刺骨的寒
冬。

  我更愿把你比作成熟的秋天,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你的身体,就如享受秋日的
收获。我才能感受到你的活力,你的个性你的诱惑力。一头闪光的长发,如一丛
吐着芬芳的秋天的花,又好像在金色的秋阳下怒放的石竹和菊花。

  你秀色可餐,使人极感愉悦。我想象着用牙齿,用手恣意热烈地揉搓你那如
苹果般结实的乳房,抓挠你鲜花般的长发,让你春心荡漾,情欲萌动。

  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埋藏着太多的矿藏,这矿藏像魔似的吸引着我不辞辛劳地
去探索、去冒险。我知道在你平淡如水的表面,实际上却像船下的暗流一样激情
荡漾,妖娆多姿,开朗奔放。

  我想用链子捆绑住你,给你荣华富贵,把你带到一个秘密的、不为人知的地
方,远离其他男人贪婪的目光,独自享受你超俗的美丽的……我要拥有你。

  我也曾认为,也许有朝一日,一旦我们再缘在一起,我会占有你、蹂躏你,
让你尖叫、怒喊,以发泄我积蓄已久的欲火。然后,我便会不再需要你。可是,
我错了,我要完全拥有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迫切。

  我要听你大笑,看你微笑,听你说话。我要的不仅是和你做爱,还要每天早
晨醒来后都能看见你,吻你。他要一大清早在剃须时,听你朗读晨报。我要恋人
们之间通常所祈祷得到的一切。

  他运用了文学名著才能有的优美笔调,淋漓尽致地抒发了埋藏在于内心深处
对她的绵绵爱意,把积累在胸间的情感像水一样地喷涌而出,有时有语无伦次地
赞扬了她的美貌和超凡的气质,热情洋溢了半天,不时地陷入了梦幻般的遐想。

  有一点是肯定,李伟明对这个女人已到了痴迷倾情欲罢不能的程度,他承认
了她的形象从没在他的心头消失过,天使一般的她出现,显然是上帝或者冥冥间
神灵的安排。他一再反复强调,说他对她除了尊敬别无意思,他重申自己如果爱
她的话,只能是对伟大崇高爱情的一种亵渎。

  绮媛慢慢地合上本子,想不到男人会有如此细腻和丰富的情感,写出了这些
精妙煸情的文字,绮媛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究竟是那位貌若天仙的女人,能让他
背叛已是大美女的绮丽。她问道:「绮丽,难道你就没有发觉他跟其她女人的蛛
丝马迹,比如电话或是短信,他上网吗?」

  「没有,要不是我早上清理书房,偶然看到了这笔记本,我一直蒙在鼓里。」
她简单地答道,竭力不使怒火再燃起来。绮媛手中还拿着那本子,她蹁着步又问:
「他的周围那些女同事,或是女同学,你留意过吗?」

  「我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跟他有过来往的那些女的,没一个像他描述的那
样,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面的人。」

  绮媛认为这里面应有一个故事,是的,他的那些只言片语已构成了某种故事
的成分,这么一个女人身上便有了一份神秘色彩,使她想深究等待一个完整轮廓
的出现。「绮丽,从书面上看,他跟这女人还没实质的接触到,也许这女的根本
就不知有这么一男人,只是他自己在心里意淫而以。」绮媛转过身来说,她尽量
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但一脸的严肃显而易见。

  「我也不行,我受不了他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绮丽斩钉截铁地说,大有
兴师问罪的意思。绮媛嘴角挂着一股冷笑:「绮丽,如若你聪明,就装做什么也
不知道,而暗地留意着,这女的慢慢就会浮出水面来。」

  「你让我忍声吞气,我怕自己做不了。」绮丽大声地说,绮媛叹了口气:
「绮丽,你几时把这风风火火的脾气改了,一些事是急不了的。」

  「绮媛,我听你的,但你得帮我把这女的揪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否出得了
厅堂下得了厨,在床上又如何兴风作浪叽哼有声。」她一贯的条理性荡然无存,
有点茫然若失。

  「好,只要你不闹,包在我身上。」绮媛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随
后绮媛又说:「我跟你讲个笑话:有对夫妻,夜里老婆听到老公哭,忙把老公叫
醒,问咋了?老公说:梦见自己又结婚了!老婆说:那不挺好的嘛!你不是早就
想再找一个吗,哭啥呀该高兴才是啊?老公说:入洞房的时候一揭盖头,还是你!」

  绮丽噗哧一声笑了,绮媛就势拉住她的手臂:「好了,起来吧,逛街去,把
卡刷暴了就好了。」「刷也得刷你的卡,你多有钱,年薪就是我的十赔。」绮丽
两眼放光,马上就起身往房间里去。

  过了一段时间,绮丽像是消声遁形似了;绮媛也不以为意,只认为她们毕竟
年轻,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像小孩的守家家,没几天就和好如初。直至突然有一天
她打来电话说她已跟伟明办了协议离婚。「绮丽。你别轻率儿戏。」一阵沉默,
绮媛咒骂着这通该死的电话,她很想看到绮丽这时的表情。

  在绮媛的眼里,妹妹绮丽和明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妻。但现在她却见到了另
一番风景,明伟爱的女人竟然不是他的妻子。绮媛理解不了的是,一个心中有别
的女人的男人,怎么能对妻子那么好,或者说,他怎么能让妻子那么幸福。她觉
得这世界有点乱了。

  他们的婚姻最终还是维持不下去了,绮丽因为发现了深藏在李伟明心里的秘
密,她难以容忍李伟明对他们感情的背叛。这在他们的婚姻也因此无可避免地遗
留了暗疾。李伟明也渐渐觉得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缝,绮丽对他已不像从前那样
一往情深了,而且变得多疑善变神经兮兮。

  她们约定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绮媛先她到达,她找了个靠窗的
座位。四周的光线有点暗,一些烟雾、细尘和咖啡的醇香浮在空气里。装饰得很
是怀旧,老式的留声机、香烟广告的招贴画,遥远年代过来的小调幽幽地飘出来。
顾客并不多,一些穿旗袍的女侍迈着猫步悄无声息地来回走动着。

  绮媛看着窗外的景色,大约过了几分钟,一条秀影一手拎着一个背袋袅袅婷
婷走了过来。她在人群中特别惹人注目。绮丽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及膝的百褶
裙,修长圆润的小腿穿着高跟鞋裹在黑色丝袜里,走得优雅娴静,如同纤尘不染
凡事无忧的不食人间烟火仙女。

  绮丽跟绮媛一母同胞,都是大眼睛高鼻梁嘴唇饱满意的美人,但仔细分辨还
是各有所长的。她们都有着一身雪白的肌肤,高挑的身材,容长的脸蛋儿配着一
副俏丽甜净的眉眼。做为全市人民耳熟能详的主持人,绮丽比绮媛俏丽,绮媛比
绮丽姣好。绮丽令人惊艳,第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但细细端详,绮媛却更耐人
寻味,更有一种无法叙说的妩媚。

  一进咖啡厅,她才摘下几乎掩遮了她半边脸的墨镜,她的脸显得有点憔悴,
或许是因为争吵和睡眠不良。绮媛想的,但化了淡妆后,她看上去依然很美。

  看到了绮媛,步履轻盈地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衬衫看似简约,绣花的领口肩
膀是通透的蕾丝,胸前被撑得胀鼓鼓的,晃如两座高耸坚挺的雪峰,随着她的步
伐而轻轻地上下晃动着,左右摇摆着,那动作的幅度很少,却偏偏让人心神迷醉。
尤其是那一身端庄成熟的气质,高雅如初发芙蓉,风信年华,粉妆玉琢。

  「绮媛,你早来了?」绮丽在她对面坐下问道,绮媛不回只是仔细地端详着
她,绮丽淡妆素裹却难以掩饰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美艳,最令人心动的还是她那
一双剪水杏眸,水汪汪的,秀气灵动,仿佛蕴含着一池春水般让人怦然心动。

  「绮丽。真的非要迫到走这一步不可。」绮媛问道,绮丽坚定地点点头,绮
媛又小心翼翼地说:「也许我们的猜疑毫无来由的。」「绮媛,你知道这些天我
是怎么过来吗?」她带着哭腔,轮到了绮媛不语,绮丽哽咽着说:尽管他态度激
烈地指责我的猜忌之心,尽管他面对我的哭泣、颤抖、尖叫、茶饭不思、日渐消
瘦,他变得更铁石心肠。他说我的疑心太重,过于神经质,也许应该找个心理医
生看一看。

  我没有病,绮丽冷冷地说,我只是特别细心,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的眼
睛。只要你没做什么,就不用心虚。真相始终都会显露的。

  他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你为什么说这种话?他很是愤懑,看上去受了很大的
伤害和侮辱。他大着声嚷嚷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了你,你也总是说爱我爱得不行,
为什么还要折磨我?这给你快感吗?

  有了这一次的裂痕,随着日子这道裂痕变得越来越大。有天晚上他们做完了
爱,李伟明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孩子。绮丽摇头,心里很乱,很多想法需要慢慢地
整理。她担心她已不是李伟明心中的那一个,对他们的婚姻也失望了,如果有了
孩子将来更难取舍。无名的裂痕出现了,这让李伟明越来越觉得家里的冷清,他
在外面的应酬多起来了,有时竟也彻夜不归,绮丽更深信怀疑他有外遇。

  而绮丽的工作性质经常陪着领导下基层,有时难免也跟着参加聚会活动的,
这使李伟明十分地不满,加上他们的性生活也不如以前,李伟明也怀疑起了她来。
有一个晚上他问她腿上的丝袜为什么左右调过来了。原来早上他就留意带有一点
红色指甲油的袜子穿在左边,而现在它在她的右腿。

  还有一次一个朋友很晚打电话来,她接电话的时候听到另一房间里的话筒也
拿起来了,「咯」的一声。后来绮丽发现李伟明总是盯她的梢,从电视台到晚会
现场,再就是她应酬时的酒席宴会,绮丽受不了了,向他提出了离婚。

  「想来真是可怕,就仿佛世界完全变了样,原来你自以为很了解的一个男人
居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你,毕竟生活了5年了啊,从天上到地下,转眼成陌生人,
甚至比陌生人还可怕,他了解你,会用你最受不了的方式折磨你……这就是男人。」
绮丽淡淡地说,眼睛红红的,回忆使她心有余悸。

  「可怕。」绮媛点点头,一个温文尔雅、体贴异常的好男人转眼变成折磨女
人的邪派高手的确可怕。

  忽然有一天,绮丽不期而至来到了绮媛的公司。「绮丽,这时候来看我,该
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绮媛知道妹妹肯定有事,绮丽先是莞尔一笑,接着想到
什么,又是俏脸一红,显得有些难为情。

  这地方显然不是谈话的场所,特别是姐妹问那样一种无话不说涉及隐私知心
体己谈话。绮媛看了手表说:「这时候吃饭还早,我们找一处能喝茶能吃饭的地
方?」

  「最好不要太过引人注目。」绮丽说。绮媛就将她带到了国投旗下的海悦大
酒店,就在顶楼的西餐厅里。绮媛要了个雅间,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一条大
江逶迤而过和心之岛尽收眼底,夕阳即将在那边落下。远处的太阳,像火球般炽
热的太阳渐渐西沉在横跨江心岛的大桥桥畔。

  「这地方不错。」绮丽抚着高背靠椅说,绮媛忙着泡茶,她笑着:「你什么
地方没去过,什么人没见过。」把身上的小西装脱掉了,绮媛两只有光裸着的膀
子像是刚出水的嫩藕。「你这大忙人,不会为了蹭顿饭找我吧。」

  「绮媛,我想跟你说一个人。」绮丽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眼里闪着如同少
女初恋般的光芒,绮媛用竹夹子把一杯茶送到她跟前:「一个人?一个男人吧。」

  绮丽笑而不答,接过茶杯放在鼻子底下大力一吸,一股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
不觉叹道:「这是什么茶?好香啊!」绮媛笑道:「这可是难得的好茶,里面掺
着极品的冬虫夏草,我又放了几颗高原玫瑰,才有这特殊的香味。」说完,自己
也拿起茶杯品尝。

  绮丽很舒适地将身子瘫放到厚实的沙发背上,绮媛数落着:「绮丽,离婚了
这段日子,跟你说过多少优秀的男人,你都一个也瞧不上,怎么一下就一见钟情
了。」

  「一见钟情,可以这么说。」绮丽若有所思地说,绮媛见她一脸喜色提醒她:
「别是有妇之夫。」

  「离了。」绮丽说,绮媛不屑地:「离婚的男人总是有缺陷的。」绮丽吃吃
地笑着:「别说得那么低俗,他是个完美的、颇有心机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我觉
得挺开心的。」

  「这倒是,能让你一眼看中的男人,肯定不错的。」绮媛说,这时,餐厅经
理进来对她们说,有刚刚新打捞上来的鲍鱼。绮媛说:「就做成清蒸和油焖的吧。」
绮丽说生吃味道鲜美,应该做成生鱼片。绮媛说生吃不卫生,而且这里的厨师红
烧做得最好。

  「到什么程度了,能让人见见他。」绮媛继续泡弄着茶杯,「他的眼睛很迷
人,很会献殷勤。」绮丽还沉浸在恋爱中。绮媛看着她的妹妹:「我明白了,你
爱上他了。」

  「他并不可爱,绮媛,但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性感的男人。」绮丽一下子有些
严肃。

  「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棒么?」绮媛不明白。

  绮丽显得有些焦躁:「其实是我也搞不清楚,绮媛,你知道的,跟李伟明的
婚姻带给我的恐惧。确切地说是这样:我对男人都已厌烦了,直到我们做爱后我
才真正了解了我自己。或许本能告诉我,只有占有他后才不会再害怕他。」

  「什么!你们都已上床了!」绮媛大声地说,绮丽环顾四周皱了眉头:「你
不能满世界地嚷嚷,大家都是经过婚姻的人了,我有什么奇怪地吗。」

  「你是想通过性欲来获得心理平衡。」绮媛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吗?」绮丽的声音有些干涩,想起了那个美妙的夜晚他的手凉凉地
滑过她的身体,「他是个真正男人。」她情不自禁地说道。

  「一个真正的男人!绮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为她的姐姐,绮媛觉
得有义务要纠正妹妹对男人的看法。「不,绮媛,你听着。有些男人们都把自己
当作珍禽异兽,他们只会把自己装扮得漂亮在女人跟前自扮清高,但他不同,他
很自然、漂亮、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绮媛的嘴巴嘬成个圆圈。

  「他和我是完全不同一类的。他是个完全的男人,出色而且强悍,说不出什
么,仿佛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让你不自主地投向他。」绮丽说完在椅子上扭动
着屁股,绮媛有些惊愕:「他把你勾引上床,我明白了。」

  「不,是我占有了他。我几乎强奸了他。」

  「这是你干的事么,绮丽?」

  绮丽看看她的姐姐:「或许只有在干那事时我才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感情,很
刺激,很兴奋,男人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富于挑战性。没有人试图拴住
我,让我成为他的仆人,他们只想让我解脱、放松。这和那些时不时把烟喷在脸
上说你那么漂亮的臭男人们不同。」

  「我本想阻止你的。」绮媛说:「但事实上我很羡慕你,我都巴不得想见见
这男人了。」

  「你会见到他的。」绮丽认真地说:「我将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窗外的夕阳隐没,残留的火红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变成了紫色,紧接着黑
暗笼罩了四周。刚才还金光辉映的外面立刻一片黢黑,只有远处江心岛的轮廓反
光一起清晰地显现了出来。绮媛吩咐上菜,看着绮丽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说:
「小心长肥埃。」

  绮丽品尝了茄汁鲍鱼之后连声说好吃,绮媛又给了她自己的那一份,但她说:
「干你们这行,瘦就是本钱埃!」

  过了几天,绮媛刚一回家,绮丽便给她来了电话,让她留意晚间新闻联播的
内容,她说那个人秦亿军会出现在屏幕上。用过晚餐后绮媛就坐在沙发上守着电
视机,守候着本市的新闻联播,连林建平都觉得奇怪,他端着水果盘跟着绮媛坐
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扭头观察着绮媛。

  终于新闻中有一条市里的安全检查,新上任的公安局长秦亿军带着手下一班
人四处指点,还有记者陈绮丽对他的专题采访。绮媛并不关心新闻的内容,倒是
目不转睛地看着秦亿军,的确不错;浓浓的眉毛、黝黑的皮肤,眼角有些皱纹,
性感的嘴唇,牙齿洁白整齐,眼睛很好看,当它们睁开时,眼球黑白分明。大耳
朵,优雅的脖颈,皮肤没有松弛,一头粗硬浓密的短发,宽阔的胸脯肌肉发达,
腰和臀部匀称,大腿强健有力。

  绮媛的嘴里塞满了草莓甜美的汁液,脑子里想警察亿军在床上有何异于常人
之处?也许会把身下每一个女人都当成像不良公民加以狠狠镇压,其势也狠,其
时也久?她想着,舌尖泛起一股美妙的唾液,小腹有股特别的暖意,像被一只大
手捏着。

  「这个秦亿军以手辣心狠而著称,在下面县里因打击黑恶势力而闻名,是刚
刚升任上来的公安局。」建平指点着说,绮媛问道:「你认识他?」

  建平摇摇头,他说:「本人从来不与为官者交往。」绮媛鼻子里嗤了一声:
「是你巴结不上还是不屑与为之为伍。」「两者兼而有之,怎么,这人跟你有暧
昧?」建平的眼睛发直地问,绮媛站起来:「去你的,这是绮丽新交的男友。」

  「扯,绮丽几时变口味了,这么重口。」建平差点跳起来,绮媛脸上一变:
「林建平,嘴里放干净点,这人怎么啦。」「绮丽那娇弱小女子,怎禁得起这五
大三粗,持强蛮悍的男人,要找的也应是那些文弱斯文、温柔敦厚的,跟我一样
的知识男人。」

  绮媛大笑道:「林建平,你就自以为是吧。还把自己加入知识分子行列,就
算是也是斯文败类。」建平还想辩驳,刚好响起了电话的呤声,绮媛摆手让建平
住口,是绮丽来的,她说过几天母亲生日是,这一次就让她操办。

  往年母亲陈若芳的生日宴会都是建平操持的,今年绮丽主动提出来,建平听
后说:「这是要隆重推出的意思。」「岂止是推出来,想必已经登堂入室了。」
绮媛不无醋意地说,建平说:「你妹妹的男朋友,你泛酸干嘛?」

  「我有吗,我呷什么醋。」绮媛辩解着说。「要不就是呷你妹妹的醋,她把
今年你孝敬母亲的机会抢了过去。」建平说。

  她们的母亲肖若芳是一位中学的语文老师,父亲过世以后,母亲更愿意自己
独自在老屋里回忆自己的过去,对此绮媛颇不以为然。但她们姐妹俩还是每逢周
末或是空闲的时候回家看她,一方面是母女之情使然,另一方面母亲对于现代人
的生活并不腐儒,甚至看待新问题还有一些自己的真知灼见。

  到了母亲若芳生日的那一天,绮媛便请了半天的假,把头发做了,然后就在
家里准备着晚宴的衣服,她先将自己赤裸着,就在房间的衣橱前面踌躇不前。她
应该穿这件红色的鸡尾酒裙子呢?还是那件蓝色的丝光高领衣服?

  她打开橱门,立刻被那件黑色丝绒超短裙吸引住了,这是她一年以前买的,
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穿过,因为这裙子很是轻挑像时下那些夜场女人的穿着,真
的,颈部和背部都开得很低,紧紧地裹在身上,完美无缺,而且,大腿开衩开得
很高。

  或许可以!

  不行。她不可以穿这件衣服,有母亲若芳在场,这位总是扳着一脸谆谆教悔
的严肃或是声色俱厉的教师。绮媛并不讨厌她,但她绝对会像对小学生一样批评
她的,尤其是她现在的地位,想到这里,这件不适宜的衣服显得更有光采,邪恶
的冲动使绮媛伸手从横木上取下。

  随后接上女儿便到了酒楼。在预订了的雅间里,一切都已准备停当,铺着大
红布罩的餐桌上洁白的餐具闪着晶亮的光,开上了足够的冷气,琥珀色的灯光,
从两面壁镜反射出来,映得整间金雾茫茫的一片。

  绮丽接了若芳早到了,今天的她明媚皓齿高颧凸眼,身穿一袭黑色长裙,胸
前膨胀着的一对乳房,乳沟深得能塞进去一根手指,耳朵上吊着两个亮晶晶的吊
坠。贝贝见到了她,一头扎进她怀里,她那颗头,象滚柚子一般,在她那丰满的
胸脯上擂来擂去,两只手乱抓乱撕。

  绮丽一巴掌打到她屁股上,笑骂道:「要死啊,把小姨的衣服弄皱了。」
「亏贝贝是女的,要是男的,瓜田李下,谁说得清楚。」若芳笑嘻嘻地说,她这
语文老师,说话总是文皱皱的。绮媛笑得全身乱颤,轻轻刮了贝贝面颊一下,把
她推到了老太太那边。

  若芳今天也打扮得非常光艳,脸上似乎还涂抹了脂粉,眉毛也画得飞扬跋扈,
嘴上浅浅的唇膏涂得鲜亮。她那双闪烁着好看的大眼睛,虽然拖了两抹鱼尾纹,
可是一笑,却仍旧眯眯地炯炯放光。绮媛绮丽那双眼睛,就是从母亲那里借来的。

  「绮丽,怎么不见人?」绮媛挨着绮丽坐下急急地问道,露出关心的表情。
「他说刚有事,迟些就到。」绮丽爽朗地说,绮媛悠悠地说:「你得有所准备,
这就是所谓那些官场的男人身不由己。」又附近了绮丽的耳根:「跟老太太说了
吗?」

  绮丽得意地说:「说了,老太太没表示,说没见到人不能妄下结论。」「这
老太太,都已水到渠成木已成舟了。」绮媛说完皱了一下眉,这破坏了刚刚才微
笑的表情。

  「绮媛,你这不是在幸灾乐祸吧?」绮丽说,「我不是幸灾乐祸,」绮媛首
先用一种漠然的表情开脱了自己,她说:「可是你看看跟李伟这的那些两年,当
初你们不是找到了真爱吗?为什么不过得丰富多彩让我们刮目相看呢?」

  「对谁刮目相看了。」人还没到声音就挟带着一阵风似的,绮媛接嘴说:
「说你哪?」声音里有种久盼重逢的欣喜若狂,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抑制住突
如其来的情感,她不祥地感觉到刚才的举止是否太刻意了,赶紧换上了一副无所
谓的面容。

  绮媛看着站在门边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有一米八,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胳膊
和长腿,然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却是他的脸,这是一张有着光滑的、古铜色皮
肤的脸,轮廓清晰,高高的颧骨和尖挺的鼻子,嘴抿得紧紧的,鼻唇分得很清楚。

  绮丽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引到了母亲那边,郑重地把他介绍。若
芳冷眼对着他,似乎对他的唐兀出现有些不满。「建平还没到,快打电话,看到
那了。」她把脸转到了绮媛这边。「早就说好了,他从医院赶过来。」绮媛淡然
地说,绮丽笑呵呵地说:「不是让那个女人绊住了吧?」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
轻的把他推向绮媛:「这是我姐绮媛。」绮丽自然的介绍着。

  秦亿军伸出手跟绮媛握了一下,没有一点轻佻的意思。绮媛不情愿的想:也
许他是那种要故意显出特别有魅力的男人。当他收缩回那只手的那一瞬间,她注
意到他意味深长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不同寻常,这是一种估计,一种对
她的相貌的一种总结,因为他的眼睛睁大了,闪着欣赏的光。

  她转身走开了,她的体内突然又出现了那种灼热的感觉。「再等一会吧,反
正时间还早着。」若芳发话了,绮丽也牢骚满腹:「这建平,每次总是最后一个
到的。」

  「那就不等了。」绮媛回答着,带着轻松调谑的腔调,发现集亿军直直的看
着她,突然她的喉咙发干。「这可是你说的,等会他来了再挎问。」绮丽说。

  「不等了,我们开始吧。」绮媛说着,将身上薄纱的披肩脱了,她的里面是
那件束身的轻挑裙子,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她身体得曲线。好,秦亿军,她想,
你不会是一个嘴里叼着一块眼睛盯着锅里那一块的轻薄男人吧,你不是需要诱惑
力和性感吗?那好办,让你的眼睛盯着我,我就有你所需要的一切。

  请吧,绮媛看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动,先是在她的乳房上稍停留了一会儿,
又让她学深深的乳沟吸引了,然后逗留在她露出的半边雪白肉峰上。才嚷嚷了一
会,建平也就到了。看看人到齐了,绮媛一声令下,生日宴会便宣告了开始。若
芳先在首位坐下来,亿军坐了对面,绮媛和绮丽坐在老太太的左右手,贝贝夹在
建平跟绮媛中间。

  亿军起身把酒,先将酒替若芳斟上,又过来一一将他们面前的酒杯斟满。建
平领头,他们都立了起来,向老太太上寿敬酒。

  「妈——」建平的双手擎着酒杯,正要发话,却让老太太止住了。「建平你
别罗唆了,一家子都不要那些繁文缛节,坐下来吃饭吧。」

  建平一仰面先把酒干了,他们也跟上,大家干了杯。若芳徐徐地把一杯酒饮
尽,大家从来没有看见老太太喝过酒,于是笑道:「老太太好酒量!」若芳也笑
道:「从前你们父亲在时,我是少不得也喝几杯的,后来他不在了,才戒掉了。
今天看见你们这几个人,兴致这么高,也来凑凑你们的兴。」

  亿军赶忙替老太太挟菜,桌上罢着的十二样菜,红的红绿的绿,他那一块乌
黑的海参,献到老太太面前,说道:「老太太,这葱烧海参我吩咐了,都得糜烂,
请老太太赏光尝尝。」

  「瞧不出你还是很细致的呢?」老太太笑道,尝了一口海参又点头称赞了两
句,对亿军说道。

  「不瞒老太太说,」亿军答道,「这家酒店是我一好朋友开的,今后只要是
你喜欢,尽管来。我们白吃它白喝它,回去还捎上些东西,他都没二话的。」

  「那我可就把帐记到你名下了。」绮媛说,亿军拍了一巴掌:「只要你想,
我怎敢不给。」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紧紧地盯着绮媛,她感觉到他目光的袭击,
击在她最虚弱最敏感的地方,她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收缩起四肢,蜷成了一团,
他的目光早已收回。

  「来来,姐夫,干杯!」绮丽突然双手捧起酒杯敬建平道,建平无限惊异,
旋即呵呵大笑起来。「我这人就禁不起美女劝酒。」建平说着把一杯满满的酒咕
嘟咕嘟喝得一滴不剩,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绮丽点头叹道。

  大家都大笑起来,老太太也忍不住笑得大咳,背拱得更高了。亿军赶忙过去,
替老太太捶背,又替老太太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鱼翅鸡汤。

  老太太要他们几个人开怀畅饮,不要受拘。绮丽跟建平,绮媛跟亿军,隔着
桌子便猜起拳来。老太太放下了筷子,一手握着酒杯,默默地看着他们吆喝作乐。
几轮下来,绮丽和建平争得面红耳赤。「绮丽,」建平喊道:「你输不起就不要
玩,输了就该乖乖受罚。」

  「三拳两胜,」绮丽笑着辩道,「才输一拳怎么就要罚酒呢?」

  「谁跟你婆婆妈妈三拳两胜,一拳一杯酒,你快替我喝掉吧!」绮丽不肯喝,
建平便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就要灌,绮丽挣扎着躲来躲去,把建平手中一杯酒
泼的淋淋沥沥。

  「建平,」老太太笑劝道:「绮丽大概没有酒量,你就放过他这一遭吧。」

  而绮媛跟亿军看着却那么严肃,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
因为两人都心怀鬼胎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绮媛可以感觉到他的眼光游
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着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她注意到他时不
时也会飞快地瞥绮丽一眼。

  「绮媛,你看他们都喝得热闹,我们也干一杯吧。」亿军端着酒杯审视她的
眼睛,似乎在看她想什么。绮媛也正需要让他看懂它,看清它。「好吧,我就不
干了,怕喝多了你想入非非。」她柔和地回答道,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俩个才听得
见。

  绮媛看着他那副样子,存心想逗逗他,把一杯酒都干了,然后仔细地观察着
他,她看见他的眼睛有点失神,凭借着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判断出他这会
儿正浮想连翩、意乱神迷。他也将酒一饮而尽,想藉此稳定一下紧张的神经,控
制自己的情绪。

  「我岂敢!」说着,又替她倒酒,一紧张手中的酒洒在铺着洁白餐布的桌上,
他赶紧把酒污擦干净,然后接着把酒倒完。「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绮媛娇嗔
地,眼中充满了诱惑和奚落。他叹了口气,又拿了只高脚酒杯。

  「酒没醉人人自醉了。」他答道,说完身体有些颤动,变得泼辣大胆的绮媛
神情举止让他着迷,他能感受到欲望像蛇一般在血管里游动,下腹部一阵冲动。

  这时,老太太说话了:「别光顾着喝酒,多吃些菜。」如梦初醒,绮媛赶忙
从旖丽的想象中把思绪拽了回来,她有些惊慌地看了对面,绮丽在还饶有兴趣地
听着建平讲述一位他们院长的风流韵事,脸上甚至还流露出嘲弄的微笑。

  她和亿军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开了一瓶酒,都竭力装做轻松的样子,不去理
会刚刚俩人之间的暧昧。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
即使是最挑剔的老太太也很满意。建平的确风趣有味,他的肚子里经常有些精灵
古怪的笑话,逗得绮丽前仰后合地大笑。

  绮媛离开了雅间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在洗漱台的镜子里观察着自己的妆容,
镜子里出现了若芳,她说:「亿军吃饭的时候有点魂不守舍。」她说道,就在绮
媛身旁扭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淌着。

  「你那么了解他。」绮媛问,话里带着逗乐的味道。「要知道,妈妈可是过
来人。」若芳意味深长地说,绮媛调讪地说:「面对俩大美女一对姐妹花。」

  回到了雅间,宴席已近尾声,只有绮丽还呆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像是街上饿了肚子的小顽童,当她伸手去拿酒杯时,那些汁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
上。建平在沙发上逗着女儿,亿军泡着茶用夹子挟着细小的茶杯送到了老太太跟
前。

  见到绮媛回来,他深情地向她投去一瞥,她正对着他直视的目光,看到他扬
起眉毛,他的嘴角突然弯曲了一下,像是在微笑。但这时的绮媛显得冷淡、矜持,
她摆出一副十分内向的样子,让他敬而远之。他微微蹙了下额头,脸上露出迷惑
的表情。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亿军叫来了酒店的车,临上车绮媛习惯地搜出手机,发
现遗忘在雅间里,才要上楼,亿军噔噔拿着她的手机递到她手里。

            (2)禁忌中的快乐

  贝尔的离去让绮媛在这段时间里情感几乎处于真空状态,至少除了丈夫建平
外没有其他的男人。这使她的情欲压抑得娇容憔粹眼波泛散,她有时都害怕躺到
了床上去,那无异是自杀性的摧残,体内如同有一魔障弥漫在她的血液里涌动不
停,揪心挠肺地等待着一丝一毫的释放。

  她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只穿着黑色的蕾丝裤衩,选择这窄小性感的款式绮
媛还犹豫不决;像所有女人一样喜欢逛街和时尚服式,她心情纳闷的时候,喜欢
从外面狂暴地采购回来一大堆衣服,从外到里无一不夸张色情,有的根本就没穿
过,没有情人的目子只能在彻夜不眠时对着镜子自怜自叹取悦自己。

  这种窄小暴露的内裤别说男人,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诱惑,半遮半掩之间女人
的私处黑白分明,欲露末露让人充满遐想。临上床时她看了手机上的微信,这时,
她的微信号收到了一条信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你睡了吗?

  绮媛一看对方的号码并不熟悉,也许是一个自己不知的熟人,她回复过去:
谁?

  对方回复:一个倾慕您的人。她看着回复心想,仰慕我的男人不少,但都不
陌生,一定是搞错了。

  她回复::你搞错了吧?那边又回复:没错,是你。

  她心想:肯定错了。关上了手机的微信。

  随着国营重型机械厂的项目大功告成,座落在城市场西面的地标式高楼大厦
也相续落成。国际投资公司这会正如沐春风,各种投资项目应运而生,顺风顺水,
度过了那段特别艰难的时期,它已经垒起了自己的金字塔。

  公司的福利也随之而来,奖金都打到每人的卡里,年假也有了旅行补贴,伊
妮跟小宇跑到了东南亚的某个海滩,正肆意地预演他们的蜜月之旅。绮媛抽不开
身,这么庞大的项目最终的结算得花费好些的时间,且她也没兴趣一窝蜂地跟风
赴雅的习惯。

  那个陌生的微信号每天都会发来类似:我爱你,非常特殊的爱。这样的短信。

  短信多了,搅得她心烦。他是谁呢?发错了号码,对着不是情人的情人忙乎
一场,别把真正的情人冷落了。绮媛想该提醒他,别耽误了人家。

  她拨通了那个号码:你是哪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她熟悉,是秦亿军!绮媛
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细细地回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在电话里说:
是该到了跟你表白的时候了,绮媛,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了盼望,你
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他答。绮媛还想到该怎么接话,他接着又说:如
果我说,我爱你,你会生气吗?突如其来,让她说不出话。

  秦忆军你厚颜无耻,一边跟绮丽说情说爱,又对另一女人说爱她。绮媛气急
败坏的说,电话沉寂了一会,然后他说:绮媛,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什么意思?爱我,谁折磨你了?绮媛开始心跳了,跳得厉害。她当然明白这
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笨蛋终于憋不住气了,捅开了那层薄薄的纸,接下来该怎么
办?绮媛一时不想弄明白,她没有回绝他。只是想,他胆也太大了,搂着自己妹
妹睡觉却又和姐姐调情,他是个稳重的人不该这样啊。

  她走进卧室,建平酣睡正甜,老气横秋地打着呼噜。她又走出卧室踢掉拖鞋,
光着脚来回走动。窗户外有沙沙的声响,似乎起风了。秦亿军这么直接的表白根
本无须遮掩他赤裸裸的欲望,她想:也好,看你秦亿军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有
什么招蜂惹蝶的花样尽管使了出来,老娘怕啥!

  她对他说:你应该明白了,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但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
我还是装做不知道,你明白吗?她的意思他能懂吗?绮媛想。

  他说:我知道,别管我是谁?也不要顾及我们的关系,反正你不能扼杀一个
男人对你的仰慕。我暗恋你是我心中的美丽,不该是你的负担。

  绮媛的心里非常舒坦,而且他也不笨,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绮媛只想告诉
他,他们的这层特殊关系还是不要揭开地好,就当做是微信中普通的男女调情打
趣胡侃乱聊的,不然那怎能继续下去。

  绮媛挂了手机坐在沙发上想:不知妹妹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他们躺在
床上给她的电话呢?绮丽是喜欢搞恶作剧的女人,那她就丢人了。

  她的这内疚的半逼真的美梦并没有做完。绮丽的笑靥一下子就出现了,她嘲
笑着她的卑鄙无耻一脸的不屑于顾。绮媛一阵发情已经中断,堕落的乐趣在一次
呼吸的间隔内已经消失。

  她急忙拨通了绮丽的手机,她在电话里告诉姐姐,她正在和她的同学聚会呢。
从话筒里,她听到从那里传来的声音,有音乐还有很多人的笑语声。

  这让绮媛放心了,她告诉她:要早点回家。

  绮媛甘愿堕落,她像欢迎一个新的情人一样欢迎它;她已经开始认识到,只
有新的刺激才能彻底铲除她的萎靡不振,而这种萎靡不振正在不断地侵蚀她,威
胁着她,要把她永远固封在完全单调的日常中。

  绮媛在洗漱间里洗了把脸,她到了床边,索性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便躺到了建
平身旁。这样她一丝不挂,赤裸着。她能听见刚才睡衣脱落下来时和皮肤摩擦的
声音,凉风抚摸着她的胴体,当丝质衣服滑到胳膊上,乳房上时,她觉得身体要
暴胀开,柔软的丝带从她的肚子上垂下来,悬在两腿之间,轻拂着她的玉腿。

  第二天,绮媛一出家门就急忙打开手机,手机上又有短信:能跟你说话,听
到你的声音了,真美!对我,你可以选择,对你,我无法解脱。绮媛没有理会他,
一路上她打开了车窗,让轻风轻拂着自己微红的脸颊,她觉得心还必须特别地愉
悦。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手机里尽是他的短信,尽是些肉麻的话语。绮媛想回复
他,伸出手指却不知该怎样回复,本想按键的手指停住了。她心想:等等吧,过
几天,男人就这么回事,狂热冲动时不管不顾的,一阵暴风骤雨之后又潭若死水。

  再说,不能贸然回复,说不定被他抓了把柄,害了她清白不说,怎对得起绮
丽和家里的人。

  绮媛不回复,只是不断的收他的短信,他好像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像他
的短信:爱你,不求结果,因为你在我心里,我的心里才有开放的鲜花。

  残花。这是她第一次给他的回复。什么啊,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哪还是
鲜花。

  季节里饱满,成熟开放的是鲜花。他回复,而绮媛笑着再没回复。现在成熟
的男人可以说整卡车整卡车的热情的话,说完之后就拉倒,谁也不会再去提,可
她还是很享受这种像烈焰像冰淇淋的语言式抚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短信没有停止,而看短信渐渐地成了绮媛的一种习惯
了。

  因为妹妹的缘故,绮媛虽心怀不安,不敢回复那些短信,但她不得不承认:
她开始喜欢这些调情的短信了!因为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突然被一个男人所爱,
不管他是真假,她都想感受。

  这样的一种微妙局面就像刚吸食香烟一样,抽了一根无所谓,再抽一根也无
所谓,抽多了的时候就有一种令人生厌而又使人放纵的东西出现了。绮媛,可能
就是这样一种骨头发痒的女人。

  而这时候绮媛正清闲得无聊,国投的财务检查已经结束,各项业务也基本步
入正轨,公司正安排员工休假。而天气渐渐地转暖了,他发给她短信的语句也像
这转暖的天气一般,越来越火热了。绮媛依然不回复但她承认,他的耐力真够好。

  她对他的短信不反对,但不回复。她和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来往,她只是从
他的短信上到得了一点心理的慰藉,她的行为不为过!

  这天,临近下班时突然下起了暴雨,据气象台报导有一股强台风正袭击本地,
就在这时,那个短信进来了:下暴雨了,你回家必经的路都淹上水,不要开车,
楼下有辆警车,最后三个数是521。

  绮媛往楼下走着,又看了一遍短信,警车,车号521。521她念着念着,
发出了我爱你的谐音。她有些感动,直想落泪。

  马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给风刮得枝叶披离,长条长条的树枝,吹折了,坠落
在马路上,萧萧瑟瑟地滚动着。不远处一根电线杆倒成了四十五度角,一束束的
电线,松垮了下来,垂到地上,交通警察正在吹着哨子指挥车辆绕道而行。

  就在公司的大门口停放着一辆蓝白两色的三菱吉普,尾号正是521,见绮
媛出来,警车别有用意地鸣响了一声短促的警笛。吉普车降下玻璃窗,亿军头戴
大盖帽身着警服探出半个身,绮媛快步走近警车,招惹了附近望天兴叹的同事们
惊讶目光。

  上了亿军的三菱吉普,绮媛就嚷着说闷热,他把空调开到最大一挡,已经亮
起的路灯一盏又一盏从她的上眼睑上划过,色调有点偏暗。斜眼见她胸前衬衣的
扣子解了,一抹雪白招人耀眼。

  快近翠湖住宅区的一个红灯口,绮媛局促地扭动身子,她的心潮开始涌动,
亿军感觉出来了,他低下头,和她对视。绮媛的眼睛却望到车窗外去。窗外乱雨
纷飞,路上没有行人,两旁的荧光灯,紫蒙蒙的,在风雨中发着雾光。

  车里的气氛也是萧瑟的。两个人突然就不说话了,彼此注视着对方。动静很
大的雨声,和车里冷气滋滋的互动,感觉上与世隔绝,非常安全。亿军只要一伸
手,就可以将她揽入怀中,绮媛感到一阵前所末有的紧张,她害怕亿军真的这么
做,会伸出手来,她已经呼吸到了男人喘出的她非常熟悉的气味。

  她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地,像两俱没有生命的木偶。时间过得太慢,时
间又过得太快,虽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刮着呼啸的台风,但潮湿的汗珠从皮肤
渗出。绮媛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一下比一下有力,她相信自己也感受到
了他的心跳,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应该一起跳动。

  突然间,他宽大的手掌一下握住了她的手,绮媛用力挣脱开来,额上有了汗
珠,他执住她纤细的手握得更紧,她柔软的手掌渗出了汗来。绮媛极其顽强地挣
扎,他的身子坚定疯狂地又靠了上来。他们脸对着脸四目相投,绮媛那两瓣饱满
好看的嘴唇启翕着,微微地吐出了如兰般热烈的气息,似乎有一种期待似的对着
他。

  绮媛这时低声地说:「不要这样。」她跟他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心有灵犀,
张扬和内敛都同样有力。这个稍纵即逝的精致过程中她射出诸多内心怨结。那只
挣动着的手在他的手掌中顿时便死掉了,临死之前悄悄复回到了原有的样子。

  回到家里,建平早已回来了,此时他正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正弯下腰
脱掉鞋子的她,他说:这么大的雨,我以为你会晚回来的。他继续对着电视。

  听到建平不痛不痒的话语,她淡淡的说:搭同事的车回来的。绮媛换了衣服,
进了厨房。她感到一阵委屈:自己的丈夫,我跟他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他什
么时候关心过体贴过她?就连说句暖人心的话都那么吝啬。

  她是背着丈夫和妹妹领了人家的情,不管他心里对她的想法是龌龊还是纯真,
她想他的情她领了。

  吃饭的时候绮媛一直惦记着手机,她感觉一定有他的短信。她心里有鬼,一
个有夫之妇暗地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何况对方竟是妹妹的丈夫是该有愧疚,但短
信已经成了她每日生活的一部分。

  她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果然有短信:雨很大,我湿了。你呢?绮媛突然间
心血来潮地回复了他:我也是,只是湿在内裤里。她闭上眼睛,觉得脸前的双乳
沉甸甸胀挺,体内一阵骚动,似有什么令人心荡神驰的东西在触摸着她,啮咬着
她。

  晚上雨没有停止,挟着风,乱箭一般,急一阵,缓一阵,四处迸射。在床上
听着雨声绮媛也湿了,不禁用大拇指上下擦弄自己的奶头,渐渐地她发觉,一股
淡淡的、柔柔的情欲弥漫开来,她的奶头尖翘起来,微微膊颤着。

  按耐不住性欲望脱光衣服对建平说:我想要!建平说:不是刚有做过吗?怎
么又想了,你最近怎么啦?

  她说:不,我想要。绮媛不想浪费她该得到的享受,这时的她极需要男人。
她摸到建平的阴茎,软软的毫无生机。她猜了两种可能,其中之一是他已在别的
女人那挥霍殆尽,要不,就是被别的女人掏空了,谁知道呢。他永远是激情洋溢,
是风度翩跹的漂亮猎人或猎物。

  这时的她体内一阵阵躁动,浑身发热,微微地震颤,她已不去想建平那令人
不快的风流韵事,一心感受着身体内正跳动的火焰。她翻过身来,靠着枕头。她
小心翼翼地擦弄着他宽敞的胸膛,有意避开那两颗翘起的棕褐色的奶头。

  她的手又慢慢地揉搓着他身体的敏感部位。他像是被催眠似的,双眼仍紧闭
着,而她自己却已被情欲挑逗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充满着性的渴望,她的手顺
着他的大腿往腿根上轻轻摩挲着。建平叽哼了几声,又翻过身去。由不得你装死!
她暗咬银牙,看老娘的手段来。

  她墩下身去扯掉了他的内裤,轻轻地用手梳理着他的阴毛,然后又滑向他浓
密的阴毛。在他的阴毛里,她找到了他的阴茎,她紧紧握住它,摆弄着,然后用
樱唇抚摸着皇冠。建平虽是闭着双眼,但喘息的声音变得粗重了。这鼓励着她将
整个阴茎吞入口中,再用舌头舔了几下渐渐粗壮的根部,再缓慢地从嘴中抽出。

  看看那如同死蛇的阴茎在她的调弄下坚硬了起来,她捧起他的阴茎对他说:
你别动,让我来!她爬到他身上,用阴毛拂他的腿,把乳房伏压在他胸前用乳头
碰触他的胸脯,她的身子想要男人。她对他说:你看鸡鸡硬得多好看,像个大男
孩,可以操屄了。

  她跨上了他的身上,他的阴茎直挺挺地竖立着,颤栗着。她把手指紧紧绕在
上面,上下揉搓着。她微微张着嘴,并伏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花瓣吞没了男人的肉
棍。她又用力往下坐,让那东西插得更深些。啊,她感叹:多美啊。

  世上万物有空隙就有嵌入,男人对女人的嵌入真是天赐的美妙。她很开心,
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后仰,一会儿前俯,她能感到那东西在她体内蠕
动、膨胀着。她呻吟起来,感受着这份欲望。绮媛在他身上近乎疯狂地扭动着,
蜷伏着,她被一贪婪的欲火灼烧着。

  美吧?操我这个漂亮女人,美吧?她兴奋地叫着,脑子里闪出秦亿军的形象,
黝黑的皮肤,中等身材,体格健壮,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使他更显得与众不同。
这时的她便觉着肌肤发烫,热血涌动起来,似乎全集中在大腿中间,热乎乎,痒
丝丝,周身一阵颤动,奶头麻辣辣的。

  「哦!」期待已久的她快乐地哼了出来。他有些把持不住,呻吟声也由小渐
大,呼吸由轻变重,这时的他奋力地迎合着她饥渴的身子,发动一浪又一浪的攻
击。「慢一点,」他低声说道:「我就快要射出来了。」他的话像是提醒了她似
的,她不禁缓慢了速度。

  「不行!不要射!我还没够到高潮!」她急着大声嚷嚷,他心事重重的,几
乎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是挣扎起身来搂住了她,随后身体便是一阵抽搐,他喷
出了精液。突然变粗变大了的阴茎像是要戳穿她似的,绮媛知道他要射了。

  「不行!你再坚持一会。」她说着又猛烈地摇晃着屁股。感受着一阵阵滚烫
的精液,绮媛把嘴巴移向他的肩膀,她很恼火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在他宽厚多
肉有肩膀的猛地重重地咬了一口。一曲终了,他们各自躺回到自己的位置。绮媛
发出一阵阵娇弱的喘息,她叹了口气,对建平说:你的这个东西只是撒尿的器官
了。

  建平也在叹气,他说:睡吧,我没有那个能力了。绮媛咕嘟着,她翻过身去,
躺到另一边,拿过一条被单盖上,建平关了电灯,侧过身子不理她了,可她还需
要男人。

  绮媛一直醒着,她的头脑始终很乱,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床
是非常舒适的,柔软、宽大,羽绒枕头就像一个柔顺的情人。这张床是做爱的好
地方。她又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天花板装饰得非常豪华,虽刻着各式图案。
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名字。

  看来是睡不成了,她在床边摸索自己的丝质睡袍,把床头灯也打开。她的目
光落在了一瓶酒上,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需要的是一杯热牛奶和一本枯
燥的书来帮助自己尽快入眠。建平在床边柜上摆了几本最近的杂志和畅销书,但
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拿着睡袍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赤身裸体的站着,她看到玻璃上映出她朦胧
身影,多美的女人,丰满的乳房,宽阔的胯,两条白皙的长腿,黑绒绒的阴毛,
绮媛是能迷倒男人的女人,可惜他不懂享受她。

  她拿起手机主动的给亿军发了第一次短信只有三个字:干嘛呢?他马上回复
了:我太高兴了,你能主动给我短信了。

  她心中一阵宽慰有个男人在暗恋她,她回复说:我不拒绝你,继续给我短信,
好吗?求你!

  绮媛跪到在地,仿佛看到他的阴茎就在她的面前,她对着他表达感激和她祈
求的爱。

  他又回复了:我感激你接受我,吻你!吻你全身!她回复:嗯——我的全身
——啊——啊——来吧!她就是想要个男人。

  以后他们的短信性质变了,少了爱和情突出了性。

  男女爱和情的最终节点,就是性器官的交合。

  第二天,绮媛走出家门没有先看他的短信而是直接发出了短信:昨晚怎样?
想女人吗?他回复:一夜想的都是你。

  她回复:性交?他回复:是,为你射了一床。

  从此他们的对话变得粗暴热烈,他们有过一段私密的对话,是她在办公室插
着门的时候。

  你像熟透的甜桃,捧在手里,含在口里。她回复:别光捧还得摸。

  你熟透的身躯能晃男人的眼,他们在看你而我在爱你。

  她回复:那你要摘熟透的果实。

  你是我心底最后的一滴血,你活着,我就活着。

  她回复:能射完最后一滴精吗?

  你圆润的肉体,浑圆的臀部就让我—————她回复:那你该享受我。

  有一天他的短信:昨晚,我做梦又和你接吻了,舌头纠缠在一起。我吻你的
下面,阴毛贴着我的嘴唇,你猜我怎样了?这个短信让她立刻感到了一股快感涌
向下体。

  她闭上眼睛,想像她双腿夹住他的脸,他的嘴唇贴住她的阴唇。

  她解开腰带手伸进去,自慰,直到过了高潮。看来短信也能让人得到慰藉,
缓媛可还没有落伍,也能享有现代生活。

  她回复说:你射精了。

  就是这样,他们的短信越来越火暴越露骨了,有一天建平值夜班的时候,她
和他互发短信玩到了后半夜。

  他的短信告诉她:我想看你的乳房。

  绮媛犹豫了,她知道只要按下视频键,手机对这自己的胸部就可以让他看到
了,可她没有那样做。她回复:不能看只能描述,丰满弹性,不下垂,奶头紫红。
她掀起衣衫,摸着自己的乳房。

  他回复:哪你的身子呢?她回复他:圆润洁白光滑,很女人啊。

  她脱下裤子躺倒在沙发上。

  他回复:很女人的肉体,我想仰卧到你的地方。

  她回复:你每次回复我都脱件衣服,现在就剩内裤了,你来吧。

  他回复:啊,那你还藏着阴毛呢?她回复:不是藏,是掩蔽,最后的掩蔽。

  他回复:我要是去那里时,你别掩蔽,我要找到你的通道X你。

  她感到这样聊短信已经不能让她满足了,她回复:我脱掉内裤了,解除武装
投降了,我可以给你带路,来肏我。

  她脱光了衣物在沙发上尽情的舒展着身子,她按下几个:啊——啊——啊—
—的字发送出去。

  直到他们收了线,她才想起怎么都是他问她,而她没有问他。

  这是她和亿军这段时间以来背着人的关系发展。有些淫荡,但绮媛不觉可耻,
毕竟这只是个人私下的感情勾通,这种没有做实质内容,却又幻又真让我身处安
会地带的调情,越放肆越让人满足。

  每当空闲在家的时候,绮媛都会在书房里呆很久,这是她家一块无人问津的
私密地方。建平早出晚归一天忙乎完了回家就想睡觉,书房就成了她独享的空间。
她给他的理由是:工作需要,每晚要用电脑,谁也不许打扰!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根本不在意。

  每次插好房门,拿出手机,她的血液就开始沸腾。

  她和亿军之间的短信来往还是依然如故,像陌生男女,彼此不点透,短信的
内容都是肉体和性的话题。

  那段时间,他们利用一条条短信充分享受着虚拟的性交。

  他跟她提出过要用视频做爱,她没有同意,她当时给他回复了短信:与其看
得见,摸不着,不如隔空打炮更好。

  又到了周末,绮丽来电话告诉她,周末要带亿军来家里。绮媛听到这个事,
心里就咚咚的敲起了小鼓,有些怕也有些不自在。怕的是短信聊天不是面对真人,
一旦见了面,她会有尴尬,那他呢?万一把持不住漏了马脚,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不自在的是,妹妹的丈夫和她偷偷调情,她在他们俩面前保持自然这倒不难,可
她不想让建平也在场,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亿军是要搞她的男人,可建平不知道,
亿军会怎样看待他呢?绮媛想了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但最好是建平不在场的
时候,她想不出有什么好的理由把建平支出去了,她不想让自己心底的那股欲望
暴露在两个男人之间。

  周天那天却发现根本不需要借口,建平说有一个重要的手术,那是他的托词,
至少,绮媛非常肯定这是一个借口。因为建平不喜欢那些无聊的应酬,除非在一
个幽静的房间里和一个漂亮女人泡在一起,或者泡在医院里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
活动。

  但从他出门时的装束印证了绮媛的看法,她一眼就看穿他是会情人去了。建
平走了之后她盛装打扮,换了件束腰紧身的衬衫和包臀的短裙,更能显示她的体
型。

  这段时间里她剪了短发,她认为以前的发髻,会使她显得过分庄重和呆板,
短发更显活力。绮媛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冲动地举起手来拿掉头发上的发
夹,快速地破坏掉她刚刚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精心梳理出来的发卷。

  她觉得发式很优雅、成熟、精妙,但是一点也不适合她的心境、情绪。她的
手指在头发上乱抓着,一会儿弄乱它,一会儿又再重新梳理好,直到最后,她还
是让头发像触了电似的蓬乱披散着,野性十足。顽皮的头发,像消融的熔岩似的
飞泻直下,散落在后颈和耳朵背上。这样很好,她打定了主意。

  悦耳的门呤,「来了。」绮媛如沐春风的应着,步履轻盈地将门开了。「绮
媛。」绮丽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他站在绮丽的身后,越过她的肩头,直视
着绮媛的眼睛。在他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火辣辣的野性光芒。

  绮媛领着他们走进宽敞的客厅,询问怎么会这样清闲,谈论着外面的天气。
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绮媛,郁郁醉人的香水味和白嫩的皮肤
总让他意乱神迷。绮丽一屁股墩坐在单人的沙了,两条腿交叉着搁在桌沿上。绮
媛在另一边耐心地注视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温情。远处,一面墙大的电视屏幕上
映着一台欢庆的晚会。

  「绮丽,你这做电视作目的,还对电视这么有兴趣。」绮媛泡着茶随口地说,
「我正筹划着一台晚会,这能让我借鉴。」绮丽专注着电视说。亿军还像以前那
样沉稳大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们已经彼此了解,而绮媛更敏感,生怕
出错。

  「这大周末的建平也没闲着。」亿军问道,目光注视着她的手优雅地在细巧
的茶杯上盘旋,她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去拿一根木质的夹子,然后灵巧地夹着茶
杯送到了他跟前。「大主治大夫就这样。」她显得无奈地答道。

  「男人都是这样。」他改正她的话,绮媛笑着:「你也一样吗?」「我调遣
有度劳逸结合,主要看心情,我可以一头扎进去忙个天昏地暗,也可以将自己放
松得像头猪吃了睡醒了吃。」他调笑着说。

  「你也不胖,看起来还很结实的。」绮媛微笑着说,她知道自己的笑脸很迷
人,这个男人会被她吸引住。在她和亿军之间有一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为两
人许久不见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我不滥吃,我对食物是有考究的。」
他说。

  「那我得好好学习。」绮媛说,对于他们之间的交流,绮丽充耳不闻。绮媛
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打量着亿军。并不是所有的男人能让绮媛一见便有好感。
有些人第一眼看到他时,觉得他普普通通,深交下去,又会觉得他与众不同,其
实形体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就是许多人虽然相貌英俊,却很少给人完美无瑕印象的原因,长相出众并
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气质。这秦亿军就是属于这类的男人,绮媛再打量他时,发
现他的眼光也水般地在她身上漫溢,一种危险的感觉使她颤栗,他明显地有一种
迷人气质。

  「那我得好好地表现一下,午饭就归我了。」亿军说,绮丽听到这话越发来
劲了,把绮媛推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她说:「绮媛,你就别忙了,享
受享受清闲的快乐吧!让他去给我们做饭。」

  「好,我放出手段来,好好地犒劳你们。」亿军说着便起身。「把厨房的门
关了,别让油烟进了来。」绮媛说。

  就是这个谜一般的男人,用热烈火辣的调情语言,像在撩拨着琴弦一样,令
她应和着他,浮想联翩,如入梦境,她感到他的存在如一个巨大的磁场。

  没一会,他便在厨房里探出半个身来,问她的围裙在那?问她酱醋油在那?
绮媛无可奈何的样子往厨房去,绮媛刚一进去,他便把门闭了。当关闭了门那一
刻,她马上感受到里面弥漫着浓厚、炽热、紧张的情欲,胆子太大了,太狂妄了,
她自己也有些奇怪,神经在紧张地颤动。

  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绮媛动手洗涤水漕里的青菜,这次他们首次独处一室,
他的神色有点窘迫,她也同样感到窘迫,这是真实的面对面跟虚拟的短信有截然
的区别。这时她感受到他的身体从背后贴近了自己,呼吸随之急促,有坚硬的东
西缓缓地向那丰满浑圆的臀部移去。

  他趴到她的耳边对她说:你太美了,媛媛,我爱你这样的女人!这句爱不是
短信发给她的,而是他亲口伏在她的耳边说的。享受一个男人伏在耳边对她表白
爱,绮媛心里美滋滋的。

  她悄悄地对他说:你别对我说爱啊,脚踏两只船,女人爱吃醋,你懂吗?

  他揉着她的面颊说:媛媛,爱有不同。其实绮媛也想过,自己瞒着妹妹和他
调情从伦理上来说是背经离道的。但是,如果把性爱看作一个平面,把情爱婚姻
家庭看作另一个平面,它们不交替不交叉都是的单一,她就不觉得是道德败坏了。

  有时她就是个单一的女人,追求女人该追求的事。他的下身挨得她更紧了,
当俩人的肉体触碰的那一瞬间,都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绮媛感受着一股温热的
气息从大腿的中间向全身扩散开去,她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紧闭两腿微微
打开了一些。

  她想:这男人比她还落伍啊,还在她面前兜圈子。

  她摸了一把他的手问:你怎么啦?他一楞没有理解,挺聪明的人,现在怎么
犯傻了?有些时候男人对他拿不准心思的女人会手足无措,绮媛想:是否她该主
动点,别浪费了时光。

  想到这里,她解开了两个衣扣,酥胸微露。

  这和她第一次见他时不同,那时她是往上提衣领,现在却是解衣扣。

  他反应过来了,他们相视一笑。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游移在她的背后,他用
指尖轻拂着那排列整齐的脊柱和稍稍突起的椎骨,然后滑过她结实的肩头,把手
搭在她粉白滑腻的右臂上。

  她说:你紧张什么?别怕。

  其实,他站在她面前,向下看着她,应该是她感觉紧张。

  她早就把自己的肉体描述给他了,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是光着的,他还紧张?

  手很温柔,也许他不知晓,绮媛却认为这是她和他真实的肌肤交触。他的两
条腿立在她的身旁,散发着一股异性的热力,她感到周身的汗毛孔都打开了,她
在吸附着他雄性的气味,这种雄性气味让她的心陶醉骚痒,她眯着眼享受这一刻。

  绮媛心里想:要是在无人的地方,他要* 奸我,她会软弱到无力阻拦,她已
经喜欢这个男人了。这可这不怨她,女性有争取自己性快感的自由。

  他看着她微露的乳房调皮的对我说:媛媛,看不全面啊。

  绮媛说:别费尽心机,看轮廓不错了。

  他冲她眨了眨眼说:媛媛,跟你聊天真费神。

  他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看,他要跟我亲吻吗?我不会拒绝舌头都准备好迎接他
了。绮媛心里暗地说。然而,他没有和她亲吻,双手从衣领伸进摸到她的乳房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丝质乳罩摩挲着,她的乳房在平展的轻薄的乳罩底下凸显着,奶
头微突。

  绮媛深深吸了口气,啊——又吐出来。他用手掌按住那煽情的、撩人的丰润
乳房,食指和拇指挤捏着尖硬的奶头,奶头翘翘的,紧顶着他干爽的手掌心。他
不断地圈绕着,逗弄着奶头,动作愈来愈猛。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紧张感直冲下腹,
欲望弥漫了全身,她觉着那最敏感的地方又急剧地膨胀着。

  他说:媛媛,我摸你乳房了,像做梦时一样。

  绮媛扳下他的头伏在耳边说:乳房这词太文雅,我不喜欢,以后要说奶子,
阴户要说屄,阴茎要说鸡巴,通俗,下流但刺激。

  他说:好啊,我说这词没问题,媛媛你行吗?

  他摸着她的奶,好久没有男人这样摸她了。绮媛对他说:什么样的词多说就
成习惯了,我的奶被你摸得好舒服!

  他说:媛媛,你奶头硬了。是,她的奶头是硬了,这是女人的性生理特征。
她抬头对他说:亿军,别光摸我的奶子了,还是要干活的,别忘了外面还有个女
人呢。

  他也听话,抽出手,跪在她身前,扶起她的下额,他的胳膊肘一直搭在她的
双乳上。哼,你真是大胆,你老婆就跟你一墙之隔,你却和她的姐姐在偷情。她
嘴上说心里想:多刺激。

  她抬手到他的裤裆抓住一根迅速膨胀的东西。

  她瞟着他说:鸡巴硬了,我是女人吧。

  他说:是,媛媛,你是女人,我就想有个你这样的姐姐。

  她低声说道:你对你姐也这样啊?是你乱搞的女人!绮媛根本没想做他的姐
姐,而是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他的裤裆,握住他的阴茎,很硬,很大。她说:这
个鸡巴我想要。

  他拦着她的腰,手按着着她的乳房对我说:媛媛,我想——操你!

  绮媛一股热滚滚的粘液流出阴道。她抓住他的那个东西使劲地撸。

  她说:嗯,亿军,你是该来操我,操我的屄。

  他的手要往她的裤子里伸,绮媛制止住他说:亿军,下次吧!她向厨房外面
瞟了一眼:别忘了绮丽还在外面呢。

  她从他裤裆里伸回手,帮他系好腰带,整好衣服,他静了静神,走出了门。
绮媛这才把掀开了的衣领抻理妥当,这对乳房又被男人摸了。这时她的奶头翘翘
的,尖挺地顶着上身衣服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直冲下腹,欲望弥漫了全身,
她觉着那最敏感的地方又急剧地膨胀着。

  一股由心而发的快乐一直感染着她,直到晚上都无法闲静。这次和亿军的见
面他们相互触动了对方的肉体,关系往前迈进了一大步,接下来他们还要往前走,
渴望再次的相逢。然而,他们都没有主动约对方见面。

             (3)性的冒险之旅

  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滋生了无数奇迹嘈杂而又能激起性欲的城市里,绮媛又
过了迷迷糊糊的过去了一星期。周末拉著伊妮逛街,正是客流量最高峰的时候,
商厦内两条滚动电梯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这些天你老是闷闷不乐,孤零零地呆著,哦,几乎是神神秘秘的。」她犹
豫了一下,稍稍改了口,因为她想到在这以前的绮媛春光滟潋。

  「没有啊。」绮媛踌躇不语。

  「别瞒我了,你是为情所困吧。」她开著玩笑,绮媛也附之一笑:「也真是
的。」「快说,谁?」她催促著,语调缓和了许多,甚至有些讨好的味道,激励
著她把话说完。

  「一个男的。」绮媛说,伊妮捅了她一下:「笑话,难不成你也喜女人。」
「我要喜欢女的,那第一个一定是你。」绮媛也跟著起哄,俩人笑成了一团,绮
媛发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服务生正在拿眼睛觑著她们,两个谈论著私人生活的美
丽女人总能引人注目。

  绮媛犹豫著是不是该对伊妮讲出真实的情况。跟自己妹妹的老公调情,这个
念头太冒失,大荒谬可笑了,简直不可思议,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前厅是女宾部,布置得金碧辉煌,不同名牌的厂商分别为他们的推销小姐定
做了醒目的製服,配上她们严谨的化妆,几乎人人具备明星风范。穿过前厅,她
们隻是不断地碰撞各色的胳膊和肩膀,停留在服装间上,绮媛穿上了一条白色的
短裙。

  女人为悦己者容,她穿短裙隻为他。短裙能显出她修长白皙的大腿,能让男
人悦目。在薄薄的布料里麵,她隻有一条窄窄的内裤裹著她的私处。而且短裙在
她和他一起时他要搞她也方便,这是绮媛的幻想。伊妮挺不解问她:绮媛,你从
末穿过短的裙子?她说:我都多大年岁了,再不穿哪还有空穿了。

  伊妮说:穿吧,很好看,你这身子连我也望尘却步。随即又说哎,你再穿个
吊带更好看。伊妮很讚赏的对她说完,就跑到衣架拿了几件吊带回来。是好看的
轻薄麵料和款式,吊在肩头搭在胸前,可是她对伊妮说:那个我可穿不了,太暴
露。

  伊妮说:现在哪个不想暴露,可惜她们没有,你就显示上下自己呗,像我。
绮媛知道伊妮有像她一样的大乳房,走起路来胸脯一颠一颠的迷人。

  她拿起一件吊带,脱掉衬衫穿在身上,伊妮看著她说:你把乳罩解了才行。

  哎,她说:那可不行,就那麽一层薄布乳房都露了可不行。

  伊妮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撩开她的吊带,解开她的乳罩说:别老土了,穿吊带
就是这样的,里麵真空。别怕啊!姐。你会习惯的,像我。说完她撩起自己的吊
带,绮媛看到她一对无遮掩的乳房。

  她说:就这样,不准变啊。她拿走了她的乳罩。一条短裙罩著屁股,一层薄
布罩著乳房。等见到他的时候绮媛不知道这样的装束是展览自己还是出卖自己啊。

  伊妮也挑一件吊带短裙,想要跟她比美。俩人逛累了,在商厦的找了一处卖
冷饮的地方要了饮料,绮媛插起一块糕点,用舌头舔掉上麵的黄油,抬头发现伊
妮用一种神秘的微笑盯著她。

  「贝尔走了,你想他吗?」伊妮吮著吸管又问道。绮媛摇了摇头,她感歎一
声:「过眼烟云一般。」「我看你最近脸无悦色两眼无光,花朵枯萎了,是不是
没了男人的浇灌。」伊妮咧嘴笑了起来。

  绮媛麵露朝喜色,她歪著头偏不回答,伊妮又说:「要不,把吴小宇借给你。」
「邻村的莎士比亚说了:兔子不吃窝边的草,我看你还是把他收了。」

  「这麽快就收心了,我还没疯够。」伊妮嗤之以鼻,绮媛说:「那就玩吧,
你大好青春尽可玩它一把,我这岁数不玩可没得机会玩了。」跟伊妮在一起,绮
媛也跟著变得厚颜无耻。

  「能让你朝思暮想的魂不守舍的一定不简单。」「何以见得,其实我们认识
很特别。」绮媛淡淡一笑说,伊妮一隻手捂到嘴巴一隻手指著绮媛脱口而出:
「一见锺情哟!」

  「差不多吧。」绮媛说,伊妮斜靠著桌子,脸上充满好奇。

  随手给亿军发去了一条短信:在干嘛?

  很快他就回複:我正在想像和你做爱。

  硬了!绮媛问。

  顶破天了,你想看?

  不行,我在商厦。但我也湿了。绮媛飞快地打完了字,抬头见到伊妮狐疑的
目光。她真的感到下体灼热,伊妮说道:「你春心荡漾了,大姐!」

  好啊,告诉我,你在那?绮媛又问了一句,这才对伊妮说:「他是个能让女
人激动的人。」绮媛不想对伊妮隐藏这个秘密,但隻能这麽简单地说,总不能对
她说他是能够使她兴奋,燃起情欲的……这话多粗俗!

  不过我现在正在云顶山庄,无法和你聊天。

  对不起!绮媛看到他说无法和她聊天,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想:真他妈
的混蛋!放下手机,她感到心中一阵痛楚。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啊,他哪次不
是比她还聊的兴起呢?绮媛今天满怀献身给他的激情,他怎麽会没空呢?

  云顶山庄是新近开发出来的一个温泉度假村,是那些高贵人士寻欢的好去处,
由于地处高山僻远幽静,更是那些人带情妇小三作乐的好地方。据说那地方的温
泉水好,能治很多的病症,最厉害的就是把不光鲜的皮肤弄得光鲜。双泉眼的温
泉能治好眼病与偏头痛,更大的泉眼疗效就更加广谱了,从风湿症到结核,甚至
能使「不干淨的女人干淨」。

  不对,她想到了,他的身边一定有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而且现在的他,也许
就趴在那个女人的胸脯上给她回複短信呢。

  然后那个女人用乳房夹住他的手机嘲笑著:看那个傻女人,老大不小了,还
把手机当阴茎了。

  绮媛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一阵阵的懊悔。

  她是一个有阅曆的女人,她的阅曆怎麽就被一个男人轻易击穿了呢?她太向
往和一个男人的婚外浪漫了,而且不是隔靴搔痒般的调情,自己的躯体太需要他
的插入缓解自己的激情了,一生一世女人的好时光,她不想浪费。

  可是对他,绮媛伤心,女人不是调节男人生活的玩物,这也是一颗心对另一
颗心的碰撞啊。

  她不能忍受男人把她当玩物,守著别的女人奚落她。

  她想:我不该再和他来往了。

  突然间绮媛大叫一声,「这是他妈的怎麽回事?」她火冒三丈,气愤地摔了
两个杯子,心崩溃了,圈卧在椅子上。

  原来是待者送上的点心碟里有一块黑迹,伊妮忍不住想笑。

  侍者连忙趋步过来。「为什麽会有这麽恶心的东西?我打赌你们的点心师指
甲一定葬稀稀的,我咒他片甲不留。」她粗鲁地对著碟子做著手势。

  看似经理也过来了,他一连声地道歉,让侍者把她麵前那盆飘著片指甲的点
心端走。一会儿工夫又送上一碟点心加一道赠送的甜点。

  「让人冷落了吧,换做我,立马就翻脸。」伊妮一脸淡然地说,绮媛玩弄著
手机:「你不知道。」「那等什麽,找他去!」她的试探终于得逞,舔出舌头,
像蛇吐著信子,笑得阴险妩媚。

  「现在去?」绮媛还有些举棋不定,伊妮说:「去啊,隻要你觉得值了。」
绮媛起身拎起皮包就走,伊妮追著问:「你的这些取悦男人东西。」

  「帮我收拾好。」她已走到了电梯那边去了,伊妮摇摇头苦笑道:「女人啊,
女人!」

  绮媛迅速地上了车发动引擎,她系上安全带,车子很迅猛地开动起来。一出
市区她就车窗都大开著,然后,打开了音响,在狂风里听著激越的爵士乐是赏心
悦目的一件事,有种令人振奋通往直前的错觉。从高速公路拐下,行驶在县三级
公路上,速度一下就慢落下来。

  云顶山庄绮媛没去过,但她知道那地方,车子一直在上山,曲曲弯路,千回
百转。走了很长的一段柏油路后,便是泥沙路,然后是颠簸得很厉害的石子路。
坡也越来越陡峭,这车还好是自动挡,要不然不知要熄多少回火。

  绮媛一直往山里开,盘山而行。溪水潺潺,群山委迤,山峰一浪接一浪,那
植被的绿一片深一片浅,像连贯起来的水墨画,各处风景看似相同其实不同。一
路上,几乎没有路人。耳朵里有嗡嗡的感觉。流淌的水声,树林的风声,挤满了
双耳,闹闹的,心葬的跳动居然有些像远处的鼓声。

  一个急拐弯,一辆突突的拖拉机衝了过来,险些撞上。开拖拉机的是两个十
六七岁的男孩,绮媛猛地刹住了车,朝他们吼叫道:「你们开什麽车,不要命了。」

  俩个男孩下车来,围著绮媛的车打圈,说,你开这样的车也进山来?绮媛向
他们嚷著,你们后退一点,我才能开过去。那两小子,果真三下两下退出了一条
路。因为想指挥他们,绮媛下了车,这一下车,可把她的腿吓软了。拖拉机停在
路基边,没有任何护栏,下边是几百米深的山穀. 绮媛尖叫著,一边拍著自己的
胸脯,说,天呀,这是什麽路,我居然也开上来了!

  从乡里到村里本隻有窄窄的山路,这也是云顶的老板贷款修的,经常塌方,
路基也不牢。其中一男孩说,绮媛问这样的路,没出过事吗?

  另一男孩说,怎麽没有?去年就有三个像他们一样大的孩子开著一辆拖拉机
翻到山穀里了,两死一伤呢。绮媛说,那你们还开?

  重新坐进车里,踩油门,启动,放好前行的挡位,绮媛已经非常后悔隻身一
人来找秦亿军了。她想,我要怎麽开回去呀?山里的黄昏来得快,刚刚四点锺,
太阳就全落了下来。光线白得有些泛青。瞥见窗外无底的山穀,心到跳到嗓子眼,
她刀念著,爸爸,保佑我,妈妈,保佑我。

  于是,她越开越紧张,居然大汗淋漓,脚已无力再踩油门了。最后,她说,
不开了,这样的地方,太险了。她把车停在一个稍许宽敞的三角地带,紧靠著山。

  站在路边,看低处的峡穀,成片的树林没有规则地茂密地沿著山崖上生长著,
喧哗的水流从树林中传出。绮媛踢下几颗石子,听到落下去时碰撞到树叶的磨擦
声,却听不到落底的回声。深不可测大概就是这麽回事。

  绮媛毫不犹豫地给亿军打手机,劈头就说,快,快来,救我。

  听见绮媛惊慌失措的声音,亿军急急地喊起来,你在哪儿?

  绮媛兴奋极了,说,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在往云顶的大山里,我的车快
开到山顶上了,可是看见无底的山穀我就不敢开了,现在让车停在那儿,你来帮
我。

  他说她,你怎麽自己就来了?多悬。别动,我去找你。

  打完电话,绮媛心情出奇的好,她觉得踏实,秦亿军马上就来了。山里星星
点点的灯火,若明若暗。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在山衝里四处回应。

  绮媛所处的位置其实是一山坳上,村庄在她的远眺下宁静安详。连绵起伏的
山峰在这片洼地的周围叠章,黑瓦白牆的房子上炊烟嫋嫋。间或,几声鸡鸣,几
声狗吠,掩盖在穿村而过奔腾喧闹的流水声中。看著石头上流动的溪水,绮媛觉
得隻有洗点什麽才能对得住这麽清澈的水。

  她放眼远眺溪流,有些露出的形态各异的岩石。大部分的石块上长满了绿油
油,开放著鲜红色花朵的草木,纷飞著五彩斑烂的各色蝴蝶。天气很是闷热、环
境太潮湿了,到处是蚂蚁、蛇和爬虫。同样这也是一种令人歎为观止、原始的美
丽。

  她脱去了鞋子,双脚浸泡到了溪水中,立即便觉得浑身凉快,她见自己那双
浸在溪水里的赤脚,白白嫩嫩的,脚指甲上十点丹蔻,像落在水里的花瓣。突然
她的足踝缠结到一些粗粗的树枝,还在缓缓游动著。

  蟒蛇。绮媛毛骨悚然吓得粉脸煞白,她不敢大声喊叫,据说越是大叫那家伙
便会越缠越紧,她歇斯底里的胡想著,硬咽声禁不住从两片紧锁的嘴唇里冒出来。

  绮媛一个身子僵硬地站在溪中,四周没有人听见她是否哭喊了,她以为那是
她的死期,在这孤立无助的时刻,她的心里泛起了一种前所末有的恐惧。那恶物
在她雪白的脚踝盘旋了一圈滑遛遛地游走了,绮媛一屁股跌坐在岸上,也顾不得
屁股下麵湿漉漉的感觉。

  秦亿军开著车老远就看见停放在山崖旁边的红色轿车,一直到近前,他哈哈
地开了车门,从三菱吉普上跳下来。发现轿车里没有人,他心想不好了,绮媛一
定贪玩随处走动,夜里的山渊到处藏匿著潜在的危险,落叶堆里是青蛙、蟾蜍、
蜥蜴、蛀满介壳虫的水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欲觅食的蛇。

  他站在娇车边对著黑漆漆的森林大声地吼了一声,声音有些单薄,气力不足,
山中的回音也就隐隐约约颤颤悠悠的。亿军心有不甘,他双手做出卷筒状,用尽
力气对著山那边使劲地喊——媛媛。当他喊出媛媛时,他也吓一跳,怎麽就把他
们亲怩的称呼随口就喊出口了呢?

  绮媛墩坐在黑暗中,再没有比自己刚让一条蟒蛇从脚下游过更糟的感觉了。
听见了亿军的喊声,她才恢複了知觉,她再次张开大口,摇摇摆摆地向前爬行著。
亿军循著微弱的声音终于发现了山坳底下的绮媛,他奋不顾身地纵身一跳,连跌
带跑的奔到绮媛跟前。

  绮媛呆呆地站起来,像个被雷击中了的傻瓜。他直挺挺地抱住她,绮媛那忐
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著落。她的双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麵孔挨著他
的脸。她急喘著并粗哑地呼吸著。「我想,我想你应该来了……」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他粗厉的胡须扎著她娇嫩的粉脸。

  「有蟒蛇,吓死我了。」

  「亲爱的,现在没事了。我都知道了。很担心你,可怜的女人。」

  「亿军。」绮媛说著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把她的麵孔捧在手中,朝自
己拉过去,绮媛完全顺从,浑身颤栗著。他的嘴朝她努过来,她的眼睑竟意乱情
迷地合拢了。他的嘴触到她的唇,逗弄著并撬开了它。绮媛感到自己轻轻地跌入
他怀中。他朝前进了一步,然后用双臂环抱著她,她体味著他粗硬的舌头,他加
大力度热吻著她,多麽渴念啊。

  月亮高挂在半空,除了周围不停传来夜间活动的动物,那令人惧怕的叫声外,
绮媛还能感到一种宁静。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把眼前的他推倒了。他倒了草地上,
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来不及看清她的欲念。她已迅速有力地解脱了他乌黑的製
服,他的衬衫、那些金属的扣子,那些金属的徽章,统统见鬼了。

  亿军有一刻产生了惊慌,他不知道眼前的这女人疯狂举动什麽时候酝酿而成,
什麽时候倾泄无馀。他不想掩饰自己,他选择了顺从、迎合、撕咬。他突然全身
震颤不已,更紧紧地搂抱著她。你这可人的家伙,绮媛喑想,其实你早就想要我
了。

  他们相互狂吻著,犹如快要渴死的牛见到水。绮媛猜测事实也的确如此。他
将她肩上的吊带扒到了两边,吻著她的双乳。「真美,这对小兔子。」他气喘吁
吁:「太美了,真是美不胜收。」

  绮媛掀开了短裙,骑坐在他的身体,这时的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渴盼
如此强烈。她的手抚摸著他赤裸的肌肤实在是最大的幸福。「快摸我,秦亿军,
我需要你。」她对著他的脸晃动著双乳。

  而后把手伸进他的胯下。他的阴茎已充血勃起,非常坚挺。她将那灼热的家
伙牵引到了她绵软的手掌里,、光滑的龟头正好窝在自己手掌弯曲的凹槽。她轻
轻挤压著,同时轻咬著他的肩膀,「我想要你进去。」绮媛态度强悍地说。

  他脱掉她的内裤,用力一撑把她托到一根树根上坐著。绮媛的双手塔在他肩
上,脸埋进了他的头发里。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她双腿中间。当他进入她
身体的时候,她紧闭双眼,脑海里完全是龙腾虎跃的身影。

  真奇怪,当这想像和回忆中的画麵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身体很深很深的地
方,就开始迸出一股力量,沿著一个通道,火山爆发般奔突而出。她体味著它插
进她体内的感觉。她的阴道口一阵痉挛,充满淫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著
他的阴茎。

  他用近乎疯狂般地大力抽动著,解渴似地爱抚著,他的脸孔埋进她的脖颈,
双唇亲吻著她的喉咙。这时的她紧紧抓住亿军,几乎把他掐住。亿军吃惊地说,
你怎麽啦,这麽疯?!

  她嘴里喃喃地说,是哦,我疯,我是个疯女人,你不就喜欢我疯吗?那股力
量回肠荡气地从她周身穿越,她的身子扭成一团,像一条蛇,紧紧缠住他。亿军
不由自主地说,哦,好可怕!!!

  眼前的这个姿势太别扭并不是个很舒服的角度,但他们却做得如痴如醉,不
放过任何一道隙缝,这是因为他们都太饥渴了以至于来不及讲究高雅。这个渴盼
已久的男人拼命从她的肉体上获得满足,同时也使她感到满意,几乎同时她的高
潮降临了。

  伴随他的性高潮降临,他粗长的阴茎用力抽动著,带著甜蜜的芳香塞满了她
整个阴道,她用力拽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脑袋向后仰去,然后又贪婪地亲吻他,他
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一切,他的阴茎带著甜蜜芳香的
浊白精液充满了她幽深的阴道。

  她等待著,直到他焦躁粗厉的呼吸渐渐趋向平缓,发出有节奏的低吟声,直
到他放开她,从她体内退出,她才站起来,拉下裙子遮住她的下体。她不想说话,
有点惊讶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她伸出一隻手给亿军,他们站了起来,他轻轻吻
了它,然后放开它,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双膝跪在地上舔吻著她的腹部。「媛媛。」他说,「我
已从你身上领略到了别人没法给我的满足了,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不管别人怎麽说,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不!」绮媛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著。「我们现在没
法停止了。」环顾四周,群山环抱,空气里有股森林的味道,如同是置身于仙境
一般。

  他把她的吊带拉起来,紧紧地搂抱她。「我会好好地对待你的。」他小声地
在她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应
得的。」

  「瞎吹,」绮媛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她率先向公路那边走去,「什麽意思?」
跟在后麵的他一脸茫然地发问,「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麽说。」绮媛回过
头来说,等他走近了,他亲吻著她的鼻尖。「我并没有夸夸其谈的意思。你将来
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绮媛观察著他的脸孔,他严肃的时候是那麽冷峻,她的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
颈。「你是一个多麽可爱的男人。」她毫无夸张地说。「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
怕。」

  「我身上那一点让你害怕了?」他拿著她的话调侃道。

  「我得管好我自己的,不然,那一天倒让你捣烂了的。」绮媛也开起了玩笑。

  「那不是我想的,」他说,变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无防备,在我的掌
握之中,我要与你做爱直到失去知觉。」

  爬上了公路,光线已经不再漆黑了,半圆的月亮也已经升起来,沐浴在柔和
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怡人的银色。就在他的吉普车旁,他们重又热吻起来,
简直是疯了。绮媛让他亲吻得透不过气来,终于挣脱了他的嘴唇,她大口地吸著
气:「憋死我了。」

  「你的车就停在这里,我再让人来开回去。」他说,绮媛想也隻能这样,这
深夜里她再也不敢开著了。「我的包?」她说著,就往轿车去并打开了车门,她
弯下腰,在副驾座摸寻著袋子,她身子弯得很低,他几乎能看见裙子下她滑溜丰
满的屁股。

  她的内裤刚才不知丢在那里,没有用任何东西遮住她的阴户,当她在车里的
后座上摸索,他看见了她还湿润了阴户,花瓣一样的阴唇肉感而又诱惑的,好像
是怒放的玫瑰。他嘴巴突然很干,他知道他又想得到她,多麽需要她,那诱人的
臀部好像是等著他的触摸。

  「不行,你在偷窥我,绅士是不偷看的。」她说著放声地大笑,他不知她是
在警告他还是在故意在诱惑他,他隻知道她圆润的话语撩泼著他,拍打著他,他
仔细品味著她甜美的语音,他很惊讶她让他情欲再次地亢奋起来。

  他的手顺著她浑圆的屁股四处摩挲,而后又扩大范围抚摸到了大腿内侧,他
要让她感到骚动。似有似无的触摸刺激著她的光滑的肌肤,她感到全身酥麻,同
时一难言的快感穿过她尖挺的乳头和颤的阴唇。他的手很快地按在她的阴户,以
满足她迫切的需求。

  似乎是熟透了的玫瑰色的阴唇肿胀著,在他眼前一览无遗。他用手指抚弄著
她的阴蒂,伸进她的阴道,一遍又一遍地刺激她,直到她不由自主地动著。她的
体液沾在他的手指上,晶莹透亮,像露水一般甘甜。绮媛不安地扭摆著腰臀,她
不由自主地趴下了身子,把个屁股高高抛起。

  他还在继续挑逗她,弄得她全身像被火灼烧一般。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阴
蒂、她的阴唇、她的阴道,都在期盼更猛烈的衝击。他再次将阴茎从裤子里掏了
出来,缓缓地将它移至阴户,然后推送进阴道中,因这爽朗的填塞绮媛发出了欢
呼般的歎息。

  他一边用粗硕的阴茎抽插著,一边观注著那弓著腰背的女人,腾出空闲的一
隻手撩拨,磨荡著她的阴蒂。绮媛用双手和膝支撑著身体,前后来回扭动著,沉
溺于无限的欢快之中。

  他一隻手还按在她的屁股,另一隻手抚弄著她的阴唇。他用手指在她的肉唇
的顶端那突起的肉蒂上来回抚摸著,她全身似乎鬆软下来,她的欲火越来越强烈。
她的阴蒂已经受不住哪怕是一点点的刺激,她身不由己的全身抽搐著,蜜汁般的
体液不断涌出,渗流著在她的大腿内侧上。

  快感出其不意地控製住了她,欲望在血管里汹涌奔腾,浑身的肌肉紧缩,绷
起,被撩拨起来的情欲如发狂的洪水猛烈地衝击著她,让她周身充血。有那麽短
暂的一刻,她想抓住她用来包藏自己的那些看似孤僻、超然的伪装,但是喧嚣的
情欲,狂热的衝动使她不得不显出真正的自我,原始的自我。她淹没在澎湃的欲
流之中,神魂颠倒,无法自恃。

  她终于大声嘶喊起来,好像是要竭力挣脱性欲的诱惑,然而她在极度狂乱亢
奋中迷失了自己,一阵触电般的震颤袭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似乎要炸开。高潮
迅速降临了,她急剧地摆动著身体,剧烈而沉重地喘著粗气,呻吟著,兴奋的顶
点所带来的快感倾刻间波及了整个身体。

  他强迫自己保持安静,任她在身边不安份地颤动。她的屁股碾磨著他,疯狂
猛烈,他竭力强迫自己不去理会这样的刺激,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控製不住自己,
他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棍充血膨胀,蓄积已久的欲流要喷涌而出。

  心醉神迷的快感穿过她的身体,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像被熨斗熨贴过似的,
极其舒泰酣畅,炽热的欲流浸没了她,把她推向快感的巅峰。她无可奈何地随欲
流而沉浮,欣享著那一份愉悦的感觉。

  深夜,亿军把浑身肮葬缭乱的绮媛带到了云顶的温泉山庄,他让绮媛在车里
呆著,他要到大堂开一个单独的套间。「怎麽,不敢领著我到你的房间吗?」绮
媛不无醋意地说,亿军苦笑道:「你以为我在这干嘛,陪著上级领导的。」

  「当著上级领导你还把我带到这里?」绮媛开心地说,亿军黑著脸吓唬她:
「别废话,还是把你邋遢的样子收拾干淨了再说。」

  绮媛等在车里,不时地有人开著车带著衣衫暴露的女郎经过。她心里觉得迷
迷糊糊,乱糟糟的,刚刚在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的激流正渐渐平静,她感到很疲
惫,又觉得很兴奋。

  亿军开好了房间,过来敲打著车窗,领著她从一条弯曲了小径过去。前麵是
一幢单独的木屋,那些粗糙的原木不经任何人工雕琢,显得笨拙而又带情趣。

  一进里麵却另有洞天,嵌在牆里的精雕细刻的柱子,巨大的枝形吊灯,地上
铺著的是厚厚的地毯,牆上挂著现代派的油画,各式家用电器应有俱全。四散放
著的小巧玲珑的桌椅,一大束精心修剪的鲜豔的插花。

  最吸引绮媛好奇的是对麵竟是一幅落地的玻璃幕牆,打开其中的一扇门,却
发现是一个有房间那麽大的温泉池,里麵热气蒸腾,哦,天啊,真棒,这才是眼
下绮媛最需要的。

  绮媛很轻易地将自己脱得精光,她从黑色大理石的台价下去,先把一隻脚尖
探到水里试探著温度。然后整个人像条鱼一样溜进了水里,舒服极了,那些喷射
出来的水打湿了她的皮肤,在她身上流淌著,温暖著她。冰凉的大理石与四溅的
热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用手指拨动著池水,像是在随著乐曲起舞,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胸脯上,
她把头朝后仰去,温热的水托著她的身体。池子里的四壁铺著黑色的大理石,她
粉白的肌肤像珍珠一样闪光。她张开四肢,漂浮在水麵,修长的玉腿张得大大的,
头发蓬鬆凌乱,如同是待宰的赤裸羊羔。

  热流从她有脚底缓缓地涌向脚趾间,然后顺著大腿的曲线,衝向身体的最隐
秘处,水沿著这路径反複流淌著,一遍又一遍刺激著她,水流时缓时急时舒时猛,
轻轻地抚摸著她身上的曲线,她俯身于池边冰凉的大理石麵. 她赤裸的身体可以
感受到大理石的纹理紧贴著她的皮肤。

  「亿军,亲爱的,你还穿著衣服。」绮媛柔声说道。从浴池边稍向前倾,舌
头舔著自己的嘴唇。亿军几乎是连扯带扒将身上的衣服脱干淨,补通地跳进了池
水里,不失时机地迎上去,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她光滑的肩膀。

  他的舌头在她的嘴巴上探索著,先是她的下唇,然后寻到了她的牙齿,而他
的手也没闲著,在她的乳房摩擦著。他抬起一隻手,用力搂住了绮媛的脖子,更
有力地亲吻著。绮媛在水中的身子几乎让他拽起,她心甘情愿地又上前倾,她的
乳房压迫在亿军的胸膛上。

  他吻著她是那麽地深情,那麽温柔,那麽热烈,绮媛抑製不住内心的狂喜,
眼角不知不觉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她把身体向他挪过去,温柔地吻著他,而将一
条大腿盘起在他丰硕的臀部上似乎在暗示他,她已经准备好了,等待著他的进入。

  他捞取她的一双大腿,借助著水的浮力轻而易举将她转过来,她手臂伸出去,
紧紧地抱著他,身上贴紧了他。她热烈地吻著他,就在她的屁股下麵她感觉到了
他的勃起。他们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孩子一样,粘得紧紧的,简直无法控製自己的
情欲。

  他颤抖的嘴唇掠过她的脸,她的手摸到了他的眉毛,发现他的眉头紧皱,似
乎在抑製著内心的澎湃的情欲。他们的身体扭摆起来。绮媛的手放在他的背上,
又滑过屁股,滑过大腿,每一个她够得著的地带都仔细摸遍,浑身尽是他的气息。

  绮媛的整个身体都攀爬在他身上,她的屁股稍一移动很轻易地就接触到了他
的阴茎,亿军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粗壮阴茎的硕大龟头
朝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著他的脖颈,他的头急
速俯下,吸吮著她的双乳。

  噢,天哪,刹那间绮媛浑身像得了伤寒似的烧炙著、热辣辣的。有如炼狱般
的灼热。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颤抖著隆起的腹部,紧紧按在了阴部,忍不住
喘著粗气。他已经深深地坚抵在她体内,她热烈地反应著他。

  她快活得忘了自身的存在,他越来越用力,持续得越来越久,她几乎已经忘
了一切,整个世界都停顿了。蒸汽缭绕的灯影下,一个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从
他们俩人的身边荡漾开来,他的阴茎完全属于她的了,睾丸紧挨著她的肛门不住
地拍击著。同时她也精力充沛地摆动自己的身体,显得那麽饥渴难耐。

  亿军的嘴唇紧贴在她圆滑的肩膀上,绮媛以为他就要咬她,可是并不是而是
紧紧吮吸著,就在她靠近脖颈的那一处重重地吮吸。绮媛没想到他的吸吮那麽有
力,一股强烈的快感流过体内。「啊——!」在瞬间如受电击的快感刺激,下体
轻微的颤抖,她小声的呻吟起来。

  亿军再度用力吸吮,她的快感继续增加,身体更加战粟起来。突然感到他的
阴茎一下子变得粗大并且急剧地跳动起来,绮媛知道他就要射精了,而亿军吮吸
著她肩膀有嘴唇更加用力,好像就要把她的肉吸进了嘴里,她感觉很陌生,很刺
激,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著,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动著,就像一根不知疲倦的机械
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那一阵疯狂有力的抽送弄得她销魂蚀骨,再度的兴奋令她
快愉地咯咯作声,她用力揪住他的头发,疯狂地拽拖著。终于他在她身上挥霍完
了情欲,将疲软的阴茎从她的阴户里麵褪出来。

  绮媛站起身,他朝前弓著身体,轻咬她那湿漉漉,滴淌著水珠的柔软腹部,
接著又用鼻尖轻微地摩擦著她湿漉漉的阴毛,舔吮著以至致她的双膝突然感觉一
阵虚脱。「喂,」绮媛有气无力地说:「你把我折腾得奄奄一息了。」

  他从浴池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著绮媛的身体。绮媛觉得肩膀上
有一地方热辣辣的发疼,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唇印,宛若印戳一般,给他们的情欲
篇章烙上些许权威的凭证。她用手抚摸著问:「你这是什麽意思?」他不怀好意
地笑著:「情不自禁。」

  情欲得到了发泄,又泡了个热水澡便觉得轻忪多了,绮媛觉得自己的心情变
得明快了,身处有著豪华的设施的酒店房间,远离那些纷繁的生活,无论从心理
上还是身体上都愉悦轻鬆。她的意识有些模糊,觉得不真实。换上柔软的丝绸睡
衣,很舒服,钻进被窝,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的每个细节。她本来想等亿军的,
但睡著了。

  「媛媛。」绮媛朦胧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感到一股男人的气息向她靠近,有
人压在她身上。当他上床时,床垫移动了,她闻到一股好闻的红酒味道,是那种
最好的。有隻手摸上她的裸肩、嘴唇。她抱紧上麵的身体,感到自己浑身发热。

  「大黑牛。」她温柔地应了一声。

  他找到了她的双唇,轻轻地吮吸她的舌头,绮媛的欲望又上来了,她热烈地
回吻他。他的手隔著睡衣抓住她的双乳,急切地抚摸著。绮媛觉得自己的双乳胀
大了。睡衣也被解开了,丝绸滑过她的身体,她情不自禁地贴上去靠紧上麵的身
体,把手伸到夹克里,轻轻地抚摸著衬衫下的胸膛。

  他猛然爬起来甩掉夹克,然后将她紧紧抱在胸前,急切而喃喃地吻她。绮媛
紧搂著他的脖子,身体越来越热,她知道接下来是什麽了。

  他迅速地除去衣服,压在她身上,他的手伸向绮媛阴部,手指拨弄著阴唇。
他快要爆炸了,他吻她浑身的每个地方,触摸她每个部位,她像触电了一般惊颤
著、呻吟著。强烈的欲望如火在体内焚烧,她希望他马上进入身体,她有些受不
了了。

  他们吻得深远而缠绵,他把她紧紧地控製在身下,继续抚摸她的性器官。她
的双腿努力地分开,等待他的进入。她没有一丝羞意,这样的爱是她所真正需要
的,她要竭尽全力拥有他。

  他挪开她的一隻胳膊吻著,接著是腋窝,胸前,直到她快乐地呻吟,他的手
指抚弄著她的阴部,那里潮湿而温暖,她在等他进去,等待著更猛烈的刺入和爆
发。

  他的双唇滑向腹部,绮媛感到自己的下身被抬起来,头靠在床沿上。她把双
腿分得更开,但他开始吻她的性器官,她不停地抽搐著。亿军在喃喃地喘息著。
他又爬上她的胸部,她的手伸进他浓密的头发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很厉
害,亿军的阴茎正在刺她,他的身体来回摆动著。

  绮媛浑身躁热,身体胀得很厉害。他开始进入她,她想主动地移动自己,可
她的位置使她无法动弹。她把他的脸控製在胸前,感到阵阵疼痛从双乳弥漫开来。
他吻住了她的双唇,递去自己的舌头。绮媛紧紧地咬住它,他们—起达到了快乐
的高潮。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著,如火山爆发,喷出滚烫的岩浆。

  她几乎完全离开了床上,若不是他紧紧抱著,她会掉下床去……她无力地躺
回床上,疯狂的快乐使她想大笑一场。她和亿军,两个性爱者,都被这巨大的快
乐淹没了。

  完事后,亿军愉快地吻著她的肌肤,她觉得双腿间慢慢地放鬆了。这男人简
直无所不在,他简直是个做爱专家,上帝创造了他就是为了做爱。而她,则是他
的情欲助手。「亿军。」她满足地呢喃,过了好一会她才恢複过来。

  「媛媛。」亿军也渐渐恢複过来。他们做得那麽投入,那麽热烈,完全忘却
自身的存在,多麽美妙,时间似乎凝滞。亿军起身打开灯,绮媛记得她没有关灯,
她一定在无意识中关上的。

  她发现他是那麽完美,在柔和的灯光下,绮媛看得有些痴迷了,亿军是上帝
的杰作。他的嘴唇温柔地触著她,「你喜欢做爱。」他低低地戏弄她一句。

  「你真棒,亿军,任何女人都认为你是她的情人而骄傲。」他掀开她身上的
床单,细细地观赏著她的裸体。她眯起双眼,优美地躺在那里,展现她完美的皮
肤、丰满的乳房、柔细的腰肢,她希望他能好好地欣赏她的美。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5 20:09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7-10-6 14:47

TOP

0
这种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法才能让H文保持更强的生命力,小媚的新作当真拓宽了思路,让我们这些喜爱小媚的读者也感到惊喜啊。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7-10-26 18:21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4-29 0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