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在公墓青松岭的石阶两侧开着樱花，那粉色的樱花随着春风抖落着一路的衰败。落花和苍翠的松枝互映着，主任的妻手捧着那华贵的白色大理石骨灰盒，那骨灰盒中间镶嵌着吴明东主任英年时的彩照，照片上的吴笑着,笑得很淫荡。吴妻把骨灰盒轻轻的放在石阶上，然后拿出烧纸和水果及带来的五碗吴生前爱吃的菜，摆部停当后说了句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揪心的话“愿你来世托生个丑女,找个恶夫报应你”。
吴主任是六九年冶专毕业的大专生，他长的很帅，是标准的东北汉子。他既有东北汉子的豪放又有南方男人的精明。他的脸很白，很象少女的玉面。因为他的脸特白，我们背后都管他叫白脸子。白脸子家庭出身不好，家庭成份是大地主。父亲在东北抗联英雄杨靖宇牺牲的地方曾是首富。由于他出身不好，在选择对象时很难，在那个极左的年代谁都不愿嫁给大地主的儿子。白脸子刚毕业时曾在街上修理锁头配钥匙一年，在这一年里他每天在街上象个猎犬在嗅着少女的气息，他对来到自己摊位前配钥匙的少女分外的热情。
七零年白脸子父亲退休了，那时父母退了其儿女是可以接班的，他结束了修理锁头配钥匙的生意走进了工厂，被分配到一家机械加工厂的加工车间当了钳工。他穿着胸前印有加工厂字样的工作服趾高气扬，就连下班也舍不得脱下工作服。因为那个年代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年代，尽管白脸子很帅也很精明，可还是没有一个好姑娘肯嫁给他。姑娘们都怕受牵连，怕在政治上翻不了身。贫不择妻，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出身不好也不择妻了。后来白脸子娶了一个姓姚的丑女为妻，姚女是一个粮店卖粮的。那时居民是凭着购粮本买粮的，每人没月供应37－46斤不等的粮食，轻体力劳动的工人是37斤粮,重体力劳动的是46斤粱食,供应粮月末不买过期,因此每到月末市内各个粮店都会排起长长的队买粮。卖粮的会在吵嚷声中和沙沙的倒米声中结束一天的工作。姚长的五大三粗，厚厚的嘴唇、肿眼泡、高高的颧骨很黑的脸上露着不齐的黄牙（姚的黄牙是地方病），姚长的很象鲁迅笔下的虎妞。所以我们管姚叫虎妞,虎妞很能干,怀孕六七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成麻袋的高梁米(那时供应粮是粗粮和细粮搭配供应的大米和面粉是细粮,高粮米大楂子玉米面是粗粮每人每月供应二斤细粮）壹百斤一袋的粗粮整天抬上抬下的毫不费力，买粮的女人都向姚投去赞许的目光。姚十个月后生一个男孩叫大宝，大宝长得很象白脸子，很帅。虎妞自从生了大宝以后，白脸子对虎妞比以前好了一些。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以后，白脸子因为有大专毕业文凭被提拔为车间技术员。白脸子在当技术员时非常会逢迎领导，一次他出差到农村一个农机站为那里的农机搞设计。设计完图纸后，农机站送给白脸子十斤花生米，他一斤也没拿回家，送给单位五名领导每人二斤。在那个年代，到处抓“偷鸡倒把”。打击封、资、修的年代，每年只有过春节时每人凭购粮本才能买上半斤花生。你想送给单位领导每人二斤花生米是多大的人情。白脸子的领导自从得到那花生米后，对他格外重用，把厂房大修的任务交给了他。他把长二百米宽一百二十七米的厂房房盖全部换成钢化玻璃，理由是采光好。这下子厂房由原来的只有一米宽的玻璃房盖,换成全部的钢化玻璃房盖了,使车间明亮了许多。工人是不管国家投资多少钱大修的，只看到了改善的劳动环境，车间由黑暗变成了明亮，对白脸子赞不绝口，认为他为工人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正好年底工厂召开职代会，选举车间主任，白脸子借着有大专文凭和工人的口碑，他的票数一下就上去了，白脸子被选为车间主任。
白脸子自从当上车间主任后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开始对车间漂亮一点的女工探看着，留意着。一次，一位刚休完产假的少妇娟子上班后在车间的洗手池洗手，因为车间有五六百名职工，洗手池很大很长，厂房东西各有一个长长的洗手池。每个池有二十几个水门开关，车间有专职女工打扫洗手池卫生，每天刷洗后放满余热水供职工洗手用。当娟子洗手时正好赶上水池所有开关同时放水，声音很响，再加上车间里有上百台机床加工备件，特别是车工在光活时，车刀发出吱吱的刺耳的噪音很响。当娟子来到水池旁刚把手打上单位发的葵花牌肥皂，白脸子几大步窜到水池边看四周无人，在娟子的耳边说：“看你的胸挺得快要把衣服顶破了，你孩子的奶吃不了吧，你的乳房不胀吗？下班后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给你揉揉”。因为噪音太大娟子没有听清楚白脸子说的话，只听到了下班后到我的办公室这句。那时女工的产假只有五十六天，工厂设有哺乳室（收十八个月以下的孩子）、有托儿所（收十八个月至三岁的孩子）。哺乳期的女工按着劳动法每天享受两小时的哺乳时间，上午半小时中午一小时下午半小时，但是工作岗位较轻的女工，丢了没人找的岗位女工，会在哺乳室多呆一会的。娟子下班后没来得及换工作服，手也没来得及洗，满手是切削液。娟子是车工，车间下班铃声一响，娟子看洗手的人太多，洗手已没有位置。她举着粘满切削液和铁沫的手来到主任室，用脚轻轻的蹬开了主任室的门，她没进去，只探进头问了一句：“主任，你找我？”白脸子个子很高一米八二他一步窜到门口，随手把毫无准备的娟子拽到办公室的门后，顺手锁上办公室的门。白脸子用身子紧紧的靠住了娟子的身体，娟子满手是切削液，被白脸子吓得六神无主。也顾不了许多了，她用脏手用力推白脸子，白脸子的白衬衫上已被娟子粘满了切削夜。白脸子用一只手捂住娟子的嘴，怕娟子喊出声来。用下半身顶住娟子，另一只手快速的掀开了娟子宽松的厂服，开始在娟子还没有给孩子喂奶的丰乳上乱摸乱揉着。几下子娟子胀胀的乳房开始流出奶水来，因为娟子半天没有给孩子喂奶了。白脸子见状顺势吃了起来，娟子用手揪住白脸子的头发说不出话来，因为嘴被白脸子捂着，一会白脸子把娟子的左侧乳房吸干了，还笑嘻嘻的说：“好甜呀，那个留给你儿子吧。你不要说出去，说了对你没好处，我会到纪委说你勾引我的，然后我会让你离开工厂，支援商业的（当时工厂抽出部分女工到商店站柜台）。”娟子怕支援商业，因为当时站柜台工资很低，工作也很累。所有的女工象躲瘟疫一样，不愿意离开工厂去商业部门的。娟子一听白脸子的话软了下来，松开了揪住的头发，白脸子也放开了顶住娟子的身子。娟子哭着跑到办公室对面的厕所里，蹲在厕所里擦眼泪。过了一会娟子想起还没接的儿子，她又哭着跑到托儿所去接儿子,到托儿所后娟子看见所有的孩子都接走了,只有一个老师在抱着自己的儿子。娟子接过孩子后对老师说:“你走吧，谢谢你，我再呆一会，我锁门。”老师走后娟子用很热的水拼命的洗那个被白脸子吃过的乳房。娟子好象是在洗着丑陋和邪恶，儿子因为只有一个奶可以吃，没吃饱的儿子在哇哇的哭着，娟子也失声痛哭了很长时间。
几天以后，因为支援商业没人肯去，白脸子采取了所畏的背靠背的方式选支商的女工。因为娟子是当时车间孩子最小的女工，一天除了哺乳两个小时干不了多少活，所以同班的工人都选娟子支援商业，那天是女工提心吊胆的日子。娟子让婆婆暂带一天孩子，因为自那次白脸子的丑恶使娟子奶水很少了。娟子认为是吓回去了，所以娟子让婆婆在家里喂孙子奶粉也成了顺理成章了。全厂共有五十名支商的名额，白脸子的车间分配了五个名额，娟子被选走了。当宣布这五名女工的名额时，其她没走的女工松了口气，轻松的回家了。这五名被选走的女工都哭了，当娟子走到自己的更衣箱准备收拾衣服带回家时，班长来告诉娟子，主任让你去一趟，娟子还没走到办公室的门前，白脸子笑嘻嘻的迎了出来，把娟子让坐下后说：“宝贝你不用走了，你留下，支援商业没有你。”娟子楞了说：“那我的名额让谁顶替了？”白脸子说：“傻子，我想你孩子最小，一定选上你，我故意把厂里分配的四个名额多说了一个。让工人选出五个，上报四个，就把你留下了，你得怎么谢我？”娟子不知所措了。白脸子说：“你就和那四个女工说你病了，明天你不用上班了，支商你也不去，车间也不用来，休息一个月。等风平浪静了我就说你有传染病，不能卖货被商业退回来了，你再回车间上班，但是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爱人，你每天照常上班，你到我在郊外的一个小平房里躲一个月。”娟子顿时喜出望外，觉得白脸子是自己的救星。下班后白脸子用自行车驮着娟子来到了那个在郊区的小平房，他说是让娟子来认门的。可怜的娟子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出于无奈，竟毫不犹豫的坐在自行车的二等上，心里在暗暗的庆幸着转机。当自行车过铁路时，白脸子说：“搂住我”！娟子楼住了白脸子的腰，顺着渐黑的郊外的土路来到了那座小平房。很大的院子里还种了许多蔬菜，土豆正开着白花，早玉米如待嫁的少女，刚刚抽穗。云豆的紫色花在蒙胧的月色中弥着香气，门前的几株美人蕉在风中摇曳。娟子看着屋子里陈设着干净的行李和炊具，就连暖水瓶里都装满了开水。白脸子很麻利的为娟子打来了洗脸水，让娟子洗后，白脸子开始热吻娟子，娟子的老公抽汉烟，娟子嫌弃那很浓重的汉烟味再加上娟子的老公有口腔溃疡，本身口腔里也发臭，臭味和汉烟味综合使娟子从来不同老公亲吻。白脸子不吸烟他还很会护齿，口腔卫生很好。当他吻娟子时娟子觉得很甜蜜，渐渐的觉得有一股暖流通过舌尖流到心里。娟子的配合鼓舞了他，他边吻边一个一个的解开娟子的上衣扣子，娟子也体会着被爱，解开一个扣子，娟子的心动一下。又解开一个扣子，娟子的心又动一下。等全部扣子解开后，白脸子望着比自己小很多的正在哺乳期的少妇，望着跟外国名画上一样的完美无缺的玉体，白脸子激动的哭了。边哭边用自己那中央部位安慰着娟子，他乐极生悲了。白脸子在娟子的玉体上变化着自己的帅气，变化着不同的角度。娟子在自己的老公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的这种感动，娟子不知男女之间还有那么多的变化……娟子被白脸子金屋藏娇一个月，每天下午他都会回到小平房与娟子体会着。自那次以后，娟子已经离不开白脸子了，一月后娟子回到车间上班了。娟子常常在车床边开着转数很慢的机床偷偷的笑着，品味着，嘴里哼着当时流行的《送战友》。白脸子因为时常与娟子到那小平房里幽会，对虎妞也不顾了，好在虎妞的工作很累，累是性欲的最大敌人。虎妞也常常是辅导完孩子学习后自己也连累带乏的困不行了，倒头便睡去了。一年虎妞和白脸子能过两三次真正意义的夫妻生活。白脸子还经常变本加利的打着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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