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云岚] 【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1~44章合集修正版)

本主题被作者加入到个人文集中
0

【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1~44章合集修正版)

作者:云岚
2012年/6月/2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本站首发:是

                (序)

***********************************

  这是一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历史故事,若有巧合之处,望勿对号入座。
最近驻外三个月刚回来,业务特多,故严重影响更新,望狼友们见谅!合集修正
版男主已改名为萧无月,内容和原作也有些不同,后续更新将以修正版为基础。

***********************************

  在一代名相张楷之的精心治理下,皇朝进入最后一个辉煌时期,天下太平,
神州大地一派繁华盛世景象。可是在千禧十五年当他离世之后,一向尊他为师为
友的千禧皇帝一反常态,抄了他的家不说,他的家族也受到牵连而遭到沉重打击。

  出于对内阁文官集团的反感,一向勤政的千禧皇帝从此变得荒于政事,以此
作为对文官集团的报复,国家的治理开始江河日下。偏偏他又是一个希望有所作
为的人,与他的父亲不同,他不是一个平庸的君主。实际上千禧一朝的大事,如
千禧三大战役,都是在他的布置下发动的。

  所谓千禧三大战役,是指在神州东北和西陲边疆几乎同时展开的三次军事行
动,伐高丽、平定希罗和汉州之乱,且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从千禧三大战役来看,
他并非一个平庸的皇帝。不过战争带来的破坏力也是显而易见,造成大量百姓流
离失所,国力开始下降。

  在战争期间,辽东女真部乘势崛起,神州大地隐然有群雄并起之势。

              (一)罗刹女王

  辽东女真首领沙尔温精明强悍,长女慕容紫烟智勇过人,自幼体质特异,出
生时比正常婴儿重了三倍,出生时沙尔温原配夫人德尔玛差点难产去世,天生力
大无穷,十来岁成为女真跤王,第一勇士塔塔巴也败在她手下,小小年纪便夺得
女真第一勇士称号,被族人尊称为「慕容格格」。

  沙尔温非常赏识这位凤骨峥嵘的长女,在她年仅十四岁时,便授以十五个牛
录部众,让她率兵出征。

  千禧十七年。雄才大略的沙尔温逐步蚕食辽东女真各部,实力越来越强大,
同时派遣年仅十五岁的长女率两千铁骑北上阿什河畔,远征女真完颜部。

  慕容紫烟膂力过人,却也足智多谋,为彻底征服长期盘踞于阿什河畔的完颜
部,她率麾下铁骑象狼群一般,整整跟踪尾随完颜部长达一月之久,不停地派出
小股精骑发起试探性攻击,不断地骚扰对方,令对方不得安宁。她是个最优秀的
猎人,非常有耐心,由于敌人强大,战事紧张,她和麾下将士曾整整五天没吃上
一口热饭!

  最后在完颜部首领心浮气躁、自乱阵脚并露出破绽之际,慕容格格发起雷霆
一击,她勇不可挡,麾下铁骑如狼似虎,大败完颜部万余人,将其征服,阿什河
流域从此成为她的狩猎场!

  由于这场辉煌的胜利,父亲沙尔温将这块被她征服的土地奖励给她,她有了
第一块慕容封地。紧接着无数个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便象击败完颜部一般不断
地书写出来。

  她以阿城完颜部为根据地,在接下来的五年里相继征服北部虎尔哈部、东边
窝集部和西南的乌拉部,以一场又一场胜利不断地为父亲建立部落联盟的努力增
添谈判筹码,父亲的奖励也接踵而至,被她征服的松花江、黑龙江流域尽数纳入
慕容封地,使她成为辽东女真北疆这片广阔土地上和四大部落的新主人!

  女真人的生活方式与早期的日耳曼人类似,都生活在寒带森林地区,狩猎畜
牧兼有,也极善养马作为狩猎工具。在军队骑兵兵种上,因马匹健壮高大、冶金
工匠水平较游牧民族要高,故以重装骑兵为主,骑兵武器也多样化。无论女真还
是日耳曼,其战斗力的重心都在重装骑兵。

  作为这个掠食民族中的精英,慕容紫烟性格强悍、极具攻击性,她手下这支
虎狼之师也一样,这充分体现在攻击武器上,她麾下标准武器为一柄尖锐的一丈
长矛、一把重型锋利弯刀和一面长尖型的铁皮硬木大盾牌。

  但凡注重攻击之人,也非常重视对自身的防护,她也不例外,在铠甲上不惜
耗费巨资。当时西方和东瀛的钢铁冶炼技术发展迅速,已能制造防护力极佳、相
对较轻的钢制板甲,费用也不算太贵。她便已先后派人远赴东瀛和高丽,为将士
和战马量身定制,采购大量全套板甲。她麾下铁骑即便在注重装备的辽东女真部
都具有顶级的防护和攻击力,她之所以能纵横于白山黑水间,以少胜多、屡战屡
胜,除了强悍的战斗力和一往无前的顽强作风,装备精良也是重要的原因!

  千禧二十年,即慕容格格十八岁那年,海西女真叶赫部首领吉比达,纠集哈
达、辉发、瓦尔喀及长白女真的珠舍里、纳殷两部,蒙古的科尔沁、锡伯、卦尔
察三部,共九个部落的三万联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分三路向辽东女真部发动进
攻。

  慕容格格临危受命,由慕容封地挥师南下,与父亲率军合力对付这九大部落,
这是她所经历过的最为惨烈的一战,整整八天未曾合眼,未吃上一口热饭,但也
是她战绩最为辉煌的一次,以区区前锋一千铁骑摧垮敌阵中央精锐、海西女真本
部骑兵万余,接着她率一千虎狼之师和沙尔温军一同挥军掩杀。

  九部联军之中,东海女真瓦尔喀部的乌鸦第戈武、夜天情夫妇和叶赫部班尔
达夫妇最为悍勇,率所部在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于左翼重创辽东女真
军,危急之中的九部联军士气大振,沙尔温以中央突击、两翼包抄的战略企图严
重受挫,战局变得岌岌可危!

  负责由中央突击的慕容格格见势不妙,挺身而出,率百余精骑策马冲向渐渐
支撑不住的左翼,大发神威,生擒这对瓦尔喀部雌雄悍将,班尔达夫妇力战不屈,
不愿受缚,被杀,由此彻底扭转战局。

  一场团体竞技运动的胜负常取决于某个明星的表现,而战争的胜负天平,也
往往被一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所左右。辽东女真军中有这样一位足以扭转乾坤的
天才,所以最终大获全胜,横扫九部三万联军!

  是役她杀疯了一般热血沸腾,率所部斩首五千,降者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击败九部三万联军之后,辽东女真部声威大震,沙尔温成为女真无冕之王,
慕容格格的声名更是如日中天!

  乌鸦第戈武夫妇被慕容格格之勇力折服,在她的劝说下归降辽东女真,夫妇
俩身为瓦尔喀悍将,极为爱才的慕容格格并未按女真惯例将二人罚作奴隶,而是
收归麾下随她南征北战。

  和往常一样,辽东女真趁势纵骑入侵九大部落,大肆劫掠,慕容格格所部斩
获最多,俘获大量财物、奴隶和儿童,她对年幼的弟妹们一向慷慨大方,由叶赫
部胜利班师回到慕容封地之前,按惯例取出一半战利品,派百余骑押送到辽东女
真老寨分赠给弟妹们。

  阿什河畔,一排排灰色苍凉的针叶林边、沼泽旁,泥泞的土路上,慕容格格
麾下两千精骑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策马缓行,前队进入封地首府阿城那一刻,
惊呼声、呐喊声和声嘶力竭的欢呼声已响成一片!

  将士们除了跨下战马,每匹副马上都驮满了货物,有值钱的人参、鹿茸和貂
皮,也有不值钱但很有用的靴子、棉被和锅碗瓢盆之类,不一而足……

  将士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毕竟此行收获颇丰,那些脑子好使的战士已经算
过,除去领主慕容格格、二领主窝泰根和大小首领们应得的份额,战士们平均能
分到一个成年奴隶、一个小孩、一头肥猪(折算的)和财物若干。

  作为几大部落最杰出的勇士,除了进入城堡时那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他(她)们带着分来的奴隶和财物回家时,还将受到家人们英雄般的欢迎,热气
腾腾的白猪肉、辛辣可口的烈酒已经摆上桌,正等着他们回去享用。

  到了晚上,领主帐前旷野上萨满祭司将登上神圣祭坛,将圣水一一洒向牺牲
勇士的遗体,超度他们不灭的战魂,护持英灵前往传说中美丽的天国,烈士们的
致命伤全在胸腹之前,面对敌人倒下,没有一个懦夫,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耀和归
宿!接下来便是篝火狂欢、美酒欢歌,不眠之夜,想想都惬意万分!

  比起成年男女奴隶,不少战士更喜欢要抢来的小孩,因为很差的居住条件和
食物就能将小奴隶养大,而且长大后这些男女奴隶对主人更加忠心。自从有幸入
选这支重装铁骑随勇悍神武的慕容格格东征西讨,战士们个个都成了贵族,不仅
拥有了财物、马匹和奴隶,更拥有邻居们艳羡不已的荣耀。

  当初追随她北伐的辽东女真嫡系部属更是风光无限,有些已当上副领主及牛
录额真。随着每次征战,所有这些仍在不断增加,这次也不例外,他们已许久未
尝试战败的滋味。

  马队后面是漫山遍野的鸡、鸭、狗、猪、牛、羊和马群,四处鸡飞狗跳,满
眼乱糟糟的景象,和前面整齐划一的马队相比,这是一个阵容庞大、不折不扣的
乌合之众,踢踢踏踏凌乱而密集的蹄声,负责驱赶的精壮骑士们嘴里不停发出的
吆喝声、不时挥鞭抽在四处乱跑的牛羊身上发出的噼啪声,和这些牲畜发出的
「喔喔、咕咕、嘎嘎、汪汪、嗷嗷、咩咩、哞哞、咴咴」之类嘈杂无比的叫声,
还有后面隐隐传来的婴儿啼哭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看起来不象一支得胜之
师,倒象一个正在随猎物群而迁徙的庞大部落。

  阵阵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众多幼童一起哭嚎,在呼啸
而过的狂风之中高亢响亮,声势之大不亚于前面的牲畜群!这是一行被绳索串在
一起、长长的单列队伍,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无表情,显得麻木不仁,就像牲
畜般一个跟着一个,被如狼似虎的骑士们挥鞭驱赶着艰难地向前跋涉,他(她)
们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屈辱和奴役,几乎所有妇女怀中都抱着幼童,
有的一个,有的两个。

  负责押送的骑士们沿着这行疲惫不堪的队伍前后驰骋,不时挥舞着皮鞭大声
吆喝:「跟上,快点!」

  这个队列中的人全是慕容格格从九大部落抓来的俘虏,这些人无论是来自部
落贵族之家还是普通族人家庭,今后的身份只有一种,奴隶。抢来的大批儿童之
中,有些是九大部落阵亡首领或贵族的子女。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婴走在队伍的前列,她名叫乌雅瑟,
今年十八岁,来自叶赫部。

  慕容格格连人带马精甲闪亮,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立于城堡大门右侧,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渐行渐近的俘虏,窝泰根和汪吉古策马侍立身侧,正向她汇
报在老寨向她的弟妹们分赠财物的情况。

  窝泰根二十八岁,辽东女真人,最早随她北征女真各部的元老,慕容领地二
领主,身高五尺八寸的彪形大汉,骑在马上如同一尊铁塔,作战勇猛,性格老成
持重,深得慕容赏识,让他负责管辖封地内四大部落和辽东女真本部部众的日常
事务。

  汪吉古和他同龄,四大部落之一窝集部族长,虽非慕容嫡系,但率本部人马
随她征战多年,悍不畏死、忠心耿耿,同样深得信任。

  听得同母大弟弟楚必塔强占了大约三成财物,慕容格格不禁失笑:「这家伙
争强好胜,倒是跟我差不多,我教过他多次,就是学不会如何收买人心,必招弟
妹们嫉恨,可不是什么好事!」

  待听得同母二弟麦汗将自己应得的那份又分出一半给异母弟妹们,她也皱眉
道:「二弟为人又过于忠厚老实,经常被人欺负,小时候为了他我可没少跟其他
野小子打群架!」

  当乌雅瑟由她身下走过时,她抬手轻轻一挥,押送的骑士们齐声大喝:「停
下!」声音整齐划一!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落的?」慕容格格俯身从她手中接过女婴,孩子大
约一岁左右,其他孩子的哭声对这个女婴毫无影响,似乎像她一般天生不会哭,
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乌雅瑟,叶赫部。」做奴隶的规矩她很明白,只需干活,不能多废话。

  慕容格格看看怀中女婴,「这孩子呢?」她很喜欢这个不哭的孩子,不会哭
意味着坚韧强悍,就象她一样!

  乌雅瑟恭声答道:「她叫北风,班尔达老爷的独生女。」

  这个不会哭的坚强女孩,她的命运由此开始,注定充满艰辛和坎坷。

  慕容格格点点头:「班尔达我知道,叶赫部贵族,在九部联军中和乌鸦第戈
武并肩作战,给我部左翼造成极大伤亡,夫妇俩都是真正的勇士,可惜遇上的是
我。乌雅第戈武夫妇已归降于我,班尔达夫妇宁死不愿受缚,被乱军所杀,这孩
子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多可怜啊。哼!这些人将来会明白,败于我手并非屈辱,
能在我麾下征战八荒才是极大荣耀!」

  汪吉古点头称是,对此他可是深有体会。

  慕容格格扬声说道:「解开她身上绳索,站到后边来,其余的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队列在她身下缓缓走过,在她的示意下,她的马后已多了二十来个怀
抱婴儿的妇人。原来,她见这些只有一两岁的孩子怪可怜的,便挑选出一批女婴,
打算留在身边,指派以乌雅瑟为首的女奴精心抚养。

  后来,这些女孩长到三四岁时,在她的督导下,指派严师对她们进行极端严
酷的心理和身体训练,并筛选出四个最优秀的女孩接受特殊训练,四丫头的老大
便是那个名叫北风、不会哭的小女孩。

  这些丫头长大之后,成为慕容格格手下的得力干将。

           ************

  白山黑水间杀伐不断,千禧朝北疆也是烽火连天,对阵双方是宣辽军和瓦剌
轻骑,主帅分别是千禧朝长公主赵凤吟和瓦剌部首领迭尔赤。

  太宗皇帝赵正还是大宁王之时组建起来的这支部队,曾随他多次深入漠北打
击草原上的鞑靼诸部,战功显赫。后来英明神武的大宁王与继位的五弟赵温矛盾
越来越尖锐,终至水火不容、刀兵相见的地步。大宁王率宣辽军转战南北,六年
后攻取京师夺得天下。

  从那以来,这支铁军一直由皇族核心成员牢牢掌控,驻扎在宣府一带,成为
抵御鞑靼南侵的主要军事力量,保得皇朝北疆两百年安宁。

  到得千禧二十三年,在惊才绝艳的长公主赵凤吟十八岁生日那天,千禧帝将
指挥这支铁军的兵符赏赐给他极为倚重的长女,作为生日礼物,从此皇朝这支精
锐之师一直被她所掌控。

  千禧二十五年,长公主率宣辽军雄师十一万北击瓦剌,与瓦剌军主力决战于
土剌河畔大草原。她与先祖太宗皇帝一样,极善收集敌军情报,多谋善断、用兵
如神,是役大破瓦剌十余万大军。

  瓦剌部慑于宣辽军声威,举部遁走,长公主采用昔年鲜卑拓跋圭打击柔然的
战术,令宣府铁骑万余人在广阔无垠的漠北草原上纵横驰骋、千里大追击,骑兵
一个人配两匹马,长途跋涉,轮翻换乘,马歇人不歇,到达会战地点,不必休整,
直接换乘另一匹没有负重的马参加战斗,若粮食没了,可杀副马充作军粮。

  宣府铁骑倍道兼程,茫茫戈壁与湛蓝的天空连成一线,平坦、广阔、无边无
际,零星点缀在焦黃的戈壁上的一丛丛骆驼刺、芨芨草,在北风中干枯残败,泛
出凄凉的灰褐色,无尽苍茫与荒凉。

  宣府铁骑踏过辽阔空旷的戈壁滩,从瓦剌牧区向西狂追数千里,隆隆的马蹄
声和扬起的尘土回荡在千里戈壁上空,终于在杭爱山下追上逃路的瓦剌部。

  长公主下令,宣府铁骑每人在马尾栓上树枝纵横驰骋,烟尘遮天蔽日,区区
万余人倒似有十万铁骑之声势。

  瓦剌部未战先怯,如狼似虎的宣府铁骑象凶猛的狼群一样,将大批瓦剌人分
割包围,刀矛寒光闪处,热血漫天飞舞,戈壁滩尸横遍野,瓦剌首领迭尔赤撇下
大批部众仓皇西逃。

  长公主率铁骑将瓦剌部众向东驱赶,宣辽军主力已事先挖掘壕沟,结阵张网
以待。数日之后瓦剌大批部众驱赶着牛羊逃到塔密儿河畔,迎头撞进十万宣辽军
包围圈!

  血腥屠杀由此展开,伴随着对妇女和牛羊疯狂的抢掠!草原上的战争是残酷
的,总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惨无人道的杀戮和劫掠!

  长公主赵凤吟御下极严,但并不迂腐,宣辽军中,尤其是宣府铁骑将士多为
当地的牧人和辽西人,她并不反对将劫掠作为对部下将士们的奖励。此役宣辽军
获得大批财物、牛羊和女人,几乎半个瓦剌故地成为长公主的封地和宣辽军的牧
场,宣辽军从此有了稳定的根据地和后勤基地。

  长公主凭借智慧歼灭瓦剌部之后,瓦剌部从此一蹶不振,残部被迫西迁到遥
远的金山脚下,长期威胁皇朝北疆的隐患被长公主彻底消除。十余年来她率军东
征西讨,战功显赫、号称不败,麾下猛将如云,被视为国家支柱。

  随着北疆威胁的解除和辽东女真的日渐崛起,长公主将宣辽军驻地东移到燕
山山脉东段,意图很明显,这支精锐之师东进可声援辽东官军,南下则对入关敌
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对野心勃勃的沙尔温而言是一支不可轻辱的强大威慑力量,
他即便能扫平辽东官军,也不敢轻言入关,由此可见,长公主是个大局观很强的
铁腕人物。

           ************

  北疆烽烟不再,可随着济南周府罗刹门的突然崛起,原本平静的江湖变得波
涛暗涌,各地帮派势力也开始活跃起来……

  罗刹门之主江湖人称罗刹女王,罗刹门中人则称她为夫人。江湖人只知她姓
王,姓名没多少人知道。她天赋异秉,自幼巧遇一位武林异人,师从宇内第一高
手「天池仙娘」夜冰习得一身绝世武功。

  她本是天纵奇才,资质绝高,二十来岁即已内功大成,堪称奇迹!出关后为
了历练实战经验,不惜以女儿之身遨游神州,面罩轻纱四处挑战各地武林顶尖高
手,历经大小三十余次决斗,一路所向披靡,每战必捷。

  她身材高挑健美,被一袭似松似紧的菊色罗衫包裹得玲珑有致,脸上那块神
秘面纱后,决斗时偶尔惊鸿一现的绝世容光,为她留下「罗刹仙子」之名,又由
于她那睥睨天下的无敌霸气,「罗刹女王」的名头也加诸她头上,从此名满天下。

  千禧二十九年,她击败武当掌门玉清子,第二年踏上嵩山少林寺,独闯由一
代弟子组成的大罗汉阵,以及由达摩堂首座枯叶禅师领衔、各首座长老组成的小
罗汉阵,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入少林掌门闭关修炼的后山达摩洞,打破少林寺
后山祖师洞从未有女人踏足的记录。

  少林掌门枯佛禅师不得已破关而出,接受她的挑战。内功、剑掌和暗器三场
比试,斗得分外激烈!决斗时猛烈的罡风所及,周围三丈以内竟无人抵受得住!

  枯佛禅师是她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但她凭借超强的武功和出类拔萃的
临战经验,最终还是干净利落地击败了拥有一甲子功力的枯佛禅师,隐然成为当
今武林第一高手。

  一连串辉煌的胜利让她扬名天下,也激发了她征服这些武林帮派的雄心,第
一个目标的选择很有讲究,首先实力要稍弱,其次是不能太起眼儿,她选中了昆
仑派。

  击败少林掌门之后的第十天,她亲自挑选三十名精卫队精锐,乘巨雕飞赴昆
仑山,这些大金雕是她从遥远的极北之地得来的异种,长得比人还高,翼展达一
丈多,不仅能载人飞上天空,还可以在几个时辰之内飞到数千里之外,从此地飞
往昆仑可朝发夕至,被秘密养在沂南周家围场。

  下午罗刹门一行赶到昆仑山金顶峰,降落在附近一个隐秘的山谷中,让巨雕
四散飞去各自觅食,罗刹女王率手下登上金顶峰拜山挑战。三天前她已按中原武
林规矩派人前来投帖,约期挑战,拜帖落款是罗刹门。

  凌霄宫山门前,昆仑派掌门人张莫然已率领师兄弟和门下二、三代弟子在山
门前列队相侯,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之后,双方分为两大阵营分别落座,上茶。

  昆仑派七位长老之中,那两位白须白髯,坐在掌门人右边的长者,是掌门的
师叔辈,乾坤剑李易寒和君子剑白经天,张莫然左边第一个是他师兄赛西亭,是
位西域回回,武功不俗。余下分列左右的四位长老,右边两位三十多岁的白衣中
年道姑是他师妹,牡丹仙子姬无双和荷花仙子吴玉雪,容貌秀丽端庄,左边两位
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道长则是他师弟胡宇和张长胜,气度不凡。

  罗刹女王依然是黑衣黑裙黑纱蒙面的一贯装束,在相互寒暄之时,昆仑派众
人很快认出了她,「罗刹女王」之名轰传天下,七位长老和张莫然不禁纷纷交头
接耳,个个脸上都变了颜色,「罗刹女王!王夫人!」

  张莫然到底行走江湖多年,很快便沉住气,敞声说道:「久闻仙子大名,今
日得见果然气势不凡!」

  罗刹女王淡淡地道:「张掌门不必客气,咱们开始吧?」

  张莫然肃然道:「仙子威名天下无人不知、何人不晓?连少林、武当掌门皆
不是仙子之敌,我昆仑派不过是个僻处边陲的小小门派,依我看,武功不比也罢。」

  罗刹女王单刀直入地道:「既然自知不敌,那就把昆仑派并入我罗刹门吧!
罗刹门志在一统武林,加入罗刹门也不至辱没了昆仑派,反而会令昆仑派更加发
扬光大。」

  昆仑中人一片哗然,「不可能!做梦!我们绝不会屈服」等声音此起彼伏,
张莫然举手一挥,让众人安静下来,沉声说道:「仙子恢弘的气度和惊世骇俗的
武功,张某人都非常敬佩,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绝不能答应。」

  罗刹女王冷笑一声:「我既然来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们出手吧,我会
让你们一个个口服心服!」

  张莫然眼见今日之事已无法善罢,只好越众而出,右手挥剑道:「既如此,
那张某人只好不自量力,来接仙子几招!」

  罗刹女王森然道:「今天我不是来比武,而是来杀人。你一人上来不过白白
送死,一起上吧!」

  说完飞身而起,直扑张莫然,张莫然剑尖斜斜向上,抖出七朵剑花,迎向她
拍出的右掌。这本是很普通的防守剑招,不过武林中用剑的高手中,能抖出七朵
剑花的不多,且功力深厚,剑身之上灌满罡气,一下封死击向他的掌风,倒也不
愧为一派掌门之尊!

  罗刹女王拍出的掌势不变,中指微屈一弹,一缕尖锐强猛的指风刺破空气,
瞬间便击中他身上唯一的破绽、右肋下期门穴。

  张莫然右半身顿时麻痹无力,右手持剑不住,长剑哐啷落地,罗刹女王挥手
连点他身上七处大穴,厉声道:「你们掌门人已落我手,还不快快降伏于我!」

  昆仑派长老们似未料到掌门人一招之间即已受制,大惊之下,乾坤剑李易寒
和君子剑白经天齐齐挥剑向她刺来,企图救下张莫然。罗刹女王挥手将张莫然扔
给属下,哈哈狂笑道:「顺我着昌,逆我者死!」

  她决心杀人立威,运足真气放出灵识,探知二人攻招是虚,救人为实,持剑
右手力道不足,浑身劲气多集中于左掌之上。她不闪不避,左右手分别迎向对方
长剑,运足真气弹偏剑身,轻舒猿臂,同时扣住二人右手脉门,向自己身前用力
一挥,这两位昆仑派硕果仅存的一代长老,脑袋重重地撞在一起,顿时脑浆迸裂
而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余下的长老和弟子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实未
想到本门武功最高的三人,顷刻之间便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被俘。沉默片刻之后,
几乎所有人瞪着血红的双眼向她扑来,上前拼命!

  罗刹女王哈哈狂笑,笑声中罡气鼓荡,施展出狮子吼功夫,这些人个个头晕
脑胀,纷纷萎顿于地。她咆哮不已:「我再说一遍,顺我着昌、逆我者亡!你们
还有想要活命的,愿意投靠罗刹门的人,统统给我退到后边去,否则……杀无赦!」

  此话一出,有些人开始犹豫起来。毕竟大多数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稍稍冷静
下来之后,真正不怕死的人并不多。她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就有人领头
退后了,是二代长老中的四长老胡宇和五长老张长胜,既有人打头,后面陆续有
人跟随退后。

  首先是十几个年轻三代弟子,估计是二人亲传弟子,其次是二代大长老赛西
亭和他手下一大群弟子,人数最多;紧跟着是二长老姬无双和三长老吴玉雪,以
及七八个年轻女弟子。最后留在场中的,已不足十个人,都是些很有血性的年轻
男弟子。

  罗刹女王一向敬佩血性汉子,再次说道:「你们几个倒是很有血性,可惜死
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我想问一下,你们中可有张掌门的
亲传弟子?若有的话,一旦被我查出,我马上杀了你们的师父!」

  场中静寂无声,半晌之后赛西亭沉声说道:「毕竞、楚云帆,你们能为了逞
一时之气,置你们师父于死地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场中两位少年闻声抬头,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两个少年年约十八九岁,生
得剑眉星目、俊秀不凡,尤其稍显年轻那位更是面如冠玉、风神俊朗,如玉树临
风、卓尔不群。

  罗刹女王顿起爱才之心,扬声说道:「看来你们两位都是张掌门的亲传弟子?」

  二人缓缓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若你俩降伏于我,听命行事,我可以答
应不杀你们师父。」二人这才不再坚持,缓缓退后。

  见场中剩下的七人仍是纹风不动,罗刹女王狞笑道:「你们要自寻死路,我
成全你们,拔剑吧!」举手作出一个手势。

  罗刹门高手应声而出,挥舞闪亮弯刀杀入场中,那七人虽然拔剑做困兽之斗,
可惜无济于事,数个照面之后,死得干干净净,每人身上只有喉头上一条血口。
杀掉所有企图顽抗之人后,昆仑派上下终于被罗刹门彻底压服。

  罗刹女王打算选择一位有号召力的代理人登上掌门之位,张莫然身为掌门倒
也颇有骨气,宁死不屈,自然不适合,余下的五位长老中,赛西亭资格最老,是
掌门人的师兄,亲传心腹弟子最多,由他接掌门户最容易得到拥护,也易于操控。

  在罗刹女王授意下,长老大会上各位长老同意赛西亭为昆仑派新任掌门人。
赛西亭以新任掌门的身份,选派手下心腹弟子奔赴各大门派,对外宣布:「掌门
人张莫然已将掌门之位传于师兄赛西亭,云游四海去了。」同时大发武林帖,邀
请各大门派首脑于一个月后的八月十五齐聚昆仑,观摩新任掌门就职典礼。

  罗刹女王知道,九大门派掌门之位只是权力的象征,重大决策其实是由长老
会决定,她留下武功高强的按察使查莉香,连同她手下四个高手,由新任掌门人
亲自考核她们的武功。这五位若单论武功,皆非赛西亭能敌,自然有资格担任长
老,赛西亭便以增补的方式让她们进入了长老会,并推举查莉香为首席长老。

  这样一来,赛西亭受制于长老会,长老会受制于查莉香。在重大事项方面赛
西亭也很愿意和查莉香商议后再决定,查莉香本非凡俗女子,才貌双全,二人渐
渐有了感情,很快结成夫妇并有了孩子,二人伉俪情深,成就九大门派一段佳话!

  查莉香对罗刹女王非常忠诚,昆仑派从此被罗刹门牢牢控制,这是罗刹女王
联姻政策最成功的一个范例!

  但她并不满足,她的目标是九大门派。她很清楚,其余那些江湖帮派大多唯
九大门派马首是瞻,只要控制住九大门派,便可一统武林!然而其他门派好说,
少林和武当人才济济,弟子遍及天下,屹立于江湖已垂千余年,根基牢固,若仅
凭武力,即便将其徒众屠戮过半,也很难达到长期控制的目的。

  她要趁各派首脑齐聚昆仑凌霄宫观礼的机会,暗中拉拢这些门派的核心人物。
对付这些人,逐一用武力征服,她自信也能做到,也是她征服武林的重要手段,
可一味屠戮,到时难免四面树敌,俗话说「猛虎难敌群狼」,除了压服,还必须
收买人心,拉拢各大门派上层人物,以此为基础联合强大的群体力量,来迅速提
高她在武林的话语权,这是所谓的文治。

  她知道,世上能打动这些人的心、让他们不惜屈身事敌的宝贝虽难找,却并
非没有,练成金钟罩、铁布衫的人身上也有罩门,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孔子所说的「食者性也」,女色对这类人不是不起作用,只
能难度很大而已。她的部属有许多女子,除了武功高强,其中也不乏美女,她从
其中曾挑选出数十名容貌武功俱佳的美人,让她们刻苦修炼「姹女心魔大法」,
这是极其厉害的媚功大法,由于她们内功不俗,修炼这门心法事半功倍,当时都
已有相当的成就,并由她们组成『姹女楼』,楼主夜天阴资质奇高,心魔大法已
得罗刹女王八成真传。

  鱼饵有了,还是非常的诱饵,但她深知,要这些大鱼咬钩绝非易事,必须象
钓鱼一样在鱼饵周围撒一把香料,将大鱼引诱到鱼饵旁边,美人「鱼饵」才有充
分的表演机会引诱大鱼入彀。香料对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样的,少林达摩堂首座枯
叶禅师除了炼气修禅,唯独痴迷于名家山水真迹;武当首座长老银正道长酷爱书
法,初唐时期的草书名家孙过庭是他的偶像,一旦听闻何处出现其手迹,必定千
方百计也要观摩一番。

  周家当代首富,古董字画搜集了不少,罗刹女王行走江湖时也收集了一些,
其中就有北宋时期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和孙过庭经典草书《书谱》等名家真
迹。

              (二)烟霞仙子

  接到昆仑派送来的武林帖,各大门派首脑于八月十五之前纷纷赶赴昆仑派凌
霄宫。当银正道长到达凌霄宫,被胡宇安排到精舍奉茶时,闲聊间得知赛掌门最
近花重金收藏了一幅孙过庭的草书真迹,没等胡宇说完,银正道长忙拱手道:
「烦请胡老弟代老朽向赛掌门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见到赛西亭,大家都是朋友,银正道长也不多废话,单刀直入地道:「听闻
赛掌门最近收藏了一幅孙过庭的草书真迹,可有此事?」

  赛西亭讶道:「道长从何而知?没有的事啊,不过一幅普通书轴,不象名家
真迹,我只是看那字还不错,买回来看看而已。」

  银正道长脸色一沉,颇为不悦地道:「此事可是你师弟说的,我相信不会有
错!咱俩相交多年,老朽又不是要据为己有,只是想观摩一下,赛掌门何必敝帚
自珍?」

  话说到这个地步,赛西亭也不好意思推托:「唉!既然道长都知道了,实不
相瞒,那是孙过庭的《书谱》真迹。道长……」

  银正道长不禁大喜!焦急地道:「此物现在何处?可否让老朽欣赏一下!你
可知道,老朽苦苦寻觅孙先生遗下的手迹多年,这幅《书谱》可是其中最名贵的!
如此奇珍,赛掌门何以断定就是真迹?」老道用的是激将法。

  赛西亭果然中计,老脸涨得发红:「敝人自信这点鉴赏力还是有的,道长若
不信,我带你去看,不过……」双眉紧皱,似乎万分为难的模样。

  银正道长本是得道高人,地位尊崇、淡漠名利,但唯独此物他不能轻易放过,
忙追问道:「不过什么呀?为何吞吞吐吐?」

  赛西亭老脸通红地道:「此物被我……我的如夫人夜天香珍藏在密室内,她
从不肯把此物拿出密室,连我要看也只能去那儿,而且她还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生怕我拿走。」

  银正道长笑道:「赛夫人已离世好几年,本该娶一位如夫人,真是可喜可贺
啊!呵呵!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去那儿观摩就是。」

  赛西亭有些难以启齿:「可……可那间密室就在……就在她的内室里,卧室
的内间儿。」

  银正道长愣住了,以他这样的身份,进入女子闺房确有诸多不便,可此物对
他的太大,不由得捻须沉思半晌,有些迟疑地道:「要不这样,我去那儿看,烦
请赛掌门和弟妹同在一旁作陪,可好?这样三面六耳,也可避免嫌疑。」

  赛西亭很是为难,架不住银正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答应了。银正心里很急,
拉着赛西亭便向后花园行去。

  进入「如夫人」的小院儿,赛西亭带银正道长穿过花树环绕的甬道,直入雅
厅之中。落座,奉茶,赛西亭吩咐侍女进去通报一声,等了大约半盏热茶的功夫,
一位身着罗裳、淡雅若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年纪甚轻,紫衣轻扬,明艳不可方
物,举手投足间有着极大的魅力,连银正道长也看得微微一怔。

  此女便是夜天香,「姹女楼」夜天阴手下姹女,《姹女心魔大法》第一高手,
已得八成功力。在这出戏中,她扮演赛西亭的如夫人,刚出来时牛刀小试心魔大
法,果然连银正道长也会受到一丝影响!

  经赛西亭介绍之后,双方寒暄一番,赛西亭切入正题,把来意说了一下。夜
天香为难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把贵客带入闺阁之中,不太方便吧?」

  银正道长抚髯笑道:「我知道弟妹会为难,不过老道心慕此帖已久,弟妹又
不愿将它拿出密室,才有此不情之请,万望弟妹成全!依老朽想来,有掌门夫妇
作陪,别人也无话可说。」

  夜天香顺水推舟,和赛西亭将银正带进卧室。银正一生未娶,从未进入女子
闺阁,这间卧室布设香艳,几椅香榻、锦被绣帐搭配得颇有韵味,几上一只精巧
别致的香炉上燃着一根线香,袅袅青烟缭绕,满室淡淡异香扑鼻……

  夜天香掀开墙上一幅仕女画轴,在上面按了按,一阵嘎嘎作响,露出一道暗
门,里面是一段向下的十级阶梯,下去后夜天香按动枢纽打开第二道暗门,里面
又是向下的阶梯……过了四道暗门,进入一间石室。

  此处原是前任掌门张莫然的书房,密室是他存放机密档案的地方,如今临时
改为夜天香的卧室。她点燃火烛,取出孙过庭的《书谱》挂在墙上。

  银正一眼瞧过,不禁脸色大变,激动不已地喃喃道:「此帖不计一笔一字的
工拙,力求气势畅达豪放,大起大落,放任不羁,最是难以临摹,真迹呀!确是
孙先生晚年遗作!老朽今生尚能得见,死而何憾!」激动得身子颤抖,眼中泪花
隐现,嘶声道:「赛老弟、夜夫人,如此至宝有缘者得之,老朽不敢多生贪恋,
但愿能把它临摹下来,好缅怀孙先生昔年风采,不知贤伉俪肯否满足老朽这个心
愿?」

  二人答应了他的请求,为他取来文房四宝和宣纸。临摹狂草极为困难,因为
原作者凭借激情一气呵成,临摹时为保留书法原汁原味,必须力求形似神似,下
笔要慢,还要有激情,总共八百多个字,银正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也没临摹够一百
个字。

  天色已晚,要为各大门派前来参加大典的嘉宾接风,银正道长只好暂时作罢,
陪赛西亭一同前往大厅张罗。晚宴结束后,银正道长借着酒意,拉着赛西亭想挑
灯夜战,再去密室试试。

  二人和夜天香再次进入密室。带着醉意,银正道长临摹起来果然顺畅许多,
正在他边看边写,心神俱醉之时,上面暗门传来敲门声。夜天香上去了一会儿,
回来后对赛西亭说道:「胡长老派弟子前来禀报,金顶峰下发现可疑之人,已和
我方巡山弟子交过手,个个武功极高,怀疑这些人明天会上山捣乱,请你快去处
理此事。」

  赛西亭向银正道长告退,银正已完全沉浸其中,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连
赛西亭出去后,密室中只剩他和夜天香两人,他也没留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银正道长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头有些晕沉,随手端起茶杯,
杯中已空,回头找茶壶,见夜天香熬不住,已斜倚软椅沉沉睡去,那丰腴的美好
身材,被一袭似松似紧的菊色罗衫包裹得玲珑有致,令人有股极欲搂入怀中的冲
动,胸襟敞开了一半,被顶得高高的肚兜里,引人入胜。

  银正道长但觉小腹部升起一股热流,迅速地传遍了全身!这可是他从未遇到
过的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偏偏这时夜天香似乎梦到了什么,把右腿抬起放
到了扶手上,天!她胯间恰好正对着银正,窄窄的亵裤有些凌乱,遮掩不住里面
黑乎乎的一片,私处的唇片都隐约可见……

  银正道长但觉血脉贲张,心里涌起一股扑上去抱住这个女子的冲动!其实此
刻天香根本就是在装睡,而且把姹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提到了极致。当然,卧室里
的线香和茶水里,也都被她做了手脚,所以一向洁身自好的银正道长,此刻才会
如此不堪。

  就在银正道长最难熬之时,夜天香适时地「睡醒」了。见银正道长站在面前
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对他嫣然一笑,笑得一脸柳媚花娇。这笑也有个讲究,称为
「夜魔收魂」,定力稍差的人,只需这一笑便会扑到她身上去了,自然也笑得银
正道长更加心神荡漾。

  天香突然低呼一声:「道长,您这儿是怎么啦?顶得这般高!」说完顺手握
住银正下体高高凸挺的帐篷,用纤纤柔荑轻轻地摩挲起来。银正没有这方面的经
验,但觉下体暴涨欲裂,被摸得分外销魂,整个人已石化一般,任由天香摆布。
感觉下体传来一阵温软的感觉,银正低头一看,见天香轻启樱唇,温热的檀口含
住自己的命根子缓缓地滑动着。

  银正再难忍耐,扑到天香身上死死地抱住了她,「嘶嘶嘶」几声,天香的衣
裙已全被他扯碎,散落一地,露出一只肥白羊般的丰腴胴体。银正一把抓住肥嫩
的椒乳,挤压把玩不已,随后忍不住低头含住乳峰之上那颗可爱的红樱桃,明明
是个老头儿,却像婴儿般吮吸起母亲的乳汁来。

  天香体质敏感,加上施展姹女心魔大法的缘故,此刻也被银正弄得春情荡漾。
只见她杏眼含春,媚态十足,殷红的双唇隐含荡意,腻声道:「道长弄得奴家好
难受……哦!……奴家要……」说完分开双腿,夹住了银正的腰身,私处已湿滑
一片,竭力地寻找着那根暴怒之中的火龙。

  银正凭本能将下体定向天香股间,挨挨凑凑地乱顶乱撞,却总是偏离靶心。
天香不得已,谁让自己遇上一个老处男呢,只好伸手帮他一把,玉手一拨,恰到
好处,龟头重重地顶开肥蛤,饥渴地寻找着水源,一寸一寸艰难地向蜜道深处挺
进。

  天香娇吟一声,下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疼痛的感觉。她虽非处女,但也仅仅因
为要修炼心魔大法,被罗刹女王派人开过苞,有过几次性经验而已,跟处女也差
不了多少。而银正养精蓄锐达一甲子,此刻被心魔大法和春药撩起情欲,一发而
不可收拾,那根东西肿胀得十分庞大,天香初时自然难熬。

  沿着溪水潺潺的山谷幽径逆流而上,这根巨杵艰难地到达了山洞的尽头,竟
还有一寸留在洞外。银正被层层温热的肉褶缠绕得十分难熬,忍不住来回重重地
抽插了几下,男人的肉棱和女子的肉褶相互勾刮摩擦,天香渐渐于痛楚中感觉到
了快感,蜜洞忍不住用力夹了几下。

  银正心中急躁难耐,急欲发泄,猛地又提起巨杵朝着洞底狠狠一顶!天香惨
呼一声,但觉自己的花蕊也被顶开了一条缝儿,那条热烘烘的火龙还想继续往里
面钻……

  第二度被撕裂的感觉袭来,痛楚中夹杂着的不再仅仅是快感,而是浑身又酥
又痒又麻的销魂,巨杵此时已齐根没入,马眼已探入年轻女子的胎宫,龟头暴涨,
马眼开始抽搐张合。天香惊呼道:「我的爷……嗷……好痒!不要射进来……我
会怀孕的……求您了!啊!……」

  一股强烈的尿意传至脑际,银正大吼一声,巨杵在天香瓤内猛烈地跳动起来,
一泻如注!天香也被这阵剧烈的跳动搅得舒爽不已,阴关松动,宫口张合不已,
甩出缕缕蜜汁,神魂飘荡中,感觉一大泡热烘烘的精液灌已满了自己的胎宫,银
正射出之多比起少年郎也不遑多让……

  猛烈的爆发之后,便是无比的疲惫,何况银正道长这样岁数的老人?就在老
道的心理和肉体都最为疲惫和虚弱的时候,罗刹女王赛西亭适时地回到了这间密
室,一起目睹了这一幅火辣辣的活春宫。

           ************

  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是罗刹女王选中的第二个目标。

  烟霞仙子人如其名,在二十九年前的第十四期美人榜上位列天池仙娘夜冰之
后屈居第二;九年前的十五期美人榜上,已三十出头的她依然能蝉联次席,创造
了两期皆入选的新纪录,可想而知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子!花魁之殊荣则由夜冰传
到她的弟子罗刹女王头上,也可谓后继有人。

  烟霞仙子虽已年逾四旬,但徐娘风韵犹存,虎狼年华的美丽女人,正焕发生
命中的第二次春天,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渴望真爱,她眼神中那抹淡淡轻愁中,
显示她的人生之路非常坎坷。

  这次赴昆仑参加观礼大典,她住在凌霄宫后花园一座僻静小院。俗话说「深
山出俊鸟」,罗刹门中美女如云,昆仑派正相反,年轻弟子中有好几个出色的美
少年,楚云帆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容貌英俊、气度不凡,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那根洞箫更是吹得出神入化、动人心扉!

  在为各位嘉宾举行的接风晚宴上,他一袭白衣、潇洒出尘,先是奏琴一曲为
大家助兴,并以一曲洞箫倾倒各位嘉宾!烟霞仙子是音律品鉴方面的行家,也许
是知音的关系吧,她表现得尤为心折,当场作了一番堪称经典的点评。

  二人问答之间,就象顶尖酿酒师遇上一流的品酒师,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
才,谈得分外投机!旁边的罗刹女王心里一动,乘势说道:「楚公子,你这只洞
箫吹得出神入化,宛若仙音,晚宴后能否移玉后花园,为我和烟霞姊姊再演奏一
曲?」楚云帆事师至孝,张莫然在她手中,他不得不俯首听命。

  晚宴结束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尽欢而散。暗中向楚云帆吩咐一番后,罗刹
女王回到后花园,到烟霞仙子的小院儿里和她闲聊。亥末时分楚云帆如约而至,
月圆,春夜,凄迷玉兔散发清辉,将花园笼罩在一片婉约旖旎的月华之中。

  他踏着月光飘然而至,是那样的清雅出尘,如梦似幻的梦境,宛若仙乐的箫
声,今夜谁将无眠?渐渐澎湃的心扉,醉倚花台的玉人,一生知音难觅?便是罗
刹女王此刻之心境。

  烟霞仙子更是如痴如醉!如泣如诉的箫声中,清丽的歌声悠扬而起,婉转悱
恻:「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
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低回吟唱和呜咽箫声,
她的舞步因酒意而散漫,却与音律和吟唱配合得天衣无缝,在这令人迷醉的时刻,
慕容紫烟悄然而去……

  夜天阴曾挑出三位气质相貌俱佳的昆仑派美少年,将心魔大法男子修炼的部
分授予他们,楚云帆魅人和功力最高,此刻他已在萧音中施展心魔大法,功力上
佳,连始作俑者罗刹女王都有些承受不住,脸红心跳,浑身发热,敏感部位开始
肿胀膨大,又酥又痒,下面的水儿已溢出股间……

  她是不得已而离去。

  烟霞仙子从未修炼过心魔大法,对此毫无免疫力,晚宴上被罗刹女王有意地
频频劝酒,酒喝得很多,加上自古知音难觅,她对楚云帆颇有好感,更加难以抗
拒楚云帆的诱惑。

  自情场失意之后,她曾坚守多年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夜,如滚汤化雪一般烟
消云散,听到动情处竟伴着萧音翩翩起舞,婆娑盘旋,绝世的风姿、飞舞的发丝,
旋转得越来越急,似乎要发泄心中积蓄的太多……

  心中的醉意怎么却愈发浓郁?缕缕发丝渐渐轻拂上少年的俊脸,突然间美人
脚下一个趔趄,将整个丰腴美丽的成熟娇躯摔入美少年怀中。

  楚云帆轻轻揽住美人柔软的腰肢,那一刻,成为烟霞仙子心中的永恒瞬间。
二人眼中脉脉含情,深情对望,唯恐遗漏掉对方美好容颜上的点点滴滴、对方眼
神中的所有情意,不知时间之过……

  所谓的永恒,只是二人心里的感觉,其实也就喝口茶的功夫,楚云帆在美人
淡红色的温软樱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便扶她站直身子,缓缓地放开
了她的身子。

  那一刻楚云帆也有些情不自禁,本该顺水推舟地继续撩拨烟霞仙子已有些泛
滥的情意,可他神情突然变得极其复杂,似痛苦,又似很矛盾,似乎不愿乘人之
危,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下去。

  世上之事往往是好心未必有人领情。月光下,烟霞仙子静静地看着楚云帆,
眼中神色极为复杂,似有无尽的情意,也似有淡淡的哀怨,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怒?
也许隐隐还有一丝失落感吧,她心中狂涌的春情快速地被冷却下来。

  「楚公子,你……」玉人幽幽地道。

  楚云飞仰天叹了口气:「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仙子也该歇息了。」

  烟霞仙子轻咬下唇迟疑半晌,终又扬起脸来笑道:「昆仑群峰,瑰丽奇伟,
以前虽来过几次,但因事务繁忙匆匆而返,从未好好游览过。我希望,明天观礼
大典结束之后,请你带我游览昆仑群峰、名山胜水,顺便切磋音律之学,可以吗?」

  楚云帆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不过此事非在下所能做主,须请示掌门
师伯。」

  烟霞仙子嫣然一笑:「我与你掌门师伯交情不错,我明天就跟他说,他不会
反对。白天咱俩游山玩水,夜里,当月亮升起、万籁俱寂之时,我还想听你吹奏
《夜莺》,令人如痴如醉,还有《碧涧流泉》,那种空灵、幽怨、清婉的意境,
让人百听不厌!」

  楚云帆回到自己居处,罗刹女王立刻召见他,叱责道:「今晚你为何不按计
划行事?别忘了,你师父性命可在我手上,若没有一个合理解释,我马上杀掉张
莫然!」

  楚云帆犹豫了好半天,可为了保住师父的性命,后来他终于还是痛下决心说
出了实情,那是他几年前的生活经历,一段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凄美恋情、旷
世畸恋,堪称武林中数十年来最大的隐秘和最令人震惊的丑闻!这段隐秘原本只
有他和他的父母,一共三人知道,现在又加上了罗刹女王。

  这段隐秘令她无比震惊!随即决定改变计划,让楚云帆见机行事,不再强行
干涉他的行动。

  观礼大典之后这几天,烟霞仙子和楚云帆如胶似漆,白天游山玩水,夜里密
会后花园,少年吹箫,美人起舞,深情回眸,闪现火花,缠绵的感觉越来越不愿
仅仅深藏于心间……

  又是一夜,夜已深,箫舞相和,极尽缠绵,如同春天绽放的美丽花朵,到秋
天终将凋谢一般,终有曲终人散时,留下的是无尽惆怅。又到分手之时,烟霞仙
子声音低沉,幽怨情深:「你要走了?我感觉自己象那落花,公子就象那流水,
我时常在想,你是否嫌弃我残花败柳之身,不愿和我真心相爱?」

  楚云帆轻轻咳了一声,神情复杂地道:「承蒙仙子垂青,在下幸何如之?可
是……」

  烟霞仙子自怨自艾地叹道:「唉!站在你的立场想想也对,以我的年纪,做
你母亲都绰绰有余了。我们相爱,传出去无疑会被人耻笑,你就是这样想的,对
不对?可是云帆你想过没有,爱,是两颗心灵的撞击和交汇,是千百年来偶然的
一次回眸,稍纵即逝,实不应受到太多世俗观念的束缚,自古知音最难觅,我曾
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这一次!」

  楚云帆玉面扭曲,现出痛苦之色,这些天来,一直盘旋于他脑际的抑郁冲口
而出:「可仙子想过没有,咱俩相遇可能是一个阴谋?我……我实在不想陷你于
不义!」

  烟霞仙子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执着地道:「你既肯如此为我着想,说明你
是爱我的!对不对?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我不管有何阴谋,我只知道我爱你!
为了你,我愿意承受世间一切苦难!」

  无论多么精明的女子,陷入情网就会变傻,变得盲目而执着,可怜的女人!
越是秀出群伦的女子,越不易劝说得动,她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爱上,即便遇
上千难险阻也决不回头!

  罗刹女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心软过,对烟霞仙子却破例了一次,她觉得自己
和她在许多方面都很相似,心里隐隐希望她能有好的归宿。基于此,楚云帆违背
了她的意旨,她破例并未追究,任其自然发展,没想到这种做法却收到欲擒故纵
的效果,烟霞仙子最终入彀,与其说是被算计,不如说是她自投罗网。

  这天风和日丽,二人照例结伴出游,自观礼大典后,烟霞仙子留驻凌霄宫已
达月余,楚云帆陪她已游遍附近风景名胜,这次出来也就漫无目的,信步由缰地
到远处随便走走。

  恒山派最近发来飞鸽传书,告知掌门有急事待处理,烟霞仙子无法在此地逗
留太久,分手在即,她倍感惆怅,一路行来,和楚云帆情意绵绵地相互低语,满
是离情别绪,楚云帆也心有戚戚焉。

  不知不觉间,二人走进一条翠绿笼罩、幽深曲折的大裂谷,两侧崖壁夹峙,
高达百余丈,崖壁岩缝中生长着茂密青松,谷中荆棘遍地,间或在山谷较宽阔处
现出一片葱绿的草地。崖壁和植被遮挡住阳光,山谷中显得幽暗、寂静,婉转回
旋,不知有多深多长。

  进入山谷后不久,烟霞仙子就憋着股尿意,一大早和楚云帆上山,路上光秃
秃地毫无遮掩,不方便撒尿,见此地植被繁茂,她忍不住说道:「你在此等我一
下,我去那边有点事。」匆匆隐入一片灌木从之后。

  楚云帆心中暗笑,便也找了个隐秘之处方便了一下。烟霞仙子躲到灌木丛后
面,撩起紫裙下摆,褪下亵裤,在草地上蹲了下来,正准备撒尿,突然感觉私处
被何物蹭了两下。她低头看去,却见胯间草地上隐藏着一个小洞,一条小青蛇正
从洞中爬出,因滑行而起伏的蛇身不时地在自己的私处上蹭一下!

  她惊叫一声跳起身来!见楚云帆飞身过来,忙提好亵裤放下裙摆,上前和他
汇合,向山谷中行去。经历这次惊吓之后,她再不敢在草地上撒尿,她实在很怕
蛇!多数女人都是这样。

  延绵数千里的昆仑山脉奇峰秀谷无数,这条长长深谷连楚云帆也无从知晓,
不过此地的幽暗和寂静正好吻合二人此刻的心境,信步向里踱去,心想无论多长
的山谷,总有尽头吧?

  谁知以二人脚上功夫,走了大半天才来到这条山谷的尽头,此处形如盆地,
是谷中最宽阔之处,地势呈椭圆形,占地约十亩大小。已是黄昏时分,头顶上长
圆形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谷中更加幽暗静谧,只剩一缕晚霞余辉照耀群峰。

  空幽山谷中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一条小溪由谷中潺潺流过,两侧绿草如茵,
空中飘浮着朦胧轻柔的淡淡云霞。对面山谷尽头,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秀雅修竹,
仿佛世外桃源,天上人间。这条小溪盘旋曲折穿行于草地之间,如同一条长蛇,
向对面蜿蜒游去,隐入葱郁竹林中,看不出最终流向何处?

  小溪两侧草丛中,一簇簇、一片片地开满各色不知名的花朵,周围被百丈高
崖环绕,空寂无人,惟有几声鸟鸣,美景如斯,可谓瑰丽万方!

  烟霞仙子放下心中无尽的离愁别绪,陶醉于大自然造物之鬼斧神工,惊叹不
已:「云帆,这些天咱俩游遍昆仑名胜山水,若论景色之美,远不及这条无名山
谷!即便山水画鼻祖王希孟复生,也不能画尽其美!此地各色鲜花之艳、修竹之
雅,皆非别处可比,可谓浓妆淡抹两相宜!有那么一天,若能结庐与此,岂非美
事?身边再有爱人终老相伴,岂非神仙?」

  楚云帆点头赞道:「说来惭愧,久居昆仑竟不知如此妙处,愧煞在下了!」

  烟霞仙子嫣然一笑,一脸柳媚花轿:「既犯下如许错失,那就该罚!」

  楚云帆嘿嘿一笑:「仙子要怎么罚小弟呢?不会又把我当马骑吧?」

  烟霞仙子娇声笑道:「能被姊姊这样的美人骑还不好么?好多男人想还想不
到哩!」

  楚云帆脸上一付暧昧之色:「有什么好!姊姊骑着当然舒服,可小弟……嗯
……可难受着呢!嘿嘿……」

  烟霞仙子玉颊飞红,一双媚眼水汪汪地似要流出水儿来,咬着嘴唇啐道:
「色大胆小的东西,只敢嘴上吃吃姊姊豆腐,也没见……」下面的话再也接不下
去。

  楚云帆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再提如此撩人情思的话题,忙道:「开玩笑活跃
活跃气氛嘛!呵呵!言归正传,姊姊到底想罚小弟什么呢?题目可不要太难,小
弟最近可是吃够了苦头!」

  烟霞仙子正色道:「罚你为我吹箫一曲,嗯……就《碧间流泉》吧,这只箫
曲表现出之空灵、幽怨、清婉的意境,既合此美景,又合我心境!」

  小溪旁,草坪上,四周群山环抱,云雾飘浮,对面修竹婆娑,鸟鸣空幽。呜
咽箫声悠扬而起,在此人间仙境,婉转低回,宛若仙乐!

  「天道淡然,世间沧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紫衣美人吟哦相和,伴
着音韵翩然而舞,罗裳轻扬,玉颊生晕,飞舞盘旋,美到极处……

  曲终,人歇,不愿遗漏每一处胜境,二人沿小溪向对面竹林行去,想知道溪
流情归何处?竹林中别有天地,里面一丈见方的地方长满盘根错节的藤蔓,小溪
在此处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正想蹲来探察一番,看看是
否有暗渠,不料脚下一空,双双往下坠去!

  烟霞仙子功力深厚,惊变之下临危不乱,猛地吸气运集轻身功夫,减缓了坠
落之势,右脚在左脚背上一点,借力减缓下坠之势,在她的手堪堪触及藤蔓之时,
眼角余光见楚云帆笔直向下坠去,身影渐行渐远!

  她暗叹一声:「罢了!他既已去,我即便能活,也将了无生趣!」散去功力
放松全身,任由娇躯向下直坠,去追随她那有所寄托的情感归宿,抑或也是生命
的归宿?

  情急关心之下,她已失去冷静和智慧,也不想想,自己若能挣扎求生,再接
藤而下找人,下面的楚云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此意气用事,其结果只能是玉
石俱焚。

  可世间多情女子,感性远多于理性,有几个不是意气用事?

  片刻之后,地下深处「咕咚、咕咚」两声巨响传来,二人并未坠落实地,而
是摔进水池之中,饶是如此,巨大的撞击力还是将二人震得晕了过去。

  烟霞仙子功力深厚,仅仅过了一盏茶功夫就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漂浮于水面
之上,楚云帆也漂浮在她身侧数尺之外,此刻仍未苏醒。她的第一反应是将他抱
进怀里,把他的头托出水面以免呛水,心里不由暗自侥幸:「看来老天也会保佑
多情之人啊!让我俩能逃过一劫。」

  举目四望一片黑暗,她运足目力,发现处身之地是个形如深井的坑洞,底部
约一二丈圆径,水池周围尚有实地可容踏足,和水池大约各占一半面积。坑洞越
往上越小,呈倒漏斗形,四壁向内斜倾,看上去光滑如削。

  抱着他跃出水池来到岸上,伸手摸向洞壁,上面长满青苔,滑溜无比。抬头
看去,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垂直向上的天坑深达五十多丈,别说无法跃上,
洞壁如此光滑内倾,壁虎功都派不上用场!

  她再次陷入绝望。人生往往如此,生死抉择那瞬间可以从容赴死,可一旦大
难不死,却发现无法死里逃生之时,心里的失望反而更大,还不如干脆死去来得
痛快!

  事关二人生死,她不得不镇定心神,思索如何摆脱困境,首先是赶紧救醒他,
她将右掌抵住楚云帆上方的璇玑穴,提聚真气,浑厚无比的通过右掌灌入他的体
内,沿璇玑、紫宫、中庭、石门等穴道直达曲骨,在任脉内运转不息。

  任脉主外为阳,穴道易走易通,督脉主内为阴,穴道崎岖难行,多为隐脉,
为最难打通的真气通道,因之灌注真气于任脉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她深通此理。
功行三周之后,楚云帆一声,吐出一大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爱郎无恙,她芳心大慰,想起该做的第二件事,掏出火折子,发觉已经湿
透,握在掌心运功烘干,这才擦燃,往四周一看,还好,岸上地面尚干,落满了
枯枝和树叶,她收集一堆点燃,洞底顿时一片光明。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仍把楚云帆搂在怀里,低头看去,正对上他那双
晶亮的目光,眼神中颇有戏谑之意,不禁大羞!她意识到二人浑身湿透,自己原
本宽松飘逸的紫色纱裙,和里面的肚兜和亵裤,湿透之后紧紧贴在身上,几乎变
成全透明!偏偏云帆这小子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

  任她飘逸若仙,看起来不过二十多不到三十的丽人,昔年武林美人榜上排名
第二的大美人,可毕竟年逾四旬,乳房已有些下垂,那两坨高耸雪白而柔软的肥
乳缺乏支撑和约束,自然垂吊在胸前晃来荡去的,平时在宽松飘逸的纱裙遮掩下
自然无事,此时却是显露无遗,更显得无比诱人。高耸的双峰顶端现出两个拇指
头大小的突出物,深色的乳晕和大奶头也若隐若现。

  无巧不巧的是,楚云帆的鼻子刚好贴在她右乳上那个大大的凸点附近,随着
他一会儿抬头,一会儿又低头,鼻尖不时地在大大的深色凸点上蹭来蹭去。烟霞
仙子原本就很大的乳头渐渐被蹭得愈发膨大起来,高高隆起,最后居然膨大得比
拇指头还要大一些!颜色也变成了深深的紫红色,那是因为充血的缘故。

  她面若红霞,想推开他却又不舍,啐道:「看你一直斯斯文文,没想到也是
个小色鬼!你先别毛手毛脚的,待我运功将衣衫烘干,水淋淋地贴在身上好难受!」

  楚云帆大反常态,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用手揉捏她的大奶头,他下面那根长
鞭渐渐膨胀起来,在湿衣贴身的情形下显得特别突兀。见烟霞仙子并未阻止,他
竟得寸进尺地一口含住她那硕大的乳头象婴儿般吮吸起来。烟霞仙子脸上渐渐现
出一抹潮红,双眸也变得迷离起来,竟也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怀中的美少年,并不
时低头亲吻他那光洁的额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对怀中少年是母爱多一些,还是
情欲更多一些。

  此时楚云帆的长鞭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就像一柄由钢铁铸成的圆月弯刀,向
中年美妇展示着年轻男子那充满了激情和热血的坚硬、力度和雄性风姿。

  这柄圆月弯刀对烟霞仙子的诱惑力非常巨大,她忍不住低头凑向少年下身,
正试图去舔那根硬如铁棒的雄性物儿,突然听见一阵「噗噗噗」的声音!她吃了
一惊,忙起身凝神戒备,却是一只蝙蝠由身边飞过。

  她定定神,玉颊上一片红潮,心神不属地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会凭地
钻出这么深的一个坑洞?』

  楚云帆低声道:「这个地区,人们把这样的深坑称为上天入地,是由巨大的
天外飞石撞击地面砸出的深坑,不过多数都暴露在地面,象这样隐蔽在山谷中,
洞口还覆满了枯藤的很少见,偏偏被咱俩撞上!」

  烟霞仙子忧形于色地道:「看来我俩被困在此处了!赶紧到四周看看,是否
能找到脱困之法。」

  二人运功烘干湿透的衣衫,感觉舒服许多,沿着坑壁探视好几圈,一边探索
一边讨论脱困之法。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外面天已全黑,依然束手无策,找不
到任何可供攀援之处。

  自进入这座山谷之后不久,烟霞仙子就开始憋着股尿意,自被小青蛇惊吓之
后,在谷中一直都没敢小解。掉入这个深坑之后,这一小片容身之地比一张大床
的面积也大不了多少,更加不方便了,所以就一直憋到现在。

  她实在憋不住了,说道:「从早上出来我还没小解,憋不住,只好事急从权
了。」走到洞壁处,背对着他撩起裙摆,褪下亵裤,蹲在地上撒起尿来:「以前
你一个人在山上到处游玩,不害怕呀?」

  楚云帆眼睛盯着某处,心不在焉地道:「从小习惯了,倒不觉得害怕……」

  撒完尿后,烟霞仙子叉开双腿,撅起屁股,扯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私处,
胯间那一大团深色丰隆的牝户便完全暴露在少年的眼里。她看了看刚擦过私处的
手帕,上面除了少许尿迹外,更多的是黏乎乎、象蛋清般半透明的分泌液,她用
手指蘸了一些,两根指头一捻拉起一缕上丝。

  烟霞仙子知道,只有在每月危险期自己下面的分泌液才会象这样。虽然经历
刚才那阵亲热之后,她已有些春心荡漾,体内情欲暗流汹涌,她有种预感,自己
一直期盼的事情很可能马上就会发生,可她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一种即将突破
某种巨大障碍的担忧,也有对很可能会怀孕的恐惧。

  楚云帆心中暗自叹息,这一久违的中年美妇成熟丰腴的肥蛤,不过短短四年
之后,居然阴差阳错地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离得这么近,自然可以看得很
清楚……比几年前更鼓更大,大肉缝已完全向两边分开,露出了蜜道,蜜道洞口
也不再合拢,而是张开了小嘴,颜色也深了一些……

  这儿曾经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曾经朝思暮想、又令他无比销魂之所
在,同时也是四年来他一直倍感耻辱之处!

  强烈的罪恶感和负疚感,令楚云帆竭力地试图远离她、避开她,孤身一人隐
姓埋名地远赴昆仑,以极高的资质投身这个僻处边荒的门派,以求得心中的宁静。
可没想到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他的藏身之处,不仅再次和她……自己今生今世最
爱的女人,自己的亲生母亲……重逢,而且还落得如今短兵相接的地步!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么?」楚云帆心中暗道。

  四年来,每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之时,他总是忍不住地要回想起她那火热柔
软的胴体和需索无度的索取,以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体内发泄时的销魂蚀
骨,每当此时他便会热血沸腾!

  他是昆仑派年轻一代中的第一美男子,自然颇得同门师姊妹们的青睐,私下
里还和十八岁的师妹张冉偷吃了禁果,师妹的骚幽他同样熟悉。可是和师妹偷情
的感觉,和「她」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相差得太多了!

  他不由得将烟霞仙子和师妹的屄暗作对比,第一感觉是中年美妇的屄很大很
鼓很肥,比师妹的足足要大上一倍多。其次是颜色比较深,呈紫红色,不象少女
的粉红色。长着少许屄毛的丰厚大阴唇分得很开,小阴唇更加肥厚颜色也更深,
也是向外大大地翻开,小阴唇之间还有一些巾巾吊吊的紫红色肉褶,肉褶之间夹
藏着的白色分泌液闪着白光,显得格外醒目,里面的粉红色媚肉也隐约可见。所
以楚云帆的第三个感觉是有些杂乱,不象少女的屄肉缝是合拢的,显得很光洁
……

  即便如此,楚云帆依然感觉烟霞仙子熟透了的肥屄明显更具诱惑力,他的身
体迅速有了强烈反应,裤裆已一柱擎天!

  烟霞仙子将手帕夹在胯间,然后提好亵裤用裆部兜住手帕,这才放下裙摆。
收拾完后回过头来,媚眼一闪,心中暗自满意少年的反应。她回到楚云帆身边坐
下,娇声道:「你也憋了这么长时间,也方便一下嘛。」

  楚云帆依言走到她适才小便处,背对着她伸手掏阳物儿。烟霞仙子笑道:
「姊姊小解都没避你,你也该让我看到你小便呀!」

  楚云帆闻言,转过身来侧对着她,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烟霞仙子娇笑道:
「怎么啦?是不是那根东西翘起来了,卡在里面掏不出来?你把裤儿褪下不就行
了。」

  楚云帆果然脱下裤子和内裤,弹簧棒得以解脱立即弹了出来!烟霞仙子如此
近距离地看见别家少年的嫩屌也是第一次,也将眼前嫩屌和曾经的丈夫暗作比较。

  第一感觉是特别硬!第二感觉是很长,但没丈夫的粗。第三感觉是特别翘!
屌身成弯曲状向上倾斜,与小腹部之间的夹角最多只有四十度。第四感觉是白,
刚刚长出淡淡的屌毛,不象前丈夫下身黑乎乎地一大片。第五感觉是龟头又小又
尖,活像一只带倒刺的箭头,估计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不象前丈夫龟头那么大
……

  她暗自品味着,感觉下面越来越痒,水水又流出来好多,感觉刚垫在下面的
手帕又湿了,她也顾不上再去处理……

  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年轻时作为美人榜上有名的大美女,武林中追求爱慕
她的年轻俊彦无数,其中不乏翩翩美少年,可她却偏偏爱上年龄比自己父亲还大
几岁的师父,也就是恒山派的前任掌门人!那个时候她想要的是另一个父亲,渴
望得到他的父爱。

  二人成为一对爱侣,并生下儿子小津。自打有了儿子,过于强烈的母性和过
于旺盛的母爱,使她从极端恋父变为极端恋子,从此带着小津独居后院,数月才
去丈夫居处打上一趟。

  小津到了十四岁,进入青春期之后,她和儿子相爱了,爱得如痴如醉、一往
情深,更加不愿和儿子分床,和儿子深情拥吻成为她每夜必做的功课,以至于有
一天夜里,她发现小津已能人道时,便诱使儿子稚嫩的小鸟进入了她的身体,并
播撒大量生命的种子。

  从此烟霞仙子夜夜和儿子颠鸾倒凤、纵情交媾,陷入禁忌乱伦肉欲之欢而无
法自拔。一个多月后她怀孕了,这次是小津射入她子宫中的种子。怀孕后的她依
然迷恋那种禁忌刺激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大着肚子仍和儿子房事不断,结果有一
夜被丈夫无意中撞见。

  丈夫愤而离家出走,从此音信全无,恒山派掌门之位便落在她的头上。小津
羞愧无地,自认愧对父亲。第二年烟霞仙子诞下一个女婴,在月子里她不要有经
验的仆妇侍候,只留小津在卧室中照顾自己,在儿子使劲啯奶头为她催奶时,她
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强烈无比的乱伦欲望,再度裸身抱着儿子纵欲交欢,并再度蓝
田种玉。

  渐渐懂事的小津受不了这样的母子乱伦关系,也悄然离家出走,再也找不到
他的踪迹。

  烟霞仙子不太在意丈夫的出走,可儿子是她今生的至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
长大后又重新进入她体内的男人。她始终固执地认为,母子之间的情爱才是人间
最强烈的感情。这场母子情变对她的打击很大,从此不愿再涉情之一字,近乎疯
狂地四处寻找儿子。可人海茫茫,哪里有儿子的踪影?

  于是,人到中年后的烟霞仙子出于爱屋及乌,走入了另一个极端,反而对年
纪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的美少年特别感冒,因为儿子是几年前失踪的,这种年龄
的美少年和失踪前的儿子最为相似!这时的她最想要的是另一个儿子,渴望宣泄
自己泛滥于胸的母爱!从少女时代到现在,她心中始终充满了对乱伦的渴望,只
因为,她身上流淌着的,是乱伦的鲜血,她自己就是母子乱伦的产物!

  烟霞仙子对楚云帆如此钟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楚云帆和她儿子失踪前的
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在接风晚宴上和他初遇时,她的身体反应是那样地强烈!她
心中迅速把楚云帆幻想成了自己的儿子,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自己已失踪好几年
的儿子小津!当然,楚云帆出类拔萃的人品和才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烟霞仙子主动向楚云帆示好,一直利用各种机会试探他,想证实他到底是不
是小津?可惜楚云帆口风很紧,她一直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可她仍有个念头,认
为楚云帆是不愿母子相认,才始终不愿承认的。

  洞底的一幕,本就是烟霞仙子有意布下的温柔脂粉陷阱,目标是捕获这位人
见人爱的小帅哥。烟霞仙子的精神和肉体一直都很渴望楚云帆,那一刻感觉尤其
需要……

  另外,她认为一旦合体,自己绝对能辨别出楚云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对此她深信不疑!

  楚云帆憋了半天也没撒出尿来,不由沮丧地道:「怪了,明明尿憋得慌,却
偏偏撒不出来!」

  烟霞仙子娇笑道:「你不是尿意憋得慌,,而是所谓精满则溢,需要在女人
身上发泄。过来嘛,撒不出尿就算咯。」

  楚云帆依言提上裤子,回到她身边坐下。烟霞仙子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适才姊姊小解完了,正在擦下……下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偷看姊姊那地方儿?」

  楚云帆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嗫嚅着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烟霞仙子见美少年羞愧的模样非常可爱,不由吃吃地笑道:「你不用害羞,
其实我是有意撅起屁股让你看的,就是想看看你看了姊姊的那儿会不会起反应,
会不会很冲动……姊姊早就想要你,但我毕竟已四十多岁,你对我这样的半老徐
娘到底有没有性趣,姊姊心里一点把握都没得……」

  说到这里,她瞄了楚云帆翘起的裤裆一眼,吃吃娇笑道:「不过你的反应令
我非常满意!你年纪轻还不懂,女人让你看她的屄,就是邀请你肏她……」

  楚云帆:「姊姊就是为了证明这个,才故意在这儿小解么?」

  烟霞仙子四下看了看:「也不全是,这里很僻静,我俩又无法上去,很适合
做那种事儿,就是死了也不冤枉呀!」

  烟霞仙子搂住楚云帆,含情脉脉地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好想你……做梦
都是你!姊姊需要你……」边说边试探性地亲吻少年的脸蛋,慢慢地将樱唇凑向
他的嘴唇,最后紧紧地贴住热吻起来……

  半晌之后,楚云帆才支支吾吾地道:「仙子……我俩年纪相差这么多,这
……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合适?」

  烟霞仙子咬牙恨声道:「姊姊的第二个男人,今生今世最爱的那个男人,也
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鬼,而且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是那么地爱他、疼
他,侍候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他日夜恩爱缠绵。可是当我在月子里又怀
上他的第二个女儿,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讯,我几乎踏
遍神州大地,依然找不到他的踪迹!可我不服输,我曾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找
到他!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被我找到了!小津,我的儿!你就是小津,对
么?呜呜呜……」

  烟霞仙子忍不住泪流满面,再度狂吻少年。

  楚云帆的灵魂倍受煎熬,他竭力保持心中的一线清明,他仍在拼命地挣扎,
不愿再堕入罪恶的深渊,因为他不愿自己和亲人死后下地狱:「姊姊你认错了,
我不是小津,我是楚云帆,是昆仑派弟子!」

  烟霞仙子柔声道:「小坏蛋!先别忙着否认,我相信自己的自觉,女人的自
觉一向都是很准的。就算你不是小津,和他那么相像,我也非常喜欢你这个小帅
哥了,今天机会难得……哦……你不是最喜欢吃妈妈的大奶奶吗?这会儿我奶奶
好胀,妈妈想喂儿子吃奶……」

  说完解开腰带撩开紫裙胸襟,里面怒挺双峰将半透明的肚兜儿绷得高高鼓起,
她一把抹下肚兜,雪白丰腴的上身顿时完全裸露出来,露出一对沉甸甸已有些下
垂的雪白肥硕的大奶奶,两颗犹如深紫色桑椹的硕大奶头已肿胀凸挺起来。一对
肥乳白生生地垂吊在胸前,乳晕和奶头都特别大,跟孕妇似的,呈深紫色,看得
美少年眼直直地直流口水。

  烟霞仙子又将裙摆撩起到腰间,褪下早已湿透的亵裤,拍了拍丰腴雪白的大
腿:「躺下来,头枕到妈妈的大腿上。」

  少年依言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仰躺着,一双雪白肥硕的大奶奶垂吊在他眼前,
随着美妇身体的移动不时地晃来晃去。

  烟霞仙子略微俯下上身,把那对雪白丰满的大奶放到少年脸上来回磨蹭着:
「乖儿,妈妈心爱的小宝宝,快来吃妈妈的奶,你从小到大,最喜欢吃妈妈的奶
了。」这是以前她和小津都最喜欢的性爱前戏。

  楚云帆含住她的一个大奶头,烟霞仙子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另一只大奶上,
他一边用力啯大奶头,一边尽情的玩弄着美妇那对柔软的大奶奶,完全沉迷在她
那美艳成熟而丰满的胴体上。

  烟霞仙子见状,不禁心神俱醉!因为楚云帆玩弄她双乳的动作,完全和以前
小津习惯性的小动作一模一样!心道,他不是小津还是谁?

  烟霞仙子把手伸进少年裤裆之中,抓住了那根坚硬无比的嫩屌,一手掏出勃
起的嫩屌揉捏起来:「你这样的小鬼呀,就是经不起女人勾引,稍微一挑逗就硬
成这样了,好长一根哦!」

  楚云帆嘴里啯着一只肿胀的大奶头,手里抓住一只大奶,眼睛却瞄向美妇的
裙下。

  烟霞仙子见状,忍不住媚笑道:「小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也跟小津
的臭德行完全一样,是不是想看妈妈的屄?」

  说着将裙摆拉到小腹上面,楚云帆的头枕在中年美妇大腿之间,侧过脸便正
对着她胯间。怕楚云帆看不清,美人特意把双腿大大分开,还用手拔开了阴唇:
「靠近了看。」

  楚云帆把脸贴向她的屄,再次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肥蛤,他实在感觉好兴奋,
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再继续下去很不该,但他已无法控制自己汹涌澎湃的性冲
动!烟霞仙子的屄呈深紫色,大小阴唇都特别肥厚,上面长满了一大片柔软的屄
毛,觉得黑乎乎的有些肿胀,他喃喃地道:「我想摸妈妈的老屄。」

  烟霞仙子眼角一酸,无比激动地道:「终于承认我是你妈妈了吧?终于承认
你就是小津了吧?」

  楚云帆此刻情欲狂涌,已无暇再争辩此事,只是喃喃地道:「既然您已经认
定了我就是小津,我不承认有用吗?」

  事实上,楚云帆原名孟小津,的确是恒山派前任掌门人孟天才和现任掌门人
烟霞仙子夫妇之子。

  烟霞仙子也是情思如潮,媚声说道:「我心爱的津儿,妈妈的乖宝宝,你想
摸就摸啊,妈妈是你的女人,你想对妈妈做什么都可以,就跟从前一样……哦!
……你父亲失踪多年,我跟他的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普天之下除了我俩,谁也
不知我俩是母子关系,你这次就跟我会恒山,以楚云帆的名义和妈妈成婚,我们
母子俩从此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一对恩爱夫妻,我们的两个女儿也终于可以名正
言顺地叫她们的亲生父亲作爸爸啦!」

  楚云帆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向妈妈胯间摸去,发现妈妈那儿又红又肿,肉缝
大大地分开,流了很多的水水出来,全湿了,蹭了他一手黏液,在深紫色的肥屄
上面,肉褶之中还有很多白色的水水。

  楚云帆喃喃地道:「哦……妈妈下面的水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啊?」

  烟霞仙子腻声道:「你啯奶啯得那么凶,啯得妈妈下面都痒得好难受!嗷!
……受不了!快把你的长屌屌给妈妈塞进来…」

  烟霞仙子抓住嫩屌,娇媚无限地对儿子笑了笑,然后起身跨骑在儿子下身之
上,胯间凑向嫩屌挨挨凑凑地晃动着,将嫩屌对正她那湿淋淋的肥屄,让少年火
热的棒头抵住蛤口磨蹭了几圈,然后缓缓而坐……

  楚云帆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肉棒正一寸一寸地被妈妈的肥蛤给完全吞没,四年
前那种熟悉的销魂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一种强烈的快感涌向他的大脑。烟霞仙子
跨骑在他身上尽情的挥洒着淫荡的力量,她那张充满徐娘成熟风韵的圆脸以及一
脸的妩媚,让少年看得心动不已,那对丰满挺拔的大奶子上下活跃的跳动着……

  「哦……啊!……小坏蛋……肏得妈妈好……好舒服啊!……噢……呜呜
……」烟霞仙子亢奋地呻吟着,那声音听起来的那么的销魂。今夜她实在太高兴
太亢奋了!

  既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儿子,还和他再度合体交欢,快感来得比四年前更加剧
烈,连身处险地这样的大事也已经被她置之度外。

  楚云帆也情不自禁的扭动着屁股配合她,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在妈妈的大屄
里面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温暖和柔软,那布满了肉褶和充血肉芽的壁肉正随着她的
动作摩擦少年的龟头。

  「哦……乖儿来……吃妈妈的奶奶……妈妈的……的奶奶好涨啊!……」烟
霞仙子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儿子上身抱进自己怀里,让他也坐了起来……

  于是在幽深洞底,水池之畔,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一位雪白丰腴的四十三
岁的中年美妇,和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俊秀少年,正面对面地紧紧搂抱在一起纵
欲交媾着。烟霞仙子低头和美少年热吻一阵,便让他轮流吸吮那两颗深紫色的大
奶头,她紧紧的抱着美少年的头,好像生怕他会再次偷偷溜走一般。

  不到半盏热茶的功夫,楚云帆便狂喘起来:「哦…妈妈的老麻屄夹得…夹得
我好舒服哦!……呜呜……呼呼……」

  烟霞仙子的喘息声也急促起来:「妈妈也是……我们母子乱伦交欢……嗷嗷
嗷!……本来就很刺激,用这种姿势交欢又是最舒服也是最刺激哩……噢……嘶
嘶嘶……嗷嗷嗷……呜呜呜……妈妈好想夹儿子的嫩屌!……嫩屌好硬哦!…
…又伸长啦……」

  见儿子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烟霞仙子床上经验何等丰富,知道一个少
年处于这种状况意味着什么,忙呻吟着道:「妈妈的乖宝宝,你好像要射了…
…噢!……再忍一会儿,妈妈还没夹够……嗷嗷嗷……妈妈那里面被你勾得正是
最痒的时候!……再……再坚持一会儿!」

  少年一脸痛苦的表情,已经狼狈不堪,他已不敢再吃奶,将头深深地埋进美
妇高耸柔软的酥乳堆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一泻如注,无法满足自己思
念已久的妈妈。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烟霞仙子偏偏前后左右耸动旋扭得更加猛烈,肥蛤夹
吸得也更加厉害,楚云帆不由得哀嚎起来:「好妈妈……我求求您……呜呜呜
……不要再夹了……哦!……再夹我就要忍不住了!」

  烟霞仙子见爱子表情狼狈,心知他此刻必然已爽得要命,想到自己已经四十
三岁的中年女人丰满的肉体,居然能搞得爱子爽成这样,心中既得意又满足,还
有种难言的禁忌刺激滋味深深地刺激着她的性感带!

  怕年轻冲动、很容易便会爆发的爱子射得太快,烟霞仙子倒也不敢再动,她
轻抚着爱子柔软的头发,柔情无限地亲吻着他的额头,无限怜惜地道:「那你就
先休息一会儿,等这股亢奋劲儿过去之后妈妈再好好地夹你。」

  停止抽插耸摇之后,烟霞仙子胯间敏感之处便重重地坐实在少年下身之上,
肥蛤紧紧地夹持着高昂的嫩屌,交合处紧紧地密接在一起,一点缝隙也没有了。

  烟霞仙子但觉嫩屌儿此刻正深深植入自己骚痒敏感的蜜道之中,绷得笔直,
硬如铁杵,在淫水的浸泡和瓤内肉褶的缠绕下极度充血,如同被热水泡过的海参,
仍在渐渐地伸展变长,推动尖尖的棒头不断地想要钻入更深处去寻幽揽胜,此刻
已狠狠地顶在宫颈头上再也无法前进。

  作为前锋的棒头遇阻,作为后续部队的棒身依然源源不断地向前涌来,硬如
铁杵的棒身因而被渐渐地挤压得弯曲起来,被绷得弯曲成了弓形,弯曲度也逐渐
加大,作为前锋的棒头两头受压,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且随着棒身曲度的加大棒
头受到的压力还在增大,不得已只好继续寻找出路,终于在圆形半硬的宫颈头上
找到一条细小的裂缝,便开始设法想钻进去。

  已经四十三岁的烟霞仙子曾生育过三胎,宫颈管和宫颈口多少被撑大了一些,
但作为子宫的最后一道防线,对女人最要紧的阴关,女人淫液的发源地和最为敏
感之处,通常情况下它也是无法容纳龟头钻入的。

  无奈此刻龟头随着大量血液的不断涌入而脉动不已,不断地刮磨着异常敏感
的宫颈口,刮磨得早已充血肿胀的宫颈头更加骚痒难忍,烟霞仙子无比销魂之下
忍不住「嗷嗷嗷~」地一阵娇吟,感觉阴关摇动,宫颈口张合之间甩出几缕蜜汁
……

  正在寻隙抵穴的龟头趁此良机立即突破宫颈口的防守,钻入宫颈管内!这种
情况非常罕见,然而一旦出现,女人得到的性高潮必将来得异常猛烈!主要是因
为烟霞仙子此刻太过动情,导致阴关松动,二来龟头有种能屈能伸的妙用,遇上
狭窄之处会自然施展出类似锁骨功那样的功夫,这才使得少年的嫩屌能够水到渠
成地肏进她的宫颈管内。在短短的宫颈管另一端出口里面,尚有一个比膀胱略小
的器官,就是女人孕育胎儿的子宫了。

  烟霞仙子的宫颈管内还从未遭遇过娇客到访,且此刻严重充血,敏感异常,
遭此重击不由得「嗷嗷嗷!啊啊啊!」地大声尖叫,宫颈管内壁紧紧地夹住龟头
啃咬起来:「呜呜呜!……妈妈要死了!……好痒哦!……嘶嘶嘶…受不了…我
要夹起才舒服……噢!……妈妈想尿了……」

  楚云帆已忍无可忍,拱起后背紧紧搂住烟霞仙子肥腴凸翘的臀部,嫩屌暴涨
到了极点,龟头穿过宫颈管内壁肉褶的层层阻碍,已将马眼探入子宫之中!烟霞
仙子销魂无比,意识模糊中仍察觉有异,忙惊叫起来:「妈妈的乖宝宝……哦!
不要在里面射!今天是妈妈的危险期,你父亲失踪多年,生死不明,妈妈不能就
这样大着肚子会恒山派!那样别人会怀疑的。」

  楚云帆的喘息声变得异常急促,喘息着道:「危……危险期是啥意思?」

  烟霞仙子柔声道:「危险期就是女人的排卵期,你如果在里面射精,妈妈很
可能又会怀孕的!」

  楚云帆道:「可我就想在妈妈的老麻屄里面射精,想把妈妈的肚子肏大,好
给让妈妈再为我生小孩。」

  烟霞仙子急道:「我的乖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咋就不明白!妈妈很想再
为你生孩子,以后为你生一大堆都可以,但要我们母子俩结为夫妇之后。现在不
行,你父亲不在,我若大着肚子回到恒山,传出去简直太丢人啦!宝贝儿乖,再
忍一会儿!噢……等妈妈尿了乖乖就扯出来射……」

  楚云帆大叫:「我……我……忍不住啦!」

  烟霞仙子见爱子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忙道:「那就赶紧扯出来吧!」

  边说边抬高臀部想要分开交合处,龟头在宫颈管内壁层层肉褶的缠绕下慢慢
被拖离。棒头倒棱本已探入子宫,牢牢地卡住宫颈管内口,这一拖离,棒头倒棱
便猛烈地刮磨着宫颈管内口和内壁敏感无比的肉褶,引发起母子俩排山倒海一般
异常迅猛的强烈快感!

  楚云帆实在难熬,不顾一切地搂住母亲肥臀猛地一按,下身同时向上猛地一
顶,整个龟头又再次穿过宫颈管直顶入子宫之中,膨大的肉棱象倒刺一样勾住宫
颈管内口。烟霞仙子惶急之下,数度抬高臀部试图拖离险境,却被棒头倒棱牢牢
地卡住子宫,根本无法扯离、徒劳无功,反而给母子俩带来更加致命的快感!

  楚云帆终于狂吼一声,搂胯弓背地在母亲曾经胎育过自己的娇嫩子宫之中,
被拼命压抑已久的阳关一松,棒头猛烈地跳动颤抖起来,伴随着「吱吱……吱吱
……」山洪暴发式的强有力的射击声,终于一泻如注!

  致命快感令烟霞仙子再也顾不上害怕和担忧,也紧紧地搂住爱子的熊腰,享
受着童子精液对子宫内壁猛烈有力而又持久的冲击,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你这
个小坏蛋,总是这样冲动,不计后果地在妈妈里面胡乱扫射。当年你爸为了修炼
一门功夫,不能近女色,半年未曾和妈妈行房,偏偏妈妈也是象今天这样被你弄
大了肚子,怀上了你的第一个女儿,你爸见我肚子大起来了,才起了疑心,怀疑
妈妈不甘寂寞,和门下的少年弟子私通,才在夜间前来妈妈的卧房偷窥,不想正
好撞见我们母子俩正在乱伦交欢!唉!我的乖宝宝,你真的是害死妈妈啦!」

  楚云帆有些不悦:「我的好妈妈、肉妈妈,您在床上那么骚,每次抱着您赤
裸的身子我就忍不住,就想在里面射!怎么,您是不是怪我把父亲气走了,害您
失去了丈夫?」

  烟霞仙子脸上柔情无限,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怀中爱子,无比疼爱地道:「我
的儿,你想到哪儿去了?妈妈怎会为此事怪你?不错,妈妈年轻时非常爱你的父
亲,可自打生下你之后,妈妈的心便全放在你身上了,在你还小的时候,妈妈心
里就隐藏了一个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强烈愿望。」

  楚云帆:「那是什么愿望,需要如此保密?」

  烟霞仙子幸福地道:「希望我的宝宝长大后娶妈妈为妻!尤其是你第一次进
入妈妈的那一刻,那种特刺激特销魂的感觉……啧啧!从那一刻起,妈妈心里就
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小丈夫了,心里再也没有你父亲的位置。」

  雄性动物之间出于繁衍自己繁衍后代的本能,总会为了争夺雌性而竞争,即
便父子之间也不例外。听了烟霞仙子的真情告白,楚云帆知道自己已完全独占妈
妈的身心,颇有征服女人的快感。

  母子俩紧紧地搂在一起,回忆着交欢时的快乐,楚云帆满足地道:「这一回
妈妈要是再怀上我的小孩就好了……」

  这话提醒了烟霞仙子,她忙爬起身子,瞪了爱儿一眼,娇嗔无限地道:「你
还说!我们倒是舒服了,可我若是真的怀孕就惨了!若真是那样,回到恒山只需
几个月,妈妈的肚子就会鼓起来,到时腹中胎儿来历不明,你让我该如何向长老
们解释?我真是搞不明白,我们母子俩年纪相差那么大,怎么每次你射在里面妈
妈都会怀上!」

  烟霞仙子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小绢帕,叉开双腿蹲在爱儿面前使
劲收缩肥蛤,竭力想把精液多挤些出来,可挤了半天也没见挤出来多少。她心知
可能全射进子宫里面了,此刻宫颈口已经合拢,几乎不可能再挤出来,于是只好
小心地擦抹着阴门,交欢前水水本就流出来不少,交欢时又被爱儿棒头倒棱从宫
颈管内掏出来更多,淫液实在太多了,下面黏乎乎地令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楚云帆不以为然地道:「妈妈刚才不是告诉我说,这次我跟您回到恒山后,
马上以化名楚云帆的名义和您成婚么?要数月之后您的肚子才会鼓起来,别人怎
会怀疑什么呢?」

  烟霞仙子心中一阵狂喜,捧住爱儿的俊脸一阵狂吻:「我的儿!你真的愿意
娶妈妈作你的大老婆么?我就知道你也是真心爱妈妈的!」

  楚云帆掏摸着妈妈的大屄,在黏乎乎的蜜道洞口边拨来拨去,闻言笑道:
「那是当然了,我当年之所以逃开,是因为内疚和罪恶感,并非不爱妈妈……妈
妈的屄比几年前又大了一些,吊起好大一坨,这个肉洞儿也完全张开了,变得好
大哦!水水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烟霞仙子浪笑道:「洞儿大,水水多,你肏进来才方便嘛。」

  楚云帆点头道:「就是,我一点都不费力棒儿就滑进去了。不象张冉师妹的
嫩屄那样崎岖难行,很难弄进去。」

  烟霞仙子闻言醋意大发,轻轻地在爱儿脸上掐了一下,警惕地道:「难道你
肏过张冉师妹的屄,肏进去的时候很费力么?」

  楚云帆笑道:「也不算啦!只是我那些师姊师妹都喜欢找我玩儿,尤其是张
冉师妹,成天黏着我,有天晚上在我那儿聊得太晚,不想回去,我们便挤在一张
床上睡了。我忍不住脱了她的裤儿,可我使劲顶了半天也没肏进去,最后就算了。
哪像妈妈的大屄,还没怎么用力去顶,轻轻一滑就肏进去了!」

  烟霞仙子这才松了口气,腻声笑道:「那还好!我的宝宝生得那么漂亮,也
难怪那么多师姊师妹喜欢你,连妈妈也被你迷上了呢!我的儿,你是喜欢妈妈这
种洞儿张得大大的熟屄,还是喜欢小丫头那种洞儿小的嫩屄呢?」

  楚云帆自然奉承老妈:「当然更喜欢妈妈的熟屄,那么骚,还那么会夹,夹
得我好舒服哦!您只要一夹,我就想在里面射!」

  烟霞仙子风情万种地媚笑道:「你那么喜欢骚女人,妈妈就骚给你看……不
过就算妈妈这样的大屄,下面水水不多的时候,你父亲肏进来也有些卡起卡起的
呢。」

  楚云帆大惑不解地道:「为什么呢?」

  烟霞仙子说道:「你父亲的老屌比你粗大,龟头也比你大得多,妈妈的屄就
是被他撑大的。」

  见爱儿面露不豫之色,烟霞仙子忙又解释道:「不过我儿的嫩屌更长更硬,
翘得也更凶,龟头尖尖的,肏屄的时候都钻到妈妈最里面去了!你父亲的老屌可
从未顶到那里面去过!」

  楚云帆问道:「里面那么狭窄,顶到那里面很疼吧?」

  烟霞仙子面露想往之色,忘情地道:「刚钻进去时时有异点点疼,可是感觉
太舒服啦!特别是龟头卡在那里面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简直比妈妈
以前最爽的时候还要舒服好几倍!」

  楚云帆道:「那妈妈是喜欢爸爸的老屌,还是我的嫩屌呢?」

  烟霞仙子娇媚地道:「妈妈就喜欢我儿这样的小帅哥,自然更喜欢嫩屌,要
不然当年为何要勾引你?其实也不光是妈妈,大多数中年女人,特别是有钱的中
年贵妇,都喜欢找小帅哥。平时跟你在一起,看到你下面涨鼓鼓的,妈妈就会感
觉躁动难安,就老是想挑逗你,逗得你下面翘得越凶妈妈就越兴奋,反倒经常逗
得我下面痒酥酥地,连亵裤都湿了……那次妈妈在床边当着你的面换衣裳,肚兜
儿不小心滑下来让你看到妈妈的大奶奶,其实都是我有意的,看到你下面一下子
就翘起来,当时妈妈下面好痒哦,恨不得马上坐到你身上去夹我儿的小鸡鸡…
…」

  楚云帆手随心动,在女人的肥蛤上猛地一阵揉捏,害得烟霞仙子又是一颤,
垂下臻首娇媚地说道:「乖儿,妈妈还在尽量往外挤呢,别乱来,等妈妈弄好了,
随我儿怎么搞都可以,我的小宝宝,乖乖的,妈妈喜欢你!」

  可是她说归说,楚云帆做归做,依然毛手毛脚的,在妈妈的敏感部位逗弄个
不停。

  烟霞仙子正值如狼似虎之年,又爱极自己的娇儿,哪经得起如此挑逗?体内
尚未熄灭的汹涌欲火再次高涨,忍不住呻吟起来:「妈妈的小乖乖,不要再摸妈
妈那儿,再摸妈妈就要忍不住了……」

  楚云帆并未理会,仍继续着挑逗动作,烟霞仙子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乖
儿,你这样摸屄不仅没给妈妈止痒,反而越摸越痒了,妈妈最里面那个地方最痒,
你的手指够不到里面去。」

  楚云帆:「我的棒儿够得着,我还想肏妈妈的大屄给您止痒!」

  烟霞仙子呻吟道:「那你坐好,让妈妈骑上来。记住,妈妈要你的棒头钻进
花心,就像刚才那样,让花心多咬几下,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太快射精,那么妈
妈才会很舒服。」

  幽深的洞底,二人喘息声再次响起,同时传来烟霞仙子消魂的声音:「大奶
奶好胀,奶头好痒啊!小东西再吃吃……妈妈的……大奶奶!」

  烟霞仙子的乳头已胀得比刚才更大!她抓住肥硕高耸的乳房摇晃着、揉捏着,
将乳头和乳晕从指环之间挤压出来,使其越加凸挺,更加充血肿胀,这样被爱儿
吮吸时敏感度和快感度会达到极致,深紫色熟透葡萄般大的乳头在楚云帆的眼前
摇晃着,反复摩擦和刺激他的嘴唇,充满母爱地刺激着他,楚云帆把又热又肿的
大乳头和乳晕全部含住,象婴儿般使劲吮吸起来……

  少年依偎在妈妈柔软鼓胀的怀里,享受着妈妈充满母爱的挑逗,他灵巧的舌
头也给中年美妇充血敏感的大奶头施加了异样的刺激,极大地满足了她强烈的母
爱需求,她低声呻吟着道:「妈妈喂儿子吃奶舒不舒服?你这个变态的乖儿子,
每次吃妈妈的奶屌儿就要硬,是不是很想肏妈妈?」

  烟霞仙子越说越变态,以此来刺激爱儿的情欲,还有她自己。

  烟霞仙子猛地娇喘几声:「乖乖不要乱动,挺起你的嫩屌就行了,让妈妈来
就你……嗷……」

  烟霞仙子已跨骑到爱儿身上,正慢慢地重新把嫩屌儿一寸寸地吞进她的大屄
……

  她忽然急促地娇喘起来:「喔……嘶嘶……这儿会不要乱动,那样很快就会
射出来……妈妈刚才还没到高潮你就射了……妈妈好想要高潮!……妈妈就是怕
你射得太快,弄得不舒服,才拼命忍住不敢咬你的龟头,动作都很慢……你…
…你再乱动……大屄好痒……噢……妈妈又要忍不住了……好想……想咬……乖
儿的嫩屌儿……」

  楚云帆也急促地喘息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妈
妈那里面好热好湿好柔软哦!每次肏妈妈的大屄……嗷嗷嗷……我就感觉好爽好
刺激!忍不住就想使劲顶,好想发泄!……呜……要不然我先扯出来……」

  烟霞仙子消魂地尖叫一声,大声呻吟起来:「不要出来!妈妈这会儿好舒服
……我儿的嫩屌儿好长!红须须钻进去了……勾勾也长出来了,在里面乱顶乱撞,
勾得妈妈那里面好痒!……哦……呜呜呜……要死了!我不管了!妈妈好想咬你
……啊!……」

  接着是二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交媾的噗嗤水声。大概还不到一盏热茶的
功夫,就听烟霞仙子焦急地大叫起来:「乖乖你要忍住,千万不要射,再坚持一
会儿,妈妈里面正痒,再咬几下就要尿啦……哦……嘶嘶嘶……哎哟……嫩勾勾
又在顶妈妈的屄……哦……棒头再使劲顶几下,妈妈的尿都要被乖儿顶出来啦
……哦……要死了!」

  噗嗤水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显然烟霞仙子耸动得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
越大!

  楚云帆显然被妈妈耸摇夹吸得更狼狈,急促地喘息着:「呜呜呜……我的天!
我受不了……嘶嘶……妈妈的骚屄咬得我好舒服!……快忍不住了!」

  烟霞仙子闻言只好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柔声道:「那你休息一会儿,等快
感没那么强烈了妈妈再动。我儿这根嫩屌儿好棒哦,进来后顶得比从前有力多了,
我儿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大男人啦!只要你再多搞几次,估计连妈妈这种床上经
验丰富的中年妇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妈妈真是爱死你了,再也离不开你。我的儿,
看你搞的这么舒服,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妈妈,感觉肏妈妈的熟屄特别刺激?」

  楚云帆急喘道:「就是!嗯!每次跟妈妈交欢我都好爽哦!」

  烟霞仙子异常美丽的秋水双瞳之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脉脉含情地凝
视着爱儿,怜爱地捧起那张雪白迷人的脸蛋儿,深情地吻上他红红的双唇……

  「我的宝贝儿,妈妈也是,妈妈是不是一个很变态的女人?妈妈十多岁情笃
初开的时候,不知怎么搞得,竟爱上自己的亲生父亲,成天就想勾引他和我上床,
后来找的丈夫也是跟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待有了你之后,我居然又爱上自己的
亲生儿子,陷入乱伦情欲之中无法自拔……哦……妈妈明知道不对,可是和你在
一起太舒服了!妈妈控制不住自己……」烟霞仙子喃喃地倾诉着。

  楚云帆支支吾吾地叫道:「我也是,知道这样做太不应该,所以竭力想躲开
……可是……每当想起妈妈一丝不挂、火热的身子和销魂的怀抱,我就忍不住想
要妈妈,想肏妈妈的骚屄,在里面狠狠地发泄!妈妈的小嘴巴又在咬我啦……呜
呜呜……坚持不住啦!……妈妈您让我先出来一下!」

  他的声音象极受伤的野兽,看来他的危机不但未解除,反而到了一触即发的
边缘……

  烟霞仙子也已看出爱儿那异常狼狈的模样,可母子乱伦所带来的强大禁忌刺
激,猛烈地冲击着她的性感神经,并带来一种难以描叙的奇异快感!

  每每和爱儿媾合,烟霞仙子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而眼下,爱儿这根已
快膨大到极限的铁杵,比起几年前更加强大,也更加有力,带给她的猛烈刺激显
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烟霞仙子现在面对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依偎母亲膝下,需要妈妈保护的柔弱
小男孩,而是一个充满野兽般欲望的强大雄性!

  剧烈无比的快感,令烟霞仙子的呻吟声都开始颤抖起来,象极一头受伤的母
兽:「我的儿顶得好有力哦!……呜呜呜……都顶进妈妈的花心里面去了,顶得
妈妈花心子里面奇痒无比!忍不住就想咬,妈妈也控制不住啦……哦……红须须
也出来了……妈妈还要……乖乖再忍一会儿!妈妈要舒服……妈妈想要高潮…
…好久都没到过了……」

  话未说完,楚云帆突然象野兽般咆哮起来,下身向上猛顶,烟霞仙子也绝望
地尖叫一声,下身猛地以最猛烈的幅度耸摇起来……

  紧接着,母子俩密接处传来一阵阵很奇异很沉闷的「吱吱」声,象极了高压
水龙头刚打开时猛烈喷射的那种声音,这种声音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足足半盏热茶
的功夫,才逐渐减弱,直到消失,也只有少年的射精才会这么有力,弄出如此大
的声势。

  伴随着奇异的吱吱声,还有烟霞仙子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大声尖叫!在那一
刻,那一股又一股汹涌而来的山洪暴发,狠狠地冲刷着她那娇嫩敏感的子宫内壁,
极美女人的火热童子精液,终于将她送上了灵欲的巅峰!从未有过的销魂体验,
从未到过的异样高潮!烟霞仙子但觉脑中轰然一声,脑后那股强烈热流轰得她晕
了过去……

  楚云帆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在妈妈体内射精了。之所以「吱吱」声会时断时
续,是因为每当他即将关闭阳关停止射精的时候,龟头就会遭到母亲火热花心的
又夹又吸,尤其是花心里最柔软最炽热那一片不断吮吸马眼,害得他忍不住一次
又一次地打开精关,一泄如注……

  粗重的喘息声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下来。烟霞仙子悠悠醒来,玉颊上红
潮一片,似乎仍意犹未尽。

  刚才那消魂而美妙的一刻,她彻底被自己的爱儿征服了,她的眼神如梦似幻
般、脉脉含情地凝视着靠在洞壁上直喘粗气的爱儿,无比怜爱地捧起他那迷人雪
白的脸蛋儿,深情亲吻起来,嘴里喃喃地不断重复着:「宝贝儿,妈妈爱你…
…真是爱死你啦……妈妈还想……想要你,你把妈妈的瘾儿给勾上来了……」

  不一会儿,洞底再次传来销魂的喘息和扑哧扑哧的水声,母子俩又在爱爱了
……

  这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几乎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明,才彻底平息下
来。

  天蒙蒙亮时,烟霞仙子二人悠悠醒来,正愁思无计,无法脱困之时,隐隐听
见查莉香在附近大声呼唤。

  二人惊喜若狂!忙大声回应,「查长老,查长老~我们在天坑里!」

  得到洞底回应后,查莉香接好长长的树藤抛下去,让二人攀藤而上,终于脱
困。

  回到凌霄宫,罗刹女王在烟霞仙子面前大概提了一下她的这一隐私,烟霞仙
子是聪明人,自然什么都明白。她可是铁了心回到恒山派就要宣布和楚云帆成亲
的,如果这当儿有人发布消息,说她和楚云帆原是亲生母子关系,加上楚云帆这
几年虽然长大了,不复昔年模样,可总还是依稀有着当年的影子,恒山派的人会
不相信么?

  恒山派那些元老和长老们绝不会同意这门丢人现眼的婚事,这样的情况是烟
霞仙子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暗中按罗刹女王的吩咐行事!

  从此她成了孙悟空,罗刹女王是唐僧,母子乱伦的惊天隐秘则是紧箍咒。

  在昆仑派观礼大典期间,罗刹女王用类似方法先后将少林达摩堂首座等几位
首要人物、武当掌门的师兄弟和其余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或长老一一拉下水,她要
好好利用这些人拥有的资源,把他们所做的事详细记录下来,每人一页,让他们
分别画押,装订成册,藏在隐秘之处。

  在这本丑闻册上,少林达摩堂首座枯叶禅师,武当掌门的师叔、首座长老银
正道长,华山派掌门季无瑕,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等名人赫然在列……

  处理完善后事宜,罗刹女王率众回到罗刹门老巢- 济南周府,张莫然也被带
走,囚禁在周府地宫锁龙洞中。

  接下来,她暗中派高手伪装成昆仑和恒山弟子,打着两派的旗号收服各地江
湖帮派。

  多数江湖帮派迫于罗刹门的巨大压力,或明或暗地被收复,其余七大门派也
程度不同地受到牵制,由罗刹门密探组织黑鹰堂负责联络和协调行动,就像滚雪
球一般,罗刹门势力迅速膨涨,引起少林和武当两大门派长老会的警惕,设法请
退隐已久的武林四隐一仙姑出山干预,引发西昆仑摩天崖上那段不灭传奇!

           ************

  且说烟霞仙子回到恒山,向各大门派广发喜帖,和楚云帆成亲的婚礼上,在
夫妇俩配合下,罗刹女王对各大门派前来参加婚礼的大人物们也做了些手脚。

  婚后半年多,烟霞仙子又为楚云帆生下了一个幼子楚小津。奇怪的是,作为
母子乱伦的结晶,烟霞仙子的两个女儿都长得美丽异常,大女儿孟晓嫣堪称绝世
美人,二女儿孟晓虹聪明绝顶,堪称不世出的绝世才女!而幼子梦小津则是个古
灵精怪、漂亮机敏的可爱小男孩……

  她中年得子,把小津视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年初罗刹女王去恒山派见性峰,烟霞仙子还曾私下告诉她:「唉!看来我这
一生,始终摆脱不了母子之间的孽缘……我现在恋小津,比当年恋云帆更痴…
…云帆已经和我分居,他住见性峰听风轩,成天和晓嫣混在一处。我则带着小津
住在仙霞岭水月宫,这孩子迟迟不肯断奶,每天晚上必要蜷缩在我怀里,嘴里含
着我一只乳头,手把住另一只乳房才能入睡,把我的乳房和乳头玩得越来越大,
今年都十二岁了,我还是舍不得和他分床睡,每天晚上一丝不挂地抱着他睡,那
种很特别的禁忌刺激感觉越来越强烈,看来再过得几年,他很可能又要重蹈父亲
的覆辙了……」

  听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罗刹女王就时常在想,「这母子俩爱爱时那么销魂,
难道母子乱伦真的就那么刺激、如此美妙么?而且生下的儿女们也那么优秀,为
何中原人非要视乱伦如洪水猛兽,谈之色变呢?在我们女真部落故老相传的传说
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有一些英雄母子佳侣还被传为美谈!」

  相似的情感经历,使得她和罗刹女王惺惺相惜,渐渐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深
闺密友,她忘了自己是孙悟空,罗刹女王也忘了自己是唐僧。

           ************

[ 本帖最后由 云岚 于 2012-6-23 05:30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TOP

0
              (三)巅峰对决

  自那以后,罗刹女王暗中派高手伪装成昆仑派弟子,混在昆仑派弟子之中,
共同打着昆仑派的旗号,逐个去挑战和收服各大门派和江湖帮派,并选择了一个
适当的时机,将恒山派也推上了前台,陆续蚕食其他帮派组合。

  通过这一系列的大规模行动,罗刹门收获甚丰,大多数江湖帮派迫于罗刹门
的巨大压力,或明或暗地加入了罗刹门,甚至连九大门派也程度不同地受到罗刹
女王的控制或牵制。昆仑派和恒山派更是成为罗刹门属下的嫡系部队,直到现在,
查莉香和四个手下依然还在凌霄宫主事。

  从此「罗刹女王」之名更加如日中天,她的横空出世以及她那睥睨天下的强
悍作风,惊动了五位数十年前便已名动天下的武林名宿,其中有两位是武当少林
遗老,地位尊崇。另外三位也是早已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是非的隐世高人。

  这五位,全是三十年前神州武林排名前十的顶尖高手,已有二十余年未履尘
世,神龙见首不见尾,被武林豪杰尊为「武林四隐一仙姑」。

  武林四隐分别是神龙楚惊天,三十年前中原武林第一人,不仅在中原未尝一
败,还曾远赴高丽和东瀛列岛,分别挑战高丽第一高手尹在亨和东瀛第一高手坂
本隆之,战而胜之。在当时风头之盛无人可及,成为武人心目中神仙一流的人物。

  其次是寒冰掌柳长青,出身黑道,为人亦正亦邪,但掌上功夫无敌。再有就
是少林名宿空音禅师,武当遗老金正道长,当今少林和武当掌门都要尊称他们一
声师伯。

  一仙姑指的是秦飘飘,昆仑剑派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数十年前武林
第一美人,和神龙曾经是一对神仙眷侣,后不知何故反目成仇,从此天各一方。

  经过数十年修身养性,五人虽然未必能创出什么绝招妙技,但内力修为更加
炉火纯青。这次五位联袂出山,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这个狂傲而不可一世的小丫头,
压制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好让当时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江湖,得以恢复平静。

  这是当时武林中前所未有的盛况!

  千禧三十年初冬时节,江湖各路高手齐聚约战地点西昆仑,希望能一睹绝顶
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其实结果对他们来说没有悬念,这五位中的任何一位都足
以令他们闻风丧胆,何况齐至?他们期盼的是决斗过程。但令这数千江湖人物万
分遗憾的是,众人全被少林和尚和武当道士们拦在摩天崖之下,无法登上峰顶的
决斗场一睹为快。

  接下来的动手过招整整耗费半个月时间。这五位武林名宿一一和她对决,这
些人都很珍惜羽毛,不屑采用车轮战术,所以每次对决之后,坚持要她休息一两
天之后再战。

  这场必将决定今后数十年内,整个神州武林发展格局和走向的巅峰对决,连
那些赶到摩天岭下负责维持次序的少林和武当高手们都无缘靠近比斗现场,整个
过程既无人旁观,更无人喝彩。能破例留在比斗现场观礼的嘉宾只有两个人,分
别是少林掌门枯佛禅师和武当掌门玉清子。

  对决的结果也和它的过程一样,居然成了一个无人能解开的谜,成为一段充
满神秘的传奇。人们至今仍对此津津乐道,流传出各种各样有关对决过程和胜负
结果的版本,却无人可以加以证实。

  当时在场的武林人物所能看到的,是在这场巅峰对决结束之后,罗刹女王带
着她那四个形影不离的贴身剑婢走下摩天岭,一言不发地登上豪华马车扬长而去。
她脸上轻纱覆面,众人看不出她脸色如何,但从她依然稳定的身形和步履上,看
不出有何大碍。

  武林四隐一仙姑则既没见下山,自那以后更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
人听到过他们的任何消息。甚至连摩天岭峰顶也成了一处禁地,没人可以上去看
看究竟。

  人们通常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在整个武林迅速
传开,「武林四隐和秦仙姑均已败在罗刹女王手下!」

  也曾有好事者前往武当和少林,想设法找到当时唯一在场的枯佛禅师和玉清
子印证此事,但二人回山后一直闭关不出,过了几年出关后也一直守口如瓶,不
愿再提起此事。

  于是,罗刹女王不到三十便已登上天下武林之巅,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天下第
一高手,隐隐然已成为天下武林盟主!

           ************

  这是一场决定性的巅峰对决!经此一役,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罗刹
门独霸武林。

  她踌躇满志,一路摧枯拉朽,开始逐一吞并各大门派。可就在此时,一个极
其神秘的江湖组织「天门」,如韭菜一般,一夜间突然冒头并生根发芽,「天门」
之中高手如云,如训练有素的铁军一般纪律严明,天门之主更是神秘莫测、聪慧
绝伦,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化身千万、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罗刹门在北武林高歌猛进之时,天门则在南武林大肆扩张。两大豪门最终直
面交锋,展开一系列硬碰硬的龙争虎斗,罗刹门武力占优,天门以智谋见长;罗
刹女王如龙游四海,神功盖世、睥睨天下,天门之主似凤鸣九天,运筹帷幄之中、
决胜千里之外。

  经过数十场大规模血战,双方势均力敌!当世两大惊才绝艳的霸主平分秋色、
双星闪耀!留下的,却是一堆堆荒冢,和无数枯骨!

  从那以后,中原武林以长江为界南北分治,天门控制南武林,罗刹门控制北
武林,关中河套地区长期归属不清,成为双方争夺的主战场,连年征战不休、杀
戮不断,掀起一场惨烈的武林浩劫!

  那是一个充满血腥、英雄辈出的时代,从死人堆中走出的天门三英、罗刹四
女卫名满天下,脚下血流成河!龙战旅、精卫队不可一世,成为武林中人闻之色
变的魔鬼战队!

  唯有如此铁血生涯,罗刹女王才能如鱼得水,她纵横江湖、杀人如麻,似乎
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体内积蓄已久的抑郁和力量,罗刹女王威震天下!老百姓家的
小孩,听到这个名字会被吓得不敢再哭!

  一时间中原武林各帮派相互残杀,引发连锁反应,加上关中河套地区天灾不
断、瘟疫流行,一时间民变频仍,一场惊天浩劫横扫神州,许多武林人物乃至无
辜百姓死于饥荒或血雨腥风的杀伐之中。

           ************

  千禧三十一年,陕北绥德地区发生天灾,难民无数、饿殍遍地,官府未及时
赈济,激发民变。饥民们攻占官衙,大肆劫掠大户,当地大户萧家请大通镖局护
镖,举家迁往米脂避难,行至无定河边,遭到一伙黑衣蒙面人劫杀。这帮强盗似
乎并非为劫财而来,而是见人就杀!

  幸得萧夫人柳青柔曾随名师学艺,身怀不俗武功,见黑衣杀手个个剑法高绝,
一剑封喉,自忖双拳不敌群狼,为保住幼子性命,趁乱抱着他跳进灌木丛中逃命,
遭到杀手群起追杀。她轻功绝佳,一路狂奔,可那伙杀手轻功也不弱。她抱着孩
子奔逃影响速度,只好把幼子藏在一处十分茂密的灌木丛中,自己轻装逃命。

  十几个杀手一路紧追不舍,她一直逃到米脂,躲进亲戚家中才总算摆脱追杀。
好容易挨到天黑以后,她趁夜色赶回无定河边灌木丛中找寻,幼子竟已踪影全无!

  她暗中四处打听,也未查访到幼子的下落。丈夫和家人的惨死,爱子的失踪,
令她心灰意冷,从此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一直隐居不出,不知所踪……

           ************

  在柳青柔被黑衣人追杀之时,北风等四剑婢随罗刹女王巡视罗刹门各地属下
帮派,途径无定河边惨案现场,大通镖局和萧家上下人等已被杀得干干净净,留
下遍地血腥。

  北风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一个幼童躺在路边一处灌木丛中,冻得瑟瑟发抖,这
个玉雪可爱、年仅两岁的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块长命锁,上书「萧无月」三个古
篆。

  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幼失父母的孤儿所在多有,这种场面北风
见得多了,她自己本人就是。一向冷面冷心的她从未有过一丝怜悯,可孩子身上
有种很特殊的气息,竟一下子激发出她潜在的母性本能,她当时不过十一二岁而
已!

  见这个两岁左右的幼童特别可爱、又特别可怜,她破例将他抱回。天池仙娘
夜冰带着周家大小姐、徒孙周韵回济南周府探亲,在府中见到这个刚被北风抱回
的萧无月后,夜冰非常喜欢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携周韵回山时,将萧无月也一
并带回长白山天池,并找来最好的保姆精心养育。

           ************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在风景如画的天池湖畔、夜冰师兄妹俩禅修仙道的洞
天府中,萧无月渐渐长大,大他几岁的周韵有了这个小伙伴之后,日子过得不再
像以前那样枯燥,练功闲暇之余总会带他四处玩耍,尤其喜欢带他去放风筝。

  几年来,夜冰用各种灵丹妙药和灌顶之法,意图替他打下良好的内功基础,
然而令夜冰遗憾的是,成功将周韵母女俩打造为两朵武林奇葩的洗筋伐髓之法,
在萧无月身上竟没产生多少效果!

  萧无月似乎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她这样的武林异人勤加指点,喂他服食过
许多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甚至还有千年老参等,他的武功居然难有寸
进,内功基础奇差。

  夜冰纳闷不已,搞不清原因何在?她曾怀疑萧无月是否身患隐疾,是天生的
九阴绝脉?可运气探查后又不是,每每想起爱徒纵横武林的辉煌岁月,再看看萧
无月修真炼气的窝囊样儿,她就禁不住气结。

  夜冰性格倔强,一向有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韧劲儿,可萧无月偏偏在这件
事情上和她对着干。个性都很要强的二人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较劲,她生平第一遭
作出让步,极不情愿地放弃了自己一心想将她打造为天下武林第一人的念头,放
任他顺其自然。

  不过她终究还是根据萧无月的体质特点,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内功心法「少
阳心经」,和一套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

  在夜冰的督导、指点和帮助下,萧无月从八岁开始修炼「少阳心经」,迄今
已有两年时间,这门内功心法非常古怪,除了每月要服用一粒灵药,运气法门更
是奇特,和一般发功的气沉丹田不同,这门功夫是从小腹下的气海穴聚气炼丹,
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到会阴,流向身后的会阳、白环诸穴,再经由一条崎
岖狭长的无名隐脉,再流回到气海穴,完成一个周天的运行。

  由于这条隐脉不在奇经八脉之列,且为萧无月所独有,故而夜冰特地将它命
名为「少阳脉」。

  这条运气路线流经的经脉不多,难就难在打通那条崎岖狭长的「少阳脉」,
所以夜冰要求他每天只需运行少阳心经一个周天。初练的那年,每次运气行经
「少阳脉」时,萧无月都需要夜冰灌注真气相助才能运气过穴,而且小腹下伴有
针刺般的强烈胀痛感,跟第一次开苞时的感觉大概差不多!

  大约每隔十天,在他运功修炼时,夜冰便会褪下他的裤子,在他的小鸡鸡上
缠一条小银线蛇,为此他曾多次表示不满,可抗议无效!

  当他气行「少阳脉」感觉胀痛之时,银线蛇便会在鸡头上轻轻咬上一口,奇
怪的是他被咬时并不疼,反而像打上了麻药一般,鸡头感觉木木的,每每被咬一
次,「少阳脉」就会变得更加通畅一些!尝到好处之后,他便再也没反对夜冰的
做法。

  今天也一样,在小蛇的帮助下,冲击少阳脉稍稍轻松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
刺痛。夜冰见他没事,便也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盘膝打坐,开始练功,然而心事潮
涌,好半天无法入定。其实不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气躁。

  意念始终无法集中,她索性放弃了努力,转头向萧无月看去,纷乱的思绪顿
时烟消云散。没办法,她就喜欢象这样看着他,尤其当他专注于某件事之时,那
模样特别可爱,他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她感情的寄托,

  萧无月和周韵同样是由夜冰抚养长大,二人情同姊弟,听周韵师祖叫得那么
亲热,收功后他恳求夜冰:「您就把我收入门下吧,求求您啦!就象大小姐一样。
要不,您从小把我养大,让我拜您为乾娘也好啊!」

  和往常一样,夜冰充耳不闻,盘坐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表示。她一直就是
以这种方式告诉萧无月,拒绝收他为徒,也不愿做他乾娘,且从未说明原因。

  萧无月百思不得其解,暗自琢磨:「或许因为我体质特异,天生不适合修炼
上乘武功,怕坠了她老人家的名头?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女子,不愿收我这个男徒?
可即便这样,为何连作我乾娘也不愿?我就那么不入她老人家法眼么?」

  出得练功室,周韵已等在门外,她已十五岁,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如
花似玉的小美人,身材欣长健美,和乃母一般,比寻常男子还高出一截,同样天
赋异秉、膂力奇大,对萧无月来说度日如年的炼气功课,对她来说就象小儿科一
般容易,每天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练完师祖授予的各门功夫,堪称天才!

  见他一付闷闷不乐的模样,周韵柔声安慰道:「怎么,你求师祖收你为徒或
义子又被拒绝了吧?没事儿,即便不是她徒儿,她老人家还不是一样授你武功。」

  萧无月苦笑道:「大小姐,这不同的,老是这样,我在这儿算什么人啊?感
觉怪怪的,郁闷……」

  周韵皱眉道:「跟你说过多次,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要你别那么生
分,叫我大姊就好,你总是不肯!」

  萧无月摇头道:「她老人家一日不认我,我就不能叫您大姊,名不正则言不
顺嘛。」

  周韵气道:「你有毛病么?若师祖她老人家真的收你为徒或是义子,我反倒
该叫你师叔啦,岂非占我便宜?除非她收你为徒孙还差不多,可天下没有收徒孙
的规矩。」

  萧无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无奈地道:「或许她老人家就是不愿让我占这个
便宜,才不认我吧?」

  周韵拿出一个漂亮的凤形风筝,笑道:「别发愁了,大姊带你去放风筝!」

  这是萧无月最喜欢玩的,毕竟孩子心性,当看到这只风筝高高地猎猎飞舞在
镜面般美丽的天池上空,成为一个黑点,他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和周韵玩
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年,一天上午,萧无月再次恳求夜冰:「冰姨,您就收下我吧?」

  这次夜冰不再象往常那样充耳不闻,而是冲他眨眨眼笑道:「无月,别这样
叫我,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她不仅容颜不老,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而且是位绝代倾城、十四期美人
榜上独占鳌头的天仙化人!她的心理也和她的容貌一样年轻,时常跟他和周韵一
起玩、一起疯。

  朝夕相对,萧无月对她的容貌是否美丽没什么概念,然而老少还是分辨得出,
在他看来,夜冰看起来比大小姐也大不了几岁,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您当然
不老,大小姐其实该叫您姊姊才合适。」

  夜冰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叫我冰姊呢?」

  聪明的萧无月明白,她再次拒绝收自己为徒,不禁万分沮丧地叫道:「冰姊,
为什么?」

  夜冰低声道:「无月,不要这样,也不要追问原因。女人心、海底针,你又
何必了解得那么清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沉默一阵,她又嫣然说道:「无月,为我画一张画像吧。」

  画,是琴棋书画中萧无月的长项,他抬头仔细看看夜冰。

  她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慧黠、娇憨和顽皮,似乎,还有一丝难以
描叙的别样神情。

  她那一瞬的形貌、神态定格在萧无月脑海之中。

  仅此一眼,他便开始提笔作画,两刻钟后完成。

  夜冰拿过一看,不仅形似,而且脸上神情栩栩如生,是如此传神,包括她最
希望在画中留下的那种神情,「无月,好好保留这幅画,永远不要忘记我的模样,
好么?」

  萧无月大惑不解地道:「天天和冰姊在一起,您的容貌我再熟悉不过,何需
看您的画像呢?」

  夜冰没有回答,将画像用画轴精心裱好,让他收好,便拉着他的手徜徉于美
丽的天池湖畔,她说了许多非常深奥的话,萧无月根本就听不懂,她似乎也不需
要他听懂,颇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二人一直漫步到晚霞满天,坐在天池边草地上,夜冰在他的脸上和唇上各自
温柔地亲了一下……

  第二天,夜冰亲自捉笔,为萧无月和周韵各自精心画了一幅画像,同样精心
裱好,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山中练功虽然辛苦,但风景绝佳,萧无月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之后,夜冰师兄妹双双羽化成仙,跻身神州数千
年来由凡人修炼仙道、最后成功荣登仙界的寥寥十人的行列!

  飞升之前,夜冰语重心长地嘱咐周韵一番,随即撇下泪流满面的大小姐,来
到萧无月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无月,知道我为何要让你藏好那幅画像了吧?
记住我,有紫烟和韵儿陪伴你,我也放心,我已向紫烟交待好一切,相信将来会
有重逢那一天,我会在仙界等你……你们……」

  夜冰说话一向莫测高深,这次也不例外,萧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紫烟是谁?

  罗刹女王和北风静静地侍立一侧。她特地赶来送师父一程,看着美丽若仙的
师父和仙风道骨的师伯,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师伯追随师父数十年,可谓用情
至深,如今双双羽化登仙,原该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可师父为何始终
不愿接受他?真是可惜……」

  九年不见,北风已由当年的小女孩长成一位英风飒爽的绝世佳人,她依然还
是那样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不过看着萧无月的眼神中,难掩一丝喜悦之情。当
年襁褓中的小小幼童,摇身一变,已成为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大感
欣慰。

  夜冰飞升后,萧无月和大小姐又一起随罗刹女王回到济南周府。

  罗刹女王母女待他都挺不错,北风等四女卫更是对他关怀备至……

              (四)深宅大院

  山东济南府大明湖畔东南方,坐落着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宅院,乃当地首富
周氏龙家传产业。周老爷五十出头,为人儒雅风趣,出身于豪门世家,由于他深
谙经商之道、注重信誉,自二十多岁接掌门户之后将家族产业做得更加风生水起,
逐渐将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经营范围涉及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

  民间有句顺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龙」,说的便是南北两大首富之
家。周府历代主人除了经商,非常重视读书,前后除了好几位进士,堪称书香门
第,且乐善好施,在当地颇得人望,与官府保持着一贯良好的关系。由于周府在
当地影响力极大,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居民们甚至称周家大院外四条大街为小南
街、小东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时间长了渐成习惯,官府也就默认了。

  不过近二十年来,周家似乎有弃文习武的趋势,这一点,在小南街西头做文
房四宝生意的张老掌柜感觉最为明显,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户,可近年来采购
量一落千丈,仅对顶级精品尚有少许需求,生意有些难以为继,张掌柜甚至产生
转行或者将店铺迁走的念头。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时节,小南街上一阵噼嗒噼嗒蹄声响起,
那是一辆满载柴火的骡车,拉车的骡子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
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负,赶车的中年汉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不停挥鞭也没
法让骡子跑得快些。也难怪他着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销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户
几乎同时要求送货,这些以砍柴为生的穷苦人可谓开足了马力,争取尽量多挣钱
补贴家用。不仅砍柴人辛苦,这些拉车的骡子也不轻松,一天要从城南外山区到
城里来回跑上十来趟。

  骡车行至周府南大门外,中年汉子习惯性地向门房那边看去。周府需求量大,
又从不砍价,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几位同行一直忙于专为这家送货,跟每位门房班
头都混得很熟,从门前经过重要打个招呼。见今天值班的老佟带着兄弟们站在大
门外,虽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灿烂的微笑,「佟老板好,今天气色不错啊!」

  可老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正忙于接待客人。中年汉子心中诧异:「老佟
对咱们穷苦人一向很有礼貌,不象寻常大户人家的看门人那般势利眼,对我不理
不睬的情况很是少见,看来这十几位来客身份不低……」他倒没多想,驱车由大
门前驶过,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不光是他,周府四邻中有些细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进出周府的访客比平时
多了不少,不少还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飞,很有些江湖味。邻居们觉得有点奇
怪,周老爷虽腰缠万贯,但为人低调,除了和官府有些来往,很少结交江湖豪客,
而且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来这许多访客?

  个别和周府下人们经常有来往的邻居,能通过平常聊天获悉一些周家内情,
其中家住小南街东头的李氏,一位三旬出头的妇人经常到周家送些针线女红之类,
做点小买卖。

  李氏送货时和周家仆妇们闲聊,得知这些客人大多是来拜访周家主母王氏。
她还听仆妇们说起,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性格强
悍,连老爷都怕她三分。

  李氏还获悉,王夫人名叫王迎香,出身于京师豪门之家,今年四十一岁,虽
身为女人,但性格豪爽,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周游各地并结交一些江湖豪杰,
颇有绝代红粉、巾帼英雄的飒爽风姿和侠骨柔肠。据说周老爷之所以喜欢长居苏
州,就是因为惧内,在那边没有约束方可为所欲为,享受一家之主、呼风唤雨的
快感,当然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汉子将骡车赶到李氏家门外,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氏总算买下两大
捆干柴,中年汉子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富人生意要做,穷苦百姓的生意也得
做,这是职业道德,少赚点罢了。

  李氏呼哧呼哧地将干柴拖进后院柴房,本来这活可以由送柴人代劳的,可她
不愿,怕另收钱,完了忙得她一身臭汗,到厨房打来热水,在柴房隔壁洗漱间擦
洗身子。为省钱洗漱间没安窗户,浴桶那等奢侈品更不用说,用一盆温吞水擦擦
便将就了,由几块木板凑合钉起来的门就象漏风的烂门牙,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直
晃,一阵疾风将门刮得「砰」地一声关上,将浑身赤裸的李氏吓了一跳!

  「唉!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窝囊的丈夫,成天游手好闲,倒让我
一个妇人家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地做些小生意挣钱……」李氏心中一阵郁闷,忽
闻门外哎哟直叫疼,转头看去,却是十来岁的夫侄,不禁又是一惊,忙一手捂胸、
一手捂住下体骂道:「快滚!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叔叔一样游手好闲,成天
就知道跑婶婶家来混吃混喝,竟还敢偷看婶婶洗澡!」

  原来,这小毛头今儿一早家里没早饭吃,被他爹支使过来蹭饭,听见洗漱间
里哗哗水声,便手扶门框偷看婶婶洗澡。李氏长相一般,但丰腴身子白花花地也
颇诱人,也顾不得她是自己婶婶,看得口水直流,冷不防被门板夹住指头,顿时
痛得龇牙咧嘴。此刻被婶婶一阵臭骂,心知蹭饭没指望了,忙鼠窜而去。

  李氏将门掩上,骂骂咧咧地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到大堂端起一个盛放苏绣材
料的簸箕朝斜对门的周府走去。负责周府日常用品采办的内院总管李嬷嬷跟她算
是本家,二人关系非常熟络,见她来了,收货付款后,李嬷嬷唤丫鬟奉上茶水,
留她在内院厢房客室里顺便聊聊天。

  李嬷嬷原是王夫人的乳母,夫人出嫁时跟过来的,一向最得夫人信任,算得
上府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可她已年近六十,人老了难免变得唠叨,喜欢有人陪她
聊天,李氏由她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周家的事情。

  上午辰末时分,李氏遥见一位年约四旬、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沿着回廊款款
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俏丽的小丫鬟。日光映照着她的花容月貌,那是一张清丽绝
俗的美丽容颜,她的仪态端庄高雅,虽体态丰腴,五尺六寸(186厘米)的高
身量在男子中也很少见,显得异常高大健美,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美艳妩媚和绝
代风华!

  美妇头梳宫髻,身穿一袭紧身衣裤,不象寻常妇人那般穿裙,更显英风豪气,
外罩束腰紫色斗篷,将丰润成熟的体态凸显得曲线玲珑,又不失万种风情。李氏
虽是女人,但也不禁看得呆住,她实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阳刚却又能美到极致
的女人!

  老天怎可能将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形象,竟如此完美无暇地揉合在一位女子之
身,造就出如此绝代红粉?

  (作者注:那个朝代和现代尺寸相同,下文同。)

  「老奴谨向夫人请安!」李嬷嬷忙迎出门外,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随意寒
暄几句之后,美妇带着丫鬟们便兀自离去。李嬷嬷回屋后,仍在发呆的李氏低声
问道:「她就是大夫人么?我的天啊!长得好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
高大健硕,又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嬷嬷低声告诉她:「没错!她便是我家夫人,府中真正的主宰,大家所说
的夫人就是她,其他姨娘都当不起这个称谓。每天这时候她都要去后花园,陪无
月待在一间静室之中,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出来。她很早就交代过,那间静室除了
她和无月,谁也不准进去,连老身也不例外,所以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

  李氏问道:「无月是谁呀?你家少爷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嬷嬷笑道:「他名叫萧无月,是夫人收养的螟蛉义子,虽是养子,但夫人
可把他宝贝得什么似的,从小一直带在身边,吃饭穿衣睡觉都由她自己亲手照料,
贴身丫鬟轻易都不让插手,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老身从小把她奶大,从未见
她象这样无微不至地侍候过人。连老身都很难见到无月一面,更何况你们这些外
人!」

  李氏总感觉这位美丽的夫人有些神秘,对无月也有些好奇起来,女人多数好
奇心重,可后来听李嬷嬷又唠叨半天,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想问些关于
夫人和无月的情况,李嬷嬷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李氏只好起身告辞。

  夫人离开乳母厢房,加快脚步往后花园闭关静室走去,无月正在里面练功,
除了为他护法,她自己每天也要在里面修炼一个半时辰。

  超凡入圣的精深内功使得她拥有无比高贵典雅的气质、魔鬼一般的诱人身材
和一股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度,令她周围的人们无不对她深怀畏惧,包括她丈夫在
内。而她那鼓涨高耸的双乳、又肥又翘的臀部和成熟丰满而性感的体态,又使她
不失中年女人特有的成熟艳媚风情。

  丈夫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致使这对原本就同床异梦
的夫妻,感情变得更加淡漠,好在有聪明伶俐的无月时刻陪伴在夫人身边,陪她
嬉戏逗乐,她把大把时间花在向孩子传授武功上面,才令她毫无空虚寂寞之感。

  无月过几天该满十四岁了,是她收养的孤儿,也是她的衣钵传人,自幼聪明
伶俐,为人斯文有礼,生得眉目清秀,如小书生般稍显纤弱,就象活泼美丽的小
姑娘,很得她宠爱。

  想起他那张可爱的脸庞,夫人心中不禁荡起一丝涟漪。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对锦衣玉食的她来说更是如此,她体内蕴藏着太多过剩的旺盛精力和超强的女性
生理机能,高傲的她又不屑于做出偷人养汉那等苟且之事,无法通过正常夫妻生
活来发泄情欲,令潜藏于她体内那股旺盛无比的性欲之火长期得不到满足。

  肉体上的空虚,无边的寂寞,加上她的独子当年刚满月便告失踪,仅有的两
个女儿也已远嫁外地、无法陪在她身边,使得她渐渐将所有的感情和精力都贯注
到无月身上,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看待。

  人到中年之后,在越来越强烈的母性本能驱使下,她对无月的母爱愈发过分,
和大多数母亲一样,她日夜盼望着孩子快快长大,可渐渐地,她非常震惊地发现,
自己内心深处对他隐隐有种羞于出口的期待和渴望。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渴望着什么呢?」关于这一点,她想不清楚也不
愿想得太明白,但她深深迷恋那种异样的感觉,这是近些年一直潜伏于她内心深
处的最大隐秘,或者说是种发自无意识的某种幻想,可以极大地缓解她感受到的
压抑和苦闷,发泄她那近些年变得越来越强烈,却又无法向人倾诉的欲望,以及
那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朦胧情愫。

  按她部落里的古老习俗,继母子之间可能还会有更加亲密的未来,这一原始
而落后的习俗虽已废弃,但两千余年的历史沉淀岂能轻易彻底消除?

  就象洄游产卵的鲑鱼,每年都要由无拘无束的大海千辛万苦地拼命游回当年
的出生地,河流浅滩上产卵并死去;又象非洲草原上每年两次横渡马拉河、大规
模的角马迁徙,汹涌的激流、凶残鳄鱼的血盆大口和尖牙利齿也无法打消它们过
河的强烈欲望……

  作为有理性的人类,随着陋俗的革除,被消除的往往是外在行为,脑海中的
沉淀就象遗传密码一般,仍顽强地影响着人们的思维,进而令人做出一些在旁人
看来有些离经叛道的行为。

  莫非她也是如此?

  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静,当她躺在自己一片黑暗的绣房里那张温暖的大床上
时,她才敢敞开胸怀,释放出被自己牢牢地锁在内心深处,随时都想要窜出来令
她热血沸腾的欲望之魔,仔细地琢磨着这个如梦似幻的太虚幻境中,所包涵的那
种令她浑身酥软的消魂滋味,发挥出她那超凡的想象力来幻想和梦中小情郎颠鸾
倒凤、鱼水交欢的诱人场景!

  每当这种时候,她脑海中这幅尽情地刺激着她那旺盛情欲的幻境都会令她脸
红心跳,并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体内那股蓬勃的爱欲之火,一系列强烈的生理反
应也会在身上那最为敏感的三个部位上充分地表现出来……

  乳房发胀,奶头渐渐变硬且膨胀成拇指头一般大,下阴部骚痒难挠并分泌出
大股大股的爱液。

  夫人若就此打住也就罢了,可是每每一旦开始,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
念,只有放纵自己奔放的情欲,任由旖念继续深入地驰骋遐想下去,往往会令她
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性欲,驱使她最后只好用手淫的方式设法刺激自己的肉体来
获得快感,这样偶尔也能得到高潮,得到生理上的小小满足。

  从根本上来说,即便夫人愿意不顾羞耻地这样做下去,她也始终有种隔靴搔
痒之感,无法让自己的情和欲得到最充分的释放。

  这种情形基本上每月一次,都发生在她月经来潮之后那段排卵期,这本就是
如狼似虎的中年女人每个月里性欲最为高涨的时刻!

  也许正是基于这种变态而刺激的私欲念头,她将无月视为禁裔,她偏执地认
定,无月就是她今生今世灵魂和肉体,深情和性欲能得以极度满足和发泄的唯一
渠道。

  她还坚定不移地认为,无月这一生早已注定,只能属于她,这个世上最高贵、
最美艳并处于天下武林霸主地位的贵妇所拥有,因为她已是无月在这世上唯一的
亲人,她对无月爱恋之深无人可及!

  她早就决定要独占无月,她自幼便十分要强,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她总会不顾
一切地去争夺,不抢到手中决不罢休,而且决不肯让别人给抢走。

  如今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已无敌天下,更加为所欲为,她傲视天下,一向
视天下人为粪土,她对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人从未露出笑容,一付疾言厉色、扬
眉瞪目的冷酷模样儿,唯有面对无月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笑得如百花绽放一
般,既娇媚又冶艳,展露出她那最温柔、最体贴的另一面。

  自从对无月有了那种异样感情,她偶尔念及自己比他大了整整二十七岁,大
多数母子之间年龄差距都没这么大,可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对于异辈恋所带来
的心理障碍根本不屑一顾!

  她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随时警惕地呵护着无月,很少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无月的吃喝拉撒睡都是由她亲手料理,他马上就满十四岁了,每天晚上夫人还带
着他睡在一张床上,和养子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她始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独自
睡觉,怕夜里他惊醒过来,身边没人会吓坏了他。

  也许在她心中,无月一直就像收养他的时候一样,永远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
子,可是生命的成长是自然规律,就好比夫人也会渐渐变老一样,她虽然时常感
叹岁月的流逝,感觉自己渐渐已青春不再,红颜即将凋零,却也无可奈何。

  随着无月渐渐长大,夜里搂着他睡觉时,夫人凭女人异常敏感的直觉和丰富
的经验,发现她的小宝贝身上某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生一些微妙变化,这种变化
还不足以令他具备那方面的能力,但已经足以使她砰然心动、春梦连连。

  在浮想连篇的同时,她已暗下决心要让自己成为他今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
人,在暗自期盼幸福来临的同时,她变得日益紧张,担心他的感情会被其她女人
抢走。

  每当她看见府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和丫头们围在无月身旁陪他游戏,逗他
玩儿,缠着他打情骂俏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醋意大发,妒火中烧,立即像头发怒
的母老虎般冲上去将她们撵开,将无月抱回自己内室藏起来,充满激情地亲吻和
抚摸他,似乎只有如此亲热一番,才能消去她胸中熊熊燃烧的妒火!

  暂略过夫人不提,且说早饭后北风带无月直奔后花园闭关静室练功,这是无
月每天一次的必备功课,不是上午便是下午,视情况而定。

  北风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悍将,当年便是她在荒郊野岭的灌木丛中
捡回萧无月一条命,姊弟俩关系特别亲密。

  夫人按惯例要先到书房中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晚些时候才会去闭关室和他一
起练功。

  北风拉着无月的手走在蜿蜒花径中,两旁矮树落叶之后显得有些枯黄,北风
忽然停下,「无月,早饭又没吃饱吧?」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当然啦!大清早起来就吃水煮白肉,肥腻不说,啥味
儿也没有,乾娘自己爱吃也罢了,还非逼着我也吃,每吃下三口倒要偷偷吐出来
两口,咋能吃得饱嘛!」

  北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喏~这是昨天渤海佟旗主派人给姊姊
带过来的,顺天府的果脯蜜饯,全是你最爱吃的。」

  无月打开油纸包,见里面有杏脯、金丝蜜枣、蜜饯海棠和山里红糖葫芦,不
禁欢呼雀跃地道:「嗨,真是太好啦,我肚子还饿着呢!」吃得津津有味,这几
样都是北风最爱吃的,当然他也是。

  每样各吃了一个之后,他忽然觉得不妥,忙拿起一个杏脯塞进北风嘴里,一
脸自责地道:「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姊姊还没吃呢!」

  北风柔声道:「你尽管吃,姊姊昨晚就尝过了。」

  无月每样挑一个好的分别送进她嘴里,「以后我一定买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
来孝敬姊姊!」在他看来,世上最好吃的就是这些果脯了。

  北风擦擦双眼,无月见她眼睛红红的,忙道:「姊姊怎么啦?」

  北风说道:「没事,有只小虫子飞进了眼睛,我们走吧。」

  闭关室外,一个年约十六、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正忙着生起炉火,将里里外外
打扫干净,见到二人忙上前敛衽为礼,「小婢向公子、大统领请安!」

  萧无月笑道:「绿绒,不知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都是一起玩大的伙伴,别
这么生分,跟北风姊姊一样,叫我名字就行。对了,我看你最近神神道道的,在
鼓捣些什么啊?」

  绿绒在闭关室侍候了几年,天天和他照面,也混得挺熟的。她看看北风,有
些拘谨地说道:「小婢怎能和大统领相提并论?至于我在忙些什么,以后你就知
道了,现在暂且保密!」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俏皮,不太像跟主子说话的样子。

  无月摇摇头,无奈地道:「小样儿,跟我还保密!不跟你闲扯,我进去练功
了,若误了功夫夫人又要埋怨到你头上。」不独绿绒,府中所有丫鬟一向对他很
是随便,连称呼也是五花八门,高兴了叫公子,平时多数时候叫无月,不高兴时
干脆直呼大名,他也不以为意。

  闭关室中布设简单,除了墙角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柜,就是地上两只蒲团,
显得空空荡荡,里面一间小屋倒是座椅床榻俱全,那是夫人长期闭关期间供她休
息之用。

  无月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修眉微蹙,正引导真气冲击崎岖难行的
「少阳脉」,气行顿时变得缓慢异常,小腹中传来阵阵刺痛,他额头上已隐隐见
汗,显然很不好受……

  无月进入闭关室后,北风侍立门外,看着花园中遍地落叶呆呆出神。当然,
四周十丈范围之外看不见一片落叶,因为随时有人打扫,而这十丈范围内只有绿
绒一个人,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才勉强清理结束。

  完了她走到北风身边笑道:「大统领,到我房里来,我请您喝茶。」言罢带
北风进入旁边厢房,一边动手烹茶,一边闲聊起来。

  北风跟得夫人久了,虽并不擅长,但对茶艺也略知一二,见绿绒烹茶手法独
特精细,不禁皱眉道:「绿绒妹子,你不好好照看闭关室,原来竟在鼓捣这个,
啥时对茶艺感兴趣了?不过看你手法,似乎很有些心得。」

  绿绒笑道:「北风姊姊,不瞒您说,闭关室就这么点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找点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私下相处时称呼也变了,看来二人虽身份不同,私
交倒也不浅。

  说话间茶已煮好,绿绒给北风斟上一杯茶,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北风轻轻抿
了一口,见她如此神情,说道:「你要找品茶师可找错了人,无月才是这方面的
大行家。」

  绿绒咬咬下唇,「正因如此,小妹才不敢轻易让他品尝,怕贻笑大方啊!」

  北风说道:「嗯,不过就我感觉,你茶艺可真不赖,似乎已超越夫人和二姨
娘了!」

  绿绒异常兴奋地道:「真的么?那可太好了,有机会我找夫人和公子也尝尝,
看又怎么说?」府中夫人倒也罢了,二姨娘茶艺可是堪称一绝,能获如此评价,
难怪她如此高兴!

  北风有些奇怪地看看绿绒,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没再说
话。她一向话少,且十句话中倒有九句是跟无月说的,绿绒也不是喜欢饶舌之人,
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绿绒开始收拾茶具,抬头看看有些心神不属的北风,低声道:
「北风姊姊其实也该找一样爱好,比如刺绣下棋之类的啊,也好打发时间。在想
什么呢?」

  北风缓缓摇头:「在府中闲着没事,我就喜欢这样静静地待着,做什么都提
不起兴致。」

  绿绒低声说道:「北风姊姊,最近您每次过来都象是有满腹心事,小妹实在
想不出,以您的能耐,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您。」

  北风一脸萧索地道:「当然有!」尾音忽然拔高,似乎有些激动,随即又是
一阵茫然,住口不言。

  绿绒见她神情古怪,怔怔地看着闭关室那边,不禁关切地道:「北风姊姊,
可是公子给您招来麻烦了么?」

  北风回头定定地看着绿绒,双眸却一片虚无空洞,似乎在思索一桩纠结难解
之事,好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般地低声道:「绿绒,我一向把你当妹子看待,
知道你嘴巴严实,不会出去乱说……我心里的确有事,已憋了好长时间、百思难
解,如鲠在喉,今儿不妨跟你说说。不错,姊姊心事正是跟他有关……」

  绿绒有些不解地睁大了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北风凝目思索一阵,似乎竭力想理清思路,「我和摘月妹妹等四个夫人的贴
身女卫,自幼修习斩情灭性的内功心法,多年来除了效忠夫人,心中再无丝毫杂
念,夫人对我也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可这一年来,我心中竟有了他的影子,
甩都甩不掉,赶也赶不走,夜里做梦也是他……我的心再也没法平静,姊姊已经
二十多岁,在故乡十多年前就该成亲了,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我可能是
爱上他了,可是夫人……」

  绿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样。

  「再说啦,你也知道,在我们部落,十岁的女孩就已成亲,我若也那样,孩
子都比他小不了两岁……」北风心神不属之下倒未留意到,兀自低声倾诉着心中
的无尽烦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脱一般……

  且说夫人一路沿花径向后花园深处的闭关室走来,路过绿绒厢房,见两个丫
头在里面心神不属,闷闷地对坐着,自己来了也没发觉,心中有些不快,却挂念
无月练功的情况,也无暇理会,兀自推门进入闭关室。

  见无月满头大汗,老僧入定般盘坐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心知他
尚未运气冲过「少阳脉」,便从墙角木柜里取出一个小瓦罐,启开封口,从里面
捉出一条小小的银线蛇,褪下无月的裤子,将小蛇缠绕在他的小鸡鸡之上。

  大约每隔十天,在他运功修炼时,夫人便会象这样给他缠上一条小蛇,这是
夜冰的独特方法,她羽化飞升后改由夫人帮他缠上。

  夫人一向铁腕治军,下属必须无条件服从,带孩子也一样,必须无条件听从
她的安排,无论是饮食还是日常生活。

  在小蛇的帮助下,无月冲击少阳脉稍稍轻松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刺痛。夫
人见他没事,便也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盘膝打坐,开始练功,然而心事潮涌,好半
天无法入定。其实不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气躁。

  意念始终无法集中,她索性放弃了努力,转头向无月看去,纷乱的思绪顿时
烟消云散。没办法,就像夜冰一样,她也喜欢象这样看着他,除了她所担负的一
项重大使命会占用她的时间之外,成天只想跟他在一起。

  这些年来,她一直督促无月勤练武功,感觉日子过得好快,自己也变得充实
许多。

  可无月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仙师指点他竟也难有寸进,内功基础奇差,令
她纳闷不已。

  这天晚饭后,夫人照例带他到秋水轩后面的后花园里散步。

  无月虽不是练武的材料,但才艺方面却很有天赋,无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
还是赏茶品酒、奇门遁甲等诸般杂艺都是一教即会,这些日子以来进境神速,尤
其是诸子百家的名篇经典不仅背得滚瓜烂熟,而且小小年纪就已能理解其中的部
分精义,令天资绝顶的夫人也大感意外。

  这会儿娘儿俩一路谈笑风生,无月正「之乎者也」地和夫人讨论着孙子兵法:
「师父,孙先生天纵奇才,前面三十五计都堪称经典,我尤其欣赏『攻城为下、
攻心为上』和『上兵伐谋、下兵伐阵』这两条。可唯独第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您总是要我牢牢记住,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何妙处,不就是逃跑嘛,难道逃跑
也能取胜?」

  无月称呼夫人一会儿是叫师父,一会儿叫乾娘,有时候直接叫娘,夫人倒也
不以为忤,由得他随便怎么叫。她之所以对无月特别强调第三十六计,就是希望
他以后遇见危险时要懂得脚底抹油,不要顾及所谓男儿尊严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
地!

  她笑道:「无月,你只看到其中消极的一面,昔年楚汉争霸,汉高祖屡战屡
败,就是凭借这条计策屡屡脱身,加上他对『攻心为上』这四个字的深刻理解,
大肆收买天下人心,最终天下归心,大汉一统天下。他的逃跑是以退为进,是伐
谋的一种体现,是以取胜为目的的暂时退却。反观武功盖世的楚霸王,却不能承
受一败之辱,连累虞姬和他一起自刎乌江,我认为这是种失败者的表现。」

  无月认真地道:「关于这点孩儿不敢苟同,楚霸王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
杰哩!」

  夫人柔声道:「他以死成就了一世英名,可我认为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虞
姬何辜?即便不能像吕雉那样母仪天下,本也可和丈夫隐居山林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为了成就项羽的所谓男儿尊严枉丢了性命,我不认为这是一种英雄豪杰的作为。
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强烈的责任感,为他爱的人和所有爱
他的人负起责任,怎能轻易一死了之?」

  见他仍有些不以为然,夫人又加重了语气:「就拿你来说,若你出了意外,
乾娘还能活么?所以就算为了我,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也一定要
坚强地活下去。人活着就有希望,管他是英雄还是狗熊,圣人不也说『君子不履
险地』么?」说到这里不禁真情流露,眼眶都红了。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忘年之恋,美如醇酒,有多少老夫为少女聊
发少年狂,又怎会没有美妇为了心爱的少年唤醒少女痴?

  无月亲热地揽住她的手臂,点头笑道:「这下孩儿明白了,师父放心,我不
会让您担心的。」

  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俯下高大身躯笑眯眯地看着他,轻拂他鬓边柔细散发,
低头在他玉雪双颊上亲吻两下,无比疼爱地道:「这才像个乖孩子!唉,你天资
聪颖,许多道理都是一点即透,为何在修真炼气方面却始终停滞不前呢?」

  无月抗议道:「不是说好练武方面任孩儿顺其自然么?我也答应您每天到闭
关静室中练功的,乾娘咋又老话重提?」把称呼改回乾娘,是为了表达对师父的
不满。

  夫人笑道:「好好!算乾娘说错话了。」当下岔开话题,和他探讨起烹茶工
艺的最新进展,立马引发他的极大兴趣。

  二人聊得很投机,沿花径走了一会儿,但觉梅香阵阵,沁人心脾,大感心旷
神怡。无月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来到梅亭之外。

  这是一座八角形的赏梅暖阁,不大,但外观布局小巧玲珑,内部布设精巧别
致。亭中几椅置于正中,檀香木制作的精巧案台上分置棋枰棋子、文房四宝,案
角摆放着一具纹路斑驳的古琴,一望而知必非凡品。廊柱上悬挂着一个长形锦囊,
里面是无月最喜欢的洞箫。案旁一只暖炉,此刻已被丫鬟们引燃产自山西的上等
无烟焦炭。

  暖炉旁边是一只小巧的炉架,和一张由整根的黄花梨树根精雕细琢而成的茶
台,上面的花鸟虫鱼、小桥流水和人物无不刻画得栩栩如生,必定出自名家手笔。

  小小暖阁里摆放了这么多东西,竟一点也不显得杂乱。每个人进去之后,都
会感觉到其中的每样东西,似乎都被摆在了它应该摆的,或者说最适合它的位置
上,这才显得既自然又整洁,隐含着天地人相互感应的玄机,看似简单,实则精
妙绝伦。

  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不容易,而是非常困难!所以,夫人才亲手布置出来,作
为无月赏花时的书屋。里面的每样摆设都是由她亲自挑选,非出自名家之手的不
用,每件东西也是由她亲手精心布设,贴身丫鬟们根本不让插手。

  其实不仅这间暖阁,所有无月所用的日常用品,全都由她亲手料理。

  见环绕梅亭的那些梅树已纷纷吐芽,正含苞待放,无月兴奋地拉着夫人的手
笑道:「师父,这些梅树昨天还没见有什么动静,没想到今夜看似就要开了,咱
们今晚不如就在这儿品茗赏梅吧?」

  夫人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蛋儿,伸手揪揪他小巧挺直的鼻尖,疼爱地
笑了笑:「这儿夜里冷,你身子弱,可受不了这儿的寒气,咱还是回去吧,师父
在秋水轩暖阁里陪你下棋,那儿暖和得多。」

  无月摇晃着她的手臂,不依道:「我不嘛!在这儿一边下棋,还可以看着花
蕾慢慢绽放,那多美啊!再说烤着火也不算冷。」

  夫人拗不过他,只好吩咐丫鬟们拨旺炉火、捧来茶具,她亲手烹起茶来。说
起烹茶技艺,她虽非顶尖高手,但也不差,一向爱闹的无月此刻也安静下来,细
心观察着师父烹茶的每一道工序,从她这些细微的动作中他常常能有所感悟,一
种关于对人生的朦胧感悟,他喜欢这种感觉。

  若说起品茗,至少在周府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行家。所以夫人斟上的第一杯
茶,毫无例外地是要让他品尝。看着他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夫人的眼中也洋溢着
幸福的光彩。

  他的棋艺最近进步很快,但和夫人这样的国手相比还稍嫌稚嫩。况且一旦开
始落子,夫人总是全力以赴,绝不留情,一如她对敌决斗时那种一往无前的强悍
气势,一旦找到无月棋局中的漏洞,常常是一招致命,杀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他眼见自己右上角那条黑色大龙已被白子团团围住,想冲出重围和右
下角的黑子连上已无可能,大冷的天,脸上竟急得微微见汗,不禁修眉紧蹙,陷
入冥思苦想,拼命地企图在这条黑龙里做出第二个活眼,若不成功他将必输无疑。

  也许是受到夫人的影响,他也是一付要强的性格,绝不轻易言败,可他用尽
浑身解数,打劫也好,声东击西也罢,夫人见招拆招,把他做活的企图一一粉碎。

  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他眼望棋枰怔怔出神,心里暗自计算着这一子下去之
后,后面六七步之内所有可能的走势变化。足足十几分钟过去,这一子他始终没
能放下去。

  这种后招走势的发展,越算到后面变化越多,比如他这一步可以有四种可能
的下法,每一种下法夫人也会各有三四种应法,每种应法对应的后续走势都各不
相同,这样在后续两步之内的变化就有十多种,那么计算到六步之后则会出现三
千多种可能的残局。

  他开足脑力,估算出六步之后走势的变化共有三千多种,可他能在脑海中记
住,并能看出残局优劣形势的只有其中的一半不到。而在他能记住的这一千多种
残局之中,没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那么另外那一千多种可能的残局之中,
有没有取胜之机呢?

  他想起了正静静侍立身侧观棋不语的北风,她生性孤僻,平时也难得说上几
句话,更别说在这种紧张时刻。跟随夫人多年出生入死,上了斗场悍不畏死,说
起来夫人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她了,除夫人外照料无月最多的也是她,接下来才是
夫人贴身女卫中的其余三姊妹。

  他知道,除了武功极高之外,四大剑婢各自专攻琴棋书画中的一项,而北风
专攻的就是棋艺,她的大脑简直就象一把算盘,记忆力之好无人可及,所以她能
算出并记住的残局至少比自己多三成以上!

  他抬头看了北风一眼,多年相处,北风不用看也能明白他眼中的询问之意。
看了夫人一眼,她低声告诉无月,选择哪种走势对他最为有利,虽未必取胜,但
已是摆脱危局的唯一出路。

  夫人似已胜券在握,对北风的指点也不以为意,谁知无月这一子落下之后,
局面立即大为改观,引发连环死劫,她非应不可,失去了先手的优势,无月做活
黑龙的希望大增,这下轮到她伤脑筋了。

  无月高兴得拉住北风长满了老茧的手,欢呼雀跃地道:「北风姊姊真是厉害,
不仅能记住大部分残局变化,还能找出其中最有利的一种,以后除师父以外,姊
姊也要多多教我下棋哦?」其实黑龙即便做活,他获胜的可能性依然很小,但至
少不会被夫人杀得丢盔卸甲,输得太难看,难怪他如此兴奋!

  北风脸上不由一红,却也没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一向英风飒爽的巾帼红粉,
竟似有些扭捏不安,娇羞无限,十二年前初遇无月的那一幕不禁浮现眼前。

  夫人感觉到北风的反应不同寻常,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妒火:「这四个丫头自
幼经历过特殊锤炼,应该没有了七情六欲才对。可看她此刻神情……不对呀!莫
非她和无月朝夕相处,终免不了少女怀春,已对他情愫暗生?看来以后还是把她
们和无月分开为好!」

  见夫人注意到自己,北风忙将手抽回,静立一侧不再言语。

  见北风眼中满是母性温柔,勾起慕容紫烟慈母柔肠,早年痛失幼子,至今依
然刻骨铭心。

           ************

  十五年前,她生下第三个孩子,总算是个男孩,她心中充满喜悦,为爱子取
名周岩,成为她的掌上明珠,放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几乎与此同时,一位名叫柳嫣娘、和无月有所牵连的江湖侠女,在蒙山深处
一个名叫慕云洞府的山洞中诞下一个私生子,取名萧小君。更加巧合的是,这三
个孩子因为各种机遇巧合和阴差阳错,彼此命运紧密相连!再加上一个莫须有的
章小奇,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纠缠不清!

  周岩满月那天,慕容紫烟带人上华山挑战季无瑕,得胜而归,归途中属下惊
慌失措地赶来向她禀报,得知在她离开华山脚下悦来客栈的时候,留守人员被人
下毒,将周岩劫走!她找遍天涯海角也没能找到,甚至查不出是何人将他劫走!
至今孩子如石沉大海,始终下落不明。为此她悔恨交加,悲愤欲死!伤心了好长
时间。

  人海茫茫,伊人何处?周岩失踪时刚满月,到现在是何模样她一无所知,叫
她怎么个找法?即便对面相遇,她或许也只会把他视为路人,即便他就在这府中,
她也只会把他当作邻家男孩!

  所以当北风将无月抱回来的时候,出于母性本能,她一把将无月抢了过来,
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愿松开,不断地亲吻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儿,嗅着他身上那股
浓浓乳香,母爱油然而生,心想:「算起来,我那岩儿若是不丢,比他大一岁,
应该跟他一样可爱吧?」

  她下意识地把无月幻想成失踪的爱子,把他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倍加疼爱!
她实在害怕失去岩儿之后,再失去无月,痛失爱子的苦楚,痛彻心扉,只有母亲
才体会得到!她这一生,已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此重大打击!

           ************

  果然不出所料,无月做活了黑子长龙,却被乾娘乘势占了些实空,依然输了
棋。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你可以输掉战术,但不能输掉战略,夫人无疑是战略上
的顶尖高手,无论是纵横神州,还是在棋枰之上。

  看着万分沮丧的无月,夫人不由得柔声安慰道:「不要泄气,其实你的进步
已经很快了。上个月师父还得让你十几个子,可今晚只让了你八个子,差点还赢
不了,学棋要有耐心,当年师父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棋力还比不上你呢。」

  见天色已晚,已是掌灯时分,北风渐起,坐在暖阁中仍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夫人柔声劝道:「无月乖,今晚赏梅就到此为止吧,这里夜间寒气重,可别冻病
了。」

  无月这次没有再坚持,随夫人一起回到秋水轩。进大厅穿过小雅厅,进入暖
阁之时,夫人回头吩咐北风:「你回自己值班的西厢房休息吧,从今天起你就不
用每晚待在暖阁里侍候了。」

  北风一怔,她一向和夫人形影不离,自然也包括无月,夜里她也是在秋水轩
雅厅或暖阁里随便找个地方打坐,随时听候内室中夫人的差遣。

  虽大感意外,这位一向不善言辞的冷美人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和夫人一般欣长健美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她心中不仅失落,隐隐感觉失去了
夫人某些信任,而且还大为担忧,「以后夫人若再发狂,我又不在旁边,无月能
捱得过夫人那般暴打么?」

  夫人虽疼爱无月,可一旦发怒便控制不住暴虐冲动,常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所以一旦内室中传来夫人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咆哮声和无月声嘶力竭的哭嚎,守
在外面的北风便会忍不住冲进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默默地用宽厚的脊背挡住夫
人暴怒的拳打脚踢,替他挨揍。错非她武功奇高,所练功夫又极其注重抗击打能
力,换作其他人早被夫人活活打死了!

  秋水轩作为夫人的居处,也是罗刹门的指挥中枢,占地一亩半,坐南朝北的
北方四合院格局,重檐歇山式门楼,院内单檐歇山顶带抱厦,屋宇连绵环绕一圈,
显得庄严肃穆。院门旁是守卫值班的门房,穿过前院沿中轴线分别是天井和大厅,
大厅东北角那道门内是夫人内室,无人能擅入,由东倒西依次串接着雅厅、暖阁
和卧室。

  大厅西侧第一、三、四间厢房分别是北风、摘月和彩虹的值班室,也是处理
数千精卫队日常事务之处,东侧靠里那个最大的房间是书房,第二间为餐室。外
面天井旁,西厢房住两个小丫鬟,东厢房住一个大丫鬟。

  唯有飞霜的办公室在前院的行刑队,理由很简单,她那张脸成天拉得老长,
苍白中泛青,活像人人都欠了她的钱没还,面对夫人也是如此,没人愿意被这种
人侍候。可这并不说明夫人不欣赏她,恰恰相反,她铁面无私,不仅对敌人心狠
手辣,对犯错的本门中人同样如此,绝无通融,行刑逼供冷酷无情、花样翻新,
所以夫人令她掌管行刑队,信任有加。

  温暖如春的内室中,夫人正脱光了无月的衣服服侍他洗澡。刚才在较冷的梅
亭中待了那么久,夫人怕他着凉,让他在热水里泡泡好祛除寒气。

  她特别仔细地清洗着爱儿那根越来越容易起反应的命根子,看着这根小东西
在自己掌中慢慢膨大起立,但尚不能硬到可以进入的程度,不过据她估计,他只
需再过一年就应该可以了。

  在夫人有些暧昧地一番亲热,和轻佻露骨地一阵抚摸之后,她替无月穿好了
睡袍,让他在屏风外面去等她。然后她也脱光了身子泡进浴桶热水之中,警告无
月道:「你不要再出去,就在屋里等我一会儿,但也不许你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乾
娘洗澡。」回到秋水轩又自称乾娘,不再自称师父,可见夫人对称呼也比较随便。

  夫人泡在热水之中,对侍立身侧的摘月说道:「据晶堂主密报,天门也在打
长鲨帮这块肥肉的主意,你最近才去了一趟,燕帮主态度如何?」

  摘月躬身说道:「婢子这次前往长鲨帮,通过武当银正道长牵线和施压,燕
帮主并未断然反对,但也没明确表示同意,有点敷衍了事,不过婢子倒是和帮主
夫人李君怡和小女儿燕芷容相处得很好,她俩比较倾向于本门,也算不虚此行。」

  夫人冷笑一声:「燕赤红这个老狐狸,典型的墙头草,能在本门和天门之间
的夹缝中生存多年、独善其身,足见其老奸巨猾。哼,实在不行只好动武了!」

  摘月出去后,一向好动的无月很是无聊,想起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时心痒难
挠,未等夫人出来,蹦蹦跳跳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夫人一边泡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无月唠嗑,好一阵没听见他回应,心
道:「这孩子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这么快就打瞌睡了么?」

  她提高声音唤道:「无月,你在睡么?怎么不回答我?」一连唤了好几声也
没有回应。

  她脸色微变:「难道无月又跑出去玩去了?天已这么晚,又这么冷,可别出
什么事儿!」

  她急忙跨出浴桶,披上浴巾,伸头往屏风外看去,哪里有他的影子?

  她顿时着急起来,大声呼唤无月,却仍毫无回应!

  她只好赶紧擦干身子,招来北风等人替她穿好衣裤,和她们分头出去找人。
北风也很着急,北风也很着急,和摘月、彩虹找遍整个秋水轩,也都没找到!

  须知平时只要没他跟在身边,夫人就会心慌意乱,所以即使他没有多少自卫
能力,夫人行走江湖时仍要带着他一起出门办事,一方面是因为武林中无人敢于
来招惹她,她有着保护无月的绝对把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身旁没有
无月陪伴的日子,哪怕是一天都不行,而她每次出去都得十天半月,自然不放心
把无月独自留在府中。

  可这次无月似乎是离家出走了,叫她如何能够不急?

           ************

  且说无月由秋水轩出来后直奔后花园,他实在很想看看那些梅花是如何静静
绽放的?进入梅苑之后,见二姨娘带着一个丫鬟也在里面。

  这位二姨娘是周老爷的二夫人,名叫花影,今年四十岁,长得也十分漂亮丰
满。当年由于夫人和周老爷之间的结合纯属政治婚姻,毫无爱情可言,不太愿意
和他同房,所以才在外面给老爷讨了六房既风骚又漂亮的姨太太来陪他,免得他
老来纠缠自己。

  夫人内功之高,宇内无敌,她天资极高,将其引用到房中术,创出「姹女心
魔大法」,内媚之术一经施展妙不可言,无人可及。每次同房总能将男人弄得舒
爽无比,但夫人自己感觉到的却只有痛苦……只因无爱、所以无欲。

  原来,今晚花影心情烦闷,就和丫鬟瓶儿到后花园里想散散心,见梅苑里花
开正艳,自己屋里正好有好茶,便让瓶儿拿来茶炉等物,准备一边饮茶一边赏梅。
花影刚刚烹好茶,正准备挽壶斟茶,却见无月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花影心想:「这孩子可是夫人的心肝宝贝儿,他一个小孩儿家夜里到处乱跑,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会跟着倒霉!」便大声招呼道:「无月,这么晚了,
你打算去哪里啊?」

  无月见是二姨娘在此,虽然没什么交情,又是二房,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
辈,不好失了礼数,忙走到花影身边笑道:「二姨娘您好!您真是好雅兴呀,说
来也巧,我今晚也是特意溜出来,到梅苑来赏梅的。」

  花影问道:「你一个小人儿出来,夫人知不知道?」

  无月摇头道:「不知道,我就是趁乾娘正在洗澡的时候溜出来的。否则我还
出不来哩。」

  花影急道:「不行!你得赶紧回到夫人身边,否则等夫人洗完澡,到处找不
到你,她一定会着急的,到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说完便叫瓶儿把他带回夫人
的秋水轩,她很清楚,夫人一向禁止这些姨娘们跟他亲近,所以她不方便亲自带
他回去。

  可无月不愿,他使劲甩开了瓶儿拉住他的手:「今夜梅花正开,月色又这么
好,正是赏梅的好时光,我正想赏梅吟诗哩,我不回去!」

  花影也不好过分勉强于他,心想:「既然他不愿回去,与其让他一个小孩儿
乱跑,还不如让留他在这里待一会儿,有我看着他还安全些。等会儿他玩儿高兴
了,我再找机会把他哄回夫人身边去。」

  她对无月笑道:「既然要赏梅,二娘这儿正好有托人从苏州带回来的寒潭秋
露,这会儿茶刚刚烹制好,火候正佳。你来的正巧,不如就在这儿一边品品二娘
的茶艺,一边赏梅吧。」

  花影的嫣然一笑,顿时笑得一脸的柳媚花娇,看得无月不由一怔。她和夫人
属于不同类型的中年美妇,夫人端庄淡雅、清丽绝俗,虽年逾四旬,但因内功大
成,看起来却仍如三十许佳人,属于天仙一流的女子。

  而花影则火辣美艳,艳中带媚,眉梢眼角间杏眼含春,媚态十足,殷红的双
唇隐含荡意,又大又涨的双乳及丰满成熟的酮体凹凸有致,虽已徐娘半老,却风
韵犹存,属于那种激情四射、撩人情欲的中年艳妇类型。

  就男人的角度而言,往往更喜欢跟花影这种类型的女人上床。无月似乎也很
喜欢她这种调调儿,见她邀请自己品茶赏梅,那也是一件雅事,不由得高兴地拍
手笑道:「寒潭秋露?那可是茶中极品啊!我听乾娘说过,那是以八种极其罕见
的奇花异草,配以只有在西湖九涧十八弯才有的、一年总共才能产出一斤的龙井
嫩尖,层层熏制而成,烹制出的茶水无色,其味醇香而不浓,饮之回香且绵长,
那可正是茶中的极品啊!我一向听闻二姨娘精通茶道,手上有了这种绝佳材料,
正好比宝剑赠壮士、红粉配佳人,由您烹制出来的茶绝非凡品,我倒真要叨扰一
杯了!」

  花影殷勤地把第一杯茶斟给了他,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茶之一道
即有如此见识。不过,你可不能在外待得太久,我们喝喝茶聊聊天,你还是得早
些回去。这里霜寒露重,连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无月答应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哈出一口气,回味茶香,赞叹不已
道:「果然好茶!不愧是茶中之极品呀!」

  品着茶香,欣赏着傲骨峥嵘的梅花,身侧尚有醉人如酒的美人相伴,不时地
和他聊天说笑,性之所至便吟诗一首,无月喜欢这样的情调,更加不愿回去了。

  花影却似有些陶醉了,而且有些奇怪,她没再坚持要送无月回秋水轩,反而
渐渐有些放浪形骸,和他调起情来,最终情不自禁地将他带回桃花苑……

           ************

              (五)狂暴女王

  且说夫人和北风到处都找不到人,急得快发疯的时候,摘月急急忙忙跑来回
报,刚才有个丫鬟告诉她,说是瞧见无月出了秋水轩之后,在后花园里遇见二姨
娘,二人聊得似乎很高兴,然后无月就跟着二姨娘一起往桃花苑那边走了。

  夫人闻言大惊!她知道,由于丈夫常驻苏州,那花韵也是久旷之身,又不象
自己那样心中另有所爱,为了等待无月才守身如玉,所以耐得住寂寞。而花影则
是个如狼似虎、水性杨花的风骚女人,在她所居的桃花苑里公然养了个眉目清秀、
名叫兰儿的小厮,今年十五岁,二人母子相称,夜里却在被窝里抱在一起淫媾,
也不知是小鸡鸡喜欢肏老屄,还是老屄喜欢咬嫩屌?

  丫鬟和仆妇们经常看见二姨娘每天天还没黑就急急地把兰儿拉进自己内室,
并把房门和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夫人内功精深,有时晚餐后在后花园里散步时,
隐隐都能听见从桃花苑那边传来的那种让人心跳的叫声。

  如今她一听无月竟然跟着那个淫妇走了,顿时心急如焚。平时这些姨太太和
他拉一下手说几句话她都会吃醋,这次却居然被花影那淫妇给带走了,很可能会
破了这孩子童身,叫她如何能不急?

  她急急地赶往桃花苑,一路上咬牙切齿地发誓,这贱人居然敢来偷走自己最
心爱之物,这次非重重地整治她不可!

  到了桃花苑,花影的丫鬟们见是夫人来了,不敢阻拦。夫人直入内室一看,
但见花影的卧室房门紧闭,夫人舔破窗户纸向里一看,却见花影正一丝不挂地搂
着无月亲嘴,这个风骚女人还张开大腿,把胯间敏感部位在小男孩身上不住地磨
蹭!

  夫人当即气得呆住!没想到花影这当儿又换了花样,教小男孩以六九式的姿
势,中年女人在上、小男孩在下,相互舔吸刺激对方的下阴部。还未等夫人醒过
神来,一件令她心如刀割的事情又发生了……

  无月那根小鸡鸡在那中年荡妇的舔吸和刺激之下翘了起来不说,居然还直挺
挺地杵在胯间,夫人还从未见他那根小东西能硬到这种程度!

  夫人虽然又气又恼又妒,下体却感觉一阵奇痒,渐渐地潮湿起来,有种兴奋
刺激之感。她一方面急于想阻止二人,另一方面身体上的反应又使得她心里产生
一种很变态的念头,居然有种很想继续看下去的冲动!

  在夫人犹豫不决之间,她眼睁睁地看着花影以「童子拜观音」的姿势,下身
骑上无月的身子,上半身和小男孩贴胸相抱,随后中年妇人抓住小男孩的小鸡鸡
塞进了她那水淋淋的阴门,随即便扭腰摆臀地耸弄起来。

  夫人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一般,下面骚痒难禁,心却凉了一大半。她气急败坏
地一脚踏开房门冲进屋里,抬手给了花影一个耳光,抓起床单将无月裹了起来,
随后提起他如飞鸟一般飞回了秋水轩。

  她冲回秋水轩卧室之中,将无月重重地往床上一扔,命北风等人立即前去把
花影抓起来,关进地宫悔过窟之中。

  经过飞霜的逼供,花影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夫人四大女卫之中,飞霜是心肠最狠的一个,被夫人指定为手下的掌刑官,
也是夫人对不法分子处以家法的执行者。飞霜不仅铁面无私,而且逼供手段花样
百出,连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抗不住飞霜的酷刑,更别说花影了!夫人相信花影
不敢说谎,而且经过和无月的口供核实,看来花影说的倒是实情。

  她本想把无月也一并交给飞霜审讯,让他吃点苦头好牢记教训的,但想想北
风的情形,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让飞霜也陷进去。

  弄清无月失踪事件的原委之后,夫人心中的妒火和怒火未减,反而越烧越旺。
她让北风和彩虹守在内室门外,无论谁来求见一律不许入内。

  她现在心情实在糟糕透顶,不想见到任何人!重重地往软椅上一坐,她铁青
着脸,胸脯起伏不定地直喘粗气。

  她简直是心如刀割,一生中她还从未遭受过这等沉重的打击!

  无月被一向疼爱他的夫人重重地扔在床上,大感委屈,又见到夫人这付盛怒
的模样,吓得他嚎淘大哭起来。夫人却只管喘着粗气,似乎想将胸中的怒火吐出
来,对他相应不理,看都不看他一眼。

  守在外间暖阁里的北风听无月在里面哭个不停,弄不清里面的状况,心中大
感焦躁不安:「夫人盛怒之下也不知要怎样责罚他,但愿别把他打坏了!无月啊
无月,求求你别再哭了,千万别激得夫人发狂!」夫人既有严令,她暂时不敢擅
自闯入查看究竟,心里备受煎熬,根本无法打坐调息。

  对她来说这是很少见的情况,经过那么长时间极端严酷的心灵和肉体训练,
她的意志力已被锤炼得如同钢丝一般坚韧,虽人在红尘,可早已心如止水,这世
上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她萦怀,更遑论如此地牵肠挂肚了。

  然而大约一年之前,这一切渐渐土崩瓦解,人性就象春天土壤里的草籽,有
了阳光雨露的滋润,必将顽强地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无月的哭声变得嘶哑起来,北风一阵心惊肉跳,这可是不祥之兆!夫人最听
不得他这样的哭声!

  果然,内室中倏地爆发出一阵如雷咆哮,宛若巨大火山忽然爆发:「你这个
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哭得没完没了,我打死你!呕呕……」最后是野兽发狂
般低吼!

  「噼里啪啦~砰砰~咚咚~」内室中传来阵阵恐怖的巨响,和无月声嘶力竭
的哭嚎!

  北风的心被撕碎!就跟曾发生过多次的情况一样,她知道夫人发狂时下手多
重,她恨不得所有重击全都由自己承受!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将无月紧紧抱进怀中,用后背、四肢将他全身上下
遮挡得严严实实,任凭夫人在背后狂怒地咆哮着,拳脚如雨重重落下,她的嘴角
流出缕缕殷红鲜血,知道自己身上又会多出许多可怕伤痕,可她在所不惜……

  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和大小姐,没人敢、也没人有足够承受力,来替他挡下
夫人暴虐失控的拳脚,大小姐已于年初远嫁扬州。府中唯有大小姐能阻止夫人蛮
干,她出嫁之后,北风的压力大了许多,只能用身子替无月硬扛。

  不知是否由于自幼接受的那种特殊训练,她的自我意识非常淡漠,以前只知
有夫人,现在多了个他,且后者分量越来越重……

  无论北风接受过多么残酷的训练,无论她武功多高,抗击打能力多强,如此
被动地承受夫人无休无止的发泄般殴打,终还是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夫人眼中妖异的红光终于渐渐褪去,发泄后轻松之中竟隐隐有种暴虐快感!

  正是这种变态快感驱使她一次次地做出如此可怕之事。没办法,她这种人只
适合生存于战场和血腥杀伐,承平时期她没法释放出体内活火山一般的巨大能量。

  无月没敢再哭,他竭力想把北风背到外面暖阁之中,好赶紧找大夫来为她疗
伤,可北风身材几乎跟夫人一样高大健壮,比他高出半头还多,背起来有些吃力,
待把她放到暖阁床上,已然累得气喘嘘嘘,待稍稍缓过劲儿来,忙冲门外喊到:
「摘月姊姊,你们快来!」一阵巨大悲伤袭来,不禁趴在北风身上饮泣不止。

  摘月等人不敢进内室,暖阁还是敢进的,见大姊这次伤得特别严重,赶紧招
来府中精卫队大夫,紧急加以救治。

  大夫为北风上好伤药后,无月一直坐在床头陪伴她,他身上也上了不少伤药,
缠着绷带,但那是在夫人火山爆发高潮之前挨的,不算太重,北风挨得比他严重
百倍!

  他身边还有摘月和彩虹,唯有飞霜进来照料一番后,独自离去,或许在她看
来无月挨打是活该,大姊没必要护着他。摘月手掌抵住他背心,运气为他探查是
否有内伤。

  他脸上犹有泪痕,长叹道:「摘月姊姊,我没事,你还是替北风姊姊检查一
下,别到时外伤好了,却留下内伤隐患。」

  摘月冲卧室努努嘴,低声道:「我们知道该怎样照料大姊,大姊上阵杀敌比
这严重的伤受得多了,躺个五六天就没事了。你还是进屋想法子哄好夫人去吧,
这次若非大姊,你的小命还在不在都成问题,真让人担心啊!」

  无月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边,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来,心有余悸地摇头道:
「我看还是离乾娘远点好些……唉~赛伯伯和莉香阿姨该回门了吧,我真是好想
他们。」有句话他说不出口,但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不去:「当初若是赛伯伯家收
养我,那该多好!」

  半夜北风醒来,便急着挣扎起身,要替他检查身上伤势,三人费了好大劲儿
才让她重新躺下。

  「北风姊姊,你现在身上疼不疼?」无月无比心疼地说道。

  北风抓住他的手,忙不迭地又赶紧松开,摇摇头,「这点伤对我不碍事,躺
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你……以你的性格真不适合待在这里,不如让摘月她们把你
送到扬州,投奔大小姐去吧?」

  无月摇摇头:「你好好养伤吧,别想那么多。夫人不会同意的,而且我去投
奔苏家算什么身份呢?」

  北风皱眉道:「可老是这样下去,我恐怕也护不了你了。」

  无月等三人守了一夜,夫人也在卧室中直挺挺地一直坐到天亮,愤怒、炉火
和愧疚,哪种情绪更占上风?根据以往经验,应该是后者……

  接下来夫人一连好几天堵气不吃饭,也不理睬无月,却把他关在卧室中不许
出去。摘月等人不敢进卧室,他饿了没人侍候他吃饭,只好掏出吃剩的果脯和蜜
饯充饥,吃完了就只能挨饿,脸脏了没人给他洗,衣服脏了也没人给他换,更糟
的是更没人敢跟他说话,成天脏兮兮地窝在屋里怪可怜的。

  无月并非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他在府中的待遇和地位跟夫人对他的态度密
切相关,世人多的是势利眼,夫人待他好时大家争先恐后地奉承他,对他横眉冷
对时这些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再对他踏上一只脚。摘月和彩虹当然例外,不过她
俩岂敢在这种时候去触夫人的霉头?

  这几天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夫人如此,无月和北风不用说,花影等人同
样如此。不过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三天之后,半夜,初冬天气风寒露重,无月起床拿了条被子,给靠在软椅上
假寐的夫人盖好。

  这一举动令她大为感动,心道:「这孩子毕竟还是关心我的,我就是为他死
了也心甘情愿!」

  忍不住将他小小的身躯搂进怀里,细细地诉说着他的种种不是,当然还有深
深的愧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该那样打你,唉~我这毛病总也改不掉,火
一上来就象入魔一般,怎么都控制不住,唯有痛殴你一顿才能消气。」言罢仔细
地检查他的伤势,哪怕一片瘀青也会令她心疼半天,似乎是别人打的一般。

  当然了,若真是别人打的,不管是天王老子,那人早就没命了!

  此刻的她,不再是可以掀起惊风骇浪的武林霸主,也不再是那个暴力的罗刹
女王,而是一位最最温柔的母亲。

  无月眼眶一红,「我倒没事,北风姊姊可挨得惨,直到今天还躺在床上呢。」

  夫人不以为意地道:「你放心,这四个丫头已被训练成九命猫,这点伤对她
不碍事,难道你忘了那次在龙潭大峡谷,北风身中五剑致命伤,照样带伤杀掉对
方三十多个高手,硬生生将敌人杀退?」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次是中了天门的埋伏,当时北风就在车窗之外浴血奋战,
浑身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身上自始至终都有股如兰似麝、似浓又淡的奶香味儿,男子身体天生能散
发体香的绝无仅有,而象他这种年纪的孩子,身上仍散发奶香味儿的就更罕见了,
而且这种体香很特别,能极大地激发出女人的母性本能,对女子似乎有种令人无
法抗拒、极其猛烈的催情奇效,任她多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也是难以抗拒,而且没
有解药。

  唯有发出这种体香的无月,这个独一无二的超级美少年,所有中招的女子,
唯有获得他的爱,才是唯一的解药,爱情的解药。

  夫人的四女卫北风摘星飞霜彩虹,自幼苦行僧一般修炼二十年才奠定道基,
也就是道家所说的心锁。这把心锁让她们得以在物欲横流的红尘中始终保持着
「心静虚无」的境界,把她们变成了没有感情,没有恐惧,没有欲望,也没有灵
魂,只知听从主人指令行动的行尸走肉,身体也没有多少痛的感觉,这使得她们
在对敌之时变得十分恐怖!

  这把心锁也让她们失去了人性,没有了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欲,没有了任何烦
恼,恐惧,和情伤。所以她们强大、坚韧、一往无前和绝对忠诚,这是夫人需要
的品质。北风是四卫的老大,所以她的修行也最深。

  可就是北风,被这种体香破解了心锁之后,变得比常人还要敏感,更加多愁
善感,也有了更多的烦恼和牵挂。她那被无月找回的感情和灵魂,已完全依附于
他的身上,于是他成了她灵魂的主宰,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她的心,
她变得依赖,也有了欲望和需要,她需要爱情的解药,才能解脱无边苦海。

  这种异香,此时正从夫人怀里的无月身上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鼻孔,激发出
她浓浓的母爱,更加巩固了春药的奇效,夫人被这种体香撩拨得春情萌发,她的
乳房在肿胀,她的乳头在膨大,下体的骚痒越来越难捱,并不时地就要甩出几缕
蜜汁,她感觉亵裤都要湿透了……

  她忍不住低头吻向无月双唇,唇舌之间无尽的交缠是如此的美妙,轻怜蜜爱
是如此的醉人:「无月,你这个害人精,害得我好难受……」

  纤纤玉手钻进他的裤头,握住了小鸡鸡,温柔地抚摸,巧妙地挑逗,夫人的
殷红双唇移向男孩的眼睛、眉毛,继而又移向他的耳边,哈气如兰、如泣如诉的
呢喃更加勾人:「我想要你……我比花影那淫妇更需要你,你……你的小鸡鸡为
啥不象跟她在一起那样……那样硬?难道你就喜欢她那样的淫妇吗?好!今夜我
就做一个淫妇,比她更淫的淫妇,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象不到的快乐……」

  无月一双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看作夫人那张宜嗔宜喜、清丽绝俗的脸庞,坚
定地摇了摇头:「您不是淫妇,永远都不是!您是孩儿的乾娘,是我的师父,是
我最最心爱的女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我要爱您一辈子!」

  一席话听得夫人热泪盈眶、情动不已,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何况是从他
嘴里说出来的!

  她一时间感动得一塌糊涂,彻底原谅了无月的过失。不过刚刚经历了和夫人
长达三天的冷战之后,无月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不敢放肆,那话儿怎能站得
起来?

  娘儿俩至此不仅和好如初,而且感情更胜从前,夫人对他异常复杂的情爱也
更加深厚。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仅仅过了两天之后,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此时夜
已深,人亦静,夫人躺在无月身边,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却不绝如缕的奶香味
儿搅得脸红心跳、春情荡漾,生理上的种种反应令她倍感煎熬,久久难以入眠。

  夫人手托香腮,杏眼含春,烛光下显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她眼波朦胧,
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无月,只见他面如银瓶,鼻如悬胆,唇若涂丹,一对黑白分
明的大眼睛,对人好像含有吸力。衬着朱唇玉面,朗目修眉,赛似天上金童,远
胜人间子都,实在是瑶池仙品,旷世无双。

  夫人天天都看着这张小脸,可她仍感觉总也看不够,心里暗叹:「这孩子真
是女人的小魔星,连睡着了都这么好看!奇怪的是,随着一天天长大,他身上这
股子奶香味儿通常只有婴儿身上才有啊,可他都这么大了,身上这股香味儿不仅
没消失,没有变淡,反而变得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好闻了!」

  感觉到胯间妙处痒得越来越厉害,蜜道内外总是湿漉漉的,刚擦了换上干净
亵裤没多久,往往又湿了,总也擦不干净,一夜之间亵裤就已换了三条,夫人心
里暗道:「更奇怪的是,他身上这股奶香味儿总是让我难以抑制想喂他吃奶的母
性冲动,又象是世间药性最烈、又无药可解的春药。随着他的成长,身子散发出
来的药性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烈。尤其最近,每每闻到这股味儿,我的乳房和乳头
就胀得越来越厉害,下面痒得也是越来越厉害,简直都已经痒到我心里面来了!
以我的修为,无论多么厉害的春药都能抗得住,而且即便抗不住也可以运功将药
力轻易地驱出体内。可这股奶香味儿的魔力连我都无法抗拒,也无法将它驱出体
内。天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春药!而且据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
种春药无药可解,唯一的解药就是他本人。凡是经常闻到无月体香的女人,和其
他男子结合只能解除肉体的骚痒,却无法祛除心里深处的那种骚痒感。」

  夫人情思绵绵地一番胡思乱想,浑身愈发躁热起来,更加难以入眠。她只好
爬起身来,漫步来到后花园中散散心,因为这里不会有男人敢闯进来,所以她连
衣服也懒得换,仅穿着乳兜和内裤,披着那件半透明的红色睡袍。

  夜深风寒,天气十分寒冷,但夫人内功精深,早已能寒暑不浸。贪婪地呼吸
着花园里清冷的空气,夫人但觉神清气爽。她伸展开四肢,似乎想把淡淡的梅香
和清冷的空气拥入怀中。此刻的她,需要借助花园中的寒气,来稍稍缓解她的心
中那股熊熊欲火和浑身上下的躁热感。

  然而令她大感意外的是,这座后花园并非所有男子都不敢闯入。比如无月就
是这里的常客,当然,他是可以被夫人忽略的。可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敢来的
还不止无月一个,而且这个人绝不能被忽略。

  所以,当夫人漫步来到梅花林边,刚准备迈步,沿着花径走向被一大片梅花
花海所环绕的梅亭时,她立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虽然隔了老远,并未看到
有人,但夫人弥漫于四周的气机已经告诉她,梅亭里有人,而且还是个很年轻的
男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妆扮,这付模样实在不方便和男子碰面。可是梅亭不同
于别处,是哪个家伙如此大胆,竟敢夜闯无月的专属禁地!

  她怒火中烧,也顾不上衣衫单薄,加快脚步向梅亭走去,她要狠狠地教训教
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在梅亭边,她终于看见了那位不速之客,没想到竟是花影私养在桃花苑里的
那个小厮!

  她隐约还记得,花影一直叫他兰儿。花影如今还被关在地宫悔过窟中受罪,
忏悔自己的过失,没想到这个小厮居然就敢乱跑乱闯,还闯入梅亭来了!

  她怒不可遏,扬手就给了兰儿一个大耳光,冷笑一声呵斥道:「哼!你好大
的胆子啊,谁允许你跑到后花园你来的?而且还居然跑到梅亭来了,难道没人告
诉你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看起来十分狼狈。

  知道兰儿不会武功,夫人没想要了他的性命,只打算将他扔进水牢里受罪,
所以并未太用力揍他。可即便这样,兰儿的半边脸已肿了起来,上面印上了一个
清晰的手掌印,而且被踢的地方也疼痛不堪!

  兰儿龇牙咧嘴,费了半天劲才爬了起来。见夫人仍在盛怒之中,怕皮肉继续
受苦,赶忙走到梅亭台阶下,从燃烧着炭火的茶炉上提起茶壶,将刚刚烹制好的
香茗斟了一杯,殷勤地用双手敬奉夫人品茗:「请夫人息怒!小的知道梅亭不能
擅入,只是见今夜梅花正开,群芳争艳的美景难得一见。便自备了茶具来到这台
阶下面品茗赏梅,并未敢踏入梅亭一步,更不敢动里面的东西。只是小的擅闯后
花园也是有罪,小的知错了,还请夫人从轻发落!」

  「原来他多少还知道些好歹,明白梅亭里不能擅入。」夫人心里暗道,怒气
也消解了大半。但觉茶香奇特,沁人心脾,这种香型她还从未尝过,显然不是凡
品,令极善品茶的她也不禁暗自佩服,不由得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知错就
好,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儿把你扔进水牢里关上一年半载还是免不
了的!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后花园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兰儿知道被关在水牢里是什么滋味,实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忙趴伏于地连
连磕头:「小的知罪了!不过夫人怎么责罚都好,千万不要把小的关进水牢里面
去啊!我害怕!」

  夫人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小口,舌尖搅动片刻:「嗯!你烹茶功夫倒是一流,
跟谁学的啊?」兰儿为她斟茶时,她已放出灵识,默察从兰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机
变化。

  气机也叫气场,是人体器官活动所产生的一种气流,凡是活人身上都会发出,
包括不会武功之人。不过气机信号极其微弱,其能量大小因人而异,内功越高的
人气机能量也越强大。当今武林只有寥寥数人能探察到这种能量,几乎全出自她
师父这一脉相传,夫人是其中的第一人,其余分别是周府大小姐周韵和四女卫等
人,当然还包括那位神秘莫测的天门之主。

  从兰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机圈极其紊乱且胡乱地波动着,而头和胸部之外的气
机波动尤为激烈,夫人断定他心里明显有鬼,她心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毒药能
难得了我?我倒很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想搞什么鬼!」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兰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夫人把茶喝下去,才毕恭毕敬地答道:「是二姨娘教
我的。」

  夫人行走江湖多年,之所以能成就武林霸主的地位,并非仅仅凭借无敌的武
功,还得加上她的心思慎密和足智多谋。她虽然未将兰儿的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
可也不敢太过托大。茶水入喉之后,她以惊人的内力将其托住,并运功内视,发
现并无毒性,这才放心地咽了下去。

  兰儿又为夫人斟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道:「二姨娘一向最好此道,所以兰
儿就跟着学了一点皮毛。夫人既然觉得还不错,就请多饮两杯。」

  一向细心的夫人注意到,兰儿斟上的这第二杯茶是从另外一把茶壶里倒出来
的。这两把茶壶并排放在茶炉上,无论是外观、颜色还是装饰条纹都一模一样,
很难分辨有何不同之处。

  夫人端起茶杯先吸气闻了闻,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用舌尖缓缓搅动嘴里的茶
汁,这些都是品茶的标准程序。这第二杯和第一杯,茶味儿几乎完全一样,但她
仍品尝出其中一点极其细微的差异:第二杯的清香味儿稍稍浓郁一些,但回味不
如第一杯那般绵长。

  细心的夫人再次运功探察,发觉茶水里依然无毒,便又把茶喝了下去,心中
微觉有些奇怪:「怪道,我明明探察出这孩子心里有鬼,又那么热心地请我品茶,
多半会在茶水中做什么手脚。可茶里明明豪无毒性呀?难道这家伙知道我的厉害,
不敢在我面前使出这种雕虫小技?」

  夫人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心道:「今天夜里我是怎么啦?脑子里老是乱七
八糟的!难道是我自己潜意识里希望兰儿对我下春药,好让他勾引我,所以才老
是疑心他会对我都什么手脚?可是应该不会吧?我不是那样的人呀,何况我的灵
识从未出过差错!」

  想到这里,夫人但觉心里乱糟糟地,已经有点理不清头绪。她不屑地冷哼一
声,对兰儿说道:「就凭花影那点本事,也能教出什么好徒儿?我看那淫妇只会
教你床上功夫吧!」说到这儿,夫人脸上一红,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微微一荡。

  一句话说得兰儿面红耳赤,嗫嚅着道:「夫人……这个……我……我……」
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由于兰儿居然能弄得花影那样忘其所以地乱叫,夫人自己就曾在后花园里散
步时,隐隐约约地亲耳听见过,所以对这男孩有些好奇,有心要将他和无月作一
个比较。

  明亮的月光下,夫人静静地打量着兰儿,见他虽然眉清目秀,有着很讨女人
喜欢的容貌,笑起来也挺迷人,但气质上、眉宇间暗藏邪气,无论是相貌还是气
质上,都比无月差了一大截!

  毕竟在她心中,无月永远都是无以伦比、独一无二的,何况兰儿这样一个卑
贱的小家伙?

  此刻夫人见他一付无地自容的模样,竟感觉这男孩其实满可爱的,就连他眉
宇间隐含的那股邪气,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诱惑,心里禁不住又是微微一
荡。

  夫人看着兰儿那张惶急的俏脸,不禁对他微微一笑:「你不用太紧张,本来
按照祖宗家法,二姨娘和你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理应被抓去浸猪笼,把你们
俩活活淹死。毕竟我和花影姊妹一场,这次就对你们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你们俩
在一起私通的事了。」

  兰儿大喜过望,四肢伏地年年磕头:「多谢夫人不罪之恩!小的下辈子就是
作牛作马,也要报答夫人的恩德!」

  自打花影出事后,这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夫人将他一并治罪。兰儿知
道自己和二姨娘之间的事情,全在夫人一念之间,若她正要按家法处置,自己肯
定逃不了一个死罪,而且会是很惨的死法。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设法逃走,可这座内院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想不到竟
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那些个十四五岁、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丫头,武功竟个个高得
出奇,他根本不是对手。内院总管李嬷嬷和她手下那帮仆妇杂役们,就更不用说
了,各个都是武林高手,放到江湖上,几乎都能做到一个帮派总护法那种级别的
高位。

  其中还有兰儿所不知道的危险。这座内院四周处处都有机关暗器和奇门遁甲,
布设精妙,让人很难看出其中的玄机。美丽的花朵和翠绿的树叶,也会变成杀人
的武器,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他试了好几次,每次都尚未靠近内院四周,便被那
些小丫头抓了回来,不仅无法逃出去,每次还要被那些小丫头们揍得伤痕累累。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往往便会铤而走险。兰儿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的生
死完全掌握在夫人手中,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可夫人的厉害他很清楚,无论哪种
毒药都难逃她的法眼,而且即便中毒也能很快运功逼出体内。

  可巧的是,他的家乡有种合欢草,花开并蒂。一株合欢草上长出的两朵花各
为黄白两种底色,黄花属阴、白花属阳,形似水仙花,但色彩更加缤纷艳丽,是
世上最罕见的奇花异草之一,端的是绚丽无论,堪称花中之后。这黄白两种合欢
花香味儿奇特且浓淡适宜,且回味悠长。当地有种独特的传统工艺,能将黄白两
色花朵中的精油分别提炼出来,是佐餐的上等佐料。

  这两种精油单独添加于菜肴或酒水之中食用,口感奇佳且不含丝毫毒素,可
一旦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烈的春药,任她三贞九烈的节妇也无法抗拒!

  他身上随身携带着这两种精油,他清楚夫人最大的嗜好是品茶,凡属茶中精
品她都必欲品之而后快,二姨娘最擅长的恰恰是烹茶之道,而且喜欢收集天下名
茶,烹茶所用的水也极为讲究,水质极佳,不是让丫鬟们收集的各种花露,就是
托人捎回的天下名泉,在她眼中济南的趵突泉都只算中等品质。

  二姨娘这里每次有新品好茶出炉,夫人必定要先尝为快,所以即便二姨娘私
生活不检点,夫人也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姊妹感情尚佳。若换成其他姨太太,早
被夫人抓起来浸猪笼了。

  因此兰儿决定在茶中做手脚,他的烹茶之道已得花影真传,在茶中加上两种
合欢花精油之后茶香奇特,可以大大增加实施计划的成功率。

  夫人晚上常到后花园里散步,初冬时节,梅花盛开,梅苑是夫人最常去的地
方。所以他选择在这里守株待兔,连续几天晚上掌灯时分烹好茶,在两只茶壶中
各添加一滴不同的精油等在这儿,今夜果然等来了她。

  这两壶茶单独喝没有毒性,夫人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夫人各喝了一
杯,兰儿成功了!

  然而此刻他心中一点成功的喜悦都没有,反而充满了恐惧:「我真是聪明反
被聪明误啊!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一向心狠手辣的夫人这次居然如此宽宏大量,
肯放我一马!这本是好事,可下毒的事夫人迟早会发觉,自己到时反而会死的更
难看!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夫人,但见她原本雪白的玉颊上一片酡红,眉梢
眼角春意盎然,殷红的双唇隐含荡意,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夫人中毒已深,此刻纵然运功逼毒也难以祛除干净,除非马上和男子
交合,否则无药可解。

  他暗自咬牙,心道:「唉!反正做都做了,现在告诉她实情?她能饶我下毒
之罪么?不可能!我现在就得死!既然做都做了,骰子已经扔出去,只有赌一把
了!但愿能博得夫人的欢心,能逃一死。再不济也可以多活一阵子吧?」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却听夫人接着说道:「不过,花影那贱人竟敢勾引无月,
我可绝不会放过她,不死也要让她脱层皮!还有,若她不死,你们以后做那事儿
也要收敛一点,叫她不要叫得那么大声,这内院里还住着好几位姨娘,老爷不在
身边本来就难熬,你俩弄得那么大声,我们岂非更难受……」

  说完这席话,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她实未想到这些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冒
出来的!

  刚才她已仔细查验过,茶里无毒,所以根本就没往自己可能中了淫毒那方面
去想,更没有想到要运功逼毒!

  她心里想的是:「唉!都怪无月身上那股奶香味儿,弄得我如此难熬,加上
这几天又正在排卵期,所以自己才会在他面前如此反常吧?」

  她心里大惑不解,兰儿心里可是明白得很。他此刻仍跪在地上,正对着坐在
靠椅上的夫人的双腿之间,忍不住抬头往夫人胯间瞄了几眼。

  夫人此刻思维也已变得模糊起来,脑子里全是男女交媾的念头、花影和兰儿
办事时的淫叫声,以及花影和无月缠绵时的销魂场面……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思
维,更控制不了生理上强烈的欲望。

  感觉到兰儿那火辣辣的目光,她心里毫无责罚他的念头,反而把大腿分开了
一些,感觉正被他看的紧要之处又是一阵奇痒,痒得宫颈也痉挛了几下,又甩出
几缕蜜汁。

  夫人双腿这么一分,兰儿便看到了她的亵裤裆部,烛光下隐现湿痕。

  她妙目连闪,也发现兰儿胯下之物立马站立起来,一柱擎天,把裤裆顶得老
高。夫人一阵冲动,好想伸手摸摸那根东西啊!更气人的是,兰儿压根儿一点也
不想掩饰,反而站了起来,似乎在向夫人炫耀。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心慌慌地瞄向茶炉上那两只茶壶,对兰儿媚笑道:
「你的烹茶手法有些奇怪,怎会用两只茶壶?」

  兰儿笑道:「我这对茶壶名叫『合欢并蒂莲花壶』,可是很有讲究呢!」

  夫人对他嫣然一笑道:「什么讲究啊?让我猜猜……嗯!从名称上来看,有
男女合欢之意。你这孩子,在这样一个月圆之夜,用这对茶壶烹茶请我品尝,是
不是觉得光玩花影那样的淫妇不过瘾,又想勾引我,尝尝良家妇女的滋味呀?咯
咯!」

  一向端庄雍容的夫人竟有了异样心动的感觉。她这几天正处于生理高峰期,
刚才已被无月的体味儿所激发起的勃勃情欲尚未减退,此时又中了世上最烈的春
药,使得她彻底迷失于情欲之中。

  熟女怀春之际,夫人似乎已不在意自己在兰儿面前半裸玉体,还冰河解冻地
露出了难得的如花笑容,大胆露骨地提及私房之事,此刻夫人的言语中隐隐还含
有调情勾引之意。

  也许是被夫人的美艳容貌、惹火丰腴的半裸体态和端庄高雅的气质所深深吸
引,也许是为了验证传闻中夫人那身出神入化、令人销魂的床上媚功,兰儿此刻
的心态已发生变化。刚才他是为了保命而费尽心思地设计暗算夫人,这时候则已
经深深地迷上了她。

  在兰儿心目中,夫人是个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而眼前的夫人却又
玉脸生春、风情万种,显得风骚入骨,她那丰腴成熟的体态,轻纱内若隐若现的
丰乳肥臀令人血脉贲张!

  看得兰儿色授魂与,心中惊惧渐去、色心大起,胆子也大了,也看着夫人笑
道:「夫人在小的心目中是个仙子娘娘,小的怎敢轻易亵渎?就是心里想想也是
罪过啊!」

  爱听甜言蜜语是女人的天性,夫人不由得媚笑道:「那是说……你心里还是
想咯?」

  兰儿脸红道:「这个……这个……小的也是不敢的。」

  夫人抬手轻挽耳边鬓发,怒挺双峰显得愈加高耸,风情万种地一笑,娇声说
道:「那你怎么又敢勾引二姨娘呢?」

  兰儿道:「这个……下人勾引主母是杀头之罪,小的也是不敢的。」

  夫人媚笑道:「那是说,是二姨娘勾引你咯?能被她看上的男人,应该不会
太差。我只是奇怪,二姨娘艳名在外,喜欢她的武林人物多了去了,都是些成名
的侠客。她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却偏偏看上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我还
真对你有点好奇了。」

  兰儿道:「小的自知资质浅薄,那都是蒙二姨娘垂青了。」

  夫人潜意识中念兹在兹的始终是无月,面对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少年心中
是否会有障碍?

  她很想知道答案,便忍不住问道:「二姨娘比你大那么多,作你娘都绰绰有
余了,你跟她做那事儿的时候,不感觉别扭吗?」

  兰儿有些难为情地道:「第一次的时候是有一点,但后面就很自然了,不但
不觉得别扭,而且……而且很刺激也很舒服。二姨娘这种年纪的女人很会疼人,
既温柔又体贴,跟她在一起我很放松。说实话,我对扭扭捏捏的年轻姑娘不感兴
趣,就喜欢二姨娘这样美丽热情的中年女子。」

  兰儿的回答令她很满意,不由得点头说道:「嗯!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倒有
这般见识!你说的不错,那些七老八十的大老爷们娶少女为妻为妾司空见惯,为
什么女人找个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少年就不行呢!哼!不就因为社会法则是由男
人来制定的么,我就不信不能把规矩纠正过来!」

  兰儿笑道:「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比较喜欢年纪大些的女子而已。」

  夫人心情很好,笑道:「那是说,你应该对我也有兴趣咯?」

  兰儿急道:「夫人何等样人?小的给夫人提鞋都嫌寒碜哩!」

  夫人道:「不用这么谦虚,你年纪比无月也大不了多少,他现在还什么都不
懂,而你居然就能把二姨娘弄得那样……应该还是有点本事,可以说说二姨娘最
欣赏你哪一项长处么?」

  兰儿见火候已差不多,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陪笑道:「在这儿待久
了,感觉有点冷,我该回去了,夫人也早些歇息吧?」他这是欲擒故纵,想看看
夫人是什么反应。

  夫人正和他聊得投机,闻言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今儿梅苑花开正艳,月
色也好,我还想跟你再聊会儿哩。」

  兰儿趁机说道:「我也很想跟夫人多聊会儿,无奈感觉有些冷。不如这样,
小的斗胆邀请夫人到桃花苑里坐坐,不知夫人肯不肯赏光?」

  自从出了无月那件事,夫人对桃花苑已十分厌恶,闻言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我才不愿再去那儿!你跟我回秋水轩吧。」说完叫兰儿熄掉炉火,带着他回到
秋水轩。

  在秋水轩值班的北风和彩虹见夫人带着兰儿回来,心里大感古怪,尤其是北
风刚刚伤愈,今晚首次恢复值班,更加搞不清状况,还以为夫人不知何时已和兰
儿好上。不过夫人是大家的女王,甚至已上升到神的地步,无论她做出何种离经
叛道之事,也没人敢多问。

  夫人带着兰儿进入自己的书房,这里面卧具也一应俱全,夫人有时看书累了
要在里面午休。

  丫鬟奉上一壶香茶,替夫人和兰儿斟上茶便退了出去,二人一边饮茶一边继
续闲聊。

  夫人又想起刚才那个话题,问道:「对了,刚才我问你,你都有些什么长处
让二姨娘如此欣赏?你还没回答我呢!」

  兰儿有些难为情地道:「二姨娘心里怎么想,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

  夫人娇嗔地道:「只是什么?哟!还不好意思说啊?」

  兰儿虽然胆子大了些,但夫人神智虽已迷失,余威尚在,把这等隐私说出来
还是有些难为情,嗫嚅着道:「只是二姨娘曾说过,我……我这根东西比常人长
些,特别是……很硬……」

  夫人在他下面高高鼓起的裤裆上瞄了几眼,下面又溢出一缕蜜汁,忍不住加
紧双腿媚笑道:「是么?能不能掏出来让我也验证一下?」

  兰儿拉下裤子,一根足有五寸长的屌儿终于挣脱束缚,立马弹跳而出,硬如
铁棒,向上翘起差不多有六十度,一柱擎天地杵在他的胯间。这是根细长的鸡巴,
已胀成血红色,鸡头因血管的脉动而不住地摇头,似乎在向女人打招呼。

  夫人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感觉其硬度的确惊人,笑的愈发风骚:「那就难
怪了,俗话说得好,『女人不怕粗只怕长』。对于二姨娘这样的女人来说,硬度
也很重要,看来这两方面你都可以得高分。不过你们少年人有个通病,进去后被
女人夹得几下就软了,女人怎么会满足?你也这样吗?」

  兰儿道:「应该不是吧,小的还是挺能坚持的。」

  夫人看着这根鸡巴媚笑道:「听你说得那么厉害,连我都想尝尝了。」

  兰儿也渐渐放肆起来:「小的也很想尝尝夫人的滋味哩!」同时将嘴凑向夫
人耳边,叙说对她的爱意。

  夫人毫无怒意,任由兰儿坐到她的腿上。兰儿得寸进尺地钻进夫人怀中,抓
住她那双柔胰,亲吻夫人的耳垂,然后吻住了她的殷红双唇。夫人分开双唇就他,
舌尖和他伸过来的舌头交缠,激情地热吻起来,夫人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

  热吻似乎并不能解除兰儿的饥渴,趁夫人稍稍分开透气时,又隔着轻纱和胸
兜吻向她那高高隆起的一双肥乳,乳房雪白硕大,柔软温暖,几乎没出现明显的
下垂,显然夫人保养的很好。兰儿一手握住一只,不住地揉捏挤压,玩得爱不释
手。

  看着胸兜上的两个凸出物实在诱人,兰儿忍不住一口含住凸出的乳晕和紫色
大奶头,如婴儿般吮吸起来,手还把住另一个乳头轻怜蜜爱,夫人忍不住呻吟起
来。兰儿的手继而轻轻抚过她那柔软而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脱下了夫人的亵裤,
触摸她那热烘烘滑腻腻的私处,感觉肉缝已张开。

  他的手指反复揉弄着那片媚肉,将一粒硬硬的、形似黄豆之物给揉了出来,
夫人实在难捱,忍不住叫了一声,一手抓住兰儿的硬物扭捏起来。

  夫人张开的肉缝就像一张大嘴巴,里面有个滑腻腻热烘烘的洞儿更加引人入
胜,兰儿似忍受不了诱惑,将手指塞进了夫人那敏感异常的私处蜜洞之中,一边
前进一边搅动手指,还一边轻挠那层层包裹过来的温暖肉褶……

  兰儿的手指头也不知挠到了肉洞里什么地方,夫人突然急剧地叫唤了一声,
并随着兰儿手指的动作不断地娇喘呻吟起来,娇喘的声音越来越大!

  兰儿轻柔地解开了夫人的纱裙系带,顺手一抹便脱下了她的乳兜儿,头钻进
夫人的怀里吮吸她的大奶头,随即在她那殷红双唇上贪婪地亲吻起来……

  神魂激荡之下夫人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大腿,任由男孩撩起她的纱裙,露出她
那洞开的阴门和被挤出洞口外,长满了小肉芽的红色媚肉。

  兰儿索性低头钻进夫人的胯下,放肆地轻咬着夫人环绕着蜜道的媚肉,使劲
地吮吸着洞口,并把吸出的蜜汁慢慢地吞下。

  夫人的情欲彻底被挑动起来,虽还有些欲迎还羞,隐隐觉得不妥,但当她下
意识地将眼前男孩幻想成无月,这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也土崩瓦解。

  夫人以肢体语言急切地向兰儿发出明确的邀请,要他将已经勃起的长肉棍赶
快进入她下体内那最骚痒之处!

  兰儿猴急地将自己和夫人脱得一丝不挂,夫人那身肥玉白羊般丰腴性感的肉
体彻底裸露出来。

  他一把将迷人的中年贵妇压倒在书房地毯上,挺起上翘的嫩屌,急不可待地
顶向夫人那无比湿滑的玉门!

  千钧一发之际,夫人卧室内突然传来无月的嚎淘大哭声!

TOP

0
              (六)萧无月

  即便夫人的魂魄再沉沦,肉体快感再销魂,无月都始终存在于她心灵最深处,
那是一个永远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啊,他的哭声就是最好的解药,令夫人的情欲彻
底冷却下来,迷乱的神智也立刻恢复清醒,她一脚将兰儿踢得飞出一丈开外,疾
快地穿好衣裙,对门外叫道:「来人!」

  但见白影一闪,一人飞身进了夫人的书房,身形快如鬼魅,正是北风闻招而
至,却不见彩虹进来。夫人此刻也无暇顾及此事,咬牙切齿地吩咐北风道:「你
把这家伙给我死死捆绑起来扔进水牢,但不要把他弄死,明天我要亲自审问他!」

  话刚说完,但见白影一闪,夫人身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也想不通
自己咋会这么轻易地就失去了控制,任兰儿为所欲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她非
审问个明白不可!

  北风被搞得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之前她见夫人带着兰儿回来时还是春风细雨,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风云突变。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将兰儿捆了起来,
见他已奄奄一息,想起夫人明天还要提审他,只好为他运功疗伤,然后才唤来两
个丫鬟将他关进地宫水牢之中。

  现在对夫人来说,赶紧回去呵护她的心肝宝贝儿才是头等大事,审问的事只
有明天再说了,也顾不上兰儿的死活,但见她的白色身影疾逾飘风一般飞进了自
己的卧室。快则快矣,姿态却依然优美,显得曼妙婀娜。

  卧室和书房中间只隔着大厅、雅厅和暖阁,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仍不断
哽咽的无月。

  彩虹站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正不住柔声安慰着。

  夫人急道:「彩虹,无月怎么了?」

  彩虹忙见礼恭声说道:「小婢也不清楚,我刚进来,正想问他呢。」

  夫人忙上前坐在无月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有些焦急地问道:「我的宝
贝儿,你是不是病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见发热。

  无月止住哽咽声,说道:「乾娘,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又梦
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追杀我,好可怕啊!」

  他曾多次做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噩梦,据夫人分析,这可能和他两岁时
曾目睹亲生父母惨遭杀害,而他自己则被亲人扔进灌木丛中才逃过一劫的惨痛经
历有关。她心中大定,心道:「还好他没事,否则如果因为我的这一过失让他受
害,那就百死莫恕了!不过他老是做这样的噩梦终究不是好事,以后可别变成了
癔症。我得想法找名医为他治一治。」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彩虹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无月虽然年纪不
大,但她已深深领教过他身上那股魔力的厉害,实不愿自己手下这四个如花似玉
的女子和他再有过多接触。

  原来刚才北风在雅厅里听见无月嚎啕大哭,情急关心之下,以为又出了什么
大事,心急如焚地飞身想闯入夫人卧室,不过随即想起夫人才吩咐过,不让她擅
入内室,只好硬生生地又急停下来,转而让彩虹进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

  夫人听彩虹说完事情的原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
出去吧。」心中暗道:「北风丫头如此关心无月,看来真是入魔已深,将来还不
知要吃多少苦头呢。唉!这四个苦命的丫头,原本打算让她们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谁知命中该来的终归要来,就拿今晚来说,连我都差点没能逃过暗算,一切都是
劫数啊!」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懊恼、气愤和羞愧的心理状态下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便
亲自带着飞霜前往地宫锁龙洞,让守卫将兰儿提到刑室。审问兰儿时,这家伙昨
晚挨了夫人重重的一脚,以夫人雄霸天下的刚猛内力,他哪里禁受得起,此时坐
在椅上已经奄奄一息。若非昨夜北风怕他死掉,为他度气延命,他根本就挨不过
这一夜了。

  夫人挥退飞霜和守卫们之后,才走到兰儿身边问话,却见他双目紧闭,脸上
毫无血色、神智模糊,已经说不出话来,显然昨夜那一脚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一付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她只好伸出右掌搭在兰儿的背心,内劲暗吐,一股强
大的真气顿时灌入兰儿体内。这股异常霸道的真气沿着兰儿经脉游走一圈,迅速
催动他体内的血脉再次流转。

  兰儿脸上迅速恢复了血色,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见是夫人,似是微微一怔,
喘息着叫了一声:「夫人……我……饶命啊!……我也是……也是想活命才…
…出此下策……」

  夫人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昨夜是如何做
的手脚?至于说饶命,那是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我是女王、罗刹女王!即便要
玩,也该是我玩男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种猥琐小人来玩我?你竟敢煞费苦心
地下药暗算我,居然还想活命吗?」

  兰儿知道自己必将一死,冷笑道:「既然终归要死,我为什么要说?我即便
要作鬼,也要夫人作个糊涂鬼。」

  夫人冷笑一声:「的确都是死,不过死法可大不一样。你听说过千刀万剐这
种死法么?就是刽子手用刀把死囚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往往削几百刀
之后犯人都还没有断气。那种疼啊!嘶嘶!死囚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

  兰儿浑身哆嗦起来,却仍咬紧牙关不说话。

  夫人阴沉地笑道:「你还是不想说是不是?飞霜那丫头干这种活儿可是最拿
手,有一次处置一个叛徒,足足削下他一千余片肉才死掉。看来,我还是将你交
给她处置吧?」

  兰儿依然如故,默然无语。

  夫人狞笑道:「看来你还真有点骨气。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罚犯错的女囚么?
我把她交给行刑队那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任由他们当众轮奸,直到她的肚子肿涨
得比孕妇还大,最后才让人用刀捅进她的阴户,将她活活疼死!看来你是打算逼
得我用这种酷刑,来对待二姨娘咯?」

  兰儿终于扛不住了,实在不忍心令她遭受如此苦楚:「夫人到底想要我怎样?」

  夫人冷笑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可以让你死得
痛快一些。否则,哼!」

  兰儿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昨夜我在茶里放了烈性春药。」

  夫人点了点头,沉吟着道:「这一点当时我也有所提防,可是我运功试过,
茶水里明明豪无毒性啊?」

  兰儿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这种烈性春药很特别,分为阴毒和阳毒,单独
服用的确毫无毒性,但阴毒和阳毒混合在一起之后就成了剧毒。」兰儿到底还是
有所保留,不愿泄露家乡黄白合欢花之迷。

  以夫人的智慧自然一点即透,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昨夜你烹茶要用两
只茶壶,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你烹茶流程上的需要哩,原来你是把阴毒和阳毒分别
放入两只茶壶中,然后各斟上一杯让我喝下。难怪我喝的时候明明无毒,最后居
然还是中了招!」

  兰儿点头道:「不错,而且不管是阴毒还是阳毒,都是世上极为珍稀之物,
单独添加在菜肴、酒水或茶中,味道都会变得特别香醇。夫人虽然中了招,总也
算饱了口福,这东西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品尝呢。」

  夫人娇笑道:「怪不得那茶喝起来会那么香!」

  兰儿见了夫人那等神情,心里来气,心想自己反正要死了,就成心想气气她:
「被人稀里糊涂地暗算,夫人难道一点都不难过么?」

  夫人心里勃然大怒,脸上忍不住怒火隐现,却一闪而逝,对兰儿嫣然一笑,
媚声道:「我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绝不会拿别人的过失来惩罚自己,我又没做错
什么,为什么要难过?」

  兰儿脸上现出猪哥相:「一向听闻夫人极善内媚之术,那身材,啧啧!」

  夫人风情万种地笑道:「你也不赖呀,这根东西又长又硬。唉!若非我心里
早有了无月,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柔荑伸进兰儿的裤裆,捞住命根子轻柔
地抚摸着,揉捏着。

  兰儿死到临头色心仍不小,那根东西居然又站起来了,硬如铁棒!

  夫人媚眼流波、风骚无限地笑道:「哟!又勃起了,你是不是想做一个风流
鬼,在死之前想和我风流一番呀?咯咯……」

  兰儿眼中一亮,兴奋地道:「当然……想!」

  夫人眼中闪出一丝冷酷戏谑之色,手上用力一拉,顿时将兰儿的命根子硬生
生地扯了下来,冷冷叱道:「想你个头!」

  兰儿胯间顿时血流如注,痛得他再次昏迷过去。

  其实也难怪夫人如此残忍,毕竟嘴上说归说,昨夜那件事对她来说非常严重,
对她的打击也很大!这件事让她有些无颜面对天真无邪的无月,甚至可能会失去
他,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夫人将飞霜等人招进刑室,毫不留情地当众宣布:「兰儿昨夜违反禁令,竟
敢半夜私闯后花园,理应受五马分尸之刑!无月心地善良,如果让他知道兰儿将
被这种酷刑处死,必定会前来为他求情,因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告诉他,也免得
令他受到不必要的惊吓!」

  飞霜领命,立即率人将兰儿带出城外,在荒郊野岭将他五马分尸之后,草草
地埋葬在荒野之中,连墓碑都没留下一个。

  被关在地宫悔过窟中的花影也受到牵累,饮食奇差不说,还遭到夫人派去的
丫鬟仆妇们轮番羞辱欺负,夫人这才解了恨,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愈发心怀敬畏。

  待飞霜等人返回之后,夫人也未再召见飞霜听她讲述处理兰儿的经过。飞霜
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即便夫人让她去行刺当今皇上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让她办
事夫人非常放心。

  夫人此刻心里想的是仍被关在地窖里的花影,打算亲自前去见见她,想看看
她经历过这些天的羞辱和折磨,是否已有悔过之意?也好视情形决定到底该如何
处置她。

  周府地宫位于宅院地下,是一处规模宏大的地下工程,里面分布着无数间大
小不一的石室。这些石室就象一颗大树的树叶一般连绵不绝、星罗棋布,而通往
各个石室的甬道就象那无数根枝桠,将所有石室以并联或串联的方式连成一体。

  每条甬道都设计得曲折延绵、独具匠心,相互连贯,每隔五丈左右的距离就
会出现两条分岔路口,没有主干道,俨然一座迷宫一般的地下宫殿。除此之外,
甬道内布满各种机关暗器,足以让任何武林高手防不胜防。

  不知其中奥妙之人,进去之后若没有专人指引,只需走上一盏茶功夫便会被
这些岔道搞得头昏脑胀,感觉甬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在里面转来转去,再
也找不到原先的出口。被困其中之人即便侥幸逃过了各种机关暗器的攻击,也会
被活活饿死在里面。

  这样一座地下宫殿不说别的,光是通风系统就是一项庞大工程。

  其中靠北那片石室区域被称为「秋水宫」,是供夫人藏身的所在,布设极为
奢华,只有一条甬道与之相通,一直由专人负责守护。南侧那一片由八个院落、
数十间石室构成的区域便是「悔过窟」,全是关押犯错的内院女眷的囚室,也就
是花影被囚禁之处,里面床帐被褥、座椅妆台等倒是一应俱全,只是失去了自由
而已。

  地宫的东南角有上百间石室,这些石室非常特别,四壁、地下和天花板上均
装有厚厚的铁板,结实的铁栅门上面挂着沉重的大铁锁。这片区域便是「锁龙洞」,
看起来似乎也是囚室,只是不知用来关押什么样的犯人。

  曾关押兰儿的那座水牢,就是「锁龙洞」中的一间囚室,那里面除了铁壁、
铁门和锁龙洞中其他囚室一样之外,就没有其他囚室中那么好的待遇了,齐腰深
的污水、刺鼻的恶臭,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夫人将兰儿关在里面,足见对他的
痛恨到何种地步!

  夫人被北风等人簇拥着来到悔过窟,首先在美轮美奂、堪称神州奇迹的地下
花园里逛了一圈。虽已是初冬时节,但阳光通过洞顶的巨大水晶和湖水照射进来,
发出蓝幽幽荡漾着波纹般的光芒,使得这片地下花园看起来光怪陆离、温暖如春,
绽开的花卉种类比地面上还多,树叶也更绿。

  她边赏花边叹气:「韵儿成天胡搞瞎折腾,可她想出的这个点子实在妙极,
就是太花钱了!」她说的是大女儿周韵,年初夫人看出有些不对劲,一咬牙一跺
脚将她远嫁扬州首富苏家。

  北风点头道:「可不是,若大小姐肯认真做点正事儿,还真是个人才。」这
些人中,恐怕唯有她有些怀念这位超猛超恐怖的大小姐,毕竟大小姐虽然比夫人
还要狂暴十倍,可她不仅不会对无月施暴,还会护着自己的弟弟。

  转过一圈,夫人让守卫打开二号院囚室的铁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被关在
里面的就是花影。

  再次见到这位夺走无月处子之身的女子,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火花,见
她虽然脸色苍白而憔悴,显然被羞辱和折磨得不轻,但她的衣裙依然整洁,鬓发
也丝毫不乱,夫人不禁冷笑一声:「二妹很善于打扮自己啊,即便到了如此地步
也仍是光鲜迷人,真是我见犹怜。难怪能让如此多武林人物着迷,兰儿和无月也
相继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花影平静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姊降尊纡贵来到这儿,不会仅仅为
了来取笑我的吧?」

  夫人叹息一声:「在地窖里待了这么些天,二妹心境反倒恬淡了些,真是难
得啊。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反省得如何?大家姊妹一场,我即便打算要你的
命,也会让你死个明白。」

  花影平静地道:「这几天小妹仔细想过了,我是有错,但我也自有苦衷,应
该罪不至死。无论怎么说,大姊今天能来一趟,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小妹还是
非常感激的!听说兰儿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连全尸都没留下?」

  夫人斥道:「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私通,按家法还够不上死罪么?说实话,
若非看你是烹茶方面的大行家,舍不得人才,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得不
错,兰儿是死了,你消息还满灵通的嘛!是送饭的丫头告诉你的么?」

  花影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不服地道:「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虽然
不算富裕,但父母疼爱,姊妹之间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满足。可正是
大姊一手操办,把我和下面几个姨太太纷纷娶进周家大门,即便锦衣玉食又如何?
即便老爷在府中的时候,也很少跟我们这些姨太太待在一起,咱姊妹几个看得出,
老爷心中只有大姊,却不知大姊为何生在福中不知福,对老爷那等冷淡……」

  慕容紫烟叱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花影幽幽地道:「怎会不关我的事?我们这些姨太太虽有丈夫,却守着活寡,
活得也没有尊严。老爷每年一多半时间都在苏州,大姊也是女人,知道这些年我
是怎么过来的么?午夜梦回,形单影只,没有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大姊以
为我不知道么?即便我的贴身丫鬟瓶儿,也是大姊安排的眼线。我是再也无法忍
受了,我是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要啊!」

  夫人心知她说得也是实情,虽贵为周家大院的主母,她的爱情生活同样是一
片空白,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关于这一点我也理解,所以也并未干涉你和兰儿
之间那些污秽之事。」

  她随即脸色一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勾引无月!我早跟你们
这些姨太太们打过招呼,不许你们接近他。而你!不仅找机会接近他,竟然还敢
勾引他上床!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姊心狠手辣!」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
厉。

  花影眼中露出哀求之色,低声说道:「大姊息怒!我知道您早年痛失幼子,
所以非常疼爱无月,也知道大姊怕我们这些姨娘把他带坏,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他
过多接近。」

  夫人冷哼道:「那为什么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你……」

  花影有些委屈地道:「那天夜里的经过,当时我就给飞霜交待清楚了,想必
她已向大姊汇报过。当时我原本是出于好心,为了讨好大姊,怕他一个人夜里乱
跑不安全,才用最好的茶留住他一起赏梅聊天,是想找机会设法哄他回秋水轩的。」

  夫人冷笑一声:「你这个贱人!还真会编故事啊,死到临头还敢骗我,哼!
飞霜是对我说过你交待的事情经过。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何没见你把他送回秋水
轩,反而带到你的桃花苑里乱搞去了?」

  花影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之色:「大姊,那天夜里的事情我不能说自己
是冤枉的,可我真不是故意为之!这事儿说起来十分蹊跷,那天夜里和他一起赏
梅时,我为了哄他高兴,好找机会劝他早些回到秋水轩,便手把手地教他一些我
自己总结出来的烹茶心得。」

  夫人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跟无月如此亲近,不就是想要诱惑他么?
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的魅力,居然能把他迷成那样!连下面都……」每当想起
那场面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烧,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花影忙接道:「大姊请容小妹先把话说完吧……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后来
……后来……不知咋回事,我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乳房和乳头胀得……胀
得比当年生下孩子后,给宝宝哺乳期间还要厉害!下面也……也痒得慌,恍惚中
感觉他就象当年我那个小宝宝,心里有种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喂他吃奶的冲动,所
以就……就……」

  夫人冷叱道:「就因为你母性发作,就可以成为勾引他的理由么?」

  花影摇头道:「不仅如此,当时我就象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那么冷的天,
心里却有一股欲火上下乱窜、越烧越旺,搅得我意乱情迷,跟兰儿在一起都从未
如此动情过……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爱他、疼他,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除此之外再无他念,然后就……这事儿连我自己都迷惑不解,说出来也实在让人
难信,所以也没跟飞霜提起过,但我对大姊说的的确都是实情!」

  夫人心里暗自诧异:「难道又是他身上那股异香惹得祸?以他的容貌,和他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诡异魔力,连我都无法抗拒,还有北风这丫头,苦行僧
一般修炼二十年,那么深厚的道基,也都被他这种魔力冰消瓦解。也难怪这淫妇
……唉!无月啊无月,你这个专剋女人的小魔星,以后不知还要害多少女子,为
你神魂颠倒啊!」

  她已明白,这事儿不全怪花影,但此事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便只是轻描淡
写地道:「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吧,好好在这儿继续反省,以后怎么办我再考虑考
虑。」说完离开了悔过窟,顺便又带着北风等人来到北侧的秋水宫,仔细地考察
了一下那儿的机关埋伏和防卫情况。

  机关埋伏依然犀利无比,布防于各处机关枢纽的守卫们反应敏捷,警惕性也
很高。布防于秋水宫的是清一色的精卫队女队员,一身白色劲装,年纪都在二十
左右,容貌十分美丽,个个身怀绝技,又各有专攻,全部来自精卫队最为精锐、
由北风直辖的上黄旗。

  经过一番仔细考察,一向御下极严,对属下非常挑剔的夫人也感到十分满意,
此处是她以后经略中原武林,进而谋取天下的中枢地带,自然容不得有一丝大意。

  回到秋水轩已是日落西山,虽已入冬,但西山之上那片晚霞却依然灿烂。夫
人驻足院中回廊,负手静静地欣赏着一天中那最后的精彩瞬间,片刻之后那抹亮
丽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也仿佛顿时陷入一片迷雾之中。辉煌总是那么短暂,
美丽最易夭折,黑暗却总是显得那么漫长,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夫人声音低沉地吟道,似乎在缅怀
逝去的青春年华,令她伤感的是,自己的青春岁月,除了在关外以血腥征服获取
的大片领地,和在中原建立起的武林霸业,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值得怀念的精彩
瞬间,她心中默念着:「我的青春岁月没有出现过日出时的辉煌,绝不能任由那
晚霞的灿烂再从我身边悄悄溜走!」

  传上晚膳,她和无月一起在餐室进餐。有几天没出门了,无月胃口似乎不太
好,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夫人的胃口却一向好得惊人,吃掉一只浇上柠
檬汁的乳鸽,重约一斤的水煮猪肉和羊肉各一大块,和几只鸡蛋,她很少吃米饭
和面食,筷子用得也很别扭,跟一般女子的饮食习惯似乎不太一样。

  见无月只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她不由劝道:「怎么又不吃了?你正是长身
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才能长个儿。你看你身材这么瘦小,府中有些同龄的女孩
子都比你高大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你看我这么能吃,所以才长得
这么高大健壮,才有力气打败敌人。」

  无月笑道:「我又不喜欢打架,为什么要长得象您一样高大健壮呢?对了,
今天您出去忙了一整天,都干嘛去啦?」

  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下午我去二姨娘那儿看了看。」

  无月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二姨娘怎么样,还好吧?您会杀了她
吗?」

  夫人心里有些不快:「我服侍你十几年,也未见你如此关心过我。你跟她也
没相处多长时间,就对她念念不忘,你对得起我么?难道在你心中,她真的就那
么好?」

  无月忙陪笑道:「瞧您说哪儿去了?毕竟您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叫我怎么关
心您呢?二姨娘被关在地窖里受苦,人家只是有点同情而已嘛。在我心中您才是
最大的啦,我可是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您,睡觉时没您在身边我都害怕。您瞧,一
天时间没见我都很想念您的,要不干嘛要问您去了哪儿呢?」

  他这张甜嘴哄得夫人心花怒放,忍不住揽住他的身子啐道:「你呀!真是我
的小魔星,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开心。你知道么?你越是这样,以后我就越舍
不得和你分开了。」

  无月奇道:「咱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么?以后干嘛要分开?」

  夫人看着他那双晶亮纯净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还跟着
乾娘睡,外面都有人说闲话了。」

  无月奇道:「都说些什么呀?」

  夫人把那些闲言碎语一一告诉了他,然后问他:「听了这些闲话,你觉得一
直这样跟着我睡还合适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跟您睡习惯了嘛,没您在身边我
就睡不踏实,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呢!昨天夜里就是因为您半夜不知跑哪儿
去了,我才做噩梦,吓醒之后您又不在身边,我就更害怕啦!」

  夫人怜爱无限地道:「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半夜里没事儿乱跑!所以你也
该体谅得到,你夜里独自跑出去,我到处找不到你的心情了吧?你以为我不愿象
这样一直陪着你吗?可你以后终归要成亲,到那时就该你妻子陪你啦,即便我再
不愿意,也只有和你分开呀,至少咱俩不能再在一起睡了。」

  无月认真地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

  夫人耐心地道:「你不娶妻怎能生小孩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们萧家就剩你一个独苗,难道你忍心让萧家绝后么?」

  这事儿还真说到无月心里去了,他怎能让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失望?思
索半晌之后,他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就要您作我妻子,要您为我生小孩,只是
不知您愿不愿意?」

  夫人实未想到,一向知书达理、苦读圣贤书的他竟会说出如此大悖伦常的话
来,不禁心情激荡地道:「我怎会不愿呢。」

  无月叹息一声道:「唉!只可惜您是老爷的妻子,又是我的乾娘和师父,娶
您为妻实在于理不合,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夫人感觉心跳加速:「这个倒不是问题!在咱老家有着『父死子妻其继母』
的古老习俗,虽已废止,但人们对娶继母为妻并不太在意,何况我只是你的养母?
我只需让老爷休掉,你便没了乾爹,娶我就名正言顺了。」

  无月一脸迷惑地道:「真是这样么?这、这和圣贤书上说得可不太一样…
…」

  夫人知道他酸劲儿一上来,又要开始掉书袋、啰嗦一堆大道理,赶紧打断他
道:「你是我的养子,当然要随咱老家的习惯,我才不懂你看的这些所谓圣贤书
呢,你也不用管它。其实真正的问题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不在乎吗?再过十
几二十年,我可真就变成老太婆了。」

  无月摇头道:「这个我倒不在乎,在我心中您就是最美最美的大美人儿,跟
年轻姑娘差不多,再过几十年也不会老的。」

  夫人动情不已,简直被迷晕了!智力直线下降到弱智儿童的水平,一双妙目
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忍不住在他脸上、额头、眉眼和鼻子上吻个不停,最后死死
地吻住了他的双唇,唇舌之间抵死缠绵不休,激动万分地昵喃道:「无月,我爱
你!我不愿作你的乾娘,也不愿作你的师父,只想作你的妻子!无论你以后如何
对我,我都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如此火辣辣的亲热场面夫人倒一点不担心会被人看见,因为若非她的传唤,
没人敢进来打扰她和无月用餐和休息……

  一番激情之后,无月趁夫人稍稍松开密合的樱唇之时,对她说道:「这几天
待在家里闷都闷死了,明天我想让北风姊姊带我去沂南围场狩猎,好不好?」

  夫人妙目流转,脸上露出一付上当受骗的神情,扑哧一笑道:「搞了半天,
你这小子灌了我那么多迷汤,原来是有目的的呀?」

  无月很无辜地道:「这是我突然想起来的主意,在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小人
么?」

  夫人笑道:「是是是!你当然不是小人,而是一个大男人,大男人当然不会
欺骗小女子咯。你要去可以,但我要亲自带你去,其他人我不太放心!」

  无月哀叹道:「若是您带我去,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能跑,只能规规矩
矩地坐在当间儿,拿箭去射被他们赶过来的猎物,这那叫打猎,那是看别人打猎,
我还怎么玩啊?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就让北风姊姊带我去吧。您不是才说我是
一个大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夫人今儿得了他一席话,感觉扫清了许多障碍,心中喜悦无限,直到此刻智
力仍未恢复到平时的一半。在如此幸福的时刻,她实在不忍扫他的兴,只好答应
了他的请求。

  出得餐室,她将北风召来吩咐道:「无月明天想去打猎,活动活动。你去挑
选一批武功好、脑子也够灵光的精锐属下,备好马车、打猎的装备和马匹,明儿
一大早就由你亲自带队,陪无月到沂南围场去打猎。」

  北风迅速石化,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看了夫人身边的无月一眼,感觉一
向不怎么灵活的舌头似乎更加僵硬,说话很有些吃力:「夫人是叫我?……我陪
无月去围场打猎?」

  她感觉夫人最近的情绪实在有点反复无常,十天之前还示意她少和无月接触,
是以她没事尽量不进入秋水轩,只是在外围巡视,即便在路上遇见他也尽量躲开,
免得惹来嫌疑,可现在夫人却要她带无月去围场打猎?

  她对夫人绝对忠诚,一如她对爱的忠诚,忠诚度过高的人往往都是实心眼儿,
脑子不太灵活也不太会转弯,也难怪她此刻一头雾水!

  夫人颔首道:「对,就是你,还有你直辖的精卫队上黄旗……嗯,就带二纵
队去吧,队长艾尔莎足智多谋,路上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说实话,除了统军作战、
冲锋陷阵,你在其他方面实在太差。」随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命北风一定要保
护好无月的安全。

  北风躬身应诺道:「喳!夫人放心,只要我活着,无月就会没事。」随即转
身准备行装去了。

  无月没听懂夫人和北风的对话。在这间内室中,这些和夫人关系最近的罗刹
门核心成员和夫人的对话,他时常听不懂,但跟随夫人多年,他已学得非常谨慎,
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府中罗刹门精卫队这些成员,无论级别多高,为了
好奇心掉脑袋的不在少数,所以,他姑且认为这是罗刹门的暗语。

  由北风带人随行护卫,夫人当然放心,这世上能让北风死的人实在不多,算
上夫人也数不出几个,她的忠诚更不用怀疑。夫人唯一担心的是北风陷入得太深,
通过一年来大女儿和北风等几个事例,她已看出萧无月这一生必将情孽牵缠,以
后不知会有多少红颜知己。她一向最疼爱北风,知道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儿,不愿
看到她将来受苦。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夫人吩咐小丫鬟打来热水,和无月洗漱一番,在卧室中
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七)慕容身世

  无月在右上角五三位落下一颗黑子,飞,随口说道:「乾娘,您怎么很少跟
我提起乾爹,也很少跟乾爹在一起,不象赛伯伯和莉香阿姨那般?」

  夫人应了一颗白子,随口应道:「你下棋总是这么保守,就知道守住边角,
靠圈地和防守就能赢么?你要学会怎样去抢别人的地盘……嗯~你说老爷?很简
单,我不爱他。莉香夫妇伉俪情深,当然另当别论!」

  无月奇道:「这就是孩儿不明白的地方,您既然不爱乾爹,当年为何要嫁给
他呢?」

  夫人叹息道:「那是一桩为了部族利益促成的婚姻,原非我所愿。既然提及
此事,我倒要问问,我这样对你,你……你难道没什么感觉么?」

  无月挠挠头道:「您是我乾娘,当然对我很好咯,没什么感觉啊?」

  夫人含情脉脉地道:「不仅仅因为是你乾娘,我才对你好,若对你仅仅是母
爱,怎会……你是我朝思暮想、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才会对这样的!」

  无月睁大了双眼,似懂非懂地道:「真的啊?」

  夫人气道:「当然!要不然为啥那天夜里你竟然跟花影那贱人在一起鬼混,
我会那么生气?你是唯一让我真正动情的男人,每次我跟你分开的时候我都好想
你,连夜里做梦也总是梦见你,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本来我也以为这是天性的
母爱之情,但后来发觉远不止这些,我不想再作你的乾娘,也不想再作你的师父,
一心一意只想作你的女人,替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乾娘对孩子的母爱显然不应该
是这样子。」

  说完这些,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也依然有些害羞,那张千娇百媚的玉颊居
然绯红起来。其实越是卓尔不群、惊才绝艳的女子,性格就越独立也愈加固执,
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遇上心爱的男子,便会效春蚕作茧自缚,陷入
情网之中难以自拔,百炼精钢也会化作绕指柔,作出些女儿姿态。

  夫人就是如此,但她依然鼓起勇气,以一种细若蚊呐、娇柔深情的语调向他
细述衷肠,她必须要借次机会表达出对他的爱意。

  无月听罢,若有所思地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您的内室从不让男人进
来,却愿意我跟着您睡,我还以为是乾娘特别疼我哩。」

  夫人摇了摇头:「光是我爱你还不够,你也要真心爱我才行。恋人之间必须
要心心相印、相亲相爱,这样才能达到心灵与肉体结合的境界,也只有这样我才
能真正满足,要不我随便找个男人就行了,何苦熬得这么辛苦,就为了等你。所
以我很在乎,你是不是也真心实意地喜欢我?」

  无月很认真地道:「您对我这么好,我当然真的喜欢您了!」这家伙年纪不
大,情商实在很高,似乎天生就懂得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尤
其是在女子面前。他知道夫人不愿再作他的乾娘或师父,马上便改了口。

  夫人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颤声道:「我好高兴,今晚真是我
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晚餐时你说以后要娶我为妻,
我虽然也很高兴,但总以为是孩子家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现在我已相信你
是真的喜欢我了!」

  无月道:「本来就是嘛,从小到大您一直照料我,我不喜欢您还会去喜欢谁
呢?」

  夫人笑靥如花,心情分外愉悦:「若你遇见别的女子,也像我这样对你,你
会跟她好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谁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她好。」他这一生也的确是
这样做的。

  见夫人脸上风云变色,他忙又接道:「当然啦,对她好只是人之常情,并不
代表我会喜欢她。」

  夫人容色稍霁,沉吟半晌之后,有些沉重地道:「无月,你虽然跟了我十来
年,但我心里的许多秘密你仍然不了解。这些秘密已沉甸甸地压在我心里二十多
年,由于其中干系太大,除了随我南下的族人,我从未对外人提及,尤其是汉人。
可我左思右想,觉得相爱的情侣之间,是不该有所隐瞒的,是时候告诉你实情了。」

  无月探人隐私的好奇心并不强,但不愿扫她的兴,便随口问道:「这个隐秘
很要紧么?」

  夫人语气沉重地道:「是的,它关系到家国之兴衰、天下之苍生,我先简略
说说我的身世把。我其实并非中原人,家乡也不在顺天府,更不是王家千金,而
是出生于白山黑水间的辽东女真人。」

  萧无月神情茫然地道:「辽东女真,我似乎听冰姊说起过,但具体情况不太
清楚……」

  夫人笑道:「你还小,那地方不在中原,离此地很远很远,你当然不知道了。
我们女真各部的龙兴之地,还在比那儿更加遥远的北方呢,那儿除了森林就是沼
泽,族人世代狩猎为生,冬天寒风刺骨,积雪盈尺,你这样的小身子骨,在旷野
只需待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活活被冻死。所以,我们的祖辈才带领族人南迁到白山
黑水之间。」

  无月忍不住打个哆嗦,他可是最怕冷了,说道:「您从小在那儿长大,难道
就不怕冷吗?」

  夫人脸上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我才不象你那么怕冷哩,我很习惯家乡的
气候,你没见我长得高大健美,跟中原女子很不一样么?我们那儿的女子个个都
跟我差不多,身体强壮,性格豪爽坚韧,对敌时可以和男儿一起上阵冲锋陷阵,
才不象中原女子这样小家子气!」

  无月故作很江湖地拱拱手道:「难怪您英风飒爽,气势上有股丝毫不亚于男
子汉大丈夫的英风豪气哩!」

  夫人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啐道:「跟你说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居然还有心情
插科打诨?这事儿要是说出去,弄不好会害你丢了小命儿,懂么?」

  无月伸了下舌头,忙陪笑道:「没事儿,瞧您说得那么沉重,活跃活跃气氛
而已!您接着说,我再不打岔了。」

  夫人淡淡一笑,正色说道:「我出生于辽东女真部落首领之家,父亲沙尔温
被尊为女真之王,母亲名叫德尔玛,是父王的原配夫人,在我六岁时就过世了,
我的真名叫慕容紫烟,王迎香只是化名。我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十几个弟弟和
几个妹妹,但同母的只有两个弟弟,其中大的一个已被父王杀掉。」

  无月忍了半天,很想打岔可又不愿食言,一张粉妆玉琢的俊脸都憋红了。夫
人……哦!该称她为慕容紫烟了,瞄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么?
本娘子特许你打岔一次。你既已知晓我的真名,以后有人在时你仍叫我乾娘或师
父,但私下里,我喜欢你叫我娘子,或者叫我紫烟。」

  无月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娘子……」他实在很想讨乾娘欢心,特意叫
得这么亲热,可这叫法来得突兀,他不禁左顾右盼:「若是老爷听见我这样称呼
您,非揍死我不可!」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大可不必怕他,他若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要他的
命!哼,若非看他是我三个孩子的生父,早跟他掰了!」

  无月轻轻咳了一声:「我是想问娘子,您父亲也姓慕容咯?嗨!这种姓氏还
真少见。」

  慕容紫烟忍不住扑哧一笑:「我爹不姓慕容,慕容也并非我的本姓。我祖母
乃是慕容鲜卑遗族,她有个侄孙女名叫慕容紫烟,也是我爹的养女,比我小一岁,
我觉得她的名字好听,便私下对换姓名叫着好玩儿,后来就都习惯了。父王很疼
爱我,加上我自幼随名师习武,武功高强又极善谋略,小小年纪便能跟随父王带
兵打仗,屡战屡胜,父王也由得我偶尔耍耍小性子,反正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嘛,
怎么叫都一样,到后来他偶尔也会叫我紫烟。谁知交换姓名之事,在后来阴差阳
错地弄假成真。女真各部出于政治军事需要,各部落首领之间经常联姻,在我十
岁那年,女真五大部落之一的东阿部首领赫里上门求亲,希望娶我为继室,并表
示联姻后,他愿意率部归附辽东女真部。」

  无月问道:「年纪这么小就要成亲啊?在中原大多要到十三四岁才成亲的。」

  慕容紫烟道:「女真各部普遍早婚,十岁已是正常婚龄。父王舍不得我去作
别人的小妾,又不愿失去这样一个强大部落,便将错就错,将和我换名的养女许
给了赫里。我记得婚礼那天,还差点被赫里的悍妻糟糠所阻。糟糠也是个女中豪
杰,人不仅漂亮,还能挂帅打仗,性情直率泼辣,赫里对她又敬又怕。最后还是
父王好言相劝,婚事才得以完成。自那以后,我就成了慕容紫烟,族人称我为慕
容格格,不过我还真喜欢这个名字。赫里现在已是父王手下最得力的五大干将之
一,他已知道自己娶的是父王养女,也无可奈何啦!」

  无月嘻嘻笑道:「汉代和亲塞外的公主之中,有些并非真正的公主,也有皇
上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塞外,以自己的养女甚至是宫女来冒充公主出嫁,
大名鼎鼎的王昭君和亲匈奴便是这样。没想到娘子的父王也懂这一招哇,哈哈
……」说完了还忍不住,一直咯咯咯笑个不停。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又在取笑我……你是不是笑我身为女子,怎么可能带
兵打仗还屡战屡胜?取笑我是在吹牛吧?我告你,塞外女真各部不逊须眉的巾帼
英雄多了去啦!父王手下除了我武功和战功第一,另外还有好几位能征惯战的女
将,属鸡就是其中战功最为显赫的。」

  大冷的天儿,无月却笑得汗水都快下来了:「我不是笑这个。虽未吃过猪肉,
难道没见过猪跑么?娘子的厉害我可是领教过……」

  慕容紫烟嗔斥不已:「好哇!你敢把我比喻成丑陋的肥猪?看本娘子怎么收
拾你!说!你到底是在笑我什么?」说完一手把住他的小鸡鸡,一手挠他痒痒肉。

  无月最怕她这招,因为慕容紫烟最清楚他哪个部分最怕挠痒,就专挠那儿。
他万分不情愿地、却又熬不住笑得浑身打颤:「好……好娘子饶了我吧……咯咯
咯……我是在笑,咯咯……你们那地名儿和人名儿,咋都那么长啊,听得我头都
晕了。而且,您父王和那、那个女将,名字都好搞笑,您没觉得么?」

  慕容紫烟发狠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取笑未来的老丈人,看我使
出第二招收拾你!」说完作势欲下狠手。

  无月惨叫一声,忙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再不敢了!我还想问您,既然娘
子贵为女真格格,怎会千里迢迢嫁到中原来了呢?」

  慕容紫烟玉颊之上不由露出凄然之色:「出生于王族表面上地位显赫,奴婢
无数,然而却多半命运多桀,除了父王那位养女之外,我家姊妹几个最终都没能
逃过政治联姻的下场,也没有一桩婚姻是幸福的!二十二年前,女真各部之间战
乱不止,父王和我各自率部南征北战,攻城掠地无数,击败九部三万联军,成为
女真各部无冕之王。北风她们四个丫头,以及精卫队部分队长,便是九大部落等
阵亡首领或贵族之女,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

  无月喃喃地道:「原来北风她们也并非中原人氏啊。」

  慕容紫烟道:「当然,中原女子娇弱不堪,怎会象她们那么厉害!经过一系
列血腥杀伐和联姻,辽东女真部声威大震,父王为进一步扩充实力,便上表朝廷,
希望挥师协助朝廷讨伐高丽,可朝廷竟对我们心怀忌惮,处处提防,不仅不让出
兵,且不顾三线作战,分兵监视我们。经部落首领大会商议,普遍认为这三大战
事一旦结束,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肯定是辽东女真。我们的实力和朝廷相比不啻
于蚂蚁和大象,要想部族生存下去必须未雨绸缪。当时我已看出,千禧朝虽貌似
强大,但皇上已不复年轻时的励精图治,开始深居禁宫,嗜酒、恋色、贪财、尚
气等私欲大肆发作,以采木、烧造、织造和采办为名搜刮民财。千禧十九年皇上
派宦官为矿监税使,四处搜括人民,使百姓怨声再道,造成民变频繁。尤其三大
战役同时发动,丧师、耗银无数,兵连祸结,国库空虚,百姓更加遭难。朝廷之
所以能支撑下去,主要是依靠来自富庶的沿海地区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当时中
原首富当属济南周氏龙和江南李廷弼,济南距关外相对较近,当时山东附近还有
王阿芒起义,我们便打起了周氏龙的主意,希望能釜底抽薪,截断这个朝廷的财
源之一,另一方面也想借助他的财富继续煽动山东附近的农民起事,进一步削弱
朝廷实力,无力对辽东女真用兵。」

  无月点头道:「娘子就是因为这个嫁给了乾爹?」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起初并无和周家联姻的打算,是我主动
请缨,投身于顺天府豪绅王志浩家,化身为他的长女王迎香,他早年在辽东经商,
和父王是莫逆之交,本是我乾爹,把我当亲闺女一般看待。乾爹和周氏龙生意上
有许多来往,这是我投身义父家的主要原因,我的计划是向周氏龙举荐一流保镖,
让我手下武功高强、心思慎密的心腹混进周府之中,暗中给我通风报信、里应外
合,选择最佳地点打劫周府缴纳朝廷的镖银,断掉朝廷这条重要财源。当时这个
计划已部分成功,我有两个心腹经乾爹推荐进入周家,只是短时间无法混入核心
圈,难有大的作为。有一次周氏龙拜访我乾爹,听他说起我自幼师从名师,武功
了得,便提出想见见这位巾帼奇女子。当时我在中原武林已闯荡一些日子,并非
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也就不避嫌疑,出来和他见了一面,才知他也不过三十
出头。周氏龙见我之后惊为天人,当时他文君新寡,于次日再次亲自上门求亲,
希望娶我为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连夜赶回辽东,和父王和
部落联盟大会商议。各部落首领认为,和周家联姻是控制周家最直接的办法,周
氏龙虽是续弦,但原配新丧,我嫁入周家后仍为正室。在我们部落,自来长女如
母,意味着沉重的责任。为了辽东女真能在朝廷卧榻之侧生存下去,父王和我答
应了这桩婚事,以乾爹嫡长女身份嫁入周家,也算门当户对吧。」

  最后这句话颇有自我解嘲之意!

  无月叹道:「没想到其中经过竟如此曲折复杂啊!」

  慕容紫烟有些激动:「辽东女真与中原世代为敌,我的曾祖父和祖父均被官
军所杀,朝廷一再支持和我们敌对的其他女真部落,以此来打击和削弱我们的实
力,我恨透了中原汉人,连带着对丈夫更是充满了鄙视和厌恶,正是他毁掉了我
的青春和幸福!」

  如此一位意志坚忍不拔、豪气冲天的铁娘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内心中
最为脆弱的一面,每当独自面对无月之时,她总是感觉特别放松。

  无月搂住她的腰肢安慰道:「您不要难过啦,不是还有我陪着您么?」

  慕容紫烟动情地紧紧拥抱着他,嫣红的玉颊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额头,话语中
透露出千般深情、万分爱意:「你就是上天派到我身边来陪伴我的可爱小天使,
以补偿我的坎坷命运,你给我的灵魂带来了光明,让我知道人世间除了追名逐利、
勾心斗角和相互残杀之外,还有至性至情。嫁入周府的前十年,可说是我人生的
最低谷,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远离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心中的苦楚无人倾诉!我
生来不甘沉寂,也不愿认命的性格,遇上绝境也绝不认输。上天赋予我无比强大
的力量,让我机缘巧合得遇名师指点,让我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这股巨大的力量,
使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强大武功。我变得野心勃勃,积蓄已久的强大力量在我体
内汹涌澎湃,我的身体渴望来一次极为猛烈的火山爆发,任由炽烈的火焰直冲天
际,我要爆发出万丈光芒!让我体内无比充沛的能量、心里无限的屈辱和落寞,
来一次猛烈而彻底地释放!」

  她的音调仿佛一段乐章由低渐高、然后突然进入高潮一般,后来变得高入云
霄、尖锐刺耳,震得无月耳鼓轰然作响,感觉耳膜都要被刺破了一般。她那双美
丽的杏眼精光暴射,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身上刹那间散发出一股遨游九天之上、睥睨天下之慑人威势,这股强悍
绝伦的气势就象有形的力量,浑然天成,仿佛她原本就是至高无上的女王,天生
要让人顶礼膜拜!

  傍在她身边的无月,此刻的心情已不仅仅是用顶礼膜拜可以形容,他俊脸苍
白,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心里升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不由得微微
一颤。

  由他的异状,慕容紫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又紧了紧他的身子,让自己
高亢的音调逐渐转为轻柔,宛如华丽乐章那段狂风暴雨般的高潮过去之后,通常
会迅速变得低沉而哀婉一般,她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萧索:「我以武力暗中控制了
周家上下,押解周家产业上缴朝廷钱粮的官军常被我手下截获,三大战役前后持
续十多年,朝廷一时无力对付辽东女真。于是我开始遨游神州,以一身黑衣、面
罩黑纱行走江湖,四处挑战武林各地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各帮各派的掌门宗师
或长老,几年时间内历经大小近百次搏杀,一路所向披靡,每战必捷。」

  无月崇拜地道:「娘子真的好厉害哦!后来呢?」

  慕容紫烟似已陷入回忆之中,凝目思索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女真部从来
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征服其他部落的地盘,掠夺粮食、财物、奴隶和女人,
是我们的生存法则,也是种本能,无法征服别人,就只能被别人征服或消灭。我
心想,既为强者,光有虚名何用?为何不能为尊呢?我要做武林之主,建立起庞
大江湖势力,和父王遥相呼应。若朝廷出兵讨伐父王,我便利用散布各地的江湖
帮派力量群起作乱,挑起各地农民起义,必然会耗费朝廷国力和军力,大大降低
辽东女真被消灭的可能性。我开始各个击破,以我的武功和谋略,采用武力征服
和收买人心两种手段逐一吞并这些江湖帮派。」

  接着她从征服昆仑派开始,和无月娓娓道来。

  无月还小,是非观念不是很强,谈不上什么精忠报国,他只是觉得夫人就象
是在讲故事,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他忍不住问道:「昆仑远在西陲万里之外,娘
子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慕容紫烟笑道:「正因为昆仑派离中原很远,平时又很少有门人在江湖上走
动,我下手时很容易封锁消息,便于以后暗中对各帮派下手!」

  过了一会儿无月又插嘴问道:「什么巨雕这么厉害,可以载人飞上天空?我
怎么从未见过?」

  慕容紫烟得意地道:「你的问题还真不少!那些巨雕被秘密养在我家围场里,
明天你跟北风去打猎时,就可以让她带你去看看。不过不许你试着去骑,没我在
身边很危险,从天上掉下来的话小命儿可就没了!」

  他点点头:「嗯,以后您带我骑总可以了吧,您接着说!」

  听到赛伯伯大发武林帖,这可是他最为敬重之人,有些疑惑地道:「您当时
既然是想暗中控制昆仑派,自然希望此事越隐秘越好,干嘛还要授意赛伯伯大发
武林帖,搞什么就职典礼,岂非太过招摇了么?」

  慕容紫烟以欣赏的目光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无月,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凡事都能看出其中的关键。你说得不错,若是单论控制昆仑派,我这样高调行事
的确不妥,但你要知道,我的目标是九大门派。」

  萧无月脑海中灵光一闪:「您是想暗中收买?可这些人个个位高权重,有钱
有权有地位,若您不打算仅凭武功折服他们,还能有什么宝贝能打动他们?」

  慕容紫烟眼中露出惊讶、爱慕之色,纤纤玉手捧起他的脸蛋儿亲吻着:「老
天爷!我的宝贝那还是孩子,你简直比大人还聪明!你再想想,除了你提到的这
些,男人通常最喜欢什么?女人又最喜欢什么?」

  无月想了想:「男人好色,女人么……通常爱钱,可钱上面已提到过,其他
我就想不起来了。说起男人好色,这些门派中首脑不是老和尚就是老道士,女色
对他们应该不起作用吧?」

  慕容紫烟笑道:「不是不起作用,只是很难而已,我手下美女……」

  门上传来轻轻敲门声,「夫人,二纵队队长艾尔莎求见。」

  慕容紫烟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才跟你说到我手下这些美人,就
来个冰雪美人,下四旗不少旗主和副旗主纷纷找我要她呢!」扬声道:「进来吧。」

  罗刹门中人称呼艾尔莎为冰雪美人,不仅因为美丽,更因为肌肤欺霜赛雪。
按级别她是没资格进入夫人内室求见的,一来她是北风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二来
足智多谋,颇得夫人赏识,三来她和北风姊妹情深,在北风忙不过来之时,常替
北风照看无月,难免时常进出夫人内室。

  艾尔莎进来恭声禀报:「夫人,围猎行装已准备完毕,明天一大早即可动身,
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顺手将一个烤手暖炉塞进无月冰凉的手里,看来这才
是她求见的主要目的。

  慕容紫烟知道她脑子比北风好使,将各项注意事项细述一番,不仅啰嗦,而
且婆婆妈妈,连途中到什么地方才能让无月解手这等小事都有交代。

  看着棋枰,今晚同样是让八个子,慕容紫烟下棋特喜欢绞杀,只要无月的布
局中稍有破绽且腾得出先手,她必定会打入和他绞杀成一团,而且是绞杀高手,
时常吃掉他的大龙。

  无月一心想保住两边两角的布局,可她在右边八四位打入一个白子之后,渐
成燎原之势,他不仅无法吃掉这块白棋,反被这块白棋在右边生根后冲出,将右
上角那块黑棋断掉,原本可以和下面连成一气的那块黑棋现在面临需要做活的局
面,看似很困难,眼看着又要输了!

  他很想找北风支招,可一向对属下说话简洁明了的乾娘此刻啰嗦个没完,他
心中着急,忍了半天,终忍不住插嘴道:「艾姊姊,北风姊姊咋没进来?」

  艾尔莎已被搞得头晕脑胀,生怕有记漏的地方,闻言「啊」了一声,看了看
夫人,迟疑道:「大姊就在外间……」在夫人内室中,大家一般不称呼职务。

  慕容紫烟叹道:「你又想找北风支招么?你叫她进来吧。」后面这句是对艾
尔莎说的,去围场二人天天在一起,还有啥提防的?

  北风进来看看棋局,凝目沉思半晌,伸手在棋枰上一指。在萧无月需要她的
时候,她只想着要全力以赴地帮他,无论是棋枰上还是人生,往往顾不得夫人的
感受。

  她这一支招果然厉害,右上角黑棋不求做活,上下夹攻之下,打入的白棋反
倒需要做活了!北风下棋的风格跟慕容紫烟一样,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而
且就棋力来说,她隐隐有超越夫人之势。

  北风出去后,看着棋枰,轮到慕容紫烟皱眉了,「枉我将这些丫头一个个养
大,完了就知道帮你来对付我,韵儿也这样,真是没良心!」

  无月将暖炉塞进乾娘手中,让她烤手,好整以暇地手托腮帮,等乾娘落子,
悠闲地问道:「说起姹女楼,罗刹门中还有这些人么?我咋从未见过?」

  慕容紫烟心中烦躁,很担心要输,心中已将北风不知骂了多少遍,即便对无
月她也不甘雌伏,心不在焉地说道:「姹女楼和精卫队上蓝旗的驻地在城南吟啸
山庄,你自然没见过……」

  想了半天终于将白子落下,才又接着说起为银正道长设套的经过。

  无月不禁叹息一声:「这样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总还是因为贪欲而起。我
感觉银正道长挺可怜的,象这样算计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是否有些不妥?」

  慕容紫烟明眸之中精光闪烁:「我不是一直教你,为达目的,打倒敌人,要
不择手段,踩着敌人尸体一步步走向巅峰,这才是大英雄!心怀妇人之仁,觉得
这也可怜,那也可怜,也许哪天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经可怜过的人!你
想想,当一位大人物做下这等事儿,又被赛西亭「无意中」撞见之后,他最怕什
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这些人爱惜羽毛、注重名声,最怕别人知道此事后自
己身败名裂。」

  慕容紫烟笑道:「你再想想,既然怕丑事被人知道,他们该咋办呢?」

  无月道:「要么杀人灭口,要么被您要挟,他们杀不了您,就只好被您要挟
啦,希望您不要把他们的风流勾当泄漏出去。」

  慕容紫烟得意地道:「你的确是算计人的天才!跟着我好好学习,假以时日
恐怕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呵呵!接下来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成了我的第二个猎物
……」

  无月奇道:「等等!烟霞仙子不是女人么?难道会被女色所迷?」

  慕容紫烟柔和地笑道:「女人自然不会被女色所迷,当年她在美人榜上…
…」

  无月一向话多,特爱插嘴,笑道:「您说的是二十二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
吧?我也略知一二,这个榜单每二十年发布一次,十四和十五期由江湖空空儿发
布,他是有名的侠盗,最权威的选美大赛评委。由他发布的两期美人榜选材范围
极广,很少抛头露面的美女也不会被他遗漏,公认为最权威的美人排行榜。十五
期美人榜排名第一的就是您!而且您比烟霞仙子更加神奇,不仅也是连续两期入
选,而且最近这次入选时已三十九岁!」

  慕容紫烟眼中洋溢着喜悦光芒,轻挽鬓边散乱秀发,叹息一声道:「毕竟岁
月不饶人啊!十六期榜单上我已掉到第五,我那四个丫头全部入选前十。北风第
一,彩虹、摘月和飞霜分列三、六、九名。最令我意外的是飞霜,手上沾满血腥,
成天寒着一张脸,活像天下人都欠了她的钱,居然也入选了。如何?『罗刹门』
美女如云,赶快加入吧,包你享不尽的艳福,呵呵!」

  无月摇头道:「我有娘子就够了,再说『罗刹门』精卫队招录门槛那么高,
每出来几个空缺,平均一个名额下报名应征的高达万人左右,没九大门派长老一
流的身手想都别想!」

  慕容紫烟嫣然笑道:「你这个小诸葛见多识广,可听说江湖空空儿年初发布
了第二期『美男榜』?排名第一的就是你,这个害死女人的小魔王!」

  无月挠挠头,有些迷惑地道:「有么?我咋不知道?您就喜欢逗我玩。」

  慕容紫烟笑道:「信不信由你!进入精卫队的门槛的确极高,但偶尔也会破
格吸纳各类顶级专才,象你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美少年可是很有希望的哟!北风
是主考官,你去走走她的路子,多半会为你开开后门,咯咯!你可别说对精卫队
不感兴趣,我的人出去,只要亮出精卫队的特制腰牌,在哪儿不是前呼后拥的?」

  嬉笑一番之后,无月提醒道:「您还没讲烟霞仙子的故事呢?」他发现乾娘
只要开始讲故事,下棋就容易犯错,他获胜几率大增。

  慕容紫烟再次陷入回忆之中,当年在烟霞仙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她此刻依然
记忆犹新,不仅因为烟霞后来成了她的闺蜜,更因为正是在烟霞的行为影响下,
她对无月的感情发生了巨变。

           ************

  今年初,恒山仙霞岭水月宫,无月和晓虹、小津姊弟俩在后花园里玩耍,烟
霞仙子则和慕容紫烟在内室闲聊。

  烟霞仙子叹道:「云帆已和我分居,他住见性峰听风轩,我带晓虹和小津住
在这儿。唉~感情这东西真是难以捉摸,当我觉得已将幸福牢牢握在手心,幸福
却总是转瞬即逝,别人都说我和云帆郎才女貌,结果如何?你觉得虚无缥缈,并
不被人祝福的感情,却往往能得以永恒!就象我和前夫孟天才,他其貌不扬、才
智一般还比我大那么多,别人都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夫妻感情反而
更加持久。」

  慕容紫烟闻言,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飘逸潇洒的身影……

           ************

              (八)挑灯夜话

  听她说到失踪的周岩,无月天真地问道:「如果碰巧我就是您那被人劫走的
岩儿,您会象烟霞仙子对待楚云帆那样对我么?」

  慕容紫烟美眸一亮,深情无限地道:「当然会!其实在我心中,时常下意识
地把你当作岩儿。管它什么乱伦不乱伦,我只知道我爱你!我的心和身子都是如
此地需要你!若你真是由我所生,我只会觉得这样的爱更加完美无缺。反过来说,
若我碰巧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会像楚云帆对待烟霞仙子那样对待我么?」

  无月沉思半晌,有些迟疑地道:「我会更加敬您,爱您,孝敬您!至于是否
还会娶您为妻,可能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母子乱伦在中原是很难被人接
受的。」

  慕容紫烟噗哧一笑:「若你象楚云帆一样,有过那样的经历,尝试过那种无
比销魂的滋味,你就不会再象这样犹豫不决了。其实即便真是那样,除了我俩,
谁又知道我们是母子?」

  无月道:「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拿烟霞仙子和楚云帆之间那么大的
秘密,不是还有我俩知道么?」

  慕容紫烟说道:「算了,不提这个啦,反正都是假设,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
事?言归正传吧,」

  故事讲完,无月意犹未尽地道:「关于您和武林四隐一仙姑那场百年来武林
中最大的盛事,轰动天下的巅峰对决,江湖上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早就
想问您,最终结果到底如何呢?」

  慕容紫烟眼中精光闪烁:「很简单,我胜了,否则他们会给我自由么?我不
愿宣扬此事,是给这些老家伙留点面子。接下来,我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惊涛骇
浪!」

  言及于此,她眼中精光迅速暗淡,声调也变得低沉:「要说起来,你父母家
人当年惨遭横祸,归根结底也和这场由我掀起的武林浩劫有关。这么多年来,我
一直为此心怀愧疚,希望对你加倍疼爱来减轻心中内疚。」

  无月眼眶一红,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全家遭难的情形,我当时还小,已经
没什么印象,不过北风姊姊已详细告诉过我,此事怎能怪您?您不用为此愧疚的。」

  慕容紫烟有些激动地道:「我心里非常感激北风这丫头,当年正是她将你送
到我身边。从那时起,我才从心狠手辣、行尸走肉一般的罗刹女王,渐渐变回原
来的慕容紫烟,我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心中有了爱,谁愿意做魔鬼?」

  无月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这些年来,您带我行走江湖时,沿途总有不少
武林高手急冲冲地赶来拜见您,一个个恭恭敬敬、神神密密的,原来这些人都是
您派出去坐镇各地的罗刹门高手啊?」

  慕容紫烟点点头道:「不错!这些人散布于各大门派之中,一直以来,我就
是利用他们来控制各门各派,并挑起中原武林相互火拼。该死的朝廷害死了我的
祖父和曾祖父,处处压制辽东女真,我恨死朝廷,它的子民死得越多,我越高兴!
哈哈哈!……」

  她美丽的娇靥凄厉无比,一阵狂笑之后渐渐平静下来,眼中依然满是怒火,
看起来有些可怕!

  无月看得心里一颤!悲哀地道:「即便朝廷可恨,可大多数子民都是无辜的!
您为何如此恨中原人?中原有许多像我一样可怜的孤儿,从小死了爹娘,若不是
冰姨和您收养了我,我早就饿死了。我算是幸运的,好多百姓因为连年战乱、瘟
疫和饥荒,不是死于兵连祸结就是被活活饿死,为求得一口温饱,在各个城镇、
乡村,卖儿鬻女的人家随处可见,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可怜他们么?」

  慕容紫烟依然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我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我!若非朝廷
欺压,我有必要来到此地,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么?身边没有亲人的关怀,
没有爱的滋润,那些年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中原人生性狡诈,到处都是骗子,
有些人为了骗取别人的财物,不惜出卖良心和灵魂!就拿经常到府中送货的李氏
来说,常来常往的邻居,有时高价卖给我们的所谓苏绣,也会有本地冒牌货,还
以为能瞒过李嬷嬷!你说,中原人不可恨么?我的嫡系属下几乎全是我从慕容封
地带来的女真人,连高丽人都有,甚至有几个东瀛人,可就是没有一个中原人,
我根本信不过中原人,禁止属下和汉人通婚!」

  「这么说来,在您身边,只有我一个是中原人,您心里岂不是也信不过我咯?」
无月吃了一惊,想想府中全是异族人,自己置身其中,颇缺乏归属感。

  慕容紫烟微微一怔,注意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心上人,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棋
枰对面那张俊秀绝伦的脸庞,柔声道:「你当然例外!也是唯一的例外!我从来
没有信不过你,我未曾想到,在年逾四旬,对今生已彻底绝望的时候,竟又情不
自禁地迷上了你,让我坠入爱河,让我第一次品尝到难以言喻的情爱滋味,为你
吃醋,为你紧张不安,为你心乱如嘛……也是你,让我体会到真心爱一个人,竟
然会是那么痛苦,却又心甘情愿!」

  在无月印象中,乾娘常象刚才这样,一会儿怒发冲冠、豪情万丈,气吞万里
如虎,就象爆发的火山,瞬间将她身侧之人化为灰烬,令人敬畏颤栗!一会儿又
柔情似水,让人如沐春风!感觉伴君如伴虎,闻言有些迟疑地道:「您说得是真
心话么?」

  慕容紫烟神情坚决,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们女真部落的女人生性豪爽,心
眼实,不喜欢拐弯磨角,我可以向你指天发誓,无论地老天荒、海枯石烂,这世
上什么都可以变,我对你的情意绝不会变!若能换得一生和你长厢厮守,我愿付
出拥有的一切……」

  说完深情凝睇,静静地注视着他,心中千般思绪、万缕柔情,只为心中那无
限的期待……

  乖巧的无月读懂了她眼中的含意,一本正经地指天发誓道:「黄天在上,后
土在下,我萧无月今夜郑重起誓,今生今世爱您敬您,待您如妻如母,绝不辜负
于您!」

  慕容紫烟感动得浑身发抖,好容易才将激荡不已的心情平静下来,幽幽地道:
「能亲耳听你说出这样的话,已不枉我到尘世走一遭,你就是叫我马上去死我也
甘愿。这一年来,因为心中有了你,我不再象以前那般痛恨中原人,若假以时日,
也许我会喜欢上这块土地和这儿的人。」

  她也不想想,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尚不知情为何物,他所发的誓,可信度能有
多高?可女人天生感性,在感情方面毫无理性和逻辑可言,时常会被男人的花言
巧语骗得一塌糊涂,上当受骗而不自知,更有甚者,还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
行!

  最难消受美人恩,无月也有些感动:「若真那样就好了,谢谢您为我而改变
心意!」

  慕容紫烟柔声道:「我只想尽快摆脱周氏龙,好好作你的妻子,爱你疼你伺
候你一辈子。」

  无月张口便给:「我好爱紫烟姊姊哦!」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娇媚无限地道:「你个小滑头!真是个最会哄女人欢心
的小魔王!可我就喜欢听你这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简直百听不厌!」

  无月笑道:「那好办!我就天天说甜言蜜语,让紫烟姊姊永远开心!」

  慕容紫烟疼爱地轻抚他嫩白的脸蛋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抚养大,你是
什么脾性我不清楚么?你说的这些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连我都有些分不清
楚……唉!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既然认定了你,便是一生一世,即便郎心如铁、
妾意如绵,我也认了,我只能祈祷老天,让你真心待我。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
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什么事也不
愿再去做,甚至连家国大事,我也不再那么热心。只想永远能象现在这样,和你
待在一块儿,享受这份温馨……」

  上层社会的贵族女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物质生活富足有余,精神生活
反而比普通人家的妇人更加空虚,远不象外表看上去那么光彩夺目。饱暖思淫欲,
贵妇大多喜欢和情侣精心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情爱氛围……似乎永远也说不完、听
不腻的缠绵私语,轻怜蜜爱的拥抱,深情的热吻,然后再……

  可她们的男人呢?也许大多数早烦透夫人这一套,哪能象无月这般,无论多
肉麻的话张口便来,不知恶心为何物!反倒能把贵妇哄得一愣一愣的,感觉情郎
可爱温柔多了,可这多数时候都是假象而已。

  甜蜜中,慕容紫烟想起该告诫一下心上人,关于情侣之间的游戏规则,正色
说道:「我还要提醒你,我知道男人好色,你也不例外,而且你更危险,象我这
么个心如止水的女人,又大你那么多,还是你的乾娘和师父,都不顾一切地为你
发狂,其她女人可想而知!事实也证明,还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你,闻到你身上那
股味道能不动心。你也够花,被花影那贱女人一勾引,像只发情的小公狗和她胡
天胡地……哼!」

  见她口气坚决、目露凶光,唬得他浑身激灵灵地一颤,吃吃地道:「我不是
道歉了么?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见孩子吓成这样,慕容紫烟心中升起一缕柔情,爱怜横溢地抚摸着他的头,
柔声道:「嘘!……你可不要动不动就胡乱发誓,这个誓可不能乱发!其实我看
得出,你绝非笼中之鸟,虽然限于体质无法修炼上乘武功,可你若行走江湖,必
将引来绝世才女相助于你,众志成城,把你推上武林的巅峰。我现在才算明白,
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最值得追寻的又是什么?」

  无月自作聪明地点头道:「这个么,紫烟姊姊不是说过吗,登上武林巅峰,
甚至成为天下之主,那会是多大的荣耀啊!」

  慕容紫烟缓缓地摇了摇头:「以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也一直为之而努力。
可这些绝非女人需要的全部,女人生理上先天就有缺陷,需要自己所爱的男人来
填补。这个缺陷让女人感觉空虚寂寞,有时还令人难以忍耐、倍受煎熬!所以,
但凡是女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至性至情的真爱、生死不渝的情郎!」

  无月问道:「那紫烟姊姊打算放弃武林霸业了吗?」

  慕容紫烟迟疑片刻,终又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倒不会,否则以前辛辛苦苦
打下的庞大基业不就白费了么?可是我既然爱上了你,就不得不为你打算,希望
这种种荣耀,以后能加诸你的头上……」

  聊到此时,棋枰上已挤满纵横交错的黑白子,相互绞杀在一起,已进入残局,
在胜负手无月棋差一着,终究还是输了,但虽败犹荣,毕竟慕容紫烟额上见汗,
嬴得惨烈!

  见他又是一付垂头丧气的模样,慕容紫烟柔声安慰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
常事,别输了棋就这副模样!」

  萧无月叹道:「这次随北风姊姊去围场,一定要让她尽心指点我一下,免得
下棋老输。」

  见他坐在椅上久了有点冷,慕容紫烟服侍他上了床,自己躲在屏风后脱衣服,
只剩下一条亵裤,披上一件薄纱红色睡袍,这是她多年来睡觉时的习惯穿着,只
是今晚她觉得肥硕的乳房被胸兜挤压得有些难受,就比平时少穿了一条胸兜儿。

  自今年年初开始,不知是因为她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食欲一向
很好,还是因为时常让无月啯吸乳头的缘故,乳房和乳头胀得慌,比年轻时涨大
许多,乳头颜色也变得更深,胸脯成天胀鼓鼓的,沉甸甸的雪白硕乳在肚兜里晃
来荡去,渐渐出现即将下垂的不祥之兆,为阻止乳房变得松弛下垂,她以惊人的
智慧发明了这玩意儿来将肥大的奶子托住。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以高贵幽雅的姿势慢慢地卸下头饰,成熟女性这身装
束对无月有种神秘而诱惑的感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乾娘卸装,已成为他的习惯,
他觉得女人卸妆时的姿态说不出地好看,今夜她没戴胸兜,随着身体的摇摆,隐
约可见丰硕玉乳在半透明的睡袍内晃荡个不停。

  烛光下,丰腴性感的白皙胴体春光乍泄,两粒紫色大乳头轮廓分明,在睡袍
胸襟顶出两个拇指头般大的小山包!

  她知道无月在偷看,那双日渐变得色迷迷的目光,令她有些兴奋,这种表现
说明他正慢慢成熟起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需要女人了,心里暗想:
「孩子这么大了还跟我睡,那些长舌妇们私下里又该乱嚼舌头了……」

  去年伊始,偶尔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她耳中,贴身丫鬟曾向她汇报,个别仆
妇说:「公子这么大了,寻常人家的男孩到这种年纪早就和娘分房睡,不该还留
在内室和夫人同住,夫人太宠他了!」长舌妇们私下还有难听些的议论,不过没
哪个丫鬟敢向夫人汇报而已。

  她何尝不知,以世俗眼光来看,继续和无月同居一室有些不合常理,可她不
在乎这个,在她的部落,对男女之防看得并不严重,女主外的情况很常见。一些
偏远女真部落至今保留着收继婚的古老风俗,「兄死弟妻其嫂」、「父死子妻其
后母」并不稀奇,在她心里,无月娶自己为妻算不上什么。

  她本非常人,自率部征战以来近三十年铁血生涯,难免常和男子打交道,对
男女之防远不如寻常妇人看得那么严重,即便她在乎名声,也舍不得和无月分开,
即便在入睡时。

  当然,不管她多么不在乎世俗之见,在中原待了这么多年,入乡随俗的道理
她还是懂的,这些闲言碎语多少给她带来些许困扰。

  她摇摇头,似乎想把这点困扰从脑海里赶出去,心道:「我想做的事情谁能
干涉?谁敢干涉?别人心里怎么想我有必要在乎吗?哼!中原人真奇怪,自家的
一亩三分地没种好,对别人隐私反而津津乐道,真是吃饱了撑的,庸人自扰而已!」

  抛开烦恼,她愉悦地感受着无月盯在自己娇躯上的贪婪目光,将胸脯挺得高
高的,让他能更好地欣赏那对高耸玉乳,暗自运转真气,施展出独门秘籍「姹女
心魔大法」,这是非常厉害的媚功大法,若非面对心爱的男子,她绝不会施展这
门功夫。

  大法施展开来,散发出强烈的女性魅力,融合于她举手投足之间,但见她杏
眼含春、风情万种,一双水汪汪的多情媚眼似能勾人魂魄,蚀骨销魂的娇艳媚态
和丰腴成熟的体态,薄纱内丰乳肥臀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好一个风华绝代、
雍容华贵的美夫人!

  脸上娇羞含蓄的神态,使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媚欲滴,更容易撩拨起男人征服
的欲望,对无月嫣然一笑,一脸柳媚花娇,以配合大法令他尽快成熟。

  一年来,在修习内功心法时,她脑海中总会浮现春梦中和他的亲密幻像,由
下体升起的情欲困扰着她,她无法平心静气,最近出现得更加频繁,好几次几乎
害得她走火入魔,无月似乎比同龄孩子晚熟,她不得不用这种手段来诱惑他。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绣着鸳鸯的粉红锦被,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本想脱得一
丝不挂,给他更大程度上的感官刺激,但怕露出有些不雅观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略微下垂的乳房,也为保留更有诱惑力的神秘感,她才穿上这身半裸装束。

  成熟丰腴肉体浓郁的骚媚体味,以及无月身上与生俱来且愈发浓郁的异香,
刺激着对方的性神经,二人不自觉地向对方身子靠拢。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老是浮现出十天前那个夜里,花影和无月抱在一
起纵情交欢那一幕……

  她忍不住妒火中烧!令她倍感屈辱的一幕,偏偏令她感觉无比刺激,令她的
情欲无比亢奋!

  人们在白天自制力较强,晚上夜深人静睡在床上,自制力下降,想象力却很
丰富,任由思绪毫无边际、肆无忌惮地胡思乱想,肆意幻想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离
经叛道甚至变态的场景,最为禁忌之事也敢于用思想去触摸,享受由幻想带来的
刺激快感,意淫就诞生于这样的时刻。

  最近她每晚上床都是这样,做出些挑逗媚态给这根木头疙瘩看,甚至刺激他
的敏感部位,希望他产生生理反应,然而这一切无济于事,令她很是沮丧!更令
她生气的是,花影,她瞧不上眼的荡妇,却轻而易举和他勾搭上!

  她对男人还不太了解,男人要的女人是「在外是淑女,床上是荡妇」这种类
型,花影成功的关键就是她瞧不上眼的荡妇二字。

  不过生气归生气,花影和无月那幅活春宫般的火辣场面,对她感官上的刺激
比兰儿的烈性春药还厉害,因为其中有无月,她亲眼目睹他那根小鸡鸡勃起,且
那么硬,这对她有着无以伦比的刺激作用!

  她春心大动、媚眼如丝,双颊潮红若桃花,辗转反侧间不小心将无月给弄醒,
他嘟囔着道:「今夜真是好冷!」卧室里燃烧着火炉,睡的又是热炕,怎么会冷?
主要是他先天气血不足,身子单薄,又很挑食,所以特别怕冷。

  她摸摸无月的手,果然冷冰冰的,怜惜地拉过他的双手,习惯性地塞进自己
温暖的大腿之间,夹住了替他暖手。

  这是她对无月的性辅导。半年前她曾经教无月玩这种刺激的游戏,他的手习
惯性地伸进亵裤,摸索乾娘阴户,天真无邪地问道:「您和二姨娘这地方咋这么
多毛毛啊?为什么我下面一点毛都没有?」

  慕容紫烟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荡妇!」

  控制住情绪,她曼声应道:「傻孩子,成熟女人这地方多半都会长出阴毛,
我的特别多罢了,你以后也会慢慢长出来的。」

  无月这种举动很放肆,但她毫无排斥之意,甚至觉得刺激。

  手指继续深入,进入翻得很开的大肉缝中,摸向洞口边,捏住凸挺的阴蒂玩
耍,又叫道:「哎喲!您这儿怎么老是这么多水,今晚特别多,黏乎乎地弄得我
一手都是!您是不是经常尿床哇?」

  若以女人发情时乳房发胀、奶头涨大、阴部骚痒的厉害程度,以及流出的淫
液多寡,来考察女性生殖器的生育能力、性能力和交合时生理反应的敏感程度,
慕容紫烟超过几乎所有的年轻姑娘和中年女人,甚至超过她年轻的时候。

  作为一代尤物,她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在房事方面令无月得到最大的满足,她
的呼吸急促,仍然耐心地解释道:「那……那是女人动情时流出的水水,不是尿
床?」

  无月说道:「咦!乾娘这儿怎么没小鸡鸡呢?我都有。」他本想说二姨娘也
没有,但想起忌讳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被摸得浑身颤抖,腻声道:「亲亲小宝贝,你是男孩子当然有了,女人怎
会有那个丑东西?难道你没摸出来,我那儿有个涨鼓鼓的肉包,那是阴户,上面
有条裂开的长长肉缝……」

  无月手指揉揉大肉缝,感觉里外都糊满了黏乎乎的水水,问道:「女人这地
方都像这样子么?张得开开的,好多水水哦!」

  她腻声道:「未婚女子不一样,肉缝是闭合在一起的,水水也没这么多。只
有已婚妇人那儿才是裂开的,年纪越大肉缝也张得越开。女人在动情的时候,才
会流出这么多水水。」

  无月继续探索着:「我一直很奇怪,您这地方没小鸡鸡也罢了,为何有个洞
儿哩?肉洞儿也是张开的,也和未婚女子不同么?」

  她被挠得「嗷」地叫了一声,压制住心中的痒痒解释道:「那个肉洞就是女
人的屄,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那儿生出来的。未婚女子的屄也是闭着的,洞口有层
处女膜覆盖着。我的宝贝儿还真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道理!」

  无月的一根手指已挠入肉洞之中,她忍不住又娇吟几声,喘息渐渐急促起来,
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该教教你了,让你体验一下女人身上最隐秘处到底是什
么样子,免得你娶了媳妇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懂。」

  无月好奇地道:「少年男女成亲前都要学会这些么?」

  慕容紫烟说道:「那得看情况……我还是先教你吧,女子成年后要想怀孕生
孩子,得和男人交合,交合的姿势虽多,但本质上就是把你这根小鸡鸡塞进女人
的屄洞之中来回抽动,直到小鸡鸡在里面射精,有时那些幸运的女人还能得到高
潮,高潮特别剧烈时,还会泄出阴精!」

  无月问道:「那您呢,泄出过阴精没有?」

  慕容紫烟将手伸向他下体,试图把小辣椒弄得翘起来,娇媚地笑道:「喔!
小宝贝儿,你……你摸得我那……那儿好……好痒!我也要摸小鸡鸡!我对你乾
爹没感情,你可能无法想象,没有爱的夫妻生活多么难熬,我怎会得到满足?」

  无月天真无邪地安慰道:「不用难过,您不是教过我男女交合的方法么?不
就是把鸡鸡插进您下面这个肉洞里面嘛,屄洞这么宽大、那么湿滑,我的鸡鸡不
大,应该能进去,您试试和我交合,也许我能让您得到高潮呢!」

  慕容紫烟笑道:「当然要试了……对了,这次你去围场一定要注意言谈举止,
尤其是对北风,别来不来就揽住她的腰,亲热得过火……」

  无月有些不满地道:「这些年来一直是北风姊姊在照料我,就象我亲姊姊一
般,姊弟之间亲密一点又咋啦?」

  慕容紫烟趁机板起脸教训起来:「你以为跟谁都可以这样么?那要相亲相爱
的恋人才可以,就拿我来说,只有我真心爱上的男人,我才会和他如此,真正让
我动心的男人只有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兰儿那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自然是自寻死路!我哪象你,随便什么贱女人都肯跟她上床,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想起来我就生气!」

  无月天生风流种子,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显然和夫人不一致,却不便和她辩驳,
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慕容紫烟循循善诱地道:「晚饭时你说过,以后要娶我为妻,说明你也是爱
我的,你和其他女子上床就是不对,知道么?」

  无月说道:「嗯,是我错了,不是对您认过错了么?还挨了打……」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无月,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是我唯一可以
依靠的男人。我渴望征服天下,即便成功,我依然还是乞丐,乞讨你的爱的乞丐!
我的身心更渴望被你征服……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显得萎萎缩缩,上面的头也就
罢了,连下面那个小脑袋也抬不起头……」

  最后一句话说得她心痒痒的,点燃了爱的火花,女人的情欲往往就象这样,
经过一番郎情妾意、缠绵情话,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迸发出来……

  她搂紧无月,低头再次和他热吻起来,娇喘之声响起,玉乳已涨,股间已湿,
感觉痒酥酥地,今夜她迫切需要更进一步……

  意乱情迷之中已春潮泛滥,伸出纤纤柔荑在小鸡鸡上轻轻捏了一把,继而逗
弄起来。既然已敞开心扉,那就让自己的久旷之身,也向心上人彻底敞开吧……

  在她看来,无月已算成年男子,好多与他同龄的少年都已结婚生子,无月天
赋异秉,性方面绝无问题。

  可在无月心目中,她作为铁娘子的形象远比她作为一个美丽女人的形象要深
刻得多,和她一起缠绵,难以找到和二姨娘在一起的那种激情。

  慕容紫烟热吻逗弄了半晌,屌儿依然如故,还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公鸡。

  她有些失望,低声问道:「你和花影在一起时,屌儿雄赳赳气昂昂的,知道
你能够人道,为何跟我就不行呢?是否因为你总有些怕我,所以缺乏激情,也不
敢对我动手动脚?」

  无月面露羞赧之色,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一点,再说……再说
……紫烟姊姊在我心中就象天上仙女一般,我只是一个凡人,不敢轻易亵渎仙子。」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我就知道大概是因为这个,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夜
夜同床共枕,对枕边人缺乏兴趣,反而对野女人兴趣盎然!我不想做你心目中的
所谓仙子,我只望你把我当作需要爱的普通女人,一个狼虎之年、渴望和你恩爱
缠绵、纵欲交欢的风骚徐娘,就像花影那样……唉!……无数个夜里我搂着你睡
觉的时候,看着你玉雪可爱的脸蛋儿,闻着你身上阵阵令人销魂的体味儿,我就
心痒难挠,股间痒痒地流出好多水儿,乳儿也涨涨的……你摸摸看,今晚水儿特
别多……嗷!就是那儿,你用力揉一揉啊……知道么?我不要你怕我,也不要你
把我当仙女,我只想你爱抚我……象对待花影那样……噢!……粗暴地顶进来肏
我……肏妈妈的屄……哦!……实在不行,你不妨换换脑筋,把我当成你亲娘
……嗯!就是这样,咬住妈妈的大乳头吃奶……呜呜呜……嗷!咬紧一点,使劲
啯奶!……妈妈的屄好痒!想咬乖儿子的屌儿……」

  无月嘴巴和手都不空,支支吾吾地呢喃着:「妈妈……我好想妈妈……」

  在慕容紫烟春情荡漾、饥渴难耐的娇吟声,和无月的呢喃声中,她感觉手中
屌儿微微一涨,又轻轻点了下头,心中升起无限希望,娇嗔无限地道:「我的儿,
看来你跟楚云帆一样,也是个小变态,提起妈妈就有些来劲儿……哦……以后平
时你叫我紫烟姊姊,在床上就叫我妈妈吧,本来我也是你的乾娘,跟你妈妈差不
多……我要你抬起头来,挺着铁棒占有我、征服我,把我变成你的女人!」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妈妈没多少概念。在慕容紫烟面前,如同
许多有着严厉母亲的孩子一样,压抑感远多于亲情。所以任凭她如何待他,无论
半裸贵妇的火热柔软胴体是多么诱人情欲,他始终无法象面对花影那样为所欲为。
然而,此刻身子被春情荡漾的火热肉体环抱,耳中听着她的深情呼唤,感受着她
温柔的抚摸,充溢情欲渴望的热吻,他怎会全无感觉?

  他喃喃地道:「我只要紫烟姊姊,不再另娶啦。」

  慕容紫烟媚声道:「你有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别的女人了。我最近除了『姹
女心魔大法』,又练成一种很美妙的房中媚术,配合丰富的房事经验,保证可以
让你享受到最大的快乐,还不会伤到你的身体。其中有种缩阴之术,别看我那儿
总是敞开的,洞儿有些大,可一旦你那根屌儿插进来以后,它就会像嘴巴一样合
拢起来不断地用里面的小肉芽『咬』你的屌儿,一定会咬得你很舒服。你以后就
能体会到,在外我绝对是最端庄最贞节的女人,和你在床上亲热时会变成一个淫
妇,一个需索无度的女人,夜夜都会缠着你和你纵欲交欢,我一个你都招架不住,
那还有精力去搞别的女人!当然,我年纪实在是大了些,但奇怪的是,虽然我尚
未找到『合欢花』中的白色雌花,原以为无法功德圆满,可最近竟练成了驻颜之
术,可保持目前的容貌许多年不变!」

  直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兰儿给她下的淫药中就含有合欢花白色雌花,她
其实服用过了,驻颜之术能够功德圆满,一点都不奇怪!

  无月喜道:「那您岂不是可以变回一个小姑娘的模样啦?」

  慕容紫烟无限神往地道:「我当然做梦都想,那样看起来我和你更般配些,
可毕竟最近才练成的呀。哼!你哪里懂得,我这种年纪的成熟女人才最迷人最有
诱惑力,你见过的那些年轻丫头,谁的乳房和臀部比我更丰腴更性感?我能保持
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心满意足啦!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和你恩爱缠绵,为你生儿
育女。」

  无月大为惊讶:「您虽然驻颜有术,毕竟四十一岁了,还能生孩子吗?平时
我见到生孩子的都是年轻小媳妇儿呀?」

  慕容紫烟笑道:「傻孩子,我月经正常,经水比年轻时还足,只要我在排卵
期和你行房,自然能怀孕,而且比少妇们更容易怀上呢!我与普通女人不同,出
身贵族之家,我保养好得多,你刚才摸我下面的时候,不是发现水很多么?比我
少妇时期和丈夫调情时流出的淫水多得多,一方面因为我保养有方,另一方面我
爱你。每当把你搂进怀里亲吻时,我就渴望掏出乳房给你喂奶!下面也会流出许
多淫水,经常将我的亵裤弄得湿透,黏乎乎痒酥酥地十分难熬,有时甚至连裤子
都会浸湿一块,害我不得不跑回房里偷偷换掉,那上面好大一股腥味儿!看目前
这种情况,再过三十年我仍然能够和你同房,还能怀孕哩!」

  无月不解地道:「可我从未见过您这种年纪的妇人生孩子呢。」

  慕容紫烟解释道:「你之所以从未见过,不是因为中年妇人已经没有生育能
力,只不过她们往往在受孕后偷偷把胎儿打掉罢了,中年女人生育能力比小媳妇
们还要旺盛哩!」

  无月叹道:「唉!她们怎么如此残忍,肚里的胎儿也是一条性命啊!为什么
要打掉胎儿呢?」

  紫烟夫人柔声道:「好些中年妇人都是偷情怀上的,敢正大光明地把胎儿生
下来么?就拿烟霞来说,若非回到恒山派之后马上和楚云帆成亲,她也不好意思
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的。」

  无月问道:「既然这样,在乾爹把您休掉,您和我成亲之前,岂非也不能为
我生孩子么?」

  慕容紫烟意气风发地道:「我不同,我是女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人
谁敢管我?谁敢笑话我?你乾爹的事儿好办,过些天我就和他做一个了结,咱俩
再把婚事办了,以后在一起就名正言顺了。以前为了辽东女真的利益,我不得已
接受了这桩不幸的婚姻,导致我雄心勃勃地想在武林中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可对你动情之后,争霸武林的雄心壮志渐渐烟消云散,一心一意只想找个无人打
扰的地方和你隐居起来,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平静生活。」

  如狼似虎的中年贵妇有些骚痒得熬不住了,几下将他脱得一丝不挂,将自己
的亵裤褪下,扯开胸襟露出丰满柔软的硕大乳房,坐起身来将他抱进怀里,托起
右乳让他吮吸大乳头,还把那条沾满了蜜汁的亵裤裆部凑向他鼻孔,气喘嘘嘘、
媚态十足地道:「我……我的宝贝儿……我熬不住了,闻闻妈妈的亵裤,上面的
味道骚不骚,刺不刺激?小鸡鸡快翘起来,象对花影那样使劲顶我呀,我现在想
要你肏我!」

  ……无月下体似乎仍没有多大反应……

  她有些焦急地道:「我摸了半天,小鸡鸡怎么还没有翘起来?这样无法顶进
私处,我们怎能行房呢?我再试试,把它放到洞口边,用我的热水水泡泡,看看
能不能把它泡得翘起来。」她调整臀部的位置,把多毛的肥蛤和下边的小鸡鸡凑
在一起,淫水黏得小鸡鸡上到处都是,遗憾的是小鸡鸡始终未能真正地站起来!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女人的情欲如同涓涓溪流,缓缓汇聚成一池小溪,
才能达到相当程度的亢奋,在爱爱前喜欢花大把时间和心上人营造温馨浪漫的气
氛,再进入主题。而男人就像一根爆竹,心仪女人的一个媚眼、一个撩人姿态,
往往就可以引爆勃勃情欲!谈情说爱的时间越长,除了初恋之外,大多男子反而
没了兴致。

  无月就属于这种状况,他也无法改变,他和她之间是由女方主导一切,在他
比较冲动的时候敢动她一根指头么?一个男人,无论是英雄还是懦夫,多半喜欢
粗暴地蹂躏女人、征服女人,发泄欲望,毫无自主权的他,自然有些性趣缺缺!

  慕容紫烟忍不住大发娇嗔:「哼!和花影在一起丑东西硬起来那么长,跟我
在一起就不行啦?看来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爱我!」

  无月挠了挠头,忙陪笑道:「哪有此事,我哪敢骗您!不过这事儿的确有点
古怪,我也闹不明白,大概是因为当时二姨娘要我和她互舔下身,对我很刺激,
所以……所以……要不咱俩也像那样试试?」

  慕容紫烟玉颊羞得通红,气得暗自咬牙,无月居然想让心高气傲的她去学情
敌的骚样,她怎拉得下那个脸面!不禁娇羞无限地啐道:「呸!你以为我会跟她
一样不要脸,这种下流的姿势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也罢,反正以后我俩在一起
的时间还长,你的『少阳心经』也未练成,过早接触我和花影之流性欲旺盛的妇
人,对你身体也不太好。咱们赶紧睡吧,明天一早你还要跟北风去围场打猎呢,
这事儿过些日子再说!」

  今晚终于放开胸怀,向他清楚地表达了自己心意,又如愿以偿地把义母子关
系变为情侣关系,她终于有了爱的归宿,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对她来说情欲的宣泄反而不太重要,幸福地看着他沉沉入梦,自己却兴奋得
无法入眠,只好用手刺激她那骚痒难禁的私处,幻想着和他翻云覆雨的情景,直
到快天亮时才沉沉睡去。

               (九)北风

  周家围场,位于巍巍八百里沂蒙山腹地沂南县境内,距济南府约七八百里,
是由沂水和蒙水所夹持的一片广袤河套平原,并围场南部便是两河交汇处。沂水
滚滚,蒙水悠悠,将围场东西南三面环抱,北部是绵延起伏的沂山,钟灵毓秀,
仪态万方。两河一山构成围场自然边界,将中部逶迤的丘陵和南部三角平原囊括
在内。

  此地草树葱绿、灌木丛生,依山带水,风景绝佳,加上西部的蒙山,形成两
山两水的风水宝地。在两河交汇处以南十多里之外,古代齐、鲁、莒三国交界处
的阳都古城,历来英贤辈出,人杰地灵,烟水之胜,轶于江南,是三国著名军事
家诸葛亮的诞生地,唐代书法家颜真卿的故居。

  几十万年前,这块土地上就有先民繁衍生息,创造出灿烂的大汶口文化和龙
山文化,留下大量夏、商、周和汉代文化遗址,夏代沂南属东夷,商属人方,西
周至春秋为阳国,秦代设立阳都县,隶属琅琊郡,沿袭至两汉、三国和西晋,到
东晋五胡乱华时期连年战乱,汉人大量难逃避难,这片河套三角洲已无人烟,逐
渐荒凉下来,河口以南的阳都也淹没于历史烽烟之中,成为供人凭吊的古迹。

  后赵石虎将此地圈进皇家猎场,慕容鲜卑的前燕国、慕容垂建立的后燕和慕
容德建立的南燕,均将此处作为王家猎场。随着岁月流逝,朝代更迭,这片土地
频繁变换主人,深处山区交通不便,不适农耕,成为荒芜之地,到本朝这片广袤
的草场为周氏家族所有,被改为牧场。

  慕容紫烟出生于世代游猎为生的女真部落,与鲜卑人一样弓马娴熟、性喜狩
猎,嫁入周家第六年将牧场又改回周家围场,供她秋冬季带队狩猎。

  清晨,一行长长的队伍由济南府西城门鱼贯出城,队列中央是辆宝马香车,
拉车的四匹高头骏马毛色枣红、鲜亮神骏,全是塞外名种,香车装饰奢华大气,
气势不逊裂土封疆的皇子王孙,三十名矫健威武的骑士在前开路,车后跟着数十
骑殿后,鲜衣怒马将马车围在中央,沿官道浩浩荡荡向南疾驰,绕过泰山西麓,
沿官道经新泰、蒙阴和紫荆关,目的地沂南围场。

  济南城南是广袤山区,沿途要经过历山、方山、泰山、龟山、徂徕山和蒙山
等,道路崎岖。

  左侧车帘掀开,现出一位年约十四岁的绝美少年,生得面如银瓶,鼻如悬胆,
唇若涂丹,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人好像含有强大的吸力,衬着玉面朱唇,
朗目修眉,赛似天上金童,远胜人间子都,瑶池仙品,旷世无双,正是无月。

  他远眺群山,心里暗自嘀咕:「乘马车不如骑马,还可以欣赏沿途山水之胜。」

  一个白衣蒙面的矫健身影驱马上前,语含责备地道:「无月,夫人有交代,
沿途你不能露面,快将车帘放下!」

  每次出府他便会原形毕露,变得好动,说话百无禁忌,何况这次没有慕容紫
烟同行,感觉好轻松,闻言不以为然地道:「我说冰雪美人,『将在外,君命有
所不受』这道理您都不懂么?」

  艾尔莎笑道:「对,姊姊脑子笨,只知道听命行事。我看你呀,出来就得意
忘形了,你不叫姊姊,乱叫我什么呀?」

  无月嘻嘻一笑:「我觉得这样叫才贴切呀,姊姊本来就是冰雪美人嘛,幸亏
你蒙面,否则一路上准摔倒一大片,还不知有多少路人会变成呆子呢,呵呵!」

  艾尔莎面纱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半晌之后才啐道:「这话你对大统领说还
差不多。」

  正专心驾车的北风回头说道:「妹子,没事儿又来招我。」发觉无月脑袋伸
了出来,忙皱眉道:「无月,好好坐车里,把车帘放下来。」语声温柔,就象一
位长姊正谆谆嘱咐着她的兄弟。

  同样一句话,不过由她说出还真管用,无月极不情愿地缩回头放下车帘。

  艾尔莎伸伸舌头,「大统领就是大统领,你以为夫人不在,就没人能管你了
么?」虽和北风情同姊妹,但性格大为不同,艾尔莎活泼开朗,不象北风那般沉
静木讷。

  无月在车厢里唤道:「喂,美人姊姊,这一路出来既不让我骑马,又不能看
风景,一个人坐在车里好闷,您进来陪我聊会儿。」

  艾尔莎没好气地跳上车辕,对北风说道:「大统领,您进车厢陪他聊会儿吧,
我帮您驾车。」她一直觉得无月和北风郎才女貌,堪称天生一对,也看出了北风
的心思,可她一向不善表达,心里暗自为她着急。

  北风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我进去也跟无月没什么话说,
还是你进去陪他吧,你俩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想避避
嫌疑。

  艾尔莎叹口气,实在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打开前门钻进车厢,坐在
萧无月身边闷闷出神。

  无月笑道:「美人姊姊,怎么一进来就变哑巴啦?」

  艾尔莎横了他一眼,将油纸包拆开,拿起一个杏脯塞进他嘴里,皱眉道:
「我觉得大统领最近闷闷的,好象不太愿意见你,到底是怎么啦?」

  无月伸手拿起一个蜜饯海棠果塞进她嘴里,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
「我也纳闷儿,最近北风姊姊很少进入秋水轩,在院子里遇上了还绕道走,有意
避开我。这次特意求夫人要跟北风姊姊一起去围场,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是咋回事
儿?」

  艾尔莎说道:「你问了吗?最近她心情可是很不好,也不常到练武场去督导
精卫队训练,把上黄旗八百号人全扔给我一个人管。想想真是为难,我不过是二
纵队队长,怎么好意思去指挥另外七个队长?」

  无月说道:「上黄旗本该单独设一个旗主的,北风姊姊是精卫队大统领,属
下数千精锐,杂务够多的了,又兼上黄旗旗主,还要负责侍候夫人和我,咋忙得
过来啊?我都替她犯愁!照我看呀,艾姊姊多谋善断,怕是很快便会升任上黄旗
副旗主了,甚至旗主都有可能。」

  艾尔莎道:「我倒没想那么多,能在大统领手下好好做事就成。」

  无月点头道:「你这样想当然没错,但我看得出,夫人和北风姊姊可是都很
欣赏你的。」

  艾尔莎微微一笑:「我就发现,你这个脑袋呀,特喜欢琢磨事儿,看似啥也
不操心,其实心里透亮。」

  无月叹道:「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伴君如伴虎啊!我很小就学会了看人脸
色行事,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是很有学问的。若没有这点儿自我保护能力,唉~」

  艾尔莎笑道:「瞧你说得这么严重!照我看,夫人每次揍你都是雷声大雨点
小,知道有人会进去护着你才能下那等重手。你仔细想想,大小姐和北风姊姊都
不在附近的时候,夫人揍过你没有?」

  无月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没有,然而那等可怕的场面仍令他不寒而栗,心里
不禁一阵抽紧:「大小姐倒还罢了,拉着我跑开就没事,可北风姊姊每次挨得好
惨!」眼圈儿有点发红。

  过世的家人没给他留下什么记忆,北风和慕容紫烟对他的恩情,他倒是无一
刻或忘,当然周家两位小姐对他也不错,这几乎就是他的全部亲人了。

  艾尔莎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以后不要忘了北风姊姊的恩情就对了。她这
辈子可真是很不容易,从小接受那么残酷的训练,学成后从血海之中一路拼杀下
来……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北风姊姊这种性格的女子,
若是再遇上一个薄情郎,一定再也迈不过那道坎儿!」

  无月动情地说道:「我会的……等我以后有那个能力,一定买一座大宅院给
北风姊姊,找最好的丫鬟侍候她,辛苦了半辈子,真想让她好好享享清福!」

  艾尔莎眼眶也红了,「她可没指望你这个,对一个女人来说,你以为有大宅
院住,有大群丫鬟侍候就是享福么?不一定,她、她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无月奇道:「说什么呀?」

  艾尔莎摇摇头,「没什么……你可以问问北风姊姊,她想要什么。我、我出
去赶车,让北风姊姊休息一会儿。」

  车辕上,艾尔莎接过马缰,冲车厢里努努嘴,北风皱眉迟疑着,艾尔莎急得
咬住嘴唇朝身后甩了几下头,状似哀求,北风这才进入车厢,坐在角落里,离无
月远远的。

  无月坐过去靠在她宽厚的肩头上,北风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犹豫一阵缓缓放
下,又再次抬起……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手揽住他脖子,抚弄着他的发丝……

  车厢之中好一阵沉默。萧无月抬起头,北风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之
极,怜爱、心醉和落寞、孤寂兼而有之。她从未学会该为自己争取什么,夫人不
仅没教她,甚至有意淡化她这方面的意识,为她塑造出只知付出不思回报的性格。

  无月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北风姊姊,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前您常
常带我到后花园和营房里玩耍、捉迷藏,照顾我、爱护我,就象大姊姊一样,最
近为何却老是躲着我呢?在院子里每次遇上,您也总是绕道走,故意躲开我,是
不想看见我么?」

  北风轻咬着嘴唇,实不知该如何回答,沉吟半晌才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是
的,这些天我的确是在躲着你,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不过无月,你只需记
住,姊姊永远……永远也不会……不想见你!」她从未象此刻这样软弱无力,不
是身体无力,天下能承受她全力一击的人数不出十个,无力的是她的心。

  她本还想说:「若十天半月见不着你,我心里就不踏实,就象丢失了什么心
爱之物。」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其实每次她躲开之后,都会跟在无月身后,目光锁定他的背影,流连忘返,
直到他消失于秋水轩那道圆拱门之中,她还会呆立当地怔神好久……若连续几天
没遇上他,她会忍不住跑到闭关室,躲进绿绒那间厢房里,无月每天都会从那门
前经过两次,风雨无阻。

  她和慕容紫烟一样坚强彪悍,从小就不会哭,即便在一岁那年被辽东女真抓
走、一路被乌雅瑟抱着行走在颠沛流离的泥泞土路上,大多数婴儿哭声一片之时。
长大后更是视流泪为软弱的表现,她的眼泪也和慕容紫烟的一样珍贵,宁可流血
也不愿流泪。

  可这十余天来一切都变了,每当看见他从绿绒窗前经过,她都会躲在角落里
默默流泪,不愿被人看见,尤其不愿让他看见,她只好躲在绿绒屋里好几天不出
门,直到红肿的双眼彻底恢复……

           ************

  她幼年时期还在辽东女真的时候,被夫人寄养在一个贵族之家,负责照料她
和摘月等四姊妹的,就是那位同样也来自叶赫部的女奴乌雅瑟,辽东女真通过战
争掳获的战利品之一。乌雅瑟被贵族占有后有了身孕,后来生下一个儿子,贵族
夫人未曾生育,在乌雅瑟生下孩子刚满月时便派人将孩子抱走,带回去由贵族夫
人抚养。

  乌雅瑟实在思念孩子,时常牵着她的小手偷偷溜到隔壁贵族夫人住的院落门
外,偷看自己的孩子,每次总会忍不住泪流满面。贵族夫人抱着孩子出来散步时,
乌雅瑟总会远远地跟在后面,痴痴地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每当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乌雅瑟便会扔下手里的一切,冲到隔壁心惊肉跳
地向里张望,却不敢进去,遇上孩子挨打,她的心都要碎了。

  次数多了,北风天真地问她,「您既然这么想孩子,干嘛不去把他抱回来?」

  乌雅瑟回答:「我是主人的奴隶,生下的孩子本该属于主人的,我怎能把他
抱回来?」

  然而她每次看到孩子时的那种表情,北风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

  在乌雅瑟看来,自己生下的孩子归主人抚养本是天经地义,可母爱天性却并
不受地位身份的约束。北风当时幼小的心灵中很不以为然,可她眼下这些行为却
很象当年的乌雅瑟,她的心情,估计也跟当年的乌雅瑟差不多。

  此刻在一起又如何?无月不属于她,这是命中注定,就象乌雅瑟的孩子不属
于乌雅瑟一般,因为他是夫人的至爱,是夫人情感的归宿,不是她的……她从未
想过他是否应该属于自己,更未想过要收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虽然她很
想很想,甚至比夫人还想……

  无月拿起她长满老茧的右手,仔细看了看,心中涌起一阵沧桑之感,按说以
他的年纪,是不该有这种感觉的,「我刚才跟艾姊姊说,长大后给北风姊姊买一
座大宅子,让最好的丫鬟侍候您,让您好好享享清福,她说,您未必会喜欢,是
这样么?」

  北风感动地道:「只要你有这个心我就很欢喜了。艾尔莎说的对,真让我一
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我还真不习惯。」

  无月笑道:「怎会让北风姊姊孤零零地住在里面呢,我会陪你呀,以后有了
几个孩子,宅子里不就热闹了?等姊姊老了,下面子孙满堂,那是多有福气的一
位慈祥老太太啊!」

  北风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幽幽地道:「可是谁跟我生孩子呢?生下的孩
子能归我么?」她不禁又想起乌雅瑟。

  无月挠挠头:「这个么,我倒没想过,不过,我想,姊姊喜欢谁,就跟谁生
孩子呗。」他的确没想过,在他心目中北风是最好的姊姊,莉香阿姨夫妇是最慈
爱的父母,他(她)俩的孩子丽儿和艾米是最亲的弟弟妹妹。

  北风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么,姊姊只是个奴隶,怎能想怎样就
怎样?」

  这也是无月最想不通之处,「北风姊姊,您为夫人出生入死多年,刀枪剑戟
之中闯过来的,而且府中除了夫人和大小姐,就数您最大了,怎会还是奴隶?」

  北风说道:「在女真部落,俘虏就是奴隶,姊姊是九部之乱叶赫部遗孤,九
部联军战败后被抢回辽东女真,所以无论在府中级别多高,也还是奴隶。你说的
这些对姊姊是种奢望,我也没指望,能看着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就已经心
满意足。这些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你都快跟我一般高了。」粉腮摩挲着他的发
梢,胸中爱怜横溢。

  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仍愿选择世世为奴,
痴情无悔!

  无月低声道:「都说叶赫部出美女,难怪呢,我听紫烟姊姊说,你可是两年
前十六期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哦!你晓不晓得?」

  北风心中一跳,由称呼上的变化,她敏感地发觉二人的关系又深了一层,虽
然明知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心中依然一阵刺痛、若有所失,怔神好半晌,才心不
在焉地问道:「你认为姊姊是不是呢?」

  无月猛地点头道:「当然是咯!我还从未见过比姊姊更美的大姑娘呢!」

  北风玉颊之上笑意隐现:「只要你认为是就好,至于美人榜上是否有我,姊
姊才不在乎呢。其实夫人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我没法和她相提并论。」

  无月奇道:「那是两回事……美人榜上排名第一那是多大的荣耀啊!让全天
下的人都知道姊姊是第一美人,姊姊怎能不在乎呢?」

  北风耸了耸眉道:「全天下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如何看待我,很重要
么?」

  这下换成无月心中一窒,天下第一!这是多少热血少年男女梦寐以求的荣耀
啊,可北风姊姊居然不屑一顾!

  又是一阵沉默,北风想了想又说道:「我还要提醒你,别再惹夫人生气,大
小姐出嫁之后,再没人能护得住你。」

  附近的青州和莱州是风筝之乡,虽已过了秋天放飞季节,天上依然飘舞着几
只精巧美丽的风筝,有飘逸的美人形、长长的蜈蚣形……远远地就象浮在天际的
几只蚂蚁。

  他撩开车帘一角,凝视着那些风筝,他小时最喜欢玩这个,「说到大姊,最
近她有信过来,大发牢骚,说想回娘家省亲,夫人不准,她可是很不满哩!唉,
不知她在扬州苏家最近过得怎样?」清澈明亮的眼睛似蒙上一层薄雾。

           ************

  扬州苏家乃当地首富,江南可追溯十余代的书香世家,底蕴雄厚扎实,非一
般暴发户可比,老爷苏大恒早年进士及第,家中独子苏羽笙乃大名鼎鼎的江南四
公子之一,才华横溢、俊逸不凡。

  苏老爷最近很是火旺。年初儿子成亲时他大摆喜宴,将附近有头有脸的亲朋
好友统统请来,希望给一直人丁不旺的苏家增添一些喜气,未曾想婚礼被新娘子
要死觅活地闹得鸡飞狗跳,在亲家母强行干预下才草草收场,弄得宾主尴尬之极,
他更是脸上无光!他和夫人一心盼望着早些抱上孙子,可大半年过去,儿媳的肚
子没有发生一点令他欣喜的变化,胸前反倒凸挺了些。

  大堂上,一家子围坐枣红色黄花梨木八仙桌旁,正在用午膳,唯独少奶奶周
韵缺席。她每次过来,一家子人的目光在她肚子上瞄来瞄去,感觉很是别扭,干
脆就懒得过来了。

  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奶奶,苏老爷和夫人有些无可奈何,自她嫁入苏家,府
中平均每天就会发生两起严重伤人事件,府中上下平均每人被她痛殴过两次,下
人们见她如见瘟神!惹毛了她,连丈夫、小姑子甚至公婆都敢动手!

  晚间能过来给长辈请安,二老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苏大恒皱眉道:「羽笙,关于孩子之事我已催过你多
次,我苏家已是三代单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爹娘抱上孙子啊?」

  苏羽笙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饭塞菜,一付早饭没吃饱的样子,支支吾吾地道:
「孩儿这么年轻,家里生意这么忙,最近连诗社我都很少参加,哪、哪忙得过来
嘛……」

  苏大恒气得直咬牙!

  富态慈祥的苏夫人搭腔道:「生孩子跟你忙不忙有何干系?是不是韵儿身体
有问题呀?我看,干脆给你讨个二房算了!」

  苏羽笙不满地道:「娘~孩儿年纪轻轻,讨什么二房嘛,真是!」

  苏大恒一拍桌子,「我不管!若三个月后韵儿那边还不见动静,可就由不得
你了!」

  吃完饭苏羽笙悻悻地回到内宅,习惯性地走向书房,快进门时犹豫了好一阵,
又折回往北头走去,少奶奶内宅就在那边。婚后他一直独居书房,已有好长时间
没进内宅,对此事,他要几个在身边侍候的丫鬟严格保密,绝不许让老爷和夫人
知道。

  进入跨院圆拱门,抬眼四顾,院中大树已许久未曾修剪,枝叶遮天蔽日,不
知何时被加高的院墙上爬满墨绿色苔藓,花草全被拔光,显得分外阴森、压抑,
如同无人居住的荒宅!

  进入大厅,他心中有种很不适之感,屋里变化更大,当中的八仙桌和椅子,
以及一应家具摆设不是漆成黑色,就是难看的铅灰色,厚重的蓝色窗帘大白天也
没拉开,将屋里和外面橙黄色的阳光分隔开来,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气
中散发着灰暗枯寂的气息,再看看白森森的四壁,给他一种……实难说出口的感
觉……

  他不禁皱皱眉,逃也似的快步走进雅厅,感觉象是穿越一段暗道。终于进入
暖阁之中,他不由松了口气,但见爱妻一身灰衣,一头青丝胡乱地盘在头顶,脸
色跟墙壁一般苍白,独坐铁灰色乌木案头边,他不禁想起翠竹庵里那些面容枯槁
的尼姑,即便这样,他心中依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

  他脚步轻快的走上前去,周韵似乎一无所觉,低头凝注桌上,不时轻唤着
「娜娜」,嘴里含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口哨,吹出「吱吱嘎嘎」古怪可怖的哨声,
令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他凝目看向桌上,怪了,桌面怎会动?天,那是一大堆灰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在不断蠕动,发出沙沙、吱吱、嘎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群大老鼠!

  他恶心得要命,忙逃出门外,黑漆漆的雅厅中也似幻化出不少老鼠在爬,浑
身又是一阵哆嗦!

  他硬着发麻的头皮唤道:「韵、周小姐……」虽已成亲大半年,他感觉跟她
依然很陌生,称呼起来很是别扭。

  周韵皱皱眉,仍未抬头,漫不经心地道:「小苏,有事么?」如此称呼丈夫
的少妇也很少见。

  苏羽笙远远站在门外,把父母急着想抱孙子的意思大概说了一下。周韵眉头
皱得更紧,冷冷地道:「我的态度你知道。绣榻上现在成了老鼠窝,还有些蛇儿
安家,你若不怕就来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悻悻地回到书房,冥思苦想,如何在父母面前才能搪塞
过去?

  苏羽笙去后,周韵来到院子花园里,隔壁有人在放风筝,仰望青灰色天空,
长长的蜈蚣形风筝斜斜地飞得很高很远,变得象条小小蚯蚓,猎猎飘舞在北方天
际,一行大雁进入眼帘,掠过风筝向北飞去……

  她的目光移向北飞大雁,呆呆出神,午时阳光为那群白雁镀上红边,就象空
中最为绚丽的一抹云彩,渐渐消失于北方天际……

  她刚才无聊得逗老鼠玩,陪嫁过来的丫鬟贞雯吓得躲得远远,此刻不知由何
处钻了出来,站在她身边叹道:「刚才姑爷来过,很快又走了。」

  周韵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

  贞雯看看她那满是羡慕的神情,低声道:「夫人的来函……您看过啦?」

  周韵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怒火,「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

  济南周府后花园,初冬时节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落梅林,四周一片静谧。闭
关静室,慕容紫烟一身紫色衣裙盘坐于蒲团上,炼气修真是她每天坚持的功课,
已静坐近半个时辰,心中不时荡起阵阵涟漪,带来不安的感觉,始终无法静心练
功。

  刚才过来时路过绿绒厢房,这丫头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喝了杯茶,感觉很不
错,便让她到秋水轩找摘月要了些产自洞庭碧峰的上等好茶,烹制碧秋清茗侍候。

  「都说茶可清心,不知这丫头弄好没有?」她心中暗道,缓缓起身。

  来到绿绒房间,也不知是这丫头算准了时间,亦或只是凑巧,一壶浓淡相宜
的碧秋清茗刚好准备停当。

  绿绒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给她斟上一杯,品鉴一番之后,慕容紫烟不禁大为
赞叹,这丫头茶艺居然已不在花影之下!暗道:「府中看来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一个毫不打眼的小丫鬟居然也能练成这等身手。自花影被囚,无月天天吵着说断
了好茶供应,我也感觉生活中少了一样乐趣,不如把绿绒调到秋水轩侍候?」

  她所不知的是,这丫头在茶艺上已整整下了两年功夫,时常说不尽的好话,
缠着二姨娘学艺,才能达到如此境界。她出来能刚好有茶喝,不是这丫头能掐会
算,也并非凑巧,而是她一直都在烹茶,等到慕容紫烟出来时已放凉了两壶,第
三壶刚刚赶上……

           ************

  蒙山紫荆关附近大峡谷,已下起小雨,阴沉天空下,山腰密林中,一位脸色
苍白却气势不凡的紫袍老人负手而立,正和一位风度翩翩的青衣中年文士低声交
谈,二人身后侍立着十个白衣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到四十岁之间,个个挺胸突腹、
目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武功不俗,队列整齐、纪律严明,似乎出
身行伍!

  下面峡谷北方山道上,远远现出一行长长的车马队伍,往南缓缓而来,紫袍
老人双瞳一阵紧缩,对中年文士说道:「章护法,根据各处暗桩得来的情报,这
一行人马来自济南府,一路上游山玩水,随行人员个个武功高强,且装束怪异,
看起来不似出游的官宦人家,倒像是武林中人。奇怪的是这些人个个都面生得很,
武林中何时冒出这许多不知名高手?上面要我们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见机行事。
以你之见,会是些什么人呢?」

  中年文士揪须沉吟半晌,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根据这行人马的装束和行事
风格,很象罗刹门中人。」

  紫袍老人沉思着道:「可罗刹女王一向喜欢暗中捣鬼,近年来行事变得低调,
此行怎会如此张扬?不象她的风格啊!」

  中年文士笑道:「这只能说明此行之中并无她本人在内。不过看这队人马声
势如此浩大,说明她对此行极为重视,显然其中一定有罗刹门中的重要人物,至
少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物!」

  紫袍老人点了点头:「章护法见解独到,看来正是如此了!」

  话音刚落,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急匆匆来到二人身前,低头拜礼,躬身
说道:「禀报门主,属下一行已然查明,这队人马来自罗刹门,首要人物为罗刹
门大统领、罗刹女王麾下第一悍将北风,她护送的人名叫萧无月,是罗刹仙子的
养子。」

  紫袍老人赞许地点头道:「干得好!下去休息吧。」随即回头对侍立身后的
白衣人沉声说道:「马上用信鸽将这个情报飞报长上!」

  中年文士问道:「门主打算如何行动?」

  紫袍老人兴奋地说道:「这显然是一条大鱼!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劫走,
有他作为人质,长上就可以此要挟罗刹女王,逼她将罗刹门势力退出江淮地区,
长鲨帮这个大问题也可迎刃而解。」

  中年文士点头叹道:「是啊!这十余年来,罗刹门已经牢牢控制住北武林,
只有南武林还在我方控制之中,也已经被罗刹门压制得快喘不过气来。双方虽然
划江而治,近年江湖上稍稍平静了一些,但在双方势力范围交界的江淮地区,和
关中河套地区始终争夺激烈,双方控制下的帮派之间为了争夺地盘和生意,时常
相互血斗,伤亡颇大。若此计成功,我们兵不血刃便能收回富庶的江淮地区,倒
真是大功一件!」

  紫袍老人有些不解地道:「章护法,老夫一直有一事不明,你一向料事如神,
不知可否为老夫指点迷津?」

  中年文士忙拱手道:「门主何需如此客气,您尽管直说。」

  紫袍老人叹息一声道:「按理说,我方有……作为后盾,可十多年来,我方
似乎已被罗刹门压制住,尤其我地门属下人众,连行踪都不敢随意暴露!我一直
在想,虽然罗刹女王武功惊人,智计过人,罗刹门的实力也非常强悍,可即便我
们对付不了,难道长上不能调动精锐,围攻罗刹门在济南府的老巢,将其主力一
举消灭么?那样一来,何需我们如此费事?」

  中年文士沉思半晌,才缓缓地道:「长上化身千万、行踪飘忽不定,属下未
曾有幸见过,不知门主可曾在她面前问过此事?」

  紫袍老人笑道:「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连老夫也未见过长上。内子若文倒
是和她关系密切,只知是位惊才绝艳的奇女子,一位愧煞须眉的巾帼奇葩。若文
曾对我说过,长上文武全才,也许武功稍逊罗刹女王,但智谋绝不在她之下,二
人堪称当世之一时瑜亮。对了,这次随若文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和长上关系很近,
你可要招呼好附近所有暗桩,一定要注意严加保护。若是出了岔子,我们可都要
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文士吃了一惊:「您是说,灵缇?」

  紫袍老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刚才我提到的这个问题,你是
怎么想的?」

  中年文士沉声道:「以属下想来,可能有三方面原因。其一,十余年来老皇
爷连续发动三次征战,军队伤亡惨重,国库变得空虚,只好以各种名目加税和依
赖豪富的捐赠来勉强支撑,加税激起各地民变,令朝廷应接不暇。罗刹门的势力
盘根错节,要想一举铲除非调动大量精锐部队不可,朝廷已无此余力。其二,即
便朝廷不惜代价大举讨伐,若逼得罗刹女王振臂一呼,北武林各路江湖帮派群起
响应,鼓动农民起事造反,将动摇国本,是以朝廷不愿。就拿今年来说,罗刹门
沂州分舵闹得太过分,引起官府派兵镇压,结果激起安丘、沂州、费县、济阳和
昌乐纷纷发生民变,逼得老皇爷不得不下诏赦免,发银赈济乱民,镇压沂州分舵
之事也不了了之!但即便这样也未完全平息民变,罗刹门历城分舵属下周德、张
计等又聚众闹事,到现在尚未镇压下去,可见罗刹门号召力之强!」

  紫袍老人心情沉重无比,叹道:「这就已经够烦人的了,你认为还有什么原
因么?」

  中年文士点头道:「其三,根据各方面情报,罗刹门一直得到辽东女真的大
力支持。近三十年来,辽东女真逐步蚕食其他部族,至今已统一女真各部,实力
空前强大。有句话说『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皇爷对女真的实力颇为忌
惮,不愿因罗刹门挑起双方之间的大规模战争,或许也是一个因素吧。」

  紫袍老人长叹一声,忧形于色地道:「章老弟,你判事断物一向精准,可能
还真被你说中了!所以,长上才会采用以夷制夷之策,以武林中人对付武林中人,
以牵制罗刹门。可我越听心情就越沉重,唉!朝廷如今乱得一塌糊涂,官员腐败,
天灾瘟疫不断,民不聊生,也难怪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嗨!不提这个,说说眼前
的事情吧,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下手,才能劫走萧无月?」

  中年文士笑道:「对方在明,我在暗,虽然这队人马高手云集,但用计设伏,
劫走他并不难。难就难在人质到手后,如何将他转移到罗刹门找不到的地方…
…属下倒想到了一个连环计……」随即凑向紫袍老人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他俩身后数十丈之外,一位身穿粉红衣裙的中年美妇隐身松林之中,手扶枝
桠,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

           ************

  长长的车马队伍渐行渐近,缓缓行经下面那条峡谷山道,中央豪华马车上,
车夫是一位面罩白纱、身材欣长健美的白衣女郎,举手投足间轻盈曼妙,犹如风
摆幽兰,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也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绝世风姿。

  无月扬声唤道:「艾姊姊,你再进来陪我聊聊嘛,一个人待在车厢里真是闷
死了!」

  临行前夫人做了那么多交代,艾尔莎样样都得打点,策马前前后后吩咐这个、
提醒那个,忙得晕头转向,此刻听见无月又在呼唤自己,颇有些不耐烦,又不忍
过于拒绝他的请求,催马来到车旁,有些犹豫不决。

  无月气呼呼地道:「你干嘛不进来?怕我吃了你呀?」

  艾尔莎没好气地道:「我才不怕你,但我怕夫人,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打点呢。」

  无月笑道:「你进来嘛,没事儿!夫人交待那么多,你能面面俱到么?不会
为这些小事怪你的。」

  艾尔莎一想也对,跳上车辕弯腰进入车厢,语含责备地道:「这儿到围场还
有好长一段山路,没事儿你就躺在车厢里好好睡觉嘛!干嘛没事儿老折腾别人,
安静一会儿不行么?」

  无月也不知听见没有,自顾自地说道:「艾姊姊,我想吃梨。」

  艾尔莎一窒,对这丫简直没语言,但也只好削了一个大鸭梨递给他。

  无月摇头道:「这梨个儿太大,我一人吃不了,姊姊把梨分成两半,咱俩一
人一半。」

  艾尔莎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事儿这么多啊!告诉你,吃
梨是不能分的。」

  无月奇道:「为什么不能分呢?」

  艾尔莎认真地道:「你想想,『分梨』和『分离』同音,不吉利!」

  无月哦了一声,问道:「艾姊姊,你说咱们以后会分开么?」

  艾尔莎说道:「姊姊怎么知道,人的一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以后的事儿,
谁知道呢?」

  无月啃了两口,便将梨从车窗扔了出去。

  艾尔莎气结,「喂喂喂!请你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果实好不好?」

  无月点头道:「姊姊教训得对,那姊姊快下车去捡回来洗干净,我把梨吃完。」

  艾尔莎欺霜赛雪的容颜有些发青,无月却没看她,又自顾自地说道:「对了,
洗干净后切片,放在水晶碗里再给我。」

  艾尔莎简直快崩溃,直想发火,可转念想想,自己连他的侍女都不够格,只
好忍气吞声地跃下马车,将梨捡回洗净切片装碗,再递给他。

  无月一边吃一边支支吾吾地道:「艾姊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艾尔莎心里告诫自己:「要压住,压住!不要发火!」但还是忍不住地责备
道:「无月,你吃东西的时候都不能安静一会儿么?你倒是一路上躺在车厢里啥
事儿不管,我可既要安排这么多人的行动和食宿,还要和大统领负责你的安全,
感觉压力挺大的!你就不能让人家静静地休息一会儿么?」

  无月偶尔似乎会自动丧失听力,只管问道:「精卫队这些人为啥要叫你冰雪
美人呢?」

  艾尔莎瞪他一眼,「很简单,因为我一身如冰似雪,谁挨上我便会活活冻死!」

  无月这话倒是听见了,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真是这样么?我试试看能不能
冻死我。」

  艾尔莎脸上一红,「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调戏良家妇女?快放开我…
…」却也没认真推开他。

  无月笑道:「姊姊身子又暖又软,还香喷喷地,你骗我。」

  艾尔莎啐道:「我看你呀,把这招用在北风姊姊身上才是正经……和她聊了
一上午,谈得如何?」

  无月伸伸舌头,「北风姊姊?我可不敢……其实上午没聊什么,她都没怎么
说话。」

  艾尔莎很不高兴,「哦,我下贱,所以你就敢为所欲为!」言来眼圈有些发
红。

  无月忙道:「谁说的,姊姊生得这么美,我喜欢你才这样的嘛!」

  车厢里传出阵阵嬉笑怒骂之声,这两人只要凑在一起简直就象一对活宝!车
辕上的北风眼中竟也露出一丝笑意,她很想变得跟艾尔莎一样乐观开朗,可她怎
么也做不到……

           ************

  围场南部地势平坦,被蒙水和沂水三面环绕,分区域放养着从关外和各地运
来的各种珍禽异兽,四周用高大的栅栏围起来,其中有慕容紫烟由封地带来的大
灰熊、森林狼,来自昆仑山脉的秃鹫,南方会说话的鹦鹉,等等,不一而足。慕
容紫烟对萧无月提起过的,可供骑乘的异种大金雕,放养区域就在东南部沂水岸
边。

  围场中部是广阔的丘陵地带,植被繁茂,丛林和草原夹杂其中,溪流处处,
灌木丛生,各类野生动物品种繁多,野猪、羚羊、梅花鹿、野兔和野鸡数量不少,
偶尔还有虎豹和黑熊等猛兽出没,这片区域便是慕容紫烟每次前来弯弓射猎的围
场。

  无月并非第一次前来,可以前从未有人对他提起,此处居然还养着如此神奇
的巨大猛禽,刚到围场,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北风带他去放鹰区看看。

  放鹰区是一片方圆十里左右的茂密森林,里面共有五十多头巨型金雕,由八
名鹰奴负责管理,他们基本无需给巨雕喂食,这些巨雕并无牢笼束缚,大多数时
间栖息在密林中,只是每隔五天左右的时间才会在黄昏时飞到围场猎食野猪、山
羊和野兔之类食草动物。每个鹰奴身上带有一只很特别的口哨,用各种不同的哨
音来控制和指挥巨雕,每人大约负责照看七只。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鹰奴小头目特意用特制口哨唤来一只巨雕,让无月能近
距离观看。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猛禽!巨雕的身躯竟跟一匹高头骏马差不多大小,
双翼展开,翼展近两丈!弯弯的利爪长达一尺,无论形状和大小,都极似一把女
真猎人手中的弯刀!

  他见猎心喜,当即想骑上鹰背飞行,体验一下遨游蓝天的滋味,却被北风以
安全为由,被劝止……

  围猎场中,无月一身戎装,正纵横驰骋,弯弓搭箭,不时射向被从灌木丛中
赶出的野兔、山鸡和野猪之类。跟慕容紫烟混得久了,他也是精通骑射,弓马娴
熟,几乎箭无虚发,一个上午下来,收获颇丰。在他周围,分四个方向,每个方
向上多则三十人,少则十余人,皆于灌木茂密处张下大网,用长棍轰赶猎物,大
声呐喊着将各种野兽赶进场中,供他射猎。

  四周已搭好十几座帐篷,每三、四个帐篷连在一处,将最大一座帐篷围在中
央,这是女真部落围猎时的习俗,昼则游猎,夜则睡于帐幕之中,一个酋长,率
领所属部落壮丁分为若干小队,相互配合进行狩猎。慕容紫烟每次前来,依然保
留着这种狩猎传统,无月自也不能例外。

  女真各部属通古斯民族,自古生活在远东地区从兴安岭到长白山脉的森林地
带之中,世代以射猎为生,各部落之间时常为了食物和资源相互厮杀,是一块弱
肉强食、强者生存的地方,百余年前,野人女真把辽东女真的祖先赶出兴安岭,
南迁到白山黑水之间。

  到本朝女真仍保留着部落组织形态,农业生产通过被掠去的劳动力掺杂到女
真社会中,形成女真奴隶制度,一方面是女真奴隶主的狩猎生活方式,另一方面
是汉人、高丽人和俘虏的异族人等奴隶阶级从事的农耕经济,狩猎民族比游牧民
族更加强悍嗜血,个个箭法精准,女真满万,那就是一万个猎人,试想一下,那
会有多么恐怖?这也是历史上女真人能够屡次崛起,并建立强大帝国的原因之一!

  这种强悍的血液,通过慕容紫烟多年的熏陶,在无月身上也有所显现,跨骑
白马,架着猎鹰,白袍银甲,在围场中纵横驰骋,在马背上上下翻飞,彪悍勇猛,
颇具英雄气概,身上哪里还有半点汉家儒雅书生的影子?

  无论是多么卓尔不群、惊才绝艳的女子,心中都渴望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一个
万众敬仰的大英雄,就象「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的经典台词:「我的如意郎君
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身上流淌着
女真人强悍血液的北风更是如此,包括艾尔莎。

  她俩在场中一边放出猎鹰,招呼众人捡拾被无月射杀的猎物,一边如痴如醉
地看着他矫健的马上雄姿。此刻在北风眼中,他不再是一个文弱书生,而是一位
英俊潇洒、能征惯战的银甲小将,骁勇善战的大英雄!即便放在关外女真部落之
中,也堪称一位少年英雄!

  她那双异常美丽的杏眼之中,渐渐流露出深深的仰慕之色……身为男儿,该
当如斯!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以无月眼前身手,离英雄豪杰相去甚远,她眼中这位大英雄掺杂了她的许多
想象,这种性格独立固执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有了意中人,便深陷其中
难以自拔,百炼精钢化作绕指柔。

  这时,随着阵阵「嗷嗷」嚎叫声,围场西北角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头硕大健
壮的野猪,速度奇快地向西北方向逃窜。

  这是无月今天所见最大的猎物,见猎心喜之下急欲猎之而后快,可距离太远,
手中强弓射程不够,他忙提起一杆长枪纵马急追!

  他一路循着野猪的踪迹追向西北,渐渐深入长山脚下。北风初时不太在意,
后来见他越跑越远,忙纵马急追,大声呼唤:「无月,成年野猪速度很快,追不
上就算了,不要追得太远,快回来!」

  他充耳不闻,继续紧追不舍,此时已深入一条幽深峡谷,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儿。北风大急,纵马驰入峡谷小道,正待飞马赶上前去截住他,突然,从两侧山
崖上落下无数滚木和桌面般大小的石块,挟带阵阵「轰隆隆」巨响,铺天盖地向
北风头顶上砸落下来!

  一时间山摇地动,峡谷间为之一暗!

  北风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将天下少有敌手的轻功提至极限,一边躲闪不断落
下的檑木和巨石,一边向前猛冲!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赶上前去救下无月,否则他必将被砸得粉身
碎骨!

  然而人力难敌天威,在北风身前,檑木和滚石源源不断地砸下,其来势越来
越急、越来越密!

  饶是她轻功绝佳,武功惊人,闪过了一半砸向自己的檑木巨石,又掌击脚踢
击飞了另一半,但仍被一些较小的石块砸中,把个绝代佳人砸得灰头土脸,衣衫
被划得稀烂,冰肌玉肤之上伤痕累累。

  她似乎毫无感觉,仍是不顾一起地拼命向前、向前,向前冲!

  在这样一个生死关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真的无法救出无月,我宁
愿和他死在一块儿!」

  幸好此时,艾尔莎已率精卫队员们飞马赶到,大家冒着滚木飞石拼命上前,
连拉带拽地把已陷入疯狂状态的大统领,强行拉出了峡谷中这段危险区域!

  望着前方那段已被滚木巨石填至十多丈高、已被完全封死的峡谷,想起他很
可能已被埋在里面,北风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艾尔莎和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掐人中,用湿毛巾敷,好半天才让她苏醒过来。
北风微微睁开双眼,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是她首次在人前哭泣!

  艾尔莎劝道:「大统领先不要伤心,救人要紧,你现在可一定要保持头脑冷
静啊!您应该也知道,这条峡谷另一头有个出口通向童家村。我想,对方处心积
虑设下这么一个圈套,明知根本无法困住姊姊,那多半是冲着无月来的。既然如
此,姊姊试想一下,害死无月对他们有何好处?」

  艾尔莎除了武功不俗,尤其极善谋略,深得北风信任。听得她如此说,北风
不禁眼前一亮,恍然道:「对呀!他们一定是想把无月掳走作为人质,好要挟夫
人!妹子赶紧唤来巨雕,咱们飞过峡谷封住那边出口,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三十头巨雕纷纷升空,每头巨雕背上均挟带一名精锐剑手,北风和艾尔莎驾
驭巨雕,领头向西北方向飞去。这条峡谷长约二十里,但巨雕飞行快速,很快便
越过高高的山脊,飞临峡谷北部出口附近上空,居高临下视野极佳,把地面上的
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北风急急地凝目向下看去,搜寻萧无月的踪迹,却一下子傻了眼。

  下面峡谷出口处同时驶出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分八个方向沿山道向外疾驰!

  这就是那位中年文士向紫袍老人献出的计策:「在设伏劫下萧无月之后,我
方人马分乘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奔出大峡谷,分别沿八个方向出逃,以迷惑罗刹
门高手。」

  本来中年文士制定了一个精密的行动计划,准备设法将萧无月诱进这条峡谷
以便动手劫人,谁知他竟被一头慌不择路的野猪误打误撞地引了进来,自投罗网!
宁非天意?

  北风当机立断,当即兵分八路,每个方向三四名精锐剑手,分头追向八辆马
车,她亲自追向正西方,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蒙水岸边终于截住那辆马车,她
上前一把将车夫揪下马车,随手掀开车帘儿,里面空无一人!

  她心中大感失望,仔细打量车夫,见他大约三十余岁,一张脸被晒得黑黑的,
倒真像一个普通赶大车的汉子。

  车夫见四头从未见过的巨雕从天而降,随即出现四位凶神恶煞的紫衣蒙面人,
吓得屁滚尿流,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北风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驾马车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狂奔,
见过一位十四五岁的白袍白甲少年吗?」

  车夫战战兢兢地道:「什么白……白袍少年?没见过啊。大侠饶命啊!我只
是一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北风不耐地道:「既然是普通车夫,为何跑到这么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来?
你若敢不说实话,哼哼!……」随手将车夫抛向身后一名精卫队员,车夫的右手
从此少了一根手指!

  车夫惨嚎起来,哀声求道:「嗷!呼呼呼!……疼死我啦!小人说得都是实
话啊!我本是前边童家村上赶大车的,今天上午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以五两
银子一天的价钱让我到谷口拉客。虽然这一带很荒凉,但这么好的价钱我当然愿
意。到了地头一看,还有另外几辆马车等在谷口,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个白衣
人又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赶车往这个方向跑,跑得越快越……越好。事情经过
就是这样了,若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

  北风一下怔住!看车夫的模样,说的的确不象假话,看来他的确什么都不知
道。

  她让属下给车夫伤口敷上上好的金创药,包扎好,送他十两银子,将他打发
走了。正苦思对策之际,其余七路人马纷纷赶来回报,情况跟这边一模一样!

  这下北风彻底傻眼了!率众回到峡谷出口处和艾尔莎汇合之后,北风焦急万
分地对她说道:「按说所有离开峡谷出口的马车我们都检查过了,峡谷里面你也
带人进去搜过,都没人!那无月到底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呢?」

  艾尔莎眼前一亮,忙道:「他们会不会是在我们赶来之前,已经抄小路带着
无月离开,却用八辆马车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北风叹道:「目前看来只能是这样了!」举目四望,除那八条山路之外,四
周灌木丛生,根本没有什么可行的小路,可转念一想,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除
了笔直如削的悬崖峭壁,什么样的荒山野岭不能来去自如?

  北风盘膝于地,双眸微闭,屏息凝神,默运玄功放出灵识,探察周围六七十
丈范围内是否还有人潜伏。在这门功夫上,慕容紫烟堪称宇内第一高手,以她的
功力可探察周边百丈以内的所有区域。北风功力稍浅,能探察周围六七十丈以内
区域,也够厉害啦!

  可是探察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片区域内除了自己人和一些飞禽走兽,根
本就没有其他人类存在的任何迹象。

  一向冷静沉着的艾尔莎也着急了,秀眉紧蹙地道:「这下可麻烦了!无月可
是夫人的心肝宝贝,眼下人给丢了,可如何是好?」

  北风秀眉紧蹙,沉思半晌,亲笔写了封信,用飞鸽传书向夫人汇报此事,沉
声说道:「如今之计,我只有号令罗刹门在沂蒙山区的所有力量,全力搜查无月
的踪迹。你们放心,无月失踪之事,责任完全由我承担,我信中已告诉夫人,若
找不回无月,我将自刎向夫人谢罪!」

  于是,附近的泰山派、罗刹门在本地所属的所有大小镖局,以及一些小帮派
的所有人马都被动员起来,在西至泰山,南至沂州,东至黄海之滨,北至青州府
这片广大地区,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查行动……

           ************

  却说无月自投罗网,发觉身后退路已被大量滚木和巨石封死之后,奋力求生,
全力策马向前冲去,希望能冲出这座大峡谷。

  冲出数十丈,前方十丈开外,一字排开站着十个白衣人,牢牢地挡住去路。

  无月大吼一声:「闪开!」

  白衣人直立如松,纹丝不动。

  他更不打话,弯弓搭箭连珠发射,向当中三人射去。箭风劲急力道威猛,闪
电般飞向三人,白衣人冷哼一身,身形闪动,轻而易举躲开了势若奔雷的箭矢。

  他心知遇上了高手,挺枪策马向人墙猛冲而上,堪堪逼近时枪尖抖出五朵银
花,向当面二人发起攻击。

  若论近身搏斗功夫,他慕容紫烟习武多年,虽因资质所限无法练成上乘武功,
也算得二流身手,江湖上一般武师根本不是对手,但遇上眼前这些内功高手,他
只有吃瘪的份儿。

  可他喜好围猎,论弓马娴熟、冲锋陷阵,还真有一代名将的潜质。

  他此刻采用的骑兵冲锋战术威势惊人,人马枪尖,挟带风雷之声冲向二人!

  白衣人倒也不敢小觑,立时沉腰坐马,吐气开声,上身旋转九十度让开枪尖,
随后齐齐嗨地一声掌击马头,掌力挟带强猛罡风,竟将马头击得脑浆迸裂!

  无月忙双腿用力一瞪,飞身而起,游隼一般向二人身后斜斜掠去,打算凭借
不俗轻功夺路而逃。

  在夜冰和慕容紫烟传授给他的所有功夫中,以「少阳心经」最为上心,其次
就是轻功,其意不言自明,以无月生性灵动跳脱,是习练轻功的好材料,所以他
轻功不弱,这一跃之势竟远达数丈,将十个白衣人通通甩在身后!

  那些白衣人一怔,似未想到他轻功如此不凡,回身便追。

  无月窃喜不已,自恃轻功不弱,只需甩开数丈起步,这些白衣人根本追不上
自己。

  不料前方斜刺里,突然又闪出一位丰乳肥臀、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妇,双臂微
微张开,媚眼异光连闪,对他大抛媚眼,风情万种地对他嫣然一笑,风骚入骨地
媚声道:「我的儿,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快回到为娘的怀里来吃奶吧……」嗓音
含娇带媚而又带有磁性,别具销魂蚀骨的诱人魅力。

  无月大惊失色!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无法变换方向,瞧自己的冲势惯性,势
将撞入对方怀里不可,急忙喊道:「快闪开!不然我不客气啦!」双掌运劲向美
妇击去。

  中年美妇不慌不忙,趁势将胸前丰满高耸的乳峰甩了几下,右手张开一挥,
妖娆骚浪地媚笑道:「我的小宝贝儿,快来吃奶呀,为娘等你好久了!」

  无月顿感阵阵异香扑鼻,脑子里一阵眩晕,全身力道尽失,身不由己、软绵
绵地直摔入中年美妇丰腴柔软的怀抱之中。

  中年美妇抱住他,臻首低垂,在他脸蛋儿上无比温柔地亲了一口,毫不迟疑
地提气向峡谷出口方向纵跃而去,每个起落竟达十余丈,轻身功夫实在惊人!

  不一会儿便出了峡谷,她毫不停顿,纵跃如飞,向西方群山之中飞纵而去,
一边纵跃一边还能好整以暇地低头不停地亲吻他,浪声浪气地道:「我的儿,自
你失踪后,为娘想你想得好苦,今天终于找到你啦!为娘刚生产不足一月,尚在
月子里,乳儿正涨得慌,刚好可以喂我儿吃奶……」

  言毕竟真的扯开胸襟,从她那被顶得老高的肚兜里捧出雪白肥硕、胀鼓鼓的
大奶子,将硕大紫涨的乳头塞入无月嘴里。

  无月也不知怎地,心中突地一荡,张嘴便含住她那颗紫涨的大乳头使劲吮吸
起来,竟真的吸出大口大口鲜美乳汁!而且奶量极其充足,包管够!美妇的硕大
乳头愈发紫胀硬挺起来,变得象拇指头一般大!

  他中了淫毒,浑身功力尽失,一心想发泄欲望,可脑子倒还清醒,闻言忙道:
「这位大婶,您认错人啦,我不是你儿子!」

  中年美妇眼中露出凄然之色,一边哺乳一边低头猛吻他的额头、眼睛和脸蛋
儿,一边泣声道:「我的儿啊!自年初你把为娘肚子搞大之后,你被吓坏了,怕
承担责任,不愿小小年纪就做了父亲,便突然失踪、一去不回。为娘历尽千辛万
苦,找了你好久,如今终于把你找到,你居然不肯承认我是你娘亲,呜呜呜…
…为娘干脆跳崖自杀算了!」

  此时她刚好跑到一座断崖边上,竟真的从断崖上跳了下去!这个红衣美妇难
道真的被爱儿气疯了么?

TOP

0
              (十)红衣美妇

  无月但觉身子突然悬空失重,『呼呼呼』地挟带着风声,轻飘飘地直往下掉,
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双眼!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下坠之势并不像一
般人坠崖那样加速直线坠落,越往下速度越快,而是加速坠落到一定程度后,速
度便稳定下来,匀速曲折地向下坠落,有点象断线风筝般慢慢飘落的感觉。

  他这才慢慢地又睁开了双眼,随即感觉身子顿了一下,下落之势再缓。他低
头一看,原来中年美妇伸腿在一处不过巴掌大的凸出岩石上轻轻点了一下,二人
的身子竟然便反冲而上达数尺之多,然后再继续坠落,但下坠之势又缓慢了许多。

  中年美妇就象这样,在笔直如削的崖壁上借力十余次之后,便如履平地一般
落在这道高达百余丈的悬崖峭壁的崖底。美妇在崖底并未停留,继续纵跃如飞地
向前掠去。

  无月渐渐地注意到,自出峡谷以后,美妇根本没有沿任何道路走,连山间羊
肠小道都没有走过,而是信步由缰地沿一条直线,往北部崇山峻岭之中飞纵而去,
遇灌木丛或斜坡草地便掠草而过,双脚居然从未踩上实地。遇小河便如凌波仙子
一般踏波而行,河水竟然未曾浸湿鞋面!遇宽不过三十丈的断崖则纵身一跃而飞
渡。遇过于陡峭宽阔的悬崖峭壁,便象刚才那样拾级而下再继续前行!

  他叹服不已,连连赞道:「您的轻功太惊人啦,居然能够像这样跃下峭壁!
原本还以为您真想自杀哩!」

  中年美妇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也没什么。但凡修炼内功之人,身体周围都
被一层真气覆盖,就是所谓的真气罩,气罩之内虚无一片,和外面的空气相互隔
绝。这就和能够飞上天的沼气球一样,吹得越大飞得越高,而轻功越高的人,这
团真气罩就膨涨得越大,浮力也就越大,这样就把身子重量减轻了很多,所以能
够跳得高、飞得远,坠落时也是轻飘飘地落下。刚才若非抱着你,重量增加了不
少,我根本不用在崖壁上借力,直接跃下即可。我的儿,你若对这门功夫感兴趣,
就好好留在为娘这儿,跟为娘学轻功。」

  说话间,中年美妇已走到悬崖另一侧,同样也是一道笔直如削、和地面几乎
呈九十度的光滑峭壁。抬眼望去,崖顶高耸如云,比对面崖壁还高出几倍,至少
也有三百多丈高。见美妇径直走向峭壁,无月忍不住叫道:「这位大婶,那儿走
不通,我们另寻出路吧。」

  中年美妇毫不理会,来到峭壁之下便一跃而起四五丈,待向上冲势将尽时,
便伸出纤纤玉足,在光滑如削的崖壁上轻点一下,便又能蹂身而上好几丈……

  中年美妇一边向上蹂身飞纵,一边抱住无月哺乳,另外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调
情,在他那张玉雪可爱的脸庞上亲了又亲,似乎怎么也亲不够,这样还嫌不够过
瘾,她又伸手捞住略有些勃起的屌儿,淫声浪气地腻声道:「我的儿,你的屌儿
硬了,又想肏妈妈了吧?为娘这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你办事。我们娘儿俩已有大
半年不见,这次不连续弄上三天三夜,不许你从为娘的肚皮上下来!」

  无月手伸入美妇裙底,撩开亵裤抚摸美妇肥蛤,但觉蛤口已然大大张开,且
黏乎乎地溢满了淫水,便将手指伸了进去,搅动抠挠起来,同时含住紫涨大奶头
的嘴巴突然加力猛吸起来……

  中年美妇但觉销魂无比,心中一荡,在体内经脉和体外气罩中循环不断流转
不息的真气一滞,真气罩立时缩小了一半,身子顿感沉重许多,差点摔下去。此
时她刚好跃上一半左右的高度,二人离地已有一百五十丈左右,直摔而下非成两
块肉饼不可!

  中年美妇忙重新提聚起真气,让真气罩膨大回复原状,身子顿时又变得轻盈
起来,脚尖在崖壁上再点,便又继续向上飞升。美妇娇嗔无限地腻声道:「我的
儿,干嘛那么急色,难道就那么想要妈妈的身子么?回去后妈妈就脱光了给儿看,
还要你好好地舔一舔妈妈的下面……你一向很会舔的,每回都舔得妈妈好舒服!
好久没尝过那种美妙滋味了……」

  无月平时自恃轻功了得,但此刻,见中年美妇登上如此悬崖峭壁,简直就跟
脚踩楼梯上楼一般轻松自如,他对美妇的轻功之神奇,已经由刚才的叹服变为崇
拜了!

  总共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中年美妇已然抱着他登上了崖顶。无月环顾四
周,胸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发觉此处大概应该
算是沂蒙山区最高的山峰了。

  他正想体验一下居高临下的快感,中年美妇却仍未停步,继续笔直向北而行,
又飞渡两座不算太宽的断崖,凌波掠过三条宽阔且湍急的河流,最后拾级而下,
跃下一座数百丈高的峭壁下到崖底,终于来到一处四周全是笔直如削、高达数百
丈的悬崖,形似巨大天坑的深谷之中。与其他深谷不同的是,这儿既无入口也无
出口,唯一的出口在天上,和蓝天白云接壤的所在!

  除了飞禽和身边这位风骚入骨的中年美妇,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儿来去自如,
也许,连慕容紫烟也不能,他如是想到。

  这座深谷方圆大约有五六里,正北是一池数十丈宽窄的碧绿深潭,深潭上方
数百丈高的崖顶上,一条宽达二十余丈的巨大瀑布『轰隆隆』地直泻而下,势若
惊雷,又似万马奔腾般呼啸而下,天地之威、竟至于斯!声势委实惊人!瀑布之
水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深潭,在深潭之中掀起惊涛骇浪和无数漩涡。注入的水量
极大,深潭表面别无泄水口,而水位始终变化不大,应该是在水下另有暗渠。

  深谷南面,正是中年美妇抱着无月立足之处,这儿是处斜坡,遍地都是青葱
草地,开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间杂着一丛丛幽深的灌木丛,靠近深潭那片实地
则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不时有野兔和山猫之类的动物掠过。西边是一大片郁郁葱
葱的松林,东边则是一丛丛修竹,沂蒙山区从未见过这样的品种,显然是人工由
别处移植过来的。

  俗话说,『君子不履险地』,此处原始粗旷而又分外美丽的自然景色,也无
法提起无月的丝毫兴趣,他忍不住问道:「大婶,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能不
能放我出去?北风姊姊还在到处找我呢!」

  中年美妇怜爱无比地抚摸着他的一头柔发,柔情无限地说道:「你怎么老是
叫我大婶?你应该叫我妈妈的。唉!你这孩子,老是惦记着想躲开为娘。既然如
此,当初为何又要姦淫为娘,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乱伦丑事?为娘这是带你回家
啊!」

  无月被搞得愣头愣脑,吃吃地道:「回……回家?家在哪儿?」

  中年美妇怜爱地道:「我的儿,你难道忘了么?你这个小流氓、小恶棍!仗
着自己生得美貌,为娘万分宠你、爱你,一到夜里就探阴吸乳地挑逗为娘,偷看
为娘洗澡,屡屡向为娘求欢,都被为娘所拒绝。于是,去年你半夜里趁为娘睡着,
强行姦淫了为娘,从此每晚都要姦淫为娘好几次,有时连为娘经期都不放过!更
糟糕的是还搞大了为娘的肚子。为娘一介寡妇,身边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我挺
着一个大肚子如何见人?所以才带着你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从此隐居起来,
和你昼夜宣淫。后来你见为娘肚子渐渐鼓了起来,吓得不知跑哪儿去了,为娘好
容易才找到你,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无月真的被中年美妇搞糊涂了,挠了挠脑袋,迷惑地道:「我们两个人之中,
肯定有一人脑子出了问题!」

  中年美妇一脸怜悯之色,「我的孩子,你这次离家出走一定受过很大的刺激,
把脑子搞坏啦!」

  随即很肯定地道:「为娘刚刚为你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不久,尚未满月,现在
正睡在家里呢,我怎会弄错?你失踪这大半年,为娘一人孤苦伶仃地独居此处,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好空虚寂寞,下面那张嘴巴也饿得快发疯了!这次回
来你一定要好好把为娘给喂饱,把为娘肚子弄大,好给你再生一个大胖儿子!」

  无月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否真的出了毛病?不禁疑惑
地问道:「听您的意思,您的家就在此处?可是这儿没有房屋啊,您住哪儿呢?」

  中年美妇面露惊讶之色,隐隐有些着急地道:「为娘的家就是你的家啊!你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难道连家在哪儿都忘了么?……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我们的
家在这座深谷中哪个方向?……你指给为娘看看……」

  说完脸上神色异常紧张,眼中充满期待之色地凝视着他,就象一位慈母正在
对失忆的爱子循循善诱,向他娓娓叙说着失忆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期待着能让
他恢复一点往昔的记忆。

  看着眼前慈母般充满期盼和希望的殷切目光,无月对自己记忆力的信心已有
些动摇,期期艾艾地道:「我……家……家不是在济南府么?」

  中年美妇脸上现出一付大失所望,甚至有些绝望的神情,泫然欲泣地道:
「我的儿,你失踪后也许到济南府待过一阵,但那儿根本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
这儿啊!还记得你失踪前的事情么?当时为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想到自
己又快要作母亲了,心里喜悦万分,便带你到山外辛庄小镇上,去做了几套新衣,
还带着你上辛庄最好的酒楼『碧雅轩』好好地吃了一顿。可一路上你都是一付愁
眉苦脸的模样,似乎很不喜欢为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娘为了逗你开心,一路上都
在给你讲笑话,甚至讲些淫秽笑话都没能逗得你开心一点。在『碧雅轩』吃晚饭
时,你中途说要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这些事情,你……你总还记得一点儿
吧?」

  她说的辛庄无月曾去过,那儿最好的酒楼也的确是『碧雅轩』!他吃吃地道:
「您说的地方我都去过,也的确在『碧雅轩』吃过晚饭……」

  中年美妇大喜,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狂吻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泣声道:
「我的儿!你……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呜呜呜!……要知道,你……你不仅是我
的宝贝儿子,还是我的丈夫,若你出了什么岔子,以后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

  无月见她满是母爱的真情流露,心中竟也生出母子连心之感!忙又接道:
「可……可我去的时候,并非您带我去的呀?」

  中年美妇又愣住了,喜悦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但她似乎还是不准备放弃:「我的儿呀,失踪前你最喜欢摸屄,交欢之前你
都要舔娘的屄,对娘的屄印象最为深刻!你还记不记得,你经常说为娘的哪个地
方特别肥厚?为娘的什么所在又总是张开得象个小嘴巴?」

  无月难过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印象。世上的母亲对儿子总是特别有耐心,
她也一样,仍未放弃:「为娘再问你一个简单一些的问题,为娘叫什么名字?」
他又是摇头。

  中年美妇无比痛心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儿,柔声道:「唉!你的脑子不仅出了
毛病,而且毛病还不轻,等有空一定要找个很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为娘也不能
把你逼得太紧,算了。为娘名叫柳嫣娘,陕西延安府米脂人,年轻时可是有名的
美人,长大后嫁到绥德州一个大户人家。你父亲叫萧长弓,是萧家长子。你叫萧
小君,是我们的独生子,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忘记!」

  无月听得「绥德」二字,脑中不禁轰然一响!再听到「萧长弓」三个字,在
那无比遥远的记忆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感觉竟是多么的熟悉,又是多么
亲切!似乎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蕴藏着多少的舔犊情深!

  又似午夜梦回,无助孤儿在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梦魇中无数次呼唤过的三
个字啊!仿佛有一张写满了慈爱的脸,在遥远的天堂里殷切地注视着自己,默默
地为自己祝福,一种异样强烈的情怀掠过心底,引出一段深深刻在心底某个角落,
已然被遗忘,却又不可磨灭的心酸记忆,令他差点就要流下眼泪!

  他无比激动地叫道:「萧- 长- 弓!您刚才说您是寡妇,难道他……」

  然而奇怪的是,他对柳嫣娘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在幼年的记忆中,母亲美丽
的容颜已越来越模糊,柳嫣娘年轻时显然也是一位美人,但母亲端庄娴淑,眉梢
眼角不会有柳嫣娘那样的妖媚。所以,对于她口口声声自称为他娘,无月心中始
终心存疑窦,难以全信。

  有关他家世的详细资料,已无从考证,因为他家除他之外别无活口,加上战
乱时期人员流动频繁,他根本无从知道父母的姓名。

  柳嫣娘凄然道:「为娘既然是寡妇,你爹当然去世了。」

  无月嘶声道:「他……他真是我爹么?他……他是怎么去世的?」

  柳嫣娘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举步向东边那片修竹走去,半晌之后才一
边走,一边将当年萧家惨祸对他简略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后来我匆匆赶回
无定河边,把你抱走。」

  无月听得泪流满面!她所叙述的惨案场景跟北风说得一模一样,而且更加详
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信的?不禁泣声道:「可我明明是被北风姊姊
抱走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柳嫣娘叹道:「唉,我的孩子,你的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无月但觉头昏脑胀,乱得像一团浆糊,便索性不再去想!柳嫣娘此刻已穿过
丛丛翠绿修竹,来到崖壁之下,仍是毫不停留地向上飞掠。经过近十次借力,飞
升至距崖底大约五十丈左右的高度时,柳嫣娘登上一个仅容二人立足的小凸台,
凸台后的崖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门上刻着「慕云洞府」四个古色古香的篆文。

  柳嫣娘伸出纤纤素手,在门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圆石上按了五下,然后右旋半
圈,只听「咔」地一响,随着一阵「嘎嘎嘎」的响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滑开,缩
进右侧山壁之中,露出一条白玉铺就的秘道。

  她放下无月,拉着他的手走进甬道之中。这本是一处深藏于断崖之上的天然
溶洞,经人工修整和改造,成为一处极为隐秘的洞天福地。

  无月跟在她身后向洞府深处行去,体内淫毒渐渐发作,忍不住贪婪地注视着
美妇充满成熟风韵的丰满身材,雪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娇躯自腰肢往下异军突起,
形成一条急剧膨大的夸张线条,臀胯部在四个方向上急剧地高高地鼓凸起来,看
起来异常肥硕凸翘,珊珊而行之际,腰肢不住地左右款摆,肥臀随之大幅度地摇
来晃去,显得妖娆性感。

  半透明粉红纱裙之中,亵裤非常奇特,一根细带系于腰臀部之间,后裆上宽
下窄,和妇人阴毛一般呈倒三角形,和细带相连的最宽处也不过巴掌大小,往下
则急剧变窄,几乎完全消失于胯间,鼓凸的臀胯将亵裤撑得紧绷绷的,胯间亵裤
下裆被挤压折叠为狭长的布条,把肥蛤一分为二,深色肥大的外阴唇被勒得向两
侧高高凸出,上面浓密柔软的屄毛隐约可见。

  柳嫣娘转过身对他嫣然一笑,正待说话,见他色迷迷地偷瞄着自己的胴体,
心中窃喜,酥胸一挺,双腿叉开,任君欣赏。

  但见美妇的屄毛异常浓密,呈倒三角形状,起始于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中央,
横跨胯间,将鼓凸如大馒头一般的肥蛤掩蔽于浓密的萋萋芳草之中,直到会阴部
方止,和后裆类似的前裆比屄毛分布的倒三角区域还小,微隆的小腹、丰腴大腿,
两条倒八字腹股沟就象两条幽深峡谷,连同大片屄毛从前裆两侧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您这条亵裤怎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真是好奇特哦!」

  柳嫣娘媚笑道:「你说的『别的女人』,是不是指乾娘罗刹仙子啊?你可千
万不要把这种穿法告诉她,否则她非学样儿来诱惑你不可!」

  无月精虫上脑,色迷迷地笑道:「您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嘛,你这样穿真
的好勾人吔!」

  柳嫣娘笑道:「你记性真差,有次为娘来月经,戴着月经带没穿亵裤,你竟
特别兴奋,把我按在床上肏我的血屄,折腾了近一个晚上,我从未想到在经期和
你交媾竟如此舒服!为娘来月经时你就兴奋,也不怕触了霉头!为娘知道你喜欢
我戴着月经带的样子,后来就一直象这样,把月经带当作亵裤穿了。」

  无月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慕容紫烟似乎也经常戴着月经带睡觉,自己
咋就没怎么注意到呢,难道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柳嫣娘拉着他的手沿甬道一路深入,经过重重机关,最后来到深处地下的香
闺之中,这地方十分隐密而豪华,整个建筑深处于地下,布置得富丽堂皇。但见
被翻红浪、锦被绣榻,阵阵淡淡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十分舒服,四壁挂满画轴,
除了几幅人物画像,其余全是男女交媾的春宫,画中男女姿态各异,人物面目栩
栩如生。

  他信步走向第一幅画轴,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只见青山绿水之间,一位面如
冠玉、风神俊朗的青年书生迎风而立,欣长的身材,清秀英挺的面容,他感觉似
乎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他是谁???为何竟如此亲切!

  那似乎是无数次隐现于午夜梦中,自己哭喊着、追逐着的人儿啊!他每次总
是面带慈爱的微笑,却绝不肯为自己停留,眨眼间便消失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在黑暗中绝望地颤抖、哭泣……

  柳嫣娘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怜惜地抚摸着他的柔细长发,柔声问道:「觉
着画中人似曾相识,是么?」

  无月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嘶声道:「正……正是!他……他都是谁?」

  凝目看向画轴,一位身着浅绿长裙、风姿绰约的美人幸福地依偎在青年书生
身边,她面如满月,弯弯柳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柔情无限地凝视
着书生的脸,依稀便是柳嫣娘的模样,不过年轻许多,没有柳嫣娘成熟丰满,也
没有她身上那种令人血脉贲张、销魂蚀骨的妖媚风骚。

  在二人身后稍远处,尚俏立着一位秋水为神、冰清玉洁的绝世佳人,正柳眉
微蹙、若有所思地远眺群山,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由于距离远身形小,佳人
容颜模糊不清,但绝世神韵跃然纸上,显示画者功力之不俗!

  柳嫣娘长叹一声:「我还是先给你讲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吧。」

           ************

  十六年前,柳嫣娘以轻功和一身毒技纵横江湖,闯下极大的名头,被人称为
「玉峰娘子」,身居地门副门主高位。她从不信男女之间尚有真情,游戏江湖之
中,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直到遇上他,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了,她深陷情网之中,邀他徜徉在山水之间,荡舟于烟波之上。

  他名叫萧长弓,一位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出身于关陇豪富之家,喜好结交江
湖豪杰。考虑到孤男寡女出游实有不便,柳嫣娘特地将性情温柔娴淑的义妹柳青
柔拉出来,陪二人结伴同游。

  柳青柔生性恬淡沉静,不象她那般活泼好动,更不愿到江湖上抛头露面,然
而拗不过闺蜜的软语相求,只能勉强出来陪她。

  上恒山踏青时,萧公子请来一位名家为三人作画,画轴中柳嫣娘依偎在他身
边,柳青柔站在二人身后稍远,似想撇清某种关系。

  柳嫣娘很爱他,相信他也一样爱自己,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萧公子偏
偏爱上一直对他不假颜色的柳青柔!而她也渐渐被他的真情所感,终究对他有了
情意。

  当柳嫣娘发现时,一切似乎都已无法挽回,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为了挽救自己的爱情,她不惜以清白女儿之身,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求师
父将本门不传之秘「桃花散」传给了她,诱使萧公子和她有了夫妻之实,然而她
所做的这一切统统于事无补!

  事后萧公子悔恨交加,再也不肯见她一面,没多久便和柳青柔拜堂成亲,以
绝了她的痴念。二人成亲那天她万念俱灰,恨不得杀了这对新人泄恨,然后自杀
殉情!

  可没多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怎忍心杀死腹中胎儿的生父?九月怀胎之
后,她生下爱子萧小君,从此隐居慕云洞府,不愿多管门中之事。一年之后,柳
青柔也诞下一个麟儿,取名萧无月。

  当萧家惨祸的噩耗传来,柳嫣娘匆匆赶到无定河边惨案现场,那儿已被人整
理干净,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本以为萧家之人已全部遭难,后来由地门传来的
情报,得知这场惨祸的详细经过,以及萧家幼子竟然幸免遇难,已被罗刹仙子收
为螟蛉义子。

  她欣喜若狂之下,立誓将这个孩子夺回来,半年前,当她在周府大门外第一
眼看见这个孩子时,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有如
斯神奇的少年奇葩,简直就是天上金童转世一般!

  这十余年来,她对萧郎的无情和义妹的背叛,心中的痛恨已渐渐淡去,最大
的心愿就是找到这个孩子,以补偿他的父亲欠她的那一份爱!

           ************

  无月忙道:「您真的弄错了,我名叫萧无月,不是萧小君!」

  柳嫣娘释然道:「好孩子!这我知道,我苦寻你多年,就是想将情敌的爱儿
据为己有,以报夺夫之恨!才编出前面那个故事,希望你能认我作你的亲娘。不
错,萧长弓是你的生父,柳青柔就是你娘,二十二年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四
的绝代佳人!萧郎为她放弃了我,生下你这样一位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少年。唉!
你把父母的优点全继承下来了,无论容貌和气质,都比你父亲还要出色许多!你
父母泉下有知,也该当以你为荣,可以安息了。」

  无月泪流满面,对着画像拜伏于地、叩头不止,呜呜咽咽地哭喊道:「爹啊!
……呜呜呜……娘啊!你们怎忍心扔下孩儿一个人……呜呜呜!我好……好想你
们啊!」积郁胸中十多年的深深思念终于爆发,忍不住放声大哭!

  柳嫣娘将他扶起,紧紧地抱住他,慈母般地抚摸他,柔声安慰道:「痴儿,
你的亲娘没了,还有我在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乖!别哭了哦!」

  无月稍抑悲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继续看画,第二幅画轴上是一位
剑眉星目、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只是眉眼之间略带奸诈之色,破坏了整体美感,
他隐隐觉得有点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到底像谁。

  第三幅画着一个容貌颇似柳嫣娘的美少年,身材和容貌竟和自己差相仿佛!

  他指着这幅画随口问道:「这就是您的儿子萧小君吧?」

  谁知柳嫣娘听了直摇头,说道:「不!他是本门章护法的儿子章小奇,第二
幅画上的男孩才是我的君儿,他俩我都挺喜欢的。」

  无月大吃一惊:「是么?可我怎么觉着,章小奇更像您呢?您没弄错吧?」

  直到此刻,他对柳嫣娘所讲的故事也只是信了七八分,关于自己身世这部分
则只信了六七分。其中缘由,主要是因为柳嫣娘似乎随口就可以讲出一段动人的
故事,而且情真意切,就像起初骗自己的那一段。其次,作为敌对阵营中的一员,
她劫持自己的目的至今仍不明朗,难道真的仅仅是想得到自己?

  因此,对她所说的话和所讲的故事,无月始终半信半疑,心道:「若仅凭直
觉,画中书生和站在后面的那位女子,的确很像我的父母,可那位书生真的是绥
德萧长弓?那位女子又真的是米脂柳青柔么?乍看上去,她身上似有着乾娘的影
子,书生脸上的神情也和乾爹有些神似,我之所以感觉亲切,难道不会就是因为
这些相似之处么?」

  柳嫣娘秀眉微蹙,说道:「这个……我也觉着有些古怪,不过,自生下君儿
以来,一直留在此处由我抚养长大,一个母亲怎会把自己的孩子都弄错呢,也许
只是巧合吧!反正,有了君儿之后,我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希望能多生几个,可
惜和你父亲无缘,我也再没遇上心仪之人,直到遇上小奇。后面这些春宫都是我
自己画的,画的是我和小奇……」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羞红了双颊。

  无月看向第一幅春宫图,是柳嫣娘和章小奇在深谷水潭中游泳,丰腴美妇身
上仅着亵裤和肚兜,湿透之后呈透明状,小腹下浓密的阴毛,和丰满酥胸上那对
又鼓又胀的大奶子若隐若现,少年则一丝不挂,呆呆地看着丰腴美妇诱人的胴体,
下体阳物儿已高高翘起。

  第二幅春宫,画的是柳嫣娘教小奇练习仰泳的情景,丰腴美妇双手将少年托
在胸前,正低头舔舐勃起的阳物儿,少年则啯吸着大乳头,丰腴美妇又鼓又胀的
肥硕乳房、乳头和少年的阳物儿都画得很夸张,显得出奇地硕大!

  第三幅春宫画,是在柳嫣娘百般挑逗下,和少年在水潭边草丛中激情交媾,
丰腴美妇跨骑在少年身上,相拥对坐热吻,阳物深深插入肥蛤之中,交合处一片
淋漓的淫汁画得惟妙惟肖!

  再往后画的则是二人食髓知味,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纵欲交欢,每幅画中交媾
姿态各不相同,最后几幅春宫之中,丰腴美妇腹部已明显隆起,显示她已怀孕,
最后一幅上柳嫣娘双腿大大分开,胯间一个初生婴儿正在大声啼哭。

             (十一)失去童贞

  每幅春宫都表现得既夸张又神似,令人看过之后忍不住血脉贲张,显示出柳
嫣娘极高的画技,不知不觉间,无月下面渐渐挺立起来,将裤裆顶得高高凸起!

  柳嫣娘伸出纤纤素手,探入他的裤裆,抓住硬梆梆的阳物儿轻轻地揉捏着,
将殷红丰润的双唇凑向他的耳边,轻轻地哈了几口热气,骚媚淫浪地低声说道:
「我的儿,要不要阿姨也像画中那样侍候你?让你快乐得欲仙欲死,除了阿姨,
再也不想要其他女人!」

  无月对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大感羞愧,胸中突然涌起一阵烦躁,或许是有些嫉
妒吧?他猛地推开柳嫣娘的手,气冲冲地跑到绣榻边坐下,大声说道:「你还是
服侍小奇去吧!淫荡的女人我才不要!」

  柳嫣娘闻言不由得泫然欲泣,无限委屈地道:「无月啊,你真的冤枉我了!
我绝非淫贱女子。我是有些放浪形骸,但那是伤情之后,故意装给别人看的。今
生今世,我除了和你父亲有过一夜,就只和小奇真正亲热过。我和小奇仅仅因为
他有些像你的父亲,并非真心爱他。你若不喜欢看这些春宫,我就把它全撕下来
烧掉!……嘤嘤嘤!……这些年来,我忍受着被情郎抛弃的痛苦,怒火焚身却无
处发泄,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独自含辛茹苦地养育孩子。我过得既痛苦、又寂
寞,对一个情感丰富的妇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无月已稍稍冷静下来,设身处地为她想想,也不禁有些同情,轻轻咳了一声,
缓缓地道:「撕掉就不用了吧?不过最好把他的脸涂黑,以免总让我想起您曾和
他……我就很不舒服!」

  柳嫣娘幽幽地道:「我都依你,就是千万别说不要我!我曾发誓,即便我得
不到萧长弓,也一定要得到他的儿子。我这一生,也许就和萧家有缘吧!小君是
我所生,自然不能跟他。正如你刚才所说,不知何故,小君长得一点都不象他的
父亲,常来此地的章小奇反而更像萧郎多一些。由于一直以为当年你也一同遇害,
我渐渐对小奇有了好感,就是因为他身上竟有着萧郎当年的一些影子,令我有些
怀念,才和他更进一步,有了夫妻之实。后来当我得知你竟然还活在世上,为济
南府周家所收养,便处心积虑想把你抢回来。但周宅防卫实在太过森严,我一直
无法得偿所愿。直到你这次到周家围场狩猎,本门特意拟定了绑架你的详细计划,
作为副门主,我自然对此计划一清二楚,便选择在他们即将得手之时将你抢了回
来!」

  无月有些不满地道:「若不是您跳出来横插一脚,当时我很可能已经逃离陷
阱!哼!」

  柳嫣娘娇嗔无限地道:「你知道什么?那儿埋伏高手无数,除了滚木和巨石,
还有其他十分厉害的陷阱和埋伏,别说是你,就算北风那丫头亲来,任她武功再
高,也难以脱身!我的儿,你不仅酷似你的父亲,而且更加出色,我真是爱死你
啦!从现在开始,你就做为娘的小丈夫,好么?……」边说边抱住萧无月激情热
吻,良久良久,方自将柔软火热的殷红双唇缓缓挪开,娇喘不已,感觉娇躯渐渐
发热……

  无月问道:「那您打算把章小奇怎么办?我可不要不贞的女人!」

  柳嫣娘柔声道:「你放心,从此之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儿,小奇只是你的临
时替身而已!现在既然有了你,我怎么还会要他?其实还在半年之前,当我得知
你尚在人世之时,便把小奇赶出了我的『销魂洞府』,再也不愿见他一面!无月,
唉!好歹我曾经是你父亲的女人,又是你的表姨,也可以算是你娘,你叫我一声
『妈妈』好么?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啦!」说完一脸希翼之色地凝视着他。

  无月不忍拂逆她的意愿,点了点头道:「娘,娘……可……可是,以后章小
奇若来纠缠你怎么办?」

  柳嫣娘森然道:「那也没用!若他一定要来继续纠缠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顿了一顿,柳嫣娘又深情地凝视着他,柔情无限地道:「自你父亲过世之后,
我心中的挚爱只剩下你一个儿。你知道么?自从半年前获悉了你的下落,我便日
夜侯在周宅之外,想凭借独步天下的轻功将你救出,可惜周宅之中藏龙卧虎,机
关暗器令人防不胜防,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未和罗刹仙
子分床而睡!」

  无月奇道:「是啊,周家那些看似平常的小丫鬟们,也都挺厉害的,一般武
师根本近不了身!对了,我从记事起就跟着乾娘睡的,这有什么不对么?怎么周
家那些仆妇们也对此议论纷纷?」

  柳嫣娘柔声道:「男孩长大了若还跟着母亲睡,母子之中只要有一个忍不住,
就很容易做出乱伦丑事,所以在我的小君才五六岁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忍痛和他
分床而睡了。我刚生下这个孩子也是个大胖小子,为了避免他养成依赖娘的习惯,
如今尚未满月,我便已把他放在隔壁小屋里独自睡觉了。对了,回来之后我还没
看孩子呢,你也来看看我可爱的小宝宝吧!」

  柳嫣娘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奔进卧室隔壁小屋,里面有一张小床,小床旁
边放着一个精致舒适的摇篮,摇篮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床架上用
绳子栓着一个酒葫芦一般大小的硕大奶瓶,瓶口朝下,悬空垂吊在婴儿小脑袋上
方,瓶口之上套着一个形如乳头的奶嘴儿,奶嘴儿刚好就在婴儿嘴边附近,他若
醒来,张开嘴很容易含住奶嘴儿。此刻奶瓶之中,乳汁已所剩不多。

  无月好奇地上前,拿起奶瓶仔细察看奶嘴,只见奶嘴中间位置有一个小孔,
若不加以啯吸,乳汁是不会流出来的,心中不禁对柳嫣娘的聪明智慧大为叹服!
只听柳嫣娘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自生下这个小宝宝之后,我为了能够继续守候
于你,经常需要将他独自留在洞中或是客栈里,有时要一天才能回到宝宝身边照
顾他,宝宝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吃奶,所以不得不想法做出这么一个东西,我将
乳汁挤出来将奶瓶灌满之后,就足够他吃上一两天啦!」

  柳嫣娘将婴儿熟练地、却又很轻很小心地抱起来,轻手轻脚地给他把尿布换
了,这才对萧无月笑道:「你瞧!小宝宝多可爱啊!你知道么,在我心中,天下
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和我这可爱的小宝宝相提并论哩!」

  无月也很喜欢这个婴儿,忍不住亲了亲他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儿,婴儿身上的
奶香味儿勾起了他的舔犊亲情,忍不住轻声说道:「真的好可爱哦,让我也抱抱
吧?」

  谁知柳嫣娘立即报之以后背,低声说道:「你根本就不懂该怎么抱婴儿!他
现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外行的人不能随便抱,可别把他弄醒啦!」随即又万分
小心地把小宝宝放回摇篮之中,温柔地为他盖好小棉被,这才拉着萧无月的手,
蹑手蹑脚地走出小屋,回到卧室之中。

  在她的一举一动之中,天性的母爱自然流露、尽显无遗。母爱,是哺乳动物
的一种本能,更是人类最强烈的感情,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无月见状不由得有
些鼻酸,心中不禁暗道:「当年我娘也是这样对我的吧?娘啊,您在哪里?我真
的好想好想您!」

  在他心中,对柳嫣娘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毕竟,人性的力量是最为强大,
也是最为动人的!

  柳嫣娘说道:「你不了解母亲对儿子的爱有多么强烈,若让儿子自小跟我一
起睡,孩子长大之后,虽为母子,毕竟男女有别。我独居此处,儿子进入青春期
之后,会对女人产生强烈的性冲动,而在此间,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女人,就只有
他的母亲,你可能已经看出,我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儿子。」

           ************

  可以想象,一个十四五岁、已经开始遗精的男孩,每天夜里和自己的母亲同
床共枕。在午夜的黑暗中,人的意志力特别薄弱,往往会旖念丛生,在这样的时
候,母子二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抱在一起睡觉,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男孩渴望
发泄的屌儿硬梆梆地顶在母亲股间,动来动去,很容易点燃母亲久旷之身情欲的
火花,那是多么地危险!

  母亲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或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被冲动的儿子乘虚而入,
忍不住做出母子乱伦的丑事!

  自萧小君进入青春期后,就常常偷看在水潭中洗澡的妈妈,还常常偷走她刚
换下尚未来得及洗干净的亵裤,一边闻着下裆上妈妈白带的味道,一边手淫,经
常翘起一根屌儿一丝不挂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在那种时候,柳嫣娘下面也会变得很湿,也很想……

  小君看妈妈的眼神越来越充满野兽般的欲望,直看得柳嫣娘忍不住心跳,也
让她越来越害怕,怕儿子向她求欢,也怕她自己忍不住……

  去年她和小奇好上之后,二人欢合之时,小君更是时常躲在门外偷窥。有一
次半夜,小奇和柳嫣娘春风一度之后出去小解,被小君骗到他的房里用迷药迷倒。

  小君进入妈妈的卧室,摸黑钻进她的被窝。当时她尚处于高潮余韵之中,神
智有些模糊,一探他的下身又已硬如铁杵,以为仍是小奇,竟忍不住抱住他哺乳
求欢,还主动张开骚痒的阴门凑上去,急不可耐地想套入他那根硬梆梆的屌儿,
直到那根让她销魂的屌儿已被老屄套入一半,小君忍不住向妈妈洞儿里面猛地顶
入之时,柳嫣娘才发觉不对!

  在那样的情况下柳嫣娘居然还能悬崖勒马!

  她一脚把爱儿踢下床去,痛斥一顿,罚他在房里跪了一夜!即便那样,他那
根丑东西竟然还能硬梆梆地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柳嫣娘痛下决心,不得已把小君送回了本门总坛,随一位长老
学艺。

           ************

  柳嫣娘接着说道:「有鉴于此,虽然宝宝还这么小,我就让他另居别室,就
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当我得知,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着罗刹仙
子一起睡,真的很替你担心!」

  无月问道:「娘,您可是闯进过周家大院儿么?」

  柳嫣娘道:「当然闯过!而且还尝试过无数次,但每次夜探周宅均铩羽而归,
且闹得伤痕累累,只是凭借轻功无敌才勉强得以身免。不过从那时起,我偶尔会
在暗中偷偷地看见你出现在院子里。自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告诉自己,你没有
让我失望,而且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百倍!姑且不论容貌,你身上有股异常独
特的气质,足以令每个女人都深深为你着迷!自那以后,每次罗刹仙子带你出行,
我都要远远地隐在暗处跟踪,有她在你身边,我自然无法把你夺走,而且她武功
实在太过厉害,百丈之内休想逃过她的感应,所以我甚至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求
能够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发现,你不仅容貌气质远胜你父亲,连人品也非常出色,
从那时起,我已经不是为了报复你父亲才想得到你,而是深深地爱上了你。每次
见到你那可爱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一番,今天
终于能如愿以偿啦!」说完将火热樱唇凑向无月,再次痛吻不已,娇躯已越来越
热。

  良久良久,柳嫣娘才喘息着道:「起初,见罗刹仙子迟迟不愿和你分床,还
以为她只是太过宠溺于你,可是后来据我观察,这个容貌武功皆独步天下的大美
人,似乎也对你情有独钟。唉!我的儿如此出色,也难怪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也
会倾心于你!我心里时常在想,看她对你那样儿,你多半已经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每次想起我就嫉妒万分!」

  无月低声道:「娘想错了,我跟乾娘尚未那……那个呢……」

  柳嫣娘心里大喜过望!喜悦无限地继续说道:「自从生下萧小君之后,见他
那么可爱,也许是母爱天性使然,我对其他所有漂亮小男孩都特别喜欢。每次外
出见到美貌少年,我都要自己花银子为他画一幅肖像画。当然你别误会,我对这
些男孩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仅仅是喜欢漂漂亮亮的小男孩,抱一抱、亲一
亲而已。可是你不同,我对你除了女人天性的母爱之外,还有一种女人对异性强
烈的生理反应……现在我的亵裤下裆都快湿透了,不信你伸手到我的胯下来摸一
摸嘛……」

  说着当真拉起他的手塞进她的亵裤下裆,无月感觉柳嫣娘的妙处热烘烘地,
丛生的屄毛之中一片滑腻,溢满了黏乎乎的蜜汁,另外还有个张开的小嘴巴,不
禁伸出手指向蛤口之中探去。

  柳嫣娘不由得呻吟出声,浪声道:「对,用三根手指插进去,我那洞儿够宽
敞,一两根手指塞进去根本不过瘾,那里面现在好痒!」

  无月有些不解地道:「怎么会这样呢?」他和花影有过床第之欢,慕容紫烟
那儿他也看过,都没有柳嫣娘的大。

  柳嫣娘脸上一红,拂试了一下披散的秀发羞道:「你年纪还小,不懂得这是
一个女人对男人动情后才会有的反应,你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心爱的男子,我相信
只有你才能令我得到真正的幸福,但我已经四十三岁,和你年龄相差太悬殊,不
知你是否接受一个中年女人的大胆求爱?」

  见无月一时怔在那里,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柳嫣娘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缕
柔情,她紧紧地搂住无月又是一阵热吻,柔声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还顾
虑什么,其实象我这种狼虎之年的女人,在男女之事方面最能知情识趣,我会让
你享受到人间最大的乐趣,我好想嫁给你,为你生一大推儿女!无月你说话呀,
到底愿不愿意?」

  美色当前,无月有些随遇而安的性格,一般都不会拒绝的,不由得点了点头。

  柳嫣娘大喜,对他暧昧地笑道:「这儿只有我们两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行房了,看看你是否有将一个中年女人的肚子弄大的本事,我要先教你如何做一
个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们中年女人这付成熟丰满的肉体?不过我俩
要先脱光衣服,让你看清楚我身体的每个地方,顺便我也要看看你那只小鸡鸡成
熟没有,长不长,硬不硬,能不能肏进我那里面,替我挠痒并弄得我怀孕。对我
们这种中年女人来说,只有又长又大而且雄壮的大鸡鸡,才能挠到我下面那个洞
儿里面的痒处。只要屌儿够长够硬,都能肏得进去。女人不怕粗,只怕长,知道
么?」

  说完便姿态幽雅地开始宽衣解带,连她肥大的胯下那条窄窄的,被她当作亵
裤的月经带,也被她脱了下来。不一会儿,这位成熟丰满而又性感的丰腴美妇便
已浑身赤裸,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无月面前。

  只见她姿容美艳无双,身材高大健美,丰满的胸脯上那双已经略显下垂的乳
房高耸而肿胀,那两颗熟透了的大乳头已硬挺凸起,因刚生下孩子不足一月,尚
在坐月子之中,乳晕有些膨大凸出,乳晕和乳头都胀得很大,颜色也有些深。而
这丰腴徐娘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下面,更是长满了浓密的阴毛,她胯下的肥蛤
此时已经又红又肿,其间的大肉缝已大大地张开,露出溢满了淫水的蛤口。

  显然这是个床上经验丰富,精通内媚之术,且性欲十分旺盛的风骚徐娘!只
不过平时尽力压抑情欲而作出端庄姿态罢了。今天为了勾引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
美少年成为她胯下不贰之臣,她收起了中年妇人在男孩们面前应该有的那种端庄
仪态和矜持之心,露出了风韵徐娘那极其骚浪的另一面!

  看着柳嫣娘丰满肥硕的赤裸肉体和她那搔首弄姿的风骚媚态,无月也不由得
欲火中烧,待他也脱光了衣裤之后,下体那根能屌儿已硬梆梆地直竖而起。

  柳嫣娘见此情形,心下暗喜却故作姿态地斥道:「哇!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
见了中年妇人的光屁股就会有这种异常反应,早知这样我就不在你面前脱光衣裤
了。不过以我的年龄,作你妈妈都绰绰有余,你却对我产生那方面的性冲动,你
羞也不羞?」

  无月对眼前这位反复无常的丰腴美妇,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心中暗道:「明
明是你要这样的,这一会儿又来叱责于我?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
是假?」可他无能缩小已然竖立的屌儿,一如他始终无法在慕容紫烟面前一展雄
风,只好羞惭万分地低下了头。

  柳嫣娘见状更加情爱横溢,如花娇靥之上,立即绽满了如花般的笑容,骚浪
妩媚地笑道:「嘻嘻!漂亮的小宝贝,你别怕,为娘在逗你玩呢!你个头还不及
我嘴巴这儿,就已如此早熟,不知道你以前可曾破身?」

  无月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虽和花影有过一次,但尚未射出童子初精,应该不
算破身吧?随即又笑道:「其实不是我个儿小,而是您太过高大健美啦,好多男
人都没你高哩!」

  中年美妇骚媚地一笑,道:「我这不算啥,你那位美丽绝伦的罗刹仙子可是
比我还高,比我更加健美呢!嘻嘻!瞧她那副浑身都充满了可怕力量的身子骨,
总会令我联想到威风凛凛的东北虎,哼哼!幸好你尚未跟她欢好,否则非被她连
皮带骨给吞下去不可!怎么不知不觉又提起她来了?不说她了……嗯……你可希
望……希望为娘先教你怎样和女人行房?不要害羞,来!我先教你男女之间如何
接吻。」

  柳嫣娘捏了一下无月勃起的阳物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送上她那火热的殷
红双唇,二人立即忘情地热吻起来,喘息声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柳嫣娘难耐高涨
的情欲之火,忍不住将他抱上绣榻,娇喘吁吁地道:「亲亲的小宝贝,为娘今天
为了找你,已快一整天没有给我的小宝宝喂奶,乳房现在又鼓又涨,胀得乳汁都
流出来了!你也是我的小宝宝,快来吃妈妈的乳汁,免得我胀得难受!……嘶嘶
嘶!……真是好胀哦……」

  说完忍不住用手托住胀得难受的乳房,轻轻按揉了几下,果真从硕大的乳头
上喷出一股温热的乳汁,竟淋到无月的脸上!

  柳嫣娘随即将她那肿胀的大奶头塞进他嘴里,无月毫不客气地将头埋入柳嫣
娘那成熟丰满的怀里,张嘴含住她的大奶头。尚未开始用力啯吸,已有大股大股
温热鲜美的乳汁射入他嘴里,他忙『咕咚咕咚』地吞入腹中……

  无月但觉柳嫣娘硕大的乳头在自己嘴里越胀越大,出于对母爱的渴望,他忍
不住紧紧地啯住大奶头吮吸起来,乳头的出奶量更加汹涌,他嘴里已有些容纳不
下,缕缕乳汁由他嘴角溢出,流了不少到他的肚子上。有几口来不及咽下去,竟
呛得他咳嗽不已……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柳嫣娘依旧肿胀的乳房,出奶量依然不见减少,萧
无月腹中却已有些吃饱的感觉,不禁惊叹柳嫣娘乳汁之充沛!

  又过半晌之后,柳嫣娘才有些满足地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母爱地道:「为
娘右边这只奶子被你吃得轻松了不少,现在该吃吃左边这只大奶奶啦,它仍胀得
难受哩!」边说边把无月的脸移向自己的左乳,继续喂他吃奶。

  无月嘴里始终不空,忙支支吾吾地道:「我吃得差不多了,还得留一些给您
的小宝宝呐!」

  柳嫣娘腻声道:「婴儿吃不了多少,你放心吃奶,我右乳剩下的也够他吃啦!
平时他就吃不完,我胀得实在难受的时候,也只好挤出来倒掉,太可惜啦!」说
完将他的手拉进她那阴毛密布的胯下,示意他抚摸她那肿胀发情的肥蛤。

  无月将手指探入向两边翻开的大肉缝之中寻幽探胜,在一片温热凝脂之中,
竟揉出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豆豆,他用两根指尖捏住豆豆一阵揉捏,在美妇突然急
促的娇吟声中,那颗豆豆迅速膨大硬挺起来,竟变得跟花生米一般大小!

  随着无月用手指不停地拨弄揉捏着那颗『花生米』,柳嫣娘的身子突然颤栗
不已,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他玩够了美妇的阴蒂,才将手指移向火热湿滑的蛤口,将手指探入蛤口之中,
不停地搅动和抽插起来。由于过于湿滑,且蛤口较为宽松,一根手指似乎没啥感
觉,他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塞进去……

  不一会儿,丰腴美妇高涨的性欲已经被她十分心仪的少年充分激发出来,她
大声呻吟着,媚眼如丝地对他腻声道:「我的小宝贝,哎哟!为娘那下面好痒,
你快帮我用嘴去舔舔屄吧!」

  无月依言十分卖力地开始舔吸丰腴美妇的肥屄,没多久他就叫起来:「啊哟!
您这肉洞儿里面的水水,怎么跟上面的乳汁一样多呀,我怎么舔都舔不干净!」

  柳嫣娘扑哧一笑,怜爱地道:「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不省事的傻孩子!
那是成熟女人对男人动情后必然会产生的生理反应,表示女人十分渴望和那个男
人交欢,我阴户中流出的是淫水,男女交媾时能起到润滑的作用,若我能达到高
潮之巅,那里面有时还会泄出女子元阴,对男子有极好的滋补功效!这些都还只
是些男女间挑情的手段,现在为娘就要教你男女交媾的各种姿势,我会让你享受
到男欢女爱最销魂的美妙滋味,让你以后只对我一个女人感兴趣!」

  说完只见柳嫣娘分开一双雪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大腿,跨骑到萧无月的下体
之上,露出她胯下那早已门户大开,早已溢满了黏乎乎蜜汁的蛤口,对准少年那
硬如铁杵般勃起的屌儿,高高翘起肥硕的玉臀旋摇了几下,只听『吱吱吱』发出
一阵水声,已将少年的屌儿齐根套入她那骚浪红肿且充满了淫水的肥蛤之中!

  柳嫣娘骚浪地呻吟道:「无月,这是你爹在你出生之前肏过的老屄,如今又
被你肏进来,你觉得舒服么?」

  「舒服!」

  火热的少年铁杵入体,因久旷而倍感空虚的蜜道终于得以充实,那种久违的
异样快感猛然袭来,令柳嫣娘有些措不及防,忍不住销魂地叫了出来:「噢!
……呜呜呜……好……好舒服哦!嗯……我要动啦!」随即用蛤口紧紧地咬住屌
儿,玉臀时而前后耸动,时而前后左右地旋挺起来,浪叫声越来越大……

  柳嫣娘做爱的手法果然高明,又骚又浪的火热蜜道夹得无月舒爽无比,但他
坚硬的屌儿也已经直抵女人花心。柳嫣娘耸摇旋挺了一阵之后,但觉一阵阵又酥
又麻的难言快感从下体传来,她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和怪叫起来,嘴里还急促地
喘息着,说出许多不堪入耳的淫荡言语!

  对于无月而言,相对于以前和花影上床的经历,总感觉柳嫣娘的蜜道较花影
更加宽松一些,水水也更多,加上他的阳具尚在发育之中,虽然不算短,但明显
不够粗,所以在抽插过程中,屌儿在成熟美妇瓤内滑来滑去,有点泥牛入海之感,
多少有些影响他的快感。

  对于柳嫣娘而言情形又大不相同。对于一个情感丰富的女人来说,终于和自
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相逢,激情相拥、纵情缠绵,主动敞开心扉和心上人灵欲交缠,
寂寞的灵魂得到安抚,心理上首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其次,狼虎之年的女人情
欲极其旺盛,柳嫣娘又属于体质特别敏感的类型,所以无月的阳物尺寸虽不突出,
但依然令她销魂不已!

  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只听柳嫣娘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浑身都忍不住地
颤抖起来,剧烈地喘息着,大声尖叫起来:「噢!……呜呜呜……我……我要死
了,我现在好想尿!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尿啦,啊……!!!」

  无月感觉到柳嫣娘火热滑腻的蜜道之中开始抽搐痉挛起来,不断地啃噬自己
的屌儿,令他快感大大增加,同时蜜道深处不断泄出大量滚烫的淫汁,如一股洪
流浇淋在他的棒头之上,令他酥爽无比!但耳闻柳嫣娘那惊人的尖叫声,又令他
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不由得急道:「对不起,我弄得您尿了床,还把您弄得这
么痛!我不是故意的。」

  柳嫣娘喘息了半晌,才失声媚笑道:「你真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为娘是被
你弄的太舒服了才会这样的,刚才我也不是尿床,而是达到高潮后泄出了阴精,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是第一个令我情不自禁地泄身的男人。哎!看来还是要爱
得深,行房时才会如此刺激、如此销魂!一如当年和你的父亲在一起,你真是为
娘的心头肉、小情人儿,真是爱死你了,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到死都得死在我
的怀里!求求你,快吃为娘的奶,又在往外流啦!」

  柳嫣娘如同慈母为婴儿哺乳一般,左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右手则托住左
乳不停地按揉挤压,将乳汁大股大股地挤入他嘴里,借此来消除乳房难以忍耐的
肿胀感。左乳差不多了,又换右乳让他吃奶……

  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柳嫣娘乳房的肿胀感减轻了不少,极度高潮后已
变得异常敏感的蜜道深处,又传来一阵又骚又痒的奇异快感,感觉自己的心尖儿
似乎都痒了起来。柳嫣娘心慌慌、意乱乱,不禁淫浪地昵喃道:「喔!……嘶嘶
嘶……为娘那……屄里面又痒起来了,我又想要了,小宝贝,今天为娘好想尽情
地玩他一个昼夜!」

  在迷迷糊糊的销魂快感中,柳嫣娘感觉她的下身将锦被都浸湿了,这才抬起
肥硕凸翘的玉臀,拿起帕儿擦拭她那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而且泛滥成灾的肥蛤洞口,
却发现无月的雄性物儿依然雄纠纠气昂昂地直竖在眼前,像是在向她示威!

  柳嫣娘不由得惊喜地叫道:「天啊!你这个小坏蛋居然有金枪不倒之能,难
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产生了很强的生理反应,我帮你擦干了屌儿我们继续再来。
这次我是继续在你的上面呢还是换一个别的姿式?我倒是比较喜欢骑在你身上抱
着你一边交欢一边喂奶这种交媾姿势,这会令我产生无比刺激的快感,更容易得
到高潮,到的时候也更舒服!嗯!……那里面好像包含着一些母爱的成分,而且
这种姿式也让我俩上下都能够结合得更紧密、更深入!不过,为娘既然想嫁给你,
为你生儿育女,我想,还是应该听你的比较好。」

  无月有些无所谓地道:「我也挺喜欢这种姿式,我从未见过象您这样又鼓又
涨又吊的大乳房,也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奶头,我也很想吃您的大奶奶,就像儿
时吃妈妈的奶一样,我都想妈妈了!」

  柳嫣娘嫣然一笑,腻声道:「为娘正在哺乳期,还在坐月子,才会这样的,
平时乳房和乳头也没这么涨。你若喜欢为娘肿胀的奶子,每年都让为娘怀孕就行
啦!」

  柳嫣娘说完,托起胸前已经略微下垂的肥乳,将大奶头再次塞入他嘴里。她
的乳汁似乎永远也流不完,萧无月一边吃,她的酥胸之中同时也在继续分泌乳汁,
所以才能源源不断!

  柳嫣娘分开双腿,抬起雪白肥硕的玉臀,将开放的蛤口对准目标,摇摆了几
下腰肢,只听『吱吱吱』几声水响,又吞下了那根朝天而立的嫩屌儿。

  这等男女性器的结合方式,使柳嫣娘对性最敏感的三处所在,蜜道深处和两
个大奶头等敏感地带,完全被他牢牢占据,总是使得这如狼似虎的风骚徐娘发作
得更快,还没挺动多久,她又开始歇斯底里地乱叫起来,由于已经知道柳嫣娘如
此表情的真正原因,无月也不再怜香惜玉,卖力地向上面女人宽大湿滑的蜜道深
处挺枪猛刺!

  柳嫣娘高潮后的蜜道极度充血,此刻尚处于高潮余韵之中,对性接触极为敏
感,那堪如此摧残?

  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袭来的剧烈快感,再次令柳嫣娘兵败如山倒,只听她又叫
起来:「天呀!我自认床上经验丰富,没曾想在你面前居然如此没用!这次我更
加舒服!噢……呜呜呜……为娘……为娘又要忍不住了……啊!我又要丢了,我
……我想尿尿!尿给我的乖儿子,把屌儿泡涨!……呜呜呜!要死啦!你的嫩屌
儿好棒!你肏死我吧,啊啊啊!!!」

  随着丰腴美妇抑制不住的尖声惨叫,美丽的圆脸肌肉扭曲,似极端痛苦,又
似极端快乐!她再度攀上灵欲之巅,欲仙欲死,淫精二度狂泄!

  丰腴美妇尖叫不止,嘴里的浪声荡语更加的淫秽、变态而且乱伦!此时这如
狼似虎的中年荡妇,情欲发泄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只见她剧烈的心跳尚未变缓,
急促的喘息娇吟声也尚未稍稍平息,夹在胯间肥蛤肉缝之中,泛滥成灾的淫液也
顾不得擦拭,就又搂紧怀里心爱的美少年再次纵情交媾!

  柳嫣娘滑腻火热的蜜道,一阵不由自主地收缩,更加用力地夹紧了男孩依然
坚硬无比的冲天炮!一个寂寞的丰腴美妇情欲本就旺盛,无月又是她的至爱,对
他既有情又有欲。

  情欲激荡、疯狂纵欲之下,几乎不用他主动进攻,柳嫣娘便能越来越容易地
得到性高潮的满足而花精狂泄!而且越到后来,她的高潮来得越来越快,也越来
越容易!

  柳嫣娘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上一轮高峰刚过,脑中强烈的眩晕感尚未消
弭,她都无需任何动作,只要夹紧爱郎硬挺的嫩屌儿狠狠地啃咬几下,火热瓤内
的骚痒感便会强大到极致,越想止痒却反而更痒,从骚幽深处发出阵阵热流,窜
向全身,令她的娇躯再次进入火山爆发的临界点,脑后便会迅速迎来又一轮滚滚
热流!

  这是真正的高潮,高潮之上的高潮,是灵欲交缠的极致!令她迷失的是,这
样的高潮一轮接一轮,轮番袭来,让她难以自禁,愈发想得到更多更多……

  密室之中,中年老阴战少阳,老阴能征善战、百战不疲,少阳精力充沛、阳
关牢固,倒也旗鼓相当!

  到第二天早上,无月也不知何故,居然仍未泄出童子精液而且金枪不倒,令
柳嫣娘这老吃老做的中年美妇也开始诧异不已,这一个昼夜之中,她已经有数十
次性高潮的体验,泄身过多也泄得她头昏眼花,夜里还曾爽得晕过去两次!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和她的淫药有一些关系。无月所习的功夫非常奇特,
只不过尚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发动而已,与柳嫣娘的独门淫药『桃花散』一经结
合,便如同打开了这股巨大山洪的一个小小缺口,由此引爆的战力也已然足够惊
人!

  隔壁小屋之中,隐隐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尚未满月的婴儿食量极大,昨天柳
嫣娘回来后,和萧无月鏖战的间歇期,已先后喂了两次奶,半夜和萧无月鏖战之
余,拖着几乎瘫痪的娇躯又过去喂了一次,现在又要吃奶了。柳嫣娘母性极重,
为孩子哺乳自然是头等大事,无论她感觉多么地头晕眼花,还是要拖着疲惫的身
子,过去喂饱了孩子。未满月的婴儿也特别嗜睡,吸饱了母乳之后,马上又沉沉
睡去。

  将婴儿安顿好之后,柳嫣娘又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之中,准备侍候她的另一
个『儿子』。

  见无月已经被刺激得两眼充血,棒头红肿火烫,柳嫣娘知道自己的挑情手段
非常成功,桃花散的威力已充分发挥出来。柳嫣娘想起以前和章小奇在一起的时
候,小奇每日清晨都会出现晨勃的现象,那通常是他一天中阳具硬度最高之时,
所以柳嫣娘最喜于清晨和小奇颠鸾倒凤,快感明显高于其他任何时候。

  柳嫣娘由此认为,清晨应该是少年精血最为旺盛的时候,因此她虽然已整整
激战一个昼夜,经历过如此多的高潮之后,此刻娇躯已然瘫软如泥,一双玉腿尤
其酸软无力,下地时连站都站不稳,但她依然还是在绣榻之上仰躺下来,还在宽
大的玉臀下面垫了两个靠枕,妖娆妩媚地对他说道:「好人儿,清晨正是少年郎
精血最为充足之时,你总该在为娘这里面射出你的童子精液了吧?为了避免精液
溢出,你就得在上面了,快趴到为娘肚子上来呀,我的小冤家!」

  无月依言上马,趴伏在她怀里。可笑的是,因为柳嫣娘个高,二人下面对齐
之后,他的脸就只能伏在丰腴美妇高耸鼓胀的乳峰之间,吃奶倒是方便,要想激
情接吻可就费劲啦,因为够不上!

  在柳嫣娘纤纤素手一拉一拨,极其熟练的引导之下,血红色的棒头和黏乎乎
热烘烘的蛤口再度激情接吻、挨挨凑凑,无月先将棒头挤入蛤口之中,和缠绕上
来的层层肉褶亲热一番,搅动几下又退出,然后再入、再出,挑逗得丰腴美妇蜜
汁大量溢出。

  待棒头已被热烘烘的蜜汁完全浸湿,足够滑腻之后,他才把下身往前用力一
顶,屌儿立即轻车熟路地齐根滑入,随即狂风暴雨一般地用力抽插耸动起来。

  丰腴美妇经过整整一个昼夜的恶战,早已被他的铁杵彻底征服,花精狂泻之
下,尚在月子里便已提前开始排卵,花心已然大开,加上刚生育不足一月,被胎
儿撑开的宫颈口和宫颈管依然是张开的,和胎宫一样,都尚未来得及收缩复原,
结果被屌儿重重地一捅,棒头便捅进宫颈口里面去了!

  所以,尚不足半盏热茶的功夫,柳嫣娘就被无月捅得阴关再次摇摇欲坠,秀
眉紧蹙、眼波迷离,玉颊之上一片潮红,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神色,嘶喊呻吟不
断!

  无月再次狠狠地挞伐着身下的丰腴美妇,似乎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
仇敌,他需要狂暴地发泄!发泄出胸中的愤怒和不满!

  柳嫣娘很快便阴关大开,嗷嗷尖叫声中,已到了高潮的最新境界!他毫不手
软,依然不准备就此放过她,兽性大发,继续本能地狠狠耸动下体,拼命般地抽
插猛击!

  他每次都是轻轻地抽出,然后使劲全身力气往里面狠命地捅进去,令尖硬无
比的棒头猛烈地顶进宫颈之中!终于,能征惯战的柳嫣娘实在支撑不住,叫得淫
浪无比:「我的儿,你太厉害了,饶了为娘吧……啊啊啊!!……呜呜呜……哎
哟!又顶进去了!……哦!……好……好痒啊!为娘的屄……屄都快被你顶穿啦!
……啊!我……我又要丢……丢啦!我的头好晕,浑身一点力气都被你榨干了
……可……可是又好舒服哦!……呜呜呜!我的儿,你就捅死为娘吧!啊啊啊!!!」

  无月也感觉到柳嫣娘的蜜道和宫颈口,这次收缩痉挛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
加剧烈,火热的宫颈口大大张开,死死地咬住了棒头,不住地颤栗着、痉挛着、
吮吸着,紧接着一股股火热的阴精奔涌而出,烫得棒头猛地暴涨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终于被丰腴美妇火热的花心啃噬啯吸得精关大开,在柳嫣娘
极度高潮来临的尖叫声中,大量滚烫的童子精液尽情地射入了丰腴美妇的胎宫之
中……

  少年初精实在威势惊人、不同凡响,射得『吱吱』有声,宛若完全打开闸门
的高压水龙头一般,水龙有节奏地、无比猛烈地冲击着美妇胎宫底部,那一片粗
糙且敏感无比的层层肉褶之上!

  正处于剧烈高潮之中的美妇,感受到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又攀上了
另一种境界的极乐世界!高潮之中套高潮,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欲仙欲死吧!

  这一遭,他终于和柳嫣娘双双同登极乐!

  柳嫣娘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猛烈的心跳,感受着对方急促的、
发自喉管之中的喘息,静静地躺着,等待狂野的心跳和喘息渐渐平复下来。对于
柳嫣娘而言,这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情郎,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她结合,而且
结合得美妙如斯!

  然而世上的女人都是贪婪的,尤其在情感方面,柳嫣娘的娇躯已极度疲乏,
但精神上却反而愈加亢奋,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无月那张可爱俊俏的脸庞,柔情
无限地道:「吻吻我,再吻吻我好么?让我把此刻这种美妙的感觉,尽量保留得
长久一些……」

  狂风暴雨之后,二人回到平静的港湾,如许温柔的亲吻和抚摸,虽缺乏激情,
却令人倍感温馨。而这,正是情人之间,寂寞灵魂相互缠绕、相依相偎的时刻。
在这一刻,柳嫣娘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和他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渐渐有了
交集……

  有的情侣之间,身体靠得很近很近,心却离得很远很远,这叫同床异梦。有
的情侣之间,心靠得很近很近,肉体却离得很远很远,那是因为无论双方怎么努
力,都无法在性爱方面满足对方。还有的情侣之间,心灵和肉体都贴得很近很近,
灵魂的缠绕和性爱的满足,不约而至,就如同名曲中最华丽最高亢的乐章,炫丽
耀目,激情四射!

  这,才是爱的至高境界,这是三生七世修来的缘!不然,在芸芸众生之中,
你如何能恰巧找到灵魂和肉体均能与你共舞的另一半?如果无缘,你也许试上无
数个异性,依然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

  无月和柳嫣娘显然就属于那种有缘的情侣,所以在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之后,
柳嫣娘和他终于沉沉睡去……

  柳嫣娘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时分,才拖着酸软无力的娇躯,踉踉跄跄地又奔进
隔壁小屋探视小宝宝。早上柳嫣娘给他喂奶喂得很足,所以小宝宝睡得很安详,
可爱的小脸蛋儿就像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柳嫣娘忍不住在小脸蛋儿上不停的亲
吻着,眼中浮现出浓浓母爱的光辉。

  柳嫣娘做好饭菜,二人昼夜激战,早已饥饿不堪,无月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
饭菜,一边问道:「嫣娘,我希望您说句实话,关于那幅画像,您所说的故事到
底是不是真的?」

  柳嫣娘诚恳地道:「是真的!之前,我之所以对你胡言乱语,就是希望你明
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世上任何人!这是我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才得到的一
条教训!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
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来面目。」

  无月惊喜万分地道:「如此说来,我父亲就是绥德萧长弓,母亲是米脂柳青
柔咯!」

  柳嫣娘摇了摇头道:「那倒也未必!」

  无月奇道:「为何,您不是才说过,没有骗我么?」

  柳嫣娘道:「我的确没骗你,不过,当年惨案的内幕我也知之不详。我只知
道,萧长弓和我堂妹的独生子的确是萧无月,可我直到此时,也无法确定你一定
就是他。因为萧长弓和柳青柔成亲之后,我从此愤世嫉俗,再未和他俩见面,幼
年时的无月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而你名叫萧无月,仅仅是因为罗刹门下之人发
现你时,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上写着这三个字。

  后来据我多方查证,那伙黑衣杀手隶属于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这
个组织的首领是谁,也不知这些人藏匿于何处,无论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他
们就为谁杀人,且一向很讲信用,手下从未留下一个活口。当年惨祸发生时,你
一个不足两岁的小小孩童,居然能侥幸逃生,独自一人躺在草丛之中,还偏偏就
让罗刹门的人发现,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么?你脖子上所挂的长命锁,
难道不会是别人故意给你挂上去的么?」

  听柳嫣娘如此一说,正为已弄清自己身世而兴奋不已的无月如同被泼了一盆
冷水,信心再次动摇,不禁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若真是这样,他们如此费事,
总要有个目的吧?」

  柳嫣娘道:「你要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为了核实你的身份,我动用了所
有的力量。你说的不错,这里面若有阴谋,就一定要有目的!起初我也很疑惑,
可联想到你最终被罗刹仙子收养,而当时,正是罗刹仙子高歌猛进,连连击败各
路顶尖高手,罗刹门实力急剧膨胀之时!而且,本门一直由一只无形之手所牢牢
控制,和绣衣阁似乎也往来密切。有些内幕和最高机密,连我这个付门主也无法
知晓。」

  无月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武林
中存在着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您所属的地门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是么?」

  柳嫣娘迟疑半晌,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毅然道:「按理说,这是本门绝大机
密,而你……可我实在不愿对你有所隐瞒,你说得不错,那是一个神秘莫测而又
纪律严明的庞大组织,地门的实力在其中根本不值一提。若非有这个庞大组织的
存在,处处牵制着罗刹门,以罗刹门这十余年来如此凌厉的攻势,早已一统中原
武林!」

  无月疑惑地道:「如此庞大的组织,在江湖上几乎从未有人提及,倒真是一
件怪事!这个组织的主宰又是谁呢?其中有哪些人能够接触到内幕?您是付门主,
不知内幕情有可原,那地门门主呢,他总该知道吧?」

  柳嫣娘摇头说道:「那也不一定!能够掌握这个庞大组织所有内幕之人,据
我所知,只有一个!那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大人物,被门主尊称为『长上』。不仅
是我,连门主都从未见过所谓的『长上』,这股力量和本门联络,以及协调重大
行动,都是由若文姊姊出面,也就是门主的发妻,实际上她才是地门真正的主人。」

  无月沉吟半晌,眼中渐渐露出坚毅之色,缓缓地道:「如此说来,要了解内
情,非要找到那位神秘莫测的『长上』不可,嫣娘,您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个
大人物么?」

  柳嫣娘闻言不禁脸色大变,厉声斥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正是……别
说你根本无法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啻于自投罗网,成为俎上之肉!」

  见她突然发怒,无月立马埋头吃饭,似乎刚才的话题压根儿不存在,但他心
里的决定,并未因柳嫣娘的发怒而有丝毫改变。

  饱餐一顿之后,二人便又上床沉沉睡去。直到掌灯时分,二人才又悠悠醒来,
喂过小宝宝之后,性欲旺盛无比的丰腴美妇又搂住他求欢,腻声腻气地道:「我
的小宝贝,今夜为娘还是要一个通宵!今天早上和你行房的时候,也许是高潮来
的太过剧烈,我感觉居然又开始排卵了!每次在排卵期间,我都觉得自己好骚,
你这些天一定要让我好好地满足一下!到时候我给你生一大堆可爱的小宝宝!」

  二人又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开始纵欲交欢、颠鸾倒凤,一夜之间,极尽风流之
能事……

  匆匆四天过去,这天午饭过后,经历一个通宵还要搭上一个上午的激情缠绵,
二人均已疲惫不堪,正酣然入睡,忽闻崖顶遥遥传来几声呼喊:「柳副门主…
…柳副门主……门主有要事招你来见!」听声音似乎是一位中年男子。

  柳嫣娘被呼喊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从绣榻上坐起,颇为不耐地嗔道:「这个
章护法也真是,好端端地来扰人清梦!唉!君儿还跟着他学艺呢,算了,懒得跟
他计较。」言毕还是穿好衣裙,匆匆出去了。

  无月其实也被吵醒了,心知来人必定是柳嫣娘的同门,多半便是布下陷阱绑
架自己的那伙人,便也走出卧室,远远地沿着长长的甬道跟在柳嫣娘身后。

  见柳嫣娘打开石门,纵身一跃便向崖顶掠去。他忙奔出石门外,站在小凸台
上抬头望去,只见柳嫣娘正身轻如燕地快速猱身而上,身形越变越小,偶尔才在
崖壁上点一下,很快便消失不见,估计已上到崖顶。

  随即由崖顶遥遥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之声,无月侧耳倾听,可惜对方说话声
音太低,距离又高达两三百丈之遥,根本就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断
断续续的零星对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重要……华山……」

  柳嫣娘的声音:「……此处……不会……对方……」

  老人:「……冷静……长上……」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又过了一会儿,
但闻柳嫣娘有些激动地大声道:「我不管!门主若一定要强人所难,有本事尽管
派高手来抢!」

  老人也厉声叱道:「嫣娘,你身为本门副门主,该当以大局为重,怎能效普
通妇人女子一般感情用事!」

  柳嫣娘更加激动地叫道:「门主,我一向敬重于您!对本门也一向忠心不贰,
甘效犬马之劳,可唯独他……我梦里寻他千百度的人啊,我绝难从命!就算您可
怜我一回吧!……嘤嘤……」言毕竟低泣开来。

  ……后面的话又听不清了,似乎老人正在耐心劝服柳嫣娘,但柳嫣娘这次似
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劝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听见柳嫣娘又大声说道:「门主,
嫣娘言尽于此,后会有期!」随即从崖顶传来一阵风声,正是柳嫣娘飞身而下。

  无月忙回到卧室之中,躺在绣榻之上假寐。柳嫣娘回到卧室之后,蹑手蹑脚
地走到绣榻边,呆呆地看着他,听声音似乎尚有些哽咽。足足一盏热茶功夫之后,
才听她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爬上绣榻,重新睡去。

  待柳嫣娘睡着之后,无月才偷眼看去,但见她脸上犹自带有泪痕。美人梨花
带雨,倒也异常动人!

  晚间二人起床之后,柳嫣娘又恢复了常态,首要之事仍是到小屋喂宝宝吃奶、
换尿布之类,进厨房做饭,到水潭边洗衣……

  总之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只是在她的眉梢眼角之间,偶尔
会露出忧虑之色。

  收拾完一切之后,已是亥时时分。柳嫣娘拉着无月的手,信步走到石门边,
望着正挂在东侧崖顶上的圆月,轻叹一声,幽幽地道:「今晚的月色真好,陪我
到水潭边走走好么?」无月点头称善。

  水潭边,斜坡草坪上有一块五人才能合抱的大青石,十分突兀地耸立着,高
约一丈有余。此刻万籁俱寂,瀑布昼夜不停地冲刷着对面崖边水潭,所发出的轰
鸣声,今夜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大青石下,两条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无月叹道:「我从未想到,大自然的宁静和喧嚣,在此处,在这样的时刻,
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柳嫣娘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良久良久,才轻叹一
声道:「便如同人生,脸上最为平静之时,往往伴随着心动。纵横江湖、嬉笑怒
骂之时,偏偏却心如止水。身处嘈杂闹市,我总是感觉特别孤独。在这座偏僻的
深谷中,我却得到了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希望,幸福不要来得太过短暂。无月,
吻吻我好么?你的吻,总能触摸到我的灵魂,让我忘记人世间所有的烦恼……」

  柳嫣娘今夜似乎特别动情,一阵热吻已令她情动如潮,娇喘吁吁地呢喃道:
「无月,我爱你!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活得好充实!你知道么,生活过得寂寞并
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灵的空虚。肉体上的寂寞好解,可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
一把枷锁,锁在里面的,往往便是百年孤独,和难耐的空虚寂寞,几乎无人可解!
十多年前,我本以为这把枷锁已被你父亲打开,正当我彻底敞开心扉,准备把空
虚和寂寞统统赶走之时,那道门又被你父亲牢牢地关上!从那以后,我就选中了
此地,准备终老于斯,可偏偏在度过半生之后,又找到了你,重新打开了这把锁,
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我好希望,自己能年轻二十多岁,陪你度过漫长温馨浪漫
的时光,陪着你慢慢变老。我更希望,你不要象你父亲那样,把门再次关上!来
吧,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爱,现在最需要你好好充实我肉体上的寂寞,让我们爱
得更加完美无缺……」

  银白色的月光下,无月首次发现,柳嫣娘看起来竟如斯年轻美丽,如同二十
许丽人。他将美人平放在草地上,解开裙带,她的胸襟大大地敞开,酥胸上高耸
的肚兜里,双峰随着呼吸不停地颤动。未着亵裤的下体,盛开着一丛怒放的花朵,
花丛中沾满了露珠,正急切地期待着,蠕动着,任君采摘……

  他伏在美人娇躯之上,与她激情接吻,在她喘息渐渐急促之后,才缓缓挺身
入巷,以最温柔的动作,去填满美人肉体上的空虚。在月下老人的注视下,柳嫣
娘心中只留下无尽的爱,心灵的触摸缠绵,令她肉体上所感受到的快感倍增,那
种温柔而销魂的感觉,令她很快便攀上了今夜的第一次高峰。

  很奇怪的是,青石边草地上的缠绵,远远比不上销魂洞中的鏖战那样精彩激
烈,那样激情澎湃。然而,在柳嫣娘的感觉中,如此温柔,如同春风细雨一般的
爱抚,却偏偏让她感受到了高潮的极致!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爱郎就好象一本书,一本她永远也看不透、也翻不完的
天书,每一页翻开,都会让她多一分惊喜,令她进入人生中的更高一层境界。好
在她并不奢求看透,也不希望把它读完,她只想尽量能多看一页,每一页都要看
得仔仔细细、一字不拉!

  所以,她很快又要求了第二次、第三次……

  神智模糊之中,她已记不清自己到底丢过多少次,也记不清无月何时射出了
精华,她只想记住每次都不一样的感受,直到天亮,二人才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地
上,相拥着共赴梦乡……

           ************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把崖顶及崖顶之上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红色。隆隆瀑布下,
碧绿水潭边,一位风神俊朗、气质超然的绝世少年,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坐在水
潭边那块大青石上,手里拿着一根钓竿,正在钓鱼。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少
年动弹一下,难道水潭中无鱼可钓么?

  显然不是,因为少年的双眼根本就没有注意浮标,而是仰头望着深谷上方,
被四周崖顶遮挡为半圆形、渐渐变得暗淡的红色晚霞,正呆呆地出神。

  这个少年正是萧无月。「又是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也不知乾娘和北风姊姊
她们在做什么,还在为我着急么?」他心中暗道。

  他在此地已经待了整整六天,这六天之中,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直都在和
柳嫣娘为了传宗接代,而倾尽全力。虽说他阳关牢固,但经过他数日开垦,柳嫣
娘的欲望变得越来越旺盛,不断地缠着他想要,每天几乎不分昼夜地为这样一位
风骚入骨的风韵徐娘配种,每日射出两三次,也颇感疲惫。

  正沉思间,销魂洞府那边遥遥传来柳嫣娘的叫喊声,唤他回去吃晚饭。无月
回头看去,只见柳嫣娘站在洞口门边,怀抱婴儿,一边哺乳一边呼唤着自己,她
脸上那付神态,活像一位等待丈夫从田间耕作归来的贤妻良母。

  他心中涌起一种家的温馨感觉,柳嫣娘对他非常温柔,跟她在一起,无月没
有任何压力。然而他能满足于就这样长期生活下去,终老此地么?身为男儿,理
当胸怀天下,他还年轻,外面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他穿过竹林,来到悬崖边上,循着云梯爬上销魂洞府,这条云梯还是他来了
之后,柳嫣娘特意为他挂上的,以便他随时可以在谷中休闲活动。柳嫣娘迎上前
来,象迎接归来的丈夫一般吻了他一下。

  无月亲了一下婴儿的小脸蛋儿,问道:「嫣娘,这座深谷已经够隐秘的了,
您为何还要把洞府筑在高高的崖壁之上呢?自己人进出也是挺不方便的。」

  柳嫣娘笑道:「你有所不知,若把销魂洞府筑在崖底,那些想找我麻烦的人
只需攀住长绳下到崖底,就可以直奔我的老巢啦。我把老巢筑在此处,只要我把
云梯一收,他们要想上来可就困难了,除非身怀绝世轻功。」

             (十二)丽人如风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香风涌动,一条飘逸若仙,如同九天玄女一般的曼妙身
影,从崖上风驰电掣般急射而至!

  来人一身淡蓝色宫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身上散发出阵
阵如兰似麝的馨香。

  二人尚未及有所反应,丽人纤纤素手轻挥,指尖在无月百会穴上拂过,他顿
感一股强大热流冲向脑际,立时昏了过去,隐隐感觉自己已陷身于一团柔软之极
的娇躯之中,鼻端异香扑鼻。

  几乎与此同时,丽人兰花指弹出,一缕指风『嗤嗤』有声,以雷霆万钧之势
击中了柳嫣娘的风池穴,柳嫣娘闪避不及,顿时萎顿于地。

  在无月昏迷前那一刹那,只听柳嫣娘惊呼一声:「您是……?」随即又听见
一缕清冷威严的话音隐隐传来:「哼!你以为此地除你之外,就真的无人能来去
自如了么?」音若天籁,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飞掠,出手,人倒,一连串动作,全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只能用一个字
来形容,快!快如鬼魅!快得超出人脑的反应时间!可以想象,面对这样的敌人,
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

  黄昏,蒙山脚下,通往泰山的崎岖官道上,一队黑衣骑士策马肃立路边。

  北风呼啸,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猎猎飞舞的衣袂发出呜呼呼之声,然而
人如标枪马似铁铸,均纹丝不动,如同路边一排雕塑,别说人声,连马嘶也听不
见!

  冻得象冰的淡黄色阳光将左侧山峦阴影投射到马蹄之下,将这排「浮雕」拉
出长长的阴影,投射到右侧散发出夕阳幽明清辉的山壁之上,活像一排坚忍不拔
的白桦林。

  马队中央停着一辆宝马香车,车中中年美妇和紫衣少女正低声交谈。少女掀
开车帘,遥见一条淡蓝身影从山上如飞而来,从一个黑点倏地放大,迅快绝伦地
现身于马车旁!

  两位白衣少女以同样快捷的速度闪身而出,接过她手中少年,小心翼翼地将
宫装丽人扶上马车后,把状似昏迷的少年也塞进去,软软地斜倚在坐垫一角。

  紫衣少女凝目看向少年,娇躯微颤,脸上一阵风云变幻,怔怔地凝视半晌,
秀眉微蹙,陷入沉思之中。

  宫装丽人点点头,两位白衣少女跳上车辕,「出发!」挥鞭驾车向北疾驰而
去。

  路边那排「雕塑」闻声复活,所有马匹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簇拥着马车嘚
嘚前行,数百铁蹄同时落地引发共振,如同一头蛮荒巨兽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咚
咚~咚咚~」地前行!

  除了这种有节奏的整齐踏地声和辘辘车轮声、风声和路边干枯枝叶发出的哗
哗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温暖的车厢中。中年美妇笑道:「娘娘出马、一个顶俩,这么快就得手啦?
唉~这少年如此不俗,还真是我生平仅见,难怪嫣娘为了他竟想背叛组织!」

  宫装丽人沉声说道:「若文,看来我猜想得不错,他应该是罗刹仙子的情郎,
还是一往情深那种!嘿嘿~这可是条大鱼,值得本宫亲自跑一趟,若把他利用好
了,够罗刹仙子头疼一阵子的,乖乖地把吃进去的东西给我吐出来,没准儿还能
挖出一条我花了多年功夫、煞费苦心也未能加以查证的惊天隐秘!」

  随即注意到紫衣少女的异状,不禁皱眉道:「缇儿怎么啦?看你这样子,似
乎认识他?」

  紫衣少女缓缓摇头,却没说话。

  中年美妇问道:「娘娘打算约在什么地点,去勒索那位凶悍的大美人?」

  宫装丽人毫不迟疑地答道:「华山之巅。」

  中年美妇诧异地道:「干嘛要约在局面错综复杂的关中地区?何况季无瑕几
乎已被罗刹门完全控制。」

  宫装丽人不以为然地道:「对华山派,最近我也下了不少功夫,何况季无瑕
有那么大胆量,竟敢对付我么?除非他成心想让华山派关门。」

           ************

  无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精雕细琢的软塌之上,入眼的第一件物品,
是一只形似罗盘、脸盆大小的黄金烛台,上面呈梅花状插着六根儿臂粗细的红烛,
熊熊烛火照得满室通明。烛台上刻着一组龙飞凤舞的浮雕,线条曲折繁复,雕工
极为精细,尤其那两双龙凤之眼,竟是由四颗人眼大小的蓝宝石镶嵌而成,所谓
画龙点睛,看起来栩栩如生,一看即知必非凡品。

  济南周家富可敌国,他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奢华
的日常用品!他缓缓转动眼珠环顾四周,自己所躺的绣榻乃金丝楠木所制,涂上
金黄色油漆,床单和锦被面料均为上等丝缎,点缀以富贵牡丹苏绣图案,与皮肤
摩擦间丝滑绵软。

  薄如蝉翼的淡黄色金丝罗帐,绣榻前雕工精致繁复的黄花梨木小几、锦墩。
屋顶雕梁画栋,布满繁复精致的雕刻线条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有神话传说中的
飞天、龙凤等等。所有家具摆设均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以金黄色为主色调,显示
出主人的富贵不凡。房间左右两侧墙角各有一道门,按时下流行的房间布局,右
侧门外应该是雅厅,左侧门内就应该是卧室了,他这样想道。

  他想起身下床走走,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尤其双腿似乎不大听大脑的指挥,
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居然不疼,颇有点麻木不仁的感觉!

  无月心中骇然!「完了!难道我全身瘫痪,成了残废么?」

  随即心想,但愿自己只是被人下了禁制,功力暂时被封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心中胡思乱想一通,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得已,只好叫道:「这里有人么?」

  ……半晌没人回应。

  他提高声音又唤了好几声,才隐隐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来啦来啦!
你老穷嚷嚷什么?才睡着没多久你就……真是烦人!等一会儿……」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才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作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儿,
从右侧门外如风摆杨柳一般飘了进来,只见她瓜子脸,柳眉杏眼,悬胆鼻子,樱
桃小口,容貌极美,显得落落大方,脸上潮红,双眼红肿满是血丝,一边走一边
揉着双眼,哈欠不断,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样。

  无月扰人清梦,也难怪别人颇为不满。看她那模样,若非她那身打扮,他一
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

  见他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看,那丫鬟撇了撇嘴,颇为不耐地嗔道:「看什么
看!没见过女人么?」

  见女孩儿如此娇憨神态,无月不禁莞尔一笑,眨了眨眼说道:「姑娘不妨设
身处地好好想想,当你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竟处身于一个完全陌生
的地方,这时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你会不会先好好地打量她一番?」

  小丫鬟歪头想了想,才说道:「嗯!的确有些道理,可你是否也该设身处地
替我想想,当你刚刚进入梦乡,正做着美梦,却突然被人叫醒,你又该是什么心
情?」

  若论和女孩子拌嘴,这可是他的长项,不禁笑道:「通常我会对你发火,不
过若是见你已经残废,何况么……我不仅不会生气,还会陪你好好聊聊。」

  小丫鬟秀眉微蹙,「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何况什么呀?」

  无月很认真地说道:「何况还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呢!」

  小丫鬟扑哧一笑:「是么?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对了,大半
夜的,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无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气结不已,若目光如剑是真的,他已中剑倒地,「半夜扰人清梦,就
为了这个?」一付想吃人的模样!

  无月忙陪笑道:「那倒不是,我是想问我这是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间?你
家主人是谁?」

  小丫鬟道:「你一共问了四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两个。我叫影儿,现在是亥
末时分,其余的我无可奉告。」

  无月道:「哦!影儿啊,这名字真好听!你的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在
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求见你家主人,不知能否为在下通禀一声?」

  「深更半夜的,这种无礼要求你居然也好意思提出来!」说归说,影儿还是
从来时的门走了出去,出得雅厅,穿过大厅和内花园,站在院子里向东偏北方向
张望一阵,回屋对他说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习惯晚睡,那边还亮着烛光。
我可以过去替你通报一下,至于主人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言毕又转身走
了出去。

  无月心中思潮起伏,暗忖道:「看来这次是落入那个神秘组织手中了,对方
到底打算如何对付我呢?唉!身处险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此地排场,
其主人必是一个来头不小的大人物,对这个神秘组织的内幕多少知道一些吧?不
知能否借机探听一下自己的身世?而且照嫣娘所言,当年惨祸凶手应该是一个杀
手组织,那么该组织叫什么名称?老巢在什么地方?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
那么幕后主使又是谁?身为人子,父母之仇焉能不报?若是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
些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就是吃些苦头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正胡思乱想之间,影儿已经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乘精致的软轿。影儿一边
扶他坐进软轿,一边笑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不仅答应了你的请求,居然
还打算在『疏影香榭』接见于你!」

  作为习武之人,上个软轿居然也累得一身臭汗,可想而知心中有多么窝囊!
好在他生性乐观,性格中有点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倾向,倒也不以为意,闻言
奇道:「在那儿接见我难道有何特别么?」

  软轿已经起行,影儿手提灯笼跟在轿边,答道:「那当然啦!那是娘娘平时
休闲之处,闲暇时在里面品茗读书,累了也会在里面休息。每次她在里面的时候,
禁止任何人靠近周围十丈范围内,违者杀无赦!以前曾有人无意中闯入,结果个
个无声无息地就死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即便我有急事求见,都必须先经过
娘娘同意,方敢入内。我想,今晚娘娘选择在那么一个地方接见于你,兴许是要
和你谈一些机密之事吧?」

  说话之间,软轿已出得雅厅,穿过大厅和穿堂,进入一座花园之中,走在一
条雕梁画栋为顶的花间回廊之上,头顶月光下,由光滑大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曲
折,如一条乳黄色小溪无声地流淌着,在转折处这条淡淡闪亮的小溪被廊顶阴影
十分突兀地截断,转过去之后才又柳暗花明,映入眼帘的,是个由片片黑色阴影
所点缀的、幽暗银灰色的朦胧世界,压抑、深沉、看不清前路。

  无月皱皱眉,收回目光看向左右,回廊两侧每根金黄色廊柱上,均龙飞凤舞
地题着一首诗,寓意或深远、或雅趣,笔迹苍劲、铁划银钩,显然是书法名家手
笔,长长的围栏上精雕细琢,刻着各种吉祥神兽,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这座花园其实是一座布局巧妙、玲珑别致的小型园林,一路所见,清澈水池、
假山怪石、亭台水榭等一应俱全,建筑物以红木为主,墙上多题有娟秀诗词点缀,
处处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一路曲径通幽,向南出得一道圆拱门之后,门外由一排翠绿修竹环绕,软轿
迎着月光折向东北方向而去。

  无月发现又已进入一座规模更加宏大、金碧辉煌的大型园林之中,大约六七
十丈之外耸立着一座数十丈高、怪石嶙峋的小山丘,也不知是天然山丘,还是人
工筑成的假山,岩石间长满青松翠柏,显得峰峦滴翠。山腰间有几处泉眼,清冽
的泉水潺潺,汇聚成一条九弯八拐的小溪,顺着小山蜿蜒而下,最终注入山前一
泓碧波荡漾的湖面之中,为这座金碧辉煌的园林增添了一些自然野趣。

  整个湖面呈「之」字形,依山环绕半圈,约占地三亩大小,小湖往东靠山一
侧,以十余根粗大的石柱架起一座古朴清雅的水榭,水榭四面环水,仅有一条九
曲木桥与小山之下的山径相连。

  无月环顾四周,见园林中遍植着四季花木,不过在此初冬时节多已枯萎,光
秃秃地在北风中显得萧索而寂寥,廊亭迂折,多为木制建筑,根据居住、读书、
抚琴、弈棋、品茶、饮宴、憩游等功能要求,建造有厅、堂、轩、馆、楼、阁、
榭、舫、廊等,均掩映于树丛或竹林之中,有些建筑仅露出一角飞檐。

  软轿沿着回廊,穿行于亭台楼阁之间,直向湖边行去,但见沿途所经过的建
筑,其门窗、栏杆均雕刻精细,多以象征富贵的牡丹、桂花、海棠等图案装饰,
还有不少著名文人的墨宝和故事图。

  无月抬头极目向小山之上的远处望去,在圆月清辉下,暗云浮动之间,绵延
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看似与园中小山相连,小山上的清泉和小溪之水,应来自
那些群峰之上。眼前美景,令他心中顿生置身仙界之感,不由纳闷地想到:「这
座规模宏大、美轮美奂的园林,其建筑规格之高,连我也从所未见,至少也要达
官贵族才能拥有,可就是这么一座园林,为何看起来竟象是位于群山环绕之中呢?」

  思忖之间软轿已踏上山径,来到湖边,上了那道九曲木桥。木桥桥脚由环抱
粗的结实圆木组成,桥面是条木拼合起来的,条木之间留有明显的缝隙,低头就
能看见桥下清清的湖水。

  在疏影香榭中坐下,无月举目四望,但听水榭边石壁流泉,风声作响,颇有
「一池香榭一首诗」之幽远意境,可见主人品味之雅致。

  他刚坐下不久,一位身材欣长、面罩白纱的宫装丽人,在一行手提灯笼的宫
装女子簇拥下姗姗而至。在月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但见她身穿一袭淡蓝色丝
质宫装,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显
得愈发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龙眼大小、饱满圆润
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两缕青丝分左右垂于胸前,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
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因为有面纱覆面,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宫装丽人在他对面的锦墩上坐下,素手轻扬,那些女子弯腰一福,退出了
「疏影香榭」,看似莲步姗姗,实则行动快速,眨眼间便走得不见踪影。

             (十三)天之娇女

  无月忙拱手说道:「多谢姑娘赐见!在下行动不便,无法起身见礼,尚祈见
谅,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蒙面丽人轻笑一声,说道:「萧公子乃我家贵宾,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姑
娘挺好啊!」话音颇具穿透力,显然功力不俗,却又不失柔和悦耳。

  无月全身动弹不得,听得贵宾二字,但觉有些刺耳,不禁皱眉道:「在下身
为阶下囚,这一点我倒是清楚得很。」

  蒙面丽人似乎有些吃惊地道:「这个地方任你自由出入,你身无枷锁,住得
也并非牢笼,何来阶下囚之说?」

  无月说道:「不久前在下曾有一个朋友告诉过我,『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
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
来面目。』不错,表面看来,在下的确身无枷锁,住所也堪称奢华,可作为一个
习武之人,连行动之能都被剥夺,手和脚想挪挪地方都得要人帮忙,这和囚犯有
什么区别么?」

  丽人答非所问地笑道:「萧公子所说的朋友,大概就是指柳嫣娘吧?她为你
不惜背叛地门,看来在意你得紧哩。我真的有点好奇,她年纪大公子那么多,你
俩之间怎会产生那样的感情?」

  无月面有难色,不由得沉吟道:「这个么……」无论如何,柳嫣娘都是他真
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这是拜桃花散所赐,难道他能告诉丽人,这并非自
己本意么?这不是他的性格。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无月正沉吟间,却见门外又进来一位体态欣长、轻盈柔美的蒙面少女。少女
头上柔细长发编作三股,一股盘于脑后形似宫髻,上面插一支闪耀夺目的金丝八
宝珠钗,另点缀珠翠无数,雍容而华贵,另外两股柔发则随意飘散在肩前,鬓边
尚残留着耸耸乳发,更显肌肤娇嫩。上身一件玫瑰紫缎锦袄,上面绣满了繁密的
花纹,衣襟上镶着翡翠,外罩金边紫貂收腰长袍,愈发衬托出欣长的体态。在蒙
面黑纱和衣领之间,露出一片欺霜傲雪的冰肌玉肤,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

  无月胸中如遭雷殛!心头倏地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

  铅灰色朦胧混沌之中……黑云翻滚,惊雷如魔鬼般咆哮,震耳欲聋!只有神
话中炼狱才会有的,漂浮于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血海之中的刑架……足有三层
楼高的巨浪,一浪接一浪呼啸而来,幻化为同等大小的巨锤……

  沉闷的巨响,与其说捶打的是躯体,不如说是灵魂,因为躯体的痛楚早已超
越极限,变得麻木不仁,留下遭受重创却永不消失的意识……意识离体而去,恐
怖而荒诞……远远的、昏暗中,一条扭曲飘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躯体似被一
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所阻隔,不断地挣扎着、呼唤着……

           ************

  自有意识以来,如此梦境便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半夜里一次又一次地将他
吓醒,在黑暗中孤独地颤栗,浑身冷汗直冒,无助地倾听着砰砰心跳!梦中场景
虚幻飘渺,然而灵魂所受的煎熬却残留在心灵最深最深处,无从记忆却痛彻心扉!

  他之所以心有所感,乃因这仙气萦绕的绝世身影……

  见他如此神情,丽人不禁更加奇怪,暗道:「难道他和缇儿早就相识?可这
不可能呀!」轻轻咳了一声,唤道:「萧公子……」

  无月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却依然舍不得将目光由紫衣少女身上挪开,
由她的衣着打扮和神态气质上可以看出,她和刚才出去的那些宫装女子完全不同,
必为身份极高的小姐之流。

  紫衣少女盈盈而来,对着二人福了一福,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屋角炉架旁边
的锦墩上坐下,开始动手烹茶。

  丽人轻笑一声说道:「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萧公子可以不用回答,不说这
个了,这位是小女灵缇,今晚请你品鉴一下她的茶艺如何?缇儿,你进来怎么也
不跟萧公子打个招呼,凭地没有礼貌?昨天刚见时还一惊一咋的……」

  灵缇抬头横了她一眼,似对母亲的话很不满,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又对萧
无月福了一福,低声道:「萧公子好。」随即便又坐下,低头伸出纤纤玉手继续
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她似乎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属于那种稍显自闭的气质类
型。

  无月忙满是歉意地说道:「不用客气,灵缇小姐你好!请恕在下身体不适,
无法起身,真是失礼啦!」

  灵缇仍只是稍稍抬头看了看他,臻首微微点了一下,便算作回礼,然后又继
续低头做事。

  无月见她十指尖尖,纤秀而稳定,取茶倒水等一系列动作细致入微。烹茶所
用清冽泉水密封于一个精致的青花罐中,启封时灵缇一律使用工具按某种程序在
操作,手指绝未沾上一滴水珠,往茶壶中倒水时滴水不溅。取出茶叶后先闻一闻,
秤过之后才投入茶壶,虽看不见她的容颜,但可以想见,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必然
非常专注,显然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细腻的女孩儿。

  无月不由得大声赞道:「不说别的,光看灵缇小姐这样的烹茶手法,足见小
姐蕙质兰心,必是此中一流好手!」

  谁知这次灵缇连头也懒得抬一下,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

  丽人笑道:「萧公子一向很讨女孩子喜欢,这次总算碰壁了吧?希望你不必
介意,缇儿生来就是这种性格,对我也一样冷冰冰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缇
儿肯亲自为客人烹茶,这还是第一遭呢。茶是好茶,泉水是缇儿取自天下冰封名
泉刚解冻之时,也不怕萧公子笑我自夸,缇儿的烹茶技艺的确堪称一绝,今晚算
你有口福,平时连我都很难尝到她的手艺,说起来我还是沾公子的光啦!」

  无月忙又对灵缇费力万分地拱拱手,谢道:「那真是多谢灵缇小姐啦!」

  灵缇臻首微抬,却是默默地看了丽人一眼,似有些埋怨她多嘴。

  丽人微微一笑,对萧无月说道:「对了,今晚萧公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无月说道:「本来,我心中的疑团很多,可我知道,除了一个疑团也许能得
到解答之外,您不太可能为我解答其它任何一个问题的……」

  丽人颔首道:「你很聪明,挺能为别人着想的啊,倒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的
道理。那你就说说,我也许能答复你的那个问题吧。」

  无月问道:「我想知道,姑娘把我绑架至此的目的是什么?」

  丽人不假思索地道:「你既然那么通情达理,我自然也要爽快一点。绑架你,
就是为了要挟罗刹仙子,让她把罗刹门曾经吃下去的东西吐一些出来,作为释放
你的条件。」

  无月皱眉道:「她为人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向不择手段,
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这一点姑娘应该很清楚。而且,作为一个雄心勃勃之人,
苦心经营了十多年,一心独霸江湖的一代枭雄,会做出这等因小失大的事情么?
姑娘认为这次绑架行动,能成功么?」

  丽人道:「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虽然今晚是我跟公子第一次正
式见面,但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搜集有关罗刹仙子,还有你的所有信息。我对你的
了解程度,也许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

  无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首先我跟罗刹仙
子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很少出门,再者又是个无名之辈。」

  丽人道:「不信么?那我可以举一个例子,你和周家二姨娘花影之事,我都
知道。罗刹仙子的确是把你看得很紧,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你,让我们很难下手。
不过这次我倒是很奇怪,她怎么突然放心让你独自出门打猎啦?」

  无月道:「唉!还不是因为二姨娘之事,我和她闹翻了,这次就是把我逐出
了师门。姑娘还想拿我去要挟她,恐怕……」他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好一些,
竟难得地撒了一次谎。

  丽人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耍小心眼儿!我倒觉得,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的处境。说实话,我个人倒是满欣赏你的,不过在商言商,我还是要提醒你,最
好在我谈判的时候,尽量配合我达成目的,否则你会发现,仅仅无法走路并非很
难受的一件事情,比这痛苦十倍百倍的折磨还有很多!」

  这一改颜相向,不怒自威!眼中寒光暴闪,如凤鸣九天、睥睨天下,慑人威
势冲天而起,令人不寒而栗!

  无月浑身一颤,心中暗道,和暴躁易怒的乾娘相比,眼前丽人同样不好惹,
忙说道:「现在我只希望乾娘能够准时赴约……不过,我有些担心,姑娘的目的,
恐怕并非仅仅是从罗刹门捞点好处而已吧?若被我不幸料中,我还真是前景堪忧
了!」

  丽人长叹一声,缓缓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绝非池中之物!看来这次
谈判,我非得点你哑穴不可了。」

  无月毕竟年轻,尚不知韬光养晦的道理,自知失言,忙又说道:「这个么,
姑娘倒不用担心,我先天不是习武的材料,武功低微,不会对姑娘造成多大的威
胁。」

  丽人摇头道:「关于这个你不用解释什么,你的确很不简单。武力只能攻城
拔寨,无法左右人心所向。昔年楚汉相争,楚霸王武功盖世,可最终败于刘邦,
就因为刘邦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性,具备收买人心的人格魅力,靠的是人性的力
量。而你,据我观察,就拥有这样的潜在力量!孙子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
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你虽武功低微,但你具备少有人及的亲和力,
拥有能左右人心的超凡人品。若假以时日,你也许便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支持!这
一点,让我不得不防啊!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因为那等于
是纵虎归山!」

  无月心神大震,半晌答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慕容紫烟便曾说过,愿助自己成为天下雄主。他心中的确有一个
心愿,只是隐藏于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模糊不清、尚未成型,丽人这一席话,
等于是把自己心底的隐秘,一下子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有种被人脱光了裤子的
感觉!

  当然更麻烦的是,作为一只还不会飞的小鸟,竟已被对手当作出头鸟来打,
自己的磨难,看来的确还只是刚刚开始!

  这时灵缇终于烹好一壶茶,将整套金丝楠木制成的茶具端上案几,为丽人和
萧无月各自斟上一杯香茗,然后又回到那个角落里坐下,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
茶炉、瓦罐等一应物什。

  无月看了看茶盘,有点象是传说中的……总而言之,直到目前,他在这座美
轮美奂的广大园林之中,看到的每一样物件,大到书案绣榻,小到铜镜痰盂、小
杯小碟,都是如此精致名贵,而且几乎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花费近半个时辰才烹制好的香茗,若是没有什么独
到之处,那简直就没有天理了!

  无月先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用舌尖搅动茶汁……不用说,品茶方面他
是一个大行家。

  品完之后,他脸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赞不绝口地道:「果然是茶好,水佳,
茶艺更是一绝!『白云峰下两枪新,腻绿长鲜谷雨春。静试却如湖上雪,对尝兼
忆剡中人。』此诗竟像是专为此茶而题,多谢灵缇小姐,让我竟能品尝到如此仙
品!」

  灵缇见他谈吐不俗,脸上一片真诚,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心中似也颇为
喜悦,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残留于脑际那如梦如幻的揪心场景再次依稀浮
现……

  丽人却是微微一怔,也颇为惊讶地道:「光听你这首诗,便知公子的确是品
茗大家啊,居然能尝出此茶来历,看来我真得把你长留于此不可了!」

  无月不是没尝过上乘香茗,花影的茶和茶艺也堪称一绝,慕容紫烟也不差,
可若是和灵缇比起来,显然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而更令他吃惊的是,此茶烹
好之后,仍如一泓清水,然而那种可以洗涤灵魂的清香,却是淡雅而绵长,回味
略甘,这样的茶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品尝了!

  他记得花影曾提起过一种贡茶,「白云茶,产于西湖上天竺山白云峰下一亩
之地范围内,为绿色散茶,谷雨前后采摘,茶芽如旗枪挺秀,冲点之后水色清冽,
汤沫如湖上积雪,似琼花绽放,由于每年产量极少,被列为贡茶。即便大富之家,
有钱也买不到哩。」

  这和他从灵缇手中看到的茶叶一模一样,茶汁也和花影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他心中不禁疑惑:「这母女俩难道竟是皇亲国戚不成?否则怎会有资格品尝
贡茶?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隐隐有担心我已看破她底细之意?唉!我怎么就一
再做出这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蠢事呢?」

  月光下,饶有趣味地看着无月坐在软轿上渐去渐远的背影,又回头好奇地看
看仍在低头忙碌的灵缇,宫装丽人微微一笑,「缇儿,娘还真是看不懂你了…
…今夜巴巴地赶来为他端茶送水,却又一付冷冰冰的模样,理都不理人家,真不
知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灵缇面无表情地默默忙碌着,将所用过的所有物件收拾得整整齐齐,一言不
发地走出疏影香榭,夜色下欣长娇躯在木桥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扭曲晃动着,飘
忽不定……

  在回去的路上,无月怏怏不乐,一会儿懊恼万分,忽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懊
悔不已,感觉今夜自己说话有些莫名其妙,无端将自己陷入尴尬危险的境地!一
阵胡思乱想,弄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影儿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跟霜打的茄子
一样,是你胡乱说话,被我家主人尅了么?唉!都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家主人
外表柔和,其实……」

  无月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怎么?你家姑娘很凶么?」

  影儿似自知失言,忙掩饰道:「哈!那倒不是,总之你小心一点为好,少招
惹她生气就是……」言毕似乎意犹未尽。

  一路行来,无月心中渐渐兴起一种感觉,这座看似空寂无人的偌大园林,似
乎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中窥视着自己。想到这儿,他取出腰间佩戴的玉如
意竭尽全力地抛向湖中,发出『咕咚』一声击水声。

  立时,从黑暗的树影、屋角和假山之后,突然电射而出数十名黑衣人,齐齐
扑向湖边发出响声处,速度之快远远超乎萧无月的想象!

  如此多人同时行动,除了掠空传来的沙沙衣袂飘风声,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
声音,可见这些黑衣人之训练有素!

  这些人身穿夜行服,黑巾包头,只把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影儿忙上
前几步招呼道:「这儿没事儿,刚才扔了一件东西而已,你们马上各回岗位。」

  那些黑衣人对影儿似乎很恭敬,齐齐躬身一礼,但谁也没说话,迅速又消失
于黑暗之中,一如出现时那般疾若飘风!

  影儿回过头来,娇嗔无限地斥道:「你疯了么?没事儿乱扔东西干嘛?」

  无月答非所问地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如此神秘?」

  影儿道:「主人的近身卫队,龙战旅,这些人是其中负责值班守夜的。」

  无月皱眉道:「龙战旅?没听说过,可是看这些人的身手,绝非默默无闻之
辈。」

  影儿撇了撇嘴,无比骄傲地道:「龙战旅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十余年前
便已享誉神州,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无月笑道:「你家主人身边那些侍婢见到你时一付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些黑
衣卫士也一样,看来姑娘在此地身份不低啊?」

  影儿啐道:「我终于知道,你何以会在主人面前吃瘪了。身处险地,本该韬
光养晦,哪有像你这样,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敢问的?」

  无月心中一窒,这话说到他心坎儿上了,又令他愧悔好半晌,呆呆地说不出
话来。

  见他如此模样,影儿改颜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无月眼珠一转,笑道:「姑娘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挺关心我啊?呵呵!」

  影儿啐道:「你是我看押的人犯,我会关心你?我不过是希望你安分一点,
这样大家都轻松,知道不?」

  无月说道:「唉!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看来无论是做罗刹仙子的儿
子,还是做她的徒儿,终将难逃人质的命运啊!不过呢……」

  影儿不耐地道:「不过什么呢?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

  无月笑道:「不过有你这样的美人当狱卒,我倒宁愿做囚犯啦!」其实和姑
娘调笑并非他的风格,只不过此刻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这个看似
简单,其实挺难对付的女子。

  这一次影儿没有再答话。

           ************

  回到住处夜已很深。影儿重新替他洗净脸和脚,把他扶上绣榻,自行歇息去
了。先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无月脑子里现在清醒得很,睡意全无,幽暗摇曳的
烛光驱不散房间四壁的黝暗,显得神秘而复杂。和宫装丽人的会面不仅未能使处
境变得明朗化,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心情乱糟糟地躺在榻上,他突然发觉自己面临一个问题,一个看似微不足道,
此刻对他来说却是不容忽略的、很严重的问题。

  他想撒尿!

  这个念头一旦闯入脑际,便一直盘旋不去,他先还强自忍耐。可这种事情越
憋往往越难受,渐渐地又勾出另外一种欲念,连放了几个臭屁之后,有股力量竭
力要把肛门冲开,他使劲儿收紧肌肉将它牢牢关闭,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忽然明白,吃喝拉撒睡何以会常被人们挂在嘴边,而此刻,能痛痛快快地
拉撒出来,让憋得发疼的小腹和肛门松弛下来,竟已成了他的奢侈享受!

  想想刚才吵醒影儿时她那一脸不耐的神情,估计此刻又是刚好入梦之时,若
再唤醒她……会不会吃掉我?

  生理上的要求和脑子里的反对意见冲突激荡,最终还是那股势不可挡的力量
大获全胜,他只好再度大声呼唤起来:「影儿姑娘~」

  凛冽的北风似乎也累了,已酣然入梦,大地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万籁俱
寂,他的呼唤声可以传出很远,然而足足半刻钟之后,喊得他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依然不见那个不称职的丫头出现。

  此刻他已不仅仅是难受,甚至涌上一阵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他自幼饱读诗书,
一向温文尔雅、举止得体,若是……他宁愿死掉也丢不起这人!

  他已再难忍耐,挣扎着想爬下绣榻,可他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丝毫,双手倒
是可以勉强抬起,可若想支撑起身体那是奢望。

  玉雪双颊憋成了难看之极的猪肝色,彻底崩溃已进入倒计时,十、九、八
……

  大概到「三」的时候,右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尖锐刺耳,可此
刻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美丽悦耳的天籁之音!

  救苦救难的菩萨终于来了,却不是天使影儿,而是仙女灵缇。

  看看无月的脸色,她一语不发,从屋角提过马桶放到榻后,双手将他横抱起
来托到马桶上放下,手扶住他上身以免歪倒,裤腰褪到大腿上。

  在这种时刻,客套虚伪和斯文如同雪崩之下的小草,不堪一击。「噗哧~噼
啪~咕咚~」之类巨响伴随着难闻之极的臭味弥漫空气之中。

  无月不禁皱眉,抽抽鼻子,心里大感难为情,不过这点难受比起拉空积郁之
物的瞬间愉悦快感,简直不值一提!

  他由衷地说道:「谢谢灵缇小姐救命之恩!不过这等事儿竟、竟劳你来做,
实在……实在……」

  灵缇帮他擦干净,托回榻上躺下,打开门窗换气,并拿起一件衣衫来回扇动
以加快速度。

  无月不太习惯这种沉闷的气氛,又没话找话地说道:「这么晚了,灵缇小姐
尚未就寝么?」

  废话,若是睡了,那么远能听见他的叫喊么?

  当然,她倒是上了床,只是和无月一样怎么也睡不着而已。她每每闭上双眼,
模糊记忆深处,无数个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那条惨遭酷刑的痛苦身影便会若隐若
现……然后,脑海中又会飘出另一条身影,二者渐渐靠拢,最后重叠在一起……

  每次梦中她都竭力想抓住那个幻影,可无论怎样努力也做不到,然而后面这
条身影却是真实的!「他身上的气息怎么如此熟悉?他就是他么?他又是谁?自
幼便无数次梦见的这个影子,莫非是,前世的亲人?」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令她辗转悱恻,无法入眠,然后隔着整整六十丈的
距离,她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喊……

  灵缇仍未搭理他,待屋里臭味除尽,把门窗关好,炉火拨旺一些,将马桶等
收拾完毕,兀自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灵缇每天都会过来帮影儿照料他的起居,喂他吃东西以及换
洗衣物之类,诸如擦身和解手这等尴尬时刻,灵缇显得比影儿还要熟练些。经过
那夜的尴尬经历之后,无月渐渐也无所谓了,当然不习惯也没招,反正他也动不
了,只能任人摆布。

  三天后的掌灯时分,那位宫装丽人再次露面,到这边来看望他,坐定之后,
宫装丽人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公子,我记得三天前,你曾说过有许多问题想问
我?」

  无月忙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心知姑娘绝不会如实回答的,所以就
没问。」

  宫装丽人道:「你不妨说说看,至于我能否如实回答,我自己会仔细斟酌的。」

  无月听她的语气,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当然其中肯定是会有附加条件
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激动不已,朗声说道:「首先,我想姑娘对当年绥德萧
家惨案的隐情也许有些了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其次,当年惨祸的凶手
似乎是一个杀手组织,我想知道该杀手集团叫什么名称?老巢在何处?第三,这
些凶手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那么幕后主使又是谁?第四,有关罗刹仙子
之子周岩失踪之谜,目前下落如何?……」言毕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丽人,不知她
会对这些问题作何表示?

  丽人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听完之后一片平静,却也没有马上回
答。灵缇一如几天前相见时的那样,为二人奉上香茗之后,便独自低着头、默默
地坐在雅厅一角,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过头。

  丽人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些隐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
以为你揭开谜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公子应该很清楚,这些隐秘是何
等惊人,牵涉面是何等之广,牵涉其中的人物又是何等重要!而且我还可以事先
提示你一下,其中有一位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公子是聪
明人,自然应该明白,要想知道这些答案,自然要用同等重要的隐秘来换。」

  「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这九个字,似乎字字千钧,一一重重地捶击着他的
胸膛!

  他心中滴血,似在哭喊:「除了父母双亲,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对我如此重
要?」

  他心中狂跳不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强抑胸中激动之情,待心中稍稍平静
一些之后,才又问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隐秘?先说说看吧,也许我恰巧知
道也未尝可知。」

  宫装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很简单,我想知道罗刹仙子的真实身份,她到
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十多年来,她在武林中掀起如此滔天巨浪,引发一次
次江湖浩劫,导致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看起来不象是仅仅想要称霸武林那
么简单,她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关于这些,我想公子应该是知道的。」

  无月不禁怔住,心中大感为难,自己的身世之谜固然重要,而慕容紫烟前不
久才把她的底细和想法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肯告诉自己,足
见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自己怎能出卖她?不由得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么……其
实在下也、也是所知有限,乾娘她很少对我说起这些……」

  宫装丽人笑道:「这个不急,你再好生考虑一下再说吧。哦!对了,请恕我
冒昧,我嗅觉比较灵敏,总闻到公子身上一直有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儿,似乎
有点像水仙花香,但又带有一股奶味儿,并不完全象,你身上香味儿要淡一些,
却反而更香。更不象衣衫上散发出的熏香,要说是体香吧,据我所知,天下女孩
子天生体香之人也是凤毛麟角,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月有些顽皮地笑道:「这可也是一个天大的隐秘,在下姑且把它当作一个
交换条件如何?」

  宫装丽人不禁失笑道:「这个隐秘可值不了那么高的价钱,公子不愿说就算
了。天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告辞。」

           ************

  夜深人静。自被带到此地,已经过去整整八天时间了。除了那位宫装丽人、
灵缇和影儿,无月很少看见其他人出现,但他知道,这座看似平静的园林之中,
实则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自那天来过一次之后,那位宫装丽人每天在掌灯时分都会过来看看他,但只
是闲聊一会儿,尽问些诸如他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啊,最喜欢吃的食物啊之类,全
是些无关紧要之事,言辞之间,倒似对他和罗刹仙子在一起时的日常生活情况颇
为关注。

  不过他倒是发现,凡是他曾说过的菜式,第二天影儿或灵缇就会端上来喂他。
而宫装丽人的衣装打扮,也必定以他喜欢的淡紫色作为主色调。

  那个灵缇愈发让他捉摸不透。这些天她待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今天,
照料他这个残疾人的时间甚至已超过影儿,每每在他有某种迫切需要的时候,灵
缇总会及时出现,为他排忧解难。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地挑起话头,压根儿就没听
她说过一句话,若非在「疏影香榭」中向他问好时曾说过四个字,他真要以为这
个紫衣少女压根儿就是个哑巴!

  影儿虽是看守,倒也任劳任怨地把他侍候得很是周到。八天来无月费尽心机,
陪不完的笑脸,说不完的甜言蜜语,竭力诱使影儿帮他一下,至少希望她能告诉
自己,自己到底是真的成了残废,还是身上仅仅被施加了某种禁制而已?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无比迫切地想尽快知道,可始终一无
所获!

  他气恼之下,心知自己作为重要人质,影儿应该不敢对自己太过分,便开始
故意给她找麻烦、出难题。就象现在,已月上中天的子夜时分,影儿在厢房中睡
得正香,他又开始大呼小叫地喊起人来。

  由于那夜无月内急,喊了半天也没叫来人,宫装丽人知道后狠狠地训了影儿
一顿,从那以后影儿睡觉时随时都支楞着一只耳朵,唯恐睡得太死。

  这次没要多长时间,影儿双眼红肿、睡眼惺忪地跑进屋里,已经气得快发疯!

  她对着无月的耳朵怒吼道:「你到底要干嘛!!!还要不要人活啦!!」从
前天晚上开始,每当她刚进入梦乡,无月就会来上这么一手,无休无止。

  他似乎变成了夜猫子,夜里不睡,白天倒睡得象头死猪!

  可影儿不行,她一向习惯早睡早起,白天根本睡不着,而且宫装丽人似乎御
下极严,她也不敢公然在白天象萧无月那样睡大头觉。

  三天以来,她受到的精神折磨可想而知,人瘦了一圈不说,美丽的杏眼中总
是布满了血丝,感觉已经快崩溃!

  面对河东狮吼,无月早在耳朵里塞上了棉花,若无其事地道:「我突然想游
泳,麻烦姑娘把轿夫唤来,送我到湖边去。」

  从极度愤怒到万分惊讶,影儿脑子一下转不过弯,顿时张口结舌,吃吃地道:
「你……你要游泳?这是午夜呃,而且还是冰冷刺骨的冬天!到底是你疯了还是
我疯了?」

  无月古井无波地说道:「我们都没疯。哦,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有冬泳的习
惯。」

  影儿冷笑道:「我明白了,是你疯了!可惜我没疯,绝不会带你去的!」

  无月淡淡地道:「算了,你不愿找人送,我自己想法子慢慢爬过去……」边
说边扶着床头,拖着瘫痪的身子便要起身。

  可一切都是徒劳,只好颓然躺回榻上,「唉~我这样子是没法爬的,那我就
使劲儿叫,就像那夜一样惊动灵缇小姐……估计到得明天,贵主人就会知道了,
我就跟她说……」

  影儿眼睛都绿了,但听见主人二字,又不敢发作,不禁期期艾艾地道:「你
……你要对主人说什么?」

  无月说道:「说姑娘虐待残疾人,我想自杀!」

  影儿「呼呼呼」地大口喘气,脸儿涨成血红色,前胸剧烈起伏不已,显然在
强抑胸中的怒火,二人象斗鸡一般大眼瞪小眼,足足一刻钟功夫之后,她总算调
匀了呼吸,双手扼住无月的脖子,「呕呕~」地鼓起腮帮子做出威胁使劲状!

  无月不为所动。影儿纤纤素手上移,改为轻轻地帮他理了一下头发,咬牙切
齿地道:「好吧,我带你去,但愿别淹死你这个王八蛋!」

  无月恨铁不成钢似地摇摇头,「注意素质,别忘了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扶他上软轿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影儿手一松,他摔了一个四脚朝
天,活象一只半天翻不了身的乌龟,徒劳地挣扎着,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影儿心中有种报复般的快意:「喂!我说萧大公子,你的儒雅风度都跑哪儿
去啦?」

  好容易坐进软轿里,无月已是满头大汗,不禁皱眉道:「影儿姑娘,一个女
孩子家,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影儿冷笑道:「对你这种人,我若不狠毒一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泡在表面已结上一层薄冰的湖水中,无月冻得牙关直打颤,冷冰冰的月光映
射下,湖面一圈圈地荡漾着银白色磷光向外扩散,似乎永无止境。

  他本意是要影儿一起下来游泳的,可她死活不肯,怎么威胁都没用,害人不
成,自己却受罪!

  他突然叫起来:「糟糕!我的腿抽筋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影儿大急,忙伸手拉他:「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他的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沉,惊慌失措地叫道:「我够不着,你把手再伸过来
一点!……嗯,对……再伸过来一点点……」

  影儿上半身已完全探进湖中,竭力地伸长右臂,支撑腿已有些打颤,终于抓
住了他的手。

  她刚要把人拉上来,谁知无月似乎脚下一滑,身子猛地下沉,只听「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之中,影儿被他拉得直挺挺地摔进湖中!

  那身姿,活像一个最蹩脚的泳者在练习跳水。

  影儿连头带脚沉入水中,更糟糕的是拉住无月的手也被扯开了,「咕咚咕咚」
连喝了几大口湖水,双手双腿胡乱扑腾着,才好歹载浮载沉地将头偶尔露出水面,
惊恐万状地尖叫道:「我……咕咚咕咚……我不会游泳……无月快、快来……来
拉住我!!咕咚……」

  无月这才伸出手拉住了她。影儿如获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他的身子,
浑身因恐惧和寒冷而筛糠不止,由于过于用力,他的后背已被她抓出血痕。

  他不住抱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这正在腿抽筋,你还来增加我的负担!」

  影儿哀求道:「你坚持一下,游……游到边上去……嘶嘶嘶!好冷噢!咯咯
咯……」后面是牙齿相撞的声音。

  无月提议道:「我让两个轿夫把你拉上去……」

  影儿坚决摇头:「不行!我才不让别的男人碰我的身子!」双臂又紧了紧,
生怕从他身上掉下来。

           ************

  蒙山脚下那条山道上。离来时已过去半个月,路边疏林枝叶更枯,唯一能为
大地带来一丝光明的弯月似被阴暗的深灰色天空紧紧扼住了咽喉,孤独而无助,
月光更冷,映照在光秃秃的树干和枝桠上发出惨白色光泽。

  一条白色身影盘坐于路边,正是黑衣骑士们九天之前曾经驻足之处。在她四
周散布着十余条黑衣人的尸体,血迹尚未凝固,看来都是刚死不久,每个人衣襟
之上都绣着一只伸出利爪、展翅高飞的苍鹰。

  北风很是怀疑这些黑衣杀手和无月失踪有关,曾留下活口逼问他的下落,可
黑衣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逼得紧了干脆嚼毒自尽。

  她脸上蒙面白纱已变成灰黄色,无风自动,显然心中极不平静,满是尘土的
衣衫之上溅满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已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瞧她直愣愣地看着
眼前官道,前胸急剧起伏不止,显然不是在入定练功。

  她是否正在回忆半月之前,当马车经过此地之时,无月对她说的那些话?她
是否在追悔莫及,当初为何不对他表明心迹?

  「无月啊无月,你到底在哪儿?你在梦中给我一点暗示好不好……」她喃喃
自语着。前些天她已带人将那条被封死的长山峡谷挖开,里面没有发现他的…
…她坚信无月此刻被关在某处,正急切地盼望着她去救他。

  她脑海中不时幻化出许多无月遭受各种可怕折磨的景象,梦中也是如此,每
每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倏地,在她头顶高高地浮现出一朵黑色梅花,冉冉飘落,与灰暗的天空融为
一体,肉眼很难分辨那到底是浮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梅花无声无息地迅速变大,那不是梅花,而是围成一圈的五个黑衣人!看其
轻功身法,功夫比先前那十几个人显然高出一大截!

  紧接着,在崖顶又出现了另一朵梅花,飞坠而下。

  北风依然盘坐于地,似乎心神恍惚之下,竟毫无所觉!

  两丈、一丈、五尺、三尺……五支闪着寒光的锋利剑尖迅快刺向她头顶百会
穴,他们似乎知道,除了刺中要穴,便无法给她致命一击。

  北风衣衫倏地鼓涨而起,灵识爆开,敌剑尖攻击点及各自身法破绽已了然于
胸,她坐姿不变,未见作势大号弯刀已然出鞘,青灰色寒光在头顶划过一道圆弧,
五缕鲜血滴落,黑衣人云门、气户、神封、肩井和乘风五大要穴已各中一刀!

  五支剑尖顿时变得无力,被北风鼓荡罡气弹开,「噗噗噗~」五声响起,尽
数插入地面。

  五人功力不俗,虽尽数负伤但仍反应极快,由弯曲的剑身借力而起,纷纷挥
剑自保,迎头撞上已先行腾身而起的白色身影。北风右掌罡风狂飙,左指弹出一
缕指风,「嗤嗤」作响,「砰~噗~」两声闷响,两个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地。

  同时大号弯刀如东海蛟龙,势如惊雷奔电一般攻向其余三人。怪道,她掌劈
指点击倒两人,那还有空来握持弯刀?若仔细看去,可见她右手腕和刀柄之间有
一根暗色丝线。

  说是迟那时快,弯刀映着寒光快无声息地穿入重重剑幕之中,「唰唰唰」三
声响起,三蓬殷红鲜血在空中爆洒,如绚丽的晚霞一闪而逝、大地沉沦一般,三
人从此陷入无边的黑暗。

  北风双腿八字形分开,颓唐、消极和忧伤已一扫而空,凛然杀气如有形之物
急剧膨涨,周遭三四丈范围内树枝突然无风自动,「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断枝已坠落一地!

  她的高大身影和暗淡的青灰色弯月交相辉映,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孤独,却又
是如此神威凛然,就象一尊永世不灭的不败战神!

  她生于战争,成长于刀山火海,挥刀杀人就象人们拿起筷子吃饭,已成习惯
性本能动作,只有在生死血战之际,她才是那只一往无前的人间威凤!

  又一组杀手闯入这一激流汹涌的杀气圈,身形顿时一滞,坠势放缓。北风腾
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如翩翩惊鸿,在她极强的灵识笼罩范围内,敌人身上的破绽
如身前的筛子一般明显,她要做的只是挥刀,寒光一闪、再闪……

  听不见兵刃交击之声,战斗很快结束,接下来又是一批……

  当然,她无法做到每次都比所有对手的速度加起来还快,所有偶尔也会有一
支剑尖穿过刀幕划伤她的身子,皮肉被生生划开应该很疼吧?可她连眉头都没皱
一下,浑若无事一般……

  大约一刻钟之后,北风终于又可以坐下休息了,只是四周又多出二十多具尸
体。不对,也不全是尸体,因为躺在她右手边那人尚能说话!

  北风吸取教训,伤他的同时已点住他的颊车、承浆和地仓穴,使他来不及嚼
毒或嚼舌自尽。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跟踪袭击我?」北风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脊梁骨已被北风折断,伤势极重,话音微弱地道:「天门,天门和罗
刹门为世仇,所以……」

  北风厉声打断道:「你撒谎!天门武功堂堂正正,你们的剑法诡异奇特、剑
走偏锋,乃我生平仅见,若非是我,寻常高手早已殒命剑下……你最好说实话,
否则。」

  她抓起黑衣人手中利剑,在他自己的脸颊上慢慢割下一小片肉,黑衣人惨嚎
一声,仍咬牙不屈,接下来是挖眼珠、隔耳朵、削鼻子,每割下一片便伴随着一
声凄厉惨叫……割到极为敏感的腰间嫩肉之时,黑衣人终于熬不住了,「求求您!
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我说,我们来自飞鹰门……」

  北风再问,得不到更多的讯息,尤其是有关萧无月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北
风伸手捏住他的喉结,发出捏碎核桃般地「嘎吱」一声。

  夜色更浓,如同洪荒巨兽将弯月吞噬大半,仅由黑云间探出弯弯尖角。狂风
渐起,玉人血染重衣,大多是敌人的鲜血,少部分是她自己的,加上大汗淋漓,
已浑身湿透。

  她的肩头、右后背和左臂上各有一道长约半尺的剑伤,衣衫破裂处露出皮开
肉绽的冰肌玉肤,也不见包扎伤处,似乎她身怀某种奇特内功,流出的鲜血很快
凝住,变成暗红色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盘坐于地不过两刻钟之后,一阵寒风吹过,她的衣衫已冻成冰,贴在身上十
分难受,换作常人恐怕已被冻死。可她不同,寒夜在冰天雪地里打坐那是家常便
饭。

  百丈外的山坡上,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下面那条小小的,却桀骜
不驯的模糊身影,咬牙切齿半晌,倏然隐去不见。

           ************

  且说影儿好歹将无月扶上软轿,挣扎着回到院子里,赶紧命小丫鬟打来热水,
将自己扔进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当然在此之前,她尚未忘记先让无月泡进暖阁
中那个浴桶里,怕他感冒。

  一边泡热水一边运功驱寒,影儿很快就缓过劲儿来,其实以她的功力本不至
于如此狼狈,只因她平生最为怕水,加上事发突然,一时恐惧所致。大冷的天,
全身泡在热水中的感觉真舒服啊!她忍不住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泡热水澡,为何从未感觉如此浑身舒泰呢?热气蒸腾之中,她
那冰肌玉肤的双颊之上忽然红潮涌动。

  原来她忽然回想起湖中那一幕,顿时心如鹿撞,「咚咚咚」跳个不停。和无
月死缠烂打八九天之久,还能不坠入情网的女子,几乎还从未出现过,影儿能例
外么?

  想起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恶棍,影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擦干身子穿好
衣衫,急匆匆地赶往内室,刚要推门进入暖阁,忽又想起不妥,便改推为敲,大
声问道:「你没事吧?洗完澡没有?」

  无月在里面弱弱地道:「洗……洗完了。」

  影儿听声音不太对,忙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发现他斜靠在浴桶边,满脸痛苦
之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她忙冲过去扶住他,心慌意乱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无月吃力地道:「我练……练功岔了气,没事儿,一会儿就……就好。你去
睡罢,今儿害你受苦,我正内疚呢。」

  原来,他一直坚持每晚运行少阳心经一个周天,可能是因为刚才在湖水中受
寒,经脉受阻,强行冲关之下真气走岔,此刻真气正在体内乱窜,如同刀割一般
疼痛!

  影儿见他脸上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流泪道:「你都这样了,还练什
么功夫嘛!来,我帮你看看……」

  拿起浴巾裹住他身子把他抱出浴桶,擦干身子后为他披上睡袍,扶他靠坐床
头,将掌心按住他肋下天池穴,内力一吐,将真气灌入他体内,并不时变换真气
注入的穴道,引导真气分别沿他体内主要的十二经脉游走一圈,发现并无异常。

  影儿心中不由大感奇怪:「难道问题出在奇经八脉之中么?可他这模样根本
不象已经打通任脉或督脉的模样啊?即便练功岔气也不会岔进任督二脉之中吧!」

  虽这样想,她还是将掌心移向无月的膻中穴,引导真气探察他体内任脉行气
状况。果然不出她所料,无月任脉之中气行异常微弱,不仅未通,而且似乎断点
特别多,乱作一团、阻碍重重,比普通人更难打通一些!督脉和冲脉等其他奇经
八脉似乎更加严重!

  影儿年纪虽轻,但有名师指点,不仅已打通奇经八脉,而且已是这方面的行
家里手。可她眼下也傻眼了,搞不懂无月到底是何处经脉出了问题,自然无法替
他将岔乱的真气溯本归流。

  见他似乎越来越难受,影儿心神大乱,急慌慌地道:「我把你体内十二经络
和奇经八脉都查遍了,也没查出是何处出了问题。我得去把师父叫来,她能耐大
了,肯定有办法!」说完转身便走。

  无月忙拉住她的手说道:「不……不用,你没查出,是因为我……我习练的
心法与众不同,是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把他练功所行经脉路线说了
一遍。

  影儿心中大奇,因为这些穴位按正常人来说,分别属于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
不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气行脉络上,怎么可能相互贯通呢?这就好比两条平行线,
根本就不可能相交的!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赶紧将真气由无月的气海穴注入,引导真气沿他所说的
运行路线走了一遭,这下她还真是大开眼界!

  这条隐脉居然是相互贯通的!只不过此时由于寒气入体稍显阻塞,无月意图
通关时过于心急,才导致真气岔入细小的隐脉之中。

  要将那些窜入细小隐脉的真气导引归流,必须将自己注入他体内这股真气,
分别导入这些多达数十之多的隐脉之中,将散乱的真气引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
费心费力之事,通常必须由大师级内功高手来加以疗治。

  不过找到病因就好办了,影儿见他疼得厉害,她也感同身受,只望尽快解除
他所受的苦楚。她对自己的功力颇为自信,便立即动手,开始运功替他疗伤……

  约半个时辰之后,影儿已累得满头大汗,头顶冒出缕缕白雾,按住无月气海
的右掌已微微发抖,可他体内的伤脉才仅仅理顺一半!

  影儿深知,此时决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刚刚被引导归流的真气又将窜入岔道
之中,而且这股真气和她灌注于无月体内的部分真气相互冲突,情况将变得更加
严重!

  她咬牙坚持着,渐渐汗透重衣……

           ************

  蒙山脚下山道边,同样汗透重衣已结成冰的北风已然入定,心中忽然一阵波
动,险些走火入魔!她忙纳气回归丹田,缓缓收功,心怎会跳得如此厉害?莫非
他……

  心中一阵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腾身而起化作一道白烟,往来飞掠于灰暗
起伏的山峦之间!她急需耗尽自己的力气,好让自己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胡思乱
想、担惊受怕,她的脑子若再不休息,必将陷入崩溃的边缘!

  疯狂般地飞纵近半个时辰,方圆五里范围内的枯树被她砍到了三分之一,终
于颓然歪倒在一块爬满青苔的岩石之下,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无月~你在哪儿?
回答我~」

  群山回音缕缕不绝,「回答我~回答我……」之声叠加重复,渐渐衰竭,大
地回归一片寂然……

  她和影儿有许多相似之处,作为敌对多年的武林两大超级豪门中的第一悍将,
二人分别率精卫队和龙战旅已经历数次恶斗,几乎平分秋色,彼此视对方为生死
仇敌。如同二人主子一般,影儿悍勇稍逊北风,北风智谋不及影儿。

  然而此刻,二人为了同一个人在流血、流汗、竭尽全力,为同一个人而焦灼
不安!

           ************

  无月房中。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影儿已累得精疲力竭,收回
真气之后,身子一软,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

  无月见她为了自己累成如此模样,对自己这几天的恶作剧颇感内疚,不禁长
叹一声道:「唉!早知你如此关心我,我真不该故做恶作剧,把你拉下水,真是
对不起你啦!」

  影儿顿时大怒,想想自己喝下那么多冰冷的湖水,现在还感觉恶心,也顾不
得浑身无力,扑上去按住他怒吼道:「你这个恶棍,原来是故意整我!我要掐死
你!」边说边在他身上使劲地胡掐乱扭。

  当女子说要掐死某人的时候,并非真要掐死他。所以影儿并未下死力整人,
而且力道越来越轻。可是她掐的地方全是无月的痒痒肉,掐得他眼泪都笑出来了,
却痛苦不堪,在床上乱翻乱滚躲避发怒母老虎的攻击,两肋之下却怎么也无法摆
脱影儿那双如影随形的魔爪,情急之下只好死死抱住影儿,令她双手无法动弹。

  二人在床上抱在一起撕扯翻滚着,看上去就像一场男女混合摔跤比赛!

  相互撕扯之中,似乎碰到了影儿某个紧要部位,美人「嘤咛」一声,粉腮之
上忽然一红,一动不动地,似乎一下子愣住!

  无月发觉美人忽然停止攻击,心中微觉奇怪,抬眼看去,却见美人腮晕潮红,
一双杏眼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相互撕扯,弄得她
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烛光下看去分外撩人。

  无月不禁血脉贲张,紧紧搂住美人痛吻起来。

  美人「唔唔」叫唤着,双拳不住捶打着男儿胸膛,娇羞无限地嗔斥道:「你
好坏!快……快放开我!我……」

  当然,若影儿真觉得他很坏,只需稍稍用力,十个萧无月也被她打死了!

  可美人一边骂,殷红双唇却慢慢张开了,眼中蒙上一层薄雾,舌尖渐渐抬起,
迎合他的纠缠……随即美人双拳松开了,不再击向无月,而是轻轻勾住了他的脖
子。

  这是动情的时刻,影儿似乎已敞开胸怀,开始主动享受这种从未尝试过的美
妙滋味,顿觉快美难言!

  温柔爱抚,唇舌交缠,二人感觉身子越来越热,美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从喉间发出微微娇吟之声……

  不知不觉间,美人半掩的酥胸敞得更开,粉红色肚兜已完全显露,被高耸双
峰顶得高高凸起。无月忍不住将手伸入肚兜,猴急地握住椒乳揉捏起来,并用指
尖揉搓拨弄娇嫩乳头,乳头在他手指之间渐渐硬挺起来,变成了一颗无比诱人的
红樱桃!

  美人心慌慌地道:「哦!你真坏!那……那地方不能摸……嘘嘘……」

  美人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腰肢,试图摆脱他的禄山之爪,可挣扎得并不是很用
力,无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停止……

  意乱情迷之中,影儿但觉一根半软不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腿间,心中微觉奇
怪,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拿开。谁知触手之下火热一片,方知那根东西居然生长在
爱郎胯间!

  美人如触电一般,心中已明白大半,如遇蛇蝎般忙不迭地把那根淫秽的东西
甩开,羞不可抑,忙将臻首深深埋入男儿怀中。趁美人心慌意乱自己,无月得寸
进尺,禄山之爪已探入美人双腿之间,细细地玩弄着那个撩人情欲的小馒头。

  美人再度如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他,紧紧夹住双腿,有些愠怒地嗔斥道:
「快把手拿开!」这次倒是语声坚决,大有立刻翻脸之势!

  无月只好暂时终止,却并未泄气,慢慢地、温柔地重新揽住影儿的腰肢,再
度接吻。美人似乎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不一会儿又醉眼迷离起来。

  无月哀声求道:「好影儿,你就让我摸一下嘛,我发誓,就摸一下!」这是
天下男人哄骗女友上床时,一个最大最常用的惊世谎言。

  可偏偏就有许多姑娘会信,其中包括影儿。美人娇喘吁吁地低声道:「那
……那只许你摸一下哦!完了我就该回去睡觉了。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真
是好缠人啊!」

  无月指天发誓道:「一定一定!若违背誓言,我愿天打雷劈!」

  影儿忙堵住他的嘴巴,是用火热销魂的殷红双唇堵住的,娇喘细细地道:
「这样的誓,可不能乱发!」

  无月的禄山之爪却并未直奔目标,而是摸向美人柔软滑腻的玉臀,并不住地
揉捏着。影儿被摸的浑身酥麻,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腰肢,喘息也更加急促,他这
才缓缓地将手移向美人股间,伸入亵裤,终于摸向美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影儿浑身突然绷紧,显得异常紧张,那可是她那『花径不曾缘客扫』的处女
地啊!

  无月忙温柔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儿别怕,我摸一下,就一下哦!」
一边说灵活的手指一边寻幽探胜。

  玉门处已有少许花蜜溢出,将该处亵裤上也浸湿了拇指头大小的一块,出水
量远远不象花影和柳嫣娘之类成熟美妇那么多,却显得弥足珍贵。毕竟在美妇身
上,他只是『前人栽花后人乘凉』地坐享其成,而今夜,他想要的是开垦出仅仅
属于自己的自留地!

  当然他尚未傻到要将手指插入进去,这样做对于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来
说,未免太过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他只是将手指略微探向上方,挑逗那一粒半
软不硬的小豆豆……

  美人但觉浑身上下似乎都有无数蚂蚁在爬一般,娇躯由绷紧一下子又变为瘫
软如泥,浑身无力地任由他的禄山之爪胡作非为。那颗小豆豆渐渐被他的手指撩
拨的硬挺起来,变得比黄豆还大一些。

  无月呼吸愈发急促,有些猴急地喘息道:「影儿宝贝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妻
子?」

  影儿缓缓地抬起臻首,深情无限地凝视着他那双幽深清澈的眸子,似要将他
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中,缓缓地却又十分坚定地道:「我- 愿- 意,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爱我么?还是只想玩弄我?」

  无月看似颇为认真地道:「我当然爱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人哦。」边说边
分开玉人双腿,慢慢地爬上玉人柔软火热的娇躯……

  半晌之后,隐隐听见他嘟囔了一句:「糟糕!怎会这样?」

  影儿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我身上有什么不对么?」

  无月支支吾吾地道:「呃……不,不是你有什么不对,而是……无论如何,
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已是我的妻子啦!」

  影儿呢喃道:「我会记住的,一定!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

  无月的声音:「一定一定!」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到底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蓬门今始为君开』呢?还是
无月突然发觉,自己下身瘫痪的,并非仅仅是两条大腿而已?这就只有他自己知
道了……

TOP

0
             (十四)在劫难逃

  大约一刻钟之后,影儿坐起身来,看着垂头丧气的无月,柔声安慰道:「别
这样,我既已答应做你的妻子,这个身子迟早都是你的,来日方长嘛!」言毕一
指点下。

  无月不用发愁夜间失眠了!

  影儿低头看着他,幽幽地道:「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心里另有打算,可我偏
偏还是宁愿相信……娘娘之命我不得不从,但我想,娘娘应该不会伤害你的。」

  随即歪着头想了想,「我真是笨啊,怎没早点想出这招来对付他?那样就不
用每天半夜被他骚扰了!」

           ************

  华山之巅。清晨,薄雾。

  由空中俯瞰,雾霭间大地模糊难辨,唯五座挺拔尖峰刺破浓厚云层,如五尊
传说中的战神傲立神州,睥睨世间,居中的玉女峰、东边朝阳峰、西边莲花峰、
南面落雁峰和北部的五云峰等五个峻峰错落耸立,远远看去形若莲花,故人有云
「远而望之若花状,故名华山」,这是取「华」和「花」二字相通之意。

  西方地平线上射出第一抹桔红色光芒,唤醒了沉睡的大地,首先沐浴于晨曦
之中的混沌峰顶顿时变得五彩缤纷,缭绕于峰腰的团团青云随即被抹上一层嫣红,
是如此绚丽多姿,大自然才是最伟大的画师,随意挥手一抹,便成一幅美轮美奂
的绝世名画!

  「俯瞰云岚千山雪,乍现霞光万里红!」由黑暗到光明不过呼吸之间,不是
么?也只有大自然这位伟大的画师能做到。

  南峰为华山之巅,登上南峰,如临仙境,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正如古
诗所云「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抬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这里四周都是
松林,杂以桧柏,迤逦数里,浓阴密闭,《射雕英雄传》中描写的「华山论剑」
就发生在这里。

  由峰顶举目环视,可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
如帛如绵,尽收眼底,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
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南峰亦由一峰二顶组成,东侧一顶叫松桧峰,西侧一顶即
为落雁峰,二峰遥遥相对,峰顶间隔三十六丈左右(作者注:本文按现代十进制
丈、尺单位,合一百二十米)。

  在南峰东西双顶之上,此刻各有一队人马遥遥对峙,西侧稍高的落雁峰上是
以宫装丽人为首的一方。此峰在南峰三峰之中处于居中位置,也是最高峰。传说
中远古有回归大雁常在峰顶落下歇息,故名落雁峰。峰顶最高处就是华山极顶,
峰顶摩崖题刻琳琅满目,俯拾皆是。最高处有太上泉,泉水青绿澄澈,常年不竭,
为天下名泉之一。太上泉之下便是黑龙潭,西南悬崖上有安育真人龛等景观。峰
顶生满了高大粗壮的巨桧乔松,浓荫蔽日,环境清幽。

  东边松桧峰上是以慕容紫烟为首的罗刹门高手。此峰稍低于落雁峰,但面积
稍大,峰顶乔松巨桧参天蔽日,故名松桧峰。华山派金天宫便位于此峰之上,宫
中供奉着远古祖师华山神金天少昊的神位,山门前那株高大的迎客松年代久远,
是华山派的标志之一。此峰尚有八卦池、南天门、朝元洞、全真岩、避诏岩、鹰
翅石、杨公亭等许多景观。

  这场已多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宫装丽人是主人,慕容紫烟则是应她之邀
而来。双方相约在此地会面,自然主要是为萧无月之事。慕容紫烟率罗刹门人马
星夜兼程,此刻刚登上松桧峰,她仍是面罩白纱,身披黑色大氅,遮住了她那不
老的冰肌玉肤和倾国倾城的绝世容光,显得威风凛凛,但由她的言谈举止等肢体
语言之中,仍能看出此刻她心中满是焦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反观落雁峰上的宫装丽人,同样面罩白纱,身穿淡紫色貂裘,显得气定神闲,
置身于林立的巨松之间,上有如伞如盖绿荫,耳畔阵阵松涛,如吟如咏,感觉逍
遥自在,超然物外。高大的桧松荫蔽峰顶,树下石径清爽幽静,风穿林间,松涛
涌动更添一段音乐般的韵致,其节律,此起彼伏,好像吹弹丝竹,敲击金石,十
分美妙!

  与慕容紫烟的焦躁不安相比,宫装丽人倒是悠然自得,正就地取材,以太上
泉烹茶品茗,显得无比幽雅。在她斜卧的贵妃榻之后,侍立着两位十七八岁左右,
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美貌少女,举止娴静端庄、温婉可人,正忙着扇火取水,
给宫装丽人打下手。从丽人对她俩的称呼,可知左边较为活泼好动的少女名叫魂
儿,右侧较为娴静端庄的少女名叫静儿。

  从所占据山峰的选择上,也足可看出慕容紫烟和宫装丽人在性格上的巨大差
异。宫装丽人先来为主,之所以优先选择落雁峰,一方面是因为华山派和罗刹门
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松桧峰上的金天宫便是华山派的老巢。其次,『雁』
是罗刹门的吉祥鸟和标志,取三国时凤雏庞统惨败于落凤坡的典故,隐含慕容紫
烟将于此地落败之寓意。

  双方前来此处的人手,当然不只双顶上这几个人,两座山峰从山腰小径两侧
灌木丛中,一直到山峰脚下的密林之中,影影绰绰、人影闪动,显然双方都带来
了大队人马,以备不测。

  既然统帅在此,双方出动的人马不问可知,分别是罗刹门精卫队和天门龙战
旅,这是两支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魔鬼战队、威名煊赫的铁血雄狮,纪律严明、
杀人如麻、战力超级强悍是其共同点,十余年来横扫大江南北,未尝一败,分别
一统南北武林。

  两支不败劲旅后来迎面相撞,曾展开数次大规模龙争虎斗,结果谁也奈何不
了谁,双方平分秋色。天门之主堪称当世最杰出的军事天才,一支老弱残兵在她
手下可化腐朽为神奇,摇身一变成精兵,指挥艺术出神入化,没有把握绝不出手,
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可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多年以来,罗刹门凭借超级强悍的战力和悍不畏死的顽强作风,才使得慕容
紫烟在和这位战争艺术家的对抗中不落下风。

  天门之主既然主动出击,必有充分把握,看来这一次,罗刹门是凶多吉少!

  在宫装丽人身后,有一株最为高大茂密的巨松,在巨松一根高高的粗壮横枝
上,用铁索悬挂着一个四五尺见方的小小囚笼,距地面约有六七丈高,无月正跌
坐于囚笼之中,背靠栅栏,双目紧闭,也不知目前状况如何?在他身后囚笼之外,
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正是影儿。

  见无月如此情状,慕容紫烟愈发心急如焚,前胸急剧地起伏不已。侍立于她
身后之人,除了飞霜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之外,摘月和彩虹脸上同样也是写
满了焦虑,显得心浮气躁,四女卫中的大姐大北风反而不见踪影。

  难道是慕容紫烟一怒之下,已将她逐出罗刹门?或是已被囚禁,甚至已被处
决?以慕容紫烟的性格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目前为止,从气势上来说慕容紫烟已是略输一筹,明显处于下风。

  见到宫装丽人那付气定神闲的模样,慕容紫烟就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地
大声说道:「这位就是处处与我作对的神秘人物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宫装丽人轻笑一声,缓缓地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公子在
我手中。姊姊只需知道,若想要回萧公子,就得跟我好好谈谈了。」

  慕容紫烟怒斥道:「你若有胆,只管尽起龙战旅精锐,与我精卫队一决高下!
为何只知耍些阴谋诡计,十多年前使诈劫走我的爱子,如今又劫走我的无月!」

  宫装丽人轻笑一声道:「十多年前那桩绑架案,姊姊无凭无据地,怎么也算
到小妹头上?不过俗话说兵不厌诈、越诈越好,姊姊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姊
姊的来历实在令小妹好奇,十多年前由一位默默无闻地大家少妇,突然间便横空
出世,把神州大地搅得天翻地覆、生灵涂炭,而你似乎可以毫不在乎!可是小妹
却无法置之不理,所以就只能未雨绸缪,想其它法子来限制罗刹门一支独大了。」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地说道:「看来妹妹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了?好博大的胸怀啊!」

  宫装丽人笑道:「姊姊倒是不用讥笑小妹,各自对天下苍生的态度不同罢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姊姊,这十余年来朝廷连年征伐不断,眼下百姓最需要休
养生息。所以,小妹是不会和姊姊发生大规模正面冲突的,那会造成更多生灵涂
炭。不过呢,小妹实在怀疑姊姊的野心太大,所以随时会想法给姊姊使使绊、添
添堵,限制罗刹门的实力发展得过于壮大,那是免不了的,还请姊姊见谅。」

  慕容紫烟冷冷地道:「眼下我没功夫跟你闲扯。说,你想得到什么,才肯交
还无月?」

  宫装丽人道:「姊姊真是快人快语!眼下的武林形势想必姊姊也很清楚,罗
刹门与我所控制的力量,基本上是以长江为界,处于南北分治状态,目前双方在
江淮和关中一带争夺激烈,都希望在双方势力范围的交界处扩展自己的控制范围。
小妹想要的,就是江淮地区所有江湖帮派的绝对控制权,罗刹门必须彻底退出这
一地区。」

  慕容紫烟不假思索地道:「好!我同意你的条件,我马上传令罗刹门在该地
区的所有直系分舵,全部从江淮地区撤出。你也该兑现诺言,立即放回无月吧?
对了,若是我儿周岩真是在你手中,你也可另行提出条件来和我交换!」说完便
唤来侍立于她身后的摘月,准备吩咐她使用飞鸽传书下达命令。

  宫装丽人却扬声道:「且慢!有些细节步骤问题尚未谈妥,姊姊何必如此着
急呢?」

  慕容紫烟不耐地道:「以妹妹之见,打算以何种步骤交换人质?」

  宫装丽人淡淡地道:「罗刹门在江淮地区的所有分舵,其地理和人员分布情
况,小妹基本上已调查清楚。所以呢,小妹打算委派得力属下,分赴罗刹门所有
这些分舵,监督他们的撤离情况。」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有心人啊,看来还真是蓄谋已久了!没问题,
我可以传令该地区所有分舵,把你派去监督的属下当作上宾对待。我也可以向你
保证,撤离行动绝不拖泥带水,留下任何尾巴。怎么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宫装丽人不紧不慢地道:「小妹的意思是说,罗刹门在该地区的所有分舵,
在我的属下监督下撤退完毕,并确实取得江淮地区江湖帮派的控制权之后,再放
回萧公子。关于这个,姊姊也可以放心,小妹绝不会食言!」

  慕容紫烟不由得勃然变色!为了要回无月,她今天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可
如此苛刻的条件,她怎么可能同意?忍不住疾言厉色地斥道:「你这不是故意刁
难么!我只能做到将罗刹门的人手撤出这一地区,至于那些江湖帮派是否肯归附
于你,那是你的手段问题!最关键的是,对这些帮派,你需要控制多少,控制到
何种程度,才算是达到了交换条件?这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标准,等于是无限期
扣押无月!」

  宫装丽人笑道:「姊姊看小妹像是一个耍无赖的小人么?做任何事,没有规
矩便不成方圆,关于标准问题,小妹认为达到百分之七十的控制比例即可,若是
很长时间达不到这个标准,我们也可以把时间限定在半年之内。」

  对于慕容紫烟而言,无月落在这样一个心机深沉,而且似乎非常美丽的女子
手中,她如何能够放心!人心的改变只需一念之间,而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多
少事情啊?而且谁能保证,她一怒之下不会撕票?

  念及于此,慕容紫烟坚决地道:「不行!你必须先释放无月,而我必定也会
信守诺言!」

  宫装丽人淡淡地道:「姊姊如此固执,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

  慕容紫烟森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手上见真章吧,胜王败寇,这是至
理名言……」

  话未完,慕容紫烟已飞身而起,一言不发地掠向落雁峰顶,直取宫装丽人。
宫装丽人娇笑一声道:「姊姊曾打遍天下无敌手,小妹虽未像你一般四处挑战各
路高手,一路高歌猛进,多年以来却也从未遇到对手。遇上姊姊这样一位高手中
的高手,正好可以尽兴地活动活动手脚!」

  说完也飞掠而去,迎向慕容紫烟风驰电掣一般冲来的曼妙身影。

  无月于此时恰好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
还依稀记得,昨晚对影儿「行凶未遂」,只好睡自己的大头觉,没想到这一觉睡
到天亮,人就已跑山顶上来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笼子里!

  未等他把周边的状况搞清楚,便立即被慕容紫烟和宫装丽人的决斗,牢牢地
吸引住他的眼球。

  突然间看见慕容紫烟,他大喜之下,如见救星,顿时张大嘴欲狂呼,却除了
低沉的『嗬嗬』之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他心知必然是被宫装丽人点住了哑穴,倒也无暇去想此事,开始聚精会神地
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空中对决。

  两位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虽韶华不再,且都轻纱蒙面,但那绝世的风姿,
便如同空中一起绽开的两朵空谷幽兰!

  但见二人如同九天玄女一般,在空中飞舞盘旋,出手相搏。宫装丽人姿态优
雅曼妙,看似闲庭信步,却也绵里藏针,暗藏杀机。慕容紫烟大开大合,出招凌
厉,罡风指力招招追魂夺命,姿态却也不失女子高雅风度。

  慕容紫烟和宫装丽人的轻功均足以惊世骇俗,滞空时间都很长,足足在空中
打斗半盏热茶功夫之后,才需在树顶或山崖上借力,再次飞掠而起!这场对决看
似轻松,可是看看她俩飞舞纱裙上的一个个破洞,以及每当落脚于山崖,则坚硬
的岩石和古松必被击得粉碎来看,双方的搏斗其实凶险万分!

  在无月眼中看来,空中的宫装丽人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慕容紫烟则疾飞高
翔像鹊鸟夜惊。宫装丽人美丽的身姿闲婉柔靡,慕容紫烟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宫装丽人玉洁冰清,慕容紫烟妙态绝伦……

  郁闷!他这哪是在看人打架,分明是在欣赏美人!不过这家伙对美人的鉴赏
能力实在不差,一如他品茗的功力。

  两位昔年的绝世佳人恶战数百回合,各出奇招,生死相搏。

  双方各自埋伏在双顶之下的精卫队和龙战旅大队人马,见统帅已大打出手,
恶战不止,自也不甘落后。

  但见摘月和影儿各自挥动令旗,精卫队和龙战旅同时冲向双顶夹峙的山谷缓
坡之中,西边龙战旅黑衣劲装,东边精卫队白衣耀眼,勇士们纵跃如飞,漫山遍
野地冲向对手,却又保持着整齐的阵列。

  由峰顶俯瞰,下面两个黑白方阵如同两头发情的公牛在决斗,四蹄扬起尘烟
猛地冲向对方,尖锐的犄角猛地相撞,爆发出「轰隆隆」巨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已经历过多次血战,均有亲密战友死于敌手,彼
此很熟悉对手的武功套路,双方都没有九大门派那些只能唬人的花拳绣腿,以出
手角度最能使出全力、攻击距离最短为最高原则,挥舞刀剑相互砍杀,对手身上
狂飙的鲜血就是最好的奖励!

  双方的血战比的从来就不是招式,比的是谁的出手速度更快,谁的力气更大,
比得是谁更能挨刀、更加悍不畏死!拼的是勇气和血性!

  血腥残酷的角斗场中,双方都有不少人已浑身浴血、腹裂肠流,可但凡还有
一口气在,便没人倒下,本能地挥舞刀剑砍向敌人!

  场中每个人皆是如此,双方出动的精卫队和龙战旅均在千人左右,且不说武
功之高,仅凭如此悍勇和血性,放眼天下,何人能敌?

  厮杀呐喊成一团!混合着「叮叮当当~咔嚓~噗噗~唰唰」等筋断骨折之声
不绝于耳,如此人间仙境成了丑陋的屠场!

  从呐喊的声音听来,双方竟然都是女子占多数!唉!这十多年来,自罗刹仙
子强势崛起后,以慕容紫烟和宫装丽人这两位惊世奇才作为金字塔顶端,往下一
层传一层,传下来的多半都是女弟子,加上长期血斗男勇士们阵亡不少,武林中
变得有些阴盛阳衰!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混战,而且规模庞大,全是双方精锐中的精锐,龙战
旅对精卫队,出手都极其狠辣,接战不过半盏热茶的功夫,双方都已出现数十人
伤亡。

  总体而言,精卫队清一色圆月弯刀,杀伤力惊人。龙战旅黑衣高手们则清一
色使剑,却也个个剑招狠辣。

  比悍勇和战力,精卫队一直都稍占上风,和对手硬拼并不太符合宫装丽人的
一贯风格,这次她是怎么啦?一向英明果决、用兵如神的她难道忽然脑筋短路,
犯糊涂了么?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拼死血战,伤亡渐渐增多。如同空中两位佳人的决斗,几
乎仍是五五波的平衡局面,但随着峰顶的慕容紫烟看似渐渐有略占上风之势,山
谷中精卫队勇士们信心大振,个个悍不畏死地冲锋向前!

  龙战旅终于呈现出支持不住之势,开始慢慢地往西北方向、一条狭长的山谷
中退却,精卫队勇士们穷追不舍,随之涌入峡谷。

  这场血战的主战场渐渐挤入这条狭长的山谷之中。

  山谷两侧是比较陡峭的斜坡,上宽下窄,谷底和斜坡上生满了灌木丛,杂草
丛生。

  当精卫队大队人马纷纷挤进山谷杀敌之时,山谷上方崖顶突然有个女子发出
一声呐喊!

  随着这一声号令,从精卫队上方崖顶之上扔下大量水桶粗细的滚木、桌面般
大小的坚硬岩石和熊熊燃烧的火把!

  山谷中顿时惨叫连连!

  蜿蜒曲折的狭长山谷之中,此时已挤满了精卫队员,根本就腾挪不开,再高
的武功也无用武之地,个个被砸得灰头土脸。

  此时正值冬季,灌木丛和遍地杂草非常干燥,似乎崖顶还不断往下倾倒桐油,
山谷顿时变成一条绵延两里多长的长长火龙,变成了一条人间的修罗屠场!

  原本被追击的敌人纷纷返身冲杀上来,和已被滚木岩石和熊熊烈焰弄得焦头
烂额的精卫队勇士再次混战在一起!

  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一场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

  又经过近半个多时辰的血腥屠戮,精卫队伤亡惨重,死伤近半,其余尚能战
斗的人员也多半带伤。

  见山谷中战局急转直下,自己手下精锐竟出现如此惨状,慕容紫烟一时间也
看得目瞪口呆!

  她虽渐渐略占上风,但也已摸清对手的实力,即便再战一千多招,自己仍无
取胜把握,遂无心再和宫装丽人纠缠,先救出被困在谷中的属下再说。

  慕容紫烟飞身掠向山谷上方,势如奔雷电掣、锐不可挡!

  山谷斜坡上那些仍在推石头倒桐油的龙战旅战士见她掠来,被连杀十余人之
后,自知不敌,加上手中的『武器弹药』滚木擂石等已几乎用尽,遂随着长官一
声令下,全都一哄而散,冲下山谷找精卫队那帮倒霉蛋的晦气去了。

  慕容紫烟随之冲下山谷,截杀那些沿着峡谷返身杀回、正痛打落水狗的龙战
旅战士,同时回头大声喝令精卫队撤出这条峡谷。

  宫装丽人尾随慕容紫烟也掠下山谷,对谷中残敌发起攻击,她身后跟随着影
儿、魂儿和静儿等三个美貌少女,也尾随主人身后大开杀戒。

  只见宫装丽人长袖飞舞,挡者非死即伤,三个少女也武功奇高,精卫队员们
根本不是对手,天门三英果然名不虚传!

  幸好有摘月、飞霜、彩虹和精卫队几名纵队队长上前,合力截住宫装丽人,
形势才又稍稍稳定下来。

  慕容紫烟四女卫之中,她那强悍冷血的性格数飞霜继承得最多!

  她和彩虹率两名精卫队队长截住宫装丽人,死战不退,美丽双眸之中,那股
悍不畏死的疯狂眼神令宫装丽人也感觉心寒,一时间竟也无奈她何!

  摘月则和手下三名队长截住天门三英,原本实力不逮,幸而三英中的大姐大、
武功也最高的影儿,压根儿就是出工不出力,反而还能稍占上风!

  影儿现在全副心思都在那颗巨松之下、囚笼之中的无月身上,生怕他遭遇不
测,哪有心思在此处和敌人厮杀?况且眼前之敌是心上人的好姊妹,她们今天已
经够惨的了,自己若再得罪她们,以后嫁过去之后如何相处?

  这个美丽多情的美眉经过和无月十天的相处,她的心已被他骗走,念兹在兹
的,都是在盘算着以后如何才能和他长厢厮守。

  慕容紫烟那边,则只能用血腥惨烈来形容!

  她已甩掉罩在外面的黑色大氅,露出一身由细密坚韧的金属丝织成的软甲。

  这付紧身软甲由雪白的鹅颈下方一直延伸到脚踝之间,将她全身包裹得严严
实实,宽厚的双肩之上各有一片向上微翘的护肩,将她那猿臂蜂腰、高大健美的
体态尽显无遗。

  她手中纵横挥舞着一柄闪耀着幽幽寒光的大号弯刀,陷身敌阵之中,比人群
整整高出半头有余,显得鹤立鸡群。

  浑身的冰肌玉肤在真气鼓荡充盈之下,肌肉异常发达,腹背、双臂、大腿和
小腿之上的肌肉高高坟起,呈倒三角形的体型充满了力量,看起来活像一头随时
准备择人而噬、力大无穷的猛虎,又象一位高大威猛的欧洲中世纪重甲骑士!

  尤其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睥睨天下、勇者无敌的强大气势,更是显得
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锋利的弯刀挥过,必有人头或残肢落地,令面对她的每一个敌人胆颤心寒。
这柄弯刀名曰『望月』,是慕容紫烟当年在关外率军征服女真各部时的佩刀,也
是一柄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的宝刀。

  二十多年来,这柄宝刀跟随着她饮血无数,刀下亡魂已多达万余!

  多年来的冲锋陷阵、血腥厮杀,使得她实在不愧战神称谓!

  孤身一人挡关,迎击一千多名疯狂武士列队轮番上阵、潮水般的集群攻击,
永无休止的车轮战术,还要分心应对宫装丽人忙里偷闲,击向自己要害穴位的强
劲罡风和指力,慕容紫烟照样巍然不动、力战不退。

  这场以命搏命、异常血腥的惨烈厮杀,已使得她血透重衣。

  不过,她软甲之上沾满的鲜血,敌人的要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她身前,
龙战旅将士的尸体,已沿着两侧山壁陡坡堆积起两丈多高!已将山谷堵死,现在
的战斗,是在尸堆上展开!

  只要没接到统帅的命令,龙战旅勇士们宛若蚂蚁雄兵,同样是死战不退!

  即便对方真的是一尊永远也杀不死的天降战神,他(她)们依然会奋不顾身,
踩着阵亡战友们的尸堆扑上前,迎向沛然莫之能御的凛冽杀气,徒劳地向她挥剑,
随即挨刀、血喷,继续挥剑,直至不支倒地,再由后面的战友踩在自己身上继续
战斗,前赴后继……

  这样的搏命厮杀、挥刀互砍,比的是谁的力气更大,耐力更好,以及比谁更
加凶猛、更加悍不畏死,所有这些指标慕容紫烟都更占上风,杀人经验也更加丰
富,所以她能象三国典韦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入,威风凛凛!

  宫装丽人见好就收,既然已大获全胜,何必还要和对方死缠烂打,又陷入血
腥的缠斗混战之中?这可不符合她足智多谋的性格,于是下令鸣金收兵,率天门
三英返身掠回落雁峰顶、那株悬挂囚笼的巨桧乔松之下,她觉得,此刻还是守住
人质要紧。

  慕容紫烟悍不畏死的强悍血液,通过各级属下层层传递、潜移默化的长期熏
陶,已成为罗刹门这个庞大组织的总体性格。

  尤其眼下这支精卫队,由她最为信赖的四女卫直接指挥,是罗刹门精锐中的
精锐、嫡系中的嫡系,清一色来自慕容封地的女真贵族之家,在丛林生存法则中
拼杀出来的铁血勇士,体内流淌着的,是女真狩猎民族嗜血的狼性血液!

  精卫队前身为二十余年前跟随慕容格格纵横关外、四处掠夺和征服其他女真
部落的嫡系部队。

  后来慕容紫烟隐姓埋名远嫁中原时,以陪嫁的名义,将这支铁军尽数带到济
南府,以其为骨干,又从辽东女真陆续招来贵族子弟加以严格训练,组成目前这
支精卫队。

  二十年来,虽然有些老队员陆续被调离,或作为慕容紫烟的心腹,被派往罗
刹门各地分舵,以及其他归附门派中担当首脑,诸如派驻昆仑派的查莉香,或被
派往罗刹门其他分支机构担任首脑,诸如『姹女楼』楼主夜天阴。

  但这支拥有辉煌历史的铁军,其嗜血的灵魂仍在,且不断地被慕容紫烟所强
化。

  简要介绍一下精卫队的组织情况。北风:精卫队大统领,同时负责统辖协调
罗刹门其他机构所有嫡系精锐,手下直辖精卫队上黄旗一~八纵队,每个纵队百
人,由一名队长指挥,下面分为十小队,由一名小队长指挥。摘月:辖下精卫队
上白旗九~十六纵队。飞霜:精卫队上红旗十七~二十四纵队。彩虹:精卫队上
蓝旗二十五~三十二纵队。

  有精卫队作榜样,这种勇猛强悍的战斗作风逐渐灌输到罗刹门上下每个队员
身上。是以上阵对敌时,除非是上级指令,否则只知向前不知后退,明知是死也
要前赴后继,这一向是罗刹门不成文的光荣传统。

  可今天,这一光荣传统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灾难,也是精卫队历史上伤亡最为
惨重的一役!

  当巨变发生,形势急转直下之时,这些勇敢的猎人们个个武功高强、轻功不
弱,完全有机会各自逃生,却因这一传统而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拼死继续杀向前
方的敌人,徒劳地继续向前,迎向源源不断砸下来的岩石和熊熊烈焰!

  得到慕容紫烟的撤退命令之后,形势立刻大为改观,头顶上的致命威胁已被
解除,慕容紫烟那边的战斗大家根本插不上手,也不敢上前插手,统帅既已下令
撤退,他们就只能撤退,没人敢违抗命令!

  山谷上方那些被慕容紫烟打散,从两侧陡坡上纷纷跃下攻击的百余名敌人,
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勇敢猎人,对精卫队造不成多大威胁。

  精卫队大队人马开始携带着伤者,背负着死难的勇士,井然有序地撤出了这
条死亡之谷,这个令他(她)们终身难忘的伤心之地!

  不过半刻钟时间,撤退行动已告完成,狭长山谷中除了遍地血腥、零星燃烧
的余烬,再也没有一根断肢、一把弯刀,甚至没有一根长箭留下,这些全被存活
下来的精卫队队员们带走了,打扫得干干净净,只要还有行动能力的伤者也全都
参加了清理战场的行动。

  不仅精卫队,整个罗刹门包括慕容封地的所有部众,还有一个永远坚持的传
统,便是将牺牲勇士们的遗体全数带回,由萨满祭司妥善安置亡魂,连一根手指
也绝不遗漏!

  什么叫钢铁之师?什么叫不死传奇?正列队走出死亡峡谷的这支战争之魂,
便是经典的教材和范例!

  勇士们的脸上虽然忧伤,但依然坚定,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在女真萨满教义
中,死难兄弟姊妹们的致命伤全在胸腹之前,面对敌人倒下,是真正的勇士,回
到营地,祭司将登上神圣祭坛,将圣水洒向所有烈士的遗体,超度他们不灭的战
魂,护持英灵前往传说中美丽的天国,进入轮回、获得重生!

  所以她(他)们宁愿勇敢地面对死亡,也不愿苟且偷生!因为他们是猛虎、
是恶狼,只有食草动物才会懦弱胆怯、苟且偷生。

  她(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皮开肉绽,衣烂裙破,但腰背仍个个挺得笔
直,排成两行的队列依然整齐划一,如同平时一天的日常训练完毕之后,正迈着
整齐的步伐返回营地。

  宫装丽人见状,也不禁暗自叹服,自己虽也御下极严,但纪律也未能严厉到
如此地步,心中不禁暗道:「可惜我和她是敌非友,否则以我的心机和智谋,加
上她的强悍实力,组建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雄师实乃轻而易举,天下还有谁能是
我们的对手?」

  慕容紫烟此刻也已率领摘月等人,重新返回到落雁峰上,和宫装丽人一行相
对而立。这会儿摘月已从包袱之中取出一件淡紫色长裙替慕容紫烟穿上,遮住她
身上那身金属软甲,两人不约而同,都是淡紫色外套。

  她和宫装丽人刚才那场恶斗,多少都受了一点内伤,后来又都参与了谷中那
场惨烈的大混战,体力消耗自也不小。

  但慕容紫烟绝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无论还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甚至是
跨越刀山火海,她都要救回无月。

  分离二十天以来,她尝遍了暧昧、甜蜜、梦幻、迷茫、痛苦、煎熬、眼泪、
无奈和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她这一生中,还从未同时尝试过如许之多的爱情佐
料!

  无月已深深融入她的灵魂之中,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每到夜深人静之时,
她只要轻轻闭上双眼,他的音容笑貌便会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是那样栩栩如
生!

  她已明白,今生今世,她已无法在没有无月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生存下去,她
渴望无月马上回到自己身边,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哪怕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分
开!为此,她不惜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弃之如敝屐!

  慕容紫烟吃一堑、长一智,对宫装丽人过人的心计和卓越的指挥才能已深怀
戒心,暗中放出灵识探察四周,发现在宫装丽人头上,那些巨松茂密的枝叶之间,
至少还埋伏着四五十个内力不俗的一流高手。

  她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夷然不惧,疾若飘风一般掠向囚笼,期望能趁乱抢
回无月。

  就在她的身形堪堪逼近那个高悬在空中的囚笼之时,突然从四周巨松之上,
如同翻牌一般垂下一张巨网,在她和囚笼之间形成一堵垂直于地面的网墙!

  变起仓促,慕容紫烟收势不及,向前疾冲的身影如同飞蛾扑火,又恰似快速
飞行的蜜蜂猛然撞进蛛网一般,飞速地冲进了这堵网墙之中!

  她这一冲之势何等凌厉!

  网墙着力处被撞得深深地凹了进去,四周裙边将她整个包裹起来,裙边四角
均有铁索相连,被潜伏于巨松茂密枝叶之间的数十个白衣人猛地一收铁索,顿时
将她牢牢地裹进巨网之中,高高悬挂于半空,与无月相隔,竟是咫尺天涯!

  她顾不得自身危险,殷切地向相隔不到三尺的无月看去,正迎上他那双无比
关切的目光!

  世间万物寂灭,那一刻时光凝固,除了对方,以及那无比深情的眼神!三生
七世、生死轮回,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比不上这一瞬的深深凝眸!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一个念头,竭尽全力地再荡过去一
点好牢牢地抓住囚笼,跟他待在一起!

  幸而无月尚能注意到,那数十名高手正在弯弓搭箭,于是她从他深深凝望自
己的多情眼神中看到了突如其来的恐惧!

  慕容紫烟醒神过来,她当然明白,得活下去才能和他有今生,谈来世还为时
过早。只要她不想死,世上似乎尚无人能杀死她,这次是否例外?

  她身上灌满刚猛绝伦的罡风的长袖飞舞,将她的娇躯团团包裹,使得巨网无
法将她裹实,随即「嗨~」地暴喝一声,浑身上下各穴道如惊雷炸开一般,齐齐
爆发出一股股无坚不摧的白色罡气,试图利用强大的冲击波震碎巨网。

  不曾想这张巨网竟是由发簪般粗的铁丝编织而成,在如此强猛的罡气冲击下
并未被震碎,只是在受力最猛的部位被炸开一个人头大小的破洞。

  宫装丽人举手一挥,从树上突然冒出数十个白衣人,个个拉起强弓,端起劲
弩,齐齐向慕容紫烟射去。顿时箭雨如飞蝗而至,挟带着『嗖嗖嗖』的劲急风声。

  包裹住慕容紫烟娇躯的这团强猛罡气浑厚之极,如同一堵气墙,那无数来势
劲急的箭雨碰上这堵气墙之后,如同射在一床厚厚的锦被之上,在冲进气墙一尺
左右深度时纷纷力竭落地,无法伤得她分毫。

  然而,也不知是哪两位膂力过人的高手所射出的箭矢,来势快如风驰电掣一
般锐不可挡,终于还是突破了这堵气墙的防御,一支长箭射中了她的右肩,另一
支则穿透软甲,深深地射进了后背右侧!

  这一轮箭雨过后,趁箭矢来势稍缓,慕容紫烟伸出纤纤素手,猛地运足真气
于双掌,尖尖十指顿时化作钢铁一般坚硬的金刚爪,扣住铁丝网破洞处使劲一扯,
『嘶嘶嘶』一阵撕裂声传来,竟将铁丝网硬生生扯成两半!

  慕容紫烟脱身而出,淡紫色身影在空中一闪,快如鬼魅一般掠过两株巨松,
寒光一闪、再闪,两颗人头连同两具无头尸体同时落地,正是射伤她的那两个白
衣人!

  睚眦必报是这位辣女的另外一种性格,凡是伤害到她的人,她必加倍奉还!

  慕容紫烟随即在空中如九天玄女下凡一般长袖飞舞,冉冉飘落,仍不断射向
她的强弓劲弩,既穿不透刀网,更钻不进气墙,再也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飘身落地,正好面对宫装丽人,二人之间相隔不过数丈,再度形成对峙之
势,漫天箭雨也顿时停顿下来。经过一番挣扎,她又回到刚才的起点,无月仍在
对方手中!

  慕容紫烟随手拔出两支长箭,眉头都没皱一下,立时从伤处标出两股血雨。
她运功止住血,也不加以包扎,浑如没事人一般对宫装丽人冷笑一声:「哼!你
还有什么阴招,统统都使出来吧!」

  她说得丝毫不错,要论玩阴的,宫装丽人还真是技高一筹,而且层出不穷,
多到足以让她头昏脑胀、晕头转向!刚上完一次当,紧接着还要心甘情愿地再上
一次当!

  宫装丽人对她的强悍作风倒也颇感震撼,对她那好勇斗狠的性格又多了一层
了解,不由得轻笑一声,和颜悦色地劝道:「我看姊姊还是包裹一下身上的伤势
再说吧,不要再逞能啦!历朝历代的大英雄、大豪杰和铮铮铁汉,我看也没几个
比得上姊姊生猛!你是我们女子的骄傲,脂粉堆里的大英雄,我若是就这样把姊
姊玩儿死了,小妹还真有些惋惜哩!你右肩只是皮肉伤倒不足为患,但后背箭伤
可能会伤及内腑,若不及时处理恐留下后患,顺便提醒姊姊一句,箭上有毒!」

  慕容紫烟露出睥睨天下的狂傲神态,仰天狂笑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点皮肉之伤算得什么?当年恶斗武林四隐一仙姑,我所受内伤比这严重得多,
我一样挺过来了,继续恶斗不止!不用假惺惺地啦,我俩是继续斗下去呢,还是
按交换条件先将无月好好地还给我?」

  由于有罡气护体,受伤的右后背虽然疼痛,但似乎并未伤及内腑,至于箭头
上的剧毒,已被她运功托住,渐渐驱出体外,是以慕容紫烟并不是十分担心。

  当然了,她身上的伤势真象她说得那么轻松么?

  未必!她此刻失血过多,所中剧毒一时间无法驱除干净,脑中已有些眩晕之
感,全凭一股钢铁般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宫装丽人也受了些内伤,滋味也并不好受,但仍好整以暇地道:「要小妹现
在放人那是免谈,姊姊有本事尽管出手抢人。」之所以说得如此大方,是因为她
根本就不信,此刻的罗刹仙子还有余力出手。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慕容紫烟偏偏就再次如旗花火箭一般飞起,快如闪电一
般扑向无月,她再想要拦截已来不及!

  无月身后俏生生地冒出一个貌美若仙的少女,将一把闪着耀眼寒光的匕首横
架在他脖子上,一付随时准备抹他脖子的模样。

  宫装丽人轻笑一声,缓缓地道:「姊姊若一定要抢人,带回去的只能是一具
尸首,望姊姊三思!」

  无月身后的少女正是影儿,趁慕容紫烟和主人又在大眼瞪小眼的间隙,忙将
殷红双唇悄悄凑向他耳边,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他说道:「无月,我这只是做做
样子的哦!你不用害怕……」

  无月刚才见到慕容紫烟经历生死劫难,吓得他可谓肝肠寸断,连喊都喊不出,
此时眼中包着眼泪,依然心有余悸,心中惊恐不安地狂跳不止,哪有心思理会身
后这位小美人?

  人与人之间,在生死关头才会看清自己的内心,在刚才那万箭齐飞、千钧一
发之际,他发觉自己是如此深爱这位性情刚烈的女子,当然他还是有些分辨不清,
这种挚爱是情爱多一些,还是情义多一些?

  影儿见他不理自己,忙又低声说道:「你……你生气了么?回去我好生服侍
你,给你赔罪,你想怎样……就怎样……」说完玉颊之上忍不住一红。

  昨夜无月和她接吻时那种快美难言的滋味,到现在还留在唇舌之间,实在令
她回味无穷!

             (十五)擦肩而过

  宫装丽人已是在玩儿一场豪赌,因为此刻,连她自己也不禁紧张万分,暗自
有些不安地想道:「她若真要耍横,自己真能忍得下心,下令戕害他么?这个莫
名其妙的坏蛋,不知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害得自己已有两三天睡不好觉了,每
每闭上双眼,这个坏蛋便会不请自来,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在睡梦中都不肯离
去……」

  不过这场豪赌她赢了!因为她担心无月出事,慕容紫烟比她更怕,至少更怕
十倍!关于这一点,宫装丽人心里非常明白,不然也不敢随便撒下骰子开赌。

  胆子一向很大的人有时也会变得特别胆小。就象现在,当慕容紫烟看见雪亮
锋刃抵住无月脖子上的时候,她感到了恐惧,巨大的恐惧!

  她在空中不断变换身形,腾挪飞掠于囚笼周围的树枝之间,努力寻找可以一
击毙敌,而又能让无月完好无损的攻击角度。

  然而她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用何种方法发动攻击,都没有保
全他的绝对把握。毕竟锋利的刀刃就抵在他的咽喉处,自己无论再快也快不过刀
刃那么轻轻一抹!

  别说没有绝对把握,即便有,也可能横生意外,她岂敢冒险一试?她不愿因
为自己的莽撞,葬送一生的幸福!

  所以,她最终还是被迫做出了让步,这是她出道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对敌人妥
协。

  若是她知道此刻只要出手抢人就会赢,宫装丽人不过是在和她赌谁的胆量更
大,她非气得找块豆腐撞死不可!

  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白衣人纷纷跃下巨松,由树枝上放下囚笼,打开笼门,将
萧无月扶进一顶华丽舒适的软轿之中……

  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无月也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双比女孩子更加漂亮
的大眼睛中饱含着深情,直到他消失于软轿之中。

  一时间,暧昧、甜蜜、煎熬、无奈和生离死别等诸般相互矛盾的滋味同时涌
上心头,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无月见到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难道是被
那个女人点住了哑穴?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忍心如此虐待于他,别让你落在我
的手上!要不然……哼哼!」

  紧接着,更加令慕容紫烟揪心的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宫装丽人竟也钻进
那顶软轿之中!

  「这顶软轿并不太大,她为何还要钻进去跟无月挤在一起?她到底想干嘛?
为什么她死活不愿把无月还给我?难道……难道她也喜欢上了他,想要诱惑他么?
该死的女人!!!」慕容紫烟如是想道。

  此刻在她心中,除了原有的五味杂陈,现在又多了一种味道,酸酸的醋味儿!

  无论在战场还是在情场上,慕容紫烟都算是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能否把
心态摆正,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将是她能否最终获胜的关键。然而这个为了爱
可以毁天灭地、性格极端的女子能做得到么?

  性格决定命运,此话一点不错!

  宫装丽人率龙战队千余将士排成整齐的队列,浩浩荡荡地挟持着无月下山,
在华山脚下一座庄园之中牵出一千多匹高头骏马,齐齐上马,宫装丽人和无月也
换乘一辆豪华马车。

  一千多龙战队精骑将马车团团包裹在中央,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慕容紫烟怎肯放弃?一路跟踪着那辆华丽马车,带着精卫队一路紧随不舍,
为了以备不测,她已让摘月向济南府飞鸽传书,从上白旗和上蓝旗抽调十个纵队
紧急驰援,替换生还的五百余名精卫队员,好带着死伤者尽快返回济南休整。

  但宫装丽人以萧无月的性命为要挟,慕容紫烟空有冲天豪情,却也不敢冒险,
因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无月只要一天还在宫装丽人手中,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
经过大半天的尾随跟踪,天黑之后已到潼关,那些白衣人搭好了豪华帐篷。

  慕容紫烟眼睁睁地看着宫装丽人竟抱着无月进入帐幕之中,却把天门三英留
在门外!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当慕容紫烟看见那顶豪华帐篷中的烛火竟一一熄灭,里
面变得一片黑暗之时,一向清丽若仙的她。竟似已彻底崩溃,不顾一切地掠向那
顶帐篷,站在二十丈之外对着帐篷破口大骂,且出言不逊,变得活象一个骂街的
泼妇!

  龙战队高手们怎能容忍统帅受辱?纷纷拔出长剑围上来准备动手,精卫队战
士也一拥而上,再度形成对峙局面,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动手拼命的
架势!

  宫装丽人在帐篷之中听得有趣,不禁对无月笑道:「罗刹仙子不是公子的乾
娘么?她为你着急,想把你抢回去倒也情有可原,但这会儿我怎么感觉她明显在
吃醋,而且还酸得厉害?萧公子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月不满地向宫装丽人张了张嘴,向她示意自己是哑巴,而且还是她造成的。

  宫装丽人扑哧一笑,说道:「对不住了,我忘了你是个哑巴。」

  她走出帐篷对门边的影儿吩咐道:「你带人团团围住帐篷即可,没有命令不
许出手。」

  影儿抬手做出一个手势,龙战队立即踏着整齐的步伐后退五步,依然警惕地
注视着多年的老对手。

  宫装丽人飞了慕容紫烟一眼,竟扭腰摆臀、烟视媚行地重新走进帐篷,看得
天门三英也是目瞪口呆!她们何曾见过一向端庄威严的主人做出过如此妖媚的模
样?

  慕容紫烟双拳握紧、青筋暴跳,双目喷火,前胸急剧起伏不止,她简直受不
了!「这女人!神态如此勾魂荡魄,无月焉能抵挡?」

  不理属下纷纷大跌眼镜,慕容紫烟气急败坏,宫装丽人钻进帐篷后该干啥干
啥,她现在已经很驾定,只要无月在自己手中,慕容紫烟铁定不敢轻举妄动。和
罗刹门硬碰硬这样的蠢事,从来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而慕容紫烟手下这支铁军
的彪悍勇猛,更加深了她的这种印象!

  下午还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已对精卫队这支千人骑士团的战斗力做了一个客
观评估,她认为若是两阵对圆,各以铁骑硬碰硬地冲锋陷阵、搏命厮杀,至少需
要动用皇朝最为精锐的宣府铁骑两千人马方可势均力敌,宣辽军一直部署在燕山
地区,虽达数十万之众,但真正的宣府铁骑也不过万余人马!

  然而据她掌握的情报,罗刹门散布于济南周府及郊外各庄园之中的精卫队至
少也有三千人马,加上其他嫡系力量和散布于各地的罗刹门分舵,实在称得上是
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

  对于千禧帝国内部居然潜伏着一股如此强悍的敌对力量,宫装丽人感到了一
种深深的不安,甚至有着一种强烈的不满,对皇朝眼下一塌糊涂的状况的不满。

  「是该有所改变了!」她心中如是想道。

  慕容紫烟一直站在当门骂大街,居然一点儿不觉得累!

  此刻精卫队队员们也已经在她骂街的地方搭好一顶华丽帐篷,摘月等人请她
入帐,但遭拒。慕容紫烟只是让人把软椅放在帐篷门口,坐下后断断续续地继续
骂个不停,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才让摘月等人接替她的工作。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夜!

  难道她疯了么?否则怎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事?其实不然,慕容紫烟自有她的
道理,因为这样通宵怒骂,起码可以起到骚扰的效果,令那个女人无法安下心来,
和他……调情?

  其实所谓「调情」只是她心中的怀疑而已,却被她强迫自己幻想为现实。

  性格偏执的人往往有这种倾向,比如怀疑男友对自己不贞,渐渐会把这种怀
疑当作事实来折磨自己和男友的神经,搞得自己心神不宁、疑神疑鬼不说,男友
也痛苦不堪,怎么解释都没用!

  宫装丽人很聪明,这本是她故意安排的一出心理战,用来折磨貌似强悍的对
手那根脆弱不堪的神经,自然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任凭慕容紫烟和她
的心腹在远处怎么骂,她躺在帐篷之中柔软舒适的行军床上照样睡得很香,甚至
比平时更香。

  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不是么?

  躺在她对面那张行军床上的无月却是整夜备受煎熬!他口不能言,手脚也动
不了,已经够难受了,慕容紫烟心中那股怒火、无奈和煎熬,他也是感同身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慕容紫烟白天躺在豪华大马车中睡大头觉,晚上则如
上所述通宵骂大街,一路跟踪宫装丽人一行到了渑池。

  这几天之中,宫装丽人故意每晚和无月共居一帐,目的是以此来激怒罗刹仙
子,让她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进一步失去理智,自己好浑水摸鱼、从中渔利。

  入夜,宫装丽人一行下榻于渑池城中最大最豪华的悦宾楼客栈,影儿将客栈
全部包下。宫装丽人携无月入住后院观月楼楼上那套最大最豪华的上房,这套上
房有卧室、雅厅和厢房各一间,雅厅外朝南那个带木质栏杆的观月台地势较高,
向东南西三个方向看出去视野都非常开阔。

  观月楼南侧就是后院的南墙,客栈后门就开在该处,南门之外是一条僻静的
死胡同。

  当然,从客栈南墙外那条小巷对面的一栋民宅楼上、几扇朝北的窗户里,也
一样可以把观月台看得很清楚。不出她所料,一群如狼似虎的猎人已闯入那栋民
宅,一家子不愿离开,结果房东父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吐血半斗,才在家人的扶
持下不得已离去,被赶出家门。

  精卫队鸠占鹊巢,选好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之后,恭迎夫人上楼。这些人在
关外劫掠弱小部落已成习惯,到中原后夫人虽明令禁止,但千余年来这种生活习
性已渗透到族人的骨子里,包括她自己,所以大家偶尔对百姓露出獠牙,她有时
也就默许了,只是说明下不为例而已。

  慕容紫烟此刻正趴在楼上朝北的窗户上,目光烁烁地监视着观月台上的动静。

  原来,慕容紫烟率众进入渑池城中之后,在悦宾楼之外默运灵识,探知后院
观月楼四周聚众最多,心知宫装丽人必入住该楼,便立即找到了这栋最便于监视
的民宅。

  龙战队约有七八百人将观月楼团团围住,禁止任何人入内,连客栈的伙计和
掌柜也一样,不过,另外大约有数百高手却并未出现在悦宾楼,不知所踪。

  慕容紫烟似乎无心留意这些,因为宫装丽人和无月正坐在观月台上十分悠闲
地对月小酌,影儿、魂儿和静儿侍立在侧,传菜斟酒。

  一轮弯月斜挂东天深邃苍穹,粉红色月光斜洒在观月台上,和烛光辉映,桃
花玉面相映红,是如此诗情画意,平添许多浪漫气息,浑然一幅才子佳人对月吟
诗的场景!

  平时明月初升之时,慕容紫烟常和无月到梅亭品茗赏月,如今檀郎身边已换
了红颜,而且似乎很喜欢这种气氛,对她的态度竟也宛若红颜知己!

  慕容紫烟气得牙痒痒地,却无可奈何。宫装丽人举止幽雅,看似很会享受,
更为擅长营造浪漫氛围。所有餐具、食材和饮水都是随身携带,金盘玉蝶翡翠瓶,
葡萄美酒夜光杯。食材更是十分考究,不是山珍就是海味,这些来自天南地北之
物,此刻齐聚在那张八仙桌上。

  宫装丽人时而吟诗一首,时而让影儿抚琴一曲,曲调空灵、清婉、幽扬,似
能将人带入如梦似幻的仙境之中……

  恍惚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凌空而下,飘摇
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沉香,这是魂儿正伴着琴音起舞……

  面对兴致勃勃的宫装丽人,欣赏着美妙音律和动人舞姿,无月竟似也有些陶
醉。酒至半酣,宫装丽人似不胜酒力,起身竟一把抱起他,穿过雅厅直入内室,
随即把门紧紧关上!

  慕容紫烟哪里还能待得住?委实担心宫装丽人变成第二个花影,忙飞身掠向
观月台上,对着里面又开始骂街!

  过了好一会儿,宫装丽人才终于吭声儿,将影儿三女唤入内室之中,并从门
缝中探出半张脸儿,对慕容紫烟轻轻一笑,说道:「姊姊,你若再不离开,回到
对面民宅里去,萧公子难免要少一根手指了,魂儿,利刃侍候!」

  「好,算你狠!」慕容紫烟愣怔半晌,只好咬牙切齿地悻悻而归。

  卧室中,宫装丽人静静地靠坐于床头,无月蜷缩于床的另一角,三女侍立娘
娘身侧,见她不说话,谁也不敢打扰于她。

  半晌之后,魂儿才低声问道:「娘娘,咱们象这样带着萧公子赶路也不是办
法,这个罗刹仙子一路阴魂不散,老是这样胡搅蛮缠地纠缠不休,何时是个了局?
若是我们一个不小心,被她抓住机会出手抢人,岂非防不胜防?」

  宫装丽人却似若有所思,秀眉微蹙地道:「魂儿,我实未想到,爱之一字,
竟会让一个如此惊才绝艳的巾帼奇葩、红粉英雄变得如此疯狂,如此不可理喻!
唉!所以我奉劝你们好生醒醒吧,尤其是影儿!看看爱这个东西到底会把人折磨
成什么模样?记住我的话,以后远离令你们神魂颠倒的男子吧!」

  影儿暗自皱了皱眉,却并未说话,魂儿看看无月,似乎有些苦恼,倒是静儿
说道:「这个弟子省得,可眼下……」

  宫装丽人沉吟半晌,缓缓说道:「以罗刹仙子目前如此浮躁的心态,屡犯兵
家大忌,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可逗得她团团乱转!只是她已增调生力军前来,力
量太过强悍,我又有急务在身,必须尽快赶去处理,无暇设计把她吃掉,委实可
惜!不过你放心,我自有金蝉脱壳之法。」

  她对三女低声吩咐一番,随后一挥手,三女鱼贯而出。

  宫装丽人正在琢磨,无月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罗刹仙子为他如此疯狂?
越想就愈觉得他身上的优点似乎多得数不完,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烛光下,无月见她一双明眸隔着面纱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发毛,
不禁皱了皱眉,意思似乎是说:「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男人么?」

  自从亲眼目睹宫装丽人差点害死慕容紫烟,无月对她的印象已变得非常恶劣,
甚至已生出强烈的敌意。

  宫装丽人居然似乎也能看懂他表情上显露出来的意思,不禁扑哧一笑道:
「我当然见过男人,而且见得太多了,不过呢,我觉得你比所有男子都好看,而
且似乎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嗯!公子似乎对我很不满呀,是因为我暗
算你师父么?」

  无月眼眶一红,又点了点头。

  宫装丽人正色说道:「我已看出公子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当知欲做大事,
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为达到正义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才有资格成为人中之龙!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很希望公子能够与我合作,好
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玉掌轻挥,无月但觉风池穴上一麻,被一缕强劲指力击中,顿时昏迷过
去……

  由于全副心神都在观月台上,慕容紫烟没有留意到,观月楼楼下龙战队那七
八百人,大约每过半个时辰,就要陆陆续续减少近一半,待到弯月渐渐西沉之时,
虽然环绕观月楼的数十顶帐篷仍在,却已渐渐人去帐空!

  忽然,悦宾楼大门和东西南三道侧门同时打开,分别驶出四辆马车向四道城
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变起仓促,慕容紫烟忙遣摘月等人率属下分头拦截马车,自己则向观月楼疾
掠而去。

  掠上观月台,她正待闯入雅厅查看,却听雅厅对面内室中传来宫装丽人慵懒
的话音:「我说姊姊啊,你整夜嚷嚷还不够么?你不累,小妹还想睡哩……」边
说边连打几个哈欠。

  慕容紫烟厉声道:「半夜三更的,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宫装丽人慵懒地道:「小妹的属下有要事离开,需要姊姊同意么?对了,姊
姊的宝贝儿萧公子此刻就和小妹挤在一个被窝里,姊姊最好不要胡乱闯进来,也
不要截留小妹那些属下,否则……」内室中随之传来无月『嗬嗬』一阵含含糊糊
的呻吟声,似乎被丽人弄疼了某处。

  慕容紫烟心痛不已,忙道:「你……你可别乱来!我答应你就是。」

  宫装丽人腻声笑道:「这就对了嘛!其实……其实萧公子细皮嫩肉的,模样
儿也讨人喜欢,姊姊只要做得不太过分,小妹怎舍得伤害他呢?啧啧……啧啧
……」话声之后似乎是亲嘴发出的那种声音。

  慕容紫烟心慌意乱地急道:「无月还小,还不行的!你千万莫要打他的歪主
意,否则我非撕了你不可!」

  宫装丽人又是一阵哈欠,慵懒地道:「小妹困得很,实在没功夫和姊姊闲聊,
请回吧,小妹还要继续睡觉呢!」话音显得有些沉闷,听起来有点模糊不清,就
像用被子裹住脑袋说话一般,难道因冬天天冷,宫装丽人有蒙头睡觉的坏习惯么?

  慕容紫烟有些犹豫,实在怕自己离开后,宫装丽人对无月做出什么「非分」
举动,却听丽人又说道:「姊姊若是再不走,我可要脱萧公子的裤子啦……」

  慕容紫烟只好悻悻地掠回民宅,继续趴在窗户上监视。

  这时摘月等人也已陆续返回,向她汇报说,四辆马车上都只有一名白衣人赶
车,车中空无一人,这四个白衣人无一漏网,全部被抓回。

  慕容紫烟亲自审问了一下,这四人都是年约三旬的白衣男子,个个太阳穴高
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功高手,以她的眼光,从四人手上的老茧等特征,判断出这
些人必定都曾经历过惨烈厮杀的军旅生涯。但是和摘月、飞霜、彩虹以及她们手
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精卫队队长们相比,可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所以抓回他们基本
没费多大劲。

  慕容紫烟一问之下,和宫装丽人的说法一样,奉命外出办事,想起宫装丽人
的威胁,她倒也很大方地把四人放了。

  哪知不过一刻钟功夫之后,又有四辆马车分四个方向同时驶出悦宾楼,慕容
紫烟只好如法炮制,整个过程和结果,跟上次完全一样,宫装丽人和无月仍在观
月楼楼上内室中,慕容紫烟掠上观月台呼唤时,宫装丽人似乎都有些懒得理她了,
哈欠连天、三言两语地把她打发走了,声音显得愈发沉闷,一付蒙头大睡,瞌睡
兮兮的模样……

  就这样,大约每隔一刻钟时间,这样的事情就会重复发生一次,见摘月等人
整夜疲于奔命,来回折腾,慕容紫烟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干脆就让摘月分遣四个
队长率手下守住四道城门,白衣人可以放行,但是若发现宫装丽人和无月的踪迹,
便必须设法拦截,并马上向她汇报。

  在第八批马车驶出悦宾楼,慕容紫烟又过去查看时,观月楼内室中竟传出
「宫装丽人」销魂的呻吟声!

  呻吟声虽隔着被子,显得模糊低沉,但慕容紫烟听力何等敏锐,不禁大惊失
色,心想这女人莫非正在非礼无月?这还得了!忙厉声喝道:「你在干嘛!快放
开他!」

  内室中的呻吟声嘎然而止,只听『宫装丽人』娇慵无限地嘟囔道:「你这个
宝贝儿睡觉不老实……摸……摸到我那……啦,噢……小妹已经把他踢一边儿去
了!嘻嘻!姊姊啊,你别老是过来吵醒他好不好?每次吵醒了他,他……都要在
小妹身上乱摸……」

  慕容紫烟不敢再大呼小叫,只是倾耳聆听着内室中的动静,闻得内室中渐渐
鼻息匀匀,心知二人又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返回那栋民宅楼上。不过至此之后,
当再有马车驶出客栈,慕容紫烟过去查探时,不便再唤醒二人,只是放出灵识,
探知二人尚在内室中即可。

  如此这般,重复的次数多达十多次之后,便给摘月手下那四个队长等人造成
一种思维习惯,认为这不过是对方的疑兵之计,再认真的人,对出城马车的搜查
难免也会变得松懈了一些。

  可是战场形势一向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才能迷惑敌人,对于「兵者、诡道
也」这句话的理解,天门之主已达诸葛孔明那等境界……

  在黎明前最黑暗那一刻,悦宾楼又有四辆马车同时奔向四个城门。

  这时连慕容紫烟也变得有些掉以轻心,掠上观月台用灵识探知二人尚在屋里,
老是如此来回折腾,慕容紫烟倍感不耐,漫不经心地对着内室中喊到:「妹子不
是很想睡觉么?老是玩儿这一手烦不烦啊?天亮了,该起床赶路啦!」

  内室中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唤了几声,仍是一片沉寂。

  慕容紫烟有些吃惊,忍不住冲进雅厅之中,对着内室房门喝道:「你若再不
回答,我可要闯进来啦!」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屋里还是无人答话,她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房门,
冲进内室之中!

  屋里虽然仍有些昏暗,但慕容紫烟目光何等锐利?一眼看去,她不禁一阵天
旋地转!

  内室中哪有宫装丽人和无月的影子?

  一个三十多岁、颇有点姿色的妖艳丰腴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抱作
一团,正钗横发乱地躺在榻上,也许夜间活动得过于劳累,这会儿睡得象两只死
猪,此时刚被她的踹门声惊醒!

  慕容紫烟大惊失色,忙上前掀开棉被抓人,谁知这对男女竟是一丝不挂,象
八爪鱼一般紧紧抱在一起!妖媚妇人『啊哟』一声惊叫,双手捂胸,惊恐地叫道:
「你……你是什么人?闯……闯进来干嘛?」

  慕容紫烟一时也看得面红耳赤,忙扯起床单,裹住妖媚妇人那波涛汹涌、雪
白丰腴的诱人体态,提着她掠出观月楼,将妇人交给飞霜手下一名精明强干的精
卫队长,吩咐她立即仔细审讯这个妇人。

  慕容紫烟心急如焚!

  她马不停蹄地环绕整座客栈搜查了好几圈,却一无所获,宫装丽人似乎已带
着无月不翼而飞?

  此刻天色尚早,西方地平线只是微微泛白,那点淡蓝色微光尚不足以唤醒这
座沉睡中的古老市镇,由空中看去,客栈四周的街巷之中仍笼罩着一层清冷的薄
雾,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传来的几声公鸡打鸣,才算稍稍打破暗夜的寂静,
唯有客栈北门外有几个苍蝇大小的黑点在移动,响起一些拖动桌椅的「吱吱嘎嘎」
声,以及锅碗瓢盆轻轻撞击的「当当」声,再然后有几缕炊烟冒起……

  慕容紫烟循声而至来到客栈北门外,见对面街道上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布置
摊位,有卖烧饼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卖豆汁包子的,此刻正围在火炉和蒸笼
边忙碌着。此外,沿这条街道往东十余丈之外有十多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零散地
或坐或卧在路边,等待着早起的行人施舍。

  她心中空落落地,但觉一片茫然,信步横跨街道走到一个老人的摊位前。这
四个摊贩都上了些年纪,经年累月的操劳和风吹日晒在他们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
的风霜痕迹,一看即知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她面前这位老人的笑容很开朗,似乎认为每日如此早起操劳,却只能勉强维
持温饱是再平常不过之事,见慕容紫烟走来,忙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姑娘,起
得凭早?呵呵~灌汤包子还得等一会儿才能蒸熟,要不姑娘先坐一会儿,我给您
倒一碗豆汁,不收钱的。」

  慕容紫烟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道:「这地方的乞丐倒真是勤快啊,这么早
就上街乞讨了。」

  老人叹道:「他们也是没法子啊,天下不太平,到处闹饥荒,逃荒的人太多
啦,若是来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唉!说起来怪可怜的。」

  慕容紫烟信步向东走去,首先见到的是两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乞丐,尚有
些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坐在路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见慕容紫烟走来,忙
作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对她说道:「这位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三
天没吃东西啦,家里小弟身患恶疾,若再不找大夫看病,眼看着就要病死啦!您
就行行好吧……」

  慕容紫烟目光一扫,果然在他俩身后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污秽、下半身
满是脓疮的小乞儿,此刻仍在睡觉,那两条腿……天啊!肿得比他的腰还粗,以
至于不得不把裤管撕裂到大腿部位,腿上皮肤如久旱多年的土地一般,裂开一道
道筷子那么宽的口子,露出里面一条条黄褐色腐肉,仍不时向外溢出乳黄色脓液,
散发出阵阵恶臭,显得既恐怖又恶心!

  慕容紫烟毕竟是女人,她虽嗜血,但也是新鲜的血液,而非这种……不禁恶
心得差点呕吐,忙扔下一锭银子,捂住鼻子和嘴巴赶紧走开!

  再过去一丈开外,是一位衣衫褴褛,但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带着一个十多岁
的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儿正在行乞。这个小女孩儿虽然经过风吹日晒,脸上肤色
黝黑,但眉目倒也清秀,慕容紫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抬眼四望,其余那十余
个乞丐也都个个面目陌生,别的不说,仅凭这些乞丐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他们绝
非萧无月。

  慕容紫烟摇了摇头,心中无比烦躁,只好快步回到那栋民宅之中。

  据那位妖媚妇人交代,她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昨夜大约丑时时分,被客人
身边一个美貌姑娘叫醒,给了她一锭二十两重的金子,让她带着客栈中一个名叫
小八的小伙计摸黑来到观月楼上内室之中,要她和小八脱光了衣裳钻进被窝,最
后特别嘱咐她和小八,「你俩若是听见有人在外面呼叫,便把头捂在被子里按我
刚才交代的意思回话,最好少说话,尽量用『嗯』『啊』之类的声音来敷衍来人。」

  老板娘经营这家客栈半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自然惊喜万分,连连答应!等
那位美貌少女离开之后,兴奋之余,不由得饱暖思淫欲。她膝下无子,似乎老天
跟她过不去,连生三胎都是女儿,小八长得眉清目秀,而且聪明伶俐,原本是她
的远房侄儿,八岁上被过继给她夫妇俩。这两年丈夫在房事方面越来越差,得不
到满足的老板娘渐渐打上了继子的主意,时常趁没人,便和他眉来眼去地相互调
情。

  老板娘虽徐娘半老,但依然风韵犹存,颇有几分姿色,令小八也垂涎三尺。
昨夜那样脱光了身子挤在一个被窝里,犹如干柴投入烈火,哪里还能忍得住?一
时间颠鸾倒凤地猛干起来!虽然好事时常遭到慕容紫烟的骚扰而中断,但依然春
风五度之后,才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直到被慕容紫烟踹门时发出的巨响声惊醒。

  慕容紫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夜宫装丽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大闹空城
计,趁自己的人开始有些松懈之际,早已不知何时摸黑闪到何处去了。而这对奸
夫淫妇却吸引住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自己居然对此浑然不觉!

  慕容紫烟恼怒至极,当即派人将悦宾楼掌柜抓来,逼着老板娘当着丈夫的面,
一次次地勾引小八和她淫媾。看着小男孩挺着一根嫩屌一次又一次地捅进老婆的
大毛屄,肏得老婆淫叫不已,嫩屌在老屄里面一次又一次地射精,掌柜的不禁羞
愤欲死!

  尤其慕容紫烟还要老板娘坐在男孩身上,老屄套进嫩屌,一边喂男孩吃奶一
边交媾……

  待二人完事后,慕容紫烟臻首轻轻一摆,心领神会的飞霜素手轻挥,寒光一
闪,弯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影,眨眼间刀已归鞘。又过片刻之后,小八才人头落
地!

  这也是慕容紫烟多年来一直遵守的规矩,谁敢欺骗于她,杀无赦!当然小八
也不能说是完全无辜,这也算对他贪财好色的报应吧!

  慕容紫烟心中有个更加恶毒的主意来惩罚老板娘,吩咐飞霜派人将她带走。

  接下来慕容紫烟下令全城大搜查,连县衙也不放过。于是,渑池城中一时间
鸡飞狗跳,被一伙凶神恶煞的蒙面人强行闯入家中,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什么,重
复地询问着一句话:「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蒙面女子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好在这些人倒是没有抢劫任何东西,也没有像以前遇到的强盗那般奸淫妇女。

  整整一上午,搜遍了这座小城,依然没有发现宫装丽人和萧无月的任何踪迹,
二人连同影儿三女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龙战旅那些高手们早在夜间便走完了。
县衙那些衙役和捕快们那是精卫队的对手?个个闻风而逃,县官也被揪到大堂之
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伙蒙面强人在自己的后院四处搜查,心中暗自怀疑这伙人是
不是来自绣衣阁的绣衣使者,到这儿查获自己贪污的赃款?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由于动静太大,有些担心过于惊动官府,慕容紫烟只好下令撤退,继续往东
搜寻萧无月的踪迹。

  双方这一轮交锋,慕容紫烟堪称惨败。人未救出,反而损兵折将,损失近五
百名精卫队勇士,自己也受了点伤。

  她是一位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统帅,对于如此惨败,她总结出来的教训是:
首先,这次行动自己过于轻敌冒进,屡遭对手埋伏。其次,对手实力强劲,算得
上中原最为强悍的武装组织,纪律严明、团队合作极佳,的确不好对付,是一个
绝对不容小觑的厉害对手!

  当然,她没能总结出最为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无月的因素。身经百战、曾屡
陷死地而后生的她,数次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慕容紫烟,一向智勇双全,岂会是
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本次行动之所以如此心浮气躁,完全是因无月身陷敌手,宫装丽人更是使出
种种手段来激怒她,令她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对眼前形势无法做出正确的判
断所致。如果再来一次人质交换,她百分百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这一轮交锋,慕容紫烟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神秘人
物已经露面。罗刹门情报组织「黑鹰堂」一向效率极高,经过多方打探,种种迹
象显示,这位宫装丽人来历不凡、身份尊贵,人称「云梦娘娘」,她掌控下的天
门实力非常庞大,甚至连皇上的密探组织绣衣阁也不敢招惹她,但她的老巢位于
何处,却始终查不出一个究竟。

  云梦娘娘的武功,慕容紫烟已见识过了,几乎和自己在伯仲之间,除了实战
经验无法和身经百战的她匹敌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相差极为有限,而且心机极深,
足智多谋,心狠手辣。虽未见过她的容貌,但仅凭感觉,慕容紫烟知道她必定是
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也是令慕容紫烟最为揪心的一个问题。

  「但愿无月的魂儿莫要被这个女子给勾走了!」慕容紫烟如是想到。

  令慕容紫烟烦恼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她根本找不到这个所谓云梦娘娘的软肋,
自己虽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始终找不到下口之处去主动攻击对方。于是她只好退
而求其次,把目标先瞄准地门,这个被天门控制之下的门派,希望能由此找到有
关云梦娘娘更多的线索。

           ************

             (十六)复仇之战

  无月醒来时已是辰时时分,此时已天光大亮。他睁开眼睛,入眼是黑云涌动、
阴沉沉的铅灰色天空,和他入梦前的景象迥异,一时闹不清身在何处?入耳是一
片哭天抢地的喧哗之声,他忙四处打量,发现周围街道上显得异常混乱,也不知
发生了何等大事?

  看看右前方悦宾楼客栈大门,他终于有了些印象,「我不是睡在客栈后面那
栋楼上的么?何时躺到外面街道上来了?」

  再看看自己,竟是躺在路边一颗大树下,想翻身坐起,手脚却不听使唤,双
腿更是完全失去知觉一般,且裸露在外,上面竟长满脓疮,缕缕脓液仍在不断溢
出,一股刺鼻的恶臭阵阵传来!

  在他屁股下面绑着一个小四轮车,车前绑着一根绳子,似乎是供人拉着走的。
他张口想问身边那两个少年乞丐,自己怎会忽然变成如此模样?才想起自己根本
无法说话,早在华山之上就成了哑巴!

  他大概回忆了一下,最近已有过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经历。第一次是在宫
装丽人的奢华园林中醒来,发觉自己浑身瘫痪;第二次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华山之
巅的囚笼之中,进而变成哑巴;第三次醒来时已进一步沦落在渑池街头,在瘫痪
和哑巴的基础上,又添上一身恶疮!

  按习惯性思维逻辑,他接着想道:「照此趋势下去,若再来第四次,我该出
现在……自己会变成……」念及于此,他不禁冷汗直冒,从此对睡眠和常人有了
截然不同的看法,埋下变成夜猫子的严重隐患!

  忽然在客栈大门处闪过一条非常熟悉的娟秀身影,那不是彩虹么?他欣喜若
狂,却喊不出声音,连想朝她挥挥手都无能为力,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大约在中午时分,他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紫烟的马车从自己眼前的街道上隆隆
驶过,摘月、飞霜和彩虹三人骑着骏马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精卫队铁骑们整齐
的行列,一一从自己眼前疾驰而过,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响成一片,不一会儿功夫
便消失在东门方向,除了马蹄扬起的尘埃,再也看不见精卫队那些骑士们的身影!

  令萧无月泄气的是,慕容紫烟坐在马车里也就罢了,可这千余骑士,包括摘
月飞霜彩虹三人,竟无一人肯看上自己哪怕一眼!而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引起她们的注意!

  此刻他的心情,可说是沉落到了谷底!

  若是他得知,凌晨时慕容紫烟曾由他身前不过一丈之外,捂住鼻子嘴巴匆匆
逃开,一定会气得吐血数升!若是再被他知道,慕容紫烟在他腿上匆匆扫过一眼
之后,压根儿就没看一下他的脸,更是非得活活气死不可!因为他的脸上并未经
过多么精妙的易容,只不过满脸被抹上了许多擦不掉的污秽而已!

  一阵沮丧之中,他忽然发现一个揪心的问题,「北风姊姊呢?她一向和夫人
形影不离,为何唯独不见她?艾尔莎也不见!按说已过去二十多天,她们早该回
到夫人身边了呀?难道她俩……」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阵巨大的悲伤掠过心头!

  慕容紫烟两次与轻而易举便可救出萧无月的良机擦肩而过,实在令人扼腕叹
息!这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云梦娘娘,
慕容紫烟只做到了知己,而不能知彼。反观云梦娘娘,在她书房中巨大的档案架
上,有关慕容紫烟相关资料的卷宗多达四十八卷、六百九十八章,摞在一起有三
层楼那么高,共有一万多页!

  在这些卷宗里,从慕容紫烟在燕京王家的闺中生涯开始,一直到最近她在济
南府周宅中的生活细节,分门别类地详细记载着她的日常生活习惯、爱好等等,
连她喜欢用什么样的碗碟和杯筷,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唯一空白的内容,是她在
王宅之中的过往经历,因为罗刹仙子似乎是在十九岁那年突然空降到王家之中。
唯一可能知晓详情的王老爷和夫人均已过世,子女们只知她是父亲故交之女,自
幼被父亲收为义女,至于是哪位故交,就没人知道了。所以,罗刹仙子十九岁之
前的人生经历,再也找不到任何知情人。即便是萧无月名下的卷宗,也多达数千
页之多!

  所谓成功,有时看起来象是撞大运,实则不然!本质上,成功是机会遇上一
个有准备的人,是由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堆砌而成的。为了获得这些资料,这位云
梦娘娘动用了上千名经验丰富的职业情报人员,花费了大量资金,以获得第一手
原始资料。而她本人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亲自对这些似是而非,有时甚
至相互矛盾的信息加以分析、整理和归纳。

  所以说,慕容紫烟和云梦本轮交锋的失败和不走运,归根结底,还是偶然之
中必然的结果。云梦娘娘的手段也许令人不齿,但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值得慕容
紫烟尊重的对手!

  就如同许多生性懒惰,却成天盼着机遇砸到自己头上、从而一飞冲天的人一
样,做事粗心大意、不求甚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类人要想成功,跟买彩票
中大奖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作为一名杰出的统帅,这位神秘的云梦娘娘似乎有着一种赌博式险中求胜的
性格,喜欢把激烈交锋的取胜之机,置于一条令对手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则
万劫不复的分水岭上,或许这样的胜利,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快感?

  当然每一轮豪赌,都是建立在她知己知彼基础上的。就好比一盘棋局,她早
已布置好陷阱,使得对手有九成九的几率会选择钻进去,她才会开赌。直到目前,
她就像赌桌上的大庄家,已赢得钵满盆溢。可云梦毕竟赌的是人性,而人性是最
复杂易变的,她还能继续高歌猛进地赢得赌局么?

  两个少年乞丐得到慕容紫烟一锭银子,似乎特别高兴,中午跑到酒楼买来两
只肥得流油的烧鸡,坐在萧无月身边大啃起来,见他看着马队消失的方向呆呆出
神,个子瘦高的少年乞丐撕下一只鸡腿,递到他的嘴边笑道:「别看啦!那些人
可凶得紧,吃点东西吧,这鸡腿可香啦!今天一大早就讨到一锭十两重的银子,
全是你的功劳呐!」

  萧无月此刻肚子虽饿,但连手都抬不起来,哪有心情吃饭?便摇了摇头。高
个少年乞丐劝道:「你病得这样厉害,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听哥的话,把鸡腿吃
了。」萧无月还是摇头。

  离他一丈之外,坐在老妇人身边那个女孩儿正睁圆了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见
他不肯吃东西,便走过来从高个少年乞丐手中接过鸡腿,放在萧无月嘴边,并在
他嘴唇上蹭了几下,示意他张口。

  萧无月本想摇头,但抬眼见女孩眼中一片纯净,露出异常关心的神色,不忍
拒绝她的好意,这才张开嘴啃起来,女孩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啃了两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冲鸡腿和女孩努努嘴,示意女孩也吃点。女孩
摇摇头,坚持喂他吃完之后,才又回到老妇人身边,从她身前的罐子里掏出十来
个讨来的铜板,到对面包子铺里买来几个包子和老妇人分食。

  萧无月就这样四仰八叉地一直躺在路边,他一向温文守礼,觉得这样实在很
不雅观,可身子休想移动分毫,又无法说话,想找人帮忙把双腿并拢都有所不能,
感觉自己形如废人,唯一用处就是给那两个少年乞丐充当招牌,以他这副凄惨模
样来吸引路人的同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他俩才肯收容我的吧?」萧无月心中如是想道,「可
我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从早上醒来开始,他就这样看着给大地没能带来多少温暖的太阳,从东天慢
慢移到他上方的那蓬树枝之上,他从未发觉半天的时间竟如此漫长,又是如此无
聊,他的目光由身前的阴影移向阳光照射得到的地上,发觉树影之间那些光柱之
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空中盘旋飞舞,他盯着看了半晌,看得头都晕了,
「是肉眼难辨的小虫?还是空气中的粉尘?」

  想着自己呼吸的是如此污浊的空气,他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大概世道不太平,
穷苦人太多的原因,他这副模样也没能给两个少年乞丐带来多少收益,或许是路
人们觉得,这两个小伙子年轻力壮地出来乞讨,有好吃懒做的嫌疑?

  大概是因为午后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光,街上路人熙熙攘攘,一个妇人牵着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从他身前走过,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他冲着小孩笑笑,那
个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之色,如避瘟神般拉着小孩快步离去!
他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随即发觉不仅那位妇人,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男女老
少都要看他一眼,眼中除了嫌恶之色,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或许这些人觉得有
人比他们还惨,心中多少有些优越感?

  可就是没人肯在他身前的罐子里扔进一个铜板。

  这些人大都是些穷苦百姓,往常当他在周府大门外看见这些人的时候,他心
中总是充满了同情和怜悯,遇上乞丐他会施舍一些钱,遇上饥荒他会在院门前组
织施粥、赈济百姓。

  然而此刻他觉得这些人比自己幸福得多,他们可能一日三餐吃不饱也穿不暖,
但至少能走路也能说话。他忽然发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之事,对他来说竟是如此
奢侈。

  更令他难过的是,在自己变得比这些可怜人更加可怜的时候,在自己需要同
情和安慰的时候,这些人不仅不可怜自己,反而个个都露出令他无比难受的表情,
他心中隐隐有些悲哀,不禁想起那天夜里慕容紫烟和他的那段对话。

  当时他说:「……好多百姓为求得一口温饱,在各个城镇、乡村,卖儿鬻女
的人家随处可见,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可怜他们么?」慕容紫烟愤愤不平地回答他:
「我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我!」

  又想起那晚慕容紫烟对他说的另一句话:「我不是一直要你记住,为达目的
要不择手段,踩着敌人尸体一步步走向巅峰,这才是大英雄!心怀妇人之仁,觉
得这也可怜,那也可怜,也许哪天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经可怜过的人!」

  此刻这些路人厌恶的目光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把把盐,在他被捅得遍体鳞伤之
后,又在他的伤口上一次又一次地撒盐!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变得如此
讨人嫌,感觉自己已被世界遗弃。

  那个衣衫褴褛、肤色黝黑的女孩很文静,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老妇人身边一动
不动,货郎挑着的日用杂货、铺子里五颜六色的布匹和漂亮的首饰玩物,以及熙
来攘往的路人们,似乎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他一眼。

  在萧无月印象中,这是半天多以来唯一没有嫌恶之色的目光,多少带给他些
许温暖。他注意到祖孙俩一直都没有说话,似乎跟他一样,两个人也都是哑巴?

  不过才到申时阳光便已无影无踪,街上顿时变得昏暗,寒风渐起,往他脖子
里乱钻,他打个寒颤缩缩脖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只火炉。

  好容易挨到天色渐晚,除了清晨讨得慕容紫烟一锭银子之外,这两个少年乞
丐和萧无月再没有多少收获。或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长得更为讨喜,祖孙俩倒
是收获颇丰,已在收拾着准备离去。

  看看已是掌灯时分,高个少年乞丐叹道:「看来今天也就这样了,我们也回
去吧。」说完将萧无月身下小四轮车的后挡板支起来,把他身子扶正坐好,背靠
挡板,又用绳子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后捆在挡板上。

  把这一切弄好之后,他拿起车前绑着的那根绳子,拉着萧无月缓缓向北街走
去。

  悦宾楼位于渑池城中轴线上,由客栈往北的北街是渑池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
其中段东侧便是县衙,再往北走到十字街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广场,四面各挂
着一排灯笼,使得这个广场成为全城最为亮堂之处,四面街道上商铺栉比鳞次。
广场东侧摆着两排各种各样的小吃摊,有卖豆腐脑的,有卖馄饨的,等等,不一
而足,五花八门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广场西侧则主要是杂耍表演,靠南这边是一个耍猴戏的老人,围观者只有寥
寥数人。再过去是一个壮汉表演顶杠,杆上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儿,抓住杆
顶一根横枝,正在表演倒立和顶碗等诸般杂技,周围围的人很多,女孩儿的精彩
表演不时博得阵阵掌声,可是肯掏腰包给几个铜板的人却寥寥无几。当表演结束,
壮汉打着罗圈揖讨赏钱时,围观人众便一哄而散!

  高个少年乞丐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啊!这么精彩的表演
都挣不到钱,我们光靠乞讨,岂不是更难?」

  他身边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答道:「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谁还顾得上谁啊?
对了,你讨来的银子可别花光了,明天东街的张大头又该来收例钱啦!莫到时没
钱上交,就要被他那伙人赶出东街这个好地段啦。」

  高个少年乞丐闻言,不禁有些愤愤地道:「真没想到做乞丐也要分等级,别
说丐帮中那些中高层人物不用出来讨饭,住的却是大宅,吃香喝辣的,就是张大
头这帮低层跑腿的日子也一样过得挺滋润!我们早起晚归、风吹日晒地好不容易
讨来一点钱,他们还要按比例抽成,真是天理何在啊!」

  他俩拉着萧无月所过之处,妇人和姑娘们皆露出极其厌恶之色,如见瘟神一
般纷纷掩鼻闪避。高个少年乞丐原本还想趁此地夜市热闹捞点外快,见状也只好
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值寒冬,大冷的天,萧无月双腿裸露在外,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可偏偏
忍不住时不时地就要低头看两眼,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不禁绝望地想道:「看
来我这两条腿,真的是被人给废了!要不怎会连冷的感觉都没有?」他原本指望
自己只是被施加了某种禁制而已,可眼下看来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因为被
施加禁制不过是无法动弹而已,不可能四肢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穿过广场继续前行,越往北街道上越昏暗,行人也渐渐稀少。行出数里之外,
路面变得崎岖起来,道路两旁的房屋也是破烂不堪,看似进入了一片贫民窟。一
路行来,铅灰色雾蒙蒙的昏暗天光下,道路东侧渐渐现出一座破庙的轮廓,两个
少年乞丐拉着他径直向破庙走去。

  萧无月被拖入破庙大殿之后,举目四望,大殿四壁斑驳一片,屋顶瓦片稀疏,
从无数缝隙处露出星星点点的月光,也不知这座破庙已有多少年未曾整修过了。
在正对大门的台阶上,有一座破旧不堪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如来佛
像,佛像金身同样斑驳破旧,到处都是被漫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看似摇摇欲坠。
在大殿两侧的阴暗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堆衣衫褴褛的乞丐。

  萧无月心中暗道:「看来今晚只有在这个脏兮兮的大殿上睡了。」

  谁知两个少年乞丐拉着他绕过神龛,转到神像身后,穿过一道小门进入后殿。
后殿同样破败不堪,中间是一个大约有六丈见方、杂草丛生的天井,周围在北东
南三侧排列着十二间厢房,二人把他拖入东南角最靠里的那间厢房之中,放下他
之后,二人自顾自地走进东厢房里睡觉去了。也许他俩也嫌萧无月腿上的脓疮太
臭,不愿和他同居一室,他倒落得享受一个单间的待遇。

  由于破庙中各处皆有坡道相通,他所坐的四轮车可以畅行无阻。厢房中四壁
萧然,只在萧无月身下的屋角处铺着一堆稻草,不过好歹也能遮风挡雨,比破烂
的大殿中又好得多了。既已落魄至此,他的心已变得麻木,什么也不愿去想,躺
倒便睡……

  半睡半醒之间,倏地「咔嚓嚓」一声惊雷,宛若在耳边炸开!

  萧无月抬起头来,仅剩窗框的窗外闪过一道蓝色闪电,长长的电尾几乎窜进
屋里,耀眼刺目!惊雷拖着「轰隆隆」的尾音滚滚而过,大雨瓢泼而下。

  「哗哗哗」豆大雨点落地声、「呜呜呜」地狂风呼啸声中,伴随着天井中树
枝「噼噼啪啪」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大树被风刮得深深地弯下了腰。

  天际又传来一阵如同洪荒巨兽沉闷之极的粗喘声,他刚才但觉耳鼓差点被震
破,想捂住耳朵却不可得,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暴怒的老天继续积蓄着力量。

  又是一道刺眼的蓝色闪电,由黑沉沉天空窜向地面某处,把漆黑一片的大地
照耀得如同白昼,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更响的炸雷!

  天井中一颗槐树被闪电击中,粗壮枝干断裂,发出「喀嚓」一声巨响,轰然
坠地!

  天地之威,竟至于斯!

  萧无月无助地匍匐在稻草堆中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

  雨势过大,由露出不少缝隙的屋顶滴落到他的身上、脸上和脖子里,门外也
有雨水漫进屋里,渐渐浸湿了他身下的稻草,进而又浸湿了他的衣衫,狂风呼啸
着从空洞的门窗刮进屋里,冰冷刺骨!

  寒冷,由此而来的饥饿感,老天暴怒的咆哮周而复始。他惊恐无助地躺在地
上,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只盼早些睡着以逃避一切,也不可得……

  这一夜都是怎么过的?闪电雷鸣声中好容易神智模糊,半睡半醒之间,依稀
恐怖梦境再现:由墨汁凝结而成的天空,可以绞断他灵魂的刑架,无情地永无休
止的捶击,隐约的呼唤、欣长的身影,元神离体而去……

  梦中比现实更加恐怖,他被吓醒过来,怔怔地盯着窗外同样惊心动魄的世界,
听着天井中不时传来树枝被狂风刮断、被闪电打断的「喀嚓劈啪」声,感觉自己
就象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小舟……

  总算挨到天蒙蒙亮,风停雨歇,萧无月刚睡着不久,又被大殿之中一阵喧哗
声吵醒,接着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伙计们,该去站街啦,咱们走!」

  于是萧无月又被两位少年乞丐拖出破庙,贫民区这条土路经历昨夜一场大雨,
变得泥泞不堪,小车车轮卷起泥浆无情地甩到他的身上、甚至脸上,他连眼睛都
懒得眨一下。他的眼神空洞、麻木,残废、苦难和折磨令他变得自暴自弃,有些
赌气地想道:「还有没有什么更倒霉更可怕之事?都一次性来个够吧!」

  经过一路艰苦跋涉,他被拉到东街那个老位置上,开始了第二天的乞讨生涯。
他对路人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已产生深深的敌意,索性闭眼来躲避这个讨厌的世态
炎凉的世间。这个尘世在他幼年时便曾经抛弃过他,后来曾对他敞开温馨的怀抱、
露出慈爱的笑脸,继而又象扔垃圾一样再次将他随手抛弃,眼下这个尘世同样也
很厌恶他、嫌弃他。

  所以他几乎整整睡了一个白天。

  晚上回破庙的路上,他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已有些力气,可以活动了!
他心中暗喜,「看来这个世道尚未完全将我遗弃!」随手捡了一根昨夜被劈断落
地的树枝。

  在被拖入自己那间厢房时,萧无月注意到,那位老妇人祖孙俩就住在自己隔
壁的南厢房里。

  两个少年乞丐放下他正待出屋,萧无月忙伸手拉住高个少年乞丐,对他做出
一个写字的姿势,又用手指了指积满了泥浆的地面,然后用树枝在地上龙飞凤舞
地写道:「两位兄长如何称呼?为何照顾我?知道我是谁么?」写完之后又用树
枝把地上泥浆抹平,以便再写。

  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说道:「我叫肖平,他叫肖天,是我大哥。昨天凌晨我
俩去东街占街的路上,发现你满身流脓昏倒在路边,奄奄一息,见你怪可怜的,
便收容了你,跟我们兄弟俩一起乞讨,你这付模样惨不忍睹,容易引起路人的同
情。至于你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萧无月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姓名,感觉并非所有世人都厌恶自己、将自己彻底
遗弃,虽然这兄弟俩并非完全处于怜悯才肯收容自己,而是另有动机。

  肖天笑道:「哦!你叫萧无月啊?你现在手上已经能使劲,我们可就轻松多
了,以后你可以自己推着小车的轮子行动,如果你累了我俩再来拉你走。」

  整整闷了许多天,终于想出这个和别人交流的法子,萧无月很兴奋,不断地
写字询问着,想把周边环境了解得清楚一些,兄弟俩倒也颇有耐心,不厌其烦地
向他解说这个小城里的相关情况。

  也许是听见兄弟俩说话,想过来看看究竟,隔壁那个身材欣长、一身邋遢的
女孩儿不知何时已来到萧无月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在地上写字,一时忍不住好奇,
到天井中捡来一根树枝,也在地上写道:「你叫萧无月?」

  萧无月点点头,写道:「你呢?」

  女孩儿写道:「我叫小雨,隔壁老太太是我奶奶。」

  同是天涯沦落人,萧无月不忍心问她何以会逃离家乡,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只是写道:「你不会说话么?」

  小雨写道:「嗯!我跟你一样,也是哑巴。」

  她的回答给萧无月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他心里不由一沉:「看来我以后
真的要与哑巴为伍了!唉!」

  小雨又写道:「愿不愿跟我学哑语?」

  萧无月知道哑语的意思,就是一种用手势来表达的语言,心中一阵难过,纵
然万分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依然还是写道:「好!」

  于是小雨从最基本的日常用语开始,一边比划手势,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说明这种手势在哑语中的含义。每种手势小雨都会重复三遍,萧无月的悟性和记
忆力都非常惊人,很快便能学会并记住。

  从此每天黄昏收摊之后,小雨都会带他早早地回到破庙中,教他学哑语。聪
明的萧无月只用了六天时间,便通通学会了。

  这个世界忽然将他拒之门外,堵死他的所有出路之后,又缓缓为他的心灵开
启了另一扇门,他那麻木的愤世嫉俗的灵魂也在缓缓复苏。

  在教会萧无月哑语之后,虽然有了一个可以沟通的小伙伴,但小雨却似乎无
话可说。萧无月身边只有她一个年纪相仿、又可以自由沟通的朋友,便时常用哑
语逗她说笑,小雨的『话』才渐渐多了一些,有时也和他聊聊天解解闷儿。

  在流落街头的第十天上,也许是受了风寒,萧无月病了,浑身高热不退,还
时常陷入昏迷之中,已无法上街乞讨。肖天兄弟俩讨来的那点东西,自己都吃不
饱,成天饿得头昏眼花,在这数九寒天里,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很难说,哪还
顾得上他?

  于是,萧无月陷入了生存的危机,一天之中连饭都吃不上两口,肖天兄弟俩
哪还有钱给他看病?

  好在隔壁小雨祖孙俩伸出了援助之手,把自己辛苦一天、忍饥挨饿讨来的一
点食物挤出一半给萧无月吃,小雨更是常常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他,想
方设法讨来些钱,抓药熬药喂他服用,并为他敷冷毛巾退热。

  四五天之后,萧无月的病势才渐渐好转,精神反而比生病前还好了一些。

  但小雨却渐渐地变得更加沉默,虽然仍常来萧无月的破屋里陪他,但总是就
那样呆呆地坐在他身边,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萧无月的性格偏向于活泼好动,
不太习惯这种发呆似的默默相对,刚开始还时常打出哑语逗小雨说话,但总是得
不到多少回应,他无比郁闷之下,也不再怎么搭理她。

  从此,二人开始时常为一点小事相互怄气,不理睬对方,不过通常情况下最
多到第二天上午,小雨又会来找他玩。

  黄昏。萧无月、小雨和肖天兄弟俩坐在破庙台阶上闲聊,金色晚霞照耀在四
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男女的笑颜上,平添不少青春活力。是啊,无论世道多么艰难,
人总要活下去,而快乐,对年轻人而言非常廉价,有时甚至免费。

  一顶大户人家的小轿从庙前土路上经过,轿中小姐打扮入时,却相貌平平,
除了两个轿夫,轿旁还跟着一个垂髫小丫鬟。

  肖平对小雨笑道:「小雨妹妹真象那个小姐啊!呵呵!若是肌肤再白一些,
肯定比她还要好看。」

  小雨心里似乎颇为受用,忍不住回头看了萧无月一眼。

  萧无月笑嘻嘻地打出哑语道:「我看啊,小雨更象那个小丫鬟。」

  小雨顿时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甩手便冲回自己屋里,『怦』地一声关上
门!

  萧无月原本不过是在开她的玩笑,见状只好推着车轮,来到后殿小雨房门外
敲门,希望找她赔礼道歉。可无论他敲门敲得多响,小雨一直都没给他开门,也
一直没见她出来,独自闷在屋里生了一夜的闷气。

  第二天是冬至,跟往常一样,小雨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还特地拿来孔明灯,
交给萧无月让他去放,对他打出哑语说道:「奶奶曾告诉我,在冬至节气上放孔
明灯时,你如果许下一个心愿,往往就可以心想事成,很灵验的。」

  昨晚小雨如此不给他面子,萧无月心里尚未消气,加上二人之间频繁的冷战
令他实在很烦,便板着脸推托不想去。小雨有些委屈地打着手势说道:「这可是
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辛辛苦苦特意为你做出来的啊。」

  萧无月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心烦意乱地发出手势道:「我不稀罕这东西,
谁要你送来的!」

  小雨呆了一呆,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萧无月顿时束手无策,二人平时也常常相互使小性子,说些赌气的话,要不
了多久也就和好如初,却不知今天她为何竟如此伤心?

  他一时间呆在那儿,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一次冷战全面升级,小雨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到他的房里来过了。他自知这
次是自己不对,便拉下脸面向她道歉,认为小雨还是会象平时那样,过上半天一
天的就会消了气,和自己重归于好。

  可这次无论他如何逗小雨,小雨始终都不肯说一句话,也不理他。

  这天中午,萧无月再次在小雨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恼羞成怒之下对小雨
打出哑语恶狠狠地道:「你再也不想理我是么?好!从此我俩各走各路,永远不
再来往!」说完便摔门而出,用手推着车轮扬长而去。

  半晌之后,小雨打开房门,默默地跟了上来。这下萧无月又来劲了,怒气冲
冲地推动车轮自顾自地乱逛一气,想躲开小雨。小雨始终如影随形一般,远远地
跟在他身后。

  他在破庙前后左右,七弯八拐地足足瞎逛了一刻多钟,估计已经摆脱小雨,
回头望去,果然身后再无她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正待继续走自己的自力更生之
路,却猛然发觉小雨就静静地站在左前方阴影处,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气急败坏地打出手势说道:「你老跟着我干嘛?
我不想再看见你,离我远点!」

  小雨仍没有任何表示,神情漠然、纹丝不动地静静站在那儿,似乎她原本已
在那儿待了很长的时间。

  萧无月气闷不已,他还从未见过这么『闷』的姑娘,心中急怒交加,打出手
势道:「好!好!……你不走是么?那好,我走!」驱动车轮一阵疾驰,回到自
己房里反身把门闩栓上,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躺在稻草堆上,但觉心中烦躁无比,既恨这丫头成天倔头倔脑,经常莫名
其妙地就要生气,赌气不和自己说话,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可是她一个人在
外面乱跑乱撞,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怕她遇上什么坏人。

  正在他心中七上八下,想出去找人又拉不下那个脸面的时候,门上传来『咯
咯咯』的轻微敲门声……

  他心知定是小雨又找回来了,第一反应是赶快去开门,与她和好如初,可转
念一想,自己这么快就妥协,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何况这次若再不狠狠地给她一
点教训,今后她真的要上房揭瓦了。所以,他的第二反应是重新又躺下了,他可
不愿养成这丫头老是爱怄气的坏毛病,这次打算下狠心把她纠正过来!

  门外安静下来,他心想这丫头难道又赌气走了?正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之间,
又传来『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这次敲得比刚才大声了些,他相应不理。此后大
约每过一刻钟的时间,门上就会被『咚咚咚』地连敲三下,显得很有规律。

  通常性格越是古怪的女孩儿就愈发倔强,她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
往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萧无月反而志得意满起来,心中笃定得很,暗自发狠道:「这个倔头倔脑的
死丫头,我看你能在外面站多久!这次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我就不姓萧!看你以
后还敢不敢动辄便跟我耍小性子!」

  可他哪里知道,女人改变男人容易,男人要想改造女人简直难如登天!俗话
说『女人心,海底针』,别说改造了,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真正了解女人的心思?

  ……

  整整过去大约两个多时辰,萧无月肚子里开始『咕咕』直叫,早饭后直到现
在天已黄昏,他还没吃什么东西,委实有些饿了。他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上街
去讨些残羹剩饭来吃?门突然被敲得『咣……咣……咣』三声巨响!看来倔强的
小雨终于发怒了!

  萧无月此时与其说是仍在生气,还不如说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问题,再说
能把这死丫头激怒也颇有快感!此时此刻,他倒很想看看这丫头怒发冲冠的模样。

  他终于起身打开了门,作出一付凶相,用手势比划出骂人的哑语道:「死丫
头,你想把门给拆了么?敲得这么重!」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还算清秀,却一贯古井无波的脸庞。见门打开,小
雨也没说什么,低头走进屋里,在稻草堆上坐下,似乎也懒得看他一眼。这可不
是此时正浮现于他脑海之中,小雨怒发冲冠的模样!

  他驱车来到小雨身边,有些不耐烦地打哑语问道:「你找我一下午,到底有
什么事?」

  小雨仍未说话,扬手扔给他一包东西。萧无月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大饼、
半只表皮焦黄的扒鸡,闻起来香喷喷地撩人食欲,他倒也不客气,张口大嚼起来,
用哑语问道:「今日哪户人家如此好心,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施舍给你?你也吃
一点……」说着扯下鸡腿递给她。

  小雨摇了摇头,用哑语说道:「我不饿。」

  萧无月心道:「现在你丫终于肯开『手』说话了吧?哼哼,跟我斗,你还嫩
点儿!」扬手打出哑语道:「怎么?不生我气啦?」

  小雨轻轻挥动纤纤素手,回答道:「我早就没生你的气了,不然还会去给你
讨来吃的?」

  解决了饥饿问题不久,萧无月渐渐又面临另一个难题,他想解手。

  见他的脸涨得发红,屁股在小车上不安地扭来扭去,虽未听见声音,但明显
某人在放屁。

  小雨问道:「想解手?」

  萧无月点点头。小雨出去拧来一只马桶放在墙边,这是她特意为他做的。

  将萧无月搀扶到马桶上坐下,背靠墙壁,她侍立一侧,听见马桶中立马传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击水声,微微皱了皱眉。

  萧无月打哑语说道:「屋里臭,你出去吧,待会儿完了我再叫你。」

  小雨回答:「不,我怕你坐不稳。」

  等萧无月解完,小雨将马桶拧到厕所将秽物倒进粪坑,她虽紧闭双眼,不至
于眼见无数白生生的蛆虫在粪便中乱钻乱爬的恶心景象,可阵阵臭气实在熏人,
无论她怎样用手巾捂紧口鼻都能嗅得到!

  她逃也似地跑出厕所,到天井里水井中打上井水清洗马桶,用污水浇树,足
足换过八次水才算洗净。

  完了她打上几桶井水提进北面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个用几个大石块临时垒成
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只大铁锅。小雨将井水全倒进锅里,到天井里捡了些枯枝,
开始引火烧水。

  待锅里的水冒出热气,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便灌满一桶热水
拧到萧无月屋里,将毛巾在热水里完全浸湿,稍稍拧了一下,熟练地解开他的衣
衫,用热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洗身子……

  自他那次得了重病,肖天兄弟俩便很少再照料他,吃喝拉撒全是由小雨侍候,
包括每过三天为他像这样擦洗一次身子,有时小雨洗衣服不空,便由她奶奶代劳。
起初萧无月很有些难为情,可他已毫无自理能力,又能如何?后来渐渐便也习惯
了。

  他开始觉得,这世上好人也不少,即便在他非常落魄的时候。

           ************

  渑池城东,一位身材欣长健美、白纱蒙面的女子正踽踽独行,缓缓地走进东
城门。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她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看
起来跟乞丐也相差不多,虽白纱蒙面,看不见她的容颜,但从她那疲惫不堪的身
姿和步伐,仍可看出她是多么地疲倦和憔悴!

  这个女子,正是北风!

  萧无月被人劫走已经整整四十五天,北风和她手下这支精卫队精锐一直未曾
返回济南府。她对夫人的了解无人能及,即便萧无月也比不上,她心知自己回去
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自己犯下如此大错,回去后夫人若是严
惩自己,多半有些于心不忍。但罗刹门一向纪律严明,精卫队更是一支律法森严
的铁军,自己身为大统领更是大家的榜样,夫人若不杀一儆百,何以服众?夫人
一向御下极严,自不愿做出违反原则之事。

  此时在北风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功赎罪,尽快救回无月,这样回去后无
论是对夫人,还是对罗刹门上下都有个交代。何况北风本身心里何尝又平静过一
刻?她对萧无月的关心和牵挂比起慕容紫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希望出现奇迹,
早些找到他的踪迹。

  这些天来她饱尝煎熬、眼泪、无奈和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蒙面白纱之下倾
国倾城的容颜已是憔悴不堪,满身风尘,衣裙脏了也不洗,甚至不愿换下,身上
已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儿,她也听之任之,似乎想用这种法子来折磨自己。她
没要任何属下跟随,而是让大家四散开来分头寻找线索,若有发现则用信鸽传递
讯息。她自己则如同一位普通少女满大街找人一般,独自走遍了沂蒙山区各个城
镇、街道和乡村,希望上天出现奇迹,让她能发现无月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一身深褐色衣裙,原本是白色,可一次次被鲜血浸湿,再沾上层层尘埃后
才变成眼下这种难看之极的颜色,不仅难看,而且血腥味儿刺鼻!

  这四十五天里,她已遭遇那些黑衣杀手合计六次、共十六批人的截杀,她只
知这些人全都来自一个名叫飞鹰门的杀手组织,对于这个组织的情况,以及这个
组织为何要对付自己,她依然一无所知,她也不太关心,因为她一心只想早些找
到无月,她只知道不断地挥刀砍杀这些敢于来犯之敌。她的身上已染上百余名飞
鹰门杀手的鲜血,当然也有些是她自己的。

  她右肩、右后背和左臂上那三道剑伤已痊愈,衣衫破裂处未曾缝补,露出淡
淡疤痕,可右腿、左肩上又添了两道新伤,长约半尺有余、深约半寸,看似被剑
尖划伤,可见战况之惨烈!

  飞鹰门如此不计代价地对她发动连番袭击是有原因的,雇主开出的价码太诱
人!暗杀不成之后,首领曾设下无数陷阱来对付她,包括投毒、埋伏和派出诱饵
引她上钩之类,不一而足。

  可他们遇上的,是个天生杀手、最优秀的猎人!猎人为了捕获猎物,对各种
陷阱的研究可谓专家,自然也对陷阱有着本能的感知,至于说到杀人,北风从小
接受的训练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最省力的方法杀人,自十岁那年杀死第一个
人开始,她所杀之人比飞鹰门杀的人加起来还多,这些杀手在她面前只能算徒子
徒孙。

  在失去百余辛辛苦苦才训练出的杀手的代价之后,飞鹰门首领终于认识到风
险收益不成比例,这才停止了行动。

  在得知华山之巅的人质交换行动之后,北风便匆匆来到萧无月最后失踪的地
方~渑池,希望在此地能有所发现。然而二十四天匆匆过去,北风和手下百名经
过改扮的精卫队员找遍了渑池城里的每条街道和小巷,包括城外三十里范围内的
乡村,仍然是一无所获!

  今天,北风在郊外仍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又重新返回城内。她是个认
死理的人,脑子里就一根筋,这种锲而不舍的性格注定她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希
望!既然萧无月的线索是在此地中断,那么在找不到其他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
她是不会离开的。

  北风沿着东街一路走向悦宾楼客栈,信步来到观月楼楼上,在卧室、雅厅、
两间厢房和观月台上流连忘返。她刚到此地便将观月楼包下,在这里已不知流连
过多少天、多少次?似乎是想追寻萧无月曾经留下的痕迹。观月楼也是这二十多
天来,她的住处。每个夜里,她紧紧拥着棉被,仔细地辨认着上面是否有他留下
的一丝体味儿?

  的确有,虽然过去那么多天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她依然辨认得出,那是他
身上的味道。正是这种味道将她和他的命运紧密相连,她怎会忘记?

  流连良久,北风又缓缓走出客栈,站在大门口想了想,信步沿北街向北行去,
在广场逛了一圈,继续向北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那座破庙之前。

  此时正值掌灯时分,不少乞讨归来的乞丐正三三两两地回到破庙之中。破庙
大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儿正拖着一辆小四轮车缓缓向大门走去,车上坐着
一个双腿长满脓疮的残疾少年。

  这一个半月以来,北风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无月目前的状况,不断地回放着
曾经历过死亡之谷的精卫队员们向她讲述的,关于夫人和云梦娘娘斗智斗勇的详
细经过和所有细节。

  也不知是心心相印的情侣之间,自有心灵感应,还是冥冥之中,那若有若无
的第六感官,北风确信眼下的无月绝不会还是原来的模样,因为她的心时不时就
会传来一种若有若无,却如同针刺一般的痛楚!

  这种痛楚在萧无月陷身飞石和滚木轰隆隆落下的峡谷之中时,曾清晰地出现
过一次,而后便告消失。而在二十多天之前,也就是夫人率众撤离渑池那天,这
种痛楚再次出现,而且断断续续地一直持续到现在!

  女人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北风坚信无月此时一定在受苦受难,倍受精
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于是她以糟蹋自己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的肉体,想陪着他一块
儿历劫、一同受罪。也正因如此,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
无月受苦受难的惨状。

  其中,居然恰恰就有他被折磨成残疾的惨样!

  于是,少年乞丐那双曾经令慕容紫烟恶心欲呕、长满脓疮且仍在不断流脓的
双腿,反而令北风的心下意识地一阵抽搐,迅速吸引住她的全部注意力!她行走
江湖多年,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见过的类似小乞儿不计其数,但这个残疾少
年竟能引发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令她大感古怪。

  她快步走向破庙大门。

  「佛说,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极其偶然的一
次回眸,又将如何呢?

  就在残疾少年即将消失于破庙大门之中时,他下意识地回头,不经意地向身
后看了一眼。这是一次令他终生难忘的回眸!从此,凝立于破败路边,那条萧索
而美丽的欣长身影,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立刻呆住!呆若木鸡!

  北风眼中除了少年那双依然晶亮的双眸,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已不用再看他
的脸,他的身躯……

  就是这么一双眸含秋水、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曾无数次出现于她的梦中,带
着祈求的眼神,如泣如诉地看着她,折磨着她的灵魂,将她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
惊醒,在黑暗中绝望地哭泣!

  北风强自按捺无比激动的心情,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狂呼:「无月!他就是我
朝思暮想的无月啊!呜呜呜……」

  由他那无比震惊而又欣喜若狂的眼神中,北风知道他已认出自己。

  若这不是心灵感应,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事?此刻的北风哪还有一点绝世
佳人的影子?憔悴落魄,浑身伤痕、浴血和尘土就是她此刻的最佳写照,就像偷
偷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女疯子,她身旁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看起来都比她体面得
多!真不知萧无月是凭借什么,能认出这个如此潦倒、如此失魂落魄的女子,就
是北风?

  云梦娘娘千算万算,可说是算无遗策,就是没有算到在至性至情的真爱之中,
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灵感应,导致一方受难,另一半感同身受!说起来实在令人难
以置信,却偏偏时常出现于现实之中!

  北风和慕容紫烟最大的区别,就是在面临如此突如其来、又如此令人震惊的
喜悦时,还能保持冰冷岩石一般的冷静!这与她的性格和自幼所受到的严酷训练
有关。

  她丝毫不露声色,忙以眼神向萧无月示意,提醒他装作不认识自己。

  萧无月何等聪明,立时醒悟,这附近不知有多少经过伪装的敌方潜伏高手,
否则怎会如此放心地把自己安置于此?

  「对了,小雨会不会也有问题?」想到这儿,他心中有种深深的失落,无微
不至的照顾和温柔的体贴,难道都是假的?

  小雨见这个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比自己还脏的女疯子定定地看着萧无月,
心中有些奇怪,大约是在想:「他这副模样,难道还能吸引女人么?」不由好奇
地上下打量着北风。

  萧无月忙收起喜悦之色,一脸平静地对小雨打出哑语道:「小雨,天色尚早,
我还想在大门外溜达几圈。」

  小雨一如既往,什么也没说,拖着小四轮车在破庙前空地上溜达起来,走了
十几步,再回头,那个女疯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北风若无其事地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进入一间被人遗弃的破屋之中,将自
己的命令和部署写在纸条上,装入信鸽大腿之上的小竹筒中,然后放飞。

  在她的计划中,她不仅要救出萧无月,她还要报复!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精卫队的前身尚奋战于关外时就已永恒不变的法
则!死亡山谷中那些情同手足的姊妹、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那无数勇敢面对死
亡,前赴后继迎向死亡之吻的英灵若得不到昭雪,她将永不瞑目!即便能得到爱
情的滋润,可她的灵魂仍将永世沉沦、不得超度!

  做好精密部署之后,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北风躺倒在破屋中脏兮兮的地
上闭目休息。她这身装扮跟乞丐如出一辙,像她这样的人,在这贫民窟附近随处
可见,倒也没引起别人的疑心。

           ************

  破庙萧无月房中,掌灯时分,淡淡月光透过瓦片缝隙稀稀落落地洒落地面,
显得分外昏暗。

  萧无月懒洋洋地躺在稻草堆上,经历最初的阵阵惊喜和激动之后,他渐渐定
下心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忽然发觉这间破屋和外面荒芜的天井不再
那么破败萧索,也不再令他难以忍受,甚至有些亲切的感觉。

  小雨仍象往常那样,在他身边靠墙坐着,低着头呆呆出神,或许什么也没想。
以他对北风的了解,他知道北风此刻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

  他有些担心地抬头看看小雨,光线太暗,她那张黝黑的脸模糊不清,感觉有
些神秘,甚至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他很清楚,最晚明天下午,自己就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离开这里所有的一
切,包括小雨祖孙和肖天兄弟俩。他向小雨比划道:「你这么年轻,就打算一辈
子像这样乞讨为生么?」

  小雨用手比划道:「我也不知道。人就像落叶,风把它吹到哪儿就是哪儿。
不过,无论你飘到哪儿,我也愿意飘到哪儿。」

  萧无月比划道:「为什么?」

  小雨:「因为除奶奶之外,你是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另外,打第一眼看见
你,我就觉得你就象……象亲人一般。你很不喜欢这种生活,对么?」

  萧无月沉思半晌,比划道:「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离开了所有亲朋好友,
有些不习惯,你呢?」

  小雨:「我倒是挺习惯的,除你之外,我没有别的朋友。我想,你迟早要回
到你那些朋友身边的,到时我一定会想念你,你会记得我么?」

  萧无月点点头:「会的,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

  第二天一大早,北风来到一处隐秘的联络地点,看见属下画在墙上的特殊暗
号,得知自己的部署均已到位,她这才慢吞吞地走回破庙之前的大路边,装出一
副饿得头昏眼花的模样,晃晃悠悠地坐在地上。

  大约一刻钟之后,小雨拖着小四轮车走出破庙大门,行经北风身侧,肖天兄
弟俩远远地跟在后面。

  北风若无其事地站起,径直走向小雨,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车上的萧无月,
疾步向南掠去。

  变起仓促,小雨一愣,随即不顾一切地飞身扑上前拦截,武功居然颇为不俗!
北风左臂抱牢萧无月和小雨见招拆招,一边应付小雨凌厉的攻击,一边沿着北街
缓缓向南退去。

  立时,大部分乞丐、沿街的摊贩、店铺中的客人、卖完菜的农民和早起的路
人,各色人等,不一而足,纷纷从箱柜、包袱和挑担之中抽出雪亮长剑,一拥而
上,沿途拦截围攻北风。

  北街上一百名经过改扮的精卫队员也立马冲出迎敌!

  一时间,从北街穿过广场,直到悦宾楼客栈这条街道上杀声四起,展开了一
场异常血腥惨烈的激战!

  为何叫异常血腥?因为所有精卫队员全都杀红了眼,一个个如同猛虎出笼、
猎豹扑击,招招追魂夺命,给云梦战队高手们带来不少伤亡。

  然而,云梦留在此地的属下达两千余人,其中包括四百多龙战旅精锐,个个
武功高强、久经战阵,实在是杀不胜杀!精卫队的伤亡也自不小!

  数十个剑手在小雨的率领下拼命围攻北风,但他们的出手似乎有所顾忌,不
愿伤及萧无月,所以北风勉强还能应付,不过渐渐也露出不支之势。

  这时小雨的奶奶,那位白发萧然的老太太也已赶来,她的武功更是惊人,掌
击指点,迫得北风险象环生,身上已然挂彩,三处剑伤鲜血直流!

  北风只好呼啸一声,腾身而起,率领已陷入苦战之中的精卫队人马向南撤退,
云梦人马一哄而上,亡命追杀。北风率精卫队且战且退,渐渐越过悦宾楼客栈,
马不停蹄地窜入南街,继续向南奔逃。

  不过片刻功夫,二千余名追兵已全部冲入南街,人群渐渐变得拥挤起来。

  为何?因为南街是条死胡同,除了来路,东西南三面都是高达十余丈的高墙,
北风等人被逼入绝路,只好背靠高大的南墙返身负隅顽抗。前方的人受阻,后面
的人继续涌进,这条数里长的死胡同不拥挤才怪!

  此时,异变陡生!

  悦宾楼西侧的南街街口,数百人从四面八方推来数百辆满载柴草和桐油的手
推车,将街口堵得严严实实,一位精卫队队长发一声喊,这些人纷纷投出火把引
燃木质手推车。

  顿时,一道厚达三四十丈的冲天火龙彻底堵死了南街入口!

  于此同时,这条死胡同两侧高墙上,闪身而出近千名精卫队员,向南街下面
扔下无数干燥的原木,大桶大桶地往下倾泻桐油,扔下无数只火把。

  待手上器材用尽,这些猎手们拉起强弓,只听『嗖嗖嗖』迅疾破空声响起,
可说是万箭齐发!

  精卫队明明只有千余人,何来万箭齐发?

  只因这些女真猎人箭术实在高超,个个拉得起强弓,羽箭去势迅疾无匹,且
人人擅长连珠发射,看起来几乎就成了这种效果!

  萧无月视线被挡,看不到场中形势,但他知道小雨祖孙俩就在那些人里面,
但见箭如飞蝗而下,不由心急如焚!

  他口不能言,只好拉住艾尔莎的手臂拼命摇晃,希望她下令停止射箭。

  在战局如此紧张的时刻,艾尔莎一直在大声呼叫着指挥作战,哪有功夫理睬
他?

  危急时刻,南街人群中,三四百名龙战旅高手齐齐挺身而出,在小雨祖孙俩
四周结成二十余道密集人墙,各自运集全身罡气灌注于战袍之上,同时挥舞长剑
格挡密集箭雨,每个人都形成两道防御网来抵御箭矢。

  可女真猎人们膂力何等强劲?长箭来势何等劲急?「噗噗噗」地闷响声仍不
绝于耳,不时有人中箭,发出低哑的闷哼。

  倒下的龙战旅战士很少,有的已身中七八支长箭仍咬牙坚持着,已无力挥舞
长剑,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着,用浑身浴血的血肉之躯为小雨祖孙俩遮挡箭雨!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中箭的龙战旅勇士越来越多,有的已被射成刺猬,无
论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无奈地倒下!

  渐渐地,倒下的勇士越来越多,数十、一百……剩下的两三百名龙战旅勇士
只好收缩人墙。

  此时,原本看似已左支右绌、招架不住的北风,顿时变成了一头真正的猛虎!

  刚才的受伤,不过是她故意示弱的苦肉计。她将萧无月交给艾尔莎,和数十
名精卫队员团团簇拥着,自己拔出一柄闪烁着耀眼寒光的大号弯刀,如猛虎扑入
羊群一般,砍瓜切菜,挡者披靡!

  她早就憋着一口气,要为死难的兄弟姊妹报仇雪恨,现在就是最佳时机,更
待何时?

  待身上携带的长箭射完,所有精卫队队员弯刀齐齐出鞘,在旭日东升的阳光
映照下闪烁着恐怖寒光,将试图逃出火海的敌人一一砍下脑袋。

  大约一刻钟之后,南街之中的熊熊烈焰逐渐减弱。

  北风一声号令,除了负责堵住街口的两个精卫队之外,所有人马齐齐跃下高
墙,展开一场比死亡之谷中更加血腥的搏杀!

  说是搏杀不太贴切,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屠杀!

  精卫队勇士们实在太过生猛,硬碰硬火拼尚且无人能敌,何况现在是在踢顺
风球?

  白发老太太见大势已去,大喝一声:「速往破庙撤退!」

  由于南街两头堵死,龙战旅勇士们奋不顾身地纷纷跃起,挥舞长剑杀向西墙。

  第一波被墙头上悍勇的精卫队屠戮近半,第二波冲击接踵而至……

  龙战旅战士们如同蚂蚁雄兵,锲而不舍地冲击着西墙,希望打开一个突破口
掩护祖孙俩突围!

  北风见状,心知祖孙俩必定是对方大人物,忙向西墙方向加派人手,无比截
下二人。

  突围之战血腥惨烈!那些已经中箭中刀,但凡尚能挪动的龙战旅战士纷纷涌
向西墙之下,即便无法继续战斗,也要和那些阵亡战士们一起,为战友搭起一道
涌上墙头的桥梁……

  仅仅半刻钟之后,墙下已堆满百多名龙战旅战士的尸体和伤残者,他们用血
肉之躯构筑了一道倾斜的人梯,人堆尽头已和墙头齐平!

  但凡还能战斗的龙战旅勇士们奋起余勇,踩着战友们的肉体一浪接一浪地拼
死杀向墙头。

  困兽之斗,爆发出惊人战力!

  同为勇士,面对如此忠勇的铁血战士,精卫队非常尊重这样的对手。当然他
们尊重的方式,是不顾一切地截杀他们!

  在龙战旅战士们悍不畏死的拼命攻击下,西墙上终于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此时龙战旅仅剩下不到百人,簇拥着小雨祖孙俩且战且退,向北急掠而去。

  这些幸存的龙战旅战士也几乎个个带伤,有的甚至已浑身浴血,但他们终于
不辱使命,未让主将陷落敌手,即便为此全部阵亡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支被一种信念武装起来的英雄部队,深得统帅信任,他们了解统帅的
胸怀,相信在她的思想指导下,必将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为此他们愿意为她不
怕牺牲、浴血奋战!

  这就是云梦娘娘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巨大精神力量!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杰
出的领袖!

  当然此刻将士们心中也倍感窝囊,他们还从未经历过如此稀里糊涂的血战,
足智多谋的统帅不在,就是不一样啊!

  北风生怕萧无月有失,无心增派人手去追,追上去的百余名精卫队员,也无
法截住这一小股突出重围的铁血战士。什么人最可怕?不要命的人!

  云梦战队其他成员就没有如此幸运了,未能突围的近两千人几乎无一幸免,
尽遭屠戮!

  精卫队为这场完美的复仇之战所付出的代价,不过伤亡七八十人而已!

  精卫队和云梦战队之间的第二场大战,以精卫队全胜收场!北风作为精卫队
统领,不愧为一位杰出的悍将、机智勇猛的统帅!也无愧于慕容紫烟对她如此信
赖!

  这是一场标准的以牙还牙之战!云梦娘娘以萧无月为饵,制造了死亡之谷,
北风依然以他为饵,将渑池南街变成了一具绞肉机器、一个人间地狱,后来被云
梦称之为「恐怖南街」!

  血战之后,这条恐怖南街之中血流成河,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无头的、或已被
烧焦的尸体,其惨状实在难以形容!

  北风分派人手清理战场,一个精卫队负责拾箭和收缴兵刃。一个精卫队负责
救治受伤的同伴,将阵亡的战友抬上马车运回,以备祭礼和厚葬。四个精卫队负
责将敌人的尸体搬上大车,用马匹拉出城外乱葬岗中集体掩埋。三个精卫队负责
扑灭余火,理清灰烬和杂物并用马车拉走,将一片狼藉的街道打扫干净。剩下两
个精卫队铁骑负责在周边主要街道上担任警戒,发现有可疑人物、官兵或捕快前
来,一律加以拦截。

  由于精卫队效率极高,在整个过程中并无官兵前来,而眼见如此吓人的阵仗,
捕快们早跑得不见人影,有谁会来自找晦气?

  精卫队队员在队长和小队长们的指挥下,分工协作,不过半个时辰已将南街
几乎恢复如初。除了高墙上被烟火熏黑的痕迹之外,再也没有在此处留下任何曾
经历过血战的痕迹,连地上和墙上的血迹也被用水基本冲洗干净,不仔细看根本
就看不出来!

  此时若有人走入这条街道,除了有种破败萧索的寒意之外,绝不会相信此处
在半个时辰之前,才刚刚死了将近两千人!

  清理妥当之后,北风率得胜之师,一千多名清一色的铁血骑士,拥卫着萧无
月乘坐的豪华大马车浩浩荡荡驰出东门,沿小道向东急驰而去,这座小城,又迅
速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十七)千机锁开英雌伏

  突然,小雨从大路边密林中闪身而出,竟奋不顾身地扑向萧无月的马车!

  她一边飞掠一边大声嘶喊道:「快把无月还给我!不要带走他!……呜呜
……这位姊姊,要不你把我也一并带走吧!呜呜呜……」

  老妇人抢上前拦住小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就让他去吧,
我们抢不回来的。此地危险,快跟我走!」

  小雨拼命挣扎,可根本无济于事,忍不住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萧无月的马车渐行渐远……

  老妇人抱起小雨,长叹一声:「唉!快跟老身回去吧,你在此地胡闹这么久,
你娘甚不放心,可想念你得紧!这次我们损失很大,若你再有所闪失,叫老身如
何向娘娘交代!」

  小雨仍自抽泣不已,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竟连回头看我一眼
都不肯!」

  北风原本想截住这祖孙俩,但无月死死拉住她准备发令的右手!

  无论怎样,他觉得小雨都还算对自己不错,怎忍心让北风伤害于她?不过令
他惊奇万分的是,小雨居然并非哑女,却何以竟会哑语呢?对此,他百思不得其
解!

  北风回头见他一脸焦灼之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然而
她实在不忍拂逆他的心愿,只好罢了。

  至此,他与小雨失去了联系。

  直到第二天上午,洛阳知府才率领大批捕快和官兵姗姗而来。经过一番查证
和找来大量居民询问,知府得出的结论是:「渑池城南街之中,于昨天上午发生
一起两大江湖帮派之间的火并,由于现场不见尸体,也没有厮杀留下的痕迹,双
方伤亡不详,为何种恩怨不详。」

  知府让师爷拟好公文,并火速上报上级,请示该如何处理?迟迟未得到批复,
于是知府大人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此事件列入卷宗,作为一件疑案并束之
高阁。

  何以如此?原来官府对江湖帮派之间的争斗,若非有强力人物指示一定要严
办,基本上态度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一个案情分析上报了事。毕竟江湖
人物都是些亡命之徒,官员们避之唯恐不及,谁愿意惹火烧身?

  官军的态度也差不多,这些年来各地民变不断,刚扑灭这儿,那儿又出事,
江湖帮派之间的恶斗,只要没针对官府,谁都不愿多事。而且即便是想多事,对
于一些力量强大的江湖势力,这点兵力也未必管用,而且还容易引发更大的民变!

  可是,已赶往他处去处理紧急要务的云梦娘娘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接下来她
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在那辆慕容紫烟特意命人为萧无月带过来、她专用的豪华马车之中,北风见
他腿脚不便,居然无法站起,也无法说话。

  北风运集真气迫入他体内,默察他体内经脉行气情况,发现是对方在他身上
施加了某种禁制,便试着打算用金针过穴之法予以解除。

  可云梦娘娘这种禁制手法十分怪异,北风运气仔细探察他体内伤脉情况之后,
连换了十余种解穴手法,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解开无月所受的禁制!

  北风已累出一身大汗!错非是她这种级别的高手,其他人休想解开如此复杂
难辨的禁制。

  在做了二十多天的「残废」之后,萧无月终于恢复如常,不过周身仍软弱无
力,功力也未尽复,可这却是急不得之事了。

  萧无月但觉体内经脉被北风的强猛真气给搅得天翻地覆,被折腾得痛苦不堪,
刚缓过气来。刚才北风施术之时,他遥遥听见小雨的哭声,心中也自恻然,此刻
脸上忍不住露出不舍之色。

  北风见状,想起刚才他阻止自己伤害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心中隐隐有一丝不
快,倒也没说什么。

  一边的艾尔莎却不禁揶揄地道:「怎么?你还挺舍不得这个小丫头啊?无月,
你啥时变得喜欢黑脸丫头了?」

  萧无月叹道:「唉!人家心情不好,艾姊姊就不要挖苦我啦,好么?」

  艾尔莎问道:「你又为了什么不开心呢?」

  萧无月闷闷地道:「你没见小雨那丫头刚才哭得那么伤心么?虽然最近我跟
她老吵架,但心里终归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儿。」

  北风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地道:「你被人劫走之后,我到处找你,你知不
知道我又有多伤心?」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失言,她还是第一次对无月说出这样的
话,不禁脸上一红!随即想起这些天来苦苦寻找无月,茶饭不思的苦楚,眼圈又
是一红。

  这一点不用她说,萧无月看看她身上就清楚了,忙安慰道:「现在我这不是
就在姊姊身边了么?可小雨刚才哭得好伤心……」

  经过这次痛苦离别,一旦劫后重逢,北风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发现
乌雅瑟爱孩子跟自己爱无月完全不同,无月若是水自己就是鱼,没有他自己根本
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像鱼儿离了水无法活一样,同时她已明白,爱是没
法退让的!

  她没法跟夫人去争,但她绝不愿别的女子将无月抢走。这四十多天以来,她
在懊悔之余曾一次次告诉自己,「今后只要还有机会,我一定要勇敢地让无月知
道,我爱他!无月不是曾说过,我想跟谁生孩子就跟谁么?那我就要告诉他,我
想跟他……」

  艾尔莎撇了撇嘴,嗔道:「是,是,我和北风姊姊根本就不该出现的,你还
是回到那个小丫头身边去吧,哼!」说完臻首一甩,不再理会他。

  萧无月心中哀嚎不已:「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艾姊姊也跟小雨差不多,
变得这么不讲理了?」他忙申诉道:「艾姊姊,我说过不愿和你们在一块儿么?
昨天黄昏见到北风姊姊这个大救星,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得哩!」

  艾尔莎娇嗔无限地道:「自从离开渑池东城门到现在,你一直摆出这么一张
臭脸子给我瞧,这是高兴的样子么?还用说出来么?你当姊姊是傻子啊!」

  萧无月心中一滞,实在堵得慌!他还不明白,在感情问题上,你要想女人实
事求是、条理清晰地跟你辨是非、讲道理,她就不是女人了!若是他再天真一点,
象那些天老是要求小雨那样,要女人勇于改正错误,那更是……

  可惜多数男人常犯这种错误,占理时非要和女友辩个是非,让对方承认错误,
即便最后听见她说出「我错了!」三个字,其实她并未真心认错,反而恨死男人!

  萧无月跟慕容紫烟接触最多,便认为天下女人都跟她差不多,讨论各种问题
时能够知情达理、逻辑条理清晰,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可慕容紫烟根
本不是寻常女人,而是百年难遇的巾帼奇葩、绝代英雌,天生一付领袖气质,无
论是谈感情还是谈做事,才能象男子汉那样头脑冷静、条理清晰。

  幸好萧无月还明白,这一路上艾尔莎若是也像小雨那样一直赌气不理自己,
北风话又不多,岂不是要闷死了?

  所以他立马换上一付笑脸,说道:「喂!美女,我发觉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好
看嘛!不过呢,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

  艾尔莎扑哧一笑,啐道:「真是败给你了!你这张小嘴儿呀,把一个姑娘哄
去卖了,多半还帮你数钱呢!」

  女人的情绪变幻莫测,刚才还乌云满天,发狠说一辈子不再理你,转眼又雨
过天晴,和你谈笑自若,似乎刚刚发生的不快从未有过?若男人还要老话重提,
就真是不可救药了!

  只要这两人在一起,北风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她走出车厢坐上车辕,从
一纵队队长夜天情手中接过马缰,索性充当车夫算了。

  萧无月揽住艾尔莎的腰肢,吃吃地问道:「我说冰雪美人,我离开这么多天,
你想我没有?」

  艾尔莎收起笑靥,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想……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
最近这些天我真是好担心,一直找不到你,我真担心会忘了你的样子,以后连想
你都无从想起。还好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

  萧无月说道:「那我给姊姊留个纪念。」在她那柔嫩细软的鬓边少女绒毛上
香了一口,少女这片嫩红的方寸之地一向是他的最爱。

  艾尔莎怔住,幽幽地道:「无月,你可要为你这样的举动负责任哦!」

  萧无月说道:「干嘛一下变得这么严肃?」

  艾尔莎嗔道:「这种事难道能开玩笑么?你若不想要姊姊,就不能这样做。
你老喜欢对姊姊动手动脚,我之所以能容忍,是因为……换作其他男子,我早一
刀杀了他!」

  嘟起红唇在他脸上点了一下,「姊姊也要给你留个纪念,让你永远不要忘了
我……」任她多么爽朗大方,说到这儿也不禁脸上绯红,再也说不下去。

  无月说道:「姊姊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会忘记呢。」

  艾尔莎低声道:「你这个小坏蛋就会哄女人,不知不觉把姊姊的心都给哄了
去。姊姊也是孤儿,就跟你、还有北风姊姊最亲,可别辜负了我……你夸姊姊美,
我很高兴,可世上美人多了,你都惦记得过来么?老实说,你和那个黑脸小丫头
这样过没有?」

  萧无月一脸无辜地摊摊手:「她成天绷着一张脸,一天之中也说不上十句话,
我哪敢?」

  艾尔莎叱道:「我就知道,对北风姊姊你也不敢,唯独就敢调戏我,我掐死
你!」说完伸手便挠他肋下痒痒肉,车厢中顿时传出一阵爆笑声,不过是痛苦的
笑,所以还伴随着萧无月的告饶声。

  是夜入宿途中小镇一家客栈,北风首先好好地洗了个澡,穿了身干净紫衣。
当然萧无月也在自己房里好生清洗了一下,自有精卫队队员服侍他,身上倒是洗
干净了,可肿得粗大无比的双腿连北风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当然没招。

  艾尔莎派人到镇上请来大夫,才发觉他腿上不过是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形似皮
肉的胶状物,包括脓疮和脓液全是假的,不过弄得特别逼真而已!当然,那股奇
臭倒是真的,因为脓液是由某些特殊药物制成。

  当北风摘掉面纱,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地走进萧无月的房间,那位倾国倾城的
绝代佳人又回来了!

  不过,无论是她浑身污血肮脏的时候,还是眼下这身整洁光鲜的装扮,在萧
无月眼中没有多大区别,北风对他的意义,容貌居于很次要的位置。

  怕无月独居一室不安全,北风决定和他同处一室,艾尔莎、夜天情住两边隔
壁。

  精卫队队员们在四周搭起帐篷宿营,将这家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整个客栈已
被艾尔莎包下,掌柜、老板娘和伙计们全被请回家休息,所有杂务全由精卫队打
理。精卫队中不少人在府中身兼伙计、仆妇或丫鬟之职,连北风等人都不例外,
所以这些工作对他(她)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做起来轻车熟路。

  北风让无月睡床,自己在旁边椅上打坐,好看着他。

  那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经历记忆犹新,无月对夜里入睡已有些心理障碍,
一直不停地和北风说话,害得她始终无法入定。

  「无月,已经很晚了,还这么兴奋,干嘛不睡觉?」北风忍不住提醒他。

  萧无月有些怕怕地道:「我怕睡着后一觉醒来,又到了一个陌生肮脏的地方。
反正现在还睡不着,不如和姊姊聊聊。」

  北风皱眉道:「聊什么呢?我不太会说话。」

  萧无月笑道:「闲聊,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也不用管说的话是否有营
养,废话都成。」

  北风认真思考半晌,才鼓足勇气似的问道:「你觉得,身边这些人里面,你
跟谁最亲?」

  萧无月揽住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还用说么,自然是北风姊姊!」

  北风低声道:「那你愿不愿姊姊陪伴你一生一世?」

  萧无月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愿意啦!不过,姊姊迟早要嫁人的,到那时您
可就没法陪我了。」

  北风道:「姊姊不嫁人,不就可以陪你了么?」

  萧无月想起慕容紫烟曾说过的话,不禁皱眉道:「那怎么成?俗话说『不孝
有三、无后为大』,姊姊若不嫁人,就无法生孩子,将来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啦。」

  北风脸上一红,迟疑地道:「无月,那你想没想过……」无论鼓起多大的勇
气,以她的性格,下面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索性闭眼竭力入定,没再说话。

  萧无月但觉无聊,才想起今天功课还没做,便也盘坐于床头开始修炼「少阳
心经」。依照慕容紫烟临行前的嘱咐,他一直坚持着每晚运行少阳心经一个周天,
出来混了两个月左右也从未间断过。

  功行一周之后,萧无月发现,今夜真气流经那条崎岖难行的少阳脉时再无丝
毫阻滞,他心中大喜,以为已神功大成,忙提聚真气,伸手在床头墙上一掌打去,
墙上立时现出一个淡淡的手掌印。

  他凝神一看,心中顿时大感失望!从掌印深浅来看,自己的武功虽有所进境,
但离他所想象的神功大成之境还差得远呢!

  中夜,弯月如钩,房中一灯如豆。

  功行三个大周天之后,北风依然毫无睡意,睁开眼来,被烛光映照成暗红色
的房间一角,床幔之下阴影一片,她看不起无月的睡姿,但由那均匀的呼吸声,
知道他已睡着。

  待在屋里,衣袂摩擦难免发出杂音,不想打扰他休息,她悄然走出房门,信
步来到庭院之中,漫步于花树间幽径。夜凉如水,清冷的蓝色月光使得大地如同
鸿蒙时代混沌初开之时,四处一片灰蒙蒙的,眼中所见景物显得如真似幻、模糊
难辨,她心中若有所感,不由得低吟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正意乱情迷之时,突然听见房中无月大声惊叫起来!

  她飞身回到屋里,见无月正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原来他又做了一个噩梦,吓
醒后屋里没人,一时惊惶不已……

  三天之后,北风和无月一行回到济南周府。虽然北风在救出无月之后,知道
夫人最为关心此事,及时用飞鸽传书向慕容紫烟作了汇报。但在听得小丫鬟通报,
北风和无月等人已到周府大门之外时,慕容紫烟依然激动得不知所措!慌不迭地
描眉画唇,希望以最美的姿容出现在檀郎的眼前。

  北风的复仇之战已令她兴奋不已,无月的回归更是令她喜出望外!

  北风带着无月进入秋水轩大厅之中拜见这位端坐高堂之上的威严女王,慕容
紫烟不仅完全原谅了北风的过失,还好好地嘉奖了她一番!对这位一向铁腕治军、
严酷冷血的女王而言,的确是非常罕见之举。随后,慕容紫烟便拉着无月的手,
回到内室之中。

  关上内室房门后,慕容紫烟紧紧地和无月激情四溢地拥吻在一起!千言万语,
都在那脉脉含情的明眸之中,以及令人销魂无比的喘息声中……

  当天晚上周府大张宴席,为北风和无月等人接风洗尘。

  无月刚进入位于腾龙阁之中的会客大殿,一只柔软的手臂便伸了过来,将他
紧紧拥住,耳边一个熟悉之极的女子嗓音哽咽道:「无月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
呜呜……」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不禁惊喜莫名!返身紧紧揽住她的右臂,「莉香阿
姨,您和赛伯伯啥时回来的?下午回府时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转头见赛伯伯傲岸身躯就在眼前,眼中同样闪动着惊喜的泪花,「无月,是
我和你莉香阿姨让夫人别说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唉~回来了就、就好!」
尾音已微带哽咽。

  萧无月一头扑进他那宽厚的怀中,泣声道:「赛伯伯,我真是好想念您们啊!
这、这次失陷敌手,我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们了呢!呜呜~」虽说男儿有泪
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萧无月是孤儿,在府中和小伙伴们玩耍时,每每到了吃饭时间,父母们便会
前来将他们分别带回家,看着这些父母对孩子或嗔怪、或慈爱的神情,他都会羡
慕不已,即便个别小伙伴闯了祸被父母责打,他都感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
他没有。

  直到有一天查莉香夫妇前来将他带回栖凤楼吃饭,当他挥手向小伙伴们告别
的时候,心中是那样的幸福。夫妇俩非常疼爱他,待他如子,若非碍着夫人,早
将他收为螟蛉义子。

  席间,萧无月挨在查莉香夫妇身边不住地问长问短,「赛伯伯,丽儿妹妹和
艾米弟弟还好么?您怎么总是不带姊弟俩回济南玩啊?」

  赛西亭无奈地笑道:「这个赛伯伯可做不了主,是你莉香阿姨不让孩子跟来
的,丽儿和艾米也很想早些见见你这个大哥哩!」

  萧无月转头想找莉香阿姨申诉,却见她如交际花一般忙碌,不是向别人敬酒
就是别人找她敬酒,压根儿就没空,每次回门她都是这样,萧无月只好罢了,心
想等她有空再说。

  宴席间宾主把酒言欢,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掌灯时分,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俗话说「小别似新婚」。散席后,慕容紫烟急不可耐地带着无月回到秋水轩
内室之中,亲自服侍他洗完澡,随后便和他一起上床。二人躺在床上轻怜蜜爱,
各自诉说着分别以来的相思之情,直到天色微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东方天际已是朝霞满天。经过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后,慕容紫烟
又象往常一样,带着无月来到后花园静室之中,督导他继续修炼「少阳心经」。

  经过每天坚持不懈的修炼,如今萧无月在这门独特内功方面已小有所成,崎
岖狭长的「少阳脉」已变为一条康庄大道,他已无需慕容紫烟的帮助也能运气自
如,胀痛感也彻底消失了。更为奇特的是,每当真气流经「少阳脉」时,他那根
耷拉着的小鸡头便会不由自主地胡跳乱动,显得诡异异常!

  见每次运功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萧无月不禁大感奇怪,在功行一个周天之
后,忍不住问道:「紫烟姊姊,我修炼的是一门什么功夫啊?怎么和别人练的内
功不同呢?而且感觉不到功力增加了多少。」

  慕容紫烟答道:「我师父是一位惊才绝艳、百年难遇的奇才,而且对我倾囊
相授。在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已把她老人家当年锤炼过我的脱胎换骨之法,全部
用在你身上,但不知为何,始终收效甚微。我在努力替你打通各处经脉的过程中,
发觉你的奇经八脉不仅仅是难通而已,而是几乎感觉不到其中有些隐脉的存在!

  我自幼体质特异,师父说我这样的体质,可谓百年难出一个。而根据我的观
察和测试,你也同样如此,不过情况却和我截然不同!多数人都能经过修炼,或
者在超一流高手的协助下,以灌顶的方式打通部分奇经八脉,以增强功力,但对
你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常人都有的隐脉,你没有。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
的隐脉,你偏偏却有!所以你所修炼的内功,必须另走蹊径。」

  接下来,慕容紫烟向他详述运用真气发力的原理:「佛释道炼气修真的法门
千差万别,其核心不外乎,人体四肢和各种器官,通过筋脉和神经控制其运行,
其中大部分身体行动由人的意念控制,也有部分行为属于自发本能的运行,比如
心跳和血气运行。中原道家称人体为小宇宙,很有道理,因为人的体内蕴藏着无
比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大体分为不可见的意念能量和可见并能感受到的能量,
就好比一座未曾爆发过的、蕴含着大量沸腾熔岩的巨大火山,外表风平浪静,内
部却热流滚滚、汹涌澎湃。

  炼气修真就是要找到打开这座巨大能量宝库的钥匙,途径就是尽量打通体内
部分奇经八脉,并借用意念力激活深藏体内的能量火山,驱使它发出强大的力量。
当然能以意念力提聚真气,发出这股能量只是初级功夫,要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
就必须能随心所欲地灵活控制这股强大的能量,集聚成束可伤人于无形,散功后
又能重新汇聚于丹田。

  所以,经过后天修炼,随着修炼程度的不同,各人的武功便有高下之分,但
每个人都有一个修炼极限,到达极限之后无论怎样努力,也是百尺竿头、再也难
有寸进!这就是所谓的修炼天赋,天赋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意念力的强弱,
另一种就是人体内先天能量的大小。」

  萧无月问道:「紫烟姊姊,以我之见,您应该是天赋极好的啦,男人都赶不
上您呢!」

  慕容紫烟自豪地道:「象我这样先天体质特异之人,的确不多。但当今天下,
炼气修真资质奇高之人,绝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在我所见识过的人之中,那位所
谓的云梦娘娘和北风,也都属于天赋异禀的奇女子。这类人天生意念力超强,体
内蕴藏的能量之巨大,天下人无出其右!」

  萧无月点点头:「她俩的确也很特殊。」

  慕容紫烟接着又道:「人体所拥有的潜能很不可思议。就拿我来说,依靠自
己强大的意念力,已可令体内这股强大的能量形诸于外,我师父称其为灵识。若
我提聚真气加强意念力,发出的灵识可以覆盖周边百丈范围,感应出任何人和较
大动物的存在及活动情况,据我观察,那个云梦娘娘应该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此
外,通过这种强大的意念力,尚可驱使人或动物,做出一些连他们自己都感到莫
名其妙的行动。」

  萧无月有些不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呢?意念真有那么厉害啊?」

  慕容紫烟也不答话,也并未作出什么特殊的姿势,只是凝神静气地提聚真气,
冲向脑门,发出一束束无形却有质的强大脑波,也就是灵识,探察府中百丈范围
之内的情形。

  片刻之后,慕容紫烟一一说出府中精卫队员或丫鬟们,此刻都在做些什么。
萧无月好奇地出去逛了一圈,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居然真的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萧无月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静室之中,叹服不已地道:「姊姊真是好神奇哦!
真的全都被您说中啦!姊姊能否用灵识驱使一个人过来,让我看看呢?」

  他的回归令慕容紫烟激动万分,直到此刻仍很兴奋,不禁童心大起,用灵识
探知北风此刻正盘坐于秋水轩她的值班厢房之中,便戏谑地说道:「当然可以啦!
现在,我要驱使北风来到静室门边撞墙,呵呵!」

  萧无月不以为然地道:「北风姊姊虽是您的贴身女卫,但她在武林中的地位
极为崇高,又是当今天下第一美人,姊姊如此戏弄于她,有些不妥吧?」

  慕容紫烟闻言,不由得酸溜溜地道:「哟!跟这丫头出去了一次,就如此卫
护于她啦?我想呀,你和她一路上卿卿我我,多半已经私定终身了吧?」

  萧无月道:「紫烟姊姊,你难道以为我是那样的人么?」

  慕容紫烟娇嗔无限地道:「我还不了解你啊,你难道不是么?唉!算啦,北
风这次立下如此大功,我可以接受她。但你也不要在姊姊面前处处维护那丫头,
须知女人都会吃醋的!另外,我得提前给你说清楚,无论以后怎么样,姊姊都一
定要做大房!」

  萧无月笑道:「好好好!以后姊姊就作我的大夫人,不过北风姊姊么,她可
从未说过要嫁我。」

  慕容紫烟道:「你真是笨,这种事情女孩子好意思说么?难道你还看不出她
的心思啊?」

  萧无月想了想,笑道:「若北风姊姊真的愿意,就作我的二夫人吧……」

  慕容紫烟气恼地道:「我说过同意你娶那丫头了么?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遇上如此不讲理的人,萧无月只好唯唯诺诺,不再吭声。

  慕容紫烟也不再理他,发出灵识,以强大的脑波和意念力,驱使秋水轩厢房
中的北风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如同梦游般地来到后花园,走进闭关室的时候,
果然在门边撞了一下!但她似无所觉,若无其事地进来,为慕容紫烟和无月各斟
了一杯茶。

  慕容紫烟收回灵识,北风蓦然醒过神来,清丽绝俗的娇靥之上不禁露出诧异
之色,自己刚刚还好端端地在厢房中打坐,不知怎会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此处?

  慕容紫烟也懒得跟她解释,顺势吩咐她道:「北风,你出去传我号令,从现
在开始,我要和无月一同闭关修炼,助他修炼一门奇功。在我俩闭关期间,不许
任何人进入闭关静室周围三十丈之内,违者杀无赦!」

  北风应诺一声,返身退出闭关静室,在外面将门关好,这才出去宣布夫人的
命令。

  ……

  构造奇巧的供暖系统,将静室之中烘培得温暖如春,却又闻不到一点柴火燃
烧的烟味儿。萧无月练功的蒲团上,慕容紫烟和他相对而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深情地热吻,缠绵悱恻地相互抚摸厮缠着……

  一番轻怜蜜爱之后,由于已和无月分开近两月,慕容紫烟决定在他练功之前,
先查验一下这段时间内,他修炼内功心法的进展情况。

  慕容紫烟从静室夹层中取来一个瓦罐,拿出那条近一年来萧无月再未用过的
小银线蛇,替他缠在毫无生气的小鸡鸡之上,郑重万分地对他说道:「现在摒除
杂念,引气海内丹之真气,象平时那样运行真气一个周天……」一边说,一边伸
出纤纤素手,贴住萧无月的气海穴,探察他体内真气的运行情况。

  慕容紫烟探察到他体内真气运行至曲骨穴时,再次沉声吩咐道:「无月,你
现在要注意了,不要再像平时那样引导真气由曲骨穴流向会阴穴,而是运气强行
冲入『千机脉』,去冲击气冲穴!」

  所谓『千机脉』,就是萧无月体内所独有的、一条由曲骨穴通向气冲穴的细
小隐脉,这条若有若无、极难被察觉的细小隐脉是慕容紫烟以前一心一意要打通
无月的奇经八脉,屡屡受挫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而正常的人体经脉之中,根本
没有这样一条隐脉存在,萧无月堪称世上唯一拥有如此奇特隐脉之人!

  因此,慕容紫烟特地将他体内这条隐脉命名为『千机脉』。

  萧无月依言行功,强行改变真气运行的正常线路,将真气引入千机脉之中。
谁知千机脉简直就跟毛细血管差不多,比少阳脉还要崎岖难行得多!他强运真气
行至千机脉之中的时候,该处胀痛感也更烈!

  萧无月强提真气冲穴数次,弄得小腹之下胀痛不堪,却均无功而返!

  见他无力自行打通千机脉,慕容紫烟只好将玉掌紧紧地贴在他的气海穴上,
将体内真气提至三成功力,真气一吐,一股洪流顿时灌入萧无月的气海穴中,助
他强行攻关。

  即便如此,冲关仍未成功!不过慕容紫烟体内真气何等浑厚?这次不成,就
再来一次,将真气提聚至四成功力,加强了冲关的力道,再次向崎岖难行的千机
脉发起猛攻!

  慕容紫烟屡冲屡败,但依然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地发起一轮又一轮冲击,功
力也不断加强……

  萧无月眉头紧皱,面露极为痛苦之色,额头上滴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显然正
强自忍耐着小腹之下的剧痛!

  慕容紫烟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催动真气强行攻关,当她将功力提至七成之后,
终于助他成功通关,澎湃的真气从千机脉中顺利通过!

  在打通千机脉那一瞬间,缠绕于小鸡鸡之上的那条银线蛇,突然又张口咬住
他的棒头,将毒液由中空的毒牙之中注射进他体内!和以往只咬上一下便自行松
口有所不同,这次银线蛇一直死死地咬住棒头,再也没松开,毒液也源源不断地
进入他体内。

  慕容紫烟收回汹涌澎湃的真气,将玉掌从萧无月小腹处移开,伸手捏住蛇头
毒腺处,不住地揉捏着,让蛇毒能更快地注射进入他的体内……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小银线蛇体内的毒液已被全部挤入棒头之中,蛇身
渐渐变得僵硬,随后竟慢慢地死去!慕容紫烟心中大喜,因为这正是萧无月修炼
『少阳心经』初步功成的征兆!

  慕容紫烟变得象个年轻姑娘般欢呼雀跃,和萧无月抱在一起转了好几圈,喜
悦无限地叫道:「无月,我们终于成功啦!虽然此刻你还只有五成功力,离大成
之境尚需时日,但已实非易事呢!」

  多年的艰苦修炼,终于获得初步成功,萧无月心中自然也是万分高兴!

  慕容紫烟让他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又嘱咐他引导气海内丹之中、那一股至纯
至刚的元阳之气,通过『千机脉』之后,全部灌入气冲穴之中。

  慕容紫烟解释道:「象这样以元阳之气经由千机脉灌入气冲穴,正是开启
『少阳心经』之中『千机锁』的法门!此刻,你所修炼的少阳心经内功心法,马
上就要开始自动运转啦!」

  『千机锁』刚一打开,果然如慕容紫烟所言,萧无月体内的『少阳心经』立
即开始自动运转:纯阳真气由气海穴发出,沿关元、中极、曲骨、会阴、会阳和
白环诸穴,经由那条独特的『少阳脉』,再回到气海穴之中,完成第一个周天的
运行。

  无需萧无月驱动,纯阳真气再次从气海穴中发出,开始自动运行第二个周天,
如此源源不断、循环往复……

  而且这种循环也不仅仅是简单的重复,少阳心经每运行一周,真气流强度都
会有所加强。就这样,『少阳心经』真气在萧无月体内自动运行三圈之后,他那
根懒洋洋的小鸡鸡就象正在吹气的气球一般,渐渐抬头、膨大,直至变得硬如铁
杵!

  棒身呈蛇形,形状怪异!

  慕容紫烟见状大喜!为加强效果,又激动地对他说道:「你现在自行运气灌
入气冲穴之中,这也是关闭千机锁之法。」

  萧无月纳闷地道:「同样都是将真气灌入气冲穴,怎么一会儿是开启,一会
儿又成了关闭千机锁呢?」

  慕容紫烟亢奋地笑道:「据师父所说,启动关闭状态的千机锁,和关闭启动
状态的千机锁,都是用这个方法,即第一次为开,第二次为关,以此类推。」

  萧无月点了点头,依言行功。得益于银线蛇最后一咬,他这次仅用自己的真
气便顺利通关。诚如慕容紫烟所言,效果的确和第一次刚好相反,这次果然将
『千机锁』关闭,小鸡鸡也很快疲软下去。

  随即,慕容紫烟让他第三次运气冲关,再次将『千机锁』打开……

  慕容紫烟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个令她无比心动的男儿,
按『少阳心经』秘笈上的记载,萧无月这种特异的体质堪称天赋异禀,为世上绝
无仅有,正是修炼这门奇功的无上人选。秘笈中还提及,『少阳心经』是以引导
气海内丹之中的元阳之气冲开『千机锁』,作为开启和关闭的法门,而第三次冲
开『千机锁』,这门奇功就将正式发动!

  慕容紫烟迫切地期待着,想看看无月在少阳心经正式自行运转之后,在他身
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慕容紫烟但觉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只见他
的小腹下面轻轻颤动了一下,她以灵识探去,发觉他终于又冲开了千机锁!

  慕容紫烟抬眼望去,只见他双颊迅速涌上一片潮红,双眼也充满了血丝,那
根吊在胯间的小鸡鸡急速充血,再度迅速膨大起来,最后变成一根长达八寸,但
不算太粗的通红铁杵,硬梆梆直愣愣地冲天而立,像根旗竿一般高高地向上勃起!

  「好厉害的元阳功夫!恐怕也只有无月能练至如斯境界!」幕容紫烟心中惊
叹不已,这样的效果远远超乎她的期望值!

  初次见到无月如此亢奋冲动的模样,她的情欲也亢奋得无法自制,一股热流
自下体上窜下跳,迅速传遍了全身,她的身子一片火热,对萧无月盈盈一笑,姿
态优雅而缓慢地宽衣解带……

  此刻在萧无月眼中,慕容紫烟已不再是那个叱诧风云的巾帼英雄,不再是他
无比敬畏的师父和乾娘,而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美、体态丰腴成熟的绝代美妇,皮
肤白白的、脸儿红红的,英姿勃勃的神情,高雅美丽的仪态,其美貌不输少女,
而成熟美妇诱人之风韵也远非少女能及,他心中的欲望愈发强烈。

  人们往往最容易无视和自己最亲近之人,对她的容貌美丑毫无概念,相处十
余年,他今天还是首次细看慕容紫烟,女人灯下脱衣的时候才是最美的,这话一
点儿不错!

  只见她云鬓宫髻,琼鼻樱唇,两缕柔细的鬓发披散肩头,弯弯的柳眉大大的
杏眼,右眉上有颗富贵小痣,双眸距离适中,眉若远山含黛,眸似一泓秋水。隆
起的山根,高高的鼻梁,略呈鹰勾状的鼻尖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鼻头光洁肉厚
而不见骨,鼻翼稍厚鼻孔细,正看侧看都是那么地圆润,属于大小适中的标准蒜
头鼻,相术上这是有福之像,和福气爆棚的鸭蛋脸型配合得天衣无缝!

  人中宽深,淡红樱唇,嘴角略微向上如弯月,大小适中,唇红齿白,下唇稍
薄。香舌红润,长长的兔牙洁白整齐,两颗上门牙稍大,守得住财。双唇丰满,
性感诱人却又不至于显得过于肥厚,使人容易生出狠狠吻上去的冲动。

  光洁的美人额,两边额角稍高,天中发尖略微凸出。玉颊丰满圆润,每当她
微微一笑,便会在嘴角两侧略靠上形成一对性感美丽的梨涡。耳珠丰满多肉。圆
润丰腴、富贵而美丽的双下颌,是标准的宫廷贵妇之像。

  她的体态匀称,肩宽却不失圆润,腰细却因丰乳肥臀而不失丰腴,形成前凸
后翘的诱人体型。浑身上下的肌肤雪白细腻,细腰之上,越过平坦的腹部,丰满
酥胸异军突起,高耸的碗形乳房,乳峰略微下倾,显得柔软而富有弹性,随着身
体的摆动晃荡不已。玫瑰色的乳晕略凸出于乳峰,上面散布着些许细小肉粒。紫
色乳头直立,圆径和长度比拇指头还稍大,显得硕大无比。

  腰线极高,细腰之下十分突兀地极度隆起呈圆球状,把亵裤绷得紧紧的,仅
小腹部稍显平缓。骨盆宽大丰满,柔软凸挺的臀部大若面盆,这是旺夫旺子之相,
显示她极能生育。

  深深的臀沟一直延伸至胯间那条若隐若现的诱人肉缝,从他所坐的后面偏下
这个角度看去,略微分开的肉缝两侧,异常发达的深色外阴唇高高隆起,将凝脂
般的内阴唇完全暴露,内阴唇也不负责任地向两边分开,将亵裤下裆夹得折叠起
来,几乎变为一根窄窄的布条,颇有丁字裤的诱人风采。

  略微隆起的丰腴小腹部上已有三条淡淡的妊娠纹,与同样丰腴的大腿根部形
成两条长长的深沟,两条深沟露出亵裤前裆之外,显得丰腴诱人。倒三角形的柔
细阴毛稍显浓密,掩住了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双腿长而直,上粗下细且过渡均
匀,若是评选美腿小姐,冠军非她莫属!

  那双天足……唉!不提也罢,什么都好,也很好看,就是稍显大了一些,对
女人而言并非幸事,不过和她高高的身材和健美的体型倒也协调。

  此外,另有一种特异的美丽绽放在她那眉梢眼角之间,这就是气质,使得美
丽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清雅雍容,堪称贵妇中之极品!

  萧无月对琴棋书画和诸般杂艺皆有所涉猎,粗通相面之术,面对这样一张光
洁白皙、雍容多福的绝美面庞,心中唯有赞叹不已!美中不足的是,慕容紫烟双
眸之间山根过于丰隆,表示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更强过男子,这也为她多子多福
的人生平添了许多波折。

  他时常赞美师父是如何如何地美丽,但那都只是随口说说奉承话而已,今天
才算真正体会到!

  慕容紫烟修炼的『姹女心魔大法』是武林中最厉害的媚功大法,自然深知女
人该如何脱衣,才最能挑逗起男子的欲望,所以即便是宽衣解带,看起来也是如
此地诱人情欲。

  褪下白裙和内衣之后,中年美妇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儿和一条紧贴着胯臀的
窄小亵裤,现出丰满鼓涨的胸脯和又肥又白的臀部,浑圆的双乳在半透明的肚兜
儿下隐约可见,真是一付火辣辣的魔鬼身材!由于年龄的关系,慕容紫烟鼓涨膨
大的双乳略微有些下垂,但因为大的缘故,依然显得高耸凸挺。小腹部微微隆起,
这也正是中年美妇独有的特征,此刻在他眼中也构成了一种成熟之美!

  萧无月不由得盯向美妇肥白的下体,只见她的臀部肥大且向后翘得老高,窄
小的亵裤连她胯下浓密的屄毛都遮盖不住,大半个屁股都露了出来,只能勉强兜
住胯间肥蛤。他眼光又移向女人那鼓涨不堪的胸脯,见到她那两只鼓胀膨大而略
微下垂的双乳,几乎快把肚兜儿给撑破,那两颗紫涨的大奶头也隐约可见!

  他的目光不由得被美妇硕大的深色奶头给吸引住了,似乎初次见到一般。慕
容紫烟见他只管色迷迷地盯住自己的双乳,身体被体内四处乱窜的热流刺激得血
脉贲张,只觉自己体内正在发生某些难以言喻的变化,使她产生一种强烈的需要,
在他那毫无顾忌的目光盯视下,情欲勃发的慕容紫烟感觉自己的双乳愈发膨胀,
大奶头也越发硬挺起来!

  慕容紫烟风情万种地拂了拂披散的秀发,向萧无月盈盈一笑,摇了摇她那双
丰腴凸垂而柔软的肥乳,用双手将雪白肥硕的大奶奶高高托起,极力向男孩展现
着女人的媚态和诱人的酥胸,吃吃地媚笑道:「小坏蛋,尽盯着我的胸脯干嘛,
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乳房和臀部比小姑娘们大些罢了,
莫非我的宝宝饿了,想吃妈妈的奶么?」

  慕容紫烟抬高右腿靠在椅背上,将胯间三角地带凑向他的鼻子,妖媚无限地
轻笑道:「我的小宝宝,你再闻闻我下面的气味儿好不好闻?骚不骚?」

  萧无月但见窄小贴身的亵裤下裆已湿了一大片,原本就薄的绸缎因而变得更
加透明,亵裤里面中年美妇胯间那丛浓密的黑森林清晰可见,并有不少屄毛从下
裆两侧钻了出来,他不由得惊叹美妇屄毛之多!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慕容紫烟又腻声道:「这几天是我的排卵期,也是女人每个月性欲最亢奋的
时期,下面水水比较多,洞儿边上看起来黏乎乎的,亵裤也湿得特别快。你只要
把已被浸湿的下裆拨开,就可以看到我们女人生小孩的地方了。」

TOP

0
            (十八)夫人沦陷冲天钻

  萧无月将手伸到美妇胯下,扯住那块湿滑粘腻的薄绸布片儿,慢慢地拉开帷
幕,中年美妇的肥蛤立即暴露无遗!

  只见美妇浓密的屄毛下,肥蛤已经肿胀得高高鼓起,由于严重充血变成了深
紫色,肥蛤中间有一条紫红色的大肉缝,此时肉逢已经大大地张开,活像女人会
说话的殷红双唇,在肉缝的下端还有一个门帘儿已彻底敞开的蜜道,连蜜道里面
的红色媚肉都露了出来,蜜道中正源源不断的溢出一缕缕清亮透明,如同蛋清一
般的蜜汁。

  萧无月用手指蘸了一些水水,两根指头捏了捏,感觉黏黏的,指头分开,黏
液被拉出一根长丝,跟蛛丝差不多。

  见他盯住自己的私处发呆,慕容紫烟又轻柔地娇声道:「今天我破例,允许
你舔我的屄,就象你跟花影那样,让你尝一尝成熟女人的销魂滋味儿!」

  看着成熟美妇诱人的所在,耳边听着她带有磁性且娇媚温柔的女中音,萧无
月被刺激得更加亢奋!他迫不及待地伸嘴舔向那张万分诱人的肥蛤、溢满了晶亮
淫液的幽深蜜道……

  舔着舔着,他将嘴巴和鼻子往蜜道内拱去,吸住蜜道口猛吸,一股股女人白
带被他吸进嘴里,被他一口吞下,随即又将灵巧的舌尖也探了进去,一头钻进层
层叠叠不断缠绕上来的滑腻粉红凝脂堆中,在洞壁内四处搅动舔吸着,将肉褶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肉芽也舔得渐渐硬挺起来,同时用牙齿不时轻咬着洞口内壁的
粉红媚肉……

  慕容紫烟玉颊上已酡红一片,被无月的妙舌舔得销魂无比,双腿紧紧夹住他
的头,双手也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嘴巴使劲按向自己的胯间羞处,忍不
住尖叫出声:「啊!!!……呜呜……你这个小坏蛋……噢……小魔王,才不过
第二次接触女人,就这么会挑逗女人,真是一个天生会玩女人的大行家!我正当
壮年,排卵期流出来的淫水最能壮阳,你……你多吸一些……啊啊!!!……不
行了!我要起来擦一擦,被你舔得流了好多水水出来,下面黏乎乎滑腻腻地怪难
受的……」

  「紫烟姊姊!」萧无月激动地叫道。

  正在擦拭下身的幕容紫烟,听见这声爱的呼唤,心弦剧烈颤动起来,只见他
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正贪婪地凝视着自己的丰满玉体,那目光似乎是在赞叹
着:「好一个绝代尤物!」

  慕容紫烟禁不住心中一热,缓缓地靠近无月,温柔无限地把他抱进怀里,和
他深情地接吻,直到她体内的热血渐渐地沸腾,并不断地涌向她全身那所有对爱
欲最敏感的部位,幕容紫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渴望地想拥有他的一切,
此刻她的爱情和她的欲望需求结合得又是那么地完美无缺、如此地浪漫多情!

  这一切只因为萧无月那一声「紫烟姐姐」,以及那双贪婪的眼神?女人真是
奇怪而敏感的动物!

  慕容紫烟在他那玉雪可爱的脸蛋儿上呆呆地凝视了好半晌,才轻叹一声道:
「哎!每次抱着你,我就会想起我那失踪多年的岩儿,可爱又可怜的岩儿!他尚
在襁褓中我每次给他喂奶时,那种母爱的感觉真让我怀念。收养你之后,随着时
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发觉你的神态和容貌,都依稀残留着当年岩儿的影子,好多
丫鬟和仆妇都说,你的模样长得有些像我。

  联想到当年北风遇见你的地方,离华山脚下岩儿失踪那家客栈并不远,我甚
至有些怀疑,你根本就是岩儿!当年那伙黑衣人将岩儿劫走之后,也许便送到了
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让我无法找到。你父母家人遇害,很可能也是那伙黑衣人
想杀人灭口!这样一来,我儿失踪之事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永远死无对证,我
也永远找不回自己的儿子了……」

  萧无月喃喃地道:「若真是那样,我又有娘亲了,真好……可是我们这样
……万一……」

  慕容紫烟柔声道:「若真是我猜测的这样更好,我更加要和我儿在一起了!
妈妈的乖宝宝,快吃妈妈的大奶头,让我重温往年旧梦吧……每月排卵期这几天,
我这两只乳房总是胀鼓鼓的,大奶头也痒酥酥地,涨得又大又硬,总会生出给儿
子喂奶的冲动!」

  说着慕容紫烟便一把扯下胸兜儿,露出吊垂胸前的两只肥白硕大的乳房,用
右手托起她左边那只硕乳,将紫红色大奶头往萧无月嘴里直塞。

  萧无月抬头见她那双美丽的双眸正充满母爱,温柔无限地凝视着自己,紫胀
的大奶头实在诱人,便一口含住大奶头使劲地吮吸起来……

  不一会儿,一阵阵奇异的快感令慕容紫烟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喔!…
…你每次吃我的奶,奶头都被你舔得越来越痒,连下面也痒得更加厉害了!来,
你换一换,也吃一下右边这只乳房……」

  待萧无月换过了大乳头,慕容紫烟才又平静了一些,却感觉身下那根怪物越
来越硬,顶得她刚擦了没多久的私处又流出缕缕蜜汁!

  萧无月嘴中啯吸着美妇那紫胀不堪的大奶头,他的手也不断地揉捏着另外那
只肥乳和大奶头,把玩够了之后又把手伸入美妇胯间,摸向她那又肥又鼓又多毛
的肥蛤,和黏乎乎滑腻腻的蛤口,真可谓上下其手!

  慕容紫烟迷乱之中,感觉他的手指头已经侵入她身上女人最神秘地带,她期
盼着他,希望他对自己最敏感的地带发起进一步的冲击,忍不住低声呻吟道:
「宝贝儿,你……你把手指伸进去吧……哦!……里面痒!……」

  萧无月的手指已经进入温热滑腻的蜜道之中,但觉美妇越来越火热的丰腴胴
体将自己搂抱得越来越紧……

  慕容紫烟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叫出声来:「嗷!……喔!……我
的天!被你的手指挠……挠得越来越……越痒啦!你的手指别……别总挠我左边,
右……右边好痒,也挠挠痒……嗯!就是这样,嗷!……再往里面去更痒,你的
手指够……够不着,只有真的……才能……小色鬼,你的屌儿好长好硬哦!比你
乾爹年轻时长得多,也硬得多……我……你挠得我好痒!都有点想尿尿了……喔!
嘶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怎么都到……到不了!你啯奶再使劲儿一点,把
出生时吃奶的劲儿使出来!喔!……呜呜呜……」

  萧无月见她的表情开始显得有些痛苦,忙问道:「紫烟姊姊,我把您弄疼了
么?」

  慕容紫烟疼爱地道:「姊姊哪里会疼了?我觉得好舒服,可总还是差那么一
点点……我那更深处痒得最厉害!只有你这根长长的屌儿才……才够得上,挠得
着……我要……要你的屌儿……快进来!肏我……」

  幕容紫烟分开双腿跨骑在他的身上,上边仍喂着奶,轻摇臀部,挨挨凑凑地
将妙处蜜道口迎向棒头,向下一沉,结合处立时传出『吱吱』水声,在大量淫水
的滋润下,开始一点点地接纳屌儿的进入,让那颗尖尖的小脑袋在火热的蛤口温
柔地磨擦,再一点点地滑入。并非不能一竿到底,而是因为多情佳人生怕动作过
急,会影响她和无月对二人这初次激情的细细品味。

  幕容紫烟发现每深入一寸,她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描绘的全新且刺激的
美妙体会,直到最深处的花心受到一下很轻微的冲击时,幕容紫烟忍不住叫了一
声,这一次轻微的接触,像一根导火索般彻底点燃了深埋在她心中的所有爱欲激
情。两人的动作同时变得剧烈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都拼命地想进入或接纳对
方更多一些!

  棒儿毫无阻碍地一滑到底,长驱直入慕容紫烟那已经骚痒难禁的幽洞深处。
极度的深入和对花心异常的刺激令慕容紫烟忍不住尖叫出声,情不自禁地耸动着
下体疯狂而主动地迎合着男孩长矛的重击,和棒头在花心上的搅动!

  她忍不住亢奋地呻吟起来:「啊啊!!……呜呜呜……好棒的嫩屌儿……感
觉就是不一样,好舒服好刺激哦!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最适合长阴少阳交欢,这
种姿势男孩的屌儿能最大限度地深入阴户深处,两人相对而坐,拥抱亲吻或者吃
奶都十分方便,就像你我现在这样,真是舒服……」

  夫人全身心投入地接纳了生平的第三个男人,却是唯一令她动情,令她魂牵
梦绕,令她千肠百转的少年,她早已不能自拔,哪怕他是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
孩,也丝毫不能影响幕容紫烟对无月那近乎疯狂的爱恋。苦苦的等待终于有了收
获,今天幕容紫烟从他身上得到了她今生今世她所想要的一切,她是如此地快乐
和满足!

  她此时剩下的唯一担心是,无月真能为自己所独自拥有吗?这一直是个令慕
容紫烟无比烦恼的问题,关于这一点,在今天她彻底拥有了他之后,她反而越来
越没有信心了。

  渐渐地,一阵难以描述的快感浪潮向幕容紫烟席卷而来,大约一盏热茶的功
夫之后,她忽然急促地娇喘起来:「喔!……呜呜……宝贝儿……你的……你的
小鸡鸡脑袋……在里面跳得好厉害!就象……就象你乾爹以前在……在里面射的
时候一样!……哦……可你明明还没射啊?……噢……鸡头这样乱跳乱动,我快
要忍不住了,屄痒……噢……好想咬……咬屌儿……」

  萧无月也急促地喘息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屌儿顶进去之后,鸡头自己
就在里面乱动乱跳的,好象不受我控制!……呜呜……姊姊里面在夹我……」

  慕容紫烟大声呻吟起来:「啊!好舒服哦……屌儿好长!……鸡头长出勾勾
了,在里面到处乱钻,钻得里面好痒!……呜呜呜……痒死了!……啊!……」

  慕容紫烟但觉阴关摇动,实未想到自己在无月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不由
得生出好胜之心,怕伤他的身子,不敢运用『姹女心魔大法』,便使出最近刚练
成的媚功『玉女心法』。

  饶是如此,多汁的蜜洞之中,也渐渐波纹般地颤动起来,带动瓤内层层粉红
凝脂不住蠕动翻滚着,布满肉褶之上的无数小肉芽愈发充血硬挺起来,交替缠绕
上来,夹吸啃咬着屌儿,无所不用其极……

  这门媚功带给萧无月极大的快感,尤其棒头被啃咬挠刷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

  屌儿暴涨,猛烈地向上顶去,加快了抽插速度,慕容紫烟见他的小脸儿涨得
通红,心知他『少阳心经』奇功初成,或许尚非自己『玉女心法』之敌,自己正
值酥痒难禁之时,实不愿第一次就如此草草结束,忙道:「我的儿,不要那么急,
慢慢来……下面好痒!……哦……嘶嘶嘶……哎哟……现在不要顶得那么重…
…哦……等一会儿,我丢的时候再……噢!……你先让我来动,好掌握节奏…
…」

  慕容紫烟散去媚功,改为出自本能的交媾动作来获得快感,下体时而象打桩
一般重重地起落,让棒头猛烈地撞击花蕊,时而死死地坐实在他的下体上前后挺
动,或以屌儿为轴旋动臀部,让棒头死死地顶住花心来回研磨……『噗嗤噗嗤』
的水声和抽插耸动声响成一片,慕容紫烟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

  萧无月在下面被动挨打,神情狼狈不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低吼一声,
已接近发射前的临界点。

  慕容紫烟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玉颊已涨得通红,柳眉紧蹙、杏眼迷离,美
丽的圆脸已扭曲,见到他的情状,她神情有些痛苦地死死搂紧他,一时不敢再动,
声音有些嘶哑地娇吟着:「噢!呜呜呜……这感觉……好棒啊!!!好想……这
种感觉多保留一会儿……呕呕呕!!!……」

  二人神情都显得异常痛苦的模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同时
嘶嚎娇吟起来!慕容紫烟阴关颤动不已,花宫口张合数下,已漏出几股花精,她
绷紧浑身肌肉,竭尽全力地收紧腰腹和会阴部括约肌,正苦苦地想把即将开闸爆
发山洪的阴关用力关上!

  萧无月的情况也差不多,马眼已溢出一缕晶莹的露珠,也许还要严重一些
……男孩的第一次都会射得非常之快,慕容紫烟却希望他和自己同时到达快乐的
彼岸,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所幸萧无月的少阳心经已成,否则哪里还能坚持到现在?

  不过此刻对二人来说,那种即将爆发前紧急刹车,憋得痛苦、又似极其美妙
的感觉实在无比销魂!所谓将出、忍住,又想出、再忍住……直到实在忍不住,
才轰隆一声一泻如注!也许,那才是高潮中的极品吧?至少慕容紫烟是这样认为
的。

  就像夏威夷活火山,时不时往外喷岩浆,不可怕吧?吕宋岛皮纳图博火山,
爆发前从未有过火山喷发的纪录,可那次大喷发却是世上最大的火山爆发,喷出
大量火山灰和火山碎屑流,山峰高度陡降三百米!

  何为辉煌?就是极度压抑之后的猛烈爆发,就是黎明前无比黑暗之中,突然
间日出东方、光芒万丈!

  这就是慕容紫烟的性格!不是极度的压抑和痛苦,就是爆炸式的火山喷发!
要么隐身于深宅大院,要么就凤鸣九天、遨游四海!

  一如此刻,她之所以宁愿苦苦忍耐和压制住那种销魂蚀骨的极度快感,也不
愿就此轻易放弃而泄身,就是因为她此时压抑的时间越长,爆发得也就愈发猛烈!
无论是对敌决斗,还是对于性爱,慕容紫烟永远追求最伟大的辉煌,拒绝平庸!

  静室中,这一阵有些类似野兽嘶吼、鬼哭狼嚎的粗喘娇吟,母猫叫春,足足
持续半盏茶的功夫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二人这种低吼撕缠在一处的场景,实在罄竹难书,倒是勉强有点象两只公狗
同时用喉管发出低吼声,死死咬住对手脖子的那种感觉!若是被一个不谙世事的
小孩看见,多半会认为二人是想活活掐死对方!

  慕容紫烟这时才稍稍松弛了一点,也才敢开口说话:「唉!乖儿,你……你
的鸡头这会儿都还在动,我刚才忍得好辛苦……噢!……快感太强啦!在『少阳
心经』这本秘笈中,从未提及过你这种交欢时自然会动的龟头,动的幅度还那么
大那么有力!按少阳心经上的记载,这门功夫本无这样的功效,看来你这个小魔
头真是个怪物,其他方面不行,偏偏在这方面把什么奇遇都占全了!假以时日,
我即便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这门绝招,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紫烟对爱的渴望,似乎比对性爱的渴望更加强烈,她再次陶醉于和无月
的热吻之中……

  在她的部落古老宗教里,人们相信,人生百年,身躯便化为枯骨,而灵魂千
万年不散。慕容紫烟爱得太过深沉,她要的不仅仅是和无月肉体的结合,而是通
过灵欲交缠,将灵魂彼此紧紧地交融厮缠于一处,任它岁月流逝,千万年轮回,
也永不分离!

  萧无月尚未缓过劲儿来,急急地道:「姊姊这阵虽然没动,但您里面那张小
嘴儿还在咬我的鸡鸡……噢!……憋得很难受!您……」

  慕容紫烟目前尚不清楚,他的阳物便是传说中排名第一的男子名器『冲天钻』,
它异常奇特,妙用无穷,独具某种消魂的魔力,一代国人中都未必有一个!

  其妙用之一,是勃起后硬如铁棒,长度伸缩自如,在无需抽插的情况下,龟
头也可以在女人蜜道深处自动地乱钻乱拱,且摆动的力度和穿透力很强,可以钻
遍女阴深处所有的缝隙,象导弹一样准确地找到女人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然后
发动猛烈地攻击……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其妙用之二,是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勾魂夺魄的异香,是
为『龙麝』,是一种无所不能的催情激素,凡是与他相处时间稍长的女性,最终
都会情不自禁地被他所深深吸引,且老少通吃,即便九天玄女也无法抗拒!

  传说中龙麝乃天上金童、瑶池仙品,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竟然把天庭仙
女们一个个撩拨的……后来因触犯天规,龙麝被罚到凡间红尘历劫,对付女人的
致命武器『冲天钻』便因他转世而来到人间。

  这么说来,萧无月难道竟是仙童龙麝转世?

  妙用之三,阳物棒身和棒头之上会渐渐长出蓟刺,类似癞蛤蟆身上那些小疙
瘩,在妇人蜜道和花蕊之中勾挠挑刺,自然分外销魂。

  慕容紫烟慧眼识珠,拥有第一名器的转世灵童终究还是被她捷足先登,这根
『冲天钻』带给她的猛烈刺激显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里面又被钻得几下之后,她的身子再次绷直,美丽白皙的容颜之上,再次现
出似痛苦又似极快乐的表情,第二轮滚滚热流自小腹下发出,迅速窜向全身,沿
脊柱向上的热流直冲后脑风府、百汇诸穴,醉如醇酒、恍若高潮的强烈快感熏得
她脑际一阵眩晕。

  她还来不及陶醉,便感觉最为强大的一股热流已汹涌澎湃地再度叩关,阴关
摇摇欲坠之间,花宫口再度张合数下,又挤出一缕花精!

  慕容紫烟但觉难熬至极:「好奇怪的鸡头哦!我俩都没动,它也能一直在我
的花心里面乱钻乱动,钻得我奇痒无比!忍不住就想咬……呕呕……啊!我也快
熬不住啦!……哦……我不想这么快就出来……我们再忍一次好么?……」

  萧无月抓住她那对不断晃荡的肥乳,死死地咬住一只大乳头,弓着背向上用
力猛顶,对着她的屄一阵猛插,随即嘶吼一声,终于一泻如注!交合处发出一阵
阵有节律的、奇异沉闷的『吱……吱……』声,持续好久好久……

  与此同时,慕容紫烟猛然搂紧无月身子,拼命地一挺下身:「啊!!!乖乖,
现在使劲!!!……呜呜呜……乖儿肏我……肏妈妈的老屄……我要……要尿!」
她嚎叫着也攀上了情欲的巅峰!积蓄和压抑得太久太久,阴精狂泄之下,真是如
同皮纳图博火山大爆发!她身体僵直,肥白羊般的玉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整整过去一刻多钟,慕容紫烟大脑中热烘烘地,依然是一片空白、醉如醇酒,
感觉天旋地转,火山爆炸式喷发时欲仙欲死的快感令她差点晕过去,现在仍处于
眩晕状态,剧烈的心跳也尚未平复下来,她依然紧紧地搂住无月,不住地张开樱
唇和他深情热接吻,充分享受着极度销魂之后的高潮余韵,嘴里喃喃地道:「我
的小宝贝儿,我好舒服噢!你刚才在我里面射了那么多种子,那是你的童子初精,
我要让它全部留在里面,尽量多吸取童子元阳是修炼驻颜之术的最佳捷径。我这
几天正是危险期,若怀孕,以后就是想不嫁给你也不行了,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
没有父亲,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我哦?」

  萧无月略微有些疲惫地道:「那当然!不过我要娶您为妻,也要乾爹先休了
您才可以啊。」

  慕容紫烟柔情无限地道:「这个没什么问题,我已经通过书信往来,和你乾
爹讨论过此事,他没什么意见。我还和他谈了一下财产分割方面的问题,大体是
江南那边的产业归他,济南府这边的产业归我。倒不是我要占他多大便宜,毕竟
我跟他婚后第七年,他就开始把经营重点转向了江南,周家财产也大都转移过去
了,济南府这边的产业主要还是靠我带来的嫁妆,以及我的经营手段发展起来的。
等过些天出关后,我再去书信催一催就可以办好了。」

  二人急促的喘息声慢慢地平息下来,慕容紫烟才慢慢地抬高臀部,疲软下来
的阳具慢慢地从蜜道中被挤出,接着一大泡精液和淫水混合的黏液也被挤出来,
险险地看似就要流到无月的腿上。

  慕容紫烟忙拿起手巾堵住溢满黏液的蛤口,平躺下来,以免他的初精被挤出
过多,将已溢出蛤口之外的淫水和阳精混合液擦干净,随后又换了一条干净手巾,
伸出纤纤玉手捉住鸡头,替他擦拭下体,尚未完全擦干净,她便又发现了异状
……

  萧无月并未关闭『千机锁』,『少阳心经』这种无上御女大法仍在自行运转
不息,就这会儿功夫,他的冲天钻很快又恢复了活力!

  慕容紫烟但见手中原已疲软下来,变回小鸡鸡模样的屌儿,正急速地充血膨
大!那根血红的稚嫩肉鞭很快便又青筋暴凸,硬梆梆地向天竖立起来,而且由于
极度的红肿充血,比先前又长『高』了半寸左右!

  经验丰富的中年美妇一看就明白,无月刚才只是牛刀小试,后劲儿还足着呢,
看他这模样,就是再爱爱三四个时辰都没有问题!

  这令慕容紫烟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越战越强的无月对她这么个久旷十几年
的中年贵妇来说真是太合适不过了。这次泄身之后,幕容紫烟不仅性饥渴依然未
消,春潮未退,反而觉得胯间妙处痒得更加厉害,也更空虚,实在需要她心爱的
男孩那根又长又尖的嫩屌继续塞进来,使劲地抽插,替她止痒!

  忧的是如此通宵纵欲交欢,自己是尽兴了,但有些担心无月尚年幼的身子,
受不了自己那无休无止地性爱纠缠和肉欲的折磨。

  无论怎样,眼下自己止痒解欲最重要,慕容紫烟忍不住腻声道:「我的宝贝
儿真厉害,小鸡鸡居然这么快又勃起啦,又变成了一根又长又硬的大家伙,真应
了那句『个头小、那个大』!太好了,正好我还想要!你有本事就陪姊姊通宵,
看你能将姊姊肏得尿几次,我非将它夹成个缩头乌龟不可!」

  说完慕容紫烟再次翻身上马,将蛤口对正屌儿,张开蛤口先一口吞下棒头含
住,耸摇臀部让棒头勾刺研磨蛤口G点媚肉,待快感积累到较亢奋的程度,胯间
才缓缓下沉,坐实在无月的小腹之上,将屌儿齐根吞入火热的蛤口,少阳和中年
老屄毫无丝毫缝隙地再次交媾在一起……

  童男嫩屌肏中年美妇的老屄,从生理上来说,和正常的夫妻之间行房并没有
什么不同,快感也基本相同。可从心理上来说,对于恋母的少年和恋子的中年美
妇,少阳老阴淫媾时,所带来的那种极度禁忌刺激的快感便会特别猛烈!烟霞仙
子和楚云帆,慕容紫烟和无月便都属于这种情况。

  萧无月感觉美妇的骚幽就像只大嘴巴,能够有节奏地挤压和啃食他的阳具,
令他十分舒服。男孩立即本能地向中年美妇下体内挺动起来,两人在他平时练功
的莲花台上激情地交合在一起!

  正值排卵期的慕容紫烟此时一旦动了情欲,其高潮往往来得既快又猛烈,而
且需求无度,并非任何人都能满足她那旺盛无比的性欲的!中年贵妇刚刚经历过
极度高潮的蜜道,尚处于快感高峰之后的平台期,已变得极为敏感。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被冲天钻杀的招架不住,又大声地浪叫起来:「喔!来
得好……好快,屄里面好痒……呜呜呜……我又想尿了!啊!……啊啊啊!!!」

  一阵惨烈的嚎叫声中,慕容紫烟很快便情不自禁地又泄了身……

  慕容紫烟死死地搂紧他,在他脸上、唇舌上和脖子上又亲又咬,急促地喘息
娇吟半晌之后,感觉那根一直硬挺着杵在深处花蕊之中的鸡头,在她那敏感异常
的花蕊从中,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点了一下……

  那种深入骨髓、奇异而美妙的骚痒感,使得高潮尚未消退的慕容紫烟情不自
禁地又夹紧他的屌儿娇吟起来:「不老实的小家伙……呜呜呜……弄得我那儿又
……又痒起来了!啊!!!呜呜呜!头好晕!……我……我还要!……」

  萧无月练武不太在行,可在这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为节省体力,他根本就
没动,任由慕容紫烟跨骑在自己的下体上淫荡地耸摇旋挺,棒头受到肥蛤的夹吸
缠咬刺激之后,不再是仅仅点头而已,而是又猛烈的跳动起来,毫无规律可言地
在花蕊深处乱钻乱拱,勾刺研磨无所不用其极,且摆动的力道比刚才更大!……

  忽然,在深处滑腻凝脂堆中,那半软半硬的蜜道底部四处钻探的棒头似乎找
到了一条长约半寸的缝隙,便拼命地使劲想钻进去……

  萧无月感觉慕容紫烟的深色大乳头突然急剧硬挺起来,在他的嘴里又胀大了
近一倍,他立即更加用力的使劲啯吸起来!

  慕容紫烟此刻心跳加速,感觉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
着粗气,脑袋中突然空空如也,一阵阵眩晕感再度猛烈袭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
似乎飘起来了,瓤内深处被尖尖的棒头钻刺得特别痒,棒头似乎已一头扎进一个
敏感到顶点之所在,然后以那里为中心向全身放射酥麻感!……

  她的宫颈忍不住一阵阵有节律地张合不已,子宫一阵收缩,抑制不住地想大
声尖叫,想把他吃进肚里!……

  慕容紫烟拼命地想压制住摇摇欲坠的阴关,她实在不想这么快又再度开闸泄
洪!『玉女心法』这门媚功试过了,这会儿在冲天钻的攻击下已不管用,迫不得
已之下,慕容紫烟聚集起浑厚的元阴,施展出令男人闻风丧胆的『姹女心魔大法』
……

  半刻钟之后,这门天下最淫最烈最厉害的无上媚功,带给无月的快感可说是
猛烈到难以想象!

  换上任何一个男子,在这种情况下早化作一滩烂泥,只能任由慕容紫烟予取
予求,吸干他的元阳,让他精尽而亡啦!

  可他是独一无二的『龙麝』化身,神州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顶级名器之主,
独一无二的超级美少年!

  『冲天钻』的特点是遇强则强,此刻遇上罕见的强大对手,立刻亢奋起来,
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开始了这一次历劫轮回的首次蜕变……棒身和棒头之上,渐
渐凸出一个个黄豆大小的蓟刺,类似癞蛤蟆身上那些硬硬的小疙瘩,霎那之间便
布满了整只铁棒……

  随即冲天钻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战斗,棒头更加猛烈地摇摆蠕动起来,其威力
之猛,简直比功率已调到最大的跳蛋和电动按摩棒加起来还要大!棒头在美妇蜜
道和花蕊之中勾挠挑刺,趁她阴关摇动,宫颈口张合痉挛不止之际,一举突入宫
颈之中,将尖尖的棒头愣是钻进了子宫……

  『冲天钻』仍不打算就此罢休,再次发力,屌儿再度暴涨近一寸,将棒头推
进到布满了皱褶、粗糙不堪的子宫底部!棒头上那些突起的硬疙瘩强行挤过宫颈
时,在内壁敏感的肉褶上又刮又挠,已然令慕容紫烟几乎销魂到极点,此刻这一
招又拿来对付她那娇嫩异常、却敏感到极点的胎宫底部!……

  对慕容紫烟来说,这简直就是崩溃前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慕容紫烟感觉身体漂浮起来,天旋地转、山崩地裂,浑身充满了力量,体内
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似要猛烈地吞噬一切,那种美妙至极、几乎是连她也无力
承受的极度狂欢,令她感到极度兴奋,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头和身子变得
轻飘飘的,像是在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似乎已经停滞,不再流动!
……

  慕容紫烟猛然大声尖叫起来:「呜呜呜!……怎么……噢!……这么快…
…我又……又想尿啦……啊啊啊!!!要死了!!呜呜呜……嘤嘤!!嘤嘤嘤!!!
……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

  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只能用极度痛苦来形容!晶莹美丽的杏眼中忍不住流
出两滴清泪,随即便泪流满面,被抛上情欲巅峰之时,阴精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猛
烈地喷射之际,在一阵声嘶力竭的低嚎娇吟之后,她竟忍不住痛哭失声!

  慕容紫烟眼前一黑,生命中难以承受之汹涌快感浪潮,如同呼啸而来的海啸
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着她的神经,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

  不过慕容紫烟功参造化,终非寻常妇人可比,很快便又悠悠醒来,美丽异常
的秋水双瞳微微睁开,但觉静室四壁和各种摆设全都在眼前飞旋漂浮着,晃得她
眼花缭乱,身子也变得如同汪洋中的一叶小舟,象醉鬼一般摇晃不止,差点瘫软
倒在地上,她忙紧紧地搂住无月,感觉自己的身子才可以固定下来。

  在这一刻,萧无月成了她心中的支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个唯一可以被
她依靠才不至于摔倒的男人!这根支柱,不仅填满了她那虎狼年华久旷空虚的肉
体,而且还填满了她倍感虚无飘渺的灵魂!

  她爱他,不再是仅仅把他当作一个依附于自己卵翼之下的小男孩儿来爱,而
是当作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爱。在这一刻,她把自己的灵魂和无月融为一体,水
乳交融一般,永远也不再分离!

  慕容紫烟定了定神,立马就发觉棒头直到此刻,依然还硬如铁棒,深深地杵
在自己的胎宫之中,尖尖的脑袋又在点头了。这就是『冲天钻』的妙用之四,金
枪不倒!

  慕容紫烟高潮尚未褪去,瓤内可说敏感到极点,那堪再次忍受这种刮骨吸髓
一般、发自心底的骚痒感?她已经泄得有些头晕眼花,急需修整、以利再战,怕
快感来的过于猛烈,忙忍住亢奋的冲动,不敢再去夹紧他的屌儿。

  慕容紫烟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娇喘吁吁地呻吟道:「我的宝贝儿,你还没
射啊?妈妈的屄还痒,还想夹你……不过,我们还是到床上去吧,我要让你领教
领教我的床上功夫,那可比小姑娘们要厉害多了,这几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
定要把你的蛋黄都吸出来,你有本事就把姊姊肚子搞大了都没关系,反正我要嫁
给你作妻子的。」

  说完慕容紫烟恋恋不舍地将瓤内之物『吐』了出来,在扯出棒头时,肉棱和
那些硬疙瘩刮过宫颈内壁层层粉嫩凝脂,又带给她一阵致命快感!慕容紫烟强行
忍住,没敢乱动乱夹,擦干身子后,她牵着无月的手进入静室里间的小卧室。

  上床之后,慕容紫烟不知怎么终于想通了,这一次居然主动要求和他以六九
姿势相互舔对方的阴部。

  萧无月把头埋入她的胯下,拨开丛生的屄毛,亲吻她那又骚又浪的肥蛤,他
这下才算真正看清楚,发现美妇的阴部已经红肿得像只大馒头,中间的裂缝翻得
很开,蛤口也敞开得大大的,上面黏乎乎地溢满了琼浆玉液。

  他用嘴巴和鼻子在蛤口中拱了一阵后,有些惊讶地道:「姊姊下面这个洞儿
怎么这么大啊?」

  慕容紫烟媚声道:「你还小不知道,姊姊这种年纪的女人,阴户被丈夫进入
过无数次,自然比年轻姑娘们的大多了,你只和我们这几个年逾四旬的女人好过,
觉得不过瘾是么?」

  他油嘴滑舌地说道:「谁说的,我最喜欢你们这种丰乳肥臀的中年美妇啦!」

  慕容紫烟『噗哧』一声笑道:「好吃我们的大奶子是么?好甜的一张小嘴!
不过说实在的,你那根屌儿那么长大,恰好适合我们中年女人相对宽松的老屄,
年轻姑娘们那受得了。怪不得我们这几个老姐妹,这么喜欢你这个还没长毛的小
毛头。哎哟!受不了了,你快进来给我止痒!先帮我擦一擦,那儿水太多了。」

  但见男孩和中年美妇又面对面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女上男下地交媾起来。没
一会儿只听中年美妇的喘息呻吟声越来越大,突听男孩叫道:「您那里面夹的好
紧啊,能不能放松一些?」

  慕容紫烟大声呻吟着道:「我……我只有夹紧点才……舒服,喔!好痒!你
慢慢动,不要着急,我就快了!」

  激烈的杀伐声和美妇的呻吟尖叫声再次响起,并且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夜!
成熟美妇因为性敏感度很高,得到性高潮的频率就较快,慕容紫烟又泄了十余次
阴精,萧无月也在她体内射了两次,到天亮后二人才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慕容紫烟又从春梦中醒来,看着怀中男孩天真无邪的睡
态,一股更加澎湃汹涌、无法抑制的情欲之火,再次在她的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慕容紫烟不禁喃喃地道:「怪啦!这个小坏蛋难道是专克女人、能令所有女
人情难自禁为他发浪发骚的小色魔?否则为何那么多女人一见他就想要?而且还
都是些平时自命不凡的女中豪杰?我平时何等清高,怎么会一跟他睡在一起,就
会变得像一条发情的母兽,和他在一起这些天,我那下面似乎特别骚痒,水儿也
特别多,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慕容紫烟既然无能抗拒旺盛的情欲之火,忍不住又弄醒怀中熟睡的无月。

  萧无月迷迷糊糊地道:「紫烟姊姊,天还这么早,您又弄醒我干嘛?」

            (十九)姹女心魔大法

  慕容紫烟柳媚花娇地腻声道:「姊姊又想要了嘛,夜里你弄得姊姊好舒服,
怎么都睡不着觉,你再陪姊姊玩一会儿!」

  萧无月瞌睡兮兮地道:「昨夜我们整整弄了一个通宵,您还不够么?」

  慕容紫烟风情万种地娇声道:「你难道没听别人说过,女人『三十如狼,四
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么?姊姊正当如虎之年,当然特别需要男人的滋润了。
又有人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意思是说姊姊这个年龄的女人,是女人一生中最
具女人成熟诱人风韵的时期,四十岁的女人大都温柔体贴,最懂得如何取悦和照
顾好自己的男人,姊姊不是最适合你们这些尚需要大人照顾和怜爱的男孩吗?莫
非刚有了一夜,你就对姊姊的身子没兴趣了么?」

  萧无月张嘴含住慕容紫烟的大奶头,含含糊糊地道:「谁说我对姊姊的身子
不感兴趣?您的胸脯胀鼓鼓的,奶子又大又软,奶头也这么大,我最喜欢了!」

  慕容紫烟不断扭动着娇躯,活像八爪鱼一般将他紧紧缠住,把自己骚痒难禁
的敏感处贴住他的身子反复磨蹭,伸手握住半软不硬的屌儿一阵揉弄,眉梢眼角
杏眼含春、媚态十足,殷红的双唇隐含荡意,慢慢地凑向无月热吻起来,风骚入
骨地媚笑道:「想就来呀!……喔!……我的儿,昨夜你不是那么厉害么?怎么
被我夹软了之后,连头都抬不起来啦?嘻嘻……」

  男儿的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

  慕容紫烟拨弄着棒头,在溢满淫汁的玉门边上蹭来蹭去,淫声浪气地媚声道:
「我的小和尚头,我的小小宝贝儿,快把头抬起来呀,妈妈的屄就在你面前,你
和你可恶的小主人就是从这儿生出来的,妈妈现在想你回来,重新钻进妈妈的屄
里面,肏妈妈的老屄,给妈妈止痒……噢!妈妈现……啊!……现在好想咬你!
……哦!乖儿,喜不喜欢妈妈的骚屄?」

  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深知男人在床上最喜欢淫妇,自己表现得越骚越淫荡,
无月便会越迷恋自己的身子。才不会象小姑娘那样,表现得扭扭捏捏的。

  她媚功无敌,自然精通该怎样做,才最能撩拨起男人的情欲,只是活到这个
年纪,因为无爱、所以无性,与丈夫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缺乏实战经验罢了。

  如今她使出浑身解数,以无上媚术勾引无月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简直就
是杀鸡用牛刀!不一会儿就把他撩拨得气喘嘘嘘,一付急色的猪哥相!支支吾吾
地道:「当然喜欢咯……哦!……真是受不了您!好骚哦!」

  两人在床上缠绵亲昵了好一阵之后,萧无月将她按倒在床上,下身长枪一挺,
立即传来『吱吱吱』一阵水声,顺利地攻入了女人火热滑腻的禁区,随后便剧烈
地挺动抽插起来……

  慕容紫烟生就一付女强人性格,被一个男人活像狗儿交媾一般,骑在她背上
猛干尚属首次,此刻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没几下就被萧无月肏得呻吟尖叫
起来:「呀!……好舒服,弄得我里面好痒。求求你,我的小宝贝,你让我翻个
身仰躺下来,我要搂着你爱爱,那样会更舒服!我那儿水太多了,也要先擦一擦
再来,要不滑来滑去地没感觉。」

  说完慕容紫烟翻身坐起,蹲在床上仔细地将滑腻腻的下体擦拭干净。

  待换过了姿势,男孩趴在高大健美的熟女怀中,头刚好只能够到她那高耸肥
腴的胸乳之间,他正好上面狂吸她的大奶头,下面继续猛攻大美人洞开的玉门。

  慕容紫烟身上最敏感的三处所在同时遭到攻击,只感觉浑身酥麻、骚痒难禁,
她剧烈地喘息呻吟一阵后,只觉一股难言的强烈尿意,由下体那最骚痒之深处传
来,一种温暖的浪潮从花心口流向全身,充满整个身体。

  一股接一股的热流,自腰际脊椎不断生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后脑勺上
的脑户穴,一阵阵如饮醇酒一般火热的快感,令她感到瞬间的眩晕,失去对周围
环境的知觉……

  一阵强烈的尿意传来,尿道口被一股汹涌而来的强烈尿意冲开一线,忍不住
飙出了一股骚尿……

  紧接着,一种快感的高潮,由宫颈之中开始,迅速向整个小腹部扩散!

  像是血液已渗透到全身的每个毛孔,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她全身有一种麻
酥酥的感觉,令她感觉就是现在去死都可以!

  这一系列强烈的快感,弄得慕容紫烟再也憋不住,又尖叫起来:「嗷!憋不
住了,我要尿……尿了,好想尿……好舒服,妈妈的宝贝儿,你怎么还不射…
…快射进妈妈里面!妈妈想吸出儿子的精华!儿子的嫩屌儿肏妈妈的老屄!妈妈
要儿子的嫩雀雀在妈妈老屄里面射精!呜呜呜受不了!!!妈妈要儿子的龟头钻
进妈妈子宫里面射精!嗷!……好舒服噢!……妈妈要儿子搞大妈妈的肚子!亲
儿子让妈妈怀孕才刺激!妈妈好想和我自己生下来的亲儿子交配!母子乱伦交媾,
生下一大堆乱伦的种子!……呜呜呜!啊啊!!!」

  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高潮来临!一阵天崩地裂、头晕目眩的浪潮
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意识模糊之中,她感觉蜜道底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松弛开
来,蛤口反而却剧烈有力收缩起来,紧紧地包裹住屌儿。

  紧接着子宫也开始有节律地痉挛收缩起来,从子宫底一直扩展到子宫颈……

  这个大美人现在看起来,可不象平时那样美丽动人,此刻的她,象癫痫一样
抽搐着,浑身僵硬,面红耳赤,闭目张嘴,面部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痛苦和可怕,
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呈现出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喉咙也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象母猫叫春一般呻吟着,嘶吼着:「别停!乖儿,使劲肏!使劲儿肏妈妈的屄!」

  萧无月急促地喘息着,无比肉紧地问道:「若姊姊找到亲儿子周岩,您会和
他交媾么?」

  此刻慕容紫烟正感觉恍惚,似已与世隔绝,神智已暂时丧失,有一种难以置
信的高潮快感,那种感觉,竟和她第三胎分娩时,伴随着轻微阵痛而来的快感,
是如此相似!

  的确,女人分娩时,硕大的胎儿从子宫中硬生生地挤开宫颈,从宫颈口和阴
道之中钻出来。行经之处全是女人最为敏感的性感带,由此带来的快感比做爱时
还要强烈,而很多女人的丈夫根本就刺激不到这些销魂的所在。初次生育的女性,
那种被胎儿花费半个时辰才能穿越性感带所带来的分娩快感,被分娩剧痛完全掩
盖。生第二胎、第三胎或更多的成熟女人,由于产道已被撑大,分娩时只有轻微
阵痛,那种强烈快感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慕容紫烟当年第三胎生下周岩时,就强烈地感受到了这样的快感。当时那种
快感,在儿子呱呱落地的同时,竟使得她已变得空虚的子宫和宫颈发生强烈痉挛
和抽搐,伴随中高潮一般的眩晕感。在为岩儿哺乳,被怀中可爱的小宝宝使劲地
啯吸肿胀的大乳头之时,也同样引发起那样的痉挛和抽搐,以及高潮一般的快感!

  所以世上的大多数母亲,都是如此疼爱自己的儿子,跟分娩和哺乳时的这种
强烈快感和冲动有很大关系。所以在儿子进入青春期之后,许多母亲潜意识里,
都渴望着和儿子做爱,让爱儿的分身重新进入自己的阴道,钻进自己的宫颈和子
宫,去播撒生命的种子。也正因如此,即便为社会伦理所不容,世上依然会发生
那么多母子乱伦之事!

  此刻听他说出如此禁忌乱伦的话题,顿时刺激得慕容紫烟浑身一阵颤抖,潜
意识里的渴望变成了销魂的大声呻吟:「你就是妈妈的岩儿!妈妈要和岩儿交配。
我不惜和自己不喜欢的丈夫行房,一心一意地想要生下一个儿子,就是想让儿子
长大后肏妈妈的骚屄,让我生出更多的儿子来肏妈妈的大屄……呜呜呜!!那样
太刺激啦!」

  高潮过后,慕容紫烟仍紧紧地搂住他不放,虽然急促的喘息渐渐平息下来,
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的脉动频率,但在长达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她依然还有飘
飘欲仙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强烈,身体深处的悸动和震颤仍不时传来,手和大腿
都变得有点麻木起来……

  此刻,她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乐,又是如此的满足!

  萧无月带给她的,总是一个又一个『从未有过、前所未有』!

  萧无月似乎已将她浑身感觉快乐的神经和细胞,全都从长眠之中彻底唤醒!
使得她的肉体,现在变得是如此敏感,哪怕萧无月只是碰一碰她的手,都会引发
她的性冲动,都会令她进入发情状态。

  何况,二人此刻还是一丝不挂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所以,才刚刚经历过
前所未有高潮快感的慕容紫烟,体内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她的瓤内忍不住紧了
紧,随即提起胯部耸了几下,似乎想唤醒那根仍深深杵在瓤内、依然引入钢铁的
屌儿,又似乎在暗示他:「我又想要了,快来肏我!」

  慕容紫烟忍不住深情地亲吻着他那光洁的额头、清秀的眉毛、漂亮的眼睛和
挺秀的鼻子,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吻上了淡红的双唇,吮吸着,用舌尖扫动着,
发出梦呓一般的呢喃娇吟:「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真是对我最大的恩宠和补偿,
你给了我太多太多,我以前想都想象不到的快乐!……我好需要你,无论是你的
爱,还是你的身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想要你,现在还想要……」

  棒头在深处突然脉动了两下。

  这似乎就是总攻信号,慕容紫烟浑身神经和细胞都亢奋起来,臀部开始了猛
烈的旋摇耸挺和迎合,萧无月也不失时机地奋力冲刺抽插起来……

  慕容紫烟销魂的娇吟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高,就似乎一只名曲,正激情
澎湃地奏响着,逐步迈向最为高亢的音阶……

  半盏热茶的功夫,曲调中最为激情高亢的段落奏响!

  慕容紫烟的身子变得太敏感了,尤其是蜜道深处,火辣辣的花心口之中,被
冲天钻在里面不过搅动了不到百次,她就嗷嗷嘶嚎着,飞上了极乐天堂,欲仙欲
死、飘飘欲仙!

  ……

  直到黄昏时分,二人才起床,慕容紫烟发现下身红肿不堪,不禁笑道:「我
的小宝贝儿,你是什么变的,居然把我这儿都弄肿了!」

  萧无月撇了撇嘴道:「还不都怪姊姊自己,整日整夜都想要,现在后悔莫及
了吧!」

  慕容紫烟腻声道:「小子别得意,到晚上姊姊照样夹死你!」

  萧无月笑道:「紫烟姊姊少吹牛啦,昨夜您把姹女心魔大法都施展出来了,
不是照样无奈我何么?嘻嘻!」

  慕容紫烟啐道:「那是因为我怕你受不了,根本就没有全力以赴,不过施展
出三成功力罢了,今晚我要让你真正地尝尝这门媚功的厉害!不过呢,皇上不差
饿兵,在夹死你这个小坏蛋之前,姊姊还是要让你先吃饱!」

  原来,在二人正调笑间,绿绒带着两个小丫鬟已送来晚餐,女真传统美食
「八碗九盘」,这是慕容紫烟的最爱,考虑到无月这两天特别「辛苦」,她特意
吩咐厨房做出这桌菜式,来犒劳一下无月,当然,也算慰劳一下自己。

  这八碗是:切得很薄的肥猪肉片;腌狍子腿;土豆和猪肉;炖獐子肉;白水
煮雪兔;白蘑菇炖野猪肉;炖绿头鸭;整只的野鸡。九盘是:切成圆片的猪肉香
肠;山菇炖驼鹿肉;用酱油浇的猪排;烤飞龙(一种产自大兴安岭的松鸡);赤
狐肝;黑蘑菇炖马鹿肉;浇过的猪肉片;胡萝卜与猪肉丝;腌白菜。

  这些菜品在萧无月看来实在乏善可陈,食材好不好另说,主要是烹制手法太
过粗糙简单,除了腌制,就是白水煮,配上点山菇或蔬菜一起煮就叫炖,别说佐
料,盐都很少,味道实在是……

  比起中原洋洋洒洒的烹调文化,五花八门的佐料配料,皇家级别的顶级大厨,
简直……

  已记不清在哪本书上看过,烹调工艺越粗糙简单的民族士兵战斗力越强,比
如英国和德国;反之,如法国和中国(开个玩笑,爱国同胞们别骂我!呵呵!)。

  可在慕容紫烟看来,她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东西比这更美味的了,这顿晚餐
费用不菲,厨师来自辽东女真部,食材也是千里迢迢从老家运来的。

  严格地说,慕容紫烟不是一个很合格的乾娘,总是以自己之心度爱子之腹,
一向都是给他吃自己最喜欢的菜肴。萧无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是饭量应该最
好的时候,可是令慕容紫烟想不通的是,这么好的山珍野味,似乎并不太对他的
胃口,他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身体远没有同龄少年那么强壮。

  慕容紫烟为此也很着急,女真人可是以健壮为美,但就是从未想到过要改变
什么,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子,根本就不信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给爱子吃
的味道更好!

  由于体力消耗较大,今天萧无月的胃口倒是比平时好了许多,吃得算是不少。
他这付吃相令慕容紫烟很满意,象一位贤妻良母一般温柔无限地看着他吃。等他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开始自己吃。这是她的习惯,每顿饭都是要让无月先吃
过了,她才会吃。

  比起慕容紫烟,萧无月的好胃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桌上的这些山珍野味、香肠、猪排和腌白菜,等等,被她风卷残云一般吃得
干干净净,几乎十之八九都是被她消灭的!

  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慕容紫烟也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又不是
没看过我吃饭,有何大惊小怪的?」

  萧无月笑道:「我不是奇怪,而是非常羡慕您的胃口怎么总是这么好。」

  慕容紫烟道:「嫌姊姊的吃相有些粗鲁是吧?唉!你们中原女子那种文绉绉
的吃相,姊姊可是怎么也学不会!」

  萧无月好奇地道:「这和您胃口好有关系么?」

  慕容紫烟道:「当然有关系了!需要说明一下,女真将士虽然骁勇善战,但
人马一向不多,姊姊最常采用的战术便是集中骑兵攻击对方薄弱环节,击溃对手,
屡战屡胜,所以被父王当作奇兵使用,每次大战总是不断地转战各个战略要地,
刚打完这里,尚来不及休息,便被父王调往他处攻坚,好在我们全是重装骑兵,
打这种运动战倒是得心应手。战事最为惨烈的一次,我整整八天未曾合眼,未吃
上一口热饭!即便平时带兵行军作战,饮食和休息同样也没有规律,常常只能在
战事间隙期间抓紧时间埋锅做饭,无论是白天还是半夜,只要有时间就得抓紧时
间吃!」

  萧无月听得咂舌不已:「真是艰苦啊!」

  慕容紫烟自豪地道:「当然!所以每到开饭,不仅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还必须吃得很快,养成习惯了,没办法!其实不光是我,你看精卫队那帮女子,
哪一个吃饭时不是狼吞虎咽,一付可以吞下一头牛的吃相?嘿嘿!包括你最喜欢
的北风姊姊,也是如此啊。」

  萧无月不满地道:「您看看,又来了!她冒险把我救出来,我不该对她好些
么?嘻嘻!姊姊带出来的兵,当然都跟您一样啦!」

  慕容紫烟道:「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我们女真族女子都这样的。按照女真风
俗,若没有亲生儿子,丈夫死后的旗兵归妻子统帅,妻子也死后,旗兵便由女儿
统帅。所以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女子自幼也要参加军事化训练,女兵女将所在多
有,生活和训练方式,以及饮食习惯,跟男子没有什么不同,自然也是大块吃肉、
大口喝酒啦,许多女子还抽烟叶呢!」

  (作者注:比如,清初顺治亲政后清算多尔衮,就是按此风俗剥夺了他的正
白旗。多尔衮没有亲生儿子,死后他的军队便归正妻孝庄太后统帅,这一点将领
们都认同,顺治是孝庄太后唯一的儿子,所以正白旗理所当然的成为皇上亲自统
帅的上旗)

  萧无月笑道:「你们这么能吃,怎么也不见长胖呢?女子太胖可就不好看啦。」

  慕容紫烟揶揄地道:「我们吃得多,活动量也大啊,自然不会长胖,你没见
姊姊和北风那丫头,浑身都是肌肉。你是不是担心养不起这么能吃的老婆啊?那
以后可得多多努力啦,呵呵!」

           ************

  夕阳西下的后花园被抹上一层淡淡金黄,夫人闭关期间方圆三十丈之内无人
走动,禁足范围比平时扩大了三倍,显得静谧、安详。

  闭关室外厢房之中,绿绒正聚精会神,精心烹制碧秋清茗。熹微却仍有些刺
眼的阳光由窗户斜射进来,扑向她清秀的脸蛋,玉雪匀红的粉腮流动着一层美丽
光晕,窈窕娇躯也沐浴着灿烂晚霞金黄色光芒,是如此光鲜耀眼。

  她眯缝着美丽杏眼,目光在整齐排列在地上那十多个一尺圆径的罐子之上来
回梭巡,黛眉微蹙,凝神思索着,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落定在后排第二个罐子,上
前端起来,封口上写着「去冬,梅花,三夜雪,窖藏」九个字,她启开封口,嘴
里喃喃自语:「雪后配明前,应该最好了!」

  接下来是木炭的选择,墙角一溜竹篓,里面分别盛放着十六种木炭,各自由
白松、樟松、落叶松、桦木、榆木和各类果木等木材烧制而成,思考半晌之后,
她选中了第二个竹篓中盛放的樟松。

  北风坐在屋角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她操作,这是她每次前来习惯坐的位置,也
是前些日子她躲在这里偷偷探望无月的藏身所在,当然,现在不必了。

  看看绿绒选中的木炭,她有些疑惑地问道:「绿绒,众所周知,落叶松烧制
的木炭是最上等的,你怎么要选樟松?这种木材在极北之地的夫人封地里才有,
路途遥远,运来不易不说,也并非烹茶的绝佳木炭。」

  绿绒笑道:「姊姊有所不知,烹茶所用木炭跟茶的种类和水质都有密切关系,
小妹试过无数次,要烹制晚茶所用的碧秋清茗,似乎还是以浸润过一季以上的樟
松为佳。落叶松木炭的确好,但用于晚茶香味略偏浓。」

  她引燃木炭,坐上茶壶,待水温适宜时投入精心挑选过的茶叶,对北风她倒
也不藏私,向她讲解头茶该煮到何种水温最合适,过滤掉头水之后,壶中添上水,
以炭火烧水,未待水沸,将洗好的茶叶加入壶中……

  她一边操作一边继续向北风介绍:「此刻茶与水交融,二沸时会出现沫饽,
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

  她用小勺将沫饽舀出,用一只洁白玉碗盛放起来备用,待壶中茶水波滚浪涌
到三沸时,又将刚才舀出的沫饽精华滤出一半浇入壶中,与茶和水重新混合,顿
时,一阵奇特清香不绝如缕,飘进北风鼻端,茶已烹制完毕。

           ************

  每日晚餐之后,慕容紫烟都要和无月一起品茗聊天,在后花园散会儿步,活
动一下,然后萧无月就该打坐练功了,今天也不例外。

  绿绒适时地奉上碧秋清茗,第一杯恭恭敬敬地递给夫人,第二杯给萧无月。
当然,真正的第一杯是由北风品尝的,她已惊叹过一遭。

  仅仅是隐隐飘来的淡淡茶香已令萧无月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一经品尝之下,
不禁惊为极品!

  拍案叫绝之下,他转头对慕容紫烟说道:「紫烟姊姊,真没想到绿绒的茶艺
竟有如此高的造诣,让她待在闭关室真是有些埋没人才!」

  慕容紫烟点点头,「这个我自有安排,眼下你只管专心练功就好。」

  侍立一侧的绿绒,眉宇间令人不易察觉地舒展开来。

  所谓闭关修炼,只是闲杂人等不能接近静室周围,慕容紫烟和萧无月的活动
则没有丝毫限制。在饮茶和散步之时,慕容紫烟已然暗中发动姹女心魔大法。

  她身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名列天下第一的媚功一经发动,更是让她变为一
位妖媚到骨子里的绝代尤物,她那清丽绝俗、端庄雍容的脸庞之上,此刻换上了
一丝媚笑,绝对能够媲美魔鬼的诱惑,让人一见之下就有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呵护
的冲动。

  萧无月神功初成,正是情欲爆满需要发泄之时,可说没有丝毫定力,一时间
只看得口干舌燥,不知不觉的向慕容紫烟身边靠近。当然,天下所有媚功都一样,
施展者本身也会绮念横生……

  二人在寂静无人的后花园中流连半个时辰之后,已是掌灯时分,该是萧无月
练功的时候了。

  回到静室之中,在慕容紫烟的指点之下,萧无月功行三个周天,数月前他便
在慕容紫烟真气帮助下打通了少阳脉,经过这些日子的勤修苦练,少阳脉已变为
一条康庄大道,目前他已能自行运转自如。但开启千机锁的千机脉,却是昨天才
在慕容紫烟灌入强大真气的情况下刚刚被打通的,此刻能否自行运转自如,他是
一点信心都没有。

  由于神功初成之后,昨晚和今天,便得到慕容紫烟无数次攀上高潮时,泄出
的大量元阴滋补。她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令萧无月获益匪浅。

  所以,少阳心经加上开启千机锁的运行,一个周天下来,他竟然已能自行走
通!虽然仍显得吃力,但那已是功力深浅的问题了。

  这三个周天运行完毕,千机锁已然开启,萧无月散去功力,体内的少阳心经
保持着自动运转状态,胯下那根东西的硬度和形状之凶悍,自不必再去形容,虽
有衣衫遮体,但搭起的那个帐篷……啧啧,在慕容紫烟的眼中,无疑于珠穆朗玛
峰!

  慕容紫烟禁不住春心荡漾,暗中加强了姹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扭腰摆臀地款
款走向萧无月,再次向他展示自己无比幽雅的脱衣舞表演……

  媚功分内修与外修。内修媚功,重点是风度、气质,修成之后全身自然流露
出迷人气息,浑身上下无不性感,一动不动也有诱惑力。外媚则主要是勾引男人
的床上功夫,外功修成,一举一动都媚态十足,就是动动眼睫毛,也能把男人的
魂给勾飞,若是浑身都动,任你前朝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禁不住浑身躁热,血
流奔窜,拜倒在石榴裙下。而慕容紫烟的姹女心魔大法,则是内外兼修,并将媚
功与武功相结合,所以才会名列天下第一媚功。

  普通的媚功发动之下,让人感受到的完全是情欲,使人恨不得马上将她抱到
怀里,大干一场。而慕容紫烟施展姹女心魔大法时则不一样,让人觉得如仙女下
凡,心中大起亲近之情,又不敢轻易亵渎,但却更加惑人心神,让男人心动不已!

  姹女心魔大法渐渐提至极限,使得慕容紫烟一如出尘仙子,亲切而威严,而
那股异样神秘的美丽和媚惑,却足以令后花园中盛开的梅花变得黯淡无光。

  慕容紫烟这门媚功的技巧之一是走光,即若隐若现,半露不露,展示成熟女
性波涛汹涌的曲线和丰乳肥臀的美妙胴体,给人以一种朦胧美。

  她轻提纱裙,掀起的裙摆已遮不住凸翘的臀部,却又并未完全露出,令萧无
月恨不得把纱裙一把扯下!露出的一大截大腿上白肉闪闪发光,她的胸襟已然敞
开,伸手将半透明的肚兜往下扯开一半,露出一片雪白丰腴的酥胸,副乳和一颗
硕大的乳头已由肚兜上沿露了出来……

  裙裾被美妇掀开之后,那条窄小的亵裤下裆,浅得既遮不住臀沟,更遮掩不
住胯间那一片呈倒三角形的屄毛,一摆臀一弯腰便亮出白花花的一片嫩肉,耀眼
的肌肤令萧无月看得眼花。

  她虽未将衣裙一下子完全脱光,上下衣服全穿,但已将爆满高耸的酥胸和臀
部露出大半,凸凹沟包全都明显,勾得萧无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纱裙里边扫
来扫去!

  这就是姹女心魔大法的精髓所在,似雅实俗,似美实丑,若隐若现,若即若
离,不媚之媚,不淫之淫,不愧为天下第一媚功大法。

  慕容紫烟缓缓地上了蒲团,在他身前坐下,紧紧地将他抱住,深情地送上火
辣辣的热吻,向他表达自己的需要。

  火辣辣的舌吻令她迷醉,欲罢不能,喘息声渐渐急促,连说话声音也变得火
辣辣地,充满了诱惑:「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弄了一个昼夜还多,屄都被你
肏肿了,按理说姊姊该休息一两天才对。可……可是,为什么越是不该来的时候,
我反而就越想?……」

  话未完,似乎依然无比留恋那种激吻的销魂滋味,又将唇舌和萧无月紧紧地
贴在一起,既温柔又猛烈的厮缠着、吮吸着,似乎怎么也吻不够,吻着吻着,慕
容紫烟但觉自己的魂儿已被他那柔软温暖的舌尖勾走,渐渐飞离了身体,越飞越
高……

  萧无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唇舌和慕容紫烟吻得都有些麻木了,便起身牵
着她的手,来到那张春宫椅边,让慕容紫烟坐了上去……

  由于连续作战,冲天钻功力不俗,金枪不倒那是小菜一碟,不过他的体力还
是消耗较大。

  于是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设计了这样一张春宫椅,让人找能工巧匠赶工
做出来的。在春宫椅上交欢,既能得到极大乐趣,又能节省二人许多体力。

  这张春宫椅的一圈扶手,有些类似妇科人流手术台上,支撑双腿膝弯、令女
子双腿大大分开的弧形托架,可供坐在上面的慕容紫烟搁置分开的双腿,向他张
开肥蛤。坐垫很短,只有六七寸长,椅背则很长,都装有活动机关,可调整倾斜
角度,若坐垫和椅背均向后放平,就变为了一张床。若只放平坐垫而将椅背调成
竖立状态,坐垫上只有容纳半个臀部的空间,而将女人的胯间完全悬空。坐垫的
高度,刚好适合他站在春宫椅前,将屌儿插入慕容紫烟的蛤口之中。

  若萧无月嫌站着交欢有些累,在屌儿无需拔出的情况下,可在春宫椅坐垫下
方,象拉抽屉一样拉出一张近一尺宽的条凳,坐下继续干活,坐垫和条凳之间的
高度落差,刚好适合他坐在条凳上,将屌儿插入慕容紫烟的牝户之中活动和抽插,
男女生殖器高度差正好吻合。

  条凳下方有木腿和滑轮支撑,若他想变换为女上男下的交媾姿势,仍可在不
脱离交媾状态的情况下,转动机关,将春宫椅坐垫调整为寻常椅子靠背那样的倾
斜度,这样慕容紫烟整个人变为坐在他的下体之上,可用双腿膝弯搁置于其上的
托架作为支撑点,在他的下体上耸摇旋挺,随心所欲地自由运动。萧无月可以很
舒服地靠坐在条凳上,和慕容紫烟以对坐相拥的姿势进行交媾,吃奶和肏屄两不
误!呵呵!

  坐垫、椅背、条凳和条凳上的靠背上,都包裹着厚厚的软垫,面料是由苏州
名家穿制的优质暗花细藤皮,无论是坐、卧或靠于其上,都非常柔软舒适。

  此刻春宫椅坐垫呈水平状态,椅背后倾,扶手从椅背两侧稍后位置开始,环
绕春宫椅一圈,只是在正前方凸出于坐垫之外,在坐垫前端和类似栏杆的扶手之
间,留下可供一人站立或坐下的空间。悬空的那段扶手下面,单独有一块半尺多
宽的木柱作为支撑,连同那段扶手,可以作为他的靠背。

  这一圈扶手呈上下起伏、绵延不断的波浪形,每个弧形下凹处都可以作为支
撑慕容紫烟腿关节的托架,萧无月的人机结合设计得很好。慕容紫烟坐上去之后,
上身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腿分开,很随意地将腿弯放置在扶手上靠两侧的下凹处,
半躺半坐在软垫上,感觉非常舒适,只不过却将胯间充血膨大得像一个大馒头一
般的肥蛤,非常耻辱地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样的坐姿,也使得慕容紫烟肥蛤之上那条大肉缝完全张开,将浓密的屄毛
也一分为二,露出一条深深的大裂谷,露出了里面粉嫩凝脂堆中的牝户,和花生
米一般大小的阴蒂。

  蛤口此刻也已张开成一个指头大小的肉洞儿,洞口蒙上了一层如同蛋清一般
黏乎乎的透明蜜汁,这就是女子排卵期所分泌的宫颈黏液。她用刚褪下的亵裤在
蛤口上摱了两下,却根本擦不净仍源源不断溢出的黏液,反而把深色肥厚的肉唇
上敷得到处都是!

  慕容紫烟此刻的姿态,就跟一个躺在妇产科手术台上,等待大夫给她做人流
的模样一般无二!而倾斜的椅背更方便她半躺着,让萧无月为所欲为,借以增加
性爱的方便性。

  萧无月弯腰从那圈凸出悬空的扶手下方空隙处钻了进去,在慕容紫烟双腿之
间蹲下身子,用舌尖在那颗『花生米』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慕容紫烟身子禁不住
颤了一下,蛤口张合之间,一股蜜汁溢出。

  他看得一阵肉紧,将舌尖转向蛤口之中,搅动了几下,精虫上脑之下,喘息
也有些急促起来:「妈妈又在发情了,屄痒了吧?下面流这么多水水,是不是很
想要儿子肏您的屄,给您止痒?」

  慕容紫烟听得更加肉紧,忍不住一口吹灭烛火,闭关静室中顿时一片黑暗,
这才语音颤抖,呻吟着说道:「岩儿我的宝贝儿,这几天都是妈妈的发情期,你
就是在妈妈胎宫之中孕育长大,然后用小脑袋撑开宫颈,从这个肉洞儿里面钻出
来的。妈妈生你之前已生过你两个姊姊,所以生你的时候一点也没感觉疼,肉洞
儿里面反而痒酥酥地,就好象在用你的小身子在和妈妈交媾,当时我里面好痒好
舒服哦!生下来之后,恨不得再把你塞回去……你现在身子大了,回不去了,你
的小鸡鸡,是妈妈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从生下我的岩儿那一刻起,看着你在襁褓中那粉嫩可爱的小小身子,妈妈就
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一直盼望着我的小王子快快长大,成为一个绝世美少年,
也像妈妈爱你一样爱上妈妈,成为一对彼此深深相爱、生死不渝的情侣,谱写一
段惊世母子恋。妈妈跟你乾爹之间没有的爱情,希望在我儿身上得到补偿……来,
无月,来爱妈妈,亲吻妈妈,让妈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对我的爱……」

  说完将蹲在自己胯间的萧无月拉得站立起来,张开一双玉臂,示意要抱抱。
萧无月上身向前倾斜,半趴在慕容紫烟怀里,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美人星目
迷离,半开半闭地送上殷红双唇……轻触、缓磨,樱唇微启,唇与唇相互碰触磨
蹭,舌尖对舌尖轻揉地相互勾动……待唇舌之间的美妙快感如电流一般传向大脑,
二人呼吸渐渐急促,慕容紫烟便猛然揽住他的颈项,将他的脸压向自己,唇舌紧
紧地贴在了一起,疯狂地相互吮吸对方的香舌,舌尖在对方的檀口之中疯狂地搅
动……

  春宫椅坐垫的高度,使得慕容紫烟张开的蛤口刚好正对着他的棒头,随着二
人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和抚摸,硬如铁棒的屌儿高高翘起,棒头杵在翻开的肉缝之
中来回磨蹭,贴紧的时候肉缝将棒身上别,棒头摩擦着那颗『花生米』,稍稍分
开,棒身恢复四十五度的自由直立状态,棒头便会摩擦着已经骚痒难禁的蛤口
……

  摩擦产生电流般快感,慕容紫烟忍不住呻吟起来:「小时候跟你洗澡的时候,
妈妈就成天盼着小鸡鸡快些长大,变成一根又长又硬的屌儿,来肏……肏妈妈的
屄,让妈妈成为你的女人……噢!……现在你终于长成了,妈妈下面那张嘴巴也
已为你张开,这……这样的坐姿……妈妈的宫口也张开了,胎宫已向你敞开了大
门,欢迎我的小宝宝回家,屌儿快钻进来吧!在妈妈胎宫之中播下种子,让妈妈
怀孕,哦!……」

  慕容紫烟双腿腿弯移向他身后那段扶手上的弧形凹陷处,两条白玉一般的小
腿相互交叉,牢牢地勾住他的腰,待他的身子稍稍后移,屌儿成自由上翘状,棒
头顶在蛤口之上时,猛地收紧小腿,将他的下体用力勾向自己胯间,硬如铁杵的
玉茎立时长驱直入,齐根滑入热烘烘、黏乎乎的蜜道之中,在宫口处敏感的软肉
之上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阵酥麻至极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慕容紫烟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心慌慌有些难熬地呻吟道:「我的乖
儿,你要慢点,对妈妈要温柔一些,那才代表你是爱妈妈,而不是仅仅把妈妈当
成一个供你发泄性欲的女人……」她面前是一个迷人的美少年,让她不由自主堕
入畸恋的深渊。

  萧无月相应不理,用快速的抽插来表达着对慕容紫烟胴体的思念和渴望。慕
容紫烟也想念着他,朝思暮想,可她贪恋的并不仅仅是无月的身体。

  慕容紫烟心中暗道:「不知无月对我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感情?当他抱我的
时候,到底是出於一种什麽样的渴望?是和我一样,因为爱而欲,还是纯粹为了
发泄欲望?」

  尚未等她想清楚,萧无月已抓住两侧扶手,又重重地顶了几下,棒头已撞开
早已松动的宫口。

  重复几次之後,不用他用力,慕容紫烟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挺动迎合起来,
收紧蜜道夹紧了玉茎。

  「啊!嗯啊……啊、啊啊……」慕容紫烟的呻吟声,夹杂着『吱吱吱』肉棒
捣入水穴里翻搅抽动的声音,还有萧无月的粗喘声,在静室里响起了一阵淫靡的
交响曲。

  「不要想了!无月肯定是爱我的!不是都说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则是因性而
爱麽?就算无月只是喜欢我的肉体又怎样?」慕容紫烟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道,迎
合得更加猛烈,呻吟声越来越大,她想让无月永远记住和她欢合的销魂滋味,即
便他以后有了其他女人,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她想让无月贪恋上这销魂蚀骨的
温柔。

  由于他弓腰趴伏在慕容紫烟身上,慕容紫烟下身被压住,无法自由活动。随
着他的抽插,慕容紫烟除了被动的迎合,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而且在春宫
椅上,这样的交媾姿势令她门户大开,任由他自由出入,杆杆到底!

  整个节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在敏感之极的宫口内壁被棒头连续撞击数十下
之后,慕容紫烟又受不了啦,不由得叫出声来:「哦!顶得我里面好……好痒哦!
乖儿,使劲!……啊啊啊!!要丢了!痒死我啦!啊!!!」

  丢过之后,萧无月不过和她温存了片刻功夫,又开始抽插起来。慕容紫烟的
阴关越来越松动,很快又来了第二次,到第三次便禁不住泄出了阴精,接着是第
四次、第五次……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紫烟已十次被抛上高潮的眩晕之中。被心爱男儿骑在自
己身上猛干一气,激起了她那不甘雌伏的女强人性格。在第十次泄身之后,见心
爱的小坏蛋越战越勇,一向不愿轻易服输的慕容紫烟决定变换体位,她要夺回性
爱的主动权。

             (二十)合璧双修1

  慕容紫烟从春宫椅下方拉出条凳,让萧无月背靠身后的扶手和支撑木板坐下,
由于坐垫和条凳之间的高度差很合适,萧无月坐下后屌儿依然未滑出她的蜜道。

  她继而转动机关,将春宫椅坐垫和椅背调整到竖立状态,这样就变成了女上
男下的交媾体位,她背靠坐垫和椅背,整个人已是坐在萧无月下体之上,居高临
下地将他搂进怀里,以对坐相拥的姿势继续交媾……

  这样一来,她若想和萧无月接吻就必须低头,但萧无月的脸刚好贴在她酥乳
之间,喂奶倒是很方便,于是她顺势将肿胀膨大的硬挺乳头塞进他的嘴里,吃奶
和交媾同时进行!

  萧无月却并不仅仅满足于吃奶,啯够了肿胀的大奶头之后,嘴唇一路上移,
吸住慕容紫烟发达结实的副乳亲吻一阵,然后一头钻进她的腋窝里面,鼻子在美
妇浓密的腋毛之间拱来拱去,他特别喜欢闻慕容紫烟腋下的肉香味儿。

  慕容紫烟感觉腋窝痒酥酥地,忍俊不禁地笑道:「有奶不吃,钻进我腋窝里
面来舔什么,弄得人家好痒!」

  萧无月喃喃地道:「我就喜欢闻您腋窝里这股肉香味儿嘛,有股妈妈的味道
……」

  慕容紫烟以两个膝弯下的扶手托架,加上背靠椅背三个点作为支撑点,使得
她的胯间既可重重地坐实在萧无月的下体上,让男根可以更深地楔入瓤内,也可
抬起臀部任意耸摇旋挺,随心所欲地夹吸套弄屌儿……

  回到正常的女主居上体位,慕容紫烟似乎重新找回了感觉,最为关键的是,
这样的体位最适合她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来力争扳回劣势。慕容紫烟和他今晚
的第二个回合拉开了帷幕,真正的激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可是萧无月出道前的关键一战,最终鹿死谁手,将决定他今后的命运和人
生轨迹,天下第一的媚功对上独一无二的少阳心经,他能赢吗?

  在交媾之时施展姹女心魔大法,主要是臀胯运动之巧妙,直可达天人之境!
姹女心魔大法修炼的这种臀胯运动,锻炼的是臀胯部肌肉,这是女性身上最重要
的肌肉之一。

  慕容紫烟深知臀胯运动对健美和性感的重要性,修炼时特别注重臀部的上下
和旋转运动,以及肌肉控制,其目的是使自己腰部以下的身体能运动自如。

  修炼大法臀胯运动的第一步,是要收紧和放松蜜道周围的肌肉。屌儿跟蜜道
内壁接触的时候,蜜道的一张一合会使男子感到出奇的舒服。修炼时,慕容紫烟
每次至少可以收缩和放松各六百次,这可是一项惊人的成就,几乎没有哪个女人
能达到这种水平!

  修炼的第二步,是做胯间上提和旋转这两种运动,目前慕容紫烟也达到了臀
部悬空一次摇上八百次的水平,更加惊人!在做爱的时候这样做,可以增加男女
性器官的接触面和摩擦力,提高快感。若将臀部摇摆控制得恰到好处,在步履之
间也能显出优雅的性感。

  修炼的第三步,是将胯部的上下和旋转运动,跟蜜道内部的收缩和放松结合
在一起,按照最美妙的节奏进行修炼。具体修炼方法分为四种动作:第一,胯间
向前向上,蜜道收缩;第二,胯间向右旋转,蜜道放松;第三,胯间向后向上,
同时蜜道收缩;第四,胯间向左旋转,蜜道放松。

  这一步骤的目的,是将蜜道肌肉的收缩、放松,跟臀胯上下和旋转运动,按
一定规律协调起来,以达到媚功的最佳效果,但几乎没有哪个女子能将这两类动
作协调一致。

  可是,修炼过姹女心魔大法的慕容紫烟不仅能,而且可一次动上七八百下,
已是床上媚功方面的顶尖高手。如此厉害的媚功,使得她在交欢时可灵活自如地
控制臀胯和蜜道之中媚肉的各种运动,这就使得无月很快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快
感,也就能很快地吸出他的童子阳精。

  不过施展这门大法,必须采用女上男下的体位,因为刚才慕容紫烟在下面的
时候,胯部被无月压住,根本无法运动自如。此刻他坐在条凳之上,慕容紫烟的
双膝分别搭在他身后的扶手托架上,将他揽入怀中,喂他啯吸母乳,握住他的屌
儿,温柔地、慢慢地塞进滑腻骚痒的蜜道之中,臀部前后左右、上下不停地耸摇
旋挺起来,施展出无比销魂的媚功动作。

  当蜜道在屌儿之上上下滑动的时候,她便旋转着胯部,用蜜道内层层肉褶和
小肉芽『吸』住屌儿;在她胯间先向后滑,再向前挺动时则『咬』住屌儿……

  其中美妙之处,不一而足!慕容紫烟可以非常娴熟地控制屌儿插入的深度和
角度,使无月得到极大快感。

  他此刻的感受,是慕容紫烟的蜜道在舔他或摸他的屌儿,而不仅仅是夹住而
已,加上胯间的旋转、上下运动,配合蜜道之中的一吸一放,使他的快感很快就
达到了发射前的临界点!

  感觉到瓤内的屌儿突然间变得青筋暴跳,暴长半寸且硬到了极点!

  黑暗中可视物的双眼,看到他脸上那种有些狼狈的表情,慕容紫烟知道无月
已到千钧一发之际,猛然将心魔大法提聚至极限,宫口大大张开,主动将火热的
棒头吞噬,控制自如的层层粉嫩火热凝脂,象活火山中沸腾涌动着的岩浆一般,
不断蠕动着缠绕上来,用上面无数硬挺的小肉芽啃咬夹缠着敏感的棒头……

  与此同时,胯间的耸摇旋挺和蜜道内那种如同婴儿嘴巴啯奶一般的夹吸收放,
一刻也不曾停止。不愧是能征惯战的百胜名将,不愧为一代尤物,其媚功杀伤力
之强大,完全超出无月的想象!

  这是因为,除了身怀天下第一的媚功大法,慕容紫烟还有着天下绝无仅有的
第一名穴,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穴合璧!

  所谓七窍玲珑穴。其玉门开口偏大,花心和花心开口亦较大,且具有『受激
反应』的特性,能随着男性阴茎大小,随心所欲地收放伸缩,构造相当精巧。越
过蛤口,进入瓤内,蜜道内大小没有明显变化,花心位置不算太深,除非男根太
粗太短,都能很容易地找到花心。花心一旦碰触到的棒头,经过一番勾刺研磨,
花心口会突然大大地张开,将棒头紧紧衔住,不断啃噬吸吮,并以宫口内壁上细
细的、长长的硬挺肉芽包裹上来,蠕动着钻进棒头马眼之中。同时缩紧开口,从
蛤口到蜜道内壁,再到花心口内,前后左右上下夹击棒身和棒头。另一方面,瓤
内也会如蛤蜊的蚌缝一般张合不已,不断地啃噬着棒身,因此又称为『蛤蚌』。

  遇上如此名穴,男人的马眼通常都会被吸吮得门户大开,全身彷佛受到电击
般,麻痺而不能动弹,忍不住一泄如注!这时候,花宫口则会紧紧地咬住棒头,
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像鲸鱼吸水一般,将男子精华吸得干干净净!

  若仅仅如此也还罢了,偏偏慕容紫烟的妙穴,还兼具千条蚯蚓型名穴的特点。
所谓千条蚯蚓型,既指蜜道内粉嫩凝脂一般的层层肉褶软软地卷在一起,缠绕着
插入的屌儿,然后,如同蚯蚓爬行般蠕动着,给予屌儿极大的刺激,而且是从所
有的角度缠绕着屌儿不放。只要插入一次,尝到了这种蠕动的滋味,便足以令男
人快感十足,因为无需进行抽插运动,只要深深地插入不动就会受到蠕动的强烈
刺激。这时候,无论是何等擅长抑制的男人,都会忍不住而一下子射精。身具千
只蚯蚓型的女性,其特点是多情,而且蜜道内的蚯蚓是在自动地蠕动,并非由其
意志所控制。

  兼具这两种名穴特征的女人,千万人中难寻其一,可谓无上之珍品!更妙的
是,有这种妙穴的女子,越是生过孩子,妙穴的吸力就越强,尤其是年过四旬之
后,中年老屄极淫,其战力愈发登峰造极!不管是多么身经百战的欢场老手,碰
到慕容紫烟这样的中年美妇,都会被那股惊人的吸力吓一跳的!

  萧无月虽然神功已成,但毕竟目前修为尚浅,还不到五成功力,仅仅是一个
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而已。遇上慕容紫烟这样的欲海猛将、欢场老手,焉能不一败
涂地!

  前面那一个多昼夜之间,慕容紫烟之所以被弄得那么狼狈,不过是因为初次
与心爱的无月合体,即遭遇猛烈的突袭,猝不及防之下,虽也以媚功反击,但终
归过于宠溺于他,加之仍然有些轻敌,到后来也不过最多拿出三四成媚功来应付
而已,自然难敌他的无敌少阳心经!被冲天钻钻得花精一泄再泄,他又不会合籍
双修、阴阳互采之术,平白损失宝贵的元阴无数,还被弄得头晕眼花、骨软筋酥!

  到今天晚上,慕容紫烟终于认清了无月目前的实力。她是一个永远不愿认输
雌伏的女子,痛定思痛之下,拿出浑身解数全力施为,对付他这么一个尚很稚嫩
的小菜鸟,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变为女上男下的交媾体位之后,不过一盏热茶的功夫,无月便在中
年美妇妙穴反复的啃噬重榨之下,忍不住一泄如注!

  血气方刚的青春少年尚无法控制精关,这一泄便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在慕容
紫烟瓤内『吱吱吱』地闷响不断,足足射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才云收雨散!

  他的火热阳精含有仙界龙麝之气,自然极美女人,如此猛烈地冲刷着慕容紫
烟敏感无比的花宫底部,把她烫得、爽得、销魂得差点晕了过去!

  《素女经》上有言,丰润少年的童子精液极为滋补女人身子,对增强元气大
有裨益,尤其对中年女子而言,更有养颜驻颜、永葆青春之效。慕容紫烟自然非
常明白,今晚之所以大发神威,冒着伤他身子的风险,将媚功大法提至极限来吸
出阳精,就是想从童子纯阳之气收回部分损失过大的元阴之气。

  可她刚想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之中的采阳补阴之术,吸取无月元阳真气之时,
花宫底部正承受着童子精液极为猛烈的冲刷,传来一阵阵奇痒、酥麻和酸软无力
等诸般销魂快感,后脑遭受一股股热流猛烈冲击,使得她神志再次模糊和眩晕起
来!

  慕容紫烟忍不住自喉咙之中,发出一阵『嗷嗷嗷』的低沉嘶嚎声,花宫之中
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阴关大开,阴精再度狂泻不止!

  「嗷嗷嗷!……呜呜呜!我的宝贝儿!……小宝宝……妈妈痒……痒死啦!
啊啊啊!!!想忍……都忍不住啊!……」她实在忍不住,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不过慕容紫烟毕竟并非毫无经验的雏儿、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而是一位媚功
无敌的绝代绮年尤物,对阴关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在泄得如此欲仙欲死之时,
仍能猛地收紧下腹和会阴肌肉,把泄得正爽的阴关牢牢关上!

  这说来容易,做起来绝非易事!看看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极度销魂,极度
痛苦,秀美紧蹙,原本无比美丽的脸庞,此刻肌肉扭曲,变得竟有些可怖!

  好不容易强制压下那股欲仙欲死的销魂高潮快感,慕容紫烟强忍着心中奇痒
的快感,将棒头轻轻拖出宫口,肉棱刮动着敏感的花心内壁,令她差点又忍不住
要泄出。再忍住,将几乎没怎么疲软的屌儿仍留在蜜道之中,同时闭合子宫口,
将童子阳精牢牢地锁在胎宫之中,姹女心魔大法运转开来,开始吸取纯阳之气。

  慕容紫烟将这股纯阳真气首先导入会阴穴,与自己体内真气汇合,在自身真
气的导引下,以姹女心魔大法的运功方式,连续运行三个大周天,这股充满活力
的元阳之气,和她体内的真气融合之后,随着这种行气方式,渐渐水乳交融,阴
阳调和、天人感应之下,渐渐生成一种全新的真气,道家称之为『先天真气』!
这股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变得越来越强!最后纳入丹田那颗大如鸭
卵的内丹之中。

  得到这股强大无比的先天真气补充,那颗内丹立时象心脏一样猛地脉动了一
下,慢慢地膨胀变大,比一个昼夜之前,被无月弄得损失大量元阴之前,还稍稍
大了一些。看来慕容紫烟通过阴阳双修的采补之术,不仅补回了损失,而且还收
下了一点利息!

  这一惊人的变化,令慕容紫烟喜出望外!

  她原本只是希望引入无月的元阳之气,阴阳调和之后,可以增强功力,同时
修炼驻颜之术,不曾想这样的阴阳融合,竟生成了极难练成的无上先天真气,这
可是她万万未曾想到过的!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不仅仅是二合一简单地累加生成
而已,而是一加一大于二,也就是说,生成的先天真气比原先的阴阳二气加起来
要浑厚得多!

  别说慕容紫烟想不到,天下所有修真炼气之人也同样难以置信!这是因为,
先天真气和后天真气不同,又叫元气,来源于父母生殖细胞中的真阴和真阳相结
合,存于肾中。人未出生时,体内只有先天之气在运行,没有后天之气。当人出
生后,人由先天进人后天,先天真气便不在体内运行,而是贮存于肾中,一部分
转化为后天之气,一部分转化为生殖细胞传给下一代。后天之气可通过修炼补充,
充足了也可以滋养先天之气,如果后天之气不足,就会由先天真气不断去补充。
先天真气消耗得越快,人就衰老得越快,当先天真气消耗尽时,生命也随之结束,
先天真气的强弱直接关系到人体生长、衰老和死亡。所以修炼气功的真正目的在
于后天返先天,通过壮大后天精气去补充先天损耗的真气,再将其从肾中激发出
来,进入丹田内丹之中,让其运转全身,使人重新回到胎息状态。通过这个过程,
可以从根本上提升一个人的武功、体质、智力、悟性,彻底地脱胎换骨,从一个
凡人变成一个拥有大智、大慧、大勇的人,超凡入圣,这是其他任何方法都不能
及的。

  此外,先天真气气血精纯,随时可以凝化实体,神妙无穷,沉于膝,如鸟飞
翔,沉于臂,开碑裂石。行大周天后,可有神目、灵耳的效果,灵识倍增。身体
各部分的功能更强大,一些柔弱的地方也被刺激地生长出来,产生神奇的效果。
血液能很方便地输送到身体的各部分,效率提高,减少消耗,青春不老。在剧烈
的消耗之后,真气恢复的速度超快!

  以上种种,说的是先天真气的重要性和好处。可是说到修炼,可是难于上青
天!修炼第一步:炼出丹田真气;第二步:打通全身经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
第三步:后天呼吸渐渐停止,先天胎息逐渐启动,内呼吸逐渐旺盛,呼吸之气变
成先天真气,人体之气和大自然之气交融。

  首先,打通十二经络容易,要打通全部奇经八脉?太难!光是打通任督二脉,
就已经可以纵横武林了,其他的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和阳跷脉,
先天气流异常微弱,想要练出明显气感并相互贯通,难上加难!不过慕容紫烟天
赋异禀,又有良师,这一难关算是被她闯过了。但第三关,胎息,已是仙凡交界
的境界,天赋极高的一流高手,用数十年时间由后天练出先天真气,就已经足以
称得上是惊采绝艳的天才了!慕容紫烟就已到达这个境界,但苦修近三十年,也
就在内丹之中积蓄了不足一成的先天真气,离十成先天真气的胎息境界还差得远
呢,弄不好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这一境界!

  可想而知,如此珍贵之气,竟然如此轻易得来,怎不叫慕容紫烟既惊喜莫名,
又大惑不解?功力是否增强她倒不是太关心,而先天真气能最有效地为她留下年
轻美丽的容颜和娇躯,长期保持对无月的吸引力,这才是关键!

  因为慕容紫烟压根儿还不知道,无月便是龙麝入体,即龙麝转世的仙体凡胎。

  龙麝乃仙界王母娘娘座前金童玉女之中的金童,瑶池仙品,其体内精纯无比
的先天仙气岂是等闲可比?慕容紫烟既能得之,又通晓炼化之法,由此合成更加
强大浑厚的先天真气,实在情理之中。这只能说是天上掉馅饼,慕容紫烟运气太
好,中了大奖,抱得金童归!

  偏偏龙麝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兼且生性风流,和玉女私相授受不说,竟
然还把天庭仙女们一个个勾搭上手。更为离谱的是,连久旷的王母娘娘也爱上了
自己座前这位金童。

  由于长期被玉帝冷落,夫妻之间长期未曾行房,正值虎狼年华、情欲正旺的
王母娘娘为此大为不满,一次和玉帝吵架之后,居然不知怎地,竟跑到龙麝居处
哭诉,被龙麝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春心荡漾,主动投怀送抱,任由龙麝探阴吸乳,
和他勾搭成奸。

  王母娘娘从此食髓知味,频频找龙麝偷欢,高潮连连之下灵识模糊之际,胎
宫不慎失守,露出一丝破绽,被龙麝阳精乘隙而入,妊结灵胎,为龙麝怀上一个
小神仙!

  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行,自然惹得玉帝龙颜大怒!虽然平时极为宠幸龙麝,可
这家伙竟然送他绿帽,实在令他脸上无光、忍无可忍!于是龙麝仙体兵解,元神
历经九劫十八难的仙界第一超级酷刑之后,被罚到凡间历劫红尘,无月梦中的恐
怖经历便是由此而来。

  玉女凤离心甘情愿地陪他历经磨难,主动要求被罚到凡间应劫,希望能永远
相依相伴。

  可是转世之后,前尘往事恍若云烟,再也不复丝毫记忆,唯有偶尔在梦中依
稀出现,一条不断挣扎的身影,和令她刻骨铭心的笑靥,仅剩下一缕痴念萦绕胸
中,也不知自己苦苦地寻觅,到底是在找什么?(大家可以猜一猜,玉女凤离转
世后又是谁呢?)

  龙麝的元神经过九劫十八难的重重折磨之后,原已奄奄一息,虽先天仙气尚
存,但元神脉络寸断,导致转世之后,无月体内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之中,十之
八九的重要经脉无路可通,比九阴绝脉还要严重,先天武功残废,空有先天仙气
又有何用!

  也难怪慕容紫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计可施,上天旨意,岂是凡人所能抗
拒?也是无月命该如此,谁叫他的元神如此好色呢?

  当然好色也给他带来一点好处,那就是少阳脉和千机脉,这两条只有他独家
经营的隐脉异常强大,历经磨难也未被完全毁掉,并在慕容紫烟的指点下,通过
修炼少阳心经,重新得以打通!

  这个仙界第一情圣,来到凡间重操旧业,天下美女可要遭殃啦!

  无月经常梦见一些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恐怖的妖怪、痛
苦的劫难、美丽的仙女和金碧辉煌的宫殿,便是因为龙麝的缘故。

  梦见恐怖和痛苦之事时,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以至于慕容紫烟还以为这和
他童年遭遇的惨事有关,其实不然。而当梦见美丽的仙女之时,无月跟龙麝一样,
往往一付猪哥相,上前大献殷勤,梦中云雨去了,有时弄到一半便被乾娘唤醒,
还到处闹着吵着找仙女呢!弄得慕容紫烟莫名其妙,若是知道他梦里干的那些事
儿,不给他几个大耳刮子才怪!

  也许这两天王母娘娘正在天上仙界思念龙麝,无月昨天竟梦见王母娘娘,二
人在梦中颠鸾倒凤地云雨一番,醒来时无月还在口水长流,但觉筋酥骨软,浑身
乏力,心中兀自咚咚乱跳,暗道:「那位美貌贵妇是谁?怎么一付见人熟的样子
啊?见了我就抱抱?噢!真是好骚哦!这才是极品女人呐!乾娘那点骚劲儿,在
她面前,唉!就像一个腼腆的小黄毛丫头。尤其那床上功夫,啧啧!真是赞啊,
怎能搞出那么多花样?射得我腰都疼了!乾娘这方面,唉!小丫头都算不上,差
距太大了!」

  却说这一采补过程完成之后,慕容紫烟内丹之中精气充盈无比,容光焕发,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青春活力,此刻若屋里有人,会发现她至少年轻了好几岁!

  刚才为了采补元阳之气滋补身子,弥补过去两天来的亏虚,身子丢了一小半
便强行压制住,尚未真个销魂,无论是肥蛤还是双乳,充血肿胀未消,尤其是紫
涨膨大的乳头,依然痒酥酥地分外难熬。此刻慕容紫烟心中再无负担,遂放开胸
怀,急待交媾解欲,好好享受一下鱼水之欢的销魂快感。

  慕容紫烟托起肿胀的左乳,揉捏了几下,由指环间挤出硕大乳头,使其更形
硬挺凸翘,塞进无月嘴里让他使劲啯吸止痒,低头看着他的脸庞,充满母爱地柔
声道:「今晚光顾着和你接吻,妈妈还没有喂我的乖儿子吃奶呢……」

  无月嘴里啯吸着大奶头,看着慕容紫烟那张写满了母性温柔的美丽容颜,思
绪瞬间飞回到记忆中遥远的过去,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张异常模糊但同样充满母
爱的脸庞,正以相同的姿势,抱着自己哺乳。一种莫名的情感,如同一股沸腾的
热流,蓦然间传遍全身!顿时热泪盈眶!

  人的一生中,不知要经历过多少次,瞬间的感动?

  这种感动,往往是由一个特定的相似场景,勾出遥远幼年往事的回忆,对那
种温暖亲情或爱情的回忆,或心酸,或甜蜜,或令人黯然神伤,或令人蚀骨销魂。
越是经历过许多坎坷的人,越是容易遭遇这样的瞬间感动!

  慕容紫烟见状,诧异万分地道:「无月,你这是怎么啦?」

  他眨动一下大眼睛,两行热泪顺腮流下,有些哽咽地道:「我……我想妈妈
啦!……我妈妈真的在天堂上面吗?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啊?呜呜……」

  慕容紫烟鼻子一酸,一时间也怔住了,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反正酸甜苦辣
都有,半晌之后才柔声说道:「当然会,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超越母子情
深?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一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父母死因,助你报仇雪恨的。」

  无月攀住她的双肩,吻向那双殷红双唇,感动地道:「我也很感激乾娘,感
激师父,如不是您,我早已尸骨无存了……」

  慕容紫烟报以深情而激烈的热吻,喃喃地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
爱我,你自幼丧母,我早年失子,是上天让我俩重新组成一对母子,我愿和你相
亲相爱,永生永世!……」

  女人一向都是因爱而性,每当真情涌动之时,最易引发春潮泛滥,愈加渴望
爱欲的滋润……

  不知不觉间,慕容紫烟下意识地又开始动了,瓤内先是紧了一下,随即那无
数条生满肉芽的蚯蚓又缠绕上来,蠕动不止。蛰伏已久的男根受此刺激,少阳心
经重新激活,屌儿蓦然暴长,硬如铁杵,棒头挤开重重阻碍缠绕,去寻找火热的
花心。

  子宫口依然是半张开的,冷不防被又尖又硬的棒头撞了一下,慕容紫烟忍不
住『嗷嗷嗷』地低嚎一声!

  胯间微提,向下一坐,再次撞击,紫烟再度发出销魂的『嗷嗷』娇吟声,因
唇舌被情郎堵住,听起来格外沉闷,而美人如泣如诉的倾诉,则更加令人销魂蚀
骨:「无月,我好爱你!好像怎么也爱不够!我……我又想咬你啦……你不是想
妈妈么?里面就是你的家,乖儿子回来吧,把你的子孙浆射进来……」

  半开半闭的花心口完全张开,一口将整个棒头吞了进去,紧紧含住,不断地
啃噬吮吸起来,咬得无月舒爽不已……

  自古神器通灵,有护主本能,不知不觉间,少阳心经已自行运转三圈,冲天
钻启动,无月身上的龙麝异香变得愈发浓郁,屌儿变得麻木,通体更加坚硬,已
长出蓟刺,棒头钻动伸缩不已,在宫颈之中翻江倒海、大闹天宫!

  销魂蚀骨的强烈快感令慕容紫烟舒爽不已,那种浑身酥麻,如同被千万只蚂
蚁在身上乱爬乱咬的感觉,再度袭来。她尝试过冲天钻的威力,深知其厉害,再
也不敢大意,忙将姹女心魔大法提至极限!

  世上均排名第一的男女两大媚功,此刻各自都开足了马力,展开了一场精彩
对决!

  姹女心魔大法对阵少阳心经;天下女子中第一名穴,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
穴合璧,和男子第一名器冲天钻绞杀缠绕在一起。真可谓兵对兵、将对将,一时
间厮杀的天昏地暗、惊天动地!

  此时静室中若还有一个人在场,定会被二人由喉间发出的,野兽一般沉闷压
抑的嘶吼声给吓傻!慕容紫烟阴关摇摇欲坠,已漏出缕缕阴精,只是出于争强好
胜,和那股子永不认输的顽强意志,尚在咬牙勉力支撑。

  无月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也是龇牙咧嘴,满脸狼狈之色,一付随时准
备举枪投降的模样!

  不过,他毕竟是仙体凡胎,冲天钻原乃仙界神器,慕容紫烟妙穴虽堪称宇内
第一,但终属凡尘,如何能够匹敌?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紫烟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呜呜
呜!……不行了!要尿!……好……好想尿!乖儿……哦!……妈妈老屄痒…
…啊!!使劲肏……肏妈妈的老屄!……妈妈要出来了……呜呜呜!不行!我
……还得先教会你一个法门再……我们先停一下好么?」

  无月恍若未闻,死死抱住她的肥臀向下重重撞击,坚硬的棒头,在花宫之中
发起了总攻!

  这已是慕容紫烟今晚第二次竭力想刹车,比第一次强忍还要难熬得多!却不
愿就此泄出宝贵元阴,再次被白白浪费掉,于是在忍不住就要泄身之前那一刹那,
猛地抬高胯部,将棒头从花心口之中强行扯了出来。

  无月颇为不满,欲重新塞入,却为慕容紫烟所阻。

  慕容紫烟柔声道:「无月莫急,且先听我说!」

  见他终于停下来,慕容紫烟才接着说道:「我俩所修炼的姹女心魔大法和少
阳心经,正是天下一个至阴,一个至阳的媚功大法。我师父当年修炼的是玉女心
法,他的师兄修炼的,正是少阳心经,二人后来结为一对神仙眷侣,以这两种内
功心法阴阳双修,最终得证大道、羽化登仙。玉女心法我也修炼过,但我自创的
姹女心魔大法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据我观察,你体质特异,体内似有仙灵
之气,修炼少阳心经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若是我以姹女心魔大法和你所修炼的
少阳心经合璧双修,效果必将更为显著!刚才你泄出元阳之时,我已采补过一次,
实在受益匪浅!轻易收获不少极为难炼的先天真气不说,容颜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平时我无论是闭关修真炼气,还是修炼驻颜之术,半年修炼加上服用灵丹的成果,
还赶不上刚才那一次采补!由此可见,我俩以正确的方法进行阴阳双修,是多么
的重要。眼下姊姊马上就快要泄身了,但在泄身之前,我要先教会你阴阳双修的
口诀,免得将我泄出的元阴之气再白白地浪费掉!」

  一席话听的无月有些云里雾里,不禁迷惑地道:「怎么个修炼法呢?」

  慕容紫烟先将双修口诀授予无月,让他牢牢记住,随后一一向他详细地解说
口诀的含意。

  闹了半天,原来慕容紫烟是想和他阴阳双修,一心希望以后能跟师父一样,
和无月一道羽化成仙,从此永生永世,都不再分离。

  据文献记载,密宗喇嘛教阴阳双修者,都要举行八岁处女仪式,由于对数字
的迷信,修练者喜欢用十二岁或十六岁的智慧女,只有在找不到上述合适女子的
时候,才采用二十岁以上的。按照密宗阴阳双修的理论,慕容紫烟已是年逾四旬
的中年美妇,中年老阴极淫,属于会倒吸大法师能量的一类女子。

  和无月合体双修时,极淫的所谓吸盘嘴必将死死地咬住他的嫩屌不放,夹得
他不断地在女人花宫之中射精,已属于采阳补阴,有极好的驻颜之效。

  媚功专攻男女交欢之道,擅长盗取男性元阳之气来采阳补阴,慕容紫烟在床
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合无上媚功之道,能使得男子色授魂与,入狂如疯,极易
在心神失手下露出纯阳真元。

  照此看来,慕容紫烟难道是要采阳补阴,以此来修炼驻颜之术么?

  当然不是!因为若是无月的少阳心经不够强大,她是绝不会对他施展出姹女
心魔大法的。一如此刻,慕容紫烟反而已被杀得败下阵来!她想要做的,是和无
月阴阳双修,这对双方都非常有利。

  慕容紫烟所修炼的驻颜之术,是由她师父传下来的,除了按道家长生秘方服
用灵药(灵药她已在无意中服用过),主要还是以阴阳双修的方式进行修炼。她
师父当年和师兄在长期合璧双修的过程中,总结出许多心得体会,一并都传给了
慕容紫烟。

  她所习双修心法源自道家养生之术,理论基础则来自上古《素女经》、《女
几传》上的记载,翻译成白话的意思为:「女几是一位在陈州市场上卖酒的女人,
做的酒长年味道醇美。有一位仙人到她家去饮酒,用五卷《素书》做抵押。仙人
走后,女几打开这几本《素书》一看,内容主要是讲述养生和男女交合技巧。女
几偷偷地将《素书》中的重要内容记录下来,新建了几间房屋接纳一些年轻人,
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一起住宿,按照《素书》所述的方法交合。这样过了三十
年,女几的容颜竟变得二十岁那样年轻。又过了好几年,那位仙人来到女几家里,
笑着对女几说:『你偷习了我的仙道,也不知为我保密,竟向世人公开。你虽然
修得了仙道,就像有了翅膀,却不知道用它们来凌空飞翔。』于是,女几便放弃
家业,追随仙人飞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历经世事沧桑,《素书》抄录本原本已经失传,不料后来被东晋道教祖师葛
洪无意中得到,加以整理归纳,代代单传,成为道家不传之秘。后来不知怎地,
终落入天池仙娘夜冰手中,并以此修炼,最终羽化成仙。

  夜冰特别疼爱这位性格倔强的徒儿,所以在升仙之前,特意将这本秘笈传给
了慕容紫烟,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一定要设法潜心修炼此秘笈,以便将来师
徒能在仙界重逢。

  慕容紫烟修炼驻颜之术和阴阳双修,所依据的,便是《女几传》上所述的
《素书》女几抄录本,后来又经过葛洪整理归纳的道家秘笈。修炼阴阳双修之术,
必须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

  在无月尚年幼之时,不管是出于母爱也好,还是有其他更长远的想法,反正
慕容紫烟的心便只放在他一人身上。所以,在他少阳心经功成之前,慕容紫烟没
有适合双修之鼎炉。只因除了无月,她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一个男子,来和自己双
修。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无法依秘笈上的口诀修炼,只好依照秘笈中的炼丹之
术搜集灵丹妙药,以灵药之力来尽量留驻自己的青春。

            (二十一)合璧双修2

  慕容紫烟讲解完双修心法口诀及其含意之后,又对无月解释道:「你正当血
气方刚之时,修炼的又是至刚至阳的《少阳心经》,纯阳之气极为充沛,被我采
补之后加以炼化,阴阳融合之后,贮于内丹之中,不仅能大大增强功力,还有极
好的驻颜之效,所以正适合作我修炼此术的鼎炉。

  《姹女心魔大法》修炼的是至阴至柔的纯阴之气,以我目前十成的功力,内
丹之中早有阴气过旺之虞,道家所谓『孤阳不长、独阴不生』,有必要以阴阳双
修之法,释放部分元阴之气给你。而你修炼《少阳心经》正好相反,培养的是至
刚至阳的元气,修炼到一定层次,气海内丹之中便会阳气过重,也必须依照《素
书》中记载之口诀,以阴阳双修之法,吸收部分元阴之气进入内丹,融合过重的
阳气,同时释放部分纯阳之气反哺给我。这也是我当年教你修炼这门功夫的原因
之一。

  自你修炼《少阳心经》功成之后,情欲一下子变得如此旺盛,其实正是基于
对元阴之气的强烈需求。

  中年女子元阴之气最旺,而少年纯阳之气正足,所以阴阳双修,最好是中年
女子和少年共同修炼,这一条我俩也符合。我阴气过重,你则是阳气太旺,咱俩
刚好互补,无论是从年龄、体质还是各自修炼的功夫等方面,都最适合在阴阳双
修之中互为鼎炉,彼此受益!你要记住,在我泄出元阴,你在采补之时,最重要
的两点:一是吸收;二是炼化,即把吸取的元阴和你体内的元阳融合在一起,才
能水乳交融,炼化出先天真气,并增强功力,所以必须引导元阴之气,以少阳心
经行气之法运行三个周天,再纳入气海内丹之中。当然,刚开始我可以助你完成
这一步,好让你牢牢记住真气运行的路线。」

  慕容紫烟说完,再次和他拥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吮吸对方口中的津液,让
双方身体里的元精和血气重新活跃起来,直到大脑和经脉都被活跃着的元精和血
气充满。

  她伸出纤纤素手,扶住青筋暴跳的屌儿,将依然活蹦乱跳的棒头对正红肿不
堪的蛤口,胯部一边旋摇,一边缓缓坐下,将屌儿重新齐根吞噬……

  二人的唇舌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深深地吸气,由慕容紫烟控制节奏,按照
九浅一深的规律进行交合。

  欲火焚身的无月毫不怜惜地抱紧美人臀部,一次接一次地往下打桩,让棒头
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已阴关半开的花宫口!

  「呃……」慕容紫烟轻哼一声,早已不受无月控制的冲天钻像灵蛇钻洞一般,
不断地甩动着脑袋,已深深地钻进宫颈之中,在里面横冲直撞地蹂躏起来……

  阵阵酥痒酸麻的感觉再次袭来,慕容紫烟有些难捱,好在这会儿她不想再忍,
也没必要再紧紧地守住阴关,便也敞开胸怀,臀部旋摇耸挺起来,全力以赴地取
悦胯下郎君,当然也为了那份销魂蚀骨的快感……

  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慕容紫烟但觉阴关摇动,已有一股花精漏出,忍
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哦!好痒啊!呜呜呜!……要丢了!……啊!!」随着一
声声低吼,慕容紫烟阴精狂泻不止,元阴汹涌而出!

  泄出阴精之后,慕容紫烟顾不得头晕眼花,忙以姹女心魔大法引动无月的少
阳心经,让棒头深深钻进宫颈之中,将花宫之中浑厚无比的纯阴之气全部吸入马
眼,然后将其汇聚到会阴穴中,与他本身的真气汇合,在这股不停运转的元阳真
气带动下,沿少阳心经的行气法门,功行三个周天,将吸取的纯阴真气加以炼化,
和本身真气水乳交融,返璞归真,形成先天真气,最终纳入气海内丹之中。

  无月体内残存于龙麝元神之中的先天仙气,得到这股先天真气的补充及融合,
暗合天地间阴阳互补、天人合一的规律,相互滋养,渐渐成长。

  这一采阴补阳的双修过程完成之后,他虽尚无天眼内视之能,但也能隐约感
觉到内丹稍稍涨大了一些,充盈鼓荡于内丹之中的真气精纯了许多,头脑中往昔
很模糊的记忆,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而且由于阴阳调和,感觉体内更加充满
活力,精力也更加充沛!

  慕容紫烟摇了摇臀胯,将蜜道紧了紧,以唤醒那条蛰伏的长龙。随后以一种
火辣辣的口吻浪声道:「宝贝儿,现在该轮到妈妈夹儿子的屌儿了……」

  一时间,姹女心魔大法猛地提至极限,臀胯旋摇耸挺无所不用其极,以某种
令人销魂的节律配合着蜜道的收放。

  天下第一名穴种种妙处全部展现,瓤内缩放不止,啃咬着棒身,千条蚯蚓自
行蠕动着缠绕上来,用无数硬挺的小肉刺刮磨揉搓着屌儿。花心口则将棒头紧紧
咬住,数条细长的肉芽挑逗着马眼,仿佛有一股吸力,要将无月的魂儿都给吸出
来……

  无需主人下令,冲天钻立即自动发起反击,棒身变得如同弹簧一般,既硬如
钢铁,又活泼跳动如灵蛇,棒头专找女人蜜道内最敏感之处,发动猛烈进攻……

  慕容紫烟『呃』地一声,那种销魂的快感又来了。自己忙活了半天,没把无
月给吸出来,自己反而有些危险了,忙急促地娇喘着道:「宝贝儿,快……快关
闭千机锁,否则我……我又想……想丢啦!」

  无月闻言猛省,心道:「是呀!这一轮该让乾娘采补才对!」于是忙提聚真
气,经千机脉冲入气冲穴,停止了少阳心经的自动运转。少阳心经一停,除龙麝
异香之外,冲天钻其余三大妙处自动终止。

  冲天钻其他妙用不要也罢,可金枪不倒这一项没有之后,他如何是天下第一
媚功大法和第一妙穴之敌?仅仅一刻钟之后,童子精华便被慕容紫烟销魂的妙穴
吸了出来,一泻如注,全部射入她的花宫之中!

  慕容紫烟紧紧地抱住他一动也不动,姹女心魔大法加速运行,配合口诀上的
调息法门,将他射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活力四射的纯阳真气全数吸收,加以炼化,
功行三个大周天之后,又有一股先天真气之生力军,被纳入丹田内丹之中。

  一时间,顿觉内丹真气又精纯了一些,更加精气充盈、晶莹透亮!得益于这
股夹杂着一丝先天仙气的童子阳精,不仅增强了她的先天真气,最主要的,这还
是她修炼驻颜之术的最佳途径。

  不过,慕容紫烟感觉到,比起第一轮采补,第二轮采补通过炼化得来的这股
先天真气显得弱了一些,心中不禁暗道:「也许这和修炼其他功夫一样,刚学会
之后的第一次演练收获最大,第二次演练进步就慢了一些,到第三次、第四次
……,越往后进步越慢,是一个道理吧?」

  其实慕容紫烟所想到的,只是原因之一,其次,还是因为无月的仙体,既龙
麝元神转世前遭受仙界第一酷刑、九劫十八难的天刑之时,玉帝老儿心存私心,
暗中吩咐负责行刑的陆吾神,要他在行刑之时暗中另下重手,将龙麝打得形神俱
灭,永世不得超生!

  幸好王母娘娘早已看出玉帝那点花花肠子,特地和龙麝之母、九天玄女娘娘
亲临现场监刑,才保得龙麝元神不灭。玉帝夫妻俩在天宫中其实各有分工,玉帝
主管东方之神,王母娘娘则主管西方诸神。此次玉帝对龙麝处以仙界第一酷刑,
本已引起西方诸神和众多女仙的不满,为此还差点引发一场仙界东西方诸神之间
的大冲突。

  要论实力,由于有众多女仙的支持,王母娘娘和九天玄女一方还占上风,但
王母毕竟是母仪仙界之大神,不愿因情郎之故打破仙界这一片宁静的气氛,加之
自身确有失德不贞之过失,这才忍痛同意龙麝受刑。

  可天宫自有天规,再重的刑罚也不至于形神俱灭,王母娘娘自身原来就是主
管刑罚之神,自然深知这一点。有王母娘娘亲临天刑架,加上九天玄女娘娘身为
王母手下第一大将,护犊心切之下,怎能任由陆吾神在玉帝的授意之下胡来?

  见龙麝元神未灭,娇妻与他如此恋奸情热,一旦历劫之后重返仙界,二人终
将再续前缘,玉帝自然心怀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让陆吾神在九劫十八难这
一酷刑允许的范围内,下手尽量重一些。

  可以想象,被禁锢在高高天刑架上的龙麝,日夜不停地经受着九幽阴风狂吹、
三昧真火焚身,开天巨斧的锤击……

  种种酷刑不一而足,所受折磨何等惨烈!

  如同炼狱一般的恐怖经历,使得龙麝虽元神不灭,但先天仙气已被折腾得所
剩不多!

  这正是玉帝想要的结果,通过这次事件,他已看出妻子的心已全在龙麝身上,
一旦金童重返仙界,王母势必和他再续前缘,弄不好和自己闹离婚都有可能,他
那张老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他巴不得龙麝仙气散尽,在尘世无法修回足够的先天
仙气,从此永堕凡尘,永生永世不得重返仙界!

  这样一来,慕容紫烟所能吸取的先天仙气本就很少,越往后就更是越来越少
了。

  她第一轮采补之所以收获颇丰,还有第三个原因,那是因为头天夜里,无月
曾和王母娘娘梦交,如梦实真,乃王母娘娘熬不过相思之苦,百忙之中抽暇摄取
龙麝元神,带至隐秘之处诉说思念之情,继而轻怜蜜爱、颠鸾倒凤一番!

  王母娘娘阴关虽牢,但此来除了聊慰相思之情,贪恋那无比销魂的肉欲之欢,
最重要的还是想泄给爱郎大量先天仙气,助他早日重返仙界。

  王母娘娘如此敞开阴关和爱郎共享鱼水之欢,自然被冲天钻钻得老屄骚痒难
禁、阴精狂泻,一个多时辰之内已泄身多达十余次!

  然而可惜的是,王母娘娘极度销魂之下,竟忘了龙麝虽为仙体,却是凡胎,
居然连他最为擅长的双修仙灵诀也忘得干干净净,所以并未想起要重新传他双修
妙法!这样一来,王母娘娘泄出的大量先天仙气被白白浪费,只有一小部分自然
渗入龙麝会阴穴之中,随不停运转的少阳心经被收回气海内丹之中。

  饶是如此,这被吸收的一小部分,也比龙麝残存的先天仙气多出近一倍。慕
容紫烟第二天即与无月开始第一次双修,自然收获最大。

  若是玉帝知道,龙麝转世后在凡间也有如此之多的艳遇,小小年纪便重新习
得双修之术,得以重修几乎散尽的先天仙气,自己的娇妻也在暗中助他,不知心
中会作何感想?

  其实他也该好好反省一下,有爱无性的婚姻岂能长久?狼虎之年的王母娘娘
绮年玉貌,正是情欲最旺之时,若非他一心追求仙道更上层楼,忽略了与娇妻的
闺房之乐,王母娘娘焉能如此,和自己的爱徒通姦?

  且说二人到目前为止,已相互采补一次,如此循环一轮之后,无月已学会阴
阳双修之术,如此一直修炼下去,前途一片光明。当然,他也可以和其他女子双
修,以此渐渐增强功力。同时,由于他体内纯阳之气异常旺盛,即便不会双修之
术的女伴,同样也可获益匪浅,功力大增不说,还能青春常驻!

  当然,不会媚功大法的女子,获益的效果要差些,得到他的元阳之后,这些
女子只是被动接收,而非慕容紫烟那样主动吸取,能转化为己用的那部分也许只
有一半,其他的就浪费掉了。但这些女子只需稍加点拨,也一样能象慕容紫烟那
样,逐渐修得先天仙气,虽然前路漫漫,但终有一天,仙界之门会向她们敞开!

  可是对于无月而言,他奇经八脉大半不通,其中数条关键性的隐脉甚至根本
没有,慕容紫烟才不得不将他的炼丹处改在气海穴,然而气海并非全身经脉的枢
纽所在,即便内丹之中先天真气充盈,要转化为武功却是难上加难!好在气海比
丹田位置偏下,除了床功无敌之外,对轻功和腿上功夫也大有裨益。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合体时不再担心大伤元气,只是在对方泄出之后,要花
点功夫,以双修之法吸取对方元气并加以炼化。即便二人同时泄出之时,也是一
样的修炼法。然而,凭借着绝世罕见的冲天钻,即便是在阴阳合籍双修之时,他
还是弄得慕容紫烟狼狈不堪,阴精狂泻,根本抵挡不住。

  到了第六天,不知是少阳心经在实战之下、已修炼到一定火候,还是因为和
慕容紫烟阴阳双修的缘故,无月已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色魔,不仅在闭关静室之
中,整日整夜、随时随地都想抱住室中唯一的大美人求欢!就是刚才晚餐后去后
花园中散步,慕容紫烟稍稍露出一点暧昧之色,便勾起他的魔性,愣是猛地将这
位端庄雍容的大美人按倒在草坪上,象一对野狗般幕天席地交媾起来!

  不仅如此,还将冲天钻开足马达,棒头在花宫之中翻江倒海、狂轰滥炸。慕
容紫烟尚未来得及害羞,便已被冲天钻杀得魂飞天外,浪叫连连!

  闭关室周围三十丈之内虽然没人敢于闯入,可三十丈之外呢?如此大分贝的
母猫叫春,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听见?

  慕容紫烟竭力将姹女心魔大法施展至极限,已不奢望能够扳回败局,只是渴
望能把自己的浪叫声降低一点,也不可得!

  她只好将天下第一名穴的所有妙处全部献给心爱的男儿,指望他快些射出,
早点离开这耻辱之地,同样也不成功!

  慕容紫烟只好求道:「无月宝贝儿,饶了姊姊吧!……嗷嗷嗷!!啊!!受
……受不了!又……又要尿啦!哦!……求求宝贝儿!乖!不要在这儿,姊姊怕
被人看见,那多……多丢人啊!姊姊这一生从未对人低头,今天算是认输,回去
吧,好不好?」

  无月依然按住美人猛干不止:「看见也没啥嘛!」

  慕容紫烟羞到:「若只是那些小丫鬟们听见也还罢了,若是被个别男孩远远
瞧见就糟了!难道你愿意自己的老婆,光着身子被别的男孩儿看吗?」

  无月那双原本灿若星辰的双眸,此刻已布满血丝,红光闪烁,显得颇为妖异,
满不在乎地说道:「姊姊的光身子难道没被别的男孩看过么?您和兰儿之事以为
我不知道么?若是您的岩儿此刻回来,正好让他看看,您不是很想岩儿肏您么?
正好让他接着上哩!」

  一阵猛顶之后,发觉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身下大美人已变得活象一只
木偶,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双眸呆呆地直视天际,已是泪流满面!

  慕容紫烟的眼泪!!

  从小到大,迄今为止,慕容紫烟还从未流过泪,哪怕半滴都没有!眼泪与她
无缘,她宁肯流血,也绝不流泪!

  她六岁丧母,这一向被列为人间第一惨事,可是,哪怕她至亲至爱的母亲去
世时,伤心欲绝、痛彻心肺的她,也一样没有流出半滴眼泪,只是在半夜一个人
躲在帐篷里,用匕首划破玉臂肌肤,流下一滩鲜血!

  就像大话西游中,谁能抽出紫霞仙子的宝剑,即是她的真命天子一样,慕容
紫烟幼年时,部落中萨满大巫师也曾预言:「此女贵不可言,今生今世,谁能令
她掉下第一滴眼泪,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无月不知道这些,也无暇顾及这些,他已被吓傻,也彻底吓醒过来!双眸之
中妖异红光消失无踪,只留下无边的悔恨!

  手忙脚乱地将美人散乱的衣裙整理好,满怀内疚地呼唤道:「紫烟姊姊,我
错了!原谅我好么?是我该死!您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边说边磕头不止。

  慕容紫烟没有丝毫反应,双眸空洞无神地注视着虚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无月心如刀绞,泣声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如此粗暴,求求您!别这
样,您这样让我好害怕!呜呜呜……」

  慕容紫烟起身,木然走向闭关静室。

  一场冷战,在这对倾心相爱的情侣之间展开,就似乎在两颗心心相印的心上,
划下一条血淋淋的鸿沟,也是深深的伤痕!

  一夜无言,也无眠。

  温暖如春的密室变得如同冰窟,只因心中,那深深的寒意。

  慕容紫烟心中滴血:「我最爱的人,何以伤我最深!」

  第二天清晨,慕容紫烟一如既往地起床,服侍无月洗漱、穿衣。

  无月从昨晚愧疚不安到现在,忍不住哀声央求道:「紫烟姊姊,原谅我好么?
我错了,我真的好后悔!」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昨夜我想了一宿,以你的人品和为人,照理不会如此
待我。昨晚你眼中布满血丝,发出异光,我想,问题可能出在近几天来你的少阳
心经功力增长过快,导致心神失守,有走火入魔之兆,早餐后我替你检查一下,
应该可以通过阴阳双修来疗治。另外,兰儿之事乃因我身中烈性春药,我是无辜
的受害者。关于岩儿的话题,是我俩闺中取乐的调笑话。我心里只有你,只愿作
你的女人,我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碰,无人可以取代,岩儿也不能!你可要记住了,
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无月喃喃地道:「我若再那样,就真的不是人了!姊姊,您愿意原谅我了么?」

  慕容紫烟紧紧地抱住他,泪眼婆娑地呢喃道:「无月,你不必祈求我的原谅,
永远不必!因为我从未怨过你,更不可能恨你,我永远都是那么地爱你!即便你
真的变成魔鬼,姊姊也愿跟你一起,哪怕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觉得在你面
前我是一个乞丐,乞讨你的真情,祈求你爱我多一点、再多一点……来吧,姊姊
的身子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献给他今生最销魂蚀骨、最温柔多情的热吻,唇舌抵死交缠,倾诉着无言的
痴情,近半个时辰的时光,竟还是觉得吻不够,而娇躯,却变得越来越热,娇吟
声也愈来愈急促……

  她又想要了,简直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她的下身已极度充血红肿,根本不能再做爱,此刻插入只会带来疼痛,绝无
丝毫快感可言。

  可她不管,经历昨晚的精神重创,她对无月的爱上升到了一个更新的境界,
也许是因为她想起幼年时那位大巫师的预言,也许是因为其他。反正她的心,此
刻是如此渴望抚慰,即便身子早已无法承受摧残。

  春宫椅上,慕容紫烟已无法居于上位,因为她腿脚无力、浑身酸软,只能半
躺在坐垫之上,双腿大大分开,腿弯分别放置在两侧扶手托架之上,耻辱地向无
月露出极度充血、红肿不堪、高高凸出,比馒头还大的肥蛤,长长的肉缝已因充
血红肿而闭合,只在下端挂着两滴露珠。

  无月蹲下身,轻轻翻开肉缝,那颗花生米已肿得象蚕豆那么大,玉门边那堆
粉嫩凝脂,也因过度红肿而变成了血红色,此刻紧紧地密合着,玉门之中倒还依
然溢满蜜汁。

  不是他不知怜香惜玉,而是不知怎地实在想要,尤其是这个销魂妙穴,令他
流连忘返。

  硬梆梆的火热屌儿塞进去了,虽有淫液润滑,但依然举步维艰,每进半寸,
慕容紫烟就会忍不住皱眉,却不愿痛哼出声,怕败了心上人的兴致。

  棒头和花心口接吻之后,无月忍不住加大了抽插力度,慕容紫烟也竭力挺动
腰肢迎合着他……

  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心灵的火热。某些女人的幸福感,并非主要来自
肉体,而是来自心灵的享受。慕容紫烟就是这样,这些天来,她感受到无月对自
己如此痴迷!

  这就够了,已足够令她感觉到极大的幸福。她已不再纠缠于无月对自己是爱
多,还是欲多这个问题。

  抽插数百次之后,无月忍不住向里使劲地一送,棒头顶开子宫口钻了进去,
无敌冲天钻再度开动,棒头在花宫之中翻江倒海一般横冲直撞,无休无止!

  那一刻的销魂,慕容紫烟感觉魂儿都已被那个硬硬的棒头被吸走了,在一阵
失神的尖叫声中,阴精狂泻不止,已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无月的马眼大大地张开,如鲸鱼吸水一般,将宝贵的元阴吸食得干干净净!

  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慕容紫烟忍不住又泄了,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这已是第十次了,一次比一次泄得快,一次比一次泄得猛烈,也一次比一次泄
得更加畅快,愈加欲仙欲死!

  慕容紫烟灵识护主,已向她发出警告,再如此下去,有脱阴的危险!

  慕容紫烟只好强自忍住那种心痒难挠的酥麻快感,有气无力地说道:「无月
乖,让姊姊休息一下,好么?再这么弄下去,你可能会见不到姊姊啦!」

  无月昨晚闯下滔天大祸,此刻依然心有余悸,满怀愧疚,自然不敢,也不忍
违拗她的意愿。

  将慕容紫烟扶下春宫椅时,他发觉情况的确严重,美人的双腿居然已无法支
撑自己的体重!

  想想大美人的块头,这个『大』字在此处不是指美得冒泡,而是真正很大的
意思,可以想象,他要把这个大美人扶进内间的床上是多么辛苦!

  慕容紫烟躺在床上,顾不上浑身酸软无力,伸出颤巍巍的纤纤素手贴住无月
气海穴,想探明他昨晚发狂的原因。

  结果很快就有了,原来,无月体内诸多经脉无法打通,大部分真气只能在一
个很小的范围内运行,随着真气越来越强大,气海到会阴、会阳这条线路上运转
的阳气太旺,导致昨晚失态之事发生。

  查明原因之后,慕容紫烟心中暗自叫苦:「如此一来,无月岂非随时需要女
人来发泄旺盛的阳气?每次和女子欢合之后,他体内真气会进一步增强,就愈发
需要女人,这样岂非进入一个恶性循环!照此下去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小色魔,
一天到晚缠着我求欢,每次都那么强悍,金枪不倒,交媾半天都没问题,我怎么
受得了?」

  想到这儿,她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瞄了无月一样,夹紧双腿,
下意识地向绣榻内侧躲去,似乎生怕这个小色魔马上又会扑上身来淫她!

  不过这样一来,无月倒是得到一个教训,自己不能再那么疯狂地任意施为了。
接下来的几天,和美人行房时温柔了许多,多少也懂些怜香惜玉。慕容紫烟在他
心中高大威严、如同不败战神一般的女强人形象已轰然倒塌,变成一个需要自己
怜爱和照顾的小美人!

  这也难怪,无论多么强势的女人,会希望心上人把自己当作女神一般供起来,
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么?若以为慕容紫烟已由一头猛虎变成了一只乖乖猫,那又
错了,简直错得厉害!异地而处,面对敌人之时,她依然还是猛虎,通过阴阳双
修之后,也许比以前还凶猛得多!

  不管无月多么怜香惜玉,他依然还是忍不住,缠着美人日夜交欢,他胯下那
根冲天钻一旦启动,可不是吃素的,根本就由不得他控制!就床上而言,慕容紫
烟在他胯下,已显得那么弱不禁风。

  第十天夜里,内间绣榻上。

  这几天无月已不敢让慕容紫烟上春宫椅了,否则每次完事后,扶美人上床可
真是一件苦差!美人的体质变得愈发敏感,每每捅进去不久就嗷嗷叫着攀上顶峰
了!

  今夜她已泄出六次之多,无月还没什么感觉呢,更谈不上射精了。

  慕容紫烟只好求道:「无月停一下,让姊姊休息一阵,噢!……越来越痒了,
可……呜呜呜!!……棒头跳得我好……又快丢……丢啦!里面痒死我了!…
…姊姊也想,可是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让……我休息一下……」

  无月只好暂时停下,将乱蹦乱跳的棒头拖出宫口,有些急促吃喘息着道:
「可我还没舒服呢。」

  棒头被拖出要命部位,慕容紫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明白,作他的女人的确是天下最幸福之事,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都
能得到极致的满足和充实。可这也太充实了吧?若在自己快乐充实的基础上,需
要满足他的欲望,仅凭自己一人,那简直不再是快乐满足,而是一件苦差了!

  以前不要说无月和其他女人要好,就是心中想想那种可能性都足以让她吃醋
得要命,她一向视无月为禁脔,绝不容其他女人染指。

  可此刻若是另有一个女子躺在她的位置上供无月大发淫威,她心里恐怕已经
不是吃醋发怒,而是幸灾乐祸了!若非这些天下面伤得太厉害,她是不会产生如
此疯狂的念头的。

  慕容紫烟柔声道:「你若实在还想,就容姊姊休息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再
陪你。」

  无月道:「没关系,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嗯……」

  慕容紫烟笑道:「吞吞吐吐地干嘛?想说什么就说呀!」

  无月嗫嚅着道:「这个……嗯……花姨……哦,二姨娘……已经关在地宫之
中……有……有两个多月了吧?」这个问题实在敏感,他很担心,慕容紫烟会否
作出过激反应。

  谁知慕容紫烟竟扑哧一笑,啐道:「怎么?想念你的初恋老情人啦?」

  无月大感意外!忙陪笑辩解道:「那倒不是!不过……不过……」

  慕容紫烟嗔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爽快一点!想去看看她是么?」

  无月低声下气地道:「那晚之事多半因我而起,害她受罪,我心里总有些愧
疚……嗯!若您不介意,能去看看她当然最好。」

  慕容紫烟道:「哪行,等明天出关后,你就去看看她吧。不过是否放她出来,
可就要看她的表现了。」

  表现?花影一个人被关在地宫南面的『悔过窟』之中,她怎么表现?又表现
给谁看?

  无月无心理会这些,此刻他只有一种感觉,欣喜若狂的感觉!

  他实未想到乾娘会突然变得如此开通,如此大方!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都缠着慕容紫烟想要,倒并非仅仅因为他突然间成了一
个色魔,一心想求乾娘饶过花姨,放她出来,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无论如何,他成功了!

  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也绝非别人眼中豪不起眼的小菜鸟,毁家灭族
之痛,幼年的孤儿生涯,使他有着很深的心机,和一颗坚强的心。看准目标不达
目的决不罢休,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有时他的手段看似有些没良心,但是,他不
惜一切所要做的事,却都是出于善良的心愿。

  就拿他为了想救出花影,不惜疯狂『蹂躏』自己至爱的女子来说。要说他对
花影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还谈不上,不过心中有所愧疚而已。救花影是为了免除良
心上的不安,而这种良心难安的感觉已在他心里压了数月时间,一直无计可施而
已。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对于慕容紫烟来说,却是『教会徒弟、
撑死师父』!

  经过连续十天昼夜不停的颠鸾倒凤、抵死缠绵,慕容紫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
高潮享受,一次又一次被送上灵欲巅峰,欲仙欲死!

  可另一方面,强悍无比的无月带给她的疼痛和无力和带给她的快乐成正比!

  最近几天她尝够了和无月欢合时那种下身的痛楚和高潮的满足交织在一起的
古怪滋味,甚至她都有些怕和无月在密室中单独相处,这个可爱的小色魔随时都
可能会把她按倒在床上,不管一刻钟之前才把她蹂躏得浑身酸软,也不管她的阴
户有多么地疼、多么地肿,依然会把那根越来越长、越来越硬的屌儿捅进来,开
动冲天钻猛干,一干就是一个多时辰!

  更可怕的是,昨晚她已被弄得玉门出血,不得不戴上月经带。可到现在为止,
这个小色魔居然扯下月经带肏她的血屄达五次之多!

  她现在有些想早点出关。若非少阳心经秘笈上有言,功成之时必须闭关十天,
和女子阴阳双修,她就熬不到今天了。

  到这个份儿上,她终于明白,自己虽然一向自恃床上媚功无敌,但依然无法
独享冲天钻,也不愿无月这门奇功被自己白白浪费掉。然而她也明白,其他女子
一旦和她分享冲天钻,也必将分享他的爱!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心中暗自升起一个非常突兀古怪的想法:「让无月去征
服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吧!众人添柴火焰高,有这些女子倾力相助,
他建立霸业将指日可待!」

  心中居然冒出如此疯狂的想法,着实把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暗诧异
道:「自己心爱的檀郎,天下独一无二、可令任何女人欲仙欲死的美少年,我居
然想到要让其他女子来分享!难道自己真的疯了么?」

  她没疯,这几天来她心中反复仔细想过:「凭借罗刹门超强的实力,虽有云
梦作梗,称霸武林问题也不大,可我若想成为天下之主却非易事,身为异邦女子
登高一呼,即便天下景从,可一旦中原百姓知道他们拥戴的统帅竟是女真人,还
会象从前那样支持我么?除了云梦那股势力很难对付,绣衣阁在民间的影响力也
不容小觑。若是让无月出头就不同了,以他的人品很容易得到百姓拥戴,敌对阵
营中部分势力会被他瓦解,化敌为友。待时机成熟他登高一呼,必将天下归心,
横扫中原指日可待!」

  如今在她心中,帮助无月成功,和自己登上宝座已无差别,将来自己和无月
羽化成仙之后,身为他的正室,宝座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子女。

TOP

0
             (二十二)家事国事

  想通这个环节之后,虽然遭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魔王持续不断的性骚扰,分
开双腿承受他的狂轰滥炸,不断地泄身供他吸收,吸取炼化他体内旺盛的阳气,
实在非常辛苦,下体的承欢能力也早已超过极限。

  几天来慕容紫烟还是花费大量心神,在心中对无月将来的人生之路进行规划:
「第一步,无月应该弄清罗刹门的实力及分布情况,和遍布各地的重要首脑接触
一下,逐渐建立他在罗刹门中的影响力。

  第二步,无月应尽量争取江湖上的中间派。十多年来,罗刹门虽在江湖上呼
风唤雨,归附门派不少,尤其是北武林。然而,由于有绣衣阁和云梦这两股势力,
除长江以南仍是云梦的势力范围,还有些门派对云梦的背景心怀忌惮,虽遭遇罗
刹门强大压力,依然首鼠两端,两不得罪。

  第三步,摸清云梦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神秘女子十几年前突然崛起,智勇
双全,连同她手下精兵强将如同天外来客一般,突然降临神州大陆,与罗刹门分
庭抗礼、争夺地盘。

  这帮人来自何处?目的何在?如此超强的力量集团,不可能像韭菜一样一天
之中就能长出来,一定有其来路,可多年来我费尽心机,以罗刹门遍布天下的耳
目仍查不出其来历。这说明云梦背景超然,可随时调集各种力量供她驱使。无月
被救回之后仍未能带回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只知她所居别院奢华若宫殿而已。

  以无月之能,即便不能摸清云梦的底细,至少也比目前这样一片茫然好得多,
可如此一来,他需要和云梦组织中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和云梦本人接触,这次北
风好容易才把他救回,岂能让他再入虎口?何况,这家伙如此风流,会不会…
…唉!真是伤脑筋啊!」

  想到此处,她不禁大感踌躇,一时难以作出抉择。

  像天下所有贤妻良母一样,一直把丈夫和儿子栓在自己裙带之上,会觉得他
没出息。放出去闯荡吧,对儿子会牵肠挂肚,对丈夫又担心他沾花惹草。无月既
是她的义子又是未婚夫,母爱和情爱同时在心中激荡,焉能不伤透脑筋?

  她坚毅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在此问题上,她绞尽脑汁思考一个时辰
仍不得要领!她头疼无比,甩了甩头,暂时放下这个棘手的问题,接着想到:
「第四步,与辽东女真遥相呼应,南北夹击千禧朝!

  第五步,在父王去世后,争夺女真王位!前几天父王遣使送来密函,明年正
月初一女真将建立金国,准备授我唯一的同母弟麦汗、堂弟尚明、五弟乌雅齐格、
八弟奇克特四人为理政大臣,出兵讨伐千禧朝已如箭在弦,我也得抓紧准备了,
不能让弟弟们占尽先机!」

  慕容紫烟只有楚必塔、麦汗两位同母弟,其余都是同父异母的弟妹,她逐个
分析几个能力较突出的弟弟:「理政大臣中麦汗是唯一剩下的同母弟,野心不大,
不会与我为敌;尚明对王权构不成威胁;奇克特有勇无谋不足为患;只有乌雅齐
格智勇过人,深受父王宠爱,是自己真正的对手。这些年我给其余弟妹如此多照
顾,有些尚年幼,不仅不会与我为敌,其中倒有一半是我的拥趸。」

  三个月之前,麦汗、色楞格、汤伊莫等八个和她过从甚密的弟弟们捎来密函,
长期被圈禁的楚必塔已被父王处死,几个掌握实权的兄弟还处处排挤他们,字里
行间发泄着些许不满。

  这两件事令她对父亲心怀不满,心中暗自盘算,一旦老父离世,一定要向掌
握实权的兄弟们发难。

  常言道「女生外向」,母亲去世早,她一心为父效命,可有了无月之后,念
兹在兹的是无月和她的子女们,父亲已渐渐淡去。眼下她在中原拥有一支强大力
量,慕容封地实力不俗,在辽东女真也拥有极高声望,向掌权的兄弟叫板,她倒
是颇有底气。

  在兄弟姊妹中她遗传父亲的优点最多,作战勇猛,重视保密,多谋善断,议
即定、定即行,出兵犹如暴风骤雨,迅不可挡,经常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
酷爱率众大规模射猎,在和平时期,这是极好的练兵方式。

  晚餐时间,无月已吃完,正看着慕容紫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
盘子里的食物完全清空。从小到大,无月发现她虽富可敌国,却绝不浪费,除了
饮食,她的衣裙首饰虽整洁华丽,也时常更换,但衣柜里绝没有多余之物。

  他不由叹道:「比起云梦娘娘的奢华,姊姊实在太过节俭了些。」

  慕容紫烟笑道:「姊姊下面有那么多人,不节俭一点行么?在老家再大的贵
族也都这样,你去看过就知道了,这也是姊姊从小养成的习惯。无月,你年纪不
小了,今后有何打算?」

  无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我没什么想法,听从姊姊调遣便是。」

  慕容紫烟深深看了他一眼,自被北风救回,她感觉无月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心中有些疑惑:「无月表面随和,心机可深着呢!就拿双修而言,他明明不是炼
气的材料,可体内竟有连我也不知其深浅的气息,难道对我他也有所隐瞒?」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问道:「无月,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

  无月微觉惊讶,抬头说道:「恩同再造,亲如母子!」

  慕容紫烟深深地凝视着他那漆黑明亮的双眸,缓缓地道:「说的都是真心话?」

  无月认真地点了点头。慕容紫烟双眼微微一红:「我所有的秘密对你毫无保
留,可你……似乎总有什么瞒着我?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我也
绝不抛下你,我俩虽尚无夫妻名分,但你是我的如意郎君,还有什么不好对我说
的呢?」

  见她表情如此严肃,无月被搞得有些糊涂,呐呐地道:「我真的没什么秘密
瞒着姊姊呀?姊姊从小看我长大的,除了身世以外,我有什么事情姊姊不知?说
到身世,听云梦娘娘的口气,她似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无论怎样,姊姊也该为你的将来早做打算。不过你现
在已是一个男子汉,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姊姊不会勉强你按照我的想法
去做。在腥风血雨中挣扎半生,我真有些厌倦,一心盼着你早些成长为一个大英
雄,让姊姊能靠在你的臂弯里安然度过下半生!」臻首靠在无月肩上,一付楚楚
动人的模样。

  无月揽住美人腰肢,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还真有点英雄豪杰的感觉,
有些得意地笑道:「我也想把姊姊养在深闺呀!可就凭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
迈地窝在家里,怎么成为大英雄呢?」

  慕容紫烟抬头对他眨了眨眼,揶揄地道:「是不是成心想出去,好找你那位
云梦姊姊呀?照我看,在渑池她虽有些演戏的成分,但直觉告诉我,她对你很有
些意思。看似把你弄得很惨,又是禁制又是残废,可北风也能解除禁制,这就有
讲究啦。」

  无月皱眉道:「这有啥奇怪,北风姊姊能耐大了!」

  慕容紫烟酸酸地道:「对,她能耐大得很,你有了她,就不需要我啦!可是
以云梦之能,若真要对你加以厉害禁制,连我都没把握解开!更好笑的是,你那
双腿看似被弄得很恶心,都要长蛆了,但里子竟是蚕丝所织的上等棉裤,生怕把
你冻着。一个女子肯如此用心对待一个男人,除了爱他,没有别的解释。你要真
去找她,多半会好酒好肉招待你,然后还帮你暖被窝呢!」

  今天她表现得已经够奇怪了,这句话更令无月吃惊,忙撇清道:「姊姊误会
了!我跟她一点瓜葛都没有,被绑架期间她想从我身上得到罗刹门的秘密,我也
想由她嘴里掏出些有关我身世的隐秘,一直都在勾心斗角,还把我象猴子一样吊
在树上!姊姊以为谁都象您呀,把我当香饽饽?」

  慕容紫烟媚眼如丝地道:「难道不是么?这世上还有那个女子能比姊姊心肠
更硬?敢于藐视天下所有柔情?最终还不是为你伤心流泪,为你化作绕指柔?」

  无月胸中热血涌动,低头吻向那双淡红樱唇:「我知道!今生今世,我绝不
会忘记姊姊的深情!」

  慕容紫烟动情地道:「别再灌姊姊迷汤啦,你老是这样,姊姊怎舍得放你出
去闯荡呢?」

  无月心中一动:「姊姊的意思,是要我到江湖上闯荡一番?」

  慕容紫烟沉吟半晌,有些犹豫不决地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当今
天下非常奇怪,明显阴盛阳衰,女孩子不爱红妆爱武装,叱诧风云的尽是巾帼红
粉。论武功有北风之流,论智谋有恒山派孟晓虹这等绝世才女,足以运筹帷幄之
中、决胜千里之外。神秘莫测的『天门』之主更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斗智斗
勇,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无月讶然道:「『天门』?那个神秘组织就是天门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是的,这是关中密探组最近获得的情报,据悉,其中不
乏大内高手,甚至有禁军副统领一流人物!难怪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她的来路。更
奇怪的是,天门和绣衣阁似乎并非一个路数,相互间常有利益冲突。唉!情况真
是越来越复杂,江湖上有官家掺和进来,应付起来需更加谨慎。你若能将这些才
女一网打尽,化敌为友,武林霸主将非你莫属!」

  无月无比震惊!心中暗忖道:「实未想到短短十天的闭关修炼,乾娘的想法
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还是仅仅想试探我?」忙道:「姊姊啊,难道你想让
我做鸭子呀?哼哼!看老公怎么收拾你!」伸手便抓她的痒痒肉。

  她根本毫无反应,估计不仅不怕挠痒,连痛觉也很迟钝,她此刻依然矛盾万
分,实在不愿这样做,对无月认真地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只爱我一个,利
用一下可以,但不许爱上别的女子!我可以接受北风,但你若要接纳其他女孩,
必须经我同意才成!否则,哼哼!你要记住,在你的夫人中,我永远是老大!」

  无月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地道:「我只有姊姊一个夫人,您当然是老大!咱
夫妻俩加上以后的孩子,谁敢做您老大啊!对了,辛苦了十天,姊姊肚里有消息
没有?」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你以为生孩子象下饺子呀?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一
个多月之后,若月经不来,才可以有准信。」

  在后花园散步之后,二人回到静室,靠在床头继续闲聊。考虑到最近罗刹门
有一系列行动,慕容紫烟觉得有必要向无月介绍一下罗刹门的情况,将布局完毕
的基业、各大帮派之中罗刹门按察使安插情况和势力范围,大概向他说了一下。

  随后又补充道:「我打算让你到各地分舵和所属帮派去走一遭,熟悉一下当
地的人事情况,渐渐树立你的威信。关于你的身份,我想,起初以我的私人代表
较合适,你看呢?」

  无月兴奋不已,毕竟顺水推舟,向着人生目标便迈出了一大步!表面不动声
色地点头道:「这个么……我在罗刹门寸功未立,倒为您惹出一大堆麻烦,把我
放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只要你愿意就成。即便不给你这样的身份,作为我的未婚夫,
罗刹门中谁不敬你几分?姊姊这样安排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由你自己建立起来的
威信,这些人会更加发自内心地跟从你。姊姊这些年来愈加深刻地体会到,征服
人心,比征服敌人、抢夺地盘和财富更为重要!」

  无月对精卫队已有足够了解,慕容紫烟简略说了一下。

  精卫队采用的是女真军民结合的组织方式,平时分散于周府和郊外三大山庄
之中,编为黄、白、红、蓝等上四旗,每旗辖八个纵队,摘月等人既是旗主又是
夫人的贴身侍卫,队长们有的担任周府各级管家,有的担任郊外山庄庄主及主管
之类的职务,小队长则担负起丫鬟或仆妇领班的职责。府中所有家丁、丫鬟或仆
妇全是精卫队队员,每天定期进行武功和军事训练。

  潜伏于神州各地的「罗刹旗兵」的组织结构和精卫队基本一样,但组织更加
巧妙,统领由摘月兼任,以家庭为单位编入镶黄、镶白、镶红和镶蓝等下四旗,
设四旗旗主,每旗下辖数量不等的牛录。

  罗刹旗兵以牛录为单位散居神州各地,成为罗刹门分舵,每个牛录下辖三百
户,设队长一人、副队长二人、参谋四人。

  一个牛录中的人家居住同一地区,互为婚娶。这些人家或为地主,雇佣当地
人耕田种地;或大量牧马放羊;或经营围场,不时上围场打猎;或在城镇经营各
类较大产业,如铁铺、陶瓷、纺织、客栈和商铺等各类生意。遵纪守法,依法纳
税,听从各自队长和旗主的指挥,服装上有不太显眼的标识,妇女不得缠脚,无
论男女,一律不得与中原人通婚。

  罗刹旗兵以旗统人和统兵,每户人家成年人皆可为兵,兵民合一、全民皆兵,
这一组织兼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职能,旗兵平时从事生产经营,战时执戈出征,
军械粮草马匹尽皆自备。二十年来,罗刹旗兵陆续由慕容封地举家迁徙到中原各
地,或在乡村买房置地,或在城市中经营各种产业。

  多年来这些女真家族隐姓埋名、乐善好施,聘请专才经营,产业越做越大,
在当地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逐渐成为名门望族,在各地乡镇的影响力很大,
百姓遇上困难宁愿找罗刹旗兵望族,而非官府。罗刹旗兵组织社会活动的效率甚
至高于官府,其触角伸向社会各个角落、各个阶层,可谓盘根错节,根基牢固!

  她对罗刹旗兵的日常经营和生活没有过多干涉,只是要求必须保持女真传统
生活方式和习俗,不过说来简单,但在精卫队和罗刹旗兵条令之上,足有数十条
细则。

  比如细则第三十八条,旗主和队长都是世袭罔替的产业主,在当地罗刹旗兵
家族中拥有最高声望;细则第四十二条,每个牛录必须从财富中拿出相当一部分,
用于购置围场所需大片土地和维护;细则第四十三条,每年秋季,各牛录必须进
行三次以上围猎活动,每年各旗主必须率所属部众集中围猎一次。

  她如此规定,是为了让精卫队和罗刹旗兵保持女真传统生活组织习俗、嗜血
和掠夺成性的狼性血液,使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她对中原农耕社会发展到极致
之后的弊端再清楚不过,国民上下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便心满意足,全无进取心,
整体血性弱化,偌大汉族渐渐由食肉动物的狼变为温驯的羊,再无战斗力可言!

  (宋史记载,数十万宋军对阵女真怒龙军数万居然溃不成军、惨不忍睹,童
贯率军讨伐日趋衰落的契丹辽国打算收复燕云十六州,以多对少也惨败而归,令
人难以理解!最近才悟出一个道理,一个民族若在缺乏血性的朝代,跟一群绵羊
何异?再大的羊群敌得过小小的狼群吗?)

  旗兵家族无论从事何种产业,居于何种社会阶层,始终是罗刹旗兵中的一员。
罗刹门对付敌对帮派往往就近征调当地罗刹旗兵,根据冲突规模,一个牛录征调
的人马由一百五十到九百人不等,父母兄姊战死则由子女弟妹接替,保证兵源不
断。

  被征调的旗兵披上铠甲戴上头盔跨上战马,便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野战重装
骑兵。或是穿上黑色劲装戴上面罩,便成为一群出没于暗夜之中来无影去无踪的
蒙面杀手。或是乔装改扮成各种身份的普通人相互协作,完成各种特殊任务。

  旗兵家族不是庄园主就是产业经营者,被其雇佣的当地百姓由十余人到数百
人不等,若需举国起事,这部分百姓可达百万之众!即便初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其声势已足够吓人。此外,以旗兵家族的声望和影响力,起兵时所能调动的民
众支持也不可小觑。

  最后慕容紫烟补充道:「这些是你将来成就霸业的基础,你可要好好加以利
用。」

  无月眼中精光一闪,无月眼中精光一闪,但瞬即敛去无踪,笑嘻嘻地道:
「姊姊今晚尽开我玩笑,我身上哪儿有一丝霸主的味道?当然啦,在床上对付姊
姊还算有点霸气,是么?」顺势将慕容紫烟按倒牙床,上下其手,一阵痛吻,弄
得慕容紫烟心痒痒地,身子却实在受不了,只好连连讨饶,他也就顺势收帆,他
原本只想掩饰一下自己的激动罢了。

  慕容紫烟见他这一遭居然不再死缠烂打,象最近那样每每霸王硬上弓,心里
倒颇有些意外,不禁将身子往里缩了缩,想离这危险家伙远点,接着说道:「朝
廷已注意到罗刹门实力过于膨胀,但不知我底细,加上上述原因,投鼠忌器,不
便对我轻举妄动。」

  无月惊讶地说道:「组建如此庞大的经济和军事力量需花费多少钱啊?姊姊
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钱?」

  慕容紫烟解释道:「我嫁入周府时将多年征战抢来的财富全带来了,父王也
给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我将财富投入各行各业加以经营,当时周氏龙已将家业陆
续转到苏州,向江南各地扩散,生意越做越大。济南及周围地区的产业陆续由我
注资接收过来,聘请专才经营,收益颇丰。这是最初的资金来源,随着罗刹门掌
控的江湖帮派越来越多,通过定期收取保护费也是一大笔收入。」

  无月笑道:「姊姊就象坐地分赃的汪洋大盗,除了抢,还收保护费?姊姊说
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啊?呵呵!」

  慕容紫烟杏眼一瞪,理直气壮地道:「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有什么好脸红
的?连自己的女人小孩和财富都无能保住之人才该脸红呢!嗯……陆续迁入中原
的旗兵家庭通过战争分得的财富和奴隶也不少,举家南迁时将家产全带来了,我
补助一些就足以让他们在各地安家落户,购置产业,资金上勉强也能支撑,但随
着近些年慕容封地举家南迁的部众越来越多,罗刹旗兵不断壮大,资金却也渐感
吃力。」

  无月问道:「那怎么办呢?难道又是用抢的?」

  慕容紫烟道:「那当然,抢来得快呀!最近我已盯上垄断江淮地区漕运和渔
业生意的长鲨帮这块肥肉!不过最近密探来报,天门已抢先一步,希望加强对长
鲨帮的控制。闭关之前我已派摘月征调江淮地区的罗刹旗兵去处理此事,同在长
江讨生活且已归附罗刹门的鲸鲨帮与长鲨帮一向不睦,自告奋勇成了此次行动的
急先锋。」

  无月说道:「既然是大帮派,必然人多势众,要拿下对方没那么容易吧?」

  慕容紫烟笑道:「规模是很大,但多是乌合之众。江淮地区位于罗刹门和天
门势力范围分界线上,长鲨帮利用这一点两头都不得罪,暂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最近长鲨帮内斗愈演愈烈,此时动手必将事倍功半!摘月做这种事很有经验,
不用操心。女真已经统一,二十多天后的正月初一便将立国,国号为金,与朝廷
爆发战争是早晚间事,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

  无月道:「姊姊可是准备起兵逐鹿中原?与金国遥相呼应?」

  慕容紫烟点点头:「起兵是必然的,罗刹旗兵膨胀到目前这种程度,要想继
续潜伏已越来越困难,近年已发生数起趁旗兵集中围猎之机,官府发兵围剿之事。
随着组织规模越来越大,仅凭家族和所属帮派的财力也越来越难以支撑。所以两
国大战爆发的越快对我们越有利,至于到时该如何行动,得先看形势再说。」

  无月疑惑地道:「您不是要帮父王夹击朝廷吗?为何不在两国开战时起兵?
那样朝廷岂非倒得更快?」他对民族矛盾并无多少认知,但眼看神州将被异族铁
蹄践踏,心中大感忧虑,可局势如此,他又能如何?

  慕容紫烟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么……姊姊为何要为兄弟做嫁衣?父
王无意染指中原,能在关外安稳立国便已满足,我那几个掌握实权的兄弟可就不
同了,谁不想南下发财?所以朝廷若变得不堪一击,他们必将率部蜂拥南下,姊
姊能让他们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么?」

  见她心理上有如此大的转变,无月心中欣喜万分:「姊姊是想先让两国斗得
鱼死网破,然后才起兵坐收渔利?」

  眼下他明白不是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也就随口敷衍几句。

  慕容紫烟笑道:「你很聪明,利用这段宝贵的缓冲期,快把你的翅膀练硬吧,
将来才能一飞冲天!」

            (二十三)再见烟霞仙子

  闭关后的第十一天清晨,无月醒来时习惯性晨勃,又搂住尚一丝不挂的慕容
紫烟求欢。慕容紫烟央求道:「我的小祖宗,你今天就饶了姊姊好么?今天就要
出关,若再被你弄一上午,姊姊出关时估计连路都走不动了,岂不是让北风丫头
她们看笑话!」

  无月相应不理,钻进她怀里,叼住硕大乳头猛地啯吸起来。慕容紫烟但觉乳
头涨涨痒痒地,浑身立时酥软下来,腻声道:「怎么老象个孩子,成天就想着要
吃妈妈的奶!」

  无月色迷迷地道:「虽然您的乳房这么大这么软,乳头也这么大呢,我最喜
欢您身上这股妈妈的味道,怎么都吃不够哩!哦!……乳房比前些时又胀大了一
些,乳头也胀大了些,硬硬的,含在嘴里好充实哦!乳头颜色变得有些发黑,这
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紫烟娇吟道:「通常女人怀孕后乳房和乳头会发胀,乳头颜色也会变深,
难道我是怀孕了么?那里可得更加小心了,别再象前几天那样蛮干,把屌儿钻进
子宫里面胡搅乱钻,当心把你的小宝宝给捅掉了……」

  无月精虫上脑地道:「捅掉就捅掉,省得以后他跟我抢妈妈的奶吃,嘻嘻!」
话虽如此,还是打算以后小心为上,免得把自己的长子或长女捅没了。

  他突然想起:「当日在销魂洞府之中,不知嫣娘怀上孩子没有?若已怀上,
也快两个月了吧?不知乾娘知道此事之后,发觉我的长子或长女并非由她所生,
会怎么收拾我和嫣娘?」潜意识中,他心中始终对慕容紫烟有着深深的敬畏之情,
所以无论想做什么事,都必须先过了她这一关再说。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目前怎么想也没用,于是他抱住慕容紫烟一阵痛吻,
双手也不闲着,上下抚弄挑逗,渐渐将手探向玉门,发觉那儿早已水汪汪、热烘
烘的。经过这些天来的连续奋战,体质已极度敏感的慕容紫烟那堪如此撩拨,不
一会儿便又气喘吁吁地娇吟起来,下面痒酥酥地,溢出大股大股淫液,四肢如同
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住他,开始又一轮抵死缠绵、纵欲交欢……

  无月一边做着他最擅长的运动,一边气喘嘘嘘地道:「这两天乾娘总说不要
不要,可每次进去之后,您不是一样拼命夹我的屌儿,还爽得要命嘛!骨子里还
是很喜欢儿子的屌儿是么?」

  慕容紫烟似乎很喜欢听这类禁忌刺激的浪言荡语,迎合得更加激烈起来,也
淫声道:「妈妈喜欢……噢!妈妈喜欢儿子的嫩屌儿……使劲儿肏……肏妈妈的
老屄!呜啊!呜呜……啊!呕呕……」

  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勾住无月的后背往里压,以便屌儿捅得更深
一些,让快感来得更猛烈一些。无月只管按自己的节奏,九浅一深,一板一眼地
干得津津有味……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也许慕容紫烟体内快感已积累到相当程度,脸上涌
现一片潮红,秀眉紧蹙,杏眼大大地睁开、上翻,双唇大大分开,大口大口地喘
着粗气,似乎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鼻尖变得冰凉,并冒出粒粒细密的汗珠……

  无月心知这是她高潮来临前的征兆,便将棒头深深地顶在花宫之中,节奏放
慢,缓缓拖动,让肉棱在她最为敏感的宫口处来回勾刺刮磨,同时伸嘴吻住她的
殷红双唇。

  慕容紫烟失神地接受着爱郎的激吻,感觉宫口处每每被刮磨一下,体温似乎
就升高一分,待被温柔地刮磨到第十多下,该处酸痒酥麻等诸般快感被引爆,强
劲的热流冲击波迅速喷发、狂涌而出!

  慕容紫烟娇躯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娇吟颤抖着道:「呕
呕!噢!呜啊!!妈妈想咬儿子!呜呜……妈妈要尿、尿给儿子啦!啊!!!」

  无月但觉乾娘宫口附近猛然扩张开来,棒头的紧缚感消失,四壁不靠,就像
汪洋之中一叶小舟,在一片火山岩浆之中载浮载沉,接着又从火山口涌出一股岩
浆,冲刷着自己的棒头,感觉特别爽!棒头马眼大大地张开,大口大口地吞噬着
热烘烘的阴精……

  他正忙着采补和炼化,突然肩头和后背同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慕容紫烟在
泄得最爽的那一刹那,脑中轰然一声短时失去知觉,樱口在他肩头不由自主地重
重咬住不放,因搂住他后背的双手过于用力,指尖也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这些天来,慕容紫烟虽没有刻意教他,但他的床上经验已越来越丰富,很知
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女人快感来得最剧烈、高潮到得最淋漓尽致。他知道乾
娘此刻就像一座刚喷发过的火山,第一轮岩浆喷发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省力多了,
只需在火山喷发口完全平息下来,被厚厚的冷却岩浆堵塞之前,轻轻捅破那层薄
薄的、脆弱不堪的半硬外壳,大股大股的岩浆必将不断地喷涌而出。

  他抱紧美人娇躯,待她神智恢复过来,喘息未定之时,便又吻了上去。美人
此刻高潮洪峰才刚刚汹涌而过,正是情动如潮,最需热吻缠绵之时,忙送上火热
樱唇享受爱情的甜蜜。他适时地在火堆中加上一把干柴,令慕容紫烟于似水柔情
中,欲仙欲死的感觉,不仅是如此剧烈,更是如此完美!

  估摸着乾娘的快感浪潮由峰顶缓缓回到山腰的时候,他突然加强了舌吻的热
度,同时控制棒头跳了两下……这就是捅开火山口的秘诀,一两拨千斤……

  慕容紫烟『啊呜』一声娇吟,刚松弛下来没多久的娇躯再次绷紧,就像热恋
中的情人,约会时的联络暗号一般,瓤内紧了两下,腰肢也摇了起来,让屌儿和
蜜道相互摩擦生电。

  他知道乾娘这种身体语言,是表示她又想要了,他趁热打铁,再度缓慢地抽
动起来,不再是九浅一深,而是顶住最深处缓缓研磨,舌吻更是一刻也未曾中止
……

  迄今为止,这种手段对付慕容紫烟非常有效。不过研磨了十来下,慕容紫烟
又失神地胡言乱语起来:「呜呜!屄痒……妈妈老屄痒呀!儿子使劲捅……捅妈
妈的老屄!呜呜呜!!又要来啦……」

  一阵娇吟声中,慕容紫烟忍不住二度泄身。

  他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每次都在慕容紫烟高潮完全平息下来之前,正品尝
着和他无比甜蜜的爱情滋味时,适时地按下她那一点就爆的情欲按钮,然后以轻
怜蜜爱的方式研磨她那无比娇嫩的子宫和宫口,这是一种非常高效且省力的方式,
每每惹得美人情动如潮,拼命地挺动腰肢来迎合他,用不了多少下,便能引爆身
下美人体内的情欲烈性火药桶,接二连三地爆发出惊人的火力,阴关大开,阴精
狂涌而出……

  接连泄身八次之后,慕容紫烟身上的力气已被全部榨干,连收拢蜜道和宫口
来夹紧屌儿的力气都没了,可无月依然用那种邪恶无比的方式、不紧不慢地玩弄
她。

  慕容紫烟有气无力地道:「我的宝宝,你咋还没射啊?我现在一点力气都使
不出来了……」

  他嘀咕道:「我还没爽呢……」

  慕容紫烟道:「你先出来,给我躺下,妈妈有办法让你舒服……」

  无月不知她意欲何为,但也只好依然从蛤口中拔出屌儿,『哗啦』,一大股
淫液随着橡木瓶塞被扯开,立时汹涌而出!慕容紫烟忙拿过手帕堵住蛤口,以免
浸湿被单,随即小腹和会阴部同时用力缩放肌肉,蛤口张合之间,将淫液挤出到
手帕之上。

  将自己肿胀无比的肥蛤清理得差不多之后,又另拿一块手帕擦拭男根。二人
闭关双修不过十一天,手帕的消耗量实在惊人,她自己的存货早已用罄,不好意
思找绿绒那几个小丫鬟要,只好找乳母李嬷嬷要了十多块。因为她知道,无论自
己做出多么离经叛道之事,自己这位乳母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一边,绝不会
嘲笑自己。

  随后用暖炉上的水壶,在盆中兑了些热水,用湿毛巾把屌儿清洗干净,便张
开樱唇含住棒头啯吸起来,灵巧无比的舌尖勾挑缠绕着马眼,偶尔甚至浅浅地钻
进马眼之中,为爱儿口交起来。

  这根东西曾被花影含过一次,他已记不得是什么滋味了,但此刻,只觉被乾
娘啯吸得爽透了!

  敏感无比的马眼遭遇可恶舌尖连续不断的勾挑,一阵阵火辣辣、麻酥酥的快
感袭来……

  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令他很快就到了临界点。

  慕容紫烟感觉檀口之中的棒儿突然间膨大到了极点,自然知道是什么回事,
在他快射出的时候,慕容紫烟忙吐出青筋暴跳的屌儿坐了上去,腰肢摇了几下,
利索地将屌儿套入火热的瓤内,臀部再旋动几下,让棒头顶入宫口之中……

  慕容紫烟可不想浪费爱儿的每滴童子精液,没待她夹几下,无月已一泻如注,
精液全部射入美人花宫之中。

           ************

  下午末时,慕容紫烟穿戴整齐之后,从柜里拿出一套衣衫服侍他穿上,将他
一头散乱柔发梳理整齐,用一个镶金嵌玉的白色发冠束上。在她的细心服侍下,
那个衣衫凌乱、放荡不羁的浪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不知出
于何种心理,慕容紫烟对自己的妆扮一向马马虎虎,但特喜欢费心费力地为无月
精心妆扮,尤喜将他妆扮成女孩模样,乐此不疲。

  无月容貌极美,以那样的妆扮出门时而被人误认为小美人,为此常常招来无
月强烈抗议,她才不得不收敛一些,改为比较中性的妆扮。或许,由于她性格非
常男性化,出于互补心理,喜欢无月女性化一些么?

  穿戴整齐之后,二人连袂相携,启关而出。

  由于并未事先通知出关之事,静室之外静悄悄地。二人行至后花园较宽敞之
处,慕容紫烟笑道:「无月,你使劲往上跳一跳试试。」

  他依言蹲身曲腿,双腿猛蹬地面向上跃起,谁知身子似比以前轻了许多,竟
轻松跃起一丈五六尺高!而以前,跃高一丈都不可得。

  他毫无心理准备,吓得惊呼一声:「姊姊快接住我!」

  慕容紫烟伸手接住他,呵呵笑道:「轻功一向是你的长项,何以吓得如此厉
害?」

  无月心里狂跳不止,心有余悸地道:「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吓得我都忘了这
事儿。」

  慕容紫烟放下他,笑道:「这下你有心理准备了,再使劲儿跳几次试试。」

  无月提足真气再次跃起,飘落,显得从容了一些。再跃起,飘落,几个起落
下来,基本都能跃起近两丈高,落下的身影愈发潇洒飘逸。

  慕容紫烟一脸陶醉地道:「老天!我的如意郎君真是美得冒泡,飘落的身形
好美好潇洒哦,简直就像天上金童降世!」忍不住抱住他亲了几口。

  无月呵呵一笑:「若我是天上金童,姊姊就是王母娘娘座前的玉女啦,总之
咱俩还是一对。」

  慕容紫烟听得心里甜蜜无比,噗哧笑道:「老玉女还差不多!嘻嘻!」

  无月对呆立一边,正看着二人发疯的绿绒说道:「绿绒,快去吩咐一声,立
即备好夫人的马车,在外面等我们。」

  绿绒不是不知夫人对无月宠溺得过分,也听说了不少有关这对义母子的风言
风语,但见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如此亲热还是头一遭,此刻正尴尬不已、手
足无措,不知自己是否还该继续待在这个是非之地。听无月如此说,如遇大赦一
般,迅捷如风地溜走了,跑得比受惊的野兔还快。

  无月二话不说,拉着慕容紫烟出了后花园。

  座驾已然备好,由身着劲装、面罩白纱的北风亲自驾车赶来。无月拉着慕容
紫烟上了马车,让北风驾车直奔郊外,搞得慕容紫烟一头雾水,却也由得爱郎胡
闹。

  半个多时辰之后,来到距济南府约五六十里地的一个小镇上,在小镇最大的
客栈大门前停下。慕容紫烟准备戴上面罩,却被无月一下子拉下马车,连同北风
一起行入客栈大堂。

  这些天来,慕容紫烟总是下意识地尽量顺从他的意愿,居然感觉不错,所以
也就由得他爱怎样就怎样了。

  「哗!呀!啪啪啪!砰砰砰!」大堂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失声
惊呼;有人失魂落魄之下,摔碎了酒杯或碗碟;有人倒是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却是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样,活像白日见了鬼;好几个人挨大耳刮子的『噼啪』声
更是此起彼伏,显得异常清脆!

  原来,大堂中有好些桌上都有女眷,见老公看见美人那副馋涎欲滴的猪哥相,
气就不打一处来,脾气比较暴躁的几位阿姨忍不住动粗。可挨打的几位猪哥竟浑
然不觉,兀自看着正款款走过的慕容紫烟猛吞口水!

  世间百态,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大堂中所有的目光,包括那些女眷们的,
全都齐刷刷地盯注在慕容紫烟那清丽绝俗的绝世容颜,和曼妙多姿的健美体态之
上!只不过男子们的目光之中满是渴望、仰慕和惊艳,而女眷们么,则是嫉妒怨
恨居多了。

  如果说男人对谁心生怨恨需要理由的话,女人就不需要了,就这么一会儿,
慕容紫烟无形中已多了十几个仇家!

  那些带有女眷的男人看着慕容紫烟出神半晌,再回头看看妻女,心中忍不住
哀叹:平时看她们挺顺眼,可见过这位美人之后,怎么突然觉得她们居然都这么
丑陋庸俗?

  若是北风没戴面罩,这位两年前美人榜上新鲜出炉的天下第一美人,不知又
会引发什么样的骚动?

  慕容紫烟行走江湖和对阵厮杀、冲锋陷阵之时,总是象狄青一样戴着古怪面
罩或面甲,遭遇如此隆重的注目礼还是头一遭,任她如此一个刚毅勇敢的巾帼英
雄也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往无月身后直躲!

  女子一旦堕入情网,简直就什么都不是了!即便她仰慕的男子压根儿是个懦
夫笨蛋,在她眼中也成了盖世英雄,值得自己依赖一辈子,连慕容紫烟这样的奇
女子也未能免俗!

  连续两届美人榜上名列前茅的美人的确不同凡响!

  如此绝世佳人,这些人一生中哪怕能瞧上一眼,已算他有眼福,还不知是哪
辈子修来的呢?

  足足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才见一个年轻店伙迎上前来。并非这家客栈
服务态度不好,而是那些店伙们也跟食客一样,全都看懵了,竟忘了要招待客人!

  还是老板娘在将捂着脸的掌柜拖进内院之前,狠狠踹了这个店伙一脚,才将
他给踹醒过来,赶忙迎上前招呼。

  店伙见三人气度不凡,车船店脚衙之人个个眼尖嘴利,心知三人非富即贵,
忙恭恭敬敬地问道:「这位公子,两位小姐,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吃饭?别看小店
铺面不大,但后院有幽静的上房,楼上也有用餐的上好雅间。」

  无月环视大堂一周,大剌剌地说道:「不用了,我们就在大堂里用餐,吃完
后还要赶路哩。」

  大堂中所有男性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所有成年女子的脸色,呜呼,
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心里简直恨死了无月!

  她们只顾着炉火中烧,眼睛全都喷出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慕容紫烟,若真
有目光如剑这回事,她不知已死过多少回!

  于是乎,这些女子无暇瞄上无月哪怕只是一眼,否则,她们也有欣喜若狂的
理由。

  店伙看了看慕容紫烟,不由得期期艾艾地道:「公子爷,您……即便您不嫌
大堂里嘈杂俗气,可您这两位姊姊……」

  店伙话音未落,慕容紫烟已随手赏给他一锭足足十两重的金子,淡淡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就在大堂里吃饭。你去吩咐厨房,将你们最好的菜式全都端上来,
记住,要快一点。」

  店伙看着金锭愣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使劲在腿上掐了几下,确信不是在做梦,随即在金锭上咬了一口,确认不
是假冒伪劣,顿时欣喜若狂地趴在地上,对着慕容紫烟连连磕了十多个响头。

  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除身前三位贵宾外,看其他所有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恭敬热忱,而是傲慢和不屑。只因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些人已经比他低
了一等。

  十两黄金,已超过这家客栈的总资产还绰绰有余,他已在飞快地转动着念头:
「小二这么低贱的差事肯定是不干了,在镇上顶下一间商铺做生意?回乡下买块
地雇人种田?嗯,以后再说吧,今晚还是到翠红院好好赌上一把,哈哈!先过过
阔佬的瘾儿,让那个一向瞧不起自己的小红好好反省一下,然后么,好酒好肉地
搓它一顿,再搂着小红暖暖被窝,嘻嘻……」

  他这边厢大做美梦,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付痴呆像,嘴角流着一汪哈喇子。

  无月等得有些不耐,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快给我们找座啊!」

  店伙猛醒过来,这三位财神爷可不敢得罪,忙点头哈腰地在大堂中找到一张
还算干净的桌子,毕恭毕敬地请三人落座,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向厨房招呼去了。
为了让财神爷吃得满意,他不惜忍痛给了大厨一两银子的抽头,让他拿出最好的
手艺。

  若是让他知道被赏的原因,他一定会后悔得揍自己一拳!当时咋就没想到,
该称呼这位大财神为贵公子的妹妹呢?

  落座之后,无月不禁叹道:「现在的钱真是好挣啊!嘿嘿!」

  慕容紫烟此刻依然很兴奋,喜悦无限地道:「你没听见么?刚才店伙把我和
北风称为你的姊姊吔!」

  无月颇为惋惜地道:「早知如此,我怎么就没像店伙那样说呢?唉!」

  慕容紫烟笑道:「你这个小坏蛋,成天就知道用甜言蜜语哄我,即便你说了,
我会相信才怪!不过那个店伙如此称呼呢,可就不同了,说明姊姊的驻颜之术已
有明显功效!」

  无月嘻嘻一笑:「所以么,这就是我带姊姊出来的用意,回去之后姊姊好好
照照镜子,再重新估计一下自己的年龄,如何?」

  二人如此调笑,一旁的北风不知是何感觉?因为戴着面罩,看不出她此刻到
底是何表情?

  实际情况是面无表情,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她的獠牙可不是为夫人准备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慕容格格由乌雅瑟手中接过她那一刻起,慕容格格就成
了她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

  无月对她很重要,在她心中甚至比她自己还重要,即便如此,慕容格格霸占
她的心上人,她兴不起一点不妥的念头。

  接下来,大堂之中的气氛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见过慕容紫烟那付吃相,以
及她那惊人的食量之后,那些男人突然发觉女人美不美其实没那么重要,晚上把
灯吹熄还不都一样?

  女人们的心情则好了许多,不时地瞪上丈夫一眼,似乎在说:「娶了我这样
的老婆,也不知替你省了多少钱?」

  对慕容紫烟的敌意降低之后,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无月身上,一时间又陆续响
起一阵娇滴滴的惊呼声,打碎杯盘的哗啦声,有人挨耳光的噼噼啪啪声!

  只不过,这次动粗的是刚才挨耳光的男人们。女人可不象男人那么有度量,
挨打的女人当即就毛了,对着丈夫一顿臭骂:「你可以看美女,老娘就不能看看
美男么?」

  一言不合,有几对夫妇已在堂中动起手来,桌子被掀翻好几张,劈啪劈啪一
阵乱响之后,顿时一地的杯盘狼藉!

  父母打得热闹,那些尚未出嫁的姑娘们却顾不上劝架,只管看着无月呆呆出
神,还不时相互狠狠地瞪上几眼,互别苗头。她们实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花样少
年,心中对父母安排的婆家,从未如此不满过!

  今年新鲜出炉的第二期美男榜上排名第一的美少年,其魅力又岂非等闲可比?

  慕容紫烟看得有趣,不由得扑哧一笑:「无月,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
这些小美女之间也要开打啦!」

  无月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实未发现有什么小美女,他命犯桃花,遇上的都是
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女?所以这些小姑娘在他眼中,比起周府
中的丫鬟们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三人正待起身离开,却听客栈外面街道上传来一片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暴风
骤雨一般渐行渐近,最后随着一阵「咴咴」的马嘶声,在门外嘎然而止。原来,
又有两辆颇为豪华的大马车,以及十余骑,全都在客栈大门外停下。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飘逸若仙、却又千娇百媚的中年美妇,带着一个小
男孩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在一群灰衣人
的前呼后拥之下缓步走进大堂。

  大堂之中再度骚动起来,夫妻之间的打斗也停了下来,众人心中不由疑惑,
实未想到天下美女居然如此之多,半日之间已出现两拨?

  中年美妇雍容华贵,貌美如花、风情万种,一步一摇、腰肢款摆之间,似要
把男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那少女更是明艳美丽、姿容绝世!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光景,面白如玉,头
扎两条冲天髻,也是粉妆玉琢,清秀可爱。

  那两位妇人和灰衣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挺胸突腹、疾走如风,显然都是
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一行显然已先行派人前来打点过,也不待店伙上前招呼,在一个灰衣中年
人的引领下径直向后院行去。

  在大堂骚动的人群中,要数慕容紫烟显得最为激动,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嫉妒,想把这位娇媚欲滴的中年美妇揍一顿,而是因为她认识这
伙人!

  这位中年美妇,不是烟霞仙子还是谁?

  慕容紫烟上前将她一把抱住,尚未及说话,烟霞仙子已惊呼一声:「好妹子?
夫人?天呀!!真是你呀!可想死我啦……?……!……」

  慕容紫烟:「……!!……?……」

  那声音,那分贝!

  无月直想塞住自己的耳朵!一位妇人和多年不见的手帕交在途中突然偶遇,
那个絮絮叨叨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说话又快又大声,夹杂着又哭又笑的神情,
除了惊叹号和问号,实在难以描述。

  那个少女和小男孩,慕容紫烟也都认识,包括随从的那些恒山派长老或护法,
烟霞仙子也不用多作介绍,只管拉住她的手又笑又跳,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几十岁,
就象一个唧唧喳喳的活泼小女孩。

  和烟霞仙子一阵嘘寒问暖的寒暄之后,慕容紫烟才知她们正打算前往济南府
探望自己,不想却在半道上狭路相逢,自然惊喜莫名!她招呼无月和北风过去,
和大家一一见过礼,这些人无月和北风也都认识。

  那少女名叫孟晓虹,是烟霞仙子和楚云帆乱伦所生的小女儿,人称『女诸葛』。
小男孩则是烟霞仙子和楚云帆婚前在昆仑山乱伦时怀上,回到恒山派成亲后生下
的幼子楚小津。

  两年多以前,无月随慕容紫烟前往恒山派巡视时,就已和孟晓虹、楚小津姐
弟俩认识了。今年年初又随慕容紫烟前往,在烟霞仙子所居的仙霞岭水月宫中住
了近两个月,由于大家年纪相仿,连同这次未能前来的大姊晓嫣,四个孩子经常
在一起玩耍,倒也颇为投缘。

  不过一年不见,大家又长变了一些,尤其是晓虹,女大十八变,变化更是巨
大,胸脯和臀部都鼓起来了,出落得如花似玉,气质也变得娴雅温婉许多,若是
单独在路上相遇,无月都认不出她来了。

  一行人一路聊,一路进入后院,在上房大厅里重新席开三桌,大家边吃边聊,
倒也其乐融融。昨天才听慕容紫烟提起过晓虹这位才女,且话里话外对她大为赞
赏,无月不由得多看了这位曾经的童年玩伴几眼。

  晓虹那双明媚美丽的杏眼更是一直跟着无月打转,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情
窦初开的少女正是对异性最为敏感之时,虽然一年不见,这个美丽的女孩显然并
未忘记他。

  晓虹这副神态惹得北风心中愀然不乐,不时隔着面纱狠狠地瞪她一眼!

  夫人不用说,自己最要好的姊妹北风勉强也能容忍,但除此之外,她对无月
身边出现的任何女子都有着极强的攻击性,尤其是美女!

  晓虹不仅智慧过人,更是个非常机敏的女孩儿,她很快感觉到了北风强烈的
敌意,赶紧将目光由无月脸上移开,把注意力转移到北风身上,逗她说笑,没多
长时间就已和北风打成了一片,不善言辞的北风也被她逗得话多了些,嘻嘻哈哈
之间,宛若一对闺蜜,似乎也忘了晓虹是一位可怕的情敌。

  看来晓虹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属于超人一流!

  慕容紫烟看得暗自点头不已,对这个心思玲珑剔透、长袖善舞的乖巧女孩更
加看重和喜爱。

  她心想:「以后我若想退隐幕后,将罗刹门交给无月,我手下大将个个都是
如狼似虎、心狠手辣之辈,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无月如何驾驭得住?他虽有北
风鼎力相助,可北风智勇有余,情商实在不咋样,摘月彩虹诸女一旦争风吃醋,
谁还认她是老大?仅仅是争风吃醋就足以弄得无月晕头转向,如何能问鼎天下?
在他身边最缺的就是晓虹这样一位聪慧绝伦的才女,来为他出谋划策、笼络人心、
运筹帷幄,我也省心多了。」

  是以一有机会,慕容紫烟便会在无月面前夸赞晓虹几句,好让他对晓虹有些
好印象。

  楚小津显然很少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性格比较内向,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只是靠在姊姊身边睁大了眼睛听大人们闲聊。倒是北风一向喜欢小孩,不时逗他
说笑,无月更是一直挺喜欢这个小弟弟,把他拉到身边一阵闲扯。无月性格活泼
跳脱,和小津正好互补,没多久便逗得他喜笑颜开,渐渐放开胸怀,兄弟俩有说
有笑起来,一如当年在恒山之时。

  这是无月的一个优点,不仅是对女子,就是面对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之士,
他都能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令别人把他引为知心朋友。这也就是云梦娘娘当初
称赞他的那句话,人格魅力!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攻城靠强悍的武力,攻心就要靠伟大的人格魅力!

  ***********************************

  历史上几乎所有杰出的君主最大的长项并非文治武功,而是人格魅力!刘邦
和刘备是典型代表;秦始皇?正因缺乏人格魅力,滥施文治武功,导致众叛亲离,
很快亡秦;

  隋炀帝在很多方面都强过表侄李世民,唯独缺乏他的亲和力,才会在身边集
聚大批人才,文有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和高士廉等,武有尉迟敬德、李靖、
段志玄和秦琼等,治国行政专才有魏征、萧瑀、张亮等,可谓群星璀璨、人才济
济……

  人们长叹人才难求、美人难觅,可在隋末唐初,似乎神州大地灵气突然充盈
无比,各类人才大批量制造,且大多被吸引到李世民身边!他几乎把所有光芒四
射的文曲星、将星全都聚集在自己帐下,众人拾柴火焰高,帮他打下并坐稳江山!
贞观之治全是李世民的功劳?隋亡全因隋炀帝的过失?历史总是被历代精英集团
所谱写,并非皇帝。

  ***********************************

  说完上述那些文曲星和将星们,再说说美人。无月身边以及他所遇上的女子
可谓美人云集,但是美女也能批量生产、满大街都是么?非也,否则客栈大堂里
怎会差点打破脑袋?足以说明美人难觅。只能说他跟李世民一样运气超好,来到
一个美人窝里,自身人品绝佳,人格魅力跟李世民有得一拼,自然象一块磁石一
般将美人吸引到他身边去啦!

  在最新的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前十的美人之中,无月女友四人,加上潜在女
友合计八人,快齐了;十五期美人榜排名前十者,女友二人,加上潜在女友共五
人,竟也占了一半!(在适当时候会公布十五、十六期美人榜排名情况。)

  这家伙真是老少通吃啊?可以想象,无月已隐然成为天下男人的公敌,如何
消除男人们的敌意,甚至让他们甘心情愿地帮助自己打天下,那可得考考他的人
格魅力是否足够强大了!

  号称女真第一美女的叶赫雅黛让江湖空空儿伤透了脑筋,第十五期排榜时她
年仅十一岁,虽然女真美女成熟早且艳名远播,但从体态上无法和那些二十左右
的美人一较长短,故而未能入榜。

  到两年前的十六期她已三十一岁,比起正当妙龄的北风、灵缇之流又差了一
分娇嫩,只好屈居第四。这位传奇女子性情之刚烈不逊慕容,悔婚无数,不少部
落因她而灭,其坎坷际遇之离奇古怪,连想象力最为丰富的编剧也无法写出如此
惊世骇俗的剧情!

  无月和北风已经吃不下,只是坐在席间作陪,慕容紫烟居然又吃了不少,看
得无月暗自咋舌不已,酒足饭饱之后,烟霞仙子也不打算休息了,和慕容紫烟一
起启程,打道回府。

  将烟霞仙子一行安顿好之后,回到秋水轩,慕容紫烟立马冲进内室,很认真
地照着镜子,一盏热茶的功夫已过,还在照……一边照还一边念叨着:「还好,
尚未长出鱼尾纹,额头还算光洁,眼袋几乎没有,太好了!无月最喜欢我的眼睛,
若有了眼袋就麻烦了……」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照镜子不超过三次,出嫁时没办法,喜娘为自己梳
妆打扮,不照不行。第二次是无月在渑池被北风救出,即将回到府中那天。第三
次就是此刻了。

  非但如此,她一向喜欢舞刀弄枪,生就一付男人性格,女人喜爱的物事她都
不喜欢,什么珠宝首饰、时尚衣裙和胭脂口红等,一律不用不戴也不穿,成天就
那身行走江湖的劲装打扮,针线女红就更不用说了!成天醉心于文治武功、争夺
天下,内室中不是军用地图就是兵书阵法,弄得一点闺房气息也无。难怪无月总
感觉她身上缺了点什么,难以生出亲近之心,不错,缺的就是女人味儿!

  她这一生恐怕还从未象此刻这样,如此在乎过自己的容颜!这只因为,女为
悦己者容。但见镜中美人,容貌体态等各项指标综合评估下来,大约二十四五的
年纪,也就比北风稍显成熟些而已!

  无月站在她身后,也看着镜中绝世美人充满青春活力的容颜。

  慕容紫烟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喜悦无限地道:「看来《素书》之上的记载,
端的是句句锦绣、字字珠玑。」

  无月说道:「冰姊乃天仙化人,由她所传的修真大法自然非同凡响了!瞧瞧
她自己,成仙时变成只有十八啦。」

  慕容紫烟不满地道:「冰姊冰姊~成天叫得这么亲热,是,你的冰姊既年轻
又美丽,赶快到仙界找她去吧!她可是望眼欲穿哩……」

  无月揽住她的腰,「连冰姊的醋都要吃,太过分了吧?」

  慕容紫烟嗔道:「中年女子和心爱少年双飞双宿,效果特好。姊姊能变得这
么年轻,全是你滋润得好!谢谢你啦,小宝宝!以后我俩走在一起,再不用担心
别人说我象你娘啦!」

  最后一句话勾得无月情欲勃发,不由伸出双手环胸搂住美人,双手隔着衣衫
揉捏着她那双高耸柔软的酥乳,下体那根硬梆梆的物事顶住玉人腰肢不住地磨蹭,
那付色迷迷的模样像极一条发情的公狗。这还觉得不过瘾,他又将右手从领口伸
了进去,拨开肚兜,捏住慕容紫烟硕大的乳头玩弄起来……

  慕容紫烟被他弄得心痒痒地,喘息声不由得急促起来,感觉着腰间那根铁杵
的硬度和热度,心知这个小色鬼的确很需要发泄,忙轻轻推了他一把,娇嗔无限
地啐道:「天啊!上午才和姊姊做了那么多次,你现在又……头大!真是受不了
你!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姊姊非活活被你这个小色鬼姦死在床上不可!」

             (二十四)乱伦家族

  无月笑道:「我对姊姊会很温柔的,怎么会呢?」

  慕容紫烟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好希望你对我的爱多放一些在情爱上面,
不要成天只知道迷恋姊姊的肉体,好么?姊姊想要的,是心灵和肉体上的共鸣,
跟你最完美的契合,不想仅仅做个供你发泄的女人……待会儿为烟霞仙子举行的
接风晚宴就要开始了,正经点!对了,我和烟霞姊姊已有两年不见,有好多私话
要说,所以今晚她打算和我抵足而眠,聊些体己话。」

  无论怎样,慕容紫烟在他心中作为严师慈母,日积月累建立起来的高大威严
形象,岂会因有了夫妻之实而轻易消除掉?她的话无月不敢不尊,闻言只好强压
下高涨的欲火,百般不情愿地将禄山之爪收回,轻轻摇动着她身子,有些不满地
道:「烟霞阿姨跟您一起睡?那我咋办?」

  慕容紫烟道:「当然还是跟我睡啦。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单独睡
过?最主要的,只要我没在你身边,你半夜准接连不断地做噩梦,吓醒之后就哭,
折腾得大家都睡不踏实。我就奇怪,干嘛跟我睡你就不做噩梦呢?是心里把我当
作你娘,觉得有种安全感吧?我中兰儿暗算那晚,就那么一会儿你就做噩梦。北
风把你从渑池带回的路上,夜里入宿客栈,就她去花园散散心那么一会儿,你也
曾做噩梦大哭,把她吓得不行。被绑架那些日子里,你不也说每天晚上必定噩梦
连连么?你不跟我睡咋行?」

  无月有些吃惊地道:「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方便么?」

  慕容紫烟不以为然地道:「在我们老家,除了贵族之外,族人一家男女老少
全睡一张通炕,有外客来了也是一样,没人觉得有何不妥,就你们中原人这么多
臭规矩!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干嘛还要跟花影乱搞?瞧你那虚伪的小样儿!
再说啦,烟霞姊姊知道你这副睡觉离不开乾娘的德行,还说她儿子楚小津也跟你
一样,离了她连觉都睡不着。她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她本想带着小津跟我们
一起睡通铺呢,可我没同意。我说了,除了你,我不愿跟任何男子同榻而眠。」

  无月还是非常不满地嘀咕道:「不管怎么说,看来……今晚我都得做一夜和
尚了,真是受不了!」

  慕容紫烟白了他一眼,啐道:「真不知你是什么东西变的,怎么这么骚啊?
回来时在马车上,我听烟霞仙子说,婚后她和楚云帆两三天才来一次。我和你乾
爹婚后,就是年轻时也要……也要几个月才来一次。而你呢?天天来都嫌不够多,
早上才玩过晚上又想要!憋一夜难道要……要……唔唔!……死人呀?」

  最后那句话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为无月已经用嘴堵住了她的双唇,一阵痛
吻,同时骚乎乎色迷迷地调笑道:「难道姊姊就不骚么?若非我修炼少阳心经有
成,屌儿早被姊姊的骚屄夹断了。」

  慕容紫烟一边回应爱郎的热吻,一边扭动着腰肢道:「呼!……姊姊……只
在……在你面前骚,有什么不对么?呜呜……喔!宝贝儿!不要再亲了,你再亲,
姊姊脸上那么红,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周府招待宾客之处,男宾通常安排在前院腾龙阁居住。腾龙阁位于作为南北
向中轴线的大道东侧,与东北方向二十丈之外的第二营房区、东南方向二十五丈
之外的第三营房区形成三角形犄角之势。

  而女宾则安置在后院南侧偏西方位的栖凤楼之中,栖凤楼东北方向四十丈外
便是花影所居的桃花苑,而东偏北方向一百余丈之外便是秋水轩。

  烟霞仙子带着一对儿女,以及那两位女护法住在栖凤楼之中,其余长老和护
法均为男性,便被安排在腾龙阁之中歇息。由于来宾之中多为男性,进入后院有
所不便,所以为烟霞仙子接风的晚宴,慕容紫烟安排在腾龙阁的会客大殿之中举
行。

  首席之上,慕容紫烟居于主位,烟霞仙子坐在客位,无月和北风、飞霜、彩
虹三位上四旗旗主,以及孟晓虹姐弟俩则坐在下首相陪。

  恒山派长老和护法们,由李嬷嬷和北风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艾尔莎陪一桌,查
莉香和赛西亭夫妇前些时回济南府省亲,目前尚在府中,便由夫妇二人陪另一桌,
代慕容紫烟招待恒山派诸位来客。

  说到这两桌陪席主人的身份问题,李嬷嬷是慕容紫烟的乳母,别说罗刹门中
人,即使恒山派这些长老和护法们都知道,李嬷嬷地位极为尊崇。北风最近愈发
深得慕容紫烟宠信,水涨船高之下,她手下的得力干将们也行情看涨,艾尔莎目
前的地位已隐然直逼摘月等三女卫。恒山派这一桌上的长老们,并不觉得罗刹门
慢待了他们。

  而另一桌上的查莉香和赛西亭夫妇,作为九大门派之一昆仑派的掌门人,更
加不会辱没恒山派来宾的身份。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多年故交,归于罗刹门旗下之
后来往尤多,是以在开席之前,他们已凑在一起品茗聊天,混了近一个时辰。

  姹女楼楼主夜天阴、夜天香,以及罗刹门直属机构的首脑们则全被安排在第
四桌,她们都是罗刹门中老人,由精卫队之中脱颖而出,被选拔到各机构担任首
脑。十二年前慕容紫烟征服昆仑派之行,这些首脑中大部分曾随同前往,与昆仑
派和恒山派高手们从最初的敌人,变成了后来的战友,加之相互间事务往来不少,
彼此间非常熟悉。

  至于待客的酒席,还是慕容紫烟最为钟情的『八碗九盘』,现在已是寒冬腊
月,主要的狩猎季节已过,食材也有所不同,除了寒带鱼类之外,多为腌制过的
肉类,以关外白山黑水间出产的山珍野味为主。

  九盘中的五个冷盘是:蒜泥白肉片;炒脆的榛仁和松子;猴头菇蘸酱;蒸熟
的腌松鸡肉;腌赤狐肝片。四个热盘是:煮熟的腌狍子腿;烤细鳞鱼;水煮青鳞
子鱼;梅花鹿唇。八碗则是:黑蘑菇炖驼鹿肉;烧熊掌;炖獐子肉;白水煮雪兔;
土豆炖野猪肉;炖秋沙鸭;整只的烧榛鸡;酸菜炖粉条。

  恒山派高手们可不象无月那般不识货,虽然烹调手法简单,但这些菜品中的
大多数,只在中原顶级酒楼才可能品尝得到,而且价格贵得吓人,连大户人家也
未必吃得起。对于罗刹门如此热情和高规格的款待,恒山高手们倒也非常感激。

  一盘盘美味佳肴,由丫鬟们流水般传上八仙桌。由于烹制过程简单,佐料添
加的也少,反倒保留了这些珍禽异兽的原汁原味儿,榛仁既香且脆;鹿唇呈金黄
色,皮酥肉嫩,未吃先有一股特异肉香扑鼻;熊掌又香又糯,既有嚼头又不太硬,
实在令人馋涎欲滴……

  这些江湖豪客们食指大动,慕容紫烟一声招呼之下,初时尚有些拘谨,但见
主人那付吃相之后,立马也争先恐后、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恒山派并不穷,并
非饭都吃不饱,要知道这些菜品,在中原很难品尝得到。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渐渐放开胸怀,一时间杯觥交错,纷纷相互敬酒,大殿
中笑声、劝酒声不断。不到半个时辰,酒席便已堆积十余个空酒馆。酒酣耳热之
下,性格豪爽的已开始捉对猜拳饮酒,文雅一些的便行起酒令。

  最热闹的当数首席和赛西亭他们这两桌。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这两位十五期
美人榜上排名前二的大美人,居然不顾身份,吆五喝六地划起拳来,大呼小叫地
十分投入!

  不过一盏热茶功夫,一罐酒已被二人瓜分完毕,烟霞仙子似乎技高一筹,挟
带偶尔耍赖悔拳,十之七八都是慕容紫烟干掉的,被烟霞仙子海灌一通。

  好在慕容紫烟不仅食量大,喝酒更是堪称海量,喝得兴起,又抱起一罐酒,
和烟霞仙子继续对拼。

  赛西亭他们这一桌文雅一些,玩的是吟诗行酒令,一个接一个摇头晃脑,做
出一副老夫子模样吟诗作赋,实在接不下去,眼看要输之时,便嬉笑怒骂开来,
逗得满桌之人嘻嘻哈哈,暴露出江湖豪客落拓不羁的本来面目!倒也悠然自得、
其乐融融。

  自打十余天前晚宴上和夫妇俩见过一面,无月接下来就在闭关修炼,一直无
缘得见,这会儿自然挤到这桌缠住二人好一阵亲热!

  想起那晚莉香阿姨太忙,尚未来得及找她申诉,眼下机会难得,忙拉住她的
手摇晃着道:「莉香阿姨,我还一直没机会问您,我好想丽儿妹妹和艾米弟弟哦,
您干嘛总不带姊弟俩回济南玩呢?」

  查莉香双手轻轻握住他的腰,亲昵地笑道:「我的无月儿,这些天你一直闭
关,阿姨可想念你得紧!难道你只顾得上想丽儿和艾米,就不想阿姨了么?」

  无月大呼冤枉:「咋会不想呢?我这不一出关,就来找您和赛伯伯了嘛!」

  查莉香笑道:「不是阿姨不想带子女回门,而是艾米太小、功课多,至于丽
儿么,有你这个大情圣在此,阿姨敢带她回来么?」

  无月严重抗议:「孩儿可是丽儿的大哥吔,莉香阿姨咋能开这样的玩笑!不
行,一定要罚酒,三大碗!」言毕抱起酒坛斟满了三大碗。

  查莉香惊笑道:「好好好~是阿姨不好,玷污了无月儿纯真美好的兄妹感情,
该罚!」将三碗酒一一喝下。

  刚放下碗,邻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嬷嬷、夜天阴为首那两桌在喝得兴起之后,干脆合
并成了一大桌,玩起击鼓传令。这一豪起兴来,酒水消耗更快,恒山派这些高手
渐渐发现,罗刹门这些女煞星们,不仅上阵时心狠手辣,喝酒也一点都不含糊。
他们这些大男人个个喝得都有些头晕眼花了,可夜天阴诸女居然仍一付浑然无事
的模样。

  男人们都好面子,尤其是拼酒之时。今晚豁出去了,拼吧!

  首席之上,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仍在划拳,吆喝得越来越大声,莫非美女变
大嫂之后,连温婉贤淑、矜持端庄等风度都抛掷脑后啦?

  无月回到主席之后,几个小辈不甘寂寞,也玩起对联行酒令。晓虹和无月无
疑是此中高手,无论是出上联还是对下联,都颇能应景,且对仗工整,北风等三
位只擅长杀人之辈可就差远了。小津年纪太小,姊姊不让他喝酒,所以不参与。

  于是乎,这场酒令成了无月和晓虹作对,北风等三女喝酒的局面。

  北风、飞霜和彩虹三位都是北国脂粉,天生海量,喝酒还无所谓,可北风觉
得在无月面前输得太没面子,眼见晓虹竟渐渐吟起情诗,和无月一付琴瑟和鸣之
态,脸上渐渐变了颜色,忍不住要翻脸!

  她的性格是慕容紫烟的翻版,过于刚烈、缺乏弹性,爱恨都很极端。这也是
慕容紫烟不放心由她独自辅佐无月的原因,若没有夫人压住场子,一旦发现那位
姊妹和无月好上,恐怕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姊妹是没得做了!

  虽有外客在场,北风依然面罩白纱,但无月和她情同姐弟,对她了解之深无
人能及,见她蒙面白纱无风自动,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他深知北风若按耐不住、
酒后闹事,那局面……

  他赶紧以眼神向晓虹示意,这个机敏的女孩立时领悟,时不时地故意输上几
场,灌了自己不少酒,不再吟诵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情诗,举止神态也注意了许
多。

  无月也一样,喝下一肚子老酒。北风一身绷紧的发达肌肉才重新缓缓松弛下
来,剧烈起伏的前胸也渐渐平复下来。

  这也难怪北风,最近她对无月情感升温的速度一点不亚于夫人,夫人眼下已
心愿得偿,和爱郎享尽轻怜蜜爱的滋味。

  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北风却只能强压心中火一般热情、魂牵梦绕的爱
恋,默默地陪在二人身边,不时地瞧着情郎和自己无比崇敬的夫人情投意合的模
样,心情之落寞,可想而知!

  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她早饱以老拳!

  她活像一只吹足了气的气球,满腹的怨气需要发泄,一点就爆。一旦发现其
他女孩和无月接近,她便忍不住要生气,忍不住想发作。

  这边厢北风是松弛下来了,晓虹的前胸却又剧烈地起伏不已,正应了此起彼
伏这句成语。

  原来,晓虹拥有北风所没有的度量,却没有北风所拥有的酒量。起初她是有
意相让,故意灌了不少老酒,待她喝得脸红心跳、头晕眼花之后,脑子不听使唤,
无法再行云流水一般地对出上下联。她突然发觉,自己即便不想再输,已不可得,
胜负之机已然向北风倾斜。

  在酒令第二轮,北风灌下两壶,晓虹也被灌下两壶。这时她已有些抗不住。
进入第三轮,北风乘胜追击,在她灌下两壶之后,晓虹已喝光三壶。从此进入恶
性循环,晓虹越到后面喝得越多……

  无月倒是很想替晓虹喝酒,可酒桌上没他什么事儿,北风把全部火力对准了
晓虹,飞霜和彩虹也跟在老大屁股后面使坏。轮到无月时,甩给他的上联尽是简
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那种,想故意答错,偏偏身边小津老是帮他对出下联,一点也
不体谅老姊的难处!晓虹舌头都直了,哪能想出复杂的上联来难为他?

  代晓虹喝酒?北风不马上发飙才怪,无月更加不敢。于是乎,酒令几乎成了
北风和晓虹的单打独斗,晓虹惨败。

  第四轮很快结束,晓虹已醉眼朦胧,看着她那付酩酊大醉的惨状,北风心中
有种恶毒的快意,暗自得意:「哼!跟姊姊我斗,你还嫩点儿!」不知何时,北
风从夫人身上学到一种以施虐获取愉悦感的坏习惯!

  无月很是心疼,碍着北风在一旁虎视眈眈,却也不敢扶她。

  又是一大杯下去,见她浑身无力地靠在桌上,北风隐隐也有些不忍。

  晓虹又输,见她举杯都已困难,北风怜悯之心大起,忙上前抢晓虹手中酒杯,
劝道:「晓虹妹子,你醉了,别喝了!」

  晓虹紧紧抓住酒杯,挣脱北风的手,大着舌头,醉眼乜斜地道:「我没醉!
还……还能喝……喝了这杯……我们继续……」可她端着酒杯的纤纤玉手抖得厉
害,「哐当」一声,酒杯跌落。

  北风不由分说,一把将晓虹扶起,说道:「今晚喝得差不多了,姊姊扶你回
栖凤楼休息。」说完抱着她就走。

  这两个闹得最凶的走了,无月和飞霜等人还玩个什么劲?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正斗得起性,见二人离开,抬眼一看,查莉香和赛西亭
那一桌还好,李嬷嬷那一大桌上,恒山派十个人已趴下四双,正被丫鬟仆妇们扶
回各自房间醒酒,仅剩两位还在困兽犹斗,和夜天阴诸女斗酒。

  烟霞仙子不由失笑:「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真是死要面子!呵呵!夫人,
今晚大家已喝得尽兴,再喝下去,剩下两位也得躺下,就散了吧?」

  慕容紫烟笑道:「就依姊姊,我可也是好久没喝酒了,今晚真是喝得畅快。
姊姊若有兴,咱俩回到秋水轩接着喝,来个一醉方休、躺倒就睡如何?」

  烟霞仙子扑哧笑道:「我看算了吧,夫人保养这么好,活像二十余岁娇滴滴
的大美人,若是喝得烂醉如泥,有人可不会喜欢!」

  慕容紫烟笑道:「常言道『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们姊妹高兴,他
不喜欢又咋地?」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已变得如此看得开?那就把你的宝贝让给姊姊如
何?咯咯……」

  慕容紫烟狠狠扭了一下烟霞仙子腰肢,佯嗔道:「两年多不见,姊姊还是这
么骚,连我的男人都敢抢?活得不耐烦啦!」

  大家相互道过晚安,纷纷各自回房歇息。慕容紫烟等人回到后院,先直奔栖
凤楼。晓虹在自己楼上睡得象头死猪,北风已回去,留下丫鬟陪着晓虹。烟霞仙
子替女儿把了把脉,倒是并无大碍,只是醉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慕容紫烟不由叹道:「北风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争强好胜,唉!害晓虹
受委屈了。」

  烟霞仙子道:「还不是跟你一个样,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夫
人,我们也回去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二人身后,一直牵着小津的那位中年妇人对小津说道:「掌门人有事要走了,
快跟妈妈说再见。」

  小津上前拉着母亲的手使劲儿摇晃,显得很不乐意。烟霞仙子抱着小津亲了
几下,柔声安慰道:「小津乖!今晚妈妈和夫人有私事要聊,你就跟李姨睡。平
时你跟着李姨不也挺好吗?」小津这才把手松开。

  这位妇人名叫李淑贞,恒山派左护法。她身边另一位妇人名叫张露,是右护
法。二人今年均为四十岁,长居恒山这等灵气充沛之地,到颇能养颜,看起来也
就三十多岁光景。

  安顿好小津之后,慕容紫烟等三人回到内室。慕容紫烟将无月服侍上床之后,
和烟霞仙子秉烛夜谈,约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才宽衣解带,准备上床接着聊。

  见烟霞仙子不仅脱掉外衫,连中衣、兜肚和亵裤也脱得干干净净,最后变得
一丝不挂,慕容紫烟吃惊地道:「姊姊疯了么?屋里还有无月在呢!」

  烟霞仙子又瞄了绣榻上的无月一眼:「我刚才留意了一下,他早睡着了,我
是想和夫人比较一下体态,看看自己这两年保养效果如何?」这两位昔年顶尖大
美人自变成大嫂之后,对身材尤其看重,每次见面,必得比比身材,看谁保养得
更好。

  女人都有点虚荣,能把闺蜜比下去,多少有些成就感。烟霞仙子虽大了十岁,
但不知有何偏方,保养得非常好,慕容紫烟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慕容紫烟看了无月一眼,的确是一付熟睡模样,也就把自己也脱光,和烟霞
仙子一起站在铜镜面前。雪白肌肤耀眼,一只肥白羊已够诱人,两只并列,岂非
令人流鼻血?

  无月此刻就在摸鼻子。有外人在,他哪有那么容易睡着?不知是出于窥秘心
理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过是在装睡而已!

  和慕容紫烟一样,烟霞仙子也属于高大健美的身材,一对雪白肥硕高耸的乳
房,比慕容紫烟的更加高耸肥腴,不过毕竟年逾五旬,双乳已明显下垂,两颗小
枣般大小的大乳头颜色已有些发黑,令她输掉一分。

  比完身材,烟霞仙子又将右腿抬起,放在梳妆台上,要慕容紫烟也这样做,
二人对比谁的肥蛤更好看。无月对慕容紫烟那神秘地带再熟悉不过,但烟霞仙子
的还是首次有幸得见,忙凝目向烟霞仙子胯间看去。

  但见美妇胯间,累累赘赘地吊着一个大大的水蜜桃,最大的那种水蜜桃!

  上面居然一根屄毛也无,把水蜜桃上那条又长又深的裂缝暴露无遗,裂缝两
侧鼓涨肥厚的肉丘高高坟起,呈紫色,越往外侧颜色越浅。玉门左右那两片又长
又厚的嫩肉呈紫红色,已长出肉丘之外,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粉嫩凝脂一片。

  在粉色凝脂堆下方,足有拇指头大小的蛤口半开半闭,似已无法完全合拢,
似能闻到其间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儿。蜜道内壁层层肉褶若隐若现,似还在轻微
地蠕动着,几条肉褶上长长的红须肉芽已长出洞口之外,如同几条不停蠕动着的
粉红色蚯蚓,像鱼饵一般不时地摇摆着柔软的身躯,引诱鱼儿上钩。

  蛤口上方,是一片长、宽与整根大拇指大小的粉红凝脂堆,表面凹凸不平,
向外鼓涨凸出,活像女妖精大大张开的血红大口。凝脂堆正中有个小孔,是女人
撒尿的地方,最上方,则是那两片紫红色肉唇交接处,在交接处顶端,一颗花生
米大小的红色肉珠已探出大半,如同女王王冠之上的耀眼明珠!

  这种熟透了的老骚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烂,只有已熟得过头、且经常交
媾的中年荡妇才会有这样的屄。

  烟霞仙子居然是个白虎!有句老话说『毛多的骚、毛少的变态』,难怪她那
么喜欢乱伦!

  烟霞仙子仔细看了看慕容紫烟胯间,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对比了一下,不由
得笑道:「相比之下,夫人的可是比我粉嫩多了,可怎么看起来红肿得如此厉害?
以前我即便一天被干上五六次也没这么惨啊!谁干的?」

  慕容紫烟红晕双颊,不由自主地和她同时回头,看了无月一眼,忽然惊呼一
声,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烟霞仙子!

  原来二人回头时,发现无月正睁大色眼,馋涎欲滴地看着美人胯间!慕容紫
烟惊怒交加地斥道:「小色鬼,你竟敢装睡?不许看!快把脸转过去!」

  无月立马把脸转向绣榻内侧,紧紧挨着墙壁,连头也钻进锦被之中,实在听
话得紧!

  烟霞仙子见刚才无月那付色样,不由得吃吃笑道:「夫人原来跟我一样,也
好这口啊?和儿子抱在一起纵欲交欢,滋味儿还不错吧?呵呵!」

  慕容紫烟听得面红耳赤,虽然她媚功无敌,但那毕竟只是理论上的,要论实
战经验,在烟霞仙子这个身经百战、老吃老作的一代尤物面前,她实在只能算是
个雏儿。

  烟霞仙子这句话正好说到她的痒处,呼吸也为之一滞,低声吃吃地道:「就
是,每当他一边捅我,一边咬住我乳头啯奶,还一边叫我妈妈的时候,天!简直
太刺激啦!每次都害得我想尿!……对了,姊姊,我跟无月毕竟还只是义母义子,
就已如此刺激,你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乱伦交欢,是否更加刺激啊?而且你还屡屡
被亲生儿子干得怀孕,想起来就……啧啧!……」

  烟霞仙子道:「那当然咯!否则姊姊为啥甘心情愿被夫人要挟,也要带云帆
回恒山派成亲?明面上,虽然我俩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一向相处得情同姊妹,
姊姊也从来不瞒你。记得我跟你说起过,我和父亲乱伦之事。可是就我的感觉而
言,父女乱伦远不如母子乱伦那么禁忌刺激、销魂蚀骨!之所以会如此,我认为
有两个因素,首先母子乱伦比起父女乱伦更加不被社会所接受,而人这个东西就
是很怪,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就越想做!」

  慕容紫烟不由得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就象我跟丈夫,既合理又合法,但
偏偏对跟他上床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若非想要孩子,我都不愿让他碰我身子!可
自打北风把无月抱来,我就特喜欢每晚抱着这个小宝宝睡,哪怕他那根小鸡鸡几
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每当他的身子碰到我乳房的时候,我就……嘶嘶!就会特兴
奋,然后我就会幻想,想着他长大之后,我就……哦!下面就痒得难受,还流出
好多水水……恐怕这也是乱伦心理作怪吧?对了,姊姊认为第二个因素是什么?」

  烟霞仙子道:「听夫人这么说,倒是和当年我跟云帆初次乱伦之前的感觉差
不多。第二个因素么,姊姊已生过四胎,除了第一胎很痛之外,生后面三胎时,
当胎儿硬生生地撑开宫颈,不断地蠕动着由宫口和花道之中钻出来时,除了轻微
阵痛之外,我的子宫、宫颈和花道都会痉挛得厉害,竟有种泄身一般的快感!飘
飘欲仙、销魂蚀骨!尤其看见生下来的是个带把的小宝宝,那种快感就更加强烈!
在给宝宝哺乳之时,也会有这种快感,令我产生欲望和冲动!也许,世上母子之
爱,先天就带有情欲之爱的成分,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母爱是人类最强烈的感
情』这种说法,因此母子乱伦所带来的高潮,才会如此剧烈!我想,这可能是老
天有意的安排,让女人在分娩的阵痛中,给她那种快感作为补偿,令她产生不断
地想要生孩子的冲动,好让人类得以繁衍下去吧?就说夫人吧,你也已生过三胎,
不知是否也有姊姊这种感觉?」

  慕容紫烟低低地颤声道:「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若非姊姊,我还真不好意
思说出口……不错,当年生岩儿之时,伴随着轻微阵痛,我真的有姊姊所说的那
种快感,所以……所以,就把爱全放在了无月身上。即便岩儿在我身边,说实话,
我还真做不出亲生母子乱伦之事……这方面,我的确没有姊姊这么看得开。」

  烟霞仙子一边和慕容紫烟窃窃私语,不时地便会瞟上无月几眼,想起刚才他
目光在自己鼓涨酥胸和胯间膨大肉丘之上扫来扫去,不由得对慕容紫烟低声笑道:
「刚才……刚才无月那眼神儿,十足小色鬼一个!」

  慕容紫烟对烟霞仙子低声耳语道:「还是一个变态小色鬼,小小年纪,偏偏
喜欢中年老女人……」

  烟霞仙子道:「无月自幼丧母,有恋母心理再正常不过。」

  慕容紫烟点了点头:「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这小色鬼最喜欢肏中年女人的老
屄,你没见他刚才看着你这儿流口水哩!」说完伸出纤纤素手,用指尖在烟霞仙
子蛤口上方那片凝脂堆上轻轻挠了一下。

  这一下挠得烟霞仙子龇牙咧嘴,禁不住『嘶嘶嘶』地娇喘不已,秀眉紧蹙地
嗔道:「我的好妹子,这处紧要所在怎能乱摸?痒死我啦!嘶嘶嘶……」

  慕容紫烟低声调笑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姊姊这块肉儿,比以前更加敏感
了……你在恒山活得逍遥自在,成天和儿子鱼水交欢,还没把姊姊这儿捅麻木么?」

  烟霞仙子也吃吃浪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女人这地方呀,是被捅的次数越
多,反而会变得越敏感。比如说,当你和无月交媾,身子泄出过一次之后,若他
能金枪不倒继续干你,是不是很快又会来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而且泄得
越来越爽,越来越酣畅淋漓!」

  这一点慕容紫烟已经在无月身上刚刚领教过了,自是深以为然,闻言不由得
深深地点了点头。

  烟霞仙子接着低声道:「我说夫人呀,你明知姊姊最爱美少年,无月又堪称
其中翘楚,不瞒你说,过了五十之后,姊姊性欲不但未见减退,反而越来越需要,
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儿,简直……简直连觉都睡不着!……今夜我们姊妹俩抵足而
眠,你却让他跟我俩睡在一处,不怕……不怕姊姊勾引他呀?」

  慕容紫烟叹道:「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姊
姊正当最骚的年龄哩。我这个宝贝就更不用提了,简直骚得……比发情的公牛还
离谱!要依着他呀,简直就……就希望屌儿杵在屄里面不出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俩凑在一堆,无异干柴遇上烈火、火把扔进桐油,我又何尝不担心呢?」

  烟霞仙子媚眼一闪,吃吃笑道:「怎么?无月这小小雏儿,竟让夫人都吃不
消么?他那根东西那么厉害啊?」

  慕容紫烟哀叹道:「岂止是厉害而已,幸好我不是年轻姑娘,否则……嘿嘿!
就这样也已经……」

  烟霞仙子兴奋地道:「听夫人口气,似乎对他怕怕的样子,姊姊可不怕,越
厉害越好哩!完了,我下面的水儿都被你说出来了,想想待会儿他就睡在我俩身
边,我就……啧啧!受不了,你这不是折磨老姊呀,放块肥肉在老姊嘴边,却不
能吃!气人!」

  慕容紫烟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俩已两年不见,姊姊想跟我私房夜
话、长夜漫谈,我能不答应么?可无月呢,每夜只要不是躺在我怀里睡觉,他必
定要做噩梦,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吓醒嚎哭一次,令人整夜不得消停,不让他跟我
睡又咋办呢?」

  烟霞仙子道:「无论怎样,姊姊可要有言在先,免得到时忍不住勾引夫人的
禁脔,伤了姊妹之间的和气。」

  慕容紫烟吃吃笑道:「姊姊不是只对亲儿子有兴趣么?无月又不是,为何还
想打他的主意?对了,刚才姊姊说……说你最近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儿,连觉都睡
不着,可据我所知,姊姊已和云帆分局,你又和谁做那事儿呢?难道……难道姊
姊已经把小津姦了么?」

  烟霞仙子笑道:「这个么,姊姊可就要暂时保密啦。毕竟云帆现在还是我名
义上的夫君,虽然成天和女儿云嫣不清不楚,但我……」

  慕容紫烟道:「这些话题,我俩熄灯上床后再聊吧。」说完和烟霞仙子熄灭
烛火,慕容紫烟先爬上绣榻,将无月又往里面挤了一点,无月有些不满地哼唧了
一声。

  慕容紫烟懒得理他,招呼烟霞仙子也上了床。这张绣榻足有六尺宽,无月在
里,慕容紫烟躺在中间,烟霞仙子在外侧,三人同榻,也不觉拥挤。

  无月似乎心有不甘,黑暗中将腿伸过来搭在乾娘腿上。每年冬天无月怕冷,
刚上床那阵都要把脚放在乾娘腿上取暖,慕容紫烟倒也习惯了,没有管他。随后
无月又想把腿挤进她双腿之间,手也伸过来想摸酥乳,惹得慕容紫烟不耐烦,撂
蹶子踹了他几脚,他这才彻底老实下来,蒙头睡自己的大头觉,这次很快便睡着,
是真的睡着了。

  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琐碎之后,确信无月已睡着,慕容紫烟才低声问道:
「姊姊,我有一事不明,你和云帆当年感情不是挺好么?你们母子俩克服那么大
心理障碍,好容易才走到一起,怎么这两年又闹起分居来?」

  烟霞仙子长叹一声:「唉!夫人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此事,否则老闷在心里也硌得慌!你也知道,我和云帆是亲生母子之事若传出去,
将成为武林最大的笑柄!所以才特地要求和你抵足而眠,好谈论此事……」

  慕容紫烟道:「我和无月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姊姊今晚尽管畅所欲言。」

  烟霞仙子低声道:「此事的起因,实在两年之前,当时晓嫣已出落得如花似
玉。少女怀春,开始想男人本也正常,可晓嫣朝思暮想的男人,却是她的亲生父
亲云帆。唉!说起来也不能怪她,当年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这事
落在自己丈夫和女儿之间,情况就全变了。云帆显然也很喜欢晓嫣,父女之间渐
渐眉来眼去,一付情投意合的模样,有几次竟被我撞见二人搂在一起接吻!

  我把父女俩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后来倒是好了些,彼此间规矩了许多。我以
为父女俩知错能改,倒也罢了。谁知两年前,有一次我有事出山,在外面待了半
月,回到见性峰听风轩之时,竟一头撞见父女二人……二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正……正在做那种事儿!

  不得不承认,云帆在床上实在很懂得该怎样做,才能令女人得到最大满足。
看着女儿呻吟得那么大声,脸上一付无比满足的表情,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
的女儿竟抢走了我的丈夫!

  我当时冲进去一人给了几个耳光!一怒之下,我要带走两个女儿,搬到仙霞
岭水月宫,只把儿子留给他。谁知晓嫣死活不肯离开云帆,小津却偏偏又要跟着
我。从此,晓嫣跟着他住见性峰,晓虹和小津跟着我住仙霞岭,两边老死不相往
来!」

  慕容紫烟好奇地道:「难道你们夫妻之间,便彻底分居,从此禁绝那事儿了
么?」

  烟霞仙子低声道:「说实话,自从和云帆分居之后,我已两年不知肉味儿,
偏偏又很想那事儿,真是难熬啊!」

  慕容紫烟奇道:「姊姊难道没跟小津那个……那个么?」

  烟霞仙子低声道:「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哪有那事儿?首先小津还那么
小,我作母亲的,怎忍心那么早破了他身子?」

  慕容紫烟笑道:「要说也不算很小了,百姓人家,象小津这个年龄,该娶的
娶,该嫁的嫁,有些连子女都有了。即便贵族之家也一样,我那个表姊,比小津
还小一岁的时候就出嫁了。朝廷不是有规定么?男孩和女孩若是超过十四岁尚未
娶嫁,要六百钱罚款哩!」

  烟霞仙子叹道:「夫人说得也对,我就是在小津这个年龄出嫁的。我没跟津
儿,也不全是因为他小。最主要的,自从出了云帆和晓嫣之事,我希望晓虹和小
津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实在不希望姐弟俩再走我和云帆的老路,这才将姐弟俩
带到仙霞岭水月宫居住。当然,我能破除母子乱伦魔障,跟两年以前夫人来恒山
巡视有关。」

  慕容紫烟柳眉一挑,讶道:「哦?还有这等事儿?」

  烟霞仙子沉吟半晌,明眸中异彩闪烁,压低嗓音,有些迟疑地道:「今儿我
们姊妹抵足而眠,自该毫无隐瞒。那年你带……带无月同来恒山,盘桓两月,我
喜欢小孩,时常带孩子们游山玩水,游览恒山各处佳境之胜,不知……不知怎地,
总感觉无月身上似有股魔力,对我的吸引力,竟超过早年的云帆和后来的津儿,
我竟对他生出一种……一种深深的母爱,还有那方面的反……反应……」

  慕容紫烟脸色大变,双拳紧握,指节『格格』作响,竭力平复心情,缓缓地
道:「姊姊是我少有的闺中密友,相交多年,从未红过脸。你应当清楚,无月对
我意味着什么,希望……」然而,身上流淌着乱伦血液,一生痴迷于母子乱伦的
这位昔日绝代佳人,竟也被无月深深吸引,可见他身上魔力之大!这又令她有种
虚荣的满足。

  女人心就是奇怪!若是其他女子企图染指情郎,她会不顾一切争夺到底;可
情郎若是无人问津,她又会觉得索然无味,视之为鸡肋、抛之若弊履。

  烟霞仙子叹道:「我也知道这样说,夫人一定会生气,但憋在心中难受,不
吐不快!夫人放心,我知道你视他如禁脔,会把握好分寸……」

  慕容紫烟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啐道:「算你是个明白人,若
被我发现姊姊和他偷腥,当心我撕烂你下面那张贪吃的嘴巴!」

  烟霞仙子噗哧一笑:「撕烂就撕烂,反正以后搁那儿也没用!也许是遗传吧,
小津比云帆更加恋母,一直不愿跟我分床睡不说,性格也很内向,不爱跟山上同
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成天就喜欢黏着我。」

  慕容紫烟嘿嘿笑道:「儿子幼时恋母很正常,倒是无月恰好相反,从小到大
都喜欢自己出去找同伴玩,最烦我追在他屁股后面,不让他这样、不许他那样,
讨厌我老是约束他。我倒喜欢黏着他,不许他随便跑出秋水轩。」

  烟霞仙子道:「这样说来,无月这孩子倒是好带多了。可我身为一派掌门,
每日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怎可能做一位专职母亲?所以迫不得已,忙的时候只
好将他交给晓虹。小津不乐意,每次都是又哭又闹,左护法李淑贞,就是今晚带
小津那位,当年为了要个儿子,连生三胎,偏偏都是女儿,最后也只好罢了。她
很喜欢小津,每次我不在,小津跟着姊姊哭闹时,她看得很不忍心,便主动提出
帮我带孩子。我自然求之不得,而小津这孩子也怪,也特喜欢李护法,跟着她就
乖了。」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大概李淑贞这种年纪的中年妇人,身上有股他妈妈的
味道吧?咯咯!难道姊姊不怕李护法万一喜欢童子鸡,把小津给吃了么?」

  烟霞仙子道:「唉!怎么不怕,可我没别的法子啊,除了我和李护法、张护
法,谁也带不了他。呵呵,倒是夫人这么喜欢童子鸡,我把小津送给你吃,如何?」

  这话正说到慕容紫烟痒处,她一阵肉紧,瓤内忍不住紧了一下,溢出一律蜜
汁,忙定了定神,正色道:「我心里只有无月,今生今世有他一个就够了。姊姊
可莫要乱点鸳鸯谱,就他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哩!」

  烟霞仙子奇道:「怎么,无月这小家伙,在那……那方面竟真的很厉害?实
在令人难信!」

  慕容紫烟似不愿谈及此事,忙打岔道:「对了,刚才姊姊说久旷之身,感觉
非常难熬,又不愿和小津乱伦,那以后咋办呢?」

  烟霞仙子闻言一滞,语带伤感地道:「那又能咋办呢,我这一生,命运坎坷,
我们家族……有个天大的机密……家族八世先祖,先是八世祖母与亲子乱伦,八
世祖一气之下,也与女儿乱伦。殊不知,生下的十位七世先祖,除二人残障外,
其余八位全都貌美绝伦、根骨奇佳,成年后均为一时翘楚。八世先祖于是认定,
乱伦所生子女两极分化,虽然会出现残障,但优秀的会更加优秀!于是秘订家规,
子孙一律父女、母子婚配!」

             (二十五)仙子之乱

  慕容紫烟不由得大惊失色:「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烟霞仙子幽幽地道:「也许,由于我本是母子乱伦所生,身上流淌着乱伦的
血液,爱上的都是不该爱的人,初恋是我的父亲,随后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后来又恋上儿子云帆,无力自拔,还为他生下三个儿女。」

  慕容紫烟道:「也许你家八世先祖的想法,也有些道理,姊姊是连续两届美
人榜上排名第二的大美人;晓嫣则在两年前美人榜上排名第八;晓虹容貌虽稍逊
乃姊,却是一代才女、惊才绝艳;在今年的第二期美男榜上,云帆虽已三十,依
然排名第十。姊姊再看看我那两个女儿,啧啧!差距太大!」

  烟霞仙子道:「夫人可是上届美人榜花魁,无月在今年美男榜上排名第一,
将来你俩生下的孩子,不知会漂亮成啥样?将来不知多少人羡煞夫人呢!」

  慕容紫烟道:「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就眼下来说,姊姊这些子女,可真是
令人羡煞!」

  烟霞仙子心事重重,以手支颐,轻拂鬓边柔细发丝,长叹一声:「可是夫人
知道么?世间本应续人伦,抬头三尺有神灵!这些年来,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如
附骨之疽,一直在折磨我,感觉愧对丈夫,虽然我并不爱他,也不该带给他奇耻
大辱。若真是苍天有眼,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包括云帆!这是
多么可怕之事!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怪得谁来?我真的不想把乱伦家族这
种该死的传统,再继续传下去祸害子孙,呜呜呜……我这下半身的寂寞、孤独,
就当是神灵对我的惩罚吧……嘤嘤……」

  说到后来,烟霞仙子肩头耸动不已,哽咽不已,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流满面。
一个临老女人,忏悔自己一生,竟是一无是处,而将迎接她的,是地狱之幽冥鬼
火,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慕容紫烟感同身受,忍不住鼻尖一酸,也流下泪来,
紧紧地抱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陪她一起流泪。

  什么是闺蜜?就是你得意时她会打击你,你愤怒时毫无理由地最想找她发火,
你悲伤时她会陪你一起流泪,你快乐时她会和你分享,你郁闷无聊时最想找她发
牢骚那种。闺蜜到了某种境界,当你极度悲伤时,她会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
你。

  慕容紫烟似乎已接近这个境界,在心情激荡之际,忍不住冲口而出:「姊姊
不要伤心,若你实在寂寞,我让无月陪……」话未说完,慕容紫烟猛地用手捂住
嘴巴,把剩下的话强咽回去,狠狠揪了自己舌头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她后悔得要命!实未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就是她的毛病,心直口快,说出来之后又会后悔。她现在只望,由于自己
说的很快,话又只有半句,烟霞仙子没听明白最好。

  慕容紫烟说得其他话,烟霞仙子也许只当耳旁风,偏偏这句话被她听得清清
楚楚,立马追问:「刚才夫人说应付不了无月,到底咋回事?需要姊姊帮忙么?」
晕!医生治疗阳痿病人,难道还能买一送一,把病人老婆也满足一把?

  烟霞仙子把乱伦家族这等惊天隐秘都肯告诉自己,足见姊妹情意何等之深!
如今被她逼到墙角,慕容紫烟也不好隐瞒,只好把自己和无月那些事儿简略说了
一下,也提到了他那根金枪不倒的无敌冲天钻。

  不得不承认,慕容紫烟讲情色故事真的很有一套,简直是绘声绘色,令人犹
如身临其境!

  数月前给无月讲烟霞仙子之事,无月没多大反应,乃因乾娘是他天敌,畏之
如虎,以致不举。可今夜她对烟霞仙子讲她和无月之事,可把这位徐娘虽老、风
韵犹存的老美人给馋坏了!

  慕容紫烟安慰闺蜜的手段实在另类,但很有效,这不,烟霞仙子此刻不仅不
再伤心,反而亢奋得要命!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不住地摩擦着,呼吸有些急促地道:「夫人,你……你
拿张帕儿我用用……」

  慕容紫烟奇道:「姊姊要帕儿何用?听故事听得流哈喇子么?」

  烟霞仙子伸手捂住下面,哀叹道:「是下面流口水了。唉!姊姊久旷之身,
近日又正在生理周期上,夫人说得那么……我怎么受得了?哎哟,已在往下淌,
手捂不住!再不快点,弄湿了夫人被单,可不要怨我……」

  慕容紫烟赶紧从枕下抽出一张专用手帕递给她。自从和无月开荤之后,她枕
下随时都备有十多张这样的手帕,有时竟还不够用,不得不重复使用。烟霞仙子
擦过之后,随手放在床头。慕容紫烟伸手摸了一下手帕,不禁惊呼道:「姊姊这
么严重啊?再来一张?」

  烟霞仙子道:「不然你以为呀?下面痒死了,夫人能不能想法帮姊姊止止痒?」

  慕容紫烟啐道:「我呸!妹子下面又长不出一根屌儿,怎么帮你呀!」

  烟霞仙子吃吃笑道:「那就借无月的嫩屌用用?咯咯……」

  慕容紫烟忙道:「我们姊妹间玩笑话,姊姊岂能当真?难道不知『朋友郎君、
不可勾引』么?」

  烟霞仙子不满地嘀咕道:「既然舍不得,还给老姊讲故事讲得那么色?真是
……害死人不偿命!」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少发牢骚了,睡吧!赶明儿我帮姊姊物色一个才貌双
全、比无月好十倍的俏郎君,帮姊姊灭火止痒如何?」

  烟霞仙子眼睛瞪得老大:「比他好十倍?这话夫人自己信不信啊?除非能上
仙界转转,找个金童去,格格……」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正嘻嘻哈哈闹得起劲,忽听卧室门被人轻轻敲了三下,
随即听值夜的彩虹在外面暖阁中说道:「夫人,黑鹰堂堂主星夜赶来,称有紧急
情况,请求夫人即刻召见。」

  黑鹰堂乃罗刹门情报组织,下属密探潜伏于各地,包括关外,负责收集武林、
朝廷和各种敌对势力,以及女真各部相关机密资料,堂主也常年奔波在外,负责
对重点地区或目标的监视。

  堂主深夜求见,必有重大机密汇报!慕容紫烟不敢马虎,忙披衣起身,对彩
虹说道:「让丽莱到我书房稍侯,我马上就到。」

  简单收拾一下,出门之前,慕容紫烟有些不放心,回头对烟霞仙子说道:
「姊姊先睡吧,别象刚才那样老翻身,双腿莫乱蹭,当心吵醒无月,我去一下,
很快就回来!」

  可谓字字珠玑,句句语带双关,说到『很快』二字时,语气明显加重。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最好早些转来,否则……妹子见过不偷腥的猫儿
么?嘻嘻……」

  慕容紫烟已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闻言风一般掠回床边,一把扭住烟霞仙子的
腰肢,恶狠狠地道:「真想找根塞子,把你骚洞儿堵住!你要敢偷,会比花影还
惨!」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她之所以如此重视此事,实乃眼下正是非常时期,
二十多天之后女真即将立国,各方面必然会有所反应。

  书房,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星月无光,天地间浓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沉
闷、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黑鹰堂堂主晶丽莱一路顶风冒雪、摸黑飞掠而来,被丫鬟引入烛光摇曳的书
房之中,这是她今夜看见的第一丝光亮,看看被烛光映成暗红色的四壁,她觉得
温暖许多。

  这是一位三十八岁的中年女子,中等身材,容貌端庄,一身黑色劲装,显得
机敏干练,她来自辽东女真贵族之家,从十五岁起便跟随慕容格格在白山黑水间
东征西讨,为慕容封地的不断扩大做出过自己的贡献,是夫人嫡系中的嫡系,后
随夫人南下中原,由于机敏能干,于六年前由精卫队队长升任黑鹰堂堂主之职。

  书房中很冷,她头发、眉毛上依然沾满雪花,肩上堆积的雪花尚未融化,也
不知冒着鹅毛大雪赶了多长时间夜路?

  她静静地看着正不停忙碌的绿绒和两个小丫鬟,一个丫鬟拿着长长火钩,麻
利地捅开火炉升温;一个引燃茶炉中的上等落叶松木炭,在古色古香的树雕茶案
上摆好一套紫砂茶具,为绿绒打下手。

  绿绒端坐茶案旁烹茶,手脚既细心、麻利且美观大方,她很清楚,茶艺除了
要茶精水好手法纯,姿态优雅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在木炭文火烧焙下,制壶大师天夏亲手烧制的树瘿紫砂壶渐渐开始冒出水气,
绿绒在大约六分火候之时,适时地加入茶叶,滤掉三次之后再烧焙至八分火候。
空气中渐渐飘来一阵阵奇异清香,晶丽莱嗅出,这正是产自洞庭雾峰的碧秋清茗,
这一向是夫人的最爱。

  自从花影被囚,酷爱品茗且极为挑剔的无月一时断了好茶供应,成天向慕容
紫烟申诉,她只好另觅茶艺高手。自从品尝过绿绒的茶艺之后,无月惊为天人,
在二人出关后,慕容紫烟便把绿绒调到秋水轩侍候,担任贴身大丫鬟。

  绿绒本是一名底层精卫队员兼府中低级丫鬟,仅凭烹得一手好茶,从此一步
登天,成为夫人高级贴身丫鬟,主要业务就是为夫人和无月烹茶。所谓碧秋清茗,
应该说是无月的最爱才对。

  见夫人进入书房,晶丽莱忙上前躬身行礼:「丽莱见过夫人!」夫人是罗刹
门和慕容封地中人对她的专用称呼,即一号之意。

  慕容紫烟伸手替她抹掉秀发、眉毛和肩头上的雪花,笑道:「丽莱,寒冬腊
月连夜赶回,真是辛苦了,快坐!」

  绿绒送上一壶刚滚开的香茗,为二人各斟上一杯,缕缕异香扑鼻,晶丽莱也
不怕烫,两口便喝光,只觉一股暖流自喉间直达心底,驱除掉一身寒意,被冻得
僵直的身子才算缓过劲儿来。这是罗刹门上下人等所具备的基本素质,别说寒冬
腊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声令下,照闯不误!

  这样的精锐力量,包括精卫队、罗刹旗兵和慕容封地所部兵马,总数不下十
万,若集中起来将是一支何等可怕的力量?关外尚有辽东女真虎视眈眈,千禧朝
危矣,可犹在醉生梦死!

  慕容紫烟笑道:「若无月见你把他视为珍品的香茗如此个喝法,恐怕要大皱
其眉,为你上一堂课了。」

  晶丽莱皱眉道:「咱老粗一个,搞不懂他那一套,无月被劫持那么长时间,
回来后精神还好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还好,前两天还问起你呢。」随即秀眉微蹙,问道:
「丽莱,你连夜从渤海赶来,那边有紧急情况么?」

  晶丽莱忧形于色地道:「从前天到今天上午,渤海地区官军调动频繁,显得
不同寻常,接近一万精装骑兵向河间府集结,夫人,我们该咋办?」

  渤海是指河间、顺天和沧州府等渤海湾附近地区,是罗刹旗兵主力镶黄旗重
点潜伏之地,镶黄旗总部便设在河间府群益山庄,旗主佟天来。

  慕容紫烟皱眉道:「渤海是连接此地和辽东的走廊,所以我把最精锐的镶黄
旗安置在那一地区,朝廷在此突然集结重兵,必然有所图谋!丽莱,你对此事怎
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晶丽莱答道:「从沧州赶回之前,我已和副堂主以及几个队长一起,分析过
当前局势,大伙一致认为,我们女真即将立国,朝廷是否对潜伏于该地的镶黄旗
有所疑虑,准备先下手为强,清剿镶黄旗主力么?」

  慕容紫烟沉声道:「嗯,这种可能性很大!镶黄旗一旦被剿灭,朝廷便一举
切断我们与关外的联系,实乃一石二鸟之计,会给罗刹门将来的行动带来极大困
难,此事非同小可!」

  说完她回头吩咐侍立一侧的彩虹:「马上派人通知北风、飞霜和艾尔莎,以
及夜天阴等几位直属组织首脑赶来书房,参加紧急会议。」

  北风第一个赶来。慕容紫烟想了想,对北风说道:「你去把晓虹叫来。」

  北风有些迟疑地道:「夫人深夜密会,恐涉及机密,叫晓虹妹子来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不妨,无月和你以后有许多倚仗晓虹之处,迟早会让她参与
机密的。」北风心中仍满是疑虑,但还是飞快地去了。

  片刻之后,人员到齐,大家相互招呼一阵,尚未落座,北风右臂夹着晓虹风
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晓虹宿醉尚未全醒,身上一股酒味儿,被书房中渐渐升高的
热度一熏,怪难闻的。

  北风将晓虹往书案边软椅上一扔,拍拍她的俏脸:「晓虹妹子,开会了!」

  慕容紫烟心中暗叹:「这丫头举止粗鲁,全无女孩儿家温婉之态,以后面对
晓虹,恐难占得一点上风。」

  晓虹睁开朦胧醉眼,揉了揉眼睛,见屋里这么多人,夫人也在,忙坐直身子
摇了摇头,顿时清醒许多,回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之态,和夫人等一一见礼,通
通问候一遍。

  慕容紫烟心中郁闷:「烟霞的女儿如此温柔有礼、端庄淡雅,可我带出的这
些丫头却个个粗鲁无文,是何道理?」其实她该检讨一下自己,有什么样的师父,
就有什么样的徒儿。

  她关切地道:「晓虹丫头,头还晕么?」她很清楚晓虹喝醉的原因,心中对
她更是看重。

  晓虹轻挽鬓边散发,笑道:「已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好多了,多谢夫人关
心!」

  晶丽莱对在座之人说明情况之后,会议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多年来,罗刹门
一直在非常宽松的环境下扩张实力,基本上是对各大门派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势。
朝廷一旦介入,将是件很棘手之事,会议主要围绕这个话题展开。

  北风的发言基本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夫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大举起
事,和关外辽东女真南北夹击朝廷,必将大有可为!」

  北风的话不能算错,对比双方战力,综合各方面形势,罗刹门和金国合力的
确不落下风。可北风有所不知的是,夫人此刻的心境已发生很大转变,她现在想
的是坐山观虎斗,而非自己跳上前台。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目前只对无月说
过。

  所以,她自然不能同意北风的提议,当然,逃避更不是办法,镶黄旗在该地
区根基深厚,岂能轻易放弃?

  慕容紫烟一直惦记着无月,急于早些回房,可如此要务,若不立即决策,会
有灾难性后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激烈讨论,大家始终拿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慕容紫烟坐在椅上,身子不时地扭动着,似乎哪种坐姿都不太舒服,一会儿
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放下,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和她平时开会正襟危坐之
态大异其趣!

  见半天讨论不出一个结果,她心中大感不耐,柳眉紧蹙,忍不住看了晓虹一
眼,随即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

  晓虹已从夫人神态上看出两点,首先,她不愿过早和朝廷直接对抗,以夫人
的性格,这有些不同寻常,其缘由她或许也猜中了几分;其次,夫人心中有事,
不希望开会时间拖得太长。

  所以,她虽然认为在这样的场合,作为罗刹门非核心层,原不该过多表达意
见,可事关重大,又不能久议不决,在沉吟半晌之后,她才捏了捏衣角,娇音细
细地道:「贱妾认为,此刻和朝廷大规模冲突时机不妥,但渤海镶黄旗若是大规
模转移,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来风头过去之后再重建更是困难。我认为,不妨采
用围魏救赵之策。」

  慕容紫烟眼中精光一闪:「哦?愿闻其祥!」

  晓虹环视众人一眼:「贱妾冒昧献丑,望诸位大姊和前辈不要见笑!我想,
若官军真对镶黄旗发动大规模攻击,我们不妨令关中和河套地区的镶白旗在当地
制造动乱。该地区远离京师,连年天灾不断,饿殍遍地,近年无需我们煽动,也
一直民变不断,渐渐成为朝廷心腹大患。该地区一旦有变,必定会将朝廷注意力
吸引过去,还要提防辽东女真,朝廷将无力对付渤海镶黄旗。再者,晚辈认为,
官军在渤海集结不过是一种试探,想判明盘踞该地的江湖组织到底是何种性质,
并非完全清楚其底细,所以镶黄旗更不该轻举妄动,暴露本来面目。」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仅慕容紫烟更加确信没看错人,罗刹门所有在座的核心层,都不由得对晓
虹生出敬佩之心。

  慕容紫烟宣布命令:「传令镶黄旗所属人马从即日起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将
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随身携带轻武器,近期一律不准集中狩猎,隐藏实力。传
令镶白旗做好准备,一旦官军大举攻击镶黄旗,则按晓虹计划行事。」

  会后,慕容紫烟对晶丽莱补充道:「你赶紧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
吩咐属下密探,除了渤海,还要密切关注长鲨帮那边的动向,全力支持摘月的行
动!」

           ************

  正在开会的书房之外是大厅,斜对面是夫人内室,由外到内分别是雅厅、暖
阁和卧室。

  却说慕容紫烟出去之后,卧室流苏锦帐中、桃红绣榻上,只剩下无月和烟霞
仙子二人。无月仍自沉睡,烟霞仙子独自瞪大了眼睛,盯着摇曳着昏黄烛影的帐
顶呆呆出神,久久难以入眠。和夫人的一夕长谈勾起她如潮情思,帐顶烛影中渐
渐隐现出无月的笑颜。

  烟霞仙子总感觉身边的无月身上,传来阵阵奇异的香味儿,令她心钧摇荡。
刚才和慕容紫烟一阵瞎聊,她早已被撩拨的欲水横流,此刻黑暗中,孤男寡女同
榻而眠,听着无月均匀的呼吸,自然会浮想联翩,脑海中满是男女欢合的画面。
想着想着,身子越来越热,忍不住一手揉捏涨涨的乳房,一手伸向下面,在骚痒
之处挠上几下……

  她心中非常好奇,无月那根被夫人描述得如此神奇之物,到底是何模样?她
双腿稍稍分开,将锦被塞入双腿之间,扭动着腰肢夹紧锦被,似乎想获得少许充
实感,然而……

  下意识地,右手已紧紧攥成拳头,手指关节相互摩擦,发出轻微『格格』之
声,随即一点点、一点点,缓慢地向绣榻内侧伸去,终于摸到了无月衣角,纤纤
素手却又倏然收了回去。

  想干脆一睡了之吧,始终无法如愿,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无论哪种姿势躺
着都不舒服,玉腿一会儿收拢、一会儿伸直,不时夹紧又松开,右手摁住胯间锦
被,不停地摩擦着搔痒之极的肥蛤,右腿向无月伸出不下二十多次,但最终都颓
然收回……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在头顶烈日暴晒下,已成了火红色,如同一片无边无际、
此起彼伏的熊熊烈焰,四周空气似乎已燃烧起来,荡起层层波纹,生命禁区、酷
热难耐!

  一个行走于沙漠中的孤独旅人,已两三天滴水未沾,干渴难耐已到极限,突
然发现一处清凉的水潭,潭边却竖着木牌,写着剧毒二字。

  不喝是死,喝?也是死!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又该如何抉择?

  烟霞仙子此刻,大约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扔块肥肉在嘴边,却不能吃……不知她这一去,多
长时间回来?」烟霞仙子暗自咬牙。

  ……

  无月正在做梦,梦见乾娘正用美丽无双的雪白天足,拨弄挑逗着自己的屌儿。
舒爽之下,他忍不住伸手想捞住天足,放在嘴边舔吸,闻闻那股诱人的汗香味儿,
谁知却捞了个空,顿时醒来,竟然是在梦中!

  然而,他发觉此刻胯间,还真有一只柔软光滑的玉足正在拨弄自己的屌儿,
居然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原来,烟霞仙子终究还是熬不住,在黑暗中把玉足伸了过来,放在无月腿上,
有意无意地在他胯间蹭了几下。虽隔着短裤,屌儿依然能感觉到玉足的温度、柔
腻,和极富诱惑力的动作,无月下体顿时蹭地一声,如弹簧般竖起!

  虽在黑暗中,玉足触摸到无月下体帐篷的硬度和高度,烟霞仙子也能想象到
它那一柱擎天的绝佳风姿。她忍不住伸手过来,探入无月内裤,一把握住又长又
硬的铁杵细细地把玩起来,感觉着它的热度、硬度,以及青筋暴跳的强劲脉动
……

  无月忍不住『嗷嗷』呻吟出声,尚显稚嫩的嗓音,对烟霞仙子似有着奇异的
诱惑力,令她愈发亢奋,冒险之心陡然增强几分!

  烟霞仙子将臻首钻入被窝,移到无月胯间,立时有股若有若无的浓浓异香,
绵绵飘向鼻端,有点像淡淡麝香的味道,瑶鼻凑向屌儿,细细地嗅了一阵,那股
麝香味儿愈发浓郁。她心中不由暗道:「难道香味儿竟是由屌儿散发出来的?」

  她正疑惑之间,突然间秀眉微蹙,『嘤』地娇吟一声,膣道不自觉地紧了一
下,溢出一缕淫汁,又紧了几下,随即乳房一涨,大乳头快速充血变硬,就象当
年月子里,有种急欲为初生婴儿哺乳的冲动,胸中油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母爱。

  脑海中,无月已幻化为她的初生婴儿,只想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一
番!

  那一刻,她竟似受到某种极大的刺激,生理上的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烟霞仙子心中一荡,樱唇凑向屌儿,仔细地嗅着,舔着,随着香味儿吸入越
多,她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和心中浓浓的母爱。她大感古怪,
又将瑶鼻移向无月身上、腋窝和头上,通通仔细嗅过一遍,也都有那股淡淡异香。

  她原本只是想趁夫人出去这个间隙,吃吃无月豆腐过过干瘾,可此时生理上
强烈的冲动却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一时间天人交战。就像沙漠中旅人,一
边是干渴而死,一边是饮水中毒而死,她该选择哪一边?

  「夫人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一定是有急务缠身,何不利用这个间隙……」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诱惑永远大于理智这一规律,开始在烟霞仙子身
上显现。于是,她选择了冒险。

  尚未作出决断之前,烟霞仙子一双樱唇已抢先一步,含住了棒头,细细地啯
吸起来,品尝着棒头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儿,当然,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
味儿,但刺激显然更大……

  烟霞仙子的吹箫技艺非同小可,充满激情,却又是如此温柔,总是将檀口最
柔软之处献给他,弄得无月都有些受不了,感觉暴涨的屌儿,被一片温暖和柔软
包裹着,被轻柔地啯吸着,被一条柔软的灵蛇轻轻地舔舐着,就象世上最温柔的
母亲,正在爱抚自己的婴儿……

  黑暗中,无月以为是乾娘在调戏自己,呻吟一声叹道:「噢!……乾娘不是
说下面肿得厉害,不能再来了么?怎地还来撩拨我,当心我忍不住哦?嘶嘶、啯
得屌儿好爽哦!」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乖儿,我不是乾娘,而是你亲娘。」这句话说出之后,
连她自己也大感奇怪,心想,也许是自己一时母爱冲动,脱口而出的吧?

  无月一听,竟是烟霞仙子那千娇百媚的悦耳嗓音,顿时吓一大跳!实未想道
她竟如此胆大,心惊肉跳地暗忖道:「若是惊醒乾娘,被她发现,我脑袋肯定得
重重地撞墙!」身子猛地一缩,躲开老美人,屌儿也软了,竭力压低声音,大惊
失色地道:「烟霞阿姨?别……乾娘在呢!」

  烟霞仙子道:「别担心,这会儿夫人有事出去了。」

  「呼!……阿姨真是吓死我了!」无月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嘟囔着,既
然乾娘此刻不在,才稍稍松了口气。

  烟霞仙子又伸手过来,握住屌儿,讶道:「咦?夫人如此爱你,你竟还这么
怕她?屌儿都吓软啦?」

  无月虽很留恋刚才那种销魂滋味,但仍忍不住又缩了缩身子,忙道:「乾娘
虽不在,但随时会回来呀!太……太危险!」

  烟霞仙子见无月如此,心知不解开他的心结,今晚自己终无法如愿,想起夫
人先前对自己冲口而出的那句玩话,暗道:「有夫人那句话在先,虽然她说是开
玩笑,但我对无月说是她允许的,也不算欺骗吧?」

  于是对无月说道:「你不用担心,夫人已同意你我之事,否则,她怎会出去
那么久还不回来?让我俩孤男寡女地睡在一起?她又不是不知,阿姨很爱你!」

  无月心中也有些糊涂了,暗忖道:「以乾娘的性格,说是允许我将来多多接
触一些巾帼英雄,可要说她不介意我跟其他女子好,可能吗?但烟霞阿姨说的也
有道理,这深更半夜的,乾娘一人出去干嘛?又不是不知我正骚得慌!」

  他这儿犹犹豫豫,烟霞仙子已再次把住棒儿舔舐起来。

  无月心中一荡,精虫上脑,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的话,虽然理智上他并不太
信。所谓『利令智昏』,他和烟霞仙子则是『欲令智昏』了,只图眼前快活,而
有意忽略时时萦绕于心头,未来潜藏着的严重危机!

  他突然想起烟霞仙子刚才那句话,不由奇道:「刚才听阿姨说是我亲娘?」

  烟霞仙子心中一热,不假思索地道:「你和晓虹原是一对双胞胎,在你幼年
时我带你外出,结果母子失散,不曾想竟被夫人收养。若非刚才看见你后背上那
块胎记,我还真认不出你就是我的亲儿呢!」也许是为了满足母子乱伦禁忌的意
淫刺激快感,她又在胡编无月身世了。

  无月心道:「这些女人怎么都喜欢冒充我娘啊?照她的说法,我爹是楚云帆,
可能么?」

  经过柳嫣娘当初胡言乱语的教训,他对此已有些免疫力,再也不敢胡乱认娘,
不过烟霞仙子既然有此嗜好,倒也颇合他恋母的嗜好,便顺势说道:「呜呜呜
……我们母子俩失散这么多年,好思念当年妈妈喂我吃奶的感觉哦,我要吃妈妈
的奶奶……」

  说完嗷呜一声,伸手捞住烟霞仙子雪白的肥乳,不住地揉捏起来,两颗小枣
一般大的乳头早已悄然挺立。

  烟霞仙子一阵肉紧,忙爬到他身前侧躺下来,将两只硕乳垂吊在他眼前,左
臂托住他的颈项,示意他入怀:「小宝宝,快来吃妈妈的奶……」

  烟霞仙子越来越奇怪:「以前抱云帆,后来抱小津,都不如现在抱无月这样,
有着如此急欲哺乳的母性冲动,似乎正如我所说,无月才是我的亲儿,所以对他
生出浓浓的母爱?」

  这一点,也曾令北风、花影迷惑不解,甚至连受影响最深的慕容紫烟也是最
近才知道,是无月身上那股特异麝香味作怪,具体是何原因,却也想不出个所以
然。

  无月忍不住一头钻进中年美妇怀里,脸颊磨蹭着高耸的酥乳,感觉着它的温
暖和柔软,鼻子嗅着浓郁诱人的成熟女人肉香味儿,那种味道令他亢奋,他一口
叼住膨大硬挺的紫涨大奶头,如饥似渴地啯吸起来,如此大的乳头含在嘴里,感
觉很充实,味道微咸,略带腥味儿。

  烟霞仙子将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左手托住他的脑袋,使劲按向自己乳尖,
不禁吃吃地道:「你们小孩子都一样,最喜欢吃妈妈的大奶奶……」

  无月喃喃地道:「小津也喜欢啯妈妈的大奶头么?」

  烟霞仙子一阵肉紧:「他最喜欢了,每天晚上都要吃我的奶,啯得我奶头好
痒好胀!还要摸妈妈的老屄,摸得妈妈老屄好痒……哦!津儿小小年纪,屌儿已
经翘起来了,细细的小鸡鸡,可是好硬哦!妈妈喜欢儿子的屌儿,妈妈要津儿的
屌儿肏妈妈的老屄……妈妈要把儿子的精液吸出来,让妈妈怀孕!噢!」

  无月呢喃道:「津儿肏过妈妈的老屄没有?」

  烟霞仙子腰肢不禁扭动起来,呻吟道:「肏过,津儿肏得妈妈好舒服哦!硬
硬的小鸡鸡在妈妈老屄里面乱钻乱搅,被妈妈一夹就射,每晚都要和妈妈交配五
六次……」

  人就是这样,越是无法得到的越想要。自从决定终止自己的乱伦行为,不愿
再把小津拖入乱伦深渊之中,烟霞仙子对幼子那根童子鸡的渴望,反而更加变本
加厉!

  行为受到理智控制,心理上的渴望反而愈发强烈。

  为了满足自己母子乱伦的渴望,烟霞仙子意淫得越来越严重,黑暗中渐渐把
无月臆想为津儿:「津……津儿,你那么喜欢李姨,是不是因为她身上,也有妈
妈的肉味儿?晚上她带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喂你吃奶?」

  无月倒也挺懂得配合她演戏,反正这样他也觉得挺爽,闻言将鼻子拱入美妇
腋下,嗅着那股很特别很诱人的味道,馋兮兮地道:「李姨腋下也有妈妈这种味
道,我喜欢!她要喂津儿吃奶,奶奶好白好软好大哦!我还喜欢摸李姨的老屄,
李姨屄毛好多哦,水水也好多!」

  烟霞仙子肥臀向上一挺,呻吟得愈发大声起来:「津儿平时晚上跟妈妈睡,
不是最喜欢摸妈妈的老屄么?今晚怎么不摸了呢?」

  说完将双腿分开,缠住无月的下体,耸动着胯间,肥腴如小山包一般高高凸
出的白虎馒头大肥蛤,来回厮磨着无月的硬物,为棒身上糊满了热烘烘的淫汁。
无月伸手摸去,那团软肉早已如同一座沸腾的熔炉,滑腻腻、热烘烘,尚有大股
大股的蜜汁不断溢出玉门……

  烟霞仙子大声呻吟着:「妈妈不行了,要坐上来,妈妈要坐到儿子身上,津
儿,妈妈今晚就为你破身。用妈妈的老屄夹出儿子的童子初精……」

  说完翻身爬到无月身上,右手捞住早已一柱擎天的屌儿,向下扳了一点,让
它立正。胯间挨挨凑凑,将黏乎乎滑腻腻的蛤口对向棒头,烟霞仙子臀部缓缓向
下一沉,无月但觉棒头一热,已陷入湿滑的蛤口之中。

  烟霞仙子肥蛤门户宽大,整只棒头进去之后不象乾娘那般团团嫩肉、无数蚯
蚓立马缠绕上来,只能缓缓推进,而是有种畅通无阻之感,只有数条长长的肉芽
挑逗着棒头,象诱饵一般诱它深入。

  二人均无啥感觉,烟霞仙子收紧蛤口握住棒头,肥臀上下微微起伏,让棒头
肉棱反复摩擦和刮磨蛤口附近,那堆敏感之极的粉嫩凝脂……

  直到此刻,由于一直担心夫人突然回来,烟霞仙子心中有种偷的感觉,很怕
被发现。可是偏偏……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加上乱伦意淫之下,那种禁
忌刺激之感,令她快感倍增,呻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无月也是同样如此。

  待快感积累到相当程度之后,烟霞仙子才再次将肥臀缓缓下沉,细细地品味
着棒头缓缓破开层层敏感肉壁所带来的快感。待棒头抵上宫口之时,她才重重坐
实在无月下体之上,先轻轻地旋动了几下臀部,让棒头在宫口之上来回研磨。

  一阵酥麻之极的快感传来,烟霞仙子感觉宫口不禁痉挛抽搐了几下,洒出缕
缕花精。棒头乘势挤开宫口,钻入宫颈之中继续深入,寻幽探胜。

  烟霞仙子已先后生育二子二女,不仅蜜道较为宽松,连宫口之中也不象慕容
紫烟那般紧窄,那般崎岖难行,是以棒头一路势如破竹,挤开不断缠绕上来的嫩
肉,直达子宫内口,将棒头肉棱卡在内口之上。

  象烟霞仙子这类蜜道和宫道都比较宽松的妇人,通常较难得到满足,因为缺
乏摩擦产生的快感。若是一直收紧蜜道和宫颈,快感固然增加,但却很难持久,
要不了多久,没准儿未到高潮就累了。

  所以,她和前任丈夫孟天才行房,还从未真正到过高潮。后来和儿子云帆乱
伦交欢,快感也主要来自于心理上乱伦禁忌的刺激,从纯生理角度上来说,迄今
为止,仅和云帆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高潮。

  当然这是针对她自己而言,对于男人来说,烟霞仙子的妙处鼓凸而出,如同
一只大馒头,属无毛白虎型,而其膣道,乃是十大名器之一的『八方风雨』。虽
比不上慕容紫烟的第一名穴『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穴合璧』,却也是万里挑一
之珍品!

  所谓『八方风雨』,是指蛤口光洁可爱,膣道内一片广阔,花心和宫口天生
比常人大,接触到男性棒头时,宫口会立刻张大,啯住棒头。屌儿进入之後,里
面彷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而且宫口生在深处,要找到它,屌儿必须比常人长
出许多才成。但只要屌儿够长,能顶到宫口之中,耐心地在宫口内来回研磨二、
三十次,汹涌的潮水便会涌出,屌儿便如漂泊在海上的一叶孤舟,随着汹涌的波
涛,上下翻滚,舒爽不已!

  无月虽不知这些名堂,但屌儿深入宫口之中后,感觉膣道和慕容紫烟明显不
同,缺乏那种紧握的快感。这也难怪,烟霞仙子虽为一代尤物,但毕竟以她的年
纪,还想把屌儿夹得很紧,除非擅长缩阴之术!那等精深媚功大法,却非烟霞仙
子所能企及。

  不过这也难不倒无月,既然美人花心不来找棒头的麻烦,那么就让棒头去找
花心之中的麻烦吧!他聚气运行起少阳心经,冲天钻启动,棒头如同一条活蹦乱
跳的泥鳅脑袋一般,见缝就钻,四处乱拱乱挑,勾磨挑刺无所不用其极!

  于此同时,烟霞仙子发觉他身上那股麝香味儿突然变得愈发浓郁,空气中四
处都有这样一个香味儿。这种浓郁麝香味儿似乎极美女人,她但觉浑身上下突然
一阵发麻,毛孔迅速扩张开来,几处性感地带同时做出极端反应:乳房、乳头充
血膨大到极限,脊柱发热,膣道内轻微痉挛,几股花精漏出……

  如此一来,棒头被子宫内口附近敏感嫩肉挤压刮磨,无月快感迅速提升。而
对于烟霞仙子而言,终于明白夫人刚才不仅所言不虚,而且尚有所保留。

  突如其来的快感并非是由涓涓溪流汇集而来,而是随着冲天钻的发动,如同
暴风雨一般猛地席卷而来,迅速淹没了她的身心、她的大脑!

  烟霞仙子『呜啊』一声尖叫起来:「我的天!好宝宝!天下怎……怎会有这
般宝贝,如此销魂的屌儿?噢!!搅得妈妈老屄里面好痒!呜呜呜……阿姨好想
尿!……我要尿……」

  烟霞仙子双颊潮红,媚眼朦胧,樱口大大张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
毛孔似已全部张开,酥软麻痒之感遍及全身。

  她坐在无月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因里面那个蛇头尚在不停地四处乱拱,若
她再动的话,感觉自己立马就要泄身。可她感觉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不想这么快
泄出。

  她猛地将无月上身拉起,紧紧地搂在怀里,颤声说道:「好宝贝,快来吃阿
姨的奶!……哦!好痒……嘶嘶……阿姨喜欢一边喂孩子吃奶,一边尿尿……」

  感受到屌儿是如此强大,烟霞仙子已用不着以意淫的方式来刺激自己的快感
神经,索性不再把无月当作小津的替代品,开始享受和他灵欲交融的快感浪潮。

  无月张嘴含住她送上来的大如小枣的大乳头,使劲儿地啯吸起来,同时棒头
再次加大运动量……

  「啊!!呜呜呜……憋得好难受!嗷嗷嗷!!!尿了!呜呜!」一阵发自喉
咙深处低沉地嘶吼之声,烟霞仙子阴关大开,阴精汹涌而出!

  八方风雨的妙处,在此刻充分显现!汹涌喷发的热汁,有节律地冲刷着棒头,
冲得它载浮载沉,似乎要将它烫熟一般,实在舒爽不已!

  无月深深呼出一口气,舌尖抵紧下牙,抵挡住那股射出的冲动。待感觉不那
么难挨之时,才开始吸收炼化元阴之气,这才感觉到烟霞仙子泄出得既多且纯,
一如处子元阴,令他心中有些纳闷。

  慕容紫烟和无月首次合体那会儿,为了得到满足,教会他忍精之术,殊不知
春风数度之后,无月竟变得如此强大,本已金枪不倒,再会忍精之术,简直如虎
添翼,弄得她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真是自作自受啊!

  烟霞仙子脑海中一片空白,顾不上呼吸依然急促,酥胸仍不断大起大落地起
伏,抱住无月激情舌吻。

  女人在这样的时刻,往往最需要男人的温存,这样可以使她的高潮洪流,保
持得更加长久一些,但觉后脑处一片火热,醺醺然醉如醇酒!

  激情洪流漫过峰顶,渐渐退潮,缓缓回到山腰之时,烟霞仙子的神智才慢慢
恢复过来,不禁幽幽地道:「宝贝儿无月,我爱你!你真的好棒哦!记得那次和
云帆在昆仑天坑之中,弄了好久,好容易才到过一次真正的高潮。算起来,我这
还是这辈子第二次泄身,跟你在一起,来的好快哦!快得我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听她如此一说,无月才算明白,难怪烟霞仙子会泄出如此之多的阴精,而且
如此精纯,二度泄身,的确比处子元阴也差不了多少。

  接下来,无月施出在慕容紫烟到过一次高潮之时,对付她的那种方法,在烟
霞仙子身上试了一下,居然效果极佳!

  烟霞仙子瓤内不受控制地紧了几下,快感再次汹涌而来,忙搂紧他颤声道:
「阿姨已经满足过,赶紧收拾收拾睡了吧。夫人随时可能回来,小冤家,不要再
逗阿姨了,好么?再……噢!……你再逗阿姨,我又要忍不住了!哦……被夫人
撞破我俩偷情,就麻烦啦!」

  无月此刻只想发泄,哪管得许多?冲天钻缓缓地拱着花心内口……

  烟霞仙子但觉难熬之极,娇躯猛地绷紧,似豁出去一般,双手死死地搂紧无
月后背,指尖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双腿勾住无月腰间,使劲向前耸动下体,好
让棒头更加深入一些,神智渐渐再次陷入模糊之中,棒头好硬好烫,里面好充实
哦!这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觉……

  棒头缓缓地拱了数十下之后,便再次钻出温泉,让烟霞仙子在低沉的嘶吼声
中,泄得欲仙欲死!但觉二度泄身,比刚才更加猛烈!

  屡试不爽之下,无月信心大增,棒头开足了马力,开始穷追猛打,绝不给美
妇一点喘息之机。他控制着节奏,每每在她高潮渐褪,轻怜蜜爱之时,又开始新
一轮的钻探工作……

  接下来这半个时辰之中,无月将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中,体位已换成男上女
下,按住美妇凶猛地发泄着。

  烟霞仙子阴关自首度被打开,便如同温泉喷口一般,变得脆弱不堪,被棒头
捅不了几次便会阴精狂泻不止。

  到后来她想忍都忍不住,已泄身达八次之多!

  此时她已泄得有些头晕眼花,肥蛤因充血而高高肿起,比平时又膨大了三分
之一,浑身乏力,每泄身一次,宫口都会大大扩张开来,更加无法夹紧肉棒。

  此刻的她,别说理智,就连意识似乎都已离她而去,只剩下一种感觉:想尿!
忍不住地想尿!可喷出的绝非淡黄色尿液,而是清亮若蛋清一般的花精……

  就在无月即将再度发起进攻之时,烟霞仙子忍不住求道:「好无月,阿姨真
的不行了,阿姨的屄都被你肏肿了,再肏得话会很疼的……再说,都这么久了,
我好怕、怕夫人突然回来………」最后这句话一直被她压在心里,此刻忍不住又
说了出来。

  无月再次听她这样说,心中那团被欲望暂时压住的阴影猛然变大,想象着乾
娘随时可能闯进来,巨大的恐惧感迅速拉回了他的理智,赶紧将内裤穿上,裹好
锦被,一动不动地闭眼假寐,同时紧张兮兮地低声道:「阿姨也赶紧睡好,装作
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对了,手帕要藏好……」

  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飞!

  厚重的门板飞向衣橱,「哗啦啦」地一阵乱响,衣柜被撞得稀烂!

  黑暗中,飘落衣裙和杂物之间,一条幽灵般高大身影,悄然而入!

  烟霞仙子和无月心中「砰砰」乱跳,「刚才外面一点脚步声也无,她何时回
来的?」

  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疑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然而熟睡之人,竟一点呼
吸声也无,太不正常了吧?

TOP

0
             (二十六)二龙三凤

  慕容紫烟鞋也不脱,跨上绣榻,拎起无月猛地扔向绣榻内侧!

  无月的身子在墙上『砰』地狠撞一下,再滚落绣榻。

  她则仍在中间躺下,宽厚的酥胸大起大落……

  无月疼得想哭,随即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忙咬牙强行忍住,他深知在此关头,
若激得她魔性大发,后果严重!

  乖乖蜷缩于床角,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他这种本能与生俱来,令他在当年灭门惨祸中侥幸逃过一劫,也多次逃过乾
娘狂虐式施暴。

  慕容紫烟曾养过一条猎犬,托人从女真部带来的,取名小欢,备受她的宠爱,
养在内室之中。

  小欢三个多月大的时候,有次竟在绣榻上拉屎,她气得拧起小欢撞向墙角,
小欢痛得狂吠,稚嫩尖锐的哀嚎,激起她心中魔性,她脸上肌肉扭曲、面目突然
变得狰狞可怖,死死扼住小欢脖子!

  小欢喉中『呃呃』闷响声,以及拼命的挣扎,竟令她心中生出狂虐的愉悦感,
原本明媚的双眸之中异光暴闪,似有种魔鬼般暴虐愉悦感令她欲罢不能,喉中
『呕呕』低吼着,玉颊之上涌上一片妖异红潮,使出最大力气,将小欢活活掐死!

  那一瞬间,她急促地娇喘不已,脑中一股热流汹涌而来,感到某种极大满足。
激情过后,她由魔魇之中清醒过来,看着瘫软在手中、疼爱无比的小欢,心中不
由泛起深深的悔恨。快感多强烈,悔恨愧疚就多深!

  这是种心理疾病,也许是由于她爱恨各走极端,也许是由于婚姻不幸、缺乏
情爱满足造成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慕容紫烟灵魂中,天使和魔鬼长期并存。

  上一刻还对无月柔情似水,下一刻也许会恨不得掐死他!

  当时无月在场,这恐怖的一幕,乾娘与平时判若两人的举止,令他记忆犹深!

  那天,当慕容紫烟发觉无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是那样惊恐不安,心知自
己的失态吓坏了他,想上前抱住他安慰一下。

  谁知无月见她眼中那股妖异之极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竟忍不住往后直缩,
差点再度引发她心中魔性,好容易才忍住胸中那股对心爱之物施虐的强烈冲动。

  无月也曾遭遇她类似施虐,只是比小欢幸运,有大姊或北风保护而已。童年
印象深刻心底,很难因时光流逝而磨灭,他对慕容紫烟又爱又怕之情,恐怕终身
也难以改变!

  夫人如此狂暴的举动,显然已窥破好事。

  被准原配捉奸在床,烟霞仙子大感尴尬,虽然姊妹情深,但为情翻脸的闺蜜
多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黑暗中,都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只能听见彼此呼吸
声,越来越急促……

  两刻钟时间之后,沉默依旧,愈发压抑。黑暗中,三人似被强力压缩空气所
笼罩,谁也没睡着,也没人说话,但粗重的呼吸声,已急促到一触即发的程度,
似乎三人正合力吹气球,气球越吹越大,却依然没人停止,似想吹爆为止!

  黑暗、压抑、冷漠,情何以堪!

  无月浑身肌肉已绷紧到极限,这种沉默令他恐惧,甚至超过被施虐的恐惧,
他现在好想深深地呼一口气!

           ************

  且说慕容紫烟从书房回来,穿过雅厅,推开房门进入暖阁之后,便听见卧室
之中传来阵阵淫靡之声。

  她顿时呆住!

  在她为无月编织的人生道路上,这类事情总会发生,可一旦真的来了,她仍
深感嫉妒、痛苦、煎熬和恼怒!

  她一时间愣在当地,双拳握紧,怔怔出神:「杀掉烟霞仙子?你神经呀!明
明自己说话不小心,才让她有了念想。就此放过,默认此事?不行!无月一定会
认为我软弱可欺,见了中意女子就勾引,那还得了!……」

  一时间柔肠百转,竟束手无策,想不出该如何处理。如此举棋不定,轻不得、
也重不得,对慕容紫烟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

  听见卧室中二人激战正酣,她觉得此刻进去,大家都很尴尬,只好在暖阁里
先待上一会儿,再相机行事。

  慕容紫烟心烦意乱之间,耳边却不时传来这对偷情男女的淫声浪语,以及烟
霞仙子即将高潮时,所发出的那种母猫叫春一般的娇喘声,听得她不由得面红耳
赤,继而于无尽恼怒烦乱中,竟忍不住春心荡漾起来,乳房胀胀的,下面痒痒的,
亵裤下裆渐渐浸湿了一片……

  待听见烟霞仙子向无月告饶,慕容紫烟觉得该自己出场了,这种进退两难、
缩手缩脚的局面,对她来说还是首次,令她大感憋屈,心中怒火升腾!

  她掏出火折子,想点燃烛火,可一向稳定有力的手,此刻竟老是发抖,试了
几次都没打燃,也就罢了。

  本想表现得潇洒一些,推门而入,谁知胸中突然恶念迸发,忍不住猛踹房门,
进入卧室。

           ************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绿绒。她燃起烛火,进入暖阁看了看,见卧室门
户洞开,连门框都不见了,心中大吃一惊,忙探头向卧室里看去,发现衣柜已烂,
倒在地上和门板堆在一处,衣裙洒落一地,似乎刚经历过激烈打斗。三人却又好
端端躺在床上,显得十分诡异。

  她进去大概清理了一下,便赶紧溜出去了,随手把暖阁房门给关上。

  床上沉默依旧、压抑依旧……

  又过半晌,还是烟霞仙子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夫人生气了?嗨!是我
勾引他的,要怪就怪我吧。不过……若非先前夫人说了那话,我也不会生此念想
的……」

  慕容紫烟竭力平复激动的情绪,淡淡地道:「不怪姊姊,怨我说错了话,算
我默许的吧。无月,你给我听清楚了,烟霞姊姊算是例外,以后若是不经我点头,
就随意接纳别的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点倒不用她提醒,无月清楚得很,听她此刻的口气,知道已经雨过天晴,
立马打蛇随棍上,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烟霞阿姨应该……所以……」

  慕容紫烟打断他道:「知道就好,赶快睡觉,我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好事被姊姊打断,我还憋得慌呢,可不可以……继续?
……」

  慕容紫烟啐道:「烟霞姊姊的确不行了,你还是放过她吧。」这才脱下靴子
和外套。

  无月一把抱住她,猴急地道:「姊姊脱掉衣裳,是不是准备帮我泻火呀?」
一边搂住美人狂吻,一边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

  见他找上门来,慕容紫烟适才听了半天春宫,本已春心荡漾,心里纵然千肯
万肯,可烟霞仙子就躺在身边,当着她的面和无月爱爱?她可还没这么放得开!
忙伸手去推无月,尖叫一声:「不要!」

  烟霞仙子翻身朝外侧躺,以手掩口,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啊哦~被小坏蛋
折腾得累死了!我老人家睡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说完没多久,竟鼻息
匀停,似乎真睡着了。

  慕容紫烟将樱唇凑向无月耳边,弱弱地道:「姊姊……在呢……你这个小坏
蛋,难道想当着烟霞姊姊的面,做……做那种事儿?」说后面这句话时嗓音微颤,
似乎受到某种刺激。旋即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留给他一个后背。

  可她心里总觉憋着一股邪火,也不知是妒火,还是欲火,抑或兼而有之吧?
总之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却哪里睡得着?

  无月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欲火!

  被她推开后,不敢勉强,只好眼睛瞪得老大,心里默数着时间……

  大约两刻钟过去了,感觉乾娘一会儿扭扭腰肢,一会儿摆摆大腿,一会儿又
摸摸头发,一直在动来动去,呼吸声沉重,知她尚未睡着。挨得这么近,乾娘身
上那股独特的肉香味儿,时时挑动着他的欲望。

  烟霞仙子呢?鼻息倒是挺均匀,刚才那么累,她该睡着了吧?

  无月急得有些抓耳挠腮,脖子伸得老长,想越过乾娘的身子看看动静,可一
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又是一刻钟过去,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也侧躺在乾娘身后,身子紧贴着她
的后背和凸翘的肥臀,双手一上一下穿过她腋下,揽住她柔软酥胸,一手一个,
握住酥乳揉捏起来。

  哦、好软好大,乾娘的乳房属碗形硕乳,底座几乎挤满整个酥胸,挤得乳峰
向两侧分开,从身后都能看见乳侧轮廓,摸起来真是舒服啊!他心中想起了白色,
微带透明,隐隐能看见毛细血管的那种、耀眼的雪白。

  一边揉捏一边将食指指尖移向乳尖,摸到一些硬硬的、芝麻大小的肉粒,循
着肉粒摸了一圈,这是乾娘的乳晕了,他心中想起了紫红色。食指指尖再向乳晕
中间探去,便触到了乳头,指尖同样环绕乳头一周,乳头硬硬的,估计有小枣那
么大了吧?他心中想起了深深的紫色。

  「她这几天乳头颜色越变越深,难道真是怀孕了么?真是太好了!」

  他双腿前屈,身体象大虾一般弓起,下体顶住乾娘臀部旋挺磨蹭着,那付弓
腰驼背的模样,象极一条发情的公狗,极力想爬上母狗的后背。

  慕容紫烟臀部被磨蹭得颇为难耐,被硬硬的东西顶住股沟,心中旖念丛生,
不一会儿,感觉那根热烘烘的屌儿,已顺着股沟拱进她双腿之间,顺着肉缝方向
来回抽动,虽隔着亵裤,仍能清晰感受到它的硬度和热力……

  来回抽动数十下之后,亵裤下裆被淫液浸湿的区域越来越大,慕容紫烟忍不
住娇吟一声,声若蚊呐地低声道:「别抽了,裤儿都弄湿了,快帮我擦擦,别流
到床上……」

  无月色迷迷地道:「乾娘下面这么多水,想要了吧?」

  慕容紫烟低声啐道:「想你个头!老老实实给我擦,不许乱搞……」

  无月从枕下抽出一块手帕,便动手脱她亵裤,慕容紫烟倒也配合,抬了抬臀
部,让他顺利地脱了下来。

  他闻了闻亵裤下裆,一股浓浓的骚腥味儿扑鼻而来,令他不由想起白中带黄
的奶油汁,左手拿着手帕探向乾娘胯间,在柔软凸翘的山丘周边摱了一圈,有几
缕屄毛已被淫汁黏在一起,要想擦干净必得轻扯屄毛。

  慕容紫烟被扯得低哼两声,忍不住扭了扭屁股,将他的手夹紧。无月嘟囔道:
「乾娘腿分开些,要不我没法擦,刚才您这么一夹,屄毛都扯掉几根。」

  慕容紫烟吃吃地道:「送你做纪念吧,以后不在我身边,想我的时候,就看
看我的屄毛……呵呵!」倒是依言将腿分开了些,方便他的手活动。

  无月将手向前伸出一点,用手帕擦揉那颗半软不硬的花生米,慕容紫烟龇牙
咧嘴地哼唧起来:「嗷!别碰那个地方……」

  他不动才怪:「那儿很湿,不擦不行。」直到把花生米擦得完全探出嫩肉
……

  慕容紫烟玉颊胀得通红,喉间『呃呃』地不断哼唧着,怕被烟霞听见,又不
敢发出声音,但觉难熬之极。

  好在无月已停止折磨花生米,开始擦拭那两片娇嫩的小嘴唇儿,那是最湿之
处,捏住一片便会向外滑,将唇儿拉长。最后处理的是淫液发源地,折腾了半刻
钟,他发觉要想擦干净,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不再做无用功,扔下手帕,用食指指尖放在半开半合的蛤口上,感觉着里
面的柔软、热力和蠕动,他心中不由想起,刚被切开的新鲜猪肉那种颜色,旋即
将指头第一关节塞入。蛤口立时收缩,夹紧了他的指头,耳边传来乾娘牙关磨擦
打颤的『嗤嗤』声……

  幸好屋里一片漆黑,谁也瞧不清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甚至也听不见她发出
的其他声音,他只能感觉到乾娘右腿伸直,上面的左腿向前蜷曲起来,左手揉捏
着自己的乳尖,屁股不安地扭动着,也不知是在邀请呢,还是……

  应该没有『还是』了吧?

  无月将身子往脚下移了一些,收回左手,屁股往前一耸,换屌儿凑了上去。
虽是侧躺后入式,但他年轻,屌儿勃起时严重上翘,插入角度倒正合适。不过蛤
口边太滑,加上这种姿势还是首次采用,顶了几次都滑开了,不得其门而入……

  他哼哼唧唧地用力捣鼓着,也不知他是否着急,但似乎慕容紫烟很急,她左
手不知何时伸了进来,轻轻地拨了屌儿一下,取得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棒头终
于就进去了,发出『吱吱』轻响,就象在搓衣板上揉洗衣裳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二人都差点爽得叫出声来,但谁都没真的叫出来,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和喉间发出的那种尖锐低沉的嘶嘶声。

  随着屌儿缓缓插入,无月感觉到蛤口猛然收紧,瓤内那层层热烘烘的粉嫩凝
脂张合不已,上下左右不断地夹击着棒身和棒头,紧接着,那熟悉的无数条蚯蚓
如约而至,缠绕着、蠕动着,如同最多情的怀春少女,正温柔地抚摸厮磨着她的
情郎……

  「呕!」他喉间不由发出一声低吼,乾娘的身子就是爽啊!他忍不住重重一
顶,棒头重重地撞击花蕊,撞得花心口猛地大大张开,他屁股又是往里一耸,将
棒头送入了宫口。

  「呕呕!」这次是美人在娇吟,娇躯猛然绷紧。

  棒头在宫口之中受到的欢迎,比蜜道中来的更加热烈!马眼总是受到不明柔
软之物的勾刺和撩拨,那一刻,无月不由哀鸣一声,屌儿一涨,竟有射出的冲动!

  他急忙定了定神,使出忍精术忍住那股射意,脑海中将与他缠绵过的女子都
过了一遍,感觉还是乾娘给他的快感最为剧烈。为了不伤她身子,无月也没再发
动冲天钻,只是凭体力不断地冲刺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泄出体内那股欲
火……

  就在双双即将同登极乐之时,也不知烟霞仙子是在做梦呢,还是咋的,翻了
个身,依然侧躺着,却变成与慕容紫烟面对面,还磨了磨牙!慕容紫烟心里『咯
噔』一下,忙伸手死死按住无月的屁股,不许他再动,然而她那天下第一名穴却
关起门来打狗,里面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无月快感已接近顶点,屌儿猛然暴涨,似乎要出什么状况。慕容紫烟忙用力
扭了一下他的屁股,似乎在说:我快了,你再忍忍!

  烟霞仙子忽然扑哧爆笑出声!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暂停关门打狗行动,无月体内狂流忍不住正要喷发而出,
也被吓得赶紧撤退,射意全无!

  慕容紫烟狠狠扭了烟霞仙子一把,娇羞无限地恨声道:「你个老骚货,居然
敢装睡!」

  烟霞仙子笑得打跌:「我也想真的睡着啊,可你们一直在勾搭调情,让我老
人家怎么睡啊?本想~哈哈哈~本想一直装下去的,可夫人居然说~说要把屄毛
送给小坏蛋做纪念……唔唔~我实在忍不住想笑,憋得好难受啊!哈哈哈……你
们继续,我闭上眼睛行么?」

  「继续?让她看春宫?」慕容紫烟刚想骂,偏偏无月已熬不住,又开始抽动
起来,黑暗中,传来阵阵『劈啪劈啪』的搓衣水声,听起来分外淫靡,令她无法
生出抗拒的念头。

  半刻钟之后,快感淹没一切,她那妙穴里面又重新恢复活力,开始了要无月
命的蠕动啃噬,她的神智,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叫声已失去控制……

  卧室之中突然灯火通明!

  烟霞仙子不知何时已起床点燃了烛台,而且六根粗如儿臂的巨烛一起点燃!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慕容紫烟那张痛苦不堪的粉脸,秀眉紧皱,双眸瞪大
直视上方,呈美丽弧线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鼻翼翕动不止,樱唇大张,狂喘之
中夹杂着阵阵呻吟之声,赤裸的身子涌现阵阵潮红……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可此刻正是她阴关大开之时,花宫、宫口同时有节律地
痉挛抽搐起来,第一股热流已然喷出,身子已完全受本能驱使,已然失控,她喉
间『呜呜呜』发出一阵低吼,再次泄得天昏地暗!被人看着泄身,原本令她羞愧
无地,可是……

  竟偏偏感觉欲仙欲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淋漓尽致!

  烟霞仙子似乎特喜欢恶作剧,凑向慕容紫烟的脸,仔细地看着她那双失神且
疲惫不堪的杏眼,似乎想研究一下,女人在泄身时,会是什么样一种表情?

  慕容紫烟此刻处于短暂休克状态,给她的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待慕容紫烟
渐渐恢复意识,双眸重新聚焦之后,发现一双瞪得大大的牛眼近在眼前,不由惊
叫一声,恼羞成怒地叱道:「你在干嘛?离我远点!」

  烟霞仙子躺回床上,呵呵媚笑:「我说妹子呀,以后这样的场面总是少不了
的,什么事都有个第一次,习惯就好了,今晚我就是要让你适应一下。呵呵!被
人看着被姦,是不是特爽啊?」

  慕容紫烟啐道:「爽你个头!」旋即感觉屌儿还硬梆梆地杵在瓤内,棒头一
跳一跳地,似乎就快打开水龙,便回嗔作喜地道:「唔~的确很爽,那就让姊姊
也爽一下吧!无月上!把这个老骚货给我姦了……天!我疯了么?」

  无月才不管她疯没疯,闻言立马爬到烟霞仙子身上,一口叼住硕大的乳头啯
吸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道:「烟霞阿姨,我要……」

  烟霞仙子刚才耳闻目睹,观看二人春宫表演,欲火已被彻底点燃,此刻正熊
熊燃烧哩!

  虽然肥蛤先前已被搞得又红又肿,可里面骚痒空虚的感觉,却令她渴望再次
被塞满,便也顺水推舟地道:「来就来呀……唔~刚才黑灯瞎火,也许还不觉得
什么,现在这么亮,你看着阿姨这张老脸,还能有兴趣么?」伸手捉住屌儿,将
它塞入热烘烘、滑腻腻的蛤口之中……

  无月依然没有动用冲天钻,而是奋力耸动抽插起来,也不再九浅一深,而是
杆杆到底!

  抽插近百次之后,烟霞仙子娇躯禁不住绷直,双脚用力蹬床,肥臀高高抬起,
猛烈地耸摇起来,迎合着他的抽插,嘴里叽哩哇啦地叫个不停……

  无月尚一脸稚气,瘦弱的身子趴在高大丰腴的美妇身上猛干,稚嫩和成熟,
各走极端,形成一幅反差对比极为鲜明的画面,带给慕容紫烟一种极为强烈的视
觉冲力,刺激得她再度亢奋起来,尚未完全熄灭的欲焰,再次熊熊燃烧!

  然而,看着他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干得如此卖力,还如此一付受用的模样,又
有些妒火中烧!

  这两种心理掺杂在一起,不断发酵,产生一种全新的、说不出的古怪滋味,
令她诧异的是,这种滋味,竟令她异常亢奋,前所未有的亢奋!

  偏偏此时,烟霞仙子正大声呻吟着,颤声说道:「看别人爱爱,夫……夫人
觉得刺激么?」

  这话实在太过淫靡,无月没敢吭声,不知他听了是何感觉?烟霞仙子只是感
觉屌儿又涨大了一些,令她快感倍增!

  倒是慕容紫烟听得瓤内禁不住痉挛几下,又有一股蜜汁溢出,「看着他和别
的女人乱搞,我竟会感觉兴奋,我疯了么?」

  烟霞仙子说的这些话,对她自身心理上也产生一种强烈冲击,在良性条件反
射下,形成一种行为习惯,她呻吟声越来越大,愈发胡言乱语起来,所说的话也
越来越淫靡,越来越变态!

  无月无法承受心理和肉体上如此强烈的刺激,屌儿已膨胀到极限,嗷嗷低吼
声中,终于一泻如注!

  与此同时,烟霞仙子的尖叫声也毫不示弱,与无月同时到达灵欲之巅!

  见无月射得昏天黑地,慕容紫烟忙上前抱住他,送上殷红双唇和他热吻,伸
出纤纤玉指,连点无月的会阴、会阳两穴,气喘吁吁地道:「无月,《素书》上
有言,『泄时须有节制』,你年轻,易冲动,别每次都泄得如此惊天动地,对修
炼没好处,须得学会节制,忍精术不仅能用于交合过程,也可用于此刻,快试试!」

  天!一个人尿涨得要命,好容易找个地方,撒得正欢之时,却要他立即停下,
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何况是在射精过程中?

  他还真做到了,不过这次是在慕容紫烟的帮助之下,当然她要无月压制住大
泄特泄的冲动,也并非全无私心。

  这不,她已将无月从烟霞仙子身上揽了过来,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妙手巧妙
地一拨,已膨胀到极点、却暂时断流的屌儿,已粗暴之极地捅入蛤口之中,一杆
到底!

  不错,在她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由妒火与欲火发酵而成的邪火,在熊熊
燃烧,烧得她感觉要疯掉,无月是唯一解药,非得马上和他抵死缠绵、纵欲交欢,
才能将这股邪火彻底祛除。

  于是,不给他一点喘息之机,慕容紫烟使出浑身解数,媚功、妙穴种种销魂
妙处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一刻钟,无月好容易省下的弹药,便全部灌入她那销魂蚀骨的妙穴之中,
甚至还加上了一些利息。同时,这恐怕也是慕容紫烟来得最快、也最为酣畅淋漓
的一次高潮!

  烟霞仙子刚才足足休克了半刻钟时间,此刻才神智渐复。慕容紫烟醒神过来,
顾不上自身双修,赶紧将双修法门告诉她,让她依口诀吸取并炼化元阳之气,然
后自己才紧搂着无月,屌儿也未及拔出,开始合璧双修。

  一夜之间,烟霞仙子虽被搞得精疲力竭,慕容紫烟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却也
收获颇丰。无月夹杂着先天仙气的元阳乃瑶池仙品,岂是等闲可比?使得两位极
品美妇功力增长、容光焕发,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一些!

           ************

  话分两头,且说小津与母亲依依道别之后,随李淑贞回到她所居内室之中。
也许因为都是烟霞仙子和楚云帆母子乱伦所生,父母遗传的原因吧,楚云帆的二
女一子之中,除二女晓虹之外,其他两个孩子也很另类。大女儿晓嫣恋父,幼子
小津则非常恋母,所以在父母分居之后,小津不愿跟父亲住在恒山见性峰听风轩,
而是跟母亲住在仙霞岭水月宫之中。

  不仅如此,平时小津也喜欢跟着中年妇人们一起玩耍嬉戏,不大搭理同龄玩
伴。所以烟霞仙子有事外出,通常就把他交给李淑贞,若李淑贞也有事,就交给
右护法张露。李淑贞丈夫一直在闭关修炼,而张露孀居之身,带个孩子也没有什
么不便之处。渐渐地,二人都把小津当儿子一般看待,挺疼爱他的。

  尤其是李淑贞,还是小津的乳母,感情更是不一般。二人回到内室,她今晚
喝了不少酒,脑袋晕晕的,拉着小津坐在炕头上,先休息一会儿。

  小津见她圆圆的脸上红扑扑地,肉感的双下巴分外动人,忍不住抱住她,仰
头在她红馥馥、香喷喷的脸上香了一口。

  李淑贞一怔,却似乎并不意味,也没有丝毫嗔怪之意。她定定地看着小津那
张红苹果一般可爱的脸蛋儿,眼中满是柔情。

  这孩子从小就象亲儿子一样依恋自己,从小吃她的奶长大,二人比起寻常亲
生母子还要亲密得多,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有时在小津的要求下她也脱光了跟他
一起沐浴嬉戏。

  随着孩子的成长,她亲眼见证了他的小鸡鸡由一棵幼苗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
的整个过程,每隔几天侍候他洗澡都会发现那根东西又有了一些变化,虽然并不
明显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去年这孩子就开始勃起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那以后侍候他洗澡她都要
脱光了身子跟他共浴,大约是喜欢看见他勃起,那根东西翘得老高的样子,二人
擦干上床后,衣服也不穿,她喜欢裸着身子搂着孩子睡,勃起的男根令她爱不释
手。

  小津自幼睡觉时除了喜欢吃她的奶头,还喜欢乱摸她的身子,包括妙处,经
常摸得她下面水淋淋的,她正当如狼似虎之年,又是久旷之身,实在难熬之极,
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从此二人之间在母子之情以外,又增添了对彼此肉体的狂热渴望,如胶似漆
地整天厮守在一起。在她眼中小津既是少主又是她的儿子,更是她的小情郎。虽
然她的年龄足够做他的母亲,但她不在乎,她爱他,爱得如痴如醉、不顾一切,
在迟来的爱情滋润下,她感觉自己是那么地幸福、快乐……

  内室之中,丫鬟们已为李淑贞准备好盛满热水的浴桶、毛巾等洗漱用具。李
淑贞把小津一身衣裤脱光,将他放进浴桶之中,服侍他洗澡。

  小津泡在有点偏烫的热水之中,但觉一身寒意被驱除得干干净净,非常舒服,
对李淑贞说道:「李姨,你也脱了,我们一块儿洗啊,这会儿水正热。」

  李淑贞咯咯笑道:「那不成!每次见了阿姨的光身子,你就要使坏。」

  小津道:「我怎么使坏啦?」

  李淑贞脸红红地道:「每次都要咬住阿姨的乳头啯吸,还乱摸阿姨的屄,摸
得阿姨怪难受的,还不叫使坏呀?」

  小津道:「我没见阿姨多难受啊?每次我摸的时候,阿姨好像都是满喜欢的
样子嘛,每次还要我把手指伸进去。」

  李淑贞脸上一红:「你还小,女人的事你不懂!对了,你摸阿姨的事情千万
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尤其是你娘和姊姊,知道么?否则阿姨以后就不让你乱摸了。」

  小津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您快来一起洗嘛!」

  李淑贞便也脱光了衣裳,一丝不挂地跨进浴桶之中,和小津挤作一堆。

  这位恒山派左护法姿色一般,但和多数中年妇人相比,也算得上中上之姿,
身材也不差,体态丰腴,雪白双峰高耸,以她这样的年纪,居然尚未下垂,实属
难能可贵。小腹部平坦而光洁,浑身上下最大的特点就是屄毛和腋毛都特发达,
呈倒三角形的阴毛生得又长又密,愈发显得黑白分明。

  她的丈夫是恒山派二长老,名叫英展峰,已闭关修炼长达三年之久。

  作为一个狼虎之年的女人来说,三年未尝肉味儿,其寂寞难熬之处可想而知。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却被火炉烘烤得温暖如春。泡在热腾腾的热水之中,李淑贞
忍不住惬意地叹息一声,她将四肢大大地伸展开来,以便让那温暖的感觉抚摸身
体上尽量多的部位,尤其是那些平时不见天日之处。

  她周身的皮肤渐渐被热水泡得发红,所谓『饱暖思淫欲』,敏感的大乳头在
热水刺激下变得硬挺起来,下面分开的肉缝之中,更加娇嫩敏感的凝脂堆受到热
水火辣辣的刺激,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使得凝脂堆上方那颗黄豆,渐渐从肉
褶包皮之中探出头来,似乎也想出来感受一下火辣辣的热水之吻。

  在热水的亲吻之下,黄豆渐渐变大,渐渐变硬。这一系列生理变化,使得李
淑贞感觉到下身和乳头上传来一阵阵酥痒的感觉,就像有许多蚂蚁在这两个地方
爬来爬去。

  她的喘息声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心中生出一股想伸手去挠挠痒的冲动。由于
有小津在身边,她只好忍住心里的冲动,可半盏热茶功夫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抬
起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硬挺凸翘的右侧大乳头揉捏起来,待酥痒感稍止,又
将手移向左侧大乳头揉捏止痒。

  她的右手则伸向胯间,用手指探入肉缝之中,指尖在那团敏感无比的粉嫩凝
脂堆上触了一下,『噢!嘶嘶』,一阵酥麻感向全身扩散,令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显然,李淑贞属于那种对性刺激特别敏感的体质,尝到甜头之后,她忍不住用指
尖在嫩肉上又轻轻挠了几下,随后将指尖移向更加敏感的蛤口,在洞口边搅动了
起来……

  一股淫液从洞口之中缓缓溢出,与热水融为一体,变成一缕缕胶状物漂浮在
水中,载浮载沉。她指尖稍稍用力,将半开半闭的蛤口拨得张大了一些,热水得
以灌入洞口之中,刺激得蜜道内壁敏感的嫩肉一阵收缩,似乎想夹住某物,又是
一股淫液溢出。李淑贞顿时柳眉紧皱,脸上肌肉有些扭曲,嘴里发出一阵『嘶嘶』
之声。

  下身传来的阵阵酥麻酸痒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她知道自己现在非常需要,需
要一个健壮的男人,来填满她那因久旷而无比空虚的骚痒之处。然而她身边没有
男人,只有一个离不开母亲的男孩。

  见李姨如此表情,小津不由得奇道:「李姨不是不让我摸你么?怎么今晚您
自己也要摸呢?还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

  李淑贞道:「阿姨的乳头涨涨的,下面痒痒的,本想捏一捏、挠一挠,没想
到……弄得乳头和下面更胀更痒啦……你不是最喜欢吃阿姨的奶么?现在快来吃
呀……」

  李淑贞环住小津的身子,将硕大的乳头塞入他的嘴里,小津毫不客气地吮吸
起来,虽然没有奶水,倒也啯吸得津津有味……

  闻着小津身上男子特有的气息,李淑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伸手下去把玩小
津的小鸡鸡,吃吃地道:「我就说嘛,津儿见了阿姨的光身子就要使坏,这不,
小鸡鸡又肿啦!」

  小津道:「见了你和张姨的光身子,我的小鸡鸡就要肿起来,涨涨痒痒地,
好难受哦!」

  李淑贞问道:「张姨的光身子你也见过?」

  小津道:「是啊,也是洗澡的时候。」

  李淑贞一阵肉紧:「见了你娘的光身子,你的小鸡鸡也会肿起来吗?」

  小津道:「娘也会光着身子吗?我没见过。娘总是穿着衣服睡觉,洗澡时也
不让我待在屋里。」他的手也已探入妇人胯间……

  小津很喜欢玩李姨下面那颗小豆豆,感觉它在指尖渐渐变硬、变大,从一颗
小黄豆变得接近花生米那么大。李淑贞已忍不住呻吟起来,扭动着腰肢迎合着,
并把蛤口凑向小津的手指。

  小津把食指指头探入蛤口,慢慢地搅动着,感觉里面滑腻腻、热烘烘地,然
后渐渐深入,轻轻地挠着膣道内壁嫩肉,食指全部塞入之后,他感觉指尖摸到一
个半圆形、比嫩肉稍硬的物事,便用指头在上面来回研磨起来。

  李淑贞双眉紧皱,但觉里面被小津的指头挠得奇痒难耐,呻吟得越来越大声,
浪声道:「津儿,阿姨教你玩一个你从未玩过的游戏,好不好?呕……」

  小津道:「什么游戏呀?」

  李淑贞喘息着道:「你见过公狗骑在母狗背上交配么?」

  小津点头道:「在水月宫后花园里见过,我嫌不雅,想把牠们分开,谁知公
狗的屌儿卡在母狗屁股里面,怎么也扯不出来……」

  李淑贞道:「阿姨就是要教你玩这种游戏,让你的屌儿整夜卡在阿姨的屄里
面,也扯不出来,通宵肏阿姨的屄……」

  说完将胯间移向小津的下身,扶正小鸡鸡,然后缓缓地坐下,把小鸡鸡齐根
吞入骚痒火热的膣道之中。

  作为已生育三个女儿的妇人,玉门和膣道自然较为宽松,加上水中湿滑,久
旷的膣道被屌儿齐根插入之后,李淑贞也没有多少充实的感觉,但心理那种强烈
的刺激,却也令她产生不少快感,忍不住收紧膣道,肥臀旋摇耸挺,激烈地运动
起来。小津出于最原始的本能,也不断地挺动下身迎合着……

  片刻之后,李淑贞神智恍惚中,但觉瓤内屌儿一热,鸡头随即连续不断地跳
动起来。

  花心口遭遇一股股热流连续不断地冲击,那种感觉实在爽得要命!

  她不由得双眉紧皱,脸上神情变得有些难看,正待剧烈挺动几下,心中却突
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津儿居然射精了?我的天!」

  她忙抬高肥臀,将屌儿从玉门中扯出。可为时已晚,童子精液已大半射入膣
道之中!

  她忙跨出浴桶,用手帕捂住蛤口,使劲地收缩膣道,希望尽量把精液多挤些
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实未想到津儿竟能射精,这两天我下面热热
的,正是容易受孕之时,可千万莫要被这孩子把我肚子给搞大啦!」

  李淑贞把自己身子擦干之后,又从浴桶之中捞出小津,擦干他身子,二人一
同钻进被窝,抱在一起准备睡觉。可咪着眼睛躺了半天,小津在怀里不时地动来
动去,李淑贞一时半会怎么也睡不着,问道:「津儿,你怎么老在动,睡不着么?」

  小津道:「嗯,脑子里还有点兴奋。」

  李淑贞问道:「和阿姨玩这种游戏,舒服么?」

  小津道:「太舒服啦!」

  李淑贞郑重其事地道:「阿姨和你玩这个游戏的事儿,你可对任何人都不能
说哦?包括你娘和姊姊都不能说,知道么?否则阿姨以后就不会再和你玩这种游
戏啦。」

  小津很认真地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了,阿姨的意思是说,以后还
会和我玩这个游戏么?」说后面这句话时,语气显得很兴奋。

  李淑贞媚笑道:「只要津儿遵守诺言,阿姨挺喜欢你的小鸡鸡,以后当然还
会和你玩啦。」说完伸出手指弹了屌儿一下。

  李淑贞有些惊讶地道:「我的小祖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的小鸡鸡
又肿起来啦?」

  小津『呜啊』一声呻吟道:「我们再玩一次好么?」

  李淑贞媚眼如丝地道:「阿姨也想呢……」双腿张开,让小津趴到自己身上,
捞住屌儿塞入依然骚痒的蛤口之中,换个姿势再次交媾起来……

  黑暗中,那种销魂的呻吟声和『吱吱吱』的水声再次响起……

  良久之后,李淑贞突然急道:「津儿,快把屌儿拔出来射!」

  可她的腰肢被小津死死搂住,无法脱身,再次被小津内射,只是不知是否会
被他射中靶心?

             (二十七)地宫美妇

  与此同时,在云梦那座曾软禁过无月的豪华山庄之中。

  疏影香榭,云梦娘娘端坐案边,朱若文坐在她对面,影儿和静儿侍立一侧。

  云梦娘娘伸了个懒腰,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影儿,魂儿在长鲨帮那边情况
如何?」

  影儿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娘娘是在问自己,忙「啊」了一声,魂不守舍地
道:「娘娘在问我么?」说完瞄了一眼静儿。

  云梦娘娘有些不满地道:「这些日子你怎么回事?这次长鲨帮之行非常重要,
原本该你去的,可你整日就象丢了魂儿,无精打采!魂儿替你去了,你对她那边
的情况似乎也一点儿都不关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到后来有些声色俱厉!

  见她发怒,影儿心中惶恐不安,脸色煞白,娇躯微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梦娘娘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静儿。静儿忙道:「据探子回报,罗刹
门这次出动大批高手,由罗刹仙子麾下二号猛将带队,在鲸鲨帮和长鲨帮火并之
际突然现身,局面呈一边倒之势。我方人马加入激战之后,局面稍有好转,但伤
亡比对手多出一倍不止,好在人多势众,目前尚能维持僵持局面,谁也无法彻底
击溃对手。昨天按娘娘指示,魂儿姊姊已开始和对方谈判长鲨帮每年上缴利润如
何分配的问题。燕赤红尚未明确表态到底准备投靠哪方。」

  云梦娘娘一拍椅背,恨恨地道:「燕赤红这个老狐狸,想做墙头草么?哼,
没那么容易!嗯~其他呢,还有什么情况?」

  静儿道:「娘娘,据报绣衣阁也准备插手此事,今天郑统领送来这封密函,
可能便与此有关,也许是想协调行动吧?」

  云梦娘娘道:「什么密函?为何不及时交给我?」

  静儿不禁一怔,赶紧从背后偷偷扯了一下影儿衣袖。

  影儿忙从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书简,交给云梦娘娘。

  云梦接过一看,上书『绝密』二字,问道:「何时送来的?」

  影儿浑身哆嗦着道:「今天中午,小……小婢忘记交给娘娘了,小婢该死!」
说完双腿一弯,跪倒在地。

  云梦挥手重重一耳光扇去,怒吼道:「快滚!!给我回去面壁十天!」

  影儿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一片红色掌印,闻言忙仓皇而去,连感谢从轻发落
之类的话都忘记说了。

  云梦启封抽出信笺,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将信笺往案上重重一摔,
怒道:「协调行动,凭他也配!这事和他绣衣阁有何相干?真是哪儿有油水哪里
就有他!这家伙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以他谨慎的性格,必有所恃!」

  她似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看静儿,温言道:「对了,你是否知道,影儿
这丫头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儿有些迟疑地道:「大概……大概和萧公子有关吧?」

  云梦「哦」了一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之后,才对静儿轻声道:「你下去休息吧。」

  静儿对在座二人福了一福,转身出门,回去找大姊安慰她去了。

  见静儿沿着九曲木桥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山石之后,云梦才转头对朱若文
道:「若文,你觉得郑天恩的后台会是谁呢?父皇已将这类事务交由我全权处理,
还有谁有如此权势,敢唆使他和我对着干?」

  朱若文迟疑半晌,才缓缓地道:「娘娘难道忘了,刘宇和戴成庆么?老皇爷
……」

  云梦长叹一声:「想想也是!唉~这些年父皇怠于政事,成天隐居深宫,热
衷于搜刮民财,朝政渐渐由这些权宦所把持。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猖狂到如此地
步,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难道给点权力就飘飘然,想造反么?不行!我得回宫
面见父皇,力劝他收回奸宦手中大权!」

  朱若文低声道:「按说此事贱妾不该多嘴,不过……」

  云梦柳眉微蹙:「若文,我从小由你奶大,算得上我半个娘,还信不过你么?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朱若文低声道:「宫中的事情,唉~皇后性情温和,对太后侍奉至孝,面对
皇上宠妃争宠也从不计较,可惜好人不得好报,身为正宫,迄今已达三十七年,
却只生下你一个皇长女,即便多方照顾和关怀太子,使得他多次幸免于难,如此
贤惠的皇后,却依然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云梦道:「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母后多年来心中的苦楚,只恨我身为女儿
身……这么多年来,若非母后的忍让大度,后宫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朱若文道:「娘娘天纵英才,老皇爷对你母后冷淡,对你的疼爱却是有目共
睹。可惜我朝不象西域某些汗国,子女均可按顺位依序继承王位,否则无论是按
长幼排序还是论才干,娘娘都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朝廷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当年我和刘宇一起进宫,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竟能哄得皇上开心,他一个已
经够呛,后来又给皇上引来一个更能折腾的戴成庆,问题还是出在……」

  云梦道:「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力劝父皇呀,照这样下去,国力每况愈下,
皇弟振英又非治国良才,那可如何是好?」

  朱若文道:「说起郑统领之事,情况很复杂,郭妃原为绣衣阁前任郭统领之
女,虽非正宫,却为皇上生下太子,母以子贵,郭妃虽已过世,但绣衣阁中多为
太子这位外祖父的老部下,与太子关系匪浅,太子已将绣衣阁视为将来能顺利继
位的靠山。官场中人个个势利眼,抱住太子这只粗腿,绣衣阁自然行事越来越嚣
张。老皇爷即便再疼爱娘娘,也得顾虑太子的想法,您也劝过皇爷好几次了,有
用么?」

  云梦颓然道:「是啊,父皇老了,明知绣衣阁近年来胡作非为,却老是这样
和稀泥,做事越来越没原则。在对待奸宦的问题上,需人代劳处置繁重政务倒也
情有可原,但也不能所托非人呀!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力一试,否则家国危亦,若
仍劝说不听,我真的很怀疑,自己煞费苦心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

  朱若文忍不住真情流露,黯然地道:「我才不关心朝廷将来咋样,我只在意
你!当今天下山雨欲来风满楼,历来乱世之中拥兵自重、占地为王才是王道,才
能进可攻、退可守!您有钦赐兵符和宣辽军数十万雄兵在手,拥有北疆这片广阔
封地,且才能出众,无论在军中和朝中均深孚众望,何不趁势培植自己的实力?
凤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何必殚精竭虑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梦沉默半晌,幽幽地道:「不知已有多少年,你没这样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这话今晚说过就算,以后不必再提,传出去可
是杀头之罪。对了,缇儿最近除了每日请安,人影儿也不见,成天窝在屋里干嘛?」

  朱若文皱眉道:「她最近又迷上绘画,却尽画些愁云惨雾、妖魔鬼怪之类,
活像地狱一般,看着怪渗人的!前些时进宫硬是把皇上最为喜爱之物、唐林真迹
《蟾宫月免图》讨了回来,好好欣赏也就罢了,偏偏在上面又是题诗又是作画,
把一幅名画当作画纸来使,实是暴殄天物!我怎么劝都不听。照我看啊,这丫头
一定有什么心事,上次在渑池……」

           ************

  烟雨楼。

  那是疏影香榭以南,后花园最深处一栋幽静雅致的小楼,琼花玉树掩映下,
楼上此刻尚有烛光透出,却是如此晦暗不明。

  暖阁之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给人一种厚重温暖之感,雅致烛台上
只插着一支细细的蜡烛,一灯如豆,四壁景象模糊难辨,似乎主人不喜光亮。

  灵缇推开书案之后那扇格子雕花窗户,烛台上微弱的火苗一阵摇晃,如巨掌
压顶,房间愈发昏暗。她静静地凝望天际,滚滚黑云缝隙中那团摇曳不定的白色
就象那辆决绝而去的马车,渐渐被翻卷的浓云掩蔽、隐去……

  「为什么?没有一丝留恋……」她心中问过无数次,始终没有答案。

  窗外大雪纷飞,朵朵雪花如飞絮一般飘落在她娇躯之上。落在她那清丽绝俗
的娇靥和颈项之上的雪花,渐渐化为水珠慢慢向下流动,有几滴流进短袄领口之
中,带来一阵冰凉刺骨之感,她却似毫无感觉,似乎希望以此来冷却心中火一般
的炽烈思念和浓浓忧伤。

  在她的脚边有一辆粗陋难看的小四轮车,与屋里豪华典雅的摆设殊不相称,
车前那根手扶横梁上绑着一根绳子,这是无月在渑池曾经用过的那辆小四轮车么?
它怎会出现在这儿?

  窗户右侧墙上挂着云海山人唐林名作《蟾宫月免图》,画轴长五尺余、宽三
尺,旁边题诗一首『鲛室影寒珠有泪,蟾宫风散桂飘香。』字迹娟秀,不知出于
何人手笔?画轴中桂树下玉兔姿态各异,一白兔前左脚提起,仰头凝视前方,另
外两只灰兔旁立,顾盼生姿。兔子造型凖确,生动传神,桂树枝繁叶茂,湖石怪
立,树下绿草如茵,群芳争艳。用笔工细,一丝不苟,构图丰满,但繁而不乱,
意境清幽,不愧为名家手笔。

  然而画中却比原作多出两位人物,一个是衣袂飘飘的仙子,而湖石之后,一
位仙童探头探脑,似乎正陶醉于仙子的绝代风华。二人身侧仙气缭绕,形貌颇似
传说中的金童玉女。虽然作画之人技艺不凡,画来颇为传神,但究属画蛇添足,
唐林若泉下有知,非气疯不可!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如此珍奇的名家真迹
上任意涂鸦?

  灵缇的目光穿越无数雪花形成的雾障,看向天边那一团团若隐若现的乌云。
也不知是月儿在动,还是云儿在飘,弯月正缓慢穿梭于乌云之间,时而隐没,时
而由云间探出一角,为朦胧灰暗的世间送来一线光明。

  在她眼中,这些黑沉沉的乌云堆积缠绕漂浮所构成的画面,与时常出现于梦
中的场景何其相似?唯一缺少的,是那条淡淡的身影,那条她永远看不清、摸不
着,只要她一靠近便会消散于无形,却似乎早已和她的灵魂缠绕在一起的身影。

  灰暗、朦胧、冰冷、恐惧,和那不断地扭曲、哀嚎着的身影,虽如梦如幻,
却每每令她有身临其境、生离死别之感,这几乎就是她梦中的主旋律。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都会在月色朦胧的深夜,呆呆地看着天际那变幻莫测
的淡淡云岚,从不间断。她总感觉,自己某些重要经历已不复记忆,而这样的画
面,或许可以唤回一丝灵感,帮她找回些许线索?

  那天第一眼看见他,她便有些怀疑,他就是时常出现于自己梦中,依稀漂浮、
扭曲、哀嚎着的身影。那神态、那身姿,虽只是初见,但感觉却像是共同生活了
千千万万年一般熟悉。那音容、那笑貌,是如此刻骨铭心,似乎早已深深刻在心
灵深处!自己魂牵梦绕、灵魂所系之处,就在他那双深邃似海的明眸之中!

  「此刻他在做什么呢?偶尔还会想起我么?或许,他早已忘记把背影留给了
谁?」她心中幽幽地默念。

  转身出门,穿过雅厅,沿着红木走廊往东头行去,经过厢房时,听得里面冰
儿鼾声大作,睡得正香。她真有些羡慕这位贴身丫鬟,想吃就吃,想睡一落枕就
睡着,总是那样无忧无虑!

  走到走廊尽头,踏着假山石径缓缓而下,来到小院花园内、那座雕梁画栋的
赏雪亭之中。原来,这栋小楼与背靠的假山竟合为一体,经由假山上下楼。如此
奇思妙想,估计也只有象她这般心窍玲珑剔透的人间仙子,才想得出来?

  风雪越来越大,寒意越来越重,弯月已隐入浓浓乌云之中,天地间陷入一片
黑暗,那条淡淡的美丽身影似乎已与这死寂般的黑暗融为一体……

           ************

  济南周府秋水轩餐室中,上午,烟霞仙子用过早餐后心满意足地回栖凤楼去
了。看着心愿得偿的闺蜜那摇曳多姿的曼妙背影,慕容紫烟宛若身上被剜掉一块
肉,若有所失地瞪了无月一眼,责问道:「老实交代,昨夜和这个狐狸精是怎么
回事?」

  无月放下筷子,似乎一下子没了胃口,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忘光了么?看来我得把你俩关进悔过窟和花
影作伴,好好忏悔一下,兴许你就想起来了。」

  无月迟疑着正要说话,彩虹匆匆走了进来,送来一封摘月以暗语写给夫人的
飞鸽密函。

  为了保证飞鸽传书的安全性,黑鹰堂堂主晶丽莱采用的是分站多层暗语传递
之法。比如,摘月从甲地写好一份暗语密函,用信鸽传递到乙地的中转站,该中
转站将甲暗语按对照表转换为乙暗语发送到丙站,以类似方式转换为丙暗语…
…以此类推,密函抵达目的地之后,才会由专人将其转译为明文供接收人查阅。

  每个中转站只有一种收发暗语的对照表,即便一两种对照表被敌人得到,转
译之后还是暗语,仍无法破解密函内容,除非能将信息传递链所有对照表同时得
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拥有所有对照表之人只有慕容紫烟和北风二人而已,这
种情报传递方式非常安全。

  所谓冰山一角,罗刹门中人人做事都如此用心,要想不强大都难!

  摘月密函中写道:「自天门提出谈判,小婢已按夫人授意,提出将长鲨帮上
缴黄金按七三分成,天门坚持要按五五,但六四分成似也能接受。不过,后来又
横生枝节,绣衣阁高手于昨晚突然现身,情况变得复杂起来。绣衣阁是否和天门
沆瀣一气,眼下尚不得而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如此局面和慕容紫烟原先的设想出入很大,若仅仅是天门,她大可调集人马
和对方硬拼,可是有大内密探绣衣阁出面,她不得不有所顾虑,和绣衣阁过早公
然对抗有悖于她的长期战略。

  儿女之私只好先放在一边了,任凭她胃口再好,一大早得到如此不利消息,
实在影响心情,她一边沉思,一边偕同无月来到书房,派人将北风、晓虹和晶丽
莱等人找来一起商讨对策。

  人到齐之后,慕容紫烟首先把密函让大家看过一遍,然后缓缓地道:「以目
前情况来看,我们若志在必得,必须再次增派人手,你们看这样做是否妥当?」

  北风看了看晶丽莱,首先发言道:「据晶堂主所掌握的情况,天门和绣衣阁
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矛盾似也不少,我们是否可以想法利用一下?夫人
既不愿和朝廷过早对抗,对绣衣阁不得不慎重一些。」

  晶丽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彩虹则一直站在无月书案边看他练习书法,不
时和他交流一下心得,谈得很有些投机,暂时没有表态。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
是这意思吧?

  北风在一边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彩虹,你即便不表示意见,也该过
来听听大家的讨论,干嘛象个没事人似的!」

  彩虹点点头走过来,依然没吱声,在这里她是小妹,替夫人和无月打打杂是
她的主要业务,对于重大决策,她想不出什么好招,也几乎轮不到她提建议。至
于飞霜,夫人时常都懒得招她来开会,因为她来了也只是摆设,要她的脑子想出
一条别出心裁的创意,估计比让她亲手处死一百个犯人更加困难。

  这儿尚未商讨出一个结果,又接连有两份密函过来,内容是陕北镶白旗和渤
海镶黄旗那边已各自按照指示,开始采取相应行动。

  慕容紫烟也得花些功夫来加以协调,有关指示和汇报的飞鸽传书往来穿梭不
断,颇有分身乏术之感。

  无月心里有事,见大家久议不决,渐渐有些不耐,便趁慕容紫烟忙乱之际放
下笔想开溜,尚未跨出书房门槛便被她拧回来了:「无月,你不好好练书法,又
想跑哪儿淘气?」

  无月抬头看了看她:「我去看看二姨娘,您那天不是答应过的么?」

  慕容紫烟看了他一眼,拎住他耳朵的手一会儿稍稍松开,一会儿又重新捏紧,
如此反复多次,半晌没吭声儿。无月等了一会儿,有些耐不住,便趁她手指稍稍
放松之时一溜烟儿地跑了,这次慕容紫烟倒没有再追上去捉拿逃犯。

  北风见他如此着紧的神态,知道他心里必定又生出什么花花肠子,满心想追
上去看看,可公务繁忙一时走不开,坐立不安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半晌之后终
忍不住说道:「夫人,无月就这样跑去,是进不了地宫的。」

  慕容紫烟正忙得焦头烂额,随口说道:「那是他的事,他可是聪明得紧,兴
许能骗过飞霜也说不定。」

  北风可不这么想,皱眉道:「夫人,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慕容紫烟叹口气,点了点头,白影一闪,由她眼前风一般掠过,又不禁摇了
摇头。

  且说无月一路跑一路回头,唯恐乾娘想不通再次追上来,还好没有。

  他兴冲冲地跑到前院东边的第三营区,那是精卫队上红旗驻地、飞霜的地盘。

  经过一道房门时,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他心想莫非是哪位
精卫队员病了?

  推开房门一看,却是渑池悦宾楼的老板娘,此刻浑身赤裸被镣铐四肢张开地
锁在通铺上,一个童子军正挺枪猛干,他身后还有一长排光着下身、挺着嫩屌的
童子军在排队等候。

  无月前两天听夫人说起过,老板娘眼下已有了身孕,被夫人下令锁在童子军
宿舍中充作寮母。所谓童子军是罗刹门将士们的子女,年纪从十岁到十五岁不等,
优秀的经精选拔后可进入精卫队或罗刹旗兵,差的自然淘汰,充作牺牲祭天,父
母们对如此严酷的淘汰法则倒也认可,女真部落严酷的生存环境使然,有限的资
源只能养活优秀者。

  女童子军住在彩虹的四营区,随精卫队上蓝旗一同训练。三营区住的是男童
子军,每间宿舍三十个男孩,共七间童子军宿舍。

  所谓寮母,是夫人找来供男童子军发泄性欲的中年妇人,以激发他们的勇气
和血性,只能是外面的良家妇女,怕染上花柳病,找不到愿意的,夫人就派人出
去抓。童子军随时可爬到寮母身上发泄,即便怀孕后和经期都不例外。寮母每天
要接待两百来个童子军,只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可想而知是多么痛苦!

  然而无月很清楚,等待老板娘的,将是更加令人发指的残酷下场!

  他找到飞霜手下十七纵队队长艾尔菱,急吼吼地说道:「艾队长,我奉夫人
之命去地宫看看二姨娘,快带我去!」

  飞霜主管刑罚,所有人犯都由她手下这位艾队长负责管理。

  谁知艾尔菱跟飞霜一个德行,见他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却淡淡地道:
「既然奉夫人之命,请出示腰牌。」

  无月心里一紧,说道:「我来得匆忙,忘了找夫人讨,请姊姊通融一下吧?」

  艾尔菱道:「这可不行!」

  无月陪笑道:「艾队长,我跟您的妹妹可是很好的朋友,通融一下嘛!」

  艾尔菱板着脸说道:「没腰牌,就是尔莎来了也不行。」

  无月磨了半天嘴皮子,艾尔菱依然无动于衷。无月心知回去找乾娘也是白搭,
她多半不愿给,便对艾尔菱发狠道:「你把飞霜叫来,我跟她说。」

  飞霜慢条斯理地走来,浑身寒气逼人,无月不禁后退一步,做出那付他反复
照镜子训练出来的最动人的笑容,「飞霜姊姊,昨天晚宴上没喝醉吧?」

  飞霜漠然道:「无月,这跟你有关系么?

  无月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一时收不回来,两腮肌肉有些酸疼起
来,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关心姊姊嘛,那个……」

  飞霜冷冷地打断他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瞧你最近闯了多少祸?
把大姊可害惨了!若非夫人格外开恩,我早把你关进锁龙洞水牢之中!我说偌大
府中就你一个闲人,你不觉得惭愧么?」说到后来已有些声色俱厉。

  除了夫人,无月最怕的就是这位冷美人,不禁嗫嚅着道:「不是我不想做事,
而是夫人……」

  飞霜说道:「少废话,找我何事?」

  无月把来意说了一下。

  飞霜懒得理他,摇了摇头,摆明必须要有腰牌才能放行。

  无月无奈,将她拉进值班室猛灌迷汤,把她捧上了天成了天仙化人,谁知却
被飞霜奚落一通:「无月,我可不象大姊,被你灌碗迷汤就找不到北了,你死了
这条心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夫人的腰牌,即便是我的至亲骨肉,我
也不会通融的。」

  无月一时无计可施,幸好北风赶来,对飞霜说道:「三妹,让他下去吧。」

  飞霜冷冷地道:「有大姊这句话,小妹当然照办。」这才签署了一份进入地
宫悔过窟的通行证,唤来一个队员带无月下去。

  北风说道:「三妹,不用另外派人了,我带无月下去。」

  飞霜扯扯她衣袖,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姊,您老是如此护着他,苦
头还没吃够么?而且置本门条令于何地?您这样最终会害了他的。」

  北风不悦地瞪眼道:「三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大姊了?倒是你,年纪
轻轻的成天板着脸象个老虔婆,看以后谁敢要你!」

  飞霜噗嗤一笑:「教训我可不敢,小妹真是冤枉,为好不得好。我呀,情愿
终身不嫁,也不愿象大姊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北风啐道:「少跟我说狠话,等你以后有了心上人,就知道水深火热是啥滋
味了。」

  飞霜瞅了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无月一眼,低声道:「大姊,咱姊妹几个可是有
攻守同盟的,您可要对妹子们负责,不要找来一个废物啊!」

  北风深深看了无月一眼,幽深黑眸之中群星璀璨,「大姊辛苦挣扎多年,啥
时对你们不负责任了?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位盖世英雄,怎会是废物?我看你是对
他有偏见,三妹若觉得憋屈,大可毁约。」

  飞霜说道:「我知道大姊对我们的好,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

  见北风把自己带回后院,无月不解地道:「地宫入口不在三营下面么?」

  北风低声道:「当然不,这可是秘密,你跟我走就是。」沿着主干道进入后
院大门,便折向东偏北方向,向着四女卫居住的飞鹰阁而去。

  无月长叹一声:「每次我遇到麻烦,都是姊姊来解围,真是谢谢您了!」

  北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中,黛眉微蹙地道:「跟姊姊还客气
什么?你少跟晓虹那丫头眉来眼去,比感谢我强多了。」

  无月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他最爱吃的香喷喷的酱香牛肉,正好早餐没吃饱,
边吃边诚恳地道:「姊姊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其实,我这辈子最该感激的是你,
若非你把我带回来,也许我早就饿死在那片荒野之中了!而且,作为男子汉,我
总得有些作为,免得被人瞧不起,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姊姊帮忙哩!」

  北风一脸赞许之色地道:「姊姊就知道我的无月是个人物,假以时日必将一
飞冲天,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没问题,只要你说
一声儿,姊姊一定帮你!」

  这就是她不如飞霜之处,有时做事不讲原则,还没问是什么事儿就答应得那
么快?若是无月要她对付夫人,她也能答应么?

  无月借此机会向她说了一些内心的想法,以争取她的支持,同时说明自己为
了达到目的,也许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

  北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你说的这些
人,也包括女子吧?」

  无月点头道:「也许吧,不过我可以发誓,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乾娘、
北风姊姊和大姊!」

  北风咬了咬下唇,幽幽地道:「你就知道哄我,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据我
所知……」

  飞鹰阁位于后院东南角、秋水轩东南二十五丈和暮雨楼正南二十丈处,是一
座方形跨院,大门开在东南角,进入圆拱门后左侧是门房,靠南墙向西直抵墙角
坐落着一排平房,共五间守卫所居的厢房。

  过了门房迎面是二层的彩虹楼,依跨院东墙而建,一楼西屋为厢房,东屋是
储藏室,门外是宽约五尺、由木板铺就的厢廊,楼梯在厢廊西头。上楼后是屋檐
下的一条木质走廊,走不了两步便到了雅厅门外,再过去的东屋为彩虹卧室,楼
梯、走廊和所有房门全朝南。

  彩虹楼正西是依跨院西墙而建的飞霜楼,正北是位于跨院东北角的北风楼,
北风楼西边是位于西北角的摘月楼。四栋小楼呈两行两列整齐排列,间隔均为一
丈,形成十字形楼间通道,每栋楼的布局都一样。

  进入飞鹰阁后,北风拉着无月的手一路来到北风楼的储藏室,门外两名高大
威武的精卫队员标枪般挺立,见大统领过来,齐齐抬手「唰」地一声跺脚立正、
行礼。

  储藏室布置成一间办公室,沿右墙一溜摆了五套桌椅,正埋头整理文件资料
的五名守卫也同时起立、行礼。

  无月将通行证交给坐在前排那名守卫,他仔细看了看飞霜的画押,随即走到
后墙边,在墙角按动五六下,墙面发出一阵「嘎嘎」响声,他掀开一幅硕大画轴,
里面现出一道厚重的暗门,「大统领、公子,请进。」

  二人进去之后,身后暗门又缓缓合上,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唯有甬道下方隐
隐透出明暗不定的桔黄色火光。

  沿着这条向下倾斜的石梯甬道下行约十丈左右,是个拐角,左转进入一条略
向下倾斜、宽约六尺的甬道,甬道右侧齐人高处,镶嵌着一个雕刻为虎头形状的
桐油灯,一灯如豆,发出青幽幽的微弱火光,使得黑色的虎头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和所有地下建筑一样,特别安静也特别压抑。

  北风指着洞顶那十六个寸许圆径的小孔说道:「这些小孔除用于通风外,还
是极佳的传音系统,整个地宫无论何处,只要稍有声响,监控室里都能察觉得到,
而且尚可有选择地向地宫之中任何地方传音,以传递讯息。当年安装这套系统,
动用上千能工巧匠,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完工。」

  无月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这儿不象普通地窖里面那么闷、那么潮湿。」

  沿着甬道走了不到十丈,便到了尽头,再无出路。北风在石壁上敲击几下,
片刻之后,右侧石壁伸手难及的高处,现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孔洞,只听里面有人
说道:「通行证!」随即从上面垂下一个小巧竹篮。

  无月忙将通行证放进去,那人拉上竹篮,拿起仔细看了一阵,又重新还给了
他。片刻之后,甬道尽头石壁之上传来『咔咔』之声,一道厚约三尺的石门缓缓
滑开,缩进右侧石壁,现出一条通道。

  进去之后,甬道变得曲折繁复,沿途就象这样,大约每过七八丈就有一道石
门拦路,又经过五道厚重的暗门,总算进入地宫通道之中。

  无月发现,和进来那段不同,甬道变得愈发弯曲,一路左弯右拐,而且岔道
无数,每行十丈便会遇上左右分岔两条甬道,看上去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条是干
道,哪条是岔道。

  还没走进去多远,无月便已转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他渐渐发觉,
你若想沿进来的方向往前直行,一路选择稍直的那条岔道前行,反而会把你不是
引向左边,就是右侧,甚至有可能又折了回来。

  幸好有北风带路,即便如此,无月但觉自己一路跟着北风在胡乱绕圈,感觉
就跟走迷宫一般,只要选错一条岔道,便会被困其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见他有些发闷,北风又说道:「你别看甬道里很安静,一个人影不见,其实
里面机关密布,每隔二十丈便有一个暗哨,随时可以发动机关。若有敌人攻进来,
即便没在里面转晕,也绝逃不过机关暗器的凌厉攻击。」

  说话间,前方又出现一条岔道,在左边那条岔道的左侧上方,题有『锁龙洞』
三个簸箕大小的金色古篆,北风说道:「这就是通向锁龙洞的石门。」

  无月好奇心起,不由得拉拉北风柔荑,说道:「姊姊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好么?」

  北风摇了摇头:「这份通行证只能进入悔过窟,守卫只认通行证不认人。没
有飞霜签发的通行证,即便夫人亲来,守卫也不会放行。」

  无月气哼哼地道:「飞霜这帮手下怎么都跟她一个德行?个个都跟铁面判官
一样,居然连夫人都敢阻拦,太无法无天了吧?哼!」对飞霜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少不得遇上机会便会奏她一本。

  北风耐心地解释道:「你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罗刹门是
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没有铁的纪律来规范各级人员
的行为,夫人若不授权各级主管负责监督和执行,如何管理十多万嫡系精锐和数
十万外围人员?就拿三妹来说,夫人既让她主管刑罚和囚犯,自该让她按制度铁
面无私地放手施为,若夫人处处干涉于她,或者夫人的亲朋好友就可以违反制度,
不仅难以服众,而且夫人岂非要忙死了?」

  无月想想也对,总体而言,北风说的话他总是深信不疑、无条件接受,从未
和她争辩过。北风对他的关心无人能及,他知道即便自己十恶不赦,被整个世界
唾弃,北风也不会遗弃他的,就像流落渑池街头时那样,他自然和她最亲,连青
梅竹马的大小姐都比不上。

  他跟随北风行入右边那条甬道,曲折前行,又经过五个分叉路口之后,北风
终于停了下来。

  无月抬头一看,见左侧石壁之上高高地题着『悔过窟』三个簸箕一般大的字,
以狂草书写,个个铁划银钩、笔画相连,并填以红色,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情!

  验过通行证之后,石门打开,沿甬道前行约八丈,无月但觉豁然开朗,入眼
是一个宽两丈、长四丈的穿堂,穿堂对面照壁迎立正中,照壁两侧各留下五尺宽
的通道,竟隐隐透出天光。

  无月不禁纳闷:「难道穿过照壁便出了地宫?悔过窟难道竟在地面上么?可
一路行来,没感觉甬道向上倾斜呀?」无论如何,在甬道中七弯八拐地走了老半
天,他心中的气闷和压抑之感已一扫而空!

  他左右打量一眼,见穿堂两侧各有三间石室,每间石室都有一个窗户,里面
还挂着窗帘。除右侧第一间石室开着们以外,其余都是房门紧闭,他心里暗道:
「这些石室该是飞霜属下看守们的居住之处吧?」

  照壁可移动,四周雕刻着五彩缤纷的云纹,云纹之间镂刻着朵朵白色云彩,
白云之上,一条红色火龙和一只青凤相互盘绕,龙口与凤嘴面面相对,中间是一
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在暗淡蓝色天光中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下面有个凸台式
底座,如同一座大大的屏风,右下角题有「仙师夜冰留赠」字样,看似乾娘笔迹。

  「照壁上这幅雕刻,似乎暗示《素书》之上『凤鸣九天,龙游八荒,双蛟共
珠,羽化成仙』这句口诀么?我原本一直在想,共珠共珠,到底怎么个共法?原
来竟是龙凤阴阳之气融汇共炼之意么?如此一来,和乾娘合璧双修,进境岂非快
上许多,乾娘咋就没想到呢?」无月心中暗忖,跨步迈过照壁。

  他眼前突然一亮,迎面约十丈开外,竟有一座花园!

  花园大致呈正方形,占地两亩半左右,金色阳光由头顶左侧倾泻而下,滋润
着花园中的四季花卉,倒有大半花朵纷纷绽放、争奇斗艳,宛若突然便又回到春
天!

  在寒冬腊月,突然见此奇特美景,显得十分诡异。

  无月抬头看去,天穹之上,竟有七八条尺许长鲤鱼在空中排成一线,正曲折
来回地游动!

  鱼儿居然能飞?他此刻已然全懵,疑似梦中!北风见他一付痴呆之色,只是
笑而不语。

  无月正待动问,却见一位青衫长袖、淡花罗裙的绮年美妇正徜徉于花海之间,
秀眉微蹙,似在沉思,身后一个发挽双髻的小丫鬟挎着花篮剪花枝,动静得宜、
宛若画中。

  那不正是花姨么?无月大叫一声,沿着花间小径「噼嗒噼嗒」猛冲过去!

  花影也看见了他,大吃一惊之下呆了片刻,也激动得如飞燕投林一般向他飞
掠而来!

  眼看着激情的碰撞、甜蜜的拥抱即将出现,在如此人间仙境上演,那是一幅
多么浪漫的画面?

  然而且慢,跑就跑嘛,哪来如此古怪声音?

  原来无月靴子跑掉一只,被鞋带挂着晃荡不止!

  北风忙追上前,大煞风景地捉住他,帮他把靴子穿好,细心地系好鞋带,嘟
起樱唇嗔道:「见了二姨娘就这么兴奋?在渑池救你出来,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

  无月嘿嘿笑道:「见了北风姊姊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总要含蓄一点,
否则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北风每次解下面罩总会引得妇人们美誉如潮,就唯独没人用「娇滴滴」这样
的词汇赞过她,因为这不符合实际情况。

  见无月如此随口敷衍自己,美人大为不满:「见了二姨娘就不用含蓄了么?」

  终于见到花影,无月喜极忘形之下竟揽住北风腰肢,在她那白里透红、吹弹
得破的玉颊上「啵」了一下,笑道:「我原本以为对姑娘家要含蓄一些,既然北
风姊姊不愿意,那我就来点直接的!呵呵……」

  北风一时愣在当地,娇羞无限、又气又急,不知是否该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小
流氓!然而想想,这还是无月首次对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心里……

  尚未等她想出该采取何种暴力手段,无月已「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敖包相
会去了。

  浪漫的画面终究还是没有出现,怕再刺激到北风,无月和花影只是紧紧地抓
住对方的手,心里纵然激动,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花影才幽幽地道:「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贴身丫鬟,和那几个轮
班守卫,再没见过一位故人,我一直在想,有那么一天,下来看我的会是谁呢?
我想到过很多人,比如夫人和下面几位姨太太,唯独从未想到过,竟会是你…
…」

  无月心情沉重地道:「是我害了花姨,所以您不愿想起我吧?」

  花影凝视着眼前这张纯洁无瑕的脸庞,和那双碧波荡漾、令人看上一眼便会
禁不住心跳的深邃眼波,胸中猛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低垂臻首,躲闪着他
的烁烁眼波,低声道:「不……每个梦中我都在想,都在盼。然而现实中,我不
敢……我看你那么怕夫人,你敢么?」

  无月说道:「怎么不敢!这些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你的事儿,上次趁乾娘高兴,
便求她允许我来看望你。听她口气,若不出什么意外,也许很快便会放您出去。」

  在他心中,无论如何,花影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成年仪式的奠基人,
使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她有份责任,不能弃之不顾。

  花影道:「谢谢你对花姨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好激动!
就冲这一点,即便受再多委屈,我也觉得值了……」

  无月看了看头顶,又想起心中的疑惑,不由得问道:「花姨,这里面怎地如
此古怪,外面冰天雪地,这儿却温暖如春、开满鲜花不说,鱼儿竟还可以在天上
飞?」

  北风在一旁说道:「上面这片天,其实是由十多块巨大的水晶熔合而成,再
上面便是前院练武场南边那个小湖,你看见的鱼儿是在湖中游动,并非在空中。
此地深处地下,除了通风管道,完全和上面隔绝,本就冬暖夏凉,加上有阳光照
射,自然会温暖如春,又有适宜的湿度,自然四季都会遍地开花……」

  无月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对如此奇思妙想赞叹不已:「是谁想出如此绝妙
的主意啊?真是天才!」

  北风低声道:「大小姐周韵。三年前你俩被夫人接回府中之后,她因为淘气
闯祸经常被夫人关进地窖面壁思过,百无聊赖之下,她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取乐,
刚好夫人正打算扩建地宫,便照此建造了。」不知咋地,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寒
意,娇躯忍不住颤抖几下。

  在无月印象中,乾娘对大姊特别宠溺,甚至是纵容,对二姊周怡则非常严厉,
却不知原因何在?他倒是很了解大姊,为人既孤僻又爱异想天开,偶尔还有些神
经质,成天变着花样胡作非为,到处整人搞破坏,府中之人除了乾娘之外,见了
她都得绕道走,个个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连府中德高望重的李嬷嬷也经常
遭她暗算。

  他还记得,最离谱的是,有天夜里大姊不知从哪儿逮来十多只大老鼠,趁李
嬷嬷睡着之时塞进她衣裤,在里面乱钻乱爬,还专门啃食她身上最软最嫩之处。
李嬷嬷那年已快五十,阴门松弛,有只老鼠竟钻入半个身子啃咬她的花心!李嬷
嬷的奶头和下阴被咬得鲜血淋漓,痛醒之后,屎尿都被吓出来了,她那屋里整整
臭了好几天!

  即便这样,乾娘也不过就把大姊关进地窖几个月而已。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大姊的确是个天才,当然,在整人方面更是!幸好年
初远嫁扬州去了。」

  北风苦着脸低声道:「可不是么!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不敢整的只有夫人了,
对你也还算手下留情,连二小姐,她的亲妹妹都被她欺负得几次离家出走,有一
次还闹着要自杀……」

  无月嘿嘿笑道:「姊姊也被修理过咯?」

  北风不寒而栗地道:「那还用说!大小姐一向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是被她整
的重点对象!那年冬天一个最冷的夜里,她在我茶里下了迷药,趁我昏迷,和她
那个丫鬟贞雯将我扔进湖水之中,差点没把我淹死和冻死,足足躺了十天才活过
来!不过话说回来,有她在,夫人暴怒时你当不至遭到虐待,所以我宁愿她留在
府中护着你……」

  她还待再说,却见一名守卫匆匆而来,对三人各自福了一福,转对北风道:
「大统领,旗主刚才在上面传音值班石室要属下转告您,夫人有急事找您商量。」

  北风不敢怠慢,忙告辞而去,白影一闪,霎时不见踪影。

  花影对无月说道:「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到我屋里坐坐吧,我给你烹壶好
茶」

  无月一路走,一面举目四望,但见花园所处之地,是人工在地底深处凿出的
一个长约二十六丈、宽约十九丈的长方形巨大洞室,穹顶平均高度约为四丈,占
地八亩左右,就象一个巨大天井,顶部被凿成圆拱形,将天井上方的重量平均分
配到周围地底,花园穹顶大半部分为水晶融合而成,也被熔炼为内凹形。

  靠入口近一半之地,表面平整,可供人活动或练武,靠里便是花园。

  花园左右两侧石壁较长,上面各凿出三座类似于四合院的洞窟,入口对面石
壁稍短,只有两座洞窟,每个小院都开着圆拱门,门上各自题有红色编号,入口
右侧第一座为一号院,环绕花园依次往下编号,到入口左侧第一座为末尾的八号
院。

  悔过窟就像是座更大一级的四合院,只不过所有外墙和内墙均为自然的山石
而已。所谓外墙是指悔过窟周围甬道内侧石壁,悔过窟就是由这些七弯八拐的甬
道所环绕的洞窟群。

  这些深处地底的石室通风不错,采光也好,石室中厅堂、暖阁和卧室也和地
面建筑类似,感觉不出有多大差异。当然从建造来说,和地面建筑正好相反,地
面建筑是筑墙隔出房间或围成院落,地宫则是在岩石泥土中硬生生地挖出房间和
院落,所消耗的人工不可同日而语。

  无月随花影走向花园右侧中间那座二号小院,进入拱门之后,里面是个天井,
摆了数十个花盆,里面栽植着水仙、芍药和山茶花等八种花卉,中间还种着一排
青翠欲滴的修竹,令生活在寒冬腊月的他倍感清新。

  更令他奇怪的是也有阳光照射进来,抬头一看,天井顶部中间光亮透明,虽
不见鱼儿,估计也是镶嵌着稍小些的水晶,约占屋顶一半面积。

  他不由问道:「花姨,这八座小院的天井顶部都有水晶么?」

  花影笑道:「水晶这么贵,当然不是,只有这个院子,以及四号和五号院里
有。」

  无月不解地道:「水晶和湖水都是透明之物,固然可以透光,但上面湖边之
人也可看到地宫中的隐秘啊!」

  花影解释道:「无论昼夜,外面光线总是强于地底,湖边之人看见的只是云
彩日月或周边景物的反光影像,无法看清湖底下面之物,湖面方圆近三十丈,安
装水晶之处在湖心位置,水深三四丈,湖面碧波荡漾、水草漂浮,湖边之人斜看
湖心无法看清湖底,更不用说湖底之下的隐秘了。即便夜里我在此处点亮烛火,
湖边之人一样一无所见,夫人一一都仔细试过,绝不会暴露地宫之秘的。」

  由天井过中门进入大厅,无月注意到左右两侧石壁上各有三个装有木门的门
户,应是六间厢房,门边各有一个木格子红漆雕花窗户。经过大厅左前方一道边
门进入雅厅,雅厅右侧是暖阁,暖阁里面是卧室,内室三居室呈直线排列,和小
院中轴线垂直。雅厅最大,卧室次之,暖阁最小,不仅房屋布局,连摆设也和桃
花苑类似。

  唯一令他感觉不适的是内室三间屋都没窗户,想想也是,四周不是岩石就是
厢房或大厅,哪有地儿开窗户去?当然,通风孔还是有的,与整个通风系统相连,
屋里并不闷,不适之感主要是心理上的。

  花影将他带进卧室,柔声道:「刚才在地宫甬道里绕来绕去,你一定有些累
了吧?先在花姨床上躺一会儿,我为你烹茶去。」

  无月躺在床上四角八叉地大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花姨,烹茶就不
必了,咱俩许久不见,聊聊天吧,我不能在此地久待,否则乾娘会下来找我的。」

  一边说一边打量四周,但觉摆设和墙饰比桃花苑中素雅清淡了许多,唯独锦
被之上绣制的一对对青蓝红三色相间、鲜艳夺目的鸳鸯,泄露出女主人心中的隐
秘。

  花影想想也是,在床边坐下,纤纤玉指轻拂他的柔发,颇有感触地道:「是
啊,夫人成天把你当宝贝,揣在怀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丢了。其实花姨何尝不
是如此,只不过没她那福分罢了。其实,即便强势如夫人,也未必能得到你的心。」

  无月忙道:「我可是对乾娘和花姨真心好的,当然还有……」

  花影以一种看破世情的语气说道:「花姨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你年轻冲动、
热情善良,在花姨身上发泄一下情欲,得到一点母爱也许是有的。然而你心中真
正喜欢的,应该是北风这样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和花姨这样的半老徐娘在一起,
你一定感觉象是在跟妈妈上床吧?」

  无月很认真地道:「是有一点,可我喜欢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太想亲生
母亲了吧?花姨对我就象亲娘一样温柔,而且还……不过,这些只是原因之一,
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花姨。若非真心喜欢您,两个月之前那个夜晚,怎会和您那个
……那个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做过了要负责的。」

  花影感动的泪眼婆娑,忍不住倒在他身上,在他的头、脸、鼻子、耳朵和脖
子上一阵热吻,随后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眼中深情无限,缓缓送上淡红樱唇,
檀口微启。

  张开的淡红双唇越凑越近,无月已能嗅到她香舌之上,缕缕似曾相识的淡淡
清香。

  花影梦呓般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靠近我,我都会情不自禁?明
知陷入其中,是很危险之事?哦~无月,我爱你……」尾音未落,已和他热吻起
来……

  此刻她心中的确矛盾之极!「被囚禁在悔过窟,感觉如此寂寞和空虚,每个
夜里都是那么的难熬,和无月已两个月不见,心中实在思念之极!一旦放纵自己,
身心是满足了,可若再出事,自己恐遭夫人终身囚禁,岂非孤寂一生?」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偷情,她感觉象是在和时间赛跑,不由得问道:
「夫人这阵儿会下来找你么?」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沉吟道:「上午可能没时间,有三个重大行动需要她亲
自协调指挥,忙得不可开交,但我也不敢确定。到了下午是铁定要来的,还是不
要太冒险,我怕再害你……」

  花影捂住他的嘴巴,她已决定再次冒险。

  没时间调情,她褪下罗裙和亵裤,掏出无月的屌儿便坐了上去,玉门之中已
足够湿滑,也许可以说太湿滑了一些,随着屌儿的进入和拉回,蛤口下半部已被
挤出一圈白沫。

  屌儿的硬度更不用说,一杆捅到底那一刻,棒头在半张半闭的花心口上重重
一撞,她不由得娇呼一声!

  在缓缓插入过程中,无月已不象上次那般猴急,而是细细地品味着身上女人
销魂妙穴中的各种滋味:感觉花姨玉门较宽,但屌儿进入内部後,却又变得狭长,
膣道内壁有些象水中漩涡,又活象田螺一般,屌儿一杆到底之后,玉门忽然紧紧
收拢,象夹钳一般将屌儿死死咬住,将他屌儿根部之中的精血大量挤入棒头附近,
使得棒头和肉棱膨胀到了极限,重重地顶在花蕊之中!

  屌儿被玉门卡紧之后,要想来回抽插都颇为困难,感觉她若不松开玉门,屌
儿似乎都无法拔出!

  上次和花影欢合时他尚懵懂无知,对所谓女子名器毫无概念,然而如今他已
非吴下阿蒙,感觉出花姨便是《素书》上所载、女子十大名穴中排名第四的『四
季玉涡』,俗称『田螺』,心中不由得大为振奋,屌儿也实在被夹得舒爽不已!

  他放松身心,任由阳关摇动,丝毫也不想加以控制。是的,时间,该死的时
间!

  他没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品味过程中的每个精彩片段,他实在不想再害花姨一
次。这场艳遇原本不在他计划之内,仅仅是出于本能。

  花影但觉屌儿热烘烘地,比两月前长了不少,也稍粗了一些,膣道之中被撑
得满满的、涨涨的,已没有一丝空隙。经历数月空虚之后,骚幽突然被撑得如此
充实,那种快感特别剧烈!

  无月心中担忧,为了尽快将花姨送上高潮,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冲天钻!

  嘶嚎、狂喘、呻吟和尖叫声,立时充满整个空间,绣榻摇动得越来越剧烈。
无月躺在床上将美妇的衣衫向上翻,美妇立时会意,忙脱掉衣衫和肚兜,露出两
只雪白肥硕的玉乳。

  无月一手抓住个乳儿,一边揉捏一边挤奶,将两只紫红色大奶头挤得高高凸
起,变得越来越硬。

  花影稍稍伏低上身,将乳儿垂吊在他嘴边来回晃荡,一时间,酥胸之上波涛
汹涌、耀眼生花,两大坨雪白粉嫩凝脂之上,凸挺着两粒紫涨硕大的乳珠,在他
嘴边和鼻尖磨来蹭去,挑逗得他忍不住一口衔住,如饥似渴地猛吸起来……

  上下交攻之下,花影很快便兵败如山倒,阴关摇动不已,低吼着、尖叫着,
花精狂泻而出!神智迷糊之极,尚能感觉到屌儿在里面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接
一股热汁,猛烈冲击着子宫,带来另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欲仙欲死……

  待神智稍复,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不该让无月在里面射
精!若再怀孕,以后夫人岂会放过我的孩子?他的下场会不会和兰儿一样可怕?」

             (二十八)突如其来

  花影摇了摇头,转念想道:「罢了,将来会怎样?和无月关系如何?自己以
后和夫人又如何相处?一切还是未知数,并非我所能左右,想那么多干嘛?好好
享受现在最重要。」

  她侧身将无月揽进怀里,轻拂梳理着他那散乱的发丝,温柔地亲吻他的脸蛋
和眼睛,柔声道:「妈妈的宝贝儿,刚才玩舒服了么?」

  无月喘息初定,略带疲惫地道:「很舒服,花姨呢?」不知怎地,在他经历
过的女人之中,花影该是最温柔、最有女人味儿,也是母性最重的一个,原本表
姨柳嫣娘的女人味儿和母性也很重,然而毕竟是江湖女子,泼辣有余,女性温柔
稍逊一筹,至于乾娘和烟霞仙子这类一派雄主,就更不用说了。

  自古以来,美人的温柔纤婉足可令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正基于此,无月从花
影身上所感受到的温柔母爱滋味无人可比,每每和她在一起他都特别亢奋,射出
时也感觉特别淋漓尽致!

  花影微笑道:「光是闻闻你身上这股味道我就醉了,合欢时当然舒服啦!对
了,比起两个月之前,你那东西咋就长了这么多?也粗了些,塞进来之后感觉里
面好涨、好痒、好舒服哦!」眼角余光一瞟,但见那物儿依然直立、一柱擎天!

  她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捞住阳物,腻声道:「乖儿的嫩鸡鸡又翘起来
了……若是时间允许,妈妈真想多玩几次……」

  无月被撩拨得情热如炙,翻身爬到美妇身上。花影分开双腿,露出充血肿胀
的水蜜桃迎向屌儿,妙手一拨,已将屌儿送入玉门之中……

  无月猛烈地挺动抽插起来,杆杆都重重撞击着花心,在花影耳边喃喃地道:
「好喜欢肏妈妈的老屄……」

  花影但觉一阵肉紧,禁忌刺激的滋味令她难以自己,娇吟着道:「妈妈也最
喜欢吃乖儿的嫩屌儿……儿子的嫩屌儿肏妈妈的老……老屄……好舒服、好刺激
哦!」

  ……

  二人明知此时此地不可恋栈,但恋姦情热之下却哪里忍得住?足足三轮之后,
看看已快午时时分,这才鸣金收兵。

  花影服侍无月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鞋袜,整理好发髻。

  无月搂住她亲热一番,殷殷道声来日再会,便匆匆而去。

  值班守卫将无月一路带到入口,他原本想记下行进路线,可经过七八个岔路
口之后,这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隧道又把他彻底搞懵,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似
乎走的也并非来时的路线,便只好罢了。

  无月出了飞鹰阁一路疯跑,在秋水轩院门外停下抹了把脸,让呼吸和心跳平
稳一些,摸摸头上发髻,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三遍,终觉没什么不妥,这才施施
然踱了进去。

  然而他忘了照照镜子,白里透红的玉颊也太红了一点吧?那是花影唇上的胭
脂印儿,抹开了未完全擦净。

  在大厅、内室之中探头探脑地转了一圈,还好,乾娘不在,他走到大厅东头
书房门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心知她还在开会,不由得如
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

  午饭时慕容紫烟等罗刹门高层才散会出来,见了无月的模样,她心知必定又
被那淫妇揩了油,不由心中暗妒:「以无月的风流性格,多半还和她上了床!真
搞不懂这小冤家,咋就那么招女人喜欢?」

  她免不了盘问一番,诸如在地宫中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么之类,无月一一
照实回话,倒也对答如流,唯独将他和花影暧昧之事忽略过去,重点将大姊匪夷
所思的悔过窟地下花园和水晶穹顶猛夸了一番!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地道:「你在悔过窟中待了那么久,就只
是跟着二姨娘一直逛花园聊天么?」

  无月背上冷汗直冒,无言以对,嗫嚅着道:「我其实、其实……嗯,那个
……」哼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深知乾娘最恨欺骗,悦宾楼老板娘便是又一个例证,对乾娘与其说谎,还
不如啥都不说。

  慕容紫烟见他如此狼狈,大致也能猜知一二,心中不禁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加之帮务繁忙,有些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可警告你,在我有了身孕之
前,若你让哪个女人先怀上你的孩子,哼哼~」

  无月不禁头皮发麻,心里乱七八糟:「那次在销魂洞府……若是嫣娘怀上了,
我的孩子可要小命儿不保!咋办呢?」嘴里含含糊糊地应承道:「那是那是,您
以后是正室,嫡子该由您所出……嘿嘿,那个地宫花园么,弄得还真不错!」乾
娘老纠缠这些问题,令他难以招架,只好想法岔开话题。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你明白这点就好。至于韵儿的奇思妙想,倒的确不凡,
可掏钱的却是我!为了按她的设想挖掘建造『悔过窟』,你知道一共花费了多少
黄金么?光是那些水晶的搜集、熔炼和成型就整整花了两年时间,耗费的黄金几
乎抵得上这座大院的三分之一!」

  对于乾娘何以如此纵容大姊,无月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挠了挠头道:
「有那么严重么?不会吧?」他倒不是成心和她较劲,而是见分散她的注意力成
功,就得趁热打铁,免得她老想着花姨之事闹心。

  慕容紫烟道:「可不是!当年修建时练武场边还没有小湖,工匠挖掘隧道通
过去,在下面十丈深处先挖出一个高四、长二十六、宽十九丈的大洞室,即所谓
的天井,再从上往下挖,同时及时运出土石免得塌下,将地下花园穹顶上挖穿一
部分,在上面盖上水晶,在水晶上方大坑中引入活水成了小湖。弄好之后,在东
西南石壁上挖出八座小院,还得敷设砖墙,砌砖构建半圆形拱顶,是不是很费事?」

  无月连连点头称是,当然不过是敷衍而已。

  慕容紫烟接着说道:「若非当年建造地宫耗资太过巨大,我还可以将产业做
得更大,也用不着再打长鲨帮的主意了。」在她的家族思维中,财物和奴婢不够
用都可以用抢的,那是天经地义不过之事。

           ************

  午后天气不错,后花园梅苑中梅香阵阵,令人神清气爽,慕容紫烟、烟霞仙
子和查莉香坐在梅亭中品茗赏梅、闲聊家常,赛西亭站在书案边指导无月书法,
晓虹站在另一边欣赏。查莉香不时看向无月,眼中满是慈爱。

  慕容紫烟佯嗔道:「莉香,别用这种眼光看他好不好?总感觉你要抢走我儿。」

  查莉香笑道:「反正无月很快便不再是您的儿子了,让给属下如何?」

  随着北风匆匆而来,这份宁静闲适的气氛被彻底破坏。

  渤海镶黄旗旗主佟天来、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先后用信鸽向夫人发来一封
密函。

  佟天来在密函中写道:「官军已对河间府镶黄旗总部群益山庄发起试探性攻
击,卑职已按夫人吩咐,镶黄旗全体戒备并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下一步该如
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夜雾霜的密函中则写道:「镶白旗绥德府外围组织头目汪家明、李太贵已联
络各乡镇做好行动准备,同时已传令分散于周边地区的小头目宛儿、毕挺和侯启
良等人,随时准备策应汪家明等人的行动。」

  在晓虹的建议下,慕容紫烟当即回复佟天来:「群益山庄所属旗兵暂入地下
暗道,留下当地庄丁去敷衍官军,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回复镶白旗夜雾霜:「开始行动,煽动饥民冲击县衙府库抢粮,但要注意控
制规模,做得要象当地饥民聚众闹事的自发举动,只需引开朝廷注意力即可,要
避免发生全面大规模冲突。」

  刚处理完此事,绿绒又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地叫道:「夫人,不好了!老爷
突然回府,眼下正在腾龙阁碧雅轩中,希望夫人带公子过去见见面。」

  慕容紫烟尚未咋地,无月却着实吓了一跳!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笔上墨汁儿洒了一地,浑身冷汗直冒!

  心中怦怦直跳:「我和乾爹两位夫人私通,送给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如今债
主上门,咋办?」第一反应是,立马开溜!

  他施展轻功飞掠而起,然而尚未窜出梅亭门外,已被慕容紫烟一把拽住,柔
声道:「无月,跟我一块儿去吧,此事大家当面解决最好不过。」

  感觉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不住地颤抖,见他眼中露出哀求之色,慕容紫烟心中
不忍,不禁长叹一声:「人生有许多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学会勇敢面对,走
吧。」

  北风也是惊怔当地!老爷回府对无月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清楚,见他如此畏
惧,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下意识地远远跟在三人身后向腾龙阁走去。

  无月并非第一次来腾龙阁,但每次贵宾来访,总是随慕容紫烟匆匆而来、又
匆匆而去,并未留下多少印象,后院深处的碧雅轩则从未去过。

  再次前来,或许想竭力平复纷乱的思绪,他倒观察得很仔细。

  腾龙阁是个占地颇广的大跨院,以正对跨院南门而立的那座八层高塔为名。
进入院门满目皆是一排排修竹,因时值寒冬枝叶枯黄,显得萧索破败。修竹间一
条宽约五尺的小径曲折,绕过腾龙塔东侧向后面蜿蜒延伸。

  绕过腾龙塔,经过圆拱门进入中庭,便是昨晚宴客的会客大殿,四周花园之
中是四季花草花树,仅有几株老梅尚开着花,比起梅花苑中的繁华似锦显得萧索
许多。小径由大殿东侧穿过,通向一长排呈倒L形、短边朝南的延楼,十五栋连
排精舍将中庭和后花园分隔开,恒山派贵宾便住在这儿,此刻一个人影不见,估
计都在屋里炼气打坐。

  花间小径曲径通幽,由右数第三、四栋精舍之间穿过,进入后花园,里面除
了各色花草,小径两侧还种了许多高大的云杉,惟其大,一片枯黄之下更形落寞、
阴森。穿行于花园之中,既无鸟语、亦无花香,四周静悄悄地,令无月倍感压抑。

  碧雅轩位于后花园中间稍靠北处,是座占地约一亩的别致小院,院中耸立着
一栋两层小楼,起翘飞檐由云杉枝桠间探出一角,颇有云深不知处之感。

  渐行渐近,无月抬头打量小楼,屋脊下斗拱梭柱,中央正室阁楼为凸出的十
字歇山飞檐顶,稍低的左右两侧过渡为悬山双面顶,正脊、垂脊之上分别雕饰着
吻兽、脊兽和走兽,搭配二楼左右各一座精致抱厦窗饰,飞檐屋脊错落叠加,显
得豪华而典雅。

  无月对诸般杂学皆有所涉猎,据他看来,这该是大院中建筑级别最高、也最
为精致美观的小楼。若在平时他非得潜心研究一下不可,然而此刻……

  哪有此闲情?

  进入小院圆拱门,一池丈半宽、三丈长的椭圆形假山清流,见水中锦鲤悠闲
自在、三三两两来回游动,他心中油然而生羡慕之情!

  周氏龙端坐二楼西头雅厅之中,寒暄落座之后,已有丫鬟奉上香茗。他那双
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牢牢锁定无月。

  无月但觉这双目光,简直比敌人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更加锐利寒冷,直似
要穿透自己的灵魂!

  他双眸散乱,一如乱糟糟的心境,不时躲闪着这双目光,感觉雅厅之中似乎
寒意极重,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气氛愈发沉闷……

  慕容紫烟不愿无月难堪,忙对周氏龙说道:「龙哥,你要过来怎地也不知会
一声,我好有个准备,你也不必住在这么冷僻的小院儿里。」

  周氏龙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打紧,这儿挺好,以前我常在
这儿读书,聆听松涛之声,何况,不过就住一两天光景,何必麻烦夫人再派人收
拾?前几次来信,感觉夫人心里很急,便特意抽空赶来,就是为了早些把休书办
妥,好让你安心!唐突之处尚祈夫人见谅。」语声平静,然而手指骨节却轻微颤
动不止,显然心里很不平静。

  慕容紫烟做事一向干脆,从袖中拿出两轴宣纸递给他,说道:「相关条款咱
俩先前已基本谈妥,你过过目,各自盖上手印即可。」

  周氏龙大概扫了一眼,薄薄两张纸,却似有千钧重!

  他将休书轻轻放在案上,有些伤感地道:「迎香,好些年不见,我老了不少,
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也愈发美丽动人……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唉!你做事
总是如此干净利落,连婚姻大事也是一般,一点都没打算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慕容紫烟说道:「多谢龙哥夸奖!我主意已定,倒是不用再考虑了,你看看
休书上可有什么不妥?」

  周氏龙道:「休书没什么问题,我一向不愿违拗你的意愿,这你是知道的。
既然决心已定,咱俩就把手印盖……」

  话音未落,周韵忽然由隔壁卧室中大步走了进来!

  近一年不见,慕容紫烟也挺惦记这位长女,忙迎上前打算寒暄亲热一番,然
而周韵就象躲避瘟神一般侧身闪了开去,令她扑了个空!

  慕容紫烟一怔,却见女儿满脸鄙夷不屑之色,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慕容紫烟大感难堪,心中暗道不妙:「年初让她远嫁扬州便与无月有关,为
此她恨死了我,眼下和周氏龙之间尚未扯清,韵儿又搅进来,以她的脾性,不知
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她极为恼怒地在周氏龙和绿绒身上扫过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龙哥,
在这种时候你带韵儿回来,意欲何为?绿绒,为何不把韵儿回府之事禀报于我?
糟糕!早知这样,真不该带无月一同前来!」

  周氏龙忙解释道:「我在苏州刚要动身,碰巧韵儿从扬州过来和我告别,说
要马上回济南,知道我也正准备上路,便死活要跟我一同回来,我怎么劝都劝不
住,唉……韵儿,不可对母亲无礼,不要陷为父于不义!」

  见大小姐突然现身,绿绒已如老鼠见了猫,正浑身不自在,又见夫人责怪自
己,忙一脸无辜地直摇头,表示她也不知大小姐回府之事。

  周韵无论是性格、容貌还是身材都酷似乃母,性情更加火爆刚烈。次女周怡
则酷肖乃父,洋溢着浓郁的东方古典美感,性格温柔淡雅。

  周韵气冲冲地道:「我没有如此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母亲!是她不义在先,
何必对这种贱人客气!」

  哗!敢在罗刹女王面前说这种话,舍我其谁?

  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周氏龙怕母女俩冲突失控,忙拿起休书连拉带拽地把
夫人拉出雅厅,沿着木质走廊来到东头书房之中,将她按坐在书案对面的红木软
椅上,低声劝道:「韵儿就这脾气,你作娘的也知道,说起来也是你惯的,她过
一阵就好了,你别生气了。」

  慕容紫烟此刻生气还是小事,心中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安,喃喃地道:「哪是
我想惯她?毕竟不是我带大的,接回来之后总觉有些隔膜,想尽量补偿些母爱。
年初韵儿出嫁,夫家为扬州首富苏大恒的大公子苏羽笙,这年轻人无论家世、人
品和才华皆为不二之选,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之一,也是你亲自订下的亲事,
可韵儿死活不愿,大闹喜宴,把本该喜气洋洋的婚礼搞得象出丧!」

  周氏龙安慰道:「这些我都知道,韵儿是太任性了些,待发泄出来就好了。」

  慕容紫烟心道:「你哪知道,我急着要韵儿出嫁正是因为无月!从去年开始
我就发觉她看无月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有一次竟被我发现二人躲在屋里拥抱亲
吻,才催你将她的婚事办了。婚后近一年,韵儿至今肚子不见有什么消息,也不
知和丈夫圆房没有?此刻她和无月单独相处,希望不要弄得他太难堪……」

  然而这等心事哪好对他和盘托出?只能心里暗自焦急,有些坐立不安。

  周氏龙拿着休书仔细浏览一遍,其实上面所有条款在平时的书信往来中早已
谈妥,双方均无异议,见夫人有些魂不守舍,便故意说道:「沂南那片荒地既不
适合耕种,又是我祖上传下,能否归到我的名下?」

  其他地皮尚可,此处目前已是围场,对慕容紫烟非常重要,怎能放弃?

  她黛眉一挑,说道:「不行!那片牧场我经营多年,已有了感情。」

  周氏龙和她瞎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老为韵儿之事烦心,并非志在
必得,自然也不会坚持。

  想了想,周氏龙又皱眉道:「据闻花影与无月有染,亦当在休妻之列,我把
她的名字也添上吧?唉!也不全怪她,是我冷落了这些姨太太。此次前来虽未见
到她,但我想,她也希望跟着无月吧?都怪这小子太过分,乾娘统统来者不拒!」

  慕容紫烟冷冷地道:「不关他的事,是咱俩自个愿意的,休不休二姨娘是你
的事,但无月收不收她,那得看我愿不愿意!」

  周氏龙见她如此神情,不禁感慨地道:「若你肯为我这样吃醋,我也心满意
足了!」

  慕容紫烟啐道:「老夫老妻的,还那么多感慨干嘛?把正事办了要紧!」

  周氏龙知道她心里有事儿,也不再啰嗦,二人各自按上手印,一份差人上交
衙门,一份贴在周府大门外公示,这桩婚姻到此宣告结束。

  周氏龙诚恳地道:「迎香,即便咱俩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是,我对你的感
情仍一如当年……」

  慕容紫烟心中微感内疚,长叹一声道:「此事怪我,当年这桩姻缘牵涉太多
利益,我一心只想利用你,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眼下又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
真是很抱歉,对你的宽容也非常感激!不过,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一两年来我才
终于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年轻时我错了,现在不想再错,女人需要一个爱的
归宿,为自己的心遮风挡雨,我好容易才找到,便绝不会放弃。」

  周氏龙叹道:「好啦,不谈这个了,人到这个年纪该当知天命,缘分这东西
强求无用,可一旦遇上逃也逃不掉,这个我理解。谈谈以后吧,咱俩虽然再无夫
妻缘分,但我仍不希望从此便从生意上的同伴变成竞争对手。」

  慕容紫烟笑道:「龙哥,你是生意场上的大行家,希望以后仍能帮妹子一把。」

  周氏龙道:「我会的,咱俩彼此协作发展,形成南北双赢局面,对双方都有
利。对了,我想和无月单独谈谈,可以么?」

  慕容紫烟臻首摇得象波浪鼓一般,坚决地道:「不行!」

  周氏龙淡淡地道:「你若想无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让他单独面
对我!」

  言来平平淡淡,却字字千钧,正中她的心结!

  前些日子她煞费苦心为无月规划前程,可要具体实施却一片茫然、心中纠结,
「任他闯荡江湖经历千锤百炼?我怎能放心?可不放他,飞不出温柔乡的小鸟,
如何能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

  实所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啊!

  周氏龙这句话,将她彻底击溃!

  她脸色煞白,心中反复念叨:「是啊,无月能永远依附于我卵翼之下么?自
己无论是作为贤妻还是良母,可以为他规划人生之路,在他弱小之时为他遮风挡
雨,可眼下他已长大,若让他永远躲在我的身后,怎能成长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盖
世英雄?即便我不在乎,情愿宠他、爱他一生一世,可他心里会愿意么?」

  这一刻她终于做出决定,虽然是如此艰难!

  雅厅中突然传来无月哀嚎之声!

  二人大吃一惊,忙飞身赶去……

           ************

  却说慕容紫烟被周氏龙拉进书房之后,雅厅中只剩下周韵和无月姐弟俩。周
韵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怒火渐渐淡去,却多了些许哀怨、嫉恨之色,甚至还有绵
绵情意,总之极其复杂。

  她拉着无月的手来到窗边,眼中异光闪烁,遥望后院秋水轩东边那两座精致
小楼,幽幽地道:「不知你还记得么?在长白山天池洞天府,你才五岁的时候,
也没人教你,嘴里就时常莫名其妙地吟诵一句诗,『静观暮雨朝云,笑傲沧海桑
田』,大姊一直记在心里,自师祖羽化登仙咱俩回到府中之后,便把我住的那栋
小楼取名为『暮雨楼』,把妹妹的取名为『朝云楼』。」

  无月尚未从刚才那阵紧张气氛中摆脱出来,想想乾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就忍
不住不寒而栗,心中仍乱作一团,闻言只好敷衍道:「我当然记得。」

  暮雨楼在秋水轩东偏北十丈之外,朝云楼在暮雨楼东南,两栋楼之间仅隔三
丈。大姊和二姊虽已先后出嫁,但乾娘还一直保留着原状,每天都有丫鬟打扫,
方便她俩回娘家省亲时暂住。

  周韵又轻轻说道:「这几年你只要有机会跑出秋水轩,最喜欢到暮雨楼来缠
着我教你吹箫,还说大姊小院里那个鱼池假山的造型是后院构思最精巧、最好看
的。去年秋天的一个黄昏,看着满天晚霞,你直夸大姊长得好看,在我脸上亲了
一下……你可能记不得了,可我……从那一刻起,忽然发觉你已不再是个小男孩,
而是一个善解人意、才气纵横的翩翩少年,从此心里便有了你的影子……白天想
你,夜里做梦也是你……」语声渐转寂寥、落寞……

  无月生性活泼跳脱,为人善良热情,小时候不知男女之防,这类事情做得多
了,仔细回想起来,仿佛是有那么回事儿,当时只是高兴了,表示一下亲热,转
过身就忘了,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韵眼中异光愈发明亮起来,嗓音逐渐转高:「年初大姊被逼出嫁,被那个
狠心的女人送往扬州的前夜,我哭着对你所说的话,你难道也忘了么?」

  无月记得,那天晚饭后散步回来,被贞雯叫到暮雨楼,大姊当时很伤心,哭
着对他说:「无月,大姊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丈夫,无论
以后怎样,我都会为你留下清白之身,等你再大点能做主了,一定记得把我从扬
州接回来,娶我为妻,好不好?」

  他只好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

  周韵厉声道:「你答应过我没有?」

  无月哑口无言!

  难道他能说,儿时戏言、岂能当真?

  看着他那张口结舌的模样,周韵便知他压根儿没放心里去,不禁心如刀绞!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苦熬一年的承诺,难道不过是一场虚幻?自
己费尽心思为他留下清白之身,人家却一点儿也不稀罕?」

  念及于此,她不禁幽幽地道:「近一年来我守身如玉,几个闺中密友都夸苏
羽笙人中之龙,羡慕我嫁了个好夫君,可她们哪知道婚后我压根儿没正眼看他一
眼。婚礼那天我大闹喜堂,我那狠心的娘竟点了我的穴道,让丫鬟硬将我扶进洞
房。我动弹不得,这辈子我从未怕过谁来,可那夜我却怕得要死,唯恐他对我用
强,我哭闹了一夜,恫吓、哄骗、哀求,无所不用其极,终究没让他动我一根指
头!从那以后,便各住各屋,彼此毫不相干,这三百三十个日日夜夜,我每天扳
着手指算日子,除了想你什么事都不想做。每当看见天上北飞的大雁心里便会想,
只需两三个时辰它们便可飞临你的头顶,我好羡慕这些可以自由翱翔的鸟儿!总
以为你也会一样想我,会设法让我回到你身边,可说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几
天前听说你被人绑架好长时间,刚被救回,我再也熬不住,逼苏羽笙写下休书盖
上手印,一心想快些回来。前天去苏州原本是和父亲告别,准备即刻动身……」

  说到此处,她的前胸忽然急剧地起伏起来,「啪」地将一卷宣纸甩到无月脸
上:「可我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路上告诉我,那女人做了和我同样的事,而你要
娶的,竟是她!!她?!」急怒攻心之下,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狂喘半晌,她那绷紧的嗓子勉强挤出颤栗的声音:「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
不想活了!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她目光如刀尖般锐利,又如同炽热的光焰,直似要看穿无月的灵魂,却又带
有一点希翼,如同一位焦急等待官府宣判的死囚,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月的手直哆嗦,捡起那卷宣纸,是休书。

  这一刻他突然发觉,爱有时是种负担,很重的负担!

  就象眼下,他不知回答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却也只能回答:「是真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大姊并未泪流满面,反而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尖锐,比
鬼哭还要难听:「哈~哈!!!那咱俩就同归于尽,到阴间去做夫妻吧!」

  突然抽出一尺长雪亮尖刀,猛刺无月心窝!

  刀速快过他的反应速度,根本无从闪避,眼看就要成刀下亡魂!

  一条白影闪电般横飞而来,堪堪撞上刀尖,鱼跃救球般推了狂怒中的周韵一
把,替他挡下这夺命一刀!

  刀尖,由她的左肩背直划至左胸,斜斜拉出一条半寸深两尺长的伤口,最后
余力不衰,『噗』地一声刺入她左胸,来人虽已聚气收肌护胸,刀尖还是刺入两
寸多深!

  无月终于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

  就是殷红嫩肉破开之后,如同嫩红凝脂一般被挤出雪白的肌肤,红白相间,
可谓触目惊心!

  鲜血狂喷,如同绚丽夺目的礼花,在空中怒放!

  映入他的眼中,是如此灿烂,又是如此凄凉!

  接连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但他知道,是北风!

  他哀嚎一声,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想为她捂住伤口,忍不住痛哭
失声!

  原来,见无月一付心惊肉跳的模样,北风十分担心,一路尾随而来,一直待
在雅厅门外留意着里面的情况,刚才见大小姐神情有异,心里暗叫『不好』,在
周韵突然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以她闪电般的身手也无能格开这一刀,只好飞身
撞向寒光闪烁的锋利刀尖!

  替夫人挡刀是四女卫自幼受训的重点,否则此刻无月必死无疑!

  周韵不为所动,从北风胸膛抽出利刃,再次挥刀刺出,铁了心要取无月性命!

  北风强提真气推开无月,奋起余力挥袖将刀扫开。

  周韵大怒:「你竟敢阻拦我?我连你一起杀,陪咱俩一起死吧!」说完挺刀
便刺。

  北风挺身而立,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真气自卫,无比艰难地道:「小姐尽管冲
我来,小婢只要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小姐伤害他!」

  周韵瞳孔一阵收缩,遗传自母亲的狂暴血液,她的刀一旦出手,见佛杀佛、
见鬼杀鬼,绝不留情!

  尖锐锋利的刀尖,再次向北风鲜血淋漓的胸膛刺去!

  周氏龙和慕容紫烟闻声及时赶来,慕容紫烟忙将周韵死死搂住。

  周韵竭力挣扎着,竟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心窝!

  这个狂暴的女子,即便无法和他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自己!

  慕容紫烟一把夺去利刃,周韵依然挣扎厉吼着:「萧无月,为何如此对我?!?!」

           ************

  黄昏。慕容紫烟点住女儿穴道,已让飞霜将她带回暮雨楼,并由她带着三个
队长和手下轮流看护,严防她再寻短见。

  北风则被送回秋水轩她的值班室,飞鹰阁北风楼的条件比这间厢房好,也宽
敞许多,但由于她伤势太重,慕容紫烟为了随时出手急救,还是把她带回此处。

  厢房中,精卫队最好的大夫正在用最好的创药为伤口消毒,然而,如此长如
此深的伤口,深可见骨,仅靠包扎是不行的。幸亏慕容紫烟及时出手,用截脉法
止住了流血,否则她早已一命呜呼;也幸亏精卫队这些大夫医治刀箭创伤无数,
经验丰富,此刻正用弯针和羊肠线为她缝合伤口。

  北风一直昏迷不醒,在伤口未合拢之前慕容紫烟不敢采用输送真气和推宫过
穴之法为她疗伤,怕引起大出血。由于这条近两尺长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看起
来太可怕,左胸伤口尤深,缝合过程更是恐怖,慕容紫烟不顾无月的哀求,硬是
将他关在门外不让进来。

  足足缝了九十多针才算把伤口缝好,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之后,慕容紫烟握
住北风腕脉探视一阵,脸上神色微变,不由得秀眉紧蹙。她长叹一声,交代大夫
严密看护,随即转身出门,见无月还在门外哽咽着,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
拉着他的手出了秋水轩。

  无月哽咽着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想守着北风姊姊。」

  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那边还有点急事儿要办,办完之后你再来看她吧,
反正你守在那儿也帮不上忙。」

  来到碧雅轩圆拱门外,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要单独见你,你自个去吧,
我回秋水轩等你。」

  无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拉住她的手摇个不停,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慕容紫烟强压心中不忍,长叹一声:「无月,有些事你终究得独自面对,懂
么?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韵儿之事连我也无法帮你,你一个处理不好,就
是溅血五步的局面。这方面,你必须得自己锻炼一下!」

  看着她那极其复杂的眼神,其中有紧张、不安,又有一丝决绝,如同一位将
爱儿送上战场的慈母。

  无月冰雪聪明,如何不懂?他松开紧握的手,默默走进大厅,由左上角楼梯
上楼,进入书房之中。

  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渐渐消失于修竹花径之间、假山水池之后,慕容紫烟心
中涌起深深的失落,她有种感觉,她和他的人生即将掀开新的一页,可未来一片
茫然、前途未卜……

  书房之中,丫鬟送上香茗。

  精致的青花瓷杯,至于茶,周氏龙和当代茶艺大师佘山隐士陈陆、施游为生
死至交,三人时常在一起品茗吟诗,是西苑茶坊的常客。其中以陈陆的茶艺最为
精深,对烹制过程力求精益求精,他认为不仅茶要好,水质有讲究,焙制方法更
加重要。

  由他烹制的紫笋、龙山茶并未沿用松萝法,而是经过摸索采用新法烹制而成,
一经问世,达官贵族趋之若鹜,却每每吃到闭门羹。他认为必先忘掉旧法,从头
开始才能烹出一品香茗。比如用陶罐装清泉,以竹箬塞紧罐口倒悬于阳光照射不
到之处,至少放上三月。这样的备水之法,由他独家首创,渐渐流行开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氏龙茶艺尽得陈陆精髓,这壶由他亲手
烹制的龙山茶自是非同小可,青碧色茶汁,袅袅水气中满溢淡雅醇厚的异香,尚
未饮、已陶醉!

  若在平时,无月必定欣喜若狂,好好品尝一番这难得一见的茶中极品,然而
此刻,他哪有这个心情?

  无月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乾爹打破沉默,可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
己。

             (二十九)熟母怀春

  「乾爹找……找我、有事么?」无月躲闪着他的炯炯目光,只好先开口,也
许想缓和一下紧张和尴尬,伸手去拿茶杯,谁知刚端起来,茶水已泼掉一半,只
好又重新放下……

  周氏龙总算开口,淡淡地道:「你不用再叫我乾爹。无月,你若真把我当爹
的话,就不该对两位乾娘做出那样的事。再说,我和夫人、二姨娘的休妻手续已
办好,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干系。而且我想,你这两位乾娘,就快变成你的夫人了
吧?」

  无月玉面涨得通红,一时张口结舌,刚才想了一大堆可以说的话,可到嘴边
又全都咽回去了,最后只剩下弱弱的一句:「对不起……」

  周氏龙道:「我找你来,是希望把你当作一个男子汉,和你随便聊聊。我从
夫人对你的态度上,感觉她依然还是把你当作她的孩子一般,而你显然很怕她、
处处依赖她。你想没想过,你和她在一起,合适么?」

  无月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说道:「您的意思是……」

  周氏龙叹道:「二十二年前,自见过她一面之后,我便一直念念难忘。后来
虽如愿以偿,却渐渐发现,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不知她有何目的?想做
什么?我也没问,更没有刻意去调查她心中隐秘,但我后来渐渐明白,她答应这
桩婚姻,只是想利用我。即便如此,她仍是我心中,唯一的女子!也许为了弥补
心中对我的愧疚,迎香一手操办,为我娶了不少姨太太,可除了几次酒后和二姨
娘,其他姨太太我从未动过。为了让她能放手施为,避免给她造成困扰,我主动
将经营重心移向江南,将家族世代基业交给她注资经营。她很能干,经营得有声
有色,我没看错,她本是位人间奇女子、巾帼大丈夫!我为她感到高兴!这些年
我独居苏州,除了经营生意,多数时候皆寄情于山水之间,和陈兄、施兄云游四
海,琴棋书画,无不涉猎,还写了不少文章。这样一来,我成天忙忙碌碌,好让
自己心里,再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她,然而午夜梦回,她的倩影依然挥之不去
……」

  他看了看无月的表情,又接着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对你说这些?
我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是爱?爱是种迷药,尝过的人会失去理智、迷失自我,为
了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让你为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爱,就是可以无条件
地为对方付出!这,就是我的理解……」他明亮的双眼,渐渐变得潮湿、模糊
……

  无月看得出,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均出自肺腑,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动:
「实未想到,他对紫烟姊姊竟深情如斯~世间痴情儿女,有多少为了情之一字,
挣扎徘徊,一生不得解脱?就拿紫烟和北风姊姊来说,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
对她们,也能做得到么?」

  周氏龙待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才又接着说道:「若非因为你,她虽不爱我,
仍会维系这桩不幸的婚姻,我仍有挽回她心意的机会。然而若非有你,她必将孤
独寂寞地走完一生,这同样是我不愿看到的。这也是我同意和她结束这桩婚姻的
主要原因。她真的是个奇女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会千方百计地牢牢抓
在手中,在协议上,她千方百计多争取了不少利益,我没计较那些。我计较的是
她这样做,多半是为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象我这样,好好地爱她一生一世,永
远也不要辜负她!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言尽于此,你去吧!」

  无月已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秋水轩的。在他想来,以乾爹煊赫的家世,富
可敌国的财富,应当活得潇洒自在、风光无限才对,谁知竟为情所困,孤寂落寞,
两鬓染霜终不悔,其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情之一字,竟有如斯巨大的魔力么?

  他不由得扪心自问,数月前为了让影儿帮自己一把,不惜骗取一个纯洁少女
的感情,是否不该?在大姊的问题上自己是否失之轻佻,同样有错?肆意玩弄感
情,是否也和做贼一样可耻?

  然而,人的性格一旦成型,要想改变,谈何容易?

  望着急匆匆迎上前来、慕容紫烟那双满是关切的大眼睛,他心中说不出是什
么滋味。绿绒跟在她身后,也是一付紧张兮兮的神情,愣愣地看着自己。

  慕容紫烟急匆匆地把他拉进书房,把他冰冷的手握在手心,哈上几口热气,
紧紧地搂住他。不过半个时辰不见,竟似生离死别一般,急急地问道:「他没有
为难你吧?」

  无月怔怔地看着她,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的女子,自己一生一世
恐怕也难以报答,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龙哥欺负你了么?我这就去找他理论,为你出气!」
说完便要闪身而出。

  无月忙死死抱住她腰肢,泣声道:「老爷没有难为我,而是……而是……呜
呜!我……我只是觉得,姊姊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我都不知该拿什么报答您!」

  慕容紫烟一怔,缓缓坐下身子,喜悦无限地道:「看来他说得没错,有些事
情必须要面对。不过半个时辰,你已懂事多了。我无需你报答什么,只望你心里
有我、爱我,姊姊就心满意足了。你要答应我,爱我一生一世,无论是天涯海角,
还是海枯石烂,都不要忘了我,好么?」

  他抬起泪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答应!」

  慕容紫烟心中喜悦无限,美丽娇靥愈发显得光彩夺目、明艳不可方物,看得
他意动神摇,忍不住在那双淡红樱唇上,重重地吻了上去。美人张开檀口相就,
感受着爱郎火一般热情,心中缠绵情意渐渐化开,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激情过后,无月将周氏龙所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慕容紫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我欠他,但我绝不后
悔!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对了,北风丫头伤得很重,你这
就去看看她吧。这苦命的丫头,若非她,你的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得很,咱们都
该感激她!唉~」长叹一声,似乎言犹未尽。

  无月倒并未察觉,忙问道:「您不一起去么?」

  慕容紫烟道:「你自己去吧。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以后很多事
情,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快去吧!」

           ************

  秋水轩北风值夜厢房,绿绒俏生生立于门外,见他过来,满脸关切之色地低
声问道:「老爷没有难为你吧?」

  无月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讲了些道理,谢谢你关心!」

  绿绒拍了拍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刚才真是担心,既
怕老爷太过分,又怕大小姐再溜出来找你拼命!」说完,轻轻轻轻推开房门,让
他进去。

  房中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无月不喜欢这样的安静,尤其在这种时候,过
于安静显得没有生命的活力。

  只见北风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也难怪,流了那么多血,
换其他人早一命呜呼了!

  无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在床头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她前胸和
肩背都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已在雪白纱布中透出些许红色。床上一片纯
白,从墙头、垫褥、棉被、枕头,到衣衫,没有一丝杂色,也没有任何丝绣图案,
将这些许红色衬托得越发鲜艳夺目。当然,那一头柔丝和柳眉,是唯一的例外。

  他知道,北风一向酷爱白色,一如她纯洁无瑕的容颜和心灵。她的人生很简
单,自幼和一群女孩子一起苦练一击必杀的夺命本领,后来脱颖而出,与摘月三
人成为罗刹门中坚力量。长成少女后倾国倾城,本应成为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
成为男儿们心中的偶像!却除了杀人,啥都不知,除了听命于夫人,再无其他杂
念。要说她还能动点脑子,一定也是跟杀人有关。

  刚才和慕容紫烟一番激情相拥,他以为自己的心已全部交给了她。然而,他
已记不清是谁说过,『人在红尘之中,欠债迟早要还』,北风对他的恩情更是罄
竹难书,对他的情意,他也不是不知,他又该用什么来还债呢?

  无论何时,北风对他都有着一种超强的心灵感应。在渑池,凭借这种感应她
救出了他。此刻已陷入无底深渊,深度昏迷的她,只为心中那万般不舍、无限牵
挂,激发求生本能,凭借多年练就的顽强意志,在鬼门关前挣扎徘徊,支撑着一
线生机。

  她感觉好累,来自地狱之门的勾魂使者正向她催眠,她好想睡,不再挣扎,
再也不用伤心、流泪和撕心裂肺,她的神智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一旦沉睡便
永远再不会醒来……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无月来了!

  她已深度昏迷,她的前脚已踏进鬼门关,然而她的灵魂依然感觉到了他的存
在!在她的心灵之中,那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因为他,她泯灭的人性得以复苏。没有他,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
要有他在,她的灵魂就能得救!

  那是一个她怎能割舍的人儿呀!为了他,自己再伤心,再难过,挣扎得再痛
苦,也值得!

  她终于摆脱地狱阎罗王派来的勾魂使者、牛头马面的纠缠和引诱,缓缓地睁
开了那双无比美丽的大眼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条令她无比牵挂、无法割舍、
不愿就此放弃挣扎、就此离去的虛影,渐渐在眼前凝为实体,死鱼一般的眼神渐
渐焕发出一丝光彩。

  「无月,你没事吧?」她的嘴唇在轻微翕动,这是她心里在说的话,其实并
未发出任何声音,所以无月根本就听不见。

  然而仅仅由她的眼神中,无月仍猜出了她想说什么,这种默契是通过多年的
相处才磨练出来的。

  无月将头伏低,耳朵贴着她冰冷泛白的双唇,柔声道:「北风姊姊,我很好,
你现在感觉怎样?身上疼不疼?」

  北风费力地嘟起双唇亲吻他的耳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无月,亲亲我
……」上午在地宫悔过窟中脸蛋儿惨遭无月偷吻,令她终生难忘。

  迄今为止,她还从未对无月有过任何亲昵的表示,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
她怕此刻不表明心迹,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她这一生,就算白活了。

  同样没能发出声音,无月此刻也无法看见她的眼神,但耳边感觉着她翕动的
嘴唇,同样猜出了她说的是什么。

  他将嘴唇贴向那双毫无血色、正费力张开的双唇,触觉一片冰凉,他不敢用
力,怕堵住她那无比微弱的呼吸……

  渐渐地,北风双唇越来越冷,冷得象冰!

  无月心中惶急,忙伸手摸摸她的颈项,同样也是越来越冷,而呼吸也越来越
微弱,直至几乎感觉不到!

  难道她心事已了,准备撒手人寰?

  难道这一吻,竟是死亡之吻?

  无月肝胆欲裂,顿时泪流满面,嘶声大哭道:「北风姊姊,你不要走!不要
丢下我!……呜呜呜……」此刻的他,感觉是如此无助。

  她的双唇又费力地翕动起来。无月看着她那双重新变得无比暗淡的眼神,知
道她这是在说话,忙强抑悲伤,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她的心语。

  北风缓缓说道:「无月,我只是夫人的奴隶,自知配不上你,不必为我悲伤,
好好活下去……我好累,好想休息,唯独就是放不下你……我一生杀人无数,自
知死后必下地狱,而你、是给世间带来光明的天使,身后必升天堂,以后咱俩将
永无再见之日,我真的……好不甘心……」

  她眼中光彩完全敛去,樱唇的翕动也已停止,和无月的心灵沟通到此完全终
止。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难道北风,也无法逃过这一魔咒?

  无月哀哀欲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紫烟没忍心告诉他,最后捅的那一刀虽未刺中北风心脏,但失血过多,
心脉严重萎缩、堵塞,已生机全无,连她也束手无策,只因北风身经百战、体魄
强健,才能熬到现在,此刻,也只能凭借顽强的求生意志强自支撑,但还能支撑
几天,全凭天意。

  绿绒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只能看见北风樱唇翕动,却未发出声
音,由无月所说的话,大致也能猜出她想表达的心意。看着这对恋人即将面临生
离死别,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身为女子,她很理解北风此刻的心情,不由心中自问:「当时我若不是守在
书房门外,而是待在雅厅之中,可有北风姊姊这样的胆魄,替他挡刀?」

           ************

  北风的心跳时断时续,有时可以中断长达近半个时辰,身子冰冷、僵硬,跟
尸体没什么两样。说她死了吧,可每每无月在她耳边呼唤得久了,又能恢复微弱
之极的心跳。

  整整五天过去,她一直就处于这种状况,再也未苏醒过一次。她已被送回飞
鹰阁北风楼,五天以来无月一直待在这间卧屋里,他怕自己哪怕离开一夜,便再
也唤不回那一丝心跳,那唯一表明她还活着的微弱心跳。

  由于他死活要待在这儿,慕容紫烟已将绿绒指派给他作贴身丫鬟,好随时为
他烹茶,照料他的日常起居。看着他一天天越来越憔悴,绿绒心中很是担心,却
又无从安慰,只好多弄些他爱吃的东西,可他胃口似乎也越来越差……

  周韵恢复正常了些,不再寻死觅活地闹得众人不得安宁,却突然变得沉默寡
言,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时而神情恍惚,时而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成天在暮
雨楼里神神道道,也不知在忙些啥。

  然而,在整修暮雨楼之时,周韵特意要人将一楼西头那间偏房改成了厨房,
也不要别人帮忙,自己带着贞雯满大街乱逛,买来全套炊具,其间打残五个店铺
伙计、三个路人,重伤两位掌柜,不是因为讨价还价,而是看人不顺眼……

  最后当然是由慕容紫烟赔钱了事,虽然赔了钱,她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正
说明爱女还比较正常,并未发疯。这些年来,济南周府小太岁的名头远近皆知,
挨整的百姓能得到赔偿,不至吃哑巴亏已是万幸,告官?不怕死的尽管去告吧,
而且拼死告了,官府也未必能把周家小太岁咋样。

  另外,令慕容紫烟安心的是,倒不用派专人成天守住她了。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娘儿仨每天都会到飞鹰阁来探望北风的伤势,对于她目
前这种不死不活的状况,和大夫们一样,都困惑不解,别说见过,就连听都从未
听说过。面对无月那悲伤无助的眼神,唯有温言抚慰,苦无良策。

  慕容紫烟和无月一起睡惯了,猛然间冷夜孤灯,午夜梦中醒来,摸摸身边空
空如也,心里也是空荡荡地,倍感寂寞,便再也睡不着。挨过一两天之后,想想
自己身边除了手帕交烟霞,再无可说心里话之人,便要她和自己抵足而眠,夜里
也好有个人说说话。

  周氏龙已返回苏州,大门上题有『周府』两个古篆的匾额,已被一块新的、
题有「暮云府」三个隶书的匾额取代。

  为何取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连亲手书写这块匾额的无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来,诚如他大姊所说,『静观暮雨朝云,笑傲沧海桑田』,这句诗太过诡异,似
乎打娘胎里带来,自幼就会,有时他说梦话都会念。正因为古怪,所以他每当取
名,总是喜欢用这句诗里的词。也许潜意识中,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句诗
吧?

  虽然古怪,慕容紫烟倒也没反对,而这座大院的二号主子,大小姐周韵不仅
没反对,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时常跑到大门外欣赏这块匾额,一付陶醉的模样,
逢人就夸这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很有大家风范。偶尔遇上有路人夸这三字写得
好,她会高兴得硬塞银子给人家!不认识她的人乐得发财,认识她的人反而吓得
落荒而逃,唯恐她又要使坏。

  她倒是陶醉了,她那位远在苏州的老爹却为这个宝贝女儿伤透了脑筋。苏家
大公子将休妻之事告诉老爹之后,这位扬州地头蛇大发雷霆,将儿子胖揍一顿不
算,还跑到苏州找周氏龙理论。

  周氏龙又能怎样,让女婿把已休掉的韵儿再娶回?别说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再说,也要韵儿同意才成啊?在济南他可是见识够了女儿的烈性,再去逼她,成
心想出人命么?所以也只能好言相劝,嘴皮子都说破了,又在生意场上多给了点
好处,总算才把这位前亲家给搞定!

           ************

  天刚蒙蒙亮,慕容紫烟一觉醒来,又睡不着了。见身边烟霞仍睡得象头死猪,
心中暗叹:「烟霞虽不善心机,有时甚至有些缺心眼儿,还真是有福之人啊!躺
倒就能睡着,除了乱伦之事令她耿耿于怀,再无忧虑。平生荤素不忌,享尽艳福,
连我的无月都被她分走一杯羹……」

  躺在床上,双眼瞪得老大,一时间心潮起伏:「无月这种状况真是让人揪心
啊,何时才是个了局?可北风若真去了……唉!为了此事,无月跟我也有了些隔
阂,似乎怪我护犊,不愿严惩韵儿。可那样做有用么?还可能逼得她更走极端。
何况我亏欠韵儿太多,怎么也不忍心下重手啊……」

  胡思乱想半晌,更加睡不着,见烟霞酣睡如故,忍不住伸手在她肥臀上扭了
一把,大声喊道:「无月想吃姊姊的奶,快起床!」

  烟霞吃痛惊醒,睡眼朦胧地四顾道:「无月想吃奶?人呢?」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在飞鹰阁北风楼,姊姊快去喂他吃早餐奶吧,格格~
瞧你那副骚样儿!」

  烟霞方知被耍,嗔怒之下奋起反击,啐道:「夫人竟戏弄我?真是过分!」
按住慕容紫烟挠她痒痒。

  慕容紫烟不甘示弱地道:「谁怕谁?」禄山之爪也袭向烟霞肋下。两位绝世
美妇在榻上翻滚打闹、纠缠撕扯作一堆,一时间钗横鬓乱,偶尔敏感部位被对方
偷袭得手,春心渐渐荡漾开来,屋里传来阵阵淫声浪语,以及娇喘之声……

  烟霞虽阴招损招尽出,毕竟力气比猿臂蜂腰的夫人差得太多,一时间被修理
得狼狈不堪,但依然不肯认输讨饶。慕容紫烟见她如此不堪一击,不禁呵呵直乐:
「跟我斗,你还嫩点~连无月都可以把你干得嗷嗷叫!」

  烟霞回想起和无月上床的滋味,想想已旷了好几天,不由得长叹一声,一脸
憧憬之色地道:「象他这样的超级变态少年,天下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您以为
男孩个个都象他呀?我儿就不象他那样热情大方,说话讨人喜欢。」

  慕容紫烟笑道:「津儿性格的确象个女孩儿,最近在书房里召见门中男性部
属,津儿总是害羞得往晓虹身后直躲,和女人混在一起反倒自在得多。」

  烟霞叹口气:「说起无月,好几天没来,夫人久旷之身一定很难熬吧?」

  慕容紫烟嗔道:「姊姊才是久旷之身,又想偷我的男人了吧?我掐死你这个
淫妇!」再次在烟霞身上肆虐起来,两位美妇又打闹着一堆……

           ************

  晚饭后,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前往飞鹰阁探视无月和北风,在飞鹰阁大门外
遇见晓虹姊弟俩,四人一同向东北角上的北风楼行去。

  到得楼上,但见卧室、内厅的几案和椅子上,到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书宝
典,无月埋首书页之间,正一边查阅,一边凝神思索,几个人进屋他都没注意到。
绿绒站在他身边,不时替他搬来想要查阅的书籍,大冷的天儿已忙得脸上见汗。

  慕容紫烟心知他是想查找以前是否出现过类似的病例,好设法救治,见他眼
中布满血丝,眉头紧锁,人也消瘦不少,不禁大感心疼:「无月,你可要注意休
息啊!有绿绒几个丫鬟轮流看护着北风,你没必要天天熬夜。」

  无月抬头「啊」了一声,惊讶地道:「紫烟姊姊,你们啥时来的?怎么一点
脚步声也无?」

  慕容紫烟道:「我们几个上楼走得咚咚响,怎会没脚步声?是你看书太专心。
对了,韵儿没再来找你拼命吧?」

  无月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唉!我查遍医书,却怎么也找不到类似北风姊
姊这样的病例记载,怎么办啊?老是这样,恐怕拖不了几天啦!」满脸焦灼之色,
溢于言表。

  旁边的晓虹突然说道:「据我所知,塞外有位隐士奇人,医术高绝,专治各
种疑难杂症,人称『不死神仙』,若能寻访到他,或许能有办法。」

  无月扑上前紧紧地握住她那双纤纤柔荑,激动地道:「晓虹,他在哪儿?我
这就动身去找他!」

  晓虹吃痛,秀眉一皱。无月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忙将手松开,满脸期待
之色地看着她。

  晓虹摇了摇头:「我只知他隐居于西昆仑梅花谷中,但具体梅花谷在何处,
我就不知道了。」

  无月兴奋地道:「知道地名就好办,总能打听到的。」

  晓虹却又说道:「无月,你先别这么高兴,据我所知,这位活人无数的老神
仙虽然医道高绝,但生性怪癖,臭规矩很多。即便我们找到他,他也未必肯施救。」

  无月笑道:「不要紧,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一定
要全力以赴。」这是五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烟霞仙子揶揄地道:「唉~瞧他高兴得那样,爱情真是伟大!那两位更离谱,
一个为他寻死觅活,一个甘愿为他挨刀。看来咱俩姊妹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当
年的激情,能像她们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的。」

  慕容紫烟愁眉苦脸地道:「都这节骨眼儿上了,姊姊还有心思开玩笑?」

  烟霞仙子笑道:「我在想,大小姐简直就是你的翻版,当年你也跟她一般烈
性吧?嘿嘿!幸好不是当年,否则昨夜非捅死我不可!」

  慕容紫烟恶狠狠地低声道:「哼!若非见无月已把你捅得半死不活,我还真
想把你戳死!」

  烟霞仙子脸上一红:「当着孩子的面,你……」

  正在这时,周韵的贴身丫鬟贞雯走了进来。原来,这位大小姐也不管五天前
差点把无月一刀捅死,就派贞雯过来请他去一趟暮雨楼,莫非想演一出『牡丹亭』?

  慕容紫烟皱眉道:「这丫头好容易安稳几天,今天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无月,
你不能去!」

  无月心中依然耿耿于怀,自然不愿去。贞雯眼睛红红的,一付欲言又止之色,
有夫人在场,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去向大小姐复命。

  贞雯走了没多久,就听楼下飞鹰阁院门处传来一阵惊呼!

  慕容紫烟忙下去一看,只见两位守卫大门的精卫队员正一边尖叫,一边使劲
拍打自己身上,一个队员的头、肩和皮袄上爬满了二十几只大老鼠,她衣裤里面
到处都在蠕动不止,估计至少还有十多只老鼠,在衣袍和裤腿里面钻来钻去!

  另一个队员身上爬满了色彩斑斓的青花蛇!

  周韵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欣赏,在她身边放着两个大笼子,里面各自关着
数十只大老鼠和近百条蛇!

TOP

0
  ***********************************

  本文是以无月的视角,观察一群个性鲜明的女子,她们或温柔、或泼辣、或
古怪得不近人情,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善良美丽、坚忍不拔、忍辱负重,
为了所爱的人和自己的子女们,默默而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岁月。无论在
何等艰难的情况下,她们也永不放弃努力,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脊梁为子女遮风挡
雨、毫无怨言地支持自己的爱人、支撑着自己家庭,正是她们的坚强,进而托起
一个经久不衰的强大民族。

  每每想起岳母刺字、孟母三迁、凤求凰中卓文君的故事,等等等等,我都会
深深感动!

  无月是多个男主的组合体,有些多重性格。他对每个女主的爱都是专一而发
自内心的,和每个女主之间都有着相互独立的爱情故事,这说起来有些相互矛盾,
但这是由他的多重性格决定的。

  他是文章的主线,然而在每个女主面前,他又仅仅是个配角。之所以会这样
写,是由于我对女性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从小到大的亲身经历,让我体会到女
性的伟大、无私和奉献精神。

  在此向伟大的中华女性同胞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

             (三十)世间痴情

  周韵左手不时地伸进鼠笼,捏住老鼠的尾巴,将活蹦乱跳、『吱吱』尖叫的
大老鼠塞进一个队员领口,右手则拎起一条条青花蛇,往另一个队员衣领里招呼!

  两位精卫队员虽身经百战,但身为女子,总还是非常恶心这类可怕的小动物,
不禁吓得尖叫不已,虽捉住扔掉一些,却又被大小姐重新逮住放上身子,身上越
爬越多!

  慕容紫烟看得头皮发麻,怒斥道:「住手!韵儿,你太放肆了!」

  周韵转头看着母亲,眼中戏谑之色消失,代之以满腔妒火:「我要进来,这
两个贱婢竟然不让,是我放肆还是她们放肆?怎么,打扰你和小情郎私会了么?」

  慕容紫烟气得脸色煞白,双手握拳,捏得格格作响:「韵儿,你小时为娘太
忙,只好把你交给师祖抚养,的确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才一味宠你,希望补偿一
些母爱,你也不该老是胡闹!在你婚事上,为娘的确也委屈了你,可我当年嫁你
父亲何尝又不委屈?这次你把北风伤成这样,看在你受过委屈的份上,我没和你
计较,但你若太过分,当心为娘家法处置!」

  周韵毫不在乎地道:「不用那么麻烦,母亲一拳打死我,就当从未生下我这
个女儿好了,也好过留在世间倍受煎熬!」说到后来,双眼不由一红,语音也随
之变得无比凄凉。

  俗话说「不怕拼命的,就怕不要命的」,谁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慕容紫烟
实在对她无计可施,上前一把拉住她往暮雨楼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回去赶
紧把身上洗干净!一个女孩儿家,竟喜欢玩老鼠和蛇,也不嫌恶心!」

  周韵道:「谁让娘那么美,却把我生得这么丑?既没人疼,也没人爱,只好
和这些动物打交道了!」

  慕容紫烟:「谁说你丑了?」

  周韵道:「如果我不丑,无月为何不喜欢我?」

  慕容紫烟说道:「方圆数百里之内,谁不夸俺周家两位小姐美貌?你成天胡
闹瞎折腾,也难怪无月不喜欢你。」

  周韵道:「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不会讨好男人。唉~娘也真是,您那么会勾
引男人,媚功那么厉害,为何也不教教女儿?否则我哪有这份闲心瞎搞?」

  慕容紫烟彻底无语。

  不一会儿,绿绒回到楼上,将刚才大门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无月等人。烟霞
仙子娘儿仨听得毛骨耸然,感觉似乎再待一会儿,那些老鼠和蛇会爬到楼上来,
忙向无月告辞。

  无月问道:「晓虹,有关寻访不死神仙之事……」

  晓虹笑道:「你还是先把大小姐之事摆平再说吧。」说完拉着母亲和弟弟,
逃也似地回栖凤楼去了。

  无月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老鼠和蛇嘛,瞧把这些女人吓成这样!
哼~大小姐,这点小伎俩,谁怕?」

  下面渐渐安静下来,既然从先贤医书上找不到线索,无月正凝神思索寻访不
死神仙之事,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他心中盘旋:「我万里迢迢赶往西昆仑寻访不
死神仙,北风姊姊咋办?她随时都可能断气啊!」

  苦思冥想好一阵,始终无法可想,却听外面又传来一阵惊呼:「快救火啊~
飞鹰阁着火啦~」

  这下他可坐不住了,急忙冲下楼跑到院子里一看,但见门房那边已燃起熊熊
大火,与门房相连的那排厢房也给引燃,一时火光冲天,飞鹰阁上空浓烟滚滚!

  住在那排厢房里的精卫队员们正灰头土脸地奔出房门,连同赶来的众人一起
灭火。

  火光照耀下,无月看见了大姊周韵,她正手持火把站在大门之外,满脸乖戾
之色。

  纵火容易灭火难,众人齐心协力,花了好大功夫才算把火扑灭,不过大门、
门房连同那排平房,已被烧成废墟。

  无月心中暗叹一声,不放心北风,重又回到楼上,对乾娘如此纵容女儿,心
中愈发不满。

  刚坐下不久,贞雯又来了,递给他一张素笺,上书「速来暮雨楼!!!」,
字迹娟秀,然而那三个惊叹号却如刀似剑、笔透纸间,拉得又长又夸张!

  无月冷哼一声:「告诉大小姐,我不会去的,搞这些名堂没用!」

  贞雯凄然道:「公子爷,我知道为了北风姊姊之事,你心中有气。这事儿小
婢本不该多嘴,其实小姐见你如此伤心,心里也挺后悔,可你这么多天不去看她,
她很想不开,连当面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若您知道小姐这一年来心里有多苦,又
是怎样熬过来的,也许就会原谅她。公子爷,算小婢求您了,去看看小姐吧,她
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呜呜呜……」

  无月听得心中戚然,可依然怒气不减,故作狠心地道:「你不用求我,我不
会去的,你走吧!」

  贞雯无奈,只好缓缓转身,缓缓下楼,脚步显得沉重无比,一步一回头,似
乎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无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瘦削双肩抽动不止,
仍不住抽泣,却依然不为所动。

  绿绒见他气得脸色发白,忙上前安慰道:「别生气了,这于事无补。不过我
觉得,贞雯说得也有道理,公子若一味和大小姐闹气,小婢真怕再出什么事…
…」

  无月回头,见她脸上满是焦虑关切之色,心中自也有些担心,但他岂能轻易
认输?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语不发地走到床边,看着脸色已有些发青的北风,
不禁眉头紧锁,焦灼之色溢于言表。

  绿绒见他这样,心中也很不好过,呆呆出神半晌,才走出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无月见她端着一个茶盘款款而入,茶盘上是制壶大师天夏亲
手烧制的那把树瘿紫砂壶,壶口正冒着蒸腾热气,随风飘来阵阵奇异茗香。茶壶
旁有两只精致小巧的金丝楠木小茶杯。

  绿绒将茶盘放在床几上,对他柔声道:「小婢刚才去雅厅,费了好大一阵功
夫才烹好这壶茶,上等碧秋清茗。求求公子给小婢一个面子,细细品尝品尝,清
清火、消消气,且看看小婢手艺如何?」

  无月只需嗅一下空气中那股特异茗香,便知是极品碧秋清茗,不由赞道:
「平心而论,你的茶艺已超越二姨娘的境界,这茶不用尝,也知必非凡品!不过
我怎么觉得,这茶香和平时略微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丝幽香?」

  绿绒笑道:「这次所用的水有所不同,还是去年冬天我在梅花苑中采集的梅
花花蕊之雪,一点点积攒起来,放在罐子里在地下窖藏了整整一年,一直没舍得
取出来用。」

  无月说道:「今儿咋又舍得啦?」

  绿绒道:「见公子难受,我想让你开心一些,你又不好酒,只有饮茶这个嗜
好,只好把家底儿翻出来啦。」

  无月抽抽鼻子,那阵阵异香令他胸怀大畅,不由得笑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唉~你近来茶艺大进,我看要不了多久,连乾爹,哦、不,
周老爷也要赶不上你啦!能喝到你的茶,还真是有口福啊!」

  绿绒笑道:「公子若真的喜欢,小婢愿侍候您一辈子,为你烹茶。你从夫人
身边把我要过来吧,只要公子爷开口,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无月皱眉道:「把你要过来倒不是问题,不过你咋可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女
孩子终归要嫁人的呀!」

  绿绒道:「我才不愿嫁人,只想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作你的丫鬟。以前都是北
风姊姊侍候你,如今她已成这样,即便好了,可她身为精卫队和罗刹旗兵大统领,
事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公子身边总需要一个人侍候呀?」

  无月叹道:「在罗刹门中,谁不知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地位超然?你武功也不
错,若是出嫁,再不济也是一位下四旗副旗主正室夫人的名分,地位尊崇、仆从
如云!放着这么好的前程不要,偏偏只愿做一个丫鬟?你傻啊你!」

  绿绒道:「要说起身份地位,府中除了夫人、两位小姐和公子,还有谁比得
上大统领?可她为何还是一直不愿出嫁,心甘情愿地守在夫人和你身边,做个贴
身丫鬟呢?」

  无月看看床上的北风,眼角禁不住一酸,有些哽咽地道:「她不同,她是夫
人的家奴,再说我也不愿她出嫁,除非嫁给我!」

  绿绒闻言脸色微变,却又怕再勾起他伤心之事,忙住口不再言语。

  她知道,无月一向认为品茗也是艺术,绝对不能马虎,所以忙去端来热水,
替他洗过手和脸,又让他用清水漱过口,这才为他斟上一杯茶。

  无月直到感觉自己心平气和之后,才一丝不苟地端起金丝楠木杯,但见茶水
碧绿之中透出淡淡琥珀之色,很是悦目,凑向鼻端,异香却并未因距离拉近而变
得浓郁,依然是淡淡的奇特清香,反倒显出其不凡。

  浅浅啜上一口,尚未等他品出滋味儿,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惊呼
声!

  他忙走到窗边,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禁大吃一惊!

  二十丈之外的暮雨楼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势比刚才更大,那些刚扑灭飞鹰阁
大火没多久、已疲惫不堪的精卫队员们,又急忙携带灭火工具,赶往那边救火!

  「糟糕!不知大姊还在里面没有?」他暗自着急。

  秋水轩书房中,慕容紫烟正和晓虹闲聊。

  昨天,镶黄旗飞鸽传书来报:「集结在渤海地区的官军骑兵主力已退,对群
益山庄的骚扰也已停止,据密探回报,是被调往潼关待命,警报解除。」

  上午慕容紫烟已传令镶白旗:「通知汪家明、毕挺等人停止冲击绥德和米脂
县衙,协助平息骚动。侠女宛儿这路暴民继续围住白水县衙,若官军大队人马前
来,可解散人众停止这场骚乱。」

  通过此事,慕容紫烟对晓虹不仅更加看重,而且也更加信任,特地单独将她
留在书房,向她透露一些心中想法。她不是一个草率之人,之所以敢让晓虹参与
核心机要,不仅仅是出于信任,还在于她看准了一点,晓虹即便背叛罗刹门甚至
恒山派,也绝不会背叛无月,而这些机密和无月息息相关。

  获悉暮雨楼起火,慕容紫烟惊急交加,火速赶了过去,见火势尚未扑灭,忙
一把抓住正指挥灭火的飞霜急道:「韵儿呢?」

  飞霜道:「听逃出来的小丫鬟小红说,大小姐还在楼上!」

  慕容紫烟厉声吼道:「为何不赶紧救她出来?」

  飞霜道:「小婢也是刚刚得知。」即便早就知道,无论飞霜还是彩虹,都不
大愿意去救这个恶棍,正是这个恶棍杀死了她们的大姊,心里实在恨死了她,在
二女看来,北风已经死了。

  「你们这群废物!」慕容紫烟怒吼,挥手「啪啪」两声脆响抽在飞霜脸上,
玉雪双颊顿时肿得老高,把一张美人脸打成了猪头!飞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似乎毫无感觉,抑或挨揍多了,已然习惯?

  见门厅火势过大,慕容紫烟绕到暮雨楼北侧后面,飞身而起,掠向二楼雅厅
窗户,灌满罡风的长袖挥动,击碎正在燃烧、却依然坚硬的黄花梨木雕花牡丹窗
格,穿窗而入!

  雅厅之中火势很大,阵阵浓烟缭绕,她挥袖扫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浓浓烟雾,
但见女儿好整以暇地坐在金丝楠木茶几边上,被浓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貂
裘已然着火,所幸尚未烧及脸上!

  在她脚下,扔着一只仍在燃烧的火把。

  慕容紫烟急忙上前扑灭她身上的火焰,回头一脚将火把踩熄,有些无奈地道:
「韵儿,你还呆在此处干嘛?」

  周韵虽已快被熏晕过去,却依然一脸平静地道:「我想看看,这把火能不能
烧死我,在被烧死之前,那个没良心的会不会来看看我?我为他不顾一切,倒要
看看他是否那么狠心?」

  慕容紫烟无暇和女儿争辩,拖起她一起跃出窗外。

  还好发现得早,众人又刚灭过火,一应灭火用具及时到位,火势尚未蔓延开
来即被扑灭,除了窗户门框,主体建筑并未受损。由于周韵不肯离开,李嬷嬷只
好率丫鬟仆妇们进去替她整理一番,弄得勉强可以住人,才各自散去。

  后院之中再次恢复宁静,疲惫不堪的精卫队员们纷纷回房休息,却个个如同
惊弓之鸟,梦中依然竖着耳朵,随时准备应变,个个心中叹服,这位大小姐能量
真够大啊!武功与夫人已有得一拼,若论能折腾,更是十个夫人都得甘拜下风!

  刚刚挨揍的飞霜更是不敢怠慢,带着手下一大帮人干脆蹲守在二小姐出嫁前
所居的朝云楼院门外,救生和灭火等器材一应俱全,牢牢地盯住暮雨楼,严防大
小姐再生事端。

  大火被扑灭之后没多久,贞雯再次来到飞鹰阁北风楼,交给无月一张素笺,
上书:「若再不来,我,或者北风,今晚必定死掉一个,尸骨无存!令我牵肠挂
肚、夜不能寐却又无比狠心的无月,你信不信?」

  落款是:爱你爱得要死的大姊!

  无月信,实在太信了!这两人谁都不能死,所以他只能去了,虽然恨得牙痒
痒!死撑了半天,最终依然不得不屈服,面子上也挂不住,心中那股窝囊呀~

  路过朝云楼,见飞霜等一大堆人聚在院门外,不禁皱眉道:「飞霜姊姊,今
晚折腾半天你们还不累么,守在这儿干啥?」随即注意到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已
变猪头,更是大吃一惊!

  飞霜愁眉苦脸地道:「大姊垂危,二姊眼下在岳州君山长鲨帮总舵,府中只
剩下我管事。大小姐若再出事,我的脑袋可就没了,只好守在这儿。」

  无月道:「不是还有彩虹姊姊么?」

  飞霜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最会藏拙,这等出头露面之事从来跟
她不沾边,反正,即便我学得跟她一样不出面,出了问题挨板子的还是我。」她
平时可没这么多废话,尤其是对无月,或许此刻对彩虹有些不满,想借机发发牢
骚吧?

  见她吃瘪,无月暗自有些幸灾乐祸,嘴里却道:「谁让飞霜姊姊是夫人的心
腹爱将呢。」

  飞霜刚要说话,却见彩虹由秋水轩那边施施然而来,拉住无月的手关切地道:
「无月,暮雨楼里面被烧得乱七八糟,你还过去干嘛?」

  无月无奈苦笑道:「也不是我想去,而是……」

  飞霜撇撇嘴,打断无月的话说道:「我说四妹,你还真是会走上层路线啊,
刚刚哄得夫人欢心,这会儿又来关照无月,啥时候也来关心一下三姊啊?」

  彩虹笑道:「谁说我不关心三姊了,这不就是见你辛苦了半天,来替你的么?」

  飞霜看看无月,「唉~看来今晚多半平安无事了。」

  此话若有所指,彩虹脸上微变,旋即隐去,若无其事地拉着无月的手走向暮
雨楼。

  星月黯淡,曲折花径泛现幽幽青光,四处杳无人迹,这条路将把他带向何处?
他走得很慢很慢。

  彩虹一路走一路说道:「你进去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又把大小姐给惹
毛了,再捅你一刀。」

  见无月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她转而又柔声安慰道:「无月,你也不用太过
担心,我随你去守在门外,若真有什么变故,我武功虽然不及大小姐,但抵挡一
阵,让你逃走的能力还是有的。」

  无月担心地道:「那彩虹姊姊咋办?须知大小姐一旦发怒,可是见人就砍,
对夫人都不会手软!」

  彩虹深深地看着他,轻声地道:「无月,你要知道,肯为你挡刀的,可不止
大姊一人……」

  无月转过头,她那双幽深黑眸在暗夜中晶莹闪亮,焕发出阵阵异彩……

  深深凝注半晌,无月微微低头,见她的淡紫色貂裘毛领上落了些炭灰,抬手
替她拂去,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彩虹姊姊,你对我真好!」

  美人幽香阵阵、龙麝异香扑鼻,二人相拥而立,交流着各自的气息,都是如
此勾魂夺魄,一时陶醉于花前月下。

  无月喃喃地道:「姊姊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啦,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六,
的确不同凡响……」

  「无月,什么也别说,让姊姊感受一下这短暂的宁静,和幸福,我有种预感,
你即将远行……」彩虹幽幽地道。

  然而她的愿望难以实现,贞雯在前面催了。无月伸嘴「啵」地一声,在彩虹
白里透红的玉颊上香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彩虹娇躯倏地变得酥软无力,似乎走不动的样子,无月回头,映入眼帘的,
是盈盈欲滴的眼神。

  夫人四女卫中除飞霜外,无月和她们三姊妹相处多年,都有着一种难以言喻
的深厚情感。

  周韵站在小院圆拱门边,鹅颈伸得老长,见无月随贞雯沿花间小径一路行来,
圆月清辉之下,但见他如天上金童一般,俊逸绝伦,不由得看得痴了!随即看见
他身后的彩虹,不由得脸色一沉。

  无月走到她跟前,一时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横眉冷对地「哼」了一声!

  周韵有些不满地道:「怎么,来向大姊示威的么?」转向彩虹皱眉道:「你
跟来干嘛?给我滚回秋水轩去!」

  无月拉住彩虹的手不愿松开,彩虹见大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付随时要
发作的模样,忙以眼色示意,无月这才松开了手。彩虹的身影隐入花间黑暗之中,
至于是否走远就不得而知了,周韵此刻也没心思来追究这个。

  无月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浑身上下,尤其很留意地看了看她的长袖。

  周韵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扯开衣袖让他看:「你放心,我身上没刀。不信,
姊姊上楼脱光了让你搜!」

  他吓了一跳!「以前大姊说话可不是如此轻佻,莫非受到刺激,真的疯了?」

  他心中大为担忧之下,气也消了不少,不由得再次打量她一遍,她刚才显然
很细心地梳妆打扮过一番,月光之下居然无比美丽,心道:「以前咋就没留意到
呢?大姊活脱脱就是年轻版乾娘,也是个大美人。」

  「别说身上,暮雨楼所有尖锐之物,包括菜刀都已被我通通扔掉,就是怕自
己忍不住,会一刀捅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周韵边说边轻快地转了个身,
月光下衣袂飘飘、宛若仙子,笑靥如花地道:「以前大姊不注意妆扮,也难怪你
不喜欢,你看今晚大姊好不好看?」

  无月心中哀鸣:「今晚府中所有人都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唯独这位始作俑者,
精神似乎还好得很!」嘴里却说道:「很好看。」平心而论,有那么一位九天玄
女一般清丽绝俗的母亲,大姊容貌的确没说的,可性格……

  周韵牵着他的手来到小楼左侧那间缺了二楼的小厢房里,这会儿已被她特意
改建为厨房,她指着案上几排码得整整齐齐、已理好的菜品笑道:「你看,今天
我天没亮就起床,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为你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可是从晚饭
时开始请你,你怎么都不肯来,真是气死我了!今晚大姊下厨,做几样你小时最
爱吃的菜。」

  无月想起绿绒说的话,不禁问道:「听说大小姐为了购置这些家什,把街上
十个人打成了残废,可有此事?」

  周韵点点头。无月皱眉道:「咋会这样?他们惹你啦?」

  周韵若无其事地道:「也没有,只是一时兴起,想听人惨叫。」

  无月简直无语!自三年前他和大小姐回到府中,此类伤人事件在附近地区时
有发生,他已记不清听人说起过多少次。看看案上那许多已理好等待烹调的精美
食材,他有些吃惊地道:「准备了这么多?大姊怎知我一定会来?」

  周韵笑道:「我当然知道。今晚我一共想好了二十招准备用来对付你,也不
过就施出三招,第四招尚未出手,你就认栽,怎么这么差劲呀?」

  无月又被吓了一跳,二十招?看来自己真是来对了!忙转移话题道:「大姊
难道还记得我最爱吃的菜?连乾娘都老忘哩!」

  周韵脸色大变,双手猛地握拳,指节咔咔作响,大声道:「别在我面前提起
那贱人!」她一向都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继而大呼几口气,定了定神,又幽幽地道:「你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情我不
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最爱吃宫保鸡丁、木须肉、醋溜腐竹、糖醋排骨……对么?」

  无月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闻言忙点头称是,这一长串菜名,
的确都是他最爱吃的菜肴,光听菜名就已有些馋涎欲滴。

  周韵已然动手忙碌起来,她的另外一个丫鬟小翠为她打下手。贞雯拉了一下
无月衣袖,将他引到楼上雅厅里坐下,奉上一杯香茗。雅厅里到处都是烧焦的痕
迹,隐隐弥漫着一股烟味儿,无月实在有些担心楼板别垮塌了。

  贞雯低声对他说道:「这一年来小姐真的很不容易。我和小翠陪嫁过去,又
跟着小姐回来……你知道么,那些日子,小姐没有一天不念叨你,我看得出,她
对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想想,一个女子出嫁一年,从未和丈夫同床,一般女子
能做到么?所以,小姐这次回来,虽然很多事情做得实在离谱,但小婢恳请公子,
一定要原谅她!」对无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无月忙将她扶起,有些激动地道:「贞雯,你是个很有良心的姑娘!可是北
风姊姊现在和死人一样,你让我怎么原谅她!若非不得已,我真不愿再见她一面!」

  贞雯默然。或许,有些事不亲身体会,是感受不到的。

  无月茶喝得差不多,周韵酒菜也准备好了,小翠将酒席送上二楼,摆在卧室
炕桌上,周韵过来延客入席。

  她先夹了几筷宫保鸡丁送入无月嘴里,但觉肉嫩、花生酥脆,裹芡的土豆方
块炸得皮酥里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咸淡适中,酸中略带甜,香得他陶醉地
哈出一口气:「太好吃了!比去年……想尽办法特意请来的御厨做的还好吃!」

  他说的是去年慕容紫烟四十岁生日寿宴,各方豪雄和官府头面人物均来贺寿,
可谓冠盖云集、热闹非凡!他最喜热闹,在寿宴上比寿星还拉风,收的厚礼堆满
一屋,如潮赞誉将他淹没,说起那场盛会每每眉飞色舞。毕竟他经验不足,这些
江湖人物和官场中人最是眼利,知道该在谁身上下功夫。

  得意忘形之下,他突然想起大姊的忌讳,只好一带而过。至于木须肉、醋溜
腐竹和糖醋排骨,均堪称色香味俱全,吃得他满嘴喷香,由于吃得太快,被烫得
连哈热气。

  见他一付饿死鬼的吃相,周韵心里乐开了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柔声
道:「大姊又不会跟你抢,吃慢点,别烫着了。你这么喜欢,以后大姊天天做给
你吃,好不好?」她竟似忘了自己折腾一天,肚子早饿了。

  无月吃着菜,含糊地道:「除非大姊变得温柔一点、听话一点,否则我宁愿
跟着乾娘吃那些难吃的菜。」

  周韵听他再次提及那个女人,差点又要发飙,随即想起要温柔,长叹一声道:
「若是你对我好一点,我自然愿意听你的话,你想要我对你多温柔都行!」

  无月强调道:「大姊说过的话可不许耍赖?」

  周韵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儿,永远算数!」

  无月虽有些意外,却仍又说道:「不光是对我,对府中其他人也要好些,别
总是整人害人,尤其对……对乾娘别那么刻薄,留点口德好么?反正不管怎样,
我和她……是不会分开的……」

  他自知这样说实在太冒险,可今晚自己栽这么大一个跟斗,若不趁她高兴想
法把话说开,劝她规矩一点,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以后自己也没有安生日子好
过!

  周韵脸色一变,酥胸急剧地起伏不已,双拳禁不住又握紧了,指节一阵劈啪
作响,目光如电,恶狠狠地瞪着他,一付随时暴起杀人的恐怖模样!

  无月这次没有闪避她的目光,也同样眼睛瞪得老大,直盯盯地看着她的眼睛,
一眨不眨!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来斟酒的贞雯,见此情景不由吓呆!

  见小姐双手发抖,显然激动到极点,感觉她又要发狂,吓得气都不敢出,呆
在当地!

  无月眼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竟似有着丝丝情意,他心知此时此刻,一个处置
不当,又会是个血溅五步的局面!

  该如何化解,考验着他的智慧,他想起了慕容紫烟说过的话:「乾娘说的对,
有些事情,须自己独自面对,不能逃避。」

  足足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周韵浑身绷得紧紧的肌肉,才缓缓地松弛下来
……

  她被无月眼中那丝丝情意所击败!

  长长叹息一声,她缓缓地道:「原本我是决意要和她势不两立,在你身边有
她没我,有我没她,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死了干净!可是,看见你这样的眼神,
我觉得你心中还是有大姊的,对么?」

  无月揽住她的香肩,在她玉颊之上香了一口:「当然,要不去年咋会对大姊
说那样的话,还在大姊脸上来上这么一下?」

  周韵深情无限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痴痴地道:「无月,你这种习惯最要不得
……知道你这种举动,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的心
已被你拿走,再也不属于她自己,若是你再不爱她,对她是多么地残忍?大姊对
此可是深有体会……若非已走火入魔,大姊怎会疯狂到竟想杀你!须知以前见你
摔上一跤,大姊都会心疼得要命!」

  无月又在她那淡红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我对大姊也是真心的,
不过男人么……三妻四妾不也正常么?」

  周韵被吻得浑身颤抖起来,顿觉心醉神迷,幽幽地叹道:「你不用说了,刚
才我已经想明白,其实我最在乎的,还是你真心爱我,无论我多么不愿意,也不
忍心逼你了,这一轮我认输。」

  无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此刻才体会到,什么叫情场如战场!

  惊呆在门口的贞雯也才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进来替二人斟上酒,转身出门,
随即将门关好。房中是她最为关心的两个人,她实在希望两人能够花好月圆,否
则二人之间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无月忽觉肩头一沉,侧脸一看,见大姊头枕自己肩头,美丽杏眼微闭、檀口
微启、好看的双下颌略微上翘,哈气如兰,似在等待着什么,忍不住慢慢地吻了
上去,用最温柔的方式,夺取了她的初吻……

  天地变色,意乱情迷!对周韵来说,这一刻注定成为她终生难忘的一刻,她
的双臂将他的脖子搂得那么紧,似想抓牢自己的心,还有他的心,不让它飞走
……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无月才移开有些发麻的嘴唇,见她晕红双颊,娇羞无限,
闭着眼不敢看自己,为避免尴尬,他故意说道:「大姊今天又抓耗子又抓蛇,菜
里面没有耗子肉或者蛇肉吧?」

  周韵的心依然怦怦乱跳不止,眼波迷离地道:「今晚菜里没有,不过若你喜
欢,以后大姊可以给你做。我这绣榻之下就养着一大窝耗子,和一大窝青花蛇,
怕不怕?」

  无月心想她是在开玩笑,仍恶心得浑身直哆嗦,忙使劲摇头:「还是不要吧!」

  周韵见他似乎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只灰色口哨放在嘴里,吹出「吱吱呀呀」
一声悠长的古怪音律,有些类似老鼠那种尖锐的叫声,又象毒蛇吐信那种嗤嗤声,
听得他浑身发冷。

  无月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在他记忆中,大姊性格非常孤僻、古怪,自从
被乾娘从长白山天池带回府中,就一直神神道道地,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乾娘很
宠她,养成一付骄纵的大小姐性格,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府中之人个个畏之如
虎。除了跟自己合得来,很少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二姊周怡也很少来往。

  正沉思之间,却听绣榻之下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又象是什么动物在啃
木头磨牙的那种『嘎吱嘎吱』声,听得他毛骨悚然。

  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上爬过?

  他心里一阵发毛,忙低头往地上看去,但觉心里猛地抽紧,头皮一阵发麻!

  地上无数只大老鼠正三三两两、源源不断地从绣榻之下爬出,有一些从自己
双脚之间蹭过,有些从自己脚面上爬过,有一只竟停在左脚上梳理鼠须!

  他「妈呀」惊叫一声!忙将双脚缩回绣榻之上,双手捂胸,胆颤心惊地注视
着床下。

  他并不怕老鼠,可眼下如此之多,黑麻麻地挤满了地面,在地上翻滚、蠕动
着,如同铺上一层厚厚的、波澜起伏的黑灰色地毯,任谁见了也会恶心!

  这些大老鼠如同监狱里放风的囚犯,在地上跳来窜去,少说也有五百来只!
大多数在地上嗅着遛弯儿,有的成群相互打闹,还有个别太不象话,竟当众宣淫,
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儿……

  这些老鼠无论在做什么,个个都不时冲着周韵探头探脑,『吱吱吱』温柔叫
唤几声,竟似向女主人问好!

  一只小猫般大的老鼠显得格外醒目,正静静地踞坐于鼠群之中,神情严肃而
倨傲,颇有一股王者风范。见有子孙趁乱偷情,急忙猛冲过去教训一番,那对偷
情老鼠弄得正欢,见状赶紧扯开,雄鼠那根红红的鼠屌未及缩回,虽然细小,却
也清晰可见!

  周韵看得津津有味,毫不害臊,还指着点着让他看。

  见这些老鼠行为古怪,无月已由恶心变成了好奇,见那只老鼠在其中个头最
大,应该是鼠王。

  但见鼠王惩罚了那对偷情的老鼠之后,随即低鸣一声,群鼠立马安静下来,
它那双黄豆般大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周韵,似乎在等候指示。

  周韵伸手一招,鼠王立马窜入她怀里,轻舔着她的手指,身子在她衣服上扭
来扭去,似在撒娇。

  周韵轻抚它身上皮毛,对无月笑道:「它叫娜娜,是鼠王,下面那些都是它
的后代。」随手在娜娜背上轻拍一下,娜娜蹭地窜回归队。

  无月奇道:「都是她的子孙?那她丈夫呢?」

  周韵笑道:「我也不知她原配是谁,或许早死了,下面这些老鼠,只要是雄
性,都可能是她丈夫。这种家鼠跟狼一样,一个鼠群之中,只有雌性鼠王能生育
后代,所以娜娜见到那对老鼠偷情,必须加以惩戒,规矩不能破坏。」

  无月大惊道:「那……那个,娜娜岂非是和自己的子孙乱伦,来繁育后代?」

  周韵白了他一眼:「老鼠才没有什么乱伦的概念,娜娜发情时,无论是儿子、
孙子或曾孙,只要身体够强壮,都可以交配受孕。要说起来,你跟我娘,难道不
是母子乱伦么?」

  无月怕勾起她旧恨,再次发飙,忙指着那只犯规的雄鼠道:「嘿嘿~大姊快
看,它也知道错了,正向娜娜道歉呢!」

  周韵笑道:「这只老鼠叫阿彪,是娜娜的孙子,娜娜最爱它啦,所以它想胡
来,娜娜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它哪是在道歉,而是骚得慌,正向娜娜求欢哩。唉~
我要是娜娜,也绝不会容忍你和其他女人乱来!」

  无月果然见阿彪一直在舔娜娜红红的屁股,不禁奇道:「娜娜的屁股咋那么
红啊?」

  周韵道:「娜娜发情时屁股就会发红。」

  娜娜大概也熬不住了,回头去舔阿彪的屌儿,舔得红红的鼠屌又伸了出来。
阿彪急慌慌地爬到娜娜背上,下身快速地耸动起来,两只老鼠吱吱叫得正欢,看
似爽得很!

  阿彪似有无月那种射过之后,依然金枪不倒之能。每次完事儿,娜娜似乎意
犹未尽,不断地用屁股磨蹭阿彪下身,甚至主动把屁股往它身下拱,向阿彪求欢。
如此反复被娜娜勾引到背上,已交媾六次,阿彪依然雄风不减,难怪娜娜如此爱
它!

  无月看得心中暗叹:「娜娜咋这么骚啊?能和她有得一拼的,似乎只有闭关
时和自己梦交的那位美貌贵妇了!印象中,容貌跟画中的王母娘娘一模一样,莫
非就是王母娘娘?晕~梦中意淫仙界之后,真是罪过!」

  周韵看看正在交媾的娜娜,又看看无月,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玉颊渐渐涌上
红晕,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

  待娜娜心满意足之后,她再次吹响灰色口哨,音律和刚才有所不同,地上所
有老鼠立马以娜娜打头,排成单行队列,饶着房间转起圈来,就象学生在操场上
跑步,而且秩序更加井然。其后,随着周韵哨音指令,这群老鼠更是作出许多匪
夷所思的杂技表演!

  无月苦笑道:「大姊怎么喜欢玩这两样东西?女孩子都挺怕的。」

  周韵道:「还不是嫁到扬州苏家后,整天闷在屋里很无聊,逮住娜娜之后,
便洗干净关在笼子里陪我玩,当时她已有孕在身,没几天便生下三公七母十只幼
鼠。我和苏羽笙婚后一直分房睡的事情被苏家老人知道后,逼他和我圆房,想早
些抱孙子。我怕他趁我半夜睡着偷偷摸进来,便将这十一只老鼠放在床上陪我,
吓得他不敢来。小鼠一个多月成熟,娜娜竟和三个儿子交配,二十天后又生下一
窝幼鼠,其中就有阿彪。老鼠繁殖力强,刚生下幼鼠便能交配,加上子孙们偷嘴
生下的幼鼠,不到半年便多达两百来只,在我闺房里安了家,吓得小苏更加不敢
来了。那些青花蛇的来历也差不多。若非牠们,大姊能否为你保留清白之身,还
难说得很呢!其实,我觉得这两种小动物挺可爱,起码不会背弃我!」

  说完横了他一眼。

  无月叹道:「总是太不卫生了!」

  周韵道:「我每隔两天就要给它们洗澡,有我喂食,它们从不乱跑,身上很
干净的。对了,那些小蛇也乖得很,要不要唤出来给你表演一下?」说完又从怀
里掏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口哨。

  无月连连摇手道:「不要!大姊还是赶快把这两样东西扔出去吧,有它们在,
我心里真是怕怕!」

  周韵这次倒很听话,下榻从床下拖出两只大笼子,将还在表演得起劲的老鼠
们唤回空笼子之中,锁好笼门,提着两只笼子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她空手而归,也不知将老鼠和蛇藏哪儿去了?

  在无月眼中,她似已幻化为一只人形硕鼠!

  周韵上榻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怕,哼哼!以后若再惹毛我,当心在你睡觉
时,我把这群大耗子唤到你床上,命令它们轮流和你亲嘴,然后从你的衣领和裤
管里钻进去……」

  无月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感觉和这个危险家伙混在一起实在有些恐怖,
忙转移话题道:「大姊真的不回扬州了么?」

  周韵道:「和小苏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成了江南第一丑闻。大姊早下定决
心,连女子名节也不要,好容易才摆脱出来,怎会再回去?说来说去,还不是为
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冤家!大姊以后再也没人敢要,只有赖定你啦!唉~不说了,
来,咱俩干一杯,算大姊向你赔罪。」

  无月干了杯中酒,有些怕怕地道:「你这么凶的媳妇儿,别人不敢要,我更
不敢!再说,你不是对乾娘还耿耿于怀吗?」

  周韵柔声道:「刚才我也想通了,不再管你和娘之间那些烂事儿。其实只要
你好好爱我,对我好一点,我会比任何女子对你都更加温柔,怎舍得对你凶呢?
那天我是气极了,真的不想活了,只想和你同归于尽,若真捅死了你,我也决不
会独活的!」

  无月心中一痛:「可你却刺伤北风姊姊,害她如今成了活死人一般!」

  周韵有些不悦地道:「她不过是娘的一个家奴、一个丫头,性命攥在主子手
上,死一个有啥了不起!瞧你伤心成那样儿,我心里就来气!」

  无月痛心疾首,嘶声道:「你真是大小姐脾气啊,从不知人间疾苦,岂能如
此轻贱生命?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条性命,都应该得到尊重,何况是北风姊姊!
她若是……我也……」

  周韵撇了撇嘴:「得!别说教了,就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我怕她死
掉,你会寻死觅活,再不肯原谅我,把师祖留给我的唯一一颗保命灵丹『九九大
还丹』,偷偷喂那丫头吃了,至少可保她九九八十一天的性命,否则她焉能挨到
现在?」

  无月「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这句话在他听来,不啻于仙音般悦耳!

  这几天有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他,令他难以抉择,而此刻,这一难题迎刃而解,
他怎能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北风心脉已绝,竟能奇迹般保留一丝心跳!他心中对
大姊的怨气,此刻总算烟消云散,猛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哽咽地道:「大姊,
我错怪你了!……」

  周韵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你没有错怪我,若非因为你,我不会救她的…
…小时候娘成天忙忙碌碌,是师祖把我带大的,这颗大还丹对我意义非凡,它不
仅是一颗保命灵丹,更是师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每当我想她老人家的时候,就
会拿出来看看……不过为了你,别说九九大还丹,就是我的性命也可以给你…
…」

  无月抬头,见她眼中盈盈泪光隐现,那绵绵情意,比她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更
加深沉……

  他今晚前来,原本是要和大姊较劲儿,可此刻,他彻底认输了。

  他可以毫无惧色,横刀立马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驰骋。

  但他永远不能无视,一个痴情女子用心灵编织而成的情网。

  激情地拥抱,两双嘴唇已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谁先谁后。周韵胸中压抑已
久、那无比炽烈的热情,随着眼泪和热吻,汹涌澎湃地宣泄着,一时间天旋地转、
心醉神迷……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身上流淌的是母亲狂暴的血液,为了爱可以不顾
一切、永不放弃,最终,她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偿。

  她奉行的信念,是要弄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肯不懈努力,无论经历多
少沉沦和磨难,也永不放弃,苍天也会保佑的。

  伴随着激情的热吻和颤抖的抚摸,二人滚倒在床上,周韵把酒席摆在绣榻之
上,给二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也避免了首次亲热,千里迢迢、相互拉拉扯扯地
走进卧室爬上床,所带来的不必要尴尬。

  大小姐已在床上备好她认为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虽然她压根儿也搞不懂到
底需要些什么东西,显然,她今晚是志在必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在她的字典
里,没有妥协这样的字眼。

  当然,有一点她还是懂的,在榻上正中位置珍而重之地摆上了一块洁白的丝
巾。

  对无月而言,他既不想鱼死也不想网破,拒绝大姊的爱只有死路一条,虽然
不知死的是谁,均非他所愿,同时他也很明白,接受这份火爆的爱,与这团熊熊
燃烧的烈焰共舞,将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以及无法预知、随时都可能爆
发的激烈冲突。

  然而,当眼前这位已婚却依然守身如玉的姑娘,向他敞开洁白如玉的酥胸之
时,从未真正尝试过少女处子之身的他若还能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萧无月了!

  也不知是胸中的思念被压抑得太久太久,还是因为爱得太深太深,周韵的动
作狂野而火辣,一点不像未经人事的少女,倒象一位如狼似虎的中年熟妇。

  她象一条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住无月的身子,将他压在自己身下,用裸露的
酥胸摩擦着他的胸膛,感觉腿间有根硬梆梆的东西,本能地伸手一把握住,突然
惊呼出声:「我的天!这根东西怎么这么吓人!能进去么?」

  她之所以如此着急,主要是想给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灵,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
命的家园。在无月面前经历过长久的娇羞矜持之后,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得
有些恐慌,唯恐别的女子抢先把心上人夺走。

  然而她毕竟还是处子之身,面对人生极为重要的第一次,心中虽然充满了期
待,却总是有些紧张,有些不安,甚至隐隐有点害怕,害怕心上人对她太过粗暴。

  无月哼哧哼哧地道:「我总要先试一试,进不去再说……」

  周韵一边亲吻着他,一边流泪道:「无月,我爱你!要了姊姊吧,让我作你
的妻子,好么?让我侍候你一辈子,为你洗衣、做饭,作一个最乖最乖的妻子
……」

  可惜无月很讲原则,哪怕此刻这种干柴扔进烈火之时,依然喘息着道:「可
惜夫人之位早已有人预定,大姊晚了一步……」

  周韵一怔,半晌之后才有些委屈地道:「那……那就做妾也行,总之我只做
你的女人……」

  无月气喘吁吁地道:「就是嘛,还是你聪明,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
…唔~大姊,咱俩衣服还没脱,你这样压着我,我们怎么那……那个啊?」

  周韵脸上一红,有些扭捏地道:「我不懂,你……你说,我该怎么做?」

  无月象先生教导学生那样说道:「大姊先起来,把衣裳脱光。」

  周韵『哦』了一声,依言起身,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高大、健美、冰肌玉肤,一双白兔般玉乳高耸而坚挺,乳头呈鲜艳的粉红色,
宽厚的肩臂和臀胯之间,是盈盈一握的柳腰,平坦小腹下那个三角地带,阴阜鼓
涨高凸,包住耻骨,并拢双腿时,就象一个有条缝隙的馒头一样,稀疏柔细的阴
毛覆盖在高凸的阴阜上,透过阴毛可以看清阴户嫩红的颜色,其上饱满的脂肪垫
使得耻部高高鼓起……

  任她胆大包天,被一个男子象欣赏名画一般细细观赏,也禁不住脸上一红,
有些心慌意乱,忙一手捂胸,一手遮住下体,紧张兮兮地道:「无月,别光顾着
看啊,下……下面还该做什么?」

  无月赞道:「好美的身材!简直比影……唔~接下来帮我脱衣服啊……」边
说边坐起身来,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

  周韵心中乱糟糟地,倒未注意到他话中的毛病,依言帮他脱光衣裤,露出那
根一柱擎天的玉茎,但觉胸中如有一只小鹿乱撞,实在有些怕怕。

  无月抱住她那柔软温暖的娇躯,按倒在自己身下,伸嘴吻向那双淡淡樱唇。
周韵轻轻地颤声道:「无月,对姊姊温柔一点,求求你……」

  无月一边热吻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我会的……」他的嘴唇缓缓上移,吻向
少女娇嫩雪白的脸颊、额头和美丽杏眼,继而移向那双可爱的小耳朵,含住耳垂
啯吸亲舔。在周韵渐渐升高的喘息声中,他的嘴唇移向美人鹅颈,那是一片粉嫩
凝脂,传来阵阵少女幽香,和乾娘等熟妇的滋味大不相同,却一样勾魂夺魄。

  一边亲吻,一边伸手握住玉人臀肉,缓缓加力揉捏起来。玉人娇呼一声,脸
上突然布满红晕。

  无月明白,自己找到了她的第二个兴奋点,他的嘴唇蜿蜒起伏,渐渐吻向那
座未经开垦的处女峰,触眼处一片雪白光洁而耀眼,少女幽香更浓。他的舌尖游
弋于雪峰周边,感受着它的柔软、滑腻和温暖。乳尖之上,淡淡的两团红晕之间,
两粒娇蒂如含苞欲放的花蕾,色彩变得愈发艳丽。

  舌尖越过淡淡红晕,轻轻触了一下艳丽花蕾,玉人娇躯猛地一缩,但觉心慌
慌地颇为难熬,然而却躲不过灵蛇一般的舌尖,尽情地挑逗着花蕾。周韵娇躯一
下子绷紧,双眸微闭,无月不失时机地一口含住娇蒂,猛烈地啯吸起来……

             (三十一)处子之身

  周韵终于熬不住娇吟一声,但觉胯间一热,似有一缕热流涌出羞处,忙夹紧
玉腿,生怕自己这付羞人的模样被檀郎瞧见。无月在玉人第二和第三个兴奋点上
流连了好一阵,嘴唇儿才越过山谷,来到一处小型平原,如此娇嫩的肌肤,令他
忍不住轻轻咬了两口。

  玉人但觉一阵发痒,忙扭动腰肢躲闪。无月倒也不为已甚,大概是羊儿饿了,
想吃草,他的嘴唇已移向那片三角洲稀树草原,用双唇纠缠那片柔软绒毛,连草
原下那片肥沃的土地也不放过。

  周韵嘤咛一声,玉腿夹得更紧,紧张兮兮地道:「那儿脏,不要……」

  无月道:「大姊不是要做我妻子么?妻子的腿该向丈夫分开的哦!」

  周韵脸上红得愈发厉害,『哦』了一声,正想有所动作,突然又想起什么,
娇羞无限地道:「无月,把烛火吹熄好么?这样亮晃晃地,感觉浑身不自在…
…」

  屋里暗了下来,唯有东天那轮圆月,透过那两扇被烧毁的窗棱,洒进一片淡
淡清辉。人影朦胧,万籁俱寂,对方的身子却似乎更加灼热,烫得彼此的每根神
经都亢奋起来。

  玉人双腿终于羞答答地向檀郎敞开了,将那朵含苞欲放的粉红色玫瑰奉献出
来。

  无月隐约看出,大姊妙处处女地外形奇特,上宽下窄,下端向右略微倾斜收
口,构成一幅小巧美丽的心形图案,中间那道紧闭的裂缝就象一只轻微弯曲的爱
神之箭,将这颗心一射两半!

  也不知是境由心生,还是心由境生,他霎那间似乎也被爱神之箭射中,心中
不由生出浓浓爱意!

  这只娇小玲珑、被爱神之箭射中的心,被他一口整个含进嘴里,舌尖灵动,
由下到上顺着紧闭肉缝亲舔着,将宝贵的处子琼浆勾上舌尖,拉出数条蛛丝般清
凉柔韧的丝线。那粒粉嫩娇蒂象乌龟脑袋一般,羞答答地缩在肉褶之中不愿出来,
他不住地用舌尖去挑逗它、勾引它,企图引蛇出洞。

  渐渐地,娇蒂开始膨大变硬,渐渐由嫩肉之中被挤了出来,探出了半个头。
玉人难耐到了极点,心慌慌地娇喘不止。

  无月两片唇儿叼住娇蒂往外拉,引来美人一阵娇吟,双腿猛地夹紧,似乎想
阻止他继续深入,又似生怕他把头移开。至此他已找到玉人第四个兴奋点,他以
后会充分加以利用。

  待调戏够了娇蒂,他的舌尖再次由上往下回到要害之处,发觉两片外阴唇上
没有阴毛,把小阴唇含在里面,左右横跨在根部,彷佛是鸟儿的双翼,饱满而丰
腻,漂亮光洁、诱惑神秘,穴缝呈粉红色一条线,此刻双腿分开也并未露出里面
的粉嫩凝脂,玉门闭合紧缩,其形状实在美妙无比!

  鸟儿双翼突然变得肥厚了许多,就像玫瑰即将开放的前夜,双翼之间紧闭处
尤其湿滑火热,那是玉人费尽心思特意为他留下,只容他亲自开凿的神秘洞穴。

  如此奇特的阴户形态,和《素书》上记载的女子十大名器中、名列第一的
『龙飞穴』何其相似!「难道大姊竟是稀世罕见的『龙飞穴』?我何德何能,竟
被如此珍贵的第一名穴寻死觅活地缠绕上来?如此处子元阴,可是《素书》上所
载合璧双修的无上鼎炉,天下男人们梦寐以求之物啊!」无月心中暗自奇道。

  他身上那股奇异体味儿,加上他从几位美妇尤物身上学来的调情手段,撩拨
得周韵浑身几处敏感地带同时亢奋起来,面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儿,一时间情
潮汹涌。感觉他的身子上移,又吻上自己酥胸,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心中不由
得一阵紧张。

  激动兴奋与期待,紧张不安和害怕,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同时在她胸中
激荡、冲撞,不由得颤声道:「无月,别折磨大姊了,快……快进来吧……」

  他将屌儿凑向玉人胯间,轻车熟路地找到门外,棒头对正目标挺动旋磨,心
中默念『芝麻开门』。然而在洞口便遇上阻力,感觉有一层柔韧之物阻止棒头前
进。他一边缓缓加力,一边启动了冲天钻……

  冲天钻的好处是,棒头就象一只万向钻头,哪儿有缝隙就往哪儿钻,于是,
棒头终于攻破处子这最后一层堡垒,从一个小孔之中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周韵娇吟一声,面现痛苦之色,身子绷紧,但觉蓬门似被铁杵硬生生挤破,
疼得她忙夹紧双腿,求道:「无月停下,姊姊下面好疼哦~」

  无月依言停下,揽住玉人鹅颈,温柔地和她接吻,感觉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
促,酥胸起伏的越来越厉害,才柔声安慰道:「大姊,女人第一次都这样,过一
会儿就好了……」感觉玉人娇躯渐渐松弛下来一些,他才将玉腿稍稍掰开一些,
继续向里寻幽探胜……

  屌儿尚未插入两寸,他便感觉有些累了,玉门之内似乎根本无路可通!他每
次必须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艰难地挤进去一点点,若非有冲天钻的钻探功能,
他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深入!

  跟以前进入乾娘、表姨等美妇体内时的体验完全不同,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插
入,而是披荆斩棘、在原始森林中奋力开凿一条全新的仅能供他勉强挤过去的山
间崎岖小径!

  棒头虽然缓慢,但还是不屈不挠地挺进着,两寸~两寸半~三寸……伴随着
棒头的深入和乱钻乱拱,周韵娇躯再次绷得紧紧,她感觉有一条热烘烘的、灵动
之极的蛇头在里面摇头摆尾地横冲直撞,肆意撕扯着自己那里面娇柔敏感的嫩肉,
传来阵阵火辣辣的,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眉头紧皱,玉腿忍不住颤抖起来,强忍着不愿再阻止无月,她
只望早些完事儿,自己早些成为他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无月但觉不仅玉门狭小,膣道内也很崎岖狭窄,但内部凝脂嫩得出奇,玉人
大腿蠕动的时候,瓤内粉嫩凝脂也都跟着颤动起来,屌儿四周肌肉突然蹙起皱褶,
频频震动不已,屌儿如同在一圈一圈的肉环里挤入,异常的刺激,就好像鸟儿扇
动两翼似的,这样的震动和缠绕,摩擦着他的屌儿,感觉刺激特别大,带给他一
种美妙绝伦的超级快感!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屌儿才终于到底!

  他已累得气喘吁吁、额头见汗,趴在周韵柔软娇躯之上,急促地喘着粗气
……

  周韵的手在他背上摸到一些汗迹,有些心疼地道:「不用着急,累了就趴在
大姊身上休息一会儿……」

  无月虽累,心中依然有种巨大的满足和喜悦,因为他终于首次征服了一个处
子之身,拥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本来影儿可以获得这样的荣幸,可惜
运气太差,让周韵在死缠烂打之下,后发先至而拔得头筹。

  甚至,他还得到一个巨大的惊喜,因为他终于可以确定,这的确是《素书》
上所载、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一的极品『龙飞穴』!

  他心中倒是既满足又惊喜,然而周韵此刻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自己那狭
窄娇嫩的膣道已被那根硬梆梆的屌儿完全撕裂,撑得满满,火辣辣地又涨又痛,
偏偏棒头还在花蕊之中乱钻乱拱,实在疼痛难忍,本想强自忍耐,好让他玩得舒
服,可此刻再也熬不住,忙按住他的屁股求道:「好无月,先别动行么?有点疼
……」

  无月实未想到驯服处女竟是如此难缠,只好关闭冲天钻,并暂停抽插动作,
使出浑身解数刺激玉人身上那几处兴奋点,待蜜液分泌得越来越多,膣道之中变
得滑腻温热之后,才重新缓缓抽动起来。他不敢将对付乾娘那种杆杆到底的手段,
用来对待周韵,而是九浅一深,节奏也缓慢到了极点……

  幸好是无月,有金枪不倒之能,换作其他男人,根本受不了这种妙穴搔到痒
处的刺激,进入后抽动不了几下,便会如同狂狮一般恣意纵情,疯狂纵送,终至
控制不住而一泻如注!然而,若是能控制节奏延长时间,个中滋味却是妙不可言,
他此刻便已充分感受到了此种美妙之极的销魂滋味!

  据《素书》记载,拥有龙飞穴的女子比较奇怪,膣道越做反而越紧缩,绵力
也越强,不愧是妙穴中之极品,非常罕见。但这样的女子,性兴奋来的比较迟,
为了让她得以泄身,一般男人会感到很艰苦,必须要有充分的持久作战能力。当
然,这一点对于金枪不倒的他来说不算一个问题。

  无月缓缓地抽插着,确实也感觉膣道内并未因抽插而变得湿滑和松弛,反而
越收越紧,即便他想要快速抽插也颇为困难。

  他一边感受着销魂蚀骨的快感,一边把大姊的『龙飞穴』,和乾娘的『七窍
玲珑、千条蚯蚓』超级名穴,心中暗自做着对比。综合各方面感受,他的结论是,
乾娘的妙穴,还是要比大姊的『龙飞穴』稍稍高出一筹,那东西实在堪称超一流!

  他接着又想起了烟霞仙子的妙穴,在《素书》所载十大名穴中排名第八的
『八方风雨』。他心中不由暗道:「迄今为止,十大名穴中我已遇上两种,外加
一种超一流妙穴,不知以后,能否把其余八大名穴统统见识一番呢?嘿嘿~」想
着想着,口水都快下来了……

  他这儿一阵胡思乱想,头上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爆栗,他大吃一惊,这才
醒神过来,回到现实之中,却听大姊娇吟着道:「小呆子,愣着干嘛?快动呀~
姊姊里面……里面痒酥酥的,老难受……」

  原来,经过一阵缓慢温柔的抽动,周韵心中惊惧、穴内疼痛渐去,情欲暗生,
不由得腰肢轻摇,挺起俏臀迎合着檀郎的纵送,谁知他却不知何故,呆愣愣地停
了下来,初时还忍耐着瓤内痒痒的感觉没管他,谁知那根棒头只是死死地顶在花
蕊之中,弄得她奇痒难耐,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下!

  他赶紧变换着节奏抽动起来,九浅一深似乎已不能满足他的欲望,开始变成
六浅一深,数十次之后又变为四浅一深,继而三浅一深……

  又是两刻钟过去,玉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呻吟起来,和他紧紧吻在一起
的一双淡红樱唇不时稍稍移开一些,深深地呼吸几下,再凑上来继续接吻。她的
下体渐渐拱起,抬离绣榻,身子绷直成弓形,臻首后仰死死地顶住枕头……

  无月虽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但由她的身体变化上感受到了她的需要,便再
次变换节奏,变为杆杆到底,而且到底时并不急于抽离,而是顶住花心研磨数下
再抽出……十下、二十下……

  淡淡月光下,两条白玉一般的美丽躯体,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厮缠在一起,
彼此都蠕动得越来越剧烈,绣榻似已经受不住,轻微地晃动起来,『吱吱呀呀』
地响个不停,和床上二人越来越急促的粗喘声、呻吟声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却一
点也不显得淫靡,反而象是人间最美丽的乐章,那是对矢志不渝的纯真爱情所奏
响的颂歌!

  待得厮磨到第九十九下,玉人猛然使出浑身所有力气,死死搂紧无月,娇喘
呻吟起来:「啊呜~不要离开我……呜呜……」

  无月此刻也已舒爽得七荤八素,猛地冲刺数下之后,从夹得死死的膣道中使
劲抽出屌儿,用短裤包住握紧,一动不动,但觉脑中轰然一热,棒头猛烈地跳动
起来,一泻如注!

  射完之后,趁屌儿未软,又赶紧塞进自己刚开辟出来的处女地,怕她发现自
己作弊。

  周韵也同时感受到一种陌生的,令她飘飘欲仙的快感,在那一刻,她实未想
到,世间竟有如此美妙滋味!

  更令她满足的是,她和无月终于融为一体,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将与
他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建立起一种超越至爱血亲之亲情的亲密关系,那是世间
持续时间最长、也最为牢固的亲密关系!

  屌儿抽出的霎那,虽感觉一阵空虚,却因眩晕之际、思维迟钝,尚未想明白
咋回事,充实之中带点胀痛之感又回来了。

  至此,她觉得自己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那狂躁不安、患得患失
的心灵,总算得以安顿下来。她感觉自己的未来有了某种保障,自己终于找到了
自己最想要的归属。

  最关键的是,此刻的自己,和半个时辰之前,已完全不同,她心中的情意,
浓得再也化不开……

  待热带风暴渐渐平息,玉人胸中激情依旧,不过已由肉欲之欢转换为浓浓的
情爱需求,她急切地向檀郎索吻,她觉得自己从未象此刻这样,爱他如此之深!
轻怜蜜爱、情意缠绵,感受着灵与肉最完美的交缠与融合……

  风停雨歇,周韵仍是满脸红晕,羞答答地起身,晃燃火折子点起烛火,开始
清理战场。拿出一块雪白的丝巾,擦拭过自己和无月黏乎乎的下体后,她由床上
拿起了那张白丝巾,中间有一团斑斓醒目的血迹,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

  「喏~你看看……」她将沾染上处子血迹的丝巾凑向无月眼前,又碰了他一
下。

  无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道:「嗯~大姊流了不少血啊,你还在来月
经,今晚本不该来的……」

  周韵有些气恼地啐道:「什么月经,这是我初次……初次圆房流出的处女血,
懂了没有?」

  无月恍然大悟地道:「哦~明白了,这说明半个时辰之前,大姊还是个处女,
刚才被我破身了。」

  周韵很认真地道:「还说明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大姊可不是一个轻佻
随便的女子,我俩既已有夫妻之实,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另外,我俩
还得尽快成亲,免得到时我肚儿大了,须不好看!」

  他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倒也只好认了,但仍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别忘
了刚才答应过我的话哦!」心中暗自侥幸,「幸好刚才出来射了,否则,若早早
怀孕,非马上成亲不可,从此被她吃得死死,想要离家就更困难了!嘻嘻~大姊
毕竟是个雏儿,竟未发现我作弊么?」

  周韵讶道:「什么话?」

  无月说道:「你做妾呀……我告诉过你的,正位已有人占了……」他如此在
意此事,是因为慕容紫烟之妙穴尚排在她女儿之上,还是因为怕她甚过怕她女儿?

  周韵笑嘻嘻地道:「我答应过的自然算数!做妾就做妾吧,只要爱我、对我
好就行。嗯~刚才你还说什么……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

  突然想起什么,冲着无月怒吼道:「你是说,我不如你在外面偷的女人咯!」
光着身子冲上前揍人。

  揍得他哇哇乱叫:「大姊别打啦~再打我跑街上去,看大姊敢不敢光着身子
追出来!」

  周韵恶狠狠地道:「你尽管跑出去试试,看看大姊敢不敢追出来?别说光着
身子在街上揍人,就是在街上光着身子杀人我都敢!」

  无月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只好举手投降!

  周韵落拳如雨,不过着体时越来越轻,象是在捶背。

  无月解释道:「其实『妾不如偷』的意思是说,咱俩今晚这种情况叫偷,很
刺激对不?待成亲之后,成天油盐酱醋的,什么激情都没了,所以嘛,早婚不如
晚婚,可以把激情保持得长久一点……」

  周韵叱道:「少来!若敢不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我抬进萧家大门,我要你
好看!别忘了,我想出对付你的二十招,还有十六招尚未使出,哼哼~有胆子就
试试!若敢遗弃我的话,直接和你同归于尽!」粉腮已鼓得老高,大有一言不合,
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无月不禁一阵头晕,这母女俩都是惹不起的母老虎,只是不知,到底哪只雌
虎更加凶悍?忙道:「我做都做了,怎会耍赖?大姊放心便是。」

  周韵这才转嗔为喜,一边穿衣,一边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你饿了吧?
我去给你做宵夜,你先躺会儿。」拉起锦被替他盖上,又替他掖好被角,才出门
而去……

  吃完燕窝桂花羹。哇!真香啊!没想到大小姐不光会整人,一旦做起正事来,
还真不是盖的!

  周韵腰系围裙侍立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身上一股柴火味儿,活像个打杂的
粗使丫鬟,见他如此陶醉的表情,她心里喜滋滋地,忍不住低声问道:「味道怎
么样?」

  无月赞道:「真香啊!我就纳闷儿了,大姊年初出阁之前,可是连厨房啥样
儿都没见过,还不到一年时间,咋就成了一位顶级大厨?」

  周韵有些扭捏地道:「前一阵和小苏闹休妻之事,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我
便要爹爹帮我找来一位退休御厨,随他学艺,准备回来多给你做些好吃的。你身
子总是那么瘦弱单薄,我看着都心疼!」

  无月心中感激,叹息一声道:「大姊对我真好!若是不要再去整人害人,就
更好了。」

  周韵笑道:「那是大姊唯一爱好,估计改不了啦!不过你放心,我怎么也不
会整到你头上。当然,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另当别论了,我眼里一向掺不
进一点沙子。」

  无月心里惦记着北风,说道:「我在此久留不太方便,该告辞了。」说完便
要下地。

  周韵心中不舍,坐在床边抱住他,轻轻拂起他额前散发,娇声道:「外面这
么冷,今晚就住大姊这儿吧。」

  无月笑道:「俗话说,『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最为缺德。大姊虽非寡妇,
但究属孀居之身,我住这儿不太方便,我会常来看望大姊的。」

  周韵啐道:「你一个秀秀气气的小书生,如此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真不知
是跟哪些粗人学来的!」

  无月连哄带捧,总算谢绝了她的殷殷挽留,回到飞鹰阁北风楼,上楼轻轻走
进卧室。

  房间内一片素槁,包括北风的脸色,也苍白得象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静
夜无声,四周一片死寂,屋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详之兆!这哪像一间闺房?倒像是,灵堂?

  虽然知道北风服用过九九大还丹之后,他稍稍安心了些,可谁又能保证一定
能拖过九九八十一天?想起晓虹所说的话,他觉得不能再等,便坐在床边,轻抚
北风秀发,低声喃喃地道:「北风姊姊,我这就动身前往西昆仑,为你寻访不死
神仙。或许,能救活你的人,就只有他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没有任何回应。

  伸手摸向北风心窝,毫无心跳征兆,他心中一阵紧张,「往常唤得几声,多
少会有些心跳,今夜是怎么啦?难道怨我不该去大姊那儿,不想理我?或者是我
没用心呼唤,以至于她听不见?……」

  心中一阵胡思乱想,忙又无限深情地连声呼唤道:「北风姊姊,你不是最疼
我么?我就在这儿……」

  依然毫无反应!

  难道她竟就此离去?不是有九九大还丹么?

  无月一时间心乱如麻,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可怕念头:「大姊这颗大还丹放在
身上这么久,莫非失效了吗?」

  他不禁大为恐慌,悲从中来,哽噎着道:「北风姊姊,当年是你把我捡回来
的,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今后乾娘和大姊若再发飙,还有谁为我挡灾?我要你
陪着我……一起到老……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说到后来,终至泪流满
面、泣不成声!

  四周万籁俱寂,如泣如诉之声听来分外凄凉。静夜孤灯,生死两茫茫,他的
心底深处涌上阵阵从未有过的孤寂,过往的无数个片段迅速涌现于脑际……

  几天前亲吻北风玉颊之时,她那似羞似恼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

  如同时光倒流,已记不清是哪年的寒冬腊月?慕容紫烟带他出巡,夜里露宿
于荒山野岭,他半夜在温暖车厢中醒来,推开车窗,阵阵寒风呼啸而来,不由打
了个寒噤,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大地积雪盈尺,静夜无声,只有风吹干枯树
梢的哗哗声和雪打地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树枝被吹断的落地声。

  但见窗外盘坐于地上打坐的北风已变为一个雪堆,雪地上阵阵寒气袭来、雪
花纷纷扬扬飘落在她那娇嫩雪白的脸上,她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如同此刻,
活像被冻得僵硬的尸体。围坐在马车周围的摘月等三人也和她一样,只不过他通
过窗户看不见而已。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们并非天生不怕冷、不怕疼,而是自幼被乾娘那种严
酷的训练方法将她们变成了冷血动物,使得心中只知效忠于夫人,她们没有思想,
没有感情,对肉体上的各种感觉变得麻木不仁,她们身上那股坚韧不拔的顽强意
志和忍受各种苦难的惊人能力几乎无人可及!

  他还清楚地记得,有次随慕容紫烟在洛阳龙潭大峡谷中伏,北风手提雪亮大
弯刀守护在他车窗之外,激战中被敌人在她身上刺中五剑,剑剑追魂夺命,血透
重衣,但依然毫不在乎地将围攻她的五十多名黑道高手一口气杀掉三十多个,余
者被她这股狠劲霸气吓呆,逃之夭夭。除了乾娘和两个姊姊,从小他能接触的女
性,也就这四个姑娘。

  在他印象中,乾娘虽疼爱自己,但狂虐毛病一旦发作,是如此恐怖,似乎恨
不得撕裂自己,已记不清北风那宽厚的脊梁,为自己挡下过多少次暴怒的拳打脚
踢。只有她才是自己唯一的避风港,每当自己遭遇恐惧和危险,她总会及时出现,
为自己挡下一切灾难和不幸,为自己舔舐心灵的创口……

  时光再退,进入他记忆中最伤痛、也最为模糊之处。那同样是一个严冬腊月,
经历惨绝人寰的杀戮之后,自己似被扔进灌木从中……人声渐去,除了遍地血腥,
大地一片寂静……

  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冻得他瑟瑟发抖,在他被冻得即将昏迷之际,一条小小
的白色身影盈盈而来,在他眼中快速放大,随后,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极为温
暖的怀抱……那是他终生难忘的瞬间,在他幼小心灵中,快速凝聚为永恒!

  林林总总,这样的记忆碎片实在太多太多,分开来看,每件事情是如此平淡
无奇,串联起来便成为一幅充满爱和温馨的长长画轴,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感动,
而是怦然心伤,双眼迅速变得模糊……

  她的恩情,实在罄竹难书!

  他抬起朦胧泪眼,但见原本丰满、充满力量的柔荑,已变得如同鸡爪一般干
枯,握在手中是如此无力。原本宽厚坚强的脊梁,如今已无法支撑起自己娇躯。
如大海般深沉的秋水双瞳,已变得没有一丝光泽。

  这双总是冰冷的手,却曾经带给他多少童年的温暖?那毫无女子柔感的脊梁,
为他遮挡过多少次狂风暴雨?这双一向冷酷无情的眼神,又曾多少次为他舔净心
灵的创口?

  枕边那块跟随她多年、从不离身的蒙面白纱,已变得有些发黄,他拿在手中,
上面似有余香,可知今后,是否还有人会戴?

  心中一阵刺痛,顿时泪如雨下。惊惶、焦灼和无助,刺痛他的神经,更多的
是深深的无奈,他紧紧抱住她那冰冷僵硬的娇躯,希望用自己温暖的胸膛将她捂
热、让她冷得象冰的血液恢复流动。他不敢大哭大叫,一旦招来众人,铁定有人
会告诉他一个可怕的字眼。试想一下,谁愿与死人为邻?

  他在北风耳边不停地轻声呼唤,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她没死,只是暂
时听不见自己的呼唤,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呼唤声渐转低沉,最终转变为心灵的呼唤,神智越来越模糊,眼皮是如此沉
重……

  不知过了多久,无月再次陷入可怕梦魇之中:炽烈的三昧真火在眼前肆虐,
炙热的光芒令他无法睁眼,肉身的疼痛已变得麻木,但在巨斧猛击之下,元神被
敲离身体的感觉却分外恐怖!元神飘荡于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尚被禁锢
于刑架之上!即便这样,元神依然逃不开三昧真火的焚烧……

  隐约之间,似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

  他猛地惊醒过来,心中狂跳不止~

  同样的恐怖场面,为何反复出现于梦中?

  北方某地一栋静雅绣楼之上,有个人焦灼地呼唤着,同时惊醒过来!也在心
里问出同样的问题……同样找不到答案……

  无月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趴在床边睡着,紧接着,一直摸在北风心窝
的左手,「咚……咚咚」轻微地抖了三下,那种用尽心灵才能感应得到的微弱颤
动。

  是~心~跳!

  他跳起来在屋里跑了几圈,心中的狂喜难以发泄:「谢天谢地!九九大还丹
依然有效!难道是我的噩梦唤醒了她的灵识?莫非,噩梦中呼唤我的,就是她?
唉~都这样了,她还惦记着卫护我……」热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些日子里,绿绒夜里暂时住在隔壁雅厅之中,方便照顾二人,此刻被卧室
中跑步声惊醒,忙过来一看,见无月这付又哭又笑的表情,顿时惊呆了!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无月被她看得大感窘迫,却难掩心中喜悦地说道:
「刚才北风姊姊心又跳了,她没事!」

  绿绒也挺高兴:「那感情好!公子被贞雯叫走后,飞霜和彩虹姊来过,怎么
叫唤都没有反应,彩虹姊哭得可伤心了!」

  她转身回到雅厅,将一直温在暖炉上的鱼翅莲子羹端过来,说道:「这是大
小姐送来的,交代小婢待公子醒来,一定要让你喝了。」

  无月奇道:「我咋没见她啊?」

  绿绒说道:「是大小姐见你趴在床边睡着了,不让我叫醒你。唉~当时可吓
死我了,还以为她来找麻烦的呢!谁知大小姐竟似变了个人,对小婢温和得很,
还嘘寒问暖呢……」脸上现出一付受宠若惊之色。

  无月点头道:「她回去了吧?」

  绿绒道:「没呢,此刻就睡在楼下丫鬟厢房里,把守卫赶到隔壁储藏室去了。
唉~我看呐,大小姐对你真没得说,前些天咋就闹成那样呢?」

  无月吃了一惊:「她……她居然就睡在楼下?又想干嘛?」

  绿绒神色有些异样,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知,大概……大概怕其他女子
来找公子吧?」

  折腾半夜,他的确有些饿了,接过碗来,但觉鲜味儿中带着阵阵清香,扑鼻
而来,几口便喝得精光,那滋味儿,唉~

  经历刚才那段惊魂时刻之后,他一刻也不想耽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马上动身前往西昆仑!」

  如此突兀的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脑子里立马涌上另一个念头加以反
对:「就这样溜出去太危险,还是等天亮后请求乾娘放行吧?」

  他转念又想:「若是求乾娘立即放行,铁定无望!她会派大队人马随行,再
快也要下午才能出发。我此行是去求不死神仙,又不是去抢人,如此招摇而去,
岂非大为不敬?我看,你还是连夜偷偷开溜!原本还担心一旦远行,北风朝不保
夕,如今有九九大还丹保命,这层顾虑也没有了,你还犹豫什么?」

  无月但觉脑子似乎分成了意见相左的两半,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思想
斗争非常激烈!

  他还从未偷溜出去过,而恰恰因为从未有过,反而令他倍感兴奋,更何况这
样做很可能会救北风一命,让她从死亡挣扎的苦海之中解脱出来。立马开溜的念
头渐渐占据上风,他又开始绕屋子转圈,一面踱步,一面冥思苦想该如何行动。

  「当然啦,首先得想法溜出大院儿,强闯肯定行不通,要怎样才能骗过那些
守卫呢……」想着想着,为自己最终做出勇敢的决定,以及初次冒险行动而激动
不已!

  绿绒站在一边,见他一会儿凝目沉思,一会儿握紧双拳做出咬牙切齿之状,
一会儿又激动得两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心中大觉古怪,暗自担忧:「莫非见
北风姊姊不死不活的样子,公子莫要急疯了吧?」

  她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无月「啊」地一声,如梦初醒般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绿绒,似乎不认识一
般。

  绿绒脸上不觉一红,嗔道:「公子到底怎么啦?不认识小婢了么?」她若非
心如鹿撞,看得再仔细一些,会发觉无月双眼虽对着她,然而却聚焦在远处某个
虚无缥缈的所在。

  无月正想得兴奋,或许冒险是人类的本能吧,尤其对他这样的青春期少年而
言。见绿绒再次动问,他这才收回目光,喜滋滋地笑道:「没什么啊,我只是突
然发觉,你长得真好看!」

  绿绒闻言吓了一跳,继而晕红双颊,忙跑到门口张望一番,还好走廊和雅厅
里没人,楼下厢房里也没啥动静,估量大小姐已睡着,这才掩上房门回头道:
「公子想害死小婢呀,这种话怎能乱讲?」

  无月认真地道:「我没胡说,就是好看嘛!」

  绿绒脸更红,低头道:「我咋没觉得呢?」

  无月笑道:「那是因为你跟夫人一样,不爱照镜子……」

  绿绒心道:「我不用照镜子,只要你……」心念未已,却见一双脚出现在身
前的地上,一阵如兰似麝、熟悉而撩人的味道随着一阵清风扑鼻而来。

  她心如鹿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怀春不分高低贵贱,无数春梦中那最美最浪漫的一幕突然成为现实,她
该是一种什么心情?但觉双手被梦中人握在手心,被他双唇在热得发烫的脸颊之
上,轻轻点了一下……

  绿绒如遭雷殛!魂儿似被勾离娇躯,不知飘荡到了何处?

  她娇躯发软,好想在他身上靠靠,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那灿若星辰的深
邃明眸,发觉,里面最幽深之处,恰似魂儿飘去安身之所在……

  逃避危险是动物本能,却无人能逃避感情,周氏龙曾说,「爱是种迷药,喝
过之人会失去理智、迷失自己,为了爱可以牺牲一切,为对方做任何事,无条件
地为对方付出,乃至性命!」

  躺在床上这位便是这种解释的最佳注解,绿绒会望而却步么?

  显然不会,她脉脉含情地看着无月,正想开口,却听他说道:「绿绒,好好
照看北风姊姊,哪怕她再无一丝心跳,也得想法保护她的身子,无论如何绝不能
将她下葬!能答应我么?」

  绿绒听得有些糊涂,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答应,无论你
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无月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了,快去休息吧,你也够累的。」

  唉~这家伙实在是……他难道觉得自己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待绿绒回屋之后,他将随身衣物胡乱打了个包袱,虽然去心似箭,他还是给
乾娘留了封信,想想不妥,怕将来遭埋怨,又在抬头「紫烟姊姊」后面添上一堆
人:大姊,花姨、烟霞阿姨,晓虹妹妹,飞霜、彩虹、艾尔莎姊姊……

  完了摸摸身上,一两银子也无,只好在屋里找,谁知搜遍了北风的衣橱和抽
屉,别说金银,连珠宝首饰之类也找不到一件,唯一收获是串铜钱!

  他知道四女卫生活俭朴,却未想到竟如苦行僧一般穷酸!没办法,只好将就
了,心想大不了象在渑池当乞丐那样,讨饭也要讨到西昆仑去!

  自以为准备妥当,出得房门,小心关好。门外是木板铺设的走廊,外侧是红
漆雕花木栏杆,正对着一丈外彩虹楼二楼卧室的后窗,透过窗纸,里面烛光摇曳,
也不知彩虹入睡没有?

  结论是没有,她此刻正在看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和无月在那条幽深
花间小径里的那一幕,心中不断喃喃自语:「无月,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仅仅
一时兴起?」

  远在岳州君山长鲨帮总舵的摘月,此刻同样没睡着,也在向自己提出类似的
问题,随即又在想:「出来好些天了,大姊伤势眼下如何?对无月打击一定很大,
也不知他还好么?还有夫人……」

  无月不禁比较了一下大小姐、彩虹和绿绒的粉腮,今晚都亲过,嗯,都一样
娇嫩!

  雅厅和楼梯在西头,要下楼必得沿走廊经过雅厅门前,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雅
厅门外倾耳听了听。

  里面一片漆黑,绿绒躺在贵妃椅上,心儿兀自砰砰乱跳,她感觉象梦游一般,
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躺下的,摸摸身下,还好不是地板,动人的触觉仍残留粉腮,
她的心倏地被揪住、拼命挣扎着、猛烈地跳动,似已跳离心窝,飘飘渺渺不知飞
向何处……

  她直愣愣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上面渐渐幻化出无月的脸,隐隐约约,
似乎在深情地凝视着她。在此星月消隐、尚未日出的最黑暗时刻,万籁俱寂,可
她的心却象闹市般喧哗,她的眼前也是一片光明……

  突如其来的感动击倒了她……无论如何,经过不懈的努力,她向着自己的幸
福迈进了一大步,这是对她挖空心思、竭尽所能的最佳回报,此刻她哪睡得着?

  无月听了半天,里面除了偶尔唉声叹气,再也没啥动静,便赶紧由门外溜过,
匆匆下楼而去。

  茶艺精深之人,心有七窍是必备素质。无月下楼之时,绿绒虽意乱情迷,却
似有所觉,忙披衣起身查看。黑暗中,那条令她心醉神迷的身影,正从飞霜楼和
彩虹楼之间的夹道穿过,向院门走去。她赶紧悄悄跟了下去,不是去阻止,只想
跟着他,哪怕天涯海角!

  傍晚时分门房和相连的五间平房虽已被周韵一把火烧为废墟,但依然有人执
勤,无月对守卫说声回秋水轩拿东西,便扬长而去。到了后院大门,他说出去找
上红旗十七纵队队长艾尔菱有急事,也混了出来。

  可是,沿着前院主干道一路向南来到湖边之后,他开始犯愁了。夫人有严令,
没有她的钦准,不许他踏出大院一步,想找借口混出暮云府大门,那是门儿都没
有!

  他心想:「前院东侧路边是腾龙阁,再过去是分属上四旗的四大排延楼营房,
戒备森严,一点机会都没有。西侧北边是练武场,南边这儿是小湖,尽头的西墙
边是绵延不绝的马厩,也许在那儿可以想想办法。」

  他沿着湖北岸蹑手蹑脚地向西行去,忽然想起花影所说,在湖边看不到下面
的情况,记得她所居二号院天井中挂着点亮的灯笼,便凝神向湖心看去。可岸边
离湖心少说也有十丈,斜斜看去,一片银波闪亮之下,哪看得见一点灯笼的火光?

  由于看得入神,脖子伸得老长,一只脚不小心踩进飘着浮冰的湖水,但觉一
阵冰凉刺骨!忽然又想起一个半月之前,在那座豪华山庄之中『冬泳』的情景,
影儿那双深情的眼波浮现眼前,总象在诉说着什么。

  「还有特爱赌气的小雨,不爱说话的灵缇小姐,不知她俩现在还好么?唉~
彼此敌对,既无缘相见,思之何益?徒增烦恼罢了!」不禁甩了甩头,似想赶走
心中那丝丝牵挂,可惜不太成功。

  刚过了练武场西南角没多远,离马厩至少还有二十丈距离,他就被人发现了。

  随着一声喝问,前方影影绰绰过来三人,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他心
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边戒备也如此森严!走近一看,却是彩虹手下一个小队长,
其余二人想必是他属下精卫队员。

  那位小队长倒是远远便认出了他,不由吃惊地道:「深夜风寒露重,公子跑
这儿来干嘛?快回去吧,晚了夫人不见你,又该着急了,到时大家又不得安宁。
昨晚大小姐一番折腾,大伙儿已够累的了!」

  无月笑道:「我是听说镶白旗从河套大草原,刚为夫人弄来几匹良驹,急着
想看看,所以连夜跑过来。」他这急中生智,倒也并非胡诌,晚饭后慕容紫烟一
行上飞鹰阁看他和北风,曾随口提及。

  无月爱名驹满大院尽人皆知,小队长倒也信了,再说精卫队除了飞霜,北风
摘月彩虹三人的属下都对他礼敬有加。他很殷勤地把无月带到马厩中央靠左一排。
马厩南北成行排列,由前院南墙起始,沿西墙一直向北延伸至后院南墙,进深二
十余丈,共十六行围栏,每两行之间有一条五尺宽的通道隔开,每行大约有九十
来个围栏,几乎一眼看不到头。

  无月看着五匹新到的名驹,清一色的五花马,高头窄额,身高体壮。他装出
一副欣赏之态,想上前表示一下亲热。可马儿刚被驯服没多久,冲他喷鼻踢腿,
摆明不欢迎。小队长忙道:「这几匹马有些野,公子可要小心了!」

  无月笑道:「没事儿,刚见面有些生疏。这样吧,你们只管回房休息,我要
在这儿和它们多亲近亲近,就不用陪我了。」

  今晚大家都很疲惫,见他如此说,便齐齐向他躬身行礼,转身去了。

  无月眼睛看着马儿,却竖起耳朵倾听着背后的动静。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
不闻。他这才回头四顾,马厩中再无人影,他隐身马灯照不到的暗角,忙捂住口
鼻,马厩之中真是臭啊!倒不是看马之人偷懒,每天都打扫两次的,可这里面马
匹实在太多,打扫得再干净,也难免有股难闻的味道。

  他越过一排排围栏,抵达西墙边上。最后一排马棚与西墙相隔两丈左右,只
见马棚围栏外侧、悬空六尺高处挂着一长排方形铁笼,个个笼门大开,心想:
「这些铁笼用来关犯错马儿的么?好象小了点儿吧?用来捕鸟?又太大……」琢
磨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些铁笼有何用处?

  西墙与围栏间遍植花草树木,枝桠密布,墙高三丈。他最近轻功进境神速,
颇为自信,估量了一下,若全力跃起,抓住墙垣边角借力,当可上到墙头。于是
瞅准一个着手之处,将轻功提至极限飞身跃起!

  忽闻嗖嗖之声大作,眼见无数光点,风驰电掣飞来!

  人在空中,行将力竭,根本无从躲避,闪念之间,想脱掉锦袍挥扫暗器,却
被包袱缚住,急切之间哪能脱下?

  无奈之下,象缩头乌龟般双臂抱头、耸肩团身,一切听天由命!

  但闻『噗噗』之声不绝,如击败革,浑身上下,不知中了多少暗器!心念未
已,又闻前上方风声迅疾,稍稍移开双臂看去,一个铁链牵引、尺许圆径的硕大
铁锤向自己当头砸下,铁锤轮廓在眼中飞速变大,除了再次缩头,再无他法!

          (三十二)母子孽缘、天堂地狱

  「嘭」地一声闷响,右肩挨一击重锤,无月被击得如流星般飞向后下方,无
巧不巧地撞进一只铁笼之中,肉球一般在铁条围栏上撞了三下才跌落笼底。

  但闻咔嗒一声,机簧开启,笼门挟带风声,象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般扇过来
合上,随着卡嚓一响,笼门已被锁死!

  大冷的天,浑身被射成刺猬,接着如同噩梦中那样挨一击重锤,再重重摔到
铁笼之中,在铁条上撞来撞去,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实在难以形容!

  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无月来说,这样的痛苦更加难以忍耐,偏偏老天也跟他
作对,下起了鹅毛大雪,抬头望天,暗沉沉黑云铺满上空,低得几乎快压上屋顶,
无数偌大的白色光点翻滚着、聚集着,一团又一团,铺天盖地往下掉,北风呼啸,
卷起片片冰冷雪花,没头没脑地朝他脸上和身上飞来,似乎还专往脖子里钻!

  他感觉血管似乎都被冻僵,手脚已失去知觉,忍受酷寒和浑身剧痛不说,心
里那份窝囊!感觉自己活像被捕鼠器关住的老鼠,又有点象平素所见,被丫鬟扫
进簸箕里的垃圾。

  这些铁笼的用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看看身上,发觉自己已变成一个刺猬,浑身上下插满了袖箭、飞镖、弩箭、
梅花针、尖角棱边锋利的五角飞星……等等等,还有叫不上名的,不一而足,少
说也有二十种,数量多得数不清!

  寒风呼啸,凛冽刺骨,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夜,人在户外一旦静止不动,足可
将人活活冻死!

  他对寒冷的感觉,在今夜可谓最为透彻,只觉凛冽寒风如针如刺,穿透厚厚
的锦袍侵袭肌肤,浑若赤身裸体一般,冷得禁不住牙关打颤。

  身上剧痛逐渐消减,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之感,继而脑子发晕,他心知暗器中
一定有毒。脖颈上一阵湿热,随之而起的是阵阵寒意,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忙费力的转头看去,却是身后围栏中那匹大青马在舔他,也不知是在安慰,还是
在嘲弄自己?

  这马常居此处,也不知以这种方式曾安慰过多少人?

  麻木之感越来越强,渐渐侵蚀他的大脑思维,但觉眼前火光闪耀,越来越亮,
他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且说无月离开湖边后,绿绒站在湖边无月刚才所站的位置上,伸长脖子向湖
里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啥名堂,心中不由纳闷:「他刚才在这儿出神半晌,
我还道湖里有啥名堂,可我咋就看不出来呢?」

  她若是知道无月当时心中所想,不生气才怪!

  直到现在,她仍有些心神恍惚,望着湖面微弱波光出神半晌,待无月消失于
马厩之中才想起正事儿,忙跟了过去,刚走了十多丈便被守卫发觉,「绿绒姑娘,
您是来找公子的吧?」以她的身份,那位小队长自然不会阻拦她,不过寒暄几句
自也难免,神情间恭敬得很。

  绿绒点头道:「阿宝太,是你在带人值班啊,公子进马厩里面去了么?」

  阿宝太一脸讨好地笑道:「是啊,公子进去看镶白旗刚为夫人送来的几匹宝
马去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绿绒跟随阿宝太等人进入马厩,来到那几匹宝马围栏旁,马灯红光闪烁之下,
哪有无月的踪影?

  绿绒惶急之下,只好和三人分头沿一排一排的围栏找过去,她正找得心焦,
突闻西南墙角传来「嗖嗖、嘭嘭」一阵乱响,她心知不妙,急忙跑过来一看,无
月已倒在铁笼之中一动不动,浑身被射成筛子一般!

  她伤痛欲绝之下,顿时晕了过去!

           ************

  无月缓缓睁开双眼,依然一片漆黑,四周同样安静,疼痛已减轻不少,最令
他满意的是温暖!在他印象中,刚才还冻得要死,一下子进入一个温暖的环境,
就好比在冰雪覆盖的雪山上,猛地跳进一池热得发烫的温泉里泡澡,反差太大了!

  马厩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儿被阵阵幽香取代,中人欲醉。然而,一个令他恐
惧的念头浮上心头,「我这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应该是天堂吧,地狱之
中哪有如此舒适所在?」

  如此恐怖的攻击,杀死十个自己都绰绰有余,想来想去,自己都绝无活着的
可能性。人人都怕死,但怕的是面对死亡,真的死了之后,无论是羽化成仙、上
了天堂,抑或下了地狱、成了孤魂野鬼,或许并不觉得可怕。

  无月也没有恐惧,却被一阵巨大的哀伤所击倒,如同冬天突然被泼上一桶冰
水,由头凉到了脚:「实未想到人要死竟是这么快!可我……我怎能就这样死了
呢?父母之仇未报;尚未找到不死神仙为北风姊姊疗伤,如今她仍生死不明;乾
娘没了我,还有谁能陪她说说心里话?唉……花姨尚需我照顾……也不知嫣娘肚
子里是否有了我的孩子?若有了,连父亲都见不到一面,岂非又和我一样?大姊
见我死了,是否又要自杀?再也见不到灵缇了,也不知她长得啥样?我怎会觉得
她的身影如此熟悉?还有晓虹、小雨和影儿她们……早知这样,我就该抓紧时间
安排好一切再死不迟呀!呜呜呜……」

  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对这句诗的理解,他从未如此透彻。

  哽噎之际,肩头抽动,引起一阵肌肤摩擦之感。他刚才悲伤过度,心中乱七
八糟,对身体失去了感觉,这一动之下,但觉身子似被一团温热绵软所环抱,再
扭动一下,又传来肉贴肉摩擦之感,感觉对方肌肤分外滑腻,这才发觉自己浑身
赤裸,伸手一摸,身上有几处扎着绷带,对方也是一丝不挂,自己的头脸就在高
耸温软的酥胸之间,一颗硕大的乳头抵在鼻子之上,随着她的呼吸不住地来回滑
动,传来阵阵乳香味儿,鼻头被磨蹭得痒痒地,直想打个喷嚏。

  他想起十天前闭关之时,曾和一位美貌贵妇在梦中云雨一番,醒来后回忆梦
境,竟酷似画中的王母娘娘。他心中不由暗道:「那个梦竟是真的么?原来我真
是羽化成仙,到了仙界,可我啥时候和王母娘娘好上的?我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呢?我睡在她床上,玉帝呢?会不会随时跑来捉奸?噢~王母娘娘身子好诱人,
弄起来真有劲儿~」

  触手之处,对方显然是个熟透的女人,酥乳膨大到了极限,肩宽背厚、猿臂
蜂腰,臀胯部自蜂腰处异军突起,变得硕大浑圆,这条急剧放大的优美曲线一直
过渡到玉腿,到膝弯处稍稍收起,往下又急剧放大,直到脚踝再次收拢曲线。天
啊~多么健美的曲线!不仅美,而且分明能感受到,其中所蕴藏的巨大力量!

  就象……就象我在围场之中见到的,那头凶猛无敌的斑斓猛虎?

  这种印象,带给他一种安全感。经历一连串挫折和失败,他现在很需要一个
安全的港湾来暂避狂风暴雨,也愈发渴望母爱,他不假思索,本能地一口含住大
乳头啯吸起来……

  美貌贵妇梦中正在喂幼儿吃奶,喂着喂着,下面一阵奇痒难耐,不禁呻吟着
夹紧胯间之物扭动腰肢,将痒处紧紧贴住对方身体使劲儿地来回磨蹭,尤其是感
觉到那根东西硬起来之后,磨蹭得更加热烈……

  无月爬上身去,探手一摸,妙处一片湿热,握住屌儿对正蛤口,一下子就顶
了进去,猛烈地抽动起来。

  美貌贵妇半梦半醒之间,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我里面好痒哦~好痒~噢
……」下体挺动得更加猛烈,蛤口和瓤内夹得紧紧……

  他已数天未尝肉味儿,面对贵妇如饥似渴的需索,如此炽烈的激情,以及更
加火热的蜜道,有些猝不及防,屌儿被啃咬得差点就要射出。他忙深呼一口气,
稳住阵脚,减缓抽插节奏,不时地顶住深处花心来回研磨,却不顶入花心口内,
只因他深知,此刻宫口之中温度恐怕更高,很快便会将屌儿熔化。

  在他印象中,从未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表现得如此火辣、淫荡和饥渴。可以毫
不夸张地说,这还是他首次遇上女子表现得如此热情和主动,简直就象恨不得一
下子将他吸干一般,不愧是母仪仙凡两界的王母娘娘啊!

  是的,这个女人此刻的确非常需要,也许从未如此需要过,她迫切需要那根
实实在在的、硬邦邦的东西来充实她,以填补唯恐失去他的那种令人绝望的恐惧
感!

  两条白生生的肉虫在床上翻滚着,剧烈地喘息着,她疯狂地在无月身上一次
又一次地发泄着自己无比旺盛的欲望,她只想一直和他象这样缠绕下去,直到无
法动弹为止。

  面对贵妇如此疯狂的索取,无月唯有祭出法宝,否则非脱阳不可!冲天钻一
出,谁与争锋?一时间将她一次又一次送上灵欲之巅,每隔几时便会洋洋洒洒,
献出自己宝贵的花精……

  东天已蒙蒙发白,屋里虽仍朦胧,却已可勉强视物,无月这才看出,和自己
交缠的哪是什么王母娘娘?分明是乾娘啊!

  「难道她见我死了,也自杀殉情来陪我么?」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得叹道:
「乾娘,没想到您竟陪我来了……」

  慕容紫烟刚泄身没多久,头晕眼花地腻声道:「来了什么呀?」

  无月说道:「我也暂时没弄清,我们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呀?乾娘知道
么?」

  慕容紫烟啐道:「我们都还好好活着,什么天堂地狱的!你这小脑瓜成天在
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昨夜居然不告而别,在院子里乱闯,真要死了那才活
该!」

  无月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没死?可……可这怎么可能!

  见她不知已泄身多少次,精神显得有些萎靡,却依然不止不休,身子象条软
蛇般缠住自己,将妙处紧紧贴在自己腿上使劲儿磨蹭,那付骚劲儿、可说前所未
有!

  无月一阵肉紧,色迷迷地道:「您今儿咋这么骚啊?我都有点抵挡不住了
……」探手摸去,但觉那下面热得吓人,玉门大大张开,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估
计钢条进去也得熔化。

  慕容紫烟腻声道:「夜里梦见幼儿吃我奶,忍不住就特别冲动……」

  无月抬头四顾,的确是在秋水轩卧室之中,外面大厅隐隐传来绿绒和小丫鬟
低声说话的声音,似正在准备热水和烹茶。

  「我真的没死!」狂喜之下,他又有些半信半疑,不由得问道:「昨夜我明
明被射成一个刺猬,怎会没事呢?」

  慕容紫烟把昨夜经过大致给他说了一下。

           ************

  却说昨夜慕容紫烟闻讯之后,吓得脚下一软,也差点象绿绒一般晕了过去。
顾不得衣衫不整,飞一般掠出秋水轩。但见一条青影如飞鸟一般,风驰电掣地划
过暮云府上空,片刻之后便降落在西南墙角边。

  此刻无月已被弄上担架,绿绒正趴在上面哀哀欲绝、泪流满面,彩虹尚在路
上。

  慕容紫烟正想上前抱住无月痛哭,却见绿绒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
上取出弩箭等暗器,并未见多少血。

  她突然想起什么,上前提起无月的身子一阵猛抖,一时间各种暗器被撒落如
雨,如同山西人摇动树枝抖落已成熟的大枣一般!

  绿绒大惊失色!不知夫人为何如此折磨重伤的无月,难道她伤痛过度,得了
失心疯了么?

  原来,慕容紫烟让无月一直贴身穿着金属丝软甲,和她所穿的那件类似,只
是无月这件要小些。紧身软甲由脖子下面一直到脚踝,将他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所以,除了三支劲力十足的弩箭穿透软甲,刺进肉中半寸之外,其它暗器根本就
伤不到他,锤击的力道也被软甲消减不少。箭头上有毒,这才导致他昏迷。

  将无月弄回秋水轩之后,精卫队大夫已闻讯赶来为他疗治毒伤。

  对于他居然能畅行无阻地出了后院,去到极其危险的院墙区域,慕容紫烟大
为光火!

  「夜间那么多巡哨干啥吃的?每个路口边的暗桩为何不阻止?」从飞霜、彩
虹到精卫队每个队长,以及值夜的小队长们通通被召来臭骂一顿!悔过窟中,花
影又多了不少同伴。

  飞霜少不得又挨了重重两记耳光!尚未完全消肿的双颊变得更肿,望着一点
事儿没有、正温顺地站在夫人身后为她捶背的彩虹,禁不住暗自咬牙,「四丫头
每次都没事,真是不简单!」

  精卫队上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暮云府今夜真是衰啊!个个暗怪
无月大院名字没改好,先是大小姐害得大家全体灭火两次,然后无月又来这么一
下,可谓一夕数惊!人在疲惫之下精神难免松懈,再说啦,就为了无月在大院里
走动一下,就值得去惊动夫人?

  唯有绿绒受到表彰,因为她忠心耿耿,最早发现无月出事。众人心中暗自羡
慕,这位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底层丫鬟最近运气出奇地好,地位如火箭般提升不说,
还屡屡受到夫人表彰。

  当然,若是慕容紫烟知道她心里那些事儿,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

  无月这才明白,自己不死并非上天保佑,而是乾娘关心爱护的结果,心中暗
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她更好些,免得自己若真早早死去,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
就象先前认为自己已死、心中所想的那般。同时,对自己该要去做的所有事情,
也有了更加强烈的紧迫感!

  生命短暂,他需要更加努力,来报答这些关心和爱护他的人,他希望看到这
些人全都不再忧虑、烦恼和恐惧,个个生活得幸福快乐,那么,他将死而无憾!
这是一夜之间,他对人生意义的领悟。

  见乾娘一脸疲惫之色,他突然想起在地宫悔过窟中,所见到的那幅龙凤浮雕,
忙将自己的所见所思告诉了她。

  慕容紫烟凝神思索一阵,顿时豁然开朗,对他兴奋地道:「对啊无月,你还
真是聪明,竟能由仙师留下的龙凤照壁之上悟出口诀真意!可她为何不直接传我
真诀,却要留下此物给我打哑谜呢?她羽化成仙之际,留给韵儿一颗九九大还丹,
给怡儿一颗避水龙珠,均是稀世奇珍。我想,留给我的龙凤照壁应该有着特殊含
意,可就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无月凝神思索道:「也许是因为天机不可泄漏、怕遭天谴吧?」

  慕容紫烟笑道:「你身上经脉虽多数不通,但足少阴肾经上半段还是通的。
你可将少阳心经炼化之真气,由曲骨穴引入相邻横骨穴,进入足少阴肾经。当然
前提是,必须将曲骨与横骨之间经脉打通,这个我可以帮你。然后,将真气沿足
少阴肾经内部隐脉,运行到口中发出。姹女心魔大法本就要行经任脉,由口中发
出或接收真气更不是问题。如此一来,上下两处交接相通,便可将我俩体内真气
相连,彼此呼应双修,滋补内丹,效果必将更佳!」

  无月嘟起嘴,不满地道:「冰姊真是偏心,给你们三人都留赠有稀世奇珍,
唯独啥都不给我。」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她把心留给你了……以你悟出的阴阳融汇共炼的精义
来看,她给我留下龙凤照壁就是为了让咱俩照此修炼,好早日双双羽化登仙,和
她在仙界重逢。」

  无月疑惑地道:「真是这样么?」

  慕容紫烟伸手摸向他的下体,但觉屌儿无精打采,似在打瞌睡,拍拍小脑袋
腻声道:「无月,你别想那么多,我猜想得一定没错!小家伙快起床,该干活啦~」

  让无月坐在床上,她分开双腿跪坐于他下体之上,把屌儿夹入裂缝之间。

  二人相对而坐,慕容紫烟低头一看,交合处是对上了,由于身材原因,他口
鼻却处于自己酥乳之间,与自己的口鼻相距甚远,不由得媚声道:「你的屌儿甚
是威猛,个头儿还是小了些,快些给我长高点吧~现在赶紧吃奶,待会儿你嘴巴
不空,想吃也吃不着啦……」

  无月见她乳儿涨涨,乳头硬硬地,涨得象颗小枣一般,便知她尚未彻底满足。
一口衔住大乳头,一边啯吸一边暗忖道:「最近她在床上愈发象个淫妇,照此下
去,无需多久就快赶上梦中的王母娘娘啦,若非有冲天钻,我还真吃不消啊!」

  不消片刻,便听她开始哼唧起来,双腿夹住自己下体,腰肢来回耸动,妙处
在屌儿之上使劲儿磨蹭。棒头在湿热肉缝之间来回刮动,带来丝丝酥麻快感,感
觉下面凉飕飕地,知是乾娘淫汁流到自己下体之上,传来阵阵浓郁的淫靡异味儿
……

  慕容紫烟娇吟一声,猛地搂紧他的脖子,低头将樱唇贴了上来,在他额头上
拱了两下。无月会意抬头,和她热烈地吻在一起。乾娘的火辣热情点燃了他的欲
望,屌儿噌地勃起变硬,被妙处挤压在小腹之上。

  慕容紫烟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微微抬起肥臀,屌儿所受重压消失,立马挺胸
抬头,向天而立。她微微移动臀胯,将蛤口对正棒头缓缓坐下……

  无月但觉棒头再次陷入一片湿热之中,这种感觉只有在交媾过多次的膣道之
中才会有。他心中暗自比较着屌儿在母女俩膣道中的不同感觉,乾娘的虽然宽松
一些,淫汁较多,很容易一杆到底,顶入花心,但夹吸力道十足,棒头被缠绕啯
吸得快感十足;大姊则娇羞保守许多,和她性格截然不同,进去之时紧窄狭长,
紧握感十足,但尚不知控制力道采取主动。总之,各有千秋吧?

  这种交欢方式,是合璧双修的标准姿势,却是由女方完全掌握主动。和无月
开荤之后这半个多月以来,慕容紫烟由于得偿所愿,从他身上得到的性爱满足可
说前所未有。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得到越多,便想得到更多,在床上,她变得越来越会取
悦无月,也越来越擅长如何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大的满足。姹女心魔大法的运用,
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在她耸摇旋挺,膣道之中的夹吸啃噬之下,无月也爽得一塌糊涂。《素书》
之上,对男子在不同年龄段射精的合理次数有所提及,象他这个年龄,每天可以
射两次。由于接触女人较多,他很重视这一原则,昨晚在大姊床上已射过一次,
再射一次倒没啥问题。

  他正待关闭少阳心经,准备放开胸怀好好爽一次,慕容紫烟已经哇哇尖叫不
已,再度泄身。出于双修需要,二人不仅口唇相接,棒头也要深深抵住宫口之间。

  在慕容紫烟指导下,他将下体吸收的元阴之气,先经少阳心经循环炼化,再
引入横骨穴,沿足少阴肾经由口中发出。慕容紫烟将口中吸入的真气,又以姹女
心魔大法循环炼化,沿任脉运行至会阴穴,于交合处还入无月体内。如此循环不
断,在二人内丹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彼此呼吸相通,滋养双方内丹,由此进入龙
凤阴阳之气融汇共炼之境。

  如此一来,循环真气之中的先天真气每茁壮一分,二人内丹都会为之鼓涨膨
大,获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真气在二人体内共同运行三个大周天之后,慕容
紫烟才停了下来。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先天仙气,也为之渐渐活跃,令各自体内都
有种跃跃欲试的漂浮感!

           ************

  话分两头,且说昨晚无月出事之后,烟霞仙子娘俩也被惊动,忙赶到秋水轩
探视无月,见他昏迷不醒,且屋里人多手杂,不仅内室挤得满满当当,连大厅也
站了许多人,娘俩虽然焦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暂回栖凤楼休息。

  烟霞仙子心中挂念无月的伤势,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起身简单梳洗一下。下
得楼来,见大厅北侧三间廊房均门户紧闭,心知昨晚闹腾一夜,丫鬟们多半尚未
起床。出了大厅,绕过小花园中的鱼池假山,走出圆拱门外。

  她举目四顾,才留意到,栖凤楼为联排独栋小楼组合格局,每栋楼前带个小
院儿,南北各有一排,每排三栋楼,六个小院圆拱门均开向中庭,南北一一相对。
中庭为一条东西走向、宽两丈、长十三丈的巷道,西头是院墙,东头是栖凤楼大
门。这种由南北两排带院小楼围成的大四合院格局,也是四合院的一种类型,在
她印象中,这种格局在京师顶级客栈中比较流行。

  她住在北面居中的二号楼,晓虹住她东边一号楼,李淑贞住在自己对面的五
号楼,张露住东南斜对面六号楼。

  她踱到五号楼圆拱门外,暗忖道:「这几天罗刹门中事务繁忙,北风和无月
又接连出事,自己和晓虹成天忙着替夫人出谋划策,一直没功夫来看看津儿,也
不知他最近怎样?」

  思忖之间,信步跨进圆拱门,经过花园、大厅直上二楼,楼上由西向东分别
是雅厅、书房和卧室,雅厅和书房房门虚掩,里面没人。她走到卧室门外,轻推
房门,被闩住了推不开。

  她正待转身离开,想晚些时候再来,却听里面传来呻吟之声。她是何等样人?
这种声音用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不由一沉,抬腿便要踹门,却又缓缓放下
……

  突然之间,脑中热血上冲,一股想要偷窥爱儿好事的欲望难遏难止!她想了
想,下楼出了东大门,绕到五号楼南侧背面,李淑贞那间卧室的窗户开在这边,
窗框之外有座雕刻精致的抱厦。

  她轻飘飘掠上抱厦,站在一楼凸出的暗红色屋瓦上,舔破窗纸向里看去,只
见绣榻之上,李淑贞脱得一丝不挂,肥白羊般雪白丰腴的身子,侧卧在津儿左侧,
右臂揽住他身子,左手托住右乳,正在喂他吃奶!

  她再看津儿,正津津有味地啯吸着大乳头,一边喃喃地道:「妈妈……我好
想吃妈妈的大奶奶……」

  李淑贞呻吟着道:「你就那么想吃妈妈的奶啊?难道看过你娘的奶子?她奶
子很大么?」

  小津低声道:「虽未见过,但妈妈抱我的时候,我感觉她奶奶好大,真的好
想……吃她的奶~」

  烟霞仙子听得心中一荡,顿时乳房鼓胀而起,乳头凸挺变硬,渐渐膨大,涨
涨痒痒地,忍不住伸手托住乳房揉捏起来,试着用手指拨了拨大奶头,哦!她差
点也叫出声来……

  正难熬之际,却听李淑贞娇媚无限地道:「若是吃你妈妈的奶,你这根屌儿
也会象现在这样,肿起来么?」

  小津喃喃地道:「要……肯定要肿……」

  烟霞仙子一阵肉紧,忙看向爱子下体,却见那根白里透红、细细长长的鸡鸡
已然勃起,杵在胯间向天直立!感觉有股热热的东西流向私处,她忙夹紧双腿,
怕淫汁溢出弄湿裤儿。

  李淑贞淫荡地笑道:「难道你竟想淫母?」

  小津喘息着道:「噢~我好想肏妈妈的老屄……好想射进妈妈里面……」

  天啊!!烟霞仙子宫口忍不住一阵抽搐,张合之间,又溢出大股热流,任她
玉腿夹得紧紧,仍有部分淫液被挤出玉门之外,伴随着瓤内阵阵奇痒,真是难熬
啊!她双腿相互摩擦着,似想借此稍稍止痒,可那种心痒难挠、到喉不到肺之感,
令她倍感折磨!

  李淑贞低声道:「跟你亲妈,你都敢在里面射精,不怕她怀孕么?」

  小津喘息得愈发急促:「我想……想让妈妈怀上我的孩子……」

  烟霞仙子感觉自己似要崩溃,正想采取行动,李淑贞却先她一步,已跨骑在
小津身上,捞住硬梆梆的屌儿塞入湿热一片的玉门之中,屋里顿时传来一阵淫声
浪语……

  爱子显然被李淑贞夹吸得很舒服,一边呻吟一边淫声道:「我肏妈妈的老屄
……呕呕……妈妈的老屄真会咬,咬得我好舒服哦!」

  烟霞仙子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开牡丹雕饰的柏木格子窗,盈盈飘落绣榻之
前。李淑贞大吃一惊,忙由小津身上立起身子,屌儿滑出,拖带出缕缕蜜汁,部
分黏在屌儿上面,其余洒落在锦被之上。

  她看了李淑贞一眼,欲言又止,用锦被裹住小津,一把夹在肋下,一语不发
地大步走出卧室,扬长而去!

  李淑贞长叹一声,见掌门眼中似乎没多少嗔怪之意,心中稍安,然而弄到一
半,正舒服之时被撞破好事,下面骚痒不仅未止,反而更加难熬。她躺倒在床上,
将双腿大大分开,忍不住伸手去摸……

  揉弄阴蒂似乎无济于事,她只好将手指塞进玉门,在里面搅动着挠痒痒…
…唉~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充实感,一根食指不够,又将中指也塞了进去,可却够
不到花心,「噢~好难受……」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案几上那只茶壶上,「这根细细长长、向上倾斜弯曲的
壶嘴,好象小津那根屌儿哦……」

  忍不住拿起茶壶,将剩茶倒入茶杯,然后移向胯间,将长长的壶嘴凑向玉门,
壶嘴圆钝、尚有热茶余温,顶在玉门之上还真有感觉。她稍稍用力,壶嘴挤开玉
门,滑入膣道之中,继续深入,终在花心之上撞了一下!

  她『呕呕』低吼一声,柳眉紧皱,张口大呼几口气,才开始再次动作,用手
摇动茶壶,让壶嘴在里面搅动研磨花心……

  且说烟霞仙子将小津抱回自己楼上,将他扔上卧室绣榻,坐在床边,酥胸急
剧起伏不已,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亢奋。默然半晌,待心跳不再那么剧
烈,她才沉声说道:「津儿,你和李姨偷情也就罢了,为何……为何要说那等大
逆不道的言语,来亵渎为娘?」

  小津此刻可谓又急又愧!那等话一直憋在心中,被李姨撩拨几下便忍不住说
了出来,偏偏居然被娘听见,真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进去!他跪在床上,对着
妈妈侧背连连磕头,连声说道:「对不起妈妈!孩儿真是罪该万死!我……我真
是好羞愧!我~我只是说说而已……绝不敢真想跟妈妈做那等事!您一定要相信
我,否则我宁愿死了!」

  烟霞仙子相信爱子说的是实话,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的男孩,有几个不恋母?
又有几个真的敢做?她回头看向爱子,却不由微微一怔!

  原来小津起身下跪,裹住身子的锦被滑落,那根依然一柱擎天的屌儿探出头
来。她脸上一红,不由得啐道:「既然不是真的想那样,为何这根丑东西在…
…在妈妈面前,还那么……那么硬?」

  小津向前膝行一步,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哽咽着道:「可是我……我真的好
爱您!在我心中,妈妈是世上最美最温柔的女人……我……呜呜!」

  烟霞仙子但觉爱儿硬梆梆的东西,正紧紧抵住自己臀部,随着他身子的颤动
来回磨蹭着,令她一阵心慌意乱,更加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回身,也一把抱住
爱儿,柔声道:「妈妈也爱你,要多深就有多深!可是,这是母爱,若超越这一
界限,就成为世人唾弃不齿的乱伦孽情!我实在不希望……呕呕……」

  她这一回过身来,原本抵住臀部的屌儿,变为直愣愣地顶在她胯间,又引发
瓤内一阵阵奇痒,腰肢难耐地扭动几下,感觉屌儿又硬了些,棒头隔着裤裆抵在
玉门之上研磨了几下,令她忍不住娇呼出声!

  小津头脸被母亲搂在怀里,陷入温暖柔软、肥硕高耸的乳峰之间,那种摩擦
感令他亢奋,忍不住喃喃地道:「我……我好想……」

  烟霞仙子柔声道:「想什么?」

  小津声若蚊呐地道:「想吃妈妈的奶……」

  烟霞仙子犹豫半晌,轻声道:「吃奶可以,其他的不许多想……」边说边脱
下厚厚的锦袍、中衣和内衣。

  小津双眼瞪得牛眼一般大,天啊~虽凭感觉知道妈妈乳房很大,可万万想不
到竟肥硕鼓胀到如此地步!半透明的肚兜儿被撑得高高鼓起,两侧和上方露出大
片嫩白乳肉,白光耀眼、细腻如脂,被肚兜边缘勒得高高凸出!深色乳头堪比紫
莓,硕大硬挺,将薄薄肚兜顶出两个大大凸点,在里面若隐若现……

  鼻头凑向大乳头蹭了几下,感觉热热的、硬硬的,张嘴便要衔住,却被母亲
阻止。他不解地抬头看她,眼中满是渴望。

  烟霞仙子柔声道:「隔着肚兜儿怎么吃呀?」脱下肚兜儿,两坨雪白肥硕、
已略微下垂的冬瓜奶顿时弹跳而出,不住地晃荡着,两颗深色小枣般大的乳头,
也随之在他眼前跳跃,带来一阵温热和一阵乳香。

  小津急吼吼地衔住大奶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使劲儿啯吸起来,感觉硕
大奶头几乎涨满口腔,感觉好充实好舒服!

  烟霞仙子伸手握住硬屌,上下套弄起来,急促地喘息道:「津儿,妈妈帮你
弄出来……」如此套弄,棒头便顶在玉门之上来回磨蹭,弄得她愈发奇痒钻心,
忍不住夹紧爱儿下体猛烈耸动腰肢,让玉门和棒头抵得更紧、摩擦得更剧烈,不
知不觉地,呻吟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些失控……

  迷乱之中,小津的手摸向母亲胯间,隔着裤裆也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湿热,
多揉了几下,裤裆布儿已深陷长长的肉缝之中,揉捏之间,似乎捏住了一片软软
的东西,轻轻地揉捏一阵,那片布儿已然湿透……

  小津在李淑贞身上已学到些经验,大概感觉到妈妈本能地也很想要,便将她
按倒在床上,爬上身去向她索吻。她也没拒绝,而且吻得很疯狂、很投入,双腿
将他夹得更紧,胯间耸挺迎合得也更加剧烈起来。

  小心翼翼地解开母亲腰带,用右手轻轻往下拉,想脱下她裤儿,却拉不动,
被肥硕宽大的臀部压住了。正无计可施,感觉母亲神智迷糊之中,再次抬起下身
来磨蹭屌儿,他灵机一动,将下体向后缩了缩,她臀部果然挺得更高,似乎不愿
让屌儿松开。他趁机把裤儿往下使劲儿一拉,终于拉下来了!

  他怕惊动母亲,慢慢将裤儿从她脚上拉了出来。由于正和母亲接吻,无法看
见下面的诱人风光,只好把手伸进去感受了。但觉触手处滑腻腻一片,玉门大大
张开,不时地吐出热烘烘淫液,他手指摸得黏乎乎的,上面满是水水。将手指偷
偷拿到鼻端嗅了一下,哗!好大一股腥骚味儿!

  在大大翻开的裂缝之中揉捏一阵,把那颗花生米揉得完全冒出头来,每捏一
下,妈妈便会发出大声呻吟,他将手指塞进玉门之中,感觉有些宽松,两根手指
进去后稍好点,正想再加一根无名指,两根手指已被紧紧夹住,膣道内壁嫩肉缠
绕上来,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硬硬的小肉芽,如小孩嘴巴一般啃噬着自己的手指
……

  双眼睁开一线,见妈妈脸上潮红一片,眉头紧皱,一付痛苦难熬的神情,双
目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急促地喘息呻吟着。

  一阵热血冲上脑际,他拉起锦被,将二人头脸捂得严严实实。黑暗被窝之中,
他将嘴贴在妈妈耳边,低低呢喃道:「妈妈~我好想看看……妈妈的屄……」

  烟霞仙子喃喃呻吟道:「你跟李姨都那样了,又不是没见过,亲儿看妈妈阴
户,那成什么话?」后面这句话,对她自己反而造成一种刺激,膣道不由得一紧,
又是一股热流溢出。

  他喘息急促起来:「我想看看妈妈的阴户啥样儿。」

  烟霞仙子呻吟道:「还不都是一条缝,肉缝下面一个洞!唯独妈妈阴户比别
的女人更大更饱满些,没阴毛,洞儿也更大些而已……」

  他一头钻进妈妈胯间,凝神看去,果然是无毛肥屄,伸手捂上去,整整一巴
掌大!三寸多长、近两寸宽的肥厚玫瑰色外阴唇向两侧分得很开,鼓起两道肥厚
发达、凸挺而出的肉丘,愈发显出裂缝沟壑的幽深。裂缝就像人长长的凤眼,中
间宽达半寸,上下两端收窄,上止于阴蒂上方、下止于玉门下方。

  玉门左右两扇紫红门户长约寸半、近小指般宽,高高凸出于裂缝之外,门户
大开,将足有拇指头大小、洞开的玉门暴露在外,蜜道内娇嫩嫣红蠕动着,幽深
洞府时而隐现,时而被媚肉挤拢封闭,随之便有一缕蜜汁被挤出洞外。

  玉门上方,是一片形似肥蛤、具体而微的粉嫩凝脂,长达一寸、手指般宽,
表面凹凸不平,向外鼓涨凸出,活像女妖精的血盆大口。正中那小孔他知道,就
是女人尿尿的所在。再往上肉唇之中,有颗花生米大小的红色娇蒂,已充血凸挺
而出,伸指捏去,感觉硬硬的,同时听见妈妈长长娇吟一声,颤栗、销魂蚀骨!

  肥蛤色彩缤纷炫目,裂缝中娇嫩凝脂色呈粉红,两侧内唇突变为深紫,肥厚
宽大的外唇是稍浅的玫瑰色,越往外颜色越浅,到大腿根部已是一片雪白,与耀
眼生花的冰肌玉肤融为一体。

  整个肥蛤一片泥泞,横七竖八地堆积着一缕缕黏乎乎蜜汁,他伸指在上面点
了一下,立时被蛋清般淫汁儿黏住,拿开指头,牵出一根根丝线,拉长至数寸仍
不断。隔得远远地,也能闻到玉门之中和淫汁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只有熟母才有
的浓浓骚味儿。

  他的脸离阴户越来越近,熟母发情时引诱雄性的味道越来越浓,终忍不住猛
地贴了上去,将挺直的鼻头拱入玉门,发出『唧~』一声水响,里面一片湿热,
熟母发情时才会有的骚味儿愈发浓郁诱人!鼻头来回抽动几次,又深深地拱入其
中旋挺起来,每抽动旋挺一下,便会发出『唧唧唧~』一阵水声……

  「妈妈的屄真是好骚!李姨和张姨也比不上!」他心中暗忖,不由得心痒难
挠,搔痒痒地道:「妈妈,女人的屄是不是越大的越骚啊?」

  烟霞仙子已被儿子撩拨得神智不清,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他抽出鼻子,已被妈妈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屌儿硬得发疼。又将中指探入
玉门之中,很顺利地齐根塞入,浑不如李姨和张姨那般阻碍缠绕,「咦~哪个圆
圆的硬硬的东西呢?我咋摸不到?」心中大感奇怪,竭力将手指深入到极限,但
觉蜜道曲折幽深,根本摸不到底,索性加入食指,来回抽插搅动起来,『唧唧』
水声不绝于耳~

  烟霞仙子感觉儿子的手指已插入私处,但如若无物,令她感觉瓤内愈发空虚
难熬、饥渴之极!脑海忽地浮现出无月那根与他体型一点也不匹配的长屌,正一
柱擎天,棒头如灵蛇般四处摆动,活脱脱一条翻云覆雨、睥睨九天的无敌威龙!

  「噢~无月~我要……我要你的屌儿,嗷~它好威风哦!」她心中暗自呐喊
呼唤,因极度渴望,不知不觉念叨出来,话音极低,小津听不清妈妈嘴里在咕哝
些啥?

  小津问道:「妈妈的屄这么大,岂非妈妈的屄很骚咯?」

  烟霞仙子抵挡不住儿子的淫声浪语,不由娇吟一声,淫荡地低声道:「妈妈
的屄不仅骚,里面还痒得慌!」

  小津趁机道:「要不要儿子的屌儿肏妈妈的屄,替妈妈止痒?」

  小津年纪不大,诱导女人倒很有一套,把她不知不觉引向歧途。她有些难耐
地扭了扭腰肢:「妈妈要……噢!」突然想起不对,忙又接道:「不过不是要你,
你不行~儿子不能操妈妈的屄,那是乱伦~」

  他觉得时机已到,不能再和妈妈啰嗦,待她神智清醒过来,便再也没机会!
他抽出手指,把屌儿凑上去,屁股往前一顶,可屌儿过于上翘,角度不正,玉门
又太过湿滑,棒头未能顶入,而是滑向阴阜上方。

  他将屌儿往下掰正,重新对正目标,手扶棒身,再次顶向玉门。

  一旦进入,母子又将万劫不复,将乱伦家族的传统和血脉延续下去。

  母子皆秉承月光之恋孕育而生,祖先历代传下的本能,就象生命密码,控制
着一个深藏于母子心中的密码箱,密码箱囚禁着一个魔鬼,名叫乱伦。此刻,密
码箱已被本能开启,那个魔鬼,正指引母子俩一步步走向地狱,和祖先们团聚
……

  ***********************************

  静夜,边干活边听音乐,播放器正播出刘欢的老歌《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曲罢,想起只能躺在床上的父亲,操劳一生的母亲,忍不住潸然泪下!现在,
我的肩头已能扛起责任,可父亲却……终于明白,童年时代的温馨、少年时期的
浪漫,原是由父母一肩承担。有了孩子之后,体会尤深,不胜唏嘘!

**********************************

             (三十三)温柔乡中

  烟霞仙子正春潮泛滥,人在极度亢奋之时,往往会想起曾经的最美好感受,
下意识地想起几天前和无月第一次合体,她跨骑在无月身上、握住屌儿坐下去的
那一刻,里面一下子变得好涨!真是好舒服啊~

  她本能地将手伸向胯间去抓屌儿,似想重温旧梦,正好撞上小津顶上来的棒
头。她捞向棒子,连小津扶屌的手也一把抓住,看看他充血的双眼,耳闻他那呼
呼急喘,惊觉他正想干啥,自己正处于母子乱伦的边缘!

  唉!她心中暗叹一声,从理智上来说,她不愿再接受母子乱伦。从欲望来说,
握在手中的屌儿,和无月相比差得太多,「无论从感情还是从欲望方面,无月才
是我想要的,好容易和他走到这一步,才打破自己对母子乱伦充满强烈欲望的心
灵枷锁,怎能再走回头路?津儿,妈妈对不住你了,这也是对你好啊!」

  想到此处,她睁眼看着小津说道:「津儿,到此为止吧,今后也别这样了。」
手上微微用力,将屌儿推离玉门。

  小津正极度亢奋冲动,闻言不为所动,下体突然发力往母亲胯间顶去!

  然而,他力气如何敌得过娘?屌儿仅稍稍前冲一点儿,再次遇阻。

  烟霞仙子浑身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急欲找人发泄欲望,可惜,此人并
非津儿!

  她有些不耐,将小津从身上推开,坐起身来。小津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揉捏
着半开半合、淫汁滑腻的温热玉门,鼻翼翕张,嗅着那儿散发出的淫靡味道,愈
发亢奋难捱,不住哀求道:「妈妈,我想~好想肏妈妈的屄,您不也想嘛……」

  女人一旦铁了心,是很难挽回的。烟霞仙子掰开他双手,将他摁进被窝,下
床三两下穿好衣裤,仔细为他掖好被子,看着他缓慢而坚定地道:「津儿,咱俩
之间只能是母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为娘希望你能过上一种正常的人生。我还有
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说完转身出门,匆匆下楼而去。

  进入秋水轩大门,在门房值夜的彩虹见了她,忙上前福了一福道:「烟掌门
起得凭早?夫人尚在休息,要不要我进去通报一声?」

  烟霞仙子笑道:「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

  无人可不经通报或召见,便能进入秋水轩,只有烟霞仙子母女例外。彩虹闻
言点了点头,回到门房之中。

  烟霞仙子穿过小院,进中门后由天井左侧厢廊进入大厅。绿绒和两个小丫鬟
正忙着准备洗漱应用之物和茶水,脸上热得冒汗,手却被冷水冻得红红的,见她
进来,忙上前见礼。

  她无暇招呼寒暄,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入雅厅,穿过暖阁直奔夫人卧室,见夫
人和无月相拥对坐于床上。

  见无月似乎安然无恙,她胸中大大松了口气,一来不再担心,二来他若伤重,
自己满腔欲火却找谁发泄?

  二人双修运行完三个大周天之后,已然收功,正因何事争论而相持不下。见
她进来,慕容紫烟不由啐道:「天没亮你跑来干嘛?莫非又痒了,想偷汉子?」
边说边立起身子,屌儿滑出,她忙从枕下抽出两块帕儿,一块擦拭屌儿,一块捂
住玉门,免得淫液被屌儿带出,洒落到床上。

  烟霞仙子双眼喷火一般,直愣愣地看着无月,天啊~那根东西依然青筋暴跳、
一柱擎天!下体又是一股热流溢出,弄得裤裆湿湿地贴着妙处,怪难受的。

  她急吼吼地道:「夫人,我现在难受死了,要泻泻火!麻烦您让让先~」

  慕容紫烟横她一眼,有些不情愿地挪开娇躯,揶揄道:「瞧你这副骚样儿!
谁招惹撩拨你啦?」

  烟霞仙子三两下脱光身子,上床填补慕容紫烟的位置,搂住无月上身,玉门
挨挨凑凑地对向棒头,急着想坐下去,连调情都省了,随口对慕容紫烟说道:
「还不是因为津儿……」

  无月抗议道:「喂~咋没人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呢。」

  烟霞仙子风骚入骨地媚声道:「管你同不同意,今儿烟姨都要肏小乖乖!噢~
真是受不了啦……」感觉宽大玉门包住棒头之后,肥臀猛地往下一坐,屌儿在湿
热宽松膣道之中一杆到底,重重地在花心上撞了一下,忍不住『呕呕』娇吟两声。

  无月见她来者不善,面对如狼似虎的熟妇,他一向不敢大意,冲天钻开足马
力,棒头立马活蹦乱跳、胡钻乱拱,钻进宫口之中大闹天宫!有些肉紧地道:
「阿姨没有屌儿,怎么肏我啊?」

  烟霞仙子瓤内被冲天钻捅得、钻得奇痒无比,浑身酥麻酸软,臻首后仰,双
眼瞪得斗大,渐渐有些失神,眉头紧皱、龇牙咧嘴地娇吟道:「阿姨用老……老
屄肏……肏我的乖儿~你不是最喜欢肏妈妈老屄么……」

  慕容紫烟将下面打理干净,看着床上抵死缠绵中的二人,听着阵阵噼啪水响,
看着绣榻被二人折腾得不住摇晃,胸中忍不住涌上熊熊妒火,暗道:「瞧他这副
骚样儿!搞这个老淫妇,居然比跟我更有劲儿!」

  嫉妒归嫉妒,不过慕容紫烟好歹已经满足,冲无月柔情一笑:「你慢慢玩,
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出行之事我们回头再议。」随后转身走出了卧室,忙自
己的事去了。

  感受着棒头在宫口之中翻江倒海,力道越来越猛,初时烟霞臀胯还上提下坐
地耸动,让屌儿在膣道之中来回抽动磨刮,后来渐渐感觉,棒头卡在宫口之中钻
刺搅动,快感来得更加强烈,于是改上下运动为前后左右地旋摇挺动,加大棒头
在花宫之中的研磨力度……

  快感由涓涓溪流,渐渐汇聚为一股洪流,潮水般冲击着紧闭的阴关。琼鼻贴
在无月颈上,猛嗅他身上那股愈发浓郁的奇异体味儿。

  这种气息令她心钧荡漾,如同一把打开闸门的钥匙,不过一刻钟功夫,感觉
下体如包着一团火焰般,滚滚热流在小腹内来回激荡冲突,下阴酥麻、酸胀之极,
如同梦中尿急得快憋不住,急于四处找地儿方便那种感觉!阴关渐渐摇摇欲坠
……

  她『呕~呕~呕~』低吼着,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搂紧无月身子,胯间重重
坐实在他下体之上,感觉着棒头破开宫颈之中层层敏感娇嫩的酥麻快感,直到完
全拱入花宫之中,乱钻乱拱着她那孕育生命之源!噢~天啊~好想尿啊!

  她生就八方风雨妙穴,虽属名器之一,但玉门、膣道和宫口均开口较大,花
心位置很深,属于花心高潮型体质,通常很不容易得到高潮。不仅是她,她家族
历代女性成员都是这样,正因为生理上宫口之中得不到足够刺激,很难达到高潮,
才会追求心理上的禁忌刺激,而最为人不齿的父女、母子乱伦,恰恰能带来最大
的禁忌快感,乱伦家族、其来有自!

  然而,每次和无月接触,冲天钻的无穷威力加上催情龙麝体香,敏感宫口之
中所感受到的刺激快感,每每远超她所能想象的程度,在在带给她不同的快感体
验。心醉神迷之中,一个念头已深印她的脑际:「今生恐怕唯有无月能将我从母
子乱伦的泥沼之中彻底解脱出来!云帆、津儿,对不住了,下半身我只做他的女
人……」

  无论肉体上感受到的快感多么剧烈,多年来受到母子乱伦心理枷锁的桎梏,
习惯性地,对乱伦的心理刺激所带来的快感仍有着精神依赖,在快感浪潮不断地
冲击下,脑中传来阵阵眩晕之感,禁忌刺激的淫声浪语纷纷出笼:「我的乖儿子,
把……把你的精液射给妈妈,射进妈妈花宫……妈妈还想生儿子、呕呕~妈妈想
要儿子……肏妈妈的老屄~啊啊啊!!」

  伴随着阵阵尖叫嘶嚎,她的手指已深深嵌入无月后背,低头咬住他的肩膀,
「我的儿,快肏妈妈!使劲儿顶妈妈老屄!里面好痒~呕呕!!」但觉滚滚热流
猛地冲开阴关,喷射而出!阴关开处,如同爆竹般炸裂开来,热流在体内嘶嘶乱
窜,其中一股沿脊柱上窜,腰际猛地酥麻难禁,令她浑身绷紧!

  热流余力不衰,继而窜上后脑,脑际但觉轰然一下,浑身热到极点!醇美难
言、麻酥酥一片,伴随阵阵有节律的宫缩痉挛,带来铺天盖地的快感浪潮,将她
彻底淹没!欲仙欲死之下,顿时失去知觉,唯出自本能地洋洋洒洒、淅淅沥沥泄
身不止,半晌方休……

  无月抬头,见她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到了极点,但觉深深嵌入花宫之中的棒
头,如同被塞入温泉泉眼之中,被阵阵热流从不同方向反复冲刷浸泡,活像洗热
水淋浴,阵阵湿热漂浮般快感,和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小腹中也酥麻胀痛起来,
阳关渐渐松动,有着想就此射出的冲动。

  然而想起乾娘有言在先,在她怀孕之前,再也不敢在其他女人体内提枪乱射,
忙忍住射意,阳关再次锁牢。面对烟霞这样的狼虎女人,其金枪不倒之能,的确
不同凡响!

  待烟霞仙子渐渐醒神过来,但觉脑际暖烘烘的,血脉舒张、通体舒泰,忘情
地和他热吻着:「无月,我爱你……我、我再也离不开你啦!哦~嫩屌还是那么
硬!小伙儿精力真是旺盛啊~噢!」

  无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刚才听阿姨说,津儿挑逗过您?到底咋回事?」

  她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心有余悸地道:「若非关键时刻我忽然想
起你,恐怕已失身于津儿,此刻里面已满是他的精液,真是可怕!唉~你说,以
后我跟他该如何相处啊?既是母子,总不能不见面,可我真有些怕跟他在一起了,
好伤脑筋啊~」

  无月想了想,也别无良策,只好说道:「只要烟姨不要再陪津儿睡,应该会
没事。津儿秉性善良有礼,若您不愿,他总不会强姦妈妈吧?」

  烟霞身心虽已有所属,除无月不作第二人想,但听他说起这种涉及母子乱伦
禁忌的话题,依然会引发她心理上的乱伦幻想,数十年养成的心理禁锢岂能轻易
消除?不由得心痒难挠,颤声道:「阿姨就想被你强姦,噢~里面又痒了,棒头
也动动啊……」

  肥臀忍不住旋磨几下,棒头在花宫之中研磨,真是好舒服好爽啊!

  应老美人殷勤相邀,无月自会响应,冲天钻威风八面,再度在花宫之中肆虐
起来。

  烟霞仙子泄身之后,肥蛤充血之下,骚幽愈发敏感,棒头在花心上研磨得几
下,立马引发激烈反应,心慌慌地哼唧道:「嗷~钻得我好痒!我要……要使劲
儿夹……夹你的屌儿……」双手在他后腰十指紧扣,向内使劲按压,肥臀配合着
手上动作向上挺高,迎合他的抽插动作,一双雪白丰腴的大腿也高高抬起并交叉,
盘住他的屁股,推动他向自己胯间发起猛烈冲击。

  这一系列动作只有一个目的,让无月嵌入得更深、结合得更加紧密、撞击得
更加有力!只因她对肉欲之欢的渴望,似乎从未如此强烈过!这其中,多少有点
津儿挑逗的因素吧?

  在冲天钻的猛烈攻击之下,烟霞仙子毫不设防,宫口被钻得大大张开,宫颈
之中成为棒头任意穿越的快速通道,棒头灵动如蛇、趾高气扬地杀入子宫,肆意
勾刺研磨着粗糙敏感、满是皱褶的火热宫壁……

  一时间,二人最敏感之处最亲密接触的主战场,已转入烟霞仙子孕育新生命
的子宫之中。那里面撑开来,足以容纳一只拳头,有足够的空间,任由冲天钻纵
横驰骋!

  棒头感觉宫壁不时地便会蠕动鼓涨一下,每蠕动一下,宫壁内部便隐隐有滚
滚热流涌动,烘的马眼痒酥酥地有些难捱。他索性暂停动作,将棒头抵住宫壁,
感受其内部春潮泛滥所引发的阵发性脉动,那销魂的蠕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
有力,热流涌动时感觉到的热度愈发明显,隐隐有破壁冲出的趋势……

  耳中传来烟霞仙子歇斯底里的大声呻吟,抬头看见一双美丽的双下巴,却看
不见脸,因她头部后仰,下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将头抬高一些,首先看见那双
大大张开的玫瑰樱唇,两排同样分得开开的雪白玉齿之间,那条香舌销魂蠕动如
灵蛇,舌尖时而勾向玉齿,时而舔向樱唇,那付渴望爱抚的媚态,令他血脉贲张!

  大口大口地粗喘、呻吟着,时而发出零碎浪语,阵阵吹气如兰,喷向他的额
头。他好想凑上去吻住那双火辣热唇,伸长脖子挨挨凑凑,奈何却够不着!

  这也怪他自己,特别偏爱体态丰腴性感、身材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妇,跟他上
过床的这些女子中,慕容紫烟是身高五尺六寸的超大号美人,那些壮汉站在她身
前,都像弱不禁风的小孩一般!

  烟霞仙子和柳嫣娘身高五尺四,花影五尺三。即便跟他相好的年轻一代美女,
周韵和影儿均是五尺三,北风更是高达五尺五,就是那个脏兮兮的丫头小雨,看
似也比他略高些。

  以他的年纪,五尺一的身材不算矮了,跟正常成年男子也相差无几,可在这
几位高大成熟美妇面前,都矮了好大一截,采用男上女下的正常体位,下面对上
了,上面就无法接吻,脑袋总是埋在温热柔软的乳峰之间,吃奶倒是方便。

  亲嘴够不着,奶也吃饱了,只好接着继续往上看,高挺鼻尖已沁出丝丝细小
汗珠,棱线分明的美丽鼻翼急速地翕张不止,杏眼圆睁,直愣愣地向着天花板,
双眸失神,似有烟雾弥漫,晕红双颊如白璧匀脂,黛眉紧锁,滑腻香肌痛苦地扭
曲着……

  美人痛苦而销魂的神情,令他目不暇接,心知该采用钝击研磨之法,而非一
味抽插了。屌随心动,抵住宫壁,重重研磨,在刺激烟霞仙子敏感之处的同时,
马眼也被粗糙宫壁刮磨得酥痒难禁……

  「呜~呜……嗷~嗷……」烟霞仙子断断续续的销魂淫声,和无月「呼呼
……」急喘之声,顿时响成一片,二人都已接近最销魂一刻……

  研磨得数十下之后,烟霞仙子忽然『嗷嗷嗷』地尖叫起来,浑身绷紧,阴关
大开,二度高潮之下,感觉泄得愈发痛快!脑际一阵暖陶陶的眩晕之感,山呼海
啸般席卷而来,她已陷入短暂休克状态……

  花宫内壁猛烈地、有节律地痉挛抽搐,引发阵阵宫缩,紧紧包裹着棒头,热
流波涛汹涌,由四面八方奔腾而出,热汤一般浇淋在肿胀敏感的棒头和马眼之上,
无月爽得『嘶嘶』叫唤,好容易才忍住汹涌而来的射意。八方风雨,果然不愧为
十大名器,名不虚传!

  阵阵快感浪潮中,他忽觉马眼被何物绊了一下,不由得将棒头轻轻触向那团
肉儿,但觉有小指头一般大,如同肉瘤一般圆圆的、软软的,生长在宫壁之上,
他心中有些纳闷儿,见烟霞仙子渐渐恢复神智,便问道:「烟姨,我咋感觉您那
里面长着一坨肉儿?」随即将他棒头探索到的感觉,向她详细形容一番。

  烟霞仙子有些吃惊地道:「我的天~我可能怀上了你的孩子,那是小胎儿啊!
你那根棒儿可不能再在里面乱捅了,快退出来一些……」想想屌儿刚才在子宫之
中胡捅乱搅的情形,和江湖郎中为孕妇堕胎的方式何其相似?

  她心中不由后怕:「若是小胎儿被亲爹活生生捅掉,可真是人生最大惨剧!」
不由得急急问道:「无月,刚才你感觉那团肉儿还连在宫壁上没有?」

  无月说道:「还在上面,没掉下来,您放心!」心中也有些后怕:「还好,
没碰掉~我的儿啊,没想到你还这么小,爹就来看望过你啦!哎呀~有些不妙!
不知乾娘怀上没有?若怀上了,她俩谁的胎儿更大些?若是烟姨的在前面,可有
些不妙,下次一定要感觉一下乾娘那里面是否也有那团软肉,或者,有多大?」

  他这边厢思忖不已,那边厢烟霞仙子又缠了上来。今天的她可谓热情如火,
恨不得将无月整个吞下!不过,她仍是小心了许多,不敢再敞开花宫,任由他长
驱直入,在里面胡作非为、恣意肆虐。

  无月知道那可能是自己的孩儿之后,自也不敢再深深捅入,最多是浅尝辄止,
多半时候是将棒头卡在宫口之中来回刮磨……

  即便这样,带给他和烟霞仙子的快感依然致命,何况烟霞自梅开二度之后,
身子变得如同刚冲开山顶的火山,内部能量正是最足之时,炽热岩浆在火山口之
下奔涌咆哮,随时都可能冲天而起,引发火山爆发!

  无月不时捅向火山口的棒头,便是开启火山口的钥匙……

  烟霞仙子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尿频一般泄身连连,泄得洋洋洒洒、头晕眼花,
阵阵高潮纷至沓来,如同大海汹涌波涛,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无月的棒头则象汪洋大海中的一叶轻舟,迷失了方向,只能随波逐流,每过
得一盏茶功夫,便会遭遇一次热带风暴,继而在岩浆般炽热的波涛猛烈冲刷之下,
载浮载沉!

  其中的销魂之处,也只有他才消受得起!换作其他任何人,早被她这『八方
风雨』吸光了精血,一命呜呼!当然还有个前提,屌儿够长,能够将船划进那片
热带海洋才行……

           ************

  房中无月和烟霞仙子鏖战不休。却说慕容紫烟梳洗之后,到书房批复各地呈
上的密函,哪知才批复过两件,脑海中又浮现出烟霞和无月缠绵的情景。

  她心里乱七八糟,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秋水轩,想到后花园中看看梅花、
散散心,一路向北踱去,来到后花园圆拱门前,却又停下脚步,柳眉微蹙,似在
思索什么难解之事而犹豫不决。

  的确,此刻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该去何处,才能让澎湃的心潮平静一些?
半晌之后,不知不觉之间,她发觉自己的腿又迈了出去,却是折向西南,她抬头
看去,目光掠过桃花苑,落在百丈之外的栖凤楼一号楼晓虹卧室那扇看上去很小
的窗户上,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念头:「晓虹丫头一向爱睡懒觉,不知这会儿起床
没有?干脆过去找她聊一会儿。」

  慕容紫烟信步由缰地走去。一号楼在跨院东北角,二楼卧室也在整个跨院的
东北角上。

  不多时她便来到那间卧室门外,见房门虚掩,伸长脖子向里看去,见绣榻上
锦被叠得整整齐齐,哪有晓虹踪影?心中暗忖:「莫非是找李淑贞或张露去了?」
心念未已,返身走向右方斜对面李淑贞所住的五号楼。

  楼下大厅、楼上雅厅和书房中都没人,卧室同样是房门虚掩,「难道也不在
里面?」

  心念未已,却听李淑贞在房中说道:「告诉李姨,你心里最爱的女人是谁?」

  小津不假思索地道:「我娘。」

  李淑贞不满地道:「你干嘛对我不说实话,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心中念念不
忘的,唯有府中这位万人景仰的夫人!」

  此言一出,慕容紫烟和小津皆如遭雷殛,惊怔当场!

  慕容紫烟从门缝中凝目向小津看去,见他一付紧张兮兮之色,惶急地道:
「李姨,你咋能如此胡说?若让无月哥哥听见,岂非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李淑贞长叹一声:「你以为我喜欢这样胡说么?难道我希望你爱上别的女子
么?到底是不是,你心里最明白,这几夜你跟我一起睡,梦中不知叫过多少次
『夫人』二字!每次听见你叫她,我心里真是好难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和我在一
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别人!」

  小津脸色煞白,强辩道:「您误会了,『夫人』二字只是个称呼,并非某一
个人。我俩都这样了,我梦中叫的『夫人』就是您呀~」

  李淑贞幽幽地道:「我真希望是你说的这样。可是,府中除了她,还有谁够
格被称为『夫人』?再说,你叫过我一声夫人么?」

  小津依然嘴硬:「我是没叫过,可心里已把您当作夫人,梦中就叫出来了
……」他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所以,不仅李淑贞,连慕容紫烟也能看出,他
在撒谎。

  慕容紫烟搞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到悲哀:「作为一个青春不再的四
旬妇人,能得到花样少年的暗恋和真爱,该是件荣耀之事;然而今生今世,我已
心有所属,势将辜负他一片深情,岂非悲哀?这孩子对无月有情有意,人品也不
错,真不希望因为我而误了他!以后看来得和他疏远一些,唉~希望他以后能找
到一个心仪的女孩,从此忘掉我吧!」

  李淑贞道:「其实你又何必否认?夫人如此美丽,虽已四十出头,看起来就
象二十来岁的美人,昔年第一美人的名头岂是等闲,暗恋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又
不止你一个!」

  她深深地看着津儿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津儿,看着我的眼睛!」

  津儿依言和她目光对视。「把我想象成夫人,你爱我吗?」她以梦呓一般的
语气,缓缓地说道。

  津儿眼中顿时火花闪现!此刻,还需要什么解释?

  至少,李淑贞不需要,她只知道,作为这孩子的乳母,她爱这孩子,爱得很
深很深。她分不清对他母爱多些,还是情爱多些,她只知道,自己愿意为他做任
何事!为此,她不惜背叛闭关之中的丈夫,在他进入青春期,需要女人发泄旺盛
情欲之时,毫不犹豫地献身于他。

  她心中只是在想:「和他有没有名分无所谓,我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分
享他的快乐、分担他的悲伤,便心满意足!我对他的感情真是很奇怪,也很复杂,
知道他心中有了别人,我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担心更多些,担心他爱上一个
不该爱的女子,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从此无力自拔,深陷心之囚笼、孤独漂泊一
生。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孩子一旦认准的事,便再也无法改变!」

  她此刻的心情,慕容紫烟感同身受。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她虽没再多说
什么,但慕容紫烟也能看出她对津儿的深情,心中不由自问:「若发现无月爱的
并不是我,我是否能做到像她这样,依然无怨无悔地爱他一生一世、肯为他去做
任何事?」

  没有答案。不到绝境,谁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种反应。就象北风,飞身挡刀
纯属本能,若让她考虑上一刻钟再决定是否挨这致命一刀,恐怕也会犹豫一阵吧?

  慕容紫烟受到李淑贞的情绪感染,引发出对无月的海般深情,需要找他发泄
倾诉。她实在非常希望,即便无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也没忘掉自己!

  她急急忙忙赶回秋水轩。

  卧室之中,见烟霞跨骑在无月身上,激战还在继续,烟霞秀眉紧皱,一付龇
牙咧嘴的神情,便知已泄身多次,已有些头晕眼花。

  慕容紫烟忙将阴阳融汇共炼的双修法门传授于她,没过多久,烟霞再次泄身,
眼见二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下身相贴、唇儿相接,慕容紫烟心中又怪不是滋味儿!

  见她赖在无月身上不愿动弹,慕容紫烟不耐地催道:「嘿~嘿!干嘛还不起
来?」

  烟霞道:「给点缓冲时间好不好,我还在回味中……夫人难道不懂什么叫排
队么?」

  慕容紫烟咬牙切齿地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完没完?」

  烟霞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躺倒在床上,大喘粗气、酥胸起伏不止,引来阵阵
波涛汹涌,正高潮之际,深色乳头硬硬地膨大到极限!

  看得无月口水直流,又想埋头酥乳之间吃奶。

  「天啊~也不知是否由于阴阳交融双修,那根屌儿一柱擎天,比先前又长出
半寸,竟长达六寸,也粗了整整一圈!」慕容紫烟瞧得心钧摇荡,心中暗自称奇!

  虽已抽离玉壶,冲天钻依然处于启动状态,棒头大幅度地旋转、跳动、摆头
伸缩不止,伴随着不规则颤动!显得威风凛凛,颇有不可一世、睥睨天下之英风
豪气!

TOP

0
             (三十四)雏鸟难飞

  慕容紫烟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伟岸威武的屌儿!耸立在无月那尚显稚嫩
的白玉般身子上,愈发动人心弦!

  一直憋在心中那股邪火,燃烧得越来越旺!小腹内被宫口堵住的那团热流,
愈发四处乱窜,发起阵阵波浪式猛烈冲击!

  她心慌慌地道:「我的儿,我乳房涨得慌,妈妈来喂你吃奶!」三下五除二
将衣裳脱得精光,蹲下去跨坐在无月下体之上,一手托起右乳揉捏一下,但觉一
阵胀痛,忙将硕大乳头塞入无月嘴里。一手忙不迭地握住那根跳动不已的屌儿,
入手滑腻腻、黏乎乎的,尽是烟霞泄出的花精,忙由枕下扯出一块帕儿擦拭。

  无月忙道:「不要擦,擦得太干净,不容易进去……」

  慕容紫烟火辣辣地道:「妈妈下面水多得很,很容易捅进去,不信你摸摸
……」

  无月伸手摸去,果然阴户溢满淫汁,不禁喃喃地道:「我好想舔……舔您下
面……」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瞟了烟霞一眼。烟霞会意,忙笑道:「我去书房看书,
不打扰二位啦!」起身穿好衣裳,款款而去。

  见无月恋恋不舍地盯着烟霞那勾魂摄魄的款摆腰肢不放,不由恨恨地道:
「怎么?被这淫妇的老屄夹得很爽么?人都走了,还盯着看~再敢看,当心老子
揍死你!」

  在床上听情人说这样的话,一般人会当成开玩笑,但无月知道这绝不是玩笑,
心中不由哀鸣:「乾娘在外举止得体,可私下对我却常爆粗口,惹毛了还要下重
手揍人!平时我不小心摔一跤,即便只是擦破点皮,她都会心疼半天,若是有人
欺负我,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恨不得找人家拼命!可她自己对我动起手来,
简直象对仇敌一般,比谁都下得起狠手!事后再心疼、再后悔又有何用?反正疼
得是我。唉~乾娘的残暴,恐怕唯有大姊有得一比,我咋这么倒霉啊~」

  他自然不敢再看,也看不见了,烟霞已走出房门,并将房门关上。他似乎连
舔阴之事都忘了,慕容紫烟倒还记得,啐道:「自从跟花影学会这招,你老是念
念不忘。我咋总感觉,你对其他任何女人,都比对我更有兴趣,天理何在?」

  话虽如此,她仍是蹲在无月头上,象撒尿一般将肥蛤凑向他面门。

  无月将溢满玉门之中那汪蜜汁一口吸进嘴里,现出玉门之中粉红媚肉,细细
品味乾娘那股特有的骚骚的味道,将舌尖捅进玉门,用力地搅动舔吸……

  慕容紫烟难耐之极,心中不舍棒儿的绝世风姿,将双腿交叉换位,转过身来
面对屌儿,伏下上身,捞住棒儿把玩着,美丽精致的鼻尖凑向棒头,鼻翼翕张,
猛嗅那股浓郁的龙麝之香,被这股体味儿刺激得浑身燥热,鼻尖沁出细密汗珠,
迟疑半晌之后,还是受不了诱惑,檀口轻启,伸出香舌亲舔棒头。

  感觉咸咸的、涩涩的,上面还残留着少许女人淫水的骚腥味儿,既有自己的,
也有烟霞那骚货的……

  不知不觉间,她和无月已成六九口交姿势。以这种姿势蹲伏于无月身上,小
腹受到挤压,引发阵阵尿意,里面那团左冲右突的滚滚热流,更加急于找个出口,
偏偏无月舌尖灵动如蛇,又热又长,一盏茶功夫之后,硬生生将出口捅了开来!

  她脑际一热,继而一阵眩晕,不知触动哪根神经,脊柱一麻,浑身躁热,毛
孔翕张,忍不住大叫一声,神智渐渐模糊……

  迷糊中,感觉黏乎乎的肉缝,有道闸门松开,一股接一股泄出滚滚热汁,自
己也分不清,是尿液还是阴精?或许二者皆有?可无论如何,那是高潮来临的感
觉……

  一不留神,她竟被无月舔得泄身!

  一股接一股热汁涌入嘴里,无月猝不及防,来不及吞下,被呛得咳嗽!象平
时喝汤被呛住一般,浓郁骚腥味儿窜向鼻孔,很难形容的一种全新感觉!

  倏地,一股汹涌澎湃的元阴之气,由他口鼻之间涌入足少阴肾经,继而流向
气海,进入少阳心经的运行路线……

  原来,自从和慕容紫烟修炼阴阳融汇共炼的双修大法之后,每当合体,双修
功法会下意识运转。通过马眼吸取和反哺真气,是一个相对的过程,不仅和精通
双修大法的慕容紫烟,包括其他不懂双修的女子,都能在他双修功法运行的过程
中获益,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不知不觉间,无月以及和他欢合的那些女子,体内先天真气已在不断茁壮成
长。对于精通《素书》无上双修法门的二人来说,除先天真气之外,更有丝丝缕
缕先天仙气在不断成长、聚积。

  这次也不例外,虽属口交,无月双修功法已然施展,在她泄身时,不知不觉
将充沛的元阴之气吸入足少阴肾经,熟门熟路地加以炼化,运行一圈后由马眼反
哺给她。慕容紫烟檀口接收到真气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双修大法展开,
运行一圈之后,仍由玉门进入他的嘴里……

  一盏茶功夫之后,已运行三个周天,各自收功之后,竟感觉受益匪浅,似乎
比正常的双修效果更佳!

  慕容紫烟容光焕发,但觉体内更加生机勃发!现在的她似乎越来越年轻,照
此趋势,甚至有望变得象无月的小妹!不禁喜悦无限地道:「你真是太聪明啦!
不仅悟出阴阳融合双修之道,还想出这等稀奇古怪的双修之法,效果似乎更好!」

  无月讪讪地道:「这哪是我想出来的,是您的元气自个钻进我体内……」将
刚才的感受告诉乾娘。

  慕容紫烟沉思道:「这也是你的一种天赋,一旦欢合,双修大法自动施展。
难怪我泄身之时,元阴一点儿没浪费,被你悉数吸收。如此一来,所有跟你的女
子,无论会不会双修,皆能通过交合受益,只是效果比我和烟霞差些。」

  无月说道:「实未想到,我误打误撞,倒撞个正着!」唇舌仍流连于她那一
片狼藉的销魂缝隙之中。

  慕容紫烟歇了一阵,玉门中敏感媚肉,又被他舔得痒痒地,虽刚泄身不久,
依然贪恋被棒儿生生撑开、充实涨满之感,腻声道:「双修归双修,该办的事还
得办,我那儿……还是喜欢你屌儿进来……」

  她转过身面对无月,玉门移向他下体,抬高肥臀,将屌儿缓缓吞入,一沉到
底,蜜道被热烘烘的屌儿大大撑开的那种饱涨充实感,棒头在宫口之上重重一撞,
膨大肉棱卡在宫口之上,随即被棒头跳动着钻入宫口、直入花宫的销魂快感,令
她忍不住长长娇吟一声!

  缓缓耸摇臀胯,让棒头在花宫之中搅动得愈发猛烈,小腹中那团热流得到少
许宣泄,然而心中那股邪火仍在熊熊燃烧,迫切需要檀郎的爱来滋润,淡红樱唇
下移,紧紧吻住无月,又是一阵热吻,双双天昏地暗……

  无月猛然想起胎儿之事,不敢任由棒头再在里面横冲直撞,轻轻抵住宫壁,
缓缓移动,想探望一下自己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骨肉。

  不一会儿,被他找着了,是一团比拇指头稍大些的肉球,生长在洞壁左侧,
若非刻意寻找,棒头很难触及到那处所在,他不由暗呼侥幸:「在里面乱捅那么
多次,幸好胎儿躲得隐蔽,才没被捅掉!嘿嘿~这孩子比烟姨的大多了,多半是
长子或长女,这我就放心了……嗯~只是不知嫣娘是否……」

  不敢在花宫之中胡作非为,但如同对付烟姨那般,宫口之中还是可以自由行
动,于是加大力道,反复刮磨宫口内那几圈嫩肉……

  慕容紫烟本就游走于高潮边缘地带,仅仅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便销魂地大叫
出声,小腹中那团热流终于冲破阴关,花心大开,「嗷嗷嗷」地泄出身子~

  哗~好烫的阴精!烫得无月魂儿一阵发颤,紧跟着也一泻如注,终究还是将
今日的一射献给了她!

  慕容紫烟捍卫正室夫人地位的决心不容动摇,他不得不小心从事,不敢再四
处播种。

  双双同时到达高峰,阴阳融合双修之功效,也达到了新一层境界……

  收功之后,慕容紫烟拨弄着肿胀膨大的乳头,一脸幸福地笑道:「这几天乳
房和乳头感觉越来越涨,乳头颜色变深了许多,按正常情况,这几天我也该来月
事了,却迟迟不来,弄不好已有了身孕呢!」

  无月喜道:「那感情好,我要当父亲啦!」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你可得记住,以后我这也许就是两个人啦,你可不能
抛弃我们娘儿俩……」女人一旦怀上心上人的孩子,总会变得多愁善感、患得患
失!

           ************

  二人和烟霞一起早餐时,慕容紫烟对无月长叹一声道:「昨夜你可真是吓死
我啦,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

  无月心中一直惦记着此事,一直在盘算如何说服乾娘,却不知如何开口,见
她主动提起,忙道:「北风姊姊伤势刻不容缓,我若不立即动身寻访不死神仙,
耽误了救治时刻,我终生都会不得安宁!」言来神色坚定无比!

  见她沉吟不语,无月又接着说道:「您不是也说,现在我已长大,有许多事
情,需要我独自面对么?」

  慕容紫烟见他如此坚定的神色,有些无奈地叹道:「即便如此,总也得选派
得力人手,随行保护呀?」

  无月心中已反复考虑过此事,理直气壮地道:「那样做太浪费时间,而且兴
师动众,目标太大,反而容易遭到敌人伏击。再者,这次我是去求不死神仙出山,
听晓虹说他生性怪僻,我如此招摇而去,岂非大为不敬?他还肯出山帮我么?」

  慕容紫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啊,上次去围场如此兴师动众,无月还不是
一样中伏被擒?可是……

  她心中纠结无比,长叹道:「可是无论如何,你孤身前往万里西陲,我怎能
放心?」

  一时间,对话陷入僵局,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半晌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烟霞仙子,倒是很理解无月的心情,见母子俩各执
一词、相持不下,只好居中劝道:「我看呀,不妨问问晓虹丫头的意见。这丫头
见识广博,不死神仙之事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的,问问她,或许对寻访不死神
仙大有帮助。」

  无月自然求之不得,不死神仙之事,原本就是晓虹告诉自己的,若能说服她
出马,对说服不死神仙大有裨益。

  慕容紫烟对晓虹之能很有信心,甚至已超过对北风的信心。

  此刻她难以拿定主意,倒也很想听听晓虹的意见,便派绿绒将她叫来,把无
月急于出行的事和自己的顾虑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最后问道:「晓虹,你对此
事怎么看?」

  晓虹心思玲珑剔透,只需看看无月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有多么焦急!她虽也
担心无月出事,但自己若是说出反对意见,他非恨死自己不可!

  她实不愿为此事得罪无月,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和对人生的长远规划,不由得
秀眉紧蹙,凝思半晌,见无月心急如焚地紧盯着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只好缓
缓地道:「北风姊姊伤势刻不容缓,寻访神医势在必行。可是若想打动他,非真
心诚意不可,无月亲自前往倒是最佳人选。」

  慕容紫烟大感意外,未曾想一向老成持重的晓虹竟也会站在无月一边,不由
皱眉道:「晓虹,若让他动身前往昆仑,既能请回不死神仙,又不至于过于涉险,
你可有何良策??」

  晓虹沉吟半晌,缓缓地道:「夫人不是豢养着数十头巨雕么?赛伯伯夫妇最
近就要回山,不妨和我们一起乘巨雕直飞昆仑山金顶峰。有昆仑派相助,我们可
以找当地人打听梅花谷下落,也便于寻访。另外,精选数十名精卫队员暗中随行
保护,找到梅花谷之后,数十名队员也不算多,守在谷外既不至惊动不死神仙,
也可保得无月的安全。待请动不死神仙后我们便返回金顶峰,乘巨雕东返,这样
既省时又安全。」

  慕容紫烟听她如此一说,不由得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我真是急胡涂了~
竟把我的雕儿忘啦!唉~每次遇见疑难之事,你总能三言两语便将之化解,不愧
为一代才女啊!只是不知,你可愿随无月一行?有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许多。」

  晓虹欣然道:「好呀!乘雕西行,正好可以在空中好好游览西陲风光,再好
不过!」

  一边的绿绒忙道:「夫人,小婢也愿随公子一行,恳请夫人赐允!」

  慕容紫烟心想:「无月此行恐怕颇多周折,非短短几日便可返回,身边没个
服侍的人也不行,绿绒既稳重又伶俐,对无月忠心耿耿,由她去再合适不过,可
她武功远不及彩虹,彩虹丫头也不错……」心中反复考虑这两个人选,到底谁去?
一时沉吟不语。

  绿绒令人不易察觉地看看无月,又不知用何方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月会意,忙道:「紫烟姊姊,就让绿绒去吧,否则谁给大家烹茶啊?」

  慕容紫烟点点头,沉声说道:「既然你也这样说,那好吧!不过绿绒,在外
面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儿,注意他的安全,一切要听从晓虹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小婢谨记夫人吩咐,谢谢夫人。」绿绒一脸平静、举止得体地拜谢夫人,
却也并未表现出兴奋的模样。

  彩虹刚走进餐室向夫人汇报完摘月在长鲨帮那边的情况,见状忙说道:「夫
人,这万里西行,绿绒妹妹一人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小婢也一块儿随无月去吧?」

  慕容紫烟摇摇头:「既然绿绒去了,你就留在府中吧,我身边那么多丫头,
就你使唤得顺手。」打心眼里来说她更信任彩虹,但又不愿违拗无月的意愿,也
只好如此了。

  彩虹诺诺而退,斜乜绿绒一眼,心中既羡慕又纳闷儿:「这丫头真不简单,
最近把夫人和无月都忽悠得团团乱转,在夫人面前是连连涨分,而无月更似已离
不开她!长此以往,大姊在夫人和无月心中的位置都要被她篡夺了,我得想法阻
止才行……」

  慕容紫烟想了想,对无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晓虹的计划行事吧,让
飞霜精选精卫队员随行保护,大家约定好旗花和联络信号,以便随时联络。」

  这个提议无月倒是不反对,然而对飞霜带人随行却提出了异议,头摇得象波
浪鼓一般:「飞霜姊姊不合适,她太过固执,难以和晓虹配合默契。」其实真正
的理由是,他对飞霜很不感冒。

  慕容紫烟皱眉道:「那你认为谁合适?谁又和晓虹配合最默契?」语气已有
些不善。

  与此同时,彩虹在背后轻扯无月的衣衫,示意他也向帮她一把,夫人推荐自
己。

  无月陪笑道:「彩虹姊姊就很合适。」

  彩虹的小动作可逃不过慕容紫烟的火眼金睛,不禁瞪眼道:「北风伤重难治,
摘月远在君山,就剩下彩虹还能管事,你再让她随你离开,难道打算把老子扔给
飞霜丫头那个木头疙瘩侍候!」

  无月深知但凡她大爆粗口,说明她已发火,忙住口不语。

  近半刻钟的冷战,二人都绷着脸不看对方,也不说话。

  在她看来,「让他远行已是万般无奈,人选问题他还要跟我斤斤计较,真是
气人!」

  对他而言,和飞霜的性情水火不容,想想要在一起待那么久,都不寒而栗!

  见夫人一脸怒容,在场之人,连烟霞都不敢出言相劝,最后还是晓虹娇音细
细地对说道:「无月,彩虹姊姊的确走不开,你还是……」

  无月这才不再坚持要彩虹随行,不过仍坚决不愿接受飞霜。

  晓虹转向慕容紫烟:「夫人,要不另找一个合适人选?我看二纵队队长艾尔
莎姊姊就挺合适,武功奇高,人也聪明能干。」

  慕容紫烟这才收起怒容,和声道:「晓虹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什么难题到
你手里都能迎刃而解,好吧,就改由艾尔莎出马,在她的二纵队之中挑选四十名
精锐,随行暗中保护。」

  上黄旗二纵队是精卫队骨干,个个机智勇敢、武功高强,虽只带去区区四十
人,慕容紫烟却也颇能放心。

  见事情解决,无月大为高兴,忙吩咐绿绒道:「你快去收拾东西,我希望尽
快出发,越快越好!」

  绿绒也是喜悦无限,连声答应着去了,晓虹也派丫鬟回栖凤楼准备自己的随
身行李。看似皆大欢喜,唯独彩虹愀然不乐,眼巴巴地盯着无月,似怨他未竭尽
全力。

  无月向彩虹眨眨眼,起身走出餐室,彩虹向夫人告退,出来后将无月拉进天
井对面自己的值班室。无月左手握住她的柔荑,右手轻拂她鬓边少女淡黄色柔细
绒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彩虹幽幽地道:「不知又要多长时间见不到你了……上次你被天门绑架,失
踪那么久,我真是受够了……」

  无月柔声道:「我会尽快赶回的,你放心。」

  彩虹深深地看着他,低声道:「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你可亲过姊姊的脸,
那就是签字画押,再也不得反悔!」

  无月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那当然,再补签一下……」

  彩虹嘟起红唇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这下我的初吻也给你了…
…」

  离别在即,二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无月心中满是冒险般的渴望和救活北
风的希翼,彩虹则是满腔离愁别绪……

  餐室中,慕容紫烟见无月如此急迫,只好紧急召见艾尔莎,对她慎而重之地
交待一番,随后说道:「尔莎,上次去沂南围场你已积累起一些经验,这次没有
北风丫头你更得小心谨慎,要谨记上次的教训,绝不能再任由他到处乱跑!」

  艾尔莎双脚并拢立正,大声说道:「喳!」

  慕容紫烟接着说道:「马上飞鸽传书沂南围场,让鹰奴将所有巨雕全部带到
后花园中待命,快去准备吧!」

  艾尔莎领命匆匆而去。对她来说,这次没了北风,由她领衔出征,实可谓任
务艰巨、责任重大!然而她心里依然喜滋滋的,因为她和无月性情相投,玩闹惯
了,跟他在一起既快乐又幸福。

  大伙儿纷纷忙碌之际,绿绒又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道:「夫人,大小
姐来啦!」

  原来,周韵昨天把大家折腾得够呛,半夜又为无月做好夜宵送到北风楼,很
晚才睡。昨夜为无月之事府中一阵忙乱,却没人敢去惊扰于她,她倒也安稳睡了
一夜,早上醒来较晚,上楼时不见了无月,心中不禁奇怪:「若非有极为要紧之
事,无月是不会离开北风身边的,难道他又回了秋水轩……」

  念及于此,她急忙跑到秋水轩来找无月。

  慕容紫烟对无月说道:「这条尾巴,你恐怕是甩不掉了。」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不死神仙生性怪僻,必会想方设法为难我们,好让我
们知难而退。若她去了,非打死老头,一把火烧了梅花谷不可,岂非坏了大事?
无论如何,她是绝不能去的!」

  慕容紫烟叹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想法子说服她吧。」

  无月想了想,觉得她俩目前关系还比较僵,在秋水轩和大小姐说话不方便,
便赶紧迎了出去,在天井厢廊上与她迎面相遇。

  周韵拉着他的手便走,出得秋水轩,向暮雨楼而去。无月奇道:「大小姐找
我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周韵恨恨地道:「我不愿在秋水轩多待,见了她那付狐媚的模样就来气!」

  无月噗嗤一笑:「她……狐媚?」说慕容紫烟狐媚就跟用娇滴滴这样的词汇
来形容北风一样滑稽。

  周韵懒得理他,兀自质问道:「我且问你,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影儿,是不
是半夜又跑回来跟她鬼混?」这次她倒是依了无月,留了些口德,未再直呼贱人。

  想想还不解气,又揶揄地道:「你可真行啊,刚打发了我,又巴巴地跑去侍
候她,辛不辛苦啊?」

  无月叫屈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要马上动身寻访神医,为北风姊姊
疗伤,才起了个大早。」接着把昨夜的冒险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听无月说到一路骗过那些守卫的经过,周韵听得两眼放光,待得听他说到陷
入机关被困的惊魂时刻,又不禁紧张得双拳紧握,「无月,你既然想出去冒险,
干嘛不叫上我,由我替你闯关?即便不穿软甲,那些暗器对我来说挠痒痒都不够
劲儿!现在呢,你打算咋办?」

  无月说道:「我也说服紫烟姊姊,今天就出发!」

  周韵可是最好动的主,闻言喜道:「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好一路保护你。」

  无月忧形于色地道:「北风姊姊之所以还能留得一命,全拜你的九九大还丹
所赐。你知道我这次出行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吗?就是她的伤势!她是因救我才这
样的,若是不治,我也不想活了~」

  他心知这位大小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若直接拒绝,铁定闹僵,只好做出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说着说着,想起北风伤重难治,眼圈不由得红了。

  周韵着急地道:「那咋办呢?以北风伤势,我们肯定无法带她上路。」

  无月说道:「九九大还丹是大姊师祖传下之物,如何极大限度地发挥药性,
只有大姊最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姊能留下,替我好好看着她。除了大姊,没人
能帮我啦,连乾娘也无能为力呢!」

  周韵撇了撇嘴:「她杀人倒是在行,这救人么……」被无月戴上一顶大大的
高帽,自觉把母亲比了下去,心中得意,免不了要损她两句。

  无月紧张地道:「大姊是答应我啦?」

  周韵愁眉苦脸地道:「可不陪你去,我不放心啊!你知道么,最近四处盗贼
蜂起,我和父亲这次回济南的路上就遇上好几拨。你这一出去,无疑是盗贼们眼
中最大的一块肥肉,找上门来的肯定更多!」

  无月吃惊地道:「大姊曾在路上遇见强盗么?怎么之前没听大姊提起过?」

  周韵不屑地道:「这些毛贼在大姊眼中不值一提,被我杀得干干净净,有什
么好说的?倒是你,对敌经验不足,除轻功之外武功也不高,没大姊保护咋行?」

  无月心想也是,这位姑奶奶没事还想找事呢,强盗们找上她,活该自认倒霉!

  说话间已进入暮雨楼,无月笑道:「对于我,大姊可以放心,我一路乘巨雕
飞行,又有精卫队精锐随行保护,那些强盗再厉害,总不能追到天上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绿绒又匆匆赶来,递给他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说道:「刚
才我奉夫人之命,去前院一营找艾队长传令,碰上门卫向我通报,说是知府府中
王师爷亲自登门,有急事面见公子。我想你此刻没空,便替你去了一趟前院门房,
见了王师爷,他给了我这封信,说是必须马上把信交给公子本人。」

  王师爷经常到府中走动,无月倒也认识。他启开封口,抽出信笺展开,见字
迹娟秀,寥寥数行,大意是说有要事相商,信中结尾写道:「欲知汝身世,速来
关中凤翔府北郊、张氏花园一晤。」

  落款为「知名不具」。无月心中一阵激动,心知必然是天门之主云梦!面对
如此巨大的诱惑,即便面临再大的风险,他也非去不可!

  怕乾娘为自己担心,忙吩咐绿绒道:「这封书信之中全是我个人私事,不用
告诉夫人!」

  绿绒大感为难,府中大小事情,没人敢对夫人隐瞒半点,可得罪无月也非她
所愿,迟疑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般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忙自己的去了。

  无月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冷哼道:「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当心把你原
封不动地退回去!」

  周韵也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听说这丫头凭借烹得一手好茶,
竟由一名低级丫鬟摇身一变为秋水轩的丫鬟主管,眼下又成了无月的跟班,真是
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很懂得如何抓住重点,谁若小看了她铁定在跟斗!」

  回头见无月把信函往怀里揣,不禁奇道:「谁给你写的信?瞧你那付神秘兮
兮的模样!」不由分说,一把将信笺抢了过去。

  但见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笔迹,不由得疑心大起,质问道:「我说呢,难
怪你神秘兮兮,这又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哪位红颜知己?」

  无月拿回信笺,皱眉道:「哪是什么红颜知己?她是天门之主,上次我被擒
之时,她想用我的身世之谜来交换我心中机密,我没答应,不知这次她何以想通
了?」

  周韵激动地道:「太好啦!大姊一直想帮你找仇家,为你父母报仇,我陪你
去找她!」

  无月劝道:「天门一向与罗刹门为敌,我怀疑其中有诈,你身为罗刹门二号
主子,怎能轻易涉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说完搂住她一阵亲热。

  他知道大姊脑子一根筋、认死理,若不马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定会纠缠个
没完。

  周韵娇躯迅速软化,即将分离之际,被他一阵热吻,勾起胸中千般不舍、万
缕柔情,将臻首靠在他肩上,尽情享受深情滋味,天门之事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

  直吻得唇儿发酸,快透不过气来,她才幽幽地道:「昨夜咱俩才刚刚洞房花
烛夜,今天就要抛下新婚妻子去远方,你怎么忍心啊?」

  无月柔声道:「身为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希望大姊理解我……」

  周韵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深情无限地道:「咱俩一起长大,大姊怎会不理解
你?你看似柔弱,实则敢作敢为、勇于担当,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好男儿,情愿
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别人,这是令大姊最为心折之处!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你连
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以保护你所关心的人,让她过得幸福、快乐,不用再为你
成天提心吊胆、忧虑烦恼?大姊只是个寻常女子,不需要你做英雄豪杰,只望能
和你长厢厮守,平平安安地一起白头偕老,心愿足矣……」

  无月动情地道:「我本是孤儿,阴差阳错来到府中,承蒙大姊不弃,对我青
眼有加,这也许就是命。也许在别人眼中,大姊有千般不是,不过你放心,我永
远不会辜负大姊一片深情……」

  不知不觉,他已将周韵扶上绣榻,替她轻解罗裳。两条雪白的肉体抵死缠绵
在一起,虽雌雄有别,却同样美丽,雪白肌肤之上渐渐泛现淡红光晕。

  昨晚刚刚圆房,一大早又被情郎拉上绣榻,颠鸾倒凤,周韵感觉实在太过荒
唐,然而分别在即,满怀离愁别绪,恨不得和他融为一处,看不够他那双深邃多
情的大眼睛,听不腻他所说的甜言蜜语,嗅不尽他身上那股奇特气息,享不完和
他肌肤相亲的销魂触感,甚至他嘴里那略显苦涩的唾液,她觉得怎么也吮吸不够,
又怎舍得拒绝爱郎的要求?

  无月进入的一刹那,她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哽咽着道:「无月,我
爱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无月轻轻舔干她的泪水,尚有些温热,有些咸中带涩,柔声道:「大姊怎么
哭了?」

  周韵抽抽琼鼻,胸口和鼻头堵得慌,不禁大呼几口气,喷在他的脸上,感觉
如此温热,带着一股幽幽少女清香。

  她抽泣着道:「我也不知为什么要哭……自师祖仙逝,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完
全变了样,感觉已被世间抛弃,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跟你一样,就象成
了孤儿,我在母亲眼中看不到发自内心的母爱,只有隔膜和责任,我以为这世上
再也不会有我关心的人,也再也没人会关心我,我也决不再流泪。可是有一天,
我忽然发觉,我的世界又变了,里面又有了一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那就是你!
在扬州那些日子,我眼睛看不到你,可我的心还留在这儿,仍和你同在这个世界。
在那些日子里,我尝够了迷茫、痛苦、煎熬、无奈、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我觉
得、自己眼泪都快流干了……好容易冲出牢笼回到你身边,满心期待着你的温柔
和甜蜜,冷不防,我的心却被你狠狠捅了一刀!比你真的拿刀杀了我更加痛彻心
扉!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师祖仙逝我也没有如此难过!未曾想恰恰是你,
却伤我最深!我费尽周折,终于和你花好月圆,却又即将分离,真不愿再尝试那
等相思之苦,你让我怎能……」

  在这灵肉交融的时刻,这位性格孤僻暴躁的少女,向他彻底袒露自己心扉。

  无月心道:「大姊虽非孤儿,在她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却没有母爱,母女俩
性格相冲,彼此间颇多隔膜,身边之人对她敬而远之,跟孤儿何异?我虽为孤儿,
自幼却得到诸多关爱,反倒比大姊强多了。唉~我实在应该多关心她才是!」

  念及于此,不由得深情地道:「大姊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爱你,
就跟你爱我一样……」继续缓缓深入,但觉里面也同样火热,似乎也在流泪,温
热的眼泪。

  周韵幽幽地道:「可是~我感觉很不好,就好象大难……」忽然发觉太不吉
利,忙住口不言。

  缓缓到底,缓缓抽动,不知是彼此心意相通,还是因为这是第二次,二人的
感觉都和昨晚截然不同。心灵的碰撞和肉体的交缠,使得二人的身体都变得比平
常敏感了十倍,哪怕只是一阵抚摸,也会引发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周韵八爪鱼般将他抱得紧紧,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将自己的肌肤尽量多、
尽量紧密地和他缠绕在一起厮磨,但觉浑身和他那火热身躯紧贴在一起的肌肤,
全都传来阵阵酥麻酸痒和充实之感,直似痒到自己的心尖,下身异常充实所带来
的酥麻酸胀尤其剧烈,刚进入时的疼痛,已渐渐变为阵阵痒酥酥快感,抽插时的
阵痛,反而令这种快感变得更加猛烈。

  她的娇躯渐渐变得僵硬挺直,忍不住拱起下体,第一次,开始挺动迎合。在
爱郎抽离时,她的下体会紧贴上去,似乎怕他就此离去;当他顶入时,同样也会
挺起下身,凑上去迎头相撞,期待能进入得更深,因为那样的撞击,似乎就是撞
击在她的心上,每每引发一阵阵颤栗!

  伴随着这种深深的楔入,她渐渐发觉,自己心中唯一的存在,已变为自己的
整个世界、人间仙境!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进入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人间仙境,里
面只有快乐和鲜花,没有悲伤与眼泪。

  倏地,她感觉小腹部窜出一股热流,迅速冲向脑际,脑子里轰然一声,热流
如同由脑后绽开的火花,冲向身体的每个角落,将身子烤得暖烘烘、晕陶陶,再
然后,脑子里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失去了对身体的感觉;眼睛极力睁大,却看
不见任何东西,包括她最爱的那双眼睛;虽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却仍跟不上心
儿怦然狂跳的速度,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无月但觉伴随着大姊的呻吟,瓤内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屌儿四周层层肉褶
剧烈蠕动不止,震动和缠绕产生强烈的摩擦感,快感特别强烈,下体涌出一股热
流,有种想射的感觉!

  他忙将分身死死顶在里面不动,施展忍精术加以克制,刚想松一口气,却感
觉最深处有节律地痉挛抽搐起来,一股接一股热流有节律地喷涌而出,劈头盖脸
浇上棒头,马眼立刻大大张开,体内那股热流忍不住便要冲出!

  对他来说,这是他忍精术施展得最为艰苦的一次!二人紧紧相拥,共享那幸
福快乐的时光、徜徉于人间仙境之中。

  半晌之后,周韵感觉缓过劲儿来,忍不住心中爱意狂涌,向他索吻,慵懒无
限地娇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滋味,真是好美哦~你回来以后,我要你每天都和
我这样……」

  无月哼唧着道:「一定一定!不管多忙,我夜里一定来大姊这儿报到。」

  周韵娇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每夜必到秋水轩报到还差不多!」

  无月叹道:「乾娘是正室夫人,没办法啊~」

  周韵道:「你真是糊涂!也不想想,她年纪大你那么多,做你原配夫人合适
么?」

  无月笑道:「若是乾娘愿意做太上夫人就好了,地位尊崇,还能腾出名额
……」

  周韵噗哧一笑:「真亏你想得出!只听说有太上皇,从未听说过太上夫人
……不过这主意不错,我做正室才最公道……」

  无月忙道:「这事儿以后再说,乾娘是否答应,还不一定哩!」

  周韵气冲冲地道:「最瞧不上她这一点,都四十一岁的中年女人,玩玩小白
脸也就罢了,居然还那么认真,非要嫁给比自己小儿子还小一岁的男孩!我咋就
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娘啊,真是觉得丢脸!」

  无月不依道:「好啊~大姊居然骂我是小白脸?」

  周韵忙笑道:「大姊一时气愤,口无遮拦,算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还不成
么……我的心上人是位盖世英雄,当然不是小白脸啦,不过呢~你真是比所有小
白脸加起来还白还好看,呵呵~」

  无月不依道:「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大姊得赔我个东道!」

  周韵腻声道:「让大姊赔你什么好呢?心已在你那儿了,就把身子赔给你吧
……」火热娇躯缠绕上来,一阵火辣辣的热吻……

  她爱他那如梦似幻的笑容、阳光般灿烂美丽的眼睛,贪恋温柔缱绻的甜蜜,
以及如登仙界般的情欲~

  无月道:「也好~大姊坐我身上来……」折腾一夜,大清早继续劳动,小弟
弟虽金枪不倒,体力却也有些不支。

  在他指导之下,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再次进入大姊体内。周韵但觉这种姿势太
过淫荡,大感害羞,满怀醋意地道:「这么下流的姿势,是她教你的吧?真是个
老骚货,不要脸!」

  无月搂紧她的腰肢,脸颊在嫩乳上揉弄一阵之后,一口叼住少女粉红娇蒂,
婴儿般吮吸起来……

  周韵跟其母一样,母性奇重,不堪忍受如此强烈刺激,母性大发,低头亲吻
着他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呻吟道:「你是我儿么?嗷~这么喜欢吃妈妈的奶?噢~
吃得妈妈乳头好痒……」但觉体内似有条线,将乳头上痒痒的感觉传导到下面,
引发花道一阵抽搐,忍不住扭动腰肢,纵送之间,引发更加强烈的快感……

  这一次快感积聚的速度更快,不过一盏热茶功夫,她便再度攀上情欲之巅!

  洋洋洒洒,泄得头晕眼花,神智模糊间,但觉比第一次更加销魂,简直欲仙
欲死!

  醒神过来之后,周韵抱紧心上人一阵热吻,腻声道:「怪不得她喜欢这姿势,
好美哦!以后咱俩都要象这样亲热……」

  无月叫苦不迭,暗忖道:「咋就没想到大姊和乾娘同样要强?都喜欢在我上
面,真不该教会大姊这种姿势,让她尝到甜头。以后我可要被她俩压在身下,永
远别想翻身啦!」

  温存一会儿之后,他心中有事,从床上爬起身来,有些腰酸背痛,但觉照此
趋势下去,待大姊不再害羞,在床上放开手脚,也够自己受的!

  周韵万分不舍地道:「这就要走了么?」

  无月轻拂她那瀑布般披散的柔美长发,柔声道:「时间紧迫,咱俩来日方长
嘛!」

  周韵忙起身,光着身子替他穿戴整齐。看着她那缎子般光滑的冰肌玉肤,无
月忍不住在她身上乱吻一阵,少女娇躯就是美啊!又娇嫩又滑腻,尤其鬓边那一
缕缕少女绒毛,如此柔美娇嫩,更是他的最爱!

  在她身上肆虐一番之后,无月又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说道:「你也累了,躺
下休息一会儿吧。」

  周韵温柔地点点头,轻声道:「出发时我来送你。」

           ************

  东宫之中,美轮美奂的大殿内。一位年约三旬的锦袍青年面目冷肃,负手静
立格子雕花窗前。

  他,就是千禧朝太子赵振英,作为千禧帝赵胜衣的长子,他并非嫡出,生母
郭妃原为地位卑贱的宫女出身,在他幼年时便已去世,幸得自己没儿子的杨皇后
百般关照,当时年幼的他才不至于在后宫嫔妃之间的倾轧争夺之中死于非命。

  在郭妃之后,后宫多年来未能再增添一个龙子,千禧帝最宠的于妃后来终于
生下一个皇子,爱屋及乌之下,老年得子的皇上非常喜爱这个年幼的皇子,亲自
取名为赵振纲,在皇次子年仅八岁时便封为湘王,其封地自古以来便是神州鱼米
之乡。

  大臣们时常暗自揣度,皇上给湘王所取的名字颇有些耐人寻味,隐含废长立
幼之意,或许见湘王年幼,尚未有所表示而已,即便这样,赵振英的太子之位也
一直不稳,坎坷的身世和经历养成他一付不苟言笑的性格,城府极深。

  一位浓眉虬髯、目光如炬,年约五旬的威猛老人侍立于他身后,身着大襟、
斜领、宽袖蟒袍,从衣着来看,应是一位正三品高官。

  虬髯老人正恭声说道:「……太子殿下,此次长鲨帮一行,卑职明显感觉到,
罗刹门和长公主在江湖和民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俗话说『疏不间亲』,可卑职
心里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赵振英有些不耐地打断道:「但请直说无妨。」

  这位虬髯老人乃绣衣阁的统领郑天恩。绣衣阁为当年太宗皇帝赵正亲手组建
的大内密探组织,主要任务是监督各级官吏的廉洁自律情况,到得后来规模和权
势越来越大,隐然已成为皇上亲兵并时常干预朝政,和内阁大臣矛盾极大。

  郑天恩有些迟疑地道:「据卑职所见,长公主以天门威震江湖,手握兵符,
在北疆连战连捷,且屡屡挥师平乱,声威大震,朝廷最精锐的宣辽军唯她马首是
瞻,在军中有着极高威望,朝中大臣也多少与她私通款曲。卑职不由得想起昔年
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逐鹿神器的典故,尚祈殿下除了要防备一心想进驻东宫的于妃
和湘王母子,对长公主也得多加留意。」

  赵振英皱眉道:「以郑大人之见……」

  他的外祖父是绣衣阁前任统领,对郑天恩有提拔栽培之恩,虽已去世,但饮
水思源,兼且也想傍一棵大树,绣衣阁和太子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为保住他的
太子之位不遗余力。

  郑天恩有些惶恐地道:「卑职此言,已属大逆不道,只是忧心殿下,故而斗
胆直言。长公主乃皇上授权,自然不好明里作对,不过……殿下不妨在皇上面前
多吹吹风,尽量限制长公主手中的权势过于膨涨。」

  赵振英未置可否,答非所问地道:「你对罗刹门有何看法?」

  郑天恩道:「罗刹门之主江湖人称罗刹仙子,民间称她为罗刹女王,被公认
为天下最可怕的女人!一生杀人如麻,吞并江湖帮派无数,实力已非常庞大,整
个北武林几乎全在她一手控制之下。更可虑的是,她的来历非常神秘,罗刹门位
于济南府的总舵之中似有不少女真人进进出出。卑职很怀疑,罗刹门与辽东女真
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只是卑职无能,派人多方查证,却一直无法证实而已。」

  赵振英沉吟半晌,缓缓地道:「以你之见,该如何应对呢?」

  郑天恩抬高右手狠狠往下一切,沉声说道:「常言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
放过一个』,值此非常时刻,卑职以为,实有必要调集大军,一举捣毁罗刹门老
巢!卑职愿率绣衣阁大内高手,并联络飞鹰门为大军前驱。」

  赵振英有些犹豫难决,凝目思索半晌,缓缓地道:「据我所知,父皇也并非
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只因形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才让大姊以江湖人身份出
现,与罗刹门分庭抗礼。调集大军之事,恐怕父皇……」

  郑天恩迟疑半晌,终咬咬牙道:「恕卑职说句胆大包天的话,皇上年事渐高,
考虑问题未免顾虑太多。殿下年轻有为,正该设法为社稷除此祸害,以免养虎遗
患!」

  赵振英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庭院中那株枝头上挂满了雪花的海棠,没有任何
表示。

  郑天恩跨前一步,凑向他身边低声说道:「殿下,请恕卑职多嘴,殿下虽贵
为太子,论皇上宠信不如湘王,论权势和在朝中的威望远不及长公主,内阁大臣
们甚至私下传言,千禧朝未来很可能是湘王继位、长公主摄政的格局,而且似乎,
这也是朝中人心所向。卑职斗胆为殿下借箸代筹,为今之计,殿下当借此次行动
多多接触军中实权人物,进一步培育自己的实力……」

  赵振英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道:「好!飞鹰门高手由你负责联络,调集大
军之事,我去设法说服父皇,以你之见,需调动多少人马?」

  郑天恩道:「据密探回报,罗刹门总舵高手如云、藏龙卧虎,卑职以为,至
少需调动两三万大军……不过站在殿下的立场,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时,一位小太监匆匆来报:「高娘娘遣奴才向殿下禀报,小郡主驾临东宫,
向殿下和高娘娘请安,娘娘特遣奴才过来通禀一声,不知殿下是否过去相见?」

  赵振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缇儿这丫头有一阵没来了,上次硬
把父皇最喜爱的画圣唐林的真迹『瞻宫月桂图』要去,我要过多次父皇都没舍得
给我,正想找她讨个公道,当然要见!」

  言罢回头对郑天恩说道:「郑大人,你下去准备吧。」

  郑天恩看看小太监,低声说道:「此次行动须严格保密,方能收到突袭奇效,
尚祈殿下莫要向小郡主稍漏……」

  赵振英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头:「郑大人太过多虑!缇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
咱家待的时间比在凤吟宫还多,我还不清楚她是什么秉性么?」

  郑天恩心知太子夫妇没女儿,一向视小郡主为掌上明珠,如同亲生一般,一
时不敢再多言,忙诺诺而退。

  太子紧随小太监身后出门而去。

  太子妃内厅之中,贵妃椅上,灵缇斜靠太子妃身上,二人正在闲聊,神情间
颇为亲密。太子妃高丽文三十出头,容貌端丽,千禧三十年高丽国进贡给天朝的
十大美女之一,后被杨皇后选为太子妃,成亲十余年来和太子伉俪情深,唯一的
遗憾是未能生下一个女儿。

  见大舅走了进来,灵缇起身盈盈一福,「缇儿向大舅请安!」

  赵振英伸手扯扯她右胸前那缕秀发,摇摇头笑道:「小丫头,快两个月没来
看我和你舅母了吧,这可不同寻常,最近都野哪儿去啦?」

  高丽文接过话头说道:「她呀,跑渑池演戏去了,似乎受了打击,很有些想
不开哩!我这儿正在开导她……」

  灵缇横了她一眼,不依道:「舅母!咱娘俩之间的私话怎好在大舅面前乱说?
以后我啥都不跟您说啦!」

  赵振英奇道:「哦?还有这等事啊,神州浩土之上还有人敢给缇儿气受么?
告诉大舅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大舅一定帮你出气!」

  灵缇斜乜他一眼,「我看大舅还是算了吧。刚才我娘和我去老皇爷那边请安
时,于妃和湘王也在里面,和老皇爷说得可热络了,见我进去,母子俩便打住话
头,神情怪异,看似先前没少在老皇爷面前给您下眼药。我们待了没多久,母子
俩便借故跪辞而去,把我娘也一道拉走了。」

  湘王比灵缇还小几岁,这个二舅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赵振英心中不由闪过郑天恩所说的话:「湘王继位、长公主摄政……莫非,
于妃想以此来利诱大姊,好让大姊帮她劝父皇废长立幼么?」

  轻拂灵缇鬓边纤发,他轻轻叹息一声:「缇儿,谢谢你的关心,俗话说『高
处不胜寒』啊!大舅这个位子人家可惦记得久了……」

  灵缇挽住他的右臂,「其实我才不在乎您当不当太子,只望您和舅母能够平
平安安,那比什么都强,不过历朝历代……」

           ************

             (三十五)难舍温柔

  且说无月辞别大姊,尚未走到秋水轩大门,便见绿绒已在门外翘首以待,见
了他忙迎上前,表情怪怪地说道:「夫人在卧室等你,你快去吧。」

  无月疾步进入卧室一看,但见乾娘和烟霞仙子并排躺在床上。他上前解开锦
被一角,发觉她俩晕红了双颊,全都一丝不挂。

  他冰雪聪明,还有什么不懂的?便也急忙脱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衫,爬上
床去问道:「哪位女士先?」

  慕容紫烟一把将他揽入怀里,娇嗔无限地道:「当然是大夫人先,你这个小
呆子!」

  伸手探入爱郎胯间,惊呼道:「你刚才是不是和……」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
出口。

  无月一边热烈地亲吻乾娘,一边叹了口气道:「大姊也挺可怜的,真希望你
们母女俩能和睦相处,变得更加亲密一些。」

  慕容紫烟嗔道:「我和韵儿之间本就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我和韵儿
怎么亲密?难道还要我把她也拉上这张床,让你和我母女俩一起……一起那个么?」

  无月不由得一阵兴奋,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可不可以呢?」

  慕容紫烟啐道:「你想得美!」

  无月伸手下去一摸,看来她俩已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位,已用不着再多费功
夫,挺枪便要刺入,却听乾娘低声道:「我感觉乳房好涨,想喂我儿吃奶!你就
要走了,好好帮我啯吸一下……」边说边托起肿胀肥乳,将小枣般大的深色大乳
头往他嘴里塞。

  大乳头热烘烘地又硬又涨,将他的嘴唇也撑得涨涨,心中暗忖,大姊的乳头
最多只有她娘的一半大小,乳头还是大的好吃,至于下面,倒是各有千秋,均堪
称人间极品。

  大乳头被他啯吸得痒酥酥地,慕容紫烟禁不住腻声道:「我的儿,好好吃个
饱、吸个够!这会儿你想怎么玩都行,让你玩个够……等出去了,可不许在外面
沾花惹草,知道么?你独自出去,我真是不放心,真怕你被哪个坏女人给勾上床,
想想都闹心啊!」

  无月趁机道:「我想怎么玩儿都行?那我想把大姊和花姨一起叫过来,大家
来个合家欢,可以么?」

  『嘭』地一声,他额上挨了重重一个爆栗,只听乾娘嗔怒道:「你这个花心
的小坏蛋,同时要这么多女人,不怕淹死你呀!」

  无月不吭声儿了,只是埋头吃奶。慕容紫烟沉吟半晌,终于咬咬牙,极不情
愿地道:「把韵儿叫来不可能,倒是……倒是花影还可以考虑。」

  无月心中大喜,忙道:「那我这就前往地宫,将花姨带出来!」

  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机请求乾娘放出花影。只是他深知『漫天要价、坐
地还钱』的道理,不妨把价码叫高一点。他很清楚,这时将乾娘母女弄到一块儿
裸裎相对,以大姊性格,弄不好母女俩会光着身子扭打到外面去,别人饱了眼福,
自己损失可就太大了!

  慕容紫烟将他紧紧搂住,不放他走:「等你回来,我肚子可能就要大了,好
长时间不能和你同房,这会儿你就留在这儿好好陪我,让我好好夹个够!花影之
事,我吩咐绿绒去办。」

  说完朝外叫道:「绿绒~」

  绿绒知道卧室之中有情况,正心神不定地守在暖阁门口,禁止任何人进入。
她此刻的心情,跟当初北风陪在夫人和无月身边,眼看着二人卿卿我我,心中那
种憋屈、酸涩却又无从发泄的无力感,可谓毫无二致!偏偏她还鬼迷心窍地非要
自己守在这里,自讨苦吃!秋水轩内室是处禁地,无人敢擅入,何需她守?飞蛾
扑火,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闻得夫人召唤,她忙来到卧室门外恭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慕容紫烟:「你去书房取一块令牌,派人将二姨娘放出来,让她仍回桃花苑
居住。」

  绿绒领命而去。

  无月奇道:「咋不将花姨叫来一块儿?」

  慕容紫烟啐道:「你傻啊你!即便我和烟霞不介意,她也抹不开脸呀!何况,
这阵儿你怎么也得扔在我这儿,待会儿有无余力招呼身边这位老骚货还难说哩,
更别说她了!我告你,没让我管够之前,今儿休想我会放你走路!」

  烟霞一直一声不吭,不想打扰这对鸳鸯离别前最后一次缠绵,闻言不满地嚷
道:「无月,你来评评理,就凭她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和夫人到底谁更骚?」

  无月嘿嘿地道:「最好的女人该是『在外是淑女、床上象淫妇』,乾娘这样
说可不是骂您。说实话,都骚,我都喜欢!」

  慕容紫烟道:「你喜欢女人在床上骚么?那好,我就骚给你看!」说完翻身
将他压在下面意欲上马。

  她双腿分开之际,一股浓浓的味道在被窝之中弥散开来,飘入无月鼻端,令
他大为亢奋,忙道:「我想看看乾娘下面……」

  慕容紫烟有些害羞地道:「今天下面脏,有什么好瞧的?」话虽如此,仍将
胯间移到他脸上,让他瞧个够。

  慕容紫烟在床上比较保守,这还是无月第二次被允许舔她私处,而且还是以
女人蹲下撒尿的姿势,令他感觉更为刺激。但见一个巴掌大小的毛茸茸山包耸立
在眼前,前高后低,上面杂草丛生,呈倒三角形,起于隆起的阴阜上方一寸处,
止于会阴,环绕在一条幽谷沼泽周围,由于靠得很近,那股骚腥味儿愈发浓郁。

  不算好闻,甚至有点象微微发臭的水沟那种味道,但却很特别,每每嗅到这
种味道,似乎便会刺激他的某根神经,令他快速亢奋起来!

  浓密阴毛掩映下,那两道呈上下走向、相互平行的山脊高高坟起,颜色较邻
近的雪白玉腿深得多,上面长满了柔细卷曲且异常浓密的长长阴毛,毛茸茸地颜
色很深,与两道山脊之间,那条裂谷中的粉红娇嫩形成鲜明反差。裂谷之中,略
靠上的位置凸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红珠,不算大,他知道,这并非乾娘最敏感之处,
舌尖在上面随意拨弄几下,便移开了。

  看了一眼裂谷中间那个小孔,将舌尖抵住小孔来回扫动磨蹭,小孔颤动一下,
溢出几滴淡黄色液体。慕容紫烟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呕』地娇吟一声:「别
舔那儿,一舔我就想撒尿!刚才早早脱光了等你,半天不见你来,我还憋着尿呢!」

  无月一想也是,若真舔得她撒尿,自己的嘴巴就成夜壶了!

  目光转向大裂谷下端,玉门开口较大,那两扇颜色比山脊更深,满是皱褶的
肉唇,更是已充血膨大成紫红色,那些皱褶被撑开,变得光滑玉润,其上黏着几
缕晶莹琼浆,如同梅花带露,绽放的花瓣之间是幽深花蕊,里面粉嫩胭脂隐约可
见,一层叠一层地卷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蚯蚓般缓缓蠕动着,随之挤出一缕缕清
亮透明的蛋清,在花蕊处汇聚为一汪琼浆,随着琼浆不断增多,如美人珠泪般滚
落,在会阴处形成一道泪痕,绣榻上已有几滴湿迹。

  他将那一汪琼浆一口吸干,双唇左右上下地揉弄花蕊,磨蹭里面湿热的嫩肉。
他将舌尖钻入花蕊,无数柔软滑腻的蚯蚓立时缠绕上来,和舌尖抵死缠绵,可舌
尖灵动如蛇,腾挪闪躲之下仍能一路深入,在洞壁内四处勾撩挑刺,将蚯蚓身上
那些小肉钩舔得渐渐变硬……

  伴随着慕容紫烟一声闷哼,那无数条蚯蚓倏地收紧,舌头顿时如同蛛丝网上
的蚂蚱,被缕缕蛛丝缠得死紧,再也动弹不得!

  无月但觉舌头一疼一麻,里面的血似乎全被挤干,忙不迭地使劲拔出舌头,
但觉一阵麻木酸疼,不禁心有余悸地道:「天啊!紫烟姊姊,您这里面简直就象
磨盘,一般男人进去,包管被榨得骨头都不剩!」

  慕容紫烟脸上酡红一片,无比动情地道:「可我的宝贝不是一般男人呀,是
个天生玩女人的大行家!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儿,其他男人我不要……噢~
不行了!我要宝贝屌儿进来……」

  她趴到无月身上,低头正欲接吻,却见他嘴上黏乎乎地涂满了自己的淫液,
还有股淡淡的尿骚味儿,不禁又羞又恼地嗔道:「告诉你下面脏,还非要在里面
乱拱,弄得臭烘烘的~」由枕下扯出一条帕儿替他擦嘴。

  无月拿过手帕说道:「都是姊姊自产的,咋还嫌脏?我自己擦吧,姊姊帮我
舔舔下面行么?」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她生就一付强盗性格,床上却一向保守,总觉为男人品
箫是下贱行为,何况还是自己的养子兼徒儿?怎么都觉得既羞人又屈辱!可分别
在即,听他出言相求,又不忍拒绝。

  正犹豫间,却见死烟霞偏偏目光烁烁地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
在发情呢,还是成心看自己的笑话?

  她抓起锦被将烟霞的头脸捂得严严实实,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偷看,老子
掐死你!」

  虽然玉颊红得象熟透的柿子,她依然还是张开檀口,含住棒头套弄起来,舌
尖在马眼上来回扫动。倒不是她偷懒,不愿侍候棒身,而是屌儿太长,檀口能吞
下三分之一已算她能耐。

  她这一生,从未屈服于任何人,唯他例外,或为了他之事。没办法,无月天
生就是她的剋星!

  她一边品箫,不时瞄向烟霞,生怕她趁乱偷窥。感觉棒头上面除了龙麝异香,
还有股浓浓的、女人下体特有的骚腥味儿,不禁嗔道:「你这儿女人味道好重,
简直恶心死了!」

  无月说道:「那是昨晚您和烟霞阿姨留下的。」

  慕容紫烟柳眉倒竖,嗔怒地道:「有股血腥味儿,分明是韵儿!」

  虽难抑胸中熊熊妒火,然而想及自己竟与女儿共事一夫,天啊~真够乱的!
心中竟隐隐有种禁忌刺激的兴奋,引发瓤内一阵抽搐,再也忍不住地扑到爱郎身
上,也不管腥不腥了,抱住他一阵痛吻,凸翘的肥臀一旋一沉,已将屌儿套入,
腰肢大起大落地耸动旋摇起来,嘴里『唔唔』地呢喃道:「迷死人的小冤家~我
想爱你!照……照这样下去,我为你生的女儿,多半也要被你吃了……」

  无月闻言,心中竟一阵亢奋,屌儿猛地硬到极限!

  慕容紫烟立马感觉到了,不禁惊呼:「真是个小变态,要了娘的身子,女儿
也不想放过!不行,我得给你生儿子~」

  被捂在被窝里的烟霞本就有乱伦嗜好,被这变态言论刺激得愈发难熬,不禁
掀开锦被,吃吃调笑道:「夫人想生个儿子,是不是想自己吃呀?待他长大,让
他肏妈妈的屄?」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啐道:「我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人人都象
你那么变态?我只要无月,其他的都不要!」话虽如此,瓤内却忍不住一阵抽搐,
夹得无月爽得要命!

  他心中暗道:「看来若真生下儿子,得交给乳母抚养才行……」

  烟霞仙子见夫人翘臀下沉到底时,尚有近一寸棒身在外,惊叹爱郎阳具伟岸
之余,但觉乳儿也涨得发疼,瓤内深处奇痒无比,忍不住左手揉胸,右手揉屄,
仍觉不过瘾,索性将锦被塞进胯间夹紧磨蹭,希望借此止痒……

  无月被压在下面,身子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就像被倒采花。经过几度撞
击、一番勾刺研磨之后,感觉红珠之上那条缝隙突然张大,将自己棒头整个吞入。

  烟霞虽不知内部状况,却见露在外面那一寸棒身,又硬生生地挤入大半截!

  他但觉乾娘不再上下抽动,改为大幅度地前后挺动,狭窄宫颈内湿热嫩肉不
断研磨棒头和马眼。这还不止,尚有些细长硬挺肉钩攀附上来,蠕动不已地刮磨
马眼,弄得棒头麻酥酥地分外难熬。

  若就此射出,无法再举,他如何向旁边排队的烟霞阿姨交代?不由心慌慌地
急喘道:「好老婆,别家都是男人骑女人,怎么我家竟是女人骑男人?」

  慕容紫烟见他一脸狼狈,心中颇为得意:「别家的事你咋知道?谁叫你准备
娶那么多老婆?活该压得你翻不了身!我是大老婆,就喜欢骑你,咋啦?有力气
就把我按在下面弄呀~」

  无月拿出吃奶的力气试了几次,可哪是她的对手,均无功而返,不禁沮丧地
道:「今儿我要立下萧家第一条家规,老婆排行以温柔为标准。」

  慕容紫烟啐道:「废话~从来都是打架最厉害的做老大,你有哪个女人打得
过我?哼哼~我告你,萧家家长是我这位大夫人,而非小丈夫,我以家长名义宣
布,萧家第一条家规作废!」

  无月气结,嘴里嘟囔道:「这么霸道?当心不娶你~」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
见。

  慕容紫烟完全掌握主动权,开始趁热打铁,玉门锁紧,长长膣道内无数条蚯
蚓,连同上面的硬挺肉钩全数发动,由各个方向挤压缠绕着肉棒!

  无月感觉屌儿似乎被放在搓衣板上被反复揉搓,不~不是一块,而是两块搓
衣板,将屌儿夹持其中,来回搓磨!

  棒身遭遇如此蹂躏,棒头又被深深卡入宫口之中,感受着那里面销魂无比的
蠕动。如同他的冲天钻一样,这无数蚯蚓是自动地蠕动,乾娘施展起来毫不费力。

  不愧为超一流名器!

  他但觉马眼被吸吮勾刺得门户大开,全身麻痺而不能动弹,忍不住就想射!
紧紧抱住乾娘身子哀嚎道:「噢~每次跟姊姊,真~真是舒服死了!屌儿好涨、
好想射……」

  慕容紫烟见他爽成这样,心中窃喜:「今天我要让他永远忘不了我的美妙滋
味,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女人,永远也记得我、记得我是他最好的女人!」她成心
要让爱郎爽得彻底,宫内紧紧地咬住棒头,一阵强大的吸力如鲸鱼吸水一般,猛
烈地吮吸着马眼,似乎要将爱郎精华吸得干干净净!

  无月低吼一声,心慌慌地施展出冲天钻,然而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如同大坝决堤,滔滔洪水已成奔腾咆哮之势,再想堵住,无疑痴人说梦!苦
苦支撑半盏热茶功夫之后,他的脸猛地变得通红,发出一阵受伤野兽般哀嚎,棒
头已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这番垂死挣扎也并非毫无效用,慕容紫烟本已憋着尿,一阵阵高潮快感袭
来,阴关大开的同时,再也憋不住,阴精和淡黄尿液同时喷涌而出!

  绣榻之上,淡黄之中带白,湿了好大一滩!

  烟霞仙子见爱郎射得头晕眼花,这剩饭质量大打折扣不说,还得由她来换垫
褥和床单,负责清理战场,因为刚经历激战的二人躺在床上狂喘不已,哪还有力
气做这些?不禁大叫晦气!

  慕容紫烟神智恢复之后,见闺蜜眼巴巴地瞅着睡得象死猪的无月,一付馋兮
兮的模样,不由安慰道:「不要着急,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有你吃的。」

  烟霞横了她一眼,幽幽叹息一声:「我看算了吧,我再找他,怕他身子受不
了。」

  慕容紫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姊姊还挺疼他的嘛!」

  烟霞道:「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他能将我从乱伦泥沼之中,彻底解脱出来,
我怎能不爱他?兴许,还不亚于夫人呢……」

  慕容紫烟撇了撇嘴:「少吹牛!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所有丈夫相处
的时间加起来还长,这种感情谁能比得上?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嫁给他
呢,还是维持这种关系?」

  烟霞道:「当然嫁给他啦。」

  慕容紫烟:「楚云帆咋办?」

  烟霞道:「他倒不是问题,休书一封罢了。倒是嫁入萧家,我这把年纪,又
是一派掌门,若排位太低,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

  慕容紫烟柳眉一挑:「这个我说了算!姊姊把我哄高兴了,兴许封你为二夫
人,他的其他女人嘛~哼哼!通通做妾!有我罩着,你尽管放心!」

  她身为长女,典型的老大性格,从小就好为弟妹出头,和其他部落的贵族子
弟们打架,时常被那帮家伙群殴,可也不是她的对手,再也没人敢欺负她的弟妹
们。如此一来,她的街斗实战经验越来越丰富,弟妹们可就差了。

  无月突然坐起身来道:「姊姊怎么也得给我留一个名额呀!我总感觉,还有
个跟我有缘的女孩儿尚未找到哩~」说完他自己也吓一跳,此话压根儿没经脑子,
完全下意识地冲口而出!

  二女猛虎扑食一般将他摁倒,上下其手,浑身最脆弱最怕痒之处被招呼个遍,
齐声怒不可遏地吼道:「都这么多女人了,你居然还敢惦记着别的女孩!可恶,
掐死你!!」

  无月叫苦不迭,真是祸从口出啊!

  慕容紫烟看来的确是想掐死他,幸好烟霞不是。

  她掐的部位是棒儿,而且也不是掐,是揉。

  小弟弟堪称模范,有求必应,又象一个卫兵般开始站岗。

  在烟霞看来,也并不像剩饭,待套入瓤内狠狠咬上几口之后,她发现自己的
感觉没错,它依然如此生龙活虎,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便被冲天钻钻得大叫狂喘,
洋洋洒洒地泄出身子!

  老吃老做的她原本不该如此不堪,怎奈刚才看床戏、听春宫,已搞得春心荡
漾,本已处于一触即发的亢奋状态,游走于收放之间的边缘地带……

  离开秋水轩,无月又急匆匆赶往桃花苑。花影正在暖阁中烹茶,见他前来,
扑上前紧紧抱住他,激动地道:「好无月,你真是有心!」

  和他激吻一番之后,花影深情凝视他半晌,无限怜惜地道:「看你脸色不大
好,才从夫人那边儿过来吧?听丫鬟说你即将远行,我真不忍再折腾你了,等你
回来,咱俩再好好聚聚。你坐下喝几杯茶,算花姨为你饯行。」

  无月心道:「柔弱的花姨总是如此温柔体贴,和她在床上的作风简直大相径
庭……」

           ************

  诸事已了,无月重返飞鹰阁北风楼,探望北风、向她告别。他将为她踏上征
程,无论多么艰难,也要替她找回一线生机。

  这一阵子,无论他在何处、在做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始终都在这儿,无
一刻或忘……

  世间所有幸福和快乐堆积在面前,也抵不上那么一眼。每看她一眼,他的心
绪便迅速沉落谷底!被无奈、恐惧和不安轮番折磨!

  感觉不吉利,他已吩咐将卧室中所有布设改为红色,象征生命的红色!

  然而令他揪心的是,她的脸色和肤色却无力改变,愈发苍白得发青,在一片
大红色的反衬下,愈发毫无生气!

  他将炕火拨旺。绿绒已打来热水,不知她何时跟过来的,似乎也知道无月想
做什么。

  他接过热毛巾,轻轻掀起厚厚的大红锦被。为方便擦身,北风身上啥也没穿,
基本就剩下一付高大宽阔的骨架,和一层干瘪的皮肉,那条触目惊心的刀口深陷
干瘪的皮肉之中,倒显得无足轻重。

  每每见此模样,他都会热泪盈眶!

  轻轻扶起身子,替她擦背,竟浑若无物,体重仅有原先一半!

  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低泣。

  他脱得仅剩内衫,躺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便不能拥抱她的灵魂,
也要抱牢她的躯壳。

  她身子冰冷,嶙峋骨架硌得他浑身发疼。他最喜欢的,那鬓边少女绒毛,竟
成鸡皮褐发!

  他的心抽紧,他的灵魂在沉沦。他只望沉沦得够深,深到能找到她的地方,
和她的灵魂交融。

  「殉情,就是这种心境?」他心想。

  她忽然心有所感。

  她竟有感觉?不是,是她的灵识。

  忽然,他脑际似传来一种似声音、又象意念的,「好~好~活下去……」

  他大吃一惊,轻轻将她身子紧了紧,用尽自己的心灵说道:「北风姊姊,我
就要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找来不死神仙,一定会治好你的伤势!」

  灵识的模糊感觉,丝毫支配不了她的躯体。

  就像被梦魇住一般,自己念兹在兹的人就在身边,能隐隐听见他说话,画外
音一般悦耳,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挣扎着想睁开双眼逃离茫茫黑暗,眼皮似乎
张开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她竭力想伸手拉住他,希望他助自己脱离魔魇,可连指尖也无法动一动!

  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只想大吼一声也无能做到,始终无法逃离黑暗!

  听见他说要离开,她无助地呐喊着、呼唤着,想叫他不要走,却无能为力,
留下一片死寂,再次陷入噩梦,似乎永远也无法醒来……

  这是种极其恐怖的经历,而北风此刻,正遭受这种折磨,心灵的折磨!

  因为她的灵识,忽然剧烈波动,那是不祥之兆!

  她竭力想阻止他,好想跟他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嘴唇无法动弹,梦魇般
可怕!

  她只好用尽心力,心底发出呐喊!

  无月脑际又涌起一个意念,似乎她在说:「千~万~不能去~不吉……」

  他柔声说道:「若不去,我会痛苦一生一世……等你好了之后,我要和你遨
游神州,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游遍名山胜水,还要好好爱你!北风姊姊,等我回
来……」

  「来生~我还做~你的丫头……」这是他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忽然,按住她心窝的手,传来一阵波动,剧烈波动!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觉手被一双温软柔荑握紧,跟她平时握住自己一
样,顿时欣喜若狂:「北风姊姊?」

  醒神过来一看,却是绿绒,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泣声道:「看到你……和
她这样,我真的好难受!真希望~把你的痛苦分给我一半……呜呜~」

  「她这模样,跟每次我被乾娘痛揍之后,北风姊姊看着我的神情,简直一模
一样……」他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救活北风!一定要找到你!」

  「找到谁?」他心中一阵迷惑,「这似乎是一种灵识感应,难道我的灵识,
最近竟精进如斯?也不知是被北风姊姊激发出来的,还是修炼龙凤真诀的结果?
但我究竟要找谁?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刚才在乾娘面前,也是冲口而出,到
底是怎么回事?」

           ************

  午饭之后,无月、晓虹、绿绒、艾尔莎和赛西亭夫妇,以及四十名精卫队二
纵队高手和四个鹰奴,在后花园聚齐之后,一同乘雕准备西行。

  慕容紫烟因必须为北风护法,不时注入真气延续生机,无法一同前往。

  烟霞仙子则有些左右为难,难定行止。「来济南府探望夫人,原本打算待上
两三天便回,未曾想和无月擦出爱的火花,一直滞留于此,因不舍无月,不愿离
去。随我而来的长老和护法们最近回山之后,纷纷来信说云帆成天闭门不出、无
心打理帮务,望我早点回去。无月远赴昆仑,尚需时日,按理我也该回去了,可
他走后夫人身边再无贴心人陪伴,怪寂寞的!走还是不走?该怎么办呢?」一时
间犹豫不决。

  慕容紫烟母女、烟霞仙子母子赶到后花园为无月等人送行,四人心中都有千
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空中巨雕点点黑影渐渐消失于西方天际,不知怎地,周韵心中忽然有种
不祥预感,忙返身走向不远处那几头巨雕,让鹰奴驾驭巨雕驼着自己追上去,却
为母亲阻止。

  周韵大怒之下,再次发飙,威胁要杀死鹰奴!

  没夫人命令,鹰奴宁死也不肯答应大小姐。

  周韵心急如焚,又不会驭雕之术,不禁狂性大发,冲着巨雕狠狠踹了几脚!

  巨雕皮粗肉厚,都经过特殊训练,寻常高手休能伤得它分毫,照样也经受不
住,本能地想反击,却被她那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赶紧躲一边儿树下去了。

  周韵尚未解气,又是一脚将鹰奴踢飞到数丈开外!可除了出出气之外,她无
计可施,只急得泪流满面!

  后花园中剩下这几头巨雕是慕容紫烟怕无月出意外,为了能随时赶去增援而
特意留下的,未曾想竟引发一场波折!

  见鹰奴伤势沉重、奄奄一息,慕容紫烟赶紧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疗伤。

  周韵含恨而去,心中对母亲的不满无以复加!

  气冲冲地回到暮雨楼,她也不知从哪儿又拎回那两大笼子老鼠和蛇,重重往
大厅地上一顿,震得蛇鼠们一阵乱窜,「贞雯~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楼梯『咣咣咣』一阵乱响!

  贞雯惊慌失措地跑下楼来,手里刺绣都没来得及放下,正想跑到小姐面前巴
结几句,忽见那两个笼子,又吓得惊叫一声,不敢靠近,远远地道:「小姐~您
回来啦!」

  周韵一拍八仙桌,茶壶茶杯茶盘一阵叮当乱跳,「过来!」

  贞雯浑身一颤,刺绣掉落地上,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挨过来,眼睛斜乜着两个
笼子,里面老鼠扑腾的噗通声,群蛇相互缠绕滑行的沙沙声、吐信的嗤嗤声令她
毛骨悚然!

  她吃吃地道:「小……小姐有……有何吩咐?」

  周韵没好气地道:「还用说么?快去拿来大水盆,打来热水,给我这些小宝
贝洗澡。」

  贞雯一脸祈求地道:「小姐,您明知小婢怕这两样东西,平时都是小翠侍弄
它们的,您难道忘了么?」

  周韵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可今儿我不爽,想改改规矩。」

  贞雯哀声道:「小姐救命啊~小婢真的不敢!」

  周韵蹲下身子,打开老鼠笼门,轻唤道:「娜娜~」鼠王蹭地一下窜了出来,
跳到她腿上,亲昵地舔着她的衣裳。

  周韵轻抚牠的皮毛,对贞雯道:「不想给它们洗澡也行,但你得好好摸娜娜
一下,再去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饶过你。你是我好姊妹,牠是我手下大将,你
们本应亲热些才是。」

  贞雯浑身一阵哆嗦:「小姐,不摸行不行?小婢真是怕得紧!」

  周韵瞪眼道:「不行!」

  贞雯无奈,伸出抖得象筛糠一般的右手,在娜娜背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便
如蜂蜇了一般收了回去!

  周韵瞪眼道:「你这叫和牠亲热么?再不好好摸牠,我要改主意,让你亲牠
了!」

  贞雯吓得赶紧认真地摸了娜娜后背一阵,见娜娜居然歪头想舔自己手指,终
还是吓得赶紧缩手!

  周韵道:「哼!老听人说你们女真人多么强悍,我看也不过如此,唬你两下
就吓成这样!」

  贞雯道:「小姐来不来就说我们女真人如何如何,难道小姐不是女真人么?」

  周韵道:「谁说我是女真蛮子?我父亲是中原人,他把姨太太们带走后,我
和无月、花影是府中仅有的三个中原人,明白么?」

  贞雯道:「可夫人是女真贵族啊~」

  周韵怒道:「我呸!少跟我提那个蛮子,我真恨死自己,为何是她所生,害
得我跟蛮子也差不多!我看那骚屄除了杀人,和躺在床上被无月杀,便什么都不
会!」

  贞雯奇道:「无月敢杀夫人么?怎么个杀法?不懂。」

  周韵冲着她下身努努嘴道:「等你嫁人就懂了,就是男人那根粗粗硬硬的棒
儿捅你那儿。」

  贞雯惊道:「我的天!疼不疼啊?」

  周韵道:「刚开始很疼,多捅几次就好了,痒酥酥地很舒服……天~跟你说
得我下面痒痒地,都流水儿啦,好难受,待会儿得换条亵裤……」

  竟褪下裙袄,露出雪白玉臀,斜靠软椅之中,玉腿大大分开放在扶手上,用
手指揉弄湿热的玉门和娇蒂,哼哼唧唧地叫个不休!

  贞雯捂住脸羞道:「小姐好下流哦~在大厅里就……」

  周韵舒服地呻唤道:「你懂个屁!这也是发泄烦恼的一种方式……噢!真没
想到,从少女变成妇人之后,心态变化会这么大,被无月破身之前,我也挺害羞
的,可不敢这么做。」

  贞雯想想大厅里面比较冷,忙进屋搬来暖衾放在小姐身边,怕她冻着。一边
忙碌一边说道:「小姐也真任性,此刻若有人闯进来看见,可就糟啦!」

  周韵满不在乎地道:「谁进来谁死,被死人看见怕什么?哎哟,好爽……对
了,咱俩是好姊妹,我的你都看了,你也得脱给我看看!」

  贞雯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急道:「小姐,不要!」

  周韵道:「我数三下,不脱的话,哼!一……二……」

  贞雯忙挎下裤儿,坐在椅上把光溜溜的下身给小姐看。

  周韵瞄了一眼,啐道:「天!瞧不出你小小年纪,阴毛竟那么多,黑压压一
大片!铁定是个骚货。以后无月回来,我可得让你离他远点!」

  贞雯委屈地道:「小姐凭什么说毛多就一定是骚货?」

  周韵道:「我见过娘洗澡,她下面阴毛比你还多还密,她是老骚货,你当然
就是小骚货!」

  贞雯道:「小姐毛不多,为何也这么骚呢?在大厅里就……」

  周韵道:「我这不叫骚,是今儿火气太旺,需要发泄一下,减减压!」

  贞雯道:「小姐看够了吧?小婢要穿裤子了,好羞人哦!」边说边提裤儿。

  周韵懒得管她,仍在愤愤不平地骂道:「那个一点修养、一点廉耻都没有的
蛮夷老太婆,连养子兼女婿都要霸占,除了蛮夷,谁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贞雯吓得忙捂她嘴巴,哭到:「小姐啊~你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嘴巴,老这
样乱说话,小婢真怕你以后还会吃亏~呜呜……」

  周韵冷哼道:「我怎么乱说话了?若非她,我该是一位温柔娴静的正宗中原
女子,无月一定会更爱我……」想起母亲兼情敌,什么兴致也没了,接过贞雯递
上来的干净亵裤换上,起身穿好裙袄。

  贞雯道:「小姐可以设法改改暴躁脾气啊?」

  周韵瞪眼道:「你看我象个能改的模样么?」

  贞雯见她目露凶光,不由摇了摇头。

  周韵看着娜娜,低声道:「你怕牠们不打紧,偏偏无月也讨厌牠们,害我不
得不把牠们藏得远远地,真不忍心啊!可我若是没他,活着都觉得没意思,只好
委屈娜娜牠们啦!」

  贞雯道:「说起公子,我真是有些纳闷儿,您姐弟俩以前一直好好的,后来
咋就……」

  周韵道:「你说得不错,打小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从未想过其他。直
到有一天,他夸我好美,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象着了魔,
心里再也放不下他,做梦也是他,他在我身边时,总感觉生活是那么美好。一旦
见不着他,心里就空落落地,就象丢了魂儿。」

  贞雯仔细地看了看她,叹道:「小姐现在就象丢了魂儿一般……」

  周韵恼怒地道:「可不是!他走后,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预感,总觉得他会
出事,好想追上去保护他,可那老太婆死活拦住不让!气死我了!现在我才发现
上当了,被无月几句话哄得云里雾里。真是后悔死了,该死活也要跟他一起走的!
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心里乱糟糟地堵得慌,总想找人出气!」

  贞雯吓得一闪,警惕地道:「不会又是我吧?」

  周韵摇头道:「你是我好姊妹,我怎忍心糟践你?其实每次揍你都不是我干
的,是我心中那个魔鬼驱使我干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很怀疑,那魔鬼是死老
太婆硬塞进我身子里来的,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它的控制,真是痛苦!」

  贞雯伸了伸舌头:「不会吧?以小婢看来,那魔鬼对公子可是温柔得紧!」

  周韵道:「错~我心中还有个天使,不过只有跟无月在一起,天使才会出现。
我想,那个天使一定是父亲送给我的。当然啦,无月若惹毛我,就不同了,那天
拿刀捅他,就是魔鬼干的!」

  贞雯眨眨眼:「小姐自焚又是哪位干的?天使?魔鬼?」

  周韵道:「我自己。魔鬼不会噬主,天使更不会。」

  贞雯道:「我劝小姐还是好好管束一下心中那个魔鬼,它把旁人杀了,把小
婢揍得鼻青脸肿都无所谓,若哪天把公子揍得走不动路,恐怕等不到成亲,就把
小姐给休……」

  周韵厉声打断道:「乌鸦嘴!马上给我念十遍,『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
其他女人全都靠边站,以后他再也不去秋水轩!』快念!」

  贞雯憨憨地念道:「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

  周韵一个大脚踹过去,叱道:「女真人脑子就是笨!有你这么念的么?简直
是脑子不转弯!」

  贞雯狼狈地爬起身来,从地上捡起发髻重新簪上:「小姐来不来就抓住人家
脑袋撞墙,不笨才怪。」

  她仔细回想一阵,原是自己错了,怪不得小姐,很认真地念了十遍,这次总
算没错。

  不过她的确很笨,多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我看这个很难……」

  又是一个大脚,被踢飞老远!

  周韵怒视痛得龇牙咧嘴的贞雯,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次是魔鬼干的,不关
我事。」

  她抬头看看天色,一脸焦灼之色地道:「还记得刚才我说,有件事情让你去
办么?你现在马上去马厩挑选四匹最好的马,套上最轻便快捷的马车,完了速来
回报!」

  贞雯苦着脸道:「负责马厩的夜队长一定会向夫人汇报,夫人会同意么?」

  周韵道:「当然不同意。说你笨还真笨!明取不行,不会偷么?」

  贞雯吓得拜伏于地:「小婢万万不敢!事后夫人发现,非打死小婢不可!」

  周韵怒道:「你若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贞雯简直太信了,只好仓惶而去。

  周韵冲楼上怒吼道:「死小翠,是不是要老子来请你?」

  楼梯又是一阵咣咣当当乱响,小翠钗横发乱地滚了下来,因跑得太急,在楼
梯上一脚踩空,抱头团身地一路滚下来的。

  周韵没好气地道:「瞧你那付狐媚样儿,在屋里偷汉子么?」

  小翠低头恭声道:「不是,婢子刚才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发髻摔散了
……」见了那两个大笼子,知道小姐要干啥,赶紧去取热水和大木盆。

  周韵叫住她道:「今天难道非要我叫谁,谁才会出现么?小红和小绿呢,皮
痒了是不?」

  小翠恭声道:「小姐莫非忘了,早上您回来换衣,嫌她俩服侍您穿的衣裳不
好看,将她俩从楼上扔下来……大夫来看过之后,这阵儿还动弹不了,仍躺床上
哩。」

  周韵撇了撇嘴:「你们女真人不是很强悍么?你们几个也都武功不弱,咋那
么不经摔?咱俩现在就上楼,你把我摔下来试试,屁事没有!」

  她也不反省一下,她狂怒之下根本不是摔,而是拎起人家的腿往楼下使劲掼,
若非身怀不俗武功,二婢于千钧一发之际在空中变换身形,避免脑门撞地,非脑
浆迸裂而死不可!

             (三十六)辣女发飙

  周韵给老鼠和蛇洗澡的方式有些特别。

  在一排八只三尺直径、盛满热水的大木盆里,分别洒入一些白粉,或许是消
毒杀菌之物,她一声唿哨,那些老鼠啊、蛇啊统统排队爬进木盆里游泳,洗完的
出去腾出地儿,没洗的又进去,完了换上干净热水,再洗第二轮……

  待得第五轮洗完,这些老鼠个个变得油光发亮、精神抖擞,那些蛇儿条条色
泽新鲜、光彩夺目!

  小翠则被扑腾得一身水湿,兼且散发披垂,大冷天里显得狼狈不堪。

  大厅现在成了蛇鼠们的游乐场,个个放开了撒欢儿,有的四处乱嗅,有的在
群殴,成群结队地从墙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桌椅家具上,把八仙桌上的茶
壶、茶杯和茶盘扑腾得摔到地上,搞得乒乒乓乓不亦乐乎,简直是乌烟瘴气!

  还有的在乱啃东西,周韵坐的那张名贵的黄花梨木雕花椅被啃得乱七八糟,
她也不以为意。

  抬头看看天色,已到晚饭时间,贞雯还未回来,她心中着急,在大厅里走来
走去,来回转圈子,不时抬头看天,眼中满是焦灼之色。

  虽然心中烦躁,她仍是很小心地看着地面,唯恐踩到她那些小宝贝。

  小翠侍立一边,满脸羡慕之色地看着这些蛇鼠们,但觉自己四姊妹的待遇赶
牠们差得太远。除大姊贞雯外,她们仨几乎只能轮流侍候小姐,因为大家都能动
弹的情况少之又少。

  等得很不耐烦,更加无聊,周韵忽然想起什么,对小翠说道:「把裤儿脱了,
把撒尿的地方让我看看。」

  小翠吓了一跳,却也只得乖乖脱了。

  周韵斜乜一眼,暗道:「还好,光溜溜地只有几根,应该不是狐狸精变得,
以后让她侍候无月……」

  把鼠蛇唤进笼子收好后,她又等一阵。望眼欲穿,直到掌灯时分贞雯才匆匆
赶回。

  周韵二话不说,拦腰把她挟在肋下便冲了出去,疾若飘风般眨眼不见!

  她在贞雯脸上重重香了一口,说道:「算你有能耐,可为啥弄了那么久?」

  贞雯急叫:「天啊~大色狼一个!小姐以为我神偷啊,不等天黑怎么偷?」

  周韵道:「还色狼哩~小狐狸精,我若是你少爷,非姦了你不可!」

  ……

  第二天上午,慕容紫烟端坐书房,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密函,可是目光游离,
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斜对面那张金丝楠木书案。目光从左边那几本古籍、
正中的一张宣纸、案头的笔砚,右手边的茶盘、树瘿紫砂壶和金丝楠木杯之上缓
缓掠过,最后落在红木软椅上面,那个绣有龙凤吉祥的红色苏绣锦垫之上……

  平时她在书房办公,无月总是坐在那儿,不是看书就是练习书法。

  「无月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不象别的小孩那样淘气,在我办公的时候,
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写字,生怕打扰到我。他知道我坐久了腰会疼,时
常过来给我捶背,要么给我斟上一杯香茶过来,想想真是窝心啊!每次他不在我
身边,我都感觉好不习惯,就象丢了什么心爱之物……」

  眼见椅上空空,心中也变得空荡荡地,倍感寂寥:「这个面料,还是前年派
人从苏州买来的上等丝绸,上面那幅龙凤图案是我一针一线用金丝所绣,差不多
花了一个月时间,他身材瘦削,坐在椅上硌得慌,所以我特地选用上等天鹅绒作
里子。这把树瘿紫砂壶,还是前年无月随我外出做客时被他见到,非常喜欢!我
便出高价想买下,可天夏大师的后人坚决不肯出让,我只好弄得他们家破人亡,
才总算抢到手,结果反倒被无月说了一番大道理,听也听不懂。唉!他的书法最
近再难寸进,临摹王献之的草书《中秋帖》,一个『飞』字怎么也写不好,也不
知浪费了多少张宣纸……」

  念及于此,不由怔怔地看着宣纸上那个无月只写了一半、便再也写不下去的
『飞』字,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一个『飞』字竟如此难写,难飞难飞……雏鸟
难飞~莫非预示着他此行会有什么意外么?瞧韵儿那么紧张,是不是她有什么不
好的预感?」

  正心烦意乱之间,彩虹轻轻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夫人,摘月姊姊有密函
到。」

  长鲨帮那边情况复杂、久拖不决,最近她正为此事烦恼,见摘月那边有信息
过来,忙镇定心神,拿过来一看,很简单几句话:「已和天门谈妥,抽头六四分
成,双方已相安无事。绣衣阁人马不知何故,于前天销声匿迹,小婢在外日久,
十分挂念夫人和公子。前些天闻得大姊重伤,心中日夜难安,思归心切,行止如
何?尚祈夫人示下。」

  慕容紫烟看看彩虹,「这样也好,虽无法独吞,油水倒也不少。」

  彩虹点点头:「就是,那些讨厌的大内高手忽然消失,估计有天门的功劳,
给四成也算合理。不过小婢真是纳闷儿,天门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慕容紫烟看看密函上末尾那段,皱眉道:「这丫头真是,挂念我就好,无月
有什么好挂念的?你们这些丫头长大了,心也野了……」

  彩虹臻首低垂,不敢吭声儿。

  慕容紫烟很仔细地看了她一阵,「我瞧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有些心神
不属,脸色也不大好,还老出差错,可是有什么心事?」

  彩虹嗫嚅着道:「也没啥,只是……只是昨儿下午公子走后,我忽然想起绿
绒忘记带上他那件貂裘,骑雕在空中风大,怪……怪冷的……」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四个丫头里面,就数你最心细,这些年服侍
我和无月,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公子一直是大姊侍候的,小婢根本就插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
婢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慕容紫烟不置可否地话头一转:「最近下四旗那些旗主、副旗主和参谋等头
面人物,纷纷遣人回来提亲,你们几个丫头都有份。其中位高权重的镶黄旗旗主
佟天来的夫人过世之后,正室之位犹自空悬,他瞧上了你,你可愿意?」

  彩虹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四姊妹早有约定,终身追随夫
人……我想,不仅小婢,三位姊姊也是不愿出嫁的……」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佟天来是谁么?下四旗中镶黄旗实力最为
强悍,麾下精骑近两万,他还身兼慕容封地四领主,地位低了么?这么好的亲事
你都不要,跟着我?难道嫁给佟旗主就不能跟在我身边么?我瞧啊,你们倒不是
不愿出嫁,而是不愿嫁给别人,只想嫁给无月,对不对?」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
厉。

  彩虹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婢子们不敢!只是一心追随夫人……尚祈夫人
垂怜婢子孝心,不要将小婢出嫁……」

  慕容紫烟一付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
的意见。唉~你大姊糊涂,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
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去把她叫
来,我问问她本人。另外,给摘月发去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
鲨帮分舵,选派一名副队长担任分舵主。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

  彩虹诺诺而退。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当着夫人的面对公子一向不苟言笑,
远不像大姊表现得那么露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飞霜很快就进来了,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感意外!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毛!

  「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无月最冷淡,没少给他脸色看,无月在我面前也
没少给她下眼药,委实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何也不愿
出嫁?」慕容紫烟坐回椅上,手拍扶手,沉吟不语。

  飞霜心里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见夫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夫人,
若没有别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烟挥了挥手,看着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乱。好在长鲨帮
之事已有着落,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为无月和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发愁,但见一个小丫鬟又慌
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紫烟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随便进来的么?」右手一挥,罡风乍起,
『砰』地一声,那丫鬟身子飞起,重重撞到墙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疼痛欲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哀声道:
「夫人饶命!小婢冒死求见,实在情非得已~」

  慕容紫烟定睛一看,却是韵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禁惊讶地道:「哦~韵儿
又在胡闹了么?」

  心中暗道:「只要韵儿在家,要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情,听不到她的新闻,我
反倒会感觉奇怪!这丫头真象我年轻的时候,毛病就出在体内能量太足,精力太
过充沛,必须发泄出来,过几年不知是否会好点儿?」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闹,而是……而是失踪啦!」

  慕容紫烟一拍书案,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厉声问道:「韵儿失踪?到底是怎
么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回
来,小婢找遍了府中各处,也没见到小姐……」

  慕容紫烟怒道:「为何不及时回报?」

  小翠浑身发抖:「初时小婢不敢……确定,因为小姐和贞雯姊姊啥东西都没
带,小婢原本想,应该不会走远,所以……」

  慕容紫烟心道:「这傻丫头,肯定是往西昆仑去了。无月啊无月,你真是个
害人精!」

  无奈之下,只好立马招来飞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亲自出马,带人
分头向西追去!

           ************

  山东和直隶交界的馆陶境内,通往邯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向西疾驰。除
了拉车的两匹马,车后还栓了两匹马作为备用。四匹枣红马浑身油光发亮,高头
竖耳、身高体壮、神骏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纯种马,除了皇宫大内,在中原民间
非常罕见!

  赶车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不是贞雯是谁?

  车内一个焦灼的女子声音,不断地大声催促道:「死丫头,再跑快点!」

  贞雯一脸无奈地道:「小姐,这已经够快的啦!没见马儿已在吐白沫?再快
恐怕要趴下了!」

  车内女子道:「跑不动了就换马,总之给我快点!」

  贞雯道:「连夜跑了五六个时辰,马儿已换过十次,我看四匹马都快差不多
了!这四匹阿拉伯纯种马,是夫人特地派人重金由西域购回,珍爱异常。若是小
婢把马儿跑坏,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车内女子道:「我不管!若不能及时赶到凤翔府张氏花园截住无月,我先就
打死你!」

  贞雯苦着脸道:「我说小姐,这儿离凤翔还有两千多里地哩,您干脆直接打
死我算了!」

  「那你给我呆一边儿去!」车厢前门『砰』地被踹开,周韵探出虎躯,抓住
贞雯右臂猛地甩进车厢,自己坐上车驾,连连挥鞭、催马狂奔!

  贞雯在车厢里打了几个滚,被摔得没头没脸、鼻青脸肿!她爬上坐垫重新挽
好柔发、整理衣衫,一脸平静,浑若没事人一般。看来常遭此待遇,已然很习惯。

  她定了定神,问道:「小姐,我们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报官啊?」

  周韵冷哼一声:「都是些盗贼,谁敢去报官!」

  贞雯道:「其中三个好象是无辜百姓,也被小姐杀啦。若被公子知道,又该
有说法了。」

  周韵道:「谁叫他们挡我的道,那是活该!以后他若知道,一定是你说的,
到时我要你好看!」

  贞雯叹道:「我咋会告诉他呢,难道唯恐天下不乱么?小姐和公子和和美美、
恩恩爱爱,就是小婢最大的心愿啦。其实……其实我们也不必杀掉那些盗贼,打
残废不就得了。」

  周韵道:「你不懂,我这是行善。」

  贞雯道:「我明白,小姐是想除暴安良。」

  周韵摇头道:「你又错了。我很欣赏这些强盗,凭胆量、力气或计谋明抢吃
饭,跟我们罗刹门是一路货色。我若把强盗打残,还得连累妻儿老小照顾他们,
岂非徒增其痛苦,不如一了百了。」

  她嫌马儿跑得不够快,鞭子抽已不起作用,便由袖间掏出尖刀,「噗噗」两
声,在两匹马屁股上各刺一刀,鲜血喷出,玉颊也被溅上几滴。

  可怜这两匹宝马,连夫人平素都舍不得骑,今儿遇上这个败家子真是倒了血
霉,跑得精疲力竭不说,后臀还被狠狠地来上这么一下!

  马儿吃痛,突然发力狂奔,车头猛地一跳,将周韵斜斜甩出近丈。

  但见她柳腰一折,在空中一个漂亮潇洒的后滚翻,又轻盈地落回车驾之上,
露出一手绝佳轻功。

  贞雯拍手喝彩:「小姐轻功好棒啊!刚才在空中的身姿简直就像天女散花,
又生得倾国倾城之貌,从空中落下之时就象仙女下凡!小婢真是好崇拜您,吔!」
作为这位暴徒的忠实粉丝,拍马屁功夫也堪称一流。

  周韵道:「你们女真人武功不错,可轻功实在不咋样,改天有空我把轻功传
你。」

  贞雯道:「谢谢小姐栽培!小姐这么出色,难怪您重伤公子心爱的北风姊姊,
他也肯原谅您!」

  周韵皱眉道:「找抽是不?」

  贞雯想起话中语病,忙改正错误:「小婢的意思是说,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
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对爱情专一得不得了,其他女子他才不在乎呢。」

  周韵怒道:「专一个屁!回来这短短七八天,便听人说起他一大堆风流韵事。
听说前几天大门外前后来了两个女子来找他,都被守卫拦在门外没能进来,前面
那个女子似乎自称柳嫣什么的,还大着个肚子,后面那位可是个了不得的小美人!
娘那儿还压着不少外面女人写给他的私信,他还不知道呢……唉~他咋那么会勾
搭女人啊?我真是担心,这次他出去这么久,估计到时带回来的女人,一辆马车
都挤不下!」

  贞雯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嘛~公子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听说,
他跟恒山派烟霞仙子和孟小姐母女俩,也是不清不楚得很哩!啧啧~咋会有这种
人……」

  周韵柳眉倒竖,挥手给了她一鞭,「由得你这样说我的无月么?他有哪点儿
不好啦?能勾搭那么多美女正说明他有本事,更说明我眼光正确!懂不懂?」

  贞雯暗道:「同时也说明,这两天我啥也不说,才是最正确的。」抿紧了嘴
唇,一声不吭。

  半晌之后。「咦~咋不说话,哑巴了么?」周韵哼道。

  贞雯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次出门,若真勾搭一马车女人回来,小姐打算
咋办?全杀了么?」

  周韵摇摇头:「我才没那么傻!这次伤了北风他就气成那样,还千里迢迢赶
往西昆仑求医。若杀了那些女人,他不撞墙自杀才怪!你放心,我自有绝招,无
论他有多少女人,最终都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贞雯奇道:「啥绝招啊?」

  周韵得意地道:「咱俩是好姊妹,我也不用隐瞒。要抓住男人,最好的办法
便是抓住他的肠胃,没见我这两年一直在钻研烹调之术么?」

  贞雯双眼放光:「哎呀!小姐真是聪明绝顶,小婢跟着您实在受益匪浅,好
幸福哦!下辈子还做您的丫鬟……」

  周韵不耐烦地打断她道:「少肉麻!唉~可强中还有强中手,绿绒那丫头看
似木纳,其实很不简单,见无月嗜茶如命,居然把茶艺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瞧无月是离不了她啦,这次出去巴巴地要带上她,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贞雯刚要说话,忽然听路边林中传来女子呼救声:「快来人啊!救命啊~」

  周韵猛收马缰,长长一声马嘶,尚未等马车停稳,她已飞身掠向林中,贞雯
赶紧跟了过去。

  入林约五十丈,在一片齐人高的灌木丛后面,杂草丛生,一位年轻女子双手
被人反绑,十几个壮汉将她按在地上,欲行侮辱。

  周韵大喝一声:「住手!」

  那群壮汉回头一看,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满
脸横肉的家伙,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儿,嘿嘿淫笑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又来一
只肥羊。」伸手便向周韵抓来。

  周韵似被吓呆,一动不动,任由壮汉抓住她手腕。

  壮汉但觉自己抓住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荑,而是一根铁杵!

  未待他有所反应,周韵反手抓住他手掌,顿时『格格格』一阵爆响,指骨碎
裂,接着咔嚓一声,臂骨也断!

  周韵放开他的手,伸手捏住他咽喉一拧,生生将喉结捏碎,气管扯断,动作
一气呵成,壮汉连叫声都未及发出,便死于非命!

  余者见状吓呆,拔刀在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韵纵身而上,拳打脚踢,招招追魂夺命,在闪闪刀光之中穿梭自如。

  就像京剧里事先排练好的武打戏一般,那些大汉似乎特意挥刀向她刚刚闪开
的空档招呼,十余个壮汉将她围住群殴,看似热闹,费半天劲连她衣角都沾不上
一片!

  既然伤不到大小姐,这些人就活该倒霉了,她的招式也不见有多精妙,不过
就是快、准、恨,加上内功奇高、力气特大,专找要害部位招呼。

  宛若狼入羊群!不过十招,又躺下五个。

  一个大汉力劈华山,明晃晃大刀砍向她的右肩,她由对方身周气机变化之中
看出这是虚招,真正的目标是她的大好头颅。

  果然,刀锋离右肩尚有二尺距离,便横里一拨,挟带风雷之声狠狠砍向她的
头顶!

  她想试试自己的「铁头功」功力如何,不闪不避,循环体内畅通无阻的浑厚
罡气猛地上冲,头顶狂飙突起!

  刀锋离秀发仅剩寸许,大汉脸上露出狞笑,「这个大块头的美人,武功也没
头儿形容得那么骇人啊!我不照样……」

  心念未已,但觉虎口剧痛!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传来,手中钢刀脱手飞
出,在空中划出长长抛物线射向他身后数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啵」地一声插进
树干之中,刀柄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大汉但觉不妙,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拔腿便想开溜。谁知周韵竟笑嘻嘻地捡
起一柄血迹斑斑的钢刀递给他,当然血迹是主人的,「看你块头跟我差不多,力
气却小,使出吃奶的力气再砍我一刀。」

  这位彪形大汉双手握刀,刀锋剧烈颤抖,却迟迟未能砍下。

  「快砍!」大小姐一声怒吼,似已使出狮子吼功夫。

  「哐当」一声钢刀坠地,大汉转身想逃,周韵伏低虎躯捞住大汉双脚,「呼
呼呼」地在空中抡了七八圈,转速越来越快,大汉本已不小的头进一步膨大成了
个猪肝色的大猪头,但见满地落叶在眼前飞一般地旋转,心惊胆颤之际但听大块
头美人惊叫:「糟了,头都转晕了,我抓不牢你的脚……」

  大汉魂飞魄散,急叫:「大侠可一定要抓、抓牢啊,要不放我下来,求求您,
我头比您更晕!」

  「放就放。」大美人话音未落,但闻「嗖」地一声,大汉如标枪般射出,哇
哇惊叫着越飞越高,风驰电掣般掠过树梢呈抛物线降落,「砰」地一声巨响由林
子那边传来,也不知撞上何物?

  「贞雯,替我用步幅量量,这次扔得估计有十丈远吧?」她回头一看,身后
贞雯也收拾了两位,剩下的哥仨兀自盯着林子那边发呆,见煞星回头,忙发一声
喊,亡命而逃,比大汉飞出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周韵也懒得去追,等着贞雯替她验收体育成绩,不一会儿贞雯气喘吁吁地跑
了回来,「十一丈啊小姐!比上次在前院扔宝奇阿还远了两丈吔!我的天,小姐
真是活神仙,现在就如此了得,等将来真成了神仙,王母娘娘都得让位,小婢跟
着小姐,岂非……」

  地上那个女子听得想吐,忍不住打断她道:「两位侠女快救救我呀!」

  周韵忙和贞雯上前,替那个女子松绑。

  年轻女子活动一下手腕,磕头道谢道:「多谢两位……」

  话音未落,倏地挥手洒出一把白雾,口中念念有词:「一、二、三……」

  当她数到三,周韵主仆应声而倒!

  逃走那三个壮汉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一位留着山羊须的灰衣中年人,啧啧
赞道:「好个辣女,真够野的,不过还是逃不过本山人的仙人跳!不知在榻上是
否也这么有劲儿,哈哈哈……」得意之下,不由得一阵狂笑。

  那个女子爬起身来一头扎进中年人怀中,腻声道:「二爷,红儿立下如此大
功,您答应的好处……」

  二爷在她肥臀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三个壮汉为死去的同伴悲愤不已,一心复仇,上来便各自重重地扇了绿绒几
记耳光,至于周韵,余威尚在,仍不太敢靠近她,还想继续对绿绒施暴,被中年
人所阻:「把她俩绑了带回去,待大当家享用之后大家都有份儿!除了这九个兄
弟,前面一路上还有十来个栽在她俩手下,到时候凌迟活剐,慢慢再算这笔帐!」

  看来,这是伙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巢就在西北方数里之外的陶丘之上,朝南
的山腰处依山势稀稀落落地散布着数十栋房屋。

  周韵主仆被抬进正中那座独立小院之中。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周韵做
下恶事无数,看来该遭报应了!

  进入大堂之后,二人砰砰两声,象死狗一般被扔在地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
紫脸中年大汉踞坐于上堂正中那把狼皮太师椅上,正待开口说话,也不知周韵施
展的什么功夫,身上「叭叭」一阵脆响,拇指粗的绳索突然寸断!

  她盈盈而起,冷笑道:「既然找到老窝,我也懒得跟你们磨蹭,抄家伙动手
吧!」

  那个一路跟回来的女子惊呼道:「我的『三步倒』烈性无比,还从未失过手!
你……你怎么……」

  周韵冷笑道:「就你那点破药,暗算我?哼!全给我拿出来吧!」

  那女子战战兢兢地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周韵拿过来扯出瓶塞,稀里哗啦全倒
嘴里,啧啧有声地道:「嗯~味道怪怪的,不过还算有点劲。解药呢?」

  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女人忙不迭地拿出另一个稍小的黄色瓶子。

  须知她师祖夜冰乃一代奇人,功参造化,身后能羽化成仙者,神州数千年来
能有几人?她自幼被师祖以各种灵药浸泡,为她洗筋伐髓,可说百毒不侵。再说
了,别看她行事粗鲁暴躁,可跟随罗刹女王在江湖上打滚三年,各种稀奇古怪的
阴谋诡计见得多了!

  刚才她在这女子身上看出五个破绽,女子裸身躺在雪地上,但肌肤红润,她
被绑得象个粽子,不会是刚被扒下衣服,肯定是刚才还裹着棉被,不远处灌木丛
中就有棉被红色碎花透出;她眼中惊恐之色太假;压在她身上的壮汉东西未掏,
帐篷也未搭,且女子腿上绳索不解,怎么强姦?……

  周韵有所提防,故意将计就计直捣黄龙!倒不是她和这伙山贼有多大仇恨,
而是她心知已不可能赶上无月,心中憋屈,没事儿还想找事儿,有人竟敢找茬触
自己霉头,正好拿来出气!和她母亲当年一样,二十郎当,正是需要宣泄体内过
于旺盛的精力之时!

  她将解药倒进贞雯嘴里,替她解开绳索,拍拍她的脸,「笨丫头,起床打架
啦!」

  贞雯睁眼,双颊火辣辣地疼痛,一摸,发觉已变猪头,看看小姐依然花枝人
样,不禁傻乎乎地道:「小姐咋没事啊?咱俩这是在哪儿?」

  周韵气得踹她一脚,「叛徒,你很希望我挨揍么?」

  那伙目瞪口呆的强盗总算醒神过来,抄起各式家伙一拥而上,开始群殴!

  周韵原地不动,承受着刀斧剑矛狂风暴雨一般的凌厉攻击,她渐渐发现提聚
真气之后,除了铁头功,她浑身上下除了几处要害均能冲出强猛罡气,这些大汉
不近身则罢,否则要么一拳或一腿被击飞老远,就剩半条命!

  过程不罗嗦了,罗刹门中人没一个善茬,何况是罗刹之女?

  天池仙娘夜冰这一脉所传武功,最厉害的是个不传之秘。

  武功高低的标准是什么?一般解释为,招式精妙,出招快、准、狠,内功高、
力气大,招招攻敌之必救,才能占尽先机。

  如何找准敌人要害?答案是武功秘笈上都有记载,人体有三十六伤穴,软麻、
昏穴各九、死穴十八,诸如百会穴遭重击会倒地不省人事、鸠尾穴被击会血滞而
亡,等等,内功有一定造诣的高手都知道。

  在对敌之时,如何快速找到对手防御最薄弱之要害,在对手有所反应、加以
防御之前,便一击致命?少林或武当掌门可能会告诉你,动手时注意对手出招和
步法,各种招式都有防守薄弱环节,使出能克敌制胜的招式即可。可武功招式中
虚招多了,处处陷阱,何况动手之时,内功高手必有护体真气自然发动,十八死
穴是防御重点,岂会轻易露出破绽?

  那么,如何才能在搏杀之时,瞬息万变之际,迅快找到其中防守最为薄弱的
要害?让对手防住这处、丢下那处、顾此失彼,最终被击中要穴呢?即便是少林
和武当掌门,也只能对你故弄玄虚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因为内功高手自有浑厚护体罡气,防守薄弱处跟出手招式无关,用肉眼怎能
看出?

  可慕容紫烟母女知道,北风四女卫也知道!那就是通过灵识来看,即时感应
对手气机。

  无论高手还是寻常武师,拼斗时自然会发出一层气机罩体,武功越高、气机
越厚,被对手攻入气机,会扰动气机、引发本能防御动作。气机在浑身分布不均,
且是动态分布,被攻击之处自然变厚,而在某一瞬间气机最薄之处,就是最难防
御的要害!

  灵识看气机说来简单,练起来却难!找不到修炼诀窍,穷极一生也难达如此
境界。

  罗刹门这六位顶级高手便能及时找到这样的要害,且能根据对手气机变化趋
势,预知这样的要害!

  如此武功,何其可怕?周韵尽得叔祖所传,比起母亲,仅差在功力而已。

  土匪窝里除了妇孺,死得干干净净!

  走出匪巢,贞雯拍着胸口直后怕:「刚才咱俩被迷倒送到匪巢,若被那些土
匪强姦可就糟了!」

  周韵满不在乎地道:「被强奸又咋啦?反正那些人都要死的,被死人强姦怕
啥?」

  贞雯道:「小姐就不怕公子知道后,心里不乐意么?」

  周韵道:「又不是我愿意的,那些人也死得干干净净,他有啥不乐意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我在厨房做饭,你神神秘秘地将她拉上楼,
是不是想勾搭他?我想起来了,每次见到他,你看他的眼神儿好像很不对劲,是
不是在打他的主意?」

  贞雯道:「我们主仆一体,小姐喜欢的,我自然也该喜欢,有什么不对么?」

  周韵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和他之事你那么热心撮合,原本挺感激你的,
没想到你居然存有如此狼子野心。既然你说咱俩主仆一体,我嫁到苏州,为何没
见你对小苏献殷勤?」

  贞雯道:「咱主仆一心嘛!小姐不喜欢的,小婢自然也不喜欢。」

  周韵道:「也行!下午送无月走后,我一怒之下将鹰奴打成重伤,事后心里
挺内疚,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年纪也不算大,就喜欢上他了,决定以身相许。我
想,你也该跟着我喜欢他咯?」

  贞雯惊叫道:「他……他呀?小~小姐居然移情别恋,又喜欢上他?那个五
大三粗的家伙也算眉清目秀?不不不,我还是算了吧!」脑袋摇得象波浪鼓。

  周韵冷笑一声:「看看!一唬你就露出马脚了吧?你分明早就喜欢上无月,
却拿我当幌子!我的男人你都想偷,老子掐死你!」不由分说,将贞雯摁倒在草
丛中一顿蹂躏。

  贞雯大叫:「饶命啊~小姐你想想,小婢怎么都是跟您一条心,您带我陪嫁
过去,您为妻小婢为妾,也好联合起来对付他的其他女人啊!」

  周韵啐道:「少做梦!我已决定,成亲时改由小翠陪嫁,她下面跟我差不多,
毛不多,应该不是骚货。哼~带你这么个狐狸精陪嫁,到时把无月迷得神魂颠倒,
岂非又是一个夺去主子穆皇后宠爱、玉体横陈的冯小怜?我才没那么傻!」

  贞雯唉声叹气地道:「不要!小姐怎能弃多年主仆情分于不顾,说改就改呢?
毛多的女人就一定是狐狸精么?小姐也太教条……」

  周韵皱眉道:「咦~你还死活非嫁他不可啦?莫非背着我跟他有什么猫腻?
不行,我得检查你是不是处子!」说完便扯她裙袄。

  贞雯哀求道:「这是在路边吔,小姐念我有功,饶了我吧,要检查也等上了
马车啊!对了,小姐知道如何辨别处子么?」

  周韵道:「不知道。我用手指捅一下,红了就说明是处女。」

  贞雯嘶声道:「救命啊~」跳起来抱头鼠窜。

  周韵提气猛追,很快追上,主仆扭打成一团,主子不象主子、丫鬟不象丫鬟,
不成体统!

  一路风驰电掣般掠回大路上。此地匪患猖獗,行人绝迹,马车和马匹尚在。

  进入车厢,周韵不怀好意地瞄向贞雯。

  贞雯忙抬起双手乱摇:「小姐别!小婢自己来……小姐,轻轻捅一下就好,
别真的捅破了哦~否则……」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很自觉地挎下裙袄。

  周韵将她玉腿掰得开开,心中再次惊叹:「天啊!才十六岁的女孩,从阴阜
上方绵延到会阴,就长出比巴掌还大的一片又浓又密的阴毛,真是少见!我在她
这年纪,这儿还光溜溜的哩。」

  她拨开阴毛,找到那条紧闭的缝儿,向两边掰开,露出一长条少女娇嫩粉腻。
她玩性大起,使出从无月那儿学来的调情手段,揉弄粉腻上方深埋嫩肉之中的娇
蒂,弄得它膨大变硬,不一会儿变成一粒粉色黄豆,渐渐由嫩肉之中挤出来,探
出半个头……

  贞雯但觉那颗豆儿涨涨痒痒的,似有一根灼热丝线将痒痒的感觉传递到乳头
上,忍不住用双手捧住高耸玉女峰,旋转着、按揉着,谁知乳儿却被揉弄得膨大
发涨。乳头的反应更加明显,不仅发涨,而且渐渐变硬,和紧绷的肚兜来回磨蹭,
引发阵阵酥麻酸痒……

  她难耐之极,杏眼迷离,娥眉微蹙,檀口微启娇吟不已。周韵用拇指和食指
捏住黄豆往外拉,并用指甲在半硬的小脑袋上轻轻刮来刮去。贞雯终忍不住,
『嗷~嗷~』呻吟出声,「小姐~不要……」

  双腿猛地夹紧,似乎想阻止小姐玩弄,又似怕她把手拿开。周韵粗鲁地将她
双腿掰开,如葱玉指伸曲之间,由上到下顺着紧闭肉缝轻轻挠动,见下端私密花
园溢出一缕晶亮蛋清状液体,她用指尖蘸了一滴,两指互搓,感觉丝滑般柔腻。

  周韵掰开肉缝下端,紧闭玉门被撑开少许,一小团粉红娇嫩之中,似有两个
比针眼略大的小孔。她不由奇道:「这儿应该只有一个洞儿,你怎么会有两个?」

  贞雯呻吟道:「我也不知道。噢~小姐还没验好啊,不要弄了成么?我好难
受……」

  周韵道:「弄得你这么爽还说难受,真是虚伪!」用指尖轻轻挠动温热小窝,
感觉贞雯双腿猛地夹紧,听见她呻吟声倏地变大,周韵心中颇有成就感,以一种
充满磁性的声调调戏道:「若我是无月,你会让他用那根硬硬的棒儿姦了你么?」

  贞雯脑际不由浮现出无月那张可爱的笑脸,欲令智昏之下,不由娇吟道:
「我要~要他姦了我……」

  周韵大怒,在贞雯腿上重重扇了一巴掌!怒道:「还真是个小骚货,稍一调
弄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在打他的主意!你既然这么喜欢被男人姦,老子就在
这里等着,等到有男人路过姦了你!」

  伸指点住贞雯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将马车门打开,让她双腿大大分开正对
车门外,狞笑道:「老子现在就躲到路边林子里去,等你一个时辰。若有男子路
过,见了你这付欠肏的骚样儿,一定会姦了你,没准儿还会几个男人排队上哩!
嘿嘿~不过我会杀了这些男人替你报仇,这叫先姦后杀,你就听天由命吧!」

  言毕便欲下车,想找个路人看不见的林子里藏身。

  贞雯急叫:「小姐不是急着赶路么?若耽误这么久,更赶不上公子啦!」

  周韵一听也对,重重在自己额头上捶了一下!「对呀!差点把大事忘了!啥
时候不能收拾你这个骚货?」她对别人下得狠手,对自己也同样不客气。

  解开贞雯穴道,二人继续策马急赶。贞雯心中暗叫阿弥陀佛,但觉跟着这么
个成天异想天开的主儿,简直危险得紧!

  马车行入馆陶,小镇临溪而建,官道由镇中穿过,道路两侧房屋鳞次栉比。
小店沿街而筑,街巷路面铺设青石,光洁平整,散发出淳朴的小镇气息,店面均
为木屋,商标旗幅临窗飞扬,来往客商云集,商业气息浓厚。

  时当正午,路边食摊儿和酒楼炒菜的香味儿溢满大街,对饥饿的贞雯有着极
大的诱惑力,忍不住求道:「小姐,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可饿死了!」

  周韵气道:「早知这样,真不该带你走,真是麻烦!前面有家酒楼,快去吧,
当心撑死你!」

  进入酒楼,周韵大剌剌地走进楼上一个雅间坐下,摸了摸身上,似发现什么
问题,问贞雯道:「身上带钱没有?」

  贞雯掏出一个小包说道:「有十几个铜板,准备买糖葫芦吃的。昨晚被小姐
急匆匆地挟着就跑,没想到要赶那么远的路,身上没多带钱。」

  周韵气结:「真是败给你了!」

  搜光所有口袋,还好,因为府中食材大多由关外运来,都不大合无月的口味,
昨天她特意溜到菜市给他买菜,找回些碎银,共五块,二两多三两不到。

  她随手将碎银统统抛给上来招呼的店伙,「我就花这么多钱,给我来十壶酒,
有剩下的就随便配几样菜。」

  小二有些奇怪,「这么标致的姑娘,就这身妆扮,显然出身巨富人家,可出
手吝啬不说,竟还要这么多酒。常人喝上两壶就会醉,她却一口气要十壶!」

  不过生意上门,自然没有推托之理,不一会儿酒菜上齐。周韵菜没吃两口,
酒喝得倒快,没一会儿就喝光一半。

  贞雯一口气吃得肚儿撑圆,满足地叹了口气,见小姐可着劲儿喝酒,不禁劝
道:「小姐,公子是在天上飞,咱俩却在地上追。他那么急着赶往昆仑,不可能
在张氏花园待上三五天,我们如何赶得上?小婢心想,不如慢慢跟过去算了,小
姐也不必过于自苦。」

  周韵突然泪流满面:「你为何老要提醒我!难道我不知么?呜呜~」这下情
绪激动,酒下去得更快!

  由来酒楼是非多,这不,已有两个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醉鬼晃悠悠闯进雅间,
走到二人座前,伸手调戏美丽的周大小姐。

  恶人里面,周韵最欣赏的是强盗,最恨的是色鬼,她正穷追不舍那位便是!

  结果可想而知,这两个家伙死都没能落个全尸!

  周韵想看看色鬼的心有何特别之处,将尸体拖到外面走廊,掏出尖刀开膛破
肚,尚散发热气的内脏和鲜血流出一地,腥臭刺鼻!

  熏得她兴致全无,索性连卵蛋一起割掉二人阳具,悬挂在梁上示众,旁边贴
张大大的白纸,上面用鲜血写着「色鬼的下场」几个猩红大字!

  嫌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尸体碍眼,索性由窗户扔到楼下大街上,街上立时
爆发出一连串惊叫声!

  酒楼为之震动,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喝着老酒,感觉火辣辣的酒味儿能除腥。

  似乎那两个醉鬼还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一盏茶功夫之后,竟来了百多号
人将酒楼团团围住。

  周韵坐那儿都懒得动,有人扑上来,挥手之间便被她抓住,从窗户远远甩出
去,每次都要目测一下甩出的距离是否有进步?

  从楼上甩出去那么远距离,残废估计是最幸运的结果!

  那帮打手一个接一个被甩出酒楼,便一拥而上,刀光闪烁、铁棒飞舞,在楼
上展开一场恶战。

  大约一顿饭功夫之后,一百来号人基本报废,大多致残,死了三十来人。

  酒楼可遭了殃,昂贵的家具摆设被打得稀烂,中年掌柜不依,拉着周韵要她
赔偿,她身上已身无分文,又不惯戴首饰玉佩之类,哪来钱陪?

  掌柜纠缠不休,她恼将起来,一脚踹翻掌柜,冲进厨房取来火把四处纵火。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点燃之处最易蔓延,酒楼又是木质结构,不一会儿便火
光冲天!

  小镇居民纷纷赶来救火,当务之急是隔离火源,好在酒楼是个独栋小院,尚
未波及邻近房屋,半个多时辰之后,酒楼已变为废墟!

  掌柜呼天抢地,拉着啼哭不已的妻儿跪在街上请路人评理。论大笑女人不是
男人的对手,但大哭肯定是女人声音大,一时间哭声震天!

  周韵见女人和孩子哭得那么凄凉,心中不禁后悔,但她绝不肯认错,何况她
没钱!

  大小姐一路上闹出如此大动静,慕容紫烟等三路人马跟踪起来毫不费力,到
得下午,终于追了上来。

  弄清事情原委,慕容紫烟只好拿出五百两银票赔偿掌柜,这座酒楼加起来值
不了二百两银子,掌柜一家倒也认了。那两个色鬼来自黄河上跑漕运的小帮派,
乃帮主之子,原本打算报官,但一见对头竟是罗刹门,连官府都忌惮三分,哪还
敢多事?

  这一恶性伤人事件得以平息,不过是在县衙记事簿上多了一条江湖帮派火并
的记录。

             (三十七)皇家乳母

  周韵历来没心没肺,找母亲要了不少银票,想去斜对门那家珠宝店逛逛。

  刚才火灾之时这边也险些被波及,店主见来了恶煞,吓得赶紧关门。可她不
管,推开拦阻的店伙走进去,每样首饰都看得很仔细,还不时戴到手上或挂在脖
子上比划一番,让众人替她欣赏,好不好看?

  慕容紫烟拉长了脸,压根儿不想理她,飞霜木纳,实话实说,彩虹恨他打伤
大姊、抢走无月,干脆装哑巴。

  贞雯就略显夸张,无论自己小姐戴上哪种首饰,她都要惊为天人,长篇大论
地赞叹一番,各种各样形容绝世美人的词汇几乎被她用光,把小姐吹捧得比旁边
的第一美人还要美上百倍!

  彩虹肉麻之余,不禁以万分钦佩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想的是:「这丫头比我
厉害多了,实未想到溜须拍马竟能到如此境界!」

  周韵本缺心眼儿,也不辨真假,只要听贞雯说好就买。

  这伙人离开之后,店主发现自己发了横财。刚才那个恶煞买走的首饰比他前
两年的营业额加起来还多!周韵在他眼中不再是瘟神,而成了财神!

  周韵被母亲强行带回府中,派铁面无私的飞霜带人团团围住暮雨楼,形同软
禁。她在暮雨楼憋得难受,脾气愈发暴躁,几次试图冲关而出,将阻拦她的精卫
队员打伤十几个,其中重伤五位!

  除了夫人,府中没人是她的对手,唯有四女卫勉强可以抵挡一阵,但飞霜再
怎么铁面无私,也不好对大小姐下重手,最终还是夫人出马,周韵同样不买账。

  慕容紫烟不善做思想工作,恼怒之下终忍不住出手,母女俩恶斗一场,百招
之后,才将女儿制服。

  怕她继续闹事,慕容紫烟将她关进地宫悔过窟,连守卫也免了,直接将几重
石门关死,任她在里面如何折腾,也跑不出悔过窟那个范围。

  大小姐在里面暴跳如雷,如笼中猛虎一般乱砸乱打,八个石室小院里的各种
摆设被砸得稀烂,偌大一个人间奇景、美丽的地下花园被她弄成一地烂泥,唯有
那座龙凤浮雕照壁得以幸免,只因那是她无比敬爱的师祖遗物。

  她还嫌不够,又四处放火,将悔过窟整个还原为一个硕大窑洞!

  当然,能烧着的只有石室中那些已被她砸烂的摆设家具而已,石室她是烧不
掉的。放火时她也被浓烟熏得难受,若非有极佳的通风系统,她和贞雯非被活活
熏死不可!

  找不到别的人发泄怒火,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贞雯便遭了殃,成了她的减压
师!

  拳打脚踢算是轻的,还动辄抓住她的头撞墙,若非贞雯武功不弱,跟随大小
姐多年练出极强的抗击打能力,否则非被活活打死不可。即便这样,仍被打得鼻
青脸肿,成了大熊猫!

  这还是大小姐没别的朋友,与她情同姊妹,手下算是非常留情了。

           ************

  坐落于关中凤翔府北郊的张氏花园。

  一间布设还算雅致的内室之中,炕火正旺,将室内烘烤得暖融融的,与外面
的冰雪世界形成鲜明的反差。屋角屏风之后,有个高约三尺、四尺许圆径的大浴
桶,里面盛满热水、水汽蒸腾,桶边站着两个年约十五六岁、头梳双髻的小丫鬟,
一个手持竹篓,正向浴桶之中撒入一把把玫瑰、芍药、蔷薇等各色干花花瓣儿,
这些花瓣漂浮在荡漾的水面上,显得鲜艳夺目、煞是好看。另一个丫鬟则手持瓦
罐,向热水中注入乳白色的牛奶。

  一位年逾四旬的中年美妇浸泡在热水之中,慵懒地斜靠在浴桶边上,正闭目
养神。一头瀑布般光滑黑亮的青丝披散香肩之上,圆脸峨嵋、明艳端庄,有些丰
满富态,雪白的肌肤和三角地带那片浓密的黑森林,在漂浮花瓣的掩映之下若隐
若现。

  两个丫鬟做完手中之事,齐齐躬身而退,走出室外回手关上房门。内室中一
片宁静,唯有以手浇水的哗哗声。

  她没有注意到,朝向小花园那几扇紧闭的牡丹雕饰木格子窗棱上,有一扇上
面的窗纸已被舔破一个小孔,一只淫亵的眼睛正在向里偷窥。不过有屏风挡住,
他看不见美妇,只能听见哗哗水声,不由急得心痒难挠!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美妇才缓缓站起身来,跨出浴桶,取过面巾将身子和长
发擦干,走到铜镜之前梳理青丝。

  偷窥的那只眼睛顿时一亮,异光闪动,死死地盯在美妇那高大健美、丰腴富
态的雪白胴体上!

  他此刻能看见的只是肥白羊般的背影,臀部是如此肥硕凸翘,自腰际向下,
全方位异军突起,现出两条极其夸张的曲线,过渡得又是如此自然,难怪如此能
生养!在臀沟之下,浓密阴毛影影绰绰,毛茸茸一片,稍显杂乱。

  腰际向上也是两条扩张曲线,尤其在腋下两侧,十分突兀地鼓出两坨球形轮
廓,那是她的乳房向两侧扩张造成的。乳廓上方与腋窝交接处,鼓起两坨柔嫩小
球,大小刚好一握,是为副乳,掩映在浓密的褐色腋毛之下。

  美妇梳理好柔发之后,看着镜中长发披肩的身影,怔怔出神。

  但见镜中美妇体态高大健美、丰腴成熟、肌肤雪白,两只肥乳硕大而稍显肿
胀,不过乳峰已略微下垂,总像缺乏支撑般地晃荡个不停,显得酥胸高耸、肥臀
怒挺。乳头特别大,颜色呈深深的紫色,上面布满细细的皱纹,就象两颗熟透的
紫莓。小腹之下,那丛呈倒三角形的阴毛浓密异常,看似稍窄的亵裤也无法完全
遮掩。镜中人虽已徐娘半老,依然风韵犹存。

  中年美妇顾影自怜,眼波朦胧,似在感怀岁月流逝、青春不再。一阵轻轻的
敲门声传来,惊醒了正神游物外的中年美妇。

  她沉声问道:「有什么事?」

  门外丫鬟答道:「朱总管,地门信使章小奇求见。」

  朱总管?难道这位中年美妇竟是朱若文!

  她便是玉珠公主、云梦娘娘赵凤吟和灵缇母女俩的乳母朱若文,宫女出身,
地门门主欧阳冶之发妻、凤吟宫主管兼天门特使,体态高大健美,今年该五十岁
了,却因保养得好,看起来就象四旬美妇。在地门中时,也曾为章小奇哺乳,所
以对他十分疼爱。

  皇家御用乳母,难怪举止如此幽雅、仪态不凡,且生就如此硕乳!更难得的
是,如此年纪,居然尚能保有这样的体态,以及毫不显老的容颜!

  朱若文道:「让他进来吧。」披上一件长长睡袍,将腰带系好,慵懒地斜倚
在贵妃椅上。

  片刻之后,一个丫鬟将章小奇带进屋里,对她福了一福,随即转身出门,回
身轻轻将房门重新关好。

  章小奇抬头一看,见奶娘身披睡袍,腰间虽系着腰带,但酥胸高耸鼓涨,将
胸襟顶得高高凸起,薄薄的睡袍上现出清晰的乳房轮廓,乳峰之上鼓起两个硕大
的深色凸点。胸襟向两侧绷得很开,开叉很低,将部分雪白乳肉和深深乳沟暴露
在外。

  章小奇不由微微一怔,迟疑道:「奶娘,您这是?」在他印象中,奶娘身份
高贵,举止端庄、温文自持,如此随意的打扮还是首次见到!

  朱若文笑道:「刚洗完澡,这样穿轻松些,你是我奶大的孩子,咱娘儿俩还
见外么?」

  章小奇释然道:「那倒也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替她按摩肩背,一边
问道:「奶娘招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娘儿俩看来相处得挺亲密。

  朱若文闭眼享受着小奇的孝心,沉吟半晌之后,单刀直入地道:「小奇,我
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和嫣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小奇支支吾吾地道:「我和嫣娘没……没什么啊?」

  朱若文霍然站起,厉声道:「给我站起来!你已经是个堂堂男子汉,自当敢
作敢为,你做过的事,居然不敢承认么?」

  以章小奇的年龄,五尺一寸的身高已不算矮了,可站在身高五尺四寸的高大
美妇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他浑身一阵哆嗦,嗫嚅着道:「是~是有那么回事,
是……是孩儿错了!」

  朱若文脸色大变,却不动声色地沉声道:「我实未想到,竟真有此事!你把
详细经过老老实实向我交代,所有细节都不许隐瞒!」

  章小奇忙道:「是是!那是在……在我担任本门信使时,需时常前往销魂洞
府。嫣娘就象母亲一样关心我,照顾我……呃~其中详情,委实有些羞于出口,
可否不用细说?」

  朱若文摇了摇头道:「此事很严重,你最好仔细说清楚!」这才重新坐下来,
懒洋洋地斜靠椅上。

  章小奇见她神情如此严肃,显得不同寻常,也连忙在她身边坐下,继续讨好
地为她按摩肩背,一边照实说道:「接触时间长了,嫣娘丰满成熟的体态、娇艳
柔媚的徐娘风韵,竟对我有种极大的诱惑,我渐渐迷上了她,她对我似乎也颇有
好感。有天午后天热,嫣娘在水潭中托住我身子,教我练习仰泳。她身上只穿着
单薄的肚兜儿和亵裤,在水中浸湿后成了半透明,肚兜紧贴在高耸的胸脯之上,
显出一对硕大的乳房,颤颤巍巍地垂吊在我眼前,那两颗深色乳头好大哦,就象
黑莓一般,在里面若隐若现……我正游着,嫣娘脚下忽然一滑,差点栽倒,忙将
我抱在怀里,我的脸紧贴在她乳房之上,感觉好软好糯哦!乳头硬硬地抵在我的
脸上……那一刻我感觉她好象我娘,好需要母爱,忍不住便叼住大乳头啯吸起来,
感觉下面……下面就硬了……而且更麻烦的是,被嫣娘看得一清二楚,我想躲都
躲不了,她就……就……」

  也不知是因为充满激情的回忆引起的亢奋,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他的裤裆下
面已搭起高高的帐篷!

  朱若文心中惊呼:「天啊~怎会这样!你还不知,她便是你亲娘啊!难道冥
冥之中,母子天性竟强大如斯,一旦相逢发生身体接触,便会有所感应么?」瞄
了一眼他的裤裆,媚眼一闪,话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嫣娘怎…
…怎么啦?」

  章小奇接着说道:「她低头用嘴咬开短裤,一口含住棒头,一边舔舐,一边
抱着我走进水潭边草丛之中,将我放在地上,以女人撒尿的姿势蹲在我脸上,老
屄在我嘴巴上来回磨蹭,蹭得我满嘴黏乎乎的水儿,脸上都抹上不少,还问我好
不好吃……」

  朱若文难耐地扭动着腰肢,语音颤抖地道:「天啊~真是受不了!实未想到
嫣娘竟这么骚!」

  虽心情沉重,她心中隐隐也被撩拨得有些春情荡漾,也许母子乱伦的话题,
永远都是如此充满禁忌刺激吧?她的目光,忍不住瞄向小奇下体那顶越来越高的
帐篷,心慌慌地道:「都是你这根屌儿惹得祸,我真想把它一把掰断了事!后来
呢?」

  小奇那双按摩肩背的手渐渐前移,按揉着奶娘腋窝,虽隔着一层睡袍,依然
能明显感觉到里面那一大丛腋毛,继而揉弄两侧凸起的副乳,然后依次揉捏高耸
的乳房四周、乳房和乳晕,最后用手指捏住那两颗硕大如紫莓的大奶头,不住地
揉搓着,感觉乳头在手指间渐渐膨大,终至凸翘变硬!

  朱若文满脸潮红,柳眉微蹙,但觉难耐之极,不由啐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不许摸奶娘这儿!我喂你到两岁才断奶,还没玩够么?」

  章小奇趁机钻进她温软宽厚的怀里,涎皮涎脸地道:「好久没吃过了,好想
念奶娘的大奶奶哦!」见她没反对,便拉开奶娘胸襟,一对硕大肥乳顿时弹跳而
出,在眼前颤巍巍晃荡不已,他含住右乳乳头,如饥似渴地使劲儿啯吸起来。

  他一边啯奶,一边含含糊糊地接着说道:「然后嫣娘就让我坐起来,骑在我
身上抱住我,一边喂我吃奶,下身抬高旋动几下,我……我感觉屌儿就……就顶
入了湿热的肉洞之中,并被夹得紧紧地……嫣娘在我身上一边叫,一边狠命耸动,
没多久我就……就射了……有了那一次之后,从此我和她食髓知味,陷入肉欲之
欢无法自拔,不久之后,嫣娘便有了身孕,于数月前产下一个男婴,留在销魂洞
府之中抚养。嫣娘分娩之前不知何故,突然就不理我了,把我赶出销魂洞府,不
许再踏入一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罗刹门中那位萧公子……」

  朱若文叹道:「我的孩子,你要女人,天下多得是,为何偏偏要找她?她年
纪大你那么多!真是冤孽啊,早知如此,奶娘……」

  章小奇右手已探入奶娘胯间,轻轻拉扯着那一大丛浓密异常的阴毛。拨开重
重阴毛,触手一片湿滑温热,一股浓郁的淫靡气息,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手
指继续深入,在大大翻开的长长肉缝上端揉出一颗硬硬的花生米,下端玉门半开
半合,溢满一汪滑腻腻的蛋清,将食指探入其中,顿时被蛤口紧紧夹住,不禁肉
紧地道:「老女人有老女人的好处啊!奶娘下面屄毛好多啊,流了好多水,奶娘
老屄痒不痒?要不要孩儿给您止痒?」

  朱若文伸手挎下他裤儿,一把握住硬梆梆的屌儿揉捏着,气喘吁吁地道:
「你这根惹祸的屌儿,就那么喜欢肏老屄么?奶娘都快五十了,你居然也有兴趣
……噢~好硬!就是小鸡鸡还嫩点儿,不够大,被女人一夹就软,怎能给我止痒
啊?真奇怪,你这样的雏儿,居然能搞大嫣娘的肚子……」

  章小奇脱光衣服,拉开奶娘腰带,睡袍唯一束缚被解除,向两边大大敞开,
现出一付肥白羊般丰腴成熟的雪白胴体。他一头扎进奶娘胯间,亲吻她那已微微
隆起的小腹部,但见其上堆积着三层肚腩,尚有七八条淡淡的妊娠纹。

  他心道:「作奶娘的必须要怀孕生子,才能为自己和别人的孩子一起哺乳,
正因如此,奶娘前后共生下八个孩子,小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据说,当年长公
主怀孕之后,奶娘的丈夫欧阳门主因为年事已高,迟迟未能让她怀孕,为了能给
小郡主哺乳,奶娘私下找门中年轻力壮的弟子借种才怀上的,夫妻俩为了此事曾
闹得很不愉快。为小郡主哺乳到一岁断奶的时候,她奶水依然充足,正好我娘没
有奶水,奶娘便将奶水给了我,直到我两岁断奶。说起来也是借了小郡主的光,
我才有奶吃的。」

  他觉得奶娘雪白娇嫩的肚腩一点儿也不难看,反而还很喜欢,也有一些感动!
他亲吻着每一条妊娠纹,每条妊娠纹都见证了一条新生命的诞生,和另一条新生
命的茁壮成长,在他看来,母性之伟大,已莫过于此!

  见证了生命诞生的痕迹,他想探索一下孕育生命的源泉,于是嘴唇下移,越
过小腹下端那座山丘,来到肥沃丰腴的谷地。谷地之中隆起一座巴掌大小的柔软
山包,滋养着一大片茂密丛林,一条两寸长、半寸宽的大裂谷,从上往下将这片
丛林劈为两半,露出谷底一长条中间宽两头窄的粉红胭脂。这是一个沼泽地带,
不断涌出的温泉溢出裂谷,大部分向下流经会阴滴落,在椅上形成一抹湿迹,还
有小部分将杂乱阴毛黏成一股股。那颗硬硬的花生米已完全勃起露出,傲立于胭
脂堆靠上端,如同王冠之上那颗红珠!

  章小奇将鼻尖拱入大裂谷,感觉奶娘显然正在发情,老屄中那股特有的骚腥
味儿浓烈异常,在在撩拨着他那亢奋的性欲,忍不住含住小红珠啯吸,舌尖时而
拨弄红珠,时而在谷底来回扫动,卷起一缕缕黏乎乎、藕断丝连的蛋清吸入嘴里。

  随后嘴唇向下来到谷底下端温泉发源地,『咻』地一声,将溢满洞口那一汪
蛋清吸干,搔痒痒地撒娇道:「没想到奶娘下面的奶也这么多,这么好吃,奶娘
多挤点儿出来,儿子还想吃……」

  但见玉门突然张开一个铜钱大小的洞口,蜜道幽深之处的红色媚肉也依稀可
见,只见蜜道内那一堆堆粉嫩胭脂如同盘成一圈圈的蚯蚓一般,蠕动着张合不已,
媚肉每张合一次,便有一缕蜜汁溢出,最后猛地收拢,顿时挤出一大股温热的蛋
清。

  小奇一口吞下,如此重复三次,朱若文忍不住大声呻吟道:「女人的白带有
那么好吃么?」

  小奇喃喃地道:「奶娘的老屄好骚哦,好喜欢吃奶娘的白带……」

  朱若文呻唤道:「你喜欢奶娘就挤给你吃个够!你躺下……」

  她学着柳嫣娘那种女人撒尿的姿势,把胯间移到小奇脸上,面朝着他蹲下,
阴门紧贴着他的嘴,用来当夜壶,竭力挤出白带喂他吃。小奇双唇旋磨玉门,将
大门磨开之后竭力将嘴巴拱入,用双唇使劲啯吸里面的媚肉,舌尖在含入嘴里的
娇嫩媚肉之上扫来扫去,感觉上面凹凸不平,有一些硬硬的肉钩,不时还用牙齿
轻咬那些媚肉。完了,尚未忘记将舌尖深深顶入幽深之处,左右上下来回搅动
……

  朱若文被舔舐得大声呻吟起来,将阴门紧紧顶住小奇嘴巴,前后左右来回磨
蹭,将黏乎乎的淫汁涂得他一脸都是,空气中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的淫靡气息,斜
伸背后的右手捞住屌儿一直未曾松手,此刻愈发用力地揉弄起来,似乎恨不得将
它扯断。这根屌儿,此刻也已勃起到了极限!

  窗外偷窥的家伙,此时屌儿也已硬得难受,忍不住伸手握住,来回套弄起来,
弄到舒爽处,正要哼出声来。

  恰于此时,但闻一阵细碎脚步声响!

  他转头看去,遥见一位发挽宫髻、身材曼妙的宫装丽人,正沿着花径盈盈而
来。但见她风华绝代、清丽绝俗,气度雍容华贵,眉目间不怒自威!

  待看清她的容貌之后,那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这位气势凌人的宫装丽
人,正是天门云梦、玉珠公主赵凤吟!

  见是一向御下极严的长公主驾临,吓得那家伙噤若寒蝉,屌儿立马疲软下来!

  他知道长公主武功深不可测,自己很可能会被发现,一时屏住呼吸,眼睛虽
万般不舍,也只好暂时离开小孔,蹲下身子,隐入花丛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赵凤吟跨进小院大门,绕过天井厢廊,入大堂、进雅厅,直奔朱若文卧室。

  赵凤吟是因心中有些疑问,想找朱若文商量一下。来到门外,听见她在里面
大声呻吟,心中微觉奇怪,便轻轻敲了几下门。

  房中沉迷于淫靡气息中的二人过于亢奋,未曾留意到敲门声,对此自然毫无
反应。赵凤吟诧异之下轻推房门,房门缓缓开启,见此情景,不由羞得面红耳赤!

  一时间呆若木鸡,站在门外不知所措!她有些好奇地向男孩胯间瞟了一眼,
但见那根一柱擎天的屌儿已涨得发红,被朱若文套弄得青筋暴跳,一付随时都会
射精的模样!

  朱若文但觉瓤内奇痒无比,急促地娇喘道:「哦!我的儿,你那么喜欢肏老
屄,奶娘就让你肏个够!」她将胯间后移,阴门对正棒头缓缓坐下,嫩屌齐根而
入。

  前后左右耸挺几下之后,但觉怀中空虚,不够畅怀,便将小奇上身拉起,将
他搂在怀里,低头热吻起来……

  半晌之后喃喃地道:「乖儿,快来吃妈妈的奶,妈妈的乳房好涨哦!」将小
奇的头按向乳峰,托起沉甸甸的右乳,将紫涨硬挺的大奶头塞进他嘴里。

  小奇使劲啯吸着乳头,性欲亢奋到了极点,竭力向上耸动下身,却被奶娘骑
住而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她在上面予取予求,旋摇耸挺个不停!

  「天啊~如此淫靡禁忌的交媾姿势,亏她也想得出!」赵凤吟看得心中惊叹
不已,但觉乳儿涨涨,下面痒痒地一片湿热,伸手进去一摸,不知不觉间,亵裤
下裆已被浸湿了一小片。她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不该窥人隐私,然而偏偏迈不动
脚步,似乎潜意识中,还想继续看下去。

  她此刻又是害羞、又是震惊,还隐隐有种偷窥春宫的刺激!注意力全被朱若
文吸引过去,否则以她灵识之强,早就发现窗外蹲着的家伙了!

  朱若文翘臀耸动半晌,瓤内依然有种空虚之感,感觉自己无论怎样努力,棒
头也无法到底。这是屌儿长度不够,她自也无法可想。

  然而小奇在下面已然龇牙咧嘴,射意汹涌,感觉再这样下去,非马上射出不
可。他将奶娘推倒在贵妃椅上,跪在她胯间,重新将屌儿塞入后,下体猛烈地耸
动起来,这样似乎更加深入一些,感觉更爽!

  他来回抽插了几十下,但听奶娘唤道:「我的儿,让我抱抱你……」

  小奇伏下上身趴到她身上,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朱若文低头和他接吻,半
晌之后,由于小奇的头只能够到她酥胸之上,她觉得脖子都酸了,只好又托起肥
乳喂他吃奶……

  难忍瓤内深处空虚之感,她不由得夹得更紧,希望获得更多快感。小奇却已
爽得稀里糊涂,再次勉力抽插数十次之后,屌儿突然绷直、硬到了极点!

  朱若文察觉到他的异状,颤声道:「我的儿,你就要射了么?再多坚持一会
儿,我也要舒服……」将小奇抱得死紧,阴道更是竭力收拢、紧紧夹住屌儿,下
体旋摇耸挺,猛烈地迎合起来!

  可惜小奇已经忍无可忍,只听他大吼一声,已然一泻如注!

  朱若文但觉棒头剧烈跳动不止,往瓤内喷入大股大股热烘烘的精液,虽竭力
抱紧他的身子,依然触摸不到深处那最痒的所在,实有到喉不到肺之感,不由娇
嗔不已地道:「就你这样,还来招惹狼虎之年的中年女人?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
的,真是好难受!」

  随即见小奇已然射得昏天黑地,一脸疲惫,又有些不忍地道:「算了,你也
累了,趴在奶娘身上好好休息……」

  小奇射完之后,神智清醒过来,趴在奶娘身上有气无力地道:「奶娘对不起,
没让您舒服……对了,我射在里面,您若是怀孕咋办?到时欧阳门主又该和您吵
架了。」

  赵凤吟见她那付意犹未尽的模样,心道:「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
郎』,这话还说得真不错!却不知我一心想着的那人,又是怎样?嗯~他跟他这
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身材差相仿佛,那个……也该差不多吧?当然也不一定……」

  胡思乱想一番,忽地感觉自己咋会如此无聊?「都是被若文招的,为老不尊!
此刻她若发现我在此,撞破了她的好事,必定会很难堪!」念及于此,转身悄然
离去,将门缝重新合上。

  隐隐听得关门声,以及厢廊上细碎脚步声传来,偷窥之人心知长公主已经离
去,便又将眼睛凑向小孔~

  朱若文啐道:「你射得舒服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你们这些男孩
子啊,就知道自己舒服,不关心女人的感受!月经刚完七八天,算算时间,这两
天正是排卵期,不过我这把年纪,应该没那么容易怀孕吧?」

  章小奇说道:「我是说万一怀上呢?」

  朱若文道:「那也只好生下来咯~你不是最喜欢吃奶么?到时又有得你吃了。」

  小奇一口含住大乳头:「我现在就想吃!」又使劲儿啯吸起来,弄得她呻吟
不止,腰肢忍不住又扭动起来。

  小奇哼哼唧唧地道:「听说俊哥哥也在这儿,怎么没见他?」

  朱若文想起那个不成器的孽子,没好气地道:「别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象
花痴一般,跟他爹一个德行!成天找小丫鬟厮混,也没几个待见他,真是丢尽了
我的脸!」

  小奇不解地道:「说起俊哥哥他爹,我倒是知道,原是本门弟子,名叫欧阳
山,欧阳门主之侄,十多年前由于和您有染,门主发现后,被本门按门规处死。
奶娘既对他如此不屑,当初为何要跟他那……那个呢?还生下俊哥哥?」

  朱若文恨恨地道:「说起来真是冤孽啊!当年长公主怀孕,作为她的乳母,
她觉得我奶水足、质量也好,希望我仍能做她孩子的乳母,我也很愿意,便夜夜
和门主行房,可两个多月过去,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小奇知道,奶娘少女时代因姿容出众被选为宫女,虽身材不错,容貌在后宫
佳丽中却不算非常出色,一直未被皇上宠幸,后配于门主欧阳冶,因奶水特足,
又被选进宫成为皇家乳母。欧阳门主绣衣阁出身,原为大内高级侍卫,若说奶娘
是奶牛场里的一头母牛,他便是种公牛,要及时让奶牛受孕,好不断产出乳汁。

  念及于此,他不由笑道:「那时门主不过四十五岁,正当壮年,也许是年轻
时为奶娘配种次数太多,您在床上又~又这么骚,这么厉害,兴许未老先衰啦?」

  朱若文啐道:「奶娘一心想怀孕,跟骚不骚没什么关系。你说得也有道理,
这十多年来,门主是越来越不行了,要不我也不……不会和你这样。可夫妻感情
一直很好,当时从未想过要另找男人,只好干着急。可有一天,竟发现山儿偷看
我洗澡!我是他婶婶,也不好拿他怎样,呵斥一顿也就算了,谁知他竟得寸进尺,
说他憋得难受,掏出棒儿让我摸……当时他才十七,棒儿翘得好高好硬!我一时
迷了心窍,又急于怀孕,当他将我按在床上求欢时,便从了他……果然一个月之
后,我便发觉有了身孕,生下俊儿这个私生子。」

  小奇道:「难怪俊哥哥见了女人就来劲儿,原来是有遗传啊?」

  朱若文道:「可不是~更可恶的是,前些天我来月经时,月经带丢了两条,
后来发现竟是俊儿偷的!我揪住他一问,原来有天他躲在床后,居然偷看我换月
经带,从此迷上那根红色布带儿~真是无语,我可是他母亲啊!」

  小奇吃吃地道:「奶娘的骚屄被他看见没有?」

  朱若文气呼呼地道:「我在换月经带时,得先清洗下面,双腿岔得那么开,
他咋会看不见?」

  小奇道:「我想,俊哥哥当时屌儿都硬了吧?」

  朱若文道:「怎会不硬?我就是有天找他有事,结果见他躺在床上,一边闻
着我月经带上的味道,一边自慰,才发现是他偷的,当时他那根东西翘得老高!」

  小奇道:「不管怎样,我从小和他一起吃您的奶长大的。等奶娘怀孕有了奶,
我可吃不完,还得跟他一起吃……」

  朱若文打断他道:「喂你吃奶可以,他我可不敢~万一他……」

  小奇道:「大不了奶娘就象安慰我一样,也安慰安慰他嘛~俊哥哥这年龄正
是想女人的时候,丫鬟们不待见他,您就让他在您身上发泄一下……」

  朱若文怒斥道:「闭嘴!亏你知书达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她心中也在暗骂:「小奇已和亲娘母子乱伦而不知,居然还想拉我下水!可
恶~」

  偷窥之人闻言,不由浑身一颤~

  直到此时,小奇的屌儿依然留在奶娘阴道之中,大约是见她尚未尽兴,希望
自己能重振旗鼓吧?朱若文门户宽松,只要不刻意夹紧屌儿,也不至将它挤出来。

  此刻奶娘这么一动,已经疲软的阳具多少又有了点儿硬度,便试着轻轻动了
几下。朱若文心慌慌地腻声道:「我的儿,你还在里面动?当心把我的瘾儿给勾
上来,又想要你了……」

  小奇不太服气,有意又动了两下。朱若文忍不住『嗷』地叫了一声,搂紧他
屁股,肥臀耸摇着旋磨起来。但觉一阵奇痒钻心,阴道不由自主地夹紧屌儿,却
……

  她不满地呻唤道:「我……我都夹不住东西,好难受啊!」

  小奇但觉屌儿正被挤出,主要是硬度不够,忙不迭地叫道:「奶娘别夹了!
再夹就更没东西吃了,且让我缓一缓……奶娘,好长时间没见过小郡主了,她还
好吗?」

  朱若文道:「还好吧……我的儿,我就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我劝你呀,还
是死了那条心吧!缇儿仙女般人物,身份尊贵,能配得上她之人,绝非寻常之人,
她可是……」

  小奇道:「可是什么?」他此刻提起这个话题,多少有些意淫的成分,希望
自己能借此重振雄风。

  朱若文道:「这你别管,你只需要知道,缇儿不可能喜欢你就行。」

  小奇道:「那长公主呢?我有希望么?」

  朱若文叹了口气,缓缓地道:「要说起来,驸马走了这么多年,长公主也够
难的了,我倒真希望她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这些年来,她就是一个也瞧
不上!好容易对罗刹门中那位萧公子青眼有加,可偏偏来自敌对阵营,不见得能
有什么结果。若她真的愿意接受你,我倒是求之不得。对了,刚才你应该先去她
那儿问过安了吧?」

  小奇道:「去过,对我蛮好的。」

  朱若文沉思半晌,摇了摇头道:「你可不要误会,她对你好,不过因为你是
萧……」忽觉失言,忙岔开话题:「你缓过劲儿来没有?棒儿杵在里面痒酥酥的,
我又想夹咯……」言罢瓤内稍稍紧了紧。

  小奇但觉屌儿又被挤得往外滑,忙不迭地紧贴着奶娘一片滑腻的胯间,依然
难阻颓势,忙叫道:「还是不行,再夹就出来啦~」

  朱若文悻悻地道:「我看算了吧~没那个能耐,就不要来撩拨老娘!你躺下
好好休息吧~」

  小奇道:「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下,就不休息了。无论如何,作为儿时伙伴,
我挺想念小郡主的,还是希望奶娘替我通传一声儿,就说我想见见小郡主。」

  朱若文叹道:「奶娘可以替你问问,可缇儿见不见你,我就管不着了。」

  小奇笑道:「孩儿省得。」起身穿好衣裳,告辞而去。

  躲在窗外偷窥之人见小奇走后,又等了一会儿,见朱若文躺在被窝里一动不
动,鼻息匀停,鼾声隐隐传来,心知她已睡着,便由小花园绕过厢廊,来到卧室
门外。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现出了他的身形。

  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正是朱若文的小儿子欧阳俊,当年她和丈
夫侄子欧阳山私通所生的私生子么?他竟偷窥生母洗澡,以及自己好兄弟和她的
春宫戏!

  他见母亲依然酣睡,忙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回身想将门闩好,可手抖得厉
害,尚未栓上,却弄得门闩『啪』地一响!

  他心惊胆颤地回头一看,还好,并未把母亲惊醒,屏住呼吸勉强定了定神,
抑制住乱七八糟的心跳,好容易才将门闩上。

  站在门边,他显得有些犹豫。虽然母亲那丰腴成熟的玉体令他欲火中烧,但
他还是禁不住心中打鼓:「她毕竟是我亲娘,淫母可是人神共愤、大逆不道之事
啊!虽然我曾偷看母亲换衣……」

  「换衣~」两字掠过他脑际,心中不由想起十天前,在凤吟宫母亲卧室之中
的那一幕:「那天我趁母亲不在,偷偷溜进她卧室,想偷点零花钱,未曾想她忽
然急匆匆走了进来!

  听见脚步声,我吓得忙钻进床下躲起来。她进来之后,叫丫鬟给她打来热水,
将小木盆放在床前,随后将门闩好,居然在床前、我眼皮子底下开始脱裙袄,最
后连亵裤都脱了!

  我吓了一跳,忙看向母亲胯间,以为可以看见她的屄,谁知胯间还兜着根两
指多宽的红色布条,布条前后分别连在她腰间那根白色细绳上,中间由胯间兜过,
从我那个角度看上去,窄窄的红布带从中间把阴户一分为二,将肥厚的暗红色外
阴唇勒得冒出红布带,向两侧高高凸出,上面浓密柔软的屄毛都清晰可见。那条
薄薄的红布带兜住阴门的部分,有一片红色血迹,后来才知道,那是妈妈的经血
……

  那一大丛屄毛浓密之极,呈倒三角形状,起始于隆起的小腹部下端,阴阜的
上方,将大馒头一般的阴户完全覆盖,毛茸茸地由红布带两侧连根露了出来,现
出两排长长的屄毛,由小腹下延伸到胯间……雪白的小腹和红布带之间,那两丛
黑亮的屄毛特别醒目,真是好诱人啊!后来我才知道,红布条便是妈妈的月经带~

  随后,妈妈解开腰间那根细绳,把月经带也脱掉!哦~妈妈的屄好大,屄洞
儿半开半合之间,尚有一些血迹,由于离得近,我都能闻到好大一股腥臊味儿,
害得我棒儿都硬了!随后妈妈蹲下身子洗下身,洗完之后擦干,又换上一条干净
的月经带,把换下那根脏的随手扔进水盆里,并把水盆塞进床下,正好就在我眼
皮子底下。穿好裙袄之后,她就出去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妈妈已经走远,赶紧拿起月经带藏进衣袖,匆匆溜走。
那几天我经常躲在床上,一边闻妈妈月经带上的味道一边手淫,有次竟被她发现,
被臭骂一顿……现在想起来,妈妈的老屄好诱人,屄洞儿好大哦,天~实在憋不
住啦!妈妈,请您原谅我吧……」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4-27 0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