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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任作者] 超級戰作品~~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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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戰作品~~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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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乃2012年11月為春滿四合院徵文活動所寫,首發於『春之文祭』
專欄,2013- 01- 03同日補發於龍壇書網、色中色及第一會所,所有內
容請勿擅自抄襲、剽竊或轉貼,謝謝!

          2012-11-6超級戰\謹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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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超級戰\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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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璀璨的伸展台上,一個個身材姣好的模特兒,正踩著優雅的臺步魚貫登
場,不管是容貌或風姿,眼前這十五個豔光照人的美少女,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
確實都是一時之選,她們的身高全在一七二公分以上,除了修長動人的玉腿和纖
腰,有四、五個的胸膛還真是波濤洶湧、端的是既性感又吸睛,讓人忍不住想多
打量幾眼。

  不過就在此起彼落的叫喊及讚美聲中,有個人始終不發一語的坐在角落裡,
他默默地縱觀全場,在體育館內超過一萬名的賓客當中,並沒幾個

 人知曉他是誰、更沒人會料到他才是這場超級名模選拔大賽的催生者和真

  正的主辦人,雖然這不是一場由官方主辦的正式選美大賽,但由於前五名得
獎者的獎金相當優渥、冠軍還可獲得兩部電影或電視劇的演出契約,因

 此不僅各路廣告明星爭相參加、就連不少小有名氣的車展女郎也蜂擁而至

  。

  從入圍的五十名參賽者當中,再經過初選與複選的兩輪淘汰以後,終於到了
總決賽的日子,儘管台上的十五名佳麗個個笑容可掬,但她們的俏臉上也不時會
露出些許緊張的神色,因為幾分鐘之後評審委員便將公佈十名入選者名單,然後
剩下的五個人便都有高額獎金可拿,當然,每個人最最在意的還是那頂后冠究竟
會落在誰的頭上。

  社會上總是有一部份人對選美活動抱持著懷疑的眼光,他們一直認為這類比
賽必然黑幕重重、有著不可告人的一面,因此這次主辦單位特別放寬規定,雖然
有限制參賽年齡、卻並未限定已婚者不得參加,而且每位參賽者都必須有代言廠
商的推薦函才能報名,因此在這一鬆一緊的兩項條件下,媒體對這次超級名模選
拔賽倒是都持著比較正面的報導。

  這就是主辦單位聰明之處,他們既不想過度宣染、也不願讓活動失去焦距,
所以他們還把全部的門票收入捐作公益基金,此舉不但為他們搏得更多版面、也
讓少數參賽者的家人更加放心。

  十五名佳麗的親友團和各自的支持者紛紛大喊著為她們加油,因為台上一男
一女的主持人業已開始輪流唱名,被點到名的人或許還能強顏歡笑,但臉上都明
顯有著極度失落的表情,在入選就等於與后冠絕緣的情況之下,有三個女孩甚至
當場就哭了出來,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高,隨著場內不斷傳出的扼腕聲,
十位入選者不得不滿懷傷心的依序走回後台。

  真正緊張的時刻到了!碩果僅存的五個美人胚子,無疑都已拿到一張晉身為
[社交名媛]的準執照,不只是即將到手的豐厚獎金,更重要的是冠軍所能擁有
的那張演藝契約,儘管還得接受最少六個月的演員及才藝訓練,但是在一心渴求
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念頭之下,就算要接受更多的煎熬,她們肯定也會義無反
顧的勇往直前。

  星光閃閃和浮誇奢華的新聞報導,早就把這個島嶼的人們徹底洗腦過,雖然
各式宗教也在每個城鎮的街頭巷尾大行其道,但笑貧不笑娼的觀念卻早已深植人
心,不過沒有人會承認這是個事實,因為這裡的人們已經習於一面拜佛唸經、一
面追求酒色財氣的生活,所以不會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更不會有誰 敢說這
有什麼謬誤.

  就像台北銀行街上那些理財專員一般,他們無論男女全都有個英文名字,應
該每天他們不是史帝夫、艾蜜莉的互相稱呼,就是班傑明和茱蒂正在忙著應付賠
錢的客戶,只是除了名字是用英語之外,他們的交談不是使用國語便是道地的台
語,卻從未有人發覺自己有多麼崇洋媚外,這就是所謂的風行草偃、上行下效,
當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喜歡賣弄文法錯誤的英語時,也就難怪底下的老百姓會越來
越熱衷於亂取英文名字了。

  其實,史帝夫和艾蜜莉根本就沒去過英國或美國、班傑明和茱蒂的英文更是
爛到像是一則笑話,但當崇洋媚外成為一種時髦及王道時,他們便自然而然的隨
波逐流而下,這種次殖民地的子民心態,充斥在許多自命是[高級知識份子]的
腦海裡面,他們並不會因此覺得羞恥、更不會承認這是一種思維上的錯誤,所以,
這次[超級名模選拔大賽]的主辦人賈斯基便利用這項趨勢舉辦了這場盛會。

  賈斯基並不是金髮碧眼的洋人,就跟那些理財專員一樣,他除了那個英文名
字以外,從頭到腳都是個如假包換的華人,身材壯碩但小腹微微發福的他,此刻
正以銳利的眼光掃瞄著一字排開的評審席,在四女七男的評審委員當中,有三位
是在社會上頗負盛名的公正人士,這兩男一女都出身於文教界,有他們的參予使
這場大賽的公平性更加讓人信服。

  在經過主持人和一位當紅男歌星的熱烈串場之後,最後的名單終於出爐,在
第五名揭曉以前,兩位主持人又刻意賣弄了一段玄虛,眼看全場氣氛已被炒到高
度火熱的狀況,男主持人才揚起手中的信封宣佈道:「第五名的優勝者是──拍
攝內衣廣告一砲而紅的黃北雁小姐。」

  聽到是由這位波霸女郎獲得第五名,賈斯基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表示
評審團相當公正、也極為用心,因為這位黃小姐的身材相當火辣,但氣質和臉蛋
都差了點,雖然她是油畫科班出身,又會彈奏鋼琴和長笛,可是性感卻過於寬大
的嘴巴一定讓她失了不少分,再加上比賽期間她的私生活並不檢點,所以能得到
第五名應該也足堪安慰了,畢竟兩百萬的獎金也不算少,絕對夠她買輛轎車作為
代步工具。

  然而台上的黃小姐表情並不高興,她有點悻悻然的望著評審席,儘管臉上依
舊掛著虛假的笑容,但那怨懟的眼神卻在評審團身上飄來飄去,彷彿有誰欠了她
什麼東西似的,就算已經披好彩帶也接過了大會安排的捧花,她卻還是緊盯著那
位當教授的陳姓公正人士猛瞧,如果有觀眾細心一點也許就會發現,她那欲言又
止的嘴型好像是在責問著:「怎麼會變成這樣?」

  賈斯基搖頭笑了起來,這些一心一意只想以美色和肉體換取榮華富貴的女人,
腦袋裡真不知在想些什麼,即使社會上永遠有自願上鉤的火山孝子及好色之徒,
但在這種頗具規模的大型活動當中,她們也不想想主辦單位花了多少心血與金錢
在裡面,怎麼容得了她們在其間偷雞摸狗?更何況賈斯基從小就非常討厭每逢考
試或比賽就作弊的人,因此這位黃小姐和另一位蘇小姐早就被他排除在前三名之
外。

  不過對於黃小姐的口交技術他倒是印象深刻,在前後五卷密錄下來的影片裡
頭,這隻北雁吞吐男人龜頭的花招還真讓他開了一次眼界,那張性感的大嘴巴不
僅是舌燦蓮花、甚至還能把剛癱軟下來的肉棒和整付陰囊同時含入嘴裡咀嚼,那
種不管尺寸大小都一概通吃,並且應付裕如的淫賤模樣,著著實實讓見多識廣的
賈斯基都曾對這隻豐腴的雁兒起過淫念。

  一切都照既定的劇本在進行,第四名果然就是蘇筱若小姐,這位身材比較窈
窕瘦削的短髮女郎,同樣都在初選與複選的名單揭曉之前,極盡所能的勾引評審
委員和她共赴巫山行雲佈雨,只是她的床技和開放尺度都比黃北雁略遜一籌,所
以她只成功說服了三個男性評審,這成績遠比肉彈型的黃小姐差了一大截,在分
三大階段、為期總共十五天的賽程裡面,黃北雁不但和那六位男評審都上過兩次
床,甚且還答應陳教授只要能讓她奪得后冠,她願意任其予取予求的玩弄一個月,
就算陳教授要求最後必須來一次十男對一女的[大家樂],這位既大膽又豪放的
女孩也沒拒絕.

  然而人間事總是事與願違,因為躲在暗中的賈斯基並不允許這件事發生,他
在決賽之夜的前兩天便叫人把那兩片光碟送到陳教授手上,然後這位有色無膽、
虛名在外的[公正人士],便像條被嚇破膽的小花狗,只剩下搖尾乞憐的份,賈
斯基只要一想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便想發笑,因為他判斷這位教授以後恐怕再
也不敢入住由別人所提供的免費大飯店。

  場內的氣氛愈來愈熱烈,在第三名即將公佈以前,第四名的蘇筱若在披上彩
帶以後,臉上僵硬的笑容並沒有退去,她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在明白自己被白
玩了以後,她似乎也想看清楚那三個男人臉上到底是何種表情,可是不管她內心
有多麼憤怒,人家可全都泰然自若的坐在評審席上,根本連正眼都懶得瞧她,這
時候她手上的花束如果能變成一大把飛鏢的話,她應該會毫不考慮的把那三位入
幕之賓射死在地。

  第三名的得獎者一公佈,體育館內就像同時被丟了好幾顆炸彈,有人嘆息、
有人叫好,在此起彼落的鼓掌聲中,大家更加期待的是第二名的揭曉,因為台上
只剩兩名還未被唱名的參賽者,她倆比肩站在一起,正既緊張又興奮地等待最後
一刻的到來,對王晴雯及李靜而言,幸運之神會選擇降臨在誰身上,對她們的前
途與名氣都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支持者熱情吶喊著她倆的名字,那就像一顆顆聲波炸彈在場內不斷蔓延而開,
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在台下又叫又跳,群眾那種跡近瘋狂的景象,使剛榮獲第三
名的丁步瑤神色一時之間不免有些黯然,不過她風度很好,雖然已經與后冠無緣,
但她還是滿面笑容的上前與王、李兩人擁抱,然後還向全場觀眾深深的一鞠躬才
邊揮手邊退到伸展台的後方。

  她大方又得體的舉動獲得了滿堂彩,連賈斯基都不得不對這位車展女郎另眼
相看,假如不是握有她與兩名評審委員期約賄選的相關證據,賈斯基倒認為她應
該具有奪得亞軍的實力,因為這位有著一頭波浪型長髮的美嬌娘不但身材勻稱動
人、而且也是全部參賽者當中外語能力最好的一位,只可惜她用日語及英語和兩
名評審委員分別大談幕後性交易的內容也全被錄了下來,否則她至少可以多拿到
三百萬獎金。

  二百萬、三百萬和五百萬的獎金都已有得主,接下來的八百萬和一千二百萬
獎金所有人究竟誰屬,現在已成為全場最熱烈的話題,因為身高一七三公分的李
靜不僅臉蛋美、氣質佳,機智問答時對應如流,並且她還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
儘管在每個階段都有評審委員想用名次引誘她上床,但她從不妥協,這份難得的
執著與堅持,充份展現了她來自知名高等學府的身段果然不俗。

  六號的王晴雯同樣還是個大學生,身高一七六公分的她雙腿比十五號的李靜
還修長、健美,或許是比較愛運動的關係,她整個人總是顯得精神煥發、颯爽俐
落,那對靈活中帶點慧黠的大眼睛,偶爾會露出些許多愁善感的光芒,不過很少
有人會發覺她柔軟而早熟的這一面,因為臉上不時帶著微笑的她,在蹦蹦跳跳之
際,胸前那對線條優美的大乳房才是諸多男性注目的焦點.

  無論是學經歷或在廣告界的知名度,碩果僅存的這兩名佳麗可說是難分軒輊,
李靜雖然比王晴雯早兩年嶄露頭角,可是後來居上的王晴雯卻以最近所拍的兩支
電視廣告迅速打響了名聲,一個豔麗而成熟、一個則在生澀中帶著純真和甜美,
目前還在就讀碩士班的李靜顯得自信而冷靜,不管是在泳裝或休閒服及套裝部份,
她都懂得適時的暴露,那種恰到好處的性感,確實讓許多廠商對她趨之若鶩,只
是她想打敗王晴雯並沒那麼容易,因為這位小她三歲的大眼姑娘雖然還有點稚嫩、
穿著也比較保守,但那毫不矯揉造作的處事態度,以及憨厚的笑容和爽朗的笑聲,
也總是吸引著各年齡層男性的關注。

  李靜是以拍平面廣告起家、王晴雯則是服裝模特兒出身,儘管李靜比較敢露,
造型也偏向於冷豔,就像此刻她所穿的那襲掛頸式藍色晚禮服,除了將白皙無瑕
的玉背完全裸裎之外,前胸大V字型的設計加上少許紫色亮片的襯托,無形中使
她深邃的乳溝又更增添了幾分誘惑,再加上斜切的高衩裙裾下那截動人心弦的左
大腿,活脫脫就是一位現實版的龐德女郎,只是,還是有不少人把眼光專注在比
她年輕的王晴雯身上。

  在銀灰色晚禮服的包裹之下,梳著髮髻的王晴雯輕輕扯了兩下別在腰際的圓
形號碼牌,這個略顯不安的小動作,透露出了她心裡的緊張,在仿中國式改良祺
袍下的修長雙腿也悄悄挪動了兩、三次,如果不是她臉上始終掛著甜美的笑容,
恐怕會有人以為她起伏難定的胸膛是一種刻意使出來的勾引。

  其實這會兒王晴雯委實是有點提心吊膽,因為那一千二百萬的冠軍獎金對她
而言就等於是荒漠甘霖,沒有人知道這筆錢對一個即將破碎的家庭有多麼、多麼
的重要,她之所以會來參加這次比賽並非出於自己的意願,但是迫於形勢逼人,
她只好冒著必須自動休學的風險,在經紀人的主動陪同下,硬著頭皮投入了這場
競爭激烈的名模大賽。

  單肩斜吊式的領襟使王晴雯的右頸部以下一遍赤裸,那白馥馥的肌膚和毫無
遮掩的半個乳球,不知吸住了多少對眼睛,原本就高挑動人的身材再配上三吋高
跟鞋,還真讓人有份鶴立雞群的感覺,即使這款設計並不算特別突出或暴露,但
是穿在王晴雯身上就是顯得別有風采,她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和感,彷彿就是為了
有朝一日要搭配這件晚禮服出場。

  幾乎每個人都在對她們倆品頭論足,不管是髮型或鞋款,甚至是她們的一顰
一笑此刻都成了觀眾的議題,兩名主持人還在熱情的串場、也不斷在提高現場的
緊張氣氛,在那種令人情緒緊繃又鬧烘烘的氛圍之下,兩名正在等待最後判決的
一代絕色都被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就算是一向表現沉穩的李靜也開始握住拳頭,
雖然她的眼神還非常篤定、不過笑容卻逐漸僵硬。

  王晴雯絕對比李靜還緊張,這生平第一遭的大陣仗,讓她在決戰的最後一刻
竟然感到有點手足無措,因為對手實在太強也太棒,假如不是自己有輸不得之苦,
她實在很想自行宣佈就此讓賢,一個本性溫柔善良的小姑娘,根本就不適合站上
這種需要鬥雞性格的大舞台,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可能把后冠拱
手讓人,然而勝負並非自己所能決定,因此就算擁有再大的自信與非贏不可的企
圖心,命運卻還是掌握在別人手裡,一想到這種無奈的處境,她的不確定感便越
加強烈。

  李靜焦慮的眼神已不止一次飄過評審席,她有點急躁,因為打從黃北雁一出
局,她便覺得自己業已勝券在握,現在就只差評審團尚未交出最後一份名單而已,
所以她當然希望一切能盡快結束。

  心理上患得患失的王晴雯剛好與李靜完全相反,由於私底下從未與任何一位
評審委員打過交道,因此在這關鍵時刻她彷彿忘了還有評審團的存在,她的眼光
既未朝向各式媒體的鏡頭、也無視於台下那排可以決定這場勝負的男男女女,望
著滿坑滿谷情緒高漲的群眾,她只覺得周遭的空氣越來越悶熱、頭上的燈光也愈
來愈刺眼,緊繃的胸口讓她開始產生即將窒息的感覺,她連續作了兩次深呼吸,
但怦怦直跳的胸膛依舊無法平息下去,無助而茫然的眼神似乎正在逐漸渙散,儘
管她提醒自己一定要強打起精神,然而在下意識裡她知道自己目前最想做的一件
事就是趕快逃離這座伸展台。

  就在一陣強似一陣的無助感不斷襲擊而來之際,王晴雯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了
一個人影,這個像是夢靨般一直糾纏著她的男人,此刻竟然成了她心理上的唯一
救星,沒錯!就是這個來自美國的華裔男子曾經向她保證過──一定讓她拿到這
次名模大賽的冠軍!縱然在王晴雯的內心深處還在不斷抗拒,但她的眼睛卻已開
始四處梭巡,也不曉得是什麼理由,她忽然極度渴盼能夠見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身
影。

  也許從頭到尾都沒其他人發現王晴雯俏臉上的神色變化,但賈斯基可是分毫
都沒放過,他曉得該是自己現身的時候了,不管是為了要讓王晴雯安心、還是為
了要表現自己的誠心與愛意,他知道是該起來走動一下了,如果他還是隱身在暗
處的話,恐怕這場比賽還得繼續膠著下去,因為只要他沒下達指令,那些由他安
排和掌控的評審委員便不敢把冠軍名單交給主持人。

  賈斯基終於站了起來,事實上他距離王晴雯並不遠,因為他就坐在伸展台左
側的第一座攝影架上,在那高約一丈五的鐵架台面上,除了兩名攝影師就只有他
能居高臨下,若是從後面看的話,觀眾會以為他是攝影小組的一員、若是從舞台
上望過來的話,他們頭上兩排強烈的聚光燈又會讓人什麼都看不真確,所以就算
王晴雯看向這邊,可能也只會見到幾個晃動的人影。

  關閉面前屬於他個人獨享的即時畫面以後,賈斯基緩緩走下了階梯,他不急
不徐的步伐使他能夠短暫享受到睥睨一切的快感,因為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種權傾天下的美妙感覺只有成功人士才能真正體會到,所以他每往下踩踏一步,
臉上的表情便更驕傲、也更滿足,何況今晚的最高潮就將由他悄悄地點燃,若說
上帝是人類的主宰者,那麼賈斯基便是某人命運的操縱者。

  等在階梯旁的秘書和手下全部被他揮開,這時候的賈斯基並不想讓任何人跟
在身旁,因為接下來的一小段路被他視為是與絕世美人互相交心的時刻,只要是
允諾過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可能做到,這是他為人的風格、也是他言出必行的個性
使然,無論經歷過多少的風波與創傷,他永遠都沒忘記母親的這條遺訓,所以,
當他發現王晴雯無助的眼神飄忽不定時,他便決定要馬上現身,儘管前後只差三
分鐘左右,但他並不想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在最後關頭還在擔心害怕,因此賈斯基
提早走向了伸展台。

  場內雖井然有序,卻也出現一些必然會有的小混亂,因為來賓的情緒都非常
亢奮,他們或叫或跳、有的還拼命揮舞雙手,為的都是想幫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人
選加油打氣或吶喊助威,趁著冠軍名單出爐前的這一刻,有些人好像比台上的兩
名候選佳麗還緊張,非得站起來大叫幾聲或吹吹口哨不可,由於主持人正巴不得
有這種效果,所以便不加制止的任憑李靜和王晴雯的名字在體育館內響個不停。

  場面越熱鬧便越不會有人注意到賈斯基突然冒出來的身影,就算他是個身高
超過六尺的壯漢,但在此時此刻也只能算是閒人一個,沒有人曉得他是誰、他也
不想讓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不喜歡打領帶的他,今晚穿著一件輕便的白色獵裝,
下半身永遠都是暗色的西裝褲,再配上黑襯衫與軟底的黑皮鞋,整個人顯得是既
俐落又健朗,腳步沉穩而輕快的他,正一步步邁向連接著伸展台的大舞台前端。

  沿著伸展台左側的這條通道除了擠滿記者,另外就是一群負責維持秩序的保
全人員,當賈斯基踩著自信滿滿兼不可一世的步伐逐漸靠近舞台時,已經從無線
耳機接收到指令的保全人員立即讓開了防護線,他們可能並不清楚這個中年男子
的身份,但是光憑他身上並無配戴任何識別證件便可長驅直入這一點,這些穿著
制服的年輕人眼裡可全都帶著幾分敬畏。

  依舊沒有任何觀眾發覺業已走入防護線內的賈斯基,而他也仍然態度一派悠
閒的站在記者群背後觀望著台上的動靜,由於媒體攝影區屬於聚光燈所不到之處,
再加上大型三角架和各式攝影器材在台下移來晃去,因此王晴雯雖然有兩次曾經
看向這邊,卻絲毫都沒發現她想看到的那個身影。

  賈斯基低頭看了下左手腕上的愛彼錶,八點五十分,該是要給陪審團下達指
令的時候了,而且,看情形台上的美人兒也快要撐不下去,因此他頭也不回的朝
後方比了個手勢,而始終跟在他背後十步距離的秘書似乎就是一直在等待這個訊
號,老闆的手才剛放下去,這個機靈的秘書立刻吩咐旁邊的人說:「啟動!五秒
後全場亮燈。」

  所謂啟動其實是除了舞台上方的聚光燈以外,場內其他的任何燈光都必須熄
滅五秒鐘,而這不僅是賈斯基給評審團的最高指令、同時也是他快步穿越防護區
走上後段通道的感性時刻,因為這是他刻意營造、也是盼望多時的日子,結果如
何其實很難預料,但賈斯基相信台上的美人兒應該會與他心有靈犀一點通。

  原本屬於內場工作人員才能走動的後段通道,暗紅色的兩排地板小燈也已熄
滅,但五秒鐘不過就是一剎那而已,當全場燈光再度大放光明時,先前一直未打
大燈的整條通道突然灑下了藍色的耀眼光芒,彷彿是在製造特殊效果一般,很多
人都在驚嘆之餘鼓起掌來,而就在人人興奮的這一刻,賈斯基開始走向後台。

  女主持人正在宣告評審團的名單已經出爐,冠軍誰屬馬上就要揭曉,當觀眾
情緒被導向最高峰的時候,賈斯基離後台入口最多只有二十五步之遙,而他夢寐
以求的那個女孩雖然站位比較靠近他,但是能看到他的時間最多也只有十一、二
秒,不過賈斯基並未放緩腳下的速度,他依舊安步當車、瀟灑自若的向前走去,
他在賭、賭那個女孩一定不會錯過他的出現!

  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他倆間隔大約十五公尺,一但越過橫向的平行線
便會變成背道而馳,所以他倆能夠打照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大,不過賈斯基還是寧
願順其自然,這小小的一段路他並未在事前有所安排,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更相信自己的預感,因此他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眼睛也一直專注在舞台上面。

  正當賈斯基要跨出第五步的時候,王晴雯的俏臉終於轉向他這邊,儘管台下
是人滿為患,但就像是有心電感應在導引似的,管他是萬頭鑽動還是群魔在亂舞,
無論現場有多麼喧嘩和混亂,他們倆在第一時間便立刻四目相接,宛若是一則剛
發生的愛情神話,只是這回低吟「眾裏尋他千百度,驀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處」的卻是個雙十年華的現代美嬌娘。

  兩個人的眼睛都在笑,命運之神可能在千百萬年前便安排好了這一幕,只見
王晴雯臉上的惶惑和困擾瞬間一掃而光,取代的是雙眸一亮及那副難以置信的表
情,假如燈火不是如此輝煌,她很可能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因為,這個一度讓她
以為永遠不會再出現的男人此刻就站在那裏,依然是那麼篤定與自信的表情、依
然是那對帶點憂鬱而深沉的眼睛!

  急遽加速的心跳和突然如沐春風的感覺,使王晴雯有些飄飄然起來,她只覺
得自己的身軀在開始發燙,體內每一粒細胞好像也都在瘋狂的舞蹈,她想呼喊、
也想跳起來尖叫,因為這一刻根本如夢似幻,這個曾經是她極力想要迴避的男人,
竟然就在她即將虛脫以前,當真像個傳奇故事般的出現在她面前,全場可能沒有
任何人知道這個男人現身的目的,但王晴雯心裡異常明白,這個男人正是為她而
來!

  一句只能讓人半信半疑的諾言、一項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使命,本來王晴雯認
為那次協議只是個天方夜譚,然而當賈斯基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時,她已經
不再懷疑、甚至還深深的相信──后冠今晚一定就是她的!找不到理由、也不明
白是為什麼,望著賈斯基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就是知道灰姑娘的美夢必將成
真。

  一代佳人臉紅心跳的表情賈斯基完全看在眼裡,他並未停下腳步,只是稍微
放緩了速度,因為他要多看一眼伊人那羞赧的絕美容顏、更要好好享受彼此這心
領神會的一刻,如果說瞬間的微妙就是永恆,那麼他絕對願意地球的生命就到此
終結,只是,他知道自己還是必須活在現實當中,因此當他發覺王晴雯不自覺的
反絞著雙手時,連忙技巧十足地用食指朝蓋住計分板的大型電子螢幕比了比。

  沒有人會注意到賈斯基這個像是在撩開獵裝的小動作,但是王晴雯眼光一轉
便馬上發現自己的小疏失,她雖然趕緊鬆開雙手,卻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般連
伸了兩下舌頭,等發覺賈斯基正偏著頭饒富趣味的望向她時,她這回可是羞的連
頭都低了下去,不過她那嘴角含笑、眼梢偷偷瞧人的嬌憨模樣,又全落入了行家
眼裡,儘管她匆忙用雙手摀住泛紅的臉頰,卻怎麼也掩不住心裡的歡喜和秘密。

  別說王晴雯會這麼高興,若是換了別個女孩,恐怕早就樂昏了頭,因為能有
一個言重如山的男人在緊要關頭願為自己挺身而出,絕對是大多數女性所冀求的,
何況這還是一場眾所矚目的名模大賽,所以縱使王晴雯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會兒似
乎閃爍著淚光,周遭觀眾也不會曉得她是為何而感動。

  看見佳人欲泣又止、楚楚動人的風姿,賈斯基滿意的繼續邁出腳步,他要的
就是這份感覺、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必須讓王晴雯知道自己是個言出必行的
男子漢、更是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展現實力的大丈夫,一個男人的權威和誠意,
他就在這短短幾秒之內發揮的淋漓盡致又威風無比,他曉得那顆芳心已經徹底融
化,曾經堅若磐石的信念也就此瓦解,人的眼睛最不擅於說謊,所以賈斯基能夠
感受到王晴雯的整顆心都正在飛向他這邊。

  只要再走一步,兩個人便將比肩而過,可是兩對眼睛卻還在空中纏綿不已,
彷彿是離情依依一般,儘管兩名主持人已經在輪流強調冠軍名單馬上就要宣佈,
但王晴雯根本置若罔聞,她依舊偏著頭猛瞧像座巨塔般的那個男人,而賈斯基也
在這個時候朝她握拳豎起了大拇指,緊接著還輕搥著自己的左胸膛,那意思是說
──我答應過要給妳的第一名,我一直都放在心上!

  雖然這一幕就宛如電光石火那麼短暫,但王晴雯臉上隨即綻放出了燦爛如花
的笑容,因為她心裡明白,那個男人是在向她保證──保證后冠待會兒一定會戴
在她的頭上!所以儘管她的腦袋已經無法再往後轉動,可是她的眼角餘光仍然捨
不得分離.

  兩人之間那條無形的橫向平行線業已消失,除非王晴雯把身體整個轉過去,
否則便不得不放棄彼此的熱情對視,然而那份讓她怦然心動的驚喜和感激,直到
此時都還在她的心湖澎湃不已,因此她雖然把臉蛋轉回了評審席這邊,但也不曉
得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回頭再多看一眼。

  這股衝動和理智大約只搏鬥了半秒鐘,當她迅速的轉身望向後面時,怎麼也
沒料到那對灼熱而溫暖的眼神竟然也在看著她,天吶!王晴雯再度聽到了自己心
房顫動的聲音,是巧合?還是有著心靈上的神奇默契?為何兩個人都在同一瞬間
回頭?

  兩個人都露出會心而喜悅的笑容,只是這次美人兒的俏臉蛋更加羞紅,由於
現場太熱鬧,要不然與她併肩而立的李靜可能會聽到一串開心無邪的低笑聲,不
過當下正是最緊張的時刻,李靜大概也沒心情理會她,倒是賈斯基為了怕王晴雯
真的失態,所以在朝她眨了下左眼以後,立刻又指著那塊大型電子螢幕要她注意。

  果然是個蘭心蕙質的可人兒,賈斯基的食指才剛指向目標,王晴雯馬上輕輕
地點頭回應,不過她在收回視線以前還是不自覺地咬著下唇在偷笑,那種芳心竊
喜且喜不自禁的少女情懷,讓人一看便曉得她有些渾然忘我,這使得賈斯基不得
不趕緊頻頻搖著手指向她示意,終於,那對迷人的大眼睛在秋波一轉之後,總算
望向了正對面的觀眾席區.

  不過就是這幾步路、最多也就五、六米遠而已,但是兩顆原本不可能相互融
合的靈魂,卻用最快的速度越過所有障礙和心理上的藩籬,緊湊而甜蜜地連結在
一起,時空再也不是距離、年齡更不會是個問題,此時此刻的賈斯基不僅信心十
足、並且還志得意滿,因為他的內心比誰都清楚,台上的王晴雯已經自動撤銷了
灘頭堡,而這正是他最想完成的目標。

  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不止嘴角在笑,就連心情也在飛揚,踩踏著瀟灑的步伐、
晃動著厚實的肩膀,眼看就要進入後台的賈斯基,這時忽然回頭朝台上看了一眼,
本來他並無所期待,純粹就是想再多看伊人一眼罷了,誰知奇妙的事情又再次發
生,若說是無巧不成書,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了,因為王晴雯竟然在這時也
給他來了個回眸一笑,雖然那張俏臉馬上就轉回去,但賈斯基卻因而站在那裡征
忪了好幾秒鐘。

  其實這時候的王小姐又何嘗不是心頭小鹿亂撞,她也正在奇怪為何每次回首
都會剛好遇到那雙眼睛?那個人為什麼好像能夠看穿她的心思與突發的舉措?一
想到這裡,她彷彿猛然憶及什麼似的,忽然間就那樣螓首一垂,羞的像個不敢抬
頭見人的新娘子。

  可惜這個動人的鏡頭賈斯基無法看見,因為背對著舞台的他正一腳跨進後台,
他可以想像到不久之後的熱鬧及精彩畫面,一切都如此完美、一切都恰如安排,
所以他能百分之百預測和掌握到最後的結果,儘管這場得意之作的成果他目前還
不能採收,但是冗長的等待就將接近尾聲,因此他並不在乎多煎熬個二、三小時,
何況,最美好的一刻他尚未獻給絕世佳人,等王晴雯徹底享受到成功的光環和被
追求者的快樂以後,那才是他大舉擷取果實的時候。

  不可能有意外、也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事情完全按照計劃在進行,當兩名
主持人一搭一唱的吊足觀眾胃口、並且讓會場氣氛也抵達到了臨沸點,經驗豐富
的男主持人眼看機不可失,立即打鐵趁熱的大聲報出奪冠者姓名:「我們今天的
冠軍是────六號的王晴雯小姐!」

  瀕臨爆發的情緒終於被引爆,除了掌聲如雷就是瘋狂式的尖叫與吶喊,每個
人好像在那一瞬間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就連心情遭到重擊的李靜也在花容失色
的同時流下了失望和解脫的眼淚,亞軍是不需要再唱名的、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被
冷落,所以她就呆立在那裡,顯得是既孤獨又落寞。

  新一代的超級名模就此誕生,但是對王晴雯而言,在高興與開心之餘卻已少
了那一份該有的驚喜,因為從她看到賈斯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像迷信般的知道
一定會有這個結果,所以在女主持人要引導她走到伸展台的最前端時,她不禁又
回頭搜尋著那個人的身影。

  王晴雯這個不自覺的動作,讓賈斯基滿意至極的輕敲著監控電腦暗笑道:
「這個傻ㄚ頭. 」

  嘴裡雖然是這麼說,但那份窩心和得意的美好感覺卻使他連眉毛都笑了開來,
為了確定要萬無一失,賈斯基頭也不回的問著秘書說:「不足的人手全都調齊了?」

  亦步亦趨的秘書恭謹地應道:「兩天前就彩排過,我還多調了十二個當後補,
而且每個人至少都現場演練過三次。」

  賈斯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指著幾乎被人遺忘在螢幕左後方的李靜說:
「跟孫導演講一下,大賽結束後馬上就找李小姐談談,只要她願意,就給她一張
三年的演出合同和最好的片酬。」

  秘書有點猶豫地問道:「有????附帶條件嗎?」

  賈斯基搖著頭說:「不必,這是她應得的,你就跟孫導演說我很欣賞這女孩
就可以了。」

  秘書哈腰後退著說:「是,我現在馬上就去處理。」

  等秘書轉身離開以後,賈斯基才吩咐助理導播說:「等一下多給我幾個冠軍
的臉部特寫和全景畫面。」

  短小精悍的助理導播立即指著左手邊應道:「沒問題,唐先生,你只要看著
這六個四十二吋的螢幕就不會漏失任何鏡頭. 」

  已經有一名精靈的手下推了一把大型辦公椅等在那兩排螢幕前面,看到這種
辦事效率及工作人員的幹勁,賈斯基再次滿意的點著頭說:「很好,等一下高空
拍攝的全景鏡頭要抓漂亮一點,知道嗎?」

  助裡導播中氣十足的回答道:「了解!林導播很早就在主控室親自指揮棚頂
鋼架上那四台攝影機,我相信以他們的經驗一定可以讓唐先生非常滿意。」

  賈斯基坐到椅子上氣定神閒的說道:「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斥退了一眾閒雜人等以後,只剩兩名貼身保鑣站在賈斯基後頭,他仔細瀏覽
著那兩排螢幕,企圖能夠捕捉到超級名模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對於女人他不僅有
極深的了解,而且絕對是個老資格的玩家,所以他在等、等他今晚最想要看到的
那一幕出現.

  幫王晴雯戴上后冠的是位國際級巨星,有這位知名男演員的烘托,意味著剛
出爐的超級名模星路將無限寬廣,這是賈斯基的悉心安排,為了要快速將王晴雯
捧紅,無論花多少銀子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他深諳創造女明星或名女人之道,
對於那些三流小藝人所搞的花邊新聞他是嗤之以鼻,因為一個清純型的美少女,
是絕不容許有什麼陪富商吃飯或因父債而要被黑道發姦殺令的爛把戲發生。

  在滿場觀眾的歡呼聲中,王晴雯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淚水,她再一次回頭搜尋,
明知機會渺茫,但她就是不死心,因為她總覺得那雙眼睛還在注視著她,假如不
是那張面額一千二百萬,被放大成五尺寬的大支票還在等待她作象徵性簽名,她
的眼光可能還會來個繞場一周。

 許多人都以為接下來一定是主持人會給得獎者分別來段小專訪、或是請前

  五名的佳麗依序發表得獎感言,然而就在王晴雯簽收完支票、並且才剛剛接
下權杖的同時,女主持人忽然以異常高亢和興奮的語氣宣佈道:「各位現場嘉賓
與媒體朋友請注意,現在我們要為大家增添一小段額外的餘興節目,那就是有一
位冠軍得主王晴雯小姐的神秘愛慕者,等一下將派人上台獻花,請大家注意、也
請大家要記得張大眼睛!因為只要你看的夠仔細、運氣又超人一等的話,幸運大
獎的得主可能就是你!」

  這邊話剛說完、那頭男主持人馬上接棒說明:「這項幸運大獎是兩張歐洲來
回商務艙機票、還有十五天行程的免費豪華旅遊團可以攜伴參加,這份天外飛來
的禮物是由王晴雯小姐的神秘愛慕者所提供,場內只要不是大會的工作人員都可
以參加稍後的猜猜看遊戲,現在,獻花即將開始、同時也請大家欣賞一首世界名
曲。」

  伸展台兩側的中、西樂團開始一起演奏,當『foryoureyeson
ly .』的旋律轟然響起時,已經被迅速清場過的舞台上,就只剩冠軍一個人站
在中央,燈光開始由明逐漸轉暗,但卻隨著帶點浪漫和憂傷的曲調不停變換各種
色彩,鼎沸的人聲很快便臣服在溫柔而奔放的音符之下,有人開始跟著節奏哼唱、
也有人發現舞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可愛的小花僮。

  明媚的大眼睛尚且噙著淚水,另一份驚喜卻又馬上降臨,王晴雯彎腰接過小
女孩手上的花束時,全場燈光倏地一暗,只剩兩盞聚光燈壟罩著她全身,每個人
都看到了她臉上的幸福和喜悅,但恐怕沒有人了解這位超級名模為何又再度落淚,
其實這時候的王晴雯也在笑,因為就在她低頭看著抱在懷裡的權杖和那一大蓬捧
花時,一眼便看見了那顆用紅線繫在花束上的情人糖,糖紙上這次印的是『Im
issyou』,雖然與以前的『Iloveyou』有所不同,然而這顆糖除
了賈斯基?唐還會是誰?

  小花僮被男主持人帶下場時,『只有你能欣賞』的優美旋律正要進入首次高
潮,四周的燈光忽然開始旋轉,而也就在這時有兩隊人馬一左一右的快走在舞台
上,他們手上全都捧著玫瑰花,紅色的在左、黃色的在右,就像訓練精良的軍隊
一般,他們不停地來往穿梭,有條不紊的在台上排列著花朵,剛開始時大家看的
有些眼花繚亂,因為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在上演走馬燈,就連身為女主角的王
晴雯似乎也完全不知個所以然,等到心形的大圖案依稀顯現時,立即有觀眾發出
了恍然大悟的尖叫聲。

  是的,那正是一顆由大量花朵鋪成的大紅心,在兩圈鑲邊紅花中間還留下可
供人通行的小小步道,中央部份則是以黃玫瑰堆疊而成,從高空鏡頭鳥瞰下去,
凸起的圓心看起來層次分明、並且有種毛茸茸的感覺,而王晴雯就站在兩弧線交
接的凹陷處,那情況就猶如一位剛被加冕過的年輕女王,憑著她無邊無際的魅力,
使整個世界都自動歸順到她的腳下。

  中西合奏的樂曲終了之際,恰好也是象徵愛情與追求的紅心完成之時,這幕
插曲頓時贏得了滿堂彩,現場觀眾全都站起來不斷的鼓掌,而淚眼婆娑的超級名
模這回也不再避忌的四處張望,她甚至還兩度轉身看著通往後台的黑色布幔,然
而除了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走動以外,那個她渴望發現的身影卻再也沒有露面。

  主持人又適時發揮了功能,在籲請觀眾重新落座以後,他們絲毫都不拖泥帶
水,女主持人立即推出了有獎徵答的題目:「請問,在我們冠軍得主的面前,總
共有多少朵玫瑰?請注意,紅色跟黃色都是玫瑰花,但是王晴雯小姐所抱的捧花
不算,因為那是香水百合,換句話說,就是舞台上那顆用鮮花組合而成的大紅心
總共用了多少朵玫瑰?」

  基於獎品是保證送出,所以並沒有時間限制,不過就在現場搶答開始進行時,
有個人卻悄悄離開了體育館,那是賈斯基,他一鑽入等在場外的加長型大房車便
吩咐司機說:「把電視打開、聲音轉大一點. 」

  雖然他還想了解場內的狀況,可是並不想繼續留在裡頭,因為王晴雯的每一
個動作和表情他幾乎都看的一清二楚,雖然必須透過攝影機的鏡頭,但一切與他
所預想的都差不多,那個原本拒他於千里之外的俏佳人,如今已不止一次流下感
動的眼淚,而賈斯基費盡苦心且不惜花耗鉅資,所期待的也不過就是想看到那幾
個畫面,或許在別人眼中那只是美人兒多愁善感的一時表現而已,但對賈斯基而
言這卻是擄獲女性芳心的重要一步,因為這個男人比誰都清楚,一個你可以讓她
心花怒放的女人,她的花心也就願意為你盡情地綻放。

  為了這個夜晚,喜歡開快車風馳電掣的賈斯基,把他的法拉利及藍寶堅尼都
擺在車庫裡,向來不在乎玩命的他,今晚卻小心翼翼的不想有任何意外發生,即
使是手腳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擦傷或碰撞,他也盡量在避免,所以雖然坐在防彈
又防爆的豪華大車裡,他還是不准司機有隨意超車的舉動,因為即將到來的這一
刻他已經佈局多時、也等待了許久,當一個夢想唾手可得之時,這個隨時可以風
裡來、浪裡去的壯漢,竟然也開始有點患得患失。

  大房車沒多久便轉進蜿蜒的山路,而也就在這時有人猜中了一萬九千九百九
十九朵玫瑰的正確數目,得獎人是個平面媒體的男記者,主持人已經在問他兩張
機票要怎麼使用,看到這裡賈斯基忽然福至心靈的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獎
項是安排要由剛出爐的超級名模王晴雯來頒發,因此他馬上撥手機給跟在後頭那
輛車上的秘書說:「安排給每個記者送支18K的金筆,散場前務必讓他們全都
拿到兌換卷,明天他們才可以自己去店裡領. 」

  今晚不只要讓王晴雯高興、賈斯基也想讓自己更加開心,他心血來潮的想到
贈送金筆這一招,為的就是希望各家媒體都能為這場大賽多美言幾句,當然,此
舉的最大受益者一定是剛奪得后冠的那個人,如此一來賈斯基不僅可以搏得美人
一笑、對王晴雯的知名度亦會有更大的提升。

  車子就將抵達賈斯基設立在山腰上的私人招待所,他之所以選擇這裡當今晚
的歡樂窩,圖的就是方便和迅速,因為這裡距離舉辦大賽的體育館只需二十分鐘
車程,等王晴雯享受過所有的榮耀、讚美與恩寵,等所有的訪問都一一結束以後,
這個可以看見一灣海浪的優美場所,便是賈斯基準備和她共進消夜的地方,現在,
宮廷式的電動大門已經慢慢敞開、一場屬於黑夜的恩怨情仇也正緩緩拉開序幕。

  摒退所有下屬之後,賈斯基獨自坐在黝暗的涼亭裡,每當他需要思考或冥想
的時候,他便不許任何人在庭院裡點燈,因為唯有在這種氛圍裡,他才能徹底聆
賞海洋的氣息,即使只是遠在山腳下的一波波小潮汐,也總是能讓他的心情澎湃
不已,打從少年時期開始,他便愛上了大海的廣漠與變幻不定的風情,無論是夏
日或嚴冬,他只要一有空便忙著往海邊跑,所以那個跟他同樣喜歡看海的美術系
女孩便成了他瘋狂追求的對象。

  他與何若白邂逅在一處黃昏的沙灘上,那天兩個命裡注定要撞在一起的才子
佳人,一個拿著單眼相機在海邊到處取景、一個正站在林投叢邊畫著速寫,當賈
斯基一邊後退一邊想要拍攝沙丘落日的美景時,背部忽然碰到了一樣東西,原本
他以為是有樹木阻路,誰曉得他才剛一回頭便聽見有個帶著磁性的女音責問著說:
「你幹嘛故意這樣走路?」

  聲音的主人是個長髮飄逸、身材勻稱動人的女孩子,一襲白色的紡紗洋裝迎
著海風緊緊貼住她半個身子,使得她那玲瓏有緻的好體態可以優點盡現,本來對
她那種刁鑽的語氣賈斯基正想反擊,但是當他看見已經轉身過來的何若白時,他
竟然呆住了,因為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以及那對好像會說話的大眼睛,完完全全
就是他最喜愛的類型,如果說人間有傳奇的話,他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就置身在一
則神話當中。

  女性的美也許有數萬種不同的風情,但眼前這位眼神嚴厲、雙唇緊閉的女孩
卻美的令人窒息,也美的讓賈斯基忘了自己該說點什麼,因為這女孩從頭髮到腳
尖的每一道線條都如此完美和動人,儘管她是赤足站在沙坑裡,可是就連她的腳
趾頭看起來都那麼雅致,可能是賈斯基的樣子有點像白癡或色狼,所以女孩子又
冷冷的問道:「你一直這樣看我幹什麼?」

  這下子賈斯基總算回過神來,在搔搔頭又比了個毫無意義的手勢之後,他才
支吾著說:「喔,我剛剛是在取景????所以才不小心撞到妳??。」

  女孩子瞥了下他用左手捧握住的機械單眼,再瞄了瞄他斜背著的防塵器材袋
說:「好像還挺專業的,玩多久了?」

  一聽女孩如此問話,賈斯基機巧靈變的個性立刻活了過來,剛才他是震懾於
驚天之美,此刻則已起了追求之心,雖然他一向眼高於頂,一般姿色中上的女孩
他都還看不在眼裡,但是當真正觸電的感覺降臨時,他可是懂得把握機會的,所
以他馬上連消帶打的應道:「從高一玩到現在,就獨鍾這牌子的機械單眼;妳呢?
畫圖畫幾年了?看樣子妳應該是個繪畫高手。」

  何若白抱著八開速寫本的模樣確實是既好看又像個行家,不過這位風姿綽約
的美少女卻依舊用挑釁的語氣回覆道:「你管我畫幾年了?還繪畫高手咧,一副
充內行的模樣,我問你,你真的懂美術嗎?」

  雖然對手顯得盛氣凌人又有些刁蠻,但只要她肯繼續對話並且還附帶提出問
題,那就表示她有意願想要多聊幾句,否則絕不會有任何女孩肯杵在那裡等待答
案,所以反應極快的賈斯基立即面露無奈的應道:「我就是圖畫不好才轉而學習
攝影,可是一樣玩的七零兼八落,反正美術這東西對我而言就是很難搞定,不過
即使只能沾沾邊,我想我這輩子始終都會對它們很感興趣。」

  美少女故意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瞟著他說:「嗯,看你也不像很聰明的樣子,
難怪學什麼都學不好,不過你也大可不必自卑,反正各行各業的名家本來就不會
太多。」

  賈斯基對自己的外表和內涵一向都很有自信,看到這女孩似乎一面在試探他、
一面在施展欲擒故縱的手法,為了要確定自己內心的臆測,他索性單刀直入的問
道:「那不知正站在我面前的名家是否願意收個資質魯鈍的笨小孩當學生?如果
能這樣的話,這個笨小孩的自尊心一定會提高不少。」

  本來是想小小奚落人家一下,沒想到會被對方反將一軍,何若白一發現這個
愣頭青並非省油的燈,心念一轉之後又隨即說道:「一來這裡好像沒什麼名家在
場、二來有些事情得太陽打從西邊出來才有可能發生。」

  原以為自己這招太極拳打的相當好,所以何若白還擺出一種儘管放馬過來的
姿態望著對方,誰知道賈斯基卻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回答道:「我看還是這樣好了,
為了避免破壞大自然現象,乾脆就妳指導我畫圖、而我則傳授妳幾招獨門的攝影
技巧當回報如何?」

  何若白當然曉得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眼前這大個子看起來實在還挺
順眼,但是基於少女的矜持與自尊,她還是得不假辭色的說道:「好是好,只可
惜本人對當老師一點興趣都沒有。」

  聽出了美女預留空間的說法,賈斯基決定立刻出擊,只見他忽然用右手抓起
相機揮舞著說:「沒關係,妳不想當老師可以,但是妳這個學生我可收定了。」

  清脆的快門聲連續響了四、五次,等何若白發覺不對時,賈斯基的搶拍行動
早已完成,看到對方單手持機不停搖晃的得意模樣,何若白不禁有點氣結的嘟著
嘴說:「誰准你偷拍的?馬上把我的照片洗掉!」

  賈斯基滿臉無辜的攤著手說:「小姐,我剛剛是拍在妳背後接吻的那兩隻海
鳥,哪來妳的照片啊?」

  遇到這種睜眼說瞎話的無賴,何若白不由得杏眼圓睜的低斥道:「我不管,
我要你現在就把底片抽出來給我。」

  看到美女一臉寒霜卻更加美艷的嬌俏模樣,賈斯基只好語帶無奈的嘀咕道:
「好吧,給妳就給妳,明明背後有一大群海鳥也不回頭看一下,害我要白白損失
一捲底片和二十幾個好鏡頭. 」

  聽對方這麼一說,何若白不得不半信半疑的回頭望去,誰知她這一回眸卻讓
自己下了一跳,因為在她背後豈止是兩隻海鳥,光是在霞光中飛翔的就不知有幾
十隻,更別說那些早就在沙地上休憩的鳥群了,她在心頭一震之後,連忙回頭疾
聲說道:「唉,不要!你千萬別把底片抽出來曝光掉。」

  其實這回她可是衝到了人家面前還把柔荑按在相機上,不,正確一點說是按
在賈斯基的手背上,等她發現這一點時,不由得滿臉通紅的趕緊把手縮回去,而
賈斯基則是饒富趣味的看著她微笑道:「還好,只差半秒鐘就要毀了我這一整天
的心血。」

  自覺理虧的何若白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般,兩手藏在背後絞來絞去的絞了
老半天,然後才低著頭怯聲說道:「可是,你還是騙我????根本就沒有兩隻
海鳥在接吻????。」

  看到美女說完話後才敢抬頭偷偷看人的憨癡表情,再加上她不時踮起腳尖的
不安模樣,那種天真無邪的清純氣質差點就讓賈斯基看呆了,假如不是他深知這
類美妙畫面總是稍縱即逝的話,他很可能就站在當場傻傻的繼續看下去而已,幸
好他還記得自己手上有功能一流的單眼相機,所以就在念頭電轉之下,他忽然飛
快的行動起來,只聽快門連響三聲,變換焦距和移位取景的動作業已一氣呵成,
別說何若白會來不及反應,就連賈斯基也對這支35mm……125mm的長鏡
頭大感滿意。

  可能是夕陽正艷的緣故,何若白的臉頰似乎比之前又更緋紅了些,這次她雖
然還是在抗議,然而卻是一副低眼垂眉、不勝嬌羞的神態,只見她一邊用右腳踢
著沙子、一邊輕聲的埋怨道:「你看、你又不尊重人家了,老是這樣亂拍????。」

  「放心!」賈斯基自信滿滿的應道:「保證每張都是傑作,等照片洗出來妳
就知道我的工夫有多棒,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女主角本人就非常漂亮。」

  這招連吹帶捧,誇自己也讚別人的說辭,就算何若白還想再發脾氣恐怕也找
不到理由,不過對於照片可能外流她還是有所顧忌,因此她還是故意板著臉說:
「不行!我就是不放心,誰曉得你要把我的照片拿去幹什麼?」

  女孩子有這種顧慮絕對是天經地義,只是何若白的話裡又給對手預留了不少
空間,因此她話才說完人家便順理成章的接道:「那簡單,只要我們兩個一起去
把照片沖洗出來不就沒問題了?」

  「這樣問題更大!」何若白有點跳腳的說:「誰要跟你一起去洗照片?你想
的美咧。」

  本來人家也沒冀望她會上當,所以賈斯基馬上回答道:「那也沒問題,只要
妳把地址或電話告訴我,我保證到時候把照片和底片都親手奉上。」

  愣頭青終於說出了最後的目的,儘管何若白並不討厭這傢伙,但就這樣被綁
鴨子上架她還是心有不甘,因此她還是刻意推托著說:「親手奉上就不必了,寄
到我們學校來就好。」

  賈斯基點著頭說:「也行,只要貴校不是在月球上就好,現在,煩請告知詳
細資料。」

  向來都讓男孩子感到不好對付的何若白,總覺得自己今天是節節敗退,所以
為了扳回一城,她忽然心生一計的回應道:「我將來一定要當幾年老師,美術系,
二年級。」

  她如此回答其實是帶點技巧、卻也透露出了她是個公費生,這表示她有百分
之九十五以上不是家境富裕的學生,賈斯基完全聽得懂她的弦外之音、當然也馬
上明白她是就讀哪所大學,因此這個四肢發達、頭腦卻不簡單的大個子立即又追
問道:「很好,最後就是請問芳名了?」

  何若白沉吟了一下才應道:「林蘭英,雙木林、蘭花的蘭、英國的英,你信
封上就寫林蘭英我便能收到。」

  賈斯基才剛想回答,卻忽然有個女孩子從林投叢的另一邊冒出頭來嚷道:
「若白,是妳在叫我嗎?我跟阿芳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待會兒我們就過去找妳。」

  美人兒這下子糗大了,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才剛一使壞就被同伴給穿幫,她
既懊惱又尷尬的頓著腳低啐道:「這死蘭英,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
候才跑出來亂攪局?」

  「別怪她。」滿臉笑容的賈斯基倒是挺開心的說道:「本來我就覺得林蘭英
這名字沒有妳的人漂亮,果然,還是若白好,若白這名字跟妳才匹配,如果我沒
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若白駒之過隙』的若白吧?」

  明明人家是在幫她緩頰,可是美人兒還是硬使著小性子嬌嗔道:「你管我是
黑馬或白駒,我就是高興要騙你,怎麼樣?」

  賈斯基還是陪著笑臉說道:「很正常,在這種情況下妳不騙我才奇怪,不過
既然名字都不小心被我知道了,何不連尊姓一起告知呢?」

  這次何若白的臉色可就緩和多了,她一邊踱著方步好像在尋找東西、一邊偏
頭望著賈斯基說:「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自己是個可疑份子,下次別再這樣
冒冒失失的跑出來嚇人了,否則當心有人會報警抓你。」

  看著美女那副得理不饒人的表情,賈斯基馬上順著她的意思應道:「有道理,
不過只要我能早點知道妳的尊姓大名,下次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能考上美術系的女孩怎麼可能笨到哪裡去,因此賈斯基話剛說完,美人兒立
即嗤之以鼻的捉弄著他說:「少來,本姑娘就是不告訴你,有本事就自己拿份百
家姓去慢慢卜卦吧。」

  美人兒原以為這招夠損也夠絕,哪曉得賈斯基都還未回話,半路裡已經有人
在她背後喊道:「何若白,妳怎麼把鞋子跟背包丟在這裡?現在是漲潮耶,妳不
怕等一下被水淹掉嗎?」

  「老天!」何若白摸著自己的額頭作發燒狀說:「今天有彗星撞到地球嗎?
怎麼每個人都故意和我作對?」

  又是『喀嚓』一聲之後,賈斯基才無比高興的說道:「嗯,何若白,果然是
好名字,而且連潮水都來幫忙,這就表示我們兩個一定會有好結果。」

  已經懶得爭辯的美人兒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他說:「你還敢拍?你再拍的話,
我就把你的相機丟到海裡去餵鯊魚. 」

  雖然看起來是疾言厲色,但賈斯基知道何若白並沒有在生氣,所以他依舊面
帶微笑的說道:「只要妳喜歡,就算想把我整個人丟到海裡也沒關係,不過,現
在的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先去搶救妳的鞋子和背包才比較正確?」

  被他這一提醒,何若白才有點緊張的回頭張望著說:「糟了!難道阿芳沒幫
我收拾?」

  在她背後除了成群海鳥和兩條大枯木躺在沙灘上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半個人
影,因為她和賈斯基是處身在沙灘邊緣的林投叢內,除非她們往一旁多走幾步,
否則外面的人也很難瞧見這頭的動靜,可能是晚霞正在逐漸轉紅、也或許是她突
然發覺孤男寡女有些不妥,所以何若白在閤上速寫本之後便轉身打算離開,不過
就在她要鑽進隱然成形的小道之前,她還是不忘丟下一句:「喂,記得把底片寄
還給我喔,一張都不准少。」

  等她勻稱而姣好的身影消失以後,賈斯基才走向前去撿起掉在沙地上的6B
鉛筆,這種廠牌的素描筆他家裡至少還有一整打,但是這支意義對他而言自有不
同,所以他拿著那支只剩半截的鉛筆,開心地順著剛被留下的那道足跡走了過去。

  果然不出賈斯基所料,有點傻眼的何若白正站在那裡躊躇不決,因為業已漫
淹過來的晚潮早就把去路截斷,原來那遍凹陷的沙灘早就變成了一條寬約五米的
小河,除非她肯回頭另尋他途,要不然便得冒險涉水而過,但是很顯然她有所顧
慮,因為一來潮汐相當洶湧而快速、二來不管深度如何她的裙襬都很難不被弄濕,
所以她只能僵在水邊不知如何是好。

  賈斯基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在她背後說道:「如果妳想往前走,沒問題,因為
水深現在只有兩尺不到,絕對很安全,不過妳的洋裝可能會碰到海水。」

  何若白滿腹狐疑的提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裡我常來。」賈斯基非常肯定的告訴她:「如果妳要繞路從林投叢
這頭回去的話也可以,不過大約要多走十五分鐘,而且妳又打赤腳,我怕妳的腳
底會受傷。」

  望著對面不遠處還人影雜沓,但自己卻被陷在這頭進退兩難,何若白不禁有
些負氣的嗔道:「都是你,要不是被你耽擱的話,我早就在那邊準備打道回府了。」

  賈斯基今天脾氣出奇的好,儘管人家又在怪他,但他卻還是笑容可掬的應道:
「好吧,既然是我的錯,那就由我來想辦法解決;妳說,究竟是想走水路還是旱
路過去?」

  何若白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反正我不想鑽林投叢,你最好能變條獨木舟讓
我自己划過去。」

  「獨木舟我是沒有。」這回賈斯基是存心要逗她,所以刻意裝出憂愁的表情
繼續說道:「不過免費揹人爬山涉水的苦力這裡倒有一個,來,現在我就揹妳過
去。」

  眼看賈斯基真的當場矮身下來,何若白嚇的趕緊閃到一旁嚷叫道:「少來這
套,我警告你喔,你絕對不准碰我!」

  看到她那種信以為真的表現,賈斯基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說道:「好,既然這
也不要,那就請上鴛鴦橋吧。」

  何若白的雙手依然緊緊縮在背後,她露出一副唯恐被野狗咬到的表情問道:
「什麼鴛鴦橋、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看到她緊張的模樣,賈斯基這才正色的指著那兩根大枯木說道:「那就是鴛
鴦橋,專門為引渡困在這邊的受難者而設置。」

  鴛鴦橋就在十步開外,當何若白走到枯樹幹前面時,她一發現那些交錯在一
塊的粗大枝枒,馬上便確定這是一道安全的便橋,因為除了樹幹本身就有一尺多
寬以外、有幾支豎立的枯枝更可以當作扶手使用,所以高低雖然會有些落差,但
大致而言還不算難走,不過慧黠聰明的她還是揚著眉毛盯著賈斯基問道:「這兩
棵枯樹真的叫作鴛鴦橋?」

  這次賈斯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以前不是,不過從今以後它們就是鴛鴦橋
了,我是說等我們走過去以後。」

  「我就知道你準沒安好心。」語氣雖然略顯不悅,但何若白的嘴角卻有著一
絲掩不住的笑意。

  儘管美女沒責怪他亂點鴛鴦譜,不過賈斯基的如意算盤也未能得逞,因為何
若白緊接著便又說道:「麻煩你走在我前面開路,省得等一下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事情發生。」

  眼看想趁機牽牽伊人的小手都不可能,賈斯基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應道:「不,
還是妳走前面比較安全,萬一有狀況發生時,至少還有我這個後援。」

  明知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然而何若白就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她一邊小心翼
翼的站上枯樹頭、一邊還不忘叮嚀著說:「反正你別跟我走在一起、也不要故意
害我就行了。」

  賈斯基聞言立刻向後退了一大步說:「請放心,我一定會保持距離、以策安
全。」

  看他那種誠惶誠恐的樣子,何若白這才得意的邁開步伐笑道:「諒你也不敢
胡亂作怪。」

  人家並沒吭聲,不過卻在等著看她好戲,果然何若白才剛跨出第三步便又停
住了身子,因為她忽然發覺腳下的枯木好像在移動,而且在她眼前就有一根三尺
高的枯枝擋住去路,除非是冒險側身而過,否則她恐怕得手腳並用的爬上爬下,
可是她手裡還拿著自己的速寫本,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因此在躊躇了片刻之後,
她只好朝後頭揮著手說:「喂,這要怎麼過去?」

  正在側拍她的賈斯基快門一鬆,三、兩步便跳到她的背後笑道:「我就說這
是鴛鴦橋嘛,一定要兩個人的重量樹幹才不會飄浮,只要潮水漲到一半它們就會
有點不穩,不過沒關係,基本上它們不會位移超過半尺。」

  「你說那麼多幹嘛?」何若白略為緊張的盯著腳下說:「我看的都有點頭暈
了,你快想辦法讓我過去啦。」

  「這個簡單。」賈斯基慢條斯理的伸出右手說:「一個是妳把手給我、我牽
妳過去;另一個是妳把速寫本給我,然後妳自己抓著樹枝慢慢走過去,隨妳選囉。」

  何若白輕咬著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才不太情願的將速寫本遞給他說:
「不准看裡面、也不能讓它掉進水裡. 」

  賈斯基滿心歡喜的接過來應道:「是、遵命!本人保證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它。」

  明明人家是正經八百的在說話,可是何若白在再度前進以前還是低啐道:
「有種人就是不能有一刻正經。」

  反正沒指名道姓,賈斯基也不想鬥嘴,亦步亦趨緊跟在後的他,隨時都和何
若白保持著伸手可及的距離,這樣他既可以在必要時出手相助、而且還能邊走邊
翻閱著速寫本,原先他並不期待能看見高水準的畫作,然而一幅幅筆觸生動、層
次分明、構圖優美的風景素描和花卉特寫卻躍然紙上,就連最難表現的透明水滴
及人體筋脈,何若白竟然都能利用陰影效果完美的表達出來,這種專家級的程度
著著實實讓賈斯基吃了一驚.

  已經畫完大約八成紙張的速寫本內,只有兩張水彩及一幅蠟筆人像,其他都
是鉛筆素描為主,雖然無法仔細欣賞,但賈斯基在快速翻閱的過程當中,早就注
意到每一頁都免不了會有的某些註記,有的是標明時間與日期、有的還特別加註
取材地點或眉批及感言之類的東西,看著那些整齊而娟秀的字跡,他的心情竟然
是漣漪陣陣,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實在是太完美了!

  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一手好字,好像就少了一份該有的靈性與氣質,對賈
斯基而言這就是一項缺憾,美麗的外表並非吸引他的絕對因素,但如果有位美女
樣樣兼俱,恐怕就連他這個極為挑剔的完美主義者也得為之神魂顛倒了。

  別看何若白好像舉步維艱又全神貫注的在走便橋,事實上她可眼尖的很,賈
斯基才剛翻完最後一頁,她便站定身子回頭責問道:「叫你別看你還看、你這個
人怎麼老愛犯規?」

  當場被捉個正著,使得賈斯基也只能訕笑道:「沒辦法,我也不曉得為什麼
自己今天會有點不正常,哈哈,可能是因為妳這本畫冊太有魔力吧。」

  對這種迂迴式的讚美何若白好像不太苟同,她甩動了一下及肩的長髮嗔道:
「哼,我要是有出畫冊的實力就好了,不過沒被你嫌棄也算是勉強過關,我還真
怕你會外行充內行的給我亂批一通。」

  賈斯基揚了揚手裡的速寫本說:「這種程度還怕人批評指教?能不能老實告
訴我,妳是不是已經開過個人畫展?」

  大概沒料到賈斯基好像真的懂點門道,所以何若白在定定的多看了他一眼之
後,才帶點得意的笑道:「就不告訴你,你留著自己慢慢猜吧。」

  她話一說完便轉身繼續挑戰那剩下不到兩米的行程,雖說枯木有點不穩、樹
身的高低落差也極不平均,但之前那三米距離何若白卻硬是蘑菇了老半天,看她
那副戰戰競競、深怕跌入水裡的樣子,賈斯基本來想上前去扶她,可是就在他要
把速寫本挾在腋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那支鉛筆,於是他二話不說的開始在封
底裡振筆疾書。

  等何若白終於安全的腳踏實地以後,賈斯基才一個大跨步跳下了枯木,本來
他有股衝動想把近在咫尺的美人兒一把擁入懷裡,誰知就在這時有人大嚷大叫的
跑了過來,光聽那尖銳的女音,賈斯基便能猜到一定是林蘭英她們,果然第一個
衝到他們面前的女生都還沒站定,何若白便一把搶走她手裡的休閒鞋笑罵道:
「死阿芳!明明鞋子就在妳這裡還騙我說會被海水沖走。」

  這個叫阿芳的雀斑姑娘眼睛一直朝著賈斯基亂看亂瞧,嘴裡卻是這麼應道:
「我剛才是怕有人著了魔或是遇到大野狼擋道,所以才故意出聲示警的,妳可別
不識好人心喔,若白。」

  隨後趕到的另外三個女生也不讓何若白有機會講話,她們嘰嘰喳喳的圍在旁
邊說了一大堆之後,才有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回頭朝賈斯基揮著手說:「嗨,本人
是林蘭英,下次再見面的話你要請客喔,因為我們幾個剛才可都躲得遠遠的,沒
人敢冒出頭去打擾你們這一對,所以,嘿嘿????你也應該意思、意思以表感
謝吧?」

  既然林蘭英話說的如此明白,賈斯基也樂得點頭應道:「那是當然,只要若
白同意的話,明天下午我就請各位一起去吃大碗公。」

  一聽是要吃名店大碗公,幾個女孩立刻拍手叫好,唯獨何若白吹鬍子瞪眼睛
的嚷叫道:「喂、喂、喂!誰准你叫我名字的?」

  她吼完賈斯基以後馬上又轉向那四個女孩子斥責道:「還有妳們這幾個,除
了會瞎起鬨以外,剛剛是不是還躲起來看我出糗?」

  可能平常何若白對她們就很兇悍,所以一看她要發飆,幾個人連忙把她的鞋
子和背包往地上一丟便一哄而散,不過人雖然已經跑開,但話聲還是持續的傳過
來:「喂,要加油喔,咱們家的若白可是很難追的。」

  賈斯基聽得出這是林蘭英的聲音,而緊接著是另一個不知名的女孩嚷道:
「若白啊,要是這樣的帥哥妳還是看不上眼的話,記得要介紹給我喔。」

  隨即便是阿芳在叮嚀著說:「只能給你們五分鐘喔,要不然就得再多等一班
車才能回去。」

  看著她們一群人嘻笑而去,何若白這才坐下來套著鞋子說:「她們說的你可
別當真喔,我才不想吃什麼大碗公;還有,你幹嘛亂叫我名字?」

  賈斯基一邊偷偷欣賞她那雙白皙細嫩的小腿、一邊彎下腰去把速寫本擺在她
的背包旁邊說:「因為若白叫起來很好聽、而且寫起來也很好看,所以我大概是
情不自禁吧。」

  「什麼情不自禁?你少口無遮攔好不好?」何若白雖然語氣嚴峻,但在夕照
之下的俏麗臉蛋卻有著一層欣喜的光暈浮現,可能是發覺賈斯基正在癡癡的望著
她,所以連忙兩眼一蹬的再問道:「還有,你說寫起來很好看,你什麼時候寫過
我的名字?」

  這次賈斯基把歪懸在腹部的相機扶正以後,才指著速寫本說:「封面裡頁,
妳一翻開就能看見。」

  何若白再也顧不得撢拭腳踝上的沙粒,她一把抓起本子翻尋著說:「誰讓你
在裡頭亂寫字的?」

  詰問的語音才剛結束,何若白的雙眸便被牢牢的吸引住,因為寫在藍色封面
裡頁的那幾個字不僅雄渾有力、而且絕對比龍飛鳳舞還更上一層樓,她一向對自
己的字跡很有信心,但眼前這行﹝若白:請妳把地址和電話留給我。﹞的鉛筆字,
卻讓她真正見識到了寫硬體字的高手,儘管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那種飄逸俊秀
且充滿男性氣息的筆法,簡直是寫到了她的心坎裡去,假如不是還放不下最後一
分的矜持,她一定會毫無保留的驚嘆道:「天吶!怎麼有人可以寫出這麼漂亮好
看的漢字!?」

  原先還怕會被破壞速寫本的完美,所以打算一不對勁就要把那行字擦掉或撕
毀的何若白,這下子可捨不得了,她有點怔忪的呆坐在那裏,要不是連續的快門
聲提醒她賈斯基還在一旁等待答案,她很可能接下來會不自覺的發出傻笑,幸好
海面的波浪剛好反射出一道強烈紅光閃過她的眼簾,這才使她有所警覺的站起來
說道:「不給!」

  掩不住滿臉失望的賈斯基仍未放棄,他繼續要求道:「既然願意給我學校的
資料,為什麼不能把家裡的地址給我?」

  欲言又止的何若白似乎有點心煩意亂,她在漫無意識的踢了幾下沙子之後,
才蹲下去收拾著東西說:「我沒時間跟你囉嗦了啦,你別害我等一下趕不上公車。」

  八開速寫本根本無法塞進擠滿東西的小背包裡,但何若白還是連試了兩、三
次才肯罷手,看她那種莫可奈何的模樣,賈斯基只好主動的說道:「這個還是我
幫妳拿吧。」

  何若白也沒拒絕,她只是在拎起背包往前走的時候隨口說道:「等一下要記
得還我。」

  賈斯基漫應了一聲,雖然他就跟在何若白的左後方,本來這是欣賞佳人曼妙
背影的大好時點,而且夕陽正美,製造高反差剪影效果又是他的拿手絕活,然而
此時他卻沒有那份心情去玩弄鏡頭,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擊的機會,儘管
高山仰止,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應該都沒錯誤,趁著最後這一小段路程
的距離,他必須想個辦法一舉克敵制勝。

  思索既定,他立刻從褲管裡取出他的小型鋼珠筆,因為那支鉛筆已經被何若
白丟進背包內,雖然這樣可能得浪費一張圖畫紙,但現在他已顧不了這些小枝節,
在翻到空白頁的部份以後,他只是稍微放慢了腳步,然後便在紙上再度寫下了兩
行字。

  眼看還有一點時間,賈斯基竟然在第二行字的右下角補上了兩朵小花當點綴,
對這種小插圖他似乎可以隨時信手拈來,所以在他自覺滿意的頻頻點頭之後,他
才快步衝上前去將速寫本交給何若白說:「麻煩妳看看我這兩朵忘憂草畫的如何?」

  這時他們剛好走上小漁村的碎石道,何若白一邊避開擋在面前的木瓜葉、一
邊低頭看著手上的速寫本,起初她可能以為賈斯基又在賣弄什麼小聰明,誰知當
那兩行字映入她的眼簾時,她的腳下突然踩了個空,只見她在一個踉蹌之後,微
微傾斜的身軀竟然開始在小道上打轉,第一次她差點撞到路旁的一排竹籬笆、第
二次她又歪歪斜斜的倒向一面歲月斑駁的石灰牆,宛如是喝醉酒一般,第三次她
是在原地繞行了兩圈,然後才茫茫然的想走回沙灘那邊。

  直到這時賈斯基才確定情況有異,他先走過去搶下何若白手上的背包,但那
並非造成不平衡的因素,因為腳步依然不穩的何若白幾乎就要撲倒在他身上,儘
管他適時扶住了佳人的臂膀,可是臉色酡紅的何若白還是像宿醉般呆望著他說: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微張的雙唇、激烈起伏的胸膛,還有那對驚慌中帶著興奮和欣喜光芒的眼睛,
一切的一切賈斯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這是老天賜給他的機會,所以他立即
握住何若白的小手說道:「我是認真的,若白,我從未跟任何女孩子這樣表白過
. 」

  依舊有點上氣接不過下氣的美人兒還是喘息著說:「可、可是????我們
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可以????。」

  知道伊人芳心已動,賈斯基用真誠而深情的雙眼凝視著她說:「當然可以,
若白,因為妳知道我是真心的。」

  如此的大膽、再加上這樣的熱情,何若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從頭到腳都
在燃燒,她甚至可以聽到火焰在自己體內奔竄的聲音,她想說話,但是面對一個
這樣的男人,她卻有了窒息的感覺,明明此刻已經比較涼爽,可是周遭的空氣卻
更加炙熱不堪,她開始感到暈眩,也不敢再正眼看人,因為她明白只要自己再多
看一眼,她可能就會撲倒在這個男人的懷抱。

  救星終於出現了,就在何若白手足無措之際,阿芳和另一個胖女孩已經從路
口奔了過來,她們大該已經看出了端倪,所以阿芳邊跑邊喊道:「喂喂,你們就
算一見鍾情,也不能在這時候卿卿我我啊,公車馬上就要來了,你們還不快點過
來?」

  何若白趕緊掙脫被握住的小手,她一面迅速的閤上速寫本、一面回應著阿芳
說:「妳不要催啦,我們不是已經來了?」

  阿芳她們總算還識相,就在大概還五公尺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不過她和
胖女孩臉上都有一種古怪或想笑的表情,就在賈斯基還摸不透的時候,何若白已
經指著她們警告道:「什麼都不准說喔,再敢胡說八道就各賞五十大板。」

  胖女孩攤著雙手說:「我們什麼都沒說啊,妳別窮緊張好不好?」

  還是阿芳比較厲害,她直截了當的朝何若白眨著眼睛說:「從這裡到站牌,
妳是要跟他還是跟我們走?」

  被同伴這麼一問,何若白哪好意思再賴在男生身邊,所以她只能在看了賈斯
基一眼以後,便選擇直奔阿芳她們而去。

  不過賈斯基也不以為意,因為何若白的背包還在他手上,這種藕斷絲連的默
契其實更令他備感窩心,所以他只是不急不徐的跟在三個女孩子後面,雖然聽不
到她們彼此之間的交談,但賈斯基可以猜到話題的主角應該就是自己,光憑阿芳
和胖女孩不斷回頭看他的表情,以及何若白刻意加快腳步的動作,他便曉得有人
正在遭受死黨的盤問。

  拐個彎便到了大馬路旁邊,小吃店前的公路局站牌下已經排了十幾個人,站
在隊伍中段的林蘭英一看到她們便頻頻揮手催促,由於有寫生用的畫袋和畫板佔
據位置,所以沒有人會認為何若白她們是在插隊,但賈斯基可就有點猶豫了,因
為他本來就不是她們當中的一員,如果他也跟著擠進去的話可就佔了別人便宜,
因此在想了一下之後,他決定就停留在隊伍的最後面。

  僻靜的海岸公路上車輛並不多,因此當公車從遠處的山腳下冒出來時,有不
少人馬上就發現了那陣被大車輪捲起的煙塵,原本被放在地上的許多戲水用具和
行囊紛紛被物主拿回手上,就在大家引頸眺望的時刻,何若白忽然轉身跑進了小
吃店,賈斯基原本正在考慮要不要先把背包拿過去還她,誰曉得就在公車即將進
站的時候她又匆匆跑了出來,只是她並未歸隊,而是直接朝賈斯基走了過來,林
蘭英她們好像也有些納悶的全都望向這邊,恰好這時公車也已經減速靠了過來,
就趁著人群開始移動的這一刻,何若白趕緊將手裡的巧克力遞給賈斯基說:「謝
謝你幫我拿背包,這個請你吃。」

  受寵若驚的賈斯基連忙接了過來,但是他甫一經手便發覺那條巧克力有點蹊
蹺,他低頭一看下面果然壓著一張小紙條,就在他準備要攤開來一看究竟的時候,
何若白忽然一邊伸手搶走他提在手上的背包、一邊壓低聲音警告著說:「不准跟
上車,否則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

  一連串的變化讓賈斯基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只來得及看見何若白是紅著臉跑
開,等他看完小紙條上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以後,他才欣喜若狂的意會到是怎麼回
事,他第一個念頭是想追上去,但隨即想到了何若白剛才丟下的那句話,所以他
在身子一動以後反而走出了行列,因為在他後面這時又多了七、八個排隊的人。

  強行壓抑著心頭的興奮,賈斯基走到小吃店前想要目送巴士離開,已經上車
的何若白跟同伴擠在車廂後段,她們五個人可能有佔到兩個座位,不過從車外並
無法看的真確,賈斯基只隱約看到林蘭英好像正在讓位給何若白,而也就在這時,
才剛坐到窗邊的何若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只見她急急忙忙的推開車窗朝賈斯
基揮手問道:「喂,冒失鬼,你還沒告訴我名字。」

  乘客已全部上車的巴士開始在緩緩啟動,看到心上人那副焦急的表情,賈斯
基趕緊追上去喊道:「看速寫本,在封底裡. 」

  「你是說這個嗎?」林蘭英突然把賈斯基最後寫的那頁圖畫紙壓在車窗玻璃
上大喊著說:「放心!我們全都看過了!」

  她話一說完便和其他三個女孩一起開懷大笑,只有滿臉通紅的何若白忙著要
把速寫本搶回去,但林蘭英依舊緊按著那本子叫囂道:「喂,要記得再加一次大
碗公喔,要不然????。」

  要不然會如何賈斯基已經聽不到,因為巴士在一個大甩尾之後便從水泥地駛
上了柏油路面,看著那搖擺的車廂裡何若白咬著下唇望過來的俏模樣,賈斯基連
忙朝她們比了個OK的手勢,等林蘭英也豎起大拇指做為回應以後,他仍然停留
在空中的右手才向她們輕輕地揮別,只是公車雖已駛離,但那頁用鋼珠筆寫著﹝
若白:還是把家裡的地址和電話給我吧,因為我可能愛上妳了。﹞的白紙卻還在
夕陽下依稀可見。

  一直等到完全看不到巴士的蹤影以後,賈斯基才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這個
即將結束的夏天真好、尤其是這個黃昏更是美麗,他並沒留在站牌下等待下一班
公車,因為今天的夕陽和晚霞都是屬於愛情的,所以賈斯基又回到了沙灘上,他
仰躺在地上,有時閉著眼睛聽風、聽潮、甚至覺得聒噪的海鳥都別有情調,有時
他又把何若白寫的那張小紙條拿出來一看再看,儘管是從小吃店撕下來的一小片
日曆紙,但那秀氣而工整的字跡卻讓他愛不釋手,其實紙上那組地址與電話他早
已默記在心,可是睹物能夠思人,在這心房怦然大動的時刻,年輕的賈斯基又怎
會在乎其他遊客異樣的眼光?

  他還是不時看著那張紙條在發笑,有幾次他甚至站起來向大海丟擲石頭及大
聲吶喊,如果不是夜幕逐漸低垂,賈斯基可能還會在沙灘上奔跑個幾回;事實上
何若白也在公車上不停的遐想,她緊緊抱住已經取回的速寫本,因為就在緊貼著
她胸膛的封底裡,有著賈斯基一開始便用鉛筆留下的姓名和電話,這個看似木納
而老實的帥氣男孩,原來心思比女孩子還細膩,雖然自己有點上當的感覺,但她
卻愛死了賈斯基這招使壞的小手法,假如不是林蘭英她們一路上不斷的插科打諢,
何若白恐怕也會對著車窗玻璃偷偷的發笑。

  那天賈斯基連誤了兩班車才打道回府,雖然是摸黑回家,但他還是連夜把照
片沖洗出來並且編輯成冊,裡頭除了當天的風景及何若白的倩影以外,便是他模
仿新詩格式所寫下來的心情告白,說穿了那基本上就是一疊圖文並茂的情書,雖
然通宵熬夜讓他有些疲累,可是愛情的原動力卻令人絲毫不以為苦。

  何若白留的是出租公寓的電話,她和林蘭英在學校附近合租一間小套房,當
第二天下午賈斯基把製作完成的相簿交給她時,她是一張一張的慢慢翻、仔細瞧,
因為那些取景奇佳的照片和那手漂亮的文字,又一次撼動了她的心房,無論是攝
影技術或個人的文采,何若白都大為折服,雖然她沒讓自己發出驚嘆,但她眼中
的讚美賈斯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漏掉。

  那天他們倆從白天走到深夜、從在速食店喝咖啡再逛到美食街去吃晚餐,最
後是何若白拉著賈斯基去吃蚵仔麵線當消夜,陌生感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
是對彼此的好奇和探索,他倆幾乎無所不談也不在乎同一段道路已經走過了幾回,
從家庭背景聊到學校生活,再從喜愛的刊物聊到未來的志向,來自彰化眷村的何
若白希望自己將來能一面教書一面當畫家,而正要升上大四的賈斯基則希望自己
能成為一個多才多藝的外交官,這個來自北部山區的果農之子,是頂尖大學外文
系的高材生,他和被稱為美術系系花的何若白就此雙雙墜入愛河。

  兩個人的學校可說只有一街之隔,就算不搭公車也只要轉個彎就可抵達,即
使是不必上課的日子,從賈斯基的免費住所走到何若白的租屋處也只要二十分鐘
左右,所以他們不止天天碰面,有時候甚至還一日三會,因此才子佳人成為情侶
的消息便不逕而走,再加上有林蘭英她們在一旁推波助瀾,儘管他們倆都盡量避
免進入彼此的校園,可是速寫本美女和單眼相機男孩一見鍾情的傳奇誒故事還是
很快就流傳開來。

  戀愛時光總是過的飛快,轉眼間一個學期便已經結束,由於寒假期間大家都
會回家鄉過春節,因此在小別以前,何若白首度走進了愛人的住所,那是一棟五
層樓的公寓,一樓被一家出版社承租為倉庫,而賈斯基因為應徵打工的關係意外
得到了這間免費宿舍,雖然房間還不到三坪大,但對一個出門在外的大學生而言
簡直就是一座黃金窩,所以賈斯基除了幫出版社校對書稿以外,也成了義務性的
倉庫管理員,當何若白看到那滿坑滿谷的新、舊書籍時,她忽然有點明白賈斯基
的文筆為何會那麼優雅與流暢了。

  不過最讓何若白感到驚奇的是廁所內那間小暗房,賈斯基利用淋浴間自己弄
了一處小天地,他在那裏頭不僅沖洗照片、而且還不斷在練習製造各種特殊效果,
為了滿足何若白的好奇,他當場便客串起指導教授,只是在那不會超過半坪大的
窄小空間裡,除了無可避免會產生比平常更親熱的耳鬢廝磨以外,或許也是因為
那種暗紅色燈光的關係,兩個人在互相依偎之餘,壓抑多時的情慾終於被點燃起
來。

  起先是賈斯基緊貼在何若白背後輕撫著那對僅堪盈盈一握的乳房,儘管是隔
著衣服,但首次的攻城掠地讓兩個人都有點緊張也都充滿驚喜,何若白沒有拒絕,
她只是雙手扶著檯面、嬌軀在微微的顫抖,一直到賈斯基解開她襯衫的鈕扣,並
且直接把右手伸進她的棉質胸罩裡面時,她才螓首往後一仰的靠在賈斯基肩頭喘
息著說:「輕、輕一點????慢慢來????人家的心臟跳得好快。」

  賈斯基也不敢太過於躁進,他一邊揉搓探索、一邊把嘴唇貼在愛人的耳畔說
道:「若白,我想把妳的內衣脫掉,可以嗎?」

  媚眼如絲的何若白在他懷裡蠕動著說:「好,可是????人家心臟真的跳
得好厲害????你一定要適可而止才行。」

  得到應允的賈斯基簡直是大喜過望,他用雙手去搜尋愛人的奶頭,嘴巴則忙
碌的在粉頸上來回遊走,隨著他的手指和舌頭速度愈來愈快,何若白的腳尖也不
由得越踮越高,而賈斯基看著眼前那氣喘吁吁的性感小嘴,微張的雙唇與挺秀的
鼻樑所構成的優美弧線,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種誘惑和邀請,所以他再也忍不住
的吻了下去。

  何若白還是沒有閃避,她只是在四唇相接的那一瞬間反手抓住了賈斯基的褲
管,然後隨著對方舌尖的逐漸深入,她再次發出了一連串的顫抖,很明顯兩個人
的技巧都有點生疏和艱澀,但已經學會怎麼勾纏在一起的舌頭,很快便互相攪拌
起來。

  襯衫鈕扣一粒接著一粒的被解開,本來還陶醉在初吻當中的何若白這才警覺
到自己的胸膛已經完全裸露,雖然胸罩還卡在乳房下方,但愛人粗大的手掌正在
滑向她的小腹,她知道只要讓那幾根手指伸入她窄裙的上緣,場面一定會變得一
發不可收拾,所以她拼著腦中最後那股靈光偏頭說道:「啊,不要,不能這樣????
人家還沒準備好????。」

  雙臂被緊緊抓住的賈斯基眼中早已燃起了慾火,他一手捧住愛人的乳房、一
手仍然往下摸索著說:「給我,若白,我要妳現在就成為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女人。」

  整個陰戶被大手完全覆蓋住的何若白,像是癲癇發作般猛打著哆嗦顫聲道:
「啊、啊??還不要????請你??這次就先放過我吧????下、下次????
人家一定全都聽你的。」

  明知道只要再進一步、也曉得只要更狠心一點,一位人間絕色便會成為自己
的女人,但是看著那既緊張又惶惑的表情、還有那拼命絞緊的雙腿,賈斯基終於
還是臣服在愛情的神聖崇拜之下,他沒有讓自己變成一匹野狼,雖然有百般不捨,
他還是硬生生抽出了那隻業已感受到濕氣的手掌,兩個人都在激烈的喘息、兩具
發燙的肉體也還捨不得分離,直到賈斯基把那隻手掌再次放回何若白高聳的胸膛
時,她才轉身鑽進愛人的懷裡柔聲說道:「對不起,請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下
次????下次人家一定什麼都給你。」

  賈斯基緊緊摟抱著她說:「傻瓜!幹嘛說對不起?妳應該比誰都清楚,不管
要等多久我都會願意。」

  靜默了一會兒以後,何若白才故意俏皮的說道:「那你不能生氣喔,要不然
人家只好回去面壁思過. 」

  「妳想的美咧。」賈斯基用雙手捧住那張羞赧未退的豔麗臉蛋說道:「誰說
妳現在就可以回去的?」

  這是無需回答的時刻,何若白只是踮起腳尖、閤上雙眼等待著,當那熱情如
火的雙唇重新吻上來時,她也大膽的迎了上去,這次她們不再生澀,在懂得怎麼
一邊接吻一邊換氣以後,她倆的嘴唇、牙齒和舌頭幾乎無時不刻都纏綿在一起,
愛的探索有時候並不需要語言,就像那一夜她倆雖然沒有做愛,彼此的身心卻已
經為對方徹底開放。

  美好的記憶總是令人悠然神往,就在賈斯基沉溺於往日情懷當中,另一頭也
陸續傳來好消息,那是不知在涼亭外等了多久的貼身保鑣,他一直等到賈斯基想
要點菸的時候才敢開口:「報告唐先生,李小姐已經接受了你所提供的三年合約;
還有就是王小姐大概再過十五分鐘就能離開會場。」

  「很好。」賈斯基滿意的頷首說道:「你去叫秘書幫我倒杯路易十三過來。」

  啜飲著香醇濃郁的白蘭地,蹺著二郎腿的賈斯基思潮轉到了王晴雯身上,這
個大眼睛的美少女,在剛開始成熟的風韻中總帶點撩人的羞澀,那種脈脈含情的
眼神不知迷倒了多少男性,打從賈斯基開始盯上她的時候,便被她那份自然流露
的性感風情所吸引,她的笑容甜美而含蓄、言語輕柔且保守,可是那高挑豐滿的
身材卻又異常惹火,每當她低頭淺笑時,賈斯基就會有一股想把她撲倒在床上的
衝動,但是等到真正能夠單獨面對王晴雯的日子時,賈斯基卻又有不忍下手的感
覺,原本事情不需要如此迂迴、這場選美活動根本也無需辦理,可是就為了那份
憐惜之心,賈斯基還是身不由己的多繞了個大圈子。

  今天的賈斯基業已不是當年那個倉皇出逃的年輕人,在這個地球繞了好幾圈
之後,超過二十年的流浪生涯裡,他所吃過的苦頭和遭受過的輕蔑與侮辱,完全
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自從成為通緝犯而逃離這個海島以後,他不僅一再成為各
國的偷渡犯,為了填飽肚子他從最早的偷食物到成為劫匪,以至於三度坐牢到被
真正的黑社會組織吸收為止,舉凡當個殺死一個人只能拿到一萬披索的廉價殺手,
再到北葉門成為傭兵,甚至數次成為海盜和山賊,反正只要能夠讓自己苟活下去
的任何勾當,他在逃亡的第五年以後便已識為理所當然,是非善惡的觀念在他心
中早就蕩然無存,因為他看過太多的貪官汙吏和血腥暴力,人命賤如草芥,金錢
及權力勝過一切,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最終都只剩肉體的性交價值,走過非洲的
大草原,那兒的魚翅生意就宛如是個永難終結的殺人遊戲,沒有哪個饕客知道自
己吃下的那碗魚翅羹裡有著多少的罪惡,人間並不止有血鑽石的故事而已,在更
多落後國家和黑暗的角落裡,敢於強取豪奪的軍人和勇於貪贓枉法的政客正在不
斷製造別人的沉淪和毀滅。

  曾經,賈斯基就是個活生生的受害者,但是除了他的家人以外,從來沒有誰
為他打抱不平、也沒有人會關心他的死活,所以在幾經生死關頭又歷經滄桑之後,
他矢志要讓自己成為一個無堅不摧的復仇者,這股意念在他心頭已經盤桓了十多
年,如今他的復仇計劃已完成了第一階段、他也如願返回自己睽違多年的故鄉,
可是他胸中的仇恨並未因此而減少分毫,因為當他站在父母簡陋的墳前祭拜時,
那種蒼涼又破落的感覺讓他更加怒不可遏,雖然他無法為父母送終,不過他咬牙
發誓,一定要用仇家更多的鮮血來弔唁雙親的在天之靈.

  一樣是有點微涼的季風在吹拂,不過今晚不應該滿懷仇恨和生氣,賈斯基不
停的提醒自己,今天是收線和豐收的日子,香噴噴的果實就將落入袋裡,他策畫
良久也企盼多時的計劃就快完成,這是復仇的第二階段,當美女姍姍而來之際,
他只需張開雙臂欣喜的迎接就好,至於要怎麼煎煮炒炸,他心裡最少已經想過兩
百遍,不管事情如何變化,最後的決定權必然還是握在他手裡,所以他不再心急,
在將杯底的殘酒一飲而盡之後他才站起來吩咐道:「留兩個佣人在這邊服侍我們
就好,其他人等王小姐一到就全撤到前屋去。」

  貼身保鑣立刻把話傳了下去,而賈斯基在仰頭望了星空一眼以後,才踏著果
樹的陰影走回屋內,這次連貼身保鑣都只敢留在門外守護,差不多招待所裡的每
個人都知道,今晚是賈斯基非同小可的日子,這個跨國集團大總裁說一不二的個
性是眾所周知,所以沒有人敢冒大不諱去惹惱這樣的大人物,除非是真的想拿小
命放手一搏,否則誰也不想看到賈斯基對著他皺眉頭,因為那意味著得罪這個大
毒梟的人隨時都可能會倒霉。

  並沒幾個人能夠得知賈斯基的真實身份,自從他入伍成為預備軍官到變成通
緝犯為止,這二十多年來的逃亡歲月讓他幾乎已被人徹底移忘,沒有人曉得他是
何時回國、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搖身一變成了歸國華僑,跨國企業總裁的頭
銜使人對他禮遇有加,特別是他那口流利又道地的英語,聽起來活脫脫就是個標
準的移民第二代,然而,這個使用真護照但卻擁有假身份的富豪其實是個復仇者,
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回到這座島嶼,目的就是為了要讓敵人再次哀嚎和付出更多代
價.

  輕撫著右手大拇指上那道已經變淡的疤痕,歷歷往事又浮上賈斯基的腦海,
幸與不幸交互輪替的生命際遇,令他一時之間也很難分清楚自己的命運該怎麼論
斷,每當想起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鼓足勇氣縱身躍入海裡的那一刻,賈斯基
還是會不由得打個寒顫,有好幾次他甚至就那樣渾身冒著冷汗被驚醒過來,彷彿
那條張開大嘴的鯊魚還在他身邊打轉一般,拇指上那道疤痕竟然還會隱隱作痛。

  就在賈斯基沉溺於惡海上的那一夜時,清脆的搖鈴聲通知他客人已經抵達,
本來斜倚在沙發上的他立即站起來說道:「劉媽,馬上把冰糖燕窩和什錦魚翅都
端出來。」

  就在劉媽忙著張羅的時候,另一個佣人李媽已經打開了客廳大門,站在門外
的正是王晴雯,這個剛奪得冠軍寶座的俏佳人怯生生地站在那裡,她臉上的神情
雖然有點靦腆和害羞,但那雙大眼睛卻毫不閃避的直望著賈斯基,媚眼含春、嘴
角含笑的她在低頭輕拉了一下高衩晚禮服以後,才輕移著蓮步說道:「唐先生,
你一個人怎麼住這麼大的家?」

  賈斯基滿懷高興的迎上前去應道:「基本上這算是一棟別墅而不是我的住家,
這裡通常都是公司用來招待貴賓和客戶的,不過今晚只為妳一個人開放,希望妳
會喜歡. 」

  富麗堂皇的歐式裝潢使偌大的客廳宛若一座小宮殿,其實自下車以後一路走
來,王晴雯便已見識到了那些寬敞的長廊和一盞盞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如果要
論氣派,恐怕有許多五星級飯店都難以企及,因此這位剛出爐的超級名模由衷的
讚賞道:「這麼漂亮的大房子哪有人會不喜歡的?」

  凝視著美人兒那對發亮的眼眸,賈斯基不禁有些得意的笑道:「既然如此,
那就請慢慢的享用和欣賞;來,折騰了一整天,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再說. 」

  在王晴雯大方的伸出柔荑那一刻,賈斯基一面牽住伊人的小手、一面朝站在
門外的兩個精壯漢子說道:「邱副總,你們先下去休息,但是要隨時等候我的命
令,知道嗎?」

  兩個漢子應了一聲便躬身退去,這看似平凡的兩個人其實才是賈斯基真正的
心腹,邱姓男子原是泰國金三角地區的冷面殺手、而另一個郭姓男子則是在南非
加入賈斯基的犯罪組織,這兩個人都既冷靜又殘酷,只要是賈斯基親自下達的指
令,他們絕對是使命必達而且迅速有效,這也是他倆為何會被賈斯基欽點而一路
跟來台灣的緣故,當然,他們的黃面孔不易引人注意也是另一個主要的原因。

  支開了左右手,賈斯基陪在王晴雯身邊吃著精緻的水果盤,他緩緩品嚐著各
式鮮菓的滋味,除了靜靜欣賞一代佳人的姣好面貌以外,他也不斷在尋思著能否
將這個美嬌娘永遠留在身旁,自從八個月前他正式邀宴王晴雯的那一天開始,這
個開朗又豔麗的女孩便羈絆著他,無論是一顰一笑或是那韻味十足的少女風采,
在在都讓賈斯基有魂牽夢縈的感覺,本來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何若白能有此魅
力,沒想到在他玩遍全球各地的女人以後,竟然又在自己故鄉尋回了年輕時的感
覺,沒錯,就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氛圍,使他有了想要轟轟烈烈再愛一次的念頭.

  然而,別說事實上那是緣木求魚的一件事,對頗有原則的王晴雯來說,不管
賈斯基施展何種招數,她始終就是不為所動,儘管家裡正急需用錢、自己的走秀
生涯也剛起步,如果有一個像賈斯基這樣的富豪在背後撐腰或當終生依靠,接下
來的人生路途肯定會比較輕鬆,但王晴雯並不是一個拜金主義者,每當賈斯基想
要更近一步接近她時,她一定會用堅定的語氣告訴這個並不討人厭的富豪說:
「對不起,唐先生,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雖然一再被拒絕,可是賈斯基並不以為忤,如果是在以往或另一個國度,他
想把王晴雯弄上床去的方法最少有十幾種,不過他並不愛玩霸王硬上弓的爛把戲,
因為他深知床第之樂與女人的配合度有絕對關係,所以他寧可慢慢馴服一匹野馬
也不願去騎乘一匹木馬,因此他一直耐著性子在等待機會,即使自己才是王晴雯
幕後最大的廣告廠商,但賈斯基並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曉得是為什麼,對這個率
直的女孩他內心老是有著一份矛盾。

  已經喝完燕窩的王晴雯朝他眨著大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在沉思什麼?唐先
生。」

  發現自己有點失態的賈斯基連忙笑道:「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餵妳吃這
片西瓜的話,妳會不會接受?」

  他手隨話動,一片被銀叉穿透的鮮黃色小玉已然遞到了美女面前,或許明白
此舉是一項探試與考驗,因此王晴雯在嫣然一笑之後便大方的說道:「既然唐先
生如此厚愛,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王晴雯並沒伸手接過銀叉,而是直接將那片多汁的小玉西瓜直接含進嘴裡輕
咀慢嚼,這親暱且帶點性暗示的舉動似乎讓賈斯基非常滿意,只見他兩眼發亮的
看著一代佳人笑道:「要不要再來一片、或是嚐幾口什錦魚翅?」

  嬌俏的美人兒搖著螓首說道:「不了,再吃下去一定會發胖;現在我只想好
好洗個熱水澡,徹底放鬆一下。」

  賈斯基扶著她的香肩站起來應道:「那我們就上樓去吧,李媽早就幫妳把一
切都準備好了。」

  隨著他倆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兩個佣人趕緊收拾著桌面,因為今晚她們
必須凝神等待老闆每一次的叫喚。

  二樓其實就是一間總統套房等級的大寢室,裡面不僅一應俱全,就連衛星電
話也每室必備,不過王晴雯並沒注意到這些,因為她一進門便直接跑進了浴室,
她不是急著要沐浴,而是想要安撫自己異常緊張的情緒,儘管她心裡已經有所準
備,可是從剛才踏上第一個大理石階梯開始,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即使她在事前也不斷在尋找藉口和理由,但是當她意識到自己正在準備賣淫的時
候,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便益加慌亂不堪。

  已經換好睡袍的賈斯基並未去催促或打擾伊人,他坐在躺椅上依舊是望著窗
外,不過隔著厚實的玻璃根本就看不見暗夜中的海浪,只是他並不在意,因為他
心裡正在作最後的盤算,一向他都是個決斷明快的狠角色,可是面對王晴雯他就
是下不了重手,身為黑社會的大人物,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該優柔寡斷,問題是每
當他失去耐心想要使用霹靂手段時,王晴雯那張巧笑倩兮的精緻臉蛋總會讓他莫
名所以的改變主意。

  為了迫使王晴雯心甘情願的就範、卻又不能讓她發覺幕後有一隻黑手在操縱,
賈斯基是在數度邀約卻仍然無法一親芳澤之後,才煞費苦心的策畫了這次選美活
動,但在此之前他已佈置了一個綿密的陷阱在等待,而獵物便是王晴雯的父親王
文棟,果然在貪婪的狐狸落網不久,為了幫忙父親脫離破產的困境和免除法律責
任,孝順的王晴雯在經紀人鼓勵之下,終究還是報名參加了超級名模的選拔大賽,
因為一千兩百萬的冠軍獎金雖然不能幫她父親還清債務,卻至少可以解決住家即
將被法院拍賣的燃眉之急,所以能否得冠便成了王晴雯念茲在茲的大問題.

  緊接著賈斯基又安排了一次和王晴雯的飯局,這次他直截了當的提出條件,
那就是他能保證讓王晴雯奪得后冠、但美人兒也必須以身相許,即使只是一夜情
的模式,賈斯基也不吝再度以重金誘惑,他盯著這頭即將失足的小羔羊低聲說道:
「只要那一夜妳能把我當作情人對待,我會再開給妳一張一千萬的即期支票當小
費. 」

  面對條件如此優渥的桃色交易,王晴雯陷入了兩難,她當然明白只要答應了
便等於是在賣淫,但家境的困頓和父親的病體都需要大量金錢才能解決,所以除
了高額獎金和拍片契約之外,超級名模冠軍得主的頭銜對她會有多少助益也是可
想而知,因此她既不敢答應卻也難以拒絕,在幾經思考和鼓足勇氣以後她才低著
頭說道:「唐先生,你能不能讓我多考慮兩天?」

  「我等妳到明天的這個時候。」賈斯基語氣輕緩而堅決的繼續說道:「不管
妳答應與否,我都希望妳能當面告訴我。」

  有了一天的緩衝,王晴雯立刻連夜直奔經紀人家中,這位已經離婚多年的經
紀人年齡四十多歲、空姐出身、曾經也是紅極一時的模特兒,本來王晴雯以為素
來正派而嚴謹的她會極力反對,沒想到這位經紀人在問明狀況以後反而點著頭說:
「如果是為了盡孝、而且還對妳的前途大有幫助,我倒是建議妳不妨接受,我相
信妳也知道唐先生的財力有多雄厚,如果他只要求一夜情的話,妳就當作是被鬼
壓吧,要不然妳就把他想成是自己的男朋友,這樣說不定還真能多拿到一千萬;
當然,我只是建議,願不願意還是看妳自己。」

  原本就心煩意亂的王晴雯這一來是更加徬徨,因為她根本沒料到這位亦師亦
友的經紀人竟然會投贊成票,本來她是想找個能夠商量的人,好讓自己可以有勇
氣斷然拒絕賈斯基的無理要求,誰曉得結果竟然會是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場面,
為了要徹底想個清楚,她取消了隨後要和男朋友見面的打算,但是回到住所以後
她卻是輾轉難眠,一直到天將破曉的時刻,她才下定決心要冒險孤注一擲.

  第二天的晚餐時間,王晴雯再度和賈斯基碰面,在那家最頂級的日本料理店
裡,雖然包廂內並沒有第三者在場,但王晴雯還是緊張到有點食不知味,有好幾
次她甚至把食物掉到了碟子外面,為了破除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最後還是她自
己乾脆放下筷子主動的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唐先生,但是只能有一次????
而且我希望就是在總決賽那一天的晚上????我想要儘快履約. 」

  望著人間絕色那副低首垂眉、面容哀婉的神情,賈斯基雖然心頭一陣狂喜,
卻也有些不忍的柔聲說道:「好,就是妳戴上后冠的那個晚上,不過是要一整個
晚上。妳放心!總決賽那天我會出現在會場,當妳看見我的時候,也就表示冠軍
一定是非妳莫屬。」

  協議就這麼三言兩語的達成,兩個人都沒再針對此事多說什麼,只是在這場
桃色交易敲定以後,王晴雯的雙頰反而更加馡紅、腦袋也幾乎不敢再抬起來,因
為她知道自己已經背叛了愛情、而且很快就會變成香港人口中所說的『雞』,就
算是只出賣自己的肉體一次,她也明白那將是個終生無法抹滅的污點,但是為了
父母、也為了自己要快點出人頭地,這個孝順的女孩還是決定要義無反顧的繼續
走下去。

  有好幾次她都趁機在偷偷打量著賈斯基,因為這個與她父親年齡相若的中年
男子,很快便會成為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所以為了說服自己、也為了要在心
理上及早作好準備,王晴雯開始在不知不覺當中尋找著對方的優點.

  其實王晴雯忽略了一件事,要是她能夠仔細而冷靜的回想一下,那麼她便會
發現自己的經紀人大有問題,因為從報名參加超級名模選拔大賽到認識賈斯基為
止,這其間的一切都是這位經紀人在穿針引線,尤其是最後的臨門一腳,簡直就
是在鼓勵她去跳進火坑,但她卻依然沒有發覺事有蹊蹺,或許是王晴雯太過於單
純、也可能是賈斯基佈局異常的深奧,所以這個剛踏入社會的少女根本不曉得面
前的陷阱有多可怕。

  事實上王晴雯的經紀人並不是故意要出賣她,但是早在超模大賽舉辦前的兩
個月,這個叫沈依玲的前空姐便被某家廣告公司騙去談一項大型契約,表面上那
是一件雙方合作愉快的案子,然而骨子裡卻是一場恐怖的震撼教育,不管沈依玲
有多麼精明幹練,終究還是落入了賈斯基的圈套,在暴力與金錢的雙重夾擊下,
她不得不乖乖的被八個黑衣少年輪姦了十幾個小時,那群身強力壯的小嘍囉分成
兩批,一次又一次玩弄著她久曠的肉體,她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完全妥協,彷
彿是經歷了一場身心靈的徹底洗禮,因為在那張四週都佈滿攝影機的大床上,她
知道自己的尊嚴和信心正在迅速流失,每當超過二十名的觀眾發出喝彩時,她甚
至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淫蕩以減輕心頭的恐懼與負擔,雖然其他人並未加入姦淫她
的行列,可是沈依玲的內心比誰都清楚,那一卷卷被拍攝下來的活春宮勢必會控
制著她的下半生。

  輪姦沈依玲的那一夜,一切都由賈斯基的左右手在處理及掌控,他們只是讓
四十三歲的沈依玲明白,如果她不肯就範的話,那麼她十五歲的女兒便會被那八
個黑衣少年輪姦、而她十三歲的兒子可能也會被車撞死,本來沈依玲還心存僥倖、
也曾企圖要做困獸之鬥,但是當賈斯基的手下拿出她那對寶貝兒女的照片和所有
資料時,她不得不駭然以對,因為從她們就讀的學校到回家的途中,確實都有兩
輛同樣車牌的黑色寶馬不時出現在她們身邊,在看完那些東西以後沈依玲默然了,
所以當兩個黑衣少年開始隔著衣服愛撫她的乳房時,她只能哀求似的問道:「是
不是我乖乖聽話你們就不會傷害我的小孩?」

  姓邱的殺手點頭應道:「對,而且將來妳所收入的經紀費只會更多、並不會
變少,所以聰明的話就放開來好好享受我們幫妳準備的猛男秀。」

  畢竟是個曾紅極一時的名模,雖然已經徐娘半老,但那姣好的身材並沒走樣
多少,白皙的雙腿和略顯鬆弛的乳房依舊挺有吸引力,當那遍修剪過的恥毛和陰
戶完全暴露在鏡頭前面時,早就被四個少年逗弄到哼聲不絕的沈依玲忽然開口說
道:「來吧!既然一定要把我留在這裡,那就狠狠的來吧!」

  離婚多年的昔日名模終於爆發了情慾,也許是那群黑衣少年個個身強力壯,
隨時都能把她搞得人仰馬翻,也可能是她多年未嚐肉味,所以一經撩撥便一發不
可收拾,只見她在影片裡越玩越大膽、越來越淫蕩,若有床邊的觀眾要求她把雪
白的大屁股抬得更高時,她就會下賤的舔著嘴唇喘息道:「好、好????只要
你們喜歡,我願意什麼都表演給你們看。」

  嬌喘、呻吟、還有淫靡而舒暢的呼喊,影片中男女混雜的那股激情和熱氣好
像感染到了賈斯基,正當他還沉浸在沈依玲被持續暴姦的印象裡面時,浴室的門
已經悄悄地被打開,王晴雯只穿著一襲黑紗睡袍,在拉了拉短得不能再短的下襬
以後,這才有點靦腆的朝著賈斯基款步而來,要不是空中那股清香氣息太過於誘
人,恐怕還在閉眼冥思的賈斯基還不會發覺伊人的到來,等他連忙睜開眼睛時,
王晴雯業已站在他跟前輕撚著髮稍說道:「唐先生,我能陪你在這裡多坐一會兒
嗎?」

  已然解開髮髻的美人兒這時候風情又是不同,披灑在背後的長髮顯得既古典
又浪漫,白淨肌膚在宛若蜻蜓羽翼般的黑色花紋襯托下,散發著一股讓人說不出
來的神秘,望著眼前這副白裡透紅、卻又充滿黑色誘惑的曼妙胴體,賈斯基在上
上下下連續打量了兩回之後才伸出右手說道:「來,快點坐下來讓我好好的看看
妳。」

  隨著那隻牽引的手,王晴雯像是小鳥依人般的偎進了賈斯基懷裡,她有些羞
赧的瑟縮著嬌軀輕聲說道:「唐先生,我想我還是應該先跟你誠心的說聲謝謝,
如果沒有你,我今晚可能會因緊張過度而昏倒在台上。」

  緊緊摟住美人兒那柔若無骨的香肩以後,賈斯基才似笑非笑的應道:「其實
妳表現的非常傑出,我只不過是在場外稍微幫妳使了一下力而已。」

  雖然對方說的輕描淡寫,但王晴雯並沒忘記在體育館內的那一刻,當她首度
看見賈斯基的身影出現在會場時,自己心頭的那份震撼與激動就像是有顆原子彈
在瞬間爆炸一般,這個高大而強壯的男人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天神,
因此在輕咬了一下唇角之後,她還是主動將臉頰貼在那雄壯的胸膛上說道:「反
正人家就是想謝謝你嘛,要不然????我哪敢穿成這樣出現在你面前?」

  半透明睡袍下那對大肉球可說是呼之欲出,根本沒有穿戴胸罩的超級名模儘
管臉色微紅,但不管是言語和姿態都明擺著她已準備好要放膽獻身,即使她到這
時都還不敢正眼去瞧面前的男人,可是見多識廣的賈斯基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意,
在輕撫了兩下她發燙的臉頰之後,賈斯基才意有所指的問道:「重點是妳今晚高
不高興?還有就是妳會不會覺得有所委屈?」

  「當然高興. 」王晴雯用帶點夢幻的聲音回答道:「從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
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一定會讓我得到冠軍,所以人家到現在都還好興奮,尤其
是你那些玫瑰花????。」

  那些差點就被賈斯基遺忘的玫瑰花果然發揮了功效,要不是王晴雯尚且甜蜜
在心頭,賈斯基也懶得提起,不過伊人既然已經芳心大動,他也樂得打鐵趁熱的
說道:「所以,妳現在應該曉得我對妳是真心的?」

  對於這個問題王晴雯似乎有點難以啟口,不過她在頓了一下以後便馬上說道:
「人家都已經在這裡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嘛?」

  賈斯基開始在她豐腴的胸膛上摸索著說:「我還要妳這輩子都當我的女人,
只要妳肯點頭,我會明媒正娶的把妳迎回家當老婆。」

  這種彷彿是在求婚似的說詞讓王晴雯有點驚喜和緊張,只是早在來此之前她
心中便已有了盤算,這個正走在危橋上的女孩曾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出賣靈
魂就此一次、背叛男朋友也僅限於今晚,從此以後絕對不能再犯。」

  既然心意已決,王晴雯只好委婉的回答道:「唐先生,謝謝你,但是你也知
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就讓我們一起珍惜今夜吧!今晚不管你想要滿足幾次,
我都會全心全意的陪伴你。」

  本來賈斯基就沒抱多大的希望,因此在遭到拒絕以後也不再囉嗦,他的手掌
順著那道優美而挺拔的胸線一路下滑,等到那粒有點害羞的奶頭在他兩指之間發
出顫慄時,他才輕撫著半球型的大肉峰問道:「妳是不是很緊張?要不要喝杯紅
酒放鬆一點?」

  王晴雯輕搖著螓首應道:「我只是不太習慣,因為人家還沒被男朋友以外的
男人碰過,所以才會有點緊張。」

  聽到自己即將成為絕世美女的第二個男人,賈斯基不由得一把握住手中的大
奶球搓揉著說:「不必緊張,無論妳要溫柔或粗暴一點我都沒問題,只要妳先告
訴我妳喜歡哪樣就可以。」

  性愛經驗並不豐富的超級名模用膩音低聲說道:「慢慢來、溫柔一點,人家
喜歡前戲稍為長久一些。」

  了解伊人喜好的性向以後,賈斯基一手探進她的睡袍內撫摸、一手則輕托著
她的下巴問道:「以前有沒有想過要拍電影、當女主角?」

  「沒有。」王晴雯老實的回答道:「我本來還在國外讀大學,要不是我家裡
突然發生變故,我根本不會回來從事模特兒這行業,當然也就沒機會參加這次比
賽,所以我真的沒想過要當電影明星。」

  賈斯基的右手繼續在兩座山峰當中遊走著說:「放心,我會幫妳挑幾個好劇
本,保證很快就讓妳一砲而紅. 」

  王晴雯輕咬了一下在她唇間摸索的那根食指以後才應道:「謝謝,唐先生,
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順勢將食指伸入伊人口中的賈斯基馬上回答道:「沒問題,晴雯,雖然妳只
答應跟我一夜情,但往後的日子我絕對會好好的照顧妳。」

  懵然無知的王晴雯並未能聽得出來,賈斯基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多麼濃厚的怨
念和邪惡,她只是輕輕吸吮著嘴裡的手指頭說道:「有了你的支持,等電影開拍
以後人家也一定會力求表現. 」

  含糊不清的語音和並不高明的舌技,讓玩遍各國女人的賈斯基反而感到更加
亢奮,他把側躺在懷裡的美女扳正過來說道:「不必等到以後,現在妳就可以好
好的表現給我看。」

  仰躺的王晴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滿臉潮紅的望著正低頭向下吻來的賈斯
基輕聲說道:「請你務必溫柔一點,唐先生,人家真的還是有點緊張。」

  話才剛剛說完,熱呼呼的嘴巴已經印了下來,王晴雯沒有閃躲,她只是闔上
眼簾,然後一手拉住賈斯基睡袍的領襟,沉默而認命的等待一場即將鋪天蓋地而
來的風暴,儘管這是一場她曾企圖推卻的交易,但她也懂得願賭服輸的道理,特
別是在見識過賈斯基的真誠和實力以後,她根本就不想再作無謂的抗拒。

  不疾不徐卻熱情無比的舌尖一鑽進嘴裡攪拌,王晴雯的奶頭便倏地硬挺起來,
她不僅雙唇回應著賈斯基的需索、就連雙手也環住了對方的後頸,雖然兩個人都
閉著眼睛,但在她背脊部位來回摩擦的那顆東西,卻叫王晴雯有些駭異那種尺寸
的碩大,打從賈斯基開始勃起的那一刻她便感受到了威力,只是她怎麼也沒料到
竟然會比自己的男朋友大了好幾號。

  好奇中帶著難以壓抑的羞赧和興奮,王晴雯不止一次偷偷的睜開眼睛,可是
除了看到賈斯基的兩道濃眉和額頭以外,她並無法觀察到其他東西,儘管有一股
想把頂在背後那跟東西抓在手裡的衝動,但她畢竟不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高手,所
以在念頭幾度翻轉之後,終於還是放棄了想要速戰速決的盤算。

  不過賈斯基可就不同了,在發覺懷中美女毫不抗拒以後,他開始一面沿著雪
白動人的大腿往上摸索、一面加緊舌頭和嘴唇的吸啜,當王晴雯逐漸發出窘迫的
呼吸聲時,兩個人便展開了唾液的交換和牙齒的互磨,這種緊密異常的接吻方式
必然會是鼻息相聞、甚至連鼻尖都會碰撞在一起,而賈斯基就喜歡女人有如此熱
烈的反應,不管是在何種狀況下要與女人性交,他的基本要求就是那必須是一匹
既會奔騰又會嘶叫的好馬.

  渾圓且結實的雪臀已不知被賈斯基愛撫了多少回,但他並不急著去卸除那條
黑色的薄紗三角褲,因為在黑白相互輝映下,無論是臀縫或恥丘那份若隱若現的
美感,光是用眼睛欣賞便是人生一大享受,所以他寧可慢慢品味也不願囫圇吞棗,
在一次又一次激起王晴雯的雙腿產生顫慄以後,這個色道高手才一邊將手掌覆蓋
在那處微濕的草原、一邊慢慢地退出他的舌頭說道:「妳好會接吻ˊ喔,小寶貝。」

  他這一說讓王晴雯羞的是滿臉通紅,在無處閃躲的情形下,這位還具有少女
情懷的超級名模只能期期艾艾的分辯道:「哪、哪有????人家只是跟著你????
而已。」

  看著人間絕色狼狽中夾帶著喜悅的眼神,賈斯基不禁呵呵的輕笑道:「來,
那就跟著我再做一次。」

  這回賈斯基只露出大約一公分的舌尖向下吻去,而王晴雯似乎頗為了解他的
意圖,就在他靜止不動的當下,美人兒也伸出舌尖主動迎了上來,這招隔空交火
的工夫兩人顯得都相當熟稔也極有默契,他們時而互相呧觸和纏捲、有時又舔來
舐去的酣鬥個不停,大概舌頭所能玩出的花樣他們都已經試過,等兩人再度擁吻
在一起時,賈斯基的手指也同時探入了那條開始氾濫的小溪。

  激情之後的喘息,並不是因為接吻的時間太過於長久,那是由於賈斯基的手
指有點操之過急,因此王晴雯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呻吟,雖然她還緊夾著大腿,
但那根正在蠢動的手指頭業已嚐到了甜頭,所以不管美人兒是否願意,賈斯基依
然是一逕的狂摳猛挖,眼看自己最多再撐個幾秒鐘就會失守,王晴雯趕緊告饒似
的說道:「唐,吻我!????像剛才那樣再吻我一次。」

  凝視著舌尖輕吐、眼神迷離的超級名模,賈斯基有點不解的問道:「妳很喜
歡剛才那種吻法?」

  夢幻般的聲音回答道:「嗯,我男朋友也曾經這樣吻過我,感覺好美、好浪
漫。」

  原來這招對她而言是經驗老到,難怪之前配合會如此巧妙,一想到自己的調
情功夫並沒比王晴雯的男朋友高明多少,賈斯基不禁有些妒火中燒的說道:「好,
那我就讓妳嚐點升級版的。」

  這次的隔空交火招式果然不同,賈斯基先是咬住王晴雯的舌尖,然後在每舔
舐一次以後,再往前多咬住一公分左右,如此週而復始了五、六次,美人兒的舌
片差不多有一大半已經被他吞進了嘴裡,等四片嘴唇壓的密不透風時,賈斯基才
一舉釋放他口中的香舌,而王晴雯也立即投桃報李,兩個人又再度交換著唾液。

  賈斯基的右手從未放棄恥丘下的搜索,一直等到王晴雯開始反咬他的舌頭時,
他才抽出那兩根濕淋淋的手指頭展開另一波攻勢,原本在他腿上蠕動不安的曼妙
胴體很快便被放倒在地,在那張厚實的長毛地毯上,他倆一邊翻滾、一邊互相拉
扯身上的衣物,當王晴雯身上的半透明睡袍被一把拋到牆角去時,賈斯基才猛然
抬頭盯著那對巍顫顫的乳房讚嘆道:「好挺、好美的一雙大奶子!」

  依舊有著羞赧之色的美女仰視著他說:「不要啦????你怎麼這樣看人家?」

  彷彿沒有聽見美女的抗議,賈斯基仍然貪婪的瞪大著雙眼說道:「真是美到
無可挑剔,就算是那些金髮碧眼的肉彈也不可能有這麼棒的大奶子,天吶!

  妳媽媽把妳生的真好!」

  雖然賈斯基並未說錯,那些波霸型的洋妞絕不可能有如此小巧的奶頭和漂亮
的乳暈,只是他這種比較級的直白說法還是讓王晴雯不曉得該如何接口,在輕輕
解開他睡袍的腰帶以後,這位已經動情的超級名模才怯怯地說道:「那你還不趕
快把歪七扭八的睡衣脫掉?」

  顯然賈斯基並不猴急,他根本不去理會美女的提示,在迅速吻了一下王晴雯
的臉頰之後,他開始沿著粉頸慢慢舔向肩頭,然後再由肩膀吻向那遍起伏不定的
酥胸,雪白細嫩的乳球在淡紫色的奶頭下不斷往上聳動,他知道那是女性慾情勃
發的一種象徵,所以他一面將兩個乳峰擠壓在一塊、一面低下頭去舔舐著說:
「妳應該多拍些暴露一點的廣告才對。」

  這次王晴雯並不敢苟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應道:「我要是去拍那些的話,
我男朋友一定會把我休了。」

  「放心!」賈斯基開始呧舐著她的小奶頭說道:「他不要妳,妳就來跟我好
了,我保證讓妳一輩子吃香喝辣。」

  「不行。」王晴雯輕輕喘息著說:「那樣他一定會把我殺掉。」

  這樣的回答使賈斯基有點憤怒、也有些吃醋,他心裡一陣冷笑,不過表面上
卻不動聲色的應道:「看樣子妳男朋友是個恐佈份子。」

  王晴雯像是有些愧疚的回答道:「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們曾經互相許
諾過絕對不會背叛對方,但是我現在卻留在你的房間裡????所以,我總覺得
很對不起他。」

  關於她那位男朋友的資料賈斯基已經看過兩次,一個還不入流的電視劇小演
員、一個並不算挺出色的小白臉,如果真要對付那種娘娘腔,恐怕那小子早就脫
了好幾層皮,不過賈斯基並不想讓王晴雯知道自己有多麼龐大的惡勢力,因此他
只是大而化之的說道:「那妳就既來之、則安之,好好的享受這個夏日良宵吧。」

  他說完沒再等王晴雯有所回答,在輕輕咬了一下已怒凸而起的奶頭之後,賈
斯基的嘴巴和舌頭便順著那對高聳的乳峰向下遊走,美好的胸線與毫不見骨的肋
排,充滿了女體的奧妙和誘惑,在舔遍肚臍周圍的細皮嫩肉時,他開始聽見美人
兒企圖要壓抑住的呻吟,那種低盪在空氣裡的悶哼聲,使賈斯基毫不猶豫的將舌
尖探入那個緊密而窄小的肚臍眼裡.

  呧刺、翻攪、舔舐、再加上帶點戲謔性的啃咬,在這一輪如火如荼的挑逗之
下,王晴雯的嬌軀開始挺聳及搖擺起來,她有時閉目蹬腿的張嘴呼叫、有時又猛
搖著腦袋哀求道:「啊、啊!停、停??快停下來????喔,唐先生,你這樣
把人家弄的身體好漲. 」

  賈斯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他悶不吭聲便把舌頭移到那遍光滑的小腹上,
當他開始來回親吻時,那雙一直停留在乳峰上把玩的大手也滑到了美女腰部,王
晴雯大概曉得他的下一步是要幹什麼,因此主動拉住那雙大手說道:「讓我一絲
不掛吧!唐先生,今天晚上人家願意任你為所欲為。」

  已經抓住三角褲邊緣的賈斯基也急躁起來,他一邊狂嗅著那股沐浴乳和淫水
混合的奇特香味、一邊雙手使勁往下猛拉,當王晴雯夾著雙腿發出羞澀的嬌呼時,
賈斯基也同時嘎著聲音說道:「喔,怎麼會這麼漂亮?妳的陰毛是不是有請人特
地修剪過?」

  「哪有?才不是。」雙手摀著面孔的王晴雯急急忙忙的辯解道:「人家都是
自己修的啦,有的時候要拍泳裝照,碰到要穿那種超級比基尼,不修怎麼上鏡嘛?」

  乍然呈現的三角地帶,有著一層綿密而捲曲的恥毛覆蓋其上,那黝黑閃亮、
宛如清晨剛發芽且還沾著露珠的一小叢嫩草,蓬勃卻也井然有序地點綴在白馥馥
的峽谷裡面,除了充滿誘惑和動人心魄以外,那條若隱若現的小溪澗更叫賈斯基
毫不考慮的埋頭吻了下去。

  超級名模的左腳倏地屈了起來,這種羞若處子的反應,徹底展現了少女既期
待又怕受傷害的心理與情懷,只見王晴雯滿臉通紅的輕輕推卻著說:「啊,唐,
你怎麼直接就吻人家那裡?????唉,羞死我了!人家那兒從來就沒給男生這
樣親吻過. 」

  賈斯基一面褪除卡在她雙膝之間的三角褲、一面頭也不抬的應道:「沒被人
吻過更好,今天我就讓妳嚐嚐什麼叫幸福的滋味。」

  刁鑽而蠻橫的舌頭就像是條貪婪的毒蛇,隨著那條黑色的小褻褲被一手拋開,
一絲不掛的王晴雯開始扭轉著身體哼道:「噢、啊????唐,你好壞、好野蠻????
你這樣硬闖????我怎麼受得了呀?」

  忙碌的賈斯基只能含糊的說道:「受不了就快把大腿張開,我很快就可以把
妳帶進天堂。」

  修長的雙腿在賈斯基身體下面不停的蹭蹬,雙手緊緊抓住地毯的王晴雯並不
是想要逃開,她有時高聳著傲人的胸膛、有時則激烈翻轉著上半身,當她扭動的
雪臀首次靜止下來那一刻,她已是氣喘吁吁的輕呼道:「啊、喔????唐,我
該怎麼辦?你把人家吃的心裡好慌、好緊張。」

  超級名模並不是在說謊,因為極度的刺激和前所未有的亢奮,在在都讓她明
瞭自己在不久之後便會隨波逐流,但是此刻她所害怕的並非失身和沉淪,真正讓
她害怕的是賈斯基這個人,這個曾經使她有些意亂情迷、現在又叫她欲罷不能的
中年男子,正在一步步地擄獲她的身心靈,她早就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巨大的尺寸,
如果這個情況再持續下去,她知道自己很可能被徹底的征服,原本以為可以輕舟
強渡萬重山,如今卻發覺這是一條看不到出口的大黃河,所以她才開始害怕,害
怕自己會喜歡上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

  美人兒越是慌亂與緊張,賈斯基越是有把握的說道:「順著妳心裡的感覺和
身體的反應配合我就好,如果妳想要我再舔深一點,那就把大腿張開,來,乖,
不要和自己真正的欲望對抗。」

  這番說詞就像是首催眠曲,王晴雯在蠕動了一下嬌軀之後,原本緊緊夾住的
腿根忽然鬆弛了下來,而且她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變換,隨著併攏的雙膝越張越
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迷濛,不過即使雙眼瞇的只剩一條縫,那偶爾會有光芒閃
爍的雙眸,還是透露出了她心裡的欲求,賈斯基抬頭觀察了幾秒鐘,然後便放膽
撥開她的雙腿說道:「對!就是這樣,來,盡量張開一點,妳大腿張得越開、我
就越能好好的疼愛妳。」

  隨著一聲輕微的喟嘆,王晴雯終於任憑賈斯基扳開了她的雙腿,這種門戶完
全洞開的姿勢,絕對是淫蕩之至,但是身為女人,她也明白這是一種邀請,所以
她只是夢囈般的說道:「唐,無論如何,請你要多珍惜人家一點. 」

  賈斯基望著草原下那遍迷人的溪壑應道:「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慢慢來,妳
儘管放開來享受就好。」

  攻擊的發起點並不是那處桃花源,賈斯基是先從左大腿根部往上輕巧的舔舐,
等快到腿彎處時再往下一路啃咬回來,如此週而復始才不過兩次,王晴雯便已被
逗弄到渾身亂顫的嚶嚀著說:「呃、啊!????噢,這樣??太刺激了??喔、
啊呀??你還是直接來吧!」

  看了一眼如泉湧一般的淫水以後,賈斯基才得意的說道:「別急,這才剛開
始而已,我說過要好好的疼妳。」

  他話一說完便轉攻被架住的另一條腿吻了下去,這次他先是依樣畫葫蘆在大
腿內側來回舔舐和咬嚙,等美人兒忍不住開始挺動屁股時,他再繞著整個陰戶東
舔一下、西咬一口,只是不管王晴雯怎麼扭擺下體想去迎合他的嘴巴,可惡的賈
斯基就是故意要避開最敏感的部位,已經因極度充血而鼓脹起來的大陰脣早就裂
開,潺潺淫水不停從變成一個小肉洞的秘穴流淌出來,然而賈斯基儘管看的兩眼
發直,卻還是不肯把目標移向那裡.

  再也受不了逗弄的王晴雯總算開竅了,只見她用雙手胡亂搓揉著自己的乳房
說:「啊,好??好漲??漲死我了!??求求你,唐??你就快點給我一個痛
快吧。」

  畢竟是個性經驗有限的少女,對手都尚未大舉攻城掠地,王晴雯便已高舉白
旗想要投降,但賈斯基的玩興才剛開始而已,他怎麼可能就此放過這隻可口的小
綿羊?

  用力咬了一下王晴雯的右膝蓋以後,賈斯基才跪立起來淫笑道:「嘿嘿,好,
那我就先讓妳痛快一下。」

  他飛快扯下身上的睡袍,然後一把將王晴雯抱回沙發上說道:「一樣盡量把
大腿張開,等一下爽的時候記得要叫出來讓我知道,懂了嗎?」

  滿臉酡紅的王晴雯只是點著頭並沒回答,不過她的眼睛卻一直專注在賈斯基
身上,因為那幾個顯眼而醜陋的疤痕實在有些嚇人,但是宥於對方正在興頭上,
所以她並不敢發問,反倒是賈斯基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說道:「我身上還有其他
傷疤,等有時間我會告訴妳它們的來由。」

  沒讓王晴雯有所回答,賈斯基傾身過去吻了一下那對性感的紅唇,然後他便
沿著下巴一路往下吻,等越過乳溝之後,他便一邊吻一邊跪了下來。

  隨著那逐漸貼近小腹的熱唇,王晴雯也喘息著張大了雙腿,她曉得更進一步
的挑逗就要來臨,但是除了屏息以待之外,她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因此當
賈斯基的舌頭纏繞在她茂密的恥毛上時,她竟然輕輕的顫抖起來,而就在她本能
地想把賈斯基的腦袋推開時,那熱呼呼的嘴巴卻已經壓在她的陰唇上,宛如是被
火紅的菸頭燙到一般,她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悶哼道:「喔、啊、好癢????好
舒服。」

  舒服就表示還想要的更多,所以賈斯基立即變本加厲的親吻起來,他先是從
頭到尾把整條肉縫吻過一次,然後再沿著鼠蹊部往上用力吸啜,淡紫色的大陰唇
在一陣『嗶嗶啵啵』的聲響過後,本來還隱藏其下的粉紅色小陰唇突然冒了出來,
看著那兩片鮮豔欲滴的小嫩肉,本來就已心惺動搖的賈斯基當然更加忙碌起來,
除了來回上下刮刷以外,他的舌尖也開始做試探性的呧刺,那種三 淺一深的招
式,很快便讓王晴雯狂聳著下體哼叫道:「呃、啊!??好美、好會逗??這樣??
人家怎麼受得了啊???喔??啊??請你??還是停一停吧。」

  再笨的男人都不可能在此刻停止攻擊,因此賈斯基不僅沒有停下嘴巴,並且
還伸出了右手的兩根手指,就在他將食指和中指狠狠一插而入的時候,王晴雯突
然雙手反扳著椅背呼喊道:「哎呀!噢??呼呼??這次我真的完了!」

  就在一股濃濁的淫水隨著呼聲激湧而出時,那粒像火山果般的陰蒂也冒了出
來,而賈斯基等的正是這一刻,雖然王晴雯急急忙忙的想把雙腿併攏,但動作奇
快無比的賈斯基已經一口咬住了那粒象牙色的小東西,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馬上讓
王晴雯抱住腦袋嘶叫道:「嗚─嗚─啊─不行吶!??噢、不要!??

  不能這樣咬啦??。」

  能不能都是由賈斯基在主導,這個御女無數的男人這時不但沒有停手,反而
邊咬邊舔,並且還拼命轉動那兩隻早已消失在陰道內的手指頭,即使知道王晴雯
在瘋狂挺聳著下體、嘴裡也在『唏唏囌囌』怪哼個不停,可是賈斯基卻毫無憐香
惜玉之心,他非但未曾稍歇,而且還用左手去擰捏王晴雯挺翹的奶頭.

  在三管齊下的挑逗過程中,王晴雯不止一次的弓起上半身,後來還急遽搖擺
著腦袋低呼道:「噢、噢、不要??不要再這樣子對我了??喔,算我拜託你了??
唐,你要嘛就殺了我??不然就請你給我一個痛快。」

  知道超級名模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求以後,賈斯基這才抬頭看著她說:
「想痛快就放開來浪給我看,只要妳能在五分鐘內幫我把整套工具都舔一次,我
就馬上讓妳嚐嚐得到解脫的快感。」

  雙手輕搭在賈斯基肩膀上的王晴雯舔著下唇問道:「你是要我幫你口交嗎?
唐先生。」

  賈斯基緩緩抽動著那兩根手指說:「對,就是幫我吹喇叭,不過除了肉棒以
外,我的睪丸妳也必須含進嘴裡舔一舔。」

  還在喘息的王晴雯並沒抗議或爭辯,她只是幽幽的看著賈斯基說:「可是,
我只幫我男朋友親吻過兩次龜頭,其他的我都沒經驗,這樣??可以嗎?」

  越是經驗不足的女人賈斯基好像越有興趣,只見他忽然抽出右手站起來說道:
「沒關係,只要妳懂得怎麼吃龜頭就可以,其他的我會慢慢教妳。」

  本來半癱在沙發上的王晴雯很快便起身跪在賈斯基面前,她先是盯著那支至
少有二十公分長的巨根看了好幾秒,然後才伸出雙手輕輕合握著說:「喔,好大!??
真的好大一支。」

  對自己這支七寸長的大肉棒賈斯基絕對是信心十足,因此他得意洋洋的挺了
一下屁股問道:「怎麼樣?喜不喜歡?有沒有比妳男朋友的大?」

  連續三個問題王晴雯都沒回答,她只是將嘴巴湊過去說道:「好可怕!人家
從來沒看過男生有這麼大的東西。」

  她說完便偏頭將香唇印上了大龜頭的側面,儘管此時應該是無聲勝有聲才對,
但一想到美人兒已明言這是她此生所見最大的一根,賈斯基便不由得亢奮的說道:
「來,寶貝,快用妳的小嘴巴把我的大龜頭整個吃進去!」

  有點色急的賈斯基開始下起指導棋,可是有些畏懼的王晴雯卻抬頭仰望著他
說:「不要催人家嘛,唐先生,你的東西這麼大,也不讓我先適應一下?」

  既然美女這麼講,賈斯基也就順水推舟的應道:「好,那就讓我瞧瞧妳如何
自由發揮. 」

  性感的雙唇逐漸忙碌起來,王晴雯一面套弄著巨根、一面腦袋轉來轉去的親
吻著大龜頭的每一個角落,雖然她還不太懂得怎麼運用舌頭,但那笨拙卻勤奮的
嘴巴反倒充滿了誘惑,如果不是賈斯基還把持得住,恐怕她的咽喉馬上就會遭殃,
不過美人兒也曉得一成不變絕不是辦法,所以她試著用舌尖去舔舐馬眼,等她發
現這招似乎讓斯基頗為受用以後,這才怯怯地抬頭問道:「我這樣有沒有做錯?」

  兩手插腰、低頭俯視的賈斯基搖著頭說:「沒有,妳做的很好,現在妳可以
先練習舔龜頭的下緣,然後把整根肉棒舔過一次之後,再幫把我整個龜頭都吃下
去。」

  一連串的指令差點讓王晴雯應接不暇,不過聰明的小妮子隨即便意會過來說
道:「所以,是不是最後才服侍這裡?」

  看著人間絕色指著自己的陰囊在發問,賈斯基不由得莞爾的笑道:「沒錯,
就是這樣,其實妳要任意掉換順序也可以。」

  王晴雯不自覺的舔著嘴唇笑道:「我想我還是聽你的比較保險. 」

  這次她是邊說邊將嘴巴靠近龜頭,而賈斯基則撫摸著她的腦門說道:「怎麼
做沒關係,重點是舌頭要靈活一點. 」

  像是聽懂了賈斯基的指示,王晴雯在眨了眨大眼睛之後,便開始了她第二回
合的口交服務,這次她完全按照賈斯基所說的順序進行,首先是火辣辣的舔遍整
個大龜頭,接著便慢慢品嚐那根筋脈畢露的大肉棒,不停在她眼前悸動和軒昂的
柱身,令她不禁暗暗的思忖起來:「這麼巨大的陽具,自己是否能夠輕易的承受?」

  即使王晴雯的舌頭並不太靈活,捲舐的技巧也還有待磨練,但賈斯基只要一
看到她的跪姿和那張漂亮的臉孔,心裡便會有一股想將她抱在懷裡親吻及呵護的
衝動,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眼前這個女孩子對賈斯基而言就是有著一股莫名所
以的吸引力,每當她羞赧的仰頭上望時,賈斯基便會凝視著她那雙大眼睛發出壓
抑不住的哼聲。

  等到整根大肉棒閃閃發亮時,王晴雯立刻轉向了下一個目標,碩大溽濕的龜
頭剛從她的小嘴被吐出來,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初嚐
品簫滋味的她還陷在驚奇與迷惑的思緒當中,在略微調整了一下跪立的角度以後,
她便雙手扶著賈斯基毛茸茸的大腿說道:「接下來我就真的不太懂得該怎麼進行
了,你要不要指點人家一下?」

  挪動著雙腳的賈斯基用右手抓住大龜頭往上提契著說:「一樣先把整副陰囊
舔一次,然後再分別把我的鳥蛋含進嘴裡舔一舔就對了。」

  美麗的容顏慢慢埋進賈斯基的兩腿之間,略顯散亂的秀髮披灑在白皙動人的
頸背上,隨著每一次的親吻及舔舐,王晴雯的腦袋便會不停鑽來動去,這親暱而
淫靡的景像看在賈斯基眼裡,馬上便勾起了他的回憶,沒錯!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他確實親眼看過、並且還記憶猶新,因為第一個幫他舔睪丸的女人就是他的初戀
情人何若白,一想到這個令他念茲在茲、魂牽夢縈的女人,賈斯基的心湖便不由
自主的翻攪起來。

  那是何若白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幫他做這樣的口舌俸侍,賈斯基還記得
非常清楚,那一夜是他跟何若白的第七次做愛,就在他的部隊即將調防到前線駐
守之時,接到消息連夜趕到高雄和他會面的何若白,終於在車站旁那家小賓館裡,
主動為他進行了生平第一次的口交,就跟此刻的王晴雯一樣,當時的何若白也是
毫無技巧的幫他又吹又舔,而同樣缺乏經驗的他,卻從此愛上了大肉棒被含在女
人嘴裡的美妙感受。

  低頭仔細端詳著正在胯下幫他服務的一代佳人,賈斯基心頭除了讚嘆也不免
有些感傷,因為他已經在心裡幫兩個女人做了一番評比,身高一六八公分的何若
白雖然比較纖細窈窕,可是她的氣質與溫宛絕對比王晴雯更勝一籌,而身高一七
六公分的王晴雯則是身材更加姣好,除了那雙修長誘人的大腿,胸前那對幾乎無
可挑剔的大乳房簡直就是造物者的傑作,儘管大眼睛的王晴雯看起來較為容易激
發男人的性慾,但何若白始終都是他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因此賈斯基在暗自讚
嘆王晴雯的傲人風采之餘,也不免想起了那個一直無法抹滅的身影,只是那個曾
經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女人如今卻是別人的配偶,所以在感傷的情懷之下,他
隱藏的怒火也在蠢蠢欲動。

  儘管有點不忍心,但賈斯基還是一把抓住王晴雯的後腦勺命令道:「把嘴巴
盡量張開,我要直接插入妳的喉嚨裡. 」

  王晴雯連忙把嘴裡的睪丸吐了出來,雖然她不明白賈斯基怎麼會突然變得有
些粗暴,但納悶歸納悶,在仰頭看了一眼之後,她還是乖巧的張大了嘴巴,為了
怕對方會亂抓她的頭髮,王晴雯甚至還主動用雙唇把怒氣騰騰的大龜頭輕輕框住。

  強悍的頂肏馬上讓王晴雯皺住眉頭,因為賈斯基就像個急色鬼般,也不管美
人兒是否準備妥當,他雙手一按,整支大肉棒便狠毒而快速的頂了進去,粗壯的
柱身和碩大的龜頭立即塞滿了口腔內所有的空間,腦袋被緊緊抓住的王晴雯根本
無法逃開,隨著賈斯基猛烈的每一次抽肏,她除了兩眼愈張愈大、嘴裡也亂哼個
不停以外,那雙想要推卻的柔荑壓根兒起不了任何作用。

  漂亮的臉蛋早就完全走樣,鼓來鼓去的腮幫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大龜頭肏
穿,而賈斯基並不僅是左衝右突而已,每當王晴雯奮力用雙手想要推開他時,他
便會來次歹毒的正面攻擊,這種強制性的深喉嚨玩法,差不多每次都會迫使王晴
雯不斷揮舞著雙手求饒,假如他再狠一點的話,王晴雯很可能因窒息而當場休克
倒地。

  不過賈斯基既非傻瓜也沒那麼殘暴,對這個他處心積慮、並且花了大把銀子
才捧紅起來的超級名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的毀掉,眼看王晴雯已經有翻白
眼的現像,他這才緩緩退出大肉棒問道:「還要不要再來一次真正的深喉嚨?妳
只吃了我大概三分之二的長度而已。」

  已經趴伏在地毯上不停乾咳的王晴雯拼命搖著左手表示不要,但乍嚐另一種
復仇快感的賈斯基豈肯就此罷手,他蹲下來愛撫著美人兒那高高蹶起的雪臀說道:
「也許我們換種玩法妳會比較喜歡,呵呵,這次我就先來檢查一下妳的後門有沒
有關緊. 」

  可能是聽懂了賈斯基的意圖,神色緊張的王晴雯連忙轉頭哀求著說:「不、
千萬不要呀!唐先生,請你不要對我這樣,人家的那個地方還沒被任何人碰過,
你的東西又這麼大????萬一????一定會把人家的身體玩壞掉。」

  開始在摸索菊蕾的手並未停下,賈斯基順著曲線動人的股溝往上尋覓,沒多
久便探觸到了女人那處最最隱密的部位,就在他試圖將食指的指尖插進去時,滿
臉羞慚的王晴雯已經抖憟著哼道:「喔、啊??不要呀!唐??那地方真的太敏
感了??不行啦、人家一定會受不了????噢、啊??羞死我了!」

  雖然賈斯基只是慢條斯理的插入了一公分半左右,但後庭從未被人開發過的
美人兒哪堪如此折騰,即使只是一小截手指頭的深度,隱約傳來的撕裂感和前所
未有的怪異體驗,卻讓王晴雯慌慌張張的扭轉著身子輕呼道:「喔,好可怕????
好緊、好強悍????人家那裡好像快要裂開了??。」

  看著一代佳人在自己的撩撥下頻頻回頭、以及胡亂扭腰聳臀的淫蕩模樣,賈
斯基內心有著說不出的快樂,儘管強力收縮的括約肌將手指頭緊緊吸住,再加上
沒有潤滑油的輔助,因此賈斯基無法更加深入,但眼前這一幕已經讓他相當滿意,
因為從各種跡象看來,這位超級名模確實還沒被任何男人走過她的後門,一想到
這點,賈斯基臉上的笑容便顯得益加邪惡。

  輕輕搖晃著被菊蕾夾住的食指,賈斯基一面伸出左手去把玩那對懸盪的大乳
房、一面盯視著依舊淫水潺潺的小肉洞說道:「看起來應該還可以再幫妳上把火。」

  話都還沒說完,他的另兩根手指已經插進了陰道,只見王晴雯渾身一震,然
後便螓首一垂,宛如是個已經認命的死囚,除了隨著賈斯基的挑逗不斷發出呻吟
之外,原本就蠕動不安的雪臀也大幅度搖擺起來,這種飢渴難耐的表現既像是在
求饒、卻也像是在做無恥的邀請,因此賈斯基肆無忌憚的下達了另一道指令:
「聽著!從現在開始我要妳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爬,一直爬到床邊才准停止,
明白嗎?」

  用雙手撐起上半身的王晴雯以行動來代替回答,她艱困的在地毯上用膝蓋跪
著行走,即使每步最多只能邁出十公分左右,但她卻不以為苦的緩慢前進;而賈
斯基則是蹲在她身邊亦步亦趨的跟進,只要美人兒稍微有停滯現象,可惡的賈斯
基便會摳緊陷在菊蕾和陰道裡面的手指頭、同時用力抓捏著大奶球喝斥道:「不
准停下來,繼續乖乖的給我向前爬。」

  絲毫不敢怠慢的王晴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她是想要抗議、也可
能是她的雙腿已經痠軟無力,但不管原因為何,她幽怨的眼神只是一閃而逝,然
後她便順著賈斯基的要求繼續往大床爬去,假如這時有人再幫她戴上頸圈的話,
她那卑躬屈膝的淫賤模樣簡直就像條乖巧的母狗,或許賈斯基想要的正是這種感
覺,所以這個混蛋傢伙忽然用大龜頭頂撞著王晴雯的大腿淫笑道:「嘿嘿,這樣
學狗爬小穴裡面一定很舒服吧?看妳的騷水越流越多,是不是很想趕快讓我就地
正法呀?」

  前後兩個肉洞委實都有著奇特的摩擦感,但察覺到賈斯基的口吻和動作都有
愈來愈下流和邪惡的成份存在,本來已打算讓自己隨波逐流而下的王晴雯這時反
而有了一絲警覺,就在離床尾還有兩步的地方,她終於停住身子回頭幽幽的說道:
「唉,唐先生,我知道我這是在賣淫,但是能不能請你不要侮辱我?」

  沒料到美人兒會突然有此一招,雖然只是一個回眸,但那無辜而悲傷的眼神
卻讓賈斯基心頭一懍,本來他並沒有要貶損佳人之意,因此在驚覺自己有些失態
以後,他立刻溫柔地撫觸著王晴雯硬挺的奶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因為妳這個姿勢實在太美、太誘惑,所以我才會口不擇言,希望妳別放在心上。」

  誠摯的語氣馬上讓王晴雯釋懷的說道:「沒關係,唐先生,我只是不希望你
把我當成動物玩弄,我說過今晚我是你的,我就一定會好好的服侍你。」

  美人兒的說詞反而使賈斯基有些慚愧,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其實對這個少女有
著一股莫名的愛意,儘管他正在進行一場復仇,但原本以心狠手辣著名的賈斯基
卻始終不想辣手摧花,如果有人知道他心裡也有如此柔軟的一面,恐怕他的黑色
帝國很快就會崩潰,只是即使明知這是一項危機,賈斯基卻還是不願在此刻顯露
自己的真面目,因此他在念頭一轉之後,隨即輕聲的哄著王晴雯說:「好,今晚
就讓我們來扮演一對快樂的情侶吧。」

  王晴雯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便聽見『啵』的一聲,那是賈斯基的食指快速
從她肛門拔出來的聲音,就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似的,只見她滿臉通紅的
衝到床上去翻滾著說:「哎呀!討厭????你都故意要捉弄人家。」

  其實那只是活塞作用而非自然的排氣現象,不過王晴雯既然已經主動跳上床
去,賈斯基也無暇再去理會其他,就在美人兒想要拉床單去遮蓋一絲不掛的胴體
時,賈斯基也一個大跨步撲了上去,猛然下陷的床墊讓兩個人的身體滾在一起,
這時就算王晴雯想要逃開也已來不及,因為賈斯基一把便抱住她大嚷道:「這次
看我怎麼把妳大卸八塊!」

  嬌羞的少女最是惹人疼愛,看到懷裡的美人兒那副欲拒還迎卻又緘默不語的
羞赧模樣,本來已經獸性大發的賈斯基馬上便降低音量說道:「沒事、沒事,我
是說要把妳連愛八次而不是大卸八塊,來,咱們先來一段小親親. 」

  熱呼呼的嘴唇貼近時,王晴雯並沒有閃避,她只是飛快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然後便闔眼迎了上去,這次擁吻王晴雯有著十足的反應,起初是她的身體在輕輕
顫抖,緊接著是她主動把舌尖伸入賈斯基的口腔裡面,當兩片舌頭盡情交捲在一
起的那一刻,她甚至還抓住大肉棒使勁的套弄,無論兩個人怎麼擠壓或翻轉,在
那纏綿悱惻的兩、三分鐘內,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熱烈而未曾有所停頓.

  這無異是在火上加油的美好片刻,不僅使賈斯基感受到了王晴雯的飢渴,他
自己的大龜頭也同樣漲到發痛,因此就在兩人嘴唇甫一分開的第一時間,他便迫
不及待的喘息著說:「寶貝,快、快把大腿張開!」

  悠悠的眼神如夢似幻,絕世美女一面舒展著四肢、一面像在嘆息似的說道:
「來吧,唐,把你想要的通通拿去。」

  大戰即將展開,就在短兵相接的前一秒鐘,兩個人都在凝視著彼此,王晴雯
的眼光總算不再逃避,彷彿是想從對方的眼眸看出什麼秘密一般,她就那樣定定
的仰視著賈斯基,而蓄勢待發的賈斯基也是低頭靜靜地看著她,假如時間曾經凍
結,那一定是在他倆再度接吻之前,因為那種想要看進對方靈魂深處的凝視,根
本無法讓人估量到底持續了多久。

  宛如是在用舌尖互訴衷曲,隔空競技的接吻方式讓兩人都開始喘息起來,當
賈斯基用貪婪的嘴巴封住美人兒的雙唇時,王晴雯的雙臂也悄悄地抱住了他的後
腦,而原本已經頂在水濂洞口的大肉棒也蠢動起來,雖然看不到下半身的狀況,
但賈斯基知道自己強而有力的大龜頭正在把秘穴慢慢撐開,那種異常狹隘的緊密
感讓他有點意外,所以他在捨不得抽動的情形之下,只好憑藉身體的重量賣力往
下強壓。

  隨著賈斯基的屁股不斷下沉,王晴雯的雙腿也緊張的擺動起來,因為她知道
那巨大的尺寸並沒那麼容易承受,儘管大龜頭頂刺的力道並不猛烈,但堅硬而結
實的大肉團所造成的磨擦和擠壓,還是讓她不自覺的想把雙膝夾靠起來,因此就
在賈斯基突然開始抽送的那一瞬間,她的雙腳也立即盤在那粗壯的熊腰上面,這
樣一來王晴雯就像是條四爪章魚,正緊緊的吸附在賈斯基身上。

  若不是有強健的體魄,絕對無法像賈斯基那樣輕鬆自在,因為王晴雯根本就
是將整個身子懸掛在他身上,雖然頂肏的幅度不大,但在承受著一個人的重量之
後還必須做超高難度的伏地挺身,那可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勝任,因此在這種胸部
緊密磨擦的狀況之下,王晴雯的雙手不但越抱越緊,就連雙腿也是緊緊的交纏在
一起。

  兩個人的舌頭依舊沒有分開,一直到賈斯基將她放平在床上打算大肆攻伐時,
王晴雯得到釋放的檀口才喘息著說:「你好壯喔,唐,人家被你弄的好舒服。」

  賈斯基迅速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才應道:「這才剛開始而已,小寶貝,今晚我
會讓妳爽上天的。」

  話都還沒說完,王晴雯的雙腿已被狠狠的架開,看著那處濕糊糊的洞穴,賈
斯基立刻又提槍上馬的喝道:「不愧是個超級名模,果然連小浪穴都美不勝收。」

  這一次的長驅直入讓王晴雯根本無暇出聲回應,因為那巨大的陽具幾乎是一
插到底,像台電動鑽土機般不斷深入的強烈震撼,使美人兒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她又開始緊張起來,但是當大龜頭撞擊到她的最深處時,她不僅不再提心吊膽,
而且還吁了一口長氣喟嘆著說:「啊,人家從來沒被插的這麼深過. 」

  可能就是這句話鼓舞了賈斯基,本來他想在洞底浸泡一會兒的念頭馬上轉變
成更強悍的侵略,隨著屁股的一次激烈扭轉之後,他先是一深二淺的快速抽插起
來,接著便是次次到底的長抽猛插,等王晴雯的眼神逐漸渙散、並且呻吟聲也變
成像是在嗚咽的那一刻,他又改採全根盡退,然後再一寸一寸慢慢挺進的策略,
只是已嚐到大屌滋味的美人兒那堪如此折磨,就在他還想把整支大肉棒抽到洞外
的時候,王晴雯忽然抱住他不顧一切的喊道:「不、不要再抽出去了,求求你不
要這樣對我????唐,拜託你趕快用力插進來!人家的下面好漲、好癢????
好想狠狠的被你插個痛快。」

  如此強烈的反應讓賈斯基大感得意卻也有點吃驚,因為他沒想到王晴雯的身
體會這麼敏感,而且第一次高潮好像即將來臨,為了確認這個小妮子是否真的很
容易被征服,賈斯基乾脆把那雙修長的美腿架在肩膀上說道:「想痛快就好好的
浪給我看!從現在開始我要妳把生理和心理的每一個感覺和欲望都告訴我,明白
嗎?」

  迷濛的眼神配合著淫蕩的姿勢,王晴雯彷彿是在夢囈般的應道:「來吧,人
家願意任你為所欲為,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愛怎麼玩我都可以。」

  完全沒料到一代佳人會說出這種令人銷魂蝕骨的淫言浪語,賈斯基在怔了一
下之後才又威風八面的馳騁著說:「好,就衝著妳這幾句話,我一定會再開張大
支票給妳當小費. 」

  事實上這時候的王晴雯只想得到肉體的歡愉而已,因此她只是反扳著自己雙
腳的腿跟,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漫應道:「嗯,你喜歡怎麼樣我都隨你。」

  大張的雙腿已經透露了王晴雯此刻的心思,所以賈斯基除了次次到底的衝刺
以外,他還不時打量著自己那根大肉棒在秘洞進進出出的情形,可能光是這樣還
不過癮,因此他還抓住美人兒的腿彎處往上推著說:「我就來讓妳嚐嚐玉兔搗樁
的滋味吧。」

  雙腳被反折在雙肩上面、整個雪臀完全懸空的王晴雯似乎也曉得這招的厲害,
就在大肉棒由上而下筆直的一貫而入時,她就像是尾缺氧的金魚不停張大著嘴巴
哼道:「啊、啊??好硬、好長的壞東西??噢!唐??怎麼辦?人家的裡面快
要被你頂穿了啦??。」

  無視於美人兒的愁眉苦臉、也不理會她的殷殷告饒,正在興頭上的賈斯基繼
續驅使著胯下的大工具喝斥道:「不准再叫我唐先生或唐,從現在開始妳要叫我
的本名清陽,這才是我真正的中文名字,清水的清、太陽的陽,知不知道?」

  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的王晴雯毫不猶豫地脫口應道:「好、好,清陽,我知道
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清陽大哥,我記住了。」

  「不是清陽大哥。」全身肌肉都已因高度亢奮而糾結起來的賈斯基嘶啞著聲
音說道:「是妳親愛的清陽哥哥,懂嗎?是正在幹妳小浪穴的清陽哥哥,也就是
妳最喜歡的大屌情哥哥。」

  眼神渙散的王晴雯搖擺著她散亂的長髮應道:「啊,懂、懂了??親愛的情
哥哥??請你再用力一點,人家好想讓你把我的花心搗碎。」

  絕頂的放浪使賈斯基更加賣力起來,他重重錘擊著整個陰戶,假若不是王晴
雯的淫水源源不絕,恐怕那兩片大陰唇早就腫脹如熱狗麵包,但即使如此,賈斯
基還是發現陰道有愈來愈緊隘的感覺,他不曉得那是膣肉正在收縮的緣故、或是
淫水即將乾涸的前兆,為了避免讓王晴雯太早洩身,他轉而採取三淺一深的幹法,
此舉雖然給了美人兒喘息的機會,可是每當全根盡入的那一刻,他的龜頭前端反
而會有一種砥觸到小肉疣的無邊快感,因此他不但越幹越有趣,而且還不忘吩咐
著說:「來,小浪穴,快點用力搖妳的屁股。」

  兩手反絞著床單的王晴雯果真如斯響應,她一邊挺腰扭臀、一邊閉著眼睛吟
哦道:「喔──清陽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望著那甘美而失神的表情,賈斯基的心頭又驀然浮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何若
白,就在他拿到學士學位的那一天,甘願獻身於他的何若白臉上也曾有過同樣的
表情,雖然兩個女人的反應不盡相似,但被他奪走處子之身的初戀情人,含淚微
笑的那一幕至今仍讓他記憶猶新,儘管王晴雯已經不是處女,不過要如何讓女人
流淚的伎倆賈斯基並不陌生,因此他逐漸放慢抽插的速度問道:「妳喜歡先來一
次倒騎蠟燭還是現在就玩狗趴式?」

  對這些床第之間的性愛用詞王晴雯只是一知半解,因此她連眼睛都沒睜開便
含糊的應道:「隨便,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好。」

  既然如此賈斯基也不再客氣,他一把將王晴雯拉起來說道:「面對床尾趴好,
我要從後面把妳幹翻掉。」

  乖巧的趴好以後,王晴雯還回頭望著賈斯基說:「是這樣還是要把臉貼在床
上?」

  「這樣就好。」雙手已經抓住她纖腰的賈斯基沉著聲音回答道:「我喜歡一
邊肏一邊摸妳搖來晃去的大奶子。」

  心裡有所準備的王晴雯撐直了四肢沉默以待,而賈斯基則在確定龜頭已瞄準
洞口以後,下半身猛地往前一挺,同時雙手也往後急拉,在這種有如前迎後頂的
情形下,整支大肉棒瞬間便肏入了一大半,只聽王晴雯發出一聲酣暢的驚呼,緊
接著便是賈斯基在奮力一插到底時爽快的叫嚷著說:「喔,真緊!我有好多年沒
幹到這麼棒的騷屄了。」

  根本搞不清對方是在讚美亦或貶抑的王晴雯只能扭轉著雪臀嬌哼道:「噢,
這招好狠,一下子就把人家插的好深。」

  女人這一類語言對男性而言就等於是一帖強烈的春藥,因此受到鼓舞的賈斯
基猶如發狂的蠻牛一般,他除了橫衝直撞的猛烈頂肏,還不時拍打著美人兒的屁
股和乳房,而在一遍『噼噼啪啪』的聲響當中,王晴雯的低呼和高亢的呻吟,還
是很快就佈滿了室內每一處空間.

  王晴雯拼命撐住不斷向前移動的身軀,但無論她怎麼努力,猛烈的撞擊還是
迫使她不得不節節敗退,就在她被逼到床角邊緣的時候,眼看只要一個閃神就可
能會跌落下去,她這才趕緊抓住床尾的橫桿回頭說道:「停、親愛的,快停一停????
你再不停人家就要摔下去了。」

  賈斯基當然明白這個狀況,但是他不僅沒有休息,反而還變本加厲的用雙手
猛捏著美人兒的大乳房說:「我就是想要肏翻妳,摔下床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的
屌一定會和妳的屄連在一起,妳就是想懸在半空中打炮我也沒問題. 」

  大概是知道多說無益,所以王晴雯索性垂首抬臀的任憑他去玩個痛快,果然
才一停止交談,賈斯基馬上又是一輪猛攻,這回王晴雯的身體已經有一半被衝出
了床外,如果不是她死命扳住橫桿的話,恐怕早就跌了下去。

  其實這正是賈斯基想要的場景,因為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他和何若白也不止一
次的上演過,雖然那時的床鋪比較簡陋、甚至有一回他們還是在書堆裡完成的,
也不曉得是為什麼,賈斯基非常偏好女人被狂幹到某個角落裡哀哀求饒或求助無
門的鏡頭,因此不管是王晴雯或其他女性,只要能夠激活何若白殘存在他腦海中
的那些記憶,賈斯基總會讓她們取而代之,然後在某些時段裡幻想著自己是在和
何若白翻雲覆雨。

  僅有的七次纏綿悱惻、二十多年來的思念與苦楚,此刻的賈斯基好像是要王
晴雯代他全部承受,每一次的頂肏他都那麼用力、每一回的衝撞也都又狠又毒,
假如不是遭人橫刀奪愛、自己還被構陷入罪必須流亡海外,那麼他的愛情絕對不
會無疾而終,何若白也不會成為別人的老婆,只要一想到這件往事,賈斯基便會
滿腔怒火,也不管已經岌岌可危的王晴雯是否能夠挺住,他忽然悶不吭聲的將兩
根手指狠狠插入王晴雯的肛門裡.

  突如其來的劇痛使美人兒在慘叫聲中差點摔落到床下,雖然賈斯基的大肉棒
順勢被她擺脫掉,但那兩根勾在她肛門裡的手指並沒有拔出來,顯得有點驚慌的
王晴雯轉身想要逃開,可是一把將她抱住的賈斯基卻殘忍地說道:「現在就讓我
來幫妳把後門打開吧。」

  原本以為賈斯基不會蠻幹的王晴雯這下子真的慌了,因為光是兩根手指頭她
便已經吃不消,如果對方的大龜頭想要硬闖後門的後,她估計自己若不是皮開肉
綻便是會被玩到當場昏倒,因此她在腦筋電轉之後立刻嗲著聲音說道:「親愛的
清陽哥哥,你不要急嘛,你想要的人家一定給你,但是你至少要讓人家把心理調
適好,而且你是不是應該準備一點潤滑用的東西?」

  或許是美人兒嗲的夠嬌也夠甜、更可能是這番欲拒還迎的說詞讓賈斯基爽到
了心坎裡,因此當下他便改變主意笑道:「好,哥哥這次就先聽妳的,不過等咱
們再來大戰五十回合之後,妳那朵小菊蕾可還是逃不掉的喔。」

  把話講明以後賈斯基的手指便抽了回來,而冰心慧黠的王晴雯也馬上翻身跪
到了床邊說道:「來,好哥哥,讓人家用嘴巴再幫你服務一次。」

  王晴雯打的是如意算盤,她想讓賈斯基先崩潰個一、兩次的企圖根本無法成
功,因為從賈斯基坐在床邊讓她口、齒、唇、舌輪流使用,一直到她的雙手和乳
房都幫上忙為止,那根七寸長的大肉棒卻始終都堅若磐石也屹立如山,眼看已過
了快十分鐘,她這才緩緩站起來驚嘆道:「哇!怎麼從頭到尾你都這麼硬?」

  賈斯基拉著她的手得意地應道:「不這麼硬怎麼行?妳可是超級名模耶,光
憑妳漂亮的臉蛋和一流的身材,恐怕有不少男人還沒上馬就射了。」

  被拉回賈斯基懷裡的美人兒依舊握著巨根嬌嗔道:「只會說人家漂亮,就不
會多珍惜人家一點?」

  賈斯基一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邊咬著她的耳朵說道:「這種時候要是太
珍惜妳,妳可就享受不到應有的快樂了。」

  不待王晴雯有所回應,賈斯基的舌頭便已深入她的嘴裡,這次兩個人在翻來
滾去之後,是由王晴雯率先採取騎乘式主動出擊,本來技術還有點生疏的她,這
會兒顯得進步多了,除了前挺後聳以外,不管是左右搖擺還是小幅度的旋轉她都
能做的有模有樣,就連最基本的上下套弄她也能讓賈斯基哼聲不絕,就在兩人越
玩越有默契的情形之下,賈斯基決定發起另一波連環戰術.

  再次把王晴雯推倒的賈斯基取回主導權之後,立刻採用可以左右開弓的交叉
十字型戰法,這種鼠蹊部互相撞擊的交媾方式,可說是性愛時的極致表現,除了
陽具能夠插的密不透風,就連陰囊也能達到擠壓或甩盪的助興效果,無論男性的
陽具尺寸如何,由於女性的陰唇會遭受到強烈的撞擊和壓迫,所以女人很容易被
玩出高潮來,何況今天王晴雯碰到的是根大傢伙,因此才不過幾分鐘光景便聽見
她氣喘吁吁的低呼道:「哎呀!噢、噢??這樣太狠了??喔,怎麼每下都插的
這麼深??嗚──呼呼??真的每下都到底了??。」

  看著美人兒那副哀婉呻吟兼愁眉苦臉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有分崩離析的可能,
但賈斯基心裡非常清楚,想要讓這高挑健美的女孩豎白旗投降恐怕還得再等一會
兒,因此他在完成兩次左右開弓的攻伐以後,乾脆把王晴雯的嬌軀倒立起來,接
著他便抱住那條雪白的左腿跨立其上,這次由躺變站、招式卻是一樣的攻擊方式,
因為可以藉力使力採行更猛烈的上衝下提,所以他才不過大力刺戳了三十下左右,
腦袋被緊緊擠壓在床上的王晴雯便開始揮舞著雙手哀求道:「喔、喔、不行了??
清陽哥??人家的裡面快要被你刺穿了??噢、啊、停??快停一停??我真的
快要不行了。」

  那雙本來已經抱住賈斯基小腿的柔荑,在一連串快速的抽插當中又鬆了開去,
但無邊無際的快感馬上令王晴雯死命地抓住床單在撕扯,只不過她越是輾轉反側
的扭來動去,那淒苦的表情及擺盪的雙峰就更加動人,因此賈斯基不僅未曾稍歇,
反而還在移動了一下右腳以後展開了更無情的殺戮。

  這次王晴雯被他不斷下沉的胯部壓制到身體再也無法轉動,而就在這種宛如
是在強蹲馬步的姿勢之下,賈斯基除了一再重兵出擊以外,他的兩根手指也加入
了戰局,有時他用它們去搔弄美人兒的陰唇和陰蒂、有時又讓它們跟大肉棒一起
擠進窄小的陰道裡.

  就在這種不定點的突襲過程當中,王晴雯也再次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只
見她螓首亂擺、兩手拼命抓著床面哼道:「啊,好吧??你喜歡就把它搗爛沒關
係??反正??人家已經是你的玩具,你愛怎麼樣都可以。」

  眼看一代名模的高潮就要降臨,賈斯基跡近瘋狂的扭動著屁股喝道:「爽了
就大聲的叫給我聽,少在那邊假惺惺的扮淑女,老子就喜歡女人一五一十的把心
裡感覺嚷出來。」

  再也忍不住的美人兒其實不必賈斯基多加催促,因為那業已竄遍全身末稍神
經的極致快感,瞬間便淹沒了王晴雯殘存的理智,就像是突然觸電一般,她原本
很難移動的身體開始抖簌起來,兩條倒懸的玉腿也不停在空中左蹭右蹬,緊接著
便是她用雙手抱住賈斯基的小腿昂頭嘶吼道:「嘎嘎、啊啊、喔??好棒??好
猛的男人??怎麼辦??噢、天吶??誰來救救我??我好像快要死掉了!」

  這種反應才是真正高潮的宣告,見多識廣的賈斯基一聽到如此的叫床聲便知
道王晴雯已然完全失控,所以他兩眼圓睜的加快抽插速度,並且還咬牙切齒的悶
哼著說:「今天誰也救不了妳,除非妳答應以後天天讓我幹,否則今天我就把妳
的騷屄搞爛掉!」

  神色恍惚、滿臉紅潮的王晴雯只是不停抖動著四肢亂應道:「啊、啊??隨
便你??噢、啊、哎唷??可是我男朋友一定不會答應??唉,算了??你還是
把我殺掉好了。」

  悽迷的眼光和憨癡的笑容就好像吸食了迷幻藥一般,任何人只要一看見王晴
雯的表情便會明白她正處在飄飄然的情境當中,所有的矜持和羞赧都已全部消失,
此刻的她只是下意識地挺聳著臀部,然後雙手一下子搓揉著自己的奶頭、一下子
又忙著在拍打床鋪,而且嘴裡還會發出『噱─噱─噱─』的怪叫聲。

  有經驗的男人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因為女人這種歇斯底里的叫床聲正是絕頂
高潮的前奏,所以賈斯基在狠狠一插到底以後便旋轉著屁股問道:「怎樣?這招
如何?要不要哥哥我用大龜頭把妳的花心磨碎?」

  眼神已然失焦的王晴雯只是傻傻地笑道:「好、好??只要能讓我一直舒服
下去的我都要。」

  本來還想調侃兩句的賈斯基忽然發現狀況有些不對,因為他的大龜頭就在這
時竟然產生了一陣痛楚,緊接著他便發覺自己的大肉棒整支都被緊緊地吸夾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有點吃驚,假如他沒弄錯的話,這應該是王晴雯的陰道正
在抽筋,這種膣肉痙攣的可怕現像,聽說不僅會把男人的陽具弄傷、嚴重時甚至
會把命根子的軟骨夾斷,因此賈斯基當下哪敢怠慢,只見他沉腰奮力往下一頂,
然後雙手抱住王晴雯的左大腿便想把大肉棒拔出來,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他那
根硬梆梆的東西就是只能深陷在那裡做極小幅度的搖撼而已。

  在連試三次都徒勞無功以後,賈斯基不免緊張起來,但是看著星眸半掩的王
晴雯那副樂不思蜀的陶醉模樣,他又不忍心太過粗暴,因此最後他決定採用『節
節敗退』的方法,那就是他把雙手食指也都硬生生的插進陰道裡面,然後利用不
斷湧出的淫水當潤滑液,開始一邊扳開陰唇、一邊搖晃著屁股揮軍撤退,起初王
晴雯似乎還捨不得放人,所以大龜頭還是被夾在密不通風的深處,不過隨著賈斯
基強力擴張陰道的結果,王晴雯終於在發出一串帶著抖音的高聲呻吟當中,被敵
人一舉逃脫成功。

  強悍而猛烈的拔出方式,使原來被緊緊栓塞住的肉洞發出了『噗』的一聲怪
響,然後賈斯基便看到乍然失掉巨根的洞口翻湧著大量陰精,那些剛被釋放出來
的半透明液體在急遽變形的陰唇上面噴灑和流溢,形成了一幅怪異卻動人的圖案,
即使賈斯基在亡命天涯的歲月中曾玩遍各種女人,但這種酷似白色溫泉在水底開
花的景像他也是前所未見。

  就在他大感驚奇之際,滿臉空虛的王晴雯則是扳著他的小腿在激烈喘息著說:
「啊、快!唐??好哥哥,請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快點再插進來。」

  超級名模臉上有著極度的飢渴,可能是她亟待充實的陰道這時正在騷癢難耐,
因為她的身體忽然出現了痙攣現像,有好幾團糾結的肌塊在她雪白的小腹上竄動
與跳躍,同時她的雙腿也在空中亂踢亂蹬,假如不是賈斯基孔武有力的話,恐怕
早就控制不住她倒栽的軀殼。

  看著那還在汨汨湧出的淫水,為了避免再度被陷在秘穴裡面,賈斯基緩緩放
平那具還躭溺在高潮之中的美好胴體之後,他才一邊拭去自己額上的汗水、一邊
輕聲細語的說道:「乖寶貝,別急,妳先閉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第一次高潮的滋
味,很快我就會再給妳更多的快樂。」

  在閉上眼睛以前,王晴雯把賈斯基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上按住,然後才滿意
的嘆息著說:「唉,清陽哥哥,你這麼厲害,人家以後要怎麼辦?」

  賈斯基慢條斯理地搓揉著她鼓脹的大乳房說:「我說過,只要妳願意跟著我,
我保證讓妳一輩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

  王晴雯嘴角浮現一抹嬌俏的微笑,不過她是在思考了一下以後才應道:「謝
謝你,可是我不能再背叛他了,所以今晚請你盡量愛我沒關係. 」

  賈斯基本來就不打算讓她休息太久,再加上聽到她心裡還在念著男朋友,因
此在一股醋意的作用之下,那根怒不可遏的大肉棒馬上便又兵臨城下,這次賈斯
基不再有憐香惜玉之心,就在王晴雯尚未有所警覺的時候,硬若頑石的大龜頭已
經整顆衝了進去。

  儘管來勢洶洶,但尚且陶醉在高潮餘韻當中的王晴雯並未發出驚呼,即使賈
斯基的動作相當粗魯,可是那急促挺進的力道卻剛好搔到癢處,因此就在大龜頭
猛烈撞進花心深處的那一刻,媚眼如絲的王晴雯只是癡笑著說道:「嗯,對,就
是這樣,人家好喜歡被你插的這麼深。」

  緊密的包覆感依舊存在,不過大龜頭已經不會因而疼痛,所以賈斯基開始放
大抽插的動作,仗著有黏稠的淫水在潤滑,他幾乎每次都是把大肉棒整支退到洞
口再狠狠地重新頂入,雖然他看不到實際的情景,但大小陰唇被他肏翻出來和衝
陷下去的觸覺卻非常明顯,由於王晴雯的雙腿在他腰部愈夾愈緊,因此他撞擊的
角度也越來越有限,因此為了要分散美人兒的注意力,他開始像個饑餓的嬰兒拼
命吸吮著那對硬挺的奶頭.

  通體舒暢的感覺又回到了王晴雯身上,她除了用四肢纏抱著男人的軀幹、屁
股也盡其可能的搖擺迎合,隨著她逐漸高亢起來的呻吟聲,賈斯基的伏地挺身也
越做越起勁,兩個人就在一來一往的配合當中,不知不覺的擁吻在一塊,這時的
王晴雯早就忘了和男朋友的山盟海誓,對一個正在尋求第二次高潮的女性而言,
『百鳥在林還不如有一鳥在手』正是最佳的寫照,因此這位業已渾然忘我的性感
女神就像是個三年不知肉味的蕩婦一般,正在無恥又淫猥的咬著賈斯基的耳朵說
道:「用力!給我,好哥哥,親愛的,請你再用力一點,人家好想被你活活幹死
在這裡!」

  天底下恐怕沒有男人可以禁得住這種淫言浪語的撩撥,只見賈斯基就宛如是
一頭剛被施打了強烈春藥的野獸,他不但像條狂犬般的猛力挺聳著臀部,而且還
一邊翻轉著身體、一邊狠聲的悶哼道:「好,今天老子就如妳所願,非把妳這小
騷屄好好的教訓一頓不可。」

  在三翻兩滾之後,變成了王晴雯騎在上面的局勢,不過這可能正是她所想要
的,因為她只是調整了一下角度,接著便主動上下套弄起來,這種騎乘式本來就
是由女人在掌握,因此無論是插入的深淺或速度都任憑她在控制,縱然她的技術
還不夠嫻熟,但光是一個騎乘式她在不到十分鐘之內便已變換了好幾個姿勢,不
管是正、反兩面的跪立或蹲坐,甚至是左右兩側的騎馬射箭式,王晴雯竟然都能
駕輕就熟的輪流操演,當她再次面對賈斯基旋轉著屁股時,賈斯基一面愛撫著她
汗流浹背的玉體、一面有點好奇的問道:「是誰教妳這些玩法的?」

  臉色紅潤的美女甩了一下長髮以後才回答道:「當然是我男朋友,不然還會
有誰?」

  只是話才剛說完,她馬上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補充說道:「你看你,人家
這樣盡心盡力的服侍你,你都還不相信人家。」

  看見那有些幽怨的眼光,賈斯基不免暗自慚愧的說道:「我不是懷疑妳還有
其他男人,我是因為愛死了妳這些騎在我上面的姿勢,所以才以為妳曾經被專家
調教過. 」

  王晴雯輕咬著下唇,在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俯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嬌嗔
道:「那你說,你到底是愛死了我哪幾個姿勢?」

  這回賈斯基倒是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只要能看到妳那兩個大奶子晃
來晃去的姿勢我都很喜歡,尤其是當妳用大腿夾住我的腰、而我又能愛撫到妳的
屁股或奶子的時候我更喜歡. 」

  其實此刻盤桓在賈斯基腦海中的,是他躲藏在菲律賓某個小島上的海盜窩時,
有個負責修船的老華僑告訴過他的一句話──『長腿雞勝過在室女』,那意思就
是姦淫雙腿修長的女人絕對比玩弄處女還過癮,以前他也碰到過不少腿長腳長的
各國女人,但無論是肌膚的細嫩與光滑、或者是關節和身材的比例,都遠遠不及
王晴雯和何若白的精緻及優美,因此打從他看到王晴雯的第一眼開始,他就一直
在等著欣賞眼前這副完美無瑕的胴體.

  就在他正回味於今晚的視覺享受時,王晴雯也依樣畫葫蘆的咬著他耳朵說道:
「那還不簡單,從現在開始你儘管下指令就是了,反正人家一定會唯命是從、使
命必達. 」

  「好個使命必達,那我就來讓妳瞧瞧我在床上的真功夫。」賈斯基邊說邊翻
身把王晴雯再次壓倒在他胯下,不過這次他採取的並非正規戰術,在一手抓住美
人兒的右腳踝、一手使勁抱住纖腰的時候,他當真下達了第一道指令:「立刻把
妳的左腳放在我的肩膀上。」

  如斯響應的王晴雯根本沒想到這姿勢有何不對,但是當賈斯基開始大力挺送
時,她才發覺自己的雙腳和腰身都已被緊緊控制住,再加上對方是採取跪姿衝刺,
這種戰略促成了性器官的短兵相接,她只覺得自己的下體壓迫感越來越重,不過
快感也在持續的加深,剛剛才回落下去的高潮好像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雖然她
並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可是從陰道深處開始擴散出來的酥麻感覺,卻令她不由得
產生了另一次的期待。

  從頭到尾都沒軟化過的大肉棒,很快便讓王晴雯的雙眼又迷濛起來,她用雙
肘支撐著上半身,這樣才能看到賈斯基每一次的頂肏,隨著她的呻吟和喘息越來
越大聲,高聳的雙峰也震盪的越來越厲害,假如不是她的雙腳都被控制住,恐怕
這時她又會變成一隻力道驚人的八爪魚.

  緊盯著眼前那遍濕溽的小草原,賈斯基的思緒就跟那團紊亂的恥毛一樣,曾
經,他也曾如此賣力的想要滿足何若白,只是那時的他是既溫柔又充滿愛意,但
是此刻的他卻是有些殘忍、而且還懷著一股亟欲報復的恨意,同樣是兩個讓他神
為之奪的女人,可是面對王晴雯他卻不時會有想要盡情蹂躪的慾念,儘管明知這
是一種矛盾,然而他就是無法自拔、也難以面對,因為他很害怕自己會當真愛上
這個正在他胯下嚶嚀不止的少女。

  為了擺脫這些沒必要的干擾,賈斯基開始利用變換體位來甩開心中的雜念,
他先是把王晴雯的身子整個翻轉過來,然後便扶著那迷死人的雪臀狂頂猛肏,不
管美人兒是如何哀吟哼叫、或是往床鋪的哪個角落抱頭鼠竄,大龜頭從來沒有脫
離過陰道的賈斯基就是一逕地尾隨追殺,有時候王晴雯會抱著腦袋、蹶著屁股硬
挺在那裡讓他橫衝直撞,等再也承受不住時,便會節節敗退的不斷向前爬行,那
模樣就像是隻正在慌忙奔逃的土撥鼠,除了埋頭往洞裡猛鑽以外根本顧不得其他。

  只是床鋪終究不是草原,在無處可躲之下,有時候王晴雯便會被迫蜷縮在床
角,然後無奈地攀著床頭的欄杆往上爬,那情形就像下半身被怪獸咬住的壁虎在
拼命爬牆似的,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想要逃出生天,賈斯基總是在她想要挺直身
子的前一秒鐘便又讓她前功盡棄,所以逃無可逃的王晴雯便只能拖著賈斯基在大
床上四處打轉,不過已經只能跪在床上匍伏前進的美人兒並沒有多少痛苦,因為
更多的快感和再度迸發的高潮早就淹沒了她的感官。

  這場狂熱的追逐和粗暴的蹂躪並未平息賈斯基的憤怒及慾火,他繼續在兩坪
大的戰場上奮勇殺敵,無論王晴雯是抱著枕頭嬌喘連連、或是拉著床單在咬牙苦
撐,毫不容情的賈斯基就像是個嗜血暴君,不停揮舞著他的利器猛烈攻擊,只要
能夠多挺進分毫他便絕不放棄,因為他明瞭女人的需要和高潮隨時都能推陳出新,
只要男人夠強也夠猛,天下便沒有征服不了的淫娃與蕩婦,所以他愈戰愈勇,光
看他那一身閃爍著汗水的強健肌塊便知道美人兒還得遭殃。

  不過賈斯基可不是傻屌,為了要延長戰鬥時間,他把快要癱趴下去的王晴雯
又翻轉了過來,這次他先來上一分鐘的奶炮,等確定硬挺的小奶頭依然敏感後,
他便騎在高聳的酥胸上面讓一代名模幫他品簫,看著那性感動人的小嘴在吸啜著
自己的大肉棒,他忍不住把右手伸向那還在滴水的陰戶,即使沒有回頭觀看他也
明白,這時的王晴雯絕對還想讓人再打一炮。

  在兩片濕淋淋的陰唇之間摸索和摳挖了片刻以後,鬥志高昂的賈斯基再次對
王晴雯下達了指令:「來,現在換妳來騎我。」

  兩個人立即交換好了位子,這回王晴雯的動作既大又猛,她有時看似毫無章
法的左扭右頓、有時卻節奏分明的恣意馳騁,如果不是賈斯基老是抓著她的乳房
在把玩,可能有好幾次她都會因過度顛撲而摔到床下去,這種渾然忘我的玩法說
明了她的高潮並未退卻,賈斯基在洞悉了這點之後,立即往上狂聳著下體喝道:
「快把膝蓋併攏,然後用力旋轉妳的屁股!」

  新鮮的玩法當然會有不同的樂趣,這招不僅讓賈斯基的整支大肉棒被磨擦和
吸夾的異常舒爽,就連王晴雯本身也是淫水涔涔地呼喊道:「啊!好棒、好美??
好厲害??人家的花心好像快要被大龜頭磨爛了??。」

  呻吟、喘息、以及間歇性的輕呼和低嚷,看著美人兒又開始搖頭晃腦,賈斯
基知道她的第三波高潮已迅速降臨,這般饑渴和熱烈的生理反應,讓賈斯基在意
外之餘也倍感得意,不過這場性遊戲還不會終止,因為賈斯基正在盤算著要再多
換幾個姿勢玩玩,然後才肯讓自己痛快的一洩如注。

  主意既定,賈斯基馬上把王晴雯向後推倒,這次他是從小浪穴一路往上狂幹,
在『噼噼啪啪』連續衝撞了二、三十下以後,他把沾滿淫水的命根子猛力一拔,
接著便騎在美人兒的肚子上喘息著說:「快、快用妳的大奶子夾住我的大肉棒!」

  配合度可說是百分之百的王晴雯,就在賈斯基剛把大肉棒擠進她奶溝的那一
瞬間,她便立刻用雙手擠壓著自己的乳房呻吟道:「噢,怎麼還這麼硬啊?

  你是不是每次和女孩子做愛體力都這麼好?」

  這問題賈斯基倒是從未被人問過,因此他一邊聳動著屁股、一邊悶哼著說:
「我一向都是如此,沒有兩小時以上我是不會射出來的。」

  即使王晴雯在此之前只有過一個男人,但是聽到每次都必須兩小時以上才會
射精的說詞,就算賈斯基不再多說,她自己也曉得今天是遇到了一頭非常強壯的
蠻牛,望著賈斯基那汗水流淌的胸肌,她竟毫不自覺地舔著下唇微笑道:「哇,
那人家今晚豈不是會很慘?」

  盯著美人兒嘴角那抹淫蕩的笑意,賈斯基忍不住將大龜頭頂在她的下巴上說
道:「慘不慘就要看妳聽不聽話囉,來,從現在開始我一面打妳奶炮、妳一面幫
我吃屌,明白嗎?」

  想玩這招男人的陽具不夠長是不行的,特別是遇到像王晴雯這種小波霸,可
能五寸以下的肉棒都會被掩蓋在乳溝下面,不過賈斯基的大肉棒並不會有這個問
題,因此每當他的大龜頭從兩個乳房之間穿透出來時,王晴雯的嘴巴便會等在那
裡,有時候他的整個大龜頭會被含入嘴裡、有時候卻只是馬眼部份被輕巧的舔舐
幾下而已,然而無論美人兒是如何服侍他的命根子,只要看見那性感小嘴在努力
的幫自己品簫,賈斯基的心情便無比痛快。

  奮力頂肏了幾分鐘以後,意猶未盡的賈斯基索性跨跪在王晴雯的俏臉上,本
來他只低頭欣賞超級名模一邊幫他舔屌、一邊幫他撫蛋的美妙鏡頭,但是同樣越
玩越有興致的美人兒忽然緊咬著他的龜頭不放,並且還用力擠壓著他的陰囊,看
那樣子就好像是要把精液直接從睪丸內擠爆出來,雖然賈斯基這會兒還硬挺的很,
可是隨著王晴雯越來越用力,他整副生殖器的痛楚感也逐漸加劇,為了怕美人兒
不知適可而止,他只好雙手猛扯著王晴雯的頭髮大聲說道:「既然妳這麼喜歡吃
老二,那我就來讓妳吃個夠。」

  就在王晴雯不得不張開嘴巴的那一刻,賈斯基的大肉棒立刻順勢而入,可能
他是有點生氣,所以在一插到底以後還想把大龜頭強行頂進喉管裡,只是毫無防
備的美人兒哪堪他如此折騰,就在賈斯基不斷聳動著屁股之際,王晴雯已經忍受
不住拼命拍打著他的大腿,看到胯下那張俏臉確實是愁眉苦臉,賈斯基這才稍微
放鬆力道的詰問著說:「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業已嚐到苦頭的王晴雯在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之下,連忙雙手直搖的表示拒絕,
但賈斯基卻隨即站起來跳到床下指示著她說:「躺過來把腦袋垂到床外,我要試
試看能不能今天就把妳訓練成深喉嚨。」

  儘管有些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承受更可怕的凌辱,不過王晴雯還是在身子一橫
之後,便乖乖把腦袋倒懸在床邊,她臉上那種欲拒還迎的表情不管是誰看了恐怕
都會忍耐不住,因此賈斯基二話不說就把大肉棒塞進了她嘴裡,起先的幾下還算
是溫柔的抽插,但接下來可就是大開大閤的狂肏猛頂了,不斷深入的大龜頭讓王
晴雯很快便皺起眉頭,可是賈斯基只顧著把玩眼前那對巍顫顫的大奶子,根本沒
發現胯下美女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

  一個是不顧一切想要全根盡入、一個是拼命用雙手想把男人推開,但這場強
弱分明的格鬥注定王晴雯非敗不可,因為賈斯基眼看只要再一寸多就可以達陣成
功,所以便更加殘酷的橫衝直撞,假如不是喉嚨一陣火辣刺痛的王晴雯開始強烈
掙扎,那兩條在床上不斷猛力蹭蹬的修長玉腿,可能會被他誤以為是一種舒爽的
表現,幸好就在美人兒的咽喉受傷以前,越來越粗暴的賈斯基總算發覺狀況有點
不對。

  硬梆梆的肉棒才甫一退出,兩眼已然翻白的王晴雯立即猛烈咳嗽起來,不過
賈斯基在確定她沒有問題之後,馬上便俯身從她的乳溝一路往下舔去,滲著汗水
的胴體顯得無比光滑細嫩,貪婪的舌頭在肚臍眼和平坦的小腹分別流連了好一會
兒,緊接著便向草紋紊亂的小丘襲捲而去,淡淡的騷水味似乎讓賈斯基感到更加
興奮,因為就在王晴雯的呼吸才剛剛恢復正常的那一刻,凶惡的大龜頭竟然又在
她嘴邊悸跳和蠢動。

  可怕的經驗美人兒可不想再來一次,因此她趕緊握住大肉棒輕輕地吸吮,但
賈斯基卻還不死心的在那邊胡亂頂撞,為了以防萬一,王晴雯乾脆用兩手將它緊
緊地合握住,這樣她不僅可以隨心所欲的照顧大龜頭,有時候還可以愛撫一下毛
茸茸的大陰囊,或許是她這番舉動令賈斯基大感痛快,所以賈斯基在發出一聲快
樂的呻吟以後,隨即也投桃報李將腦袋埋進了王晴雯的兩腿之間.

  這次69式的顛鸞倒鳳兩個人都玩得津津有味,就像是要把彼此的生殖器徹
底研究個一清二楚似的,在翻來覆去的品嚐再品嚐之後,賈斯基才心滿意足的喟
嘆道:「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甜蜜多汁的水蜜桃,呵呵,我親愛的晴雯小寶貝,
接下來咱們就準備一起成仙成佛吧。」

  根本沒意會到是怎麼一回事的王晴雯,還未起身便已被賈斯基連拖帶抱的放
倒在地毯上,起初她以為從床上移到床下是想延續剛才的樂趣,沒想到賈斯基卻
是把她張開的雙腿反摺到極致,然後便背對著她跨站上去,就在王晴雯還在納悶
之際,硬挺的大龜頭已重重刺擊而下,由於是採取反向的奇特體位交媾,因此陰
道顯得有些窒礙難行,但執拗的賈斯基並未改變主意,藉著濃稠的淫水當作潤滑
劑,在經過幾次深淺不一的試探性抽插以後,整支大肉棒終於如願的完全頂貫進
去。

  這種鼠蹊部徹底洞開的姿勢再加上一連串猛暴的抽插,使王晴雯不僅是嬌喘
連連、哼聲不絕,甚至她還雙手緊抓著賈斯基的足踝浪啼道:「啊、啊??

  噢、噢??插的好深、好狠??喔??清陽哥哥??你好壞、好猛唷??哎
喲、啊呀??你是不是想要活活插死人家呀???嗚、嗚??不行、不能這樣玩
啦??天吶!親愛的??你這樣我怎麼受得了啊?」

  受不了也沒辦法,因為賈斯基不但用右手兩根手指在探勘她的肛門,而且還
用左手的手指頭在輪流插入陰道裡面,這招見縫就必插針的絕活,馬上便叫王晴
雯渾身顫抖的不知在咕嚨些什麼話兒,然而遊戲並非到此就算告一段落,就在神
情如癡如醉的美人兒開始伸手去撫觸那團擺盪的陰囊時,賈斯基的兩根大拇指竟
然同時擠進了陰道裡面,可能是極度的飽脹感令王晴雯再也忍受不住的叫了起來:
「噢──好漲、好滿??人家的小妹妹快要裂開了啦??。」

  兩根大拇指雖然應聲拔了出來,但臉上掛著殘酷笑容的賈斯基卻依舊邊肏邊
挖著說:「嘿嘿,妳放心,我不會讓妳的小浪穴受傷,不過妳的後花園我可就不
敢保證了。」

  在透露出內心真正的意圖以後,賈斯基那兩根溼淋淋的大拇指立即取代了原
先那兩根手指頭的工作,在強力扳開緊峭的菊蕾之後,淡紫色的後門儘管已經洞
開,但裡面的景色卻是曲徑幽深,外人根本無法一窺堂奧,不過賈斯基並未失望,
因為他只是想觀察一下洞口的尺寸,好做為下一波攻城掠地時的重要參考,對於
後花園這塊尚待開發的處女地,賈斯基雖然打算要狠狠的給它來個開苞大典,卻
也不想因此弄傷了這個人間極品。

  大概是聽懂了賈斯基的暗示,王晴雯好像有點緊張的回應道:「還??還是
不要啦??哥,人家那裡真的從來沒被人碰過. 」

  「就是沒被人碰過才珍貴. 」這句話賈斯基只是在心裡咕嚨,當然不會把它
說出來,不過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這第一發火炮也就沒有必要再憋下去,何況這
一輪猛攻下來,大龜頭邊緣確實有著一陣陣酥癢的感覺,因此他決定打鐵趁熱,
就在王晴雯想用雙手一起愛撫他屁股的時候,他卻突然無聲無息的拔出大肉棒,
並且飛快的轉身朝美人兒說道:「甭擔心,等我先餵飽妳的小浪穴咱們再來慢慢
商量。」

  說時遲、那時快,話都尚未講完賈斯基的大肉棒便又插回到陰道裡面,隨著
『滋』的一聲,竟然只剩一小截留在洞外,只是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卻讓王晴
雯吃了一驚,因為那來勢洶洶的大龜頭就宛如是一團熱鐵球,瞬間便撞擊到了她
的子宮口,除了張口想要呼叫以外,她的雙手也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好幾下,但緊
隨而來的重重一錘確使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賈斯基開始強力抽插起來,
她才有辦法在喘了一口大氣以後軟綿綿的說道:「你好壞、好殘忍????人家
差點就被你壓壞掉。」

  即使身體沒被壓壞,但那兩片陰唇卻一次復一次的被撞扁,因為這時的賈斯
基就像個怒目金剛,王晴雯的雙腿不僅被他反壓在腳下,而且他兩隻手還筆直撐
在那對碩大的乳峰上面,這招猛虎擒羊的必殺技使美人兒根本避無可避,除了毫
無保留的迎接每一次衝撞以外,王晴雯的雙手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再加上賈斯
基的身體愈壓愈低、刺戮的力道也隨著愈加暴烈,如果不是女人天生擁有一具壓
不壞也捏不碎的神仙骨,王晴雯此刻恐怕早就被折騰到斷腿裂肋的地步。

  強悍而粗暴的抽插還在持續,在這場似乎永無止境的活塞運動當中,一個是
滿身大汗的咬牙苦撐、一個是哼哼嘰嘰半睜著失神的雙眼,快感在兩人身上正在
不斷的蔓延,但賈斯基還在等,等王晴雯再一次崩潰的前兆出現,因為他始終都
想征服這個在他胯下哀吟的美女,除了美好的青春和肉體,他還想要擄獲這位超
級名模的愛情及靈魂,所以他必須等,等著卿卿我我同登最高境界的那一刻。

  王晴雯的雙手開始在拉扯頭髮、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渙散的瞳孔裡有著無
比深沉的需求,而她不停在吁氣的嘴裡則是如此呼喊著:「對!對!就是這樣??
再插深一點沒關係??啊、啊??我的身體好像快要燒起來了??喔、老天爺,
求求你快點射進來吧!」

  任誰都曉得好時機即將降臨,因此賈斯基使盡吃奶的力氣作出最後一擊,他
一邊捏住被壓扁的大奶子、一邊瘋狂挺聳著屁股大吼道:「想爽就叫些親熱點的
給我聽,快!快說妳要當我的新娘子、快說妳的小浪穴就是生來要讓我幹的!聽
到沒有?快說妳這輩子天天都要讓我幹三次!」

  一連串問題反而讓王晴雯有無所適從之感,但她知道有問必答一定會得到賈
斯基的歡心,所以她在腦袋即將進入渾屯之際,仍不忘用她性感的嗓音哼哦道:
「喔、親愛的??好哥哥??你喜歡什麼就通通拿去吧??人家願意一切都聽你
的????。」

  還有什麼叫床聲會比這種言詞更煽惑男人的心呢?看著美人兒那副媚眼如絲
的淫靡癡態,賈斯基就像突然患了狂牛症一般,假如有人看過西班牙鬥牛懸著兩
條後腿在頂撞東西的畫面,那麼目前的賈斯基就是那副模樣,他幾乎連鼻子都差
點要擠進王晴雯的嘴裡,因為他正在採用超高難度的跳躍式插穴法,當他每次騰
空而降將大肉棒摜壓進緊密的小穴裡面時,只要一俟雙腳的腳尖碰到地面,他便
馬上又蹬跳而起,如此周而復始、又強又狠的撞擊,就像恨不得要把王晴雯的子
宮刺穿一般,儘管稍有不慎他的命根子就有可能挫傷或骨折,可是他卻不顧一切
的越跳越高、越撞越猛。

  跡近垂直角度的俯衝式幹法,別說已經有過數次高潮的王晴雯難以承受,就
連賈斯基自己也是滿臉通紅,露出一副彷彿大血管即將爆掉的可怕模樣,幸好就
在這時王晴雯忽然發出了像嬰兒般的哭聲,緊接著便看到她兩手死命揪住床單,
整顆腦袋則在不停甩蕩搖擺的畫面。

  隨著賈斯基鼓其餘勇的最後一頂,一股溫熱而黏稠的陰精也泉湧而出,即使
賈斯基無法看見那些由洞口溢流而出的蜜汁,但無論是他的龜頭、柱身或陰囊,
都明顯感受到了那股湧泉竄流的力道,假如不是有大肉棒的栓塞,恐怕方圓一公
尺以內都已被噴灑成濕糊糊的一遍,不過就在賈斯基還想多忍片刻之際,王晴雯
卻突然渾身顫抖的緊摟著他呼喊道:「嗄??哈哈??哎呀????

  噢、天吶!好舒服、好美????好痛快的??感覺??。」

  嘆息似的美妙尾音飄盪在空氣裡,而就在王晴雯銳利的指尖開始陷進賈斯基
的背肌裡面時,陰道內那一陣緊似一陣的膣肉收縮,終於令賈斯基再也忍耐不住
的大吼道:「啊、幹!來了!真的來了????喔──妳他媽真是爽呀!??噢、
噢??啊、怎麼會有這麼棒的小騷屄?」

  賈斯基每噴射一次,王晴雯的指甲就會抓的更深也更用力,宛若是在回應他
的激情一般,只要賈斯基的屁股還在挺動,那雙柔荑便會在他背上抓出更多的血
痕,那種皮開肉綻的痛楚賈斯基並不在乎,但也直到他讓子弟兵一鼓作氣的傾巢
而出以後,背上那雙手才逐漸安靜下來,不過等射到點滴不剩的那一刻,兩個人
卻又馬上緊緊的擁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倆腿部杆格的太厲害,可能還會迫不及
待的在地毯上翻滾起來。

  激情過後的溫存至少延續了有一刻鐘之久,王晴雯才像猛然想起什麼重要大
事般的跳起來說道:「啊,不行,我要趕快去洗個澡。」

  也許是因為兩腿之間還黏瘩瘩的,所以她才剛邁出步伐便又轉頭拉起床單包
裹著身體說:「我洗好以後會幫你放熱水,等我叫你的時候要趕快進來泡一泡才
不會感冒喔。」

  看著那用小碎步迅速跑開的美好背影,賈斯基心頭不免有些感概,如此美女、
這等佳人,終究還是難逃命運的果報,如果上帝是公平的,那就應該再多給這個
女孩一次機會,因為賈斯基始終捨不得徹底毀掉這個可人兒,所以他在矛盾的思
緒過後,決定還是要在今晚結束以前再幫王晴雯準備一張進入豪門的特快車票。

  一念既定,賈斯基在披上睡袍以後便點了根煙坐在床前沉思,已經拉開窗簾
的落地窗外,灰白色的海浪在夜色中依然隱約可見,不過他的眼光並未被這熟悉
景像所吸引,他只是凝視著嬝嬝上升的煙霧,往事彷彿在這一瞬間又通通回到了
他的腦海裡面,同樣是這種夜黑風高的夜晚、同樣是他正在抽煙的時候,只是那
時他不是倚在豪華的大床上,而是靠在巡洋艦的欄杆旁邊,黑壓壓的海面上風浪
不大,但突然出現在背後的通訊士卻帶來了令他大吃一驚的消息。

  因為賈斯基是傳譯官,所以與同樣是義務役的這位通訊士私交不錯,當對方
一接收到這份重要公文,馬上就偷偷的交給他過目,這個甘於為他冒險觸法的下
士在離開前還不忘叮囑他說:「我最多只能幫你拖半個鐘頭,只要我一把這張指
令交出去,他們馬上就會來抓人,所以你最好趕快想個辦法拖延一下、或是先在
船上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切等船靠岸以後再說. 」

  事態的嚴重和緊急都遠非賈斯基所能料想,因為那張逮捕令上清楚明白的寫
著:『有關該員前所涉及傷人案件,因被害人於住院期間傷勢惡化,醫院也於日
前發出病危通知,故本件已被軍事檢察官改列為殺人重案,為免該員畏罪潛逃,
請貴艦艦長於收訖本文之後即刻率人加以逮捕,並需上銬關押於安全處所,待回
港後再由本處會同憲兵單位接管查辦. 』

  除了對通訊士滿懷感激以外,心慌意亂的賈斯基開始搓著雙手在甲板上亂轉,
因為他知道一旦傷者真的死亡,那麼在嚴厲的軍法審判之下,不管他有什麼正當
理由,毆人致死的重罪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只被輕判五到十年,他
的人生也將就此完蛋,何況軍營外還有個何若白在等他退伍,所以他越想越害怕、
也越想越心有不甘,畢竟這整件事的導火線就在於何若白被他的好朋友吃了豆腐。

  那是賈斯基在成功嶺入伍接受預官訓練時所發生的事,原本在第一週的例假
日,特地從台北趕到台中與他會面的何若白是計劃獨自前來,沒想到卻在火車上
遇到了賈斯基的同學兼好友王志慶,由於這個人賈斯基曾正式介紹給何若白認識,
所以兩個人便連袂抵達軍營,雖然這位不速之客是不請自來,但對於昔日同窗的
隆情高誼,賈斯基當然是欣然接受。

  識趣的王志慶並沒有一直纏在她倆身邊,午餐過後他說要去探望其他同梯次
的校友以後,便把時間留給了這對小情侶,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當著賈斯基的面和
何若白約好了一起回台北的時間,此舉對本來就不放心愛人獨自來回奔波的賈斯
基而言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小倆口雖然無法在營區內翻雲覆雨,但在那個小別勝新婚的快樂午後,賈斯
基還是放膽與心上人有了好幾次極其親熱的耳鬢廝磨,因為早在三個多月前何若
白將處子之身交付給他以後,在他年輕的心靈深處,何若白便已成為他生命裡的
唯一和永恆的伴侶,所有的海誓山盟或甜言蜜語其實都有些多餘,在彼此都堅信
自己的愛情永遠不會變質的情形下,他倆其實都已開始在悄悄擘畫著美好的未來。

  在收假前的一分鐘,賈斯基才依依不捨的把心上人交給好朋友照顧,看著她
們搭上最後一班懇親巴士以後,他才飛快地奔回自己的營房去集合,惱人的號角
已經響起,他知道自己最快也得再數十四個饅頭方能把伊人擁回懷裡.

  約定的兩個星期過去了,然而企盼中的倩影並沒有出現,悵然若失的賈斯基
連夜寫好一封情書快遞出去,五天後他收到了回函,何若白在信中告訴他因為扭
傷了腳踝所以無法如期赴約,等腳傷好了自然會去軍營看他,所以賈斯基趕緊又
修書一封要愛人好好養傷,來不來訓練中心探望其實沒有關係,因為再遲也是等
結訓以後就可以回台北見面。

  也不曉得是何若白的腳傷始終未癒、還是她懶得在旅途上奔波,自從賈斯基
告訴她來不來探望都無關緊要以後,她就改採一週一信的方式和賈斯基保持聯絡,
雖然信中依舊充滿關懷及愛的語言,但賈斯基卻總覺得字裡行間有哪兒不太對勁,
不過既然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只好繼續把那份疑惑壓在心底。

  有關『兵變』的傳說和故事在軍隊裡永遠是甚囂塵上,儘管賈斯基也聽過好
幾個同袍現身說法,但他從未想過那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因為在一次又一
次纏綿悱惻的魚水之歡當中,他倆已經有過太多的允諾和保證,特別是在他幫何
若白破瓜的那一夜,就在他們相識的那處海灘、就在那遍他們曾經走過的林投叢
內,那個幕天席地、有著滿月照臨的夜晚,當他成功將整支大肉棒頂進那從來沒
被人造訪過的女體深處時,何若白的眼角迸出了淚光,不過那時他倆都沒說話,
除了隨著波浪不停起伏的喘息和飄盪在夜風中的呻吟以外,就是漁火在海面上閃
爍時的光芒。

  一直到賈斯基射光每一滴精液,何若白才緊緊摟著他說:「這輩子我都是你
的人了,以後如果我們吵架,你一定要記得今天晚上,人家只要你記住我的好、
不要記住我的壞,這樣你才會愛我一輩子,好不好?」

  「好、當然好。」邊說邊吻的賈斯基在得到一次深長回應以後才繼續強調道:
「妳這個小傻瓜,都到這時候了,妳還怕我會移情別戀?」

  剛把處女膜奉獻出去的何若白幽聲說道:「人家今天不是安全期、而且還是
求學階段,要是懷孕了你又不要我的話,那我怎麼辦?」

  再一次深情的擁吻之後,賈斯基才輕拭著她眼角的淚水應道:「妳要真懷孕
了更好,那我會全心全意的準備當爸爸。」

  聽見如此的回答,何若白才轉憂為喜的嘟著小嘴撒著嬌說:「反正你不能讓
我當未婚媽媽,要真有了,我會先休學再跟你一起步上紅地毯。」

  何若白說這句話時幸福洋溢的臉龐賈斯基至今仍未忘記,然而幸運之神卻在
他入伍不久以後便已遠颺,當結訓的日子終於來臨,興高彩烈的賈斯基帶著心中
的一丁點疑問踏上了歸途,他先搭野雞車回家探望父母,晚餐後便直奔台北要和
何若白見面,原本他以為何若白會滿心歡喜地迎接他的歸來,沒想到等在門內的
是一個他並不認識的女生,那位新來的室友告訴他:「若白昨天下午回家鄉去了,
因為她媽媽要住院開刀。」

  這次賈斯基直覺事有蹊蹺,但是礙於對方只是個傳達者,所以他在問了幾句
之後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才剛離開那棟出租公寓,他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何若白
那幾個死黨的名字,因此他當下便決定要先去找阿芳和林蘭英問個清楚。

  開放式的校園要找個學生並不困難,尤其是美術系就那麼幾間畫室,所以賈
斯基很快就找到了林蘭英,這位個性開朗的女孩直截了當的告訴賈斯基:「若白
從台中回來那天腳踝確實受了傷,不過並不嚴重,所以並沒耽誤任何課程,倒是
她昨天走得有點匆忙我才感到奇怪,因為之前我們都沒聽說過她媽媽生病的事。」

  豈止是林蘭英感到奇怪,就連賈斯基也從未在信裡聽何若白提起過,因此他
判斷這應該是一場來得意外的急病,否則何若白不至於不告而別,想到這點他不
禁思考著說:「也許我該連夜下去陪伴她才對,蘭英,妳知道何媽媽住哪家醫院
嗎?」

  林蘭英搖著頭說:「我不清楚,不過若白有交代說只要何媽媽沒事她馬上就
會回來跟你碰面,所以你還是稍安勿躁,就留在台北等她消息比較妥當。」

  既然茫無頭緒,賈斯基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拜託林蘭英說:「那就麻煩妳一
有若白的音訊就馬上通知我。」

  儘管林蘭英是滿頭答應,但也直到五天後賈斯基才接獲她打到旅館的電話,
只是他一聽到對方那種焦慮又急促的聲調便有不妙的預感,果然林蘭英在那頭氣
急敗壞的再次催促道:「你盡快趕來就對了,若白現在有麻煩,你快點過來!」

  林蘭英那跡近尖叫的聲音讓賈斯基再也無法多問一句,就在對方掛上電話的
同一時間,他已經從二樓衝到了大街上,飛快鑽進計程車內以後他不斷要求司機
踩足油門,雖然司機被催的不太高興,但大約十分鐘的車程卻不到八分鐘便提前
抵達.

  當他一口氣衝上出租公寓的三樓時,現場的情形讓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
賈斯基怎麼也沒料到王志慶會在屋內,而且那傢伙正在和瑟縮在牆角的何若白拉
拉扯扯,在愣了一下之後,賈斯基才大聲怒喝道:「王志慶,你拉著若白的手要
幹什麼?」

  一聽到賈斯基的聲音王志慶才趕緊鬆手,但他在錯愕之餘索性把心一橫,所
以一回過頭來便是滿臉兇狠的應道:「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滾開!我現在
不想看到你杵在那裡. 」

  這種蠻橫而惡臉相向的態度使賈斯基也忍不住怒從中來,本來他這幾天閒著
沒事,還曾打過電話想跟這傢伙說聲謝謝,沒想到這個謊稱正在環島旅行的混蛋
會在這屋裡出現,因此在受騙的感覺及女友遭人冒犯的雙重因素之下,他一個箭
步便衝向前去說道:「若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你到底跑來這裡找她要做什麼?」

  王志慶面貌猙獰的鄙夷著說:「你算哪根蔥想管我的事?何若白又不是你什
麼人,輪得到你跑來幫她放狗屁?我告訴你,聰明的就閃一邊涼快去,本少爺可
不是你這鄉巴佬惹得起的。」

  囂張而不屑的言詞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望著王志慶那漲成豬肝色的臉孔,賈
斯基怎麼也沒料到這位球場上的好搭檔兼好同學,會露出這等模樣的真面目,虧
他還曾推心置腹的將這混蛋正式介紹給何若白認識,如今看來卻可能是引狼入室,
一想到這點他便更加憤怒的斥責道:「媽的!你明知若白是我的女朋友,要不是
因為我的關係,你會認識若白嗎?現在你竟然敢跟我講這種話,莫非你是想要橫
刀奪愛?」

  「什麼叫橫刀奪愛?」理不直卻氣壯的王志慶依舊咆哮著說:「何若白又還
沒結婚,任何人都有權可以追求她,你既沒申請專利她也不是你的禁臠,我想追
她有何不行?而且你最好先搞清楚,究竟是誰在橫刀奪愛還很難說咧。」

  聽他越說越離譜,賈斯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說:「你再給我胡說八道看看,
你相不相信我會扁你?」

  「誰怕誰啊?」王志慶雖然沒有回推過去,但是卻轉向何若白大聲說道:
「來,若白,告訴他妳真正喜歡的是誰!」

  本來只是站在一旁強忍著淚水的何若白,一看到王志慶伸手想要拉她,立即
閃身躲到了賈斯基背後說道:「你快走吧,我求求你,王志慶,請你趕快離開,
我跟你並無任何關係,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不好?」

  瞧見何若白像躲瘟疫般的藏到賈斯基背後,王志慶頓時火冒三丈的吼道:
「若白,過來我這邊,妳不必怕他,儘管告訴他妳真正愛的人是誰沒關係. 」

  更進一步的衝突就從這兒開始,賈斯基一看到王志慶欺身過來,馬上按住他
的肩膀警告道:「你少亂來,否則休怪我會對你不客氣。」

  賈斯基的話才剛收口,王志慶便用力格開他的手臂,同時一記又狠又重的右
鉤拳已揮向他的太陽穴,這突如其來的變局使旁觀者全都嚇了一跳,就在阿芳及
林蘭英都發出尖叫的時候,賈斯基不但舉臂架住了那記右鉤拳,而且他還掐著對
手的脖子使勁往後推著說:「你想來真的嗎?好,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訓你一頓不
可。」

  本來賈斯基順勢一拳就可以把王志慶的鼻子捶扁,但何若白卻從後面拉住他
的手臂制止道:「不要!你們兩個都快住手,王志慶,我求求你趕快離開這裡好
不好?」

  一看到賈斯基已然鬆手,王志慶反而氣燄更加猖狂的說道:「要我走可以,
不過必須等我把這王八蛋打趴在這裡以後再說. 」

  話到這裡已經說絕,所以賈斯基不怒反笑的轉身往外走著說:「既然這麼帶
種,那就跟我到樓下去分個你死我活,不敢來的就是龜孫子、大孬種!」

  「走就走,老子還怕了你不成?」看著賈斯基業已邁出門外,王志慶在瞪了
何若白一眼之後也隨即跟了過去,然而這壞胚子卻立刻使出了小人手段,他一看
見賈斯基正背對著他要轉彎走向二樓,大概是覺得機不可失,他竟然就由上而下
的衝過去揮拳猛擊著說:「打死你這個大豬頭!」

  這次偷襲賈斯基並無法完全閃過,雖然他機警的想要躲開,但右耳仍被強烈
掃擊而過,火辣辣的刺痛感讓他肝火大熾,就在王志慶龐大的身軀隨後撲壓而來
之際,他甚至連手都沒動,就那麼肩一斜、腰一扭,利用對方又猛又急的衝勢表
演了一次漂亮至極的過肩摔。

  起初以為自己會佔盡優勢的王志慶開始慌了,因為當他發現苗頭有所不對時,
煞不住車的身體正從賈斯基肩頭翻越過去,騰空的感覺讓他想要趕快抓住一點什
麼以供支撐,但他無助的雙手卻搆不到任何東西,就在他心知要糟的那一刻,墜
落的身軀已撞擊在水泥階梯上面。

  一陣痛楚從背部傳來,他還來不及呼叫出聲,連續的翻滾使他連腦袋都撞到
了牆壁,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疼痛感令他更加慌張,如果不是在階梯盡頭被他抓
到了鐵欄杆的支柱,恐怕他還止不住整個跌勢,然而就在他單膝跪地努力想要站
起來的時候,緊追而來的賈斯基馬上補了他一腳,宛如是要回敬他剛才的偷襲一
般,就在王志慶抱住肋骨發出慘叫的同時,另一記重拳也狠狠地擊中他的後腦勺。

  剛撐起來的身體立刻又矮了下去,但火冒三丈的賈斯基可不再客氣,除了順
勢在王志慶腰上再補一腳以外,一輪毫無章法的猛攻也於焉展開,只能抱頭鼠竄
的渾蛋幾乎沒有招架之力,可是樓梯間的平台面積就只有一坪左右,兩個體型同
樣高大的人在那狹窄空間內,只能做出有限度的追逐與攻防,因此屈居下風的王
志慶便彎腰死抱著賈斯基的身體在那邊胡衝亂闖,兩旁住家鐵門也被撞的乒乓亂
響,不過不管林蘭英她們和鄰居怎麼制止或驚叫,賈斯基的拳頭還是像擂大鼓般
不斷搥落在敵人背上。

  也許是王志慶快要承受不住猛烈的搥擊、也可能是他發現了避難的空檔,就
在一聲大吼當中他忽然用力將賈斯基推開,緊接著便往一樓竄逃而去,看著他連
跑帶跳的身影,賈斯基也縱身追了下去,只聽見在兩人沓亂的腳步聲中摻雜著彼
此的叫囂及謾罵,然後便是一樓大鐵門持續發出好幾次巨大的聲響,等留在屋內
的何若白聽見樓下傳來一聲痛苦不堪的哀嚎時,她心知有異、也隨即奪門而出往
樓下奔跑而去,但是現場情況已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有人愣在那裡、也有人面面相覷,而氣喘如牛的賈斯基則扶著牆角在休息,
躺在一旁的是奄奄一息的王志慶,除了額頭還在淌血之外,那渾蛋就像個死人般
側臥在地上,破碎的衣物和手臂的挫傷都使他看起來相當不妙,若不是還能確定
他尚有呼吸,恐怕當場就有鄰居會發出尖叫。

  滿臉驚惶的何若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她是有所顧忌還是在猶豫什麼,
因為她既沒走過去觀察王志慶的傷勢、也沒有挨近賈斯基身邊說句什麼,她就站
在大門外拉著林蘭英茫無頭緒的問道:「怎麼辦?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蘭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趕快叫救護車,但是這件事看來早有左鄰右舍幫她
們代勞,因為就在她叫阿芳上樓去打119的時候,救護車業已呼嘯而來,然後
警察也到了,頹然坐在地上的賈斯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不過他並不後悔也沒怨
言,他只是在現場一陣忙亂而警察準備拿出手銬之前飛快的問了何若白一句:
「這混蛋有沒有欺負過妳?」

  表情極不自然的何若白在頓了一下之後才趕緊搖著頭說:「沒有、我跟他之
間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你先別管這些,等這裡警察一問完問題,我會立刻去分
局看你。」

  救護車緊急將王志慶送往醫院,而隨後駛離的警車上則坐著被戴上手銬的賈
斯基,由於他是現役軍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轄區內的憲兵單位派人前
往會同處理,還留在現場讓管區警員問話的何若白只能看著警車絕塵而去,儘管
只是一場單純的鬥毆事件,但遙望著警車上不停閃爍的警示燈,何若白心頭突然
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等何若白趕往分局時,案子已經轉由憲兵隊接手處理,雖然打架事件是因她
而起,所以她也一併被帶到憲兵隊去製作筆錄,但由於是採取隔離訊問,因此直
到賈斯基要被暫時收押在禁閉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機會跟心上人草草的說了幾句,
而賈斯基並不擔心自己的法律問題,這個尚且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年輕人只是一
再叮囑著自己的愛人說:「千萬別讓那王八蛋有跟妳獨處的機會,如果他敢再去
騷擾妳就馬上報警處理。」

  悵然若失的何若白只能憂心忡忡地離開憲兵隊,假使不是阿芳和林蘭英始終
都等在大門外,她很可能腳底一軟就當場暈蹶在馬路上,所幸在兩個好朋友的攙
扶下,總算讓她平安回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卻是輾轉難眠,因為她知道自己
錯過了一個讓賈斯基脫罪的好機會,如果她敢和盤托出、如果她敢把王志慶的真
面目公諸於世,那麼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會被從輕發落,但是她並沒有那份勇氣,
所以她只能躲在被窩裡祈求著事件不要惡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憲兵隊,在大門口她剛好遇到一對穿著
淳樸的老夫婦從裡面走出來,進去一問以後才曉得那是賈斯基的父母,他們接到
通知以後連夜趕來探望兒子,但是並不知道剛與他們擦身而過的兩名少女當中,
就有一位是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兩位老人家只急著要趕去醫院向傷者道歉,
卻反而錯失了一次可以幫兒子平反的好機會。

  礙於嚴格的軍事規定,在一天只准會面一次的條例之下,何若白並無法如願
見到賈斯基,不過那個值星官倒是透露了兩項訊息給她,好消息是王志慶並無生
命危險,但是不僅腦震盪和肋骨有四根裂傷以外,全身還有多處瘀青及挫傷,因
此至少得住院觀察一個星期以後再說;壞消息則是賈斯基下午就會被移送回原屬
單位,除了靜候調查結果,同時也必須等待分發通知。

  何若白折騰了老半天卻只能無功而返,她把自己關在屋裡悶不吭聲,一直到
阿芳強迫她就算不吃晚飯也得喝點熱湯的時候,她才跳起來抓著阿芳的肩膀說道:
「妳明天陪我去台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個人去會不曉得該怎麼辦. 」

  阿芳有點為難的皺著眉說:「可是這樣我們明天又得都請假。」

  這時剛好推門進來的林蘭英問明原委之後,馬上義不容辭的點著頭說:「好,
明天我陪妳去台中。」

  第二天她們同樣一大早就出發,但是卻沒辦法見到賈斯基,因為訓練中心正
在放梯次架,在苦於無人可代為看管之下,賈斯基又被轉送到距離訓練基地最近
的軍事監獄繼續收押,而且這次還被禁止會客與通訊,根據警衛室告訴何若白的
理由是:「因為被害人已委請律師正式提出重傷害告訴,所以該員必須暫予收押
禁見及停止一切通訊,等軍事檢察官初詢過後再做定奪. 」

  被冷漠的請回以後,何若白似乎看見有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圖毀
滅賈斯基,因此一回到台北車站她馬上要求林蘭英說:「我必須去醫院看一下王
志慶,妳能不能幫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讓任何人進病房打擾我們?」

  這個貼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裡的糾葛與創傷,雖然林蘭英既不問
也不多說什麼,但是卻以最誠摯的心情看著她說:「若白,無論妳身上發生過什
麼事、也不管妳接下來要做甚麼,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會跟妳站在一起挺過去。」

  面對這樣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熱淚盈眶,她緊緊摟抱著對方說道:
「謝謝妳,蘭英,感謝老天爺把妳這個好朋友送來跟我作伴。」

  兩個淚眼相向的少女並不軟弱,她們在擦乾眼淚以後立刻搭車抵達了醫院,
在王志慶的單人病房裡,兩個何若白從未謀面的男性被請出門外,看似虛弱的王
志慶則精神抖擻地坐了起來,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來,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
下他還有些狡獪的說道:「若白,我還以為妳昨天就會來看我呢,來,快過來坐
下,咱們倆得好好的聊聊。」

  離床三尺的何若白紋風不動,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後立即抬頭說道:「我要你
撤銷對他的重傷害告訴,否則我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真相?什麼真相?」王志慶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問道:「妳是想告訴大家
我倆在山坡上做愛的那件事嗎?好啊,我正求之不得,這樣每個人都會知道妳已
經是我的女人,最好妳也順便昭告天下說妳正準備當我的新娘子。」

  連想罵他無恥和下流的衝動都沒有,何若白只是冷靜而篤定的反駁著說:
「我從來沒跟你做愛過,那是一次強暴,如果你不撤銷告訴,我也會讓你變成強
姦案的被告。」

  大約是沒料到何若白會如此堅持,因此王志慶在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後才正色
應道:「我並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若白,妳應該知道我對妳是真心的,否則我
就不會一直在找妳;好吧,如果妳想告我我會認罪,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撤銷對他
的告訴,妳應該也明白這是兩回事,對不對?」

  何若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問道:「好,那讓你說,你究竟要怎樣
才肯放棄提告?」

  王志慶一臉誠懇的應道:「我只希望妳能給我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樣吧,妳
給我一年跟妳正式交往的時間,如果一年後妳還認為我是人渣,我會心甘情願退
出追求妳的行列,要不然妳離開這裡以後就馬上去報警說我強暴妳,我寧可去坐
牢也不願把妳拱手讓給別人。」

  這回輪到何若白必須深思熟慮了,可是只要站在這個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在
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後便接口說道:「你說的正式交往是什麼意思?假如我
答應你是否你就願意撤銷告訴?」

  聽出何若白話裡有著明顯的妥協之意,王志慶的眼眸立即閃爍著詭異光芒,
但是何若白並未發現那一閃即逝的狡詐,因此王志慶立刻順勢拋出了第二枚誘餌,
他就像是個正在跟聖母瑪莉亞懺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無辜而可憐的模樣
說道:「若白,我知道我錯了,但那是因為我太愛妳的緣故,請妳給我機會讓我
彌補妳、也讓我可以為自己贖罪,從今以後我一切都以妳為依歸,我只求天天能
讓我聽到妳的聲音、看見妳的容顏,這樣我於願已足,就算會被人活活打死我也
無怨無悔。」

  面對這樣的告白和近乎無賴的作風,何若白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很想痛斥這
個畜牲一番,但是為了賈斯基她不得不隱忍下來,在強行吞下胸中的憤慲之後,
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訴對方:「我沒辦法天天跟你見面,最多就是例假日我可以和
你碰個面、聊聊天,其他的我都不會答應你。」

  無恥的混蛋一看計謀業已初步得逞,馬上打鐵趁熱的更進一步說道:「我知
道妳還在生我的氣、也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不過妳放心,若白,為了證明我的
誠意,明天我就叫律師研究怎麼取消這個案子,假如妳願意的話,我希望妳能過
來跟我們一起討論。」

  儘管內心很想參與討論,但非到萬不得已,何若白並不想讓自己曝光,因此
她當機立斷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課,不能來,等你有了結果盡快通知
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誘餌絕對勝過千言萬語,所以王志慶也不再囉唆,他心頭暗喜的
告訴何若白說:「好,沒問題,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電話通知妳。」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電話號碼早就不是秘密,不過為了預防節外生枝,她
只好反過來說道:「明天下午五點左右我會打進來找你,我不想在宿舍裡跟你談
這件事。」

  獵物願意主動聯繫王志慶當然滿口答應,第二天當何若白的電話如期而至時,
這狡滑的傢伙闢頭便告訴她說:「若白,妳最好能夠來我這裡一趟,因為我也弄
不清楚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聽到這種不清不楚的說詞,何若白不免有點緊張的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
意思?難道你的律師沒說該怎麼處理?」

  何若白越緊張,王志慶的心裡便越高興,不過他還是不忘繼續舞動著誘餌說:
「律師目前寫好一份狀紙在我這裡,但是宥於現役軍人只要涉入刑事案件就不能
私了,因為這是公訴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師已經在訴狀內聲明由於我
傷勢未再惡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並且願意道歉和解的話,我們還特別建
請軍法處將本案改列為普通傷害案件處理;雖然不曉得軍法處會不會同意,不過
律師還是希望妳來親自看一下狀紙的內容,如果沒問題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遞上去。」

  為了爭取時效,何若白當然希望越快遞狀越好,因此她馬上應道:「我現在
就搭公車過去,不過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師碰面?」

  其實律師早就離開,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混蛋卻這麼回答:「沒問題,若白,
我明白妳的顧慮,我現在就叫律師打道回府。」

  面對這樣的對手,何若白只能無可奈何的低聲說道:「我半小時左右就會抵
達醫院。」

  儘管有些法律上的專有名詞較為生澀,不過整體看起來並沒什麼問題,狀紙
的內容確實有為賈斯基說情與開脫之意,在連續讀了兩次以後,何若白才柔聲說
道:「那就麻煩你通知律師盡快把這份狀子遞出去。」

  王志慶故意面露痛苦之色的撐著身子坐起來應道:「妳放心,律師會一上班
就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看他撫胸皺眉的痛苦模樣,何若白不得不挨近過去問道:「你不是傷勢比較
好一點了,怎麼好像還很痛的樣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額頭上的紗布以後,王志慶才苦笑著說:「事實上肋骨後面
這兩天都還在內出血,傷勢根本就沒有好轉的跡象,但是為了要讓妳給我有一次
公平競爭的機會,我只好這麼告訴律師他才肯寫這張狀紙,要不然恐怕連我父母
也不會應允讓我這樣處理。」

  看著王志慶那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當場,因為
到了嘴邊的謝謝或對不起她通通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設
局玷汙了她,今天根本不會有這些場面出現,只要一想到在懇親會那天所發生的
事,她的心臟便會開始絞痛,因為她怎麼也忘不了在自己故鄉的雜樹林內,被王
志慶連續強暴兩次的恐怖噩夢。

              ○○○○○○

  由於彰化與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並不想與王志慶同行,因此在懇親
車抵達台中車站以後,她便藉口說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揚鑣,沒料到王志
慶卻馬上附和著說:「那剛好,我本來也想順道到彰化去拜訪一位已經退休的教
授,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後妳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妳不介意
的話,我們一起搭最後一班平快車回台北如何?」

  本來是想趁機擺脫這個如影隨行的傢伙,結果不管何若白怎麼推辭與婉拒,
王志慶就是死纏爛打的想要賴在她身邊,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臉,否則在伸手不打
笑臉人的狀況之下,何若白還真的拿不出其他辦法,何況這傢伙還一再強調這是
『忠於所託』,因此為了避免破壞賈斯基與這個討厭鬼的友誼、加上自己也想快
點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就這樣吧,等吃過晚飯
我們就各走各的,假如來得及,我會在十一點半以前趕回火車站跟你碰面。」

  所謂『假如來得及』其實是個伏筆,因為何若白壓跟兒不想與他同車回台北,
為了免於將來落人口實而有說謊之嫌,所以才特別帶上這一句,但也不曉得是王
志慶完全沒聽出話裡的玄機,還是他原來就計劃要且戰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滿面
笑容的應道:「好,那我現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車票。」

  登上南下的平快車後,何若白估計最多再一個多小時便能輕鬆的單飛,沒想
到一路閒聊下來,王志慶想要探望的陳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這一來她根本沒
得選擇也無法拒絕,在火車站旁的小吃店吃過晚餐以後,兩個人又連袂搭上了公
共汽車,這次由於天色已暗、車上乘客也比較擁擠,所以兩人雖然坐在一塊,但
是交談反而不多,不過何若白卻在心裡不斷嘀咕著:「今天為何會這麼倒楣?天
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其實這是因為王志慶老早就做過功課,只要是有關何若白的任何訊息,他都
鉅細靡遺的牢記在心,這位陳教授事實上他並不認識,所有資料都是從報紙上得
來,由於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熟記在心,因此在發現陳教授就住在離眷村
不遠之處時,這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來巧妙地運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
怎麼聰明恐怕也猜不到會有這一招。

  這一切如果要怪也許該怪賈斯基才對,假使他沒在某次球賽當中把何若白介
紹給王志慶認識,那麼往後的事情便都不會發生,無奈命運之神總愛捉弄人,在
王志慶初見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驚為天人,從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圖謀要把如此佳
人據為己有,但是在毫無機會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開始動起了歪腦筋,而
賈斯基的入伍剛好給了他實現奸計的好機會,因為他知道第一次的懇親會何若白
絕不會錯過.

  半小時的車程很快便過去,在離眷村最近的一站總共有四個人下車,不過其
他兩個乘客在站牌邊立刻一左一右的快步離開,昏黃的路燈下就只剩何若白還在
推辭王志慶的好意,在這種民風淳樸的小鎮上,何若白可不想讓熟人看到她和王
志慶走在一起,更何況自己的親密愛人都尚未帶回家和父母碰過面,所以不管王
志慶如何鼓其三寸不爛之舌,何若白說什麼也不肯讓這塊牛皮糖送她回家。

  這次王志慶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因為陳教授的家還在三條街外,雖然距
離眷村並不太遠,但畢竟是位於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在無計可施之下才萬般無奈
的叮嚀道:「好,那我們就十一點半在火車站碰面,不見不散哦。」

  看著王志慶手拿旅行袋的背影消失在對面街角以後,何若白才趕緊轉身朝眷
村的方向走去,從公車站牌到家裡大概要走個十幾分鐘,在穿過兩棟老公寓之間
的巷弄時,何若白還特地回頭看了一下背後有沒有人跟著,因為接下來的小路上
除了幾戶散落在田野間的老式平房之外,就只剩眷村是最大的聚落了,尤其是在
這種星月無光的夜晚,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鄉,何若白還是本能的有所防範,除了
那個討厭鬼讓人覺得陰魂不散,更主要的是在前頭有段彎路非常陰暗,從小她就
對那處山腳有點畏懼。

  終於來到了何若白最掛意的地方,雖然彎路兩頭都有設立木柱路燈,但由於
山腳是斜斜的伸出一大片在田野當中,所以大約有六、七十公尺的距離非常黑暗,
小時候只要黃昏以後落單的小孩幾乎都是奔跑而過,儘管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但
對一個少女而言,這種路段總叫人覺得有些危險,因此何若白現在最盼望的是能
夠碰到眷村剛好有熟人要進出。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然後才放膽走向那遍雜樹密佈的山腳,背後的路燈很快
就失去功能,而前頭那盞只能透過茂密的枝椏看到些許光芒,在風動樹搖的狀況
之下,那些黑壓壓的樹幹就宛如是幢幢鬼影,何若白開始加快步伐,但也就在這
時,她好像聽到背後有詭異的腳步聲在跟著,原本就有點緊張的她頓時連心臟都
縮了起來,她想跑,可是這可能只是自己在嚇自己,因此在鼓足勇氣之後她猛然
來了個大旋身,沒有、後面什麼都沒有,心中的大石頭倏地落了下來,何若白一
邊拍著自己的心口、一邊還把另一側的旱田也迅速掃瞄了一次,除了那畖將近一
人高的瓜棚有點可疑以外,其他並沒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正在暗自慶幸的何若白才剛轉身走沒幾步,一個鬼祟的
身影突然從她背後竄了出來,當她聽見瓜藤反彈的聲音而心知有異時,想回頭查
看業已來不及了,一隻巨大手掌不僅摀住她的嘴巴,而且還帶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驚恐莫名的何若白還沒來得及反應,身軀便被人騰空抱了起來,她開始想要掙扎,
但攔腰抱住她的人已飛快奔進山腳下的密林內。

  四肢不停掙扎舞動的何若白只換來沙沙作響的樹葉聲,她的腦袋至少有十秒
鐘的空白,等她稍微冷靜下來時,捉她的人已經衝上了第二道斜坡,長滿雜樹的
山坡其實很難行走,但此人卻不顧一切的往裡頭猛衝,黝暗中何若白發覺有顆枝
繁葉茂的中型樹擋在正前方,她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因此就在那個人矮身要抱著
她從樹下鑽過去時,她的雙手同時抓住一根手臂般粗大的樹枝猛烈掙扎起來,儘
管嘴巴不能出聲,然而不再懸空的雙腳卻可以拼命蹭蹬著地面。

  這場只有喘息而沒有任何語言的搏鬥持續了大約二十秒,由於何若白是拼死
在抵抗,所以對方在一邊亂摸她的乳房、一邊想要把她強行抱走的情形之下,就
在何若白突然鬆開雙手的那一剎那,兩個人便雙雙跌坐在地,而何若白一看機不
可失,馬上連滾帶爬的往一旁翻了過去,在腰上的那隻手還想抓住她的衣服,但
被何若白用力甩了開去,緊接著她就像頭受驚的小白兔,開始在雜樹林裡跌跌撞
撞的奔逃。

  襲擊她的人在一舉撲空以後,也立刻奮起直追,兩人的落差大概只有五、六
步,滿懷恐懼的何若白在慌亂中只忙著撥草折枝,在顧不得方向也無暇撕掉封嘴
膠布的情形之下,她連想呼救都有困難,因此為了要高聲叫喊,她開始胡亂撕扯
著黏在嘴上的那張東西,然而異常黏稠的密合度卻使她徒勞無功,而也就一心二
用的情形之下,她突然腳板一拐,整個人便往前栽了下去。

  身體還未落地以前,右腳的腳踝便已傳來一陣劇痛,她知道自己已經扭傷,
但在這緊要關頭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只是她才勉強想要撐起身子,緊隨而至
的追兵又立即將她撲倒在地,何若白還想掙扎,可是一把折疊式彈簧刀突然映入
她的眼簾,那精光閃閃的刀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就在她嚇得心臟都顫抖起
來的時候,那人猛地將刀子插在她臉頰旁邊悶聲說道:「乖乖的給我趴著,要是
敢再亂動,妳就莫怪我會先姦後殺。」

  足踝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底那份絕望,色魔冷漠而刻意壓低音量的嗓門讓人
聽起來是既詭異又殘酷,雖然已是腳痛手軟,但何若白並不想就此認命,她還在
等、等一有機會就要拿命一搏,因為她的心裡只有一個男人,她的身體絕不能讓
別人玷汙,所以儘管全身肌肉都因過度緊繃而僵硬,可是她依舊在內心深處吶喊
著:「老天爺,求求你多給我一次機會!」

  可能是樹林太過茂密、或者是浮雲阻擋了老天爺的視聽,一場即將發生的悲
劇根本無人聞問,無論何若白怎麼在心裡祈禱與盼望,奇跡終究沒有出現,因為
壓住她的男人不知何時手上已多了一綑童軍繩,看著那早就打好的雙環結就要套
在自己的右腕上,她再次掙扎起來,但螳臂哪撼得動頑石,就在她一手拼命抗拒、
一手想要趕快撕掉嘴上的膠布時,男人忽然跪壓在她的雙肩上面,這下子別說她
的兩手動彈不得,就連她的臉龐也幾乎無法轉動。

  右手腕被繩索勒緊的那一刻,何若白差點就昏了過去,她知道自己的雙手一
旦被綁住,今晚肯定是在劫難逃,因為那男人正在旁邊一棵大腿般粗細的樹根上
繞著繩索,等確定牢靠無疑之後,她業已失去抵抗力的左手也馬上被套上了雙環
結,緊接著她俯趴的身體被翻轉了過來,由於繩索留的夠長,因此何若白手腳可
以伸展的空間並未完全受限。

  男子拔出地上的彈簧刀在何若白眼前晃動著說:「聽話妳就會毫髮無傷,否
則妳這張漂亮的小臉蛋恐怕會從此變樣,明白吧?」

  首次的正面相對,何若白原以為可以看見襲擊者的嘴臉,沒想到那人臉上卻
戴著深色的面罩,除了兇狠又邪惡的雙眼之外,就是被面罩束縛到有點變型的嘴
巴,可能是何若白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這時她甚至能夠看到那人衣服上的商
標圖案,但是由於驚嚇過度,她並沒發現那支插在前胸口袋裡的金筆,要不然她
或許還有一丁點的希望可以逃過狼吻。

  盯著何若白充滿恐懼的眼神,那人才緩緩的將刀子刺在一棵小樹上說道:
「對,乖乖的享受就沒錯,妳放心,我保證幾分鐘後就會讓妳樂不可支。」

  話都還沒說完,那雙魔爪已然按在那對激烈起伏的乳房上恣意摩挲,端莊的
何若白幾曾受過此般輕薄,在滿腔羞恥之下立即把臉別了開去,而那人似乎知道
女人泰半都會有此反應,因此在一陣強力的搓揉和擠壓之後,那傢伙竟然調侃著
說:「嘿嘿,好像比我預料的要雄偉許多,呵呵,現在就讓我來解放妳這對大奶
子吧。」

  發覺那人開始在解除她藍襯衫的鈕釦,何若白本能的翻轉著身體想要躲開,
同時她被封住的嘴裡也發出了微弱的咿嗚聲,但她不動還好,她這一逃避馬上引
來了另一次的壓制,這回色魔是騎在她的小腹上,然後慢條斯理的把整排釦子都
解開,當微涼的空氣開始接觸軀幹時,何若白急著想把嘴上的膠布撕掉,可是無
論怎麼努力,她的雙手就是搆不到自己的臉頰.

  這樣掙扎通常只會令男人的性慾更加熾盛而已,因此色魔一邊欣賞她焦慮而
無奈的表情、一邊把手伸進胸罩裡面摸索著說:「哇,彈性真好!要是脫光了揉
起來一定更棒。」

  下流的語言加上雙手的挑逗,迫使何若白只能拼命挺聳著身體,受傷的腳踝
讓她無法用力踢動雙腿,但是色魔已經企圖要推高她的胸罩,在忍無可忍的狀況
之下,她只好不斷用後腦撞擊著地面,那意思是在向侵犯她的男人表白:「我不
願意、我寧死不屈。」

  看著她如此激烈的反應,色魔不僅不為所動,反而還俯身趴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只問妳一次,是要我拿刀割斷妳的奶罩、還是妳願意乖乖的讓我把它解開?」

  何若白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把臉轉開,但她不停挺動的身體已經完全靜止下
來,色魔對她的表現好像非常滿意,在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以後才又說道:「那
就把背轉過來讓我幫妳把奶罩脫掉。」

  在把上半身往右偏側的那一刻,何若白流下了屈辱的淚水,她望著莽林外遙
遠的幾盞燈火,還有被樹葉弄成支離破碎的夜空,此刻的她再也不相信天上有神
明存在,萬念俱灰的情形下,她任憑男人把背後的暗釦解開,當挺翹的奶頭蹦彈
而出時,她閉上了眼睛,因為她不曉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自己是否能夠承受。

  面罩下的兩隻眼睛爆出紅絲,就像看見人間至寶一般,男人竟然搓著雙手結
結巴巴的讚嘆道:「喔,真美!??實、實在??太漂亮了??我的??媽呀??
怎麼、怎麼有這麼完美的奶子??。」

  嘖嘖稱奇以後,那雙魔爪立即展開了翻山越嶺的大搜索,兩座挺拔的小山丘
不停變換著造型,有時它們會被擠成尖筍狀、有時又被壓成扁了一半的大餡餅,
每當奶頭遭到淫虐的攻擊時,何若白便會仰起下巴、緊皺眉頭,同時淌流著無助
的眼淚.

  恣意把玩了好一陣子之後,色魔感受到那對誘人的小奶頭正在慢慢變硬,他
馬上二話不說的含住左邊那粒輕輕吸吮,等確定它在嘴裡業已完全膨脹,蒙面人
才轉向咬住另一粒等待撫慰的小奶頭用力啃嚙,毫無招架之力的何若白開始挺胸
蹬腿,而且鼻息也益加急促與燥熱,任何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這是打鐵趁熱的好
時機,所以原本忙著在照顧雙峰的魔爪,忽然都移到了何若白赤裸的大腿上面。

  輕薄的白色蓬裙早就亂成一團被擠在腰部,在胡亂撫摸了一會兒之後,意猶
未足的色魔終於放棄嘴裡的小奶頭,他移身跪在何若白右側,然後由上往下的一
路吻去,貪婪的舌頭從乳溝開始舔舐,而手掌則由膝蓋處向上慢慢遊走,何若白
雖然緊緊夾住雙腿,但是當邪惡的舌尖亟欲鑽入肚臍眼時,她忍不住翻轉著身子
想要避開,可是她這一移位,反而讓男人有了更進一步攻擊的機會。

  急遽側轉的身體雖然避開了討厭的舌尖,但是橫向交疊的雙腿卻露出了更大
空隙,由於她是背對著蒙面人,所以對方一把便摸向她若隱若現的鼠蹊部,胯下
本來就是女人最隱密及最敏感的部位,等她發覺不對時,色魔的三根手指已強行
闖入她的大腿根處,這突如其來的偷襲使何若白隨即翻滾起來,因為就算心裡已
經有所準備,可是私處一旦遭受侵犯,每個女人都還是會本能地想要閃躲和抵抗。

  已經摸到重要部位的魔爪豈肯就此罷休,男人一看何若白還想掙扎,立刻用
力抱住她的雙腿,儘管樹林裡相當昏暗,但雪白玉腿在眼前晃動的景像還是既清
晰又動人,蒙面人用嘴巴不斷四處親吻,無論是小腿、膝蓋或白馥馥的大腿外側,
很快便沾滿了貪婪的口水,就算何若白有千百萬個不願意,可是宥於她能閃躲的
空間有限,再加上那張熱呼呼的嘴巴有好幾次都貼在三角地帶上面,如果不是還
隔著一層褻褲,這會兒的何若白恐怕早就被逗到雙腿發軟,哪有什麼心情再去想
要如何抗拒。

  扭動的嬌驅一放緩下來,蒙面人的眼睛立刻笑了起來,他曉得獵物就快要就
範,因此他一面沿著膝蓋吻向鼠蹊部、一面雙手同時抓住了三角褲的邊緣,彷彿
早就料準何若白還會有最後一波的困獸之鬥,所以他只輕輕拉扯著三角褲,等何
若白開始急切地扭腰聳臀之際,他才慢條斯理咬噬著細嫩的大腿肌膚,那種帶有
技巧性的啃嚙和咀嚼,很快便使何若白搖頭擺腦的想要放聲大喊,雖然嘴巴還被
貼著膠布,但那急速歙動的小巧鼻翼卻洩露出了生理上的反應。

  蒙面人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所以他緊抱著何若白的雙腿使它們高舉向天,然
後隨著他的牙尖愈陷愈深,何若白的雪臀便持續往上挺聳,而蒙面人所要的正是
這種不得不有的配合,他利用這種絕佳的優勢,毫無困難的把那件白色三角褲一
舉退到了膝蓋附近,等何若白羞恥不堪的想要夾住小腿時,他已經再次褪除那條
綴著可愛花紋的小白布說道:「來,不必害羞,我已經全部看到了,讓我幫妳把
三角褲和鞋子一起脫掉,這樣我們做起來妳才會比較快樂。」

  無從閃躲也沒得迴避,何若白明白再掙扎下去也只是多餘,所以她便任憑蒙
面人一邊端詳她赤裸的下體、一邊按部就班脫掉她的三角褲和鞋子,她絕望的雙
眼望著樹稍上的天空,而男人則翻來覆去看著她恥丘上的小草原以及後面隱約有
著水光的那處小溪壑,在來來回回欣賞了好幾次以後,那張熱呼呼的嘴巴又咬住
了何若白的小腿肚。

  這個傢伙並不急,他慢慢咬、輕輕舔,一定要等到何若白的身體有所反應之
後,他的嘴巴才會往下移動,這種溫火慢燉的挑逗手法,擺明了就是要女人心甘
情願的讓他玩弄,當何若白的雙手緊緊反抓著繩索時,他不僅嘴巴貼到了那兩片
漂亮的陰唇上面,雙手也同時繞過雪臀握住了那對顫抖的肉峰,任何女人到了這
個時候都不可能再有多餘的思考,因此當蒙面人的十根手指和舌頭一起動作起來
以後,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閉上眼睛,只是那處幽深的小溪壑卻也在同一時間氾
濫成災。

  其實這時候的何若白心在嘆息,因為她在怨恨自己的身體為何會如此不爭氣,
明明她深惡痛絕,但是青春的肉體卻輕易就臣服在這番逗弄之下,原以為自己的
身心靈永遠都是賈斯基的唯一,沒想到剛被愛人初步開發過的身體今晚就要淪陷,
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噩夢、也是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理由,當高舉的雙腿被扳開的
那一刻,閃過她腦海中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等捱過今晚、等她見到
賈斯基最後一面,等她說清楚自己並非自願以後,她知道哪裡才是自己命運的歸
宿。

  蒙面人的侵入又兇又猛,何若白沒料到敵人會來得如此快急,因為她根本沒
看到對方脫掉褲子,但是那根硬梆梆的東西卻已直貫谷底,強烈的快節奏抽插使
她有點頭暈腦眩,在門戶洞開的情形下她完全無法招架,隨著一次比一次更加深
入的頂肏,她心裡的懼怕又再次蔓延開來,不過這次她擔心的不是性命安危,而
是越來越明顯的快感正在陰道內逐漸滋生。

  女人的身體永遠守不住秘密,當溪壑開始發出潺潺的水聲時,蒙面人連說話
都帶著興奮的抖音問道:「怎麼樣?很爽吧?妳再忍耐一下,幾分鐘後我會把妳
嘴上的藥用膠布撕掉,到時候妳愛多大聲叫床都可以。」

  何若白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頂,也搞不清楚自己是羞慚或是憤怒,她先是
用力拉扯了幾下繩索,然後便把頭甩了開去,假如不趕緊這麼做的話,她很怕身
體會失控發出更無恥的反應,所以她除了咬緊牙根,也開始強迫自己的腦子不能
去想這件事。

  然而已被撩撥起來的性慾怎可能就此平息?何況蒙面人還一邊抱著她的屁股
到處摸索、一邊忙碌的吸啜那對小奶頭,在這種遭人全面攻擊的情況之下,就算
是個三貞九烈的女人也絕對按捺不住,遑論何若白是個偷嚐禁果不久的青春少女,
因此就在敵人一波又一波的凌厲攻勢當中,何若白不僅雙腿愈張愈開,就連臀部
也不自覺的挺聳起來。

  對男人而言這當然是一種既淫蕩又美妙的迎合,所以蒙面人的嘴巴開始由乳
房一路吻向下巴,他在舔遍雪白的粉頸之後,才貼在何若白耳邊低聲說道:「寶
貝,我現在就幫妳撕開膠布,但是妳得乖乖的跟我接吻喔。」

  避無可避的何若白只能倔強的轉開臉頰,不過這時她卻發覺蒙面人說話時有
點變音,假如她剛才沒把臉避開的話,那麼她就會看到對方迅速伸手拿掉了嘴裡
的某樣東西,由於那個動作一閃即逝,再加上人家已經開始在撕她嘴上的膠布,
因此她只顧著閃躲而錯失了一個發覺蹊蹺的好機會。

  狂熱的頂肏並未中止,蒙面人一邊左衝右突、一邊按住何若白腦門細心撕著
膠布,當微翹而動人的嘴角逐漸顯現時,一股淡淡的馨香隨即飄散在空氣之中,
這應該是一種高級藥布特有的味道,沒想到會被人拿來當成犯罪的工具,而這個
使用者可能不想弄傷何若白的朱唇,所以他才會買這種黏性強卻又不傷皮膚的高
檔貨。

  已經有半張嘴巴接觸到微涼的空氣,但何若白此刻的心情卻是一則以喜、一
則以憂,喜的是可以開口以後她或許能夠呼救、憂的是這人如果想要強行索吻,
她毫無把握自己能夠逃過,然而就在她還茫然不知所措之際,蒙面人溽濕的舌頭
突然舔了過來,那種宛若被蛇信捲觸到的噁心感覺,馬上使何若白的嬌軀發出一
陣抖簌,她想逃避,可是被按壓在地上的臉龐根本難以動搖,等男人呼著熱氣的
嘴巴印上來時,她才發現自己想要說話都還有困難.

  膠布並沒有完全撕掉,蒙面人就那樣舔舐及吸啜著何若白半露的雙唇,有好
幾次他都想把舌尖呧入那張開始發出呻吟聲的小嘴裡面,可是由於空間太小、再
加上女主人並不配合,所以在屢試屢敗之後,他忽然加足馬力猛烈撞擊何若白的
恥骨,這種毫不憐香惜玉的蹂躪方式,馬上讓何若白雙眉緊蹙的想要張口呼叫,
而這狡滑的混蛋就利用這個機會一把將膠布徹底扯掉,剛想出聲的何若白雙唇才
甫一張開,早就等在旁邊的舌尖立刻鑽了進去。

  恍如遭毒蛇鑽進嘴裡的恐怖感令何若白又是渾身一震,可是在兩片濕潤的舌
頭首次互相碰觸那一刻,詭異而美妙的快感也讓她產生了心蕩神馳的感覺,如果
不是她心裡還惦記著自己的愛人,那麼光是這一招便足夠叫她就此沉淪,幸好她
尚未到達渾然忘我的地步,因此就在蒙面人想要咬住她的舌尖時,何若白再度展
開了激烈的抗爭。

  兩片不斷追逐的舌頭和牙齒互相碰觸的聲音,構成了被害者和強姦犯不時在
交頭接耳的奇特畫面,雖然已經無法避免接吻,但何若白的舌頭始終不肯就擒,
每當蒙面人想要捲住她的舌尖時,她必然會急急忙忙的避開,如此周而復始的纏
鬥了好幾回,不僅兩個人都氣喘吁吁,而且何若白還會不知不覺的扭擺著屁股。

  查覺到了胯下女人的熱情反應,蒙面人知道要征服就得趁著此刻,因此他立
刻改變戰略,在捨棄何若白的嘴唇之後,他用雙手反抱著伊人柔若無骨的香肩,
然後一邊借力使力的狂抽猛插、一邊利用自己的肩膀把那雙玉腿不斷往前推壓,
等到何若白的屁股完全懸空時,由上往下的直線錘擊幹法馬上取代了原先的頂肏
模式,這種高壓摜插的玩法除了力道驚人,即使是大尺寸的陽具也差不多都能全
支盡入。

  灌木叢內隨即響起了清脆的撞擊聲,其中還夾雜著淫水飛濺的怪音,儘管何
若白拼命咬著下唇不想發出呻吟,可是那一陣強似一陣的快感很快便襲捲了她全
身,不情願的性交女人也許永遠都會抗拒,但來自生理上的無邊快感只怕任誰都
難以排遣,因此就在蒙面人咬住她的下巴展開另一輪猛攻時,何若白終於發出了
再也壓抑不住的嬌啼。

  曼妙而蕩人心弦的哼哦與喘息,就像給男性多打了一劑強心針,只見蒙面人
的屁股就像裝了高能量的電動馬達一般,除了能夠做短距離的打樁動作以外,甚
至還能像磨砂機一樣的旋過來轉過去,搞得可憐的何若白是上氣不接下氣,在兩
手緊緊纏住繩索之餘,她偶爾還會翻著白眼不知在嘟噥些什麼東西,而侵略者一
發現她已經爽到一塌糊塗,那強壯有力的屁股馬上又是一陣猛烈的旋轉.

  高速且緊密的磨擦讓兩人都再也忍受不住,一個是奮力拉扯著繩子、一個則
鬆開嘴巴想要再度索吻,兩個人都發出古怪而混濁的喉音,仰起下巴的何若白似
乎有話要說,但是在她陰道裡面不斷膨脹的大龜頭好像已經噴發,原本她就是想
要開口制止蒙面人進行內射,這一來她欲言又止的小嘴剛好給了對方一次好機會,
就在她還舉棋不定的當下,那片貪婪的大舌頭已迅速溜進了她微張的雙唇裡面。

  舌尖與舌尖的突然接觸,使兩人都發出快樂的顫抖,何若白還想逃避,但緊
隨而來的大爆發讓她陰道深處是一遍酥麻,她曉得蒙面人正在大量射精,可是她
的子宮似乎也在痙攣,出乎意料之外的極致快感使她再也無法思考,當那執拗的
舌頭如願捲住她的舌尖時,她沒再閃躲,任憑對方一陣吸吮和攪拌後,她竟然慢
慢的迎合起來。

  兩片舌頭火熱的纏繞在一塊,蒙面人肌腱分明的屁股則在持續發抖,這個貪
心的傢伙連在射精都捨不得休息,依舊硬如頑石的陽具仍在緩緩抽插,或許是想
多體驗一下龜頭被淫水噴濺的美好感覺,他有兩、三次都是全根拔出之後再狠狠
的插入,強力的壓榨使秘洞外液體亂流,假如有人能夠看個仔細,一定會發現那
些精液和淫水早就混合。

  在兩人都幾乎窒息以後,黏在一起的嘴巴才不得不勉強分離,但是就在各自
大口喘氣的時候,原本已經靜止不動的蒙面人忽然又快速抽插起來,雖然只是強
弩之末的最後一波攻擊,但那十多下的頂肏威力還是不能小看,因為就在蒙面人
仰天發出暢快悶哼的那一刻,可能是由於抬頭的動作太猛,插在他胸前口袋裡的
金筆竟然被甩了出來,還好那支筆是砸在何若白的臉頰旁邊,否則只怕會造成意
外的皮肉之傷。

  就在強姦者準備要射光殘存的精液之際,樹林外忽然傳來了由遠而近的引擎
聲音,何若白聽得出那是輛輕型機車,緊接著她還隱約聽到有人在互相問候與交
談,那應該是眷村裡的人在小路上相逢,平常這些街坊鄰居碰面總會這樣寒暄幾
句,所以現在正是她大聲呼救的最佳時機,但是這時她卻猶豫起來,因為蒙面人
應該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然而這個犯罪者既未發言警告也沒摀住她的嘴巴,莫
非是這傢伙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何若白還在躊躇不決,可是蒙面人已經捱不下去,在一陣抖簌當中,殘存的
每一滴精液都被激射而出,瞬間膨脹的大龜頭立即讓何若白決定打消呼救的念頭,
因為她毫無把握尖叫以後會變成什麼場面,而已經發生的事有誰能夠幫她挽回?
仍在遭到玷汙的身子又怎麼可能洗滌乾淨?就算這個侵犯者會被繩之以法,但是
相對的她是否也有失去愛情的風險?

  五十碼外的小路恢復了平靜,隨著漸去漸遠的引擎聲音,何若白內心忽然有
種感覺,她彷彿知道自己已經失落了什麼東西,可是一時之間卻又很難理解和追
尋,就在矛盾的心理之下,這時候的她並未因沉默而感到後悔,儘管對蒙面人還
是充滿怨懟,但她還是寧可選擇讓事情就此終結,就像這個昏沉沉的樹林,永遠
都不要有破曉的時刻。

  痛快過後的蒙面人終於癱軟下來,他趴在何若白身上喘息,滲著汗水味的面
罩下,那對得意而滿足的眼睛一直盯著何若白不放,可是這種缺乏感情基礎的凝
視通常只會徒增人厭而已,所以何若白立即把臉別開,而蒙面人也不以為忤,他
只是一邊舔著被征服者的耳根、一邊繼續愛撫那依然挺立的小奶頭.

  何若白動也不動的任由他去,事後的溫存女人多半不會抗拒,所以何若白只
是靜靜望著遠方稀疏的燈火,明明自己的家就在百米開外,那熟悉的屋簷甚至就
映在她的眼簾,但是她卻陷在這裡動彈不得,一股莫名的悲哀突然席捲而來,雖
然不再流淚,可是這時她真的很想放聲大哭。

  當那貪婪的舌頭想要再度鑽進何若白的嘴裡時,她這才冷冷的問道:「你能
不能放我起來穿衣服?」

  蒙面人沒有理會,在索吻不成以後,這傢伙把目標轉到乳房上面,他在雙峰
之間舔來舐去,有時還會含住小奶頭慢啃輕嚙,等到何若白又慢慢產生反應時,
他的左手馬上便伸向那遍草紋紊亂的丘陵地,不過雪白的雙腿立刻倂攏起來,不
得其門而入的手指頭開始在三角地帶強挖硬摳,逼得何若白只好忿怒的說道:
「你不要再來了好不好?」

  蒙面人仍舊悶不吭聲,他只是一逕地想再攻城掠地,除了不停親吻那對漂亮
的小奶頭之外,他右手的中指也硬生生闖進了陰道裡.

  面對再一次的折騰,何若白不由得後悔起來,要是早知道這頭色狼還想再來
第二次,她剛才就不應該錯失呼救的機會,然而現在懊惱業已來不及,因此她只
能無奈的將臉蛋偏了開去,而也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那支掉在地上的金筆,黑暗中
萬寶龍的名牌標誌反而顯得異常清楚,在第一時間她只是覺得這支筆有些眼熟,
所以她又多看了一眼,不過一時之間她還是沒什麼印象或概念,直到蒙面人想要
強行扳開她的大腿時,她才宛如遭到蛇咬似的嘎聲驚叫「你??你是王志慶!?」

  空氣頓時凝結住了!時間似乎也停了下來,僵止不動的蒙面人過了好一會兒
才點著頭說:「對,是我,我是王志慶沒錯. 」

  王志慶一把便拿下了那個像是用黑帆布所縫製的面罩,望著那張已經完全變
回嗓音的醜惡嘴臉,何若白不禁急怒攻心的斥責道:「你??你這個小人!

  你這個畜牲!??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毀了我
一輩子!?」

  如果不是突然憶起那支筆在火車上就一直插在王志慶口袋裡、如果不是看到
王志慶故意賣弄性的在把玩它,只怕何若白至死都不會想到這個淫魔會是王志慶,
因為這傢伙不但換過衣服,而且連聲音都能改變,甚至這個人可能還來過這裡觀
察地形,否則他應該不會知道在眷村附近有這座山林可以供他犯案,一想到這點,
何若白忍不住激動的拉扯著繩索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早就設計好要強姦我?
告訴我,你講話的聲音為什麼會變得不一樣?說!我就算要死也不想做個糊塗鬼。」

  面對何若白的一連串問題,王志慶好像也不想逃避,他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個
不到兩公分的小東西輕撚著說:「這是新型的變音器,只要把它套在牙齒上就能
達到變音效果,這麼做本來是不想讓妳知道我是誰,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坦白
告訴妳,沒錯,今天這件事我早有預謀,因為我從第一次看見妳便情不自禁的愛
上妳,所以為了要得到妳,我就算會被天打雷劈也沒關係. 」

  何若白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說:「你這個人好下流、好可怕!你明知道朋友
妻不可戲的道理,怎麼還敢如此對我!?」

  王志慶當然曉得自己理虧在先,但是他依然厚顏無恥的應道:「誰叫我要這
麼愛妳,何況妳又沒結婚,我這樣做根本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除非是妳出去告訴
別人,要不然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今晚的事。」

  碰到這種無恥之徒何若白只能為之氣結的掙扎著說:「你快放開我,否則我
要喊救命了。」

  原本以為王志慶多少會有所顧忌,沒想到這色迷心竅的傢伙毫不在乎的拋開
變音器說:「妳想叫就叫吧,若白,假如妳真的想讓警察把我捉去,沒關係,妳
僅管大喊大叫就是,我保證不會有半句怨言。」

  他話一說完立刻又壓在何若白身上手腳並用,而跡近赤裸又雙手被制的女孩
子家哪可能拼得過他的蠻力,就在雙腿即將被硬生生的撐開時,何若白只能憑著
最後一絲勇氣恨聲說道:「我警告你,王志慶,如果你敢再侵犯我的話,我就算
要死也一定會拉著你同歸於盡. 」

  最後一句其實說的夠狠也夠毒,誰曉得已經蓄勢待發的王志慶忽然停止動作
應道:「好,如果妳真要我死的話,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成全妳。」

  這傢伙可不是空口在說白話,只見他身體突然往前一探拔出了彈簧刀,然後
他一邊割斷綁在何若白手上的童軍繩、一邊使勁將他那根還沒完全恢復元氣的肉
棒往前挺進著說:「來,若白,刀子給妳,現在想捅我幾刀都隨妳便,能夠死在
妳的身上對我而言於願已足,儘管多殺幾刀沒關係,我絕對是死而無憾。」

  冷冰冰的刀柄突然塞進何若白重獲自由的小手裡,她先是愣了一下,在確定
寒光閃閃的刀刃就在眼前時,她本能的握住了黑色柄身,沒有錯,正在她身上慢
慢抽動的淫魔根本就沒任何防備,無論是脖子、肋排或是腰身,甚至連太陽穴何
若白都可以輕易得手,然而,對一個龜頭正頂在她陰道深處的男人,何若白又怎
麼下得了手?

  先是對強姦者的視死如歸有點茫然失措,接下來便是一陣猶豫和徬徨,何若
白也在內心一再告誡自己絕不能軟弱,可是不管怎麼鼓動勇氣,她那隻握刀的手
就是舉不起來,可能是看出了她的躊躇不決,王志慶竟然還親吻著她的臉頰說:
「痛快的讓我一刀斃命沒關係,若白,沒有妳的日子我會比死還難過,既然妳不
肯原諒我,那就請妳讓我死在妳的懷裡吧!」

  就像是在享受生命的最後一刻,王志慶一面說話一面不忘奮力的頂肏,而何
若白則是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她已經不曉得自己該何去何從,當生理的快感
又悄悄地蠢動起來時,她鬆開了手裡的刀柄,但是兩行清淚也淌流而出,就在淚
眼逐漸模糊的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將被迫徹底改寫。

  越來越硬挺的大肉棒使何若白發出了呻吟,她雖然極力想要忍住,但青春正
盛的胴體卻已被野火燎原,禁錮不了的欲情讓她蒙受了更多的恥辱,因為王志慶
不僅發現她把刀子扔在一旁、而且鼻翼也在快速的歙張,所以這個可惡的傢伙更
加用力的衝撞著說:「放心,若白,我不會辜負妳的,我一定會對今晚這件事全
權負責,既然妳捨不得殺我,那就請妳敞開胸懷接受我的愛吧。」

  何若白幾曾想過要跟這種人渣談情說愛,因此她只能無助又無奈的搖著頭說:
「夠了!請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完全居於上風的王志慶哪肯保持緘默,他繼續縱馬馳騁著說:「我愛妳,若
白,請妳嫁給我,我保證一輩子都會讓妳吃香喝辣,明天,明天我們就先去公證
結婚,然後我們再補辦盛大的婚禮,這樣好不好?」

  聽到這樣的瘋言瘋語,何若白只想趕快摀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恬不知恥的王
志慶還在不停聒噪,他並不曉得他每一次的衝刺和每一句露骨的告白,都是對胯
下女孩的另一層傷害,純粹像頭正在發洩慾火的野獸那樣,除了一再重複最原始
的交媾動作以外,還有的就是征服者所特有的驕傲與狂妄充滿了整座樹林。

  淚早已風乾,緊閉的眼簾在第二回蹂躪終於結束之後也緩緩張了開來,看著
枝枒外朦朧不清的家鄉,何若白心中突然興起一股近鄉情怯的感覺,雖然家門就
在望眼可及之處,但是被污辱過的身軀彷彿再也回不了那個地方,就像昏沉的夜
空快要飄落雨絲一般,她在冷冷的寒風中暗嘆了一聲,然後才用比冰還涼的語音
問道:「可以讓我起來了嗎?還是你要再來一次?」

  垮在她身上的男人總算翻身爬了開去,而何若白在渾渾噩噩當中根本不記得
自己是如何離開森林、甚至是怎麼登上火車而回到台北的,失魂落魄的她只知道
王志慶一路跟在她旁邊,但她卻連正眼都懶得看一下那個奪走她貞潔的淫魔,不
管對方在她耳邊說了多少甜言蜜語,她從頭到尾就是不說一句話。

  回到租屋處的何若白開始東躲西藏,因為陰魂不散的王志慶每天都會來找她
好幾次,為了避開這個死纏活賴的討厭鬼,加上她還不曉得應該如何面對賈斯基,
所以她有時候晚上還會睡到同學的家裡去,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就在她發覺生
理狀況有點異常而到醫院檢查之後,結果出來卻叫她大吃一驚,這個極度意外的
消息雖然使她想一死了之的念頭就此煙消雲散,卻也因而導致了更多的恩怨情仇。

  屋漏偏逢連夜雨的狀況已經有夠糟糕,哪曉得緊接著又發生賈斯基痛毆王志
慶的事件,這一來別說還是學生身份的何若白會不知如何是好,就是身為現役軍
人的賈斯基也只能等著接受軍法審判,而何若白在經過幾次的左思右想以後,這
才決定要找王志慶談判交換條件的事。

              ○○○○○○

  不過賈斯基並不知道這些前因後果,他只是在吞雲吐霧當中回憶著往事,就
像是一台正在倒轉的放咉機,一幕幕過往雲煙在他腦海中不停的浮現、然後又飛
快的消逝,從來沒想到會被愛人背叛的他,在得知何若白琵琶別抱、而且是嫁給
王志慶時,他差點就吐血而亡,從此他性情大變,在痛定思痛以後,他不斷的告
訴自己:「既然已經淪為黑道,那就要當個能夠呼風喚雨、獨當一面的大毒梟!」

  優異的外語能力使他在逃亡生涯當中不至於到處碰壁,自從跳海飄流到菲律
賓被海盜救起以後,他最初只是一個跟在組長身邊的小混混,在沒狠下心腸以前,
要他殺人越貨還真有些困難,可是在逃亡近二年時,當他想方設法輾轉得到何若
白的消息時,帶給他的卻是一次難以置信的晴天霹靂,除了不只一次獨自躲在海
邊哭泣以外,怨天恨地的復仇之火開始在他內心熊熊燃燒,沒有人能夠在他的刀
槍之下討饒,從他第一次奪走人命的那一天,一個嶄新人魔已經在卡邦省附近的
小島上誕生。

  憑藉著聰明才智和心狠手辣的作風,賈斯基在海盜窩裡的地位很快便直線上
升,但是殺人越貨早就不是他的目標,在風雲際會之下,他過沒多久便被槍械走
私集團所吸收,雖然也曾兩度被捕坐牢,但也因而在牢裡認識了一位大毒梟的左
右手,從此他便跟著那個獄友走上國際販毒的領域,剛開始只是在亞洲地區活動,
隨著他的重要性日益增加,黑社會組織不僅派他到非洲主導魚翅生意,甚至還讓
他開始染指歐洲大陸的毒品市場,而賈斯基不管和哪一國的黑道人物合作總是能
賓主盡歡,不配合他的人通常都沒好下場,因此在首腦的一路提攜與欽點以後,
他便穩穩坐上了幫內的第三把交椅。

  二十年的通緝時效已過,賈斯基的勢力也和整個美洲黑幫都有掛勾,所以他
在巴西為自己弄了一個賈斯基?唐的新身份,隱忍多年的復仇計劃終於可以開始
啟動,這些年來他不但將仇家的資料和動靜弄得一清二楚,就連對方的人脈和金
脈他也一一斬斷,雖然他一出手便叫人把王志慶在加拿大留學的獨子用車撞死,
但是他並未同時殺害仇人的女兒,因為真正的復仇他要留在台灣進行,而且是由
他親自執行,他不止一百次的告訴過自己:「必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賈斯基的先遣部隊以外商集團的名義早他兩個月登陸台灣,在一切都已打點
妥當以後,他才大搖大擺的拿著新護照回到故鄉,這場從三年前就已展開的復仇
行動也正式登場,賈斯基先到荒涼的幕園去祭拜雙親,他在那座小山頭一直坐到
夕陽西沉才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在那兒流了多少眼淚,不過他的左右手都曉得賈
斯基一向是一滴血最少也要敵人兩倍還。

  陷入冥想中的賈斯基正要點第三根菸時,王晴雯忽然從浴室探出頭來說道:
「我已經放好熱水了,你快進來泡一泡。」

  看了一下時間,賈斯基才發覺王晴雯在浴室裡已待了快一個鐘頭,所以他一
走進去便問道:「怎麼洗了這麼久?害我在外面等的都快感冒了。」

  王晴雯當然不會把自己連洗三次身體、並且還猛吞事後避孕丸的事情講出來,
雖然來此之前她就吃過避孕藥,但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寧可讓自己的胃辛苦一
點,不過一看到賈斯基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她還是忍不住臉紅的嬌嗔道:「這
還不都怪你,一次就弄那麼久,搞得人家渾身都是汗,不洗乾淨點等一下一定被
你嫌。」

  看著美人兒那副委屈的俏模樣,賈斯基立刻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說道:「那這
次我們就在按摩浴缸裡面搞,保證可以讓妳越玩越乾淨. 」

  連想拒絕都來不及,才剛洗得香噴噴的胴體已經被抱了起來,眼看賈斯基一
腳便跨入浴缸內,王晴雯明白第二場性交絕對難以避免,所以她乾脆主動勾住對
方的脖子膩聲說道:「你好猴急喔,也不讓人家先把浴袍脫掉。」

  賈斯基哈哈大笑的應道:「誰叫妳要這麼秀色可餐,我要是不趕快多吃幾口
的話,豈不是暴疹天物?」

  話沒講完兩個人便泡進了溫暖的水裡,瞬間就已濕透的浴袍使半裸酥胸顯得
更加高聳誘人,賈斯基立即一邊愛撫著那對雄偉的乳房、一邊深情款款的吻住桃
紅色小嘴,盤著髮髻的王晴雯宛如是頭順服的小綿羊,無論是纏捲呧舐或隔空互
逗,她一概是照單全收,就連股溝下那根逐漸膨脹起來的壞東西她也未曾冷落,
除了用左手盡可能的加以撫觸之外,她豐腴的雪臀也會適時的擠壓或旋轉一下。

  冗長的熱吻結束時,兩個人都有點喘息,不過王晴雯只休息不到三秒鐘便馬
上沿著賈斯基的肩膀往下吻去,香滑的舌頭最後停留在長滿短毛的胸膛上,王晴
雯在來回舔舐了好幾次紫黑色的奶頭以後,才輕撫著左肋下那道長約十公分的肉
痂說:「這是不是刀傷?我看你身上還有好幾處類似的疤痕,怎麼會這樣?」

  對自己身上的兩處槍傷和五道刀疤,賈斯基並不想在這時候多談,所以他只
是輕描淡寫的應道:「就是年輕的時候不學好,喜歡跟人家打打殺殺所留下的戰
績囉。」

  任誰都知道實情不會如此簡單,不過王晴雯也不至於笨到去追根究底,因此
她只是撫觸著賈斯基腹部的另一道疤痕說:「一定很痛吧?以後千萬別再受傷了。」

  對自己那些搏命演出的黑道生涯賈斯基當然曉得要找誰算總賬,但是有些話
此刻多說無益,所以他故意笑咪咪的摟緊王晴雯說:「要是早點知道讓妳的手摸
這些疤痕會這麼舒服,我就應該多受幾次傷。」

  雖然是句玩笑話,但王晴雯依舊用責怪的眼神瞋視著他說:「不可以說這種
不吉利的話,每個人都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對。」

  看見王晴雯眼裡那份真摯的關心,賈斯基不禁有點感動的應道:「好,就衝
著妳這句話,我以後一定會小心不再讓自己受傷。」

  貼心的美人兒等他話一說完便把香唇印了上來,這次賈斯基吻的既深情又溫
柔,他一面含住王晴雯的舌尖輕輕吸吮、一面緩緩褪除那件累贅的浴袍,兩個人
就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的戀人,一切都配合的那麼完美,特別是這時候的賈斯基內
心更是充滿激情,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他竟然又再次興起了想要把懷中少女永
遠據為己有的念頭,而且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所要的並不只是性愛的歡愉而已。

  除了當年的何若白,賈斯基從未想過要把一個少女留在身邊細心的呵護與照
顧,甚至他還知道自己一定會毫無保留的寵愛及包容,他一直想要找出原因,但
每次都是白費心思,所以他只能把握當下去盡情享受。

  兩人的嘴巴甫一分離,王晴雯便嬌喘著說:「來,清陽哥哥,你坐上去,讓
我來好好的服侍你。」

  挺著大肉棒的賈斯基立刻坐在浴缸邊緣,而王晴雯毫不避忌的一口含住那根
濕淋淋的東西,她先是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和品味,等男人開始發出舒爽的怪哼
時,她才把大龜頭吐出來慢慢舔舐,無論是馬眼或下方的溝崚她通通沒有放過,
儘管技巧還有些生疏,但賈斯基了解她業已盡了最大的努力。

  凡事講究禮尚往來,在王晴雯將整根大肉棒徹底舔過一次之後,輪到賈斯基
跪到了水裡,這次他把雙腿大張的超級名模來了個前後通吃,只要舌尖能夠抵達
之處他絕對努力以赴,不管洞穴有多麼狹隘與幽深,他總是一試再試而且樂不思
蜀,渾身顫抖的王晴雯起初只是抓著浴缸邊緣不斷哼哦及呻吟,可是等到賈斯基
連手指頭都在忙近忙出時,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拍著牆壁嬌啼道:「啊、啊??不
行了!??快??好哥哥??請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痛快。」

  自己也漲到龜頭發痛的賈斯基立刻提槍上馬,這回可真是乾柴碰上烈火,兩
個人在超大型的按摩浴缸內搞得水花四濺,在東西南北胡亂轉了一圈之後,也不
清楚是誰意外觸動了按鈕,只見原本就水波盪漾的缸內頓時波濤洶湧,而已經懶
得再更換姿勢的賈斯基突然大聲說道:「好,就是現在,妳就這樣扶著牆壁不要
動。」

  兩手緊貼牆面的王晴雯彎著腰,並且抬高屁股在等待,她當然明白賈斯基接
下來想要做什麼,所以她只能有點擔憂的回頭說道:「你要多用點能潤滑的東西,
人家真的還沒這種經驗。」

  眼看一切都已就緒,賈斯基立刻隨手拿起一罐沐浴乳在王晴雯的雪臀上大肆
塗抹,他在重點部位連續倒了兩大坨,接著還用食指把那些翠綠色的液體擠入菊
蕾裡面去攪和,緊密的包夾感從指頭可以明顯感受到,所以他隨即把中指也一塊
插了進去,有點粗魯的挖掘動作使女方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然而賈斯基反倒是
意趣飛揚的笑道:「後門果然是又窄又緊,呵呵,今天就讓我來幫妳開門掃一掃。」

  王晴雯開始不安的搖擺著屁股說:「會不會很痛呀?你的東西那麼大,人家
好怕會被你撐裂掉。」

  已經拔出手指頭的賈斯基扶住她滑膩的柳腰應道:「別擔心,我會一寸一寸
的慢慢來,保證不會讓妳受傷。」

  緊盯著正在冒泡的菊蕾,賈斯基慢慢把龜頭湊了過去,敏感的接觸使王晴雯
嬌軀一震,但是就在她還來不及預防的第一時間,堅硬的大龜頭已無聲無息頂了
進去,從未被大舉闖入過的肛門雖然有大量沐浴乳當潤滑,可是強悍的頂肏還是
使美人兒忍不住驚呼道:「啊!痛??好痛!??好像快要裂開了??

  哎呀??停、停??快停下來??喔??不行??後面真的不能玩啦??。」

  動作雖然停止,但是看著完全埋沒在肛門裡的大龜頭,賈斯基知道自己已經
一擊成功,所以他一邊忙著在肉棒上塗抹更多沐浴乳、一邊趕緊安慰著王晴雯說:
「寶貝乖,妳再忍一忍,等我多抽動幾次妳就不會覺得痛了,第一次都會這樣,
慢慢妳就會習慣,沒事的,妳別緊張。」

  痛到眼角噙淚的王晴雯即使心裡有所覺悟,然而皮肉彷彿被強行撕裂開來的
痛楚還是令她眉頭緊皺著說:「可??可是,真的好痛,人家好怕肛門會被你弄
的皮開肉綻. 」

  賈斯基一邊緩緩的抽動、一邊繼續哄著她說:「妳放心,晴雯,接下來我會
很輕、很溫柔,絕對不會讓妳受傷。」

  儘管是輕抽慢頂,但越來越深入的大龜頭還是讓人有點吃不消,不過王晴雯
沒再喊痛,因為她明白這一關無法避免,所以她只是認命的抓緊浴缸邊緣輕喟道:
「唉,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人家就隨你高興好了。」

  其實不管她願意與否,賈斯基都勢在必得,還深入不到一半長度的大肉棒也
不可能就此滿足,所以慢條斯理的抽插進行不到兩分鐘便又突然變調,就在賈斯
基開始快速衝刺之際,王晴雯心裡已知要糟,果然就在一次全根盡出以後的猛烈
撞擊中,大肉棒又狠狠頂入了五、六公分,那種錐心刺骨的劇痛使得王晴雯雙腿
一軟便跪了下去,大約過了有兩、三秒,才聽見她發出第一聲痛苦不堪的哀吟。

  殘酷的攻擊並未中止,賈斯基將王晴雯扶起來之後仍然繼續奮力的抽插,他
可以從牆上的大鏡子看到美女臉上的淚光,不過他並不想因此叫停,因為這次的
開苞行動實在夠刺激、也夠淫虐,如果這也算是一種報復的話,此刻他不過是在
快意恩仇而已,所以他把心一橫,決定要痛快淋漓的徹底享受超級名模完美而誘
人的大屁股。

  在沉悶的馬達聲中,王晴雯又數度跪跌在充滿泡沫的浴缸裡,而賈斯基不管
怎麼努力都還有一寸多的肉棒留在肛門外面,他知道想要完全插入短期內絕無可
能,這才改弦易轍的拔出大肉棒說道:「轉過來幫我整支好好的吹一遍。」

  逆來順受的美人兒二話不說,立即將那根並未沖洗乾淨的大肉棒含進了嘴裡,
不過這次口交只進行了兩分鐘左右,可能是賈斯基太過興奮的關係,他一發覺自
己有要射精的跡象,馬上把王晴雯拉起來說道:「我們來站著打一砲試試看。」

  單腳跨站在浴缸邊緣的王晴雯讓賈斯基抱著她橫衝直撞,這種嶄新的體驗讓
她也慢慢放浪起來,兩個人就從這兒開始嘗試更多高難度的姿勢,有時候王晴雯
的上半身會趴在浴缸外面,然後讓賈斯基從後頭輪流頂肏她的兩個小肉洞,有時
候則是她倒騎在坐進水裡的賈斯基身上,兩個人再合作把泡沫和水花踢的到處都
是,更離譜的是她們竟然還潛進水裡去玩69式,等盤著髮髻的王晴雯變回青絲
散亂的淫娃之後,她身上的每個部份至少又全被賈斯基玩弄過兩次以上。

  強鎖精門,刻意忍住不射的賈斯基終究還是得棄甲丟兵,就在一次懸空的老
漢推車招式當中,他發出了像北極熊般的痛快吼聲,緊接著便看到他仰頭閉目的
顫抖著屁股,等他把所有的子孫全部趕出家門以後,這才彎下腰去舔著美人兒的
背脊讚嘆著說:「喔,我的小寶貝,妳肯定是我這輩子幹過最棒的女人!」

  插在後庭的肉棒一鬆滑出去,四肢分別撐在浴缸兩側的王晴雯馬上身子一軟
跌入水裡,不過她並沒有立刻就爬起來,在掙扎著將臉頰靠在浴缸的頭靠部份以
後,她才喘息著幽幽說道:「你??好厲害、好可怕??人家差點就活活被你玩
死在這裡. 」

  輕撫著她濕淋淋的髮撮,賈斯基無比憐惜的貼在她耳畔安慰著說:「傻ㄚ頭,
我這麼賣力是為了要讓妳得到最大的快樂,怎麼樣?我的表現如何?」

  王晴雯並未回答,她只是慵懶而狐媚的斜睨了賈斯基一眼,然後便任憑那隻
還在她胸膛上摸索的大手到處肆虐。

  浸在水裡的大奶子依舊像是一對飽滿的氣球,尤其那兩粒奶頭更是又凸又挺,
惹得賈斯基是愛不釋手,這場事後的溫存至少持續了五分鐘,若不是發覺浴缸的
水已經逐漸變冷,賈斯基恐怕還捨不得放棄手裡那兩團撩人的肉球,不過好夢也
總有結束的時候,所以他在用力猛搓了幾把之後便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去淋
浴間把身體沖乾淨. 」

  剛被開苞過的肛門一走路便會隱隱作痛,若不是有賈斯基的攙扶,王晴雯恐
怕一跨出浴缸就會跌坐在地,幸好一發現她動作有點躡手躡腳,賈斯基立即把她
直接抱進了淋浴間,兩個人在裡頭又磨蹭了快一個鐘頭以後,已經吹乾頭髮的王
晴雯才略顯遲疑的說道:「對不起,唐,如果你不需要我陪睡的話,我能不能早
一點回家?」

  本來還在幫她梳理髮鬢的賈斯基聽到以後立即停下手來,這個自認表現良好
的男人似乎有點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我們不是早就說好妳要留下來過夜嗎?
還是妳覺得我剛才太過粗魯?」

  深怕會引起誤會的美人兒連忙搖頭應道:「不是的,唐,你應該知道今晚我
很快樂????其實我很感謝你,可是??你這麼猛,人家的身體已經有點吃不
消,接下來恐怕沒辦法再服侍你,當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不會走。」

  「妳先別急。」賈斯基倒是忘了自己把人家折騰的多厲害,一經提醒之後他
馬上溫柔的說道:「我只是很好奇三更半夜妳急著回去幹什麼?」

  這次王晴雯語氣憂傷的回答道:「不瞞您說,我父親這幾天正在住院,而我
為了參加比賽這幾天都沒去看他,所以我想提早回家小睡一下,這樣我才能去醫
院跟我母親換班,要不然我怕連我媽都會病倒。」

  望著鏡子裡美人兒憂心忡忡的模樣,賈斯基立刻點著頭說:「我明白了,來,
妳快去穿衣服,我叫司機備好車等妳。」

  他話沒說完便把王晴雯抱起來走出浴室,而滿心感激的美人兒則偎在他胸膛
上嬌聲說道:「謝謝你,唐,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賈斯基低頭吻了下她的香唇才將她放在大床上說道:「先別急著謝我,搞不
好過兩天妳會覺得我是個大壞蛋,不過現在妳還是趕快穿衣服比較重要。」

  王晴雯站起來迅速回吻了他一下說:「明明是個好人幹嘛要把自己說成大壞
蛋。」

  這件事賈斯基並不想爭論,所以他輕拍了一下王晴雯的雪臀以後便往樓下走
著說:「要不要喝碗燕窩再回去?」

  看見忙著在撿拾衣物的王晴雯搖手回應,賈斯基也立即披上睡袍衝到一樓的
一個小房間裡,室內的十二台監控電視螢幕都還在正常運轉,這也意味著十二支
秘錄鏡頭都已完成任務,所以他跟王晴雯在樓上大戰好幾回合的畫面應該連半秒
都沒錯過,在滿意的確認過一次以後,他才跨著愉快的步伐去吩咐手下為美女備
車。

  就在王晴雯剛剛整裝完畢的那一刻,賈斯基也回到了二樓,他知道美人兒在
趕時間,所以馬上便開口說道:「妳稍等一下,我開張支票給妳。」

  大概意識到開支票是怎麼回事,所以王晴雯的表情有些靦腆,她俏生生的美
好身影雖然離賈斯基不到十尺,可是她卻不敢看向那邊,因為她很怕在離開這棟
屋子以前會因對方的三言兩語而留了下來,她並不想欺騙自己,賈斯基絕對是個
魅力十足的男性,更何況在接二連三的翻雲覆雨當中,要說她從未動心根本就不
可能,所以她必須制止讓自己陷的更深。

  看著支票上那行龍飛鳳舞的飄逸字體,賈斯基相當自負的點了點頭,打從他
重新站上這塊土地開始,滄海桑田的變化委實令他感概萬千,假如要說有什麼是
從未改變又讓他記憶猶新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這一手人人稱羨的好字了,曾經,
這是他初戀情人的最愛,曾經,他一字一句書寫著他的愛慕與熱情,然而曾幾何
時,變調的人生卻讓他只能用這手好字來記敘所有的怨恨和一幕幕的復仇。

  在多簽署了一張押好日期的空白支票以後,賈斯基才將第一張支票交給王晴
雯說:「看看金額妳滿不滿意。」

  也不曉得是那行漂亮的字跡讓王晴雯睜大眼睛、還是那一千萬元的金額過於
駭人,只見她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呼道:「這是?????」

  賈斯基盯著她那對明亮的大眼笑道:「妳忘了我說過會給妳小費?不嫌少的
話就請妳收下,或者我再重開一張?」

  王晴雯的眼前頓時起了一陣煙霧,她仍然滿臉詫異的呢喃著說:「小費?????
一千萬???」

  看著美人兒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賈斯基愛憐地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問道:
「怎麼樣?需不需要我重開一張?」

  王晴雯一邊拼命的搖頭、一邊緊抓著賈斯基的手說:「你老實告訴我,唐,
你是不是知道我家裡有困難,所以故意開這張支票要幫助我?」

  「不。」賈斯基非常篤定的告訴她說:「一千萬是妳應得的;另外這張才是
我要幫助妳的。」

  接過空白支票的王晴雯有些納悶的問道:「這又是什麼?」

  這次賈斯基是用異常慎重和誠懇的態度說道:「金額妳想填多少都可以,保
證兌現,本來我想向妳求婚,但是我知道實際上會有困難,所以我只要求妳跟我
同居個三、五年就好,之後妳仍舊是百分之百的自由身。」

  或許是過於震撼、也可能是王晴雯早就愣住了,看著她幾度欲言又止卻始終
說不出半句話的神態,賈斯基只好貼心的摟著她往門口走著說:「妳不必現在就
回答我,這兩天妳在家裡仔細的考慮清楚再說,如果願意妳就自己寫上金額軋進
銀行,假如妳想拒絕,那就麻煩妳親自把這張支票拿回來這裡還我,但是不管你
願不願意,妳的比賽獎金和演出契約禮拜一都會照常給付和簽定。」

  沉思了片刻之後王晴雯才像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好,無論如何我禮拜一晚
上七點一定會到這裡給你答案。」

  賈斯基點了點頭說:「我衷心希望會是好消息,還有,禮拜一我會派車去接
妳,這樣妳才不會錯過八點半的簽約儀式。」

  送走了王晴雯,賈斯基才又窩回床上去抽菸,在陣陣的煙霧當中,他細細思
索著每件事,出身於司法家庭的王志慶利用權勢逼得他走投無路,甚至在他跳海
之後還被整整通緝了二十年,就為了爭奪何若白、就為了一次鬥毆,王志慶竟然
傾全家之力將他逼進了死胡同,那兩天兩夜在惡海上漂流的恐怖記憶,至今都還
會讓他從噩夢中滿身大汗的驚醒,原本以為會被活活曬死或葬身魚腹的賈斯基,
這二十多年來從未忘記過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也從未忘記自己要大肆復仇的誓
言。

  王志慶的父親是個資深法官、哥哥則是檢察官,就仗著這種特殊的背景,他
們處心積慮也步步為營的把一件普通傷害案件變成了預謀殺人,身為軍事被告的
賈斯基根本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在狀況一遍混沌之下,選擇了跳海一
途,那是一次與命運之神所做的賭博,既然老天爺沒有取走他所有的籌碼,復仇
彷彿便已被貼上了正義的標籤.

  死老頭在賈斯基羽翼尚未豐滿之前即已自然身亡,所以避開了復仇之劍的砍
伐,不過王志慶的哥哥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這個操守不佳、性好漁色的司法敗類,
在一場見不得人的性招待當中,因口角衝突而遭人活活打死,事後的調查指稱是
因與鄰桌的酒客爭風吃醋所引起,但那全是賈斯基的精心傑作,其實那傢伙是赤
身露體的被拖到賓館走廊上遭到圍毆致死,可是司法機關為了隱藏真相,只好在
新聞稿上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接下來便是王志慶十六歲的兒子在加拿大出了車禍,當那差不多是支離破碎
的身軀被送進醫院以後,醫生在宣告急救無效的同時,也同時交給當地警方一大
包海洛因說:「這是從死者外套裡面掏出來的東西。」

  這就是賈斯基的狠毒之處,他不但想奪走仇人的命,而且還要把對方給徹底
的污名化,在他眼中所有的貪官污吏都是死有餘辜,對付這些平時滿口仁義道德
的偽君子,已經能夠呼風喚雨的賈斯基通常就是告訴手下一句:「殺無赦!」

  王志慶的女兒當時也在加拿大讀書,不過賈斯基並未對她痛下毒手,因為復
仇有很多種辦法及方式,既然發誓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之身的最高境界,當然就是讓敵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怎麼復仇卻又無可奈何,這
就是賈斯基暫時不動那個女孩的原因,早就佈下的誘餌和陷阱都已發揮最大功能,
接下來就看賈斯基要怎麼玩弄掉入羅網的獵物罷了。

  一直考不上司法官的王志慶最後成為貿易商人,由於家庭背景的關係,他的
事業還算是有聲有色也一帆風順,但是就在發生喪子之痛的那一年,他除了宛如
驚弓之鳥般的將愛女緊急接回國內以外,生意上也出現了強大的競爭對手,不過
是六個月左右,他的訂單便已被人完全壟斷,但是個性好強的他並不認輸,儘管
情勢並不看好,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想要鹹魚翻身。

  假如他懂得持盈保泰或許還不至於會兵敗如山倒,可是對一個輸不起的人而
言,面子問題才是最重要的癥結所在,所以他不僅到處尋找策略聯盟,甚至還把
觸角伸向了他並不熟悉的南美洲,事實上除非是他收手不做,否則不管他想把自
己的舞台擺到哪裡,等著他的全都是賈斯基的人馬,因此他很快便陷入資金周轉
不靈的困境,雖然每次在緊要關頭時都會有銀行願意幫他,但越來越龐大的貸款
利息也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幸好就在他即將破產之際,一個大好機會終於落
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一張國際商港的超大型訂單就要到手,為了要繳交水泥公司的保證金,
王志慶不惜向地下錢莊借了重金,然而就在他趕赴海外簽約回來的第三天,媒體
卻開始報導那家公司其實是個國際詐騙集團,這個消息差點讓王志慶嚇到當場昏
倒,但是在幾經求證無誤之後,他終於抱頭痛哭起來。

  排山倒海的債務一波波襲捲而來,身心俱疲的王志慶不到兩個月便因輕微中
風住進醫院,可是地下錢莊的打手隨即便找到了病禢前面,為了要能夠展期還款
一個月,他不得不又簽下了一張面額兩千萬的商業本票。

  這就是王晴雯為何一年前要輟學走上伸展台的原因,而一個月的寬限期很快
便會屆滿,所以王晴雯只好報名參加超級名模的選拔大賽,因為唯一的弟弟業已
死於車禍,所以身為長女的她便一肩扛起了養家償債的重責大任。

  所有狀況都在賈斯基的掌控之中,但是何若白的背叛始終讓他不解,讓他耿
耿於懷的這件事情到底隱藏著什麼內幕,已經困擾了他許多年,無論是旁敲側擊
或透過各種管道打聽,答案卻還是無法浮出水面,他也曾想過要破釜沉舟的找何
若白當面了解,可是早就啟動的復仇列車正在一路前行,眼看敵人就將被輾得粉
身碎骨,實在沒理由要拉響汽笛讓他們有所警惕,因此賈斯基極力抑止著內心的
那股衝動。

  除非,他在用力摁熄了菸頭以後才又認真的思考著,除非是兩天後王晴雯回
覆的是大好消息,否則這輛重量級高速列車很快就會將敵人撞的粉碎,這是他第
一次想要終結這場仇恨而輕饒對方,不過原因並非是為了顧慮何若白,也不曉得
是從何時開始,賈斯基總是在找理由想幫王晴雯留條後路,儘管這有違他一貫的
作風,但他就是不忍將這女孩推進萬劫不復的火坑,在重新點燃一根香菸以後,
透過那縷嬝嬝上昇的輕煙,賈斯基像是在對天花板喃喃自語的說道:「千萬要把
握住呀,這是我給妳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等待消息的這兩天,秘錄下來的影片已經剪接完成,如果復仇列車仍得繼續
向前行駛,那麼那些不堪入目的鏡頭便會被送到王志慶面前,在最後一擊要發出
以前,賈斯基想明明白白告訴他的敵人說:「你搶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姦淫你的
女兒來報仇!」

  這就是賈斯基在加拿大不動王晴雯的原因,為了要讓美人兒自願上鉤、為了
要使王志慶看到自己的女兒與仇人如何翻雲覆雨,這步棋賈斯基可是算了又算也
忍了又忍,所以在這關鍵時刻他絕不容許有任何差錯出現.

  整個陰謀並未因等待而中止,所有針對敵人的行動都照常在進行,賈斯基了
解明晚就是一翻兩瞪眼的攤牌時刻,看著山腳下那一灣反射著夕陽餘暉的波浪,
他又一次拿出了藏在皮夾裡的那張籤詩,這是他返鄉祭拜父母時,在附近土地公
廟所抽到的,當時他一看完印在上面的那四行字,便在心裡冷笑著說:「你們這
些神祈都太善良了,如果有仇不報而任由惡人自在逍遙的話,這世上還有是非公
理嗎?」

  靜靜端詳著手上的粉紅色籤詩好一會兒之後,賈斯基才又將它塞回皮夾裡,
不過他依舊在心裡藐視著說:「假如明天的答案讓我失望,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土
地公,就算是三界二十八天的神佛都來求我也沒用!」

  第二天王晴雯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盛裝打扮的她艷光四射,看得出來
心情相當不錯,可能是一千萬小費加上即將到手的一千兩百萬獎金,有助於解決
她父親的燃眉之急,所以她一看到賈斯基現身在客廳,立刻趨前上去說道:「謝
謝你,唐先生,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將來我一定會力求表現來報答
你的厚愛與提攜. 」

  這些場面話並不是賈斯基所要聽的,所以在揮退閒雜人等之後,他便盯著王
晴雯開門見山的問道:「直接告訴我答案沒關係,妳應該知道我喜歡凡事直來直
往。」

  一代佳人馬上垂下了螓首,大約靜默了有五秒鐘之久,她才鬆開輕咬著的下
唇將那張空白支票交還給賈斯基說:「對不起,唐先生,我想我們還是把那一夜
當作此生最美也最激情的一次回憶就好,因為??我不想再繼續背叛我男朋友,
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喜歡你,但是請你能夠諒解??我實在不能接受你對我的這
番好意。」

  儘管整顆心在不斷的往下沉,不過賈斯基還是很有風度的回答著說:「沒關
係,這本來就是我的非份之想,妳不必放在心上,將來我們還有很多需要合作的
地方,所以正如妳所說的,我會把那一夜的美好回憶永遠擺在我心裡. 」

  話說開了以後,王晴雯才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不過氣氛多少總是有點尷尬,
因此在話不投機三句多的情形之下,才過了不到兩分鐘她便站起來告辭著說:
「唐先生,那我就先過去跟孫導演他們簽約了,我已經約好經紀人在那邊等我,
為了避免遲到,我還是早點出發比較保險. 」

  心已沉到谷底的賈斯基也無意挽留,他在皮笑肉不笑的送走王晴雯以後,立
刻打了兩通電話指示正在市區待命的兩組手下,第一通他是打給邱、郭兩名殺手,
命令既簡單又明瞭:「不必等孫導演跟她簽約,她人一到你們就動手,一打人、
玩到她跪地求饒、乖乖聽話為止,然後叫她那個經紀人教她怎麼當高級應召女郎。」

  第二通是打給由貼身秘書所帶領的另一組人馬,這次賈斯基的指令更簡明扼
要:「九點整,把照片拿進病房給她爸爸欣賞,光碟順便送兩片給他當紀念,然
後告訴他有十二個男人正在陪他女兒玩團體遊戲。」

  吩咐完畢,賈斯基才坐回帝王椅上殘酷的啐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那
就只好讓妳去當千人壓、萬人騎的爛妓女。」

  雖然辣手摧花心裡總是有些不捨,但想要啟動最後一輪的復仇就必須冷酷無
情,賈斯基當然曉得一億多的債務王志慶絕對沒能力可以解決,可是愚蠢的王晴
雯卻推掉了最後一個機會,因此他相當懊惱的思忖著說:「既然浪費了我的一念
之仁,那我就把妳老頭好好的折磨個夠!」

  沒有人知道賈斯基腦子裡在動什麼可怕的念頭,因為他忽然大聲叫喚著門外
的貼身保鑣說:「阿健,叫他們把我的黃色法拉利開到車道上熱好引擎等著,我
要去海邊兜兜風. 」

  阿健應聲離開以後,賈斯基又開始吞雲吐霧,在陣陣青煙裊繞當中,他的神
情似乎有點哀悽、也有些迷離,不過就連正在幫他倒茶的劉嫂也看不真確,因為
恐怕任誰都很難理解,為什麼勝利的滋味讓賈斯基看起來是這般的悶悶不樂?

  一口喝下大半杯熱茶以後,賈斯基才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的說道:「等一下你
們不必跟著,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飆快點、瘋一下。」

  兩名貼身保鑣只跟到大門口便目送他開著法拉利離去,而正想加足馬力衝出
自家車道的賈斯基忽然又鬆開了油門,因為有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然擋
在車頭前面,假如不是他眼明手快,這女人只怕已經被撞飛到一、二十碼之外,
所以他有點惱火的放下車窗探頭出去喝道:「妳這樣冒冒失失的闖出來是活得不
耐煩了嗎?」

  用手臂擋住車燈強光的女人並未吭聲,她只是遮著臉一步一步朝著駕駛座慢
慢走過來,這種來者不善的態度讓賈斯基氣得推開車門走下來吼道:「妳他媽到
底想幹什麼?」

  「果然是你!王清陽。」只見那女人在身子一震之後便衝向前咆哮著說: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說、你到底對晴雯做了什麼?」

  突然被對方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賈斯基並不僅是吃驚而已,因為『王清陽』
這三個字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使用了,所以知道的人絕對不多,就連王晴雯也只
曉得『清陽』兩個字,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一眼就認出是他,因此他內心的震撼
絕非三言兩語所能形容。

  就在他有些怔忪之際,那女人開使搥打著他的胸膛追問道:「你說!你快告
訴我,你到底對晴雯做過什麼事?你快講!那一千萬究竟是幹什麼的?」

  這更勁爆的一幕才真讓賈斯基渾身細胞都在同一瞬間燃燒起來,因為當他終
於看清那張消瘦卻仍不失風華的姣好臉蛋時,腳下不由得後退了半步,在期期艾
艾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嘎著聲音問道:「怎麼會是妳???若白??。」

  眼前的女人不是曾令賈斯基朝思暮想、刻骨銘心的何若白還會是誰?儘管歲
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鬢髮也有些斑白,但那高人一等的氣質依舊沒有消失,
澄明的眼神也仍然那般動人,如果不是在急怒攻心的狀況之下,她肯定還會出落
的更加溫婉嫻淑,不過略嫌單薄的雙肩讓人看了不免心痛,因此賈斯基毫不思索
的便脫口說道:「妳怎麼變的這麼瘦?」

  何若白並沒心情理會這些,她只是氣急敗壞的繼續問道:「你快告訴我為何
要給晴雯一千萬?說!我要你老實的告訴我,就算是我求你好不好?王清陽,我
求求你快告訴我。」

  聽到何若白又是連名帶姓的稱呼他,賈斯基不禁有點慍怒的反問道:「妳先
告訴我為什麼妳會跑來這裡?妳又怎麼知道王晴雯曾經跟我見過面?」

  「我怎麼會知道?」何若白滿臉悽苦的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支票反問著說:
「我又怎麼能夠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有你這手好字、又有誰能夠像我一樣一看到
這些字就知道你是誰?你說,王清陽,這世上還有誰會比我更想念你寫的字跡?」

  看到兩行清淚從何若白的腮邊滴落時,賈斯基的心臟宛如被針刺了一下,但
是他依然不為所動的質問道:「既然如此,妳為什麼要嫁給王志慶那個渾蛋?難
道妳不曉得就是他們一家人合力想致我於死地嗎?逃亡海外的這些日子,最讓我
不能釋懷的就是妳對我的背叛,妳知不知道那對我的傷害有多麼深刻和嚴重?」

  淚流滿面的何若白啜泣著說:「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你有沒有
想過,如果沒有苦衷我會嫁給他嗎?當初我會答應跟他交往就是為了要他撤銷對
你的告訴,我根本不曉得後來你為什麼會畏罪跳海,雖然我也猜想過這其中一定
有蹊蹺,可是到底是誰在操控整起事件我又怎麼有能力弄清楚?」

  賈斯基並不想跟她討論自己被逐步迫害的細節,因此便語帶諷刺的應道:
「所以妳就高高興興的嫁給他了?看來我在軍艦上那縱身一躍,倒是促成了一樁
天作之合的好婚姻。」

  虛弱的何若白無意再為自己辯解,她只是緊張的抓住賈斯基說:「好,你要
怎麼恨我怨我都沒關係,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清陽,你快告訴我這一千萬是怎
麼回事?你說,你究竟有沒有對晴雯做過什麼?」

  任由何若白搖晃著他的手臂,賈斯基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妳應該早就猜
到我是回來報仇的吧?假如妳已經知道我是個復仇使者,有些事情妳又何必多問
呢?」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問清楚。」何若白頻頻搖頭說道:「你就算要把我
跟王志慶全都殺掉也沒關係,但是晴雯你絕不能碰她一根寒毛,所以請你快坦白
的告訴我,你跟晴雯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事,對不對?你快說呀!到底對不對?」

  賈斯基先推開何若白的雙手以後才殘忍地應道:「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沒事誰會給一個女孩一千萬?」

  原本就氣色不佳的何若白臉色頓時一變,只見她愣了一下,然後便整個人搖
搖晃晃的跌坐在地,在摀著胸口長長的喘了一口大氣之後,她才突然蹦跳起來捶
打著賈斯基大罵道:「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牲!你怎麼可以對晴雯這樣?

  你如此傷天害理,難道不怕會遭到天打雷劈?」

  紋風不動的賈斯基一直等到何若白停手才又說道:「既然妳這麼想了解真相,
好,那我就告訴妳,除了妳女兒陪我睡過覺以外,妳兒子的命也是我取走的、就
連妳丈夫會一敗塗地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反正他所擁有的東西我都要一一摧毀,
妳回去以後記得告訴他,這就是我王清陽的復仇。」

  臉色慘白的何若白連連退了三步才能站穩身子,她睜大雙眼像看到魔鬼般的
指著賈斯基說:「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你殺了我的兒子、毀了我的家庭,最
後竟然連晴雯都不放過,你摸摸良心,王志慶真的跟你有這種抄家滅族的深仇大
恨嗎?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什麼人神共憤的滔天大罪?」

  本來就已豁開來放手大幹的賈斯基冷笑著說:「我始終不明白妳是怎麼愛上
他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過了今晚,妳就會知道老天爺是如何還我公道,
如果妳覺得我該下地獄的話,妳放心,我也絕對會拖著王志慶跟我一起走。」

  悲從中來的何若白雙膝一軟便跪到了地上,她一臉茫然的拍打著柏油路面哭
泣道:「也許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是我,要不然老天爺不會這樣懲罰我,好,我
告訴你,王清陽,我從未愛過王志慶,我絕不可能會愛上一個強暴過我的人,他
在我到成功嶺去看你那天便玷汙了我的清白,本來我想自殺,但是後來發生你和
他打架的一連串事情,也許真是造化弄人,結果我卻變成他的老婆,假如一切都
是因此而起,那我錯了,該下地獄地人真的是我!」

  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不過王清陽仍然忿忿不平的說道:
「就算妳被他強暴,妳可以把事情瞞著我,但是妳為什麼要嫁給他?這根本就是
狗屁不通的道理。」

  抹了下淚水的何若白慘笑著說:「我會嫁他是因為我太愛你了,王清陽,現
在換我來告訴你真相了,當年被強暴以後我只想再見你一面,然後便打算一心求
死,然而事與願違,因為就在你結訓之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醫院說胚胎已經
成形,換句話說我懷的是你的孩子,所以在你跳海逃亡以後,我為了怕成為未婚
媽媽、也為了要保住我們愛的結晶,因此我才會答應王志慶的求婚,這個人也許
很壞,但他明知小孩是你的還是娶了我,如果人生能夠論斷的話,這筆帳我也不
曉得應該怎麼算。」

  冷漠的眼神熱了起來,王清陽有點激動的蹲在何若白面前問道:「好、好那
妳告訴我,我們的小孩呢?現在在哪裡?」

  何若白終於嚎啕大哭的捶打著他的胸膛說:「晴雯、晴雯就是我們的孩子呀!
你怎麼這麼胡塗,你難道沒發覺『晴』就是你清陽兩個字的合體嗎?你忘了我們
曾說過將來要是生小孩,男的就要有個海、女的就要有個雯嗎?」

  王清陽完全僵住了,他當然還記得、他怎麼會忘記昔日的卿卿我我和山盟海
誓?心臟急遽的收縮和氣血直衝大腦的威力差點使他說不出話來,在猛吞了一下
口水以後他才又急急說道:「可是不對啊!我曾經問過她的經紀人、也核對過她
的出生日期,晴雯應該只有二十歲呀。」

  何若白無助的搖頭應道:「媒體的報導資料怎麼能當真,經紀公司通常對旗
下人員都會少報幾歲,特別對女孩子更是如此;清陽,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
辦?」

  王清陽倏地站了起來,他深知時間已經刻不容緩,所以他一邊鑽進車內、一
邊大吼著說:「若白,妳快回家去,我現在就去救晴雯。」

  也沒等何若白有所反應,轟然乍響的引擎聲便已急速飆離,因為王清陽比誰
都清楚這是分秒必爭的時刻,不管心裡有多麼後悔和焦急,他還是必須穩穩抓著
方向盤高速過彎,在單手連續撥打了三次行動電話都失敗以後,他才深刻體會到
作法自斃的意義,如果他不曾下令比照販毒行動辦理,那麼他的手下便不會全體
關掉手機,這一向是黑道組織幹大案時的最高準則,任何成員都禁止通訊,然而,
這道由他親自下達的指令此刻卻成了可怕的催命符。

  脫離山區道路以後,心急如焚的賈斯基更是狂踩油門,因為他必須搶在第一
時間就開上高速公路,只要能夠盡快切入中山高,想要制止悲劇發生的機會便會
大大增加,所以在連搶兩個黃燈之後,他眼看下一個路口紅燈已亮,乾脆就把車
轉進一旁的社區巷弄裡,雖然停滿機車的小巷無法讓他全速奔馳,但至少不用把
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面。

  車速一減,他馬上又撥了一次行動電話,但是邱副總仍然沒有開機,這種情
形使他心情更加下沉,因為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事態的嚴重,只要王晴雯一踏入
二十樓那間會議室,那麼邱、郭兩名殺手和那一班待命的手下,肯定會讓王晴雯
很快便陷進萬劫不復的處境,所以心煩意亂的王清陽一看見巷口有人在行走,立
刻便狂按喇叭,就在行人紛紛閃避之際,他已一個急轉彎衝回了主幹道,不過這
次他是一面連續超車、一面喃喃自語的說道:「媽的!誰要是敢動我女兒,我一
定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原先他處心積慮的要把王晴雯捧成超級名模,主要目的除了報仇以外,連帶
的附加價值就是王晴雯一但想要脫離他的掌握,那麼今晚過後的王晴雯就會被塑
造和調教成一代艷妓,因為他了解一個條件一流的名女人或大明星,對那些不愛
金錢只愛美人的貪官污吏是具有多麼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黑道已打滾二十多年
的王清陽太清楚男人腦袋裡想要的是什麼,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和情治
人員,舉凡古今中外,在摒除了權與錢之後,就只有超級美女能叫這些執掌國家
公權力的惡鬼為之推磨了。

  本來一切都依照他的藍圖在進行、所有的步驟也全無差池,沒想到命運之神
卻在他發動總攻擊時,突然伸出腿來想要把他絆倒,這種不該有的玩笑絕對開不
得,所以賈斯基一再告訴自己:「快、再快一點!我就不相信今時今日還有誰能
夠把我擊倒。」

  油門早就到底,新潮而亮眼的車身在街燈下一閃即逝,越接近交流道車輛便
越多,但王清陽憑著優異的駕駛技術和純種跑車的高超性能,總是能夠左閃右挪
的一路快速前進,儘管有人朝他狂鳴喇叭、也有人在開口咒罵,可是救人心切的
他哪管得了這些,眼看再兩個紅綠燈就可以進入銜接高速公路的岔口,所以他雖
然看到前面綠燈的計時器已在倒數跳秒,不過他相信變成黃燈的那幾秒便足夠讓
他衝過十字路口,因此他不僅沒有減速,反而還加足油門從兩輛計程車之間硬闖
了過去。

  呼嘯的引擎聲讓兩旁車輛都嚇了一跳,而情況恰如王清陽所預料,正在由綠
轉黃的燈號使路面業已接近淨空,所以他一看機不可失,方向盤一扭便往前面左
側的空隙鑽了過去,但也就在同一時間,兩台重型機車忽然從旁邊竄了出來,由
於速度都接近破錶,因此當雙方都發現不對時,第一輛紅色機車根本來不及剎車,
儘管王清陽在千鈞一髮之際硬將車頭轉向右邊,可是無法避免的撞擊隨即發生,
他只聽見左車頭爆出一聲轟然巨響,然後他的法拉利便往右邊騰空衝了過去。

  有人在尖叫、機車墜地碎裂的重音他也聽得到,但是他不踩剎車還好,就在
他本能的踩下剎車時,剛剛落地的車身立即打滑起來,高速引擎作用下的強大扭
力使車體開始不規則的彈跳和旋轉,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就在王清陽試圖要
拔掉鑰匙的那一刻,另一輛黑色機車竟然也歪歪斜斜的飆了過來,這次的撞擊正
中左車門,多枚瞬間爆開的安全氣囊頓時塞滿了駕駛座,王清陽只覺得身體發出
巨痛,緊跟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可是他既無法看見車外的景況、左手也忽然整
個麻掉。

  法拉利還在翻滾,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碰撞中,王清陽好像曾聽到自己慘叫
的聲音,但是動彈不得的身軀讓他根本不曉得自己哪兒受了傷,他只能確定有一
種叫人受不了的痛在不斷發生,那種像是什麼東西被撕裂或砸爛的怪異感覺,使
他的腦子裡一再迸出火光,等一切都靜止下來時,他已經連眼皮都無法睜開,不
過這時卻有對漂亮而堅挺的乳房,一閃一閃的出現在他記憶當中。

  王清陽笑了,因為他曉得那是年輕時的何若白,可是才一會兒光景,飄浮在
腦海裡的卻變成了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他想伸手去摸,然而雙手根本不聽使喚,
不過即使如此他的心情卻很愉快,因為他也知道那是王晴雯正赤裸裸的躺在一張
大床上,如果不是連手指都動不了,他一定會去輕撫小丘上那遍迷人的芳草。

  奇特而美好的感覺並沒維持多久,王清陽忽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他動了
一下嘴唇,但是除了一絲微甜的血腥味以外,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後他便
完全失去了知覺.

  慘不忍睹的車禍現場讓人觸目驚心,兩名身體嚴重扭曲變形的重機騎士分別
倒臥在血泊當中,紅色機車已經看不到把手和前輪、而黑色機車則擠壓成一團廢
鐵塞在一輛休旅車的底盤下面,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的圍了過來,不過還是沒有人
敢靠近那輛卡在中型貨卡下面的法拉利,因為在那堆黃色的破銅爛鐵下面,一大
遍汽油正在迅速的蔓延開來。

  王清陽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他努力了好幾次才勉強睜開眼睛,可是
除了微弱的光線他還是看不到任何人影,他嘗試著想要移動身體,但一股錐心之
痛馬上讓他放棄了念頭,他還無法思考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而也就在這時忽然
有張小紙條飄落在他眼前,那是一直被他收藏在皮夾裡的籤詩:

          『是非成敗轉頭空人間禍福皆因果

  勸君此去兩相忘 莫教紅顏唱悲歌』

  當他清清楚楚的再一次看見那四行字時,剎那間他彷彿什麼都明白了,就在
淚水盈眶的那一刻,外面一團強烈的火光開始燃燒起來,不曉得從哪鑽進來的一
陣冷風,剎那間便把那張籤詩吹的無影無蹤,就像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已幻滅一般,
王清陽輕輕闔上了眼簾,假如人類世界真有三度空間的話,那麼這時一定有某位
神仙或鬼魅聽到他在悲嘆:「唉,生命怎麼會這麼苦澀!?」

  還在山路踽踽獨行的何若白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打從王清陽說要去救女兒那
一刻開始,她便有著不祥的預感,可是憑她一個弱女子根本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仰望著昏沉的夜空暗自禱告:「神啊!如果當年我的決定是場錯誤,
那就請把所有的報應都施加在我一個人身上吧。」

  就在何若白禱告上蒼的同時,已經抵達目的地的王晴雯正隨著司機走出電梯,
而架著金邊眼鏡的孫導演早站在會議室門口等候著她。3243

               【全篇完】

   【超級戰2012\11\06清晨五點四十分完稿於雀鳴居】  

[ 本帖最后由 板野梦欣 于 2013-1-21 19: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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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色城义工 金币 +1000 战大对读者太狠了,呵呵! 2013-1-4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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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超级战大大好高产啊..读者们有福了,话说这篇是写在老柯的春天之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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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色城义工 于 2013-1-22 19: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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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dgxzh111 于 2013-1-4 08:45 发表
最近超级战大大好高产啊..读者们有福了,话说这篇是写在老柯的春天之前的么

這是2012年11月發表的作品,當然比[老柯意外的春天]早了一個多月完成,爾後我只在新的部落格發表著作,大家就把這兩篇當作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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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大是个高产的作家,战大的作品高起点一气呵成洋洋洒洒脍炙人口,印象最深的是邪恶的死角,这个好像没完啊,战大能否再续前缘啊,三个老墨和四个黑人太吊人胃口了,那大丹是巨大的丹麦犬吗?“一道冷金属的反射光芒倏地耀过理查眼角,他转头望向那栋发出光源的旧公寓,就在他轻轻皱起眉头的时候。。。。”这个理查的结局又是如何呀?希望战大能考虑一下粉丝的建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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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乱世潇雄 金币 +6 认真回复,奖励! 2013-1-4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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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大又出新作品,众淫同贺,这一部好象是早有预告的了,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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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期待 毕竟也写了这么多了 再接再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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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拜读过超级兄的几篇文章,无论长短貌似都有留彩蛋的习惯啊,总觉得会有续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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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战大师的作品肯定是必读的
非常欣喜能在开年伊始阅读到这篇大作
ps:貌似排版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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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看繁体不太习惯,还好坚持了下。紧扣着时代,很有代入感,写的好看了,又觉不过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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