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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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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六六章 忘恩负义

  屋内很快就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苏伯见到那两名窑姐儿还坐在地上,快步过去,低声斥道:“你们还不离开这里?”

  两名窑姐儿听得出屋内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正是贞少爷发出,实在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阎王爷究竟是谁,心惊胆战之间,听得苏伯在旁边喝斥,急忙爬起身来,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就像身后有鬼追一般。

  便在此时,却从院内西角匆匆走来一群人,当先一人褐sè锦衣,脸sè很不好看,身后跟着几名小厮,听得屋内传来的声音,皱起眉头,直接向琳琅问道:“琳琅,这是怎么回事?”

  琳琅看了那人一眼,道:“原来是七叔,侄女也是刚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那七叔身边一名小厮低声道:“七老爷,贞少爷就在里面,挨打的……挨打的好像就是贞少爷……!”

  七叔脸sè难看,骂道:“还不快去救人,是什么人敢在这边撒野。”

  几名小厮便要过去,却听得“嘎吱”一声,正堂大门已经打开,楚欢正悠悠然从里面走出来,正将先前撸起的衣袖褪下来。

  几名小厮急忙冲进屋内,很快就将遍体鳞伤的贞少爷从屋内架出来,七叔瞧见贞少爷那副模样,大吃一惊,看向楚欢,厉声道:“这是你干的?”

  楚欢瞥了七叔一眼,问道:“你是?”

  琳琅已经介绍道:“楚欢,这是我的族叔,你叫七叔就好!”

  “哦?”楚欢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七叔,晚辈失礼了。”

  七叔不假辞sè,怒道:“谁是你七叔?我问你,贞儿是被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不错,是我!”楚欢倒也痛快,“今天还只是牛刀小试,七叔回头再劝劝这位贞少爷,下次要是还在苏府撒野,可能受的伤痛会更深。”

  七叔一怔,随即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他也是瞧见楚欢衣着普通,相貌平平,实在想不到会跳出这么一号人物,向琳琅道:“琳琅,这狗东西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苏家的事情,何事轮到这样的人出来过问?”

  琳琅看了楚欢一眼,淡淡笑道:“七叔,苏家的事,别人管不得,他却偏偏管得!”

  几名小厮扶着贞少爷过来,贞少爷一只眼睛已经肿起来,见到七叔,已经哭丧道:“爹,这小子……他打我……你快……快为我报仇!”

  却见到楚欢一双冷峻的眼睛陡然向贞少爷看过去,贞少爷心中一寒,吓得后退两步,不敢说话。

  楚欢已经向七叔道:“七叔,贞少爷既然是你的公子,他在苏府放肆无形,却不知道你为何不管一管?喝几杯酒,我管不着,但是将青楼的窑姐儿光明正大地带到苏府,败坏苏府的名声,更是败坏大东家的名声,我却是容不得!”

  “什么?”七叔一怔,竟似乎不知道贞少爷带着窑姐儿入府,看向贞少爷,皱眉道:“这是真的?”

  贞少爷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带两个姑娘回家饮酒吗?那……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贞少爷,你莫忘记,这并不是你的家。”楚欢冷笑道。

  贞少爷恼道:“怎么不是我的家?这是苏家的产业,当然也有我一份。”

  琳琅蹙起眉头,七叔却已经上前去,抬起手,二话不说,照着贞少爷正反抽了五六个嘴巴子,将本就昏昏沉沉的贞少爷打得直发懵。

  “打得好!”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但是颇有威势,楚欢循声看去,只见一名老者在下人的搀扶下,正站在不远处。

  那老者看上去已经年过六旬,老态龙钟,须发皆白,身形虽然佝偻,却还带着一股威严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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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见到老者,急忙迎过去,扶住老者,蹙眉道:“叔公,你怎么起来了?”

  老者脸上带着歉意道:“琳琅,是叔公让你为难了。”向那七叔沉声道:“仲彦,让人收拾一下,明ri一早,咱们离开这里。”

  七叔苏仲彦尚未答应,琳琅已经急道:“叔公,你这是做什么?”

  “琳琅啊,你不要误会,叔公已经没有脸带着他们在这里留下去。”老者一脸的愧疚:“苏贞在这里胡作非为,如果还在这边留下去,我这张老脸已经没有地方放了。”

  琳琅道:“叔公,苏贞也是多喝了几杯……!”

  “你不用多说了。”老者苦笑道:“当年是咱们苏家对不起你父亲,可是你不计前嫌,还是容下了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你,老夫不能再连累你。”咳嗽两声,抬手指着苏贞,怒道:“苏家就是败在你这种不肖子孙的手中……!”

  苏仲彦急步过来,道:“父亲,咱们离开这里,又往哪里去?”

  “去通州。”老者沉声道:“从关外过来的难民,不都是在通州住着吗?他们可以住,我们自然也可以。”

  那苏贞已经叫道:“不去,我不去通州,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是人住的地方?”老者冷笑道:“你为何不照照镜子,你现在像一个人吗?”

  苏贞显然对老者很是忌惮,低下头,不敢多说。

  琳琅叹了口气,劝道:“叔公,你年纪大了,哪里还能到处颠簸,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等到西北太平下来,如果叔公愿意,再回去西北。”

  苏仲彦也道:“是啊,父亲,琳琅说的不错,咱们倒不要紧,你老这么大岁数,身体又不好,还是听琳琅的,就在这里好生安住。”瞥了苏贞一眼,道:“苏贞,还不过来给琳琅赔罪!”

  苏贞心中知道,真要是离开这里,此后的ri子便真是不好过,无奈之下,只能走过来,低着头道:“琳……!”

  他尚未说完,琳琅已经摇头,只向老者道:“叔公,你身体不好,先去歇着吧。”

  老者并没有立刻离开,向苏仲彦问道:“仲彦,让你打听西北的情况,如今情况如何?朝廷派出使团谈判,如今有没有结果?老夫听说西梁人已经撤军,是不是这回事儿?”

  苏仲彦忙道:“西谷关已经通关,可以进出,儿子已经派人回西北去打听,这阵子儿子也留意过,西梁人确实已经撤离,不过西北地面上如今还不太平,入关的难民如今还没有打算出关,听说官兵正在西北剿匪,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太平下来。”

  老者微微颔首,向琳琅道:“琳琅,苏家几百口人,如果不是你收容,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等到西北太平下来,你也跟着回一趟西北,你爹当初受了委屈,离开了西北,但是咱们苏家在西北的土地以及产业,也都有你爹的一份。你爹虽然去了,但是你还在,到时候归属你爹的那份产业,族里会理清出来,都交给你,如何处置,由你决定就是。”又向苏仲彦道:“老七,我吩咐你,在这边的花销,都要记上账目,你可一笔笔都记下来?”

  苏仲彦忙道:“已经记下!”

  老者这才满意点头,看上去也有些疲倦,只是盯着苏贞,冷冷道:“从今ri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若是踏出院门一步,打折你两条腿,如是还在府里胡闹,便给老夫滚出这家门。”他剧烈咳嗽起来,琳琅已经搀扶着他离开。

  楚欢似笑非笑看了鼻青脸肿的苏贞一眼,苏贞心惊肉跳,好在楚欢已经跟着琳琅过去,四周的苏府下人们似乎也不愿意看到苏贞,纷纷散开。

  苏贞这才靠近苏仲彦,可怜巴巴道:“爹,那小子是什么人,他真是……真是好大胆子!”

  苏仲彦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先前你在府里胡作非为,我已经容忍数次,可是你不知悔改,竟敢带着婊子进到府里来,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啊?这里不是西北,更不是在咱们自家的府里,你撒野发疯,也不看看地方?”

  苏贞不服气道:“这难道不是苏家?三叔当初虽然离开西北出走关内,可并不是被赶出苏家,那是他自己要走,他还是咱们苏家的人。他在关内的产业,也属于苏家的产业,他既然走了,他这些产业,就该是咱们苏家来接手。苏琳琅不是已经嫁出去了吗?她如今可算不得咱们苏家的人……!”

  他话声刚落,“啪”的一声,苏仲彦已经火冒三丈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怒骂道:“你这畜生,还有没有良心?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没有琳琅,你现在就是路边的一条死狗,不知知恩图报,竟然还存有如此卑鄙的心思,咱们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他眼中显出悲恼之sè,“这是你娘平ri里对你太过宠爱,我也对你太过放纵……这都怪我,你今ri如此无情无义,来ri等我老了,你又能怎能善待于我?”

  苏贞想不到苏仲彦竟然如此盛怒,竟是惊吓住,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仲彦冷哼一声,背负双手,怒斥道:“还不回去收拾一下子,你这幅摸样,还有脸站在这里?”

  苏贞这才心惊胆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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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七七章 洗衣池

  一路跋涉,这一日正午时分,已经遥望见宏伟的洛安京城,随行护送前来的二十名禁卫军骑兵,并没有继续跟着进京城,他们得到卫天青吩咐,护送楚欢一行人入京,如今京城就在眼前,也算是大功告成,当下便即向楚欢辞行。

  楚欢本想进了京城之后好好招待一番,但是这些人既然坚持要走,却也不强留,他素来出手便是豪爽,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拿了些银两作为这些人返程的盘缠,这些人推辞两下,也就受了。

  等到禁卫军骑兵离开,众人这才入京。

  京城依然是那般的繁华喧闹,素娘和如莲在马车之中听到外面的喧闹,如莲倒是能够忍住,素娘却忍不住,将车窗帘子拉开一条小缝,从缝隙之中,瞅见这京城的街道竟然是异常的开阔,长街两边,商铺如云,琳琅满目,街上行人来往穿梭,鲜衣怒马,锦衣玉带,比之云山府的气派,自然高出不是一星半点。

  琳琅在云山府本就很少出门,只是平日采买在附近那条街走一走,何曾见识过如此繁华景象,那街上许多的货物,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一时间却是觉得大为新鲜,心中已经想着:“二郎就是在这座城里为官吗?”心中却是对楚欢肃然起敬起来。

  随即心情却又复杂起来,看到街上许多行人鲜衣怒马,而且有不少女子在街上行走,也都是打扮娇艳,顿时便自行残晦起来,却不知自己日后会不会给出换丢脸。

  她越看街上繁华之景,心中便越是纠结,放下车帘子,如莲在旁瞧见素娘脸色有些黯然,忍不住轻声问道:“素娘姐,怎么了?”

  素娘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

  如莲道:“我以前也总听说京城很大,想不到有一天我们竟然真的会来到京城。”

  素娘靠在车厢内,纠结道:“早知道这样,咱们不来就好了。”

  如莲不明白素娘心思,奇道:“为什么?跟在楚大哥身边,不是很好吗?”凑到素娘耳边,轻声道:“你是楚大哥的妻子,自然要跟在他身边的。”

  素娘脸上一红,却也不说话。

  楚李氏做主,让二人结为夫妻,可是自那日之后,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儿,莫说夫妻之礼,便是说话也不多。

  若是没有这婚事,两人言谈倒是毫无顾忌,可是因为如今已经是夫妻,而且这门婚事实在有些太过突然,素娘一看到楚欢,心中就发慌,脸红心跳,哪敢多说什么,楚欢每次见到素娘低着头,却也感到有些尴尬,相处起来,反倒不如从前随意。

  也不知行了多久,素娘忽然感觉车外那喧闹之声变的安静下来,有些奇怪,透过车帘缝隙向外看去,却发现马车已经进入一条僻静的街道。

  过了一阵之后,终是感觉马车忽然停下来,随即车窗外传来楚欢声音:“素娘姐,已经到了,可以下车了!”

  此时早有一名近卫军骑兵翻身下马,跳上车辕头,为素娘掀开了马车帘子,素娘拉着如莲的手,从马车之中出来,迎面就瞧见一座极其高大的建筑,他不知眼前便是楚欢的府邸,见得这座府邸门前左右两头大石狮子,朱红色大门,气派无比,心中竟是想道:“这该不会就是大伙儿常说的皇宫吧?”

  楚欢此时也已经翻身下马,到了马车边上,伸出一只手,那是要扶着素娘下马车,素娘见楚欢突然伸手,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脸蛋儿顿时有些绯红,却还是伸出一只手,搭在楚欢手腕子上,感觉楚欢手臂结实有力,芳心跳动,下了马车,楚欢随即又扶着如莲下了马车。

  府前的响动,早就惊动了府里,已经有一人从府中快步过来,一眼便瞧见楚欢,喜道:“大人回来了!”楚欢笑着点头,这人他还不知道名字,不过知道是从雁门关外落雁镇跟着出来的骆驼客,问道:“府里一切可都安好?”

  “挺好的!”那人忙道:“大人,我去叫他们出来!”飞奔而去。

  两名随同过来的官差已经道:“楚大人,我们就先告辞了!”辞别之后,那六名禁卫军骑兵却都已经下马来,帮着从后面一辆马车中将行礼搬运出来。

  这边行礼刚都从里面搬出,府内一群人已经过来,当先一人却是孙子空,后面则是跟着狼娃子和三名骆驼客,五人脚步都是很快,孙子空已经叫道:“师傅,你可回来了。”见到对方在府外的行礼,招手道:“哥儿几个,东西都搬进去。”

  禁卫军骑兵都已经准备搬运东西,楚欢已经笑道:“诸位兄弟,东西不多,让他们搬运就成。你们跟着使团出使西梁,又护着我,功劳卓著,回头自然要为你们请赏。你们一路劳顿,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众骑兵当下都是恭敬向楚欢辞别。

  孙子空瞧见楚欢身边站着两个女子,有些奇怪,楚欢已经问道:“白瞎子情况如何?伤势有没有好一些?”

  “师父放心,他每天吃酒喝肉,虽然下不来床,却也是快活的很。”孙子空愁眉苦脸道:“现在每日我都是亲自给端茶递水。”

  楚欢笑道:“祁宏呢?”

  “哦,祁校尉已经被禁卫军的人接走。”白瞎子道:“师傅,你们快进府歇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好。”

  楚欢想了想,才道:“东西先搬进来,子空,回头还要你们出去跑一趟。”指着素娘和如莲道:“这是我的家人,我先带她们进去挑选住处,挑中之后,你们去采买一些家居用品,然后帮着安置一番。”

  孙子空就怕楚欢不派他干事,他知道,楚欢越是让他做的事情多,他与楚欢的关系越是亲密,忙不迭地拍胸道:“师傅放心,一切交给我,有我在,你万事无忧!”

  素娘却是有些奇怪,心想楚欢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尖嘴猴腮的徒弟。

  楚欢这才向素娘二人笑道:“素娘姐,如莲,咱们先进去看一看,选好了住处,再让他们好好收拾一番。”

  领着素娘二人正要进门,孙子空忽然道:“对了,师傅,前几日来了一位徐公子,说是你的故交,我们说你还没有回来,他在府中转悠了一阵,凌霜姑娘好像认识他,陪他说了一阵话。那徐公子带了不少礼物过来,唔,还跟我们说,让我们好好跟着你,说我们大有前途……!”凑近过来,拉着楚欢到了一遍,凑近低声道:“师傅,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一旁观察,那小子好像是要打凌霜姑娘的主意,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从入府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凌霜姑娘,对了,他还送给凌霜姑娘一架瑶琴,后来我才知道那瑶琴贵重的很,凌霜姑娘不受,那小子还耍赖,他说和你是兄弟,如果凌霜姑娘不受瑶琴,便是瞧他不起,他要当着凌霜姑娘的面将那瑶琴砸了,凌霜姑娘没有法子,才收了下来。”

  楚欢立时就知道,那位徐公子,自然就是齐王瀛仁。

  “师傅,你小子真是没安好心,你可要提防一点。”孙子空撇撇嘴,压低声音道:“我瞧他就是看你不在府中,所以故意跑来打凌霜姑娘的主意。”

  楚欢哭笑不得,却还是淡着脸道:“不要胡说八道,这事儿莫要到处乱说。以后那位徐公子再要过来,你可要好生伺候,可莫惹他不开心。”

  孙子空一怔,但是楚欢这般交代,哪敢多说,急忙点头,等楚欢领着素娘二人进去,孙子空才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看来那小子来头不小,连师父对他都是礼让三分,这以后还真是要小心一些。”回头见到狼娃子等人已经开始搬运东西,也急忙过去。

  楚欢领着素娘二人进了府内,素娘眼睛便睁大,云山府的时候,琳琅赠送楚欢一套房子,在素娘眼中,那已经是极好的房子,十分开阔,此时进到府里,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阔气,只这入门那宽阔的大院子,似乎就比在云山府那套房子整栋都要大。

  而且这府邸之内的建筑布局,都是精致无比,独具匠心,素娘和如莲牵着手,跟着楚欢走了一阵,一路之上,拱门精美,听到楼阁,假山流水,心中惊讶无比,素娘终是忍不住问道:“二……二郎,这里面,住了多少户人家?”

  楚欢一怔,随即笑道:“你们可喜欢这里?”

  素娘忍不住点头,再次问道:“那我们的房子在哪里?”

  楚欢笑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房子!”

  “哪里?”

  楚欢抬起手,四下里指了指,“这里都是,从你们跨进大门的时候,便都是咱们的房子。”

  素娘一惊,捂住了嘴,有些不敢置信,四下里看了看,开阔无比,甚至都无法看到尽头,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你是说这都是你……你的房子?那……那亭子,还有……还有那边的院子,对了,还有……还有那个池子都是你的吗?”

  楚欢笑道:“不只是我的,也是你们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

  素娘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刚才在门外的那些人,他们……!”

  “他们也都算是家人。”楚欢道:“不过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指着那清澈见底的水池子,笑道:“那也是你的!”

  素娘兴奋起来,“那池子好,以后给你洗衣服,都可以在那里洗的。”

  楚欢一怔,看了看那布置精美用做景观的池子,顿时为设计这池子的匠师感到由衷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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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八九章 孔雀图的秘密

  重生堂的人做事确实很有效率,第二天一大清早,楚欢从重生堂买来的家仆便已经送过来,五名男仆五名丫鬟,外带一个疯子。

  大户人家购买家仆,重生堂都已经是轻车熟路,按照规矩,将仆人送达之前,商号也会专门给奴仆们换上崭新的衣裳,这也表明这些人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楚欢昨夜已经交代了府中,所以这些人过来,府中并不为意,反倒是这些人见到进入如此豪阔的府邸,却都是兴奋起来。

  当然,疯子除外。

  孙子空按照楚欢的吩咐,接受了来人,随后安顿下来,至若那名疯子,按照楚欢的指使,到来之后,立刻派人去通知。

  楚欢很快便传下话来,让孙子空将疯子领去书房。

  实际上所谓的书房,并没有几本书,但却是一个单独的院子,这里很是安静,楚欢也没有打算将这里真的变成书房,只是当做自己独处的地方,裴绩传给他的阵法,他有空会在这里单独研读,除此之外,《龙象经》的功夫他也没有耽搁下来。

  疯子一身长衫,虽说读书人都很注重自己的边幅,但是疯子显然并不在这个行列之中,即使换上了长衫,却依然是不修边幅,一头乱用一根绳子扎起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悲伤,波澜不惊。

  楚欢在书房见到疯子的时候,才现疯子的胡须还是没有刮干净,邋遢无比,从他的身上,甚至散出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来。

  孙子空心中很奇怪,重生堂的人告知这疯子也是楚欢买来的家仆,可是孙子空从上看到下,实在不知道这疯子究竟有什么作用,他看起来既不高大也不健壮,甚至十分的瘦弱,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孙子空一度怀疑重生堂的人是不是从大街上随便拽了一个乞丐过来,冒充家仆。

  好在楚欢似乎对这人很感兴趣,不但令孙子空搬了张椅子放在疯子旁边,甚至让孙子空去给疯子沏了杯茶,当孙子空沏好茶送上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甚至楚欢示意他退下去的时候,疯子依然呆呆地站在椅子边,看上去并没有要坐下去的意思。

  楚欢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这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疯子,疯子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眼神呆滞。

  “先生为何不坐?”楚欢终于问道。

  疯子不说话,只是咧嘴一笑,看起来很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椅子上,似乎被椅子所吸引,绕着椅子转了一圈,忽然指着椅子,傻傻问道:“这是龙座?这是龙座?”

  楚欢叹了口气,道:“到了现在,先生又何必装疯卖傻?”

  疯子并不理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楚欢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疯子,走到疯子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陡然间探出一只手,直往疯子的胸口抓过去。

  那疯子眼中显出一丝惊异之sè,但是楚欢出手太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楚欢已经抓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掀,目光落在疯子的胸口处。

  只是结果让楚欢很失望。

  这疯子画出了孔雀开屏图,楚欢心中只以为此人与大德寺那干人也有牵扯,他记得那帮人的胸口都有“卍”字符号,但是这疯子的胸膛脏兮兮的,不过却能清晰地看出他的胸口并无任何符文。

  他出手的时候,心中也存了试探疯子的心思,只要疯子练过武功,面对楚欢陡然出手,应该会条件反shè地做出反应。

  但是疯子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不出意外,这疯子竟果真没有半点武功的底子。

  疯子抬起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楚欢,楚欢露出笑容,道:“先生这件衣服并不合身,我准备给你换几套更合身的衣裳。”

  疯子低下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并没有疯。”楚欢叹道:“以为你疯的那些人,才真正疯了。”他松开手,“胡尔斯也许并没有说谎,再过几ri,如果真的没有人将你从重生堂买出来,他或许真的会将你赶出重生堂,在他看来,那是要让你自生自灭,可是在我看来,这却是先生期盼已久的结果,只是很可惜……我将你买了过来……!”

  疯子身体一震,抬起头,盯着楚欢的眼睛。

  他本来浑浊无神的眼睛,此时却是带着一丝光芒,无论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不会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这是好茶。”楚欢笑着指了指旁边那杯沏好的热茶,“我并不懂得品茶,但是我想先生应该有此爱好。”

  疯子瞥了茶水一眼,终于道:“一百两银子买一个疯子,你觉得很值?”

  楚欢哈哈一笑,走回书桌边,向疯子招招手,“先生过来瞧一瞧,这幅画画的如何?”

  疯子皱起眉头,他搞不明白楚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一犹豫,终是起身来,整了整衣裳,缓步走了过去,到得书桌边,顺着楚欢手指的方向看向书桌,却看到书桌上果然有一副画。

  画上画着一只孔雀,不过画工实在很是粗糙。

  楚欢的眼睛一直盯着疯子,他很想知道当疯子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这幅画是楚欢昨夜自己信手画来,他的画功自然不会令人恭维,但是他却将孔雀开屏图的大致轮廓勾画出来,只是相比起疯子在重生堂的那副素描,相差天壤之别。

  只可惜疯子脸上并没有显出楚欢希望看到的震惊表情,反倒是从疯子眼眸子中看到一丝不屑,他显然对眼前这幅画功粗糙的孔雀图实在是看不上眼。

  “先生有何评价?”楚欢问道。

  疯子看了楚欢一眼,憋了半天,终是道:“这张画纸比上面的画要有价值得多。”

  楚欢一怔,随即有些尴尬。

  “你买我下来,是想让我给你画画?”疯子瞥了楚欢一眼,冷笑道:“不过你最好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一张画。”

  一名朝廷官员,花一百两银子去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疯子当然不会觉得这名官员安了什么好心。

  他自然记得,就在昨天晚上,就是眼前这名年轻的官员站在墙边看了半天的壁画,他当然觉得此人是看中了自己的画技。

  官场许多官员附庸风雅,疯子也是心知肚明,瞧见这名年轻官员这幅“拙作”,他立刻判断此人或许也是一名附庸风雅的官员,将自己买过来,只是买来一支画笔而已。

  楚欢叹了口气,道:“先生莫要误会,其实在此之前,我对诗画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昨天看到先生那幅壁画,觉得很是美丽,所以才请先生过来说说话。”

  “不敢。”疯子语气生冷:“你如今买了我来,我就是你的奴仆,你说话也不用如此客气。”

  “先生是读书人,而楚某对读书人向来都很敬重。”楚欢含笑道:“不瞒先生,楚某能有今ri,实在是运气太好,楚某本身没有读过几年书,一直引以为憾,请到先生,其实也是希望先生ri后能够多多教导,我希望能从先生身上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疯子哈哈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从我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大人是不是在说笑?我若是真的有那样的本事,也不会与人为奴了。”

  楚欢摇了摇头,微一沉吟,终于问道:“先生很喜欢孔雀?”

  “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厌恶的东西也很多。”疯子丝毫没有为人奴的觉悟,微仰着脖子,“我看大人倒似乎对这副孔雀图似乎很感兴趣。”

  “你说的不错。”楚欢没有否认,“我想请问先生,先生为何要在墙壁上画这样一幅图?”

  “墙壁上画的图很多,你为何单单看中这一幅?”疯子淡淡道,他眼眸子深处明显生出些许好奇。

  “因为我很少看见孔雀图。”楚欢道:“即使看到孔雀图,也很少看到这样肃穆的孔雀图,我想请问先生,这福孔雀图对你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疯子淡然道:“喜欢画,就动手画,画过之后,也就忘记了。如果不是看到这幅图,我恐怕已经忘记画过这幅图。”

  楚欢皱起眉头,疯子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楚欢感觉其中绝不会如此简单,凝视着疯子,正想说话,孰知疯子却似乎看出什么,反问道:“这幅图对你似乎很重要。”

  楚欢笑道:“我只想知道这幅图究竟有什么秘密。”

  “秘密?”疯子眉头也锁起来,“你觉得这幅图中藏着秘密?”

  “这就要先生告诉我了。”

  疯子打量楚欢几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桌边,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放了下去,回过头来,道:“你果然知道一些东西。”

  楚欢心中一动,疯子已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错,这幅图之中,确实藏着一个大秘密,你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楚欢面不改sè,依然淡淡笑道:“先生知道其中的秘密?”

  “如果我不知道,你也不会询问我了。”疯子靠坐在椅子上,“不过你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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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九零章 深仇大恨

  楚欢缓步走到桌后坐下,看着疯子,淡淡笑道:“先生要对我提出条件?”

  疯子笑道:“你想从我知道孔雀的秘密,如果你可以从别人的身上得到答案,也就不会找我了。”他的眼神坚定起来,“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那么你永远也不会从我口中知道孔雀的秘密。”

  楚欢耸耸肩,笑道:“先生想要提什么条件?”

  “除非你能帮我杀死两个人。”疯子的神情严峻起来。

  “杀人?”楚欢一开始还以为疯子是要自己给他自由,却实在想不到竟是要帮他杀人,眉头皱起来,淡淡道:“先生一介读书人,杀气似乎重了些。”

  “读书人读书,为的是顺序阴阳,维统乾坤。”疯子不冷不热道:“有些人阴阳颠倒,黑白不分,你说该不该杀?”

  楚欢锁着眉头:“先生要杀人,不知道要杀谁?”

  “第一个便是郎毋虚。”疯子盯着楚欢的眼睛,“第二个……!”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安国公黄矩!”

  楚欢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

  如果说疯子提出的条件是要帮他杀人,楚欢还能平静对之,可是对方想要杀死郎毋虚和安国公黄矩,却是楚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郎毋虚乃是户部侍郎,安国公更是权倾朝野的中书省要员,这都是朝廷的高官,楚欢想不通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为何会想着杀死这两位高官。

  而且他也可以看出来,疯子提到这两人,眼眸子中就带着森然之意,那显然是与这两人有着切齿的仇恨。

  他们之间,又有何仇怨?

  楚欢心中虽然大为吃惊,但是神情却依然淡定自若,嘴角甚至泛起一丝笑容,问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先生要杀的,一位是户部侍郎,一位是帝国的元勋,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你可知道,他二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疯子仰着脖子,面无惧色:“但是你觉着我是怕死之人吗?”

  “一个人不怕死,只因为还没有到死的时候。”楚欢叹道:“当你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不会说得如此轻巧了。”

  疯子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你大可拿一把刀来!”他扯开自己的衣襟,指着自己的胸口,“你可以将刀锋从这里刺进去,看看我是不是会眨一眨眼睛。”

  楚欢见他神情镇定,心中倒有几分佩服此人的胆色。

  “你要我杀人,总该告诉我一个理由。”楚欢皱眉道:“郎毋虚倒还好说,你既然知道安国公,也就该知道他在我大秦的地位。且不说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不说他能调动的人手,仅仅他的国公府,就豢养了无数的家丁门客,而且我可以断定,在他的背后,还有许许多多一流的高手,你更应该知道,安国公对自己的性命一向很看重,他的国公府固然是守卫森严,无人可以轻易靠近,就算他出行,在他的身边,也都会有一流的高手在保护着,除此之外,他深得皇帝陛下的器重,你觉得楚某区区一介小官,能杀的了他?”

  疯子盯着楚欢,道:“看来你并不想知道孔雀图里的秘密!”

  楚欢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只是你提出的条件太高,我想没有人可以接受你这种条件。”

  疯子闭上眼睛,嘴角抽搐,却并不说话。

  楚欢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六龙是什么意思?”

  疯子一怔,睁开眼睛,楚欢却是死死盯着他的脸,淡淡问道:“先生既然知道图中的秘密,自然不会不知道六龙秘密吧?”

  疯子神色镇定道:“当然知道。”

  “那么菩萨呢?”

  “也知道。”

  “如此说来,你也知道阿库罗罗秘闻了?”楚欢缓缓问道。

  疯子点头道:“不错,秘闻我也知道,你想知道的,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但是黄矩和郎毋虚不死,那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半点秘密。”

  楚欢此时却显出失望之色,叹道:“先生一介文人,本该是知书达理,想不到却也信口雌黄。”

  疯子一怔,皱眉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欢笑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孔雀图里的秘密,你也根本不知道。”

  疯子微微变色,两只手颤抖起来。

  “根本不存在什么阿库罗罗秘闻。”楚欢摇头叹道:“先生自称知道一切,目的只不过是想让我帮你杀人,只可惜你手里的筹码实在是太轻。”

  他本以为疯子会显出失望之色,谁知道疯子却突然笑起来,反问道:“你当真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欢“哦”了一声,反问道:“莫非先生当真知道什么?”

  疯子抬起手,指着桌上的那福孔雀图,“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画出那福孔雀图?你总不会以为墙壁上的壁画并非我所画吧?”

  这一点楚欢道时并不怀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楚欢心中才会生出疑虑。

  疯子确确实实画出了孔雀开屏图,而且那副孔雀开屏图的形态动作与普照寺地下密室那副绣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所以楚欢心中一直觉得疯子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方才他提到六龙,提到菩萨,甚至为了试探疯子,胡乱编造了阿库罗罗秘闻,疯子一股脑儿都承认,楚欢观察之后已经清楚,别说什么阿库罗罗,疯子对六龙和菩萨显然也是毫不知情,他承认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以此为筹码与楚欢做交易。

  楚欢提到的这几个词,都是长眉阿氏多临死之前提到的,六龙、菩萨甚至是镇魔真言,都与孔雀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个画出孔雀开屏图之人,却对那几个名词一无所知,楚欢失望之余,却隐隐感觉自己是不是判断上出现了错误。

  或许只是一种巧合。

  疯子这幅图,本就是无心之作,却契合了那副孔雀开屏绣画图,只是这种巧合也未免太过离奇,楚欢打量着疯子,虽然疯子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楚欢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阿氏多那伙人身上带有的阴鸷神秘气息。

  楚欢并不指望真的能从疯子口中知道全部,但是哪怕知道一丝丝端倪,那也是大有收获。

  “我并不怀疑先生画了那幅画。”楚欢含笑道:“我相信先生一定有足够的筹码与我谈交易。”

  疯子坐正身体,道:“就算你不相信我知道这幅图的秘密,那你总该相信我知道这幅图的出处。”他盯着楚欢的眼睛,“无论山水鸟兽,真正要画出它们,没有亲眼目睹,很难画出真实的感受,闭门作画,永远也不会有好的画作出现,我想你该清楚,我那幅画,并不是信手而作。”

  “我相信。”楚欢点头道:“我相信先生以前一定看过这幅画。”

  “并不是太久。”疯子道:“我可以告诉你,这幅图,就在不久之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幅画的原图,还在那个地方。”

  “哪里?”

  疯子笑道:“看到黄矩和郎毋虚的人头,你一定会知道那副原图在哪里。”

  “看来先生是真的准备和我做交易了。”楚欢叹道:“先生既然是读书人,想必一定会遵守约定,我既然有了你的卖身契,先生以后就算是我府上的人了。”

  疯子闭上眼睛,沉默片刻,终于道:“只要黄矩和郎毋虚死了,你不但可以知道孔雀开屏图的原作在哪里,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除此之外,我这条性命也会真正交给你,这后半生,听候你的差遣。”

  楚欢叹道:“既然如此,我有两个问题先要问先生,先生如果连着两个问题都不能回答,那么我们恐怕无法再谈下去!”

  “什么问题?”

  “首先我总该知道先生的名讳。”楚欢道。

  疯子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我叫杜辅公!”淡然一笑,“这个名字你不会听说过。”

  “我现在听到,也记下来。”这个疯子虽然是一介文人,但是胆气十足,楚欢倒是颇有几分欣赏,“我第二个问题,便是想问一问,你和郎毋虚、黄矩有什么仇怨?”

  “这很重要?”

  “交易是交易,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杀人,仅仅只是一个交易的理由,我想我还是很难做到。”楚欢淡淡笑道:“如果我连你为何要杀他们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过糊涂。”

  “好,我告诉你。”疯子倒也痛快,“士为知己者死,我今时今日还活着,便是因为要留下这条命取了他二人的首级。”

  楚欢叹道:“那当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这话已经说得十分委婉。

  杜辅公无权无势,甚至一穷二白,他手无缚鸡之力,便是郎毋虚和黄矩站在他面前,给他一把刀,他也未必能够杀死那二人。

  但是杜辅公的语气斩钉截铁,楚欢可以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刻骨的仇恨,他还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会与当朝国公和户部侍郎有何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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