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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 2022-12-26 00:06

【南北女侠列传之虎口历险】(1-21完)【作者:Damaru】

作者:Damaru
字数:128000


                 序幕

  马头口镇乃梁州以西的边陲小镇。镇上有家铁手镖局,在梁州之地皆有闻名,
无论是山贼亦或绿林好汉都要礼让三分。但这年头战乱恒生,总有几个饿疯了的
亡命之徒,想拿自己的命豪赌一把……铁手镖局的当家镖头李老头不是省油的灯,
一根铁杖就能将歹人的脑袋砸出豆花来。看那酱料鲜红的模样,豆花似乎还是麻
辣味的。

  「李镖头,歹人都收拾完了。」

  「哎!你们这可不行。」李老头拿铁杖猛戳小镖师的脑袋,「你们怎知道那
些歹人躺地上是生是死?他们拿自己的命相搏,就是和你们决生死。你死他生,
你生他死,没得二话。若你们干这行,想活得长久,就得记住我的话。见敌人躺
地上时最得小心,怎么说也得去补几刀,最好是把头割下来。道上有句话,有头
有命。」

  机灵的小镖师们立马照着李老头的话,小心的捅遍了歹人的尸体,其中果然
有靠装死妄图蒙混过关的。直到将每个歹人的头都割下来,才算了事。

  「这些头如何处置?」

  「丢此地就行,这几两肉,野兽最稀罕了。我们又不是胡匪,你们还想提着
人头回去论功行赏?」

  「啊这,我可不敢提颗人头赶路,晦气极了。」

  「李镖头,可幸有您老在,不然我们这趟镖难走咯。」

  「哎,我真羡慕你们,有这么好个老前辈指导你们。我啊,当年闯江湖可算
不容易,当真是九死一生,在阴曹地府里摸爬滚打,天天跟阎王算生死账。我能
活到今天,那是……」

  「本领高强?」

  「是额头碰到了天花板,祖上积了八辈子德,才活到了今天。你们可要记得,
每年清明中元,给祖宗多祭点好的,上柱高香。」

  「李镖头,要不说说你当年呗,解解路上乏闷。」

  「也罢,事过多年,我一直未曾提过,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烂肚子里反而更
难受,你们要不嫌我老头子唠叨,我说说就说说。那要从我学艺的时候说起。我
年轻那会儿,铁手镖局还未开张……」

  一 狗子下山

  世道多艰,中土南北割据,战火纷飞。对百姓而言,不仅苛捐杂税变重了,
男丁亦难逃兵役。所谓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沙场之上九死都难有一生,故
而被征召入伍后常常只有死路一条。李铁狗一家为避战乱,举家北迁。是时,梁
州铁峰山铁掌门招募子弟,李铁狗便趁机上山走了武林这条「阳关道」,以逃征
兵之灾。

  铁掌门掌门铁苍槐执掌铁掌门多年,武功高强,以「断金碎石掌」闻名于当
世,梁益之地鲜有人敢与之交手。其亲传弟子共十二人,个个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李铁狗则拜入了其大弟子、铁掌门下铁莲宗宗主应白莲门下。

  「狗徒儿~」

  「师傅,何事吩咐?」李铁狗在应白莲面前点头哈腰。

  应白莲眨眨大眼睛,凝眸望着李铁狗,慢悠悠道:「今早,我见院子里葡萄
有熟了,给我摘一串来。」

  躺床上的这位应白莲属武林中少有的尤物,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而她身着的黑纱下隐约透出干净利落的肌肉线条,暗示垂怜者们,自己不是能轻
易征服的货色。

  突然,李铁狗从背后掏出一盘葡萄,道:「师傅,我今早见您眼馋许久了,
便知您想吃。方才,我已经摘好了。」

  「你这狗徒儿,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来,喂我~」

  「这可……」

  「磨蹭什么呢?」应白莲从床上跃下,扫开扬起的长裙,露出一条白花花的、
如筷子一般笔直的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李铁狗面前,「来,喂师傅吃嘛~」

  李铁狗退了一步,道:「师傅,今日阳光明媚,极适合练武。我入门多年,
可惜学艺不精,正好趁此机会吸收一番阳光的精华,恕我不能奉陪。」

  「狗徒儿,你来我门下几年了?」

  「五……五年了。」

  「你还好意思掐指算年份!」应白莲瞪了李铁狗一眼,抓过葡萄,翻身回床
上,「五年了,怎得连本门派的入门心法都没练成?」

  「师傅,我资质愚钝,实在……」

  「所以说,你这不还有一条路可走吗?」应白莲含了颗葡萄进嘴儿,模糊的
讲,「不行就娶我呗。」

  李铁狗被一口唾沫呛得差点噎死,连忙摆手:「师傅,我一堂堂八尺男儿,
怎可以靠女人上位?要被人耻笑的。」

  「那有何可笑的?谁让你来得最晚,别人都收不下了,掌门才把你一个男丁
划到我门下呢?我门下本全是女子,你自投罗网,怪得谁?再说,你形貌昳丽,
我看着也好生喜欢。」应白莲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是不害臊,她脸蛋子红通通的。
只是她心直口快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

  李铁狗掌心里捏紧了一把汗。应白莲提这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铁狗每
回都蒙混了过去。其实,李铁狗并非对应白莲没好感。应白莲这般国色天香,谁
看了都会起邪念。更何况她这人心思单纯,又待人和善,是个好女人。可一来两
人师徒辈分当前,李铁狗对应白莲只有尊敬,二来自己武功低微,与应白莲在一
起,日后必被人耻笑。再者,应白莲已三十有五,自己还未满二十,一想到自己
这嫩草要被老母牛啃了,李铁狗全身便起鸡皮疙瘩。就是再漂亮的老母牛也不成
啊!

  「师傅,火头大哥说酱油没了,我今日下山去打一些。」

  「啧……那快去快回,别在外头野。」

  ……

  没了男女琐事所扰,李铁狗脚上好似安了翅膀,一路蹦跶着下了铁峰山。过
路人不知他在愉快些什么,只当这是个傻子。

  路过半山腰,李铁狗愈发觉得天热难耐,想去山腰潭子里冲个凉,便折转了
路。穿过参差不齐的林荫,倏忽间潭子便冒出了青蓝的一角。李铁狗长长的伸了
个懒腰,刚脱裤子,突闻前头有嬉戏的女声,忙将裤子提起,转身躲进林荫下,
悄悄探出脑袋,观察潭子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看一眼,脑壳里的血压就挤爆了鼻孔里的血管。

  天色晴朗,潭水荡漾,煞是美妙。更为美妙的是,在潭子里游水嬉戏的是五
个赤裸的极品尤物,一个比一个美艳动人,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美肉。这场面
人间难得几回见,值得少活五十年。李铁狗二话不说,裤子一脱,肉棒一抽,精
神抖擞。

  「哦哟哟,要命了,哦哟哟……」李铁狗双腿打着颤,脑子被精虫蛀了,逐
渐陷入忘我境地。忽然间,他灵光一闪,脑海里冒出了个绝妙的馊主意:「诶嘿
嘿,看我将白汁射进潭子里。待白汁飘过去,你们五个都得怀上我的孩子。」

  「啊——啊——」不知是何类怪鸟哑叫,让李铁狗的狗躯一震。

  只见潭子里最年长的美女从水里立起身,向其他几人摆了摆手。

  「阁下鬼鬼祟祟多时,该出来了吧?」

  「诶?」这一吓,愣是将李铁狗要射的白汁憋了回去,他脑袋也随之清明了
不少。

  不等李铁狗提裤子自首,另一头树影里走出了四个持剑粗汉。这四人衣着毛
糙简朴,可持有的剑却皆是精兵良器,一看就不是寻常练家子。听闻邻镇有家叫
「利剑号」的铸剑厂颇为出名,这几个多半是利剑号的铁匠。

  其中一人答道:「在下利剑号梅友根,路过此地,听闻几位叫闹,只当有事发
生。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没想到冒犯了诸位,煞是抱歉。」

  李铁狗看这梅友根说话时目光不移水中美女分毫,便知他绝非好人,什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场面话罢了。

  「我早知你们四人在林中埋伏多时。说什么路过,当我傻吗?」

  「哼,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你们现在光溜溜的,只等我辈鱼肉了。」

  「痴人说梦!」

  五位美女似出水芙蓉般,从潭子中一跃而出。她们周身水花四溅,竟汇成了
一股波涛汹涌的水龙,张牙舞爪的猛扑向持剑四人。这四人立马振臂挡水,五女
侠便以肉拳重锤,砸在四人毫无掩护的裤裆上。

  「哎哟,入你亲娘……」

  四人被打得跪地难起,捂档哀嚎。五朵出水芙蓉紧护自己的胸脯,夹紧大白
腿,不让自己仅存的春光乍泄。待到这时,李铁狗才看清了这五个奇女子的身形。
尽管这五个女子的容貌颇为相似,却各有老少。最年长的是那最先出头的女子,
她鬓角和刘海已经染了霜,但不似老妪一般含胸驼背,反是容光焕发,身材挺拔,
丰臀肥乳,手臂和大腿肌肉紧实,肩膀圆满,柳腰与八块腹肌堪称天作之合,总
之仪态非凡。其他四女子亦是如此,身材惊艳,豪乳傲人。常人一看她们四肢结
实的肌肉和八块利落的腹肌,便知其为习武之人,必定不敢轻易接近,而李铁狗
当然是常人之一。

  「狗入的嘞,我怎么会对她们几个起歹心……」

  李铁狗正要逃,却见最年长的女子立在梅友根面前,厉色道:「区区几个无
能鼠辈,还敢在我等面前造次?」

  「哼!」

  一时间晴天霹雳,梅友根翻天一脚,踢中那女子的阴户。那女子一声惨叫,
又被梅友根以双指追上,捅爆了后庭。

  「啊!……」

  其他四女还未助力,先行大喊道:「娘亲!」

  「噗——」

  梅友根方拔出手指,年长女子便喷了个响亮的大屁。遂而,这女子两腿一软,
跪在了梅友根面前。苛虐的梅友根一手抓住女子长发,将之拔起,另一手抽剑,
抵在女子的脖颈上。其他三粗汉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蹦起,速速拔剑掩护梅友根,
拦住他面前,形成一堵人墙,隔开年长女子与其他四人。

  梅友根大喝:「都不准动!」

  四女驻步,只步不移。梅友根转步面对年长女子,期间一直用剑抵着女子的
咽喉。

  梅友根单手抓了抓裤裆,色迷迷道:「啧啧,真漂亮呐。都说岁月不饶人,
可岁月倒是饶过了你这大美人。嘶,我可真想尝尝你的肉是甜是咸。」

  「我的肉是酸的。」

  「那我可得试试你的肉有多酸了。」梅友根冉冉向前跨出一步,剑锋陷入了
女子脖颈的皮肉中,转眼殷红的血珠子便直往外冒。

  「我死也不会让你占便宜。」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坚贞。」

  梅友根手中的剑一翻,在女子脖颈的皮肉上开了个浅薄的血眼。梅友根又将
剑锋缓缓下移,从血眼至锁骨中央划出了一条鲜红的血线。然而,随梅友根的剑
锋不断往下划,这条血线仍继续再向下延续,直至被女子双臂抱住的双峰之间才
停止。

  女子呼吸越发紧促,一双明眸凝视着身前的利剑。剑锋刚触及她的双臂,便
将她手臂白皙的肌肤割开了。眼看双臂血流如注,女子再也架不住自己的胳膊,
不由得将双臂摊开,袒露出一对西瓜大的美乳。只见她的奶头紫得发黑,不是常
年欲求不满,就是被吸吮多了。

  「真是一身骚肉。」

  梅友根轻蔑一笑,继续悠悠的划开女子这副妖艳皮囊,似是玩弄蝼蚁一般,
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血红的细线。鲜血不断从血线里往外滋,可女子强忍痛楚,
纹丝不动。剑锋划过女子的乳沟,又穿过了她的腹中线,为她的皮囊清楚的划分
了左右。最终,剑落在了她的肚脐口,剑锋如老鼠见洞一般往肚脐眼里钻。

  「呃……」

  女子终于按捺不住,轻吐兰气,双眸禁闭。剑锋钻得不深,还未将肚脐穿透,
便停了。梅友根不屑的问:「现在,你还有何能阻挡我的?」

  女子低头喃喃:「快……住手……」

  梅友根将剑一挑,在女子腹肌上刮出一缕血丝,遂而收回了剑,喊道:「兄
弟们,今天可以开开荤腥了!」

  女子知道梅友根心中所思为何,但其余四女均被梅友根的同伙挟持,唯有牺
牲自己,才能保全四女。她轻抚乳肉,屈身席地而坐,张开自己的肉腿,向梅友
根展露自己的蜜穴。梅友根吸吸鼻子,哈喇子直淌。女子的蜜穴如漩涡一般,吸
纳着梅友根的视线和心绪。梅友根没多犹豫便脱了裤子,硬邦邦的肉棒一下就挺
在了女子面前。女子紧皱眉头,无可奈何的向梅友根点点头,梅友根便粗鲁的插
进了女子的蜜穴里。

  「呀~」女子一下便喊出了声,腹肌绷成两束,香汗淋漓。

  梅友根抓着女子的乳肉,惊叹这两坨肉比小孩儿的脸还大,光凭一只手都抓
不住。转瞬间,梅友根肏上了头,将脸埋进了女子的乳沟里,以舌头舔舐女子鲜
甜的血液。

  「啊!~啊!~啊!~啊!~」

  女子被一次次的冲击撞上了天府,一身白花花的肉不停乱颤,面色愈发绯红,
眼神颇为迷离,虽喊着不情愿可身子却投入万分。梅友根抓起女子的胳膊,将脸
埋进她的腋窝里。刹那之间,梅友根满鼻腔都被女子的骚味征服了。他用牙齿叼
起女子浓密的腋毛,惹得女子频频娇叱,又痒又羞,直呼饶命。

  梅友根赞叹道:「看你这一把年纪,没想到比黄花闺女还骚。」

  「算我落在了你手里,哈啊!~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同伴,哈啊!~」女子边
说话,奇尺豪乳边上下乱跳,乳水乱喷。

  「几位大英雄……」李铁狗方绕潭子跑了一小圈,便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三
步并两步跑到梅友根等人面前,「你们可好啊?」

  这回轮到梅友根被吓了一大跳,他插得深,愣是往女子的子宫里射了个大满
怀。

  梅友根拔屌大骂:「该死的杂种,你突然冒出来作甚,害得我只办了三四轮
便泄了!」

  李铁狗忙奉承道:「大英雄,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就是瞧见这儿有什么可
趣的活动,便来瞧瞧罢了。大英雄,你们个个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神仙下凡,
关二爷见了你们得杵一边,项霸王都得给你们磕响头。我是额头碰到了天花板,
才能一睹你们五位的尊容。祖上积了八辈子德,才能和你们搭上一句话。你们饶
过小的,小的还能给你们搭把手呢。」

  梅友根的一个同伙说道:「大哥,我看这小子也不会什么武功,不足为惧。」

  李铁狗又赶紧接了话茬:「这位英雄说的极是,我就一市井小民,不值得你
们多瞧两眼。只是,我看你们四人,她们五人,若是你们干活的时候,她们找茬,
那必吃亏啊。不如算我一个,我只求尝鲜的时候留我一口。」

  「行吧。」梅友根摆摆手,「随你便,别给我们惹事便是。哥几个,我们有
看门狗了,让他把守着,你们都上吧。」

  梅友根说完,其他几个便似逛窑子一般挑起了姑娘。

  「兄弟,我们也不亏待你。」梅友根对李铁狗说,「你挑一个,我们用完留
给你,其他都得杀了灭口。」

  「这……」李铁狗捏了把汗,挑了自己心里觉得最好看的一个。

  被李铁狗挑中的年轻女子狠狠的瞪了李铁狗一眼,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喝道:
「就是给狗奸都轮不到你!」

  见梅友根重新干起胯下的年长女子,李铁狗便提醒道;「大英雄,我看你腰
间佩剑碍事得很,不如解下来放一边吧。」

  「那可不行,剑放一边,被这骚货夺去怎办?」梅友根看看李铁狗,说,
「这样,我看你亦是性情中人,我这剑你先替我管着。」

  「无妨,无妨。」

  李铁狗收下梅友根的剑,另外三个人觉得靠谱,也将剑交给了李铁狗。李铁
狗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计划第一步如此轻易便得以实现。待梅友根再次插入年
长女子时,李铁狗剑出如龙,一时间寒芒穿越。只听梅友根凄厉的哀嚎一声,后
庭被自己的剑穿了个透心凉,当场暴毙。李铁狗从未想过死人还会射精,但这个
梅友根却是个执着的「好汉」,他浑身挺直,阳根从女子的蜜穴中往外一溜,死
了还射胯下的年长女子一身。年长女子气急,从李铁狗手中夺过另一把剑,一剑
斩下梅友根的阳根。

  三男被急变惊得乱了阵脚,四女趁此机会三拳两脚便将之全收拾了。没几下
工夫,梅友根四人全部魂归西天。

  「我杀了你!」被李铁狗挑中的女子忽而持剑刺向李铁狗。

  「三娘,住手!」年长女子喝住了年轻女子,「这位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你怎能恩将仇报!」

  「可他刚才还……羞辱我!说要那什么我呢!」

  「情急之下,我无奈冒犯,请见谅。若姑娘你不甘,我自挖双目便是。看我,
嘿!」

  「等等!」年轻女子急得不顾遮住酥胸了,一把拉住李铁狗的手,道,「你
这……谁要你自挖双目了。哼!这回你虽然冒犯了我,但也救了我,算作扯平。
下回我可饶不了你!」

  李铁狗笑笑,对她们说:「我方才在林子里见到了几位女侠的衣服和佩剑,
想必是被那几个狗贼藏起来的,我这就带你们去取。」

  二 此乃虎口镇

  为李铁狗所救的五名女子,是名震华北的五位女侠,号称「阎罗五花」。年
长女子是其余四女之母,名严大娘,年龄恰值半百。长女闫二娘,年三十有二,
次女颜三娘,年二十有四,三女言四娘,恰值二旬,以及末女罗翠花,年十有八,
皆是严大娘与四任前夫所生。严大娘四任前夫全死于非命,无一幸免。李铁狗心
中怀疑这严大娘是不是天生的克夫命,可就是不好开口。至于她们这一家的姓名,
李铁狗更是不想多做评论。

  「不过,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玉颜飞妖』应白莲女侠的弟子。传说应女侠
不近男色,十多年不收一个男徒。前几年突然收了个男徒弟,可是羡煞了武林一
众小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没想到这回被我们碰上了,真可幸。应女侠收徒
确实独具慧眼,李公子这般有气魄有胆识的英年才俊,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被严大娘这番夸耀,李铁狗只觉得羞怯,便讲:「严大娘,你可过誉小辈了。
对了,我见刚刚那狗贼对你百般迫害侮辱,不知伤势如何了?」

  「诶,李公子,你这可小瞧严大娘我了。这点皮外伤不碍事,连肉都没割到,
只出了些许血罢了。我早已涂了金疮药,隔日便可痊愈。当时,若我们娘五个剑
未离身,必当使出看家的『五行玉华阵』,叫那几个狗贼吃不了兜着走。」

  「大娘,你们几位武功高强,若是配了剑,那必定能打得那几个狗贼落花流
水,屁滚尿流,下辈子投胎都不敢再做人了。」 李铁狗揶揄一通,又问,「说到
这,我还不知几位途径此地缘何?这里是铁峰山范畴,几位若要上山,我倒可以
带你们走小径,可省下一两个时辰的工夫。」

  「公子有心了,不过,我们只是过路而已。邻镇友人传书于我,邀我们明日
做客。我们赶了个早,眼看还有些时日,又值酷暑难耐,才借贵宝地解解暑而已。
叫公子看了笑话,实在丢人了。」

  「哎,大娘何言至此。我正巧下山去买点油盐酱醋,不如同路,也好有个照
应。」

  「甚好。」

  严大娘刚答应,颜三娘却说道:「娘,这小鬼说话一套一套的,看着便有一
丝丝猥琐,不像正人君子,别让他跟着嘛。」

  「三娘,李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没这位李公子,我这白花花
的肚皮早就叫那些狗贼剖开了。你想看娘肠穿肚烂的模样吗?」

  「不……不想……」颜三娘拱了拱鼻子,道,「随娘亲你怎么办好了。」

  「要我说啊,你们人生地不熟,去拿虎口镇易吃大亏。这虎口镇地势复杂,
西临天王脊和虎口峰两山,虎口关要塞恰坐落于两山之间,东接梁河,乃航运要
道。商队进出关需过虎口镇,船舶运货亦需过虎口镇。久而久之,虎口镇各方势
力越发错综复杂,可谓一个小江湖了。镇上有一家铸剑的老字号,曰利剑号,是
虎口镇中最大的帮派。我们方才杀的歹人,正是利剑号中人。」

  李铁狗说的眉飞色舞,颜三娘却不屑道:「哼!区区一家铁匠铺子,怎会是
什么大帮派?你可别想忽悠本姑娘,本姑娘可机灵着呢!你猜不透哟。」

  「三娘,这你可有所不知了。当年魔教大兴,在虎口镇杀了不少人。大敌当
前,虎口镇几大势力同仇敌忾,可利剑号却在其中来回周旋,暗中既将兵器卖给
魔教,又卖给虎口镇几大势力,妥妥坐收渔翁之利,发了一大笔死人财。往后,
利剑号越做越大,雇当世高手做教头,训练了一帮武功高强的铁匠,又垄断了梁
州官兵的兵器生意。现如今,不只是虎口镇,连整个梁州皆无敢欺利剑号之人。」

  颜三娘就是想顶李铁狗的嘴,只道:「切,我看这什么利剑号,不过是雷声
大雨点小罢了。那梅友根几个还不是被我们收拾了?」

  闫二娘道:「三娘,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听李公子一言,小心为上,别随意
惹事。」

  严大娘又说:「依李公子所言,我们杀了梅友根之事,万不可随意透露。和
利剑号结仇是小,给富贵庄添麻烦是大。」

  「大娘,你们几位要去的是富贵庄?」

  「正是。富贵庄庄主万钟禄是我第二任丈夫的义弟,三娘义父。万庄主上个
月写信,说喜诞一子,遂广邀各路亲朋好友庆祝。我们娘伍向来同行,所以一同
赴宴去。」

  李铁狗道:「早有听闻那万庄主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

  严大娘便盛情邀请道:「李公子,若不嫌隙,你亦可与我们一道去。万庄主
爱广交豪杰,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万庄主一定喜欢。」

  李铁狗一听有热闹凑,应白莲的叮嘱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满口的答应。

  ……

  有李铁狗带路,严大娘一行省了不少路,方至正午,镇子南门便映入了众人
眼帘。只需穿过一片郊外小竹林,他们便能抵达虎口镇。

  然而,恰是这离南门不足百步的郊外竹林中,几百人手持利剑,虎视眈眈,
如一群瞅准了猎物的猛兽。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李铁狗等人只得驻步不前,
却也不敢一走了之,生怕被哪一方当成什么打报告的细作内应。

  「哎,又闹事了。」与李铁狗他们同路的过客吐着牢骚,「进来帮派间争端
四起,遭池鱼之殃的却是我们这些无关的老百姓。像我这般挑粪的,半夜就得干
活,待把粪水运完都中午了,饭还没吃上一口,哎……再这样下去,得吃屎了。」

  「真是要死了!」严大娘她们急忙跟鞭炮似的炸开,大喊,「我说怎么身旁
这么臭呢!走开啊!再靠近我剁了你!」

  「你骂谁臭?你还要剁了我?鲨头帮的,你们别冥顽不灵,得寸进尺!」

  「驷马帮的,分明是你们胡搅蛮缠,贼喊捉贼,欺人太甚!这口气我再也咽
不下去了,兄弟们,上!」

  「杀啊!」

  两拨人马一拥而上,转眼便乱作一团。这刀剑无眼,两拨人才拼了第一回合,
就削断了十几条胳膊,五六颗脑袋落地,脑花都迸了出来,跟谁吃麻辣豆腐脑弄
撒了似的。一根被砍断的竹子轰然倒下,压在一排正在厮杀的莽夫头顶。裂开的
竹口锋利之极,竟将那几个倒霉蛋的脸皮削了下来,白森森的面骨上布满血丝,
眼珠子挂在黑窟窿眼外,叫围观的人连山珍海味都吃不下。满地青红相接,竹叶、
鲜血、杂草、泥土,凌乱得无法分辨。呛鼻的血腥味更叫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闫二娘对严大娘暗暗说:「娘亲,以后你嗓门轻点。」

  严大娘瞪了一眼闫二娘,讲:「你怎不叫那挑粪的改道啊?」

  「啊!我举世无双的英俊脸庞啊!」有个被削了面的倒霉蛋还未死透,瞎了
眼睛胡乱挥刀,砍杀了一大片,竟朝着李铁狗他们冲了过来。

  「傻狗子,小心!」颜三娘一把拉住李铁狗,将他拽至自己身后,反手一剑
削了倒霉蛋持刀的手臂。言四娘忙补上一剑,斩下了倒霉蛋的脑袋。

  李铁狗被拽得乱了阵脚,恰踩上了倒霉蛋掉地上的眼珠子,猛地向后一栽。
颜三娘忙抱住李铁狗的腰,华丽的将他揽进了自己怀里。

  「诶嘿嘿,真软。」

  「现在,你可欠我一条命咯。」

  「那我随你处置。」

  「赶紧滚下来,跟猪一样沉死我了,胳膊要被你压断了。」

  李铁狗一条腿刚着地,颜三娘就松了自己的胳膊,将李铁狗摔了个狗吃屎。

  严大娘拾起地上的断刀,道:「这把刀竟有利剑号的印。不过,这刀柄和刀
身的接口都锈了,刀刃用的也不是精铁,怎么看都是压仓的次品。他们怎得拿这
样的兵器作战,这不是白送命吗?」

  李铁狗起身,掸去衣上尘泥,道:「有何稀奇的?两帮人用的多半都是这号
兵器,都是利剑号压了几年的废铁。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刀剑值钱。值钱的刀
剑得常坏,利剑号才能卖出新的一批。不值钱的人命随叫随到,死了鲨头帮、驷
马帮,还有张三帮、李四帮。」

  颜三娘奇怪:「若卖的都是如此破烂的兵器,利剑号还怎么立足?」

  李铁狗解释道:「他们卖给官府的都是精良兵器,靠官府立足,足以。」

  挑粪的又凑了过来,提醒道:「这位小兄弟,光天化日之下,可不能这么说。
利剑号可是虎口镇一善,每逢初一十五,都给我们这些穷人派米粮。我们好多人
可都十分念及利剑号的恩德。」

  颜三娘忙躲到李铁狗背后,暗骂:「真臭煞人了。」

  李铁狗将断刀丢在挑粪的面前,问挑粪的:「你猜这样一把刀,利剑号卖多
少铜钱?」

  「这……五十文?」挑粪的随口讲了个心目中的天文数字。

  「江湖定价是十两。」

  「啊?十两……」

  「这里少说两百号人,那就是两千两。这两千两,你说是从哪里来的?」

  「鲨头帮和驷马帮给的呗。」

  「那鲨头帮和驷马帮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这……」挑粪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不愿回答,默默走开了。

  李铁狗回头,道:「三娘,我帮你把挑粪的赶走了呢。」

  颜三娘却露出了不悦,她看着挑粪的默然的背影,道:「是个可怜人呢。」

  李铁狗目视远空,道:「这,就是虎口镇。」

  三 危情漫漫谈

  虽然李铁狗满口似是而非的道理,但大场面还是见得少了,连挑粪的都不如。
眼下,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血流成河。这满地的断肢和血泥,叫人连立足
之地都难找。这一方面,严大娘倒是见多识广,晓得踩哪儿才不会被滑倒。

  颜三娘逗李铁狗玩,问:「怎么?怕了啊。」

  闫二娘立马拍了颜三娘一肩膀,笑嗔:「三娘,别逗李公子了。」

  「我怕什么?」李铁狗逞口舌之能,迈开大步前行,却一脚踩在了一截断肠
上,险些滑一跤。

  「咦……」颜三娘更嫌隙的瞪了李铁狗一眼,「你把屎都踩出来了。可离我
远些,别沾上我!」

  ……

  虎口镇似是一个欣欣向荣,活力迸发的繁荣大镇,可街角巷口的乞丐却比路
边铺子里打下手的工人还多。青天白日,竟有如此长胳膊长腿的壮劳力讨饭吃,
一行人都觉得稀奇。

  富贵庄落于镇南,穿过繁华闹市,走过清冷寡巷,在成排谷仓后,青石大道
毕现。青石大道两旁是郁郁青青的茂林,而深藏于尽头的则是黑铁院门与红漆高
墙。两名身材高大、手持精铁长戟的守卫立在院门两旁,一见李铁狗与严大娘一
行人,便交错双戟,拦住他们的去路。

  「来者何人?」

  「我们应邀出席万庄主举办的宴会。」

  「可有请帖?」

  「在这儿。」严大娘从内衣兜里取出一副红帖,递给守卫。

  守卫从院门的小窗中将请帖递了进去,让一行人在门外等候。

  片刻过后,院门大开。遂而,一身形精瘦的长髯公出门来迎客。严大娘一见
这长髯公便面露悦色,李铁狗心想这必定是万钟禄庄主。

  「几位远道而来,恕我有失远迎。」

  万庄主客套了几句,带一行人进了院子。院门随即再次紧闭,鸟雀难进。李
铁狗没曾想到,这富贵庄徒有「富贵」的虚名,院内没金碧辉煌的粉饰,也没雕
龙绘凤的墙垣,有的只是朴素而庄严的厅堂,和不少忙于活计的家仆。

  「近来虎口镇不安生,我才让家仆加紧守备,以免外头有人闹事。大娘,若
守卫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无事,不必介意。」严大娘又问,「庄主,方才你说虎口镇不安生,究竟
缘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哎,这又说来话长了。不如我们坐下来漫谈。」万庄主给几人安排了上座,
叫家仆看茶倒水,还未详谈,倒先行发问,「大娘,你这女儿有喜,怎不告知我
啊?」

  严大娘一头雾水,问:「我女儿有喜?我怎不知道啊?」

  万庄主笑道:「你们素来母女五人行走江湖,这回平添了个如此英俊的年轻
小伙。想来,不是你的上门女婿,还能是顺带携上的过路人不成?」

  不等严大娘答,颜三娘先瞪了李铁狗一眼,如莺娇啼:「这不就是个死皮赖
脸跟着我们的路人吗?」

  严大娘稍带厉色。悄悄掐了把颜三娘的翘臀。颜三娘只得苦着脸闭上了嘴。

  「庄主,误会了……」严大娘将她们五个在铁峰山遇险,为李铁狗所救之事
提了一遍,又向万庄主介绍了李铁狗一番。

  万庄主不禁大笑,捋着长髯,不断摇头,连连道误会,又道英雄出少年,李
铁狗不愧是应白莲的高徒。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后,闫二娘问:「庄主,我们来时,见镇外鲨头帮与驷马
帮混战,死了一大片,可与虎口镇近来之事有关?」

  「你们不巧遇到了吗?」万庄主长叹一口气,「果真是闹大了啊。」

  严大娘问:「庄主,我见鲨头帮与驷马帮少说有百人惨死郊野,这一战两帮
派皆损失惨重,不会灭帮吗?是什么叫他们如此以命相搏?」

  万庄主坦言:「这鲨头帮与驷马帮都是大帮,就算要战,也定不会动真格,
十之八九是打个气势,打个面子罢了。那些当阵头兵送命的,多半是两帮雇的乞
丐,一个人头两文钱,比草芥更便宜。」

  听闻帮派草菅人命,众人面露悲凉之色。

  「虎口镇到底是怎么了?」

  万庄主介绍道:「这要从百多年以前,比当世更乱的乱世说起了。当时中原
大乱,诸国纷争,不少人为逃难背井离乡。虎口镇上出现了两家铸造厂。一家名
为利剑铸造厂,乃华北一带铁匠联合建立,便是现在的『利剑号』。另一家名为
姑苏铁艺炼造厂,乃以姑苏为主的铁匠所建立,也有不少江南其他地区逃难而来
的匠人,老一辈的人称之『铁炼号』。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两号人共争一门生意,
自然势如水火。但无论利剑号还是铁炼号的匠人皆为能工巧匠,其铸造铁器各霸
一方,难分优劣。两虎相争百八十年,素不分伯仲。」

  「这一段往事我也有所耳闻。」严大娘说,「二十多年前,铁炼号陡然销声
匿迹,正是我生三娘的时候。都说铁炼号管事的独断专行、经营不善,才至如此。
而且江湖传闻铁炼号恶意压价,与魔教为伍等等,没什么好名声。」

  「铁炼号管事的无能,确是其难以维持的原因。然江湖传闻三分真七分假,
外加铁炼号已亡,无论利剑号怎么杜撰,都没人阻拦。我提铁炼号,并非是为评
价这家早已销匿的老字号,而是为细说如今之势。铁炼号销匿后,其匠人分成数
派,最大的便是佛陀门,次之则是城北的吴家堡。佛陀门本称佛陀教,是佛教一
分支,由天竺高僧创建,在此地布教数载。当年铁炼号二当家叶游畋叹当家无能,
为高僧所感化,带一批有心向善的匠人遁入空门,大兴佛陀教,建立佛陀门。其
后,铁炼号剩余多数匠人以三当家吴渊为首,创建吴家堡。」

  「既是同门,应当携手并肩吧?」

  「非也,非也。叶游畋与吴渊在铁炼号中本就不和,两派人各有所长,谁也
不服谁。分门后便做陌路人,彼此毫无干系了。」

  「那这与眼下虎口之乱有何干系?」

  「这虎口之乱,正源于佛陀门与吴家堡的纠葛。二十年间,两派虽形同陌路,
但门徒之间的摩擦却时常发生。此中,又有利剑号横插一脚。毕竟铁炼号本乃利
剑号大敌,待铁炼号亡后,利剑号便视由大部分铁炼号匠人构成的佛陀门为敌。
除此之外,佛陀门人多势众,亦雄踞一方,又多次劝阻利剑号少惹事端,勿生杀
业,令利剑号忍无可忍。」

  李铁狗道:「真是哪儿又能看到利剑号的踪影。」

  严大娘问:「那佛陀门与吴家堡究竟怎么了?」

  「我正要说的,就是当局的关键之处。旧时,铁炼号还有「百巧阁」之称,
能造机巧神兵无数。相传他们大当家有一本祖传的绝世兵器的制作图谱铁艺铸造
机要,是利剑号当家梅铨觊觎已久、素来梦寐以求的宝物。大当家死后,这本图
谱便再也不见踪影,直到上周,吴渊为重振姑苏铁艺,竟将这本图谱再现于世,
欲献于利剑号,以求将吴家堡纳入利剑号。」

  「这吴家堡献图谱,与佛陀门又有何干系?」

  「这干系可大了。吴家堡终不如佛陀门一般体大,空有图谱,未得完整技术,
与空手无异。这回降于利剑号,正是欲取回佛陀门中的铁艺技术。而佛陀门虽将
如此身外之物置之度外,但铁艺铸造机要中记载了无数如神憎鬼厌、令人畏怖的
兵器,只一套『黄蜂夺命针』,便可在顷刻间取百十人性命。若诸如此类的杀人
利器重现武林,甚至批量产造,恐怕死的人会比现在多千万倍。而利剑号,更能
依靠如此杀器称霸武林。」

  「这……」李铁狗的眼前似是见到了一场血雨腥风,他忙起身,道,「怎能
让利剑号如此横行?」

  「李公子当真是年轻气盛啊,这是好事。不过江湖上并非人人都这么想。佛
陀门为阻止吴家堡献图谱,已经包围了吴家堡半月。」

  李铁狗一愣:「怎当如此?」

  「哎……佛陀门本属西域异教,此次又大兴武力,早已被虎口镇大大小小的
帮派势力视之为敌了。可话又说回来,佛陀门人数众多,这些帮派势力不敢亲自
出马,来来回回耍的都是几句嘴皮子工夫。」

  一直不怎么多言的小女儿罗翠花忽言:「都说佛门清净,这佛陀门不好好拜
自己的佛,非得去惹这等麻烦。我看,无论利剑号,还是什么佛陀门,都是一丘
之貉罢了。」

  颜三娘忙制止罗翠花:「小妹,别这么说。」

  罗翠花便抱着胳膊,不言语了。

  严大娘问:「那鲨头帮和驷马帮又是怎么回事?」

  「都是趁火打劫的角色。」万庄主喝了口茶,道,「趁虎口镇上的人都关注
吴家堡之际,不少结了仇怨的帮派都斗了起来。利剑号还趁机收了虎口镇上的平
安镖局、虎威镖局、麒麟帮三派江湖势力,还将两家粮行米铺吞并到了自己门下。」

  闫二娘不禁摇头,又是讥讽道:「这镇子可真有意思。」

  严大娘问得够了,忽然想起这回来的正事还未搞明白,便问:「庄主,你小
儿呢?」

  「这事儿啊!」万庄主两手一拍,大笑,「我这……啊哈哈哈,一接你们,
我这高兴的,怎把正事都给忘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我的小儿,这会儿他当熟睡
呢。」

  ……

  后院厢房,万庄主的小妾正抱着小婴儿唱歌,如和风一般低语,又如绸缎触
及肌肤一般温柔。这婴儿煞是可爱,逗得几人直乐呵。

  万庄主说:「我本打算多叫些武林同仁来,不过你们也看到虎口镇这状况了,
我只得邀请两三位朋友。各位,我已经叫家仆给你们安排了佳肴和厢房,今晚稍
事歇息便可。」

  四 娇妇映月

  天君泼墨遮漫天,徒留银牙东南悬。清梦周公无人扰,唯有莺啼述悲怜。李
铁狗辗转难眠,徐徐徒步后院,却闻严大娘房中有别他人言。

  「大娘,这样可好吗?」

  「无事。」

  李铁狗被勾起了好奇心,悄悄踱步道严大娘窗外,朝里头窃窃探去。只见严
大娘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万庄主正立在她身边,不知要
如何。李铁狗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副淫秽的画面,不禁直吞唾沫,目不转睛。
严大娘身材当真美妙,即使躺在床上,圆润的胸脯也不见小,只是向两旁垂开,
胸口的肋骨印展露无遗。严大娘不知是怎么了,有些踟蹰,轻转腰肢,腹肌扭动,
刹那间线条变化万千。

  万庄主扶着严大娘的腹肌,指挥道:「躺平就好,切莫乱动。」

  大娘再不敢轻举妄动,赤裸的娇躯任凭万庄主指使。

  万庄主又讲:「将你的两坨乳肉拖住,不然太沉,会将伤口向两旁撕开。」

  「你可别说,可疼了……」

  「这伤口颇深,入皮肉半寸,连皮脂都看到了。你只涂金疮药怎能愈合?」

  原来,万庄主仅是在为严大娘查看伤势,李铁狗颇感扫兴,可又担心严大娘
伤势,便继续偷看下去。

  万庄主手扶严大娘腰肢,托着她的腰肉,缓缓拨开她腹部的伤口,道:「可
幸,这金疮药也非白涂,伤口未流脓,不算严重。我为你换完药,再以藏羊羔之
羊肠线将伤口缝上,便能安然无恙。」

  「那劳烦万庄主了。」

  「不必客气。」

  严大娘高举双臂,枕于脑后,将一身美肉托于万庄主处置。万庄主取弯针,
系羊肠线与一端,从严大娘的脖颈开始缝合。针扎之苦,勇者不惧,但并非不惧
就能减轻的。严大娘疼得额头满是香汗,一身嫩肌也变得通透了几分,竟能映出
泛白的月色。待万庄主缝到脖颈中央的肉眼,严大娘疼得不禁娇躯一颤,一对绝
世豪乳左右乱荡,映出的月色来回游移,晃得人眼花缭乱。

  这场面煞是好看,李铁狗的手鬼使神差的抓紧了自己的裤裆。

  严大娘紧蹙娥眉,吐纳愈发急促,发黑的乳头上溢出了奶水。万庄主只顾医
治,来不及阻止严大娘奶水横流,便由它流去。意恐伤裂,万庄主为严大娘缝得
周密,连一点肉都不见外翻。可这却苦了严大娘,她得忍受多一倍的痛楚。

  万庄主双手经过了严大娘的腹肌中线,便要摸进她的肚脐眼。

  「等一下。」严大娘娇声喊住万庄主。

  「大娘,何事?」

  「肚脐乃我万分敏感之处,况且穴深难缝,请千万小心。」

  「由我亲手缝合,大娘你放心便是。」

  「如此伤势愈合之后,我的肚脐仍能留有原本的感觉吗?」

  「小伤而已,怎会有何影响。」

  「那便好……啊!……」严大娘立马似杀猪一般疼得叫出了声。

  万庄主忙劝止:「大娘,千万需忍住!」

  严大娘只好紧咬朱唇,泪眼汪汪的凝视弯针插入自己的肚脐眼里。期间,严
大娘不断倒吸冷气,试图平复心绪。李铁狗总算见识了严大娘的肚脐有多敏感,
他竟在严大娘的脸上看到了苦怨的神情。

  终于,万庄主将羊肠线打了个结,埋进严大娘的肚脐眼中,道:「收针了。」

  「呼……」严大娘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浊气,头歪到一旁,任凭泪横流,
「让庄主看到我这副不成器的模样,见笑了。」

  万庄主宽慰道:「不论谁都有软处,这有何能见笑的。只是我不明白,习武
之人都不愿在身上留有弱点,为何大娘你如此在意?」

  严大娘娇媚的眨眨眼睛,道:「女人的心思,庄主你就别多问了。难不成庄
主有意,愿与我共进一番良宵吗?我可乐意备至呢。」

  万庄主将手放在严大娘的腹肌上,食指恋恋不舍的抚摸了一番,又徐徐抚摸
至严大娘的小腹之上,捋着她茂密的阴毛丛,道:「大娘可别打趣了。你虽是世
间少有的尤物,可我还想多活几年。」

  严大娘慢转腰肢,她的阴毛又浓又多,上沿离肚脐只距三指宽。她的腋毛与
阴毛一般,甚至蔓上了大臂。然而,她丝毫不羞于展示自己的骚肉,悠悠的讲:
「玩笑而已嘛。万庄主,你是我夫君的好兄弟,亦是闻名江湖的柳下惠。纵使我
没这可恶的克夫命,想来也不会占我便宜吧。」

  「大娘,你可高估我了。实话实说,你这般天姿国色,谁人能不动心?」万
庄主拍拍严大娘的美乳,道,「也罢,我可不在这儿继续眼馋了。大娘,你可注
意,今夜就别乱动弹了,否则线脚开裂可不是闹着玩的。待明日,羊肠线溶解进
你的皮肉,自会粘合你的伤口,伤口便能痊愈。」

  「知道啦。夜深了,庄主你歇息去吧。」

  告别万庄主,严大娘紧闭双目,徐徐吐纳真气,静养生息。李铁狗在外头视
奸了半晌,不断意淫如何处置这副好肉。李铁狗想一闻她隐秘处的芬芳,用舌头
舔舐遍她光润的肌肤,将手指插入她深凹的肚脐内来回玩弄,吮吸她汹涌澎湃的
奢华巨乳,再将种子灌入她孕育生命的蜜田之中。

  李铁狗沉溺于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他与严大娘一时水乳交融,汗水将两人粘
成一体,肉体与肉体难分彼此,只剩淫靡的喘息、燥热的空气与焚烧的肉欲。

  「公子,在窗外静观如此之久,何不进来一叙呢?」

  「日日日……」李铁狗忙抓紧裤裆,吓得又将一泡浊液憋回了洞府。

  「公子,我无意怪罪。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凉月映娇人,怎可负良辰?」

  「大娘,我只是徒然经过,没冒犯的意思。」

  「既然问心无愧,那何不进来一叙?」

  李铁狗一想也罢,自己问心无愧,有何不敢见严大娘的。可转念一想,自己
当真问心无愧吗?方才还臆想着与严大娘云雨的画面,甚至以此自慰,情何以堪?
不对,这么想不对,臆想只是臆想,不伤天也不害理。严大娘一身娇艳美肉,若
自己视若无物,那才是对严大娘不敬。再者,严大娘以肉身供自己取乐,便是严
大娘乐于奉献,是替严大娘积了阴德,这是在帮严大娘。

  「大娘,我问心无愧,我进来了!」

  不知是李铁狗乐极生悲,还是算阴德的天吏扣了他几分阴德。李铁狗兴致勃
勃的翻过木窗,脚踢到了窗沿,「啪——」的一响,以头抢地,献身证实了这屋
子的砖地比他脑壳更结实。

  「公子,瞧你猴急的模样。」严大娘掩嘴暗笑。

  「不碍事,不碍事。」李铁狗起身,缓步到严大娘身边。

  「方才我与庄主讲话,你可都听见了。」

  「我是无心路过,听庄主说你伤势不轻,虽担心,又不方便进屋,才……」

  「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在意。」严大娘窃窃搔首弄姿,悠然言语道,
「公子救了我们娘五个,救命之恩比天大。从那一刻起,我们便都是公子你的人
了。我这身肉,也是公子你的。公子,你当我奴婢也好,当我看家的母犬也好,
我都心甘情愿。」

  「大娘可别如此高抬我。」看着严大娘绝世独立的赤裸娇躯,李铁狗忍不住
吞了口唾沫,忙忙道,「你们都是武林豪杰,我怎敢轻易指使。」

  「公子,你说,我美艳吗?」

  「煞是美艳。」

  「那你喜欢我的身子吗?」

  「这……」

  「有何好羞怯的?」严大娘抓着李铁狗的手,说,「看样子,公子你还未经
男女之事。若做多了,话还会说不出口吗?」

  李铁狗中了激将法,直言:「谁说我说不出口了……大娘,你身子好看,我
喜欢!」

  「那就陪大娘玩玩。」

  「不可!不可!这怎么可以!」

  「大娘我也不瞒你,今日上午,当我被歹人奸淫时,我是颇为高兴的。你知
道我有多少年未享受鱼水之欢了吗?自从上上次之后,已然十年过去了。我只得
依靠物具聊以自慰,可那些物件又冷、又硬、又毛糙,有点还有腥味和锈味,怎
能以之欢愉?可叹兮,大娘我苦于命数,与我相欢的活物,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
兽,都难逃死劫。久而久之,江湖人尽皆知我是不祥之女。若不是今晨那歹人孤
陋寡闻,我还得不到那一分滋润。」

  「竟有此事?」

  严大娘闭眼颔首,道:「确有其事。我也不向公子你求什么,我这副妖媚的
身体,若公子你喜欢,随意玩弄即可。只是公子千万不要触及我的阴户,也请公
子不要用阳根触及我的身子,以免不幸将至。」

  「大娘,你煞是可怜。今夜,若我转头便走,那是无情无义。」

  「是呢,我按捺了十年的欲火,求公子你成全。」

  「江湖救急,我辈当仁不让!况且,如此也算积了阴德。」

  李铁狗和严大娘两人,一个年纪轻轻如饥似渴,一个刚过盛年如狼似虎。两
个欲壑难填的人敷衍的找了一同借口,便立马切切相拥,第一件事就是将双唇紧
贴,口舌难分,粘腻的唾沫咕噜噜的混合在一块儿,不分你我。严大娘的舌头在
李铁狗口中上下来回一通搅动,李铁狗可未曾试过如此激烈的热吻,惊惶之余又
十分享受。含混的唾液顺着两个人的嘴角淌下,沾湿了床单。

  「哈……」

  严大娘一口芳芳的热气吐在李铁狗脸上,快将李铁狗香醉了。她张口吐出舌
头,李铁狗便似舔糖饼一般吮住严大娘的舌头,啧啧舔起来。严大娘朱唇又吻上
了李铁狗,难舍难分。痴男怨妇,干柴烈火,烧得肌肤滚烫。严大娘拔下李铁狗
的衣裳,将自己的美肉紧紧贴了上去。

  李铁狗推到严大娘,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吻着严大娘的嘴角与脸颊。严大娘
望着床梁,明眸扑朔,问:「公子,你喜不喜欢大娘我?」

  「当然喜欢。」

  「可不能那么喜欢喏。」

  「那我就只喜欢大娘这身窈窕的美肉。」

  「这样才好,公子可不能为我搭上性命。」

  为支撑身体,李铁狗双手撑在了严大娘的腹肌之上。忽然,李铁狗问:「大
娘,你这腹肌真坚硬,跟磐石似的。我师傅也练了一身肌肉,可她的肌肉是柔软
的,有弹性的。缘何你们二人的肌肉不同?」

  「你师傅的肌肉才是正常的肌肉,至于我嘛~我练过铁肠功,腹如金铁,刀
枪不入,所以摸起来才更为坚硬。」

  「铁肠功?」

  「女子的秘密,别再多问咯~」

  李铁狗不再追问,俯身亲吻严大娘这副别有趣味的美腹。严大娘故意扭动蛮
腰,耍弄李铁狗,李铁狗抱着严大娘的腰肉,向严大娘坏笑。不等严大娘明白李
铁狗笑容背后的意味,李铁狗便将双唇附上了严大娘的肚脐周围。

  「等等,不可!~」

  李铁狗将舌头钻入严大娘脐中,舔到了肚脐芯子。严大娘不由得大声娇啼,
浑身一阵酥麻,魂魄登上了天。见严大娘屈于淫威,李铁狗变本加厉,如恶狗抢
屎般对严大娘的肚脐又是一通吮吸,又是一遍舔舐,还做抽插状,惹得严大娘四
肢乱颤,花容失色,失禁潮吹一通来,滋得一地都是水。

  「啊!~啊!~啊!~啊!~」

  严大娘叫唤得愈发大声,几乎无法自持,潮水一浪接一浪,几欲失魂。李铁
狗扒上严大娘的胸脯,徐徐上爬,吻过严大娘无法合拢的嘴儿,又将脸埋进了严
大娘的腋窝里。严大娘多半肌肉还是柔嫩的,弹性十足的托着李铁狗的面目,百
般舒适。而严大娘浓密的腋毛中有一股骚味,这骚味虽带些臭,可十分吊人兴致,
刺激得李铁狗阳气蓬勃,无处发泄。

  「公子,别叼我的腋毛~可痒死我了~」

  「大娘,你如此倾国倾城,没想到腋窝还有异味。」

  「哪有女子没异味的?」

  「有趣,真有趣。你这味道让我快按捺不住了。」

  「公子,你要作甚~」

  「我的银枪立得笔直,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公子,不可啊~」

  李铁狗眼咕噜一转,道:「只需隔一层布料,断开了肌肤之亲,我们不就清
清白白的了吗?」

  「这……」严大娘左想右想,一想有根又大又硬的肉棒要插进自己的老屄里,
也就顾不得别他了,只道,「没错!公子机智过人,真当诸葛在世!」

  这两人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欲求不满,竟将一层薄布当成了诸葛计,硬是将
肉戏进行了下去!李铁狗饿虎扑食般猛冲,愣是冲到了禁城。

  「啊!太深了呀!~」严大娘上身被顶得连脖子都缩进了肩膀间,头歪得紧
贴肩膀,不得转动。她两手抓床单,挠出一道道裂痕。

  李铁狗学着今早死的梅友根一般屡次猛击严大娘下体。严大娘被撞得花枝乱
颤,口中娇啼不休。

  「呜啊!~呜啊!~呜啊!~呜啊!~」

  严大娘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融化了,徒剩一阵阵令人上瘾的快感从头皮传导至
脚趾尖,反复侵蚀她周身每一寸肌肤。严大娘的每个毛孔,每根汗毛都不断高潮
迭起,纵使早已会当凌绝顶,下体的冲击依旧让她无法自拔。

  「大娘,你蜜穴怎会如此之紧?」

  「我的功夫对下体需求很高,故我时常锻炼女阴与后庭,自然犹如少女一般
紧实。」

  「好极!好极!」李铁狗享受得几乎忘我了,一边揉着严大娘巨硕的玉乳,
一边不断冲击大娘的禁城。严大娘的墙垣频频被猛撞,无法自拔的嗷嗷尖叫,浑
身肌肉充满了血,涨得白里透红,嘴儿张成了圆形,一时竟无法再合拢。

  清冷的月色映着两个赤身相搏的肉欲奴隶,浓稠的粘液将两人黏为一体,万
马亦难以将之分开。

  「这碍事的破布,毛的我都不能清楚感觉大娘泥的肉壁了!」

  「那就将这劳什子扯了呗!」

  「甚妙!不就是命数吗?我可不信什么命数,我可不是听天由命的人!老天
也拦不住我与大娘交合!」

  李铁狗一拉一拽,将隔着肉棒和肉壁的纱布抽出,遂而长驱直入,屡次猛击
内殿。严大娘几欲崩溃,任凭李铁狗干得她浑身肌肉颤抖不止。

  「大娘,这一清二楚的快感,不是任何事物可以比拟的!~」

  「多给我些!公子的精华,我全都要!~」严大娘身子颤抖不已,乳水四溅。

  「来了,来了……啊……」

  李铁狗紧紧搂住严大娘丰满健硕的娇躯,将所有精华都灌进了她的禁城内院
之中。这是李铁狗第一次畅快淋漓的将做爱进行到底,严大娘是他第一个女人。
两人并列挨着,大口喘着粗气,紧闭双眼,细细感受温存。

  「糟了……」忽而,李铁狗觉得心脏一阵绞痛,眼前渐渐发黑,快没知觉了。

  「公子?公子!」严大娘扶起李铁狗,连连拍打李铁狗的后背。

  「好……好难受……」李铁狗浑身抽筋,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怎
会……怎会如此……」

  「都怪我,我怎能与公子尽肉体之欢!公子,你不要离我而去,你坚持住啊!」

  「啊这……我还青春年少……还有大把风光没感受过……我不要……我不要
死啊……」李铁狗没想到品尝严大娘的肉体,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痛苦得两
眼翻白,口吐白沫,「我不甘心……我不……」

  「公子!公子!」

  「啊……咯……」李铁狗打了个长嗝,一大口浊气从肚皮底往外冒。缓过这
口气后,李铁狗终于浑身脱力,垮在了床上。

  「公子?」严大娘小心翼翼的探了探李铁狗的脉搏,终于安了心,「我的亲
娘嘞,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公子可真当吓死我了。」

  「不碍事,不碍事……」李铁狗摇摇手,「我没事。」

  「想来是公子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劫。」严大娘用肩膀枕着李铁狗的脑袋,
道,「公子,夜已深,你再出去颇有不便,不如与我共眠吧。」

  「也好,我正有此意。」李铁狗捧着严大娘的美胸,道,「能与这样一具美
肉相伴良辰,那是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公子,你觉得舒坦,我便高兴。」

  「大娘,你待我如此好,我感动万分。除了我娘亲与我师傅,还没有待我如
此之好的女子。大娘,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你有何请求,直说便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我能否认你做干娘?」

  「没成想我们想到一块儿了。」严大娘颇为高兴,连连亲吻李铁狗的脸,道,
「公子,我与你如此投缘,结为义母义子好极了。从此,我也算有个儿子了!」

  「干娘!」李铁狗翻过一个身,几乎趴在了严大娘健硕的身躯之上,两手托
着严大娘丰美的肥乳,与她热情相吻,「干娘美妙之极,若能每天都享受干娘这
番身姿,我就是做鬼也风流。」

  「既然我们结义为母子,往后我便叫你阿狗了。阿狗,你可不能随意说什么
鬼啊,死啊的话,我可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晓得了,以后这些触霉头的词,我一概不说便是。」

  「好阿狗,干娘还想要,我们不如……继续?」

  「好极!」

  李铁狗二话不说,找准枪头插入了严大娘的蜜穴里,展开了第二轮猛攻。

  五 江湖告急

  朝晖煌煌撒金芒,妖美佳人伴身旁。鸟雀声声唤不醒,朱唇一点辞梦乡。

  李铁狗缓缓睁开眼睛,见严大娘用热吻将她从一场长梦中唤醒。李铁狗低头,
见自己与严大娘一丝不挂,而床单亦湿漉漉一大片,便知昨夜不是春梦一场。随
之,李铁狗忙忙吞了几口唾沫,在严大娘的搀扶下坐起身。

  严大娘怀着笑意,道:「阿狗,快回去吧,叫人看见我们这副模样,定会惹
人争论的。」

  「行。不过干娘,你伤势如何了?」

  「无事了,羊肠线已经融入了肉里。」

  「那便好,干娘,我没了可以担心的事,就先行告辞了。」

  「嗯,路上万万小心。」

  吻别严大娘后,李铁狗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穿过院子。可幸时辰尚早,院子
里还没几个家仆在做事,李铁狗走得偷偷摸摸,无人发现。李铁狗心中暗暗立誓,
只要能蒙混过关,下半生一定好好做人。

  ……

  「喝啊!——起!——架!——」

  院内严大娘声声厉害,响得整个富贵庄都能听见她叫唤。不少家仆驻足,向
万庄主借换了身行头的李铁狗亦在其中。观者一看,原来是严大娘母女五人正在
练功。她们站定五个方向,围成一个圈,似是摆出了个剑阵,剑势雄雄,好生威
猛。只是她们五人穿的轻薄,均只披一件薄薄的白纱,白里透红,粉嫩的肌肤印
了个通透。

  用早膳时,李铁狗又见着了严大娘五女。严大娘神色淡然,似是无事发生一
般,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可李铁狗却一下子涨红了脸,满是尴尬。

  「你不对劲呢。」颜三娘凑到李铁狗身边,仔细端详李铁狗的神色。

  李铁狗的脸上被颜三娘的呼吸扑得发痒,又觉得自己愧对了颜三娘点什么,
便不敢直视颜三娘的双眸。可李铁狗转念一想,自己与颜三娘无瓜无葛,能亏欠
她什么?于是乎,他又看了颜三娘一眼。这不看倒还好,一看,他的眉毛都要跳
上脑门了。

  「没,没,没事。你成天胡说八道什么?」

  「确实,很不对劲呢!狗子,你是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了吧?」

  「休要妄言!」

  李铁狗一再告诉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颜三娘的事,不必躲闪着她。可最
终,李铁狗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不敢多看她一眼。可颜三娘却不依不饶,
见李铁狗转头,竟跟着迈了几步,又跑到李铁狗面前了。

  「说,你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你这样躲避我,难道是对不起我了?」

  「我对不起你什么嘛!」李铁狗情急之下,反唇相讥,「你与我,也没,没
什么干系嘛!我能对不起你什么……」

  「啊!」颜三娘意识自己说了胡话,忙乱舞双手,道,「不是,我又不是那
意思!对啊,你这混小子,臭狗子!我与你没什么干系,你别理我了!」

  「我也不是那意思……」李铁狗忙拉住了颜三娘的手,心跳得跟院外传来的
马蹄声响一般笃卢笃卢的快。

  李铁狗语无伦次,颜三娘亦找不着调,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李铁狗
才想起自己正紧紧的抓着颜三娘的手。

  「我……」

  「报!庄主!」

  突然冲进院内的家仆打断了李铁狗和颜三娘之间的尴尬。李铁狗撒了颜三娘
的手,颜三娘便默默靠近李铁狗,与他一同望向来者。

  万庄主厉声斥责道:「为何如此莽撞,厅上还有客人在,不叫人看笑话吗?」

  家仆忙回话:「庄主,门口有人……有人倒在门口了,请快去一看!」

  万庄主四顾严大娘等人,见客人不计较,便随家仆赶忙前往前门。严大娘等
人为护庄主安危,又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便一同随去。

  ……

  门口,一匹死马倒在路边,这匹马的腹部、腿部刀伤累累,马尾只剩孤零零
几根尾毛,如此伤势还驮着主人疾跑至富贵庄,确然一匹忠义之马,必须多人更
有气节。而马主人亦是伤痕累累,浑身皮开肉绽,砍伤、穿透伤等等不止十处,
多半只剩一口气了。

  万庄主忙问:「这位阁下,怎会伤至如此?来我富贵庄有何事?」

  严大娘赶紧讲:「庄主,让我先为这位兄弟输几口真气,不然他必死无疑。」

  那人轻轻摇头,道:「女侠,不必在我一个要死的人身上耗费真气了。我是
翔天留志派的弟子……庄主救命……我们的门派……我们……被黑潮派……」

  可惜那义士还未言尽,便已断了气。

  「翔天留志和黑潮派都是虎口镇上的帮派,看似又有一场血雨腥风。这位兄
弟拼死向我求救,我虽势单力薄,但若能助以一臂之力,纵使螳臂当车,也算不
违背仁义。」

  「万庄主,让我们去吧。」严大娘自告奋勇,「若不能为庄主出点力,我们
这客都做不安稳。」

  「这不行,怎可让客人为我冒险。」

  「庄主,今日你为你小儿摆满月宴,让你大动干戈怎么像话。交由我们,只
管放心。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今日我等亦去去就回,到时这顿满月宴亦算做
我们的庆功宴便是。」

  「那就请大娘与各位千万小心。我院内的马随意使用,需要什么兵甲,只管
提便是。」

  「多谢庄主好意,不过,还请庄主不必劳烦为我们备兵甲了。甲重身难行,
身上衣着越轻越便利。至于兵器,我们母女五人的霜花五行剑乃寒铁冷铸的宝剑,
剑身自带四溢的寒意,与五行玉华阵相合,故不便用别的兵器。我们只需几匹好
马赶路便是。」

  说着,严大娘解下外衫,捋起袖管,将内衫提起,在上腹打了个结,露出腹
肌紧实的蜂腰。遂而,她又扯下碍事的裙摆,露出一双纤长又笔直的、白花花的
大长腿。四个女儿亦一同轻解罗衫,只留下兜住累赘处,以及遮住要害的布料。
衣着如此曝露,五人却是不介意。李铁狗可幸大饱了眼福,差点没流鼻血。

  万庄主的家仆前来五匹骏马,五人一人一匹。那边母女五人刚翻身上马,这
边李铁狗忙问:「庄主,我愿一同前去,能否也借我一匹骏马?」

  万庄主为难道:「这就不好办了,我们庄内骏马只有五匹,倒还有几匹骡子。
少侠若不介意,可以一用。」

  「煞是好!」前头的颜三娘替李铁狗答道,「英雄配骏马,小鬼骑骑骡子即
可。让他骑马,怕是几步就人仰马翻咯。」

  「你这……」李铁狗大步走向颜三娘,没留神脚下青石板的缝封道道,一个
趔趄摔得满脸是血。

  「哈哈!你这小鬼……可逗死我了。还没出手就见了红,真触霉头!」颜三
娘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劝你还是别跟上来了吧,免得给
我们添乱。」

  「真是倒了血霉。」李铁狗抹不掉满头鲜血,只得认栽。从昨夜开始,李铁
狗就霉运连篇。他未曾想到与严大娘同床会付出如此大代价,只愿自己小命得以
保全。他想脸上满是血也不是办法,便拿颜三娘的裙摆的碎料绑在头上止血。

  「你,你做什么呢!」颜三娘忙喊,「那块布本是我穿身上的,你怎能拿来
包你的脑袋?这等变态,真是恶心!」

  「有何干系,别在意此等小事。」

  说话间,万庄主的家仆将骡子牵了过来。这骡子煞是怪异,皮毛黑棕交隔,
四腿长而粗壮,眼珠子对开,怎么看都不正常。颜三娘一见那怪骡子,便止不住
放声大笑道:「哈哈!真当是宝马配英雄!」

  万庄主苦笑,对李铁狗说:「少侠,别看这骡子貌不惊人,但脚程毫不逊色
于骏马。」

  「庄主好意,我实在是……」李铁狗看看这一脸傻里傻气的骡子,道,「实
在是感激万分。」

  颜三娘道:「庄主,不必给这小鬼配骡子。我们不带他去。」

  「是我自己要去,与你何干?」

  「你要想清楚。若是你有何意外,我们可忙不过来。」

  「后果我自负就是。」

  「切,真麻烦……」颜三娘啐了口唾沫,「随你便。一会儿跟紧我,别走丢
了。」

  李铁狗骑上开眼骡子,跟上了前头的母女五人。

  ……

  「你这家伙的蠢骡子,怎比我的宝马还快!」颜三娘略带愠意的望着眼前一
骑绝尘的李铁狗和他那骡子,大吼,「傻狗子,跑那么前头,想当阵头兵去送死
吗?」

  「臭丫头,有本事赶上来啊!」

  「可恶,居然叫我臭丫头!」颜三娘欲快马加鞭,但总差骡子半步,「等我
追上你,我要你的小命!」

  李铁狗留心四顾,一番感慨难以言喻。初观虎口镇,徒感此镇似是兴隆,待
如今再细细瞧一番,又颇感这虎口镇满目疮痍,暗流涌动,连路边的乞丐也似目
露凶光。李铁狗这才算明白了,这些哪里是乞丐,都是没帮派收留的武夫。等何
时何地何帮何派要挑事了,这些武夫就能吃顿饱饭。

  虎口镇当真是虎口镇!

  六 大破猪肉铺杀机

  六人一路西行,路旁建筑越来越稀少,倒是一些大铺子变得多了。翔天留志
派的观园与黑潮派的几家铺子之间仅一条官道相隔。黑潮派的铺子买的都是猪肉,
做的是批发生意,毕竟少有单独的买客路过这荒僻之地。而翔天留志派则满院秀
雅的斯文气,观园外鸟雀悦鸣,花草芬芳。中央的留志书院是镇西最大的书院,
教出过不少才子,其「以文育德,习武养生,文武兼备」的教学理念已经奉行了
将近百年。

  这一雅一俗只有一道之隔,本稀奇得很,但许多年过去,我买我的肉,你看
你的书,两者竟然相安无事。甚至有时,翔天留志派会光顾光顾黑潮派,黑潮派
亦会多送几两肉,可算是友邦。如今,黑潮派突然发难,似是突如其来,可细细
一想,又并不觉得不可思议。

  严大娘严肃道:「都小心,这里杀气大盛,有血腥味。」

  李铁狗问:「大娘,这里是猪肉铺,有杀气和血腥味很正常吧?」

  「说来也是……」严大娘下马,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你们都下马。此
处不远,我们步行过去。」

  「行,那我们都下马。」

  「好,下马。」

  「既然如此,我也下马。」

  「下马。」

  「别下马下马的了。」李铁狗嘀咕道,「你们这群女子一个个有马就下马,
可我骑的是骡子。」

  颜三娘一脚踢在骡腿上,对李铁狗喊:「你这厮话可真多,快滚下来!」

  没想到李铁狗刚提起一条腿,这骡子被颜三娘踢得猛抬前蹄,连着蹬了好几
蹄子。颜三娘一个措手不及,被踢倒在地。李铁狗亦没坐稳,栽了一大跟头,径
直翻下了骡背,大屁股着地。可李铁狗顾不上自己的屁股,连滚带爬向颜三娘,
急急查看她的伤势,又焦急问颜三娘:「伤着那里了?」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颜三娘甩动胳膊,向李铁狗展示自己无恙后,又
关切的问,「你如何了?我看你摔得那一下子可不轻。」

  「我怎会有事?我皮糙肉厚着呢,你看我不是爬过来了吗?」

  颜三娘嫣然一笑,道:「可不是嘛,傻狗子总得用爬的才能赶来。」

  「切,不识好歹。」李铁狗掸去屁股上的灰,便丢下颜三娘不管了。

  闫二娘极目远眺,确认翔天留志书院中有打斗的动静,便回头讲:「都小声
一些,别被发现了。那头动静不小,怕是在杀人。」

  李铁狗压低嗓音,说:「这猪肉铺子外没人招待,兴许黑潮派当真打过去了。」

  严大娘四顾,确认情况后,指挥道:「我们先偷偷潜过去,不到万不得已,
先别亮兵刃,以免节外生枝。」

  「知道了。」

  ……

  翔天留志派的观园分例外两层,层层之间有巨树与灌木相隔。外层早已血流
成河,地上躺的都是些断肢与尸体,有翔天留志派的青衣长衫装束,也有黑潮派
的粗麻布黑衣装束,没一个能喘气的。尽管如此,无人知晓是否有人在地上装死,
所以六人步步为营,亦不敢发出声响,小心谨慎之极。

  闫二娘隔过树木围成的隔离带,朝内圈院内探去。

  严大娘问:「二娘,如何?」

  闫二娘摇摇头,道:「两派已经乱作一团,打得如火如荼,刀光剑影,难分
敌我。我们很难打进去。」

  严大娘为难,道:「我们得像个法子,将黑潮派的歹人都聚在一块儿,这样
才好一口气将他们都杀完。」

  李铁狗上前,脸死死贴在面前的树干上,瞪大眼珠子朝里望去,透过交错的
灌木,这才模模糊糊的看到杀场景象。翔天留志派和黑潮派的人杀的那叫一个天
昏地暗,一个个都杀红了眼,连自己命都不顾了,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血赚。无
论是白衫还是黑布衣,都成了鲜红的血衣。

  李铁狗黯然,道:「一条条都是命。」

  「若非黑潮生事端,又怎会如此。」颜三娘在李铁狗的耳边嘀咕。

  李铁狗一惊,往旁边一看,见颜三娘脸亦贴在树上,一同看两派人杀的头破
血流。

  「看那个。」颜三娘拽了拽李铁狗的袖子,「那老者好生厉害,一个战五个!」

  顺着颜三娘手指的方向,李铁狗看到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模样来看,多半
是书院的院士。他手持一柄长剑,以一敌五,剑舞生风,招式行云流水。但细细
一看,那五个围攻老人的都在不断往后退步,且早已遍体鳞伤,有三个甚至四肢
都不全,似是准备要逃。

  「厉害什么呀。」李铁狗说,「这就叫棒打落水狗。倒是这剑有点眼熟,颇
像是利剑号的货色。」

  颜三娘不服道:「你懂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看,这五人明明是要逃,并非真心恋战。况且老人两旁都有人护卫,无
后顾之忧,才敢追这五个断胳膊断腿的倒霉蛋。」

  「行行行,你说的是。」颜三娘无意与李铁狗多争执,不再多言。李铁狗自
觉无趣,也不说了。

  「娘,有何计划吗?」闫二娘问严大娘,「倘若再拖延,恐怕不等我等出手,
翔天留志派就要死光了。」

  严大娘神色黯然,只道:「没好法子,唯有用武力将两派强行逼开了。待我
一声令下,你们将树齐齐斩断,我们便冲出去。」

  「是。」诸女回答。

  颜三娘叮嘱李铁狗:「傻狗子,待在我身后,别离开我。」

  李铁狗忙抓着颜三娘的蛮腰,道:「行,我死也不离开你。」

  「傻狗子,跟上就行,别抓我的腰啦!哈哈……好痒……」

  「上!」

  严大娘一声令下,诸女各挥出一道汹涌磅礴的剑气,将面前巨树与灌木齐齐
斩断。这两人相抱臂都难以围住的大树,竟被剑气轻易斩断,足见这母女五人的
剑力深厚,非常人所能及。颜三娘与李铁狗拌了几句嘴,出剑迟了一步,只得跟
在其他四人后头出击。而李铁狗则跟随于队尾,连忙在地上捡了两把剑做兵器,
模样煞有介事,至于能不能挥动双剑又是另一码事。

  李铁狗小心跟随颜三娘至于,也看了看手中的两把兵器,皆为利剑号产物,
亦皆为次品中的次品。拿如此破烂的兵器做,李铁狗忧心自己人头将要不保。

  「傻狗子,段段不得分心。」

  「好,我这就……」

  李铁狗还未应完声,便一脚踩在一截断肠上,断肠里的屎直往外飙,而李铁
狗也狠狠栽了一跟头。是时,李铁狗眼中往事闪过,他感慨自己身处乱世,本以
为踏入武林便能活命,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下场。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愿十八年后乱世休矣。

  「嗖——」

  寒风吹过李铁狗的脑门,削下了几根毛。颜三娘忽感背后杀气腾腾,回头一
看李铁狗倒地不起,满脸鲜血,又见有人手持长刀,要向李铁狗刺去,便大喝一
声:「你这禽兽,我杀了你!」

  那人的刀子根本架不住颜三娘的剑。颜三娘一剑斩下,那人左右分裂,爆炸
而死。一时间血沫飞扬,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

  李铁狗怔怔喃喃:「地狱真恐怖……」

  见李铁狗张口说话,颜三娘一脚踢在他裆部,娇斥:「地什么狱,我还当你
死了。」

  「嗯?」李铁狗一抹自己的脸,欣喜道,「这不是我的血,这是倒一旁的尸
体流的血。亲娘嘞,我没死!哦哦哦!想来,还好刚才跌了一跤,躲过了这要命
的一刀子!」

  李铁狗看那已成两半的歹人,心想这便是所谓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之理,既然老天屡次三番的不让自己轻易送命,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上
了严大娘而死了。

  颜三娘一闻,忙忙道:「臭死了……」

  李铁狗一看,刚才踩的那截肠子里的屎全粘在自己裤子上了,只叹倒霉。可
转念一想,这是救了自己小命的保命屎,可比万两黄金值钱。

  「这是我的保命屎!」

  颜三娘却当李铁狗吓得拉屎了,喝道:「滚远点!」

  数百人的杀场,人死如割草。叫嚣与哀嚎此起彼伏,人人化身凶徒,要杀个
不死不休。严大娘母女五人围成一圈剑阵,剑气来回,剑意雄浑,比飞箭更有杀
伤力,只一道剑气便能割下三五颗人头。

  言四娘道:「娘,这样杀甚是麻烦,还得估计翔天留志派的同仁。」

  「那我们就用剑气逼开两波人,在杀场中央划一道线!我喊上,你们与我一
同出剑,明白吗?」

  「是!」

  「上!」

  五道剑气开天辟地,苍天失色,大地颤抖。忽而风云大至,雷鸣阵阵。众人
皆恐慌,纷纷停下厮杀,向天山望去。原来连漫天白云都被合五为一的剑气斩成
了两半,而书院更是应声分裂,遂而轰然倒塌,扬起尘埃一片片。短短几声爆鸣
后,地上徒留一道如山峡一般的深沟。至于被剑气劈中的人,早已灰飞烟灭,连
半点肉渣都不剩。

  这一剑,倒是将人分成了两波,无人敢再出手,全都盯着严大娘母女五人。

  严大娘大吼:「都停下。黑潮派,你们恶行做够了,若再不撤,明年今日便
是你们所有人的忌日!」

  一魁梧黑汉呵斥道:「你们这些臭书生,还请了帮手!」

  严大娘道:「你们黑潮派为非作歹,天理难容,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我辈施
以援手,义不容辞。」

  「哼!」黑汉毫不惧怕严大娘,竟径步走到严大娘面前,道,「用剑随意杀
不服你的人,这就是你的天理吗?那你将我杀了便是,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反正
就算我们撤回去,你们也会杀回来。」

  「你充什么英雄好汉。贼喊捉贼,倒好像我们是歹人一般。」严大娘一手插
腰肉,一手提剑,欲向黑汉劈去,「我这就要你的命!」

  「等等,大娘!」李铁狗忙拉住严大娘的胳膊,向她耳语,「情况似是没那
么简单,我们先问清楚再动手,切勿妄杀。」

  严大娘一看李铁狗,静心沉思了片刻,以李铁狗之言为有理,便对黑汉说:
「若你能将情形道明,我便饶你一命。」

  黑汉道:「好,还算是个讲理的人。女侠,鄙人黑潮派当家,大名黑山豹。」

  「女侠,多谢仗义相助。」那以一敌五的白发老人也走到了严大娘面前,
「老朽留志书院院士段计备。」

  李铁狗四下一看,道:「干娘,此地不便言语,不如换个地方。」

  黑山豹提议道:「这楼都塌了,不如去我们肉铺商谈。」

  「好。」严大娘挺起傲乳,没一点怯色,只道,「若你敢摆鸿门宴,我们母
女五人定让你只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味道。」

  ……

  猪肉铺后仓,是黑潮派主要的议事之地。这些糙汉不讲究,只需摆一张大方
桌,便能商议帮派大事。至于后仓里吊着的几十头死猪,以及死猪身上的腥臭味,
对于糙汉们来说习以为常。

  但于其他人而言,后仓这地方就没那么好接受了。颜三娘在鼻子前猛扇了几
口气,忍不住连连干呕,道:「这都什么味啊,跟屎一样,臭死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平时不讲究,就只有这等地方够宽敞。就算为难也
没办法,将就将就吧。」

  「无妨。」严大娘皱着眉头,忍住喉咙口的恶心,道,「你们快把话说清楚
便是。你黑潮派到底为何要滥杀无辜。」

  「为了这个。」黑山豹掏出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鲨头帮掌门霍刚亲启」。

  「这是什么?」

  黑山豹解释道:「这是段院士亲笔写给霍掌门的书信,信上写着要在今晚以
焚仓为信号,一同攻打我黑潮派。好在这封信被我门徒半路截下,才知晓了你们
的企图。我们商议过后,决定先下手为强,以免我派门徒遭殃。」

  严大娘拆开书信,信上内容确然与黑山豹所言无异。段院士却矢口否认,讲
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书信,这封信实属伪造。

  黑山豹反问:「我派中人都是糙汉子,怎能写出如此娟丽的字体?」

  段院士便说:「这定是你们找人代笔写之。」

  李铁狗打断两人的争执,问:「先不说这封信的真伪。段院士,你们拿的兵器,
可都是利剑号铸造的?」

  段院士直言:「正是。」

  李铁狗继续追问:「据我所知,你们平时只练习拳脚功夫。为何今日突然拿
出了利剑号的兵器?」

  「是昨日买进的吧。」黑山豹插了一句,「昨日,我见有大队运货的车队经
过,货物叮叮当当作响,十有八九是兵器。」

  「是昨日买进的又如何?」段院士起身,掏出一本账簿,丢在方桌中央,
「为铲除你们这等屠人禽兽,我等义不容辞。」

  严大娘不解,问:「段院士,你这是何意?」

  「我们确然组织要攻打黑潮派,但以防走漏风声,从未写出过什么书信。」
段院士坦然道,「至于是何缘由,你们看看这本账簿便知。」

  严大娘拿起账簿,翻看了两眼,马上便大骂禽兽。李铁狗好奇,也翻看了几
眼,只见账簿里满是「人肩肉二两三斤,人腿肉五两十斤,人下水五两一副」一
类的字眼,叫人直犯恶心。

  「黑当家,你自己也看看。」李铁狗将账簿丢给黑山豹。

  黑山豹接过账簿,连连摇头,又放声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极。这
胡编乱造的账簿,也有人信?来人,将我们的账簿拿来。」

  黑山豹手下将账簿摊在方桌之上,由黑山豹亲自翻开给众人看。黑山豹边翻
边讲:「诸位看清楚没?这才是我们黑潮派的账簿,清清楚楚,都是再正常不过
的猪肉生意。我们是猪肉铺子,账簿上定沾满油水,且带有生猪的异味。段院士
拿出的这本簿子干干净净,怎可能是我们黑潮派的账簿?段院士,你的簿子是哪
里来的?」

  「这……这……这定是你信口雌黄,想蒙混过关。我这账簿才是真的。」段
院士执着道,「还有,当初我们书院定过你们的肉。你们的肉香嫩中有股酸味,
一吃就饱,骨头有两根并列,这一看就是人的肘子吧!」

  黑山豹用鼻孔猛哼口气,抽出腰间寒光凛凛的屠刀。严大娘忙抽剑,以防黑
山豹狗急跳墙。没成想黑山豹不慌不忙道:「女侠,不碍事,我就是要让段院士
长长见识。」

  言毕,黑山豹找了只较为健壮的死猪,一刀便剁下了猪腿。正当众人错愕于
黑山豹刀法之快时,黑山豹又凭借一套如庖丁解牛般的刀法,三下五除二的卸下
了猪腿肉,将光溜溜的猪骨丢到段院士面前,问:「段院士,你看看这骨头像不
像你吃的猪肉骨?」

  段院士矢口否认:「不像,我看一点不像。」

  黑山豹悠然将屠刀收回,语于段院士:「呵,若你再不满意,那就当我做东,
用这些肉给你做几个小菜尝尝,好将你这臭嘴堵上。」

  严大娘打断两方对话,道:「行了,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拿不
出确凿的证物。我都不明白,你们两派的厮杀是为了什么。」

  「女侠,你也听到了,翔天留志派欲攻打我派者确有其事。我们只图自保,
并非无事生非,更不想妄造杀业。」黑山豹说,「况且,我派蒙受不白之冤,有
损名声,往后生意也不好做了。」

  「若不是你们开人肉铺子,我们怎会出此下策?」段院士反驳,「翔天留志
派门徒死伤惨重,黑潮派必须给个交代。」

  「段院士,你既无确凿证据,又怎能认定我们开人肉铺子?况且我派也有死
伤。」

  严大娘再次打断两人不休的争执,问:「段院士,黑当家,你们究竟是从哪
里得知的这些消息,还有这些证据。」

  「这……」段院士哑了半天,只道,「是我的一位门生告于我的,这簿子也
是他给的。」

  严大娘说:「那便请他当面对峙。」

  段院士摇摇头,说:「他已不见踪影。杀场中全是无头尸,难辨身份,恐怕
他已然英勇战死了。」

  严大娘转头:「那黑当家的,你这边……」

  黑山豹的回答干脆利落:「一样。」

  严大娘与李铁狗相视一眼,事情逐渐了然,这分明是有人挑拨离间,可无论
段院士还是黑山豹都执着相信自己帮派中人,无论谁都不认可对方所言,以为对
方在胡搅蛮缠。

  「诸位,依我看,这事双方都不得好处,继续争执下去,更是毫无意义。」
严大娘劝和道,「倘若两位不能就此罢休,你们的弟兄只会继续白白流血。不如
就此言和……」

  段院士一拍桌子,大喝:「言和?那我死去门生白死了?」

  黑山豹亦是不答应,道:「我的兄弟也白死了吗?许多人都有家室要照料,
这一死,不知又有多少媳妇得守寡,多少孩童要做孤儿。」

  「这……」严大娘一时无言,只得望向李铁狗。但李铁狗更是不知如何处置
这番恩怨,只想逃离这复杂的恩怨是非。

  「铛铛铛——」

  粗重的敲门声响缓和了几分议事桌上的紧张。

  黑山豹厉声问:「是谁?」

  「当家的,有来客。他自称是利剑号来的梅家公子梅佃利。」

  「快请进。」

  后仓板门大开,强光使昏暗的暗仓内轰然大亮,扎的众人睁不开眼。来者背
朝烈阳,面目一片阴影,难辨五官,却颇有气势。随这人进来的还有一位仆从,
身材高大,背负一双混铁大剑,气场不凡,不是善茬。

  「诸位,我一听说黑潮派与翔天留志派打了起来,便火速赶来。不知你们两
派究竟缘何争斗至此?」这人边走边说,「俗话说和气生财,江湖素来以和为贵。」

  严大娘客套道:「这位公子,感谢你替大伙说话,我们亦正在商议和谈,想
化解这场浩劫。」

  背负双剑的壮汉立马走到严大娘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严大娘。

  「哦?这当妙极。」那公子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严大娘一番,见她衣着曝露,
袒长腿露白腰,一双玉臂纤长而有力,浑身上下肌肉紧实,便问,「这位女侠,
我未曾在镇上见过你,是外来的吗?」

  「正是。我粗名严大娘,这是我的几位小女,闫二娘、颜三娘、言四娘和罗
翠花,以及我的义子李铁狗。」

  「诸位便是名震江湖的阎罗五花?」那公子语气颇为诧异,道,「还未自我
介绍,多多冒犯,还请见谅……」

  仓门忽而关上,借着屋顶疏漏的光斑,照清了那人的脸。只见他面目秀气,
斯斯文文,手中持一把折扇,似是个玉面书生。

  「不才乃是利剑号梅当家之子,梅佃利是也。」

  严大娘等未曾见过梅佃利的满脸讶异,李铁狗更是疑惑之极,一冶铁铸剑厂
的少爷竟如此清秀,与自己印象中的铁匠差之甚远,当真稀奇,不过这虎口镇中
稀奇事见多了,这点也就罢了。

  「梅公子驾到,有失远迎。在下冒昧之处,还请万万见谅。」

  「无事,无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化解争端的。」梅佃利甩开折扇,轻扇几
下,道,「你们两派各有损伤,再大的恩怨也算扯平了。你们看就此打住,如何?」

  「可梅公子,我的门生都有广大的前途,就如此死了,这……」

  「我的兄弟也有家室要照料,就这么白死了。即使我想讲和,恐怕也难以服
众。」

  梅佃利折扇一合,再一拍,道:「那这样吧,我自掏腰包。这次死了的兄弟,
我贴一两。伤重的兄弟,我贴五百文,次者两百文,其余参与者亦有一百文赏钱。
你们再各自从帮派的银库中掏点银子,这事端不就了了吗?」

  黑山豹长长一拜,道:「梅公子大仁大义,我等折服。」

  段院士亦一拜,道:「既然梅公子有如此胸怀,深明大义,老夫我又怎能再
戚戚纠执。黑当家,我们的恩怨,就此为止。但倘若往后让我再发现你们不轨,
我定会仗义严惩。」

  黑山豹道:「好,我们恩怨就此为止,只要你不再玷污我派名声。」

  段院士紧闭双目,道:「你只要行的正坐得直,自然声名鹊起。」

  李铁狗赶忙朝严大娘使了个眼色,严大娘立马心领神会。

  「二位既然就此言和,那就不必再做口舌之争。」严大娘果断说道,「我等
久留多时,不便再行打扰,就此告辞。」

偷拍 2022-12-26 00:06

  七 天竺神油之威

  离时,梅佃利问:「严女侠,不知你们几位到此地所谓何事?」

  严大娘答道:「我们几人来贵宝地,只是为赴一位朋友的宴而已。恰好今晨,
翔天留志派有位壮士垂死来我等友人的府上求救,我们为助有人一臂之力,才来
查探情况的。」

  梅佃利上马,回身客套道:「本想邀请诸位来我府上做客,不过既然诸位还
有事,那我也不便再多耽搁几位的时间。我们不如就此告辞,往后山水有相逢,
定有缘再见。届时,一定要来我府上聚一聚。」

  「那我们到时候一定赴会。」

  「告辞,有幸在会。」

  「告辞。」

  梅佃利与随从驾马远去,严大娘与李铁狗面面相觑。

  望着梅佃利逐渐收缩的远影,罗翠花喜道:「这人是个正人君子呢。谦谦有
礼,样貌俊朗,大方豁达,又有手段,当真人中龙凤。」

  李铁狗暗暗摇头,不做评价。

  颜三娘瞪了李铁狗一眼,问:「你要什么头呢?不服人梅公子吗?」

  李铁狗道:「把兵器卖给翔天留志派的是利剑号,当和事佬的也是利剑号。
一批武器能卖万两,用其中的百分之一来贿赂两大派,使其为己所用,梅佃利这
如意算盘打的磅磅响。难不成你没看出来吗?」

  「呵,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罗翠花反驳道,「无凭无据,张口
便诽谤,煞是可笑。」

  言四娘忙拉住罗翠花,道:「小妹,不能这样与李公子说话。」

  颜三娘亦劝止道:「小妹,别与傻狗子计较。」

  「是啊,与我计较多没意思。」李铁狗觉得自讨没趣,便不再多言。

  颜三娘看出了李铁狗不悦,偷偷语之:「我亦觉得这梅公子豪爽的有些做作,
所以特意多留了份心眼。可我有一事不解,当我们离开后,他为何不找个借口跟
着我们,探查我们所住何处,以便掌控呢?」

  「你看这到处都是乞丐,那位梅公子还需要特意跟随观察我们去路吗?」李
铁狗细细解释道,「虎口镇里每个乞丐都是他的眼线。只需几文钱的白馒头便能
任意差使他们。若因跟随我们而引起不快,那岂非得不偿失?」

  「言之有理。」颜三娘若有所思,「怪不得没跟来。」

  严大娘惆怅道:「但愿那梅公子没那么多心眼,否则这回我们恐怕给万庄主
带麻烦了。」

  李铁狗建议道:「事已至此,多掩饰反而可疑。依我看,我们索性堂堂正正
赴宴,等吃完万庄主小儿的满月酒,我们立马走人便是。」

  「没错,此地不宜久留。」严大娘翻身上马,「事不宜迟,我们走为上。」

  严大娘四女儿随之一同翻身上马,艳阳之下英气十足。可李铁狗就没那么潇
洒了。无论李铁狗怎么走,怪骡子都拿脸对着他,他怎么也绕不到骡子一旁。

  「你这骡子……」

  李铁狗竖起眉毛,似有愠意。怪骡子忽然拿脸面蹭起李铁狗的袖管来。

  「这是在向你表示亲昵呢。」颜三娘笑嗔,「果真英雄配宝马,哈哈!傻狗
子配怪骡子,你俩可真有缘。你看,它可中意你了。」

  「去去去,别笑话我。」

  李铁狗摆手打发颜三娘走罢,再看看身边的怪骡子,忽而觉得确然有一种怪
异的亲切感,便捋起了骡子的鬃毛。遂而,骡子悠然转过身,将后背交给李铁狗。
李铁狗一骑上去,怪骡子高声嘶鸣,竟如龙虎的啸叫一般响彻云霄。骑行在前的
母女五人不由得被惊的纷纷回头,望向李铁狗胯下神气活现的骡子。

  严大娘怪道:「真是头怪骡子,比骏马更神气。」

  颜三娘补充:「这匹骡子跑的可快了,我的马都追不上。」

  ……

  万庄主小儿的满月酒不算热闹,可妙就妙在别开生面。除阎罗五花外,万庄
主请来的武林同道也都是武林名宿,高手中的高手,有「江南百斤刀」之称的赵
南飞,有「关西无极刀」之称的石刚,还有昆仑、蜀山两派的长老向月歌和独孤
鸣。这几位皆是万庄主好友,为万庄主小儿的满月酒捧场。

  「今日,诸位能来齐聚一堂,共庆吾儿诞生满月,我幸甚至哉,亦十分感激。」
万庄主举杯宣布,「趁此佳日,我有一事告知诸位好友,我儿其名已定,曰德发。」

  「是个好名字。」向月歌逢迎道,「德,五行为火,双立人旁,本意顺天而
行。故循本性、本心,顺乎自然,便是德。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成德。
舍欲之得,得德。用作人名意指具有仁爱之心、恩泽于民、德高望重。」

  李铁狗听得一知半解,不过也无所谓懂或不懂。高兴嘛,只需杯中酒一饮而
尽,心情便无比畅快。

  众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酣畅几轮后,万庄主一时兴起,又讲:「诸位,
我前几日请了一位天竺僧至府上,这位高僧有一门名为『通筋瑜伽功』的天竺正
骨绝学。高僧与其弟子不喜热闹,故未出面。不过,高僧爱交友,广传佛法。若
在座好友有哪位愿意试试高僧的正骨法,我愿意引荐。」

  几位贵客颇感兴趣,但对最近镇上之事也非毫无耳闻。几人纷纷称,若与天
竺僧人瓜葛过甚,恐节外生枝,未免不妥。万庄主亦知其中深浅,故一直深宅藏
高僧,未与旁人多言,话一说出,当场便有悔意。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万庄主不知如何收场。不过,在场的好友应当不会多言,况且这位高僧与虎口镇
佛陀门无关,最多尴尬收场罢了。

  「庄主好意,不如让我一试。」严大娘起身,给了庄主一个台阶下,「我对
天竺僧人好奇多时,再加上先前来回时有伤筋动骨,恰好需要正正骨。」

  「那好,我这便派家仆去向高僧通报。若高僧愿意,我马上带你去。」

  「娘,天竺高僧我也好奇。」闫二娘道,「我同去可否?」

  「那我也去。」李铁狗边啃着鸡腿,便高举双手,「凑热闹的事,也算我一
个。」

  颜三娘悄悄问李铁狗:「你凑什么热闹?」

  李铁狗一抹满嘴的油水,猛灌一杯酒,解释道:「正所谓多个人多把手,二
娘摆明是为了照应大娘才去的。但她们两个都是女儿身,由我一个男儿在场,也
许更方便些。」

  颜三娘一想也是,于是讲:「行吧,你别胡搞便是。」

  ……

  高僧由万庄主安置于后院怡心殿中,其徒弟一左一右,三人盘腿而坐,口诵
佛经。高僧卷发卷髯,面目黝黑,眼窝深陷,一直紧闭双目未睁开。待万庄主引
荐后,严大娘等人才知道原来这位高僧是个盲人,但其余五感皆敏锐之极,并不
阻碍他知人识物。高僧不懂汉语,皆由其徒弟翻译。这高僧叫摩罗阿南,来中原
传教,却在过关时因语言及视力不便,未能与虎口关士兵道明来意,而被暂且关
押在虎口镇中。可幸得其二徒所救,才从狱中脱困。近日寄居富贵庄中,是为有
朝一日能出关,将佛祖教诲传遍神州,以结善缘。知严大娘等人对通筋瑜伽功好
奇,摩罗高僧亦大喜,愿与之结交,还将刚译完的一卷经交于严大娘翻看。

  严大娘只叹:「佛法高深,煞是奥妙。」

  「师傅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皆有缘所引。善结善缘,恶结恶果。今日事,
倘若今日不报,明日亦会报。三位客人与师傅能在此相遇,便是你我前世修来的
缘分。师傅他自然是应缘而行,不予推辞,亦感谢三位不嫌隙。我师弟现在去准
备一番,半柱香后,既可来怡心殿后厅,师傅会亲手为诸位正骨推拿,以打通任
督二脉。」

  「竟然为我们打通任督二脉?」严大娘颇为吃惊,「我辈何德何能,才刚结
识大师,就受此待遇,实在受之有愧,愧不敢当……当,当然不能当仁不让。」

  李铁狗也颇感不可思议,他从未见识过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没想到在这儿
赶上了一趟。若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自己的武功将精进数成,一跃成为高手中的
高手。他甚至都没做好心理准备——这样的好事,不得提前三天高兴得辗转难眠
才划得来吗?

  「三位,师傅说诸位有心向善,若能以武化解争端,那授之便大有作用。这
也是结善缘种善果了。」

  「既然大师如此说,我们再行推辞颇为矫揉造作。我严大娘,以及我的大女
儿闫二娘、干儿子李铁狗却之不恭了。」

  「师弟说他已准备妥当,诸位请。」

  穿过后厅的帘幕,摩罗高僧的小徒弟已然备好三张床。绵卧铺锦缎,焚炉香
雾环,红帘隔千层,催出玉人汗。

  小徒弟道:「诸位,请先行宽衣。」

  闫二娘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奇怪道:「正骨而已,为何还要脱衣?」

  小徒弟便解释:「诸位有所不知,我们备了天竺神油。以神油擦拭肌肤后,
可催动真气,促进血液循环。」

  李铁狗脑海中已然有了画面,一经出现便挥之不去。可既然那小徒都已经解
释的清清楚楚,自己再戚戚不愿,顾此忧彼,那就是不给高僧面子。高僧拉下面
子和自己结善缘,自己却因怕光屁股而推诿拒绝,非大丈夫所为。一旁的严大娘
和闫二娘倒是豪爽,已解开了刚换上的外衫,露出两对比白玉更通透、比翡翠更
水润、比剥壳的鸡蛋更软滑的上半坨美乳。李铁狗吞了口唾沫,虽然表面只是不
经意的瞥过一两眼,其实心中早已焦急了起来,满脑子只想看下文。

  不负李铁狗的期待,严大娘和闫二娘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精光,两具高挑、
丰满、肌肉紧实的美肉傲立在李铁狗身前,硕大的美乳亮眼得叫人头晕目眩。李
铁狗心中暗暗道了句冒犯高僧的话,若是高僧能睁开眼,恐怕也得再次被晃瞎。
她们玉步轻踏至床前,每一步都使她们浑身每一块肌肉变化与颤动一分,姿态婀
娜,万千风月不及如此。

  李铁狗与闫二娘的接触不甚多,只觉得闫二娘是个机警的人,待人接物小心
谨慎,没想到脱个精光之后,却是风情万种,毫不羞怯。

  方脱去上衣,李铁狗立刻意识到了眼下要面对的尴尬。若是将裤子一同脱下,
那直立的阳根岂不是暴露无遗?

  闫二娘奇怪道:「李公子,你怎还不脱裤子?」

  「我啊,我是想啊,我有这么个想法。我觉得吧,其实……」

  「李公子,君子坦荡荡。若你为难,不如我来助你。」闫二娘揪住李铁狗的
裤腰,不等他争辩,便一把扯下裤头。只见那坚挺粗壮的肉棒从裤腰里弹了出来,
紧紧贴在闫二娘的脸上。李铁狗无法控制自己的汁水,闫二娘被射了一脸。

  「十分抱歉!」李铁狗忙忙道歉,「二娘,我实在冒犯你了,我这就帮你擦
干净。」

  「没事,我没事。」二娘抹去脸上的浊液,道,「李公子,谁都是从这年纪
过来的。你年轻气盛,我怎会不理解。不过,我们也不可让人久等,快上床去吧。」

  「是,好的。」

  尽管闫二娘落落大方,但李铁狗愧意难却。躺在软床上,看着自己一柱擎天
的大肉棒,李铁狗恨不得找条缝钻。

  小徒弟说:「我们这就替诸位涂上天竺神油,请诸位务必放松身体,不需紧
张。」

  李铁狗缓缓舒了一口气,转头看见严大娘和闫二娘悠然的用胳膊枕着头,毫
无羞色的露出浓密的腋毛,只等对方来抹油。摩罗高僧亲自为严大娘抹油,而李
铁狗与闫二娘则由两位徒弟负责。

  确认严大娘躺平后,摩罗高僧取出一罐瓷壶,将几滴金黄发亮的粘稠油水倒
于双手上,来回揉搓,涂得双手满是油腻。遂而,摩罗高僧将双手往严大娘双峰
上一拍,严大娘的肥乳便震起一片涟漪,粘腻的神油立马沾上了严大娘的傲人双
峰。继而,高僧一通娴熟的揉搓,将严大娘的乳肉又是捏,又是压,又是连连拍
打,甚至将严大娘的乳头一把揪起,挤出不少奶水来。一旁的小徒弟解释说,这
是高僧在感受严大娘的体质,严大娘体内湿气较重,血脉淤阻,打通任督二脉的
同时,需要祛除体湿。

  严大娘不禁绷紧腹肌,连连娇呼:「啊~这神油居然如此热,我的奶子若火
烤一般。」

  大徒弟解释道:「女侠,神油发热才能通经活血,这便是起效了。」

  严大娘满面通红,道:「是吗?我也并非不喜欢这种感受。若是真的起效了,
那继续便是。」

  高僧的双手沿着严大娘的胸外侧向上,向她的腋窝里涂抹神油。严大娘不由
得大笑,直呼痒痒。高僧细细抓揉严大娘浓密的腋毛,每一根腋毛都被神油滋润
及,才算涂抹完严大娘的腋窝。

  李铁狗看着高僧继续涂抹严大娘的手臂和胸口,连连吞唾沫,满脑子意淫着
涂油之人是自己的画面。

  「二位,我与师弟先行为二位上油。待师傅为严女侠正骨通脉完,便为二位
正骨通脉。」

  「好,不急。」

  两位徒弟遂如高僧一般双手沾满神油,抹在李铁狗与闫二娘身上。不抹不知
道,一抹上来,李铁狗只觉得浑身燥热,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李铁狗大呼:「这可真热!」

  大徒弟解释道:「施主,活血可使代谢加速,真气反复。只有如此,才能速
速打通任督二脉。」

  「好吧,继续便是。」

  小徒弟小心翼翼的为闫二娘抹油,不似高僧一般干净利落的拍打捏揉,单单
将神油涂遍全身。闫二娘奇怪,小徒弟便说:「师傅佛法深厚,我与大师兄望尘
莫及。故我与大师兄仅负责涂抹,至于后事,皆有师傅行使。」

  闫二娘只道:「也好。」

  小徒弟涂得更细致,涂得一丝不苟,甚至拨开了闫二娘结实的腹肌,将手指
钻入闫二娘的肚脐眼里,惹得闫二娘连连娇喘,满面桃红。至于严大娘的肚脐眼,
高僧就干脆得多。只见高僧以一指禅的功夫,猛然插入严大娘的肚脐眼里,一指
见底,连指根都陷入了严大娘暴起的腹肌之中。严大娘疼得肚皮一缩,浑身青筋
暴起,四肢因反冲力而上扬,面目狰狞,舌头外吐,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叫
的跟杀猪似的。

  「嗷啊啊啊啊!!!!……………………」

  伴随严大娘歇斯底里的尖叫,高僧拔出手指,连严大娘的脐垢和肠油都抠了
出来。严大娘的肚皮本紧缩,高僧手指一抽离,又被带的高高腆起。高僧便将纯
阳真气凝于双掌,双掌厉厉拍下,将严大娘拍回床上。

  「噗——」

  严大娘口吐鲜血,两眼翻白,似是要死的模样。

  闫二娘见严大娘如此受虐,忙喊:「娘!你们要做什么?」

  「二娘,我无恙……」严大娘有气无力道,「这两掌下来,我忽然觉得血脉
顺畅许多。大师是在助我打通淤塞的血脉呢……」

  大徒弟为高僧翻译道:「我师傅方才为严女侠涂抹腹肌时,只觉得女侠腹内
过于坚实,丹田中有股闭塞的真气,阻碍周身经络正常运行。虽然师傅一掌下来,
推动了女侠的经络,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闭塞的真气未打通,迟早旧疾复发。」

  「不碍事,这是我的铁肠功副作用,我自己晓得。」

  「严女侠,如此邪门功夫,请勿再多修炼,不然迟早丧命于此。」

  严大娘喘着粗气,抚摸自己结实的八块腹肌,分说道:「铁肠功也不是说不
练就不练的功夫,根基已固,我无法停止修炼。承蒙大师担心,请大师继续吧。」

  高僧颔首,将双手垫在严大娘背后,开始涂抹严大娘的后背。

  闫二娘这边,小徒弟已将神油涂进了她的蜜缝中,又来来回回的涂抹她的阴
蒂。闫二娘即刻尖叫连连,喊:「快住手呀!~我的屄着了火似的!~我受不了
了!~」

  李铁狗还在欣赏闫二娘又痛苦又兴奋的娇姿,怎料自己的肉棒也被大徒弟抹
了个遍。李铁狗一怔,火烧阳根的感觉愈演愈烈。仅仅片刻的工夫,李铁狗便无
法忍受,大呼:「哇呀呀!……我的阳根烧起来了!快救火啊!」

  「少侠,这是起效了。」

  「起效个屁啊!你把你自己的阳根点着试试!」

  高僧闻见李铁狗叫唤,虽不知其叫唤为何,但还是探来摸了一把,恰好摸到
李铁狗挺立的阳根,忙焦急的向大徒弟嘀嘀咕咕的几句。

  「糟糕!糟糕!」大徒弟一拍大腿,道,「我怎忘了,这阳根和阴户是不能
涂的!一涂会催情的!」

  「催情?」闫二娘几乎带着哭腔,「那怎的是好啊?啊!~我快被烧死了,
好热!~」

  李铁狗亦大呼:「让大师快想个办法啊!我的阳根要成烤肉棒子了!」

  「师傅只说了一个词。」

  「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随缘。」

  「什么?」李铁狗捂着儿臂一般粗壮的肉棒,从床上滚了下来,「哎哟喂!
随啥不好,随缘,哪儿有……」

  言至此,李铁狗怔住了,似是明白了高僧的意思。闫二娘也怔住了,凝视着
李铁狗,不知如何是好。

  「二位,若不将这股真气发泄出去,会反噬五脏六腑。轻则内伤,重则丧命。」

  李铁狗吞了口唾沫,道:「二娘,眼下属实无奈,我可以再冒犯你吗?」

  「公子,你这是什么话。」闫二娘说,「我们江湖之人,恩怨分明。你早些
日子救过我们母女,我们早便是你的人了。况且,现在我亦需那……那种事,我
自然不会抗拒你~公子,多言无益,我们赶快开始吧~」

  闫二娘热情的双唇附了上来。李铁狗仍在犹豫,双唇便已闫二娘的湿润与温
柔沾满。闫二娘的舌头剔开李铁狗的牙齿,钻入他口中。浓厚的唾液一经两人纠
缠,早已难分你我。唇分时,拔丝的唾液仍将两人断断续续的牵连着。

  「李公子,你若愿意,吻遍我全身亦可~」

  李铁狗毫无拒意,他的阳根即刻便要爆炸,于是乎二话不说将闫二娘压在身
下。闫二娘一身凹凸有致的健硕美肉徐徐舒展开,一双明眸凝视着李铁狗,光用
眼神便道出了「任君处置」四字。李铁狗的阳根在闫二娘的小腹之上来回蹭了几
番,闫二娘茸茸的阴毛颇为刺激,直扎得李铁狗龟头发痒,倒使他越发想插入闫
二娘的蜜穴中了。

  「二娘,我要进来了~」

  「我等许久了呢~」

  红烛映佳人,迷情摄人魂。李铁狗抱起闫二娘的腰肢,漫漫吻起她紧绷充血
的腹肌,再将龟头在闫二娘的阴唇上来回蹭。虽有诸多顾虑,李铁狗还是按捺不
住肉棒中炽热难耐的浊液,一鼓作气插进了闫二娘的蜜穴里,直捣黄龙,深入禁
区。

  「啊!~呀呀呀呀!~」闫二娘疼痛万分,缩在李铁狗的怀里直叫唤。

  李铁狗看闫二娘下体见红,便问:「二娘,莫非你是黄花闺女?」

  「方才还是的。」

  「我不知道,我这不是将你玷污了吗?」

  「不碍事,我愿意的。」闫二娘依偎在李铁狗怀里,道,「李公子,你继续
吧~」

  李铁狗知闫二娘求贤若渴,抱着闫二娘的身子,开始缓缓挺进闫二娘的大本
营中。每一次挺进,便换来闫二娘一次娇呼。久而久之,闫二娘疼得满头冷汗,
浑身打颤。可两人都难耐身子里沸腾的热血,亦钟情于纠缠的快感,遂越发沉溺
其中。

  「好疼,不过好舒服~」

  「继续的话,会更舒服的~」

  正当李铁狗与闫二娘享受鱼水之欢时,高僧已然将严大娘身上几乎每寸肌肤
都抹了神油,严大娘矫健的身躯涂得油光蹭亮。

  「嘎啦——」

  只听一声关节爆响,严大娘的手臂被高僧转了半圈有余,关节脱开,手臂垂
挂在肩上,只剩皮肉相连。

  严大娘大声尖叫:「啊!……大师!这是为何?」

  大徒弟解释:「女侠稍安勿躁,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打通任督二脉之
前,需要先将你全身经脉截断,才能重塑筋骨。」

  严大娘瞪大眼珠子,错愕道:「真的假的?万一没接上,我不就是个废人了
吗?大师,我不做了!快住手……啊!……」

  「嘎啦——」

  可惜,高僧不懂中原话,徒弟亦来不及翻译。说话间,严大娘的另一条胳膊
也被高僧拽断。严大娘决心阻止高僧,便用脚向高僧面门踢去。怎料想高僧一脚
高高抬起,速速用大腿架起严大娘的脚,以膝盖后的腿弯缴住严大娘的膝盖,继
而身体向下一沉,便又是一声骨骼爆响,严大娘的膝盖被硬生生折断,小腿反向
上扭曲。

  严大娘疼得浑身香汗淋漓,但她并非能轻易服软的女子,以断腿做鞭,继续
抽向高僧。高僧向前借出一步,以肘击碎严大娘脚踝,用徒手压住严大娘的胸部,
将之向下弯折。

  只听连番几下「嘎啦——嘎啦——」的脆骨爆响,严大娘的身子被拧得向后
弯曲,后脑勺贴上了屁股,肚脐拉成了与小指头一般长的竖线。

  「噗——噗——」

  严大娘无法自控的连连放出几个屁,全熏在了她自己脸上。

  「可恨啊!」严大娘嘶吼着,「竟将我折磨至如此!我要将你撕成碎骨!」

  高僧不言语,继续翻折严大娘全身关节,居然将严大娘折成了球状。不仅四
肢,严大娘的胸肋、脊椎、盆骨等全都被折断、击粉碎。除了脑壳还算完整以外,
严大娘已不剩半块骨头是完整的。

  目睹自己做出来的肉球,高僧满意的颔首。严大娘虽是巾帼英雄,可毕竟肉
体凡胎,疼得泪流不止,鼻涕口水横流。

  大徒弟对早已痛到崩溃的严大娘讲:「严女侠,师傅这就为你解开,请你稍
安勿躁。」

  言毕,大徒弟给高僧一个眼色,高僧便一掌打在严大娘的腹肌正中。严大娘
浑身的肉似豆腐做的一般震荡,躯干与四肢随之又自然展开,在床上形成一个大
字形。此时,严大娘已筋骨尽断,一身结实的肌肉成了摆设,健硕的身躯无力反
抗之力。高僧连环指刺严大娘邃如深渊似的肚脐,被连续捅爆敏感点的严大娘几
欲自刎,可却连提剑都无力。

  待严大娘的肚脐眼大开之时,高僧顷刻间以掌力点燃一株不知名的干草,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严大娘还未闭合的肚脐中。随后,高僧又点燃两株同样的
干草,塞入严大娘的鼻孔之中。

  大徒弟说:「这叫续骨草,是西域疗伤神草。严女侠以呼吸与胎息一同摄入
续骨草熏香,能加快断骨续合。」

  严大娘双目无神,嘴角哈喇子流个不停,像傻了似的,似是丢了魂。

  「这药草还会引人幻觉,叫人兴致高昂,但不会持续太久。」大徒弟补充,
「严女侠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请二位放心。」

  高僧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两盏琉璃杯,用点着的续骨草迅速加热琉璃杯内空气,
反手便盖在严大娘的乳头上。

  「嘶……呜啊!……」

  严大娘大嚎,她的乳头被琉璃杯吸得涨大了一圈,乳晕由红发紫,连奶水都
被吸走了。

  大徒弟解释:「此乃除湿,马上便好。」

  看着严大娘这般要死的模样,李铁狗和闫二娘心有余悸。几轮过去,两人一
同高潮,李铁狗的白浊灌满了闫二娘的肚皮,但严大娘却犹未清醒。李铁狗趴在
闫二娘壮实的肉体上,沉沉的喘粗气。闫二娘抚摸着李铁狗魁梧的身躯,满面通
红,温存难消。

  「二位,请问接下来谁上?」

  两人忙推辞。

  「不了,不了。承蒙大师厚爱,我实在承受不起……」

  「我也不用,不必了。让大师省几分功力吧……」

  虎口历险——俏娘子委身狗郎君酣战彻夜,母女赤身肉欲横流温泉中八 相识
两日闪婚谬否

  后厅中,哀嚎声迟迟未闻休止,比屠宰场里的猪牛羊更凄厉。严大娘躺了大
半个时辰,仍未能动弹,连手指都僵着,眼泪却从未断流。这大半个时辰里,严
大娘周身所有骨骼重新生长,生骨钻心,比死更磨人。

  又过半个时辰,严大娘终于能轻轻颤抖四肢。高僧让严大娘尽量不要动弹,
以免生骨时错位。严大娘强忍剧痛,用暴起的肌肉压制骨骼。为助严大娘一臂之
力,高僧猛击严大娘周身穴道,以封其真气逆流。

  高僧预计严大娘需七八个时辰才能彻底恢复,也就是第二日清晨才可下地走
路。严大娘虽想早日离开虎口镇,以免给富贵庄添乱,但眼下还是节外生了枝,
不得已唯有再留宿富贵庄一夜。

  「嗯……」严大娘虚弱不堪,费劲十足的力气才压下痛意,唤李铁狗,「阿
狗,过来……我有话与你讲……」

  「干娘,何事?」

  严大娘婉言:「你,你觉得二娘如何?……」

  李铁狗当即便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答:「干娘,这可使不得!」

  「哎……我也晓得阿狗你与三娘情投意合。若无今日之事,我本想撮合你与
三娘……」严大娘面露苦涩,语气为难道,「阿狗,望你理解……我们这些行走
江湖的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贞洁……我就罢了,丧了四个老公,可二娘本是清白
女儿家。你说,她与你交媾之后还怎么嫁人?依我看,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寻常,
你若喜欢三娘,日后再迎娶便是……」

  「可是……」李铁狗一时语塞,他见闫二娘目不转睛的凝视自己,只觉得愧
怍。可闫二娘大他十二三岁,几乎是一辈之隔,他更担心娶之为妻会否贻笑大方?

  严大娘看出了李铁狗的心思,悄悄问:「你难接受二娘比你大,是吗?」

  李铁狗忙忙摇头,直道不碍事。

  严大娘紧闭双目,忍下一阵痛楚,转头悄悄说:「你与我都无碍,肏得我美
肉乱颤,嗷嗷直叫唤,还怕二娘作甚?」

  李铁狗终于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回道:「我知道了。干娘,你现在体虚,
多歇息歇息吧。二娘若是愿意,我岂敢推诿。」

  严大娘颇为艰难的淡淡一笑:「那不如你自己去问吧。女儿家的心思,我做
娘的不方便问。阿狗,你身为男子汉,胆子大点。我有些累,浑身的骨头扎着我
的肉,当真生不如死……我若死在这儿,你可别让我死不瞑目……」

  「干娘,你说什么触霉头的话呢。」

  「阿狗,我也是觉得与你有缘,才将二娘与三娘托付于你。你福大命大,竟
没被我拖累,而且你聪慧过人,心地又善。往后若你能照顾二娘与三娘,我也能
安心许多。」

  李铁狗耸耸肩:「但愿二娘与三娘不会被我拖累才是。」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杞人忧天。行了,快让我歇息,你自己去问问二娘
吧。你看她那副着急的小模样,定是在等你呢。」

  一想要开口问的话,李铁狗便心跳加速,心猿意马,心花怒放,心绪不宁,
心律不齐,心悸,心慌,心绞痛……「二娘。」

  「怎么了?」闫二娘故作矜持的将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娘与你嘀嘀咕咕
讲了这么久悄悄话,讲什么呢?」

  李铁狗看着二娘俊俏的脸蛋,禁不住心中的激动与紧张,问:「二娘,我有
一事问你。」

  二娘干脆:「说便是。」

  李铁狗从胸中吐出一口短气,问:「你愿意娶我吗?」

  二娘欣喜万分,几乎高兴得快蹦起来满地打滚了,可还是按捺住了心中喜悦,
矜持道:「嗯,愿意的。」

  这两人都没发现将话说反了,只顾拉紧彼此的手。

  ……

  万庄主闻讯,与严大娘商议李铁狗与闫二娘的婚事,共同决定择日不如撞日,
将婚宴定于今日晚些时辰。万庄主差人重金购置婚宴用具,还找了好几位江南逃
来的绣娘,为新人做嫁衣。两新人皆受宠若惊,深感万庄主恩情。

  李铁狗心想这两日过得比自己活过的小半辈子都来得跌宕——突然毫无心理
准备的被告知要打通任督二脉,又毫无准备的发觉美梦落空,再毫无准备的要结
婚了……等等,既然要结婚了,是不是得告知师傅和爹妈一声?回头拜高堂,那
自己这边得拜谁啊?李铁狗只知师傅和爹娘都在南边,朝南拜吧。

  闫二娘轻轻拽动李铁狗的胳膊,问:「想什么呢?」

  李铁狗答:「家父家母都不在,师傅也未告知一声,我觉得有些不妥。」

  闫二娘显得些许怅然,问:「那你反悔了?」

  「当然不是。」李铁狗拉紧了闫二娘的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
自然不会食言而肥。事出突然,我日后再解释清楚,带你这个大娘子给他们看呗。
你这般美若天仙,又贤良淑德,我父母怎会不喜欢。」

  闫二娘心里美滋滋的,抿着最说:「尽会嘴甜,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

  「都是实话,我可不敢打诳语。」李铁狗故作一本正经道,「二娘,我问你
啊,你怎么如此快就答应我了?」

  二娘羞涩道:「与你交欢时,我的心便是你的了。」

  「傻狗子!」颜三娘不顾阻拦,大步闯进后厅,大声问,「听说你要和我姐
结婚。怎么回事啊?」

  一见颜三娘,李铁狗和闫二娘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傻狗子,你说这怎么回事嘛!」颜三娘将李铁狗的衣襟都拽褶了,可李铁
狗却顾左右而言他,终不敢正视颜三娘。

  颜三娘又拉住闫二娘的手,问:「姐,你说,你怎么就嫁给这缺心眼了啊?」

  「谁缺心眼了?」李铁狗一嘴怼了回去。

  颜三娘翻起白眼:「你不缺心眼那谁是?」

  李铁狗将颜三娘转到门口,道:「得得,你别胡搅蛮缠了。我和你大姐郎才
女貌,天生一对,情投意合,天造地设,轮得到你这妖魔鬼怪反对?」

  「行了,你别逗我家三娘了。」闫二娘劝慰,「三娘,李公子心里惦记着你
呢。」

  「我才没有惦记这般泼辣的臭丫头。」

  「谁是臭丫头?你这比我还小的小鬼,谁要你惦记了!」

  「你们两个呀……」闫二娘白了李铁狗一眼,在颜三娘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颜三娘立马笑逐颜开,朝李铁狗扮起了鬼脸。

  李铁狗奇怪:「你们俩再说什么呢?」

  颜三娘说:「我们好姐妹的悄悄话,你打听作甚。行了,我不给你们添乱,
去帮活了。今天可是我好姐姐的大日子,我得精心准备些才是。」

  望着颜三娘走远,闫二娘问李铁狗:「相公,你会娶三娘的吧?」

  李铁狗问:「你这是何意?」

  闫二娘忽然严肃道:「我可不想愧对三娘,我也不想你做愧对三娘的事。」

  听闫二娘之言,李铁狗光是坏笑,一言不发,也给闫二娘卖了个关子。

  ……

  晚些时分,婚宴已然准备妥当,富贵庄内张灯结彩,红绸锦缎绕悬梁。诸君
笑谈,纷纷祝贺两位新人共结连理。可惜,绣娘只准备了够做两件红裳的绸缎,
待量体裁衣时,才发现闫二娘身高八尺,远比寻常新娘耗材得多。外加李铁狗个
头也不俗,整个人跟葱一样拔长。最终,闫二娘只得定了身露腰腿与乳沟的嫁衣。
虽依照传统习俗,在自己的新婚宴上如此衣不蔽体稍显不妥,但江湖儿女本就无
所谓劳什子的传统礼数,因而严大娘一家皆不反对。再者,闫二娘这一身曝露的
嫁衣一穿上,肌肉与肥乳尽露,反而破显英姿飒爽,更有女中豪杰之象。

  闫二娘问李铁狗:「你觉着如何?」

  「有一说一,挺……新潮的,肤白着红衣,更显皓白三分。」李铁狗抚摸着
闫二娘的腰肉,禁不住欲由心生,「如此弹滑的肉质,如此漂亮的肌肉,纵使赤
身裸体,亦如身披锦缎。肌肉便是你最漂亮的衣裳。」

  闫二娘将脸依近,悄悄言之:「相公,你可真色。」

  「现如今,你便要属于我了。」

  「我早是你的了。」

  两人相吻,双唇难分,直到家仆将两人分开为止。看着二娘披上遮红,从自
己身边被带走的情景,李铁狗只觉得当下与铁峰山的日子恍如隔世。一回神,李
铁狗才开始质疑其自己对闫二娘的感情来。这婚突如其来,李铁狗明知并未多了
解过闫二娘,只觉得她长得端庄靓丽,身材火辣,脾气又文静,行事亦机警,方
方面面都颇称自己心意,便答应了下来。可这么草草结婚,对自己与闫二娘究竟
是福还是祸,李铁狗犹未可知。若是自己误了闫二娘,那李铁狗可自刎都难以谢
罪。

  李铁狗拍拍自己的脸蛋子,自言自语:「大喜日子,往好的想去!」

  「哟,给自己打气呢。」

  李铁狗一听有人说话,忙循着声音源头抬头看,只见颜三娘躲在梁上,偷看
自己发傻还窃笑。

  「好你个臭丫头,何时上去的?」

  「早来了,你和姐姐腻腻歪歪前我便一直在。」颜三娘翻身下梁,一指戳住
李铁狗的脸,「你们俩可真酸,酸的我牙都掉了。」

  「啧,你不是帮工去了么?」

  「那些家仆干活比我利索多了。全无我用武之地,当真没意思。」

  「搅合我和你大姐就有意思?」

  「那可不~」

  「臭丫头……」

  「喂,我怎么算都比你大五六岁,你得喊我姐,明白吗。」颜三娘一脚揣在
李铁狗的迎面骨上,「小老弟,你这傻狗子没家人陪,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阵子
好了。」

  李铁狗抱着小腿蹦跶半天,嗷嗷大叫:「你这……反正也快了,轮不到你在
我面前嚣张多久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铁狗话音刚落,家仆便来唤其速上堂前。颜三娘愣了愣,
一把抓住李铁狗的手。李铁狗停步,与颜三娘相望半晌。

  「不说点什么?」

  「我不知该说什么。」

  「那就笑笑,当时你予我的祝福。」

  「啵——」颜三娘小小一口亲在李铁狗脸颊上,随后便松了手。

  ……

  拜天地,朝的是天。天在堂外,人跪堂内,就得由里向外跪拜。

  拜高堂,拜的是父母长辈。严大娘断骨未愈,李铁狗父母师傅更是不在当场,
可幸这些人都处南方,便朝南拜。

  对拜,只要不犯脑门磕脑门这样的蠢事,那就……「嗙——」

  不知是新人太过紧张,还是李铁狗近日当真倒了血霉,第三拜拜得头破血流。

  「娘子,你没事吧?」李铁狗关切。

  闫二娘不得言语,轻摇披着遮红的脑袋,以示无恙。

  「你头可真铁。」李铁狗捂紧流血的脑门。

  喜娘拿块红布抹在李铁狗额上,逢迎道:「红事见红,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是是是,大吉大利。」李铁狗苦笑,心想往后如此大吉大利但愿少来点。

  向在座宾客敬了一圈酒后,李铁狗稍有微醺之感。好在宾客不多,李铁狗没
被灌成酒葫芦,只觉得昏昏沉沉。不过,一想到新婚最末一步,李铁狗便又强撑
着精神焕发了。

  喜娘宣:「送入洞……」

  「且慢,且慢!」

  李铁狗恼得一拍大腿,二话不说,只想看是谁坏了自己的好兴致。一见来者
梅佃利,李铁狗暗骂他王八羔子,默想他这梁子是结下了。

  梅佃利张嘴:「李少侠,今日你……」

  还未等梅佃利说完,李铁狗拿起两大碗,洒满酒,硬塞了一碗给梅佃利,道:
「敬酒是吧。梅公子,咱们谁跟谁,来个爽快。」

  「吼吼,李少侠快人快语,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毕,李铁狗和梅佃利抄起大碗,豪饮金酿直下肚。

  「梅公子好酒量呢!」罗翠花起身相迎。

  「罗女侠不必客气。」梅佃利放下酒碗,道,「我听闻几位女侠与李少侠留
宿富贵庄,本想前来邀你来我利剑号吃顿便饭。没想到竟撞见了李少侠大喜,可
喜可贺。如此看来,要请李少侠你们来我寒舍,得等到明日了。」

  罗翠花欣喜:「梅公子,你何必如此客气,我们一定……」

  颜三娘打断罗翠花的话,道:「抱歉,梅公子。我们本当盛情难却,自然不
会推辞,可如今我们娘亲受了内伤,正在庄内精心疗养。若有机会,我们再行拜
访。」

  「严女侠有内伤?」梅佃利一拍手中折扇,诧异道,「怪不得没见着她人。
颜三女侠不必忧虑,我这位帮从略通医术,不如让他一试?」

  颜三娘谢绝:「不必劳梅公子费心。娘亲伤势无碍,只需静养些时候便能自
行恢复。」

  梅佃利低头,轻震扇骨,说:「那我静候佳音,明日早些时候再来拜访。几
位可别不辞而别,令我做不成东道主啊。」

  见梅佃利与其仆从离去,李铁狗与颜三娘面面相觑。

  罗翠花抱怨:「三娘,你为何推辞呀……」

  颜三娘捏紧罗翠花的脸蛋:「你这小丫头片子,可真不懂矜持。」

  「还不是跟几位姐姐学的~」

  颜三娘轻叹自己的小妹太天真,往后得看好了才行。

  喜娘重宣:「送入洞房——」

  九 出师鸿门

  洞房花烛夜,李铁狗尝遍了闫二娘遍体每寸肌肤。他深深沉醉于闫二娘淫靡
的肉体之中。闫二娘精心锻炼的娇肉成了李铁狗胯下玩物。两人交欢彻夜不觉疲
累,她一次次被李铁狗的子孙灌满,连连绝顶,几乎失去理智。

  「呼……我从未享受过如此欢愉之事……」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闫二娘洁白的肌肤之上,她大口喘粗气,手托在额上,
无所谓的在丈夫面前露出浓密腋毛。李铁狗忘我的亲吻她的腋窝,手抓着她白花
花的、丰硕结实的臀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李铁狗色咪咪的问:「还要吗?」

  「相公,你还要来?……」闫二娘岔开双腿,向李铁狗展示自己湿漉漉的蜜
穴。但见蜜穴中白浊直往外淌,想必子宫早已溢满。闫二娘羞涩道:「我们做了
整整一夜。你看,现在都是早晨了。」

  「也是呢,你这一说,我才觉得困乏。」李铁狗打了大大一个哈欠,「我从
前都不晓得,你竟如此风骚,爽煞我也……娘子,借你的肚皮一用,让我小睡一
会儿。」

  「醒醒,别睡了,相公。」闫二娘催促道,「你忘了昨日那个梅佃利邀请我
们之事啦?他今日定会再来,你说如何是好?」

  「依我看……」李铁狗眼咕噜一转,「我们还是得找干娘商论商论才是。」

  「干娘,干娘,叫得亲昵。都不知道我娘什么时候认得你这儿子。」

  「诶,这是我们私下里认的。」李铁狗漫不经心的在闫二娘的肚皮画圈,
「娘子,那梅佃利,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自然是要小心,不然三娘也不会阻止小妹答应。可小妹痴心一片,论谁都
看得出来,我怕她着了道。这事啊,我亦觉得与娘商量明白才好。」

  「好在时候还早。趁梅佃利没来之前,我们先和干娘商讨商讨,做足了准备
再接应梅佃利。顺便也可看看干娘伤势如何了,按摩罗大师的算计,干娘应该无
恙了吧。」

  ……

  怡心殿后厅,熏香渺渺升烟,层层红帘将前殿后厅隔得水泄不通,两旁木架
上百千支蜡烛照亮昏黄,空气凝结胶着。大小童子二人为严大娘守夜,不知何时
已然打起了瞌睡。严大娘却痛苦不堪的干瞪着大眼珠子,眼角沾满干涸的泪痕。
李铁狗几乎不认识如此萎靡的严大娘了,她的身形似瘦小了一圈,脸颊塌陷,肌
肉萎缩,如同老妇人,只剩一对豪乳仍兀自挺拔的立在胸前。

  闫二娘不可置信眼前这是自己的娘亲,试探的叫唤:「娘……」

  「二娘。」严大娘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目视来人,胸中苦楚难平,「二娘,
帮我一把,杀了我……我废了……我再如此活下去也没意思……」

  「娘,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闫二娘泪流满面的抱紧面如死灰的严大娘,
「我怎会杀我娘。相公,你叫大师来,为娘看看如何了。」

  李铁狗立马喊醒两童子,再叫来摩罗高僧。

  大徒弟告之曰:「严女侠所炼的偏门功夫对她肉身造成了极大损害。她心脉
受阻,真气不畅,难至周身所有关节,以致淤塞真气逆流,损伤丹田。师傅需要
再为严女侠疏导一次,严女侠即可打通任督二脉。」

  「那麻烦大师了。」

  忽而,摩罗高僧一指插入严大娘的肚脐眼中,疼得严大娘嗷嗷大叫:「怎又
要插爆我肚脐……天杀的,好疼啊!……」

  高僧体内的炽热真气通过严大娘肚脐深处神阙穴徐徐涌入她的丹田中,硬将
她周身关卡冲开。严大娘只觉得肚脐眼及周身关节都在承受烈火焚烧,无法自制
的乱扭腰肉。她的肌肤肉眼可见的发红,肌肉逐渐充血涨大,整个人宛若重获新
生。

  「啊……明明好难受……可亦好舒服……」

  顿时,严大娘浑身的肉都在止不住的打颤,下体连连潮吹,水柱射出几步开
外,沾满红帘。

  「呼……」

  严大娘双手摊开,放松下来,作惬意状。高僧拔出手指,指尖沾满严大娘的
肠油,可见插入之深。

  「我当真是……」严大娘吞了口唾沫,摇摇头,「地府里走了一回,焕然新
生了。」

  大徒弟道:「师傅说,严女侠你的任督二脉应当打通了。不如试试往复运气,
从掌间打出,以证功效。」

  「此地狭小,多有不便,我们去院子里。」严大娘抄起一件白纱,随意裹住
一身曼妙的美肉,赤着脚便出去了。

  后院中,家仆众多,皆在晨扫。严大娘支开家仆,依照高僧所教的运息法门,
猛然徒手打出一掌。这一掌差点没惊坏了围观众家仆的胆,只见磐石为开,巨木
难立,掌风所掠处顷刻便成了残骸。

  「糟了。」严大娘见状,马上收掌,「我不过轻轻打出一掌,怎会比平日里
全力挥剑更威猛无比。我可真考虑不周,这回给万庄主添麻烦了。」

  闫二娘欣喜:「娘,恭喜你神功大成!」

  万庄主闻讯赶来,见自家后院平添一片废墟,煞是纳闷。严大娘马上向其致
歉,并予以解释。万庄主非但不怪责,反而恭喜严大娘。片刻过后,庄内不少人
都被这声动静吸引来,严大娘的几位女儿见其母不仅重新容光焕发,更是纷纷高
兴的拥紧严大娘,口中一通通恭喜的话,回头又谢过高僧,感其无私助严大娘打
通任督二脉。

  见大家为严大娘高兴,一片其乐融融,李铁狗总觉得有何要事被抛在了脑后。
就在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李铁狗从记忆的垃圾堆里寻到了断片的要事,忙
拉住严大娘:「干娘,我有要事要告诉你……」

  李铁狗一通叽里咕噜,绘声绘色的将两句话能交待完的事讲了几千字。严大
娘倒是来得爽快:「既然这厮有心请我们一顿鸿门宴,我们无论推脱都必定难却。
如若贸然离开虎口镇,只会给万庄主添麻烦,不如一去。」

  「可……娘,我担心会有危险,况且小妹她……」闫二娘回头,见罗翠花已
不在后院,才继续说,「她如此倾心于那个梅佃利,我怕她被挟持。」

  「以我看来……」李铁狗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分析起来…………

  辰时初,富贵庄一众还未用完早膳,梅佃利与其帮从便准时不速而至。他进
门后与万庄主草草打了个招呼,随即扫视一圈庄内,待瞥见严大娘在场,当即便
问:「严女侠,昨日未曾见你,可叫我担心。你身体如何了?若需我帮忙的,我
义不容辞。」

  梅佃利似是关切备至,可李铁狗一听便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于是,李铁狗暗
中给严大娘使眼色。严大娘知其用意,故作笑脸,答于梅佃利:「托梅公子的福,
我已无恙,劳烦梅公子担心。」

  「哈,严女侠不必客气。」梅佃利向后招手,那帮从便递上一副请帖给严大
娘。梅佃利又说,「若严女侠不嫌弃,不妨今日中午来寒舍一叙。我令下人备好
美酒佳肴,恭候各位光临。」

  李铁狗一看梅佃利连请帖都递了上来,知他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严大娘收下请帖,忙忙道谢,又说:「我们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多谢梅公子
厚情相待,还两次三番上门请我们作客。我们这哪儿好意思啊。」

  梅佃利轻摇手中折扇,道:「哎,严女侠若当真觉得不好意思,那便来利剑
号上一坐,这就算给我一份面子了。」

  严大娘起身,轻点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番来回推脱,看似多余,但李铁狗与严大娘籍此试了梅佃利一番。梅佃
利的算盘,这两人大致摸了清楚,多半是想拉拢他们。若是拉拢不成,恐怕就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桥段了。前路危机重重,可这龙潭虎穴不得不闯,李铁狗这回
是尝到了江湖中无尽的无奈。

  ……

  未到午时,梅佃利与他的帮从已在富贵庄大门前等候。

  严大娘客套:「梅公子,叫你久候了,当真过意不去。」

  梅佃利似是大方道:「不必在意。我诚心想与诸位交个朋友。你们不嫌弃与
我为友,我高兴还来不及。」

  利剑号与富贵庄南辕北辙,若要行至利剑号,得横穿大半个虎口镇。梅佃利
称城中有抢匪闹事,衙役正在捉拿,只得绕路东北行。

  逐日千里卷劲风,不惜踏落红作尘。绫罗公子五花马,不见陌旁乞怜人。

  李铁狗发起牢骚:「你们骑的都是骏马,怎还让我骑这骡子?」

  「你这傻眼骡子腿脚比马还利索,有何掀起的?」颜三娘半打趣半嘲弄,
「你看这骡子与你多亲,只让你骑。」

  李铁狗嘀咕:「颠得直我蛋疼。」

  闫二娘道:「相公,你要难受,和我换下就行。」

  李铁狗忙摆手:「可别,娘子你还得给我生一窝大胖小子呢。」

  说话间,众人穿过一大片田地,偶见一处庄园,见一群僧人将之围得密不透
风。严大娘颇感好奇,吆马缓行。

  严大娘问:「莫非此地就是吴家堡?」

  梅佃利答:「确然。严女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去。」

  严大娘却驻停,下马,远远眺望。其余几人纷纷下马,犹豫不前。

  梅佃利劝说:「严女侠,这佛陀门围攻吴家堡多日,为人所不齿,虎口镇已
有多家字号与帮派联名抵制佛陀门。若不想早日陷于此地,我想还是先走吧。」

  李铁狗一听便知,梅佃利摆明在探口风。颜三娘刚想回怼,被李铁狗一把拉
住。李铁狗道:「梅公子,我以为,万事以和为贵。」

  梅佃利认:「确实如此。所以我们几家联名抵制佛陀门,以劝其退。」

  李铁狗笑言:「梅公子,有心劝和难能可贵。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们也想尽
一把绵薄之力。不过,我们亦不了解情况。比起盲目抵制,我倒是想摸摸两头底
细。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若不能对症下药,怕会逼虎跳墙。」

  罗翠花打断,直言:「还有何底细好摸的?无缘无故无端侵犯人家宅,能是
善茬么?」

  「是啊。」严大娘朝罗翠花翻白眼,又接着她的话茬暗暗讥讽梅佃利,「梅
公子素来深明大义,定不会袖手旁观。听闻利剑号是虎口镇最大字号,门徒众多,
手段通神,定会帮衬帮衬吴家堡。」

  「若我们能帮衬,那事便容易了。」梅佃利直晃悠手中的折扇,「几位不知,
这佛陀门中有一老僧,武功极为高强,传闻有七十二艺。我们利剑号中人都是铁
匠,怎敢贸然轻敌。」

  闫二娘问:「若当真有如此厉害的老僧,那怎会拖到今日还围而不攻?」

  颜三娘又问:「说到底,公子可知为何佛陀门会围攻吴家堡?」

  「哎……虎口镇形势复杂,这些一时难以道明。」梅佃利一跃上马,含混过
关,「此地烟火气重,多留无益。我府内有美酒香茶,不如我们边饮边议。」

  罗翠花跟着上马紧随梅佃利。

  「那梅佃利假模假样,明摆着不想我们接触佛陀门,真想一脚踢开他。」言
四娘愤恨,「要我说,不如趁此机会去探探风,好摆脱那梅佃利。」

  李铁狗劝诫:「四娘,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虎口镇,我们需步步为营。」

  言四娘只得将一肚子气吞了下去,涨得脸通红:「李公子说的是,让你见笑
了。」

  颜三娘怪嗔:「哟,娶了姐姐,如今架子都变大了。」

  「可不是。」李铁狗冲颜三娘做了个怪鬼脸,忙翻身上马快逃。

  「傻狗子……」

  其余四人随即驾马追去。

  十 利剑号当真有趣

  与利剑号相比,富贵庄简直寒酸。光院门就有三丈之高,活脱脱饕餮的一张
嘴。敲打声钉钉铛铛不绝于耳,向过路人不宣而告,此地便是利剑号。院门大开,
户枢沉闷噪鸣,如老生长叹。门前一条花岗岩大道直通大殿,左行便是铸铁锻剑
的厂子。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火星似顽童般随风游窜。再往后得见仓库,大量
未售出的库存堆积如山。院内还有存原铁的原石仓、家丁住的宿舍、匠人住的宿
舍,以及各种类杂物间,总占地不下四五千亩,几乎圈下了半个土山头,就算皇
宫恐怕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梅佃利口中的寒舍。

  李铁狗惊呼:「如此这般奢华的院子,我打十八辈子铁也赚不出十分之一。
你们梅家可真能打铁的。」

  梅佃利讲:「这也不全是打铁得来的,多亏先辈经营有方。」

  闫二娘依近李铁狗,两腿夹紧。李铁狗奇怪,问所谓何事。闫二娘面色微男,
巧巧言语:「昨夜你射了那么多,这下子全漏出来啦……」

  李铁狗诧异,压低声回:「都半天了,怎还能漏出来?」

  闫二娘也纳闷:「我哪儿知道……」

  说话的档口,闫二娘裙下便滴下了几滴白浊。可幸没人注意,李铁狗忙用脚
抹去,转头便问梅佃利:「梅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敢问贵府茅厕在何处?我
与娘子一路奔波,有道是人有三急,我们……」

  梅佃利笑道:「哈,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就让家仆带你去。不过茅厕较远,
李公子可得按捺住啊。」

  颜三娘当即讲:「也带上我。」

  ……

  茅厕果真如梅佃利所言一般远,闫二娘下体滴滴答答淌了一路。好在有李铁
狗作掩护,将地上的白胶全抹了去。颜三娘一直跟在最后,早看出了猫腻,不过
她无心道明,只默默的替两人擦屁股。

  忽然,颜三娘悄悄拉住李铁狗,指向一旁木仓,言之:「傻狗子,你看。」

  顺颜三娘玉指所向,李铁狗见地上留有新辙,便暗暗对两女伴说:「定有玄
机于此,恐怕存进去的是新货。」

  三人眼神交错,都想一探究竟,可碍于家仆一直跟随,所以未寻得脱队查探
好机会。顿时,李铁狗心生一计,一路向颜三娘窃窃指手画脚,一通计划比划清
楚后,又甩了颜三娘好几个眼色,却被她狠狠瞪了回来。

  「我一黄花大闺女,你让我整这活,我以后脸往哪儿搁?」

  「那我不是,我这那什么,我不是功夫差,做不到么。难不成让你姐来啊?」

  「得了吧,龟孙子。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整我。」

  「赶紧的,再拖下去就到茅厕了。」

  「说了不做,否则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这活无论你干不干,我看你都嫁出去。再说了,黄花闺女就不食五谷,不
做……那种事了?」

  「信不信我直接一掌劈死你?」

  「姑奶奶,我可求求你了。以后我每次见你都管你叫姑奶奶,可行不?」

  「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哼,你算什么君子。不过,我乃巾帼女侠,深明大义,自然是……」

  「行行行,你比观世音菩萨还如来佛祖,比太上老君还玉皇大帝,行了吧?」

  「你这臭小鬼,真叫人来气……」

  颜三娘朝李铁狗的大脚趾猛一脚,疼得李铁狗抱腿哇哇叫唤。报了一箭之仇
后,颜三娘依照李铁狗之言,气沉丹田,遂将之运转到肚肠内,转而迅速下压……
「噗——」

  一道响亮的大屁若晴天霹雳穿透沉闷的气氛。李铁狗心中暗想,这可当真是
好一个晴天屁厉!颜三娘的屁眼究竟有多大,才放得出如此响屁。

  众人闻熏,皆回首,齐齐看向颜三娘。颜三娘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几乎要哭出来了。

  「是他!」颜三娘手指李铁狗。

  「是我,是我。」李铁狗挠头抱歉,「早晨吃了点蒜头,吃着贼香,没想到
放出来的屁竟然是臭的。这世上有许多东西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家仆被熏了一脸,忙捂住口鼻,遁走数十步,讲道:「几位贵客,茅厕就在
前头拐角,你们一眼便能看见。我在此等你们。」

  「多谢,辛苦了。」

  ……

  三人决定由闫二娘把手茅厕望风,她亦能籍此清理一下自己的阴户。仓库之
事由李铁狗与颜三娘查探。李铁狗与颜三娘尽可能小心翼翼,若是被利剑号的伙
计发现,恐怕又得惹上一遭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

  李铁狗与颜三娘所认准的仓库地处院子中心地带,四面被杂七杂八的建筑重
重包围,来来往往都是利剑号的伙计。若不是两人得此绝妙佳遇,连见识此地的
机会都不见得能碰上。可此地利剑号人丁众多,都忙于活计,虽不会特地注意他
们两人,但他们两人穿行其中十分惹眼,暴露必当迟早的事。得亏李铁狗找到了
晾家仆衣服的场子,赶紧扯下两件合身的,准备换上。

  「不准看。」颜三娘躲在一片晾衣架后头,轻解白衫。可颜三娘越是不让看,
李铁狗越是在意。李铁狗转念一想,两人第一回见面的时候,颜三娘就让他看光
了,连私处都不落下。这会儿还需要掩藏什么呢?

  于是,李铁狗悄悄探出头,透过一排排随风飘舞的布料,李铁狗见到了颜三
娘白皙的后背和丰满的大臀。清风抚弄着颜三娘乌黑的发丝,黑丝垂落在她肩上,
由她一双柔荑拂去。李铁狗脱去衣衫,缓步走进。颜三娘将长发绑成发髻,徐徐
转身。李铁狗从未见过如此无与伦比的肉体,丰臀肥乳,腰肢却如柳叶般纤细,
肌肤白里透红,肉质无比结实,无论手臂还是大腿,肌肉线条都无比分明,就连
腋窝和小腹上浓密的体毛都破显得可爱之极。寻常女人难得一见的腹肌,颜三娘
却有八块,每一块都十分饱满,如刻刀划开的一般,圆圆的脐窝深陷与其间。

  李铁狗惊叹眼前这女人必是上苍精心雕琢的造物,不然怎会如此惹人怜爱。

  颜三娘见到李铁狗。先是一惊,也没叫唤,也没露出多少厉色,只是满面通
红,不知所言,一双明眸闪烁,摄走了李铁狗的魂魄。李铁狗推倒面前碍事的晾
衣架,大步走到颜三娘面前,将她搂进怀里。颜三娘一时间不知所措,依在李铁
狗怀里打哆嗦。

  待回过神,颜三娘娇滴滴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

  李铁狗捧着颜三娘的小脸蛋,缓缓逼近。颜三娘从未与男人如此坦诚相见,
紧张极了,眼睛都不敢睁开。李铁狗吻上颜三娘柔软的红唇,令她阵脚大乱。

  「等一下。」颜三娘推开李铁狗,「先办正事吧。」

  「我等不及了。」

  「瞧你,没个正经的。」颜三娘低着头,大眼睛扑朔扑朔,低语,「二娘还
在等我们呢。」

  「嗯。」李铁狗牵着颜三娘的小手,迟疑半晌,「怪我冲动,我们在这儿做
事,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也不完全是这回事啦~」颜三娘垫脚,吻着李铁狗的脖子。

  「呀!」李铁狗觉得脖颈一阵刺激,一摸,发现被颜三娘吻出了一个块,
「你这姑奶奶,怎么亲脖颈还用嘬的啊。这下倒好,这块一时半会儿退不掉了。」

  「姑奶奶我高兴~」颜三娘莞尔一笑,「叫你偷看我换衣服~」

  「切,果真是悍妇。」

  李铁狗悻悻而归,原先雄起的阳根亦低下了头。

  ……

  利剑号家仆装好似透明衣一般,忙于生计的伙计没一个愿意抬头多看一眼。
两人围着偌大的仓库转了一圈,也没暴露行踪。可叫人尴尬的是,李铁狗发现仓
库大门由生铁所铸,五道铁链层层加密,连颜三娘的霜花剑亦劈不断。

  李铁狗无奈道:「倘若不行,就从房顶上看看有无入口吧。」

  颜三娘连忙拒绝,说:「你说什么鬼话,这一层仓库三丈高,我轻功再好也
不会飞啊。」

  「旁边那栋大约一丈,趁无人来往,你试试看可否。」

  颜三娘颇觉勉强,可若尽力,兴许能行。她腰间穿上一根麻绳,忽而健步如
飞,一脚登上一丈楼的墙面,继而借力反扑,第二脚蹬在仓库墙面上。如此来回
三番后,颜三娘抓住了一丈楼的屋檐。她小臂肌肉猛然暴起,青筋爬上修长的脖
颈,费劲吃奶的劲一拉一拽,成功翻身上楼。遂而,颜三娘抛下麻绳,李铁狗便
攀绳而上。

  趁李铁狗攀绳的工夫,颜三娘又猛的跨出一大步,朝仓库跃去。李铁狗甚至
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颜三娘撞在了墙上……「哎呀……」

  颜三娘四肢叉开,似「大」人一般倒在地上,两缕殷红从她的鼻孔中淌下。

  李铁狗赶快跳下一丈楼,杵在颜三娘身旁,道:「我意思是你将绳子抛上去,
再借着绳子往上爬,这不就行了。你看,仓库顶端木梁穿在了外头,似根木桩一
般,朝那头套绳再易不过。」

  颜三娘无话可说,大逼兜子将李铁狗扇得七荤八素。

  经过颜三娘一番挑战,两人终于攀上了仓库屋顶。这仓顶瓦片铺得紧实,颜
三娘踢走一两块,踩穿护板,便向下纵身跃入。可没成想她踩得洞口过小,屁股
刚压垮一块残破的护板,胸就被卡住了。

  颜三娘忙叫唤:「快拉我出来!好子奶疼啊!」

  李铁狗试着拉了拉,没拉动,便在她背后找了块较为平坦的护板,用力一踹。
只听「哐咚——」的一声轰响,护板径直裂开,李铁狗与颜三娘一齐掉下三丈高。

  「咚——」

  第二声响,响的是李铁狗与颜三娘的肉和骨头。他们重重砸在厚实的泥地上,
没几处骨折都不可思议。不过两人也顾不得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仓促收拾了地上
的碎瓦断木,便躲进了暗处,以免有人闻声来查探。

  李铁狗问:「这一下会不会叫人发现?」

  颜三娘探了探,道:「应当不会,我没见着人。」

  待两人定了心,李铁狗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反向转了个弯,脚也翻了个。这不
看不知道,一看,痛楚便钻进了他骨髓里。可他不能喊出声,只能疼得瞪大眼珠
子,几乎目呲尽裂。

  「别出声,我替你接上。」

  「疼吗……」

  「嘎啦——」

  李铁狗还未问疼不疼,颜三娘已经接好了他的胳膊,继而拉住李铁狗的脚踝
猛拽,将他错位的脚踝一并拉正。

  「呜……」李铁狗疼得差点叫出声,心想这颜三娘动手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当真可恶。

  「如何?」

  「无恙,可以走了。」李铁狗又反问,「你呢?伤着了吗?」

  「我没事,我自己已接好。」颜三娘轻描淡写的回答,「断骨脱臼之类的事,
行走江湖难免碰上,早习以为常了。」

  「但愿我没机会习以为常。」

  两人的脑袋探出暗处,四顾仓库,一览其中玄机。这里藏的并非刀剑一类寻
常的兵械,都是些个两人未曾见过的奇门兵器。有些铁疙瘩似短拐棍,长的一截
是空心的,貌似内藏乾坤,弯处还有个弧形把手,把手内有个铁扣,不知作何用
处。有的似个黑铁盘子,只是比盘子厚,中间凸起个圆疙瘩。还有些椭圆形的铁
器,疙瘩面上镶满了小铁珠子。

  颜三娘问:「这些是《铁艺铸造机要》里记载的武器么?」

  「我怎知道?」李铁狗偷偷跑出去,拾走其中几件,曰,「你也拿走几件,
反正此处物件众多,他们来不及查。回头若是拿到了图谱,便能一校真伪。拿时
小心点,千万别触到了暗器开关,以免伤着自己。你看,这铁拐里的弯扣就似乎
是个开关。」

  颜三娘打旁边扯了块油抹布,当做包袱,卷走了一大堆物件。两人见收获颇
丰,便准备离开。可马上又有问题冒了出来——他们该当如何离开,又该如何藏
匿自己偷走的奇门兵器?

  颜三娘观察了一番,道:「我可以爬上这排木架,木架顶层离顶梁最多五六
尺,我跳起来应当能够及。」

  李铁狗一盘算,道:「那再带块油布上去,这种布防水性极好,好盖住我们
砸出的窟窿,以免叫人发现。你上去之后,我紧跟你来。」

  「好。」

  随之,颜三娘轻装上阵,脱下严严实实的家仆装,将之塞入油布袋里,身上
只剩几件能遮住胸部和阴部的内衬,一身矫健的肌肉暴露无余。攀爬之前,颜三
娘先行热身,肌肉随运动而颤抖不止,着实香艳。

  「差不多得了,你这身妖艳美肉晃得我眼花。」

  「怎么啦?」颜三娘晃了晃胸脯,「你这色狗又有点子了?」

  「赶紧爬。」李铁狗猛拍了颜三娘的大屁股一把,「我跟在你后头。」

  「哼,拿开你的狗爪。」

  颜三娘白花花的臀肉一扭,甩开李铁狗的手,回身轻盈的一跃,攀上摆设兵
器的木架。木架层层叠叠有数层,似梯子,颜三娘三下五除二便登了顶。李铁狗
在她身下,边爬边看着她大白腿间深藏的秘密,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安。

  两人登顶后,一齐纵身一跃。颜三娘一把抱紧粗实的木梁,可李铁狗低了半
寸,指甲仅仅刮掉了一块木皮,够都没够着。可幸李铁狗眼明手快,伸手去抓颜
三娘的裤腰。这回颜三娘的裤衩算是遭了秧,就那么单单一块布料,如何承受李
铁狗的体重?转眼的工夫,裤衩便褪到了膝盖弯。

  光着大白腚的颜三娘大骂:「杀千刀的死狗子!你抓哪儿呢!放手!快放手!」

  李铁狗死抓不放,言之:「放手可就掉下去了!掉下去还上的来么!」

  颜三娘哭喊:「我不管!我裤子都给你脱了!」

  李铁狗吓得抱更紧了,直喊:「你别乱动,我快抓不住了!别拿腚眼子对我!」

  颜三娘的裤衩终于被李铁狗撕成了碎布,李铁狗狗急跳墙,向上猛抓……
「啊!……我的大屁股!别抠进肉里,好疼啊!」

  「你抱紧了,我立刻上来!」

  颜三娘嚎啕大哭,不停埋怨:「你这臭狗子,指甲怎留这么长!好疼啊,肉
都遭你抠破了!」

  「等出去了,我再剪。」李铁狗卖力朝上一扑,两指勾住了颜三娘的肚脐眼,
转瞬便陷入了她的腹肌间,「我的好姑奶奶,你先忍忍罢!」

  「不行!不要抠我的肚脐眼子呀!」颜三娘受尽了刺激,腹肌不禁打颤,霎
时间蜜水如泉涌。

  见颜三娘如此难受,李铁狗只得卯足力气加快攀爬。最终,两人费了九牛二
虎之力才爬上仓顶。颜三娘哭哭啼啼的护着自己的下体和肚脐,不断怨李铁狗粗
鲁。见颜三娘白洁的肌肤上满是抓痕,李铁狗确然觉得愧怍。

  「肚脐还疼吗?」

  「呜……」

  「我替你揉揉。」

  「滚犊子,就你那指甲,我看都能练虎爪功了。」颜三娘起身,纤指轻抚自
己的肚脐,「算了,我没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不至于被个小喽啰伤筋动
骨。」

  李铁狗不好意思,便亲亲颜三娘的脸蛋,颜三娘倒未抗拒,反而煞是喜欢。

  李铁狗说:「以后我一定待你好好的。」

  「就你?你能待我好吗?」

  「臭丫头。」李铁狗紧搂住颜三娘,「那我以后天天欺负你,你高兴了吧?」

  「哼……」颜三娘脸蛋红扑扑的,「反正你揍不过我。」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趁颜三娘换家仆装的工夫,李铁狗
将一块油布扑在仓顶上,以碎瓦牢牢卡实。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大风大雨天,仓
顶大洞便不会暴露。

  颜三娘穿好了衣裳,问:「如何了?」

  李铁狗答曰:「好了。这块布厚实,仓库大而昏暗,从里头应当不细看看不
出这洞。」

  「那,我们该下去了吧。」

  「等等。」李铁狗顺屋檐走了几步,远眺茅厕,「我们将包裹藏进茅坑里,
茅坑里的东西不会有人查。还记得我们遇上那个倒夜香的吗?晚上若是在城门候
着,一定能找回。」

  颜三娘赶忙娇叱:「可别!你都说茅坑里的东西没人碰了,你想掏吗?」

  李铁狗解释:「这油布防水性极好,屎尿渗不进去的。」

  颜三娘坚持:「那我也不要!」

  「无计可施,唯有此道嘛。」李铁狗牵起颜三娘的手,「虽颇为冒险,但多
半能成。」

  「嗯,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收回长绳,拭去脚印,便与闫二娘汇合,还将偷来的物件给闫二娘看。
闫二娘亦不知其为何物,便决定每种各留了一件藏于身上,其余都依李铁狗之计
藏进了茅坑里。

  李铁狗关切:「娘子,你如何了?」

  闫二娘笑语:「我没事。相公,一路上没人发现吧?」

  李铁狗简言:「娘子不必担心。我留意过,无人相随。」

  闫二娘凑近了李铁狗,又讲:「看样子,刚才和三娘不止查探了那仓库一番
吧?」

  「还是娘子你细心。」李铁狗颇为羞怯。

  「你身上一股三娘的胭脂味,脖颈上的小红印方才还未见到。」闫二娘悄悄
言语,「我这傻妹妹通常不与人轻易亲近。你和他才认识,她便一直粘着你,定
是对你极喜欢的。你必当好好待她才是。」

  李铁狗微微点头,压低嗓音不让颜三娘听见,只语于闫二娘:「我晓得。三
娘我一定会娶过门的,只是才与你成亲,若马上再娶三娘,不合规矩。」

  闫二娘只道:「好事多磨,三娘会理解的。」

  三人换回便装,将多余的东西丢进粪坑,便随家仆回到大殿。大殿只剩严大
娘与言四娘正淡定的品茶,不见其余人的踪影。严大娘说梅佃利带着罗翠花去后
院欣赏字画了,罗翠花不愿严大娘与言四娘跟着,两人便未随去。严大娘看似淡
然,其实亦担心梅佃利是否会拐罗翠花以做要挟,但既然罗翠花自己选的路,严
大娘便不加干涉。

  「真不懂我们那傻妹妹看上了那梅佃利哪一点。」言四娘纳闷,低语,「李
公子无论身形还是面貌,都高出那假惺惺的白面书生一等,还是二娘与三娘有眼
光。」

  颜三娘马上红透了脸蛋子,道:「我又……我又不稀罕这傻狗子。」

  李铁狗忙摆手:「罢了,我可不屑被拿来与那梅佃利作比较。」

  李铁狗转头让家仆自行离去,待四下无外人后,将偷出来的几件样品交于严
大娘。严大娘亦不识其为何物,只道江湖上未曾出现过此等蹊跷的物件,这几样
必然是《铁艺铸造机要》中的兵器。

  听闻后殿传来脚步声,严大娘忙将几件东西分回其余人掩藏。好在都是小物
件,即使藏于怀中,亦无异样。

  罗翠花言语高调,言辞喜悦:「公子的收藏好生厉害,竟有如此多名家手笔,
那王羲之的《丧乱贴》更是百闻不如一见。」

  梅佃利解释:「《丧乱贴》乃当朝皇上从前朝皇室中缴获的宝物,后赠与镇
南王。我家祖因与镇南王交好,故借得《丧乱贴》描摹以保存罢了,终是要还的。」

  「娘!」罗翠花一回大殿,便跑到严大娘身旁,乐不思蜀道,「这利剑号院
子果真有趣之极呢!」

  李铁狗附和道:「是啊,这院子确然有趣。」

  李铁狗的附和颇有意味,罗翠花却不以为然。

  「诸位,好酒好菜已然备好,我们不如饭桌上畅谈吧。」

  十一 鏖战硫磺温泉

  佳肴美酒置满桌,豪饮当需五两多。借问公子二三事,公子唯言酒力弱。

  「我不行了……」梅佃利的嘴里吐着酒泡,「不胜酒力,不胜酒力……抱歉
各位,我当失陪了……」

  梅佃利回身便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在家仆的搀扶下才回到厢房。

  「诸位。」一直跟随梅佃利的帮从对严大娘几人说,「主人实在不便再陪诸
位,请见谅。诸位用膳过后,若不嫌弃,可去后山温泉处泡澡休息,以解舟车劳
顿带来的疲乏。」

  「那就多谢阁下了。」严大娘抱拳拜了拜,又言,「与阁下多次见面,还未
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无父无母,故无大名。从小跟随梅当家,人称飞天龙。话至此,恕在
下不便久留,告辞。」

  言毕,飞天龙转身离去。

  颜三娘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摊着四肢,道:「我们问了那么多,梅……公
子一句都没说明白呢。他先前提及的那佛陀门高僧究竟是何人,当真不得而知。」

  言四娘直言:「依我看,他随口捏造了个高僧,以掩饰利剑号胆小怕事,不
敢助力吴家堡罢了。」

  「四娘,你怎能在人家屋檐下讲人家坏话。」罗翠花抱怨,「此非君子之道,
若叫人听见了,有损我们母女的威名。再而言之,你无凭无据,怎能乱讲人家胆
小怕事,在人背后嚼舌根,着实无理。」

  「是,是。」言四娘打了个哈欠,「总之,吃饱喝足,不如去试试那什么温
泉吧。」

  ……

  利剑号后山林园植被茂密,满山翠绿,花香扑鼻,鸟语如歌。绕行半柱香的
工夫,便可得见利剑号闻名遐迩的硫磺温泉。这眼温泉不大不小,半亩有余,热
气腾腾。严大娘几人还未进去便已被雾气蒙得伸手不见五指。

  「诸位可在此宽衣冲洗,冲洗过后便能去泡硫磺温泉了。我在百步之外等候
诸位。」家仆说,「若你们找不到路,找沿途的记号便可。我们在沿途树上刻了
利剑号的剑形记号,以免上山人迷路。」

  颜三娘送以礼貌的四字真言:「多谢,告辞。」

  家仆走远,大娘二娘三娘便开始宽衣解带,李铁狗也脱掉了裤衩。言四娘见
他们毫不介意,自己亦无所谓,便也脱了个干净。

  「喂!你们在做什么!太淫乱了啊!」罗翠花大喊,「一男的杵在这儿,你
们怎么……呢么大一阳根,恶心死了!」

  闫二娘淡然道:「这是我相公。」

  严大娘亦淡然道:「这是我干儿子。」

  言四娘说:「我无所谓,既然是我们娘亲的干儿子,那就是我干哥哥。再说
了,李公子是我们救命恩人,嫌弃二字从何言起?」

  「那我……」颜三娘忽然涨红了脸,「啊!为什么我会脱光啊!」

  李铁狗将颜三娘揽进怀,宽慰道:「行了,待我和二娘满月,便娶你过门。
如何?心花怒放了吧~」

  「我才不要!傻狗子死开啦!」颜三娘的娇躯羞羞答答的在李铁狗怀里扭个
不停,「你就那个,你成天欺负我……」

  「你们……你们一个两个胳膊肘朝外拐!」罗翠花大声呵斥,「娘,怎么连
你都护着这猥琐男!你看他一副好色的模样,哈喇子都快滴在三娘奶子上了!」

  「咦……」颜三娘忙推开李铁狗,「死鬼,走开。」

  「喂,三娘你……」

  「好嘛~嫁你之事我还得想一想。终身大事,哪有一拍脑袋决定的。」

  罗翠花鼓起腮帮子,喝道:「你们还在打情骂俏,气煞我也!」

  「翠花,安啦。」严大娘劝说,「此地雾气如此浓郁,且这眼温泉不小,千
里之目亦难望穿。你若不高兴,待我们进去之后再宽衣,离阿狗远些便是。」

  罗翠花似是无奈:「嗯,那就依娘所言,如此吧。」

  待六人全部下水,雾气更是浓三分,腾腾热水若白乳,能见不足一步。若不
是左拥右抱二娘三娘的一身美肉,李铁狗都不知两人身处何方了。见颜三娘身上
好几处皮肉被抠破,肚脐眼被抠得红里透紫,李铁狗煞是心疼。

  李铁狗手指插进颜三娘的肚脐中,小心的往复揉摸,问:「还疼吗?」

  颜三娘嘟囔:「你不戳就不疼了。」

  「抱歉,将你弄疼了。」李铁狗亲亲颜三娘的小脸蛋子,「让相公给你补偿
补偿。」

  「死开啦!」颜三娘一捶李铁狗的胸口,「说到底,我干嘛跟你过来嘛。我
又不是你的夫人,二娘才是。」

  「你迟早是要过门的,我们早日行夫妻之事,那也不算苟且吧。」

  「我还没答应你呢。」

  「是吗?那我就和我的好娘子玩去了。」李铁狗转身便扑进了闫二娘的怀里,
枕着她丰满的乳肉,差点没进入梦乡。闫二娘的身材真是艳煞江南十六州,该柔
软的地方比丝枕还嫩滑,既硕大又浑圆,完美的拖住了李铁狗的脑袋。

  「相公就会拿我气三娘。」闫二娘笑嗔,「你也不看看三娘脸都气红了。」

  「她那哪儿是气的,我看是羞的。」 李铁狗却说,「娘子,这里如此美妙,
似仙境一般,说不定能向瑶池仙子讨到个孩子。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闫二娘也涨红了脸,道:「相公,你说什么害臊话呢!」

  「有何好害臊的?」李铁狗搂住闫二娘的蛮腰,紧紧的掐了一把她结实弹滑
的大屁股。闫二娘蜜桃一般圆润的屁股经水一泡,嫩如白豆腐,几乎能掐出水来。
李铁狗直吞唾沫,色迷迷的淫语:「娘子,你的水煮臀肉可好生嫩滑,我真想咬
上一口。」

  闫二娘颇为羞怯,直扭腰肢,轻声唤道:「现在不要,三娘还在看着呢。」

  李铁狗道:「这有何不可,让三娘长长见识呗。」

  语落,李铁狗便抱起闫二娘的腰肢,膝盖轻轻拨开她修长的大白腿,徐徐挺
进。

  「呃……」闫二娘一身娇肉颤抖起来,身子贴近李铁狗的怀里,任李铁狗直
捣黄龙。

  「你们……你们怎能做这种污秽的事!」颜三娘羞得只想找条地缝钻,不由
得拿手捂住脸,可又按捺不住好奇,偷偷从指缝间往外瞄,「太龌龊了!真是太
龌龊了!」

  李铁狗反驳:「我和娘子是实打实的夫妻,夫妻间行夫妻之事,有何不可?」

  「是呢~」闫二娘已然成为李铁狗阳根的俘虏,一边止不住咿咿呀呀的叫春,
一边放话,「相公想要与我交欢,那我便任相公处置~做夫妻的,不就是这样吗?~
而且,三娘,这好舒服呢~浑身每一处肉都恰到好处的高潮,好像上天了似的~
真是,再美妙不过了~」

  颜三娘嘴唇微颤,道:「二娘,你怎能说这种话?」

  「我只是将与相公交欢的快乐与你分享罢了~真的很舒服~」闫二娘两眼翻
白,舌头垂在嘴角,姣好的面貌变得颇为呆痴,「只需享受舒服~其余什么都不
用去想~这里的泉水亦炽热如火,将我的蜜穴烤的里外通透~我还想要更多,相
公,你定要使我满足哟~」

  闫二娘水嫩的肉体半浮在乳色的泉水中,两团肉白色的玉乳白肉露于水面之
上,随腰肢上下轻扭而来回晃动。只见两条笔直的长腿如擎天柱一般叉立于泉水
中,而夹在两条大肉腿之间,被缭绕的雾气所环绕,被乳色的泉水所掩盖,震动
不止的,正是与李铁狗的阳根交战正酣的蜜穴。

  「啪——啪——啪——」

  「啪——啪——啪——」

  肉与肉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响亮。

  颜三娘何曾见识过如此淫靡的场面,顿时一道热气由丹田而生,遂而分成两
股,一股上涌至脑袋,令她头晕目眩,另一股下沉至小腹,使她兴奋无比。她的
本能令她产生了抚慰身子的冲动,掩住面目的双手似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她
美艳而淫荡的肉体缓缓向下摸。她不由自主的捏住自己的两颗粉葡萄似的乳头,
轻柔揉拽,只觉得如此玩弄很舒服。

  颜三娘迷糊道:「啊~如此感觉~当真奇怪~」

  随之,颜三娘一双柔荑继续向下,她轻抚自己饱满的腹肌。顺腹中线延伸,
她的食指鬼使神差的戳进了自己的肚脐间。那微微的刺痛反倒使她更为兴奋,她
随自己的感觉曼妙的探出前胸,继而收紧腹部,将八块腹肌绷得无比紧实,而在
肚脐眼中的食指亦被她自己的腹肌牢牢夹住。她的食指与腹肌做着执拗的抗争,
却愈抠愈深,挠得她更难自拔了。

  「啊~」

  颜三娘口中热气吞吐,双目微闭,惬意无比。她腾出一只手,跟随本性,按
摩自己的下体,让生来便被尘封的阴户感受到泉水的滋润。

  「呜~相公,我去了!~」闫二娘贴着李铁狗的胸怀,下体蜜水喷涌,一股
芳香混入泉水中。

  「啊!我也随你一起!~」李铁狗亲吻闫二娘湿润的翘唇,用舌头抚慰她的
唇齿,用阳根灌溉育儿的土壤。

  「呜~」颜三娘也喷了,她不明白喷出的水为何物,她只知当下的自己淫乱
无比,兴许以后都见不得人了。下体这一喷,颜三娘忽而觉得浑身乏力,似是被
抽空了内力一般,自以为着了魔道。她不禁自叹:「淫这东西好生可怕……莫非
我的功力全废了吗……」

  闫二娘见状,悄悄于李铁狗讲:「看,三娘也搞出来了。」

  李铁狗便道:「以后可得多教教她。」

  「是呢,你可是教了我一整晚。」闫二娘咬着李铁狗的耳朵,「受益无穷哟~」

  李铁狗憨笑:「我亦是……呃,有前辈教的。」

  正当三人享受性爱的余温,任滚烫的泉水烹煮其肉时,不远处幽幽飘来一颗
人头。雾气缭绕下,人头忽隐忽现,愈发明朗。只见这颗人头披头散发,面目不
明,散发出万分诡异的氛围。颜三娘一回神,余光扫到了人头,忙不迭被吓了一
跳,蹿到了李铁狗怀里。李铁狗不知颜三娘一惊一乍的为何,一看水上飘着颗人
头,马上搂紧了闫二娘与颜三娘。闫二娘盯了人头半晌过后才回过神,连连贴紧
李铁狗不放。

  闫二娘喉音发抖:「那……那是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那确然是个人头,并非什么要命的林间女鬼,大松了口气,打
算试探看看是何人的脑袋。可正当此时,人头缓缓下潜,转眼便陷入了乳白的泉
水中。

  闫二娘叮嘱:「小心,切莫惊慌,这里视线受阻,若不动弹,我们不易被发
现。我们手中无剑,若遭遇敌人,不必迎战,能逃就逃。」

  李铁狗忽然觉得胯间一紧,马上阳根挺得笔直,似是被什么东西唆了一口。

  颜三娘紧张道:「傻狗子,你怎了?」

  李铁狗眼咕噜一转,狡言:「没……没什么。娘子说的对,千万不要动弹。
那个……我听闻林中有冤魂,专挑生人下口。我们一动不动,兴许被冤魂当成死
人了。」

  颜三娘被李铁狗吓坏了,只道:「那,那边依你所言……」

  李铁狗下体那东西唆得厉害,上下翻腾,来回猛吸,榨得李铁狗爽快之极。
李铁狗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便听之任之。

  「你们且待之,我下去看看。」

  言毕,李铁狗便将整个人没入水中,然后在水中四处捉摸。他只觉得那人就
在附近,他几乎能触及那人曼妙的腰肉了。忽然间,李铁狗两手抓住了两坨柔软
的肉团,继而顺着那两坨肉往上摸,顺着脖颈,摸到了那女人的脸蛋。

  「噗——」

  一道接连的气泡从李铁狗口中吐出。女人轻柔的抱住李铁狗,两人在水中如
鱼得水般迫切相吻。两人口中溢出的气泡漫漫上升,如沸腾的水。

  闫二娘担心,大喊:「相公,你如何了?」

  是时,李铁狗和那女人相互摸索,竟然成功一插一入,动了起来。

  「噗——噗——」

  肉戏激烈,水面气泡愈来愈多,泉水若深藏潜龙一般躁动。

  颜三娘几乎要哭了,叫唤声连连:「傻狗子,快出来,别死下面了!」

  顿时,水花四溅。原来怕颜三娘多担心,水中两人双龙戏珠般一齐出水。严
大娘将长发甩到脑后,好似出水芙蓉。

  「是娘!真当吓煞我了!」颜三娘厉声埋怨,「娘,你和傻狗子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严大娘搔首弄姿的捋起长发,露出浓密的腋毛,「你们玩
的如此愉快,为娘我怎能不掺和一脚?」

  「娘,你在胡说什么?」闫二娘亦显得焦急和不安,「你是我娘,还是相公
的干娘,你们怎可以乱伦!」

  「行大事不拘小节。」严大娘一副放纵的模样,扭动丰腴的肉体,满脸无所
谓,「我的老骚屄也忍了十年了,真想我守寡到死吗?」

  闫二娘忙牵住李铁狗的胳膊,道:「可娘,这是我的相公!」

  颜三娘也忙拉了李铁狗一把,娇叱,「这也是我的傻狗子!」

  严大娘边在李铁狗胯上乱舞,浑身蛮肉横甩,边讲:「我这不给你们两个验
验货嘛~万一是个禁不住玩的,那你们下半辈子就得和娘一样守寡了~」

  眼看母女三人争风吃醋的模样,李铁狗心中难免得意。他从未料到这对母女
竟如此这般淫乱,为抢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与此同时,严大娘这女人饱经岁月
的历练和折磨,技术堪称一流,令李铁狗快感一阵接连一阵,无法自拔。

  严大娘满面桃红,双目翻白,几乎失去理智,莫名其妙的招呼二娘三娘:
「来,像小时候一般吸吮为娘的奶头~让我的奶头一同高潮!~」

  二娘三娘互视一眼,见争不过严大娘,便顺应其意,一边手撮自己的阴户,
一边吸吮起严大娘的乳头来。她们两个唆得格外用力,这一下子,严大娘爽得直
接上天去了。

  「呜!嗷嗷嗷!要来了!~」严大娘跟杀猪似的叫唤,忽然又喊道,「小心
有杀气!~该死!~非得挑我高潮绝顶的时候!~啊嗷嗷嗷!~我停不下来了!~」

  二娘三娘被严大娘一把推开,栽进水中不见踪影。严大娘立得笔直,高潮迭
起,两颗乳头狂飙乳水,爱液如潮,如此一身高潮至痉挛的美肉成了活脱脱的肉
靶子。只见迷雾之中似闪电一般耀眼的光芒闪烁了三回,随即雷声轰鸣,又如爆
竹炸裂一般。随即,严大娘一颗乳头忽然被不知名的暗器打爆,同时,上部腹肌
亦被打出了两个铜板大小的肉孔。一时间,严大娘的鲜血亦狂飙不止……「咚——」

  严大娘健硕的身躯轰然倒下,泉水被染得血红。

  虎口历险——美艳熟妇惨遭女儿暴虐!母女险象环生,莫非将葬身市街之上,
叫路人奸淫?

偷拍 2022-12-26 00:07

  十二 迷踪

  「娘!」

  「别喊!我的伤不碍事。」严大娘语声细若蚊丝,「敌人闻声寻人的功夫了
得。轻轻来,借水声作掩护,千万别让发现了。」

  三人悄悄聚向严大娘,严大娘徐徐起身,健硕的身躯再度立直。被打爆的乳
头已然稀烂,她索性一把拧掉,丢进水里。

  闫二娘悄然问道:「娘,是何等暗器?」

  「应当是种很小的铁疙瘩。我能感觉到还留在我身体中……」严大娘咬紧牙
关,将两根手指插入腹肌的肉孔里,来回一通抠,「我……就在腹肌和我的肠子
之间……好在我的肚皮练过铁肠功,外加胸部脂肪和肌肉两层叠加足够厚,不然
身子就被打穿了……狗娘养的,真难取……」

  严大娘的肉孔越豁越开。半天过去,她终于将一块小铁疙瘩抠了出来。看材
质,应当是铜制品,中间空心,有股颇为怪异的焦味。严大娘将铁疙瘩交于闫二
娘保管,又卯足一股劲抠出了另外两颗铁疙瘩。

  李铁狗奇怪:「这究竟是何种暗器?莫非,与我们缴来的几件兵器有关?」

  严大娘摇头,道:「先不提这,你们看到四娘和翠花了吗?」

  闫二娘答:「四娘应当正陪着翠花。娘,你还记得吗?来前,为防中埋伏,
所以我们都结对进来的。」

  严大娘轻叹:「我进来的早,故而未曾注意。」

  颜三娘恍然大悟:「我说为何一直没见到娘你呢。」

  忽然,远处传来四娘的叫唤:「二娘,三娘,你们怎么了?」

  严大娘忙制止:「别喊出声!敌人能听见!」

  「轰!轰!轰!——」

  远处又亮起数道闪光,随之而来的便是隆隆雷鸣。严大娘躲得急,没叫敌人
击中,但四娘没了声,也不知情况如何。

  严大娘叮嘱其余人:「我们游入水中,前脚跟后脚,万万别散开,一齐去找
四娘。这里雾气甚浓,若在这里走丢,必定落单。一旦落单,恐怕就不是敌人的
对手了。」

  说完,严大娘身子一栽,扑进水中。李铁狗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二娘三娘。
未游出几步,便得见前方泉水一片血红。严大娘立马向前摸寻,摸到了一具肉体,
急忙出水,叫停后来三人。

  果不其然,严大娘抱出水面的正是言四娘。言四娘垮在严大娘怀中,已然昏
迷。她的肩膀和腰侧中了枪,暗器打穿了她肌肉结实的肉体,不知是否伤及要害,
只见血流不止。严大娘速速探言四娘的脉,察觉伤势不致命,才敢松口气。她扣
住言四娘人中,唤醒言四娘。

  言四娘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迷离的望着严大娘。

  严大娘封锁言四娘周身大穴,以止其大出血,遂而问之:「四娘,翠花呢?」

  言四娘断断续续道:「刚才还在,我听到向那方向的游水声……怕不是……
去追偷袭的敌人了……」

  严大娘一拍大腿,低呼:「胡闹!」

  李铁狗问:「那当如何是好?」

  严大娘无奈:「只得先取兵器,再追去了。你们都小心,没了这片雾气做掩
护,我们更易被盯上。四娘,你如何?」

  言四娘护着自己的肩膀,艰难道:「我不碍事,能赶得上。」

  严大娘更为无奈了,只得说:「没办法了,若你落队,恐怕更危险。二娘,
三娘,你们照顾着些四娘。」

  「包我们身上。」

  ……

  五人悄悄游出硫磺温泉,眼前的雾气逐渐溃散,收藏衣物的小屋愈发清晰。
可当五人进入时,却发现里头空空一片,衣物都不见了踪影。这下他们才明白,
梅佃利一定是发现了藏于衣物中的被李铁狗他们盗走的怪异暗器,所以才杀人灭
口。

  颜三娘怒嗔:「该死的混账!衣服和兵器都没了,还要我们怎么动手?」

  严大娘道:「衣服不重要,最多赤膊上阵罢了。可没剑,我们无法制敌。」

  「干娘,不必担心。」李铁狗爬上木屋横梁,取下一件包裹。严大娘摊开一
看,竟是五把霜花剑。李铁狗解释:「以防万一,我偷偷将你们的剑藏起来了。
可惜,当时那盯我们梢的家仆未远去,因而我未能及时取出怪异暗器,叫人发现
了。」

  严大娘接过自己的霜花剑,欣喜无比,直言:「不愧是我的干儿子,如此足
智多谋,机智过人。你能保住我们的剑足以。」

  言四娘大拜一躬:「不愧是李公子,真当多谢。」

  李铁狗忙扶起伤重的言四娘,谦虚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

  颜三娘奇怪:「翠花的剑呢?」

  「兴许是我忘记取了吧。」李铁狗回想了一番,却发现记得有些模糊,「当
时那家仆一直在张望,我藏得手忙脚乱,当真记不清了。」

  严大娘直言:「罢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当速速离去。」

  五人这一回折返花了不少工夫,不知罗翠花如何了。穿过迷雾蒙蒙的硫磺温
泉有诸多不便,为求快速,他们绕行上山。

  李铁狗说:「这里树林茂密,若敌人使的是暗器,恐怕不会太远,否则会被
树木挡住。」

  「纵使如此,亦不易搜寻。」严大娘道,「这里林荫密布,任何暗处都可能
藏着敌人,更不知敌人有机许。你们均需留意四周,保护自己与找到翠花为上。」

  「明白。」

  「轰!——」

  远处火光忽明忽暗,短短几息间闪烁数次。与此同时,五人四周巨树忽然爆
裂,冒出数个新开的黑洞,洞中浓烟滚滚,那股怪异的焦味愈发浓烈。

  严大娘立刻指挥:「被发现了!隐蔽!」

  李铁狗建议道:「干娘,敌人火光清晰,定在前头。我们不如借树作掩护,一
鼓作气攻上去。」

  「甚好。」严大娘迅速穿过敌人封锁线,辗转至另一棵树后,「也不知翠花
能撑到何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将一军。」

  其余人跟随严大娘谨慎挺进。

  ……

  过了半晌,他们已然隐约可见山头的悬崖。此时,天将入夜,山头朝东南,
故而越发昏暗,难辨远处是否有人。况且悬崖开阔,几亩地无一棵树木。若是贸
然上悬崖,恐怕要中敌人的奸计,届时凶多吉少。

  「娘……是娘吗?……」

  不远处的大树后头传来虚弱的叫唤。严大娘一听是罗翠花的嗓音,急忙追去。
但见罗翠花赤身裸体的倒在两棵树中间,枝杈刺穿了她的大白腿,不过只是皮肉
伤。要命的伤在右锁骨下侧和左胯骨下侧,暗器打穿的肉孔历历在目。

  罗翠花有气无力:「娘……我已点住穴道,打进肉里的铁疙瘩也掏出来了。」

  「做得好。」严大娘抚摸罗翠花汗水淋漓的额头,「辛苦你这小丫头了。」

  罗翠花哭嚷着:「我不知会如此……怪我太莽撞。」

  严大娘安慰:「不碍事,站得起吗?」

  「嗯,尚可站起。」罗翠花摇摇晃晃的起身,扑在严大娘怀里,枕着严大娘
丰满的乳肉啜泣。

  「轰!——」

  山脚下雷声此起彼伏,火光亦不断闪烁。见山脚下更多敌人包抄上来,一行
人知道无路可退,只得上悬崖一搏。

  「剑在手,跟我走!」

  「杀!——」

  严大娘一声号令,其余几人先发制人,猛冲向山崖。可当他们步入山崖后,
眼前所见却出乎他们预料。山崖上只有一个人影,他坐在地上,背插长剑。而那
柄长剑不是别的剑,正是霜花剑。

  见状,严大娘让其余人按兵不动,自己只身探去。她推倒那被剑插穿的死尸,
死尸仰面倒地。一见这死人的面貌,严大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一来死的
这不是别人,竟是黑潮派当家黑山豹;二来杀人剑刻有「五」字印,寒铁所铸,
乃罗翠花之剑。黑山豹被一剑贯穿胸膛,未见其余伤势,当场毙命。若非熟人所
杀,那杀人者必是武林高手。

  严大娘忙问:「翠花,你的剑呢?」

  罗翠花诧异:「剑?下温泉时我都放下了,怎会带着?」

  严大娘恍然大悟,山脚小屋中,为何他们的东西尽失,唯霜花剑被留下。不
是李铁狗藏得好,而是梅佃利故意为之。当初每个人都只顾拿自己的剑,竟未曾
多想,忙中出错,实在愚蠢。

  山林中,脚步动乱……

  「好一个被抓现行!」

  山脚下来者显露了面目,不是别人,正是梅佃利。飞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

  「姓梅的,你胡言什么!」严大娘大怒,「我们被你逼上山崖,你张口便诬
陷我等,当真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居心叵测!」

  严大娘自知梅佃利要给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亦知这一战在所难免,
故而说了点气话,一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二来心里爽。

  梅佃利缓缓踱步,远观死者,道:「杀人的是你们的剑,用的亦是你们的功
夫,还有何狡辩?」

  严大娘却说:「只要功夫深,谁都能一剑刺穿他人胸膛。」

  梅佃利问:「可虎口镇有如此狠辣功夫的人,除了你们母女,还有谁?」

  严大娘不言语,其余人亦不作回答。他们只觉得好笑,值得嘲讽和质疑之处
过多,他们不知该从何说起。

  梅佃利缓缓后退,厉声质问:「尔等是不愿束手就擒了?」

  严大娘等人早已有所准备,眼看飞龙取下背负的双剑,严大娘母女五人亦随
之围成了一圈,组成五行玉华阵。

  「利剑号虽是打铁的铺子,但行侠仗义之事,我们从不缺席,责无旁贷。」
梅佃利退到包围圈之外,道,「犯妇五人,加杂碎一人,你们杀人放火,丧尽天
良。我等今日便要你们伏法!」

  李铁狗听自己被叫成杂碎,又好气又好笑。

  五具赤裸娇躯遭敌人重重包围,情势异常紧急。围攻来的梅家家众手中拿的
都是拐状兵器。李铁狗颇觉得奇怪,方才火星直冒、如雷贯耳的难道就是这般兵
器?梅家家众手搭那兵器拐角内的铁扣,以内空长管对准严大娘等人。

  李铁狗道出自己的猜测:「干娘,这兵器的搭扣似是弩箭的扳机,莫非射中
你的铁疙瘩就是这般兵器的箭矢?」

  「轰!——」

  不等李铁狗下定论,百十把兵器一同爆射。霎时间,火光大盛,雷声大震,
有如盘古开天,风云变色。好在严大娘等人早有准备,一见梅家家众有心发力,
六人同时飞身跃起,躲过身下暗兵交织的死区。

  在第二阵电光石火降临前,严大娘母女回身急斩,四道剑气合为一道无与伦
比的剑气,疾破敌阵。不少梅家家众遭剑气斩断,转眼肉身爆裂,激起一片片血
雾,连渣子都不剩。片刻之后,又有大片树木应剑气而倒下,将众多埋伏在林中
的敌人压成肉泥。可惜,飞龙双剑护在梅佃利身前,保住了梅佃利的性命。严大
娘见飞龙竟能挡下玉华剑气,便知此人确然不容小嘘。剩余一众敌人丢下拐状兵
器,抽出长剑,一拥而上。

  「轰!——」

  暗处有一点直冒火光连连。严大娘再度遭暗器击中,左臂被击穿,可幸未伤
及筋骨。严大娘只封穴便了事,转而又说:「是那个听声辨位功夫了得的敌人。」

  李铁狗分析:「若我们跑得够快,他就瞄不准我们!」

  颜三娘斩下一敌人的首级,回头反对道:「可深入林中太危险,谁知道那里
埋伏了多少敌人。」

  「三娘说得对……」严大娘大步飞跃,蹦到一倒霉蛋的肩上,一双大白腿肌
肉暴起,猛地夹断了这家伙的脖颈,又继续说,「我们已救出翠花,当下找路撤
退才是重中之重。依我看,我们应当……」

  一道寒芒闪过严大娘面前,严大娘始料未及,被一记重剑刺穿了肚脐眼。

  「呃……」

  严大娘退了两步,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淌。她低头一看,刺穿她肚肠的竟是罗
翠花。直到两人站得如此之近,严大娘才看清罗翠花并未受重伤,身子上挽了几
个洞而已,浅的很。其实严大娘也无过于意外,毕竟深知她铁肠功罩门所在的也
就几个女儿。腹肠易练,可肚脐,严大娘无论如何都练不到位。她没想到如今自
己会死在这一直未经锻炼的肚脐上。

  事已至此,严大娘只恨自己教女无方,又不由得横眉怒目,大吼一声:「孽
障!」

  罗翠花反倒向前挺近一步,将剑插到了底,红刃从严大娘的后背心穿出。罗
翠花厉声喝道:「娘,收手吧。梅公子所言不虚,你过于自我盲信,殊不知已与
正道背道而驰。你看看清楚,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他们都是有家室,有父母
妻儿的。你怎忍心?」

  严大娘怒问:「竟是你助梅佃利算计我的?」

  罗翠花直言:「梅公子告诉我,他想将诸多游散四海的武林豪杰聚成一支联
盟,由他领导,以惩奸除恶,维护世道和平。本来,梅公子想拉我们加入,故而
借黑山豹的死试试你而已。黑山豹作恶多端,害死翔天留志派和黑潮派无数门人,
本当一死。没想到梅公子这一试,居然搭上了如此多无辜的性命。娘,你已经堕
入魔道了!」

  「我们母女骨肉至亲,你居然想试我?」

  「我们母女骨头至亲,我却至今才看清你残暴不仁的真面目。」 见严大娘始
终不愿妥协,罗翠花摇头,道,「梅公子说你只想掌控我的人生……女魔头,我
不会再由你摆布了!」

  罗翠花一口咬下严大娘另一颗乳头,吐在地上,大喊:「今日,你哺育我的
恩情随此物所消,我们恩断义绝!」

  「混账啊!!!!……………………」

  严大娘向天狂嚎,吼声震裂山川。在场所有人不禁捂住双耳,五官遭震出了
血。

  「你竟为了那姓梅的畜生算计我!」

  「不准你侮辱梅公子!」

  「畜生!」

  严大娘浑身肌肉暴起,青筋涨得全部裂开,鲜血横流。她将浑身真气凝于双
掌之上,向罗翠花猛然一掌拍出。这一掌惊天地泣鬼神,罗翠花瞬间筋骨尽断,
浑身爆血,娇躯飞出百余步远,所撞木石尽数倒塌碎裂,落地时一身美肉已无人
样。

  「梅佃利,你教唆我家翠花,使她与我反目。你好生歹毒,我要将你撕碎……」

  严大娘满腔怒火,只向前走出一步,便踩得崖岩开裂,骇人万分。梅佃利吓
得差点没尿湿裤挡。可转瞬之间,一股没来由的头晕目眩令严大娘陡然寸步难行,
想必是内力耗尽的关系。严大娘的身子晃了晃,口中鲜血如瀑,两腿一软,屈辱
的跪在了梅佃利面前。

  「你下跪的模样,我倒是喜欢的很。」梅佃利躲在飞龙身后冷笑,「不过,
就算你求饶,亦无用处。你的命,可不能再留了!」

  飞龙双剑架于严大娘肩上,作剪刀状,要斩下严大娘的头颅。严大娘紧闭双
目,难忍眼泪流淌,一身健硕的肌肉松弛下来。她心中满是不甘,可眼下已无生
还的可能,只求速死,以少受些折磨。

  「轰!——轰!——」

  两道雷响过后,严大娘以为自己已命丧黄泉,可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仍在
原地。飞龙以剑作挡,煞是堤防。原来,李铁狗不知从哪儿扒拉来了一柄拐状暗
器,正学着梅家家众的模样,朝飞龙发射铁箭矢。可惜李铁狗不知如何瞄准,连
射几发都不知射哪儿去了,最终用尽了箭矢,空扣不闻响。

  「三娘,快带干娘跑!」

  「跑哪儿啊?」

  「跳崖!」

  「啊?!」

  「跳崖!只有那方向没追兵!」

  颜三娘无计可施,只得听李铁狗的,抄起严大娘一身瘫软的肉,拔腿往山崖
方向跑去。二娘四娘亦随之追了上去。李铁狗将无用的暗器丢向飞龙,完事撒腿
就跑。正当他使出吃奶的劲猛跑时,他余光中忽而瞥见一人从山林暗处奔出。这
人双目似是紧闭,却未遭绊倒,而他手中拿的正是那拐状兵器。李铁狗暗猜,这
是个盲人,多半是这人在暗中以听声辨位法使暗器击伤了严大娘。

  然而,李铁狗光想着此人此事,却没注意脚下一空,一转身便栽下了悬崖。

  「啊这……我的……啊呀……妈呀……」

  山崖不高,李铁狗下坠三四丈便摔上了一道倾势颇大的陡坡。陡坡上立满了
东倒西歪的怪树,李铁狗每滑几尺就得挨猛撞,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折断大半。
李铁狗朝泥巴和歪树抓了好几回,然下滑太快,无论如何都没能抓住,倒把指甲
盖皆掀翻了。

  「相公,抓住我!」闫二娘忽然大喊。

  李铁狗寻声朝下一看,只见闫二娘抓着棵断腰树,朝自己伸出胳膊。李铁狗
卯足力气一蹬,扑向闫二娘。两人相视之际,闫二娘一把牵住李铁狗的手,将之
拉入自己怀中。李铁狗紧紧抱住闫二娘的腰肉,见到她浑身挫伤,李铁狗煞是心
疼。

  李铁狗颇为担心:「伤得重不重?」

  闫二娘只道:「无大碍,皮肉伤罢了。」

  「等一下。」李铁狗抬起闫二娘空闲的胳膊,道,「你看,树枝都插进腋里
了。」

  闫二娘忙唤:「别拔,啊!疼……」

  李铁狗未来得及收手,不慎将树枝从闫二娘腋下取了出来。没想到树枝插得
十分深入,一扯扯出了几寸深。闫二娘只得抬着胳膊,露出腋毛浓密的腋窝,大
片鲜血从闫二娘腋窝下止不住的往外滋。

  李铁狗颇为自责,曰:「抱歉。」

  闫二娘不在乎这点痛楚,微微一笑,道:「无事,小伤罢了,不碍着行动。
我们先找找其他人身处何方,」

  「二娘!傻狗子!」

  闻颜三娘叫唤声,两人旋即发现了她的踪影。颜三娘一手托住严大娘瘫软的
身躯,一手牢牢扣住一块凸岩,手臂肌肉暴起,爬满青筋。

  李铁狗道:「娘子,三娘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四肢张开,扒住泥土顺缓缓下
滑,助三娘一臂之力。」

  言毕,李铁狗先行向下,爬行得小心翼翼。这坡极为陡峭,稍有不慎便会滑
落下坡,摔出个筋骨尽断的结局。李铁狗屏住一口气,许久才爬到颜三娘身边。
见颜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铁狗忙伸手向她抓去。

  颜三娘娇声怒斥:「傻狗子,你抓哪儿呢!」

  李铁狗无奈道:「这是我能够到最远的位置了!」

  颜三娘扯破嗓子大喊:「可你揪着我的腋毛有何用处!」

  说话间,闫二娘亦滑到了颜三娘身旁,出手垫着颜三娘的臀肉,从她手中接
过严大娘一臂。随即,闫二娘道:「三娘,我们一同向下滑。下方有树,我们立
于其上,可稍作休息一番。」

  颜三娘应允,却未曾料到这手一松,身子立马止不住下滑。她使劲用手扒拉,
可方才手臂用力过猛,如今胳膊发麻,半分动弹不得。手抓不住泥草,便拦不住
身体下滑。只听「嚓」的一声,李铁狗没能揪住颜三娘的腋窝……颜三娘随即便
大嚎:「疼死我了呀!你这傻狗子!」

  李铁狗没揪住颜三娘,却见自己手里留下了一撮芳毛。

  为保颜三娘,闫二娘加速下滑,李铁狗亦快速追上,两人一左一右拉扯住颜
三娘,不料错过了本应拿来垫脚的树。滑过几尺,闫二娘眼明手快,见脚下有根
粗长藤蔓,忙用一双长腿死死夹住,这回四人才得以停下。可闫二娘却为此吃足
了苦头,藤蔓带芒刺,将她的大腿和溪谷扎得血肉模糊。看着闫二娘耗尽力气一
托三,阴户磨得血淋淋,李铁狗着实想帮她,却空叹自己有心无力,心中满是疼
惜和愧怍。

  「二娘,三娘,听得见吗?」

  闫二娘大喜,回答:「是四娘!四娘,你在哪儿?」

  言四娘大喊:「我在下头,坡底不深,嘶……我撞断了腰,挂在此处无法动
弹……」

  「你等着,我们马上下来!」

  闫二娘放下李铁狗和颜三娘,带着严大娘缓缓向下继续滑行。果不其然,四
人未滑出多远,坡底已然出现在眼前。言四娘就在不远处,挂在一棵矮树上,仰
面朝天,四肢下垂,浑身瘫软,一身结实的肌肉空空紧绷,却连挣脱困境的力气
都使不出。坡底树木丛生,更为茂密,若非闫二娘所救,李铁狗自知自己亦会摔
得像言四娘一般凄惨。

  闫二娘下体破损,双腿酥软,一落地便跪地难起,遭穿刺腋窝的胳膊更是发
力过度,再难行使。好在颜三娘只受了点皮肉伤,她麻利的爬上矮树,查探言四
娘的伤势,却见她大小便失禁,树杈上全是她拉的污物。

  闫二娘无心处理自己的伤,她当下最担心的是言四娘的伤势,忙问:「三娘,
四娘的伤势如何了?」

  「脊椎断了……」颜三娘语带哭腔,「不能动。」

  「我大概……只能走到这地步了。」言四娘说,「不瞒你们,我腰下已毫无
知觉,大小便失禁亦无法察觉……我这样子,废人一个了。」

  「四娘,别说胡话。」颜三娘抹去眼泪,「你这点小伤,我们找个神医替你
接上。不出一年,不,半年,我们即可再一道行走江湖。」

  「行了,三娘,你们都别管我了……」言四娘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利剑号
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用多久定会追来,你们快逃……」

  「三娘,你们快带娘亲走……我也不行了……我的手脚用尽了力气,伤得也
不轻。」闫二娘倒在了地上,「相公,与你在一起虽难长久,但我很……」

  「闭嘴。」李铁狗一把捂住闫二娘的小嘴,道,「说这些话岂不是在咒自己
吗?」

  随之,李铁狗给颜三娘使了个眼色。颜三娘立马从树杈上抱下言四娘,又驼
起严大娘,卖力前行。与此同时,李铁狗亦背负起闫二娘,直言:「娘子,你既
救了我,这回又轮到我了。」

  「相公……」闫二娘依在李铁狗怀中,见李铁狗一身的伤和被磨烂的十指,
颇为感触,不禁啜泣。

  ……

  日暮西山,瞬间天色昏暗一片。山坡下,李铁狗等人难辨行路,走得磕磕绊
绊。山头,灿灿火光却为整座土山画出一道轮廓,利剑号众人叫声喧嚣。

  颜三娘光秃秃的脚掌被无数木刺扎穿,却不敢停步,还得驮着大娘四娘,苦
不堪言。眼看前途未卜,颜三娘忧心忡忡的问道:「傻狗子,利剑号如此搜索,
我们迟早被发现。下山路难行,这如何是好?」

  李铁狗说:「你看,山下昏暗一片。」

  颜三娘疑惑:「那岂不更难行?」

  「不。」李铁狗十趾皆烂,脚掌满是血泡,但他脚步坚定,「这意味着,山
下没有利剑号的人搜寻。」

  十三 四伏

  待磨破了脚掌,磨出了森森白骨,走秃了脚指甲,李铁狗与颜三娘终于借皎
月见到了一汪映着月色的清泉。此地地势平坦,应当离山脚不远。两人放下昏迷
的大娘、二娘和四娘,将脚泡进泉水中,清洗血污和血泡。

  颜三娘低声呢喃:「嘶!……好疼……」

  「三娘……」月色下,李铁狗看着身影朦胧的颜三娘,道,「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才是。」颜三娘甩干玉足,忙忙起身,讥讽道,「你功夫如此这
般差劲,走这段路可不比我轻松。」

  「你这臭丫头。」

  「叫姑奶奶。」

  「是,是,好姑奶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耍,可心中却同样悬着块大石头。

  「傻狗子,你说……我们还能活着下山吗?」

  「若天公作美,使我们走出这道鬼门关,我便娶你为妻。」

  「当真?」

  「当真,我发誓。至少,我不用认你这姑奶奶了。」

  「好啊,你这算盘打得咔咔响。」颜三娘趁机亲了李铁狗一口,「喜欢自己
的姑奶奶,你可真下作。」

  「咳咳……」两人背后响起阵阵咳嗽声。

  颜三娘闻声似是严大娘,便问:「谁?娘亲吗?」

  严大娘软弱无力的问道:「这里怎得黑了?我死了吗?」

  「娘,太好了!」颜三娘立马扑向严大娘,枕着她大块丰满的乳肉,哭得婆
娑,「娘,我还真当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干娘,我们逃下来了。」李铁狗回答,「此地乃山腰,离山脚不远了。」

  颜三娘继而追问:「娘,你身子如何?」

  「无大碍……」严大娘说,「多亏打通了任督二脉,虽然肚脐被刺破,不过
这会儿应当有些底气了。咳咳……」

  严大娘尝试从丹田提气,却呛了两口。

  颜三娘忙制止道:「娘,现在你还不能运气,先歇息片刻,我们再行下山。」

  严大娘问:「二娘和四娘呢?」

  李铁狗答:「逃走的时候皆受了些伤,昏死过去了。不过不必担心,都在我
们身边。」

  「嗯。」严大娘长叹息,又曰,「我怎料到,自己竟养出了个翠花那般的女
儿,怪我教女无方……我当真是,哎……当真是活该!」

  「娘,可别这么说!」颜三娘紧紧抱住严大娘,「我们三个不都还在你身边
吗?还有傻狗子,他虽十万分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你干儿子。我们都最亲你爱你
了!」

  李铁狗依在严大娘胸前,疼惜的轻抚她伤痕累累的美乳,问:「干娘,火光
渐近,不可久留。你可走否?」

  严大娘起身,捂住自己亦伤痕累累的腹肌,道:「无碍,虽不能提息运气,
走个千八百里至少不成问题。」

  李铁狗又问:「三娘,你当如何?」

  颜三娘答:「死不了便是。」

  李铁狗便抱起闫二娘,继续前行。颜三娘亦背负起言四娘,紧随其后,以严
大娘压轴。李铁狗走得力不从心,满头冷汗,只觉得唇齿发寒。山头之上,利剑
号人头攒动。然,虽其人多势众,可夜路难行,更在山崖上,难以下行,故而行
进速度不及李铁狗五人。

  ……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穿过约莫两三里的山林,前路逐渐开阔,月色亦越发
通明。

  颜三娘喜出望外:「傻狗子,前头是青石路。我们终于走下山了。」

  「是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李铁狗看看行路,道,「可惜……你们看,此
处是镇子西北角,再往前行便是直通关口的山道。我们如此模样,会被官兵活捉
问话的。恐怕,我们得绕行回去。」

  「绕回去?」颜三娘不解,「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铁狗说:「留心前路即可。现在有夜色做掩护,我们向东南走一段。」

  「我们万不可再回富贵庄了。」严大娘果决道,「万庄主是我老友,又待我
们不薄。江湖人讲义气,纵使一死,也不能给万庄主添麻烦。」

  「这一时半会儿,铁峰山也回不去。此处步行至铁峰山至少一日的行程,我
看我们走到死都出不了镇门,罔论上山。」李铁狗长叹息,「如今,我们唯有一
地可去。」

  「何处?」

  「吴家堡。」李铁狗回望险些夺走他们性命的土山,道,「如今四面楚歌,
能助我们的唯佛陀门而已。」

  ……

  青石大道比之山路要易行得多,不仅因为石路平坦,更因利剑号众人在山头
搜寻,无人在大路放风,李铁狗等人无需小心翼翼,穿行如入无人之地。 一行人
一路东南向,眼前却忽然出现了座深宅大院。院门上书「利剑号」,应当是利剑
号后门。门两旁各立一护院,夜深人乏,两护院止不住打哈欠。好在四周建筑多
了起来,茶棚客栈一应俱全,李铁狗拉着颜三娘与严大娘躲于客栈一侧,悄悄观
望。

  颜三娘诧异:「利剑号院子怎如此大?这山腰都被他们包圆了吧?」

  「多半如是。」李铁狗窃窃言语,「要去吴家堡,我们必须穿过去。你们务
必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颜三娘瞪回李铁狗一眼,道:「还用你说?」

  「等等。」李铁狗似发现什么宝贝一般两眼发亮,「傻丫头,你看。」

  「有何好看的?等等……你喊我什么?」

  「好姑奶奶,我喊你好姑奶奶。」李铁狗一手拉着颜三娘的胳膊,一手指向
路面,「地上有两道新辙印。」

  严大娘亦好奇道:「那又如何?」

  李铁狗解释:「这车辙印有去无回,说明有人刚进去。大半夜从后门推车进
人府邸,你们说是做什么的?」

  严大娘猜:「倒夜香的?」

  「你说夜香?」颜三娘眼睛亦一亮,「那我们那包东西不就……」

  李铁狗按捺住欣喜,道:「我们等等看。若是能捡回来,当是好事。」

  片刻过后,果真后门大开。倒夜香的推着木板车幽幽出门,两护院忙捂住口
鼻,巴不得远远避开。木板车上磊着八桶夜香,这倒夜香的当真臂力惊人,一人
便将这八桶比人还高的夜香桶轻巧的推至大道上。

  「过来了。」颜三娘皱起眉头,「呀……快要将我熏死了。傻狗子,你上。」

  李铁狗白了颜三娘一眼,讲:「我上有何用,我半桶水的功夫,怕不是反倒
叫那倒夜香的揍了。」

  颜三娘故作娇弱,道:「我一姑娘家,你让我……」

  李铁狗质问:「难道你想让你娘去吗?」

  颜三娘见撒娇不得,便拉住李铁狗的胳膊:「那你与我一同前去。」

  李铁狗被颜三娘硬拽着一起上前。倒夜香的一见两光膀子的少男少女突如其
来的拦住了自己去路,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两人喝多了,毕竟他倒的是夜香,又不
是黄金,饿昏了肚子也不会抢夜香当食吃。

  倒夜香的问:「你们没毛病吧?我一倒夜香的,人人回避都来不及。你们倒
好,是要劫我吗?」

  颜三娘露出兵刃,道:「要想活命,留下你这车夜香。」

  「我这车可是夜香啊!」

  「我要的就是你这车夜香。」

  「你要的是我这车夜香?」

  「对,这车夜香。」好在有夜色作掩护,不然无论谁都能看出颜三娘此刻羞
红了脸。她心想,当真是自己蠢透了,才会打劫夜香车。

  倒夜香的着实纳闷:「好家伙,我听说过打劫钱庄,打劫旅商,打劫米铺,
愣是没听说过打劫夜香的……你们莫非是种地的?」

  「废话少说,快交出夜香。」

  「行了,行了。」李铁狗上来,打断颜三娘和倒夜香的两人的口舌之争,
「我们不想为难你,你就告诉我,哪一桶是利剑号南边那茅厕的。」

  倒夜香的指出:「这一桶。」

  李铁狗找了根粗点的树杈,捂紧自己的口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桶里头
戳了好一阵子,终于戳到了个硬物。

  颜三娘焦急:「如何?」

  李铁狗闭气不答,挑出包裹丢到颜三娘面前,溅得她脚踝上全是污物。

  颜三娘忙退一步:「呀!你这……」

  倒夜香的惊呼:「这夜香里还能掏出宝?我倒了几十年夜香,今天才算是开
了眼界。」

  李铁狗警告倒夜香的:「今天的事你别胡乱说,到时候利剑号找起麻烦来,
你也难逃干系。」

  倒夜香的忽然灵光一闪:「知道……等等,我认得你!」

  「你不认得我。」

  「你不是前几日与我一起进镇子的那小老弟么?」

  「我不是。罢了罢了,你别再呆这儿,熏死我了。」

  倒夜香的莫名其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做无事发生,推着车走了。
李铁狗用树枝挑开包裹,藏于其中的兵器未进一点水,除略带异味以外,全都完
好无损,光亮如初。颜三娘扯了路边茶棚的顶棚做布,重新包裹这些兵器。

  李铁狗背负起沉重的兵器,说:「走吧,要趁天亮前赶至吴家堡。」

  「等一下。」严大娘兀地跑来,「不对劲,那两名护院呢?」

  李铁狗一听,忙回头。那两名护院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怕是与倒夜香的纠
缠时,被他们听见看见了。可李铁狗自觉足够隐蔽,况且拐角的位置不在那两护
院视线内,他们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阿狗,是岗楼。」严大娘一指,李铁狗隐约见到院内有一高楼,楼上似有
人在查看四方。严大娘又讲:「那岗楼角度刁钻,借夜色隐蔽,连我都未能发现。」

  李铁狗不可思议道:「利剑号的院子怎连岗楼都有,简直建成了个要隘。」

  「娘,傻狗子,我们怕是走不了了。」颜三娘边说,边望向他们的对角。只
见六七个梅家家众手持火把,从拐角突然奔袭而来。或许因天黑难瞄,这些家丁
带的不是拐状暗器,而是泛着寒光的利刃。

  严大娘拔出兵刃,回头嘱咐:「阿狗,照顾好二娘四娘。」

  李铁狗挡在闫二娘与言四娘跟前,做她们两个最后的保障。与此同时,他对
严大娘与颜三娘亦无不担心,毕竟颜三娘脚底已磨烂,而严大娘更是罩门被破,
伤重未愈,连运气都颇为费劲。敌人来势汹汹,恐怕不止这六七人。

  「吁——」

  马鸣如龙啸,从梅家家众身后响起,震耳欲聋,令人心升胆寒。这似曾相识
的马鸣在李铁狗耳中着实熟悉,李铁狗难以置信。马蹄渐近,一匹身形高大的马
影疾驰而来。梅家家众顿时乱了阵脚,立在最后的那人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撞
飞出两层楼高,数十步之远,摔得粉身碎骨,当场暴毙。

  梅家家众大乱:「什么妖怪?快围成伏妖阵!」

  剩余几名梅家家众将黑马重重围住,可黑马忽而猛抬前肢,似人一般仅以两
后腿站立,两前蹄轮番踢踏,几下便将两颗人头踹爆,赤白浑浊的脑浆爆溅一地。
梅家家众遂而一同乱刺,黑马来回扑腾,挪转腾移,竟轻巧的避开了所有攻击。
继而,黑马扭转屁股,朝后猛踢数脚,重踏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胸口,森森肋骨折
到了那人背后,从他后心穿出。那人倒地抽搐,黑马回身又一踩,将他脑门一蹄
子踩爆,徒留下排牙舌裸露在外。死人绊倒活人,黑马见机又一通踩踏,三颗四
颗脑袋跟西瓜似的爆裂,「砰砰」声声连连。

  「吁——」

  仿佛庆祝胜利一般,黑马再次龙啸似的长鸣,煞是威震八方。待那黑马得意
满满的缓步逼近,李铁狗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黑马,这就是自己的那匹骡子。

  颜三娘惊喜万分道:「好厉害的神骡,赤兔亦不过如此。」

  严大娘向利剑号望去,审时度势后,定了决心,道:「阿狗,既然你的神骡
来了,那赶紧带二娘和四娘先走,把你们偷来的怪异兵器一同带上。我与三娘拖
住敌人。」

  李铁狗坚定拒绝:「不干!我不会丢下你们两个。」

  严大娘几番劝说:「阿狗,看这态势,必定还会有人追来。我们双足难行,
亦必定会被追上。你有神骡,无需受我们拖累。再说了,以你的功夫,能帮我们
什么?我心意已决。你前途光明,能走就赶快走吧,万不可为我们搭上性命。」

  说话间,又是一阵马蹄声从利剑号院落拐角响起。不等严大娘等人反应,黑
暗中远远投来一根套马索。这招来得猝不及防,严大娘眼看李铁狗将被套上,飞
身撞开李铁狗,自己却被套圈套住了脖颈。套圈一收,严大娘脖颈遭牢牢锁死,
霎时间脸涨得发紫。快马倏忽间疾驰过,朝山林西边山林那头奔去。严大娘一路
惨遭快马拖行,即使尽力将肌肉绷紧,亦磨得一身疮痍满目,而最惨之处莫过于
她脖颈上裂开的数道血窟窿。眼看严大娘脖颈快被勒断,骡子猛撞快马,连人带
马撞翻。颜三娘随即一剑斩断套马索,救下严大娘。

  可惜,严大娘受此番虐待后,两眼翻白不能瞑目,舌头被挤出咽喉,躺得四
仰八叉,已全无呼吸。

  骑马者推开撞断了脖颈的快马,抽出腰间软剑,直指颜三娘。骡子忙转身用
尾巴横扫敌人手腕,将软剑打落在地。正当此时,拐角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颜三娘寻声而望,见五匹快马一齐向此地奔来。若颜三娘与李铁狗不做反抗,这
几匹马光用蹄子都能踩踏死他们几个。

  「傻狗子!」

  「三娘!」

  绝望之际,两人对望彼此,十指紧紧相依,预备共赴黄泉。

  「轰!——」

  路边客栈二楼木窗忽而炸裂,一道缥缈的黑影从其中飞出。这古怪的黑影如
一块黑色绢布,在风中随意飘扬,却又猝不及防的掠向五匹快马。似是柔软的黑
绢布下,一阵强劲的气道爆发而出,震得五匹快马望而却步。

  五骑手忙忙甩出套马索,欲捆住这虚无缥缈的黑影,但黑影之快,大胜于快
马,骑手又以何抗衡?只见平地升起狂乱怪风,黑影形态愈发模糊,左右乱舞,
掀得敌人人仰马翻。李铁狗定睛一看,那五人五马浑身布满血淋淋的掌印,倒地
姿势更为怪异,全身筋骨尽断。

  自黑影飞出后发生的这一切,仅发生在两三息之间。遂而,黑影向空中疾疾
一升,转而缓缓落到了李铁狗面前。

  「啪——」李铁狗挨了狠狠一大嘴巴子,血沫子都吐了出来。

  「你竟敢……」颜三娘怒喝。可颜三娘还未提起剑,落到李铁狗面前的黑影
便一脚踢中她的肚皮,将她踢得跪在了自己面前。

  「三娘,不得无礼。」李铁狗看着来救自己的黑影,笑泪纵横,「这是我师
傅应白莲。」

  身着黑纱长衣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副世上难得、精致无比的面容。

  十四 不可得

  「你这狗徒儿!」应白莲哭得梨花带雨,「我让你快些回来,你一失踪就是
几天!呜……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应白莲?啊!」颜三娘马上将头磕在地上,连连感谢,「多谢应女侠救命
之恩!若不是应女侠即使感到,我们母女几人恐怕早已身赴黄泉。久闻玉颜飞妖
应女侠武功高强,今日百闻不如一见,实在佩服之至!」

  「罢了,我是看在徒儿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应白莲吸吸鼻子,随意摆摆手,
「你我素不相识,今日不过萍水相逢,不必行如此礼节。」

  李铁狗问:「师傅,你怎么在此地?」

  应白莲抹掉自己脸颊上的泪珠,道:「我见你几日未归,便猜想你是否惹了
麻烦。铁峰山附近最容易上惹麻烦的,不就是这虎口镇咯?故而,我来此处碰碰
运气。可惜一番周折却未得半点线索。本准备明日就走,没想到一阵打斗声扰了
我的清梦。我一看,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你!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狗徒儿,
你说,是不是我特别与你有缘呢?」

  「还好师傅你来了!」李铁狗跟饿狗见着屎似的,紧紧抱住应白莲,脸贴着
脸蛋,一个劲的蹭,「差点我们几个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乖,乖……」应白莲抚摸李铁狗的脑袋,又忙问,「对了,那你怎在此地?
又惹什么麻烦了?」

  「啊这……」李铁狗回头,一见横躺地上的严大娘,才想起她已经断了气。

  应白莲奇怪:「怎么了?」

  李铁狗微微摇头,不禁万分伤感,跪在严大娘身旁,扒着她的腹肌,轻唤:
「干娘……你怎得落到如此境地……」

  「等一下。」应白莲亦走到严大娘身旁,探起脉息,道,「她还未死,你让
开。」

  话音刚落,应白莲一掌落在严大娘胸口,将一股真气打入严大娘膻中、神阙
二穴,真气随之上下分行,贯通严大娘整条任脉。趁这股真气未散,应白莲猛刺
严大娘小腹曲骨穴。严大娘肉体自动反射,平地坐起身。应白莲便速绕至其背后,
连击严大娘脊椎数次,将真气灌入大椎、至阳、春中与阳关四穴。至最后,应白
莲将严大娘俯面压倒在地,一指刺入其会阴穴,疏通二脉。

  李铁狗忧心不已,问道:「怎么样?」

  应白莲思索一番,道:「嗯……这女子身子骨颇为柔软,不过腹腔倒是硬得
很,练得多半是肉铠门的铁肠功。怎料这年头还有人练肉铠门的功夫,这可着实
是一具有趣的肉体,我得好好研究一番。」

  「师傅,我不是问你严大娘的身子质感如何,我问你她还有没有救?」

  「应当是没救了。」应白莲来回踱步。

  颜三娘双眸中独余绝望,连连喃喃:「什么?竟然连傻狗子的师傅也无法……」

  应白莲又讲:「若是常人的话。」

  「师傅,如此要命的话给我一口气说完啊!」李铁狗捏着颜三娘的下巴,将
她死气沉沉的脸朝向应白莲,「你看这丫头眼珠子都没生气了,一副魂飞魄散的
模样。」

  应白莲淡然曰:「无碍。这女子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受如此伤虽要命,
但不至于当场暴毙。我已贯通她奇经八脉,不久便能恢复神智。」

  「嗯?」颜三娘眼咕噜一亮,又回复了神采。她一肘子顶开李铁狗,再向应
白莲跪地磕头,只求道:「若能救回我娘,我颜三娘愿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偿。」

  应白莲挠挠肚皮,道:「说起来,我的马被惊跑了。既然你如此想报答我,
做我的马如何?」

  「诶?」颜三娘愣了半晌,只得拉下面子,道,「若能救回我娘,如此小事
何足挂齿。」

  「其实你娘我已救好了。」应白莲一屁股坐在了颜三娘光洁的后背上,说,
「只需等待片刻工夫,你娘便可恢复气息。」

  李铁狗看着被当成马骑的颜三娘,既觉得好笑,又不忍心,道:「师傅,你
饶了这丫头吧。你看她脸憋得都紫了。」

  应白莲耍得开心,只答:「无事,这丫头不给你面子,我便替你出出气。你
也别太过怜香惜玉,我只骑一段耍耍。待我骑腻了,自会放过这丫头。」

  李铁狗提醒:「师傅,你别玩了。一会儿利剑号众人又追来,那可就麻烦了。」

  「是呢。」应白莲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早知如此,我便留着那几匹快马
了。狗徒儿,你且在这儿稍候片刻,我去看看能不能再拐几匹马来。」

  应白莲驾驭颜三娘,往拐角处骑去。颜三娘不善爬行,爬比走的还慢,应白
莲便连连拍打颜三娘白花花的大屁股,亦不忘口中连连大喊「驾!」一类的御马
之词。颜三娘的臀肉由白变红,肛门收张,忽而「噗——」的一响,崩出了个屁,
这屁的音调有起有伏,煞是悦耳,不愧是美女屁。

  「这……我没脸见人了!」一时间,颜三娘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下。

  「怎么还哭了呢!」应白莲自觉欺负得有些过分,赶忙翻身下三娘马,捧着
她的脸蛋子安慰道,「好丫头,不哭,不哭~我不折腾了,还不行吗?」

  颜三娘嚎啕大哭道:「不干应女侠的事,是我的腚眼子不争气。我嫁不出去
了啦……」

  「没事,没事。你如此一个精神的小妹,怎会没人怜爱?」应白莲忙招呼李
铁狗,「快来照顾她,我去找马了。」

  言毕,应白莲身影一虚,化作一道黑幕,飞速向拐角飘去。李铁狗对自己这
不负责任的师傅颇感郁闷。

  「别哭了。」李铁狗捏捏颜三娘的小脸蛋,「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颜三娘哭丧道:「我才不抹那些庸俗的东西。」

  「是吗?」李铁狗故作惊讶,「那你当真天生丽质,比抹了好几层胭脂的庸
脂俗粉都美艳。你这般大美人,还忧心没男人喜欢?你看,这不就有一个吗?」

  颜三娘瞅了李铁狗一眼,道:「哼,谁要你喜欢了。」

  「嗯?」李铁狗搂着颜三娘的蛮腰,悄悄问,「那你还要不要我娶你了?」

  颜三娘吸吸鼻子,用肩膀顶开李铁狗的胳膊:「你坏,明知故问。」

  两人肉体密密相贴,深情凝望彼此,不禁热切相吻,唇齿难分。李铁狗将颜
三娘火热的娇躯压在身下,用双手感受她每一寸滑嫩的肌肤。瑕不掩瑜,尽管颜
三娘满身伤痕,可她曼妙的肉身依旧然勾人欲火,令李铁狗欲罢不能。

  「嗯~」

  李铁狗在颜三娘洞口来回磨蹭。颜三娘紧闭双眸,不禁连咽几口唾沫,兰香
吞吐,白玉般的肌肤汗水淋漓。

  正当两人即将进入正戏,忽而急促的马蹄声响不约而至。李铁狗忙抱起三娘,
两人对面危坐,模样煞是一本正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脸蛋却红通通一片。
来者是应白莲,她骑着一匹马,还带来两匹,身姿颇为威风。

  应白莲大喊:「狗徒儿,我又收拾了一波敌人,此处伏兵不多,一时半会儿
不会有人再赶来了。」

  与此同时,严大娘猛呕一口浓血,急吸入一口气,双眸微睁。李铁狗与颜三
娘大喜,忙扶起严大娘,晃得严大娘直呼头疼。待确认自己安然无恙,严大娘疑
惑:「我遭如此拖拽,脖颈险些断裂,如此竟没死?」

  颜三娘亲亲严大娘的脸颊,道:「娘,你别成天咒自己死,你活得好端端的。
救我们的是狗子的师傅应女侠,你看。」

  严大娘起身,向应白莲深深一拜:「在下严大娘,见过恩公应女侠。早闻应
女侠武功盖世,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当真三生有幸!」

  「无事,客套话你女儿都与我讲过了。」应白莲甚是不好意思,道,「你便
是号称阎罗五花的严大娘母女吧?你们的威名我亦早有耳闻,今日能得见,我亦
荣幸之至。你任督二脉已通,与我实力相当。我又较你小一辈,怎敢妄自尊大,
当什么恩公来的。」

  「好了,你们再客套来客套去,太阳便照常升起了。」李铁狗拉着严大娘与
应白莲的手,「马儿都来了,你们三人各一匹,加上我有匹骡子,正好。」

  严大娘忙问:「等等,应女侠能否再替我看看二娘与四娘。她们伤的不轻,
我怕她们耐不住舟车劳顿。」

  应白莲探了探,摇摇头,无奈道:「闫二女侠只是力竭昏迷而已,服点汤药
即可。可言四女侠伤之过甚,我一介武夫,断续接骨还可,如此这般伤重,非神
医不可医。若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还有救。」

  「多谢应女侠施以援手。」严大娘颇为感慨,「小女的性命就看天意吧。我
们不可再多耽搁了,走罢。」

  众人见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匆上马,带上仍昏迷不醒的二娘与四娘,及一包
散发异味的怪异兵器,向吴家堡行进。

  ……

  日升东北山头,露鱼肚之白,明而不耀,一如刚点起的篝火,看似无力,却
越发旺盛。

  「朝阳,像极了希望。」颜三娘骑在李铁狗身旁,满面春风道,「迎朝阳升
起,仿佛浸泡在希望中,我心中的彷徨和压抑,此时一扫而空。」

  「别忘了,太阳乃火鸟所化。越接近,便越易招致烈火焚烧。」严大娘劝诫
道,「三娘,事到如今我们最需要的,是冷静应对当下情势,而非将前路寄托于
缥缈的希望。希望,能宽慰你,也能令你癫狂。」

  「娘说的是。」颜三娘极目远眺,「可我觉得心有希冀,便能多感受一份温
暖。若前路无望,恐怕我撑不下去。」

  严大娘道:「使我们撑下去的,并非虚无缥缈的未来。纵使我已知自己必死
无疑,我亦不战不休。」

  颜三娘困惑:「那究竟为何还要硬撑下去?」

  「是大义。」李铁狗插话,「是不甘于利剑号的强权,为保一方和平而路见
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义。」

  「嗯。」严大娘欣然点头,「确实如此。佛家有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
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万事万物若过眼云烟,得之,失之,皆无常也。若患得
患失,留恋于『能得否』、『为何得』一类执念,则行事唯唯诺诺,若步履于泽。
放下执念,不计得失,不念过往,不惧未来,专注于眼前事,正如阿狗所言,若
心中有大义,依仗大义而行,为大义抗争,无论结果如何,纵知你我身将死,亦
往矣。」

  颜三娘问:「娘,你是说只要抗争,便有意义,是吗?」

  严大娘微微颔首,轻抚自己肉实的肚皮,不再言语。

  吴家堡离众人已不远,将近百亩的要隘出现在他们眼前。要隘墙高三丈许,
包围四周,岗楼守备森严,似是固若金汤。距要隘三四百步以外,百余帐篷参差
林立,不少僧人外来寻常,想必是佛陀门中人。

  严大娘缓马至帐篷前,被两名僧人拦下。于是,严大娘翻身下马,可不料她
身负内伤,外加长度劳顿,以致身子疲软,刚下马便栽倒在地。两名僧人乃出家
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扶赤身裸体的严大娘,便用棍子将之架起。

  僧人问:「来者何人?」

  严大娘调息几番,整了整身子,重新立直,道:「我们乃富贵庄庄主万钟禄
请来的客人,江湖人称阎罗五花。这两位是铁掌门下应白莲女侠,及其弟子李铁
狗少侠。我们受利剑号梅佃利邀约,赴其部下的鸿门宴,趁机搜得怪异兵器一包。
其后遭遇梅佃利设计陷害,无处可去,只得逃难至此。」

  言毕,严大娘交出随身携带的怪异兵器包裹,摊在两名僧人面前。

  「这……」

  「无论如何,先给女施主一些蔽体的衣物。」

  两僧人议论几句,忙脱下自己的僧袍,又叫来几人,凑齐三身交于严大娘。
僧人又推来两辆运菜的板车,将二娘与四娘置于其上。

  僧人道:「几位施主身负重伤,先找间空营帐歇息。待我告知师傅,便来接
见几位。不过,此地虽无高墙寺庙,但好歹是僧人聚集之地。佛门清净,请勿乱
走动,以免妄生事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随僧人步入佛陀门大营中,来往僧人见了几位女子,直呼阿弥陀佛。佛
陀门为几人准备的营帐已然清空,至此,几人才得以休息片刻。严大娘向颜三娘
望了一眼,道:「三娘,能否替我寻些水喝,我口渴。」

  待颜三娘走后,严大娘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铁狗疑惑:「干娘,你为何赶走三娘?」

  「狗徒儿,这还不明摆着?严女侠定有事要于你说。」应白莲起身,走至门
口,「那,我亦不打扰你们了。」

  严大娘道:「看样子,我的事,应女侠早已了然了吧。」

  应白莲坦言:「探你脉相的时候,我便了然,只是见几位小辈在场,不便说
罢了。严女侠,我不知你怎学会肉铠门的这些邪门功夫,只要你用于正道,便善
莫大焉。然而,你内脏积毒成疾,哎……事已至此,我想,应当由你自己讲明了。
狗徒儿,你定要好好待严女侠,我先出去走走。」

  李铁狗不知应白莲所言何谓,只顾满口答应。

  应白莲走后,严大娘找了张凉席,脱掉衣物,横躺于其上,双臂枕着胳膊,
岔开两条肉质结实的大长腿,道:「好了,我们边做边说。」

  「干娘,这里好歹也算佛门清修之地,你别逗我了。」

  「你就让干娘我多享受享受几次吧~」严大娘扭着婀娜的腰胯,白花花的肉
一颤一颤,煞是好看,「我的老骚屄都出水了,你还不润润我~」

  「大娘,你可真是好色。不过我也早已饥渴难耐,一想我们母子竟然在佛门
之下搞这破事,当真刺激~」李铁狗解下裤带,露出早已挺立的阳根,上下撸了
几把,便对准了严大娘的水帘洞。

  「嗯~」严大娘一声低压压的娇叱,任李铁狗插到了底,「好舒服~不愧是
阿狗,一插见底,都捅到我的肚脐眼儿了~」

  「干娘如此风骚,我怎能不尽心尽力相待?」李铁狗抱着严大娘柔软的腰肉,
上下活动起来,来来回回愈发急促,惹得严大娘花枝乱颤。

  严大娘一身紧实的美肉随李铁狗的冲击而颤抖,西瓜大的豪乳更是前后左右
上下来回乱甩一通,场面既淫靡又奢华。严大娘不由自主的嚎道:「嗯~太爽了~
阿狗,就这个速度,万不得停哟!~」

  李铁狗给严大娘的翘唇一通啃咬,两人的舌头便似打了结一般纠缠不休。

  「阿狗,干娘有一事要与你说~」不知为何,严大娘做足了深呼吸,转而露
出稍许凝重的神情,道,「我练得铁肠功,你就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李铁狗好奇,冲击速度不自觉渐缓。

  「不准慢!」严大娘扭动肉臀,反撞了李铁狗几下,撞的自己下体震痛。待
李铁狗重新加紧速度,卖力的向严大娘蜜穴发起攻势后,严大娘才继续言语:
「铁肠功乃我授业恩师,亦是我首任丈夫,即二娘之父授予我的功夫。应女侠所
言之肉铠门,便是我的门派。肉铠门百年以来一直在追寻将肉身不坏的法门。为
寻此道,不拘伦理纲常一类的俗理,故而被江湖上不少自居的名门正派视为邪门
歪道,以致被灭门,仅少数弟子流散于江湖。肉铠门武学多为内功心法,除铁肠
功外,亦有天人合欢功、玄武神功与吸阳大法等等诸多武学,然因肉铠门遭灭而
几乎全部失传。门内一些可大幅提升内力的仙丹妙药、佳酿美酒等亦流失江湖,
不知所踪。」

  「那可当真可惜。」李铁狗抱着严大娘的大白臀,冲得不亦乐乎。当严大娘
说起这些往事时,他颇感扫兴,他更想听严大娘连连的娇唤声,以及欣赏严大娘
在交欢之乐中泥足深陷的模样。

  严大娘低声道:「我练了六六三十六三十年的铁肠功,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最后一年?」李铁狗疑惑,「干娘,你不练这铁肠功了吗?不练也好,摩
罗高僧与我师傅都说这功夫影响你的血脉运转。」

  「不是不练,是我不出三十日便将一命呜呼。」

  话音刚落,李铁狗愣住了,似木头人般一动不动。

  严大娘忙喝道:「快!动起来!让干娘爽翻天!」

  李铁狗一回神,满脸悲痛,道:「干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一命呜呼?」

  严大娘长叹一口气,眼泪横流,道:「此乃我命矣,我早已坦然。能在末路
上遇见你,是我之大幸。我想将二娘、三娘、四娘皆托付于你,她们是我最担心
的。」

  「嗯,好,我答应。」李铁狗拉着严大娘的手,指天发誓,声音略带颤抖,
「我李铁狗当用余生照料二娘、三娘与四娘,此生不离不弃。干娘,你安心……
干娘,究竟是为何?你为何如此坚决自己要死了?你好好活着,你看我不也好好
活着吗?你那克男人的咒,没将我咒死呢!」

  严大娘摇摇头,道:「你那是玄学,我是必死无疑。你知道我铁肠功的功夫
是怎么练的吗?」李铁狗茫然摇头,严大娘便讲:「你摸摸我的肚皮。」

  李铁狗将双手按在严大娘结实的腹肌上,用力下压,只觉得严大娘弹滑的肚
皮之下坚如磐石。

  「你双手按的便是我三十六年的存货。」严大娘解释道,「三十六年前,我
师傅在我肛门中塞入三颗师祖用过的龙胆铁球。这铁球带有倒刺,一旦塞入肛门,
除非开膛破肚,否则无法再取出,用以阻塞肠中粪便。练铁肠功最痛苦的是起步
几年,每每有排泄之欲,便痛不欲生,小腹几欲撕裂。常常整日阵痛,朝不能食,
夜不能寐。有身孕的那几年亦颇为艰苦,腹中胎儿与肠内积攒的粪便相压,害我
险些肚肠爆裂而死。而后,我腹中粪便堆积起来,脱水后硬如磐石,终练成了这
副刀枪不入的铁肠。铁肠功练越久,肠道中堆积的粪便越多越密,铁肠也就越坚
实,同时,离寿终之时亦越近。如今,我肝肠已几近硬化断裂,粪便已满上十二
指肠,溢入我胃腑,纵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李铁狗抱着严大娘的美肉,悲痛万分:「干娘,为何要练此等害命的功夫,
我才与你相识几日,不要你死……」

  严大娘无所谓道:「我不后悔,若不是这身功夫,恐怕我也不能行侠仗义至
今。阿狗,既已知晓我肉身内情,还不让我最后享受几次鱼水之欢?」

  「既然留不住,何必患得患失。干娘,此时此刻,我只想与你共进欢愉。」
李铁狗亲吻严大娘的脸颊,用舌头舔舐她的脸蛋,又与她炽热的拥吻。遂而,李
铁狗又吻着严大娘的脖颈、腋窝……他用自己的嘴唇与舌头感受着严大娘的每一
寸肌肤,从胸前到背后,从腹肌到腰窝,从白嫩的大腚到笔直的长腿,一直到她
鲜嫩的脚趾为止。

  「阿狗,今日你煞是热情似火呢~」

  「如此才算幸甚至哉。」李铁狗口含严大娘的脚趾,舌头顺着脚趾缝往里舔。

  严大娘忽然定了决心,拨开自己被豁开的肚脐,道:「阿狗,我的肚脐眼敏
感至极。今日恰好被一剑豁开了,不如你插入我肚脐眼子,脐奸我吧!~」

  李铁狗毫不客气,拔出阳根,一下子就插进了严大娘自己拨开的肚脐眼里。

  「呜嗷嗷嗷嗷!!!!……………………」

  严大娘爽得似母猪般直叫唤。

  李铁狗一插到底,只感觉严大娘的腹肌颇有弹性,内脏却坚实无比。如此富
有层次感的肉穴令李铁狗流连忘返。严大娘头发散乱,捏住自己的阴蒂,来回揉
搓蜜唇,随李铁狗的节奏抚慰自己。继而,严大娘因肚脐被硬生生撑开的痛楚,
不由自主的挺上半身,腹肌一下又紧绷起来。

  李铁狗使唤道:「干娘,再来几下!~如此仰卧又起坐的往复,竟如此舒服!~
挤得我阳根硬邦邦的!~」

  「啊!~干娘我肚皮好疼~」严大娘在痛楚中一次又一次兴奋至高潮,但因
腹肌乏力而难以再起。李铁狗便拽紧严大娘的脖颈,将之抬起,硬使她腹部收紧,
腹肌紧绷。几番仰卧起坐后,严大娘被腹肌止不住的抽搐,遭虐得老泪纵横,连
连道:「阿狗,你可真会折腾干娘我~啊!~我的肚脐眼子可疼死了!~」

  「干娘,你高潮迭起的模样,不正是你酣畅淋漓的最好证明吗?~」

  「是呢~虽然很疼,但仿佛上了天似的~啊!阿狗,再继续折腾我~」

  「干娘,我要来了!~」

  「让我尝尝!~我还未尝过阿狗你的味道呢!~」

  李铁狗忙拔出阳根,在严大娘面前甩了甩,便插进了严大娘张得浑圆的口中。
严大娘的舌头绕着李铁狗龟头一通舔舐,李铁狗一受刺激,便成被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的骆驼,将白浊猛灌入严大娘口中。

  「呜!~」严大娘瞪大了眼珠子,无比错愕,没想到自己的干儿子能射出如
此腥臭而浓郁的精华,不禁疯狂吸吮起来,榨到最后一滴才罢休。只听「咕噜」
一声,严大娘将之全部吞入了肚皮中。

  「干娘,可美味?~」

  「当真美味至极~」严大娘舌头舔着嘴唇,颇为满意。

  「糟了,尿意……」李铁狗一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转身,尿便滋了严大娘一
脸。

  「别转!~」严大娘抓着李铁狗的腿,任凭尿水滋在自己脸上。她大口吞着
李铁狗的尿水,不忘道:「我正好口渴,让我多喝点~这骚味煞是浓郁,当真好
喝!~」

  严大娘风骚的张开四肢,双手拨弄被尿水淋湿的头发,身子间歇抽搐,犹在
感受方才的余温。李铁狗穿上裤子,坐在一旁的条凳上,大口喘粗气。

  「娘,水来了。」颜三娘恰好端着杯水回来,一见这场面,愣半天才说,
「傻狗子,你蠢吗?在此地和娘搞事,被外头和尚看到了怎么办?娘,快起来,
喝口水歇息歇息。」

  「不必了。」严大娘打了个响嗝,「我已喝饱了。」

  一闻严大娘满口的尿骚,颜三娘又傻眼了:「傻狗子,你太过分了吧?喂我
娘喝尿?」

  李铁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道:「不是,那个……」

  颜三娘气得一跺脚,全然不搭理李铁狗。待颜三娘喂严大娘喝下水后,严大
娘才从高潮中平息,神智逐渐清醒了许多,神色恢复从容镇定,连连口吐芳气以
正内息。颜三娘用自己的袍子为严大娘擦拭,又替严大娘穿上衣服。

  「呼……」严大娘深深缓了口气,道,「麻烦你了,三娘。又让你倒水喝,
又让你操心这破事。」

  「娘好,大家都好。」颜三娘贴着严大娘的脸蛋,颇为亲昵。

  「别怪阿狗。」严大娘说,「我这把年纪,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是我想与阿
狗苟且的。」

  颜三娘看了眼李铁狗,道:「哼,我可不想理他。」

  十五 女侠之死

  未过多久,营帐外脚步声攒动,继而应白莲与两位年长的僧人走进营帐内。
应白莲向严大娘等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普通禅师与普及禅师,佛陀门的负责人。
我在外头找颜三女侠时,恰好遇见小师傅带着两位大师。我便让小师傅歇歇,自
己将人带来了。两位大师,煞是抱歉,我们不告而在外头肆意走动,若有叨扰之
处,还请见谅。」

  普通道:「阿弥陀佛。所谓诸法空相。若门内弟子因见女色而内心不安,便
是佛法未到火候,与几位无关。」

  另一僧人普及介绍道:「贫僧普及,这位是贫僧的兄长普通。我们兄弟俗名
叶游畋,叶游牧,佛陀门一切事物,暂且有贫僧与兄长二人主持。」

  「竟是两位叶当家。」严大娘忙忙拜会,「我严大娘,有幸得见两位当家。」

  普及道:「诶,既入佛门,那俗名只是个用以简述旧事的代号罢了。贫僧一
说我们二人的俗名,便无需多言其他过往。至于什么当家不当家的,早成空矣,
务须再提。」

  普通走至前,让小僧在严大娘等人面前打开包裹,问:「几位之事贫僧已听
说。事态紧急,我们先说正事。这些兵器,可是几位从利剑号中取来的?」

  严大娘答:「确然。」

  普通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哎……贫僧可未曾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快便批
量制作了。虽然这些都是开几发便破败的残次品,但往后恐怕只会越发精进。」

  严大娘道出直指根本的疑惑:「大师,这些兵器究竟是什么?」

  「这些……」普通拾起其中一件拐状暗器,道,「便是《铁艺铸造机要》中
所记载的兵器。当然并非所有兵器,只是其中三件而已。其中,这件拐状兵器叫
手冲,在短柄中嵌入铜制弹丸之后,扣动这块叫扳机的铁扣,弹丸就会从长口中
射出。手冲的弹丸都是特制的,颇像箭矢的箭头,中空,填入硝石、硫磺、木炭
粉等等组成的火药。扣动扳机后,子弹尾部的火药受内部一根极小的撞针撞击,
火药于膛中爆发后,将弹丸推出长口,杀伤敌人,威力比弓弩更甚……奇怪,这
些兵器怎会有股特别的异味,似粪坑里掏出来的一般。利剑号究竟用了什么诡异
的工艺。」

  普通反复观察,又仔细闻上了几番,最终甚至用舌头轻轻触了触,依旧不知
所谓。李铁狗和颜三娘面面相觑,不忍点破,只在心中暗求佛祖宽恕。

  普通连连摇头,道:「幸好,当下利剑号做出的东西可谓不伦不类,还构不成
大威胁。这些应当是利剑号在逃出吴家堡的匠人指导下制作的。吴家堡的匠人只
知兵器图纸,却全然不知制作工艺。这柄手冲无论是用材,还是部件强度,都不
及《铁艺铸造机要》中的要求。比方说,这膛部过于单薄,徒手可以掐出个印来,
气密性不够充分。此外,手冲口部的螺纹被称为膛线,这膛线刻得亦是胡闹一通,
只拿刻刀划了几道螺纹,一模都是平的。如此手冲,打出的弹丸不仅射不远,亦
无法正中目标,甚至可能炸伤打手冲者。」

  李铁狗不禁后怕:「要了命了,我也打过手冲,好在没炸伤自己。不过手冲
当真难瞄,我连打几发都不知射哪儿了。」

  颜三娘白了李铁狗一眼,道:「傻狗子,你就慢慢回味打手冲的感觉吧。普
通大师,这两件又是何物?」

  普通道:「这两件名为地爆雷和掌心雷。这两件均内藏上千颗精铁碎珠,由
引信触发。地爆雷藏于地下,若有人不慎踩中圆盘中心凸起圆块,便能触发引信。
掌心雷则需拔出顶部圆环以触发引信,并在一息过后迅速投掷出。引信点燃两者
内部的硝石火药,将上千碎珠炸裂开。炸裂的碎珠似手冲弹丸一般射向四方,能
将五步之内的活物轰成碎肉。不过这两件亦是次品,威力不足正品十分之一,引
信也不牢固,稍不留神反倒先炸了自己的手。总而言之,这包东西十分危险,若
遭流传出去,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但这些亦是利剑号制造新式兵器的证据。
我会安排最得力的弟子,妥当保管。」

  严大娘疑惑:「这些兵器竟能如此精妙的利用火药,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工巧
匠才能发明如此怪异的兵器。」

  「这便要从四百多年前王莽的新朝说起。」普通徐徐道来,「王莽手下有一
能人,名曰匡煜。匡煜不仅常常向王莽建言献策,还设计过许多怪巧的工具。当
时匠人将之归纳并记载成一本名为《地皇散记》。可惜新朝不长,《地皇散记》
随新朝灭亡而分卷散落民间,大部分已失传。然,当年铁炼号的第一批匠人中,
恰有位家传《地皇散记》残卷的能人,名吴霜,即吴家堡主吴渊先祖。吴霜将之
分享于众人,意图复兴其中技艺。时过十余年,在铁炼号一众能工巧匠的共同努
力下,《地皇散记》大部分兵器顺利问世,其兵器图谱被重新编撰为《铁艺铸造
机要》。家祖叶辰正是《铁艺铸造机要》的主撰人,亦是研发其制作工艺的主将。
这本《铁艺铸造机要》中,光『冲』这一类兵器,便有不下十种,包括火冲、机
关冲、步冲、碎弹冲、千步冲等等。手冲在其中属威力最小,恐怕是利剑号试水
之作罢了。」

  「我可未曾想过这《铁艺铸造机要》中还能有更厉害的兵器。」严大娘神色
不安,「若是叫利剑号与吴家堡联手,对《铁艺铸造机要》加以研究,兴许不需
十年便可有成效。届时,利剑号想掌控的恐怕就不单单是小小的虎口镇了。」

  普通亦长叹息,转而又道:「阿弥陀佛,好在《铁艺铸造机要》应当还在吴
家堡中,吴渊未来得及进献整策图谱。这本图谱内容极为复杂,非巧匠不能绘,
非一年半载不能全然复制。纵使草草描画几页,也只能依之做出这等次品。」

  严大娘疑问:「那为何迟迟未见师傅们攻入吴家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通面露苦涩,心底对攻打吴家堡之事有诸多不
愿,「吴家堡中老弱妇孺众多,不宜妄动杀伐。且干戈一动,血流成河,乃是佛
门中人最不愿见到的。贫僧令弟子只守不攻,只愿吴家堡主早日顿悟,交出私藏
之《铁艺铸造机要》,避免一场腥风血雨。届时,我派将当天下群雄的面销毁该
图谱。」

  李铁狗心中盘算了几番,道:「大师,若吴家堡一日不交出《铁艺铸造机要》,
虎口镇便一日不得安宁。夜长梦多,利剑号近日广招门人家众,又造了整整一仓
库的这般兵器,恐怕再拖下去凶多吉少。」

  普通长叹,道:「确然,如此亦是我最担心的。可眼下无良策,我等只好在
此久据。」

  李铁狗与严大娘互换了个眼色,又看看颜三娘。严大娘领会了李铁狗的意思,
便说道:「大师,我等愿意尽绵薄之力。」

  「大师是佛门中人,清规戒律诸多不便。然我等只是江湖散人。」李铁狗顺
严大娘的话继续讲,「若吴渊不愿交出《铁艺铸造机要》,那我等愿暗中将之偷
出吴家堡。」

  颜三娘一听,瞪大了亮闪闪的眼珠子。这吴家堡守备如此严密,要从其中偷
得《铁艺铸造机要》,可行性微乎其微,与送死无异。这个李铁狗胆子也忒大了,
居然一拍脑袋想出如此计策,当真愚蠢之极。颜三娘抱起胳膊,连连摇头,转而
又望向严大娘,却见严大娘神色坚定,似是赞同李铁狗的意思。

  普通紧闭双目,沉思良久,道:「此事不可立即下定论,且需从长计议。倒
是,贫僧见几位施主都受了重伤,先让贫僧探探伤。医治诸位的伤势,才是当下
情急之事。」

  严大娘便语之:「那请大师先看看二娘与四娘,她们昏迷许久,不知如何了。」

  普通差小僧将闫二娘与言四娘置于草席上,悉心观察外伤,继而探脉许久,
终不禁摆头叹息。

  严大娘颇感惶惶不安,遂问:「大师,我这两位小女儿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普通道:「两位女施主伤势较重。这位力竭后未及时补足,有损内脏,且腋
下动脉与股动脉皆有不等的破损,以致失血过多,急需汤药调理。其女阴亦多处
破裂,恐怕无法痊愈。而另一位外伤虽无大碍,但腰椎彻底断裂,难免瘫痪,且
其内伤颇为严重,腹腔内布满淤块,需剖腹清理。」

  「那……」严大娘两腿一软,跪在普通面前,乞求道,「大师,四娘还年少,
不能如此就废了啊!而且,二娘才成的亲,怎能受这幽闭之刑,做一个……女阉
人。大师,你看能否将我这身肉拆解了,将我身上的零碎都卸下,安给她们也好,
反正我也活够了。求求你了,大师。」

  「这……这怎能行?」普通忙忙拒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且慢。」

  一高挑的身影投在营帐上,从其曼妙的蜂腰与纤长的四肢来看,似个女子。
遂而,营帐帘门被一双玉手拨开,一高个子尼姑走入帐中。

  李铁狗诧异,问道:「这,怎还有尼姑?」

  普通介绍:「这是贫僧的俗家娘子。佛陀门中有不少尼姑,原先都是家眷,
当年随我等一同遁入空门。诸位施主来时可看见,外围那一圈帐篷住的都是尼姑,
主要负责后勤一类事项。」

  尼姑道:「阿弥陀佛,贫尼普娴,听闻有几位施主身负重伤,特来查看。」

  「你……」应白莲细细一识,道,「你可是镇南狮吼陈阿娇?」

  「竟是陈女侠?」严大娘两眼瞪得浑圆,「当年一声狮子吼,竟将百千胡匪
震得七窍流血,非死即残。吼声入山谷,三日不绝。如此壮举,可谓巾帼不让须
眉,当世真豪杰!」

  普娴煞是不堪,双眸禁闭,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严施主勿再提当
年贫尼造的杀孽了。」

  「真当失敬,失敬!」严大娘忙赔礼道歉,「大师已是出家人,怪我多嘴。」

  普娴愁眉紧蹙,道:「阿弥陀佛,与严施主无关。是贫尼杀孽缠身,以致心
魔难除,业障难消,至今不得要领。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尼在营帐外
已听见各位谈话。普通师兄,禅机已到,是我化解杀业,助几位施主及佛陀门度
过此劫之时了。」

  普通即刻领会了普娴之意,顿时大为震惊,连连摇头,直道:「普娴,此事
不可,万万不可!……」

  普娴劝说道:「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割肉喂鹰,我虽不及,
然若能尽以绵力,仍当付出之。肉身不过空皮囊,当献出时不当犹豫。你便成全
我吧。」

  普通仍坚持:「可……」

  严大娘不解,问:「两位大师,究竟何意?」

  普通答:「普娴欲献出自身各部件器官,以移植到各位身上。可如是一来,
普娴……」

  「万万不可!」严大娘亦连连摇头,「普娴大师大仁大义。我虽疼爱我两女
儿,可大师一命抵千万人,怎能牺牲大师救我两女儿?」

  普娴却道:「阿弥陀佛,贫尼不过肉体凡胎,怎能抵得上千万人?严施主,
贫尼只望诸位能化解这场劫难,这便是贫尼牺牲的意义。」

  普通面色悲愤,终下定决心,道:「普娴,由你的意思,开始吧。」

  严大娘执拗:「不可,万不可牺牲大师啊!」

  普通道:「严施主,普娴牺牲非只为二位小施主,更是为化解劫难而牺牲,
你不必自责与抗拒。佛讲机缘,是时,禅机已到而已。」

  严大娘怔怔望着普通与普娴,不再言语。普娴轻解僧袍,僧袍便顺着她香肩
滑落,露出一副肌肉紧实、极为美艳的肉体。普娴身高与二娘四娘无差,体型亦
颇为相似。纵然普娴浑身只剩一顶尼姑兜帽,她却毫无羞怯之意。所谓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物象皆由心生。皮肉如衣服,不过是一件生时脱不下的皮囊而已。普
娴深谙佛法,无所谓赤裸不赤裸。

  随之,普娴高举双臂,露出浓密的腋毛。小尼姑用清水洗净普娴光洁的身躯。
普通则差小僧取来道具,准备剖开普娴这身美艳的香肉。

  普通自言自语:「想来,少年时偶遇《青囊书》传人,得移肢易体之法,亦
是促成此事的机缘之一。佛法高深,真当奥妙之极。」

  严大娘不安:「大师,人体如此精妙,移植器官闻所未闻,当真可行吗?」

  普通摊开双掌,道:「贫僧生来一副精密双手,少时写字可细若蚊丝。其后
成为匠人,亦是因由此缘。所谓小医以汤药,大医动干戈。行医与铁艺有一事共
通,便是双手功夫。这功夫,恰是贫僧所长。严施主,无需为此担心。」

  「那请大师千万小心,切莫……」严大娘望向普娴的娇躯,将话咽下肚子,
道,「我便不打搅大师了。」

  普娴平静的躺在席子上,双臂摊开,双目未睁,若惬意状。普通双掌按于其
腹肌之上,轻轻来回按摩,松缓其肉质,以便开剖。

  普通口中轻叹:「从未想到二十余年夫妻,竟落得如此结局。」

  普娴微微一笑:「都是佛门中人了,何来夫妻一说。不过,能死在你手中,
反倒是我之幸也。」

  普通故作怪责状,道:「你呀,害我造杀孽了。」

  普娴挑挑眉毛:「是我献身救人,你助我一臂,何来杀孽一说?我的肚皮差
不多了,该动刀了吧?」

  普通不舍道:「再揉片刻,你的肚皮紧实得很。」

  普娴言之:「你终要剖开我肚皮的,早一刀晚一刀的区别罢了。你若心中还
有不舍,又怎能安心下刀?」

  普通颔首,虽于心不忍,但他终究还是决心以救人为重。随着普通口中的一
声声「阿弥陀佛」,他手握食指大小的尖刀,缓缓刺入普娴的肚脐之中。只见普
娴肚脐微微下陷,一点猩红从脐间溢出,渐渐变得豆大。遂而,普娴的肚皮再次
弹起,恢复原状,那口肚脐吞下了大半截刀口。

  「呃……」普娴不堪其痛,喊出了声,娇俏的脸蛋涨得通红。

  普通封住普娴周身大穴,防止其大出血,继而手中的尖刀顺普娴的腹中线缓
缓上推,将普娴厚实的皮肉割开。随之,普娴肚皮里的玄机露出了真容,血淋淋
的肠子直接裸露在外,再无任何遮掩。普通给普娴留了一层包裹内脏的、薄薄的
腹膜,以免普娴的肠子胡乱流淌。

  尖刀一直徐徐划到普娴肋下,肋骨露出了一点阴森的暗白。至此,普通加快
了推刀的速度,径直向上拉去。普娴乳房向两侧下垂,胸口被剖开的口子随之自
然分开,森森肋骨亦随之展露无遗。

  「啊啊啊啊!!!!……………………」

  普娴痛楚难当。当她低头见着自己裸露的胸腔随呼吸而缓慢起伏,便露出极
度难堪的面色,不禁叫出了声。这一声吼颇为凄厉,在场之人无不捂紧双耳。纵
使如此,如李铁狗等武功低微之流仍双耳淌血,口鼻直淌鼻涕唾沫。普娴弓起被
剖开的娇躯,浑身肌肉暴起,爬满青筋。

  普通连忙压住普娴一侧乳房,道:「万不可乱动,否则内脏乱流,胸腔破裂,
将有损脏器。」

  普娴当即哑然,只得咬紧牙关,瞪大双眸,双拳紧握,抠得掌心鲜血直往外
冒。普通又从普娴的肚脐开始,徐徐向下切,剖开普娴的小腹,将她那撮乌黑浓
密而杂乱无章的阴毛分为两半,切到直至阴蒂为止。

  做完这些后,普通语于普娴:「你且稍安勿躁。待剖开言四施主的肚皮后,
再处理此处之事。」

  普娴无力的颔首,按捺住胸腹之肉遭剖开而引起的剧痛。她的脸色由红转白,
逐渐失去血色。好在她是习武之人,不至于晕厥。她腹腔中的异味逐渐扩散开,
似血腥,又带着一股粪便的恶臭。附近之人不禁作呕,只得用泡了酒的白纱掩住
口鼻。

  言四娘被安置在普娴身边,深度昏迷。纵使普通将刀子插入其深圆的肚脐之
中,言四娘亦无反应。普娴心中暗暗有些羡慕,若是自己被剖开时也能毫无知觉,
那可甚好。她转而念起阿弥陀佛,心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纵然切肤之痛,
不过是自己的心念,若意志坚定,便能将之化解。

  昏迷中的言四娘丝毫不知自己坚韧厚实的腹肌被轻易的十字剖开,肚皮似血
肉之花开般绽放。

  普通翻动言四娘粘腻的肠子,挖出好几块淤血,道:「言四施主的腹腔内肠
道尽破,粪便与淤血混为一滩。除此以外,她腰间脊髓已然外流,脾肾破损,这
些皆需替换。」

  言毕,普通以木夹夹住言四娘肠子两端,切断言四娘的肠子,又以同理切下
言四娘的脾肾。普通将言四娘的肠子放碗中,断裂的碎肠直漏粪便,恶心之极。
继而,普通截下言四娘腰部粉碎的六节脊椎,将言四娘静置。其余人不禁好奇,
上前一步查看,却见言四娘腹腔大开,腹内已然空空,只剩皮囊连着上下两截身
子。

  普通又回到普娴身旁,颇为不忍道:「普娴,要动刀了。」

  普娴沉下一口气,浑身肌肉紧绷,道:「动吧,我已做好准备。」

  普通扒开普娴的腹腔,撕裂普娴仅存的腹膜。刹那间,普娴一肚皮血淋淋、
黏糊糊的肠子猛然淌开。普通忙差小僧以双手挡住普娴横流的肠子,将之放入以
酒水火烤过的碗里,以免散开后难以填入言四娘肚皮中。随后,普通又小心翼翼
的取下普娴的脾与肾,及对应的脊椎。

  眼睁睁看着自己肚皮里的部件被一件件摘下,普娴心中并非毫无波澜。她从
未体验过如此刻骨的痛楚,剧痛早已击穿了她的大脑,令她几近崩溃。她只得心
中默念心经,以佛法化解肉皮囊带来的无比痛楚。当普娴最终亲眼目睹自己空荡
荡的肚皮时,她不禁眼泪直流。她下体已毫无知觉,亦无法动弹,与言四娘同样,
与上半截躯体仅剩孤零零的皮肉相连,似不属于自己一般。

  普通手中蓦然多出一副针线,针是比发丝还细的曲针,线是比曲针更细的羊
肠线。普通说道:「我这手飞针穿叶的手法传承自神医赛华佗,讲究快、准、狠,
细致神经亦可在转瞬间缝合。」

  言毕,普通将普娴的六节脊椎安进言四娘的脊背中。好在普娴与言四娘体型
十分相似,故而尺寸未有偏差。普通忽而出手,其疾如飓风,只见他右臂如同断
了似的隐形了,根本看不清动作。仅仅一呼一吸间,普通便将言四娘的脊椎接合
完毕。普通又抹了些膏药,便宣告接合脊柱大成。普通又以此飞针穿叶的手法,
飞速缝合了言四娘的脾、肾与肠子。其速度之快,在场之人都未来得及定睛,他
便已完成缝合。

  李铁狗惊掉了下巴,直呼,如此这般的「快、准、狠」,当真是相当厉害的
手上功夫。

  普通缝合言四娘遭十字剖开的腹肌后,做深呼吸,释然道:「如此一来,言
四施主便无大碍了。」

  严大娘忙忙跪在普通与普娴面前,连连磕头:「感谢两位大师,万分感谢!」

  普通立马扶起严大娘,道:「严施主,赶快请起,贫僧怎能受此大礼。」

  「太好了呢……」普娴气息虚弱,道,「言四施主得救了……普通,我还留
有一口气,我身上这些部件……还有什么能用的,都交出去吧……闫二施主的女
阴,严施主的乳首,都由我身上取……还有颜三施主的脚已经磨烂了,用我的脚
掌换给她吧……」

  普通连连摇头,一番推脱:「普娴,你些若是这都给了,自己还剩下什么?」

  普娴却说:「普通,你怎还不明白……肉身于我而言都是空相……你若执着
于此,又怎能领悟佛法?……」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由你。」普通双手轻抚普娴残缺的娇躯,大悲而语
之,「可怜你数年苦心练就的这般强韧结实的肉身,最终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田
地。」

  普娴摊开手掌,道:「普通……来吧……」

  普通不再留恋,将闫二娘安置在一旁,先行切下普娴的女阴。这女阴不比内
脏,若不细细感受内脏,平日里都无法察觉内脏所感,可女阴却是敏感至极的地
方,一刀切进去,普娴马上放声尖叫起来,叫声悲恸欲绝。

  「嗷嗷嗷嗷!!!!……………………」

  普娴满脸泪水纵横,嘴角撕裂,双眸涨满血丝。

  这一回,严大娘与应白莲早有所准备,立即挡在李铁狗跟前,以真气为李铁
狗抵御失控的狮吼。颜三娘则护住闫二娘与言四娘,三人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好在并无大碍。

  普娴的女阴被普通割了下来,连至子宫一同拖出下体。疼得普娴两眼翻白,
几乎失去意志,只剩一口气还吊着命。可幸闫二娘是昏迷的,当普通切下闫二娘
糜烂的女阴时,她并无过多感受,只黯然皱紧了眉头。遂而,普通十分小心的划
开闫二娘的小腹,将浓密而凌乱阴毛左右分开,以豁出一个妥善的切口,方便塞
入子宫。待一切安装完后,普通飞针穿叶的功夫再次展露,看得众人又一次眼花
缭乱。

  「我的脚掌不需要治了吧。」颜三娘看看残缺不全而失魂落魄的普娴,着实
于心不忍,且脚底板易痒得很,这若是割起来,恐怕得边哭边笑了。

  普通道:「颜三施主,切莫再怜惜普娴的皮囊。她已然落得这副样子,接受
她的好意才是对她的敬重。」

  「那……只得感恩普娴大师的大德了。」言罢,颜三娘伸出一双已被磨出骨
头的脚丫,歪着脑袋,不敢正面直视。

  普通点住颜三娘脚底涌泉与膝后阴谷,以免其乱踢乱蹦。可才一刀下去,颜
三娘便如她自己所料一般,果真大笑不止,笑得眼泪冒不停。

  李铁狗凑到三娘一旁,疑惑的问:「三娘,怎么一到你这儿,这气氛就变得
不一样了。」

  「要不你来试试?啊哈哈……」颜三娘一击粉拳敲在李铁狗胸口,「啊哈……
难受死我了……好疼啊……」

  李铁狗展示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脚丫,道:「哎……你看我脚底虽然也烂了大
半,好在不如你这般彻底没了脚形。」

  普通一边切割颜三娘的脚底,一边看了眼李铁狗的脚,说道:「李施主,待
我救治完几位女施主,便为你的双脚做处理。你这双脚亦伤得不轻,脚趾皆已磨
烂,脚指甲不见踪影,恐怕得费些功夫。」

  李铁狗淡然:「不着急,严家这几位女侠伤比我重。」

  颜三娘在旁吹冷风:「我看,这傻狗子的脚,涂点唾沫就会好的。」

  李铁狗凑到颜三娘身边,道:「那用你的唾沫呗,你给我舔舔。」

  「你这……啊哈哈!」颜三娘又忍无可忍的笑出了声,「你这人当真可恶,
哈哈!」

  好在普通已点住颜三娘穴道,活计才算顺利。虽然费了些时间,但还是将三
娘的脚底烂肉尽数切除了。转而,普通又徐徐切下普娴的脚掌,普娴已然丧失理
智,竟对脚掌被切除毫无反应,看得其余人心中暗道可怜。

  忙活完颜三娘的一双脚掌,最后有待安上的便是严大娘的乳头。见普娴一副
将死不活的模样,严大娘跪在普娴面前,双手撩起自己一头长发,将自己一对白
玉般的胸脯展露而出,遂曰:「普通大师,开刀吧。让普娴大师最后能痛快些。」

  普通道:「阿弥陀佛。佛门四大皆空,施主不必纠结于此,只需自行做好准
备便是。」

  见严大娘微微颔首,普通便着手沿严大娘剩余的乳晕,用尖刀划出浑圆。严
大娘吃痛,瞪大双目,铜铃般的眼珠愣是眨都没眨一下。可切乳之痛怎堪轻易忍
受?严大娘虽不眨眼,终究还是疼得眼泪横流,无法自制。

  至于普娴的乳头,普通倒是割得干脆利落。只见他揪起普娴两颗粉嫩的乳头,
轻描淡写的手起刀落,顷刻间便切下两个小圆,乳晕切得一丝不差。普娴双峰鲜
血喷溅,一双美乳随之上下乱弹。

  「呃……」普娴只发了一声呜咽,两眼直勾勾的凝视普通。

  普通右手在严大娘胸前飞速来回穿梭。仅仅短短的一呼一吸间,普娴的乳头
便被缝在了严大娘双峰之上。

  诸事完毕后,普通放下手中尖刀与针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虽然
我已将诸位的伤口缝合完毕,但肉与肉之间还需时日以生长紧实。这一二日,暂
且切莫胡乱动弹,以免接合处坏死。记得多调理内息,配合我特配的汤药,即可
更快愈合。」

  「畋哥……」

  普通回首,见普娴神色迷离,乃知其回光返照,便将其残存的肉体抱在怀中。

  「畋哥……我看不见了……」普娴扬着双臂,低声喃喃,「我好冷……」

  普通安抚道:「无事了,娇妹。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感触到普通的温度,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普娴松了口气,轻声问:「畋哥,
众人如何了?……」

  普通只答:「都好,一切安好……」

  普娴吐出最后一口气,道:「阿弥陀佛……但愿佛祖保佑……」

  话音刚落,普娴睁大双眼,双臂无力的垂下,浑身一动不动,不久便没了气
息。普通合上普娴的双目,唯叹几声:「阿弥陀佛……」

  虎口历险——美艳母女潜入敌阵大搞特搞羞耻普类,最终竟赤身裸体惨死地
穴之中十六 破局

  闫二娘睁开双眸,目视四周,沉默良久。

  「相公,醒醒。」闫二娘轻唤枕边人,继而推了推,见其迟迟未醒,又加了
劲狠狠推了一把。

  「呼噜——」李铁狗大口打呼,鼻腔里冒出了个鼻涕泡。

  平日里,闫二娘颇感李铁狗样貌英俊,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却没想到
他是这副睡相,闫二娘忽然有种大失所望的怅然。可闫二娘转念一想,都说人无
完人,自家这相公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外粗内细的,这副睡相倒是和他的
性格。

  「醒醒啊,相公~」闫二娘推搡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在和一头死猪较劲,
「你这人怎这么难折腾。」

  「呼噜——」

  「哼!」闫二娘鼓起腮帮子,从草席中拔出根稻草,戳破李铁狗的鼻涕泡。

  李铁狗一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咕噜四下转悠。一见闫二娘坐在他身
边,便笑嘻嘻的问道:「是娘子呀……娘子你醒了啊。身体感觉如何了?还难受
吗?」

  闫二娘道:「我无碍,感觉颇为神清气爽。相公,这怎是个营帐?我们在哪
儿?」

  「你都昏睡两天了。」李铁狗讲,「我一直陪在你身旁。没想到才小睡一会
儿,你便醒了。当真是造化弄人。」

  闫二娘忽觉得有些愧怍,怯生生道:「那,我真当抱歉。」

  李铁狗坏笑:「你让我亲一个,我便不计较了。」

  「嗯。」闫二娘嘟起小嘴儿,李铁狗毫不客气的尝了一口,害得闫二娘羞极
了。明明第一次做时还没那么羞涩,如今只是亲一口,反倒怪不好意思了,闫二
娘当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二娘,傻狗子就是占你便宜。」

  未见颜三娘其人,反倒先闻其声。待话音落地,颜三娘才走进营帐,手中正
削着一个梨子。削完皮,颜三娘将梨丢给闫二娘,道:「昨天,可是我陪二娘一
整天的。这傻狗子就知道睡,你瞧,我方走开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又打瞌睡了。」

  李铁狗瞪一眼颜三娘,道:「瞧你胡说八道的模样,脚不疼了?」

  颜三娘扬起脚丫子,得意道:「多亏大师的膏药,如今已可缓行。若是指望
你吐唾沫,恐怕我这双玲珑玉足可得废了。」

  闫二娘打断两人:「打住,你们俩别拌嘴了,究竟是怎回事?快与我说说。」

  李铁狗与颜三娘一时间面面相觑,神情变得严肃,将其昏迷后的经过徐徐告
之。听完,闫二娘沉默良久,不禁黯然,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大仁大义的高
人,感恩之余,我亦佩服之至,五体投地。可惜未能谋面,道上一句谢语。对了,
娘和四娘如何了?」

  颜三娘道:「四娘伤得太重。普通大师说,纵使已脏器之间已接连成熟,仍
需一段时日调理,才可恢复内力。至于娘,她已无大碍,正在与应女侠及普通、
普及二位大师商议。」

  闫二娘匆匆起身,说道:「对了,还有相公的师傅,我也得去拜上一拜。」

  见闫二娘乏于起身的模样,李铁狗忙去搀扶,并劝说:「娘子,切莫着急。
师傅一直都在的,先把你身子养好。」

  「哼。」颜三娘鼻孔出了口气,道,「傻狗子,你对二娘真当无微不至呢。
一见我却是冷嘲热讽。」

  闫二娘在李铁狗耳边悄悄讲:「看,傻妹妹吃醋了。快去说几句讨好的甜言
蜜语,别气着她了。」

  李铁狗嘻嘻傻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住颜三娘的小手,将她转过一圈,
揽进怀中。颜三娘没料到李铁狗会直接来硬的,脸蛋涨得通红。李铁狗便有一搭
没一搭的讲道:「我的好三娘,好姑奶奶,天下第一的大女侠,你可是我最疼的
姑娘了。别气了,好不好?待成婚时,我八抬大轿迎你过门,闹得满城风雨,你
说如何?」

  颜三娘嘟囔:「我能生什么气啊?我这会儿又不是你娘子。」

  李铁狗便说:「那我给你赔礼,我让你亲一个。」

  颜三娘疑惑:「怎么横竖都是你占便宜啊?」

  李铁狗道:「不要就算了。」

  颜三娘张张嘴不说话。李铁狗倒是不客气,脸一凑,便亲到了颜三娘的小嘴
儿。颜三娘窃窃笑着,笑得甜甜的。

  ……

  应白莲、严大娘与普通、普及就是否应该潜入吴家堡偷取《铁艺铸造机要》,
及如何偷取的议题商讨了整个上午,却始终未商讨出个结果。佛陀门一贯主张佛
门戒律,认为不应以不当手段获取《铁艺铸造机要》。而两女侠则认为大义当前,
不应拘泥于小节,若拖延过久至铸下大错,江湖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将命丧黄泉。

  听闻闫二娘清醒,严大娘大喜,连忙将议题暂且搁置,拉着应白莲去探望闫
二娘。

  李铁狗、颜三娘正与闫二娘聊起偷图谱一事,没想到严大娘与应白莲就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娘二娘母女两人说了几句贴心话。见闫二娘无恙,严大娘
便安了心。

  闫二娘一见与严大娘同行的女子,便猜出她是应白莲,毕恭毕敬道:「小女
子见过应师傅,与相公成亲时未能及时拜见,实在失敬,望海涵。早听闻相公的
师傅武功高强,玉颜倾城,我时至今日才得以相见,实在可惜却又可幸。」

  应白莲欣喜道:「果真是严女侠的女儿,当真好看至极,我怎堪比。我还听
闻你知书达理,一见果真如此。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拘泥,我只大你三岁,无需特
意论资排辈,给面子就叫我一声姐姐便是。」

  闫二娘连连摇头,道:「那怎堪,你是相公的师傅,如此辈分不久乱了吗?」

  「他没与你说吗?」应白莲坏笑道,「我与这狗徒儿日久生情,他早向我提
过亲,我一直吊着没答应。如今,我想是时候该答应了。」

  李铁狗赶紧澄清:「师傅,我何时……」

  应白莲眼珠子一瞪,李铁狗不禁将剩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严大娘遂恭维:「应女侠真性情,与弟子成亲之事,虽非前无古人,但总是
要遭人非议的。更何况应女侠与我同为一介女流,更是有胆识有魄力,我佩服之
至。」

  闫二娘和颜悦色道:「那,好姐姐,若有机会,你跟我说说相公的事。」

  「咳……」李铁狗清清嗓子,欲扯开话题,道,「师傅,干娘,你们方才是
与佛陀门两位主事商量偷取《铁艺铸造机要》一事了吧。如何,可有结果?」

  严大娘面露惋惜,道:「二位大师都是守戒之人,怎会答应我们的法子?」

  李铁狗似是早有预料,又是拍大腿,又是叹气,道:「果不其然。干娘,事
到如今,我们只有自己潜入其中了。」

  应白莲忧心:「这……我们做客此地,不经同意就背人意愿行事,怕是不妥吧。」

  李铁狗反问:「师傅,你自己说的不可拘小节,这会儿又拘上了?」

  应白莲撇着嘴儿,道:「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行了吧?」

  李铁狗又说:「行。不过,你老人家可不能随我们去吴家堡。你乃铁掌门大
弟子、铁莲宗宗主。若不慎被捉拿,铁掌门恐怕不得不招致本无必要的大难。我
只一介小徒,无人识得我,当无此顾虑。」

  应白莲叉起胳膊,大失所望:「行吧。」

  严大娘提道:「可就我们几人潜入吴家堡,生地不熟,如大海捞针。我想若
有佛陀门中人相助,也许还方便些。」

  应白莲戳戳李铁狗,讲:「我这狗徒儿鬼点子多,届时随机应变,应当没问
题。」

  「什么叫应当没问题?师傅,你这是打算将我当风筝放了吗?」李铁狗挑着
眉毛,「你把诸葛孔明只身丢进万军之中,他也难逃一劫啊。」

  应白莲却说:「瞧你得瑟的模样,肯定有计策了呗。」

  李铁狗眼咕噜一转,道:「计策我是没有,馊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得佛
陀门配合配合……」

  ……

  「如此一来……」

  听过李铁狗主意,普通沉思片刻。

  普及道:「普通,我以为李施主的建议未尝不可。」

  普通来回踱步,犹豫不决:「阿弥陀佛,李施主提议出兵逼近,胁而不打,
以示佛陀门威望,令吴家堡主望而却步。若真成事,那必是大好。可事物应造化
而行,成败难定。若我等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该当如何?」

  李铁狗分析道:「大师,眼下,表面情势虽然平静如水,两军似是按兵不动,
实则暗潮汹涌。无论吴家堡还是佛陀门,按捺如此多时日,军心必当动摇。更有
利剑号等隔岸观火之辈虎视眈眈。如此时机,最需破局之策。无论哪方先行破局,
都可得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之便利。」

  普通觉得李铁狗言之有理,可心中又无实打实的把握,着实难以拿捏。于是,
普通问:「李施主,可若当真弄巧成拙,又如何是好?」

  李铁狗道:「若弄巧成拙,那随机应变便是。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与
吴家堡软磨硬泡,总比现在毫无作为的有成效。大师,尤需谨记一点,眼下佛陀
门只需威慑,还不至于干戈相见。」

  普通微微颔首,道:「嗯,一切因果皆是缘,李施主的计策未尝不可一试。」

  李铁狗补充道:「大师,若要一试,晚些时候更好。有夜色作掩护,可攻其
不备。」

  普通颇为同意,向普及嘱咐:「确然。普及,今日晚膳,将攻打吴家堡一事
传下去。此事切莫声张,只需佛陀门内弟子知晓即可。」

  「是。」普及退下。

偷拍 2022-12-26 00:07

  十七 夺宝奇兵

  夜半三更,鸦雀无声。忽而平地起阴风,一众黑衣趁夜色围城。李铁狗、大
娘、二娘、三娘四人混迹于其中,他们的目的却不只是围城这般简单。

  带头黑衣人鸣哨,其余人一时齐齐大吼:

  「攻!——攻!——攻!——」

  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天动地,如晴天霹雳。此等震响,纵然要隘中人睡得如死
猪一般,此时亦当惊醒。

  「攻!——攻!——攻!——」

  「咚——咚——咚——」

  此处黑衣人依旧吼声连绵不止,彼方战鼓齐齐奏鸣,一阵阵节奏愈发急促,
犹如山崩地裂。两者相互映衬,杀机四伏。顿时,要隘关门大开,一队士兵手持
精兵身着良甲,列一字阵,从关门中杀出。所谓鼓声一响,伏尸千里。若不出意
外,眼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呀啊!——呀呀呀——」

  黑衣群中忽而有人如唱剧一般引吭高喝,喝声的韵律节奏忽高忽低,捉摸不
定。而更叫人难以捉摸的是黑衣人的行踪。当要隘中士兵冲出关门时,却发现黑
衣人依然退出百步,而仍虎视眈眈。

  届时,一队队老弱妇孺蓦然从门中走出,成排挡在要隘士兵的阵前,以身作
盾。这些老弱妇孺身后是吆喝的士兵,让他们排好队列,勿留间隙。队列中的孩
子心生畏惧,嚷嚷着要走,衣衫不整的母亲便牢牢牵住小孩的手,眼神中似是惶
恐,又或是坚定。老弱妇孺身后,一张张劲弓、一把把利弩瞄向望而却步的黑衣
人。

  「咚——咚——咚——」

  随战鼓阵阵,借老弱妇孺的掩护,要隘关门中更多士兵列队冲出。不下百人
共同并肩,纵横列为方阵,挡在关门前,以待对方有所举动。要隘之上,火光四
起,照亮墙下阴暗角落。然,一众黑衣人身居更远处,远光难明。

  「该混进去了。」李铁狗回头对严大娘母女三人说道,「城中大队人马外出,
这是我们的良机。进去之后,先行找隐蔽角落,万不可暴露行踪。」

  四人疾行,绕到侧墙。此处地僻人稀,最适合潜入。趁巡逻兵走开,四人即
刻抛出从佛陀门「借」来的飞虎爪。待飞虎爪倒扣住墙头,四人如壁虎攀垣般迅
速攀上高墙。墙高三丈许,上有甬道,以作巡逻之用。从墙上远眺,无论内外,
皆一清二楚。只见要隘之内人头攒动,大队人马成列向关门赶去,只留少数几人
继续巡视。

  颜三娘低声呼道:「傻狗子,人来了,快躲起来。」

  李铁狗一看,巡逻人竟掉了头,步步向此处逼近。可甬道两旁便是三丈高的
墙,前后开阔,躲无可躲,连二娘三娘都不知该躲到何处。此时,严大娘兀地一
个筋斗翻到墙外,死死扒着墙垣。直到那人走到跟前,才悄无声息的翻至他背后。
不能那人有反应,严大娘猛地双掌拍中他两耳。只见那人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
动。李铁狗细查,见其佩戴的皆是利剑号的兵器。

  「行了。」严大娘站起身,「这人需待一炷香的功夫才可回神。待他回过神
后,什么都不会记得,跟做白日梦似的。」

  李铁狗纳闷,问:「干娘,这是什么功夫?真叫一个厉害。」

  严大娘便解释道:「这招叫灌耳分魂,是我门派『仙人十八掌』的一式。没
五六年的练习,拍不出这般半死不活的效果来。」

  闫二娘招呼道:「娘,相公,你们快看。」

  顺闫二娘手所指,众人得见要隘内有几人行色匆匆。李铁狗见过吴渊的画像,
发现吴渊恰在其中。不出意料的话,图谱应当就在他们附近。而吴渊派人在那处
加紧巡逻,更是一大证明。

  闫二娘问:「相公,如何?」

  李铁狗答:「吴渊十分紧张那间屋子,多半有线索。」

  颜三娘极目远眺,又转眼往下探,道:「眼下,如何下去才是麻烦事。墙下
是窄河,而离此处最近的楼亦在十步开外,莫非顺甬道找下去的阶梯吗?」

  李铁狗道:「不必如此,万一在甬道里碰到其余巡逻人员,我们极易暴露。
依我看,不如将飞虎爪勾连,做成一条长滑索,此高彼低,必定能荡过去。干娘,
你力气最大,你看能抛过去吗?」

  严大娘目测一番,道:「以我臂力足以,那就依此法行事。」

  言罢,严大娘将四套飞虎爪勾连成一副,徒臂转了两圈,便向远处抛出。飞
虎爪不偏不倚的勾中那屋子外檐,牢牢固定。李铁狗看了一眼地势,确认无人发
现后,先行顺飞虎滑索到达对面楼上。其后严大娘母女依次到达。严大娘打的是
个活结,轻巧一拉就将四套飞虎爪收回手中。

  眼力见最好的闫二娘观望一圈,道:「下方是校场,看守的老头着实麻烦。
若是能绕过校场,再穿过那胡同的拐角,顺坡道而上,不出百步就到目的地了。」

  严大娘摩拳擦掌,道:「那老头还是交给我,你们只管到那校场外围。待我
出手后迅速通过。」

  「干娘,等下,那老头处校场正中央,若是一动不动,定叫人起疑。」李铁
狗分析道,「我们可从后厨绕路,虽然路程加长,但皆是小路。只要足有耐心,
即可避开大部分巡查之人。」

  闫二娘赞同道:「娘,我以为相公指的路未尝不可一试。」

  颜三娘忙问:「可通向后厨的院门都关了,怎进得去?」

  李铁狗道:「院门下有个小洞,看能不能钻过去吧。」

  颜三娘忌惮道:「那是……狗洞诶!」

  虽只有一狗洞能通向后厨,四人还是选择了后厨的路。毕竟一路上也没人瞧
见,外加正事要紧,若是必要,什么气节之类、尊严一类的东西亦可抛下。李铁
狗凑到狗洞边上,来回比划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一试。可奈何李铁狗试了半天工
夫,甚至于颜三娘出手狠狠相助了一番,最终他都没能钻过这小小狗洞。

  颜三娘冷嘲热讽道:「明明是傻狗子,却钻不过狗洞呢。」

  李铁狗晃悠脑袋,道:「不行,我肩膀骨架太宽,狗洞容不下我。果不其然,
我终究还是个堂堂君子啊。」

  颜三娘翻着白眼,道:「哼,只是没用罢了。」

  李铁狗上下打量一番颜三娘,道:「三娘,若不你试试吧。你是女子,肩较
我窄得多,腰胯也比我细,应当不成问题。」

  颜三娘连忙怒嗔:「岂有此理,要我钻狗洞?」

  李铁狗问:「你是想让干娘来,还是想让你伤势方愈的好姐姐来钻这狗洞?
况且我们四人中,你个头最小,应当最有可能钻过去。」

  闫二娘道:「别为难三娘了,让我来试试吧。」

  颜三娘嘟着嘴,见闫二娘要上手,忙阻止道:「不,二娘,我来好了。」

  颜三娘屈辱的伏下身子,在狗洞前卡了半晌,未能钻过去。李铁狗一眼便看
出了其中缘由,将颜三娘拉出狗洞后,告之曰:「这狗洞太小,四壁毛糙,你身
着的黑袍被挤成一团,将你阻塞住了。」

  颜三娘着急的问:「那我要怎么办嘛!」

  李铁狗不言语,因为他知道颜三娘自己心底已有了答案。

  颜三娘捂紧自己的胸部,不情愿道:「我,我才不要……脱光光,去钻一口
狗洞。那我不是真成狗了吗?」

  李铁狗面无表情道:「脱完记得往身上涂层油,以免擦伤你的身子。我替你
看过了,那里有一坛猪油摆在门口,应当是用剩下了。」

  「你,呜……坏死了!」颜三娘哭丧着,一粉拳打在李铁狗胸口。

  「二娘,我们去替他俩望风。」

  转眼,严大娘与闫二娘已绕过墙角,不见了踪影。

  颜三娘没更好的法子,只得不情愿的解开自己的袍子,在李铁狗面前脱得一
丝不挂。李铁狗喜欢极了颜三娘这副无可奈何,又满面羞涩的娇俏模样,牵着她
的双手,悄悄亲了一口她的红唇。

  「过分。」颜三娘嘟着嘴儿,「成天欺负我。」

  李铁狗安抚道:「你瞧,我是傻狗子,你是我的狗婆娘。你我正好成双成对,
天造地设,多有意思?」

  颜三娘转过头,摇晃着李铁狗的手,道:「这等天造地设,我可不想要。」

  李铁狗将颜三娘光溜溜的身子揽进怀里,道:「乖,我都答应你了,待这事
结束,我便娶你为妻,你还有何好顾虑的。一会儿我替你涂猪油,你我一起加把
劲!」

  「嗯。」颜三娘低着头,又问,「当初,你为何选我呀?」

  李铁狗疑惑:「什么?」

  颜三娘便细问:「铁峰山的池子里,我们母女被歹人欺负,为什么选的是我
呀?」

  李铁狗实话实说道:「因为,你长得最好看咯。」

  颜三娘直言:「骗人。我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少武林豪杰、富贵人家都
惦记着。我姐二娘更为美艳,见识过她的人都说她当是西施在世。我从小跟随在
她俩旁边,都没人这么说过我。」

  「毕竟是母亲与长女,逢迎之人当然先讨好她们了。」李铁狗亲着颜三娘可
爱的脸蛋,「我也不是说我干娘与娘子不好看,她们当然美若天仙。可当时情急,
我一眼看过去,觉得最喜爱的还是你。」

  「是吗?」颜三娘颇为欣喜,她明眸扑朔,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那,
是你先喜欢我的咯?」

  李铁狗忽而又觉得奇怪,问:「说到这儿,我还纳闷,你一泼辣的丫头,怎
么就忽然黏上我了。」

  颜三娘依旧嘴硬,道:「谁黏上你了,分明是你一直对我纠缠不休,我……
嗯,被你的死缠烂打打动了而已。」

  李铁狗点点头,应付道:「是,是。好了,我的姑奶奶,腻歪完了,该上油
了。」

  颜三娘怪嗔:「什么上油,说得跟拿我做菜似的。」

  颜三娘扭扭捏捏的抬起自己的胳膊,露着腋窝,浑身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着。
李铁狗手上抹了一大把猪油,只觉得掌心粘腻得很。这猪油当真油,李铁狗两只
手都快被黏住了。颜三娘疑惑,问怎么还不上。李铁狗看看手心里的猪油,沉思
过片刻,便往颜三娘的豪乳上抹去。

  颜三娘立马娇呼:「呀!这是什么,怎这么粘腻!」

  李铁狗忙堵着颜三娘的嘴,提醒:「小声点,这就是猪油咯。」

  颜三娘又娇嗔:「这猪油可真粘死了!」

  李铁狗解释道:「待我涂匀后,你的体温将会化解猪油。届时,你的皮肤会
比现在更光嫩。别说钻这小小的狗洞了,你能从此地直接滑倒路尽之处也说不准。」

  颜三娘质疑:「当真?」

  李铁狗边揉其胸,边说道:「你看,我现在就已然捏不住你这对白玉般的美
乳了。」

  颜三娘怕羞,道:「别玩我的胸了,奶头都被你玩硬了,快涂其余地方。」

  「好。」李铁狗两手一抹颜三娘的胳肢窝,抓她的腋毛来回撮。颜三娘立马
抿着嘴唇,忍住上扬的笑意。李铁狗见年三娘这副模样,道:「瞧你这样,要笑
就笑嘛。」

  「呵,你这可恶的……」颜三娘吞了半句话,又讲道,「快涂,玩完我胸,
又乱撮我腋毛。别逗我了,快点嘛~」

  李铁狗涂完颜三娘手臂,继而涂抹她的腹肌与腰肉。颜三娘的腹肌绷得紧紧
的,肚脐眼拉成了一条缝。李铁狗只觉得颜三娘的肚脐可爱无比,抱着她的腰肢,
便上去亲了一口。

  「呀!」颜三娘低声呜咽,怯生生道,「别这样嘛,肚脐好痒~」

  李铁狗满心喜爱道:「你的肚脐煞是可爱。」

  颜三娘笑嘻嘻的:「知道啦~」

  半柱香的工夫过去,颜三娘浑身被涂得晶莹剔透,肌肤跟剥了壳的荔枝似的,
月光之下格外洁白。她撅着大屁股,趴在狗洞之前,犹豫再三,还是钻了进去。
这回比第一次要好爬许多,颜三娘双臂过头,身子向前一溜,脑袋、肩膀和胳膊
全滑了过去,却卡在了胸部上。

  「啊,我的奶子太大了!」

  「我给你一把力。」

  李铁狗一推,颜三娘却连忙喊疼:「奶头!我的奶头要被蹭掉了!」

  「忍忍吧。」李铁狗再发力一推,颜三娘荔枝肉一般的胸被硬生生挤成了长
扁状,勉强塞过了狗洞。然而,颜三娘身上大的不只是胸。这具前凸后翘的美肉
一轮到腰胯,又是一大劫难。颜三娘盆骨与狗洞一般大小,险些没挤过去,可她
的屁股却比盆骨更大,最终仍堵住了洞口。李铁狗只得再用力推,却忽而传来一
声……「噗!——」

  颜三娘被硬是挤出了个屁。这下子,墙对面的颜三娘便又开始哭丧起来:
「我……」

  李铁狗早有预料,不等颜三娘说完,便讲道:「我娶你,行了吧?」

  颜三娘道:「当然得你娶我,每次都是你害的!」

  有了这声响屁的反冲力相助,李铁狗顺利将颜三娘推过狗洞。颜三娘一钻过
去,便立起身,见不着她踪影了。

  「怎样?」李铁狗问。

  颜三娘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没人,我将门栓打开,你们便可进来了。」

  待门「嘎吱」一声打开,这后厨门的一关才算是度过了。任谁都没想到会在
这么一扇门前费这么大工夫,不过好在夜半也没人来后厨,故而如此开门倒是没
惹出多少动静。严大娘与闫二娘匆匆赶来,与李铁狗一起溜进了后厨。

  满身油腻的颜三娘穿上黑袍,那黑袍便紧贴她的肌肤,肉体线条勾勒得一清
二楚,甚至乳头上的颗粒依稀可见。颜三娘虽直呼难受,却只得忍到猪油干透。

  ……

  一行四人穿过后厨之后专门运输烂菜与泔水的小巷。这条道虽窄,两人无法
并肩通过,好在亦无人来往巡视,因而不必担心有人发现。小巷尽头,得见一黑
屋,里头应当是家众就寝处。此时,吴家堡家众皆去迎敌了,黑屋中空无一人。
李铁狗带头闯进黑屋,等确认安全后,再唤其余人进来。屋内有五六身备用的吴
家堡家众装,恰好给他们四个行了方便。颜三娘的黑袍已然吸干了猪油,换上新
衣服后,倍感清爽,一时喜上眉梢。

  李铁狗探头观察,见这间寝室距目的地已不远,然前路巡逻人员逐渐变多,
要穿过去并非易事。

  李铁狗问:「干娘,你看我们已换上了吴家堡家众装束,不如直接大模大样
走过去?」

  严大娘警惕道:「可我们三个皆是女子,而家众均是男丁,不会被认出来吗?」

  李铁狗道:「去那里只有这一条道,况且我们也不知佛陀门能拖多久。虽说
不可心急,然亦不可守株待兔。我已看穿他们巡逻的路数,不出意外,我们可从
巡逻死角绕行。此外,天色漆黑,但愿他们双眼昏花,看不清来者吧。我们只需
尽量别引起注意。若是被盯上,再想办法含混过去便是。」

  严大娘同意道:「有理,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们已摸清楚他们巡逻
的路数,那便没什么好久留的了。」

  李铁狗预备出发,出发前再三回头叮嘱:「你们跟上我,记住,要快且静,
万不可惹人注目。」

  言毕,李铁狗掐准一巡逻人拐过转角,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便趁此时机,淡
定的推开房门,大步走出,若无事之人一般。忽而,李铁狗又见前有来者,立马
顿步,转进一旁无人拐角。其余三人依次跟进,在来者发现之前消失在了他视野
中。李铁狗如此往复,镇定从容的与巡逻人玩猫捉老鼠之游戏,始终未被人发现。

  「喂,你还挺有能耐啊。」颜三娘凑到李铁狗身边,悄然说道,「这都走这
么远了,遇上的这七八个巡逻的愣是没发现我们。」

  李铁狗道:「最关键之处在于要走得从容不迫,不能惹人起疑心。一旦从容
了,便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遂而料敌机先,由此立于不败之力。」

  「阿狗,没想到你武功低微,对行事的见解倒是颇为高深。」严大娘道,
「你若是将如此心思放到功夫上,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早知如此,我几年前就应当好好练功了。」李铁狗后悔的摇着头,「可惜
少年心气喜好玩乐,不花在正事上。若没有你们几位相伴,在这虎口镇里啊,我
恐怕早被人打死了。」

  严大娘道:「若你有精研武艺的想法,我可传你一套独家功夫『仙人十八掌』,
特别适合行走江湖。」

  李铁狗高兴道:「只要我师傅不怪责我拜师他人,我便乐意备至。」

  说话的工夫,四人已步行至目的地前。此处有一间简陋的两层石屋,屋门大
关,不知其中深浅。李铁狗用唾沫沾湿手指,戳破纸窗,向里张望。可屋子里头
一片漆黑,未得见丝毫明光,更不知其中藏有何物。

  李铁狗对其余三人说道:「这间屋子煞是怪异,不如进去探探?」

  严大娘答:「眼下只得如此,不过如此阴冷的屋子,得小心里头藏有机关。」

  李铁狗推开木门,户枢突然发出「吱呀——」的怪异长吟,另众人不禁脊背
发凉。李铁狗步步小心,用火折子的微光照亮脚下。

  有人忽然低声叫唤:「谁人?」

  大娘二娘三娘立即背靠背环成一圈,剑指四方。若真当被吴家堡众人发现,
他们只能执行第二套计划——先行杀人灭口,在被发现之前窃走《铁艺铸造机要》,
并迅速抽身其中。李铁狗关闭屋门,在其余三人的掩护下,寻声以火光照去。

  「究竟是谁人?」

  李铁狗终于见到了说话人,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身着破衣烂衫,衣不
蔽体。在她身旁还有许多女人,年纪从十多岁至四十岁不等,皆身着烂衣,大片
肌肤裸露着。李铁狗抬高火折子,待双眼习惯了黑暗后,便认清这儿约有十余人。

  李铁狗问:「你们是什么人?」

  有人回答:「我们?我们是供各位老爷玩了的啊。」

  又有人说道:「这里有一部分是失贞的寡妇,因偷汉子被抓来的。还有些像
我一样,是被买来的。」

  严大娘道:「阿狗,此处应当是个简陋的妓院。」

  突然间,一人扒着李铁狗的脚,唉声乞求道:「大人,救救我们吧!求求你
们了,大人!他们白天轮奸我们,晚上要我们洗茅厕,倒泔水。我们每日只能睡
两个时辰,早上是被活生生肏醒的。我们天天被轮奸,我的屄都裂开了!有好几
个姐妹已经被活活肏死了!我也快不行了,我活不下去了!」

  李铁狗不忍心,但眼下还有更重要之事,便先问:「行了,我知你们可怜。
但你们得先回答我们,方才吴渊是否来过?」

  那女人纳闷:「谁是吴渊,这里的主人吗?黑灯瞎火,我可不知道。这里的
主人经常拉一些外人来,比方什么利剑号之流就经常出没。」

  李铁狗追问:「那刚才可否有人来过?」

  「刚才?」女人回忆片刻,道,「确有人来过,但那人一声不响,去了二楼。
事后,外头便响起一阵动静。我们几个一向被禁足于此地,非工作时不得出门,
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

  李铁狗奇怪:「二楼?」

  那女人回答:「二楼是我们接客之处。」

  李铁狗道:「行了,你们在此稍安勿躁,我过些时候再来找你们。今夜外头
有闹事的,吴家堡不太平,你们能享一时半会儿的清静。待我们处理完手上的事,
便来接应你们几位。记住,千万别透露我等行踪,不然吴家堡主必当迁怒于你们
几位,最终只会变本加厉迫害你们。」

  那女人有些害怕,道:「知……知道了」

  李铁狗招呼其余三人一同上楼。若这些妓女所言当真,那二楼应当不会有什
么机关,只怕有人埋伏。李铁狗故意向楼上抛出火折子,弄了点动静和光亮,见
无人反应,便壮着胆子上了楼。借着火折子微弱的柔光,李铁狗发现这二楼有六
间客房,分前后两排。朝后的三间客房没有窗户,较前排客房窄了一些。

  李铁狗推测:「兴许这房内有乾坤。」

  严大娘走至最前,道:「且慢,我先一探。」

  语毕,严大娘走至最靠里的一间,用剑顶开房门。老旧的户枢发出沉闷而凄
厉的呻吟,似被人瞧尽了春光一般十分不愿。严大娘以火折子照亮房内,却见房
内空空,唯一床一桌两板凳而已。严大娘踢了两脚,发现这几件都是可以移动的,
未牵连什么机关。严大娘又小心向上查看,待确认梁上无君子后,道:「三娘,
你去门口守着。二娘,阿狗,你们与我一同查探此处有何机关。」

  于是乎,三人各负责一方向,仔细摸索起来。大娘二娘剑击砖墙,以回声断
乾坤,可李铁狗不使剑,只得用徒手敲击。忽然,李铁狗发现后壁内响声空空。
他马上翻动这块空荡荡的砖,没想到竟将这块砖拔出了墙壁。李铁狗忙告知其余
人,自己找到了机关,可回头一看,发现大娘二娘也从墙上掀下了一块空砖。每
块空砖之后皆藏有一环扣,似是要扣动此物才能触发。

  严大娘不解,问:「这当如何是好?」

  闫二娘道:「莫非是要三道环扣一同触发吗?」

  严大娘谨慎端详环扣,道:「先别随意尝试。若是行差踏错,只怕触发了什
么警报,那可就麻烦了。」

  李铁狗说道:「我这边的环扣锈迹斑斑,不像是最近使用过的模样。你们的
如何?」

  严大娘道:「我亦是如此。」

  「我这儿的倒是磨得光滑的很。」说着,闫二娘回头望了眼严大娘和李铁狗。
见到两人投来肯定的目光,闫二娘便拉动了环扣。突然间,墙后发出吭哧吭哧的
沉重闷响,似是有机关在运作。三人小心远离,只见后壁石墙震动,缓缓移向一
侧,墙后暗道乍现。

  严大娘只身探去,用目光量了量暗道,道:「这暗道窄得很,不足一尺。」

  李铁狗道:「纵使算上石墙,占地亦仅一尺有余,怪不得这么隐蔽。」

  严大娘又将火折子朝下丢去,只得见一列下行楼梯,深不见底。她将此情况
语于其余三人,从李铁狗手中拿了只新的火折子后,便侧身缓步走下楼梯。李铁
狗夫妇紧随其后,楼梯陡峭,又只得横行,二人皆不敢走得过快。

  暗道漆黑,三人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得见前路平坦且开阔,似是楼梯走到了
底。然而,前方还有一条长道要走。

  严大娘四顾,说道:「此处密不透风,外头应当看不见。由方才我们走过的
高度来看,我们多半在地下。」

  李铁狗道:「干娘,你看看四壁有无火把,光靠火折子照不清前路。若是有
陷阱机关,也无法先行防备。」

  严大娘悉心搜寻一番,摸到一支火把,便将之点上。刹那间,通道豁然开朗。
此处是一条百步长廊,上下左右皆以粗木梁支撑,夯土外无砖石包裹,结构十分
粗糙,十之八九是地下暗道。

  步行于如此坎坷崎岖的泥地上,三人缓步前行,以防误触机关。

  「咔擦——」

  李铁狗顿步,道:「我踩到了……」

  「相公,别动。」闫二娘亦随之顿步,「既然现在还没机关动作,那说明这
是抬脚才触发的。还记得普通大师说的地爆雷么?」

  李铁狗从未试过踩地爆雷,不知其触发原理,只紧张道:「我哪儿有能在一
息之间飞出五步的绝世轻功啊?」

  严大娘道:「阿狗,我用真气压住地爆雷,你快走。」

  语毕,严大娘外放真气,猛压李铁狗踩中地爆雷的脚。李铁狗只觉得脚上的
重量变大了数倍,费了老大劲才拔出腿。待三人退出五步之外,严大娘立即收回
真气。只听「砰——」的一声响,地爆雷跟窜天猴似的突然升起,继而如爆竹一
般炸裂开。虽殃及不足五步,但一步之内必死无疑。

  「哗哗——」

  突然起来的流水声又激起了三人的警觉心。严大娘一闻,立马辨析出其为何
物。

  「入他娘的,是化骨水!」严大娘大步远离渍水处,抓紧衣服上干净的一角,
一把撕掉自己的衣物。闫二娘也中了招,好在严大娘及时提醒,她亦一把撕下了
自己的衣物。两赤裸的窈窕美女回首,只见两套吴家堡家众装束在转瞬间被化作
焦炭,而她们因及时脱衣,得以无恙。

  「真险呢。」闫二娘大口喘着粗气,爆乳剧烈起伏,看得李铁狗面红耳赤。

  李铁狗道:「你们两人前路没衣服保护,得更小心才是。由我探路吧。」

  严大娘叮嘱道:「阿狗,最当留意的是脚下,脚步轻一些。若有异样,马上
移步,别踩下去。」

  李铁狗有了踩雷的经验,道:「我晓得了。干娘,娘子,你们二人顺我的脚
印走,我若踩得无事,你们便无事。」

  这一回,李铁狗走得轻手轻脚。一旦意识到脚下有块凸起的铁疙瘩,或是身
前有不易发现的细线,李铁狗便立马移开脚。一直走到百步地道的尽头,李铁狗
都未再触发过机关。跟随其后的大娘二娘亦得以安然。

  可怎奈何,在百步地道尽头,一堵巨大石门拦在三人面前。

  李铁狗猜测:「如此沉重的石门,得用胳膊粗的精铁锁链才能吊起,想必机
关不会多复杂,多半在此附近。」

  只过片刻,闫二娘便在墙上发现了开门的把手。一经转动,石门便徐徐打开。
随之,忽而掀起阴风阵阵,空气变得尤为浑浊,令人胸闷之至。李铁狗手中火把
忽明忽暗,火焰过了许久才得以安定。

  严大娘提醒:「这里空气稀薄,千万小心。」

  经李铁狗手中火把一照,只见石门内别有洞天——大两亩有余、高两丈许的
巨大圆形暗室刹那间原形毕露。暗室由四根两人环臂粗的镶琉璃磐石立柱支撑,
内藏四尊天王像,分别坐于四角,皆面朝中心。而中心之处,则有一精雕细琢的
木箱,置于一低矮圆柱之上。

  三人小心前行,忽闻背后「哐哐——」的机杼声再次响起。待他们一看,那
石门竟在缓缓下沉。于是乎,三人毫不犹豫的跑向石门。可石门下落之快,甚于
三人急跑。待大娘二娘奔至石门前时,石门已落了一半,余下的空隙仅足半人高。
然而,大娘二娘并未选择穿过石门,而是穷尽力气以两条肉臂夯起石门!

  「啊!……」

  大娘二娘痛苦无比,浑身卯足吃奶的劲,赤裸的肌肉一时间猛然暴起,青筋
从她们的手臂爬向肩膀与胸膛,甚至不断向下蔓延,支撑躯干的腹肌硬如磐石。
随「哐——」的一声轰响,石门又沉下一小截,大娘二娘再难立住,一下子跪在
了地上,膝盖磨得全是鲜血。

  严大娘撕心裂肺的大吼:「阿狗……去……取……图……谱……快啊!!!!…
…」

  李铁狗一回头,见托着木箱的矮柱亦在缓缓下沉,忙向回疾疾狂奔。却在即
将摸到木箱时,因上身冲得太猛而摔了个大趔趄。好在他眼明手快,借着狗啃泥
的猎奇姿势,在地板机关要吞下木箱前,一个飞扑抢下了木箱。

  木箱未上锁,李铁狗心急一打开,只见里头空空一片。

  「啊啊啊啊!!!!……………………」

  大娘二娘的尖叫愈发痛苦,她们已经被压弯了腰,八块腹肌被挤压成了数道
褶皱,膝盖陷入地中,不得已的弓着身子托住石门,肩臂骨骼咔咔作响。而石门
仅剩两尺余,再不跑出去,恐怕没机会再逃出生天了。

  李铁狗目睹此情形,沉思不过一息,便甩手砸烂了手中木箱。他使劲踩木箱
底板,将木板踩得稀烂。继而他又猛踩木箱顶板,亦将之踩得稀烂才算罢休。

  「狗娘养的,果然有藏东西。」

  李铁狗感觉到脚下踩出了快极小的铁疙瘩,拾来一看,是把钥匙。

  「啊啊啊啊!!!!……………………」

  大娘二娘用痛苦的尖叫作倒计时。此刻,她们的身子已然叠成了三折,手臂
垫在背后,以最后的力道托住石门。千万斤重的石门压得她们浑身骨骼爆响,她
们是在拿活生生的肉体垫石门!眼看她们大口吐着鲜血,马上就快被压成两截,
李铁狗不禁吞了口唾沫。他明白此时最不得心急,要救她们,必须快点找出锁眼。

  锁眼应当离石门不远,李铁狗奔回石门旁,扒着墙垣一点点搜寻洞眼。

  「找到了!」李铁狗转而欣喜若狂,二话不说便将钥匙插入锁眼中。然而,
他连着试了几回,却始终未能转动锁眼。

  「呜……快……」

  大娘与二娘血吐了三升,鼻孔和口中不断冒着血泡,眼神呆滞的望着远处,
一身美肉被压得似两块肉饼。李铁狗终于按捺不住,急得猛捶墙垣,愤恨自己无
能。没成想这一捶,倒是敲下了一块遮掩用的假砖。于是,他急忙揭下假砖,取
出内藏的另一块铁疙瘩,发现亦是一把钥匙。李铁狗觉得怪异,无心中将两把钥
匙一合,发现竟能合二为一。

  「天无绝人之路!干娘,娘子!你们有的救了……」

  李铁狗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回头却看见大娘二娘七窍流血,半具身子早已陷
入地下,而明眸中已然失去了光泽……虎口历险——超骚艳母遭虐奸,边嗷嗷大
叫边被开膛破肚,腹中玄机暴露无遗二十 猪头女

  黑潮派后仓,宰好的猪成排晾在阴凉处。这些被开膛破肚的死猪中,混着四
具赤裸的人体,三女一男,白花花的,似猪肉一般。若有外来者,不细看难辨人
猪。除此四人以外,桌案上另有一具女尸,混杂在一堆死猪肉中。女尸肚皮被剖
空,脖颈上的不是人头,而是用粗麻线缝上的猪头。整具尸体粗看与开膛破肚的
死猪无异,格外恶趣。

  李铁狗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不禁从昏迷中苏醒。他浑身湿透,想必是被劈
头盖脸的泼了桶冷水。眼前遍是被剖开的死猪,斑斓的光束穿过后仓顶的漏洞落
下。他匆匆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发现大娘二娘三娘皆被捆住手脚,分散吊在各
处。

  「黑潮派的后仓,真是个好地方。无论什么生意,都能借此地暗中流转。你
们可知,我最喜好的是两脚羊的生意。寡妇肉质老,最好的还是买来的少女,又
嫩又滑,用完即烹。不过也有客人爱老肉,老肉有嚼头。啧啧,你们睁大眼睛看
看此地,挂人肉多合适,少女的也好,寡妇的也好,婊子的也好,黄花闺女也好,
香的也好,骚的也好。我想要这仓库许久了,险些被你们误了事。」

  一只耳梅佃利缓步走出阴暗角落,他头绑纱布,面目狰狞,神色狠辣。在他
手中的不再是折扇,而是一把寒光凌凌的屠刀。

  李铁狗奋力挣扎,却只觉得浑身无力。

  一只耳冷笑:「勿做多余挣扎了。你们已被我下了五香肉松散。这味毒药含
五种异香,中毒者浑身肌肉松软,无法充血,只得任人宰割。」

  「呵呵呵呵~公子样貌身材皆为上等,来陪奴家吧~」

  闻声,李铁狗忽而感到背后升起一股阴冷之气。久久不敢回头,只问:「你
是谁?」

  「公子,你为何不回头看看奴家?~只要一眼,你便知我是谁了~公子~」

  李铁狗被激得浑身打冷颤,直呼:「你的嗓音我不熟悉,我不知你是谁!」

  霎时,李铁狗觉得被五只尖锐之物抵住了背脊,这尖锐之物贴着他的脊背徐
徐上移,引出一阵阵微微刺痛。李铁狗直吞唾沫,不敢睁眼。

  「公子,看看奴家的脸皮漂亮吗?~」

  「公子,怎不肯睁开眼睛?」

  「公子,若不肯睁眼,奴家就去咬断那小娘子的喉管啦~」

  「呵呵呵呵~小娘子的喉管真嫩,血真鲜呢~」

  「公子,要一起尝尝吗?~」

  「公子?~」

  李铁狗担心颜三娘,不由得睁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铁狗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断气。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真正的、鲜血淋漓
的人脸皮。这张脸皮贴在一张模糊的脸上,而这人似是十分中意于这副漂亮的脸
皮,显得颇为得意。李铁狗认出了脸皮的主人,正是被一只耳斩首的罗翠花。

  看着罗翠花的面目,李铁狗立即想起了颜三娘。他几乎快崩溃了,可当他看
到大娘二娘三娘皆安然无恙时,才算回过一点神。于是乎,李铁狗深息定神,窃
窃观察眼前人。这女人亦一丝不挂,身姿窈窕,前凸后翘,与这颗血肉模糊的头
反差甚大。若换一颗美女人头,那必当一绝。

  「公子,你在打量奴家吗?~」

  鬼女人解下罗翠花的脸皮,露出一副更为渗人,几乎可以恐怖形容的人头。
这颗人头上没有鼻子,凸起的鼻孔如铜钱一般大,亦无眉毛,头发斑秃,皮肤坑
坑洼洼,凹凸不平,布满褶皱,嘴部凸起,獠牙从生,双眼通红。李铁狗自问做
噩梦也不会做到如此恐怖的面孔,不禁紧闭双目,不敢再看。

  「对我的娘子不满意吗?」一只耳抓着猪头女的头发,将她的脸贴到李铁狗
面前,「她本乃虎口镇第一闺秀,万人追捧。可惜嫁于我后,被做工伙计意外烧
伤。大夫能救她的命,却救不回她的脸皮。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如今的她,变得
比谁都心狠手辣,比谁都变态,比谁都懂得如何将人当牲口一般拆解。娘子,你
说,你爱我吗?」

  李铁狗未曾料到一只耳梅佃利还有个娘子,而这娘子竟是如此怪异的猪头女。

  猪头女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只叫李铁狗感到狰狞。她发出憨笑,哈喇子
从她碗口大小、无法闭拢的嘴里外淌。她说道:「我最爱的自然是相公了,相公
养着我,给我搞来好吃的人~」

  一只耳悉心叮嘱:「那这男人便由你处置,千万别亏待他了。」

  猪头女跪在李铁狗面前,大口唆起他的阳根。李铁狗煞是纳闷,这算何等酷
刑?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猪头女的厉害,那一口獠牙来回啃与擦,使得阳根剧痛
无比。他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阳根肿得格外硕大,如手臂一般大小,皮上布
满血丝。

  「住手!啊!……住口!……」

  一只耳狠狠连抽颜三娘几嘴巴子,见颜三娘依旧迟迟不醒,索性拿冷水灌顶。
颜三娘连打几喷嚏,终于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收拾完颜三娘,一只耳又整醒大
娘二娘。三人恍惚,不知当下情形如何,只见一屋子的死猪,满是恶臭,环境阴
森,不禁叫人脊背发凉。

  一只耳双掌拍得啪啪响,吓得三人娇躯一颤,目光便集中到了一只耳身上。
遂而,一只耳直言:「废话不多说了,我救你们,留你们的小命,是为了一样东
西。你们应当知道那是什么。」

  三人一言不发。

  「啊!……住口!……别再咬了!……」李铁狗的肉棒被猪头女贪婪的啃食,
疼得无法自持,嗷嗷大嚎。一时之间,猪头女骇人的面目令目睹此事的三人惊得
花容失色。

  「阿狗!」

  「相公!」

  「傻狗子!」

  大娘二娘三娘三人紧张无比,可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束缚。一只耳把玩着手
里的屠刀,用刀面拍拍严大娘的肚皮。严大娘肚皮不由得一紧,惶恐不安。严大
娘直呼:「要杀就杀,我一无所知。」

  一只耳手指躺在桌案上的猪肉女尸,问:「臭婊子,你看看那是谁?」

  严大娘只看一眼,便说道:「我不识。」

  「在这小小的虎口镇中,有多少女人能有如此漂亮的一身肌肉?」一只耳抓
起女尸胸前一对肥美的玉乳,一刀便将之切下,在严大娘面前掂量半天,问她,
「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得了吗?」

  「你这杀千刀的!」严大娘大喊,「如此辱我小女,我杀了你!我要将你碎
尸万段,千刀万剐!」

  一只耳不知从何处拖来一大缸汤水,由柴火煮沸,直冒热泡。继而,一只耳
将罗翠花肥美的乳肉丢进沸水之中,对严大娘道:「我看你们伤势颇重,给你们
炖锅肉。你们好好想想,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

  「啊啊啊啊!!!!……………………」

  见女儿尸首受辱,严大娘气急攻心,口中喷出一口老血。一只耳唤猪头女来
分尸,猪头女便松口吐出李铁狗的阳根。只见到李铁狗的阳根满是血淋淋的牙印,
血珠子滴滴答答往外冒。猪头女接过屠刀,一套庖丁解牛的刀法下去,寒光流转。
转眼,罗翠花的尸首被分成了一块一块。

  「我言出必行,说过要将这骚货一块一块还于你,决不食言。」一只耳将罗
翠花的尸体一块一块丢入沸水中,再撒上盐、葱花、生姜,及其余调料。不出一
炷香的工夫,沸水被煮出了乳白色,肉香味四溢。

  「我的女儿……」严大娘直吐鲜血,泪流不止,「为娘不该带你来此地,害
你最终成了一盘菜。是为娘不对……」

  「看样子,肉熟了。」一只耳以铁签戳出一块煮熟的五花。罗翠花腹肌练得
十分结实,故而其五花肉极为筋道,肥少精多,不柴不腻,微微一晃便芳香四溢。
一只耳将滚烫的五花肉硬塞进严大娘张成圆形的口中,烫得严大娘口中生泡。

  「呜……」严大娘老泪纵横,想吐出口中人肉。可一只耳却越塞越深,愣是
将一大块五花肉塞进了严大娘的咽喉里。严大娘无法呼吸,喉中滚烫无比,且直
犯恶心,终抵抗不得,将肉硬生生咽了下去。

  严大娘求饶道:「杀了我……让我与翠花一起死了吧……」

  一只耳却说:「求饶前,先想想该回答我什么。」

  严大娘不再言语,即使只言片语,恐怕也会给佛陀寺惹麻烦。二娘三娘亲眼
见其母受尽虐待,虽不堪忍受,但紧随母意,亦闭口不言。

  一只耳问严大娘:「如何?好味道吧。」

  严大娘从喉底吸起一口脓血,啐在一只耳脸上,大骂:「好你老母!」

  一只耳抹去脸上的血,冷笑:「真当不识好歹。我再给你女儿尝尝你养的小
母猪是什么味道。」

  严大娘哭喊:「给我住手!有什么都冲我来!不准动我的女儿们!」

  一只耳又插起一块梅花肉,扬在闫二娘面前。这肉热气腾腾,精中带雪花,
肥瘦交错,鲜嫩非常,亦发出蜜甜的香气,叫人眼馋。闫二娘看着眼前这块嫩滑
的条子肉,肚子不禁发出「咕咕」叫唤。

  闫二娘娇声大喝:「走开!我饿死也不会说一个字!将我妹妹的肉拿走!」

  一只耳哪管闫二娘愿不愿意吃人肉,一塞便塞进了闫二娘的嘴里。闫二娘的
口中被烫得阵阵烧痛,粘腻的油腥味叫她难以忍受,直作干呕。可她终究也难以
抵抗,不得已将罗翠花的肉吞进了肚皮中。

  颜三娘看得心痛,撕心裂肺的叫喊:「放过二娘,有何事冲我来!」

  李铁狗亦不忍再看,大喊:「大娘,二娘,三娘,让我来扛着吧!狗娘养的
一只耳,有本事冲我来!」

  一只耳看都不看李铁狗,便将一块肥乳肉塞进颜三娘的嘴里。颜三娘浑身娇
颤,想吐却吐不出,干呕几番后,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腿肉筋道,该谁来尝呢?」一只耳挑着一块厚实的腿肉,在三个女人面前
来回踱步。最终,他将罗翠花的腿肉塞进了严大娘的口中。严大娘痛苦无比,几
欲崩溃,但还是被硬喂下了罗翠花的腿肉。

  一只耳从沸汤中挑出一块块肥美的嫩肉,硬生生逼三女人一口一口吃下,烫
的三人口喉血淋滴答。严大娘被迫吃得最多,几乎半个罗翠花进了她的肚皮,肉
下不去肠子,便在胃里累积,涨得上腹鼓起。二娘三娘亦肚皮胀满,口中直吐混
着血泡的酸水。纵使如此,三人仍只字不提图谱之事。

  「呃……」严大娘满脸粘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唾沫,亦或是稀释了的血水。
她双目迷离,六神无主,浑身抽搐不已。

  一只耳抚摸严大娘微鼓的肚皮,十分之满意,颔首道:「既已将你上面喂饱,
也该喂喂你下面了。」

  「你要做什么?」严大娘回过神,哑着嗓子放声嘶吼,用一双玉足胡乱踢蹬。

  猪头女见状,一把抓住严大娘双腿,将其两腿拧开。一只耳速大臂一挥,清
空桌案上的肉渣与碎骨。猪头女遂解下严大娘双臂,将其横抱,丢之于桌案上。
只听「咚——」的一声响,严大娘浑身娇肉乱颤。一只耳脱下裤衩,甩出粗长硬
直的阳根,又扒开严大娘结实的腿肉,于加以强暴。

  严大娘疯狂扑腾,破口大骂:「滚你娘的蛋!你这狗杂种,没脸没皮的龟蛋,
将你那跟锤头似的怪屌拿开!不然我便用我的金刚屄将之拧断,让你当太监!」

  「来咯!~」

  一只耳满心乐呵的一贯到底,犁庭扫穴,直插入严大娘蜜穴。严大娘被插得
嗷嗷叫唤,身子猛地绷直。见严大娘这副不堪受辱的模样,一只耳却更是兴奋,
奋力冲撞严大娘股间,撞得严大娘一对丰满乳肉来回猛甩。

  一只耳惊叹:「乖乖~你这婆子可真骚,遭强暴了还如此配合,想必十分兴
奋吧!」

  严大娘继续大骂:「狗娘养的王八蛋,没腚眼子的老乌龟!快拔出你的臭屌!
呜啊……疼死我了,我的老骚屄要不得了!……」

  严大娘悲愤痛哭,可下体却老实迎合一只耳的节奏,腰肢随其曼妙扭动,只
觉得浑身炽热难耐,香肌大汗淋漓,口鼻之中芳气连连。一只耳双手抚在严大娘
的腹肌上,这皮嫩肉滑的手感令他流连忘返。

  猪头女在一旁看得无聊,以手中尖短屠刀插入严大娘的肚皮。可猪头女未曾
料到这一刀子下去,严大娘只受了些皮肉伤,刀子却断在了严大娘的肚皮上。猪
头女怒不可遏,嗷嗷大吼,以尖锐五指猛抓严大娘的肚皮,将之抓出五道血淋淋
的肉沟来。

  「你这骚货,肚皮里这般坚硬,肉倒是软滑得很。我得看看里头究竟有何玄
机。」一只耳以手指狠狠抠进严大娘肚脐里,「你这老婆娘的罩门在肚脐眼子里
吧?我们如何刺都刺不穿你的腹腔,可那小婊子一剑就捅穿了你的肚脐眼子。娘
子,你快将这老骚婆娘的肚脐眼子戳破,即可打开她的腹腔。」

  猪头女跃跃欲试,换了把新阔刀,抵在严大娘的肚脐眼上。严大娘肚皮一颤,
转而向上微微腆起。猪头女一刀子下去,刀口便陷入了严大娘的脐眼子中,刹那
间便见了红。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严大娘无法按捺最敏感之处遭穿透的苦楚,叫得歇斯底里,浑身肌肉暴起,
脖颈上漫布青筋。猪头女紧握尖阔刀,奈何严大娘的腹肌太密太实,为剖开严大
娘的肚皮,猪头女费了大把力气。与此同时,因一只耳猛干严大娘,惹得严大娘
娇躯震震不止,猪头女的刀推得一抖一颤。

  严大娘不堪肚皮被如此刀割,凄楚哭喊:「你们这些猪狗之辈,怎能如此虐
杀我!……快给我个痛快啊啊啊啊!!!!……………………」

  见亲娘被开膛破肚,闫二娘哭喊:「将我娘放了!来剖开我的肚子吧!」

  颜三娘亦大骂道:「杀千刀的东西!你们若不将我娘放了,我便要扒你们的
皮,抽你们的筋!」

  「干娘……」李铁狗心痛难堪,脑中不断找寻自救的法子,「干娘,你要忍
住,我一定来救你!」

  无论三个被捆住的人如何叫唤,也不能改变严大娘当下凄惨的处境。半晌工
夫过去,猪头女才顺严大娘的腹肌沟壑,在她肚皮上划了个十字。

  「呃啊!……不……我快不行了……」严大娘口中直冒血泡,几乎无力再歇
斯底里的叫唤了。她低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腹腔被猪头女扒拉开,而其腹腔中
内藏的杂物终于一清二楚的见了光。

  刚被剖了个底朝天,严大娘的腹腔内便冒出一股极劣的恶臭,比一大缸粪便
腌了一个月更不堪,几乎叫人无法呼吸,连远在十余步之外的李铁狗也被熏得头
昏脑涨。不知为何,猪头女未觉其臭,反而颇为兴奋。倒是一只耳察觉到了臭味
中的毒性,忙护住口鼻。

  低头一见严大娘腹腔内五花八门的异物,一只耳无比震惊,大呼:「好家伙,
你这肚皮里的内容当真是活物能长出来的东西?」

  只见严大娘的腹腔内一片黑压压的、盘根错节的肠子,这黑又中透着亮,亮
中有一番温润的晕色。黑肠内撑得又粗又实,肠壁薄如纸,血管已然枯干。与她
白皙高挑的身子、肥满的巨乳、白花花的大腚与修长的肉腿形成了一副诡异又香
艳的画面。一只耳只敢看不敢碰,猪头女倒是好奇之极,竟徒手抓住了一截粗实
的黑肠子。猪头女出手狠辣,黑肠子在她手中一抓便断,硬生生的扯下了一截。
严大娘吃痛,不禁愁眉紧皱,浑身抽搐不已。

  猪头女把玩着手中的黑肠子,道:「呵,你这下水里藏的货色可真硬实,都
结成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了。」

  一只耳忙说道:「快将那玩意儿扔了,臭煞我也!这想必是积攒了十几年的
大粪,粪里的水都蒸干了,经过肠子挤压,纤维团结交错,固化成如此硬物,似
煤炭一般。怪不得,你这老骚婆子肚肠坚硬,原来肚子里有这般乾坤。」

  严大娘怔怔看着自己一肚皮的乌黑,大惊失色。她自己虽练了几十年的铁肠
功,可从未想过剖开自己肚皮一探究竟,这回也算是给自己开了眼界。她知道自
己命不久矣,卯足最后的力气娇叱:「既然你都剖开我的肚皮了,也见到我肚皮
里的货色了……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见严大娘腹腔如院门般大开,一只耳更是欲火灼身,将严大娘肏得肥乳乱晃。
他边肏得酣畅,边悠然道:「杀,也许是要杀的。只是你始终未告诉我宝物所在,
我又怎能给你一个痛快?娘子,你将她的下水都掏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

  严大娘一听,无力言语:「住手!……不可啊!……」

  猪头女拿了个大竹篓子,随后便抓着严大娘的黑肠就往外扯,一扯便扯出了
一大截盘成团的黑块,似熏黑了的腊肠,又比腊肠更粗更严实。

  「呃啊!……我这一肚皮的宝贝……」严大娘疼得泪流满面,求饶道,「让
我死……让我死吧……」

  猪头女将屎坨子丢进篓子里,又去扒拉严大娘的另一截肠子。严大娘被一只
耳干得嗷嗷叫唤,一只耳的阳根甚至顶上了她的子宫,只见那子宫从石块般的黑
肠子下往外钻。他抓着严大娘嫩滑的乳肉,似揉面团一般不断玩弄。

  猪头女淌着哈喇子,手拿一截儿臂粗的黑肠,对严大娘说道:「这几十年的
腊肠子,你若不自己尝尝味道如何?」

  严大娘怒视之:「走开……」

  怎料猪头女一把扒开严大娘的嘴,扒得比碗口还大。严大娘的嘴角撕裂,口
中发出咿咿呀呀的求饶声,颇为凄惨。旋即,猪头女将一大截黑肠硬塞进严大娘
口中,严大娘不肯眼下这岩石一般的黑肠。奈何猪头女力大无比,愣是将黑肠塞
进了猪头女的咽喉之中。黑肠的粪臭味立马熏得严大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
的咽喉更是被撑得似下巴一般粗。除此外,黑肠堵亦住了严大娘的气管,使其几
近窒息,而其胃中又有大半罗翠花之肉,无法再以下咽。故而,黑肠上不出下不
进,卡得严大娘几欲自刎了事…………

  几番工夫过去,严大娘的肠子被猪头女一截一截的从肚皮里挖个干干净净,
其余内脏终遭一览无余,肝胆外翻,脾肾袒露,子宫拖出。可严大娘却被干得汁
水横流,一股一股透着芳香的蜜水喷的溅的,全然止不住。

  是时,严大娘竟又有余力叫唤起来:「嗷嗷!……嗷!……怎如此爽!……」

  一只耳侮辱道:「老骚婆子,被剖空了肚皮虐杀,竟还能高潮迭起,你究竟
是多欲求不满?就你这骚屄,不被活生生肏到死,都对不起你这身烂肉~」

  看着自己蜜水狂喷,又看看一篓子的黑硬肠子,严大娘拼命摇头,哀鸣: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会被你肏得高潮迭起……我是疼得失禁了!……」

  「真狗娘养的骚透了!~」一只耳朝严大娘子宫里灌入一波又一波白浊。严
大娘高潮无数番后,终于兀地两眼一翻白,瞪得如铜铃一般,一眨不眨,神智迷
离,浑身抽搐起来。辗转几分后,她手臂一垂,终于双目失去了神采,身子没了
半点动静。

  「娘啊!……」

  「干娘!……」

  见严大娘居然被活生生的肏到死,三人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尽管严大娘已然断气,一只耳却仍旧不放过辱尸的机会。一只耳舔着严大娘
吐在嘴外的舌头,越舔越觉得鲜嫩非常,便将之含入口中,又吻起她的红唇来。
继而,一只耳又扒起严大娘的胳膊,将脸埋进她的腋窝中,享受的吻着她汗水淋
漓的腋窝,颇沉溺于其中,说道:「这身风骚肥美的肉,就这么死了当真可惜。
我可真想再与你多玩几百个回合,将你肏得似母猪一般嗷嗷乱叫~」

  猪头女在一旁煞是嫉妒,便说道:「相公啊,你先去应付另外几个人。带我
将这母人大卸了八块,便拿之熬做汤料。」

  一只耳摆摆手:「行吧,你看着办便是。」

  说着,一只耳转身要走,猪头女便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屠刀。

  「喝啊!!!!……………………」

  严大娘忽而双目一瞪,周身真气大盛,真气吐甫,从桌案上凌空腾起。一只
耳与猪头女毫无准备,被吓得愣在原地。却见严大娘猛地凭空打出两掌,掌风凛
冽,似虎啸龙吟,卷起阵阵狂风,着实威猛异常。猪头女一个健步拦在一只耳面
前,以胸脯硬生生吃下这道掌力,肋骨应掌风断裂,嘎啦爆响,整个人飞出三四
步,掉进沸汤之中。

  只听猪头女发出刺耳可怖的尖叫:「啊!啊!……我要出去!我要将你剖成
万段!」

  猪头女在沸汤中来回翻腾,拍得热汤四溅。几番挣扎过后,猪头女终沉在缸
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只剩下噗噗几个气泡。

  严大娘横眉怒目,下肢虽无法动弹,内力却丝毫不减。原来是连连的刺激打
通了她的穴脉经络,以致五香肉松散失去了效力。一只耳连退几步,踩在罗翠花
剩下的脊梁骨上,一个趔趄向后栽倒。

  「死!」

  严大娘一个字,如雷公鸣响,撼天震地。一只耳即刻被吓破了胆,口中吐出
浓浓绿汁,两眼一翻昏死当场。与此同时,严大娘亦口吐浓血,瘫倒在了桌案上。

  见严大娘未死,闫二娘忙问:「娘!你如何了?」

  回光返照过后,严大娘终于耗尽了力气,气若游丝,道:「未死,但快死了……


  颜三娘忙哭喊:「娘,你不要死,娘!」

  「呜……」严大娘无力的吞下一口唾沫,眼皮翻了翻,「好,我暂且不死……
我们一起闯出去……」

  严大娘咬着牙翻身,从桌案上摔下,残肉微震。

  「你们等着……我来解救你们……」严大娘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强忍肚肠尽断、撕心裂肺的痛楚,爬至屠刀边,抓起屠刀丢向闫二娘。屠刀精
准斩断捆住闫二娘的麻绳,闫二娘忙以挣脱。

  「娘!」

  「先救二娘和阿狗。」

  闫二娘虽心系严大娘,但还是依其意愿,先行解救李铁狗与颜三娘。三人一
得解脱,立即扑向严大娘,查验其伤势。

  严大娘眼神流转,看着一旁的草堆,道:「将那些杂草拿来……填入我肚皮
中,填得严实一些……」

  「这怎可以,娘!」闫二娘连连摇头,「拿杂草填肚皮,那岂不荒谬?娘,
一定还有更好的法子救你!是吧,相公,你一定有办法的。或是,我们这就带你
去找神医!」

  严大娘紧闭双目,凝神静气,以免气息中断,致使命丧黄泉。她将只言片语
凑成几句话:「快些……不然……支撑不住了……」

  「娘子,快吧,来不及了。」

  「可这……好吧!」

  三人轮流扒草堆,用力填压以压实干草。严大娘痛苦万分,捏紧双拳,以按
捺住草杂深扎皮肉之苦楚。一堆两尺高的杂草,被三人严严实实的压入严大娘的
腹腔之中,密如藤甲。严大娘终于松了口气,两手摊开,面目朝天,眼色黯然。

  待几息后,严大娘慢慢说道:「寻根针……用头发……缝上我的肚皮……」

  「头发,啊!用我的头发!」闫二娘扯下一缕头发,将之拧成一股。

  颜三娘四下寻找,不见细针,着急道:「针……针在那儿?」

  李铁狗道:「三娘,用你耳环拧出一支针来。」

  「哦!」颜三娘恍然大悟,「好,我马上。」

  钝针引粗发线,扎在严大娘的肉中,半天才戳出一个洞。严大娘再次受尽折
磨,不禁哀嚎连连。可眼下无他计可施,即使严大娘自己也只得按捺住心中凄苦,
看着闫二娘在自己肚皮上穿针引线。

  「嗷……嘶……我的肚皮肉……」见闫二娘不忍下狠手,反倒扎得扭扭捏捏,
严大娘便昂起头,满身冷汗,尽管娇肉一遍遍痉挛,依旧逞强,「二娘,剩下的……
我自己也可以……由我来吧……」

  严大娘绷紧汗水淋漓,以致晶莹剔透、油光蹭亮的腹肌,拽起一层乏脂的薄
皮,长痛不如短痛,硬是将钝针往里扎去。怎奈何这般痛楚非人所堪忍受,使她
不禁咬牙切齿的叫唤:「嘶……啊!……」

  最后十余针终由严大娘缝完,严大娘亦耗尽了气力,趴在地上大喘粗气。她
低头看看女儿与干儿子,道:「走,我们杀出去。」

  忽而,沸汤缸中传来一声大吼:「你以为就你是杀不死的吗!」

  随即,大缸爆裂,热汤飞溅。严大娘只身挡于众人身前,遭滚烫的热汤泼洒,
一身白嫩的皮肉霎时通红一片。只见猪头女从缸中飞出,一身赤裸的皮囊满是血
淋淋的热泡。随她一声怒吼,她抓起地上两把屠刀,飞奔而来。

  严大娘紧捂腹肌,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口中意外道:「这女人,
竟如此皮糙肉厚,快煮熟了都未死……」

  猪头女乱舞屠刀,猛刺向众人。严大娘出手遮挡掩蔽,转而又以仙人十八掌
断下猪头女手中屠刀。那猪头女一身蛮力,又极为抗揍,手中屠刀掉了,便用脚
接,继而又脚作手用,朝严大娘的小腹上刺来。

  严大娘见猪头女招式凌乱,出手刁钻,看似无章无法,但又有多招暗中有路
数相通,便猜疑:「这些怪招,难道是天竺的某种瑜伽功?」

  其实,严大娘并非无法应对,只是猪头女招式怪异,而自己手中亦无剑刃,
故而一时难以下死手。一旁二娘三娘护阵,然其二人武力不抵猪头女,只得以自
保当先。

  猪头女的刀法来回翻转,煞是伶俐。严大娘徒手应对,自然吃亏。可严大娘
使不惯短而阔的屠刀,不肖以之护身。猪头女背朝严大娘,拧肘下刺,以灵猿挠
背式朝严大娘肩颈间猛刺。严大娘索性伸手架挡,叫屠刀刺穿了掌心。

  「啊!……」

  严大娘一声娇呼,以肉掌卡住屠刀,并速速收手,将之夺走。遂而,严大娘
转手又是一招仙人穿山,打在猪头女的腹肌之上。顿时,猪头女腰背肌爆裂,肚
肠从身后迸出。即使被严大娘以雄雄掌力打爆腹腔,身后破了个盆子大的洞,森
森脊梁骨裸露在背,猪头女亦生龙活虎,单刀乱刺,逼得严大娘退无可退。

  「去死啊!」

  李铁狗突如其来的一个猛扑,拦腰抱住了猪头女,将之扑倒在地。遂而,李
铁狗趁猪头女不备,夺走其屠刀,连连朝她手腕重砍。猪头女手腕被李铁狗砍得
肉沫横飞,屠刀与桡尺二骨皆有残碎。猪头女一双手掌终遭李铁狗斩断。猪头女
嗷嗷大嚎,唾沫星子横飞,嚎得叫人心燥如灼。

  李铁狗悲愤填膺,大吼:「你这混账婆娘,把我阳根啃得差点断了,还将我
干娘开膛破肚,更有不知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你手中。我这就送你见阎王,以免有
更多人遭你的毒手!」

  虽李铁狗一刀接一刀的落下,猪头女的头开了花,颅骨碴子一片一片炸得稀
碎。十几刀下去,脑髓液从猪头女铜钱大的鼻孔中淌了出来,继而脑浆横流,流
得个稀里哗啦。李铁狗本以为猪头女已被劈死,怎堪料到猪头女忽然又暴起,抓
着李铁狗的头发,张口就要啃李铁狗的头。这猪头女没剩下多少脑子,已然神志
不清,只余杀伐本性。李铁狗推搡不开,被一口獠牙啃得一脑门血。

  严大娘大呼:「快救阿狗!」

  二娘三娘忙与严大娘一同将猪头女拽离李铁狗。猪头女如疯狗一般乱咬,双
目通红,凶恶无比。颜三娘抄起断刀,朝猪头女猛刺,然断刀难刺,只卡在猪头
女的侧颈处,未能再推进半寸。严大娘见势,一掌即出,轰于刀柄之上。

  霎时间,殷红飙升一丈,人首飞离五步。猪头女只剩一具艳丽的躯干,张扬
四肢前行三四步,终倒地暴毙。

  李铁狗不禁惊呼:「这鬼东西真唬人。」

  颜三娘回头四顾,忙问:「那一只耳呢?」

  闫二娘一看仓门打开,叹道:「该死,叫他趁机逃了!」

  「再不得久留了……」严大娘捂紧腹肌,直蹙黛眉,「我带你们……杀出去……


  虎口历险——风骚娇娘惨遭无尽凌虐,痴母女最终将魂归何处?

  廿一 决战

  四人踏步后仓外,见仓外木框中摆着五把霜花剑及一些利剑号的兵器,还有
几件手冲、地爆雷和掌心雷。严大娘要走了二娘三娘的剑,与之说:「你们暂且
用用利剑号的玩意儿。我最后这点时间不多了,就给你们展示展示真正的剑法,
这套将五行玉华阵纳于一人身上的玉华神剑。」

  此时,利剑号家众亦闻讯杀到,将四人重重包围,乃至水泄不通。

  「彼时,我遣能工巧匠打造的这五把霜花五行剑,并非为给你们几个丫头作
佩剑所用,而是为我这套玉华神剑特意打造。故而,这五柄剑皆有玄机于此。」
严大娘边言语,边将二三双剑之剑柄对接。这剑柄上果真有机关,两剑柄竟卡到
一起。继而,严大娘又将四剑卡到二三剑之上,形成一把「丫」字形的三刃剑。
严大娘口咬五剑剑柄,右手持一剑,左手持三刃剑,以之临敌。

  阵仗之中,却听一只耳大呼:「哼,正所谓兵器越怪,死得越快!这四颗人
头,一颗一百两!你们都给我上!」

  严大娘四人不料,这一只耳煞是急火攻心,索性连《铁艺铸造机要》也不顾
了,只要夺四人性命。见敌人不要命的一拥而上,严大娘凌空飞身转圈两周,狠
狠抛出三刃剑。三刃剑如飞旋扫过敌阵,极锐利的剑锋顷刻间便斩下一排数十颗
人头,激起一片如潮般的血浪。严大娘左手取下口中第五剑,随回旋的三刃剑一
同,双持冲入敌阵,其行之速犹如飞马,左右开弓,穿行交错,颇有五行玉华阵
之风姿。

  闫二娘诧异道:「娘竟一人使出了五行玉华阵?」

  「二娘、三娘,看好了,这是玉华神剑第一式,红杏出墙!」

  随言,严大娘飞身一跃,右脚接下飞回的三刃剑,落地后,便以站立一字马
杵于乱军之中。只见其左脚独立,右脚指天,右趾顶峰之上,三刃剑如不尽回转
的陀螺一般圈旋。遂而,其双臂张开,一五双剑指敌,周身随三刃剑一同回旋起
来,娇躯化身陀螺,逼得四下敌人不敢近身。方有不怕死的斗胆近身,便被回旋
利剑斩成三四段。

  「接下来是第二式,暴雨梨花!」

  忽而,严大娘纵身一跃,周身凌空飞旋,而手脚亦绕肩、肘、臀、膝、踝等
各关节飞速旋转,大旋中带小旋,似乱舞,剑风却互不干涉,独独交错相行。忽
而,严大娘玉腿乱中出,借周身回旋之力,飞身猛甩出三刃剑,又以两道剑气相
辅。三道龙卷疾风倏忽侵袭敌阵,扫得一群乌合之众溃不成军,断肢满地。

  颜三娘见严大娘绰绝的身姿,诧异不已:「没想到娘亲的功夫已至如此登峰
造极。如此招式,若无强悍的肉体,怎使的出?」

  严大娘飞旋的身姿终得落地,可惜的是,她内伤过甚,一落地便无力支撑肉
身,腹肌娇颤,不得已仗双剑坚持,口中鲜血淋漓。而可幸的是,周遭敌人已死
伤过半,暂且无人来得及近身。

  转而,严大娘啐了口血唾沫,重振旗鼓:「丫头们,记清楚了……这是第三
式,海棠依旧。」

  严大娘一口真气由丹田而生,真气充斥全身经脉,肌肉顿时暴起,大腿中部
尤为粗实,似牛蛙之腿,将欲爆发。当新一轮敌人涌来之时,严大娘一触即发,
较起式之速更为迅疾,随即两臂双剑展开,如雄鹰掠地,转瞬间斩断十余人。继
而,严大娘急转向侧,连拐出几道直弯,作闪电状,随之亦有雷声隆隆贯耳。严
大娘其速之快,叫人防不胜防。一只耳甚至未能看清其如何出手的,严大娘便已
穿过乱军,将两把利刃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霎时间,又是两柄利剑破空飞来,险斩断严大娘双臂。幸而飞剑遭严大娘余
光瞥见,她一脚踢开一只耳,假反力避退。

  「是谁?」

  「是要你命之人!」

  闻吼声来向,严大娘得见飞剑者。飞剑者,飞龙也。见大敌当前,严大娘后
退两步,按捺住攻势。两人对峙间,「海棠依旧」后半招暗至,回旋的三刃剑从
天而降,竖直落向一只耳。飞龙只身挡下三刃剑,严大娘便以真气暗取,继以右
腿接下飞回的三刃剑。严大娘独立一字马,回旋于其脚趾上的三刃剑伺机待发。

  「轰!——」

  远处手冲声阵阵,严大娘一听便知又是那听声辨位的高手发起了偷袭,便立
即甩出三刃剑作盾。三刃剑乒乒乓乓挡下弹丸,替严大娘解决了后顾之忧。

  「轰!——」

  「啊!……」

  远处一声比以往更猛烈轰响过后,旋即又有惨叫声传来,而手冲之袭终得以
平息。想必是那手冲炸了膛,反伤了那暗处偷袭之辈。

  严大娘见时机一到,一声娇叱:「第四式,踏雪寻梅。」

  严大娘言出之际,三刃剑恰从严大娘背后飞回。严大娘脚趾顶住三刃剑中心
处,长腿再次发力,将之射向飞龙。飞龙欲以双剑挡开,怎料这是虚晃一招。但
见严大娘纵身一跃,脚踩回旋三刃剑,速速辗转飞蹿至飞龙身后,欲刺其后心。
飞龙忙回身作挡,严大娘便借力退远,又凌空踩踏三刃剑,再次速速辗转绕其背
后,不断迂回。两人纠缠几招,飞龙愈发力不从心,被困于严大娘来回飞跃的剑
阵之中,浑身剑伤无数,似离死不远了。

  闫二娘不禁娇呼:「娘这只身一人的剑阵好生厉害!」

  严大娘一剑斩于飞龙腰背,飞龙背剑抵挡,然功力不及,衣服尽裂,肉身遭
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风轻轻扬起其脊背碎衣,其背上修罗纹身毕
露。顷刻间,飞龙突然真气爆发,将回旋三刃剑冲开。严大娘凌空未得立足之力,
左右两足相抗,以稳住自身,继而圈旋落地,不由得口中大喘粗气。

  「果然,你想掩藏招式,可弄巧成拙,使我早早便怀疑你是那厮,没想到当
真如此。」严大娘玉足取回三刃剑,又以一字马战立于人前,「什么父母双亡,
打小生于梅家,编故事也不动动脑子。当年,你竟没坠崖摔死,如今假易容苟且
偷生,可笑至极!」

  飞龙见「哼,当年尔等鼠辈追杀我夫妻,致使我夫妻坠崖,妻子惨死。这笔
仇,我要一个一个向你们讨回!」

  闫二娘问:「娘,这是谁?」

  严大娘回头,告二娘曰:「看清楚了,这便是你的杀父仇人,江湖人称『血
债千条』的钟伯斯。他是我肉铠门之耻,江湖败类。当年,他本乃我师兄,与师
妹戴娥莉私通,叛变师门,杀我师傅,亦即你生父,又窃走师门《盈缺真经》。
在他们两人习得天下一绝的盈缺神功后,武林中便难有人出其右。于是乎,两人
以神功屠杀中原武林无数豪杰。我为报仇,联手江湖人士围剿二人。百余人血战
至最后,仅剩五人,将他们二人逼至断崖之上。两人跳崖殉情,我们便当他们死
了。」

  「严大娘,你是最后一个了!」钟伯斯真气缠于双剑之上,道,「你等最后
的五人之中,天门山白瑜老道、顾家兄妹二人,还有江南一枝花蓝昙,都已经被
我杀了!我还让顾家兄妹二人乱伦通奸,在他们高潮到嗷嗷叫唤之时,一剑斩掉
了他们的头颅,哈哈哈哈!现在只剩你一人还活着,我要你死无全尸!」

  严大娘横眉冷对:「我们刚进虎口镇时,便已被你盯上了吧?那心术不正的
一只耳梅佃利一经你挑唆,哼……」

  「现在才发觉,为时已晚。我早年便已独步武林,而你现在半死不活,你注
定是我剑下亡魂。来受死!」

  「就凭你?做梦!」

  严大娘蹬起三刃剑,借其剑气与手中两剑相融,形成一股短暂却极为磅礴的
真气。

  「玉华神剑第九式,落花流水!」

  言毕,严大娘以剑击将磅礴的剑气斩向钟伯斯。这一击的威力犹如盘古开天,
江河亦为之震荡,比母女五人合璧出剑更甚。

  「盈缺神功,月缺花残!」

  钟伯斯周身忽而卷起一道凛冽狂风,与严大娘之剑气相撞。可严大娘的剑气
刚猛之极,逼得钟伯斯步步后退。唯见五六十步之内,地面凭空出现一道半步宽
的裂缝。在场其余敌人粉身碎骨,无一幸免。而钟伯斯耗尽内力与之相抗,拼得
衣服尽碎,浑身血管爆裂。

  待剑气消散之后,严大娘大步踏至钟伯斯跟前,欲斩其首。

  钟伯斯虚弱乏力,自言自语:「怎会如此?我一生打遍天下无敌手,世人曾
以我为天下第一,皆惧我怕我。如今,为何会败于一将死老妇手中……」

  严大娘道:「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精进我的武学。更有高僧点拨,将我武
学拔至新高峰。纵使你废了我的铁肠功,将我害得半死,我亦不逊于你。更何况,
你从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武林,永远没有天下第一。」

  「你不逊于我?呵呵,你以为我败了?你太小看盈缺神功了……」钟伯斯忽
紧闭双目,周身真气逆行,「盈缺神功,缺而复盈。」

  严大娘一看事发异常,一剑斩向钟伯斯。然钟伯斯脖颈不知为何硬如精铁,
纵使霜花剑亦无法斩入其中。钟伯斯转而雄立而起,竟比方才高了三四尺,块头
依大了两三圈,肤色煞白而粗糙,俨然一个巨人的模样。不等严大娘看明其中门
道,钟伯斯弃剑,徒手作刀劈砍严大娘。

  「第五式,步步生莲!」

  严大娘抄起三刃剑,出手后,三刃剑竟原地回旋于半空。遂严大娘手中一五
两剑点于其上,借反旋之力远跃,迂回于钟伯斯周身,如起舞般与之周旋。钟伯
斯连斩几手刀,全都斩了个空。严大娘步伐中似是暗合周易之理,煞是难捉摸。
严大娘亦借机刺出过几剑,但均难刺破钟伯斯的皮肤。

  李铁狗不禁感叹:「这招煞是好看。」

  「你尽眼馋我娘的身子好了。」颜三娘焦急万分,「现在我娘只避难攻,又
身受重伤,迟早会先败阵。」

  李铁狗拉住颜三娘的小手,劝阻道:「别急,干娘还有几式未使出来,我们
帮也是白搭,先看看再说。」

  「看你能不能接下我这第六式,天香国色!」

  严大娘一声娇叱,将三刃剑投向钟伯斯双足,转而又趁其不备,跃于其头顶
之上。与此同时,三刃剑正旋之力恰好消散殆尽,而其中暗藏的逆旋之劲又浡然
而生,并于刹那间飞旋至严大娘上空。继而,严大娘倒立于三刃剑之下,身随之
疾疾回旋,以一五两剑做钻刃,向钟伯斯天灵盖钻去。

  这一式看似不如前几式般大气,可一对一时极为有用。在严大娘雄雄真气压
迫之下,钟伯斯这般怪力巨人亦无法再直立起,只得跪在地上哀嚎,不愧「天香
国色」四字。钟伯斯头顶已经被严大娘钻了个窟窿,颅骨随之裸露而出。

  眼看就要将钟伯斯的颅骨钻破,一只耳忽然发难,朝严大娘丢去数把利剑。
严大娘立马将下身调转至利剑来向,以三刃剑迎飞来之剑。一息之间,所有投来
的利剑尽数被斩为碎铁段。然而严大娘这身子一转,便失了压迫钟伯斯的力道。
钟伯斯一击砂锅大的猛拳砸向严大娘紧绷的八块腹肌。

  「呜,噗……」

  这一拳足足几千斤的力道,纵使严大娘靠自身回旋化解了六成拳劲,可依旧
口吐鲜血,娇躯如一颗流星般飞起,重重落于三四十步开外,仗剑支撑自己疲累
而伤重的身躯。

  死亡的空虚感在严大娘脑海中扩散开,逐步吞噬严大娘的意识。严大娘自觉
神智越发涣散,离死确然不远了。忽而,胸口一股热血上涌,从严大娘喉中溢出,
滴滴答答淌个不停。严大娘拨开额前错乱的花白长发,冉冉直立。

  见严大娘迟迟不还手,钟伯斯将矛头转向较自己更近的李铁狗三人。三人忙
严阵以待,奈何钟伯斯忽然发难,其速度之快,难以肉眼捕捉。半息前,他还在
十余步开外,一转眼,他已然冲至闫二娘跟前,扼住了闫二娘的咽喉。闫二娘挥
剑劈砍,可利剑号的剑脆如纸糊一般,还未劈砍几下,便已折弯了。

  钟伯斯无法言语,却露出讥笑,掌上加了几分力道。闫二娘面色由通红转瞬
变成了酱紫色。这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力反抗,只能任其宰割,其不甘
之情溢于言表。

  「二娘,我来救你!」

  颜三娘持剑斩钟伯斯之腿,李铁狗亦助力共同施以斩击,可均未见成效。然
而,闫二娘早已翻出了白眼,舌头被硬生生的挤出口外,吐得似吊死鬼一般长。
钟伯斯嫌闫二娘死得不够快,猛地一拳打进闫二娘的阴户间。这一拳,直接贯入
腹腔,以致闫二娘紧绷的腹肌映出了砂锅拳头的形状。

  「呃啊!……」

  闫二娘发出苦闷的哑叫,张大圆嘴,上下颚之间能塞进四五个馒头,遂而眼
泪横流,痛不欲生。钟伯斯拔出拳头,拳上沾满闫二娘的血污和别他难辨的污物。

  「我的娘子!」李铁狗欲哭无泪,大吼,「狗娘养的东西,我和你拼了!」

  钟伯斯大掌一挥,李铁狗便被掌风掀到在地。继而,钟伯斯又以粗大的食指
抵住闫二娘的肚脐。闫二娘似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双眸紧闭,屏息以待。
钟伯斯狠狠一插,食指穿透闫二娘脆弱的圆脐。闫二娘嘴巴一鼓,吐出一口浑浊
的血。钟伯斯又转动手指,搅动闫二娘的肠子,似是在玩弄这个无法报杀父之仇
的女子。

  李铁狗踉踉跄跄起身,胸中悲愤万分,大呼:「狗东西,我杀了你!」

  钟伯斯余光一瞥,将闫二娘一丢,摔在李铁狗的身上。李铁狗、闫二娘两人
齐齐倒地。闫二娘奄奄一息,张着小嘴儿,不知所言为何。

  李铁狗心痛万分,抱着闫二娘,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他不断用话语声唤醒
闫二娘,以阻止闫二娘合上她那副动人双眸:「娘子,你不要死……娘子……」

  闫二娘张张嘴,从血泡中艰难挤出二字:「相……公……」

  李铁狗抓着闫二娘的手,道:「嗯,我在这儿。娘子,我们生死不离。」

  可惜,闫二娘终于徐徐闭上了明亮动人的双眸。见闫二娘合目,颜三娘朝钟
伯斯发出悲愤欲绝的怒吼:「我要杀了你!我要你与我姐姐陪葬!」

  钟伯斯斜视颜三娘,目光中带着讥讽。但见他随风而至,一记狠辣的手刀吟
风劈下,砸在颜三娘右肩锁骨上。随之,颜三娘锁骨、肋骨齐齐爆裂,口吐鲜血。
而那钟伯斯继续发力,颜三娘的皮肉骨头在钟伯斯掌下似烂泥一般软糯。直至劈
进颜三娘的胸腔,钟伯斯才肯罢休。颜三娘肩膀被劈出一道大坑,这大坑一直深
凹到乳房上围,右肩、胸筋骨尽断,鲜血昏死过去。

  严大娘撕心裂肺的破音尖叫:「不准动我女儿!来吃我的第七式,东篱采菊!」

  钟伯斯丢下险些被一掌击毙的颜三娘,回头向严大娘虎视眈眈。李铁狗一手
托闫二娘,一手忙接住颜三娘,心中悲痛得几近绝望。

  严大娘费力直起娇软的身子,卯足力气单腿站立,摆出玉华神剑标准的站立
一字马。三刃剑旋于其指天脚尖,伺机待发。眼看钟伯斯欲来,严大娘白花花的
肉腿一绷,一蹴,三刃剑掠地而行,向钟伯斯疾疾逼去。这一招力贯千钧,正中
钟伯斯脚踝,虽未破钟伯斯分毫皮肉,但三刃剑的旋力中捎着暗劲,此股劲道透
过其皮肉,震伤其筋骨。严大娘遂随风疾至,一个筋斗躲过钟伯斯挥来的重拳,
继而以剑面拍击钟伯斯脚踝上遭震伤之处。

  钟伯斯身体一沉,脚筋嘎啦爆响,因而遭激怒,喉中爆发恶吼,左右轮番挥
拳,猛砸严大娘。严大娘不断绕钟伯斯翻滚,籍三刃剑作平台,再次与之迂回,
或以剑面拍打钟伯斯脚踝,或以三刃剑撞击之。钟伯斯一双脚踝终遭震断,俯面
倒地,难以再起。

  严大娘立于钟伯斯面前,直喘粗气,口中止不住的吐出鲜血。为这场战斗,
严大娘不惜透支自己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

  然,钟伯斯虽已倒地,但仍饶有余力,见严大娘气虚,速伸出巨臂,一把扼
住了严大娘的脖颈。严大娘虽有预料,早做提防,奈何力不从心,脑海中昏暗一
片,无法吊起自己的胳膊,任凭钟伯斯将自己拔地而起。钟伯斯一拳便在严大娘
的腹肌上砸了个深坑,拳印深透至其后背。严大娘又吐出一口老血,两眼翻白,
几乎丧命。

  「咕呜……」

  严大娘口中一声呜咽,脑袋歪向一旁,嘴巴无力微张,翻白的双目呆滞的望
着天际,两股之间一行黄黄的尿水顺着大长腿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干娘!」

  「阿……狗……」

  听见李铁狗的呼唤,严大娘突然怒目圆睁,眼黑从眼皮底下翻回了眼眶里,
死死瞪着钟伯斯。钟伯斯一惊,气劲弱了半分。严大娘手中双剑一刺,锐利的剑
气透过钟伯斯皮层,其指骨寸断。

  「呜嗷!……」钟伯斯一声哀嚎,指掌放松。严大娘伺机玉腿猛踢,踹开钟
伯斯双掌,得以逃生。

  遂而,严大娘回头大喊:「阿狗,我们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你带着二娘三
娘,待我杀了这厮,我们便逃出去!」

  此时,颜三娘伸出颤抖的胳膊,向其轻唤:「娘……」

  「三娘,坚持住。」

  「嗯……娘一定要杀了这大恶人……」

  「三娘,别说话了。干娘她一定不会输。」李铁狗紧紧抱住颜三娘,弥补她
正在逐渐失去的体温。

  「傻狗子……」颜三娘深情的望着李铁狗,「我好想做你娘子呢……」

  「好,我现在就娶你。我们拜不了天地,拜不了高堂,但我们至少能夫妻对
拜。」李铁狗轻轻磕了磕颜三娘的额头,「你看,你现在就是我娘子了。」

  「讨厌……你说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呢……」

  「傻娘子,你现在省点力气。待我们都活着出去,我再给你补上。」

  「好啊……你说的呢……」颜三娘翻了翻眼皮,望向严大娘,「娘定会……
赢的……」

  严大娘双剑高举,娇叱:「钟伯斯,我要将你击垮!第八式,桃李不言!」

  言出,严大娘即行,一健步跨钟伯斯身前。钟伯斯大拳砸来,严大娘却转眼
没了踪影。待钟伯斯重见严大娘身影时,严大娘忽然发招,双剑疾疾刺出,如骤
雨般磅礴,加之其不断在钟伯斯周身迂回折返,这磅礴的剑势全方位无死角的压
制住了钟伯斯。

  一只耳见势,又想捣乱。颜三娘一见,忙让李铁狗助阵。安置好二娘三娘,
李铁狗立刻从身旁木框里抄了一颗掌心雷,拔除引信,抛向一只耳。李铁狗功夫
不怎样,使这等物件倒是精准无比。掌心雷恰在一只耳脸旁引爆,没给他留任何
反省和后悔的余地……「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一只耳的脑袋被炸成了一地的脑浆、骨碴和肉糜。他只
余下半具支离破碎的身躯,孤零零的在原地立了片刻,似乎对自己如何死的还摸
不着头脑。片刻过后,这厮便倒地丧命。

  见到一只耳被炸碎了脑袋,钟伯斯越发狂怒。然而这狂怒终究是无能的,严
大娘行踪诡秘的双剑已完全压制了钟伯斯。在狂风骤雨的击打下,钟伯斯的肉身
逐渐出现无数米粒大的破口。严大娘便寻迹专攻破口,将钟伯斯刺得皮开肉绽。

  严大娘边刺边说道:「盈缺神功,盈满则缺,看你现在还如何还击!」

  钟伯斯自知不能再被严大娘压制,而盈态还剩最后一分余力,便将这分真气
在一刹那间自丹田外放。真气爆发时激发出的威力比掌心雷更为强大,严大娘未
能招架住,浑身娇肉遭真气贯透,飞出十余步之远,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同样
遍体鳞伤的钟伯斯亦倒在严大娘不远处,浑身都是被剑刺出的口子,深入骨肉。

  见钟伯斯冉冉起身,欲斩严大娘其首,李铁狗抄了另一颗掌心雷,试图炸死
钟伯斯。

  「阿狗啊……别……别过来……危险……」严大娘口中吐着血泡,缝合腹肌
的发丝尽数崩裂,故而腹腔大开,沾满鲜血的稻草已被打散,成一团糊状,从严
大娘腹腔之内稀碎的流淌至外头。然而,严大娘依旧执掌双剑,不屈的支撑起自
己这身无力的娇肉。她并未回头,只说道:「由我来……由我……干掉他……第
九式……落花流水!」

  严大娘五剑齐发,却因身负致命伤而无法尽全力,剑气并未斩杀钟伯斯,只
将其逼退了一两步。

  钟伯斯冷笑:「你命当绝矣。」

  「第九式……落花流水!」

  严大娘试图再次五剑齐发,可这次连三刃剑都未能挑起来,很快便失去了力
道,遂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她嫌自己外翻的脾肾过于碍事,一把将四零碎扯下,
这痛楚由下至上逐步贯彻大脑,直刺头皮,可一旦忍耐过去,便轻松了许多。严
大娘抹掉唇下的鲜血,苦笑:「这下,轮到了第十式……最后一式……洞房花烛……


  「这招式的名字好别致,洞房花烛。」钟伯斯笑得格外阴冷,「我真想尝尝
与你洞房花烛是何等滋味。你这般美艳,想必一定是格外有趣的。」

  见钟伯斯摇摇晃晃的走近,严大娘用最后一分绵力掷出三刃剑。钟伯斯一侧
身,三刃剑便从他身旁飞走了。

  「呵呵,就这还想伤到我?」

  说话间,钟伯斯已拾起自己的双剑,走到了严大娘面前。双剑架于严大娘脖
颈上,严大娘不再做抵抗,手中双剑落地,闭上双眼,做等待命运降临之状。

  「呼呼呼——」

  利刃破风之声于钟伯斯背后响起,钟伯斯随即一愣,口中鲜血。只见三刃剑
插于他后心之上,深入脊背。他怒瞪严大娘,呵斥道:「死婊子……死到临头还
有后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狗……记住我的话……我的尸身……得……得按照肉铠门的规矩……」
严大娘艰难的吞下唾沫,留下此生最后一句话,「千万别毁了……」

  言毕,严大娘忽而周身真气大盛,双剑霎时归手,一鼓作气,突如其来的穿
刺了钟伯斯胸膛。钟伯斯身形一晃,手中双剑疾疾斩下,严大娘娇躯一沉,跪于
钟伯斯面前,一对凝脂白玉般的肥乳晃得叫人眼花缭乱。但见严大娘的头颅随钟
伯斯之剑飞起。转眼间,严大娘香消玉殒。所谓「洞房花烛」,实则是同归于尽
的伎俩。

  严大娘人头落地,滚了四五圈,辗转落到李铁狗面前。

  「娘……」颜三娘泪流满面,拖着残躯爬向严大娘的艳尸。

  「干娘,你终究落得如此境地了……」李铁狗为严大娘合上了双眼。

  钟伯斯头一低,断了呼吸。

  李铁狗抱起颜三娘与闫二娘,道:「我带你们去找干娘,我来……」

  既然严大娘已经叮嘱过李铁狗,那李铁狗便下定决心要保全严大娘的尸身,
便从后仓里拖出了装满黑肠的篓子。身负两女一篓,李铁狗走一步拖一步,步履
维艰。纵使如此,李铁狗终于抵达了严大娘身旁。他大臂推开钟伯斯,却发现自
己不够手臂抱严大娘的,更别提严大娘惨遭斩首,还得抱她的一颗脑袋。他低头
看看自己硬邦邦的阳根,才想起方才看严大娘遭斩杀时,因胆寒竟勃起了。这一
刻,他心生一念,虽不算好主意,但至少是个主意。他将阳根插进严大娘的嘴儿
里,用阳根吊起严大娘的头颅。

  颜三娘低沉的问道:「你……就这么待我娘的?……」

  李铁狗大喜:「三娘,你还在啊。」

  「怎么?……以为我死了,就能胡作非为了吗?」颜三娘眼皮翻了翻,「不
过,我啊……咳咳……可能快了……」

  「只剩你一个了,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我们这就去找普通大师,
他定能治好你。」

  「傻狗子……」颜三娘凝望着李铁狗,严重满是不舍,「我也不想与你分开……


  忽然,颜三娘一怔,推开李铁狗。一道寒芒划过颜三娘脖颈,颜三娘退了一
步,脖颈上出现了半圈血线。

  李铁狗一愣,大呼:「不!三娘!」

  颜三娘空空张嘴,无法吐出言语。却见她脖颈的血线上喷出一片鲜血,继而
直冒血泡,代替了她的言语。谁能料到钟伯斯还未死透,一剑便割断了颜三娘的
咽喉,转而又是一刺,刺入颜三娘傲人双峰之间,贯穿山谷,直透至其背后。

  「我入你亲娘!」

  李铁狗发疯了一般扑倒钟伯斯,将拾起遗落一旁的掌心雷,拔出其引信后,
塞入了钟伯斯口中。钟伯斯疯狂摇头,想从嘴里抠出掌心雷。李铁狗飞身跃离,
只听背后「轰!——」的一声震天动地的爆响,钟伯斯脑袋化作了一滩污浊的血
泥。

  待李铁狗带头,见颜三娘已倒在地上,双目圆睁,一眨不眨,没了光泽。

  「不会的……三娘,你醒醒,你怎么也这副模样,你在逗我吗?别开玩笑了,
快和我说说话……」

  无论李铁狗如何呼唤颜三娘,她也不作一声回应。

  还未等李铁狗离开,街上马蹄攒响,似有大队人马逼近。李铁狗沉痛半晌,
抬起头时,见梅家大队人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李铁狗早已无计可施,可他依然
抱着三女,不求一句。

  「我儿啊,你当真愚蠢,让你处理些事情,没成想不仅东西没找着,连自己
的命都搭进去了。」

  说话之人从人马中走出,这是一长髯老者。李铁狗猜他便是梅铨。

  李铁狗只道:「梅当家的,别废话了,动手吧。」

  梅铨来回看看,道:「看样子,飞龙也死在了你们手里。他可是我部下数一
数二的高手,你们的功夫确然了得啊。若你能交出图谱,我便允你归于我门下,
饶你一死。」

  李铁狗闷了半柱香的工夫,权当自己是个哑巴。

  见李铁狗迟迟不言语,梅铨又说:「行,你是个铮铮铁汉。即使你不说,我
也有法子找出图谱所在。虎威,了结他。」

  李铁狗一看,这虎威又是个面目狰狞的狠人,其块头与钟伯斯无差,不知是
哪路没来得及超生的恶鬼。虎威解下背负大刀,朝着李铁狗的脑袋劈来。

  「吁——」

  马鸣如龙啸,李铁狗熟悉无比,急忙寻声望去。

  「谁敢伤我徒儿!」

  不远处,娇俏的女声随风而至。一时间,人马皆朝向来者。唯见一团黑绢布
般的黑影落下,来回狂乱飞舞,打得梅铨部下人仰马翻。虎威见势,提上大刀与
黑衣倩影相抗,一时间你来我往,几百回合不分高低,便一同收手,原地兀立。

  应白莲有些气喘吁吁,而虎威大刀插地,气息毫无一丝紊乱。李铁狗心想糟
了,再过百招,师傅应白莲定不是这虎威的对手。

  「师傅,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我怎能不管你?」应白莲看看李铁狗,又看看李铁狗怀抱的三女,道,
「我要带你与她们一同出去。」

  「师傅……」

  「阿弥陀佛,世间一切苦恼皆因贪嗔痴,以致无妄灾。」

  不知从哪传来的言语,李铁狗竟觉得深入自己骨髓,压得自己无法动弹。其
余人皆是如此,闻之跪地不起,连虎威亦僵得仿佛一座石像。人群中走出了一位
天竺僧人,这僧人与李铁狗在富贵庄中所见僧人有所相似,又颇为不同。天竺僧
卷发曲髯,面目黝黑,眼窝深邃而明亮,身材极为高大。旁人只见一眼便觉得他
智慧无比。

  虎威杀性难平,大吼:「啊!……杀了你!」

  梅铨亦号令:「将这妖僧活捉,赏赐万两!」

  天竺僧摇摇头,轻盈的伸出手。虎威及梅铨其余部下胸口皆出现了一道掌印,
将他们死死压在地上。

  天竺僧环视梅铨众部下,道:「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遂而,天竺僧又扶起李铁狗,手指二娘三娘,道:「这两位女施主还有一救。
施主,且随老衲来。」

  虎口历险·尾声——风骚女侠年过半百仍性欲旺盛,赤身裸体做孙儿习武肉桩,
最终落得身首异处尾声

  小镖师听得出了神,待李老头语塞时,连忙问道:「李镖头,那闫二娘和颜
三娘最终如何了?」

  李老头长叹一口气,道:「我家三只母大虫,你说能怎么了?」

  「乖乖。」小镖师们齐齐笑出了声,有人道,「镖头,你在三位师娘背后说
坏话,回去怕不是要守空房咯。」

  李老头一脚踹过去,道:「你这混小子。下回让你自个儿对付山贼去。」

  又有小镖师惊呼:「没想到虎口镇还有这段往事。那利剑号我也晓得,当年
竟如此辉煌过?」

  李老头道:「我听说没多久那梅铨遭了暗杀,惨死街头,官府便趁机侵吞了
利剑号大部分资产。新上任的县太爷对虎口镇管制有佳。其后又有忠勇号、应天
号、白旗号之流涌现,现在虎口镇当真太平多了。」

  一小镖师炫耀着自己的兵刃,道:「我用的剑便是忠勇号的,当真耐用,斩
碎石头甚至不留缺口。」

  「行了,歇息了这番功夫,该上路了。」

  ……

  趁正午之前,李老头已交了差。今日是严大娘与罗翠花的忌日,李老头速速
赶回了家。

  李老头未进门,便听见院子里颜三娘的娇唤:「嘿!来打这儿,看你能不能
打败你三祖母我。」

  李老头一猜便知颜三娘又在教小孙子功夫了。他推开院门,见颜三娘一丝不
挂,一身白花花的美肉在光天化日下晶莹透亮。她两腿岔开蹲在地上,胳膊抱着
后脑勺,花白的腋毛一览无余,前胸与腹肌大开,一副没有防备,任君宰割的模
样。小孙子肉肉的拳头打在颜三娘结实的腹肌上,打得啪啪声直响。

  李老头埋怨道:「你又这般样子了,若是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就算没人
看见,儿孙们见你一丝不挂的模样,也难免起色心。」

  颜三娘解释道:「你几个儿孙哪个不出息的,大外孙上午又跟村口的赖利头
打架了。我教教小孙子功夫而已,免得他被几个哥哥姐姐欺负。你说我一年过五
旬的老妇,这些小鬼能起什么色心?」

  李老头问道:「那打打沙包就行了,你还亲自上阵当肉桩作甚?」

  「这你就不懂了吧。」颜三娘笑嘻嘻的讲道,「从小就习惯打活生生的人肉,
长大了才有胆识。难不成和你一般怂吗?」

  「我说你都五十多的人了,怎还跟二十多时一般,满脑子都是这种傻念头。」
李老头看看颜三娘赤裸的娇肉,不禁摇摇头,「好在这身肉也跟二十多时一般鲜
嫩,这倒是好事。」

  「祖母,吃我一剑!」小孙子拿木剑戳颜三娘的肚脐眼,「看我刺破祖母的
肚脐眼子,刺得祖母肠穿肚烂!」

  颜三娘笑出了声,道:「你这小孩儿,这点力道还想伤着我?」

  李老头收拾起杂物,问:「二娘和白莲呢?」

  「一早就去娘和小妹的坟上了。」颜三娘说道,「她们让我在此地候着你。
倘若四娘回来了,我也得和她说一声。」

  「哎,一回首便是三十多年了。」李老头捋着胡须,道,「自那时起,四娘
独自一人闯荡江湖,而我们定居马头口镇。怎料一转眼,头发都白了。」

  颜三娘晃着一对肥乳,抱怨道:「往年四娘都会早七日回来的,今日怎到现
在都未归,也不写封信回来。」

  「四娘武功高强,应当没事。」

  「但愿吧。」颜三娘面色不安,「二娘身子骨也不好,病恹恹的好几年了。
今天我不让她下床,可她非得亲自做菜祭奠娘亲。我总觉得她这几日有些怪异,
不知在高兴什么,真叫人担心。」

  李老头安慰道:「没事的,别想那么多了。二娘也许自觉病好了呢?」

  李老头既是安慰颜三娘,亦是在安慰自己。

  「话说回来,娘的肉身冢又被人奸淫了。」颜三娘无奈道,「将娘的肉身这
样放在外头,风吹雨打,日夜曝晒的,当真好吗?三十多年了,也该让她老人家
入土为安了吧。」

  「当年干娘说的,要遵循肉铠门的规矩,我们应当遵从。若有歹人侮辱干娘
尸体,我派人加强防范便是。」

  李老头想起当年自己经应白莲指引,找到了肉铠门中所记载的关于如何泡制
尸体肉身永不腐败的法门,将严大娘尸身如法炮制的经历,便有千万种滋味泛过
心头。如今,严大娘之尸首赤裸裸的立于坟地之中,三十年间毫发无损,似活着
时候一般栩栩如生。只是偶尔会有些宵小之辈垂涎严大娘美色,奸淫其尸。好在
李家是马头口镇上的大户人家,镖局中有人日夜巡视坟地,故而无人敢乱动严大
娘尸首,更别提盗尸之类恶劣的行径了。

  「那好吧。」颜三娘撇撇嘴儿,当年严大娘的临终遗言在她脑海中记忆犹新,
严大娘的遗愿绝不能违背。

  「嘿!」小孙子手中的木剑又一次狠狠插进颜三娘的肚脐眼里。

  颜三娘吃痛,不由得腮帮子一鼓,立马捂紧了肚脐,转手送小孙儿一个爆栗,
道:「呜,你这小鬼头,插得还真疼。」

  小孙子便得意道:「我打败祖母咯!」

  颜三娘轻轻一巴掌敲在小孙子后脑勺上,道:「打败个屁,快练扎马去。」

  「哦!哦!」小孙子得意的跑开了。

  李老头看着颜三娘光溜溜的一身美肉,不禁吸吸鼻子,心里头痒痒得很。颜
三娘和李老头处了三十年,他脑袋里想什么,她自然是一看便知。

  颜三娘媚眼一飘,道:「你这色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迷迷的。怎么,
还想在院子里搞啊?地上可都是土。」

  李老头蹲在颜三娘面前,抓着她丰满的乳肉,道:「在这儿多有情趣。沾了
土,回头洗洗便是。」

  五十多岁的颜三娘脸蛋上泛出十多岁少女般的桃红。她解开李老头的裤衩,
李老头的阳根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压在她脸上。遂而,她饥渴的吞了口唾沫,将
阳根含入自己的小口中,用力一唆。

  「咕噜——咕噜——」

  颜三娘唆得起劲,李老头年老力衰,止不住被唆出了精华,射了颜三娘一嘴
儿。白浊顺着颜三娘嘴角往下淌,可颜三娘却意犹未尽,躺地上之后,向李老头
张开笔直的双腿,展示自己的老骚屄。李老头射了一股,还有余兴,扒着颜三娘
柔软紧实的腿肉,一口气插进了她的肉穴里。

  「啊!~舒服极了~」颜三娘一月未尝如此欢愉,饥渴得连马棍子都吞的下。
她一个劲狂呼,「肏啊!~用力的肏!~」

  李老头干得满头是汗,颜三娘的娇肉颤抖不已。

  「啊,出来了!~」

  「呜!好爽!~」

  两人一同升天,李老头在颜三娘肚皮中射出一股又一股浊液,将之灌得满满
当当。颜三娘捂着自己的肚皮,道:「呼~照这样子,我们还能生个小的呢~」

  「我可没这心思了,呼……」李老头喘着粗气,「我去冲个凉,你来么?」

  颜三娘伸手搓着自己的阴唇,明眸闪烁,道:「你先去吧,我这儿可还得再
缓缓~舒服死我这老骚屄了~」

  李老头走后,颜三娘自己又狠狠奖励了自己一把。正当其将喷之时,李老头
的大外孙推开院门闯了进来。

  一见颜三娘不堪的模样,大外孙不算太吃惊,但纳闷总是有的。他问:「三
姥姥,你在做什么呢?」

  颜三娘随口糊弄:「三姥姥在练武呢。」

  大外孙对此不怎么关心,只问:「三姥姥,那几柄霜花剑呢。哦,看到了,
搁哪儿了。」

  颜三娘见大外孙着急忙慌的模样,立马问:「小滑头,你要干嘛?」

  大外孙似是恼火之极,大吼:「那赖利头欺我,我要杀了那赖利头去!」

  颜三娘衣物都来不及穿,一把扯住大外孙,一对肥乳左右晃得人眼晕。她张
口劝阻道:「你这小子,万不可莽撞!这霜花剑锋利无比,不费多少力就能劈断
骨肉,若你伤着自己就糟了!」

  大外孙挣脱颜三娘的手,抄起一旁的霜花剑,道:「三姥姥,你别管我,我
心中有数。」

  颜三娘只说:「你有什么数,你那三脚猫功夫。」

  「我可是得我姥姥真传的。不信你看我练练。」说着,大外孙挽起剑花,比
划起来。

  颜三娘腹肌一绷,不禁笑出声:「就这吗?」

  「那就请三姥姥赐教!」

  大外孙一剑斩去。颜三娘浑身沾满黏糊糊的精液,懒得动手,亦牙根没想到
这小子当真斩过来。大外孙也傻了眼,他知颜三娘武功高强,却未料到颜三娘避
也不避,挡也不挡。如此一来,颜三娘倒是用自己的脖颈证明了霜花剑有多锋利。
只见她当场人头落地,一身健硕的肌肉毫无作为,赤裸的娇躯随即沉沉倒下,肥
乳乱颤,紧致的四肢「大」字平铺,扬起一地尘埃,一地的血越展越开。

  「哦!哦!三祖母脑袋搬家咯!」

  小孙子蹦蹦跳跳的冲来,有模有样的学着李老头掏阳根,奸淫颜三娘的艳尸,
还用木剑捅着艳尸的肚脐眼。

  ……

  后世有诗侠沈守岁,考证严氏母女五人其功后,留诗《游虎口考阎罗五花其
事有感》,曰:

  母娘姊娣过虎口,途遇不平一声吼。

  阿家有术名玉华,怒斩飞龙震梁州。

  膝下四娇倾城秀,但惜幺妹不堪留。

  天定五花命相连,同日死忌信非偶。

  然,乱世之中,如阎罗五花一类巾帼之辈,非独其五母女而已。而如阎罗五
花一类不得善终者,亦非独其五母女而已。

                 尾声

  小镖师听得出了神,待李老头语塞时,连忙问道:「李镖头,那闫二娘和颜
三娘最终如何了?」

  李老头长叹一口气,道:「我家三只母大虫,你说能怎么了?」

  「乖乖。」小镖师们齐齐笑出了声,有人道,「镖头,你在三位师娘背后说
坏话,回去怕不是要守空房咯。」

  李老头一脚踹过去,道:「你这混小子。下回让你自个儿对付山贼去。」

  又有小镖师惊呼:「没想到虎口镇还有这段往事。那利剑号我也晓得,当年
竟如此辉煌过?」

  李老头道:「我听说没多久那梅铨遭了暗杀,惨死街头,官府便趁机侵吞了
利剑号大部分资产。新上任的县太爷对虎口镇管制有佳。其后又有忠勇号、应天
号、白旗号之流涌现,现在虎口镇当真太平多了。」

  一小镖师炫耀着自己的兵刃,道:「我用的剑便是忠勇号的,当真耐用,斩
碎石头甚至不留缺口。」

  「行了,歇息了这番功夫,该上路了。」

  ……

  趁正午之前,李老头已交了差。今日是严大娘与罗翠花的忌日,李老头速速
赶回了家。

  李老头未进门,便听见院子里颜三娘的娇唤:「嘿!来打这儿,看你能不能
打败你三祖母我。」

  李老头一猜便知颜三娘又在教小孙子功夫了。他推开院门,见颜三娘一丝不
挂,一身白花花的美肉在光天化日下晶莹透亮。她两腿岔开蹲在地上,胳膊抱着
后脑勺,花白的腋毛一览无余,前胸与腹肌大开,一副没有防备,任君宰割的模
样。小孙子肉肉的拳头打在颜三娘结实的腹肌上,打得啪啪声直响。

  李老头埋怨道:「你又这般样子了,若是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就算没人
看见,儿孙们见你一丝不挂的模样,也难免起色心。」

  颜三娘解释道:「你几个儿孙哪个不出息的,大外孙上午又跟村口的赖利头
打架了。我教教小孙子功夫而已,免得他被几个哥哥姐姐欺负。你说我一年过五
旬的老妇,这些小鬼能起什么色心?」

  李老头问道:「那打打沙包就行了,你还亲自上阵当肉桩作甚?」

  「这你就不懂了吧。」颜三娘笑嘻嘻的讲道,「从小就习惯打活生生的人肉,
长大了才有胆识。难不成和你一般怂吗?」

  「我说你都五十多的人了,怎还跟二十多时一般,满脑子都是这种傻念头。」
李老头看看颜三娘赤裸的娇肉,不禁摇摇头,「好在这身肉也跟二十多时一般鲜
嫩,这倒是好事。」

  「祖母,吃我一剑!」小孙子拿木剑戳颜三娘的肚脐眼,「看我刺破祖母的
肚脐眼子,刺得祖母肠穿肚烂!」

  颜三娘笑出了声,道:「你这小孩儿,这点力道还想伤着我?」

  李老头收拾起杂物,问:「二娘和白莲呢?」

  「一早就去娘和小妹的坟上了。」颜三娘说道,「她们让我在此地候着你。
倘若四娘回来了,我也得和她说一声。」

  「哎,一回首便是三十多年了。」李老头捋着胡须,道,「自那时起,四娘
独自一人闯荡江湖,而我们定居马头口镇。怎料一转眼,头发都白了。」

  颜三娘晃着一对肥乳,抱怨道:「往年四娘都会早七日回来的,今日怎到现
在都未归,也不写封信回来。」

  「四娘武功高强,应当没事。」

  「但愿吧。」颜三娘面色不安,「二娘身子骨也不好,病恹恹的好几年了。
今天我不让她下床,可她非得亲自做菜祭奠娘亲。我总觉得她这几日有些怪异,
不知在高兴什么,真叫人担心。」

  李老头安慰道:「没事的,别想那么多了。二娘也许自觉病好了呢?」

  李老头既是安慰颜三娘,亦是在安慰自己。

  「话说回来,娘的肉身冢又被人奸淫了。」颜三娘无奈道,「将娘的肉身这
样放在外头,风吹雨打,日夜曝晒的,当真好吗?三十多年了,也该让她老人家
入土为安了吧。」

  「当年干娘说的,要遵循肉铠门的规矩,我们应当遵从。若有歹人侮辱干娘
尸体,我派人加强防范便是。」

  李老头想起当年自己经应白莲指引,找到了肉铠门中所记载的关于如何泡制
尸体肉身永不腐败的法门,将严大娘尸身如法炮制的经历,便有千万种滋味泛过
心头。如今,严大娘之尸首赤裸裸的立于坟地之中,三十年间毫发无损,似活着
时候一般栩栩如生。只是偶尔会有些宵小之辈垂涎严大娘美色,奸淫其尸。好在
李家是马头口镇上的大户人家,镖局中有人日夜巡视坟地,故而无人敢乱动严大
娘尸首,更别提盗尸之类恶劣的行径了。

  「那好吧。」颜三娘撇撇嘴儿,当年严大娘的临终遗言在她脑海中记忆犹新,
严大娘的遗愿绝不能违背。

  「嘿!」小孙子手中的木剑又一次狠狠插进颜三娘的肚脐眼里。

  颜三娘吃痛,不由得腮帮子一鼓,立马捂紧了肚脐,转手送小孙儿一个爆栗,
道:「呜,你这小鬼头,插得还真疼。」

  小孙子便得意道:「我打败祖母咯!」

  颜三娘轻轻一巴掌敲在小孙子后脑勺上,道:「打败个屁,快练扎马去。」

  「哦!哦!」小孙子得意的跑开了。

  李老头看着颜三娘光溜溜的一身美肉,不禁吸吸鼻子,心里头痒痒得很。颜
三娘和李老头处了三十年,他脑袋里想什么,她自然是一看便知。

  颜三娘媚眼一飘,道:「你这色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迷迷的。怎么,
还想在院子里搞啊?地上可都是土。」

  李老头蹲在颜三娘面前,抓着她丰满的乳肉,道:「在这儿多有情趣。沾了
土,回头洗洗便是。」

  五十多岁的颜三娘脸蛋上泛出十多岁少女般的桃红。她解开李老头的裤衩,
李老头的阳根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压在她脸上。遂而,她饥渴的吞了口唾沫,将
阳根含入自己的小口中,用力一唆。

  「咕噜——咕噜——」

  颜三娘唆得起劲,李老头年老力衰,止不住被唆出了精华,射了颜三娘一嘴
儿。白浊顺着颜三娘嘴角往下淌,可颜三娘却意犹未尽,躺地上之后,向李老头
张开笔直的双腿,展示自己的老骚屄。李老头射了一股,还有余兴,扒着颜三娘
柔软紧实的腿肉,一口气插进了她的肉穴里。

  「啊!~舒服极了~」颜三娘一月未尝如此欢愉,饥渴得连马棍子都吞的下。
她一个劲狂呼,「肏啊!~用力的肏!~」

  李老头干得满头是汗,颜三娘的娇肉颤抖不已。

  「啊,出来了!~」

  「呜!好爽!~」

  两人一同升天,李老头在颜三娘肚皮中射出一股又一股浊液,将之灌得满满
当当。颜三娘捂着自己的肚皮,道:「呼~照这样子,我们还能生个小的呢~」

  「我可没这心思了,呼……」李老头喘着粗气,「我去冲个凉,你来么?」

  颜三娘伸手搓着自己的阴唇,明眸闪烁,道:「你先去吧,我这儿可还得再
缓缓~舒服死我这老骚屄了~」

  李老头走后,颜三娘自己又狠狠奖励了自己一把。正当其将喷之时,李老头
的大外孙推开院门闯了进来。

  一见颜三娘不堪的模样,大外孙不算太吃惊,但纳闷总是有的。他问:「三
姥姥,你在做什么呢?」

  颜三娘随口糊弄:「三姥姥在练武呢。」

  大外孙对此不怎么关心,只问:「三姥姥,那几柄霜花剑呢。哦,看到了,
搁哪儿了。」

  颜三娘见大外孙着急忙慌的模样,立马问:「小滑头,你要干嘛?」

  大外孙似是恼火之极,大吼:「那赖利头欺我,我要杀了那赖利头去!」

  颜三娘衣物都来不及穿,一把扯住大外孙,一对肥乳左右晃得人眼晕。她张
口劝阻道:「你这小子,万不可莽撞!这霜花剑锋利无比,不费多少力就能劈断
骨肉,若你伤着自己就糟了!」

  大外孙挣脱颜三娘的手,抄起一旁的霜花剑,道:「三姥姥,你别管我,我
心中有数。」

  颜三娘只说:「你有什么数,你那三脚猫功夫。」

  「我可是得我姥姥真传的。不信你看我练练。」说着,大外孙挽起剑花,比
划起来。

  颜三娘腹肌一绷,不禁笑出声:「就这吗?」

  「那就请三姥姥赐教!」

  大外孙一剑斩去。颜三娘浑身沾满黏糊糊的精液,懒得动手,亦牙根没想到
这小子当真斩过来。大外孙也傻了眼,他知颜三娘武功高强,却未料到颜三娘避
也不避,挡也不挡。如此一来,颜三娘倒是用自己的脖颈证明了霜花剑有多锋利。
只见她当场人头落地,一身健硕的肌肉毫无作为,赤裸的娇躯随即沉沉倒下,肥
乳乱颤,紧致的四肢「大」字平铺,扬起一地尘埃,一地的血越展越开。

  「哦!哦!三祖母脑袋搬家咯!」

  小孙子蹦蹦跳跳的冲来,有模有样的学着李老头掏阳根,奸淫颜三娘的艳尸,
还用木剑捅着艳尸的肚脐眼。

  ……

  后世有诗侠沈守岁,考证严氏母女五人其功后,留诗《游虎口考阎罗五花其
事有感》,曰:

  母娘姊娣过虎口,途遇不平一声吼。

  阿家有术名玉华,怒斩飞龙震梁州。

  膝下四娇倾城秀,但惜幺妹不堪留。

  天定五花命相连,同日死忌信非偶。

  然,乱世之中,如阎罗五花一类巾帼之辈,非独其五母女而已。而如阎罗五
花一类不得善终者,亦非独其五母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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