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剑魔】【更新至110章】作者:潜艇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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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0·江湖道

  柳玉琼诧异道:「不知道?」

  云岳苦笑道:「不错,我不知道。」长叹了一声,缓缓的道:「从我有记忆
起,我就一直在为生存下去而努力,从来没去想过这些星星,月亮,萤火虫什麽
的……」停了一停,续道:「师父虽然教我读了不少的书,但对我来说,这些东
西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意义,李商隐的这首诗虽美,但我心中只有剑,并无诗。」

  柳玉琼双目迷蒙困惑,怔怔地看着云岳。她从小就受邪皇等人呵护,照顾的
无微不至,闲暇时便喜欢搞些风花雪月,松泉云石的诗词来读,对她而言,实在
不能明白为什麽像云岳这样一个人,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说不上来,正想出言相
询,更澈底的了解云岳。突然云岳一掌骤出,掌风灭火,劲力所及,连灰烬都激
的四散,瞬间暗了下来,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上去。」

  柳玉琼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模糊的问了声:「什麽?」身子陡然上腾,眼
前一花,已经与云岳同时上了土地庙的梁柱。

  云岳在她耳中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看清楚来人,再做打算。」

  柳玉琼点点头,答道:「好。」

  柳玉琼还待说什麽,云岳已经示意她噤声。猛然间,庙门被人用力一推,两
个人跌跌撞撞的闯入了庙中。云岳居高临下,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两人面目,只知
道这两人是一男一女,身上似乎都带有伤。

  那男的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抵住地面,既悲伤又忿怒的道:「没想到昔日的
同门师兄弟,此刻却一点情谊也没有。」左手抚胸,不停的喘气,指缝间不断渗
出鲜血,想是胸口受了伤。

  那女的悲声道:「志浩,都是我不好,才会拖累了你。」

  那男的摇摇头,将那女的紧紧搂在肩头,柔声道:「青霜,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是同命的鸳鸯,生死都在一起,快别这麽说了。」叹了一声道:「其实应该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你本来在苗疆生活的很好,无忧无虑,我却奉了师命到苗疆
去卧底,还把你拖下水,累的你跟我逃亡,没一日好过……」说到这里,不禁露
出忿恨不平的面容,恨恨道:「他们若真的要赶尽杀绝,我就是拼的这条命不要,
也要跟他们拼个同归於尽。」

  他话才说完,庙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来了数人,多是黄衣装束,想是同一派
的。当中一人阴恻恻的道:「是吗?」

  那男的闻言大惧,颤声问道:「是夏师叔?」

  那阴恻恻的声音冷冷地道:「怎麽,杨志浩,你怕了?你方才不是说要跟我
们同归於尽吗?怎麽现在说起话来连声音都颤了?」

  杨志浩心念一灰,哑声道:「夏师叔,我们说好的,我到苗疆卧底,为本派
取得无形散的解药,你则放过我和青霜,怎麽现在倒反过来要来追杀我们,杀人
灭口?」

  那被称为夏师叔的汉子冷森森地道:「不错,你是为本派取得了无形散的解
药,但咱们要的是解药的药方啊!可不单单只要解药而已,何况你还勾结魔教妖
人,为了这个苗女,伤了本派弟子,却又怎麽说?你可别忘了,本派与魔教仇深
似海,你的亲生父亲便是死在魔教妖人手下。」

  杨志浩红着眼,嘶声道:「杀父之仇,我自然不会忘记。但这件事与青霜无
关,她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有杀过人,为何你们连她也要杀?」

  那夏师叔冷哼一声,森然道:「她既入毒门,又是金蚕娘的弟子,咱们黄山
派伤在这两派手中的弟子难道少了?自然饶她不过,只能怪她拜错了师,投错了
门派,何况她并非汉人,乃是生苗蛮夷,豺狼心性,杀之并不为过。」

  云岳在梁上听了,不禁大怒,心道:「此人视人命如草芥,强分汉苗,非好
好教训不可。」柳玉琼也是恚怒非常,血气一阵翻涌,若非有伤在身,依她脾气,
早就提剑下去将那姓夏的汉子打得满地找牙。

  说话间,那庙外的黄山派门下已经逼近了土地庙,当先一人身材高瘦,表情
阴,脸色僵硬之极,彷佛自出生以来便不曾笑过一般,双目锐如鹰隼,冷冷地在
杨志浩身上扫射,就好像杨志浩已经是他的阶下囚,可以任意宰割。身後一众黄
山弟子则是面无表情,护卫着那夏师叔。

  杨志浩一咬牙,撑剑跳起,表情悲愤,舞着手中长剑,颤动有声,厉声道:
「夏师叔,青霜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你要杀她,就得先
将我杀了。」手中长剑剑刃震动,幻起了寒光刃影,青森森的闪动。

  那夏师叔双目杀意骤浓,冷然道:「杨志浩,你虽是掌门弟子,却也别要以
为我」云中雁「夏靖奇不敢杀你,若非看在掌门师兄金面上,要给你一个求活的
机会,你道你活得到现在?」

  杨志浩心中一动,问道:「什麽活命的机会?」

  夏靖奇冷冷道:「很简单,只要你杀了桂青霜,斩下她的首级,同时回黄山
向掌门师兄认错,我还可以为你求情,免你一死。」

  杨志浩愣了一愣,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悲恨愤慨,满是不平之气。蓦地,笑
声嘎然而止,杨志浩庄容肃然道:「我杨志浩岂是杀妻求生之人?今生我既已与
桂青霜结成夫妻,生则同生,死则死尔,要我杀妻求生,绝无可能。」最後四字,
他以内力发话出声,说得斩钉截铁,语气坚定如山,在场的黄山弟子都是听得耸
然动容,知道杨志浩如此说话,那是不愿妥协,要放手一搏了。

  各人心中都是一跳,虽说黄山派人多势众,但桂青霜是毒门弟子,下毒之技
天下无双,若两人当真不顾一切的豁尽一拼,黄山派在人数上虽占了上风,恐怕
也不见得必胜。

  夏靖奇不料杨志浩居然敢公然出言顶撞,脸上甚是难堪,不禁大怒,脸色更
冷。沉声道:「杨志浩,你最好想清楚,这是你最後的机会,别要自误,否则,
连你师父都救不了你。」

  杨志浩惨然道:「你们要我杀妻求生,绝无可能,我能怎麽样?」说到这里,
顿了顿,提高声音道:「张师兄,许师兄,我妻桂青霜曾两次饶过你们不杀,你
们也不出来为她讲讲话吗?」[/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1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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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1·江湖道

  他这话才说完,黄山弟子之中立刻引起了一场骚动,只见两名身着黄衣的汉
子,表情尴尬,手足无措,不知怎麽回答。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勉强硬着头皮,
也不知道是张师兄或着是许师兄,道:「杨师弟,彼此……彼此各有立场,我…
…我们也是……是……奉师命,不得不尔。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他起先说话
吞吞吐吐,但脑筋飞转,一想及师命,语气便不自觉的气盛了起来。

  杨志浩又怒又恨,想起原本同门学艺的师兄弟,居然如此无情,完全不顾昔
日情谊,本来他还道桂青霜曾饶过两人两次不杀,两人多多少少还能在师父前为
自己美言几句,没想到事到临头,两人居然推得一乾二净,不禁恨的牙痒痒的,
心道:「这两个没良心的畜牲,下次犯到我手中,看我饶得了你?」想起自己今
日是否逃得了还是问题,有没有下次实在是由人不由己。

  紧了紧手中剑,伸手握住桂青霜手掌,将她拉到身後,一剑横胸,挡在桂青
霜身前,狠下心肠道:「我是不可能杀妻求生的,你们要杀我妻,就得先杀了我。」

  云岳身处梁上,虽然看不清楚杨志浩的面容,但对他宁可与师门为敌,也不
愿背德杀妻的行径大为喝采,手指上已经扣了一颗小石子,只要双方一动手,随
时便可暗中助杨志浩一臂之力。

  桂青霜则紧紧的双手握住杨志浩的手,双目泪水盈眶,将身子靠上去,在杨
志浩耳边悄悄道:「咱们生死同命,永不分离。」杨志浩胸中一痛,又是甜蜜,
又是凄苦,强笑道:「咱们还有机会,他们未必就能擒得了我们,你可先不能气
馁了。」他口中虽如此说,但是心里实在是雪亮,别说黄山弟子一拥而上,他们
夫妻两人,双拳难敌四手,光是「云中雁」夏靖奇一人出手,他们夫妻俩联手就
未必挡得住。

  当下向桂青霜小声急道:「青霜,你还有金蚕粉吗?」桂青霜一怔,反问道
:「你……你要我用金蚕粉对付他们?」杨志浩苦涩道:「事到如今,我们也没
有选择了。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你有金蚕粉在身,他们未必敢动你,待会
儿我引他们攻我,你就破围逃脱,逃得越远越好,他们如果追来,就……就……」
一咬牙道:「他们既然无情,我们也不用对他们讲义气,尽管用毒对付便是。」

  桂青霜摇摇头道:「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杨志浩急得跳脚,
满头大汗道:「这是什麽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快走,快走。」桂青霜神情出
奇的平静,缓缓道:「郎君,我是不会一个人独走的。我们苗人,从一而终,至
死不改其志,我既然已经跟定你了,你也认我当做你的妻子,我们生死都要在一
起,我是不走了。」

  杨志浩望着她呆了半晌,忽然狂声大笑道:「好,好,我杨志浩有妻如此,
夫复何求?咱们生不能同日,死也要在一起。好,我们就联手对付他们,纵然战
败,有死而已,又有何惧?」

  夏靖奇见杨志浩狂态如此,不禁皱眉,心中想道:「毒门毒技,天下无双,
他们两人既然起了反抗拒命之心,则难保不会施毒相抗。」瞧了一眼躲在杨志浩
身後的桂青霜,暗道:「唯今之计,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奇不意的先
杀了桂青霜,否则让她使出了毒物就麻烦了。」

  心中虽顾忌桂青霜毒物厉害,脸色却半点不露,冷笑道:「战死?你想的美?
那岂不便宜你了?我偏不杀你,连你老婆也不杀,只斩断她的手筋,脚筋,废掉
她的功夫,将她卖到妓院去,任她千人跨,万人骑,嘿嘿,到时,再请你过来也
参一脚玩玩,嘿嘿,那时就精采了。」

  杨志浩勃然大怒,简直气炸了肺,涨得脸红脖子粗,毛发根根竖起,指着夏
靖奇厉声道:「你这无耻……」无耻什麽还没说出口,耳中突然传来一道极细的
语音道:「冷静,他这是在激你,别上当。」

  杨志浩闻言一呆,眼光就往夏靖奇的手臂看去。陡然耳中又传来那话音道:
「别看,你一看他就动手了。听他还有什麽话说?」杨志浩只觉那声音虽然细如
蚊鸣,但清晰异常,一字一句,绝无遗漏。心中大震,暗忖道:「是什麽人在跟
我说话?怎麽他们好像都没听见似的?」头壳微动,假意怒视夏靖奇,其实在暗
中找那传声之人。

  夏靖奇方才见他暴怒之时,心情浮动,心中大喜,暗自狞笑想道:「小畜牲,
就这麽一点江湖经验也想跟老子斗?嘿嘿,等你心浮气燥之际,老子一剑就结果
了你这小畜牲。妈的,这桂青霜长得真不赖,细皮白肉的,比窑子里的娼头强多
了,老子玩了不少女人,这苗家女子倒还没玩过,嘿嘿,这次说不定倒可尝尝新
了。」

  他心中盘算,正待更进一步激得杨志浩发怒,以便将他斩於剑下。没想到杨
志浩怒气突敛,变得沉冷镇定,双目直视着他,手中剑已经摆出了「金城壁垒」
的守式,剑尖隐动,护住了身周五尺方圆的地方。这一来倒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心中暗骂道:「小畜牲,这麽机灵。」

  不动声色,夏靖奇冷然道:「杨志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我也不要你
杀了桂青霜,只要你们夫妻俩乖乖的跟我回黄山便成。」杨志浩心道:「跟你回
黄山,那岂不是死路一条?师父绝不会容我娶苗家女子,说不定一回去便不由分
说,一剑杀了青霜,这麽一来,岂非害了青霜?」

  眼角一瞟,看见夏靖奇正邪邪地向桂青霜身上瞧,目光冷沉中带有色眯眯的
欲火,他於黄山学艺十年,除了尽得黄山掌门「黄衫绝剑」于长卿的真传外,与
一些师叔师伯也处的不错。知道这位夏师叔素行不端,尤好渔色,只要遇到稍有
一点姿色的女子,便不会轻易放过,如今见他居然打起自己爱妻的主意来,不禁
肝火上升,气冲脑门,厉喝道:「你在看什麽?」[/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2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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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2·江湖道

  夏靖奇被他喝的脸上一红,自觉脸上无光,心中大怒,暗道:「好小子,你
敢削我脸皮,看老子饶得了你?」他生性阴沉,向来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当庭被
个後生小辈喝叱,心中之怒实是无以复加。冷喝道:「好小子,我已经给你机会
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这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话声略停,沉声道:「明伦,
你上前去领教领教你杨师弟有多大本事?」

  那弟子曾明伦乃是夏靖奇的大弟子,剑法心机,俱受真传,素来就因杨志浩
是掌门一支而与其面和心不和,暗中较劲。如今有这机会打落水狗,自然不会放
弃,心中窃喜,脸上却不露半分,由人群中走出,步入土地庙,向杨志浩说道:
「杨师弟,我看你还是不要顽抗了,乖乖跟我们回黄山向掌门缴令,杀一个苗女,
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杨志浩大怒,喝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会说风凉话了。说什麽苗女
可杀,姓曾的,你还有没有人性?」恚怒中挺剑疾刺,剑到中途,剑尖突然上下
左右急颤,剑光点点,斜圈下斩,本来是刺向胸口「紫宫穴」的一剑,居然瞬间
变幻,迳扫曾明伦两腰,剑风劲猛,显然贯注了极强内力。

  曾明伦出言相激,正是要他如此,只要杨志浩气燥神烦,自己便能得利。倏
地回剑相交,青光闪动,「当」的一声,将杨志浩的长剑架开。杨志浩虽非暴燥
易怒之徒,却也还是不及曾明伦心机深沉,尤其是关乎爱妻的生死荣辱,更是事
不关心,关心则乱。当下一咬牙,心一横,手腕用力,寒芒乍起,冷森锋锐的剑
刃自下翻上,向曾明伦的胸腹撩了上来,又快又狠,如深渊腾蛟,似极地流光,
手中长剑圈送,霎时间剑环横来,一招两式,由「起凤腾蛟」化成「力士挥斧」,
斩向曾明伦的头颅颈项。

  曾明伦虽知激怒了杨志浩之後,杨志浩心浮气燥,於己大为有利,但却没想
到也因为这怒气,杨志浩出招比平常更为狠辣,剑招袭至,快如闪电。曾明伦大
惊失色,足下倒踩七星,身子急退,手中长剑暴起,一招「千岩竞秀」,挽起激
浪剑花,陡然间剑焰暴涨倏长,剑光如孔雀开屏化成了一堵剑墙,叮叮当当,如
珠落玉盘,铮铮,似锤钹相击,不得已之下,只好与杨志浩以快打快,斗起快剑
来了。

  原来杨志浩虽然较容易冲动,却也非胸无城府之人,心知唯今之计,只有速
战速决,出奇招将曾明伦制住,藉以威胁夏靖奇等人,则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黄山弟子一拥而上,一来敌众我寡,势难匹敌,二来他於黄山与众弟子同
派学艺,实在不忍下手戕杀同门,三来他以快剑之法与曾明伦火拼,彼此移位快
速,也叫夏靖奇难辨敌我,不敢在身後出手偷袭,因此半真半假的故做受激,与
曾明伦斗剑。

  两人出招越来越快,只见土地庙中剑光起落不绝,一道未灭,一道又起,杨
志浩剑出如追风逐电,整个人绕着曾明伦急速飞转,每转一圈,剑法就快一分,
所激荡出的剑光也就更盛,剑刃所化出的无数剑圈银环也就更窄一分,向内紧缩。
杨志浩剑法愈转愈奇,愈奇愈险,彷佛攀登华山,越是往上爬,山路越陡,所见
的风光美景也就更雄伟奇丽,险拔峻秀,剑法中的冷森杀意,也就随之增长。

  夏靖奇本拟曾明伦再不济,也可支撑到百招开来,不意杨志浩存心拼命,一
上来就使出黄山派中最为凌厉的「千回落雁剑」。这千回落雁剑乃是黄山派「松
泉云石,雁落天都」这五大神剑之首,可以说是黄山派的镇派绝技,最是奇绝险
厉,威力强大。

  黄山派自开派以来,各代都曾谆谆告诫门下弟子,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不
得使用这门千回落雁剑,原因就是为了这门剑法太过凌厉险奇,一旦出手,必有
死伤,也正因为如此,这门剑法向不轻传,就连夏靖奇也不会,只知道皮毛而已。
如今杨志浩居然使出这门剑法,不禁令夏靖奇吃了一惊。

  夏靖奇没想到杨志浩居然会使这门剑法,又羡又妒,又怒又恨,心道:「我
几次向师兄要求传我这门剑法,想借剑谱一观,师兄总是推三阻四的找藉口不传,
没想到却传给了他的弟子,当真是欺人太甚。」越想越怒,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
黄山,当面向「黄衫绝剑」于长卿质问。

  夏靖奇虽然没学过这门千回落雁剑,但也知道这门剑法以螺旋为形,愈转愈
险,愈险愈狠,乃是参照南雁回峰,一圈比一圈高,一转比一转紧的山路绕旋而
创。派中所谓「松泉云石,雁落天都」之语便是形容黄山之高,秋雁南飞之际,
旋腾绕峰而上,到得最高处的天都峰,已经无力再上,遂有雁落之语传世。也正
是说这门剑法转到了极处,便将如雁群力尽,颓然而崩,也就是最後的杀招,「
雁落天都」。

  曾明伦被困在杨志浩的剑圈之中,只觉压力奇大,而且不住增长,眼中所见
全是晶光跳跃,星华闪芒的剑影刃雨,一圈又是一圈,一缠又是一缠,剑刃颤动
发出冷风飒飒,身子就彷佛被人用一条条银索密密麻麻的绑起来一样。杨志浩的
剑每转一圈,曾明伦承受的压力便重了一些,鼻息也短了一点,呼吸急促,体内
已有气力掏空之感,自知再不想办法突出杨志浩的剑法禁制,不待他使最厉害的
「雁落天都」来对付自己,自己就会先被活活累死了。

  云,柳两人藏身梁上观看黄山两大弟子斗剑,强弱之势,已经很明显了。知
道凭曾明伦的剑法技艺,要突破千回落雁剑的螺旋剑网是不大可能了。心中不但
没有高兴之意,反而有忧心之色。

  柳玉琼悄悄在云岳耳边低声道:「师兄,你看怎麽样?帮不帮?」云岳眉头
微紧道:「再过十招,这姓曾的必败,恐怕还会死得极惨。只是……这门千回落
雁剑耗力甚钜,纵使他能杀了这姓曾的,也必是元气大损,之後恐怕挡不住那」
云中雁「夏靖奇三招。」柳玉琼道:「是啊!师兄,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兄,
你救救他们好吗?」

  云岳见柳玉琼向自己央求,楚楚可怜,他早先见杨志浩,桂青霜两人情深意
浓,誓同生死,早有援手之心,师妹既然开口,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点头道:
「我不会让他们俩人被杀就是。」

  柳玉琼见云岳如此说,当即面露笑容,舒了一口气,知道以云岳剑法之高,
功力之深,即使在场的黄山弟子一齐拥上,也不会是名震天下的剑魔对手。[/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2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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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3·江湖道

  这时,杨志浩的千回落雁剑已将近使到极致,随时均可下杀手,只要腕上用
力,剑刃一压便成。曾明伦则是满面大汗,脸上尽是惊恐骇惧的神色,汗透重衫,
几乎已经完全看不清楚杨志浩的剑法走势,脸上、肩上、腿上、腰上,以及胸前
都被杨志浩的剑锋划过,鲜血点点飞洒,溅了开来。地上血迹斑斑,甚是可怖。
夏靖奇见亲传弟子危急,已是千钧一发的当儿,再不救,曾明伦这条命就算是送
在杨志浩手中了。

  心中大怒,正想提剑而上,拯救自己的徒儿。突然脑中一个意念闪过,暗忖
道:「不对,我若出招救明伦,这麽一来就无法看清这姓杨的小畜牲剑招变化,
待会儿他再用这门剑法对付我,我不清楚他剑招变化,岂非大为吃亏?」想念道
:「也罢,反正我的弟子不少,死一个也没什麽大不了?何况明伦这小子心机深
沉,连我有时也要防他一防,不如趁此机会让杨志浩杀了他,我再趁这小子力尽
之际将他擒下,逼问千回落雁剑的剑法,就算他骨头硬不肯说,还有他那貌美如
花的老婆可以享受享受,嘿嘿,回山之後,我立了这趟大功,师兄还敢不传我这
千回落雁剑吗?嘿嘿,妙极,妙极,这曾明伦不可救,不可救。」

  云岳初时见夏靖奇满面怒容,伸手及肩,就要抽剑出招,突袭杨志浩。脸上
一冷,寒气凝容,只要夏靖奇敢妄动,云岳就会毫不客气地让他尝尝剑魔的手段。
他的一双眼睛就彷佛是黑夜中的两盏明灯,栖枝树上的猫头鹰,紧紧地盯着夏靖
奇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夏靖奇手掌才碰触到剑柄,脸上怒容已如紧弓缓弦,渐渐地放松开来,
表情虽然仍是一付忿怒的模样,但看在云岳眼中却发觉了夏靖奇脸上的忿怒是装
出来的,并非打从心底的发怒,双目闪烁,依稀露出丝丝诡谲难明的笑意,狡狯
之意,表露无遗。不禁心里一阵嫌恶之感窜起,彷佛看见了长虫蜥一类湿冷黏滑
的东西,浑身不舒服。

  就在这时,杨志浩的剑招已经转到极致,手中三尺青锋在瞬间化成一个闪动
的大青球,森森寒气逼得曾明伦毛发俱落,将曾明伦紧紧困在剑网之中。只见曾
明伦眼中现出哀求恐惧的神色,毛发和着汗水,血水黏在脸上,身上早已是鲜血
淋漓,体无完肤,口中发出荷荷之声,几次开口欲言,却是强行忍住,眼中尽是
害怕,那麽的无助,心如死灰。

  杨志浩一接触到曾明伦的哀求眼光,心中不禁一软,想道:「他虽然向来与
我不合,但从来没有害过我,我……我该杀了他吗?」再瞧曾明伦浑身血汗湿遍
了衣服,狼狈之极,人被困在千回落雁剑的剑圈之中,彷佛喝醉了酒,东倒西跌,
只一眨眼的时间,身上又多了三道血槽。心下犹豫,实在委决不下。

  自来行剑之道,便在於「心无窒碍,镜心通明」这八字诀,如此使剑方能行
云流水,空灵潇洒,也才能做到「意所当行而行,意所当止而止」的剑术绝诣,
快慢随心,自在如意。如今杨志浩这一迟疑,正是犯了剑道大忌,心滞於物,意
难通达,剑法中自然露出了空隙,现出了破绽。

  杨志浩剑法露出破绽,云岳在梁上看得雪亮,心中大骂道:「混蛋,对敌之
时居然用心不专,当真混帐透顶,你道你有两条命吗?」心中虽急,但也不好出
手,毕竟杨志浩已占了上风,再要暗中帮他,实在说不过去。

  杨志浩剑法略滞,曾明伦身处千回落雁剑的剑海之中,感受最深,一觉压力
变轻,立刻大叫一声:「师父救我。」手中剑自然而然的对准杨志浩的破绽猛刺,
剑上贯注了毕生内力,顿时剑光闪烁,银练披展如霞,洪流骤吐般向两侧怒涌翻
出。这一剑他为求生存,运劲之凝不可谓不猛,剑势之出不可谓不尽,剑刃破海
分波,居然逼开了杨志浩的千回落雁剑,当胸向杨志浩连人带剑猛撞过来,去势
之尽,正是不成功便成仁,死中求生的最後一击。

  杨志浩这一念之仁,局势顿时逆转,反而变成了他身陷绝境,曾明伦一剑中
宫直刺,眼看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杨志浩万念俱灰,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阖上双眼,就待闭目等死。

  突然「当」的一声,曾明伦长剑落地,激起数星火花,双目鱼眼般暴突,满
是血丝,口吐白沫,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双手不住狠抓自己的胸膛,鲜血由他的
指缝中涌出,胸口上满是抓痕,口中发出荷荷之声,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泄的
土地庙的黄泥地上都变成了诡异的腥红,於月华照射下闪闪有光,异常恐怖,似
是邪灵附体般,发狂疯了似的到处挣扎乱抓,面容狰狞扭曲,如地狱中的恶鬼,
九幽下的怨魂,看得一众黄山弟子骇然,不自禁的向後连退了数步,心中寒气直
冒。

  杨志浩骇然睁眼,一张眼就看到曾明伦状似疯狂地挣扎向他抱来,跌跌撞撞,
哑声嘶吼道:「救……救……救我,救……救……」杨志浩悚然急退,暴喝道:
「出去。」双掌合什翻出,掌力如两扇门般向左右拂出,撞在曾明伦胸口。曾明
伦闷哼一声,血洒长空,被杨志浩掌力劈飞,背对着夏靖奇向他当头压下。

  夏靖奇没想到曾明伦居然会弄到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状若疯狂的境地,
曾明伦飞来,本想伸手去接。突然想道:「不对,其中有诈。」双手急缩,连忙
侧身躲过,喝道:「滚开。」右足踢出,正中曾明伦的臀部,将他踢飞数尺,「
砰」的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沾了满身泥泞,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死活不知。[/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2 编辑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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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4·江湖道

  桂青霜则惊呼一声,紧捉着杨志浩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有没有怎麽样?
有没有怎麽样?」杨志浩摇摇头道:「没有,我很好。」看着曾明伦方才还是生
龙活虎的一个大人,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了兔
死狐悲之感。

  对刚才自己一招「开门见山」将曾明伦震出老远不禁感到内疚,心中後悔想
道:「他刚刚明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我却还是出手将他劈退,不免……」蓦
地脑中灵光一闪,暗忖道:「奇怪,曾师兄怎麽会突然好像中毒一样,口吐白沫,
莫非……」倏然回头,双目凝视着桂青霜问道:「你使了金蚕粉?」桂青霜呆了
一呆,默默的点了点头。

  杨志浩脸色一沉,就要发作。他自九岁就被叔父送往黄山学艺,拜在黄山派
掌门「黄衫绝剑」于长卿的门下,是黄山派中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後起之秀,从
小就受于长卿教导薰陶,为人要光明正大,不可偷偷摸摸,暗箭伤人。因此今日
一战,虽然形势强於人,若不用非常手段,杨,桂两人实在难以突围,但曾明伦
一来没使阴谋诡计,二来他是正正当当向自己挑战,依杨志浩的想法,当然就该
与他公公正正的决一雌雄,岂可暗中施毒伤人?当下脸色难看之极。

  桂青霜见杨志浩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心中害怕,紧紧地捉着杨志浩的手不
放,眼中满是泪光。杨志浩心中百感交集,他一向自命侠义,正大光明,虽然以
卧底的手法潜入苗疆,盗取毒门三大奇毒「无形散」的解药,但背後实在有杀父
灭派的深仇大恨在,没想到到头来,同门要追杀他,毒门也派人要追回无形散的
解药,虽然如此,他自认行事有充足理由,不失风骨,还算是个汉子,但桂青霜
以毒伤人,在他心中却是耿耿於怀,视之为奇耻大辱,当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
道:「给他解药。」

  桂青霜一呆,心知杨志浩如此说话,那是不容她违逆了,沉默了一会儿,由
怀中掏出一只包好的药包掷向夏靖奇道叫道:「这是金蚕粉的解药,和水给他服
下。」

  夏靖奇江湖中打滚多年,事事可疑事事疑,多年的经验已经将他训练成一只
老狐狸,见杨志浩一句话就让桂青霜取出金蚕粉的解药,不禁心中大疑,忖道:
「金蚕粉的解药珍贵无比,价值千金,何况双方为敌,岂有如此轻易就将解药予
人的道理?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心中怀疑,自然对桂青霜丢过来解药不
敢大意,深恐桂青霜借物传毒,那时就不妙了。

  当下退了一步,夏靖奇大喝一声,寒光一闪,蓦地精芒流动,剑影纵横。夏
靖奇瞬间出剑,一式「云迷雾影」长剑甩出,剑刃上纯用阴力,剑身霎时间柔若
杨柳,向前递出,剑尖发出一股吸力,将那丢来的药包整个以内力黏在剑锋上,
剑法老练沉凝,隐含後招,显然对桂青霜这药包深具戒心,不敢贸然用手去接。

  杨志浩见夏靖奇这一剑稳狠凝实,剑意不绝,虽处敌对,仍不自觉的喝采道
:「好剑法。」夏靖奇冷哼一声道:「这还用你说?」瞧了瞧黏在剑尖上的药包,
再瞧了瞧躺在地上,满身泥泞,生死不知的曾明伦,寻思想道:「这药包中的药
不知是真是假,倘若是真,我若贸然将之毁去,不免暴殄天物,看在本派弟子眼
中也必说我见死不救,藏有私心。此药若是假,反正明伦显然身中剧毒,离死不
远,这里十数位本门弟子都是人证,只会说是杨志浩夫妇杀了明伦,绝不会算到
我头上,我反而领有大功,何乐而不为?」就想伸手去拿剑上药包。

  忽然心生一念,想道:「不对,她若在药包上涂毒,我这一伸手去拿岂不是
中了她的诡计?还是先叫个弟子来做比较妥当。」心下惴惴,转头向身後弟子道
:「明德,你来把这药包拿去给明伦和水服用。」那叫明德的弟子脸色丕变,显
然甚是害怕,手脚不住觳觫发抖,迟迟不敢出来。夏靖奇怒道:「叫你出来你怕
什麽?有师叔在,没人伤的了你。」

  那叫明德的弟子虽极力镇定,但不知怎地越是想镇定,越是抖得厉害,语音
发颤地道:「师……师叔,那……那……有……有……」他因害怕,讲话居然结
巴起来,半天说不到一句。夏靖奇怒道:「我叫你做,你做是不做?」那弟子只
是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夏靖奇见他吓成这样子,气得厉喝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当场把你宰了。」他话才说完,突然「唉呦」一声,那弟
子突然踉跄而出,瞧那前冲之势,显然是被人暗中推了一把,这才越众而出,并
非自愿。

  云柳两人在梁上瞧得一清二楚,看得直摇头,心中均想:「这群黄山弟子个
个贪生怕死,师奸徒诈,当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蛋。」

  夏靖奇向众弟子骂了一声:「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蛋,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是一堆饭桶。」众弟子嘴里不敢顶撞,心中却道:「你还不是一样,只会耍师
长威风,自己也不敢去拿那药包。」夏靖奇长剑递向那弟子面前,「诺」的一声
道:「拿去。和水让明伦服下。」剑尖冷气逼来,那弟子不禁打了个寒噤,微退
了一步,还待说些什麽,但一瞧见夏靖奇那严厉之极的眼神,彷佛就要杀人般,
那还敢出言求饶?一咬牙,硬着头皮,伸手颤抖着去拿那黏在剑上的药包。

  杨志浩太息了一声,忍不住道:「王师弟,你放心,那药包上没有毒的。」
王明德只能苦笑,手指已经碰到了药包,心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次
就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心里虽然这麽想,手臂却不
听使唤,依然发抖。夏靖奇又骂道:「胆小鬼,没用的东西,懦夫,黄山派有你
这样的弟子,真是可耻,丢脸丢到家了。」[/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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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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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5·江湖道

  尽管夏靖奇骂声不绝,他自己却也不敢去碰那药包。王明德迫於无奈,手指
已经碰触到药包了,若要中毒,恐怕他现在早已身亡了。当下一咬牙,想道:「
一次污,两次秽,反正我已经碰到药包了,再毒也不过如此,不如舍命一搏,挣
个好名声,没的死後还被师兄弟笑话。」心意既决,再无顾忌,反而容易放得开
手脚,将那药包内的解药和着水让曾明伦服下。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曾明伦,王明德两人身上,众人并非关
心,而是要看服下了解药的曾明伦和碰触到药包的王明德有什麽反应,会不会有
什麽中毒的异常现象。静待了一会儿,才听到曾明伦的喉头发出微弱的声声,气
若游丝的道:「王……王师弟……」语音既低,距离众弟子又远,听来并不清楚,
但众弟子都是喜动颜色,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均想:「太好了,药包无毒。」

  夏靖奇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想道:「幸好药包上无毒。」转念又想,心中
既悔又怨,暗道:「早知道那药包装的是真药,就不用给明伦了,还不如自己收
起来,没的浪费了给这要死的小子。」不禁暗叹,捶胸顿足。

  看着王明德正将满身血水泥泞的曾明伦扶起走回来,突然又想道:「不对,
毒门毒技,无孔不入,说不定明德已经中毒了,只是一时不显而已。」骤然大喝
一声,剑尖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人到那边去。」王明德一愕,敢怒不敢言,只
有忍气吞声的扶着曾明伦走到一旁的树下,倚树歇息,恨恨地从後面瞪了夏靖奇
一眼,夏靖奇则收剑回鞘,不理两人死活。

  夏靖奇冷冷地扫了坐在树下的曾、王两人一眼,转而面向杨志浩,桂青霜两
人,森然道:「杨志浩,你对同门下毒,该当何罪?」杨志浩闷哼一声道:「你
待怎样?」夏靖奇冷冷道:「杨志浩,你戕害同门,罪大恶极,我夏靖奇今日就
要正我黄山门规,你觉悟吧!」

  突然间夏靖奇右肩一沉,运气於背,背上长剑猛然弹出,「铮」的一声,白
光闪动,剑柄在前,剑尖在後,向杨志浩射来。杨志浩大吃一惊,暗道:「这是
什麽功夫,我怎麽从来没见过?」心念电转,不敢有丝毫大意,挺剑一挑,夏靖
奇的长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反射了回去。

  夏靖奇正要他如此,身子抢上,一把握住回射长剑的剑柄,剑刃颤动,急如
星火,出剑快疾狠辣,唰唰唰唰,连出四剑,划了四个圈,彷佛水潭之中同时落
下四颗石子,水波激荡,圈纹扩散。

  杨志浩是黄山弟子,知道夏靖奇这一式剑法是黄山「松泉云石」四大剑法中
的「玉泉剑法」。这门剑法,向以清波冷洁见长,但在夏靖奇手中使来却是清冷
中带着狠辣,灵动中挟杂着沉稳,实是黄山剑法中前所未有的剑招。心中暗惊,
忖道:「师父曾说过夏师叔这几年练剑不缀,大有进境,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境
界。」

  当下采取守势,杨志浩手中剑剑锋微转,斜带横削,以「寒松剑法」对应。
这门寒松剑法以苍廪劲实,寂然弥坚为剑意,取得正是「松柏後凋於岁寒,鸡鸣
不已於风雨」的精义,与玉泉剑法正是相生相克的剑招,杨志浩以此剑法回应,
正是他自小就练熟了的剑法。

  夏靖奇暗自狞笑道:「笨家伙,你放着千回落雁剑不用,却以寒松剑法来跟
我过招,你道你在」松泉云石「本门四大剑法上能胜得过我吗?」剑法倏忽一变,
由玉泉剑法变成了灵云剑法,剑式翻腾,云掩雾涌,层层叠叠,如波涛卷来,激
得四下风生,寒气凛冽,当真就如同在那高山绝顶之上,劲风拂衣,云海绕峰,
无边无际,四下观望,俱是白茫茫的剑光。

  杨志浩暗叫一声不好,极力想抢到外门,突破夏靖奇的剑招圈缠,以便能使
千回落雁剑来败敌。但夏靖奇人狡如狐,岂会让他轻易破围而出,以千回落雁剑
来对付自己?手掌一紧,剑法使得更密更疾,心中打定主意,绝不让杨志浩有机
会使出千回落雁剑,因此剑法使来可以说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剑招。

  杨志浩心中叫苦,额上汗水涔涔而下,接不到几招,夏靖奇长啸一声,剑光
暴涨,嗤嗤嗤嗤数响,一连四式快剑,直劈,横削,斜斩,回击一气呵成,四式
如一,精妙之极,就连梁上的云柳两人也都心中喝采,暗自叫了声:「好。」

  杨志浩接下了前三式,第四式却接不下了,被夏靖奇一剑回击後拖,在右胁
下划了一道长达近尺的口子,鲜血急涌,泄红了衣衫,连袖口也被切下。桂青双
见丈夫危急,不救不行,娇喝一声道:「住手。」黑影抖动,一条长索如灵蛇般
窜出,点向夏靖奇面门。夏靖奇正想补上一剑,将杨志浩斩於剑下,突觉劲风扑
面,带着微淡的甜香,向自己甩来。大惊急退,手中剑翻上一挡,「当」的一声,
索剑交击,各自退开,谁也不胜谁。

  就这麽一挡,杨志浩已经趁机跃後,躲开了夏靖奇的追击,胸口剧烈起伏,
只是吸一口气,胸部扩张,牵动胁下肌肉,便觉中剑处火灼般热烫,痛入骨髓,
挨了这一剑,杨志浩伤得委实不轻。

  桂青霜虽然将夏靖奇逼退,但却丝毫不敢大意,长索垂到地上,双目则紧盯
夏靖奇,左手手指探在腰间,似是捻了什麽东西在手上,只要夏靖奇稍有异动,
桂青霜霎时便能行动,施毒用索,决计不会再让夏靖奇伤自己丈夫分毫。

  以武功论,就算两人联手,夏靖奇却也不惧,但桂青霜乃是毒门弟子,毒门
奇毒,天下一绝,最是令人头痛,也是夏靖奇最忌惮的。若是中了毒後,当场便
死,那还是好的了,若是被毒门奇毒弄的半疯不疯,要死不活,那才是最恐怖的,
这也是为什麽黄山派处心积虑让杨志浩到苗疆去卧底,偷盗那无形散的解药药方,
事成之後必须杀人灭口的原因,否则这事传了出去,一来毒门不会与黄山派干休,
其他武林人士觊觎这解药药方的也所在多有,日後自然麻烦不断了,甚者还有灭
派的危险。[/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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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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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6·江湖道

  夏靖奇出招受阻,心中大怒,恨不得当即出手将两人擒下,但又忌惮毒门毒
技厉害,不敢贸然出手,一时间僵在当场,进退不得,眼神闪烁,不住寻找可趁
之机。桂青霜自知武功不及夏靖奇,所仗者仅是身上的金蚕粉奇毒,制得夏靖奇
不敢妄动,更是全神贯注,凝神注意夏靖奇的每一个动作。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彼此均深怀戒心的当儿,只听门外的黄山弟子突然有人
惊呼道:「死了,死了,曾师兄和王师弟都中毒死了,那药包解药是假的,两个
人都死了。」

  杨志浩身子一震,听得外头众弟子的叫喊声,又惊又怒,喝道:「青霜,你
骗我?」桂青霜也是一呆,急忙回头向杨志浩辩解道:「志浩,我没……」话还
没说完,夏靖奇见有机可趁,趁桂青霜心神大乱之际,当下一剑快如闪电的向桂
青霜颈项斩下,又绝又狠,显然已决心要置桂青霜於死地,不再存将桂青霜生擒
猥亵之心。

  杨志浩见夏靖奇骤施突袭,随即狂吼一声:「休伤吾妻。」奋不顾身的连人
带剑向夏靖奇撞了过去,只攻不守,长剑迳自刺向夏靖奇的小腹,剑势狠恶异常,
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奈何夏靖奇出招在先,动作又快,这一剑又是蓄足而发,出
剑之快,比平日更快上数分,别说杨志浩有伤在身,纵使让他完好无伤,恐怕也
未必挡得了夏靖奇这一剑,因此杨志浩这一剑虽狠,却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桂青霜一时疏忽,就要惨死夏靖奇剑下,这时云岳再也不能做壁上观了,
冷哼一声,手中小石弹出,化成一道白线,「当」的一声,小石打中夏靖奇的剑
刃。

  夏靖奇这时才惊觉土地庙中居然还有别人,掌中长剑已被云岳弹出的小石击
中,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长剑彷佛被人用铜锤猛击,劲力反激,震得手腕酸麻
无力,全身如受雷殛,长剑几乎脱手飞出。而云岳也在小石弹出的同时,神鹰般
俯冲而下,又快又疾,一闪立至。

  云岳两手朝杨志浩,桂青霜後领上一按一提,逍遥紫气的神功内力贯入,当
下杨桂两人力气彷佛被瞬间抽乾,整个身子空荡荡的,如老鹰捉小鸡般被云岳整
个提起。步伐一迈,竟然虚空踏出七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黄山派众弟子想将云岳拦下,却那挡得住云岳的神功?三拳两脚就被踢翻在
地,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云岳乘风而去,消失林中。气得夏靖奇暴跳如雷,衔尾直
追。

  云岳虽然背背一人,手提两人,负重达两百馀斤,但仍然是奔行奇速,飞跃
纵跳不失敏捷。杨、桂两人被云岳提在手中,只觉强风刮面如刀,又冷又劲,不
禁心下骇然,想挣脱云岳掌控,奈何重穴受制,全身形同瘫痪,连真气都运行不
起来。夏靖奇则紧追在後,大呼小叫的叱喝要云岳停下放人,云岳不去理他,只
管在林上飞奔,月夜驰骋。

  夏靖奇人称云中雁,轻功委实不弱,初时还能紧追云岳,只落後四、五丈,
不时的还在云岳身後连连发掌,只不过他掌力不强,劲风难及,全都打了个空。
云岳冷哼一声,体内逍遥紫气发扬宏奋,全身微热,双臂怒振,形若大鹏展翅,
搏扶摇击九万里,长啸一声,一道宏亮雄浑的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如海波交叠,
後浪激前浪,前浪顶後浪,波涛滚涌,啸声回荡山区,一时间四处皆啸,如黄钟
大吕,庄严肃穆,啸声虽尽,馀韵不绝。

  夏靖奇初闻云岳发啸,并不以为意,虽觉云岳内功深厚,也不过尔尔。及至
云岳一啸而万山皆应,千松风动而百谷俱鸣,四下旷野回音,足底林涛相和,不
禁心里骤寒,骇然而惧,速度便缓了下来。

  他胆气既衰,速度缓了下来,本来就落在云岳身後四、五丈距离,这下子立
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云岳奔行了一阵子之後,体内真气愈用愈出,速度益
形增快。

  没一会儿,转过一个山坳,便失了云岳踪影,鸿飞冥冥,没留半点痕迹。

  云岳甩开了夏靖奇之後,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双目环视,看看是否有歇息
的所在。柳玉琼在他背上突道:「师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里有个山洞。」云
岳点点头道:「好。」足下一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纸鸢飘飞,随风而至。待
得力竭势尽之後,才又单足一点,怒矢急出,窜上坡顶,果然发现有一处隐密山
洞。当下大步而入,将背上的柳玉琼及手上的两人放下。

  云岳舒了一口气,伸手在杨、桂两人背上一拍,真力贯入,杨、桂两人立时
觉得被抽乾的精力在刹那间又回来了,桂青霜首先跳起,见杨志浩挣扎着要起身,
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杨志浩看了云岳一眼,感激道:「多谢恩公相救。」曲膝一弯,就要跪下。
云岳笑道:「不用客气。」大袖轻摆,一股无形柔力拂出,登时将杨志浩托住,
让他跪不下去。杨志浩心中一惊,眼中露出钦敬之色。

  云岳只是笑笑,随即转向柳玉琼问道:「师妹,你觉得好些了吗?」柳玉琼
甜甜的一笑,点头道:「好多了,睡了一觉,看了一场斗剑,我精神正旺呢!」
说着,瞄了杨志浩一眼。

  杨志浩脸上一热,甚觉羞愧,低下了头。他自九岁起就在黄山学剑,於黄山
一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见黄山派内斗,虽然自己受到本派师长追杀,但
自觉仍是黄山派的一份子,家丑外扬,实在是脸上无光。

  云岳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桂青霜,道:「你受伤不轻,还是尽快
包扎的好,免得伤势恶化了。」杨志浩经他一提,果然觉得中剑处伤口隐隐做痛,
只是稍一用劲,伤口便有破裂之虞,当下由桂青霜帮他清理伤口,包扎妥当。[/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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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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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7·江湖道

  这时,云岳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两人。那杨志浩长得甚是斯文俊朗,鹅蛋脸,
远山眉,一表人才,看似孱弱,实则一双眼睛清明有神,坚定卓绝,柔中带刚,
一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黄衫打扮,彷佛便是一个周游天下的书生文士,儒雅中
英姿焕发,虽然身上受伤,脸色苍白,兼之血迹斑斑,衣衫破烂,但仍不掩其容
光英风。

  再看桂青霜,只见她长得极为柔美,尤其是肌肤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柳
玉琼还胜三分。凤眼含黛,樱唇小巧,眉宇中略显忧色,身穿苗服,露出了手臂
小腿,发束金环,腰缠黑索,身材纤细,容颜秀丽,实是千中挑,万中选的出色
美女。眼光则是温柔之极,痴中带恋,静静地看着杨志浩。

  云岳暗中喝采道:「好个美女。」回头瞧瞧柳玉琼,只见她正顽皮地向自己
挤眉弄眼,伸吐舌头,笑靥如花,清秀绝俗,洋溢着青春热力,与桂青霜沉静寡
言的柔美截然不同,两人春兰秋菊,各自擅场。

  杨志浩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向云岳感激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言语
相当客气。云岳笑了笑道:「我叫云岳。」杨志浩口中喃喃低声念道:「云岳,
云岳,这个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里听过似的?」柳玉琼见他居然不知道云岳大
名,忍不住便道:「就是剑魔云岳嘛!」

  杨志浩闻言一惊,失声道:「剑魔云岳?」两个眼睛瞪的老大,注视着云岳,
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云岳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什麽不对吗?」杨志浩看了
半天,仍是一脸狐疑,小心谨慎的问道:「你真是七魔中的剑魔云岳?」云岳笑
笑道:「如假包换。」顿了顿,笑问道:「怎麽?你不信?」

  杨志浩搔了搔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剑魔云岳成名已久,当我在黄山
学艺时就听过师父提起,我只道剑魔云岳年岁应该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或着年纪
更长,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怔怔地瞧着云岳。

  云岳笑着接下他未完的话头道:「只是我年纪不大,恐怕也不大你几岁,看
起来不像,可是?」杨志浩脸上一红,被云岳说中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恩
公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云岳失笑道:「我怎麽会误会?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有好几次我说
我就是剑魔云岳,别人还不相信呢!都说我在吹牛,招摇撞骗,想用剑魔的名义
赚几两银子花。还有人说我云岳是个白胡子老公公,说得口沫横飞,江湖上就是
有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全是瞎掰,当不得真的。」说着,
笑着摇了摇头。杨志浩则有些困窘的笑了笑。

  桂青霜生长在苗疆,不知云岳之名,当下将身子向杨志浩靠了一靠,悄悄地
在杨志浩耳边问道:「夫君,剑魔云岳是谁?他在中原很有名吗?」杨志浩点头
道:「是啊!剑魔属七魔之一,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与……」说着,向桂青
霜瞧了一眼,续道:「他跟你师伯」毒魔「龙山一样,是齐名的高手。」桂青霜
噫了一声,惊异地瞧着云岳。

  桂青霜胸无城府,久长苗疆,於汉人的进退应对不甚清楚,心想道:「他才
多大,居然就可以与师伯齐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师伯的功夫我是见过的,可以
单掌破碑,一指碎石,连像师父这种不轻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师伯的武功在
她之上,他恐怕是在吹牛吧?」她不善 揉做作,心中想什麽,脸上就显现了出
来,当下露出怀疑神气,上下打量云岳。

  云岳见她不住打量自己,似有不信神色,笑笑问道:「你不信?」桂青霜迟
疑了一下,才道:「我……我看你年纪不大,不会是剑魔吧?你是开玩笑的?」
云岳笑道:「剑魔有什麽好,我为什麽要冒他的名?」桂青霜摇摇头道:「我不
知道剑魔有什麽好,也不知道剑魔的武功有多高,我只知道你最多也只大我三,
四岁,不太可能与我师伯齐名。」云岳一怔,问道:「你师伯是谁?」桂青霜略
带伤感地道:「我师伯就是」毒魔「龙山。」

  云岳,柳玉琼两人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本来两人在那土地庙将救两人之
时,就已经知道桂青霜是毒门的人,只是不知桂青霜在毒门的份量地位如何,因
此一直不提,这下顺水推舟,既然桂青霜的师伯是毒魔龙山,则她在毒门的地份
应该不会太低。

  云岳心中一动,想道:「她既是毒门中人,说不定会解紫龙血之毒,如能得
她臂助,则师叔出关之日,指日可待。」柳玉琼也是同样心思,暗忖道:「师父
中了紫龙血毒,正需要毒门的解药,说不定她可以帮助我们。」张口欲言,忽然
又想道:「不对,我如果这时向她要求紫龙血解药,不免让她怀疑我们因功要挟,
那时好心便成了歹意。还是暂且忍下的好。」硬生生地将已到口中的垦求的吞了
下去。

  桂青霜见柳玉琼欲言又止,似有什麽难言之隐,兼之脸色黯然,颇有颓丧之
色,不禁问道:「这位姐姐,你怎麽了?你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柳玉琼心中
一动,半真半假地苦笑道:「没有什麽,只……只是……,唉,有些话我不知道
该不该说?」桂青霜见柳玉琼面有难色,似乎有什麽事缠绕心中,委决不下。她
生性善良,乐於助人,当下毫不犹豫便道:「姐姐尽管说无妨,若有我需要帮忙
的,我们一定帮忙到底。」说着,走上前去,握住了柳玉琼的手,轻轻在她的手
背上拍了拍。

  柳玉琼先是一惊,本能反应就想立刻收回双手防御,以免对方存有异心,趁
机出手。待见桂青霜语出至诚,毫无做作。伸手相握,正是她表达善意友谊的表
现。脸色温柔之极,就像邻家的大姊姊般,令人十分想跟她亲近,善良体贴,语
音柔和,不禁脸上一红,感到汗颜,心道:「她以至诚对我,我却是心中另有图
谋,想骗她的解药来帮师父解毒,用心未免龌龊了些。」[/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4 编辑 [/i]]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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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8·江湖道

  忍不住就想出言解释,哪知她身子方动,右腰中掌处骤疼,彷佛被人在伤处
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往左一移,不禁痛得哼出声来,伸手紧抚伤处。桂青霜惊
异问道:「你有伤在身?」不由分说,伸手就向柳玉琼伤处摸去。云岳双眉微皱,
身子略向前倾,只要桂青霜有什麽不利於柳玉琼的举动,便可即刻出招,置桂青
霜於死地。

  杨志浩只见云岳身子一倾立回,以为他是关心柳玉琼伤势,当下向云岳说道
:「恩公不用担心,我妻的医术不错,定可为恩公夫人减轻痛楚,治疗伤势。」
云岳脸上一红,对他笑了一笑,杨志浩也向他笑了笑。

  云岳知他江湖经验毕竟不足,一点都没有防人之心,看不出自己那身子一倾
用意为何,也不点破,心中有点惭愧,却又暗自摇头,忖道:「我虽然有点以小
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行走江湖,又岂能毫无警戒心?瞧他半点防人之心也无,
如此经验,又怎能行走江湖,是」云中雁「夏靖奇那老狐狸的对手?」

  瞧那桂青霜正小心翼翼地将柳玉琼的衣服掀起,察看她的伤势,当下向杨志
浩使了使眼色,示意两人先出去,杨志浩会意,当下与云岳走出了山洞。

  只见明月挂天,冰轮皎洁,四野还不时传来唧唧虫鸣,几声宿鸟振翼的飞击
声。微风送来,令人精神一阵爽朗,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清凉直达发稍,彷佛整
个人吸入了一大片水晶,连空气都变得碎碎的,只要一吸气,就好似瓷瓶碎裂般,
清脆冷吟,水声泠泠,彷佛心中流过一抹清泉。

  云岳伸展双臂,尽情呼吸,远远地就看到天边略白,心道:「怎麽?折腾了
这一会儿,居然快天亮了?」杨志浩也看见了天边微光,忍不住便道:「天快亮
了。」云岳嗯了一声,双目凝视远处,似有所感,好一会儿才道:「是快天亮了,
好久没看日出了。」杨志浩感怀的道:「我也是。」

  杨志浩双目向远方眺望,痴痴地凝神看着天边,只见穹苍渐明,黑暗慢慢退
去,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这让我想起了黄山看日出。」

  云岳没说什麽,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静待下文。

  杨志浩叹了一声,双目微闭,良久才道:「我记得当我在黄山的时候,师父
待我极好,时常带我到天都峰看日出,同时也会督促我在峰顶练剑,藉黎明时那
似亮未亮的微光训练眼力,那时我们好亲近啊!有时师父还会顺便在袖中藏几块
糕饼,怕我饿了,就有东西吃,只可惜现在……我……我……恐怕不能回黄山了。」
一念及此,不禁触景伤情,心中感慨万千。

  云岳听他话声感慨,不禁也叹道:「师恩浩瀚,爱妻难舍,那也是人间难事
了。」杨志浩身子一震,转过头来向云岳问道:「你知道?」云岳淡淡一笑,道
:「你们在土地庙讲的话我在梁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若非见你不愿背德杀妻,依
我平日的个性还不一定会救你。」顿了一顿,突然道:「看,日出了。」

  杨志浩转头向前看去,果然,天边白云卷涌,成堆成堆地向四方开展,时而
云海幻变,波涛山立,彷佛要吞噬大地,气势汹汹,时而轻柔似雪,飘灵若羽,
令人忍不住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投入如棉的
云海中,享受那超凡绝尘的舒适。

  由云下发出丝丝微弱的阳光,则像襄嵌金箔似地,隐隐的在云海边缘处镂上
金边,白云彷佛受到蒸烤般,渐渐转红,半白半红,光华掩射,似透非透,似明
非明,就像是美人饮酒後玉面酡红,媚目流波,令人心醉神迷,痴痴地望着远端
云破日出。

  云岳双手负背,足踏坡顶,整个人悬在坡沿顶边,承受山区劲风吹拂,衣衫
後飘,猎猎有声,身子却是挺得笔直,如崇山峻岭,沉凝雄稳,彷佛是不败的天
神,独立迎风。双眼似凝非凝,极目望去,只见天边朝日初升,一派阳和浑厚,
云耀金波,霞彩流辉,眼睛微眯,依稀便瞧见七彩霓虹化做千丝万缕的无数天光,
红黄蓝紫,锦缎灿然,网也似地将大地整个紧紧罩住,整个人突然觉得精神在恍
忽之间似乎变得有一点浑沌,有一点清明,彷佛足不履地,身子飘荡欲飞,心中
虽感惊讶,但奇怪的是,灵台却是平静的很,没一丝涟漪,没半点尘埃,无垢无
泄,一派祥和。谧静安然,幽寂清朗。

  云岳闭上双眼,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放松全身肌肉,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开,
让肌肤自由的感受风的清凉,光的和煦,双足虽不用劲,却仍然牢牢地钉在坡顶,
不动摇分毫。精神向全方位扩展,就好像旭日东升,光华逐渐延伸到天地间的任
何一个角落,没一处遗露。整个人在刹那间突然热了起来,体内真气活泼泼的四
处游走,毫无窒碍,彷佛自己变成了一道光,一片羽,那样飘空回舞,无所不至,
心中陡然想起了邪神所说「空」的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岳才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热暖暖的,眼前强光刺目,
原来云岳独立山坡,面日而立,已有好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
短,但也已够太阳爬上山头了,当下伸手略挡日光照眼,似叹似赞的道:「这是
我第一次看日出啊!」

  心中回想起小时候邪神带他畅游名山大川,足迹遍及中原各地,曾在泰山极
顶「玉皇顶」之东的「日观峰」「探海石」上观日出,那时他已经是个少年了,
所学剑法已约略成形,只是对於剑道,还只是停留在似懂非懂的阶段,不是很明
白。

  邪神曾教他「以神化剑」的心法,奈何他那时年纪尚轻,未能领略这套剑道
心法,只觉得泰山观日出,云海变幻奇奥,尤其是色彩变化,绚烂多姿,令人叹
为观止,但也仅止於对天地造物之奇,感到惊服,并未进一步深思冥参,更上一
层楼,求道於剑。

  今日不知怎地,似乎是受了杨志浩感叹师恩的影响,居然不知不觉地在凝观
旭日之升的同时,心中若有若无的意念牵动,进入了邪神所谓「以神化剑」的心
法,也就是「空」的境界,这时才了解到邪神的师传心法奥妙之处,真真正正的
以心,而不是用眼,来看日出。[/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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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89·江湖道

  云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四下一看,杨志浩已经不在了,当下飘身回洞。云
岳还未回到洞口就听见洞中有人正在讲话,似是在解释什麽,停步凝神,侧耳倾
听,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只听得洞中桂青霜的声音传来道:「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给假药,我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中毒死的,但我给他们的确实是正确无误的金蚕粉解药啊!」
语音中挟杂着哀求,哭音,以及些许恐惧。

  杨志浩则长叹一声,突然问道:「我且问你,你让我交给我师父的无形散解
药可是真的?」桂青霜又伤心又忿怒,语音发颤道:「你……你……怀疑我……
我给你师父假药?」杨志浩则静立不答,似是默认。

  桂青霜眼泪直流,续道:「你……你……怎麽可以怀疑我?我……我跟着你,
到处被人追杀,还为了你背叛师门,帮你取得了无形散解药,你……你怎麽可以
怀疑我?你怎麽可以怀疑我?」说完,低声啜泣,想是极为伤心。

  杨志浩静肃无语,一言不发。云岳在洞外听得眉头直皱,忽然警觉心起,暗
忖道:「奇怪,怎麽没有听到师妹的声音,难道……」心中打了一个突,脸上杀
机骤起,想道:「如果他们敢不利於师妹,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他本非容易
冲动之人,只因关心,一时胸中杀意萦怀,洞中只听得桂青霜的啜泣声。

  良久,杨志浩才叹了一声,向桂青霜安慰道:「青霜,别哭了,我们是同命
鸳鸯,生死都在一起,这一生是永远不分开了。」桂青霜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
既幽怨,又欢喜地道:「你相信我没给你假药了?」眼眶中犹带泪光,又是害怕,
又是期待,眼前带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痴痴地瞧着杨志浩。

  杨志浩苦涩的一笑,不敢与她的幽怨双眸相对,眼光避了开去,叹声道:「
青霜,其实我并不是怀疑你,也不怕背负毒杀同门的大罪,我知道你温柔善良,
不会给人假药,只是……只是……我实在想不透,为什麽我们的解药反而会毒死
了王师弟和曾师兄?」桂青霜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给的确实是
真的金蚕粉解药,不会错的。」杨志浩嗯的一声,当下陷入苦思。

  桂青霜怔怔地瞧着沉思中的杨志浩,幽怨双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她本以为她
了解他,但是方才他居然不相信自己,还怀疑自己给了夏靖奇假药,毒杀了王明
德和曾明伦,心中骤感酸楚,满腹委屈,张口欲言,却见杨志浩埋头苦思,似乎
甚是烦恼,当下幽幽地叹了一声,叹声低回轻曳,如嫠妇夜悲,牵人心肠,一颗
珍珠般的眼泪自眼角悄悄落下。

  云岳听得她的叹声,凄楚苦涩,怜意骤起,心中大骂道:「这个莽夫,事情
还没搞清楚就胡乱责怪人,真是该打。」胸中一阵冲动,就欲抢入洞中将杨志浩
大骂一顿。

  他脚步才向前跨出半步,心中突然想道:「我是怎麽了?怎麽变得如此冲动?」
心中疑念既起,当下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湖,念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有
什麽资格介入?」一念及此,便沉住了气,缩回踏出的右足,继续倾听洞中动静。

  其时山洞中一片静默,寂然无声,众人呼吸可闻,云岳功力既高,当下便听
得山洞中有三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人呼吸深缓有力,其他两人则较为急促短扬,
显然功力较为不如先前一人。云岳呼吸声入耳,便知柳玉琼夷然无伤,可能只是
被桂青霜弄得睡着了而已,当下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云岳想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僵,我若现在进去,不免有些尴尬,
不如……」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远处传来尖锐哨音,彷佛一缕钢丝抛向天际,
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耳中却极不舒服,令人心浮气燥。云岳微一皱眉,心中暗
骂道:「这是什麽鬼哨声?这麽难听?」就想走进洞中瞧瞧柳玉琼。

  他人才走入洞中,便瞧见桂青霜脸色丕变,双手发抖,表情害怕之极,似是
看见了什麽山精鬼怪般,双眼瞪的大大的往洞外看,身子瑟缩,脸色苍白,没半
点血色,上唇紧咬下唇,颤声道:「天……天毒哨……」杨志浩见桂青霜居然如
此骇怕,忍不住将桂青霜抱在怀中怜惜问道:「青霜,青霜,你怎麽了?」关切
之情,溢於言表。

  云岳见杨桂两人相依相偎,心道:「我本来还以为她们两人在吵架,看来应
该只是个小误会罢了。」但见到桂青霜居然如此害怕,几乎是哨声一响,就整个
人打颤发抖,不禁奇道:「莫非那哨声另有乾坤,是毒门的人追来了?」他心中
疑团满腹,脸上却半点不显,只是淡然笑道:「啊,你回洞里来了。」

  杨志浩没想到云岳居然会在这时候进来,自己还紧抱着发妻,不禁有点不好
意思,脸上一红,有点歉然道:「我看恩公看日出出了神,因此不敢打搅,恩公
不怪我先进来了吧?」云岳笑道:「如果我连这种事都怪你,那我云岳岂不显得
太小家子气了?」眼光扫了两人一眼,最後落在躺在一旁了柳玉琼身上,试探问
道:「我师妹她……」

  桂青霜不等他问完,便勉强挤出笑容道:「她内伤不轻,幸好处理得宜,我
让她服下了我们苗疆独有的「桃花酒」,让她先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好了。」云
岳对她微微一笑道:「那就真的多谢你了。」桂青霜也对他笑了一笑,这次笑容
自然多了,似乎因为有了云岳,杨志浩两人在旁,遂感安心不少。

  这时,那哨音又再度响起,所幸那哨音逐渐远去,显然吹哨人已经走远了。
桂青霜原本绷紧的心情,这时才得以缓和,吐出了一口气,放松身子,自言自语
道:「走了,总算走了。」云、杨两人互望了一眼,不知为何桂青霜会如此害怕,
但都猜得到这吹哨人大概十有八九是毒门的人。[/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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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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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0·江湖道

  桂青霜看了两人,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刚才那是本门的天毒哨音。」云、
杨两人闻言都是心中大悟,均想:「果然不错,是毒门的人。」桂青霜低声续道
:「那天毒哨音是本门有紧急要事时召集门人的信号,凡是听到哨声的人必要放
下手边工作,依沿路信号赶往集合,否则,杀无赦……」说到这里,香肩一阵微
抖,哨音虽过,她仍是不自禁的害怕。

  杨志浩站在桂青霜身旁,见她害怕,不禁将她紧抱怀中,低声安慰道:「有
我在,不用怕。」桂青霜向他甜蜜的笑了笑,低声道:「有你在,我不怕。」只
觉得心中温暖喜乐,就算是毒门的人立时找上来也不怕了。

  杨志浩则是默然地笑了笑,心中总有一个阴影挥之不去,虽然怀中拥着桂青
霜,对她异常怜惜,但一想及恩师「黄衫绝剑」于长卿可能拿到假药,心中就是
一阵焦燥,心神不宁,偏偏又不能对桂青霜生气,憋在心中,只能苦笑。

  云岳旁观者清,冷眼看着两人对话神情,一个是心悬恩师,满怀无奈,对爱
妻略带歉意,另一个则是忧喜参半,全心爱恋,对夫君百依百顺。看在云岳眼里,
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便在这时,柳玉琼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红光,嘤咛了一声,缓缓地伸展了双
臂,揉了揉眼睛,心道:「奇怪,我怎麽睡着了?」一张眼便见云岳对她笑笑问
道:「师妹,你醒了?」脸上不禁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嗯!」杨
桂两人见柳玉琼醒来,不便人前当众拥抱,当下略略分开了一点。

  柳玉琼噗嗤一笑,娇颜俏喜道:「你们不用顾忌我,要抱就抱,反正你们已
经是夫妻了,又有什麽好顾忌的了?」说完,向两人眨了眨眼。杨桂两人听得满
脸通红,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困窘,不知怎麽回答。

  云岳则心里暗笑道:「师妹又在捣蛋了。」柳玉琼斜眼一瞄云岳,笑问道:
「师兄,你刚才在笑什麽啊?」云岳心道:「好家伙,要找我碴来了。」若无其
事的微笑道:「没什麽,你太多心了吧?」柳玉琼哼了一声道:「是吗?」云岳
笑笑道:「是啊!」

  柳玉琼还待说什麽,杨志浩突然道:「多谢两位恩人搭救,杨某在此先行谢
过了。」说着,深深向云柳两人一揖。云岳、柳玉琼都是一愕,诧异地看着杨志
浩。柳玉琼首先问道:「你要走了?你身上的伤不轻啊,这麽就走,若再遇上黄
山弟子恐怕……啊……对了,你们要上哪里?」眼神中透露关注之色。

  杨志浩心中一跳,见柳玉琼一双清澈晶明的大眼注视自己,显露关切之情,
不知怎地心里一荡,脸色微红,胡想道:「莫非她对我有意……」不经意地瞧见
桂青霜面有忧色地望向自己,显然一颗心全系在自己身上,云岳则是脸色淡淡的,
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热烫,自责道:「我已有家室,岂可再起二心,
不忠於青霜?何况恩公救我於危难之中,我居……居然对她有遐想,杨志浩啊杨
志浩,你真是卑鄙龌龊到家了。」忍不住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

  桂青霜吓了一跳,捉住杨志浩的手问道:「夫君,你是怎麽了?怎麽……怎
麽自己打自己?」杨志浩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情急生智,勉强笑道:「没什
麽,刚才有只蚊子咬我,我打蚊子。」桂青霜哦了一声,没说什麽。

  云岳则是一旁笑笑,忽道:「杨公子今後要上哪去呢?」杨志浩一呆,叹口
气道:「我也不知道。」看了一下身旁的桂青霜,续道:「我只想跟青霜找个地
方隐居起来,养些小鸡小鸭,平平静静的过这一生,实在不想踏入江湖之中,整
日恩仇缠身,我想……我们大概会远走域外,或行舟海上吧?」转头与桂青霜对
望,四目交凝,轻声问道:「青霜,你愿意吗?」桂青霜伸出双手紧捉杨志浩的
手掌,眸中泛出欣喜的泪光,用力的点点头道:「我愿意。」

  云岳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看了看洞外天色已经渐渐明亮,日华渐
盛,当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再不走,黄山弟子迟早会找到此处,两位休
息了一夜,伤势也包扎的差不多了,我想也该动身了,否则等到你那一干师兄弟
找上门来,那时就不易善了了。」杨志浩点头道:「不错,我们立刻动身离开。」
顿了一下,突然问道:「对了,恩公,你们要上哪儿?」

  云岳不意他有此一问,怔了一下,笑着答道:「我们两人游山玩水,哪里好
玩就去哪里,顺便还要找几个人,所以没有固定去处。」杨志浩怔了怔道:「找
人,这可不容易吧?天下之大,要找几个人恐怕……恐怕是大海捞针。」云岳心
中一动,叹气道:「可不是吗?只可惜我们也想不出什麽找人的好法子,只好用
这笨方法,边走边找了。」杨志浩心中好奇,问道:「不知恩公要找谁人,或许
我们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云岳、柳玉琼两人对望一眼,已经取得默契,见他表情诚垦,并无他意,当
下便道:「我们是要找一位女神医,年纪……呃……年纪也不小了,最少也有四、
五十岁吧,这位前辈姓李,双名上芷下蓉。我们也是受人所拖,要找这位女神医
为我们的一位长辈看病,只不知她仙居何处,因此找来毫无头绪。」说完,摇了
摇头。

  云岳这话,半真半假,邪皇确实曾要他与柳玉琼出谷之後帮他找寻昔年的发
妻,女神医李芷蓉,但治病云云,却是他自己编出来的,只不过邪皇身中紫龙血
毒,却也是实情,因此云岳说要找女神医李芷蓉为邪皇治病解毒,说得倒也理直
气壮,合情合理,不算瞎扯。[/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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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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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1·江湖道

  桂青霜闻言,忍不住问道:「你们家里还有人生病吗?否则你们怎麽还要找
那女神医?」云岳心道:「好,鱼儿快上钩了。」当下便道:「也不是生病,只
是不小心中了毒,要找人解毒。」桂青霜道:「原来是中了毒,只不知道你们那
位前辈是中了什麽毒,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云岳见表情真挚,自己说什麽
就信什麽,心中略感惭愧,道:「我们的这一位尊长中的是蛇毒,毒性甚烈。」

  桂青霜随即问道:「是什麽蛇?在哪里被咬的?是金线蛇?青竹丝?还是铁
头蛇?」云岳见她一口气说出数种毒蛇名称,都是毒性奇烈的毒蛇,就要脱口而
出说出邪皇中的是紫龙血毒,突然想道:「不对,紫龙血是毒门至宝,她是毒门
弟子,断无不知之理,我若说出师叔中的是紫龙血毒,则岂不当场露了马脚?」

  心念电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蛇,只知道这蛇通体皆紫,刀剑
难伤,而且行动如风,善藏於泥叶之中,出奇不意便会突然窜出咬人。」他小时
曾随邪神云游天下,所到之处遍及大漠苗疆,邪神每到一处也都会告知他当地的
一些民俗习惯,风土人情,因此对这紫龙毒蛇的习性知之甚详。

  桂青霜脸色一变,心中怀疑道:「他讲的好像是紫龙,只不过……紫龙的毒
性之烈,天下第一,就连本门的金蚕蛊毒都比不上,平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走
不到三步,就会毒发身死,那还有时间找大夫解毒去?」脸上立时流露出不信神
色,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紫龙?不会吧?在哪里被咬的?」

  云岳眼光一闪,刚想说明,柳玉琼已经忍不住道:「不是被咬,是被人用这
种毒蛇的毒液下在酒菜杯盘之中才中的毒。」桂青霜惊咦了一声,心中随即浮起
一个名字:「紫龙血。」当下摇摇头道:「不可能。」心道:「紫龙血重逾珍宝,
师伯一向看得极重,本门损失了不少弟子也才炼出了一瓶紫龙血,师伯怎肯轻易
使用?再者,紫龙血奇毒无比,乃天下之最,中者立毙,那有时间让你找大夫?」
柳玉琼不服问道:「为什麽不可能?」

  桂青霜摇摇头道:「就是不可能。」顿了一顿,迟疑了半晌,才道:「你说
的毒,大概就是本门中的至毒,紫龙血。但这是不可能的,紫龙血炼制极难,紫
龙又特别难捉,再加上紫龙长於瘴疠之地,要捉紫龙,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瘴气
之中,为了捉这紫龙,本门前前後後就死了数十名弟子,毒门成立数十年来也只
炼成了一瓶紫龙血,珍贵可知。而且紫龙血奇毒无比,中者立毙。你说你们那位
尊长中了紫龙血毒,依我看,根本不可能,中了紫龙血毒,不可能撑得了这麽久
的。」

  柳玉琼见桂青霜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禁有些着恼,正想开口再说什麽,云岳
已经抢先道:「不管那是不是紫龙血,我们想知道这紫龙血可有解药,或者是其
他的解决之道?」桂青霜踌躇了一会儿,眉头深锁道:「这紫龙血,据我所知,
不错,是有解药,只不过……」不等她说完,柳玉琼已经忍不住问道:「不过什
麽?」桂青霜瞧了她一眼道:「只不过非常难寻。」云岳双眉微蹙,问道:「怎
麽说?」

  桂青霜叹了一声道:「其实,就算我告诉你也无用,这解药,说真的,除了
我师伯外,没人有此紫龙血的解药,他是不会给你们的。」云岳道:「既然有解
药那就好办,至少我们还有希望。」桂青霜见他说话淡淡的,但眼神之坚定,直
如五岳巍峨,雄杰不可动摇。当下心想:「他们救我夫妇一命,有恩报恩,不如
就跟他们说了吧!」忍不住道:「你们不要乱来。」随即叹了一口气,忧郁地道
:「这解药在苗疆。」

  云、柳两人互望了一眼,知道桂青霜必有下文,当下静静的瞧着她,并不打
岔。

  桂青霜续道:「这解药其实是一株药草,而且剧毒无比,我们苗人叫它」蓝
灯草「……」顿了一顿,看见柳玉琼的表情有点困惑,解释道:「那是因为这种
药草的茎上有一条极细的蓝线,长出的花是蓝色的,倒垂而挂,就像个蓝色的灯
笼,因此我们便叫它」蓝灯草「。这种药草就长在紫龙洞穴方圆十丈左右的地方,
所以……」听到这里,柳玉琼忍不住打岔问道:「既然这草剧毒无比,怎麽会是
解药?」

  桂青霜点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据我师
伯说,这是因为紫龙血太毒,解药难寻,而这蓝灯草又是奇毒之物,论毒性可以
说并不在紫龙血之下,以之为解药,正好可以以毒攻毒,解紫龙血之毒。」柳玉
琼这时才恍然大悟,伸手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看了看桂青霜,
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桂家妹子,真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了。」桂青霜笑笑道
:「没有关系。」

  这时,一直待在一旁,静默无语的杨志浩突然问道:「恩公要南下苗疆求取
蓝灯草吗?」云岳沉吟了一会儿,道:「或许吧,我们还没决定。」杨志浩郑重
道:「恩公,你若真要南下苗疆,我劝你要多加小心,那天南荒地的瘴疠之气可
不是弄着玩的,只要吸入半点,便有性命之虞。」云岳点头道:「这个我理会得,
多谢关照,如若南下苗疆,我们会小心的,多谢杨兄了。」

  桂青霜也道:「我夫君说得不错,苗疆瘴气极重,若无万全准备,最好不要
前往,否则的话,也要找个识途老……老……那个……那个……人,这样才容易
避开瘴气,以免中毒。」她虽学过汉文,但到底这些书本上的成语并不好学,一
时间记不起来,只有含糊其词的带过去。云岳只是笑笑,并没说什麽。

  桂青霜略感惭愧,垂首道:「对不起,我的汉文不好,说不清楚。」柳玉琼
伸手握住桂青霜的玉手,温柔地道:「妹子,你的汉话已经说的很好了,我们都
听得懂,没什麽说不清楚的。」桂青霜只觉心头一阵暖意,梨涡带笑,感激地道
:「姐姐,谢谢你。」柳玉琼噗嗤一笑道:「妹子,你这麽说就太见外了。」伸
手轻轻梳着她的秀发,彷佛就是一对姊妹花。[/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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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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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2·江湖道

  云岳瞧着两人亲密模样,当真就像是同胞姊妹,一样的貌美如花。心道:「
我只道师妹调皮捣蛋,却没想到她还会安慰人呢!」杨志浩则想:「这位姑娘又
温柔,又体贴,只可惜不知她芳名为何?」张口欲问,突然忖道:「不对,我这
样问人名讳,未免太过突兀?何况恩公在侧,瞧他两人先前的亲热模样,不是情
侣,便是夫妇,我若当真问话出口,那成何体统?」心中想着,不知怎地,竟是
微有酸意。

  云岳看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也得动身了,否则等到日头
大明,恐怕有所不便。」柳玉琼点头道:「不错,我们也该走了。」回头向杨桂
两人笑笑道:「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伴。」杨志浩犹豫了一会儿,道:
「好,就一起走好了。」当下由柳玉琼指点出山路径,净选些小路曲道,避过搜
山的黄山弟子耳目,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出了四明山区,一路上还故布疑阵,以
免黄山弟子追了上来。

  出了山区之後,四人首要之务便是先找家客栈歇息,顺便抓药整治伤势。拼
斗了大半夜,杨志浩虽说是年轻力壮,但到底是有伤在身,不比平常,需要更多
的休养来恢复体力,加上久未进食,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空着肚子带伤到处
跑。这一路赶来,四人快手快脚的已经离开四明山有百里之遥。

  是夜,四人分居两间客房,於客栈中暂时歇息。桂青霜心细,知道自己身穿
苗装,露臂现腿,十分惹眼,容易被人察觉,因此托云柳两人到镇上买了些易容
用品,女用汉服,免得招摇,引人注目。

  柳玉琼见桂青霜买了这些物事,她冰雪聪明,随即笑道:「啊,桂家妹子,
你要易容啊?」桂青霜微微一笑道:「是啊,否则我这一身打扮不免太过显眼,
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中原人氏,黄山弟子只要一问就知道我们下落,那时就算
想逃也逃不了啊!」柳玉琼点头道:「说的也是,要让人找不到树叶,最好的办
法就是将树叶藏在树林里,如此一来,他们神通再怎麽广大,要在树林中千千万
万片树叶中找到自己要的那一片,那……嘿嘿……恐怕他们也没那麽大的神通吧?」

  桂青霜笑道:「正是如此。」说着,将两人买回来的一些易容物事调和搅拌,
制作易容膏。

  柳玉琼睁大了眼睛看着桂青霜将买来的易容物品放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
罐又一罐的瓷瓶容器,不一会儿便放满了整张桌子,不禁惊讶,心想道:「没想
到她身上还藏了这麽多东西,怎麽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忍不住问道:「妹子,
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桂青霜笑笑道:「也不多,我只是每种毒药,解药
都拿一点,瓶瓶罐罐的大概有七、八十种吧,身上的东西大概也只有十来个而已。」

  柳玉琼叫道:「十来个而已?我若像你一样身上藏了十来个瓶子,一路上奔
跑逃命,这些瓶子怕不早被我摔个稀巴烂了?」桂青霜略带伤感,黯然苦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既然已经选择逃亡,就只有继续走下去了,身上带多
这些瓶瓶罐罐,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否则本门毒药天下第一,一旦中了,没有
解药立时解毒,绝对活不过三天。」柳玉琼吐了吐舌头道:「这麽厉害?」桂青
霜点点头道:「就这麽厉害。」

  柳玉琼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瞧着桂青霜这里东倒一点药粉,西搅一把易容膏,
有时又从同一瓶罐之中倒出金黄色的黏稠汁液进入易容膏中,心中不禁大奇,暗
道:「怎麽一个罐子能装这麽多东西?」定睛一瞧,拿起桂青霜的罐子仔细一瞧,
原来那些瓶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一个罐子同时之中有好几个暗底,可以承装各
种不同的毒药解药,或湿或乾,任凭己意。

  柳玉琼看着桂青霜忙碌异常,偏偏自己又受了伤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旁看
着桂青霜做事,心中甚感无聊,随意地拿起一个瓶子,将瓶塞拔开,便觉一股香
味冲了上来,轻轻一摇,香气更是浓郁,柳玉琼用力地嗅了嗅由瓶中散出来香气,
喜道:「啊,我知道,这是酒香,桂家妹子,你还藏酒啊?」

  桂青霜一怔,由柳玉琼的手中拿过瓶子一闻,笑道:「哦,这个啊!不错,
这是我们苗疆特制的桃花酒,有点类似你们汉人的女儿红,不过有点不一样。」
柳玉琼问道:「有什麽不一样?」桂青霜答道:「这桃花酒是药酒,不是普通你
们平常喝的酒,通常这「桃花酒」都已经藏了十几年来,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那
天才可以拿出来喝。」柳玉琼奇道:「为什麽?」桂青霜脸上一红,道:「因为
……因为……这……这酒比较特别,是给夫妇同饮的。」

  柳玉琼又再问道:「只能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给夫妇喝?这有点不太合情理
吧?难道这对夫妇当夜就需将一坛桃花酒喝光,不能日後再喝?」桂青霜道:「
成了夫妇後,你日後要喝自然也行,当然不会规定当天就将整坛酒喝光,我们那
会这麽不近……不近……人……那个,只是这酒一次只能喝少量,不能喝太多,
喝太多妻子就苦了。」柳玉琼笑笑道:「是啊,若在洞房花烛夜醉倒了,那可不
是太扫兴了。」说完,暧昧地向桂青霜一笑。

  桂青霜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这酒性烈,极易醉倒,心道: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此酒只能醉人,那我们的桃花酒也就没什麽稀奇了,
那还需要酿个十几年才在洞房花烛夜饮用?」只是笑笑,也不点破,道:「是啊。」
说着将那瓶桃花酒随手放在桌上。

  柳玉琼并不嗜酒,但无聊之际,不免东张西望,没事找事做,跟桂青霜聊聊
天,但桂青霜因忙於制作易容膏好掩人耳目,对柳玉琼的谈话不免唯唯诺诺,有
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柳玉琼只觉得兴趣索然,没什麽味儿。[/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7 编辑 [/i]]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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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3·江湖道

  眼角一带,扫了桌上的桃花酒一眼,发觉自己手中还握着桃花酒的瓶塞,当
下伸手将桃花酒取过,就要塞上瓶塞。

  她才将桃花酒拿近,那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不禁熏熏然的感到舒服非常,
香气入鼻,喉头不禁觉得甚是乾裂,想喝些什麽,四望寻找茶水,茶壶中却是乾
的,全被桂青霜用来制作易容膏去了。

  柳玉琼瞧了瞧怀中的桃花酒,闻着桃花酒发出的香气,口中乾渴更甚,心道
:「找不到茶水喝,就向桂家妹子要一点桃花酒来解解渴好了,想来她也不会那
麽小气,借我喝一口也不给。」当下向桂青霜叫道:「桂家妹子,这酒借我喝一
口行不行?我好渴。」桂青霜此时正忙於制作易容膏,不能分神,只听到柳玉琼
说我好渴,以为她要向自己借茶水喝,却没注意到屋子里的茶水已经被自己用光
了,想也不想,当下便应了一声道:「你喝吧!」

  柳玉琼嘿了一声,心道:「可以尝尝鲜了。闻这气味这麽香,不知道味道好
不好?反正我也没喝过苗疆的酒,就喝一口试试看,解解渴。」将瓶子凑到嘴边,
咕噜一声,仰首喝了一口桃花酒。

  那酒入喉,香气更浓,当下便止了柳玉琼的口渴,而且还弄的她满嘴香气。

  柳玉琼喝了一口桃花酒後,只觉得整个人彷佛被云雾簇拥,花海拥抱般,整
个人飘飘然的,一颗心浮荡荡的,香气萦回,久久不散。渐渐地,一股热力自丹
田中升起,窜向四肢百脉,弄得她心脏怦怦急跳,脑中满是欲念绮思,挥之不去。
肠胃暖暖地好似火炉,每一次呼吸就好像是用风箱鼓火般,越扇越旺,全身也就
更是发红发热,一双眼睛水汪汪地泛出媚光,脸上娇艳红晕,云霞满面,骚痒袭
向下阴,登时坐立难安,「啊」的一声,双腿挟紧蠕动,甚是难过。

  桂青霜听得柳玉琼叫了一声,随即问道:「怎麽了?」回头一看,只见柳玉
琼娇颜红似烈火,耳朵像是烧红了的木炭,额上冒出极为细小的一片汗珠,整个
人如坐针毡般摇来摇去,一手扶在床头,一手似乎是忍不住骚痒在胸口掏摸,脸
上红光闪动,鼻息咻咻,口中吐着热气,桃花酒则已经塞上了瓶盖,放在床上。

  桂青霜吃了一惊,叫道:「柳姐姐,你怎麽了?」连忙放下手边工作,冲到
柳玉琼身边,将她扶住。柳玉琼一手搭着她的肩,一边还斜倚在她身上,吐气如
兰,状甚难过的娇喘道:「你……你的……桃……桃花酒很……很好喝,不……
不过……後……後劲好强,我……我快撑不住了。」

  桂青霜瞪大了双眼,惊讶道:「你……你喝了桃花酒?」柳玉琼无力点点头
道:「我……我刚才不……不是向……向你要来解渴吗?只……只是……喝……
喝下去好……好奇怪……我……我全身好像……好像火在烧。」说着,忍不住身
子扭晃,啊的一声,脸上春意盎然。

  桂青霜又好气,又好笑,又是无奈,低声在柳玉琼耳边苦笑道:「柳姐姐,
这……这不是普通的酒啊!也……也不是用来解渴的,是……是……用来……用
来……增近闺……闺房之……那个的春……春那种药,唉,你怎麽喝了?」

  原来,这桃花酒不比寻常,它是一种药酒,由於在制作之时便加了数味壮阳
催情的药物一同酿造,因此药力甚强。而且也就因为它是一种药酒,对於治疗内
伤颇有奇效,少量的啜饮一小口还不妨事,但方才柳玉琼一阵口乾舌燥,急需茶
水润喉,虽只喝一口,却是一大口,显然已经过量,登时惹得欲火烧身,身体发
烫。

  柳玉琼一惊,娇喘喘地问道:「那……那该怎……怎麽办?」桂青霜脸上一
红,低声道:「没有办法了,这药酒是没有解药的,你就是用冷水浇头,寒冰敷
身也没有用,只有……只有找男人了。」说到这里,脸上已经红的像块红布。

  柳玉琼胸口剧烈起伏,也是羞不可抑,只是她脸上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因
此却也看不出来。当下喘息道:「妹……妹子,扶……扶我去……去找……找我
师兄。」话声嫩媚动人,春意浓浓,语调呢喃,如怨如诉,听得桂青霜虽是女人,
也不禁血行加速,心旌摇动,面红耳赤,低声道:「好,我立刻就带你去找云大
哥。」

  其时天色已晚,但桂青霜仍是异常小心,先将房门打开,探头四处看了看有
没有人,确定没人後才扶着柳玉琼来到云岳的房间,伸手轻敲云岳的房门。

  云岳正心想柳玉琼怎麽去了那麽久还没回来,才想要到桂青霜处问问,没想
到就有人来敲门,当下呀啊一声,打开房门便看见桂青霜正扶着柳玉琼站在门口,
不禁吓了一跳,关心问道:「我师妹怎麽了?她的内伤复发了吗?」桂青霜摇摇
头道:「不是,我们进去再说。」云岳点点头道:「好。」当下让桂青霜扶着柳
玉琼进了房间。

  桂青霜将柳玉琼扶至床上让她躺下,同时悄悄对她道:「之後就全看你了。」
说完,嘻嘻一笑。柳玉琼满面红晕,狠狠地瞪了桂青霜一眼,也对她悄悄道:「
谁不知道你等下回去之後是不是也会喝上一杯,说不定还会喝的比我多呢!」说
着,虽然全身烫热,仍然顽皮地对桂青霜做了个鬼脸,挤眉弄眼,甚是俏皮可爱。
桂青霜被她说的脸色一红,啐了她一口道:「没一句好话。」

  云岳见两人在床头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麽,竖起耳朵想听,两人的
对话已经完结。当下向桂青霜问道:「桂姑娘,敢问我师妹是怎麽了?怎麽……」
桂青霜不等他问完,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岳一眼,神秘地道:「你有福了。」云岳
被她说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怎地有福了?」愕了一愕,道:「这
是怎麽一回事?她的内伤……」

  桂青霜摇摇头道:「这与她的内伤没有关系,她的内伤复元的很快,没有复
发,伤势很稳定,只是有点劳累,休息一下就好。」说完回头看了看柳玉琼,向
她眨了眨眼。柳玉琼红云满面,心道:「这ㄚ头什麽时候变得机灵起来了,还会
向我眨眼?」[/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8 编辑 [/i]]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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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4·江湖道

  云岳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她的内伤恶化了,那就麻烦了。」
桂青霜笑笑道:「不会的。」看了看四周,问道:「对了,云大哥,志……志浩
不是在你这里吗?怎麽没有看到?」云岳哦了一声,微笑道:「他刚刚就在你们
来之前出去了,说要到外面走一走,大概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桂青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没瞧见他。」笑着向云岳眨了眨眼睛
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安。」说着,退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背着云
岳向柳玉琼扮了个鬼脸,以牙还牙,羞得柳玉琼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云岳走上前去将门关上,回头瞧见柳玉琼手足舞动,身子不断在床上翻来覆
去,鼻息急促,还不时发出啊嗯的甜腻春声,听来似是痛苦,又令人心痒痒的。

  云岳心中奇道:「师妹在搞什麽鬼?」走上前去,握住柳玉琼的双手道:「
师妹,你怎麽……」话还没说完,柳玉琼已经等不及了,整个热烫如火的娇躯贴
了上来,双手挣脱云岳掌握,紧紧环抱着云岳脖颈用力下扳,香唇一凑,四唇相
接,将舌头渡了过去。

  云岳唔唔的发了几声,怀中彷佛抱了个火炉似的,柳玉琼的肌肤又热又烫,
又嫩又软,整个人小鸟依人的躺在胸前,麝香阵阵,随着桃花酒的药力渐发,身
子红热,登时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钻入了云岳鼻中。

  云岳一边吻着柳玉琼,与她津液交流,香舌相搅,一边闻着那诱惑力十足的
女性体香,还不时混着桃花酒独特的醉人香气,直把他弄得意乱情迷,虽然觉得
奇怪,师妹今天怎麽变得如此热情大胆,但此时实在没有时间细想,身子藉势一
压,整个人扑在柳玉琼身上,双足抖掉鞋袜,上了床。

  柳玉琼被他紧压在身下,自然而然的起了反抗之念,再者她因喝了桃花酒後
全身发烫发热,那受得了云岳压在身上所带来的热气?嘿的一声,硬是翻了过去,
双掌按在云岳双肩上,喘气呼呼地道:「好……好热,我……我……我快受不了
了,我……我要在上面。」不待云岳有所反应,已将外衣脱下,露出丝质贴身,
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中衣。

  云岳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柳玉琼将衣服脱掉,一头乌黑长发後扬散开,
姿态优美极了,彷佛就是一道飞瀑流溅,披泻之时,在空中云霞飘展如缎,光滑
细致,乌黑油亮。

  再向柳玉琼看去,只见她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眼神慧黠俏喜中
带着狂野大胆,娇媚风情里藏着性感成熟,就像是一朵承接充足雨露之後的雍容
玫瑰,火红而鲜艳,热情而炙烈,引动着云岳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隐隐跳动,又像
是当令时节的成熟蜜桃,吸足了水份,涵成了养份,白中透红,充实饱满,那麽
的鲜嫩多汁,引人采摘,恨不得立刻咬它一口。

  这一来,云岳的欲火立时被全面点燃,胯下阳具随即膨胀涨大,怒峙挺立。
看着柳玉琼低头俯首,像只发情的母豹,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彷佛自己在刹那
间成了她的猎物,她变成了世界的女王,高贵尊荣,风情万种。眼神满是挑逗性
的浓冽春情,又是饥渴,又是害羞,水汪汪地洒出重重情网,紧紧将云岳缚住,
云岳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落入蛛网中的昆虫,被柳玉琼一丝又一丝的
圈住,动弹不得。

  柳玉琼状似难过的扭摇着身子,樱桃小巧的朱唇红润鲜亮,油嫩溜滑,那麽
的诱人,不时还有热气吞吐,看的云岳阳具充血,直想将阳具插入柳玉琼口中,
要她帮自己口交。

  柳玉琼则等不及了,贴身的中衣自雪嫩的香肩滑落,那麽的轻柔飘逸;全身
肌肤因发热而变得淡红,微微的发散体香;插云双峰圆滚饱满,双手一挤,现出
的深深乳沟因汗珠的湿润而闪动着诱人的光泽,亟需异性的慰藉。心中欲火熊熊,
阵阵热气袭上心头,彷佛胸口当真就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又快又短,玉乳跳动起伏,更是刺激云岳欲念如狂。

  柳玉琼身子猛然前倾,双肘按伏在床上的云岳的头两侧,樱唇上沾了一丝乌
黑长发,吐气如兰,向云岳薰来。头低臀高,玲珑有致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状若新月,圆翘的美臀的高高挺起,修长的玉腿略略分开,双膝跪在床上,彷佛
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扑出猎食的花豹,那麽的充满能量,蓄势待发,胸前双峰也因
下垂,看来更形肥圆可爱,不住地吻着云岳的额头、脸颊。

  云岳双臂抱住柳玉琼,手掌在她凝脂般无瑕的美背上轻轻摩娑,只觉触感柔
嫩滑美,几乎是吹弹欲破,只要一碰就会碰出水来似的舒服温暖。手掌渐渐往下
抚摸,划过纤细的蛮腰,圆挺的雪臀,修长的大腿,过山丘,涉深谷,终於来到
了芳草萋萋的迷人玉洞,手掌轻抚,中指将军当前锋,首先入洞一探。

  云岳的手指才刚缓缓插入柳玉琼的温暖玉洞,便发觉那双腿之间的浅谷已经
是湿润已极,淫水泛滥成灾,只是食指指尖在那鲜红嫩唇上轻轻一划一挑,柳玉
琼便是身子一阵扭摇,花唇鼓动,发出温黏的吸力,彷佛张开透气的蚬壳赤贝。
花蜜淫水满溢,肉唇一阵收缩,便有晶莹黏滑的犹温淫珠,如花瓣上的朝露般,
颤巍巍地沾在柳玉琼的股间嫩肉上,莹莹生光。

  一个不小心,淫珠滑落,带着一条细长透明的黏丝在空中飘了飘,晃了晃,
这才断成两条,一条回收飞扬,一条则掉落缠弄在云岳的龟头上。[/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8 编辑 [/i]]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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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5·江湖道

  柳玉琼被云岳用手指这麽一挑,登时穴中彷佛通了电流似的麻痒趐骚,好像
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一样,想伸手去搔,偏生又全身无力,张口欲叫,
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只有求助於云岳,不住地以小穴迎合着云岳的手指,扭摇
着屁股,任他在洞中采蜜,好解穴中趐骚。满溢的爱液则湿了云岳的手掌,顺着
雪白的大腿根部流下,变得更加诱人。

  云岳此时也快忍不住了,柳玉琼喝了桃花酒後,血行加速,体内热气蒸腾,
体香被热气所激,自然变得更为浓洌,由柳玉琼身上的毛孔散发到空气之中,混
着小穴蜜汁直流的淫香,弥漫着房间,既淫靡,又放荡,却又热情洋溢,充满活
力。

  倏地,云岳将手指由柳玉琼的小穴中抽出,在床单上擦了擦。柳玉琼本来被
云岳用手指服侍的正舒服,虽然不是很满足,但至少有个东西可以暂解自己的幽
骚趐痒之苦,冷不妨云岳突然抽出手指,穴中一阵空虚,正需要安慰的时候云岳
却来这一招,存心吊人胃口,不禁又爱又恨,趐骚酸痒的感觉登时变得强烈无比,
再也顾不得放浪淫荡,伸手探向云岳的鼠蹊部,一把抓住云岳的阳具就往自己的
小穴里送,实在是无法忍受那骚痒之苦。

  云岳其实并无意吊柳玉琼的胃口,柳玉琼洞中奇痒,亟需云岳的大家伙抚慰,
云岳何尝不是玉茎充血膨胀,几欲爆裂,阳具既热且硬,又痒又涨?当下顺势而
为,被柳玉琼玉手握住的阳具一阵舒服,只觉得柳玉琼的手又柔又软,光滑平顺,
整个抓住棒身,热气相导,稍降阳具温度,略略感到一种解放的快感。

  云岳双手则顺势搭在柳玉琼臀部的那两片皓月上,略一用力,手指陷入臀肉,
便觉弹力十足,肌肤光滑细致,抚之如若锦缎,十分舒服。而这时柳玉琼也忍不
住了,玉手才将云岳的龟头塞入蜜洞,便迫不及待的沉腰坐下。

  云岳只觉阳具一暖,大家伙已整个贯入柳玉琼的洞中。龟头刚入,便将柳玉
琼两片多汁湿透,充血发红的肉唇向两旁挤开,含着云岳的肉棒约略成一个圆形,
整个塞的密实。阴道中的淫水受云岳肉棒挤压,登时溢出,还带着些许泡沫。

  柳玉琼虽说是自己将云岳的阳具带入自己的小穴,但就在那阳具塞入之时,
仍感一股热血上涌,激情不能自己,樱唇微张,似叹似怨地叫了一声「啊」,叫
声柔腻幽延,拖的似断还续的唇音就彷佛牵缠万缕的情丝,低回荡魄,勾魂萦心,
一丝一缕都像抽丝剥茧般,细细的,慢慢的,引出人们的情欲。陡然「啊~」的
一声,叫声低旋而回,骤高八度,便如同江南女儿家的刺绣妙手这麽的一钩一挑,
轻绷一声,丝线飞起,温柔而细腻,玲珑而细巧,钓起了欲念情火重回高峰,悬
出了深埋心底的爱意。

  云岳也是同样的嗯唔了一声,紧绷欲爆的赤红阳具被送入了一个温暖的蜜洞
中,又柔又软,再加上有淫水润滑,就像整个陷入温热的泡棉之中,舒泰之意以
阳具的中心传遍全身,神经一阵放松,差点就抵不住柳玉琼的请君入瓮後的一阵
急扭,当场射精。急忙舌顶上颚,口水连吞,咕噜微响,真气一连数提,才及时
止住了龟头中的一阵鼓动,免了提早丢盔卸甲之丑。

  虽是如此,云岳仍感到下身阳具一跳一跳的阵阵蠢动,每一次跳动就好像挑
动着云岳兴奋之极的紧绷神经,连心神都在那一跳之际,不由自主的一阵恍忽,
全身微微发颤,只是外表看不出来。龟头处则是热血汹涌,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
量在龟头里激荡,连青筋都涨得圆大,似是不断地逼迫着要云岳的阳具更为长大,
却总是不能得逞。

  云岳只觉得下身难过之极,尤其是兴奋之际,那阳具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紧紧
用袋子包住,不许涨大。龟头的皮肤涨得红通,又红又亮,伸手一摸,当真是又
滑又紧,十分顺手。

  这还不说,最要命的是云岳的欲火还在不住高涨,阳具自然就会不断充血,
如此一来,云岳的阳具理应更呈坚硬,旦事实却不然,云岳阳具中的旧血未退,
新血便已汹汹而至,两股力量相击反激,搅在一起,就如同胡弄一锅浑汤,酱醋
油盐,胡椒烈酒整个调在一起,当真是又麻又辣,又酸又苦,此刻的云岳就是如
此。

  坚硬的阳具看似屹立不摇,英姿昂扬,实则外强中乾,麻痒趐酸,骚硬涨痛,
百味俱全,就像是被蛀空的神木,几欲断折两截。再也忍受不住,急忙快速在柳
玉琼穴中抽插起来,藉着男女性器交合来发泄攒积的能量热力,欲念情火。

  柳玉琼当然也好不了多少,两人同一心思,都是希望狠狠地发泄一番。当下
男的狂,女的野,柳玉琼在上,雪臀摇扭的如同波浪起伏,吞吐阳具,狠狠地让
它撞击穴中嫩肉,以解穴中骚痒。高挺圆鼓的大乳也随之上下跳动,又白又嫩,
还泛出柔光,似是在向云岳招手,更是望之令人情欲大盛,就想摸一把,好好地
把玩抚弄。

  到了这个地步,云岳自然不会客气,暴殄天物,冷落了柳玉琼的肥大美乳。
手臂伸长,一手一个,就像持球般将柳玉琼的两个丰满圆硕的紧紧抓住,只略一
用力,十指便深陷其中,掌心感觉到柳玉琼的肉乳隐隐藏有一股柔韧的反弹之力,
乳球整个握在手中,既温暖,又滑顺,兼之弹力十足,且因云岳掌上用力,柳玉
琼的胸部更因此而蒙上了一层粉红淡光,粉嫩娇贵,直是令人爱不释手。[/font][/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7-22 04:18 编辑 [/i]]

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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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6·江湖道

  便在两人激烈交战之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极低的碰撞声,似是有什麽瓶瓶
罐罐的东西被打翻,接下来便是一声女声低呼,叫声虽轻,但焦急之意,表露无
疑,若不仔细凝神倾听,实在听不出来。

  云岳内功极高,虽然正与柳玉琼抵死缠绵,轻怜蜜爱,但隔壁的轻呼叫声仍
逃不过他的耳朵,约略听得「啊」的一声,心中一动,便听到窗户开阖声,还没
想清楚怎麽会有人在夜间开窗,柳玉琼已经整个将身体贴了上来,圆润鼓满的美
乳紧抵他胸口,身子压低,眉眼带笑,玉颊含春,轻轻厮磨起来,当下色授魂予,
没空去担心隔壁发生了什麽事。

  云岳躺在床上,下颚微收,略略将头提高,颈项悬空,向身前望去,便看见
柳玉琼嘴角微翘,眼神水汪汪地的媚目流波,尽是浓情蜜意。雪白粉嫩的趐胸玉
乳紧压在自己胸口,一片白晰,再加上柳玉琼身子上下前後,左右摇晃的将她的
两个美乳紧抵在自己身上划圈,两个乳球时垂时扁,时即时离,不时还因汗珠滚
落,身子却突然後仰甩起,美乳上下一阵腾动,带起柔光润泽,玉珠飞耀,看得
云岳心头欲火又是一轮狂卷,虽说被柳玉琼这门「玉乳磨胸」的功夫弄得快意舒
活,整个身子好像被烫熨过似的服贴,魂儿飘飘,魄儿娇娇,但胯下阳具却还不
知足的骚痒蠢动,似在催促云岳尽快施展出他的男性雄风,彻底征服柳玉琼。

  云岳本来已经稍熄的欲火被柳玉琼这麽一搞,又重新熊熊燃起,四肢一紧,
将柳玉琼整个翻过压住,身子虎地一声坐起,健臂挽在柳玉琼玉腿的後膝部位,
将之扛起,搭在肩上,露出了柳玉琼那白玉如瓷的大腿柔肌,湿漉漉的殷红赤珠,
以及大片茂盛芳草。

  云岳看得双目冒火,阳具不由自主的急跳快抖,似是等不及的要寻穴而入,
但仍是强忍兴奋以及阳具涨疼,右手捧着自己的阳具龟头轻轻与柳玉琼的阴唇赤
珠接触,上下磨动。

  这一来,红通烫热的龟头半浅不深地在柳玉琼的私处触弄,极尽挑逗之能事,
柳玉琼那受得了?眉头紧攒,状似痛苦地发出时断时续的娇吟,双腿自然而然地
就想伸回,却被云岳强力按住,玉门赤珠急速充血发红,娇艳鲜然,在微光下,
就好像颗蚌壳中的光滟宝珠,正自发出动人的光泽。

  柳玉琼身子直扭,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动,玉颊火热,香汗淋漓,自鬓
角流下,趐胸起伏,双眼迷离地向云岳央求道:「师……师兄,快……快进……
进来,我……我忍不住……了,呜啊……啊……呜……」便在这时,云岳也忍不
住了,阳具蜜穴气机相引,柳玉琼的小穴彷佛有股吸力似的,又热又暖,发出漩
涡般的牵引力道,将云岳的阳具卷入。

  云岳心知难以抗拒,索性一横心,力道集中後臀,猛力前撞,阳具如攻城巨
木般,整个狠狠地贯入柳玉琼的小穴中,只听滋的一声,发出又脆又响着肉击声,
「啊」的随着柳玉琼一声兴奋的呼叫,就像一个渴望玩具已久的小孩,突然间得
到了心爱的玩具,当真是大旱逢甘霖,眉舒容展,脸上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容。

  云岳也是感到一阵绷紧後的舒爽,阳具一送而抽,才将阳具抽出柳玉琼体外,
低头便看见那细嫩可爱的鲜红蜜穴,湿漉漉地热的发光,连自己的阳具也是沾满
了两人的淫液,又油又滑,彷佛调了蜜似的,喉头咕哝一声,阳具又重新充满能
量似的涨大难受,忍不住顺势滑入,直捣黄龙。

  这一次,云岳不再小火慢炖似地的跟柳玉琼调情,而是大火快炒,新鲜热辣,
一上来便是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弄得柳玉琼全身狂
抖,丰乳颤动不止,幻出迷人之极的乳波,叫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销魂,呻吟
道:「师……师兄,啊……啊……你……再……再快……啊啊啊啊……,我……
我快……快死了……啊……啊……好……好美……你……你要弄……弄死我……
我了……啊啊啊啊啊……」。

  云岳正在兴头,自然不会这样就停手,每一次抽送,花样都有所不同,或快
或慢,急缓有节,急时如行雷闪电,霹雳般的轰然雷震,记记打入柳玉琼的花心
深处,水声滋滋,慢时则如老农翻田,速度虽然不快,但次次切中痒处,准确无
比,或而轻刮徐抽,藉龟头圆棱与阴道壁相碰撞,增加抽插快感,或而卷入旋出,
溅起淫水爱液,热气直达花心来瘫痪柳玉琼的神经。双手也不闲着,抚摸着柳玉
琼白嫩柔晰的雪臀臀肉,有时手指还在两人性器之交处沾些淫液,在柳玉琼的菊
花蕾上又抹又涂,不时还在一旁抠挖,把柳玉琼弄得快感连连,几乎是呐喊般的
叫了出来。

  云岳鼻中闻着如脂的乳香,阳具飞快的抽送,噗滋噗滋的发出声响,柳玉琼
温暖柔嫩的小穴像个海绵般将他的阳具包住,时紧时缠,有时还像个无底洞般,
要将它整个吸入深处,化而为一,整个人已经沉醉在性爱的欢娱之中,低吟道:
「师……师妹,你……你好紧啊,好……好舒服……太……太好了,师……师妹
……我……我好像……要……」要什麽还没说完,柳玉琼的嫩穴深处突然传来一
股强极的吸力,这吸力是如此的强力,似乎连云岳的魂儿都要将之吸出。

  云岳被柳玉琼这一吸,只觉得龟头阵阵趐酸,而且这趐酸还像藤蔓似的蔓延
开来,原本坚硬胜铁的棒身一阵骚麻,精关鼓动,真阳频震,连阳具根部都有种
彷佛要被连根拔起的感觉,一种酸到骨里,力气放尽的真空。[/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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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7·江湖道

  「唔~~」的一声,云岳发出浓浊的低吟,脸上涨得通红,牙根咬的紧实,
一口气停在胸口,全身筋脉绷紧,竭力保住真阳不失,就彷佛用尽力气在拔河一
样,虽然竭其所能,但手中的带子还是缓缓的一寸寸自掌握中溜走,手心又湿又
滑,只靠一口气硬撑。虽是如此,云岳的龟头上已经沁出数滴精液,身子略向前
移,沾到了柳玉琼乌黑浓密的毛发上。

  柳玉琼则是被云岳弄得筋疲骨软,玉足自云岳的肩上滑落,几乎不能动弹,
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气力几乎放尽,就好像大战过三百回合般身子空虚无
力,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耳中则听得云岳「嗯~唔~~啊~~」的要力挽狂澜,
止住不泄。

  柳玉琼「荷~~荷~~」地大口喘气,螓首略抬,只觉得才一使力,那股无
形酸软之感便从颈项以下连锁反应,经由脊骨,像大石骤落水塘所激起的震波水
花般,向身体的每一处传了过去,震波到处,那处身体便彷佛有千巾之重,但承
受之力却只有百斤。

  柳玉琼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先是一紧,接着全身肌肉绷起,只是
顷刻间,力量突然尽数被抽离,整个人刹那间彷佛变成了一张纸,紧紧地贴在床
上,额上、脸上和身上满是汗珠,头脑也觉得晕眩,後脑勺好像装了一条炼子,
被人用力一拉,头部整个撞上床板。在外人看来,柳玉琼只是後脑轻轻触及床板,
没什麽大不了的,但对柳玉琼来说,却是感到是被人狠狠地一拉,眼冒金星,脑
中一黑而亮,整个人彷佛要翻过一样,自然而然玉足挺起。

  云岳此时全身就像拉紧的长弓,止住精关,不令元阳外泄,不意柳玉琼玉足
轻举,足尖翘起,正巧碰触到他腋下的「天泉穴」,脚趾在云岳的腋窝上刮了一
刮。

  这腋下「天泉穴」部份最是敏感,平常时小儿玩耍,常会以手指搔对方的胳
肢窝呵痒,让对方笑得没力气了,弄得全身酸软,以为玩乐。云岳此时便是如此,
其时云岳正全力守住精关,没想到柳玉琼这一抬足,无巧不巧正好碰触到这个最
敏感的部份,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这一笑,那憋在胸中,守住真阳的那股真气登时溃散,精关骤开,便如在本
已摇摇欲毁的河堤上凿了个洞,轰然声响中,哗啦啦的河水破堤而出,洪潮暴涌,
又急又猛,四野流黄,汪洋一片,顷刻间便泛滥成灾,水淹千里。

  云岳闷哼一声,身子前扑,整个压在柳玉琼身上,阳具也顺势插入柳玉琼的
穴中。这精关一开,再也挡不住,棒身一热,元阳精液怒射而出,整个紧绷的肌
肉也乍然放松,全数激淋在柳玉琼的花心嫩肉上。

  柳玉琼花心被云岳喷射出的精液强力冲击,又热又烫的整个钻入嫩肉之中,
小穴自然收缩,紧紧地将云岳的阳具挟住,同时「啊~~」的尖叫一声,叫声忽
高陡落,彷佛突然被人掐住喉咙,声音被砍了一截,嘎然而止。而就在那叫声初
始的一刹那,柳玉琼也是阴精全抛,全身先是一弓,不知那来的力气,美背略略
离床,平滑的小腹也是向上一拱,再无力落下。

  云岳精液狂射,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自阳具传来,那种一泻千里,
纵情奔驰的快感,精关大开时喷出的浓浓液汁,带着强烈的体味,犹自在空气中
荡漾。

  射精完後,云岳整个趴在柳玉琼身上,身子微动一翻,侧躺床头,怀拥美人。
看着柳玉琼妙人儿一个,玉体横陈,寸缕未着,雪白瓷滑,温柔玉润地肌肤因兴
奋充血现出的淡红色泽,如初绽的玫瑰一般,既鲜又嫩,温驯地像只安睡的猫儿
蜷缩在自己胸前,胸中一片宁静喜乐,不禁轻轻的抚着柳玉琼的秀发,在她额上
一吻,和声问道:「累了吗?」

  柳玉琼脸上娇红未退,略带羞涩的点点头道:「有一点。」云岳轻抚她的玉
臂道:「那就睡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呢?」柳玉琼甜甜地对他一笑道
:「嗯。」长长的睫毛微动,顽皮的眨了眨,突然伸手抱住云岳悄悄道:「师兄,
我要抱着你睡。」云岳笑笑道:「怎麽,你怕我跑了?」柳玉琼噗嗤一笑道:「
才不呢,我只是……我只是……」眼波突然变得恬雅温柔,含晴脉脉地道:「只
是抱着你睡我比较有安全感,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云岳怜惜地将柳玉琼额发之交沁出的汗珠抹去,柔声道:「那是一定的,不
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在她的额头又吻了一下道:「因为你是我的
师妹啊!」柳玉琼喜道:「师兄,你真好。」云岳轻拍她手玉背道:「好了,该
睡了,你不是好累了吗?早些休息,明儿个才有体力,乖,好好睡了。」

  柳玉琼白了他一眼,道:「还说呢?还不是你把我弄得浑身无力了?」云岳
哑然失笑,伸食指在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尖上轻押微颤道:「你还说哩?今夜是谁
先要的啊?那可不是我哦?」柳玉琼俏脸一阵羞红道:「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
叫桂家妹子不明白告诉我那桃花酒是什麽东西,害我会错了意,否则那会……那
会……这样。」云岳一怔,问道:「什麽桃花酒?」柳玉琼当下红着脸把事情说
了。

  云岳听完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偷喝了人家的春药药酒,难怪
会变得这麽勇猛,我说哩,怎麽以前都没这麽厉害,今夜却花了我好大力气?」
柳玉琼玉手握拳,轻擂云岳前胸,身子贴着云岳直摇,撒娇道:「人家才没偷喝,
是……是……一时口渴,桂家妹子又没事先对我说明清楚才会误喝了他们苗疆的
桃花酒,谁知道他们苗人会酿这种酒,桂家妹子又会带在身边?」云岳摇头笑道
:「总有你说的。」看了看柳玉琼,突然笑笑,低声向她悄悄道:「不过这酒倒
不错,师妹啊,不如你想办法向桂家妹子要个酿法,我们自己也来试试。」[/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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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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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8·江湖道

  柳玉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不妨伸手在云岳的大腿拧了一下,痛得云岳叫
了起来道:「好痛。」差点跳了起来。柳玉琼佯嗔道:「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这色狼。」话虽如此,柳玉琼说这话时却是满脸笑意,眼光尽是调皮之色。

  云岳也不甘示弱,叫道:「好啊,你敢玩我,看我怎麽整你?」当下伸手呵
柳玉琼的痒。柳玉琼笑声格格,哎呀唉呦的直叫,身子在床上翻滚,双手极力抗
拒云岳呵她痒,一时间莺啼燕吒,笑声不绝,闹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两人浊重的喘
息声,无力地相拥躺在床上,相视而笑。

  云岳浑身精赤地躺在床上,搂着柳玉琼,双目微闭回想,心中依稀感到每次
跟柳玉琼在一起谈话说笑,就觉得心神轻松无比,一切的烦恼彷佛都在刹那间被
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童心大盛,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候,自己孤独一人羡慕地站
在镇上广场,看着其他小孩高兴玩乐的景象,所不同的是自己已不再孤独,而是
有个相依相偎的伴侣与自己玩耍,分忧解劳,同甘共苦。

  想到这里,云岳不禁将搂住柳玉琼的手紧了紧,身子也挨近了柳玉琼些。柳
玉琼将螓首枕在云岳肩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云岳强健的胸肌上画圈,突觉云岳环
在她香肩上的健臂紧了紧,身子也更挨近自己,当下悄悄地在云岳耳边温柔问道
:「师哥,你冷吗?」

  云岳微一转头,眼光温柔之极,轻轻道:「有你在我怀中,怎麽会冷?」拍
拍她肩胛道:「好了,我们也该睡了,没得明天赖床起不来。」柳玉琼噗嗤一笑,
嘟着嘴道:「人家才不会呢!」云岳笑笑道:「不管会不会,早点睡总没错,何
况你身上有伤,多休息总是好的。睡吧!」柳玉琼点点头道:「嗯!」缓缓地闭
上双眼,安详地躺在云岳怀中,像个天使。

  云岳痴痴地看着柳玉琼那满足粉嫩的脸庞,心中出奇的平静,波澜不兴,一
片祥和,好一会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云岳已经隐约听到窗外几声鸡啼报晓,眼球在眼皮下动了
动,缓缓地睁了开来。只见房里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云岳练有夜
视眼的功夫,这等程度的黑暗并难不倒他。

  云岳神目如电环视了房间四周,突然觉得有点冷,隐隐还看到床帐一阵摇动,
当下向窗户看去,果然,那窗户不知道什麽时候被风吹开了,冷;风由略开的窗
缝中灌了进来,这才会让云岳感到有些冷意。

  云岳看了看怀中安睡的柳玉琼香肩露在外头,担心她着凉了,随手便拉了拉
被子盖住柳玉琼肩上,以免她受了风寒。自己则轻轻地自被窝中钻了出来,小心
翼翼的蹑手蹑脚下了床,怕吵醒了安睡歇息的柳玉琼,走到了窗前,就要将窗户
关上。

  才要将窗户关上,云岳突然听到窗外传来梆笃、梆笃的声音,似是窗户受风
吹动,撞击到房外木板所发出的声音。云岳心中好奇道:「这声音好像是从杨兄
弟的房间传来了,他们的窗户没关吗?」当下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进,不禁略
感凉意,身子缩了一缩,左手搭在右手,右手搭在左手,相互的磨擦了擦,探出
头去,左右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桂青霜和杨志浩的房间窗户未关,正受晚风吹拂,
「唧~~」的发出低声但略嫌尖锐的窗动声,还不时地於风中左右幌动。

  云岳摇了摇头,心道:「他们也真是的,晚上睡觉连窗户都不关,这可不是
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时代,盗贼小偷到处都是,身为武林人,连这些最基本
的警觉都没有,窗户大开,什麽都让人家看个通透,还混什麽江湖?」就想披上
衣服,走出房门告诉两人将窗户关上。

  云岳关上窗户,才披上衣服,猛然想起天还未亮,这麽早为了这点小事就去
扰人清梦,不免太小题大作了些,不禁哑然失笑道:「我如果就这样去敲了他们
的门,说不定他们还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反正只是小事一桩,我又干麽这麽
罗嗦,为了这点小事惹人烦?还是回我的被窝了好好的睡一觉再说。」当下重新
爬回床上,钻入了被窝。

  云岳重回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怎样,就是睡不着,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
什麽东西藏在心里,似乎有什麽事情不对,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麽,闭上眼睛想
睡,脑中却是一团乱丝般纠结,心里沉甸甸的。

  云岳心烦气燥,当即连通内息,真气数提,果然,这一来便好了许多,虽说
那烦燥之气并未尽去,但毕竟是比方才舒服多了。试了几次闭眼想睡,却都睡不
着,索性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平心静气地整理心中那团乱丝。

  一时房里静寂无声,只听到柳玉琼安稳睡着所发出规律的呼吸声。云岳听着
柳玉琼的呼吸声强而有力,绵长而细韧,知道柳玉琼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伤势至
少好了六、七成。当下嘴角带笑,想道:「师妹的伤是不妨事了,明日得好好的
谢谢杨兄弟夫妇才是。」

  念及杨志浩、桂青霜两人,云岳自然而然地就眼睛就朝将四人分隔了两间的
隔墙木版望去,耳朵竖起,倾听两人房间动静。

  他内功极深,一时无聊,逍遥紫气神功祭起,当下十丈之内的虫鸣蚁闹,叶
落风吹,全逃不过他一双耳朵。只听得隔壁杨志浩、桂青霜两人的房间内传来一
丝极为微弱的呼吸声,呼吸声若断若续,似有还无,显然此人练有奇特内功,不
同於武林中各家大派的内功心法。

  云岳心中雪亮,知道这呼吸声必定是桂青霜所发,苗疆内功不同中原,一听
便知。心中想道:「听她呼吸声,内功应当不弱,只不知是那种神功?」眼睛微
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突然间,云岳眼皮突睁,神目骤亮,心中奇怪道:「不对,怎麽他们两人的
房中怎麽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难道杨兄弟内功如此之高,连在睡觉也能运使龟
息功,做欺敌之计?」

  再次凝神倾听,过了良久,依然只听得桂青霜一人的呼吸声,再无第二人的
呼吸声可闻,心中疑云大起,暗道:「莫非杨兄弟不在房中?」[/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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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z100qazwsxed 2008-7-2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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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99·江湖道

  云岳心念电转,想道:「这麽早杨兄弟若不在房中,会到那里去了?莫非…
…」他心念未完,随即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摇摇头忖道:「不会,如是黄
山派或毒门的人将杨兄弟押走,断无留下桂青霜一人,只带走杨兄弟之理,杨兄
弟大概是气闷出去走一走,我也未免太多心了。」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坦然,哑
然失笑。当即闭上双眼,让脑子充份休息,不再乱想,静静享受着天光破晓前的
安宁寂静。

  过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天空已经渐渐明亮,阳光斜射在窗棂上,由窗缝之间
射入丝丝金线,光而不烈,柔而不弱,云岳於蒙?之间微微睁开双眼,向窗外看
去。只见阳光照入房中,隐隐可以看见在旭日映射下,无数的细小尘埃空中飞舞,
白影点点,若有生命般的上上下下,左右翻滚,汇成漩波,心中不觉升起了一股
思古幽情,连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木香泥气萃聚,流入心中,一种古意盎然,生
机勃发的气息。

  「嗯~~闷~」一声,就在云岳还凝视着那窗外筛射进来的日光时,柳玉琼
身子略动,玉臂向外伸展开来,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双手揉着眼睛,睡眼惺
忪的睁开了双眼。

  云岳见柳玉琼醒来的,当即微微一笑道:「啊!你醒了,怎麽不多睡一会?」
柳玉琼脸上微红笑道:「我可不想被你骂赖床,所以还是早早起来为妙。」云岳
哈哈笑道:「是嘛?」柳玉琼横了他一眼,佯嗔道:「不信就算了。」说着人也
坐了起来。

  柳玉琼昨日与云岳酣畅淋漓的一夜激情,身无蔽体之物,这一坐起,被子滑
落,登时露出一身白玉无暇,温润粉嫩的肌肤,胸前乳球微微上下跳动,乳尖上
鲜红绛朱,淡柔清雅,衬着粉红乳晕,看了令人赞叹不已。

  柳玉琼则是轻呼一声,急忙伸手掩住双乳,双手交叉胸前,有意无意间露出
深狭的雪白乳沟。秀发垂下额头,形成浏海,脸上淡红微晕,容光娇艳,彷佛是
大雨过後盛绽的玫瑰,迎着微风一幌,芬芳吐蕊,清香扑鼻,花瓣分层相拥,如
天星伴月,有条不紊,散发着尊贵之气,成熟艳丽。

  云岳看得一怔,只见柳玉琼的身体部份映着日光,淡金轻纱似的朝阳流辉横
斜掩映在柳玉琼身上,雪白的肌肤登时变得金黄光亮,彷佛柳玉琼的身子莹莹生
霞,逆着光看上去,另有一股迷蒙的美感,打从人心底一股暖意升了上来,不禁
让云岳看得痴了,定定地瞧着柳玉琼。

  柳玉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脸色羞红,心中却如搅了蜂蜜糖砂般,甜蜜
蜜,油浸浸的。佯嗔道:「你看什麽?快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了。」云岳哦了
一声忙道:「是,是。」转过了头去。柳玉琼见云岳有些困窘,动作笨笨的,当
下「叽」的一声,笑了出来。

  云岳将眼光自柳玉琼身上移开,只听得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柳玉
琼已经穿戴整齐,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来了。」

  云岳缓缓转过头来,只见柳玉琼一身碧绿罗衫,翡翠般的鲜亮,衣服将柳玉
琼的身段紧紧包住,曲线曼妙玲珑,凹凸有致,双目滑溜溜的转动,眼如点漆,
灵气汇萃,像朵笑迎春风的花儿向云岳眨了眨眼,扮了个鬼脸,天真活泼之气,
表露无遗。

  云岳心道:「好美。师妹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当下对柳玉琼笑了笑,
下得床来,换上一身淡蓝长衫,当下显得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随身灵犀软
剑化做一条雪银玉带,环在腰间,银光闪动,芒彩隐隐,真是英姿焕发,气态舒
闲。

  待两人穿戴梳洗整齐後,天光也已几近大明。柳玉琼伸手拢了拢那如云秀发,
略加整理,忍不住说道:「桂家妹子不知道起来了没,咱们今天还要赶路呢?」
云岳微微一笑道:「应该起来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到屁股
了。」柳玉琼「叽」的一声,嫣然一笑,调皮的道:「那好,咱们就过去敲门,
看看他们是否真的睡到了太阳晒到屁股还没起床?」说着,就要出去。

  云岳哈哈笑道:「那有人像你这样淘气,一大早就去吵人家的?说不定他们
睡得正甜呢!」柳玉琼嘿嘿笑道:「那正好。」斜睨了云岳一眼,抿嘴笑道:「
师兄,你不是叫我要向桂家妹子要那桃花酒的药方吗?我们过去,最好他们两人
还在睡觉,抱在一起,捉奸捉个正着,再向桂家妹子要那酒的药方,嘿嘿嘿,还
怕他们不给吗?」云岳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人家是夫妻,那有什麽捉奸
在床的?」柳玉琼笑道:「那羞羞他们也好啊!谁叫桂家妹子不早告诉我那桃花
酒是什麽东西?」说着,当真走出门外,到隔壁房间敲门去了。

  云岳笑着摇摇头道:「这个师妹。」也紧随跟着柳玉琼出了门,随手带上了
房门。

  柳玉琼走到桂、杨两人的房间门口敲门叫道:「桂家妹子,你们起来了吗?」
一连叫了几声,敲了几下门,屋内都没有人应门。这一来,柳玉琼不禁觉得有些
奇怪,心道:「我门也敲了,人也叫了,怎麽没人理我?难道他们真的睡得这麽
熟,连我在屋外敲门也听不到?」当下转头向云岳望去,眼光中尽是疑问。

  云岳也觉奇怪,心中一动,当下示意柳玉琼不要出声,将耳朵贴紧房门,竖
耳倾听。柳玉琼忍不住好奇,也学云岳模样,凝神倾听房中动静。

  云岳附耳门上听了一会儿,眉头略皱,低声向柳玉琼道:「房中只有一人的
呼吸声。」柳玉琼点头道:「我也是只听到一人的呼吸声,只不过那呼吸声甚是
奇特,想是桂家妹子所发,因她所练的内功不同,才会有所不同。」云岳道:「
不错。」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下便道:「我们进去吧!」不等柳玉琼
答话,云岳手掌在门上一按,掌心真力微吐,喀啦一声,登时震断了锁门横栓,
推门进了屋内。柳玉琼不意云岳动作忒快,跟在云岳身後,也进了屋里。[/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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