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我的青年岁月】【更新至46章】作者:申杏林君

qwertysis 2008-10-25 12:54

              正文第二十章

  我看着徐晶把手机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玩,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喂!老
婆,你老公在和你讲话呀,你听见没有啊?”听了我话里有点埋怨的味道,徐晶
这才放下电话,两臂环抱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胸前撒娇地说:“人家玩玩嘛…
…,我从来没玩过手机嘛……,老公的东西让老婆玩玩也不行啊?小气鬼!”

  我哭笑不得地说:“好好好!你老公是小气鬼,小气鬼后天就要走了,看你
到时候想不想小气鬼!”

  “嗯……,不嘛……,小气鬼不要走啦!小气鬼一走我会哭的……嘻嘻!”

  我和徐晶闹了一会儿,就让徐晶把我的内裤找了出来,我拿着干净衣服走进
了浴室。

  我洗完了出来,徐晶已经钻进了被窝里等我,笑嘻嘻地看我上床撩开被子躺
到她身旁。

  “笑啥?”我一边拢紧被子一边问她。

  “嘻嘻嘻,你摸摸看就知道了。”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好奇心大盛,伸手下去摸到她两腿中间,“啊?!光的啊?一根毛都没有
啦?”

  她裂开嘴大笑:“哈哈哈哈!今天我自己剃掉了,用你的刮胡刀和剃须泡,
嘿嘿!你好好摸摸,舒服吧?”

  我的手指被她按在她贲起的阴阜上,感觉软绵绵的,没有了阴毛的纠缠,我
的手指很灵活地来回扫着她肥实的大阴唇,徐晶闭起眼,大腿向两旁分开,享受
我的抚摸和撩动。

  我用手指拨开外阴的肥肉,中指触到了她敏感的阴道口,徐晶哆嗦了一下,
睁开眼睛:“轻一点,伸进去……”

  我用指尖拨弄了几下浸泡在爱液里的小阴唇,然后慢慢地探进她的阴道里,
轻轻挠着里面的绉折。——这大半年来,我在徐晶身上夜以继日地狂欢,几乎每
晚都要有一次或者几次激烈的性爱,她的阴道已经被我干得彻底松驰了,小阴唇
也向外翻卷,增长得很肥厚,颜色也不再是原先的粉红,而是深褐色的了。

  在我的手指骚动下,徐晶呼吸变得紊乱起来,她一把抓紧我的胳膊,急急地
催促我:“来!来!快点来!我要!”

  我翻身压住她,她很默契地举高分开的两腿,圈住我的腰。我上下活动一下
阴部,让阴茎对准入口,一挺腰,龟头一热,再一挺腰,半尺多长的阴茎完全插
了进去,随后,在徐晶的欢叫声中,我掀动屁股,阴茎一下一下向她深处猛戳进
去,顶得她的身体向上一跃一跃……

  十几分钟后,我射了,刚从高潮后恢复过来的徐晶满身满面通红,她仍抱住
我的腰,急切地望着我:“再来!再来!我还要,我还要!”说着,双脚踏在床
上不断向上挺出两腿中间,试图套住我的阴茎。

  我点点头:“好,我再给你!”

  我努力把略略发软的阴茎挤进她里面,接着,强忍住龟头的酸麻重新开始。

  说实话,刚射精的阴茎有些疲软,龟头也很敏感,在阴道里面磨擦得又酸又
痛。我咬紧牙关坚持着,努力把虚软的阴茎一次次送进徐晶那汪洋一片的女阴深
处。

  这一次的插送运动维持了很长时间,当徐晶浑身颤抖地翻着白眼的时候,我
刚好到达欲罢不能的时分。我一边挺动下身,一边低下头就着灯光看着黝黑的阴
茎捅插在她两片暗红色的阴唇中间的情景,随着徐晶身子的一阵哆嗦,一股股乳
白色的浆汁顺着我和她紧密结合的缝隙涌了出来,“潮吹?”我脑子里想起在日
本成人片里看到过类似的景像,不由得加快腰腹运动的速度。

  也许是我活动得太剧烈,徐晶的分泌被阴茎捣得起了泡沫,变得黏黏稠稠的
顺着她的外阴向下淌,把床单印湿了一大片。

  片刻功夫,我的龟头在她身体里跳动起来,我伏在她胸脯上大喘粗气,放松
两腿间的肌肉,让精液自由地在徐晶深处奔流。

  我躺在徐晶身畔,她经过连续两场的消耗,已经睡着了。我看着她微微翘起
的小鼻子,鼻孔随着呼吸一张一缩,嘴巴半张开,轻轻拉着鼾声。

  我下了床,给她掖好了被子,自己光着身子穿上呢大衣,拿起烟盒走到阳台
上。

  我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红塔山的味道弥漫在肺管子里,我长长地
呼出去,淡白的烟飞快地消散在夜色笼罩下的空气里。楼下小巷里,不时传来深
夜归人的脚步声,偶尔,还会响起一阵杂沓的乱响,接着,两个人影拉拉扯扯地
闪出来,随即又消失在黑蒙蒙的楼影里。

  身后阳台的门“吱”地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徐晶,身上裹着那件她来上
海读大学时买的军大衣。我扔掉烟头,把她拥抱在胸前,“小心着凉,我出来站
一会儿就进去的,你别跟出来了。”我爱怜地抚弄她刚垂及耳下的秀发。

  “我陪你出来站站,”她一边说,一边分开我大衣的前襟扑进我怀里,又解
开自己军大衣的扣子,用温热光滑的乳胸贴紧我的胸膛,她把脸埋在我脖梗里,
长长的睫毛刷着我的面颊。

  我和她静静地站在黑暗的阳台上,互相搂抱着,我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句话对
她讲:“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不要整天吃方便面,那个玩意儿有
防腐剂的,会损坏肝脏。”

  徐晶伏在我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不说话,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光滑的脸上滑
落下来,滴在我胸口。我低下头,托住她的后脑,寻找她的嘴唇,她热切地迎向
我,吐出柔软的小舌头让我含住、啜吸,“要我吧!今天晚上我都给你……,随
便你怎么玩法都行……”她喃喃地说着,两手使劲捏住我的两腰,下阴贴住我勃
起的阴茎上下拱动。

  “给我……我想到你里面去……帮我放进去……好吗?”我喘息着在她耳旁
说,胯间的器官被她的毛茬磨得生疼。

  她在我怀里站直身体,踮起脚尖分开两股,手指夹住我的阴茎,让龟头在她
柔软的裂缝里滑行,“好啦!就是这里……来吧!”她仰起脸鼓励我。

  我的两手隔着她的军大衣,从后面按住她的屁股,同时向上挺起下阴,龟头
顺利地穿过她肥厚的阴阜,滑入烫热的阴道里。

  我让徐晶并拢两腿站好,她的两条大腿根紧紧夹住我的鸡巴,我把她连大衣
一起搂住。夜晚的空气冰冰凉,冷风嗖嗖地掠过四周,我俩面对面地站着,两人
身体贴着身体包裹在暖暖和和的大衣里,她胳膊环抱住我的腰,舌头焦急地舔着
我的耳朵,不停催促我:“来!来!来!动起来!”

  我开始一前一后摆动腰胯,阴茎斜刺向上插在徐晶的下身里,每次向前进攻
时,龟头都能深深进入她阴道上段,向后退时,龟头还可以浅浅地保持在阴道口
内。因为我和她都是站直身子对面性交,她原先松驰的阴道由于两腿夹紧变得紧
密起来,我的龟头在阴道里的感觉很强烈。

  龟头上传来的刺激一波强似一波,眼看就要达到高峰,我用力向她深处顶了
几下,然后抱紧她的屁股,紧接着小腹一热一凉,一股热热的精液“嗖”地喷射
出去。

  徐晶用胳膊勾住我的脖子,身子吊在我胸前,密切观察着我身体的反应,等
我刚停止身子的颤抖,她一弓腰,让半软的阴茎从她体内脱出来。

  我一愣,她突然挣开我的搂抱,蹲下身子,两手捧住我的阴茎嘴巴凑上去,
一口把湿漉漉的鸡巴含进嘴里,使劲地啜吸起来。

  我有好几个月没有享受过徐晶生疏的口技了,她满口锋利的牙齿仍时时碰痛
我娇嫩的器官,可是她火热的口腔和力大无比的吮吸很快使我重新坚硬如初。

  徐晶站起身来,神秘地笑着,扭动身体背朝向我,用冰凉的屁股贴住我小腹
下面,回头对我小声说:“来吧!我把后面也给你玩玩……”

  我惊讶万分:“你让……让我戳你后面的……?”

  她并不答话,自己用手掰开两瓣屁股,朝后对准我直挺挺翘起的阴茎慢慢靠
过来。我把右手抽回大衣里来,用手指夹住阴茎对准她紧闭的肛门,用力向前顶
去。龟头忽然有点凉凉的滋味,我用手夹住阴茎上下在她肛门周围扫了扫,发现
有很润滑的液体。

  “小妖精,你涂了什么东西在后面?”我凑近她耳朵问,

  “呵呵,洗面奶……”她喘着粗气回答。

  我爱怜地亲她的头发,不敢使劲往她里面送。“你用点力气来吧,”她催促
我,屁股用力向我靠拢,我一咬牙,向前一挺,随着她一声闷哼,龟头挤入了一
个非常紧窄的地方。

  “痛吗?”我怯生生地问她,

  “不……不,不痛,就是很胀,你慢慢地来好啦!”

  我一点一点挪过身体,让徐晶的上身靠在阳台外侧的栏杆上,她高高撅着屁
股,让我的阴茎很轻易地直入她里面。

  我仍小心地慢慢向前,阴茎越来越多地插进她肛门里,徐晶咬住下唇,脑袋
后仰着,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陶醉,终于我的耻骨碰到了她的屁股尖,我
低声地呻吟一声:“哦……我全部进去了……”

  徐晶身子松驰下来,回头妩媚地笑着问我:“舒服吧?”

  我无声地笑了笑,“舒服极了,你后面特别紧,比前面还烫呢!”

  “干吧,我给你玩个舒服……”她满意地笑了,回过头去,头垂在胸前,屁
股撅得更高一些,迎向我。

  我开始从慢到快地前后摇摆下身,我和她的身体包裹在两件大衣里,互相碰
撞发出“劈劈”的声响。

  徐晶紧缩的肛门紧紧地缠住我的阴茎,龟头每次穿透进去,肛门口的括约肌
就狠狠地刮一下龟头后面的肉棱子,那种难以言语形容的舒畅激得我浑身直抖,
我“呼呼”直喘,把徐晶从栏杆上拉起来,用力抱紧她直起的上身,让她光溜溜
的脊背贴在我火烫的胸前,下腹使劲向前拍打她的屁股。

  徐晶扭过头来吻我,一面小声鼓励我,“快点……射吧……,射精吧……,
射在我里面……”

  我飞快地猛插了几十下,龟头在没有润滑的直肠里磨得发疼,终于,我最后
一插,让阴茎深深埋在徐晶两股中间,龟头在她肠道里爆炸了……

  徐晶直着身子靠着我,体验着我在她肛门里的跳动,不等我变得疲软就急急
地牵着我的手往屋子走:“快点!快点!快上厕所去……”

  我的阴茎还被她牢牢地夹着,她也用手拖住我的腰侧不让我退出,就这样我
和她身体连结在一起,一前一后挪到了厕所间。一进厕所,她便急不可待地脱离
我的身体,一屁股坐到马桶上,脸憋得通红,我听见她一连放了几个大屁,随后
一阵“唏哩哗啦”液体倾泻的声响。

  徐晶坐在马桶上,脸上带着笑,白我一眼:“快去洗洗干净,下面脏死了…
…”

  我低头一看,果然龟头上沾了些污秽,只好自己跨进淋浴房仔细地洗起来。

  一会儿,徐晶上完厕所冲走了秽物,也钻进了小小的淋浴房里来。

  我们很细心地用药皂清洗身体,不时互相吻吻对方的身体。

  徐晶与我同居这段时间以来,可能是服用避孕药的关系,身体比以前上大学
的时候胖了些,腰身变粗了,两胯上方的腰腹也出现了肥肉,乳房更加饱满,鼓
鼓的像个白面馒头,肆无忌惮地在胸前扩张,可是她的四肢仍显得纤细,手脚还
是那样修长小巧,不像有些新婚后的少妇,连手脚都变得粗枝大叶。

  徐晶弯腰蹲在我的面前,小心地捋起我的包皮,很仔细地用药物肥皂清洁龟
头,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嘀咕着:“精心维护,经久耐用……”

  这是一句她公司里经销矿山机械的广告辞,我哭笑不得地听着,看着她认真
地侍候我,心里渐渐腾起一股暖意。

  我给她清洗了下阴和肛门,两个人光着身子依偎着重新上床,钻进被窝,经
过上半夜的一番折腾,我们都困极了,顾不得说话先后睡去。

  我一睁开眼,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直射进来,刺得我一时辨不出东西南北。我
看一下闹钟,八点多了,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起得这么晚。我一动,压在我身上的
徐晶也醒了,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几点钟啦?”我告诉她快八点半了,
她“轰隆”一下又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说:“嗯……才八点钟,今天星期六啊…
…不用上班的啊……我睡多一会儿啊……”,才几秒钟的光景,她又睡过去了。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完毕,穿上衣服,伏在徐晶耳边告诉她我还要到
医院去拿明天车票,她哼哼唧唧应了几声,我只好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骑自行车来到医院,先到医务科看一下,里面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办事员
在值班,正坐在木椅上看报纸,抬头见我进去问我什么事情?我掏出工作证给他
看了,说明自己来拿明天的火车票,他从桌子抽屉里找出一个大信封,又摸出一
个小信封,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和工作证号码,我接过信封,郑重其事地在记录
本上签字,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蹓跶着来到病房,今天值班护士是小洁,冲着我呲牙裂嘴地笑。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她,

  “嘻嘻,笑啊……,侬要去插队落户了,嘿嘿……”她停了一停,指着办公
桌上一个白布包说:“喏,侬看,这是小莉的物事,明朝她也要和侬一起去。”

  “啊……?!”我大奇起来,“你们护理方面出的人是苏莉啊?噢……,看
来凡是头头们看不惯的都发配出去啦……”

  “哦哟……”小洁板起了面孔,“不要看不起人家哦,人家犯过一趟错,改
了就是好同志嘛!再讲……”她又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腔调,“这次事体出了以
后,她男朋友也吹掉了,搞得她孤魂野鬼一样,你们一道工作互相帮助嘛!”

  我心里操了一回小洁的女性长辈,恨恨地离开护士站走回自己房间。

  我在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了东西,拿了几本准备到铜陵读的工具书,把好久没
用的两只搪瓷饭碗找了出来,连喝水的杯子一起用塑料袋装好提着,又解下腰上
的传呼机放在师兄的桌上,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下楼回家。

  回到家里己经快十点了,徐晶己经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大房间里还有一个穿
著制服的年轻工人在忙活,是电话公司来的。

  我到厨房里洗了手,徐晶看了车票,她很高兴医院给我买了软席座位票,我
和她站在厨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分吃刚买来的热气腾腾的肉馅饼。

  徐晶一边嚼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咬了几口的馅饼,我有些奇怪,问:

  “有什么好看的?”

  “没啥,我看饼子有趣,”

  “嗯?饼子有趣?可惜我不是耶稣,七个饼子、两条鱼喂饱三千人,那才叫
有趣,”

  “哼!”她轻蔑地白了我一眼,“你看,这饼子,里面是肉馅,皮也是发面
的,要是放在锅里蒸,就变成了肉馒头,可是现在拍扁了用火烘出来,就叫它意
大利馅饼,你讲讲看,事情怎么会这样变来变去不可捉摸啊?”

  我想了想,指了指一旁塑料袋里的白大褂,“你看,我在医院里病人叫我医
生,对我是又恨又怕,回到家里你对我又疼又爱,恨不得我天天黏在你身上,”

  徐晶红着脸用膝拱了我一下,眼睛示意外面的工人,我毫不理会,径直讲下
去,“我还是我,可见人在不同的环境里思维和行为方式不同,更进一步来讲呢,
不同的环境也会影响我的行为方式,这也是博弈论吧!”

  电话工人手脚很快,不过才半个小时就搞好了,我塞给他一包红塔山送走了
他,临走前他告诉我最快今天中午就可以通话。

  我关上门,回身来一看,徐晶喜孜孜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话机一个劲
儿地按字键,可是听筒里半天都没有反应,我告诉她可能要过一天才会接通,她
立刻兴味索然地放下电话机子。

  我坐在徐晶身旁,让她倚在我怀里,两个人闷闷地,谁也不开口说话。

  “明天几点火车走?”还是她先忍不住问。

  “你刚刚不是看过车票吗?中午一点半。”我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秀巧的手
指。

  两个人又没话说了,徐晶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十一点。

  “唉……”她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明天这个时候你该走出去了……”

  “是啊……,还有二十四个小时,”我心情沉重地应着她。

  她“忽”地投入我怀里,闭上眼,静静地抱着我。我低下头,吻她的耳朵,
亲着她的脸颊,嗅着她鬓发间飘散的幽香。

  爱一个女人,其实是爱上那种味道和感觉。触手即融般的肌肤相亲,鬓边发
角不经意的一丝氤氲,又或者两人缠绵时丝丝入扣的细致和酣畅,这些都是在第
二个女人身上找不回来的。

  我从沙发上一把抄起徐晶的身子抱在胸前,一步一步走向小房间,把她拋到
床上,然后扑上前去,飞快地剥掉她内外衣裙,自己脱得精光跳上床去,拉上被
子盖住我俩。

  我爬上她的身子,把她压在身下,她通红的脸正对住我,热切万分地张开大
腿,鼓励我:“来!来!快进来!使劲操我吧!”她两只在下面摸索着我,把我
引导向她的入口。我抱紧她的膀子,下腹一挺便深深地埋进她身子里面。

  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她收拢两腿牢牢地圈住我,我在极小的空隙中前后游
离身体。

  徐晶的大腿向左右分得很开,因此阴道口显得不很紧迫,但一旦深入她的内
部,龟头就被她强健的几圈阴道肌肉套住了,我向后抽动,她深处的吸力仿佛要
将我五脏六腑都从下面的小孔拽出去,我向前插入,那几道肉环就狠狠地刮擦着
龟头和后面的肉沟子。

  我闭着眼,细细体会我的女人带给我身体的欢娱,听着她伴随我的进入而发
出的欢歌。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身体一前一后地摆动,阴茎尽可能多拉出一些,
插入时拼命冲入尽头。

  徐晶的情绪越来越高昂,大声地呻吟,身子使劲向上挺起迎合我。

  我拋开自我控制,低吼着向她全力冲击,龟头一次次地顶撞她的靶心,猛烈
的冲撞使她极度过瘾,大张开嘴“呵呵”直叫,上半身反反复覆在床上抬起又倒
下,向后仰着脑袋嘴里直抽冷气。

  一剎那,我和徐晶冲过了屏障,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哦!”一声,背脊用力
向后弯曲,两人的同时努力向前挺出下体,使阴茎更深地插进阴道内部喷射。

  平息下来,我们紧紧抱成一团,大声地喘着粗气,像两个刚停站的火车头。

  没有话语要说,一年来的恩爱和小吵小闹都溶化在热情万分的眼神交流中,
我张开嘴,她把舌头伸给我,让我含住用力地吸吮,我也送给她我的舌尖,她轻
轻地咬着,温热的口水在两人之间交换流淌,就像交流着相互间的柔情蜜意。

  渐渐地,我的阴茎又硬了起来。我分开她的两腿重又插了进去。

  有了刚才的精液的润滑,这次的感觉弱了一些。

  我趴在徐晶身上猛烈地抽送,阴茎“扑噜扑噜”地响着进出阴道,我的屁股
掀动得又急又快,为的使龟头上的感受明确一些。

  忽然,徐晶用手推住我的胸膛制止我,我正有点迷惑,她自己收拢住大腿屈
曲起来,小腿肚一左一右架在我肩头上,然后两眼迷离地望着我,喘着粗气说:

  “来吧!你操吧!这样深一点……”

  我两手撑在床上,让她的两条小腿夹住了我的脖子,我向下低头看去,只见
我那条深黑色的阴茎半埋在她暗红的两片大阴唇中间,只露出后面青筋暴起的半
段,两人身体结合的部位被我和她的液体涂成一片沼泽,我那被打湿了的阴毛交
缠在一起,亮亮的,很有光泽。

  两人性器官紧密交结的景象刺激得我浑身燥热,我激动起来,两只手猛地抓
住徐晶的乳房,用手指快速拨动立起来的奶头,一面猛力地挺动下腹向她攻击。

  徐晶看着我的兴奋,她强自控制着由于极度刺激而变了声调的嗓音,从牙缝
里挤出几个字:“呵……呵……来……来吧!来的时候……出来……给我……看
看!!”说完,使劲攥住我两只手腕,指甲用力掐进我皮肉里。

  “好!我射给你看!给你看!”

  说话间,我已经到了时限,我拼命忍住下阴肌肉不由自主的收缩,一缩肚子
抽出阴茎,即将爆发的龟头胀得又圆又亮,猛地向上弹跳一下,在徐晶两腿间的
空档上下摇摆。

  她急急地欠起上身,带着笑意看着,使劲靠拢大腿夹住阴茎微微搓动几下。

  “噗!”我几乎可以听见第一股精液,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线击中徐晶右脸的
声音,她没有躲闪,仍然定睛看住龟头第二次喷涌,白色的精浆挂在她脸颊上,
慢慢向下淌。

  第二股精液射到她胸前,正好是两个乳房之间的低凹地带,她脸上坏坏地笑
着,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放进嘴里,舔了舔。

  第三股以后的精液只射到她的小腹上面,积成浅浅一滩,像果冻一样颤悠悠
的,并不流开去。

  我射完了后,把发软的阴茎纳回原来的肉腔,徐晶用手指刮下脸上的精液放
进嘴里,一仰头吞进肚子,然后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压到她身上,刚射出来的精
液被挤得“吱吱”直响,我和她胸腹之间黏黏糊糊的,可徐晶却很享受。

  我们俩平静地躺了一会儿,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别忘了,我是你的人……”徐晶幽幽地说,眼睛里开始有了泪光,“到了
那里,晚上没人陪你,你就忍一忍,啊?礼拜六礼拜天你回来,我给你玩两天,
让你过足了瘾才回去,好不好?”

  她的话像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我的心,我觉得心疼得都要碎了,一把把她搂在
怀里,眼泪止不住一串串地往下掉:“好、好……我知道,你是我老婆……我是
你老公,我知道你疼我……”我哽咽住,说不下去了。

  徐晶眼睛湿了一阵,忽又破啼为笑了:“嘻嘻,嘿!我们这是干什么?你去
铜陵出差的嘛,不是去下葬的,哭什么嘛……”

  我被她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逗乐了,止住眼泪拉她起来,两个人一起到浴室
里洗干净身体。

  站在淋浴头下,让烫热的水冲刷着我们的身子,徐晶蹲下身用力吸啜我的器
官,很快我重新勃起,向上昂着血红的光头,我和她面对面搂抱着,站在窄小的
淋浴房里,我用最喜欢的站立姿势进入了她,用力干了五六分钟才在浑身瘫软的
徐晶身体里面爆发出来。

  洗完澡出来,我把软绵绵的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叮嘱她休息一会儿,
有力气了就起来煮点面条,我去买熟菜回来。

  星期六下午两点去熟食店买菜,可想而知正赶上人家快打烊时分,我马马虎
虎买了几样,——芦笋啦、火鸡翅膀啦、素鸭啦、酱牛肉啦,都是徐晶特别喜欢
吃的,加上一堆生煎馒头和锅贴,包了一大包,兴冲冲地提在手里走回家来。

qwertysis 2008-10-25 12:54

              正文第二十一章

  我提着买来的大包食物进了门,徐晶正在厨房里煮面条,头发披散着,用一
只发箍箍在脑后,身上穿着那件草绿色的军大衣,下面露出两截白白的小腿,我
知道她里面啥也没穿。

  她回头看见我手里的大包,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我猜你会买好晚上的饭
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回过头继续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嘴角还若隐
若现地含着得意的笑。

  我放下手里东西,站到她身后,用下身轻轻顶着徐晶的屁股,她躲了一下,
回头小声骂道:“坏蛋!你想烫死我啊!”说着,飞快地看了一眼厨房正对着走
廊的窗户,——窗户是镶毛玻璃的,内外啥也看不见,只能透光。

  我解开自己的腰带松开裤腰,从内裤里掏出胀大的阴茎,徐晶听见身后我的
动静,侧过脸来压低声音:“小气鬼!骚劲这么大!”我聒着脸撩起她军大衣的
后摆,果然她里面是真空的,露着白白的屁股。

  我迈上半步,两手扶住她胯骨两边,下身左右摆动一下,挺直的阴茎对准她
两腿中间就插了进去。

  “哦!”徐晶惊叫一声,“不是那里,你顶到前面啦!”

  我赶紧收了回来,看着她弓起身子,用左手伸到下面扶着我的阴茎,对准位
置,她的右手还执着筷子在锅里撩拂滚开的面条。

  她的手指把龟头引导到一个温热的地方停住不动了,我知道是这地方了,于
是慢慢向前用力一顶。

  “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进去了,放那里不要动,你就放一会儿吧,
啊?等吃了饭再陪你玩,好吗?”

  “好……,听你的,”我喘着粗气说,“放在你里面舒服一会儿就行了。”

  话音未落,浅浅地插在阴道里的龟头开始“突突突”地狂跳,徐晶感到阴道
里的异常,吃惊地回头问我:“怎么啦?出来啦?这么快?”

  我正在快感的晕眩里,顾不上回答她,只是紧紧抱住她的屁股,下身使劲向
她里面捅去,没想到用力过猛,阴茎从她里面一下子滑脱了出来,徐晶赶忙扔掉
筷子,右手伸到下面托住阴茎,用柔软的掌心轻轻地包握住跳动的龟头,白色的
精液透过她的指缝漏出来,滴滴答答地漏到地上。

  射出的快感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波冲向我的大脑,我觉得头有点发沉,勉强
抱住徐晶的身体站稳,四周的橱柜开始在眼前旋转。徐晶察觉到我脸色发白,意
识到情况不妙,——这是她后来跟我说的。

  看着右手心握住的龟头仍在不停一跳一射,她害怕起来,眼看白花花的精液
射完了,龟头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疲软下去,还是坚硬如初,一道清清亮亮的透明
液体从尿道口喷流出来,接着是淡黄的小便……她的手心盛不下这么多,顺着手
背淌到地上……

  我头昏眼花,但心里很清楚,这是低血糖的症状,因为大脑中枢缺乏养份,
导致神经麻痹。我想努力站稳,可两腿发软,身子慢慢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厨
房的地上,我只记得徐晶哭喊着扑到我胸前,我喃喃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给我灌糖水……“接着,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来,眼还未睁开就听见女人抽泣的声音。

  我一偏头,发觉自己躺在大房间地板上,身下是毛绒绒的地毯,身上盖着被
子,徐晶坐在大沙发上,脸埋在扶手里,双肩一动一动地,还穿着那大衣,活像
送葬回来的寡妇。

  我咳嗽一声,惊得徐晶跳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嚼嚼嘴,嘴巴里甜得发酸,估计是她给我喂了不少砂糖。

  我坐起来,徐晶急忙过来扶我。“好了好了,不要紧的,低血糖而已,你不
要担心啦……”我怜惜地摸摸她的脸。

  徐晶脸一别,咬紧嘴唇,扶我到沙发上坐好,她坐在一旁低着头,片刻她扑
过来,抱住我,无声地落泪。

  我抚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好啦,不要紧啦,我死不了的啊……”没想到她
哭得更起劲了,我只好继续安抚她,“我倒下前让你给我糖水喝,你给我喂的是
砂糖,是吧?”

  “嗯,”她抬起脸看着我,“家里开水用完了,没法冲糖水,只好先给你吃
白糖……”

  “啊……怪不得,我满嘴都是糖渣子,咬起来卡喳卡喳的,然后呢?”

  “然后……我看你好象咽不下去,就……再给你灌点自来水进去……”徐晶
的声音透着委屈,好象给灌了一肚子凉水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摸了摸涨鼓鼓的肚子,冰凉,好在血糖是升上来了,因为现在一点胃口都
没有。

  “你喂了我多少白糖?”

  “大半罐吧……”

  “就是厨房调味台上那个玻璃罐?”

  “是啊!”徐晶的表情很无辜。

  “好家伙!那一满罐是一斤重啊,我前天刚装满的!”

  “那你又没有告诉我放多少糖,我只好尽量往你嘴里灌,后来我看你不咽了
才停手的……”

  我挥了挥手,不想多讲,徐晶很容易惊慌失措,这次要是家里没有糖,她可
能会往我嘴里灌咖哩粉都说不定。我仍然抱着徐晶让她躺在我怀里,享受她口鼻
呼出的热气熨着我的胸脯。

  由于大脑对缺氧缺能量极其敏感,低血糖反应来势凶猛,可是及时补充糖份
后解除得也很容易,恢复很快,我坐在沙发上,头脑清静如水,一点觉不出刚才
晕厥的后遗症,只是屁股摔得很疼。

  和徐晶坐了一会儿,我拖她站起来,一起到厨房里看看午饭情况。厨房里的
地面已经被徐晶用拖把清洁过了,没有留下刚才我流淌的体液痕迹,灶上的煤气
火熄了,锅里的面条早己烂成一摊粥,我把面糊盛在两只大碗里,支上炒菜的大
锅,用小火烘热了买回来的锅贴,又把熟菜分装在几只小碟子里,一齐端到大房
间饭桌上,总算解决了迟到的一顿饭。

  饭后,徐晶执意让我在床上躺着好好睡一觉,她自己换上了睡衣裤,腰带扎
得紧紧的,就差打上死结了。我的确困了,不住地打哈欠,我想这是迷走神经反
射的结果,我想拉她一起上床睡,徐晶坚决地推开我不安份的手,她服侍我独自
在床上躺好,自己搬了把靠椅,坐在床边看着我闭上那双色迷迷的眼睛。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朦胧中听见不知哪里电话铃响,高一声低一声吵得我不
耐烦,睁眼一看,床边的椅子空着,徐晶在隔壁大房间里接电话,“哦哦哦”了
几声后,她放下电话走回来,告诉我电话公司来电,通知我们电话能用了。

  我下床来,洗了把脸,感觉神清气爽,很想拉徐晶过来,按在床上快活快活,
又想想等到晚上也不迟。

  我叫徐晶给她在芜湖的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里有电话了,以后联系方
便一些,她犹豫了一下,说怕她父母知道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她父母会对我有
看法的,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小笨蛋,你不会讲我明天就要去铜陵出差
了,你现在住在这里给我看房子?”

  徐晶释然地笑了,很听话地给她爸爸妈妈通了话,讲了新电话号码,我也在
电话里甜甜地叫了几声“爸爸、妈妈”,吓得徐晶朝着我手脚乱比划,她父母亲
倒是很高兴。

  我放下电话,徐晶脸红红地站着,有点不知所措。我把她搂进怀里,吻着她
急得出了汗的前额:“我该叫他们爸爸妈妈的,不是吗?”徐晶仰起脸看着我,
等我说下去,“我和他们的女儿已经成了夫妻,你让我叫你父母一声爸妈,好吗?”

  泪水忽地涌出了徐晶的眼眶,痛快地顺着脸庞流淌,她激动万分地抱住,在
我脸上没头没脑地亲吻:“好的……好的……我一定要和你做夫妻,做一辈子夫
妻……,给你生宝宝……我愿意……生好多宝宝……”

  我紧紧地抱住她柔软的小身体,任她放肆地将鼻涕眼泪涂满我的脸,我捧住
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等我回来,等到了十月份国庆节长假,那时候我们也
可以攒起一点钱,买几样家俱电器就结婚,好不好?其它的东西我们以后再买…
…”

  “好好……好。”徐晶高兴得又哭又笑,“你总算肯结婚了……”

  “我当然肯娶你啦,我也想和你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不像现在这样还怕
家里大人责怪,只敢自己偷着乐……”

  “我知道…我知道……”徐晶捂住我的嘴不让我继续说。

  徐晶牵着我的手,两人回到床上,我和她脱去衣服,她赤身趴在我身上,让
我浅浅地进入里面,她火热的濡湿从四面八方包含住我,却只让我静静地躺着享
受。

  这一夜我俩谁也没有想做爱,只是安静地睡在床上,胸腹互贴,阴阳相结,
呢喃着说不完的情话。

  天明了,我和徐晶起床到浴室里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我下楼去买了点新
出炉的大饼油条,还有豆浆,徐晶在楼上准备我要带走的换洗衣裤。

  早饭后,我从壁橱里找出一个旅行袋,把书本和衣袜塞了进去,医院里拿回
来的饭碗和喝水杯也用塑料袋包好放进大袋子里。徐晶坐在床沿上,呆呆地看着
我拿这个装那个,神情落寞。

  我递给她一串钥匙:“给你,”我一面数着给她看,“这是自行车钥匙,以
后你就骑我的车子上班好了,昨天我回来路上换了新的外胎,这把是大房间里五
斗橱的,橱里面还有六七千块钱,明天你存到你存折上去,我有邮政储蓄卡,医
院给我的工资我可以从铜陵那里拿到,我就不带钱过去了,……家里的房门和铁
门钥匙我都带在身上,另外……,你要抓紧让你叔叔把你户口迁到我这里来,反
正他们家里拆迁房子也不会分给你一份。”

  徐晶默默地接过去,我坐到她身旁揽住她的腰,静静地呆着,听着墙上的时
钟“嚓嚓”地走动。

  快到时间了,徐晶抬头看看挂钟,小声说:“你等等,我换衣服……”起身
走到大房间。

  过了一会儿,徐晶走了回来,我眼前顿觉一亮。

  她换上了我去年深秋送她的那套乳白色的套装裙,羊毛质地,穿在她开始丰
满起来的身上,上衣的乳胸和裙子小腹前面绷得紧紧的,显得有点单薄。她贴身
穿一件雪白的丝质衬衣,系着深蓝色的蝴蝶领结,短短的上衣刚刚好裹得住她的
前胸,乳房把前襟撑得满满的;上衣的衣摆正好遮住裙腰,窄窄的短裙包缠住臀
胯,曲线毕露;她腿上是浅肉色的丝袜,匀称的大小腿包在丝袜里,半截大腿露
在裙子外面,泛着诡异的白色光晕。

  徐晶把提在手里的一双白色高跟鞋扔在地上,踢掉脚上的拖鞋蹬上高跟鞋,
伸展两臂在我面前来回走了两圈,得意地笑着问我:“好看吗?”

  不知为何,一看到女人修长的两腿裹着闪亮的丝袜,我内心就会产生一种莫
名的冲动,再加上高跟鞋就更不得了。

  我裤裆里的兄弟有点不安份,“呯”一声直立起来,我咽了口口水,勉强控
制住自己的声调:“好……看,好看,可是这种好看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上班时
候可不能穿这么短的裙子……”

  徐晶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在屋里扭着屁股走来走去,我的眼睛盯着
她紧裹在白短裙里圆滚滚的两半屁股,猛咽唾沫。

  她走了几圈,停下,用手拽住裙子又往上提了提,这下子,两条雪白粉嫩的
大腿全都露了出来,她往小沙发上一坐,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往上一跷,两腿分
开,小腿搁在沙发靠手上。

  哇!她里面没穿东西!徐晶媚眼含春地看着我:“来嘛!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

  我扑过去,一头扎进她两腿中间,贪婪地嗅着女人潮水泛滥的味道,然后伸
出舌头,上下舔食着徐晶那肥肥的两片阴唇当中的汪洋液体。

  徐晶己经剃光了下体的阴毛,我的舌头运动起来很方便,没舔几下,她已经
扭动着身子,嘴里乱哼,连呼吸都乱了。

  溢到外面的滑液舔完了,我干脆伏下身子趴在徐晶两腿正中,嘴巴贴在小阴
唇上,嘴唇嘬住阴道口,用力地吮吸。

  徐晶“噢!”地叫唤了一声,同时一大股黏黏滑滑的液体被我吸进嘴里,我
咽了下去,继续用力往外吸着她的分泌,接着,又是一口,比刚才少一些,我毫
不放松地用力吸。

  徐晶全身陷在沙发里,颤颤巍巍地哆嗦着,两腿尽力向两边张开,下身使劲
向上送来,短裙被扯得向上,露出了她绷紧的小肚子。

  我大口大口吞咽被我吸出来的黏液,她的阴道像口永不干涸的温泉,不停向
外冒着温暖的滑液。我不记得了吞咽了多少,渐渐地,我觉得嗓子眼儿有点不舒
服,好象有点东西堵在里面。

  我直起腰喘口气,徐晶感觉两腿中间忽然没有了重量和刺激,焦躁得连连向
上抬起屁股,嘴里急切地喊着:“黄军……来呀!来弄我!弄呀……”

  我飞快地解开裤子,掏出阴茎右手顺便向后一捋,立时暴涨的龟头从包皮里
跳了出来,顶上还微微冒着热气。

  徐晶急急地在沙发里催促我,一只手伸向我,徒劳地想握住阴茎,我低头观
察她两腿间的私处,阴道里重又涌出一缕乳白混浊的黏液,像一条蠕虫慢慢爬出
阴道,原本己经松驰的阴道口现在张开得更大,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腔,阴道周
围血红色的软肉一扩一收地动弹,像婴儿的小嘴。

  我跪在地上,身上向前俯下,眼看着龟头钻进她洞开的阴道口,我放开手,
双手撑住沙发靠手,身体向下压去,龟头带着整条阴茎顺利地插入徐晶体内。

  徐晶舒服得眯缝起双眼,“哦……”随着身体被我贯穿而入,长长地叹了口
气。

  由于徐晶身子深深陷在沙发里,我向前趴下时头己经顶到了沙发后背,所以
我只能勉强亲吻到徐晶的嘴唇,两个人的上身没有碰压。

  徐晶紧张地掰住我的肩头说:“你干好啦,我就是……打扮好让你……临走
前好好操一下的……来吧!”

  我撑起上半身,重心移到两个膝盖上,两手把她两条大腿按在两边,抵住沙
发,手掌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听着丝袜发出“唦唦”的磨擦声,
细意体会那柔顺平滑的感觉,一面不停挺动下身,阴茎猛烈地在阴道里进出。

  埋在沙发里的徐晶浓妆艳抹,上衣仍平整地穿在身上,领口的蓝色领结还是
系得一丝不苟,腿上的肉色丝袜和脚上的高跟皮鞋也严谨地穿着,依旧保持着街
上普通办公室女职员的装束,唯独短裙被我撩到腰上,连雪白的小肚子都露了出
来,我低头看着她没有被丝袜包裹,因而显得肤色白得耀眼的两段大腿根部,和
当中褐红颜色的女阴,女阴正中插着一根黑黝黝的粗壮阴茎,一股股白浆随着阴
茎飞快的抽插从阴道里带出来。

  我不知徐晶从何得知我对丝袜的视觉爱好,反正她知道就是了,大不了以后
我多买几打丝袜给她,让她穿上给我干个痛快。

  我一面摸着徐晶因为穿上丝袜而变得性感万分的大腿岔,一面狠劲地按压住
她拼命抽送,龟头很快变得又烫又痒,不一会儿,我狠狠地向下压了压身子,腰
背一抖,龟头深深扎在她的尽头,射了。

  我看了看表,离十一点出门还有一刻钟。

  我喘着粗气,让阴茎停留在她里面,徐晶软软地瘫在沙发里,两只手还死死
拽住我的前襟不放。

  我休息了片刻,呼吸平静了些,龟头又有些痒痒的要硬起来的意思。

  “晶……,我还要,好吗?再给我一次?”

  她闭着眼睛,仍旧抓紧我的羊毛衫,点了点头,睁开眼盯住我:“来吧,我
是你的……我也想要的呀……”

  我又开始从慢到快地运动起来,我闭上眼,不再去看两人身体结合部份的情
景,我伸出臂膀从沙发里抱起徐晶,她听话地勾住我脖子骑在我身上,我费力地
从地上站起来,叉开腿站好,两手从后面抱持住她的屁股,下腹用力地向她深处
挺进。

  站抱的姿势做爱,女人吃亏在于避无可避,男人的阴茎毫无保留地深深插入
女人内部,如果女人下身浅一些的话,就很可能被顶住尽头,那时,痛苦和痛快
只是一线之差,全看女人的忍耐力了。

  我和徐晶的情形恰恰如此。徐晶的阴道只是被我干得松驰,并不深邃,我在
床上插入她的时候就几乎到达顶点,何况现在她完全打开两腿,全身的一部份重
量通过她的阴道,将她死死地固定在我向上翘起的阴茎上。

  我的裤子已经落到脚踝,我干脆踢掉它。我稳稳地抱住徐晶,两臂平均地分
担她百十来斤的体重。在大学时,我锻炼上肢肌肉用的是八十公斤杠铃,上下挺
举五十次,连做十组,徐晶这点份量算是小意思。

  我稳稳当当地原地站好,抱着徐晶的屁股把她轻轻提起,然后重重地放下,
同时下腹猛地向上一抬,黑黑的阴茎一下子直挺挺地捅进徐晶深处,一开始徐晶
大声地呻吟一两声,渐渐地,她习惯了被从下向上贯通的感觉,不再呻吟不适,
反而随着我放落的动作哼哼起来,后来越发高亢地用力哼唱。

  我喘息着,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向上挺腹,龟头重重地撞在她子宫口上,下身
的酸麻飞快地引我进入高潮,徐晶紧抱住我的头颈,脸埋在我脖窝里,喉咙里
“格格”作响,我知道她正在等待体内的快乐被我引爆。

  我开始最后疯狂地冲刺,徐晶忽然从我肩膀上抬起头,后仰着上身,“啊!

  ……“响亮地喊叫了一声,随即全身抖动了一下,接着又抖了一下,同时我
察觉到她的深处喷出一股激流,暖暖的,射到我身上,顺着我两腿流到地毯上。

  哦……她乐极了,大约是尿出来了。我被她的欢娱所感染,狠劲地顶了几下,
在她最后一声高唱中,射精了。

  我精疲力竭地把徐晶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时间,离十一点还有两、
三分钟,我深深地吻着她的唇,她累得大口喘息,闭着眼躺在床上,毫无反应。

  我回身看看地上的水渍,到厕所拿来拖把马马虎虎地汲了汲,徐晶睁开眼,
无力地看我,伸手要我抱她。我丢下拖把,趴到床上,紧紧地抱住她小小的身体。

  “你这个坏蛋……,弄得我天旋地转的,等会怎么去送你?”她微微喘气,
怨幽地说。

  “不用啦,我自己坐地铁去火车站就行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不想让
你一个人回来难过。”

  她直愣愣地看着我:“你真的不要我送?”

  “真的,我行李也不多,再说你去候车室也不好,那里太乱了,又脏,别去
了,啊?”

  她听话地点点头,捧住我的脸,深情款款地往我嘴里送来小香舌。

  我十一点五十分坐地铁到达火车站,凭票走进软席休息室坐下。这里多是老
外和新富裕起来的人,我这一身半新不旧的穿着倒不显得突出。我掏出手提电话
拨通了父母家里的号码,告诉他们我到了火车站马上要上车了,又讲了现在老房
子装了电话,徐晶住在那里看守门户,让他们多关照一些,然后我又打了电话给
徐晶,向她最后告别。

  我正在候车厅里百无聊赖地踱步,忽然眼角余光扫见一缕晃动的白光,扭头
一看,苏莉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朝我不停地挥手。

  我提着旅行包坐到她身旁,苏莉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坐下,递给我一罐可口可
乐。

  苏莉,平常在办公室里我们都叫她小莉,自从几个月前出了那次偷盗事故以
后,她又回到科里,工作比以前更加勤快,手脚不闲着,可是空下来的时候,只
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地低着头想心事。几位年长的上级医生和护士长
都对她分外冷淡,只有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另眼看她,虽然大伙儿
心里有点异样,但表面上仍然与以前差不多。

  她今天穿着长及臀下的棕色短大衣,敞着怀,露出里面贴身的白毛衣,配着
黑红格子的厚呢裙,咖啡色长统袜,脚上咖啡色圆头平跟皮鞋,用焗油焗成红褐
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洒在肩上。

  我看着她的装束笑了,心想,她这身打扮活像去郊外远足的大学女生。

  我和她刚说了几句话,广播里叫我们上车了,我拎起俩人的包,把我的车票
也给了她拿着,一前一后走过了检票口。

  进了车厢,发现这是老式软座车卡,座位朝向一个方向,分成左右,两两相
靠。

  我把靠车窗的位子让给苏莉,她朝我笑笑,没有谦让就坐下了,我安放好行
李坐到她旁边,舒服地往后背上一靠,长长出了口气。

  可能星期天出外的人不多,车厢里坐了不到一半的旅客,稀稀拉拉分散在四
周。没多久,火车“光啷光啷”摇晃了几下,车窗外的景物开始向后慢慢退去,
开车了。

  苏莉在座位欠起身子,我这才发现她短大衣里面还斜背着一只小巧的皮包,
她一把一把地往外掏出各式零食,有糖、巧克力、牛肉干等等,在小桌上堆成一
个杂货铺。

  “来,吃好了,反正没什么事情做。”她塞给我一包牛肉干,自顾自剥开一
块糖纸吃了起来,一面口齿不清地请我不要客气。我随身只有旅行包里的几盒罐
头肉,还有一包面包,刚才忙于同徐晶追逐鱼水之欢,没有顾得上先填饱肚子,
此刻真有点饿了。

  我打开牛肉干的包装,捏起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一面仔细端详苏莉望向
窗外的侧脸。

  苏莉的面型有点开阔,不像上海女孩子那样细窄,但也没有扁平到蒙古族女
性那样可以在脸盘子上放马牧羊的程度。

  第一眼看见苏莉的脸,首先会有很开朗、明快的感觉,无论如何不会与小偷
那种獐头鼠目的猥琐形象联系起来。两只单眼皮的眼睛稍稍分开了一些,但不足
以害上相思病;面庞正中的鼻子不算高挺,但鼻尖小巧精致,顽皮地翘着,仿佛
时时嗅着空气中可疑的味道;嘴并不宽大,嘴唇肉嘟嘟的,搽得红艳艳的,随着
咀嚼一努一努的。我不由得心里一荡,记起在哪本淫书上读到,女人的上下两张
嘴唇一模一样。

  我正看得心猿意马,苏莉警惕地转回头来瞪着我,故意唬着脸问:“做啥?

  这样看我做啥?“我被她一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调离视线,可眼角
仍瞥见苏莉回过头去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得意之色。

  火车在“隆隆”的轰鸣声中飞掠过中国最富庶的农村,两旁的电线杆和绿化
林带的杉树在窗外连绵不断地闪过,白茫茫的天穹下面,远近分布着一带暗灰色
的农家小楼,几道肥瘦不一的公路时而紧紧地向列车靠拢来,时而又悠然荡开去,
三三两两的自行车和摩托车载着货物在路上踉跄前行。

  我和苏莉在座位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面轻声议论将要抵达的目的地。尽
管我和她紧挨在一起坐着,苏莉软软的臂膀不时蹭蹭我的胳膊,但我心里一点没
有漾起对异性的迷惑。

qwertysis 2008-10-25 12:55

              正文第二十二章

  列车“光当光当”一路飞奔,坐在车厢里看着外面的景象一闪而过,久而久
之,眼睛容易疲劳,神情也渐渐呆滞下来。

  这列车是特快,我在参加工作以前坐了不下十次火车,但乘坐特快列车的软
座是第一次,但新鲜劲在我身上,来得快过去得也快。倒是苏莉,一路上始终兴
致勃勃,对着窗外的田野景色指手划脚。

  车窗外远远的天底下,出现了孤伶伶的几座江南丘陵,哦……进入江苏省境
内了。我起身,走到两节车厢连接的空档处,身子倚在车厢壁上,掏出手机拨通
了上海的姜敏家里的电话。

  “啥人?”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请问姜敏在吗?”

  “侬是啥人?”对方的声音一下警惕起来,声调高了几度。

  “我姓黄,是姜敏的朋友。”

  “哦……”他很明显地松驰下来,“侬等歇……”

  我估计那可能是姜敏的弟弟,以前在大学时见过他,长得很清秀,日本卡通
片里白马王子的外形。

  电话里“稀里哗啦”响了一会儿,姜敏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很遥远:
“喂,啥人?”

  “是我,黄军,我现在在去铜陵的火车上,”我说着,忽然觉得喉咙口有些
发堵。

  “啊……是今天走啊……,昨天晚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走呢?”姜敏的声
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听侬声音不是很好嘛,怎么啦?病啦?”

  “有点感冒了,大概是……呵呵……那天……着凉了,”她暖昧地笑了一声。

  我听了这话,想起城市酒店的那一夜:“唉,都怪我不好,太忘形了……”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怪你,你检讨啥啊!嘿嘿嘿嘿!”她压低了声音笑着
打断我,“不要多说那天的事儿了,我家里电话有分机的,你知道吧?呵呵……”

  我讪讪地不知说点啥好,木讷地提了个话头:“你……还是要注意自己身体
哦……”

  “哼!你就只有这一句话是吧?!”忽然姜敏恼火起来。

  我愣了一秒钟,脑筋飞速地运转起来,猛然间懂得了她的含意。

  我轻声地对着电话,好象姜敏就站在我面前:“敏……,我想说的话不敢说
出口,就是怕给你压力,”

  “你再不说,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姜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敏,我说,你用心听好了……我爱你,我爱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
的,在千岛湖的那晚上我和你之间不是爱,这我知道,那次只是性……,真的,
你的同事刘跟我讲过你的心思……”

  姜敏的呼吸在电话里粗重起来。

  “可是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当我一旦意识到我和你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
走到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上了你,也就在那个时刻,我才能肯定不是因为
那九个清晨到傍晚,我回到上海后,没法忘记你……”

  我吸了一下鼻子,鼻腔里酸溜溜的,“我不可能和你过了九天之后回到医院
里,装作没事发生过。空闲下来,四周没人的时候,我的思绪会自动转回到在校
园里远远观望你的日子,还记得你每一次热恋又失恋的时候,我却只能在暗地里
为你的憔悴心如刀绞的感觉,那时我还处于青柠檬的年纪,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
就是暗恋,如果不是我们异地重逢,我和你这一辈子,谁都不会知道当你在校园
里优雅漫步的时候,不远处还有一双爱怜的眼睛在偷偷注视你,为你疼而疼,为
你笑而笑,因为这双眼睛知道自己只是一只癞蛤蟆,而你是在天空中与另一只仙
鹤也好、鹭鸶也好,一同翩然起舞的天鹅……”

  姜敏己经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面子……,这是面子问题,男人死要面子,呵……,算了……敏,我最近
想了很多,也许,错过了十分钟就失落了一生,我……”我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电话里,敏嘤嘤地抽泣。

  “我……我们,怪谁呢?我想了很多很多,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因为美好从未被打开过,我们也就没有亲眼看着美好粉碎在我们手心里。”

  “你别说了,别说了……”敏哭着阻止我,“我告诉你罢……黄军,我这一
生中最美好的,就是那九天,呜……那九天的时光,我真正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女
人,有人疼有人爱护,是你让我觉得我还有女人的魅力,呜呜……”

  “不哭啦,不哭啦……,别哭坏了身体,别忘了你还带着我们的孩子呢……”
我安慰她,自己摸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好一会儿,姜敏才被我劝住了哭声,慢慢平息下来。

  “哎,我告诉你,宝宝现在经常踢我呢!”敏换了口气说,话音里透出幸福
小女人的满足,“有时候一脚踢过来劲头真大,呵呵!呵呵!可能遗传你的腿劲,
你以前踢足球的嘛,是吧?”

                ……

  我和敏谈起孩子,说说笑笑了半个小时,直到她父亲在旁边插话要用电话,
我才恋恋不舍地和她道别。

  我站在车门边上,透过车门眺望着远山的风景,点起一支烟,噙在嘴里慢慢
地吸。(后来有人告诉我,当时我穿著灰黑色大衣,脸上架着金丝框眼镜,头发
整齐地从前额梳向脑后,站在窗前吸烟的姿势简直酷毙了。)忽然,身后走来一
个女列车员,弯着腰,拿着扫帚在我脚边“唰唰”地扫起来,我一回头,正碰上
她凶巴巴的眼光,她直起身撩了一把垂到耳旁的短发,狠狠地挖了我一眼,又盯
了眼我手指间的香烟,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先生,我们这是无烟车厢,请不要
在这里吸烟。”

  我脸上一红,大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好好,我不吸了,不
吸了。”说着,我把半截烟丢进她左手提着的大簸笈里,狼狈不堪地走回自己的
座位。走过她身边时,我无意中看了一眼她胸前的标志,“196 ”?我心里一动,
很巧,和我在学校时学号后三位数一样。

  我回到座位上坐好,苏莉从车窗转回头来问:“侬去这么长时间干什么?”

  “哦,打个电话……”我含糊地应了她一句,闭上眼不理她。

  她不再多问,继续侧脸看着窗外。一会儿,她使劲推推我,我正要进入蒙眬,
被她弄醒了,很不高兴地问:“小姐,啥事体啊?”

  她倒很好脾气地问我:“肚皮饿伐?我请侬到餐车吃饭去。”

  “嗯?侬也没吃中饭啊?”我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哦哟……快三点钟
啦,好啦,餐车侬是不要指望了,人家按时开饭的,过时不候的。”

  苏莉的脸马上阴沉下来:“这怎么办?我从浦东家里赶过来,中饭也没吃,
这不要饿死人的啊?”

  我拍拍她白白的手背,安慰她:“天无绝人之路,侬出门遇到贵人啦……”
我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旅行包打开,拿出一大包切片面包,还有两罐午餐肉,放
在桌上。

  苏莉立刻变得眉开眼笑:“侬老早就准备好啦?”

  “这是我昨天买好预防万一的,来,和我一起吃个饱!”

  我和苏莉像两头饿疯了的猪,趴在小桌上狼吞虎咽,桌上的食物一会儿就风
卷残云般地消失了,刚才那个女列车员几次走过我们身边,不时回头瞪着诧异的
眼睛看着我和苏莉的那副馋相。我收拾了空罐头盒和面包袋子,两个人打着饱嗝,
舒舒服服地靠在车座位上,闭起眼享受肠胃被食物撑满的满足感。

  终于,六个小时后,火车在浓重的夜色中开进了铜陵站。

  我提着包跳下车厢台阶,回头扶着苏莉下来。女列车员站在月台上,冲着上
上下下的乘客粗声大气地比划。我刚想迈腿走开,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来走
向她。

  “刚才不好意思呵,给你添麻烦了……”我一面歉意地朝她笑笑,一面摸出
一张医院替我印的工作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有空到上海来玩,
尽管来找我……”

  女列车员张口结舌地望着我,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表示,愣了一会儿,她
堆起笑容:“哎呀!您真客气呀,”地道的东北腔,不过不如赵本山的味道土,
“……啊,刚才没哈、没哈,啊…那哈?……行啊……我以后去上海找您去啊!”

  “欢迎欢迎,好,我走啦,回见……”我提起包快走两步,赶上前面的苏莉。
苏莉好奇地看着我:“侬去帮列车服务员多搭做啥啦?”

  “嗨,侬不懂,铁路上的人,多认识一个以后总归有用的。”我三言两语解
释了一下。

  出了车站,外面有人举着名牌等着我们,一问知道是铜陵人民医院行政科的,
大家很热情地寒暄了几句,上了等在一旁的面包车,喇叭一响,汽车向医院驶去。

  医院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比我原先预想的要好得多。

  本来我认为我和苏莉在科里算是很不得宠的小巴拉子,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
的地方,人家肯给我们一个床位睡觉就算对得起我们了。没想到,汽车载着我们
一行人开进了一片居民住宅楼中。

  接待我们的两位人员领着我和苏莉下了车,径直走进了一幢敞着大门、里面
灯火通明的小楼。

  我问走在后面一位男同志这是什么地方,他“嘿嘿”一笑,说:“这里原来
是我们医院盖的家属宿舍楼,前年刚盖好上面下了通知停止福利分房,这不……
没办法啦,我们就用这些空房子开了个招待所,也好挣点钱,要不然维修费都不
得了呀!您们二位就委屈一下吧?啊?哈哈哈哈!”

  “哎……不不不,您太客气啦,住这么好的房子哪里委屈,让您们太费心啦!”
我学着老爸的腔调打着官腔客气一番,苏莉抿着嘴在一旁看我表演。

  在门厅里登了记取了钥匙,两位陪着我和苏莉走出这个门房来到另一幢楼前
面,登上了三楼。

  这里的确是老式宿舍楼的设计,每层两户人家,家门相对,楼南是住家户的
房间,楼北半部是上下的楼梯,楼梯走道的墙上高高地开着小小的气窗。

  开门进了房间,是一套两室户的房型。一间大一间小,小的一间外面还有阳
台,用铝合金窗镶玻璃封好了。

  两位接待的领我们进了房间,简单介绍了几句明天去医院如何走,放下钥匙
就告辞走了。剩下我和苏莉站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地对望。

  我有点窘迫,我没想到院方会把我们安排在一套住房里,即使是分住两间也
有点说不过去。我讷讷地看着手里的钥匙,想了想对她说:“嗯……我没想到会
住这样的房子,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去找他们换房子,好吧?”说着,我向门
外走去。

  “哎!”苏莉叫住我,“算了算了,反正我和你分住两个房间,又不是住在
一起,”我探头看看两个房间里面的陈设,果然两边都有一张单人床,这……这
是什么设计?

  苏莉接着说:“我倒觉得你住在隔壁还好点,要不然天晓得要我和谁搭配住,
碰到不了解的人,我还不放心呢!算了吧,就这样吧!”

  我和她就这样决定共处一套了。通过“拳头、剪刀、布!”的方式,苏莉抽
中了里侧的小房间,我住在靠楼门的外间。

  我关上我的房间门,苏莉那边大概也在翻箱倒包地整理衣物。

  我环顾四周,房间的南墙上是几扇大玻璃窗,四面墙壁用涂料简单地粉刷成
淡淡的杏色,看着蛮安详的,有点居家的味道。靠窗户安放着一张大写字台,上
面压着玻璃板,式样很陈旧,四条桌子腿竟然雕成老虎脚爪的模样,在黄色的吊
灯下泛出优雅的褐光。我不禁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好手艺!”——几百年来,
安徽世世代代出好木匠。

  我左手边靠墙是一张三人大沙发,前面地上是矮矮的茶几,右手是一张加大
的单人床,床上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看着像是七十年代的图案,张曼玉演的《甜
蜜蜜》里面,黎明床上铺的就是这种。

  我在房间里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没有
电视机和电话!

  我走出来,拍了拍苏莉的房门,她开了门,站在不太亮的灯光里看我:“啥
事体?”

  “侬这里有电视机吗?”

  “有的呀,哦……侬那边没有,是吧?不要紧,等歇我收拾好了,你过来看
好了,”

  “哦,不是的,我只是问问,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设施?”我说着话,眼睛
扫视着她房间里面,她这里也有写字台,不过比我的小点,桌上放着一部白色电
话机,“好啦,侬收拾好了叫我一声,一道出去寻饭吃。”

  “哦,好的。”她答应一声,关上房门。

  我在房门外的走道里转了转,看了看厨房和厕所,果然是宿舍式样的,只是
没有煤气灶,看来未来六个月只能吃食堂了,厕所也不怎么样,蹲式便器,但墙
上安好了电热水器,洗澡不成问题——如果不漏电的话。

  我正在四处张望,苏莉开门出来了,她看见我站在暗影里,怔了怔,两手在
胸前攥起了拳头,随即放松下来,笑嘻嘻地说:“走,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
饭去!”

  我和苏莉走在铜陵陌生的马路上,也许是城市比较小,当地经济也不发达的
缘故,人行道上行人不多,在三月的夜晚里,街道上显得空空落落的。

  大约当地人习惯于早早就回家休息,所以即使我们住在市中心,也不见得有
多少饭铺能坚持营业到八、九点钟的,好不容易,我和苏莉找到一家正正经经卖
饭的馆子,美美地喂饱了两张空空如也的肚皮。

  走回宿舍,苏莉请我进她房间坐坐,我客气地推托了一下也就跟她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苏莉给我倒了一杯她从上海带来的雀巢咖啡,我呷了一口,热
热的咖啡顺着食道向下流淌进胃里,熨得四肢百骸飘飘欲仙,我在沙发上摊开了
手脚,像一只晒太阳的懒猫。

  苏莉坐在对面的床沿上,看着我的模样,笑得很开怀。

  “笑什么?”我收回摊开的手脚,并拢双腿,因为裤裆里有点不老实。

  “嘻嘻,从来没看见过男的像你这样懒洋洋的,”

  “哼……,我发懒的时候就会像条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可要是真的我想做
事情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勤快啦……”

  “嗯……”她低下头沉吟片刻,重又抬起头来,仿佛下决心要说什么话,
“黄军,喏,我们俩个要住半年对吧?”我点点头,“我想现在最好讲清爽两个
人哪能协调生活习惯,免得到时候不配合大家闹得不开心……,侬讲好伐?”

  “好好,我刚刚就想哪能和侬讲这件事体,又怕侬觉得我一个男人家小鸡肚
肠,现在反正大家摊开来讲,好,我支持侬提议,侬先讲侬的要求!”

                ……

  我和苏莉花了半个小时讲清楚了条件,无非是厕所浴室谁先用,我要看电视
的时间限制,因为我有手提电话,所以她房间里的电话就成了她专用的了,其它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当天晚上,我在她房间里看电视看到十点正,按照事先约定,我起身回房,
她关了门,“哗”一声从里面插上了插销,我听了,耸耸肩,回到房间里坐下,
用手提电话给父母亲报了平安,又给徐晶打了电话,只告诉她我一个人住一间房,
没有说苏莉住隔壁的事,说了几句情话,我就熄灯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给苏莉房里传来的一阵闹钟声吵醒了,我这才知道她连石英
钟都带来了,怪不得昨天我替她提行李时,那包那么重哪!我看看表,才七点钟,
想再睡会儿,门上“砰砰”响了两下,苏莉在外面叫我:“快起来吧!七点钟啦!
穿好衣服再出来!”这是昨晚约好的,早上谁先起床谁负责叫醒另一个。我应了
一声,坐起来,慢慢地穿上衣服。

  苏莉在厨房里哼着歌洗脸刷牙,不知不觉中,我两腿中间的阴茎挺立了起来,
“该死,一听到女人声音就大了,怎么见人哪?”我看看门上的锁,嗯,锁好了,
我右手握住阴茎上下飞快地套弄着,想快点把欲火排泄出来,——不行,忙了好
一会儿,胳膊都酸了,一点射精的意思都没有,算了算了!

  我站起身,勉强把阴茎纳入裤子里,扎好皮带,整理一下裤子前面,这才打
开房门走出来。

  苏莉洗完了,端着脸盆走出厨房:“快点洗啊,拿碗去食堂吃早饭。”

  “好好好,就来就来,”我佝偻着腰,怕她看出我裤子前面鼓出的那团东西。
走进厨房里,在水池里放下脸盆拧开水龙头,我双手捧起冰凉的自来水撩到被情
欲烧得通红的脸上,借以平息一下心中腾腾的火焰,连洗了几把凉水,人清醒了
些,裤裆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洗完脸,苏莉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过道里等我,她一边跺着脚一边催我:
“快点,动作快点!来不及吃早饭了!”我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拿起白大褂和
她一起走下楼梯,按着昨晚接待人员指点的方向走向医院。

  铜陵市人民医院,按照地区人民医院的级别来说是相当不错的,各项管理规
章制度很完善,执行得也很严格,医疗水平并不比上海的市级医院低,只是医生
和护士们自身学习进修得差一点,主要是因为缺乏与外界最先进医学机构的沟通。

  我和苏莉在上海的医院里都属于苦力阶层,没有机会学到最先进的技术,只
是按照已有的制度执行操作,帮人家一个人手紧张的忙,当然也谈不上向铜陵的
同行们介绍较新的经验,不过,正规医院的操作都是相同的,所以,不到半天时
间,我和她就都熟悉了新的工作环境。

  由于我和苏莉刚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同事之间也不熟,所以,从我们
第一天上班开始,除了工作时间大家各顾各的,一到下了班,她就和我凑到一起。

  一齐在食堂吃了饭,然后步行回到宿舍里,两个人脱去厚重的外衣,换了拖
鞋,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沏一壶铜陵本地特产的绿茶,喝着茶水,嗑着街边买来
的瓜子花生,边看电视边聊天,有时还打打扑克牌,都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小娱乐。
每天晚上,我只在她房间里玩到九点三刻就主动告辞,也有时候她到我房里坐坐,
也是在九点半以后就离开,回到她自己房间去。

  几天接触下来,我对眼前的苏莉有些迷惑了。她始终保持着很优雅的外形,
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哪怕是在和我看电视讲笑话的时候,苏莉也总是尽力维持
年轻女子应有的仪态,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一直没有找到能和偷盗联系起来的
一丝痕迹,哪怕是一个鬼祟的眼神,或者闪避的神情。

  但我不能主动问她那次发生的事情,毕竟那是次对谁都不愉快的经历,我只
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发生了那次事情后就与她分了手,所以几个月来她一直情绪
低落。

  很快,五天过去了,我在星期四下午找到医院的行政科,托他们买一张回上
海的车票,可能是小城市中机关少人事圈子小,求人办事容易些,他们很热情地
答应了,而且星期五中午就给了我火车票,可惜是星期六上午开出的特快车,我
有些失望,但仍然感谢了他们帮忙。

  我在星期五晚上临离开苏莉房间前,问她第二天回不回上海,她有些诧异地
看着我,没有出声,我告诉她我准备回趟家看看,顺便拿点东西,问她要不要帮
忙捎什么东西过来?她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啥要回去拿的,
……侬走了,我正好一个人住两间房间,舒服舒服……”说着她笑了起来,朝我
摆摆手,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星期六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我就坐着一辆摇摇晃晃的机动三轮车
到了火车站,正好赶上六点半发出的列车。在车上如同来时那样,连续晃悠了六
个多钟头,下午一点半到了上海新客站,然后坐上地铁直奔家里,用钥匙打开家
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正好二点钟。

  徐晶坐在大房间的饭桌旁,正朝着房门,抬起脸直愣愣地瞧着我进去,然后,
她猛地跳起来,绕过桌子伸着胳膊向我扑来,我用宽大的胸膛接住她,一把把她
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她哭得湿漉漉的脸颊。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我不是回来了吗?”我的鼻子在她乌黑的秀发里
拱着。

  她仰起脸,傻呵呵地笑了:“你怎么才回来?我当你昨天晚上就回来呢?”

  “噢,他们医院帮我买的票,昨天是星期五,从理论上讲今天才是休息天,
所以……”

  “好了好了,别说了……呵呵呵!”她被我严肃模样逗乐了,“不管理论不
理论,你该早点回来的,”

  “我知道了,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自己去买票,就算星期五晚上的车也好,半
夜到上海就行了,对不?”我吻了吻她小小的鼻尖。

  “嗯,你早回来半天也好,半夜回来就能多陪我半天了……,哎!”她想起
什么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烧点面条?”

  “不用了,我从地铁出来,路过那家面店买了几个馅饼,嘿嘿!我连早饭都
没有吃呢!你吃了吗?”

  “我老早吃过了,就坐着看书等你回来,我给你泡杯奶粉吧……”

  我坐在桌边咬着馅饼,用烫烫的牛奶冲下去,片刻之间五个饼落肚,我打着
饱嗝站起身,徐晶已经拿好了我的内衣,我走进浴室关上门,洗了起来。

  我洗完澡出来,徐晶盘腿坐在大房间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的睡衣睡裤
穿得严丝合缝。我走过去,弯下腰吻住她的双唇,手伸进她睡衣的下摆里揉搓她
的胸脯,接着,我把手向下伸向她的裤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瞪大了眼睛,被
我吻住的嘴里“呜呜”地哼着,我松开她的两片红唇:“怎么啦?你不想吗?”

  她打了我一下,嘟起小嘴娇嗔地说:“你坏!一回来就想做那事儿,今天不
行啦!”

  “怎么不行啦?”

  “来月经啦!昨天来的……”

  “唉……”我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躺
在我两腿上,吻她,“算啦……下次回来吧!”

  “你很想,是吗?”她抱住我脑袋,在我耳边问,“嗯,憋了一个礼拜,本
来想回来就和你……”我一边吻她,一边伸手在她温暖的胸前游移。

  “哼……”她脸上坏坏地诡笑,一骨碌翻身趴到我腿上,飞快地解开我的睡
裤,从里面掏出憋得又粗又壮的阴茎,小心地握在手里,慢慢向下捋腿包皮,露
出紫红发亮的龟头,她仔细地检查了检查,没有发现异常,抬起头朝我满意地笑
笑,低下头张开嘴,猛地一口把阴茎整个含进嘴里。

  我舒服得“哦”了一声,使劲向上抬抬腹部,阴茎在她嘴里仿佛插进了一只
烧得通红的火炉,四面八方都是火一样的热度。徐晶小小的舌头灵活地上上下下
舔着龟头,时不时往龟头顶端的尿道口里钻一钻,一股又酸又痒的感觉顺着脊背
骨直向后脑海窜去。

  徐晶察觉出我即将爆发,把阴茎根部吐出一大截,用口唇嘬住龟头后面,头
上下摆动,嘴里“唔唔”有声,一只手探进我两腿深处托住阴囊,轻柔地握着里
面两颗睾丸不停揉捏。

  龟头上快感汹涌而来,我大大地叫了一声:“喔!”,憋闷了几天的精液终
于突破而出,一股股激射进徐晶的嘴里。

  徐晶等我射完,才从嘴里吐出阴茎,仰起脸吞下口中的精液,又伸出舌头细
心地舔干净阴茎上残留的精液,同样也咽下去,然后给我整埋好裤腰,从我身上
爬起来,双手叉着腰站在我面前,得意万分地看着我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喘气:
“嘿嘿!怎么样!一下就把你弄出来了!厉害吧?”说着,又爬上沙发,两腿分
开骑在我胯上,捧住我的脸亲吻。

  我闭着眼抱着徐晶,让她吻了一会儿,渐渐地,感觉她的身子有点哆嗦,徐
晶喘着粗气,小声在我耳畔哀求:“摸……摸我好吗?下面……我想要你,摸我
吧……下面……”

  我让她的屁股坐在我大腿上,扯下她的内裤,右手探进去,小心地按住她两
腿中间柔软的突出,手指微微张开,拨开她紧闭的两片肥厚软肉,用中指指根的
触觉寻找她下阴贲起深处埋藏的那粒珠子。找到了,充血勃起的阴蒂突了出来,
抵住我的指肉,我的中指稍稍用力向上,贴紧这粒可爱的小豆豆。

  徐晶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用尽全力搂住我的脖子,脸贴住我的脸,嘴里
发出“呵!……呵!……呵!……”的大声喘息,全身剧烈地战抖着。

  “舒服吗?”我故意问,她已有点神志迷离了。

  “舒服……舒服……”徐晶神情迷蒙,瞪着我的眼睛里像起了一层雾。

  我一边有节奏地揉搓她,一边注意观察她身体的反应,逐渐地,她的身体变
得僵硬了,脸深深埋进我肩窝里,十指死死地抠进我的臂膀,我知道她正在进入
酣畅的前夕。

  “还想要我吗?想不想?”我的嘴贴住她的耳朵,舌头舔着她通红的耳垂。

  “嗯!嗯!嗯!……”她脸涨红了脸,紧紧咬住嘴唇顾不上说话,急急地上
下点头。

  “我这样弄你,舒服吧!”我存心引她说话,想使她的欢娱来得晚些,也更
强烈些。

  “……别说话!……我……高潮了!……啊!啊!”徐晶在我手指的拨弄下,
弓起身子,咬紧牙关,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随即,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哭
喊,挺直上身一阵乱抖,同时阴道里“呼!”地冲出一股温热的泉水,喷淋在我
睡衣睡裤上,我低头一看,泛着淡淡的红色。

  徐晶一下子软了身体,“咕咚”一声倒在我身上,大张着嘴巴直喘粗气,表
情似笑似哭。我把她抱到沙发上躺好,她嘴里不停地哼哼,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我低头去吻她,她费力地向一边扭开脸,虚弱地喘息着拒绝我:“不……不要了
……,别碰我了……,我受不了……”

  我蹲在沙发旁,不敢碰她,只见到她紧闭双眼,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
透气,许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感觉到腿裆里一片冰凉,被淋湿的裤子贴在腿上很不舒服,我站起来想去
换条裤子,徐晶忽然睁开眼伸出手拉住我:“别走,陪我,陪我一会儿……我想
要你在旁边……”

  我只好重又蹲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烫烫的,我说:“我们到床上去躺下
说话,好吗?我下面被你弄湿了……”

  她飞快瞥了我下身一眼,剎时羞红了脸,低着头直朝我怀里拱来:“你坏!
你坏死了,不许笑我!”

  我把她抱到床上,给她脱了衣裤,她的睡裤也湿透了。

  我把我和她两条湿裤子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没有尿骚味,“刚才喷出来
的不是尿?是什么?”我心里嘀咕着,把湿裤子泡进盆里。

  我走回小房间,徐晶坐在床上用一大把卫生纸擦着下阴,我给她拿来干净内
裤和卫生巾让她换好,我脱去身上衣服躺到她旁边,拉好被子,她满足地在我怀
中放松了身体,右腿搭在我小腹前面。

  “哎,刚刚是小便吗?”我问她,“不是,”她摇摇头,红了脸不看我,
“哦……”我恍然大悟,“是高潮时候来的水?是吗?”

  她羞涩地点点头,无声地笑了:“真舒服啊……,那水出来的时候,我舒服
得差点哭出来……”

  “你能忍住那水不放出来?”

  “不能,忍不住的,水要来的时候我控制不了,只是知道要出水了,心里也
不想忍,就想痛快一点放出来……”徐晶的手指在我胸口划着圈圈儿。

  “那……上个礼拜我临走前那次,也是这个……?”我扳正她的脸,问道。

  “嗯……,那是正文第一次来水,今天是第二次……,前几次做爱的时候我
也觉得要来,可是心里有点怕,就没有了……”她避开我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
一会儿又问,“哎,你知道这是什么水?我是不是不正常?”

  “正常的,这是女人做爱最过瘾时候的潮吹,我在日本的黄片上看过几次,”

  “真的?——那我就不怕了,”徐晶放下心来,趴在我胸口闭上眼,过了一
会儿,她累得睡着了。

qwertysis 2008-10-25 12:56

              正文第二十三章

  徐晶头枕在我胳膊上,轻轻打着鼻鼾,我的手顺着她光洁的背脊上下抚摸,
睡意慢慢袭来,我终于堕入梦乡。

  我们迷迷糊糊地睡到傍晚七点才醒来,搂搂抱抱地下床来穿上衣服,徐晶拦
住我不让我去厨房,叫我一个人坐在大沙发上等着。我只好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勺乱响。

  好一会儿,徐晶用托盘端着两、三只大菜碟快步走了进来:“快让开!让开!”
她嘴里一边嚷着,一边把托盘重重地顿在饭桌上。

  “哗!老婆,厉害!厉害!”我看了她亲手弄的这几样小菜,不禁大为囋叹。
自从徐晶搬来与我同居,一直是由我来下厨做饭,徐晶虽是女孩子,但从小没有
学过厨房的功夫,面对两人生活,她真是一筹莫展,我却很乐意亲手做饭炒菜,
徐晶除了省心之外,常在她的同学面前夸耀我是合格的“家庭煮夫”。

  “冬笋焖鸡块,红烧蹄膀,西兰花炒扇贝,好!好!好!啊……老婆,”我
回身朝着得意洋洋的徐晶说,“你总算能喂饱一家人啦!”

  “嘿嘿!嘿嘿!别光说好听的,尝尝味道再说?”

  “味道?嗨!添饭来,吃饭!吃饭才有味道!”

  得意万分的徐晶使劲扭着圆圆的屁股,摆呀摆呀的走进厨房,我看着她的背
影猛咽口水,嗯,秀色可餐哦……

  她摆好两付碗筷,盛了第一碗饭给我,然后瞪着眼看我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
里大嚼,“怎么样?好不好?”她看我嚼了半天不出声音,终于忍不住,问我。

  “嗯……”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从理论上来说,这是鸡肉的味道……”

  徐晶一听就知道我要开始胡说了,气得用拳头捶我:“别胡说!快说!好吃
不好吃?”

  我抵挡不过,边笑边说:“好吃好吃,真的,说真心话,我没想到你第一次
做菜能做得这么好……”

  “哼!”她停止了家庭暴力,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在我旁边,“第一次做?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做了两次都失败了,这是第三次的,我昨天做好了放在冰箱
里等你回来吃的,哼,不识好人心……”她低下头扒饭,眼圈有点发红。

  我意识到闯了祸,赶忙放下筷子搂住她:“我刚才是玩笑的,不是有意气你,
哦……?别难过了,都是我不好,该死该死!”我抓住她的手往我脸上拍,“来,
打几下解解心头恨!”

  “干什么啊?”她抽回手,破涕为笑了,“谁说要打你?哼!打死你也不解
恨!”说着,在桌子下面重重地踢了我一脚。

                ……

  我和她有滋有味地吃完了晚饭,我到厨房洗了碗筷餐具,徐晶从我背后抱住
我,脸贴在我宽大的后背上,嘴里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铜陵的生活条件,她
的两只手却很不老实地伸进我衣服里面,摸着我结实的腹肌和小腹下方的腹股沟,
弄得我百爪挠心。

  我整理完厨房,转过身来,把她的手从我衣服里拽出来,“走,我们出去看
场电影去。”

  我和她在衡山电影院看完电影走回家,己经十一点多了。

  我让徐晶先去洗,自己走到桌旁拿起刚才忘记带在身边的手机,一看显示屏,
提示有两个未接来电,我按了查询,内容是“长途电话”,没有具体的号码。谁
呢?我猜不出。

  我试着用手机拨通了父母家的电话,片刻,母亲的声音“喂”了一下。

  “姆妈,是我,”

  “哦,小赤佬,深更半夜打电话来,侬在哪里呀?”

  我咬了咬牙,“我刚回到宿舍里,看见手机里有一个电话我没有接到,所以
问问侬有什么事情。”

  “哦?这样啊……,我和侬爸爸刚才没有打过电话给侬,哎……来电什么号
码?”

  “没有号码啦,就是LONGDISTANCE,我想大概是侬或者爸爸,算啦,没事没
事,我挂啦!”

  “哦哦……”

  浴室里,徐晶“哗哗啦啦”地洗得正欢,还曲不成曲地哼着歌儿。

  我拿起台上的电话,想给姜敏打个电话,刚按了几个键,又转念一想,算了,
太晚了,她已经睡了。

  我在两个房间来回巡视,四处家俱上一尘不染,徐晶把这个小家打点得井井
有条。

  徐晶洗完了出来,我也急急地洗了一下身体,然后飞快地回房间钻进被窝。

  “想要吗?我给你后面……”徐晶轻轻握着我的身体,眼睛征询地望着我。

  “别别别!”我摇摇头,“后面弄一次两次可以,不能常搞的,弄不好会松
掉的,关都关不住,算了,等下次我回来吧,好不好?”

  “嗯,好,等下次……”徐晶幸福地闭上眼,让我在她脸上密密地亲吻。

  “等结婚的那一天晚上……”我一边吻,一边趴在她耳旁说,“我要一连操
你十次也不拔出来……”

  “好……”她一边喘着气,一边笑,“到了蜜月,我给你连干三天,不下床
……你想怎么样都行……”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如同两性欢娱的巅峰仅仅持续几秒,但醉人而回
味无穷。

  在家里和徐晶过完了休息天,星期天下午五点,徐晶恋恋不舍地送我到了西
区汽车站,看着我上了开往铜陵的长途卧铺车。看着她裹着红羽绒大衣的身影站
在上海三月的冷风中,朝我不住地挥手,我鼻子酸酸的,眼泪慢慢地在眼眶里聚
集。

  我的床铺在下层,窄窄的一条,旁边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从他身
上那件昂贵但满是折痕的西装,还有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被烟熏得焦黄的手指,
看得出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

  我躺在铺位上和身边的小老板聊了几句,话不投机,索性闭眼睡了。

  凌晨三点钟,长途车开进铜陵长途客车服务站,我拎着包包下了车,辨了辨
方向,经刚下车的小老板的指点,我才得知铜陵医院就在五百米以外。

  我在昏黄的灯光下爬上三楼,摸出钥匙开了锁进门。苏莉的房门下面一片漆
黑,哦——,她正睡得香呢。我刚想打开自己房门,忽然,苏莉在她房里一声喝
问:“啥人?!”

  我一愣,这小妞干啥呀?我低低地回答她:“是我,黄军,刚刚回来,侬不
要害怕,”

  我话音刚落,苏莉房间的门轻开了一道缝,门后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哦
……,真的是侬,”她放心地拉开房门,我看见她穿著棉毛衫裤站在黑暗里,脚
上穿著雪白的厚运动袜。

  “去睡吧,快四点钟了,时间不早了,”我打开自己的房门,按亮了灯,回
头去看她,苏莉还立在那里看着我,脸上很落寞,“好啦,你去睡吧,明天还要
上班哪!”她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我进到房间,放下包,顾不得整理东西就脱了衣服,打着哈欠拉开被子钻了
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仍是苏莉猛拍我的房门叫醒我,我迷糊着眼起来,胯下又是胀
得老大,听着苏莉在外面洗脸的动静,我坐在床沿上掏出阴茎套弄了一会儿,想
泄一泄憋了半个月的火,可是精液久久不肯出来,我更加用力地刺激自己,脑子
里努力回忆和徐晶做爱时的场面。

  “咚!”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苏莉站在门口一手推着房门,另一手还在用毛巾
擦着眼角鼻洼,没看清我在干什么,嘴里催促着:“快点了,快点了……早饭…
…”

  我一时懵头懵脑不知该怎么办,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把勃起的阴茎放回裤衩
里,手忙脚乱地往上提裤子,可是粗壮的阴茎一时半会儿小不下去,裤衩鼓得满
满的像个白馒头,从西裤前面开口的地方冒了出来,更要命的是忙中出错,裤子
的拉链又被内裤绞住了拉不上来,我低着头,忙乱中出了满身大汗。

  她的声音卡住了,我一抬头,她吃惊地张着嘴,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的胯
下。

  我赶紧转过身去,侧过脸对她说:“好好,我就出来了……”

  苏莉意识到自己失态,低下头红着脸,急步走开了。

  一整天,苏莉有意地躲着我,连我和她交代工作时,她都尽力避开我的视线,
眼睛不自然地望着地上。我真想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儿
呢?我早就料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早晚会出这方面的麻烦,可万万没想到竟然
这样发生,都怪我前一晚太困了,连房门都没有锁好。

  不错也错了,我只能尽力在她面前装出没事的样子,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
生,毕竟,是苏莉无意中看见了我的身体,而不是我撞见了她的裸体,论起来是
我更加吃亏一些,何况她只是瞥见了衣服下的轮廓。

  午饭和晚饭苏莉不再来找我一起去食堂买饭,而是和她刚熟悉的几个实习护
士生一道走,我拿着饭碗垂头丧气地远远跟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几个年轻的女
孩子在前面有说有笑,心里那个别扭啊,真想找堵墙一头碰死。

  晚上吃了饭,我蹓跶到病房转悠了一会儿。在医生办公室里遇见本院的贾医
生和两个安徽医大的实习同学,虽然这天不是我值班,为了避免太早回去碰见苏
莉的难堪,我就在病房里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看看时间快九点了,我才站起身
告辞。

  苏莉的房间半掩着门,里面透出黄色的灯光,传来时断时续的说话声,我侧
耳听了听,小妮子在用上海话讲电话,大概是和上海家里联络。我没多理她,先
到厨房水池里洗了手,回到自己房间里往床上重重一躺。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坐起来,端起脸盆到厕所,从热水器里
接了一大盆热水,端回到房里放在地上,扒去袜子,把两只冰凉的脚往热水里一
放,啊……呀呀……!烫死我啦!

  我强忍着,两脚泡在热水里搅和,一阵阵麻酥酥地快意从脚心传了上来。苏
莉还在隔壁讲个没完没了,我一边听着她高一声低一声,一边惬意地坐在沙发上,
两只脚丫子在热水里搓悠。

  我洗完了脚去倒了水回来,苏莉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好家伙!她也不怕把电
话线烧断。

  我脱了衣服,只穿著裤衩,上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锁,确定无误才舒舒
服服地上了床,靠在床头坐好,打开从家里带来的短波收音机,拉出天线,调到
美国之音,在锣鼓喧天中分辨着字句。

  忽然,房门轻轻响了两下,我关上收音机,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啥人
啊?”

  “我,开门出来,”门外是苏莉低低的声音。

  我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袍,系好腰带,打开门:“啥事体啊?小莉?”

  苏莉站在门外,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我心里一动,关切地问她:“哪
能啦?有人欺负侬啦?”

  她低头不语,只顾用手绢擦着眼睛,我只好硬着头皮问:“是不是早上的事
体?呃……真的不好意思,……我昨日晚上没锁好门,结果……这种情况,是我
错,是我错……”我语无伦次地说着。

  苏莉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不停解释,等我说了一阵她才挤出淡然一笑:
“呵呵……,我没怪侬,早上事体我也不好,没敲敲门就进来了……,侬不要想
太多啦……,讲句不像腔的闲话,男人的物事我看了少讲也有几百趟了,老早就
不受刺激了,现在我……”她说着挺了挺胸,朝她房间方向摆了摆头,“有空伐?
过来陪我吃几杯……”

  “哦……哦唔……好的好的,”苏莉刚才几句解释让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好
在她后面的邀请解除了我的难堪,我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她来到她的香闺。

  一走进她的屋门,迎面扑来一阵浓重的酒味,我往写字桌一看,上面东歪西
倒地放着三、四个啤酒罐,旁边站着一瓶汾酒,瓶里还剩下一半,桌上散乱地摊
开几包椒盐花生米和牛肉干之类,见此场面,我心里一动:看不出苏莉还真能喝,
就这几样小零食喝了那么多,她说话仍然有条有理,可见酒量不一般,至少在我
之上。

  她让我坐在写字桌前的钢管椅上,自己坐在床头,倚住桌子斜对着我,眼睛
瞪着桌上愣愣地出神,不知想些啥。

  我给她茶杯里续上点酒,又拧下汾酒的瓶盖当酒盅,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在
她眼前晃了晃,一仰脖,“吱溜”一声抿进嘴里,顿时,一道火线向下冲进胃里,
肚子一热,翻腾开了,我赶紧撮起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勉强压
住热浪。

  苏莉平静地端起酒,凑到嘴边呷了一口,鼓起腮帮过了过,这才慢慢咽下去。

  厥倒!这是善饮的酒鬼标准喝法,老爸的朋友徐叔叔就是如此,每喝一口烈
性白酒都要先在嘴里品品味,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吞下去。

  苏莉己经喝了不少啤酒和白酒,面色微醺,眼皮和脸颊泛起片片酡红,两只
胳膊肘支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靠住写字桌的一边,因为胸部以下的衣服
被桌子边挡住,贴在了身上,胸前一对饱满的乳房更显得胀鼓鼓的,好似她把自
己的乳房放在桌子上。

  我收回意乱神迷的目光,提起酒瓶又给她倒满,自己也斟了点,小心翼翼地
端起来醮醮嘴唇,放下杯子,看着苏莉,“哪能啦?心里不开心?是刚刚电话里
和侬男朋友吵相骂了?”我问。

  “没……,唔…没……”她避开我的视线,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端详手指甲上
的指甲油,“没事体的,侬当我有啥事体啊?”

  “唔,没事体就好,”我见她不想多讲也就不多问,闷闷地端起酒盅喝着。

  我和苏莉谁也不再说话,你一杯我一盏地喝起来,大半瓶汾酒很快就倒空了,
我背上见了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她却有点意犹未尽,抓起酒瓶,瓶底朝天
把最后一滴倒进嘴里,咂了咂,“哈啊……不错不错,”她舔着嘴唇赞叹了几句,
放下酒瓶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我,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推着我倒退到沙
发上坐下,她顺势扑到我怀中,抱着我的脸,用湿漉漉的唇在我面上乱印。

  我慌乱地推开她,“小莉…小莉,我有女朋友的,不要这样子……”

  苏莉看着我,呆呆地两眼发愣,一言不发。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脚下漂浮地走过去,伸出胳膊揽住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好啦……,小莉,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觉吧,不好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多,心里
不高兴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以后酒不要喝这么多了,好吧?”我像个大哥似地
安慰她,“睡吧,我出去了……有什么事侬直接到那边叫我好了,我走啦……”

  说完这几句话,我转身飞快地走回自己房间,插好门,心还在“砰砰”乱跳。

  我重又躺好,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我强迫自己内心平静下来,希望快快睡
去好忘记刚才的一幕,可是一闭上眼,仿佛又看到苏莉那略带醉意的眼神、泛着
桃红的姣好面容正在对我盈盈微笑,刚才她扑到我身上时,我感觉到的满怀柔软
的女人温馨味道好象还停留在我臂膀上。

  我浑身燥热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看表都己经半夜二点钟了,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苏莉那边一点声息都没有。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瞪大两眼
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很久很久,困意渐渐涌来,我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七点钟本来是苏莉叫醒我,这天我却自己醒了过来。我坐在床上,宿醉
未醒而且头痛欲裂,我使劲搓搓脸颊勉强支撑着下了床,“哎哟……”一站到地
上就觉得后腰眼子又酸又痛,我的酒量不行,肾脏稍受点酒精刺激就反应强烈,
以前在大学里和同宿舍几个兄弟喝点白酒,第二天早上就是这个感觉。

  我端着脸盆走到过道里,回手拍了拍苏莉的房门,她在里面含糊地答应,
“快起来喽!上班去!”我大声吆喝一句,自己走进厨房洗漱。一会儿,苏莉穿
好衣服开了房门走出来,用脸盆盛了些自来水放在一旁的洗脸架上,一边和我谈
论天气,一边洗了起来,好象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苏莉之间恢复到了以前的随意,并没有因为前晚的酒醉
留下任何尴尬,白天在一起上班工作,吃饭时也一起去食堂打饭,有时我太忙或
者她有事走不开,相互间就帮忙替对方把饭买来,傍晚下班也一同走回宿舍。

  这些情景看在铜陵的同行们眼中大约是怪有意思的,有人打趣问我们回上海
后几时办喜事?对这类问话,我照例只是笑笑并不搭腔,苏莉却很紧张地看我一
眼,转过脸去扯起别的话题。

  原先我这个星期六准备回上海,结果总住院通知我要值一天的二十四小时班,
我星期五晚上给徐晶打去电话说明了不能回去团聚的原因,她很失望,说连菜都
买好了就等我回去了,我抱歉地解释了好半天,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电话。

  很凑巧,苏莉在星期六也值了一个白天的班,到下午六点下班回去了,临走
前替我去食堂买来了晚饭,我受宠若惊地表示感谢,她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句
“不客气”就转身走了。

  星期六的晚上,我在病房走廊里无聊地闲逛,无所事事。

  “离合肥太近,离上海太远。”这是几位住在铜陵的上海医生常挂在嘴边的
话,的确,铜陵是个小型城市,当地人有了危重病人都是直接送到合肥或者南京
去,那里有安医大和江苏医大的附属医院,条件比铜陵好,所以这里的医生长年
也碰不上一次真正的挑战,可是铜陵的医生真的要去上海学习培训,路途又实在
遥远,普通火车要十几个小时,许多在铜陵安家落户的上海医生,一年未必有一
两次机会回上海探望老父老母。当然,铜陵这里的生活环境还是很好的,山清水
秀,祥和安宁,物价低廉,适合养老居住。

  我在静谧的走廊上散了一会儿步,实在没事可做就回到医生公用的大办公室,
——这里有张铁床可以供值班医生睡觉,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着徐晶现在一个
人在上海做什么?可能她去找那两个与她合租的女同学出去玩了,也可能一个人
呆在家里看电视,或者把我收藏的上百张光盘摊开一地,一张张轮番着看个遍。
想着想着,我打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我和赶来值星期天班的医生交接完工作后,就蹓蹓跶跶
地走回宿舍,顺手在街上买了一些油条和油煎包子。回到宿舍,苏莉还在睡觉,
我隔着房门吆喝:“小莉呀,快起来呀!天黑喽,起来吃晚饭啦!”

  等了一会儿,苏莉“吱哑”一声拉开了房门,揉着眼睛没好气地说:“哼!
触气!礼拜天介早叫我起来做啥?”

  我脱了皮鞋,换上宽大的浴袍,等苏莉洗了脸,招呼她一起吃了早点。吃完
后两个坐在她房间里沙发上,看电视里的上海卫视新闻,一边聊起她和我小时候
的趣事。

  因为苏莉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房间,床上乱七八糟的,枕巾斜搭在枕
头上,被子堆在床尾,绛紫色的窗帘没有拉开,屋子里暗乎乎,只有电视屏幕的
亮光一明一暗,热烘烘的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化妆品香味和苏莉身上发出的女人
体味。

  我坐在沙发上和苏莉聊天,身体有意无意地向她挪去,起先苏莉瞟了我一眼,
没有躲开,仍然端坐在原先的位置。我俩坐得越来越靠近,慢慢地,两人身体贴
着身体坐在一起。

  我伸开右臂揽住苏莉的后背让她偎在我怀里,苏莉的头枕在我肩上,前额抵
住我的面颊,她额前的卷发扫着我的脸,挠得我心里痒痒的,她好象没有察觉似
地,左手被我压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有意无意地在我胸前的衣服上摩娑,嘴里讲
述着她少女时代的初恋梦想。

  我仰靠在沙发里,怀里抱着苏莉绵软温热的身体,低下头闻着她秀发散出的
芳香,内心不觉怦然大动,苏莉感觉到我左手攀上了她的右臂,她停住嘴里的话,
仰起脸望向我的眼睛,随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半张开两片丰盈湿润的红唇,露出
洁白的皓齿迎着我。

  我把苏莉的双唇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轻舔刮着,然后挺起舌头伸进她两片嘴
唇中间,在她口腔内慢慢搅拌,舌面来回刷刮她的牙龈,不时挑逗一下她急急躲
闪的舌尖,终于,我和她的舌缠绕在一起。

  她嘴里“唔唔”地哼着,口鼻喷出热烈的气息,一阵阵扑面而来,她的两手
急切地抓挠我的前胸和后背,右手伸进我浴袍前襟揉搓着我的胸膛。

  我一粒一粒解开她睡衣的钮扣,敞开的衣怀里是一条粉红色的乳罩,我的手
钻进胸罩下面握住她丰满的乳房,手指轻轻捻着发硬的奶头。

  苏莉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嘴里“呵……!”了一声,向上使劲挺了挺
胸脯,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仰直雪白的脖子“哈…!哈…!”喘息着。

  我的嘴离开了她的双唇,顺着她的耳朵和脖颈向下一路吻去,同时一只手松
开了她背后的搭扣,让她的胸罩松松地垂在胸前。

  我两只手分别握住她的双乳,嘴巴轮流吮吸着两颗红艳艳突出的奶头,苏莉
的喘息声越发粗浊,两腿不由自张地开开合合,两手紧抱住我的脑袋贴紧她的前
胸。

  我侧转身,抓起她的手放进我浴袍里面,压在我两腿间胀鼓鼓的家伙上面。
苏莉忽地睁大了眼睛,两只手隔着薄薄的内裤紧紧抓住了我。

  “想吗?想要吗?”我一边舔着她的耳垂一边在她耳边问。

  “唔……嗯嗯……哈……”她只是笑着不说话,手却伸进我的内裤里面,一
手握住阴茎捋开包皮,用手指尖轻轻揉捏着龟头,另一只手不停揉搓睾丸。

  我强忍着下身的快感,轮换着用舌尖舔逗两颗乳头,看着她们越来越突出,
表面越来粗糙,我把左手顺着苏莉柔软的腹部向下伸进她的裤腰里,钻进她紧绷
绷的三角裤衩下面,指尖触到了一丛浓密的阴毛。

  “不要!不要摸那里!”苏莉喘着粗气,夹紧了张开的大腿,“呼…呵……
不要……等歇我约好的同事会来的,”她紧紧地捉住我的手,“不好……让她们
晓得……”

  “好……我不摸……”我两腿之间涨得难受,“侬就给我戳一戳,好吗?就
戳一分钟……她们不会这么早来的……”我喘着粗气问她。

  “不要……万一被她们晓得了……”苏莉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的手,一点不
肯放松,但口气不像刚才那样坚决了。

  “我们就在沙发上来……裤子拉下去一点就行了……好吗?”我不住地哀求
道,伸出舌头上下舔着苏莉的脖子,右手温柔地揉着她的乳房,“求求你了,就
一会儿……”

  她有些犹豫,神情不安地看看房门,门上的锁插得好好的,又回头望望窗帘,
窗帘把窗户捂得严严实实。

  我知道她春心已动,怕她又反悔,便从她两腿间抽出手来,两只胳膊抱着她
上半身在沙发上躺好,又把她两腿搬上沙发,然后我撩开睡袍,腾身上去压住她,
嘴里一面说着:“不要紧的,她们现在不会来的,我们动作快一点就好了……啊?”,
苏莉顺从地点点头:“就来一歇歇哦……”

  我把她睡裤的裤腰向下扯开,露出她两腿中间的一缕黑毛,苏莉配合地用脚
蹬住沙发挺起下身,让我从她屁股后面抽走裤衩,我把她的三角裤头和睡裤拉到
她大腿中段,苏莉再不肯让往下脱了,我只得罢手。

  我撑起身体,勃起后半尺多长的阴茎在下面来回晃荡,我对苏莉说:“侬帮
我进去好吧……我看不到那里……”

  她尽量张开大腿,两腿间露出一道空隙,她小心地握住我向下插进腿缝中间,
闭起眼细细体会着正确的位置,片刻,她睁开眼睛:“好了,来……往上一点…
…”她的手指托起阴茎抵住她的中心。

  我慢慢放下身体,龟头在她引导下进入了一处紧密的热洞,她抽走手指,看
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她压近,我的身体越来越多地滑入她体内,最终,我的小
腹紧紧贴住她的身体,阴茎深深地贯穿在她里面。

  “唉……”我俩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静静地伏在她身上,看着她半
闭双目,面色红得像要滴血,“舒服吗?”我问,“嗯……很涨…很涨……”,
她微微娇喘,白白的牙齿咬紧下唇。

  我慢慢地上下掀动屁股,带动阴茎从慢到快往她阴道里抽插,苏莉开始时用
力抿紧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愉悦,随着我动作逐渐熟练,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
响应着我,小肚子一收一缩,屁股一拱一落,使劲地抬高下阴迎接我的进入。

  苏莉与她男朋友同居了一年多,这在我们科里谁都知道,可是她的阴道仍然
非常紧凑,紧密地缠绕着我,不像徐晶的阴道只是松松地包住我的鸡巴。

  我那条几个星期没有发泄的阴茎憋得又紫又硬,尺寸也比平时大一号,尽管
苏莉两腿重又夹紧,有一段阴茎被她关闭的大腿根儿挡在门外,但是大部分阴茎
仍然轻而易举地在她阴道尽头横冲直撞。

  我伸出两臂紧紧地把苏莉上身搂在胸前,她陶醉地迷起双眼,晃动着肩膀,
把两颗硬如桑椹果的奶头在我胸脯上乱蹭,见此淫情,我胯下的物事更加勇猛坚
强,我弓起腰背,前后摆动下腹向她使劲冲击,向下看去,阴茎后段浅色的皮肤
在我俩的阴毛丛中忽隐忽现。

  我喘着粗气,持续地往她阴道来回抽插了一、二百次,苏莉的腹部肌肉不时
发生不自主地收缩和战栗,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墙上数字闪光钟,不禁暗自吃了
一惊,我已经在苏莉身上干了三、四分钟了,怎么一点体会不到射精前的兴奋?

  我低下头,眼睛紧盯着苏莉身体的反应,腰胯越发用力地向她顶撞,两个人
的阴毛被磨得“沙!沙!沙!沙!”直响,她瞪圆了眼睛咬紧牙关,面上呈现出
痛苦和欢乐交织的神情,看着我在她身上摆动,屏息等待最后一刻的爆发。

  忽然,“呤,呤……呤”,写字台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苏莉一下子从欢娱
中清醒过来,她惊惶地仰头看看电话机,一手紧紧按住我耸动的肩膀:“停…停
下,接电话吧……”

  我恨恨地咬着牙说:“你接吧,谁的电话这么讨厌!”

  我摘下电话耳机递给她,她接过去贴在耳朵上,一只手仍抚摸着我的胸膛,
我把阴茎留在她身体里面,趴在她身上压低声音喘气,静静的房间里听得见我俩
“咚咚咚”的心跳声。

  “喂,啥人啊?”苏莉对着电话问,停了几秒,她脸上浮出一丝冷笑,口气
轻蔑地说:“侬现在讲这个太晚了……”

  我直起上身,望着她,张大了嘴巴用口型问,是啥人?

  苏莉一开始以为我要抽走,一把拖住我的腰,随后翘起一根手指头点点我的
脑门,神秘地笑了笑,哦……,男朋友!

  我恶作剧地慢慢摆动身体,阴茎缓缓地向她顶进去,我脸上满是坏笑。

  “唔……”苏莉轻轻哼了一声,急急地推我,我拨开她的手,往上举过她头
顶,压在沙发靠手上,然后,一边继续弓起后腰使劲往阴道里捅,一边俯下身子,
把她的乳头含进嘴里舔弄。

  苏莉的男朋友在电话喋喋不休地讲着,声音很响很急切,他还没有注意到苏
莉喷着很重的鼻息。

  苏莉用力扭动身体挣扎了几下,但身子被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她
知道实在不能摆脱我,便平静下来,任凭我在她身上不停耸动。

  随着我下阴一下一下的顶撞,苏莉的身子不住向上起落,她面色涨红气喘吁
吁,直仰着脖子,头顶抵住沙发软柔的扶手,视线向下越过鼻梁望着我的眼睛,
一只手勉强握着电话听筒支在沙发靠背上,嘴里“咿咿唔唔”地应付着男朋友。

  她扭了扭被我压在沙发上的手腕示意我放开,我放松右手让她抽出手扶住我
的腰胯,她的手向下滑落到我的屁股后面,使劲地拧着,把我的身体压向她。

  “喂,苏莉,侬现在在作啥?”她男朋友在电话停了一下,问她。

  “我…在看电视……,”苏莉喘着气。

  我低头看着她肚脐下方,原先平坦的小腹现在隆起了一个小小的肉包,随着
我的动作由下往上一窜一窜地动,听见苏莉的话,我更加用力地顶了顶,小肉包
鼓得更明显了。

  “唔!”苏莉忍不住叫了一声,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眼睛里含着愠
怒。

  “侬哪能啦?”她男朋友在电话里问。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调,对电话说:“没啥……没啥,好了不讲了,我还
有事情,以后再讲啦……”说完,把电话交给我替她挂好。

  “侬这个坏蛋……差点穿帮……”她笑着骂着我,空出来的两手却环抱住我
的屁股不肯放松,她挺了挺身子在沙发上躺得更舒服些,“来啊,快点,同事伊
拉要来了……快点弄出来……”

  我连续地向她冲刺了几百下,背后的汗水浸湿了睡袍,搂抱苏莉的双臂渗出
了密密的汗珠,她咬紧嘴唇,闭着眼睛,浑身肌肉僵硬,两腿绷得笔直,使劲蹬
住沙发的靠背扶手。

  龟头上起了变化,又酸又痒的射精前兆渐渐来临,我咬紧牙关抑制自己的激
动,尽量忍住不让自己提早放出来,忽然,苏莉用力地哼了一声,“嗯!”,随
即拼命向上挺了挺胯,接着,“噢……”地叫了一句什么,身子剧烈地哆嗦了一
下,紧接着又哆嗦了一下。

  我意识到她高潮了,赶忙加快速度向她进攻。可是刚才分了心,快感减退了
许多,我只得重新埋头干起。

  全身痉挛的苏莉享受到新一轮的刺激,先前高潮的余波还未完全退却,更高
一浪的欢娱接踵而来,她放开嗓门呻吟着,“呃!呃!呃!”随着我每一次深入,
她有节奏地发出欢叫。

  我满头大汗地拼命,像车夫拉着黄包车攀越桥顶,每次后退,龟头被抽到阴
道口上,只留半个在里面,然后重重地向深处冲撞进去,反反复复,汗如雨下。

  最后,在苏莉一声长长的尖叫声中,我挺直身子倒在她胸前,身体一抽一抽
地动,龟头在她深深的地方跳跃不停,久蓄的精液一股脑儿地射进她体内。

qwertysis 2008-10-25 13:01

              正文第二十四章

  我趴在苏莉胸脯上大口喘着粗气,射精后的阴茎还有半截留在她体内,又软
又湿的龟头被她的阴道熨烫得很舒服,变短了,可是不肯退出来。

  苏莉仰躺在沙发里,面色红润,紧闭双眼,尖尖的下巴颏倔强地朝天翘着,
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动一动,雪白的脖子上透出一条条蓝色的血管。

  我的舌尖在她瘦削单薄的胸脯上四处吻着,挑逗两粒鲜红的奶头,她“咯咯
咯”地笑着,两手抱住我的头紧贴在胸前。

  过了一会儿,苏莉的气息平顺下来,她推了我一把:“快起来,快点,同事
要来了,”说完,欠起身使劲推开我。

  我小心地拱起屁股,阴茎头上拉着一条细细的长丝,从苏莉两腿间黑森森的
阴毛丛里拔了出来,苏莉瞥见了,笑着看我一眼,顺手从桌上扯过一张纸巾递给
我:“喏,自家揩清爽。”自己抽了几张纸在两腿间抹了抹,站起身拉好裤子,
随后打开了窗帘和玻璃窗,一股清新的空气涌进屋里,杂了些许煤烟的气息。

  我正在整理睡袍的腰带,大门上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伊拉来了,侬快点过去穿长裤,”苏莉一边推着我的后背,一边对着镜子
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赶过去开门。

  我在睡袍里只穿了一条内裤,当然不能见人。我一步闪进自己房间,随手关
上房门,这时苏莉己经开了大门,顿时女孩子们“吱吱喳喳”的吵闹响成一片。

  我梳了梳被苏莉揉乱了的头发,换上了平日上班的衣服,只是没系领带,衬
衣敞着领口,趿拉着拖鞋走进苏莉的房间。

  “哗!黄医生!”

  三、四个小护士生们见到我,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吓得我以为衣服哪里露
出了破绽,望向苏莉,她坐在床沿上,一脸故作平静的微笑,我才放下心来。

  我和小同事们打了招呼,在沙发一角坐了下来,看着几个小女孩子抱着吉他
“叮叮咚咚”地弹,苏莉坐在我左手斜对面,我偷偷瞟她一眼,她眼睛盯着弹琴
的女孩儿,眼角的尾光扫视着我,嘴角若隐若现地浮现一线会意的微笑。

  午饭是我上街买来的烧鸡、油煎包子和啤酒,几个人围着桌子据案大嚼,不
一会儿,风卷残云般地收拾了。女孩子们吃完后坐了一阵,也许从我和苏莉对视
的眼神中察觉了些许端倪,交头接耳了几句就纷纷告辞了。

  我和苏莉把她们送出大门口,刚把大门关上,没等苏莉回转身,我一把抱住
了她,她挣了几挣,我更加用力地搂她,她变了脸,气咻咻地说:“放开我!我
不要!”

  我立刻松开了手,讷讷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挽回她。

  苏莉撩了撩被我扰乱了的头发,看我一眼:“侬吃出甜头来啦?”接着,面
色缓和了些,“女人不像男人想要就要的,懂伐?侬?憨大!”

  说着,她转身走进了自己房间,房门却没有关上。

  我跟了过去,苏莉在房里回身看我一看,走到窗户边抬手“哗”地一声拉上
窗帘,“坐好,”她指着沙发,对着正在屋中央发呆的我命令道。

  我像个弱智儿童一样,很听话地坐好,两膝并拢端端正正,两眼骨碌碌地随
着苏莉忙碌的身影在屋内乱转。

  苏莉三把两把收拾完刚才吃剩下的残食和空酒瓶,抹干净桌子和茶几,从我
房里拿来了杯子,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靠,“呼
……”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脸对我说:“坐过来,给我靠靠。”

  我嘻皮笑脸地凑过去,胳膊搭在她腰胯上揽住,苏莉舒适地往我怀里躺了躺,
一边沉着脸警告我:“手脚不许乱动,”同时,贴近我的那条腿翘起来搁在我的
大腿上,伸手取过电视遥控器按了开关,专注地看起了电视。

  我傻傻地坐着,充当苏莉的扶手和靠背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不一会儿,胳膊
腿儿开始有点发木,“喂,朋友,”我低下头朝向苏莉:“我手脚发麻了,哪能
办啊?”

  “我这里又没有琥珀酰胆碱,侬坚持坚持。”她忍住笑,装作无动于衷的样
子。

  我胆子壮了起来,一只手伸到她衣襟前解开了她的扣子,苏莉没有反抗,仍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上带着笑,等我把她的衣扣全都解开了,要去解除她的乳
罩的时候,她回过脸来打了一下我的手:“好咧,侬真的想在沙发上玩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么……”

  “到……那面去……”她攥着我的手捏了捏,朝床上一努嘴。

  “啊……呵……好好!”我乐得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一手搂住她的腰,
“走,我们好好地弄个舒服……”

  到了床沿前边,苏莉站住转身拦住我,我一愣,不知她是不是反悔了。她身
子朝着我,踮起脚尖用胳膊环勾住我的脖子,张开小嘴凑到我眼前,含住我的嘴
唇,用舌尖来回舔着。

  我领悟过来,抱住她小小的身子热情地吻了一会,腾出两手摸索着剥去她上
身己经敞开了怀的睡衣,从她背后解开了扣子,摘下了乳罩。我在解开她裤腰的
时候,苏莉急不可待地抖着手指,飞快地解开我衬衣钮扣,然后一把扯松了皮带
扒开了我的裤子,勃起的阴茎被她托在手心里,涨得发紫,她用拇指小心地在龟
头上划着圆圈。

  我踢蹬掉腿踝上的裤子,一抖肩膀把衬衣甩得老远,全身上下寸缕未挂站在
苏莉跟前,我一弯腰,抓住苏莉的裤腰向下一拉,抬起她的腿弯替她脱掉,我直
起腰,苏莉光着脚,静静地站着,双臂交叉贴在胸前,几缕卷曲的长发垂落在面
上,遮住了小半张脸。

  我们俩第一次光着身子互相面对,两人一言不发。我和她脸色涨红,胸膛急
剧地起落,呼吸急促,充分勃起了的阴茎在我腿间胀得难受,随着心跳一上一下
地晃荡,苏莉脸上带着羞怯的神情斜视着我,不时偷偷向我胯下瞟上几眼。

  我一步跨上前去,把苏莉娇小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她双手扶在我肩上,让
我托住她纤细的腰肢。

  我低下头在她散乱的发丝间寻觅她猩红的双唇,她半张着嘴迎接我的尖头,
俩人的唾液交织在一起,在彼此间来回。

  我身子往下一矮,用力托起她的腰,苏莉默契地抬起一条腿搭上我的腰胯,
我把她另一条腿搬起来,拢在身体另一侧,这样一来,苏莉的身体完全腾空,只
用手脚吊在我身上,两条大腿向两边张开,水汪汪的下阴贴在我小肚子上,涂了
一片水渍。

  我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只手从后面托起她的屁股,苏莉用缠绕住我腰胯的
两腿作支点,身体略略上下动了动,使自己濡湿的中央对准我。

  “来吧!进来!我要……侬来……弄我……”苏莉伏到我肩上,脸紧贴我的
腮骨,声若游丝地说。

  我两手托住她的屁股,端着她轻盈的身体向自己靠近,龟头准确地抵住她的
裂隙中间,顺着丰沛的润滑顶了进去。

  “哦……”她在我肩膀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双腿腿弯使劲夹了夹我结实浑圆
的腰。

  我在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儿,两拳多长的粗壮对苏莉狭窄的骨盆来讲太大了,
好象往她瘦小的身躯里塞进了一辆火车头。龟头深深抵住她的尽头,四周火热热
的被她紧紧地缠住,性欲的液体冲破堵塞,顺着我的器官一点一滴地向下流淌。

  我开始缓慢地抽送,苏莉的呼吸霎时变得紊乱,随着我向她体内不断冲顶,
一口口热气从她嘴里喷到我脸上。

  我快了起来,鼓动着粗长坚硬的肉体,猛力地撞击她柔软的顶端,她大声喘
息着,两手在我背上使劲抓挠。

  我望着墙上的挂钟,数着字符闪烁的节奏,随着光标的一明一灭,我一前一
后地摆动腰腹,阴茎按一秒两次的节律在苏莉阴道内抽插。

  墙上的钟面数字从“14:30”不紧不慢地跳过了“14:45”,苏莉
轻盈小巧的身子渐渐地变得格外沉重,我那两条托住她体重的胳膊又酸又痛,肌
肉微微打颤。

  刚过去的十五分钟里,苏莉的身子在我怀里发生了两次躁动,我察觉她到达
了高潮的边缘,便把阴茎略微抽出一截,抽插的力量减弱一些,等待她汹涌的浪
潮后退一步,苏莉眼看着情欲顶峰近在咫尺,急得脚跟乱踢乱蹬,一口叼住我的
肩头狠狠咬下去,嘴里发出悲切的哭泣:“呜……呜……”

  我将阴茎一插到底,对准她深处猛操猛干。苏莉骨盆内的器官受到新的冲撞
一阵动荡,她被下阴和内脏传来的双重快感刺激得痛快淋漓,在我怀里仰起脖子,
对着半空大声欢呼:“啊!……喔!喔……”

  我抢在她爆发前一剎那缓和了下来,苏莉从巅峰边缘又跌回缓慢的攀爬之中,
爆发前的煎熬使她焦燥万分,她用十指用力撕扯着我的头发,张开的大腿根部使
劲贴住我耻骨上下磨着,我停顿了一会儿后,喘了喘气,再次将她送上顶峰之前。

  我脚踩在房间里冰凉的水门汀地面上,抱着苏莉的身体操了十几分钟,累得
热汗直冒,顺着后背和腰腿向下滴嗒。

  我转过身子,跪爬上床,轻轻地把苏莉放到床褥上,拉过枕头,垫高她的屁
股,然后我叉开两腿跪坐在床上,苏莉的腿分搁在我大腿上,我身子向前一扑,
用胸膛把她稚嫩如少女的两只乳房压住,两个膝头支在床上,屁股一拱一拱地,
腰腹很灵便地带动阴茎向她两腿中间捅插进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苏莉的快感消退了不少,但很快又被我调动了起来。

  她两腿使劲夹住我耸动的腰侧,热情万分地上下摇晃屁股配合我的侵入,星
眸半闭,脸上带着春意盎然的笑容。

  我抬头盯了一眼挂钟,时间又过了好几分钟。

  也许是在徐晶身上操练日久,我持续的时间从与周芹做时的四到五分钟,延
长到现在的一、二十分钟,好几次,经过我长时间的剧烈冲击后,徐晶瘫在床上,
紧闭双眼气息微微,久久缓不过气来。

  苏莉的反应提示我,她又进入了疯狂前沿,我决定不再逗弄她,干脆放开手
脚猛操起来。

  我伸出两手抄进她后背和床褥之间,把她身子搂紧了用力向我小腹压去,同
时我更用力地挺着阴茎向她猛插,一下一下、又一下,两个人的耻骨撞得“咚咚”
作响,隐隐作痛。

  苏莉正处在高潮顶点,抽搐着的身子一弓一弓,紧缩的阴道不断向外喷出白
色的黏液泡沫,她后脑顶着床铺,挺直脖子和胸脯,随着下阴的阵阵收缩“欧!
欧!欧!”连连喊叫,可是,高潮中泛着紫色的阴道突然受到新的突击,性感神
经的强烈刺激使她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嘴角淌出一线涎液,顺着面颊流到
耳朵上、头发上,她瞪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我,两手平放在床上,手指死命地揪
着床单。

  我抱着苏莉僵硬的身躯,毫不怜惜地在她阴道里猛插猛捅,她阴道里越来越
多的分泌被捣得起了白沫,随着我的抽送不停向外涌,涂满了两人的下阴,溅得
枕头上湿了半边。

  苏莉早已没了声音,手脚瘫软四散,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趴在她身上猛
操。

  我依旧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压往自己下腹部,如同抱着一根木桩向地上猛顿一
气,同时小腹下青筋暴跳的阴茎使劲向前挺去,像捣蒜的杵头猛地击中臼的中心。

  射精前的紧迫感逐渐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够数出快感逼近的脚
步声。

  我偷眼看看床头上的石英闹钟,时间已过了大半个小时。

  我狂热地挥舞着我的器官,忘形地在她肚子里左冲右突,肌肉发达的身体像
一条肥硕的蛆爬在苏莉身上蠕动。

  苏莉颤抖着手指,两手无力地抚摸着我的双颊,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

  “小莉!我要来了!我射在里面,好不好!”

  她闭上眼,抿住嘴唇点点头,一滴眼泪向下滚落到耳朵上。

  我最后冲刺了几下,“噢!”的一声,一道热流汹涌而出。

  我疲惫不堪地从苏莉身上翻滚下来,从她屁股下抽出枕头给她垫在脑后,湿
乎乎地枕巾拋在一边。我胳膊搭在她胸口,前额埋进她的秀发里,她剧跳的心脏
隔着胸膛一下下敲着我的手肘,两个人累得像脱了骨头,躺在床上谁也不想说话。

  “坏蛋,哪有你这样干的?”过了好一会儿,苏莉闭着眼喃喃地说,“肠子
都快给你捣烂了……”

  “嘿嘿嘿……”我疲倦地笑了笑,“肠子烂了才过瘾,是吧?呵呵呵!”

  “你太坏了……太厉害了……”苏莉笑了,一边骂着。

  我拉过堆在一边的被子盖上两人汗湿的身体:“困一歇伐?困醒再穿衣裳。”

  “好,侬陪我困。”苏莉翻身压在我胸口,我仰面朝天躺在被窝里,一手搂
着她的后背,她的一只胳膊横过我胸口,手插进我腋下,两人就这样睡了。

  一觉睡醒,天己经擦黑,我欠起身看看墙上挂钟,17:50,哦,下午六
点快了,睡了三个小时,电视机还在忽明忽暗,无声地换着画面,刚才太累了没
有关上。我旁边的位置空着,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苏莉的歌声飘了过来。

  我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很想拿什么东西来咬咬
才好。

  我下了床慢慢吞吞地穿起衣服,正好苏莉哼着歌推开厕所的门走了出来,齐
胸围着一块大毛巾,半裸着身子,露着白白的胸脯和两条小腿,她一见我远远望
着她,低头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笑笑,抱着衣服闪进了我的房间。

  苏莉穿好衣服走过来,我提议出去外面找个饭铺吃饭,她坚持要去食堂买饭
回来吃,说着找出自己的饭盒和我的饭碗,放进方便袋里提着出门去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里,看见手提电话静静地躺在写字桌上。我拿起电话拨通了
上海我和徐晶的住处,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来接,“奇怪?”我嘟囔着又拨,
上海那边的铃声持续地响了十下,还是没有人接。

  我对着电话出了会儿神,又拨通了父母家中的电话,铃响三声有人拎起电话。

  “喂,找谁?”一个年轻女人说着标准的国语,要是我老妈有这把声音,老
爸可谓艳福不浅。

  “你是谁?”我反问,“哼哼,你打我家的电话还问我是谁?”女人冷冰冰
地反问,“我是这家的主人,你到底是谁?!”

  “主人?”女人沉吟了一秒,忽然欢快地大声嚷道,“黄军是吧?我是岚岚
啊!你在哪里啊?”

  “岚岚?”我心里忽悠了一下,讨债鬼!“啊,你在我家里?我爸妈呢?”

  “爸爸妈妈出去了,他们吃了午饭后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哎,你还
好吧?安徽那里过得怎么样啊?生活习惯吗?”

  真不亏要做律师的人物,刨根问底的功夫很到家。

  “噢,他们出去啦,去哪儿你不知道?算了,我过几天再打来吧……”我随
便和宋岚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看时间尚早,赶紧找出换洗的衣服跑进厕所里洗个澡,一边往身上涂肥皂
一边思忖,徐晶这个时候跑哪儿去了?快六点钟了,她不在家吃晚饭?还是有人
请她在外面吃?或者和她那几个小姐妹去玩了?我想了半天,找不出答案。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苏莉己经买饭回来了,食堂在星期天供应的晚饭很简
单,除了每人两个荷包蛋就是吃斋,苏莉去买了摊贩的熟食,猪肝、猪肚之类,
还有两瓶啤酒,看来她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哇哟喂!”我夸张地叫起来,“这么多好东西啊,多少钞票买的?我算还
给侬,”

  苏莉白了我一眼:“死远点!啥人收侬钞票?”

  “嘿嘿,”我尴尬极了,“呃……,以后归我请、我请,好伐?”

  吃饭的时候,我把徐晶的疑问暂时拋到一旁,一边吃一边和苏莉小声调笑刚
才床上的一幕。苏莉故意绷着脸,只顾低头吃饭喝酒,我凑到她脸旁边逗她,也
不理不睬,我一碰她,她用胳膊肘搡开我:“快点吃饭,吃好饭就休息休息了,
你不累啊?”

  我收起轻浮的模样,低头无语地吃着。

  欲念的狂潮一旦冲决了最后一道羞涩的堤防,追求欢娱的渴望如同不可阻挡
的洪水一般,泛滥奔腾。

  吃完晚饭后,苏莉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汁,然后陪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
儿电视。

  她坐了不到五分钟,身子就贴到我身上,一手捧过我脸颊,舌头伸到我嘴里
轻轻打着转,另一只手捉住我的手塞进她的衣服里,胸脯挺了挺,嘴吸住我的嘴,
含混地说:“来……给侬……”

  我把她九十几斤重的身子从沙发上抄起来托在胸前,大步地走进我的房间,
往床上一拋,她小巧的身子在席梦思床垫上弹跳了几下,静静地躺着,眼睛睁得
大大的望着我。

  屋里没有开灯,对面楼房里人家的灯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在房间里地上、
墙上划了淡黄色的方格。

  两个人的热情留在黑屋子里,我几下就扒光了苏莉,她光洁的身子横陈在我
床上,在黑暗里泛着蒙眬的白光。我脱了全身衣服上床去,苏莉向我伸出双臂,
搂住我肌肉饱绽的身体,同时挺直两腿努力地向两旁张开,迎接我坚硬如石的肉
体自上而下地贯穿而入。

  我抵住了她稚嫩的靶心,她娇小的身体在我怀中微微哆嗦:“呵……呵……,
轻点……,来吧……侬来吧,我给你了……”说着,她两腿屈曲着盘上了我的腰。

  我用两臂支起身子,膝盖跪在床上,苏莉的手只能扶住我宽厚的胸背。我的
腰胯很灵便地上下活动,毫不怜惜地挺着滴水的阴茎,凶猛地向她深处捅插进去,
每次抽出,阴茎后退至露出半个龟头,向里送时,狠狠地一冲而入,“咕吱”一
声捣得阴道口向外冒出一股稀稀的白浆。

  苏莉的手指紧抠住我的臂膀,伴随着我粗鲁地插入,她“哦!哦!”地声声
低吟。

  “喜欢我这样做吗?”我汗水淋漓地干她,一边问道。

  “喜欢……喜欢,”她努力使自己吐出几个字,身体被我顶得一上一下,
“我喜欢……你粗暴一点……像男人……”

  也许是因为在我自己的床上干女人,我的兴奋来临得很快。

  我像只发情的野猫弓起腰,一下下猛烈地插向苏莉的稚嫩肉体,全然不顾她
声嘶力竭的叫喊逐渐谙哑下去,终于归入寂静,她的眼睛眉毛紧紧地拧成了疙瘩,
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后背,前胸挺出,头颈和上身向后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僵
直地扭向一侧,不时发出一阵惊颤。

  随着高潮的到来,我开始最后的冲刺,我放松手臂,环抱住苏莉的身体,下
腹猛地加快了挺插的速度,她在我怀抱中绝望地扭动了几下,如一条任人开膛破
肚的鳗鱼,最后,随着我一连几下射出的震颤,苏莉放声喊了一嗓子:

  “咿……呀!!!”

  身子猛地弹跳了一下,就瘫倒在床上,只顾张着嘴大声喘气,“哈……哈…
…哈……”,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呼吸粗重地跪在床上,放松腋下夹住的苏莉的双腿,低头看着半截露在外
面的阴茎,龟头还浅浅地插在阴道里,软软地,温柔地赖在里面,不像刚才那么
凶悍,我把他向里推了推,顺势往苏莉身上一趴,她眼睛都睁不开,松松地拢住
我的腰。

  “勿要动了,我吃不消……肚子有点痛……”她无力地喃喃自语。

  我一拱腰抽出阴茎,让他软爬爬地躺在她肚皮上。

  她在黑暗中咧开嘴笑了:“嘿嘿嘿!吓啥?刚刚的样子忘记啦?我里面给你
戳得滚烫……呵呵!”

  我笑了笑,亲着她的眼睑:“满意伐?弄得适意伐?”

  “哼嗯……哈哈哈!侬么……”她拉长了声调,“还可以!……哈哈……”
她嘻笑着急急躲开我的吻,“嘻嘻!侬比于嫣讲的要好……哈哈哈哈!”

  我一愣:“于嫣?伊讲啥?”

  “好咧……我老早晓得咧……”她抱住我的脑袋,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耳垂,
“于嫣讲给我听了,你们两个人的事体……”

  “要死啊!这种事体好讲出去啊?于嫣也真是的!”我有点意外,想不到女
人的嘴这么松。

  “哼!侬不讲我就不晓得啦?”苏莉捏着我的鼻子,“你俩在你办公室里搞
点啥我听不见啊?哼!看你们两个人第二天上班,一副死蟹样子就看出来咧!”

  我这才知道,我和护士的勾当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我正想问个清楚,苏莉伸手握住横搁在她肚子上的阴茎:“哦哟?又硬起来
啦?”说完,用手扶着重又勃起的阴茎对住她两腿中间,抬头望着我,另一只手
拍拍我的肩:“来,往下一点,哦……进来了!”她松开手,用两手环抱住我的
腰,“来吧!再做一次,让我好好享受享受……”

                ……

  这晚上我在床上连续操了她三次,一直干到半夜十一点,两人才疲惫不堪地
分开,苏莉坚持睡到自己床上去,我也不挽留她,等她走回自己房间,我抬腕看
看手表叹了口气,“唉!”本来想好晚上要打电话给徐晶的,哪想到和苏莉一玩
就玩到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光着脊梁躺在被窝里,望着写字台上的手机指示灯在黑暗里一明一灭,脑
子里想着徐晶这会儿在家里干什么?睡了?还是正在洗澡?我仿佛又看见了徐晶
在浴室喷头的水幕下晃着白花花的身子,紧绷绷、圆溜溜的小屁股使劲向后撅着。

  “唉!……”我叹了口气,可想而不可及啊!我摸了摸重新坚挺起来的家伙,
恨恨地睡了。

  科里病房来了个小病人,早上查房时全科医生护士都认识了她。小女孩子只
有五岁大,圆圆的脸盘,齐肩长发在后脑扎起马尾,坐在病床上两腿平伸,转动
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新来的陌生环境。

  科里的杨主任简单介绍了几句,这个女孩儿在一个多月前出现两侧下肢脚趾
发黑的现象,于是孩子父母就抱着她到铜陵的医院看病,一开始诊断是脉管炎导
致血管闭塞,用中西医通了半月的血也不行,又以为是炭疽,可是化验师做了三
次也没有找到像杆菌的玩意儿,好象公安局的法医也来凑了一次热闹,免费做了
次化验也没有验出炭疽杆菌。

  可是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小女孩下肢变黑的范围却节节升高了,从脚趾而脚
背,又向上漫延到脚踝和小腿,现在双膝关节以下的肢体都变成了黑色,又干又
绉,像木炭一般。

  其它同事不解地问杨主任,为什么这样的病人会放到我们骨科里来?杨医生
苦笑了一下,说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脉管炎的诊断是明确了,可是控制不住
病情的发展,家属也已经准备好把病人转到南京或者上海去,去的目的也很明确,
截肢!可是眼下孩子的父母又不甘心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双腿,一辈子靠双拐走
路,还在四处求医问药,所以孩子就先放在骨科养活着,况且,儿内、外科病房
也不肯收。

  大家听了主任医生的简述,各自神情暗淡,默然不语。

  好几分钟,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人说话,围着大办公桌坐的医生或是贴着墙根
站的护士们,人人低头沉思,表情沮丧,不时有人发出沉重的叹息。是呵,那是
个多么可爱的小孩儿,刚过完她一生中第五个生日,也许生日蛋糕上的红蜡烛还
在她幼小的脑海中一闪一烁,可她哪里想得到一生中最大最残酷的磨难已经降临
到来了。

  我掌管的是女病房,于是小病人就安排在我的床位上。查完房我夹着病历夹
走进病房,孩子还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乐呵呵地朝床边立着的两个中年男女笑,
看样子是她的父母亲。

  我走过去,孩子的父母朝我转过头来,天啊,那是两张怎样的脸啊!消瘦,
疲倦,绝望,苍老,所有负面的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他们脸上的衰伤和悲恸,原
先乌黑发亮的头发下生出了一层花白,那是近来的懮虑留下的痕迹。

  孩子的父母瞪着四只布满红丝的眼睛望着我,面无表情,好半晌才挤出一点
笑容冲我点了点头,我告诉他们我是病房的医生,以后有事找我来解决。他们俩
木然地答应了,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看我检查孩子像白藕一样肥嘟嘟的身
体。一会儿,苏莉也跑来了,我得知她也分管这个病房,她站在一旁,眼圈红红
的,在小本子上记着我交代要她注意的项目。

  我回到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下思路,提起笔来飞快地写着病历,门外的走廊
上,医生和护士们有事没事地总爱往我病房里跑,都想好好地看看那个漂亮又可
爱的孩子,大家伙儿看完了,回到办公室免不了长嘘短叹一阵,都在抱怨老天爷
不公平。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我到病房最后转一转,全病房
的女病人们,每个人的脸都朝向中间的那张病床,人人都欢喜地笑着,赞叹着,
女孩儿在床上大声唱着什么歌谣,挥舞着两只胖胖的小手,上身左右摇晃着唱得
很投入,她见到我进去,大声叫嚷起来:“黄叔叔!黄叔叔!”她的手急切地撑
在床上想翻身站起来,可惜不能,她的腿再也不能自如屈伸了。

  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一步跨上前去,两手扶住孩子的腋下,把她从床上抱
起来靠在我胸前,她抱住我的脖子,嘻嘻地笑,我轻轻拍打她小小的后背。

qwertysis 2008-10-25 13:01

              正文第二十五章

  孩子稚嫩的身体贴在我胸前,热烘烘的感觉贴着胸口传来。

  “你唱得真好听,是谁教你的啊?”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问。

  “马老稀……”她拖着长音面露骄傲地回答,

  “啊……是幼儿园的马老师,”我也学着她的腔调拉长声调问,“你在幼儿
园读中班还是小班呀……?”

  她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忽闪着大眼睛望向一边的妈妈。

  “是学前一班,她上的是铁路上办的幼儿园,”疲惫的女人回答,脸上挂着
淡淡的笑。

  “哦……那么说你们是铁路职工?”我转向孩子母亲,

  “哎,我和孩子爸都在铁路上工作,”

  “嗯,嗯?她爸爸呢?上班去了?”我发现上午见过的那个男人不在,

  “他找人办事儿去了,黄医生你找他有事情?”

  “噢,没有事情,随便问问。”我放下孩子,又逗了她一会儿,便在小女孩
“咯咯”的笑声中走出了病房。

  下了班,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到了医院图书室。

  铜陵医院不大,藏书却很全面,基本上按照内外两科分类,我在内科部份里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大学时读的《西氏内科学》,倒是发现了英国九二年出版的
《临床内科学》。

  我从书架上取下书来,拍打着上面的层层灰尘,胖胖的女管理员好奇地打量
我:“这本书来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人动过,喏,你看……你是第一个借的,
英文版的。”

  我笑笑,办好了手续,抱著书走回了宿舍。

  我在自己房间里放下手里的书本,脱下外衣挂在门后吊钩上,甩了甩被书压
得发麻的胳膊,——这本外国印刷的教科书足有一千五百页,少说也有七、八斤
重,挟得时间长了还真受不了。

  苏莉在她书桌前坐着,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护理手册,她还在纸上抄写什么
笔记,见我进房对我点了点头,我不想打扰她读书就转身离开了。

  我从抽屉里取出手机看看屏幕,没有电话打来过的记录,我犹豫了一下,还
是按了徐晶的号码,随手关上了房门。

  电话那头的空音寂寞地响了起来,“嘟……嘟……”,我耐着性子等电话响
了十次,终于没有人接,我心里嘀咕着,徐晶又跑到哪里去啦?不过也难怪的,
一个年轻女孩子一个人总是寂寞的,何况同学们又住在附近,她去玩玩也好……

  我放下电话,坐在书桌前,扭亮了台灯,心思逐渐沉进了书本之中。

  两年多没有好好读英文版教材了,起初,语言的转换困难就让我感觉到大脑
明显的迟钝,我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集中注意力看下去,渐渐地,以往几年在英
语上所下的苦功优势显示了出来。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我正读得津津有味,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
苏莉轻盈的身体从外面闪了进来。

  她一侧身坐到我大腿上,翻了翻我正在看的书本:“哦哟!英文书嘛!怎么
样?看起来有困难吗?”

  我挺了挺胸,很豪迈地说:“困难?哼!有困难要看,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
要看!”

  苏莉愣了几秒钟,猛地体味出我话里的别扭,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十三点!创造困难?哈哈哈!”

  我看了看手表:“唔哟,十一点快了,好睡觉了……”我盯着苏莉的眼睛,
手横搭在她胯骨一侧,等待她的一丝暗示。

  苏莉脸上似笑非笑,避开我的注视,嘴里含含糊糊地应着:“困觉啦?困呀
……”

  我二话不说,一把托起她朝她房间走去,苏莉被我抱在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我走到床前轻放下她,床上已经铺好了被子,我让她在被子上面躺好,俯身亲了
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侬自家困好,我去关隔壁的灯。”

  我一一熄灭了所有的灯光,让两个房间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夜暗里,我站在
床边慢慢地脱掉衣裤鞋袜,苏莉已经在被窝里躺好了,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随着
我在房内的走动转来转去。我走到窗前,“哗!”一声向两旁拉开了帘布。

  “哦!月亮!侬看!月亮!”苏莉在被窝里兴奋地叫嚷起来。

  窗外,一轮清白的皎月悬挂在黑漆漆的夜空里,地上的街道、屋顶被涂上了
一层银白色的寒霜,远处,一、两间铁皮亭落寞地立在这冷冰冰的白光里,几点
昏黄的烛光从黑影里透出来,摇摇曳曳,仿佛临近了火焰的生命尽头。

  我钻进苏莉的被窝,冰凉的皮肤被她火热的身体贴住,焐得麻酥酥的。她的
两只手很不老实地在我身上乱摸,从上而下,一下子把我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我望着窗外的月色,心净如水,被她握住的身体,坚硬似铁。

  她又揉又搓掌心中的我,伸出舌头舔着我的前胸,胸口上变成又凉又湿的一
片。

  我扶住苏莉的腰肢跨上我的小肚子,她向前趴低身子撅着屁股,右手握住我
高昂的坚硬对准她自己,分开两腿慢慢向下坐,让柔软和黏滑套住我。

  随着我滑入那湿热的深处,她满意地长叹一声,“呵……”缓缓向前伏下身
体,两手搭在我肩上,嘟起嘴唇凑过来,把舌头伸进我口腔不停搅乎。我抬起胳
膊想搂紧她的后背,没想到被她一把按住,“侬困好不要动…我自家…弄……”

  她的舌尖被我吸吮着,含糊不清地说。

  话音未落,苏莉双臂支起身子,棉被从她背上滑落下去,她叉开的两腿夹住
我大胯,开始缓缓地伸展腰腹,很灵巧地前后摆动骨盆,坚硬的阴茎被她绷紧的
肌肉咬住,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摇晃。

  她抓牢我放在胸口的两手腕撑住上身,腰胯的摆动逐渐加快,她闭着眼睛头
微微后仰,嘴里“呼呼”直喘,我顺着她的节奏不停地向上拱起下腹,但龟头的
感觉仍然像隔靴搔痒。

  苏莉骑着我,身体上下耸动了好久,忽然一下子扑倒在我胸前,脸贴在我胸
膛上喘着粗气:“呼……呼……我快累死了,呼……呼……侬来吧……”说完,
软软地趴在我身上只顾自己大口喘气。

  我一手搂住她后背,一手按在她屁股使两人的阴部紧贴,然后一个鹞子大翻
身把苏莉压在身下。

  “哦!轻点呀……”她不满地哼了声,环抱住我的腰,闭上眼等着我。

  我明白刚才苏莉几次差点达到性欲顶点,现在欲潮正在慢慢退却,所以我不
再浪费时间去怜香惜玉地玩什么前戏,直接开始向她大刀阔斧地攻击。

  我把苏莉的两条小腿分开扛在肩上,白白的脚趾使劲勾住我的后脑勺,她的
膝盖被我的体重压得抵住了胸口,身子弯曲得如一只虾米。我的下阴耻骨重重地
撞得她身子一耸一耸,阴茎抽插着她紧夹的下身,带出一阵阵白浆和泡沫,小小
的屋子里回荡着两人身体的撞击声,空气里越来越浓地散发着苏莉两腿间的腥骚
味。

  片刻,我和她不约而同地抽搐着身体倒在床上,胳膊和大腿扭结在一起,我
热情的岩浆在她深处肆意奔流,她哆嗦着嘴唇低沉地一声:“嗷!……”阴道口
的肌肉一下抽紧,把我锁得死死的,随后她全身一阵痉挛,梗直脖子张开嘴巴,
一连叫唤了几声:“呵!呵!呵!”半晌才喘着粗气松驰下来。

  我仍停留在她里面,翻过身让苏莉趴在我身上休息。我抚摸着她窄小的后背
上面突出的骨骼,她汗湿的身体像未成熟的少女一样细致,腰腿间的曲线仍未完
美和圆润,但令我不能相信,如此纤小的身躯竟能承受我的壮硕贯穿而没有被撕
裂,反而乐在其中。

  女人,谁说你的名字是脆弱?在你的面前,男人不过是五分钟的豪情冲天而
已。

  我给她后背上拉好被子,带着迷糊的遐想和她一起,连同两人仍然纠结的器
官,渐渐睡去。

  面对不断升高的坏死区域,骨科的医生们终于缴枪投降了。

  小病人在医院里住了三天,黑线又上升了两寸多,现在膝盖以上的部份也开
始呈现干性坏疽的迹象。医院主动提出免费用救护车送孩子去上海就医,家长没
有多犹豫就点了头。

  去上海自然是医院方面的主意,没料到病人家属却选择了去我所在的医院骨
科,我抓紧时间通过传真把病孩的住院病历传给上海科里的同事们看看,第二天,
苏莉和铜陵医院的一位上海籍医生就随车护送孩子走了。

  苏莉走了,我一个人剩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对着两间冷冰冰的房间,真有点
不知道干什么好。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徐晶去电话,可总也没有人接,终
于在星期四晚上,徐晶接了我的电话。

  “喂,啥人?”

  听着话筒里传来那么熟悉的声音,我一阵激动:“徐……徐晶,是我呀,噢
哟…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啦?”我拋出一连串问题。

  “嗯……,出去了,你在哪里呀?”

  “我?我当然在安徽医院里给你打电话啦,你没事情吧?我一直找不到你,
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你出了车祸呢?我都快急死了,”

  “呵呵……,”她还像往常那样傻乎乎地笑,“没有事儿,我蛮好的,你好
吧?”

  “好……,吃得下睡得着,就是想你想得厉害,”我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门,
才想起来苏莉回上海两天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我?我……我现在在写字……”徐晶迟疑了一下答道。

  “噢噢……明白明白,”我装作幌然大悟地说。

  “明白?你明白什么?”徐晶忽地提高了声音追问。

  “你在写检讨书,对吧?你肯定在公司里打破了玻璃,老板要你从思想深处
里挖根源,而且一式五份,明天要交的,是不是这样?”我装模作样地像问小学
生。

  “呣……,就算是吧……,我检讨,我检讨……”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微。

  “喂喂,老婆,你检讨什么?啊?”

  “我检讨……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呵……”徐晶悠悠地说。

  “啊?你爱我用得着检讨吗?”我啰哩啰唆地和徐晶理论了一大套,看看手
机快没电了,才急忙告诉她:“明天晚上我坐长途汽车回来,你等我回来噢!”

  徐晶见我要挂电话,忽然叫住我:“哎!……老公!”

  “什么!?”我停住手指,

  “我爱你,黄军,”徐晶语气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别忘了我……”

  “忘了你?”我心里一惊,看了看隔壁房门:“不要乱讲!我怎么会忘了你?
你是我老婆啊!好啦,不讲了,等明天吧!”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抽屉,心满意足地洗澡去也。

  星期五下午,我急急忙忙地处理完科里的文档工作,好容易熬到五点下班,
便火烧火燎地脱了白大衣往办公室衣帽钩上胡乱一挂,三步两窜地跑回了宿舍,
拎起早已准备好的旅行包飞跑向长途汽车站。

  星期六凌晨四点,我晕头转向地摸黑爬上楼梯,从大门的玻璃望进去,屋里
黑咕隆咚,徐晶应该正睡得香甜呢。我悄悄地打开房门,家中熟悉的气味迎面扑
来,小房间关着门,我轻手轻脚地在大房间放下行李,洗了手推开小房间的门,
借着窗口透进来远处的灯光,徐晶面朝外侧卧在床上,黑黑的头发披散在枕上,
宽大的棉被下面浮现出她弓着腰腿的轮廓。

  我正想上前去吻她一下,忽然响起徐晶冷静的声音:“脱衣服上来。”

  我一愣,边脱外衣边说:“原来你醒啦?我还当是你睡着了呢,”

  我脱得只剩裤衩,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唔……舒服啊……”徐晶柔软
无骨的身子贴了上来,她只穿了三角裤和胸罩,粗糙的布料在我胸脯上磨得“唰
唰”乱响,我张开臂膀把她搂进怀里亲吻,好一会儿才让徐晶激动不已的身体安
静下来。

  徐晶身体的尺寸比苏莉大出一号,肩宽胸广,腰腿也长了一段,和苏莉相比,
徐晶体格的完美曲线更富于成熟女人的风韵。

  她并不说话,飞快地扒下我们俩的最后几片布料,撅起屁股跪在我两腿间,
温柔地把阴茎含在嘴里吮吸,待到鸡巴在她唇间暴怒地胀大了,徐晶才吐出来,
她骑跨到我身上,分开两腿用手扶住阴茎根部,让龟头浅浅地探进她通红濡湿的
裂缝,然后松开手缓缓放低身体,用自己的火热和湿润紧紧地缠绕住我。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伸开四肢像八爪鱼一样地攀附在我身上:“来吧!用力
操我!我要你……”她的脸在黑暗中,贴着我的耳朵根带着饥渴的声调。

  她的声音激励了我,我翻身把她压到下面,她的两腿朝上叉开,死死地盘住
我的腰,阴茎从泛滥的开口贯通了她的身体,直直地抵住柔软的内芯,内脏的酸
麻使她的呼吸似抽泣一般断断续续。

  我使出全身力气不间歇地向她冲击,硬如磐石的身体淹没在她情欲的汪洋中
载浮载沉,不时,徐晶的身体激烈地响应我的追逐,扯开喉咙纵情讴歌我粗暴地
占有。

  当一场狂乱的风暴平息下来,窗外己经露出晨曦的微明。我和徐晶拖着放纵
后虚脱无力的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享受激情后的惓怠,顾不得擦拭她下身汨
汨流出的乳白色汁液。

  连接不停的疯狂终于使我疲不能兴,直到上午十一点钟,徐晶才恋恋不舍地
放弃口唇的努力。口干舌燥和饥饿同时袭来,两人身体沾满了精液和她喷涌出来
的潮水,我抱着徐晶日渐丰腴的身子,两人对视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幸的爱情各自有因,幸福的爱情却是相似的。

  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儿朝夕相处,不用言语便可心灵相通,肉体的追逐和情感
的表露和谐统一,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爱人、爱情。

  在我休息的一天半日子里,我陪徐晶逛遍了徐家汇所有找得到的商场。“虽
然不买东西,看看也是好的。”这是徐晶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我跟在她身后,看她意气风发地昂首宽步走在春日午后的阳光街头,穿着褐
色的薄呢风衣,脚蹬深灰色半长靴,露着白白红红的两截腿弯,左肩右挎地斜背
小小的女包,黑缎子一般的齐耳短发在春风中飞扬,我入神地看,呆呆地欣赏我
的女人,她发觉了,转回脸歪着头,骨碌着两眼腼腆地笑:“看什么啊?不许这
样看我!”

  “不许?”我走上前去,不顾路上行人的诧异,捧起徐晶的脸蛋轻轻吻了下
去,“我吻我的女人,不要你多管闲事。”

  四月明媚的春色里,徐家汇拥挤的街道上,我和晶吻在一起,行色匆匆的路
人嘻笑着一望而过,周围立着几个尴尬的巡警,左右为难。

  徐晶的眼角慢慢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我慌了:“怎么啦?你怎么啦?哭啥?
发生了什么事!”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没,没啥,”她掩饰地低下头,抿了抿被我弄乱的头发,眼睛避开我,看
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我气急败坏地吼着,“你说话呀!”旁边的小警察
看得目瞪口呆,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干涉,我平静了一下,问:“没事你哭什么?”

  徐晶一把拽起我的胳膊走到人行道边,扬起手挥了挥:“走吧,回家去,不
要在马路上吵。”

  坐上车,徐晶情绪好了些,笑嘻嘻地讲起公司里面的笑话,我心神不定地听,
脑子里结着个疙瘩。

  一走进家门,我脱了外衣,拖着徐晶坐到沙发上,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有
什么事?你别瞒着我,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

  徐晶脸上漾起快乐的笑:“啊呀!没事的,真的没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没事情?”我不甘心地追问,“那刚才你哭什么?”

  她怔了怔,眼光稍一犹疑,随即安定下来:“哼!你这个十三点,谁哭啦?
我们女人想哭就哭,不用你管,嘻嘻!”

  “不对吧……”我还不死心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唉呀,你烦死了,我来月经了心情就不好,你懂吗!”徐晶的口吻有些不
耐烦。

  “来月经了?那昨晚上……”我有些后怕起来。

  “今天早上来的,你不信?”她拖起我的手伸进她裙子里面,“你自己摸摸
看,是不是月经纸?”

  果然,她垫着厚厚一迭,我退出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当是你
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个呀……,呵呵呵!”

  “嘿嘿嘿——!你就会傻笑!”徐晶没好气地在我肩头上捶了一拳。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我星期六凌晨回到家中,到星期天傍晚才与徐晶
恋恋不舍地告别,徐晶临送我去坐长途汽车前,在屋门背后紧紧地搂抱着我,死
死地抓住我的衣服不肯松手,脸贴在我胸前,眼泪噗漱漱地往下落,我捧起她湿
漉漉的脸,深深地吻着她的双唇,久久不愿放开。

  星期一的凌晨,我如常地回到医院宿舍,苏莉已经睡了,房门虚掩着,大概
是有意引我进去,我拍了拍被徐晶吸得空荡荡的小肚子,“哼哼,算了吧,别逞
英雄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刷牙的时候,苏莉见了我,抿着嘴只顾偷偷地乐,“侬笑啥?”
我有些奇怪,问她。

  “哼哼!”她轻蔑地从鼻子眼挤出几声,“哎,朋友,看不出侬医生没做多
少日子,社会关系已经蛮复杂了嘛……”苏莉故意拉长话音,显得老气横秋的样
子。

  “嗯?啥意思?”我摸不准小妮子犯了什么病。

  “啥意思?喏,前天我回上海的时候,护士长告诉我,有一个女人去医院里
寻过侬了,要侬帮忙看毛病……”

  “是伐?”我一面刷牙,一面含糊地答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姜敏的脸,
“不会,不会是她,姜敏知道我在安徽,不会去医院找我,那么……是芹?有可
能。”

  我转回身,问苏莉:“同事伊拉没问过这个人是谁?”

  “问过的,”她毫不在意地说,“伊讲是侬朋友,讲北方话的,长得蛮漂亮
的,人也很高佻。”

  “伊姓啥?”

  “不晓得,哎哟……,其实搞了半天,这个人寻侬就是为了前两天转到上海
去的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反正病人已经到上海了,同事也懒得多问。”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袋里还是理不出个头绪,也实在没劲
去多想这件事。

  转眼来到了四月末,天气猛地闷热了起来,铜陵与上海同处长江下游平原,
可是地理上缺乏旁边有海洋调节气候,进入仲春时节以后,变得闷热异常,抓一
把空气,几乎能拧出水来,平日在病房里工作,穿着薄薄的夏布白大褂,后背上
仍浸出一片汗水。

  苏莉借工作之机回过上海以后,似乎仍未缓和与男朋友的关系,下班后回到
宿舍里,很少见她往上海打电话,上海来的电话也主要是她父母打来,泛泛地问
候几句也就挂了。

  接下来几天苏莉始终不让我碰她,晚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只允许我
隔着衣服摸摸她,每次我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去,苏莉总是斩钉截铁地抓住我的
胳膊,坚决地拒绝我进一步的举动。

  从上海回来后第一个星期六,科里就安排我和苏莉值大夜班,我只好在电话
里向徐晶说明不能回去的理由,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压抑,但面对我的追问又不再
往下说,我只好揣着闷葫芦上班去。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办公室里写完当天病程记录,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
多。

  我夹着病历走进护士办公室,苏莉正端坐在桌前写护理日志,她抬起头对我
笑了笑,我注意到她化了妆,眼窝抹出咖啡色的眼影,嘴唇上的口红描得浓艳艳
的,在日光灯下闪着星星珠光,两颊用茶色的胭脂刷出深深的阴影,更显得她的
脸瘦削内凹。

  苏莉感觉到我的眼光在她脸上的停留,得意地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怎
么样?ORLANE的套装不错吧?”她脸上充满了期待,等待我的赞赏。

  “哦……新买的?从上海带过来的?”我放好病历坐到她对面,端详了她一
会儿,“其实化妆品牌子不重要,化妆得恰到好处才是关键,就像侬今朝……”

  我顿了顿,随口奉承女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侬今朝的化妆就正好突出侬的
脸型优点,显得干炼、神采奕奕,女人的漂亮和气质,一大半来自本身的精神面
貌,而不是取决于身上的衣裳和脸上的油脂牌子。”

  苏莉被我的迷魂汤灌得心花怒放,美滋滋地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不断向我
拋媚眼。

  苏莉扫了一眼外面走廊,病人们早就睡了,她站起身来,提了提护士制服的
裙腰,我看见她因为天气热没有穿长裤,裙摆下面露着光光的两条小腿,腿上包
裹着亮闪闪的丝袜。

  苏莉整理了下裙腰,在地上跺跺脚,轻轻说了句:“我去趟厕所,你帮我看
守一会儿……”话毕,婷婷娉娉地走出门去,边走边拢了拢了耳边的头发,在门
边回头朝我笑了笑,随风飘来一阵氤氲的香氛。

  听着苏莉“唦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片刻,走廊深处从来一声重重的关门
声,“呯!”,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从病房里传出几声病人不满的嘟囔。

  我站起身绕过桌子,想看看苏莉写的日志,眼光无意中瞥见她刚才坐过的椅
子面上有一小摊水渍。我伸出左手食指在水渍中央醮了醮,然后放到眼前捻了捻
手指头,由于水份太少,分不清是汗渍还是透过她内裤漏出的黏液。

  我掏出手绢擦干净手指,又凑到鼻子尖前闻闻,好象淡淡的有股骚味,哼!

  八成是尿!我在心里忿忿不平地吼了一句,同时感觉裤裆里一热,滚烫的肉
屌飞快地膨胀起来。

  我来到走廊上左右望望,——没有人,走廊朝外的大门紧锁着。我转身放轻
脚步,一蹓碎步向女厕所走去,心脏在胸口剧烈地狂跳着,“咚咚”作响。

  走到女厕门口,我警惕地回头望望,没有女病人出现在走廊上,我平息了一
下急促的呼吸,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同时小心提防厕所小间里有女人走出来。

  女厕里白晃晃的,墙上的瓷砖,地上的马赛克,新油刷的木格子,经过清洁
女工细心的擦洗,亮得耀眼。

  靠墙一溜五个小间,四个小间都敞着木头门,只有最靠里的一间关着,里面
悉悉嗦嗦地有人,我弯腰俯向地面,侧脸看过去,第五间的地面上站着两只白色
护士皮鞋。

  我站起身子,慢慢走上前去,轻轻地一推木门,没想到,白油漆的木门竟然
应声而开。

  苏莉面朝门口站着,正撩起白制服整理内裤,白晢的大腿露在外面,浅肉色
丝袜的弹力花边紧紧绷在左右大腿的腿根儿上。

  她见我进去一点也不慌张,幽幽地望了我一会儿,诡诡地笑:“快点进来,
老早看见侬的皮鞋啦,死鬼,被保卫科捉到可完结了。”

  我一闪身进了隔间,反手插好门销,伸手去抱苏莉,没想到她用双手挡住我
:“不要,这里会来人的,侬想要的话,明朝下班了回去弄,现在不行。”

  我两腿间胀得发痛,哪里肯依从她。

  我一手托住她的后腰,另一手伸进她的制服下摆里,一把就扯开了她的三角
裤,并拢起手指往她两腿中间一摸:“哼!已经介许多水了,侬还讲等到明朝?”

  苏莉并不答话,只是后仰着头,闭紧双眼,两手攥起拳头使劲捶打我的胸脯,
嘴里喃喃地说着:“死鬼……我不要……不要……”

  我解开自己的裤腰,从内裤里掏出冒着热气的阴茎,胀大了的龟头完全从包
皮里探出来,一滴亮晶晶的精液正从尿道口漏出来,我把阴茎握在手里前后捋了
捋,鸡巴猛地一抖,一股白浊的精液顺着尿孔涌了出来,拉着长丝滴进地面上的
厕盆里,“*** ,好几天没碰女人,有点憋不住了……”

  我把苏莉的后背顶靠在隔墙上,用膝盖分开她的大腿,她那条小小的三角裤
卷成了布卷,绷在大腿中段,我松开握住阴茎的右手,从她身后托起她的屁股,
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高度,龟头高昂的阴茎很顺利地伸进了苏莉两腿分岔的底
部。

  苏莉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再半推半就地挣扎,“嗷……到了……,现在还在
外头……”

  我的手伸进她屁股沟中间,从后面向上托起龟头,小腹一收,再向前微微一
挺,“啊……,进去了!”苏莉低低叫了一声。

  我让苏莉的后背离开隔墙,两人面对面搂抱着站在小小的隔间里。我叫她并
拢两腿站直身子,两脚踩在我的脚背上,她配合地用两臂圈起我的脖子,整个人
挂在我身上。

  我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半尺多长的阴茎斜斜地插在她深
处,她轻盈的身体随着我的前后摆动不停晃荡。

  苏莉星眸微闭,潮红的脸颊贴在我的肩窝里,猩红的唇间不时吐出一口口被
我从她身体深处捣出来的热气。

  也许是很久没有操女人的关系,我的阴茎往苏莉紧闭的两腿中间插了不到几
十下,一股热流“突!”地冲破精关,从尿道口喷了出去。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苏莉仰起脸,两眼迷蒙,“出来了?蛮快的…”

  我喘着粗气,抖了抖,“呼……呼……我还想要,我里面还有,好吧?…”

  “好……侬来好咧……,当心点……外面……”苏莉把脸又贴在我肩膀上,
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qwertysis 2008-10-25 13:02

              正文第二十六章

  我搂抱着苏莉,俩人脸贴脸站在灯火通明的女厕里,射完第一次的阴茎丝毫
没有软化的迹像,仍是硬梆梆地朝上撅着,龟头埋在苏莉的阴道深处,被她牢牢
地夹住。

  我压低嗓门喘息了一会儿,腰腹重新开始一前一后地运动,于是,刚才射进
苏莉阴道深处的大滩精液再也堵塞不住,随着阴茎的抽插活动从她体内倒流下来,
把苏莉并拢的两腿间糊成又黏又滑的一片糨糊,又被不停一进一出的阴茎捣成了
一堆白花花的泡沫,在我俩生殖器的相互摩擦中“吱!吱!”作响。

  苏莉立在我的鞋面上,使劲踮起脚尖挺出肚子,拼命抬高自己的私处迎向我
下腹的动作。我的双手按在她后背上,隔着衣裙大把抓牢她那绷得石头一样硬的
腰臀肌肉,小腹带动鸡巴勇猛地向她火热的深处捅去。

  忽然,女厕所的门在寂静中“吱吜……”响了一下,我和苏莉不约而同地静
止下来,我俩对望了一眼,她惊骇地张大了嘴巴,手指痉孪地掐紧了我肩膀。

  “踢嗒、踢嗒、踢嗒……”一串轻快的拖鞋拍打脚后跟的声音由远而近,略
一迟疑,转进了我们紧邻的隔间,随着几句低声的嘟囔和“悉嗦”解衣声,那个
来解手的女人静静地蹲了下来。

  我和苏莉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原地,她心怀怨忿地盯着我的眼睛,不时用手指
掐一下我的脖子,我强忍着疼不哼出声来,只敢恶狠狠地瞪着她。

  一板之隔的女人一阵哼哼唧唧,她正在和直肠里的屎块作殊死搏斗。

  苏莉用力猛推我的身体,想使我从她体内脱落出来,我一把搂紧她的屁股,
往上托了托,同时向前挺了挺下阴,青筋暴怒的阴茎更深地钻进她身体里面。

  万赖俱静的夜晚,我和苏莉在女厕的隔间内无声地激烈挣斗着。

  我把苏莉的脸紧按在胸前,另一只手用力搂住她的屁股使她无法向后退缩,
同时用力向前鼓动下阴,阴茎又开始自如地在她阴道内来回滑动。

  苏莉的两手狠狠地拧着我胸脯肌肉,紧紧收拢的大腿狠命地夹着不停跃动的
阴茎,但是她越收拢大腿,阴茎的抽送越是强烈地刺激她的阴道和阴蒂,一阵阵
快感的晕眩和惊吓使她两腿肌肉不住打颤,几乎支持不住身体重量,只能软绵绵
地躺倒在我怀里,脚尖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我的两臂穿过她的腋下抱起她后背,逐渐加快在苏莉体内滑动的速度,冲向
越来越逼近的射精快感,一边努力压低自己的呼吸,以防惊动隔壁的女病人。

  苏莉全身战栗,两腿绷得笔直,浑身的肌肉僵硬得“的、的、的、”地哆嗦,
她抓起我的工作服前襟咬在嘴里,生怕由于下阴的强烈刺激,使自己无法自控地
大声呻吟。

  “噗咚!”那女人终于挣出了第一条大便,掉到便池里激起一片水花,她挪
了挪位置,拖鞋擦在马赛克地面上唦唦地响。

  苏莉的两眼“突”地睁得滴溜圆,但瞪大的双眼里空洞无神,半张开嘴却发
不出声音,一溜口水顺着嘴角垂下来,滴在她制服的胸口。

  眼看她性潮涨满的剎那,我一把按着她的后脑勺,用我宽阔的胸膛捂住她的
口鼻。

  “呼……隆!……哗……”女厕墙上高处的自动排水装置发出惊天动地的咆
哮,每隔半小时来一次的清水从喷头汹涌而出,唰唰地在便盆中打着漩涡,带着
污浊顺着下水道奔腾而去。

  苏莉的脸埋在我胸前,在冲厕排水的轰鸣声中,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长长
的闷吼,“呜……嗯!”她的两脚足尖点在我的脚背上,支撑住全身的体重,腰
背大幅度地向后反弓了一下,伴随着阴道的痉孪,全身上下爆发起一阵不可抑制
的战抖。

  我猛力向她深处突刺了最后几下,“嗷!”地一声低吟,骨盆肌肉一松又一
紧,股股精液冲过尿道喷射而去,白色的激流直直地打在苏莉的子宫口上。

  水箱潺潺流水声掩盖了我的叫声,隔壁的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咫尺之旁的异常,
她慢慢地擦净身子,提上裤子,施施然走了出去。

  我托抱住苏莉的身子站着,阴茎仍在她深处不时跳跃一两下。苏莉额角的头
发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脑门上,整个人虚脱无力地倒在我臂弯里,脸颊靠着我的
胸口呼呼直喘。

  我和她静静地站着,疲软的肉体从她里面褪了出来,但并未像往常变小缩短,
只是半软地垂在我胯间,湿乎乎的包皮中间露出半个通红的龟头。

  “好了……松开手,”苏莉恢复了常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放开胳膊,
退后半步,看她弯腰从脚上褪去被扯脱了线的三角裤,她用裤头在两腿中间擦了
擦,凑到眼前看了看,又闻了闻,似笑似恼地瞪了我一眼。

  “哎,”我提醒她,“你里面不穿啦?当心走光哦……”

  “去去,假正经!”她白了我一眼,“夜班啥人看啊?就你看了……”说着,
苏莉直起腰,从腰上放下刚才被我卷起的裙子,圆筒形的下摆严严实实地遮盖到
她膝头上端。

  我和苏莉一前一后悄悄地走回护士办公室,她从桌上扯下半张报纸,小心地
把脱下的破内裤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废弃敷料桶中,又仔细地用垃圾盖好,这
才放心地拍拍手,又看了看,才洗干净手坐下。

  我和她坐在办公桌两侧,谁也不说话,苏莉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地含有一点嘲弄,歪着头,握住一支红蓝铅笔,专心致志地在报纸头版上给国家
主席添上两撇小翘胡子,一撇蓝,一撇红。

  尽管我在她阴道连放两炮,但龟头仍然隐约发痒发酸,仿佛意犹未尽,鸡巴
的尺寸没有明显萎缩,依旧是刚射完精从她里面拔出来的模样,——八成硬,十
成长,可更加要命的是,在女厕里整理裤子时,因为一时等不及阴茎完全疲软才
穿起裤衩,只能将半软半硬的家伙穿过内裤前面的开口,前半段留在西服裤的裤
裆里,现在鸡巴开始恢复了生机,阴茎一点一点地向前伸长。

  同时,由于极度充血,整根阴茎变得越来越粗壮,裤衩的开口被撑开到极限,
死死地箍住了阴茎根部,越来越多的热血涌进了下身,我不用解开裤裆看也感觉
得到,龟头早已胀得紫红,随着心跳在裤裆里一上一下地窜,被裤子的粗糙呢料
磨得发疼。

  我刚想伸出手去捉苏莉的小手,她一惊,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
声,我只好把手缩了回来。

  院办主任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我瞄了一眼手表,十二点整,这该是他今晚睡
觉前最后一次查岗。

  院办主任很亲热地打了招呼,询问了一下有无异常,点点头,又很关心地问
了我们是否适应铜陵的生活,我和苏莉很识趣地谢谢他的好意,半大老头很满意
于我俩的回答,又点点头,笑笑,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

  苏莉端坐在椅子上,目送院办主任走远,眼光闪烁地看我一眼,然后转过脸
扫一眼治疗室,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看我,垂下眼帘不作声。

  我站起身,走向里间的治疗室,经过苏莉身边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我
裤裆前面高高隆起的小帐篷,差一点“噗哧”笑出声来,只好使劲咬紧下唇忍住。

  我撩起白布帘走进治疗室,顺手关掉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室内顿时漆黑一片,
我用低低的声音唤了一声:“快进来……”

  苏莉在外面重重地咳了一声算作回答,我看见她站起身,立在桌旁装模作样
地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面偷偷瞟视外面病房的动静。

  我见苏莉转身快步走来,连忙退后走向治疗室另一扇门,那里是护士们更换
制服的小房间。我推开门,没有开灯,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苏莉走近。

  苏莉径直穿过黑漆漆的治疗室,渐渐放慢脚步,终于走到我面前,稳稳地站
住,火辣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抬起两臂环绕住我的脖子,她两只眼睛映照
着窗外远处的路灯,在黑暗中发出点点星光。

  我两手向下贴住她两腿外侧,很灵巧地用手指提起她制服的下摆,轻轻地卷
起来提高到她腰部,苏莉解开胸前几颗钮扣,顺从地向上举起两臂,让我把她的
制服裙从她头上脱掉。

  苏莉雪白的身子在夜暗里发出蒙胧的白光,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羞涩地垂
着头,紧紧并拢两腿,身上未着寸缕,头上仍戴着护士白色折叠帽,脚上还穿著
平时工作的白皮鞋,低头不语站在我面前,脸上仍有点羞怯。

  有一股热流往我胯下冲去,阴茎几乎要顶破裤子突围而出。

  我扒下身上的白大褂,踢掉皮鞋,只穿袜子踩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脱掉裤子,
光着屁股,面对面站在苏莉跟前,勃起后硕大的阴茎平直地前伸,龟头轻轻地抵
住她平坦的小腹。

  苏莉放下两臂,把火烫的阴茎捧在两只手心里,温柔地握住,缓缓地搓揉,
抬起脸朝着我,一口口热气喷到我脸上:“想要我吗?……操我吧……现在就要!
在这里操吧!”

  “好!”我捧起她的脸吻着,“到房间里去,找个地方好躺下来……”

  “里面啥也没有,”苏莉摇摇头,“只有几个更衣橱,连板凳都没有……”

  “那我们……”我有些意外,

  “就在这里站着来好了,我喜欢……像刚刚那样……”苏莉握住阴茎在她努
力张开的两腿间寻找,急切间总是不能成功。

  我轻轻抱起她,托住她的屁股,苏莉顺势岔开大腿,阴茎很容易找到入口,
一滑而进。

  我放低她的身子,让她仍旧踮着脚尖踏在我脚背上,她并拢的双腿紧夹住深
处的阴茎,我好象插进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

  我紧搂住她的腰背,下腹使劲地向前挺进,阴茎的几次抽插很快就把阴道里
面涌出的淫汁捣起了白沫,苏莉的爱液泛着啤酒沫一样的泡泡,顺着我俩的大腿
向下慢慢流淌。

  苏莉大声地呻吟着,十指的指甲抠进了我光裸的后背,紧闭的房门把一切声
响都关在了房内,屋子里又热又闷,我俩挥汗如雨地从事着人类最古老的娱乐。

  自从在芹的肉体上获得第一次经验后,我的性爱能力飞快地成熟了。如果说
由于芹的引导,使我初尝闯入女性禁地后,共享鱼水之欢的乐趣,而与尚玉、姜
敏还有徐晶的经历则让我学习并实践了与不同性格的女性,在床上追寻欢乐时特
征各异的不同技巧。

  经过数次与苏莉的交媾,我摸清了她不过是一只春情勃发的小野猫而已,她
与男人上床时唯一关心的,只是如何更快一些达到自己的性乐高潮,至于怎样延
续快乐的享受过程,她并不在意,换句话说,她喜欢让男人一下子操个过瘾、痛
快。

  与芹和敏这般已婚少妇不同,苏莉没有成熟丰满的身材,她的胸脯仍像少女
一样单薄,乳房只是毫不起眼的两只小隆丘,稍一用力往下按,我就能摸及她扁
平屁股里边的大块骨头,她也不懂得在性交中配合男方,更舒适地诱导自己的身
体迎接高峰,她只会被动地让自己的身体承受男性器官的顶撞和磨擦,等待对方
从她身体内挖掘出性的快感。

  我抱持着苏莉瘦骨嶙峋的腰背,猛力挺动阴茎插进她两腿间的深处,第一波
高潮刚刚从她身上消腿,她已经虚弱得无力挣脱我的怀抱,只能环抱住我的脖子,
承受我一下比一下猛烈的贯穿插入。

  新一轮快感逼近之际,一股股黏稠的滑液从她阴道口汨汨流出,顺着她并拢
的双腿向下淌到她小腿上,然后满溢到地面上,汪成一滩水渍。

  一轮快速攻击之后,苏莉声音嘶哑地嚎叫着冲进第二次癫狂,我毫不留情地
继续向阴道内猛插,她弓起痉孪不止的身子想躲避我的器官,但腰和屁股被我牢
牢搂住,动弹不得,终于,在高潮余韵的最后一次悸动中,几滴黄黄的小便冲出
膀胱,落到地上。

  我放慢了速度,待苏莉逐渐平息下来,我和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苏莉的
脚尖再也承担不住自己的体重,只能全身软趴趴地扑在我胸前。

  我双臂搂紧苏莉的腰臀,抱高她的身体,让她岔开两腿骑跨在我的腰上,苏
莉很满意这个姿势,可以省却她不少气力,同时我的阴茎也更容易向前直插,比
面对面站立性交又多滑进去两寸的长度。

  苏莉的体型瘦削,阴道已被我撑开扩张到极限,而女阴裂口正对阴茎根部的
插入方式,使她不得不容纳我鸡巴的全部尺寸。她微微绉起眉头,眯起眼睛,不
知道是正在享受阴道被我完全撑开的快美,还是不堪忍受阴道尽头快要被龟头顶
爆的痛楚。

  我搬起她的屁股一下一下往自己胯下迎凑过来,同时,有节奏地向前挺出下
腹部,布满青筋的阴茎像一条凶猛的巨蟒,带着满身的斑点向着她阴道深处猛扑
进去,“噗哧!噗哧!”随着每一次巨蟒的猛扑,一道一道浊白色的浆汁从阴道
里被挤榨出来,在我和苏莉的下阴之间飞溅开,喷洒到我俩的身上,顺着我的两
腿和她的屁股滴滴嗒嗒地流到地上。

  苏莉早已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她的两臂搭在我肩膀上,双手垂落在我背后,
脑袋歪在一旁,嘴里含混不清地哼哼着,身子随着我的动作不停上下起伏,整个
人陷入了半痴迷的状态。

  我的两臂开始疲劳,我急切地四处张望,希望找一个合适的高度支撑一下苏
莉的屁股,最后我选定了窗台下的暖气片,苏莉的制服被我脱下后随手搭在了上
面。

  我摇摆着身体挪了过去,腾出一口手提起苏莉的制服往暖气片上铺了铺,然
后,轻轻地放下苏莉,她背靠窗户安稳地坐在了上面。

  苏莉哼了一声,她的全副神经正沉浸在下体被强烈刺激的震撼中,对现实发
生的事毫不在意。

  我叉开两腿站好,苏莉的后脑和背脊靠在窗户玻璃上,两臂左右摊开,扶住
窗台,大腿向两旁岔开,膝头屈曲着被我用两肘托住小腿肚,原先她戴在头上的
护士帽早跌落在地上,严谨地盘在脑后的红褐色长发,此刻也披散下来,垂落到
胸前、两肩。

  我双手扶住苏莉的骨盆两侧,重新挺动胯下的大屌向她展开猛烈攻击。

  苏莉的第三次高潮不像往常那样明显,除了我的阴茎感觉到她阴道肌肉有节
律地收缩外,她的身体只轻微地抽搐了两、三下。

  我趁她高潮尚未退却,一刻不停地将阴茎向她最深处猛插,我截住了她体内
刚开始后退的潮势,努力推动潮水再度汹涌飞扬,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
越大,我气喘嘘嘘地猛操这瘦小的女人,龟头的抽动带出的白浆渐渐增多,终于,
在苏莉“啊!”一声的惊叫中,我摧毁了她那座欢乐要塞的最后一道防线。

  苏莉的子宫再次猛烈紧缩,变成石头般坚硬的一团,酸麻伴随着极度的性交
快感如同炸弹一样在她盆腔深处炸裂,快乐的电流沿着她的血管神经四处奔涌,
纷纷击中苏莉已经变得迟钝的大脑中枢。

  她无声地张着嘴,头朝后仰着,两眼失神地望向半空,支撑窗台的两臂双拳
紧握,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发出一波一波的震颤,苏莉蹬直了小腿,脚尖与小
腿绷成一条直线,一只鞋子被她踢掉了地上,包在丝袜里的五只小小的脚趾攥拢
来,在半空里一抖一抖。

  我抓紧苏莉的两只脚踝,把她的大腿极力向两边劈开,金黄色的小便混合着
白色的黏液不停地从她两腿间涌出,我并不停顿,毫不怜惜地挺动阴茎向她正在
不住收缩的阴道抽插,我要使苏莉的高潮持续下去,用源自她子宫和阴道永无止
境的快乐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我拼命加快速度,耻骨连续不停地沉重撞击苏莉的下阴,她的小便已经排泄
一空,变得澄清的淫液仍不住地往外冒,沿着暖气片流到地上,这样的情景我在
芹的身上见过,具有丰富性经验的芹每回被操得淫液肆流之后,就像死人一样软
瘫在床上,只会呼呼喘气,半天还恢复不过来。

  因为我持续的冲刺,性高潮在苏莉体内盘桓不去,她无神的眼睛望着我汗流
浃背的裸体,全身像被抽去了筋条,软绵绵地摊开四肢,全身不再呈现发自高潮
的震颤,唯独她的阴道,仍旧在顽强地一下一下发生悸动。

  经过数次意念的控制,我察觉到可以自如地收控射精的冲动,于是我决定完
成今天的游戏。

  片刻之间,我的快乐顶峰来临,脊梁“忽!”地升起一片凉意,后脖梗一麻
一热,龟头顶住苏莉的尽头猛然一跳,“噗!”地射出一股热辣辣的精液,紧接
着,“噗!”“噗!”“噗!”,一连串精液射进了她的深处。

  我停留了一会儿,离开了苏莉的身体,先找到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绢,仔细地
擦拭她两腿间的液体,那地方被小便和淫液还有精液糊成黏稠的一团,骚气扑鼻,
好半天才弄干净。

  苏莉背倚着玻璃窗岔开两腿坐着,神情木然,双眼微闭,口唇间气若游丝,
手脚冰凉,我整理好自己的衣裤,再给她穿上鞋子和护士制服,用又潮又黏的下
摆掩藏住她赤裸的下身,然后把她抱到护士办公室外间的靠背椅上,让她闭着眼
仰在后靠上休息,又从病房常备药柜里找出两支百分之二十五的葡萄糖,用大号
针筒推进了她的静脉。

  顺臾,苏莉悠悠醒转来,面色红润了些,嘴唇也有了血色。我端起我的茶缸
递给她,她接过去“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完,用手背一抹嘴:“你这个死鬼,
我差点没命了……”,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媚意。

  我用手合上她眼睛,贴在她耳旁轻声说:“你先坐着打一会儿盹,我去收拾
一下里间。”

  “嗯,你去吧,我累死了。”她在椅子上放软身体,闭上了双眼。

  我提起墙角的拖布和水桶走进里间更衣室,仔仔细细地把地上的秽迹和水渍
擦洗干净,又擦了擦暖气片,检查了一番没有遗漏才放心地关上门。

  我洗了手,转回身看见苏莉并没有睡着,头歪在椅背上似笑似不笑地望着我。

  “嗯?你没睡啊?”我有点意外,

  “死腔,”她看了一眼外面,“被你操得那样,谁还睡得着?”

  我从口袋里摸出大半块吃剩下的巧克力,掰下一块塞进苏莉嘴里,蹲下身子
问她:“好吃吗?”

  “还可以,”她边嚼边说,

  “好吃的话,我再给你吃一顿,”我嘻皮笑脸地说,一面色迷迷地盯着她的
眼睛。

  “嗯?”苏莉忽然明白我话里有话,羞红了脸,捏起拳头捶打我的胸脯,
“要死了,刚刚差点给你弄死,你倒讲我吃你?”小拳头纷纷落在我前胸、肩头。

  “哎哎哎!”我一边抵挡,一边压低声音笑:“明明是你下面的嘴巴把我的
小弟弟含在里面,还吃了好多我的东西咧……”

  “胡说!”苏莉又好气又好笑地唬起脸,可是眼角眉梢带出掩饰不住的春情,
她使劲捶打着我,“打死你,让你再吃我豆腐!”

  我捉住她的两只拳头,用一只手抓牢,腾出左手伸进她裙子的下摆,与此同
时把脸凑到她跟前,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嘴,在她嘴巴里慢慢搅拌。

  苏莉的阴蒂被我拇指轻轻按住,她身子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嘴里“唔唔”
作声,却被我舌头堵住。

  我用拇指按住阴蒂轻轻地揉搓,她僵硬的腹肌慢慢放松下来,嘴唇含住我的
舌头吮吸着,大腿自动向两旁分开,我左手食指和中指轻易地找到阴道口,一下
钻进湿热的肉洞里去。

  刚才因为裤衩弄湿了我没有再穿上,此刻,胀大的阴茎在空荡荡的裤裆里左
右乱晃,不舒服得很,龟头暴露在空气中痒痒的,只想找个地方磨磨。

  “到我办公室里去,我们玩到天亮,好不好?”我不等她回答,缩回左手,
抄起她的身子托在怀里,大步走进医生办公室。

  苏莉坐在值班床上,看了看四周,按住我正在解开裤带的手,神情有些不安
地说:“不要在这个床上玩,你看,”她回头指指床头边的大门,“人家一推门,
进来就看见了,唔……到那里去,”说着,她跳下床,径直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一
侧的隔间,回首向我招了招手。

  这间办公室面积很大,用一排顶天立地的储物橱在办公室里隔出了一小半地
方做医生的更衣室,入口的地方,往墙上钉了根钉子拉上一道布帘,算是遮掩外
人视线。

  苏莉走到更衣室最里面,这里高大的储物柜挡住了外面的灯光,灰蒙蒙的,
她环顾下周围,看见有一条长板凳,板凳面足有一两尺宽,她想了想,撩起裙子,
露出光光的大腿跨骑了上去,向我招招手:“来吧……”。

  她坐稳了身子,小腿垂在长凳两侧,上身慢慢向后仰倒,舒舒服服地躺在凳
子的木头面上,两手提起裙摆撩到肚子上,露出两腿中间湿漉漉的黑毛:“你快
点呀,发啥呆呀……”

  我醒悟过来,脱去长裤,几步跨过去,叉开双腿跨坐在长凳空的一头,向前
挪了挪身子,把苏莉岔开的两腿搭在我大腿上面,粗长的阴茎已经触到了她黑毛
丛中间红红的女阴,我用手扶住阴茎对准女阴的入口,向前挺了挺,大半个龟头
顶开肥硕、黑亮的阴唇埋没了进去。

  我双手扶住苏莉的胯骨两侧,屁股在板凳上又往前挪了一挪,“忽”!阴茎
整根插进了苏莉的阴道,龟头又来到她那湿热黏滑的深处,我舒畅得全身一阵酥
麻。

  我两脚踏在地上,屁股在长凳上前后从动,阴茎平直地在苏莉阴道内滑行,
每次阴茎的进入都直接撞击在苏莉的子宫口上。而且,我很意外地发现,用这个
姿势性交,我运动起来非常省力。

  我扯开苏莉衣服的领口,双手伸进她的前襟里,五指张开抓住她那对小小的
乳房,用手指捏住两粒奶头向上提起,两只奶子的形状变成了尖顶的小帐篷。

  胸前轻微的痛楚伴随着下阴被一捅到底的痛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混合起
来,交替刺激着苏莉的大脑,她浑然忘却了不过半个钟头前被我操得虚脱的体验,
全副身心又重新忘我地开始追逐性悦欢娱。

  我坐在长凳一端,双脚在地上用力,身子很轻松地在凳子上前后游移,勃起
的阴茎与板凳的木面平行,直直地向前,插在苏莉的阴道里,随着我身体的动作
前后滑行,活像汽车发动机的活塞。

  我偷偷看了看手表,哦,三点多了,窗外的夜色正是最浓重的时分。我低头
看看苏莉,她眯着眼睛,陶醉在阴道磨擦的快乐之中,扁平的小肚子上,由黑黑
的阴毛丛往上隆起一道肉岗子,随着我的动作上下翻腾,我用右手按住窜动的肉
岗子,隔着苏莉单薄的肚皮,阴茎一下一下顶着我的手掌心。

  猛然间,苏莉眼睛向上翻出了眼白,两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全身一阵哆嗦,
我感到阴茎被阴道肌肉使劲咬住,我停下动作,等待苏莉小小的高潮过去。

  苏莉身体抖了六、七下之后,平静了下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
气,闭着眼休息。

  我忽然感到一阵尿急,赶忙把阴茎拔了出来,“啵!”的一声,苏莉的阴道
洞开着,久久不能自然关闭,一道稀薄的白色黏液慢慢淌了出来。

  我顾不上多看,握住龟头三步两跳地跑到洗手水池旁,踮起脚尖对准下水道
口“哗……”地放开闸门,随后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冲走了黄黄的小便,“嗯,
明天清洁工会来收拾的,”我在自来水下洗了洗龟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回
来跨坐在板凳上,重新把阴茎纳入苏莉体内。

  苏莉“吃吃”地笑出声来:“赤佬!里面没货了,只好出小便了!嘻嘻!”

  我有些窘迫地笑笑:“嘿,给侬看看我还有货色吗?”说完,我叉开腿往起
一站,屁股离开板凳,两手抱起苏莉的屁股悬在半空,只让她的后背和肩胛躺在
长凳上面,我挺动腹部飞速地向她里面猛攻。

  “哦哟!”苏莉一阵惊呼,

  “当心!我要掉下来了!”我用力往上顿顿她的身体,她的两腿顺势盘住我
的腰,脚跟紧抵住我的屁股。

  排完小便的阴茎十分轻便,在阴道里自如地出入,带出一股股白白的分泌液,
苏莉满脸通红,全身的肌肉紧缩,用力拱起腹部,全力迎接我的贯通。

  不出几分钟的光景,苏莉“啊!”大叫一声,身子大抖了几下,然后软绵绵
地摊开了手脚,一大股黏液冲出阴道射在我小肚子上,顺着我的两腿向下流去。

  我托住她的屁股继续狠命地插送,终于,射精的紧逼感来临。

  我抢在紧要关头前,抽出阴茎,一步跨到苏莉面前,从长凳上抱起她的上身,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鼻子尖前方的阴茎,配合地张开了嘴,我把即将爆发的阴茎一
下子插了进去。

  我抱着苏莉的头前后挺动下身,一下、两下、三下,终于,龟头一胀,精液
喷射了出来。

  我闭着眼身体一抖一抖,尽情享受着射精的快感,苏莉用嘴唇含着龟头使劲
地吮吸,不时用舌尖在尿道孔周围打着转转,她的双手合抱住阴茎的后段,向前
不停地捋着,努力想榨取我最后一滴。

  兴奋的最高潮终于停歇,我低下头睁开眼看着苏莉,她仍然仰身躺在板凳上,
脸转向一侧,正对着我岔开的两腿中间,嘴唇嘬成环状,使劲含住我的鸡巴套弄,
原先唇上搽的鲜艳唇膏现在都涂在了阴茎上,红红火火的,也很有趣。

  苏莉“咕噜”一声把我射进她嘴里的精液一滴不剩全咽进肚子里,抬起脸朝
我笑了笑,“蛮咸的,”说完,她又专心致志地用唇舌玩弄起我疲软的阴茎。

  我闭上眼,静静地享受苏莉火热的口腔,鸡巴慢慢地又硬了起来。

  我依旧让苏莉躺在板凳上,把她两条小腿架在我肩膀上,阴茎在她紧夹的腿
缝中间上下扫了扫,向前一挺,重新占据了她。

                ……

  我和苏莉一直玩到早上六点多,眼看锅炉工将要推车送开水来了,我才恋恋
不舍地从她身子里拔出来。两个人躲在更衣室的暗影里,如胶似漆地纠缠了好一
会儿才分开,整理好衣服,各自在办公室里坐下,等待接班的同事。

  早饭吃过后不久,医护两面的同事们都来了,我三言两语与同事交待完就下
班了,脱了白大褂换上T 恤衫,在病房走廊里等苏莉。

  苏莉走出了护士办公室,身上穿著一件白真丝衬衫,宽大的下摆飘洒在牛仔
裤外面,黑黑的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随着步伐左右晃个不停。

  我出神地看着她,望着苏莉逐渐走近,天啊!大学时代的姜敏活生生地重现
在我眼前,只是姜敏更饱满一些,面色更红润一些。

  我努力收回心神,挽起苏莉一同走出了病房大门。

  我在街上买了许多熟食,有油煎包子、肉馅饼和松花蛋之类,我交给苏莉拎
着:“多买一点,晚上就不用出来买食堂的饭了,困觉也不受影响。”

  苏莉咬着下唇,只笑不语。

  回到宿舍里,我和苏莉脱去了衣服,相拥着进了小浴室,用滚热的水冲涮我
们疲劳的肉体。浴室里雾气弥漫,空间相当拘促,我和苏莉面对面站着,身子贴
着身子,我的阴茎放在她紧紧并拢的两腿间,她的胳膊松松地搂住我的腰,任我
轻薄的两手在她身上涂满肥皂。

  洗完澡走出浴室,我说什么也不让她穿上内衣裤,于是,我和她光着身子在
屋里走来走去,所不同的是我胯下比她多了一条半尺多长的肉棍。

  我执意要她和我一起睡觉,苏莉抿着嘴笑了,光裸着身子站在床前不出声。
我一把把她拖上床,她听话地在我身畔仰面躺下,我腾身上去压住她,她微微张
开两腿,勃起的阴茎很顺利地找到入口,我一挺腰滑了进去,回头拉起床上的被
子往背上一甩,向下一趴身子,棉被严实地盖住我的后背。

  “来吧,操我……”她微绉眉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双腿并拢,两手自
然而然地搭住我的腰际,“你射在里面好了,玩好了就睡觉吧,我困死了……”

  我喘着粗气,下身开始向前挺动,“就来这一次,啊?”

  “嗯……”苏莉点了点头,双目紧闭,两只手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腰。

  我岔开大腿,用力夹紧苏莉的大胯两边,阴茎斜插在她两腿中间的幽深处,
随着身体的耸动不住地进出。

  经过昨晚整宿的交媾,我阴茎前半部份火辣辣的,龟头大概磨破了皮,在苏
莉略带干涩的阴道里艰难地来往运动。

                ……

  三、五分钟后,我草草地结束了,翻身从苏莉上面滚下来,喘着粗气,侧身
搂着精疲力竭的女人,很快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偏西,我看看表,下午三点钟了。

  我推醒了苏莉,她哼哼唧唧地赖着不肯醒来,我硬把她拖下床来。苏莉揉着
眼睛迷迷糊糊地被我按在沙发上坐下,我自己进厨房里冲泡好两大杯奶粉,端到
写字桌上,打开早上买来的熟食,“吃吧,吃饱了再困。”

  苏莉眯缝着眼发了一会儿呆,慢吞吞地放起冷馅饼,就着热牛奶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我俩的精神好了一些。苏莉赤条条地半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头
发披散在脑后,两手放松地摊开放在沙发上,右腿支起左腿,脑袋仰靠沙发背,
眼睛睨斜地望着我,笑容里多了一丝媚意。

  我同样一丝不挂,坐在苏莉对面的靠背椅上,望着苏莉惓慵的神情中隐约透
出色欲的诱惑,胯下不知不觉之中变得伟岸起来。

  苏莉不时瞟上一眼,嘴角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我把身子移过去,俯身用两只大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张开嘴吻她的红唇,
慢慢把她压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她张开两腿容纳了我的深入,然后两条腿盘曲起来,像蛇一般缠住我的腰肢。

qwertysis 2008-10-25 13:03

              正文第二十七章

  我面朝下趴在苏莉身上,粗壮的两条臂膀紧紧搂住她,活像老鹰掐着一只毛
还没长齐全的小母鸡。

  我快速地上下掀动屁股,黝黑粗长的阴茎在苏莉那分泌旺盛的阴道里奋力冲
突,带出一层层白沫。

  过往几十次的性爱接触,苏莉逐渐熟悉了我的身体,早已适应了我的节奏和
速度,与我达成了身体语言的默契,加上经历了昨晚连接不断的高潮体验,她彻
底敞开了心底深处的羞耻之门,轻而易举地使自已到达持续癫狂的境界。

  苏莉仰躺在沙发上,眼鼻紧皱成一团,面部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痛快,她
大张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高一声低一声地尖叫着,身体随着我的冲击在
沙发上剧烈地弹跳,压得沙发的弹簧“吱嘎、吱嘎”乱响。

  我低下头,伸出舌头舔着苏莉瘦小的胸脯,牙齿轻轻咬住两颗暗红的奶头,
向上提起,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顿时泛起一阵阵红潮。她脑袋向后,仰直了脖子,
嘴里发出一连几声“哦!哦!哦!哦!”的惊呼,全身四肢的阵阵痉挛突然变成
铁板一样的僵直,阴道的肌肉紧缩成一团,差一点把我的阴茎挤出来。

  我吐出嘴里的奶头,像只大虾一样弓起腰,猛力地用阴茎向她大大张开的大
腿中间插进去。苏莉梗直脖子,向上翻起白眼,满脸被涌上来的血憋得猪肝一般
的紫红,下身的肌肉紧闭成一圈石头样硬的肉环,仍挡不住我凶狠地抽插。

  紧锁的阴道比处女的更加狭窄,我那条粗壮的阴茎被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同样,龟头的磨擦感觉也非常过瘾,不一会儿,我急急地快马加鞭猛操了几下,
腰背一挺,龟头一胀,阴茎最后往前伸了伸,“突!突!突!”一股股新蓄的精
液喷射了出去。

  “噗!……”我长长吐了口气,身子无力地趴在苏莉胸前,连续两天十几次
性交真的淘空了我,我忽然觉得胸口发凉,小肚子发虚,胸膛里心跳得“咚咚咚
咚”,像擂鼓一般。

  苏莉由于持续的高潮,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累得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能
半闭着眼,头歪在一边喘粗气,脸上似笑非笑地,仿佛仍陶醉于刚才的强烈刺激
中。

  我喘了一会儿,把苏莉抱到床上。窗外艳阳高照,可是我的房间门窗紧闭,
屋里闷热异常,刚刚的激烈厮杀使两人满身大汗,两人的身子贴住身子,滑腻腻
的,更加激起了我俩全身心投入放纵的痛快感觉。

  苏莉的手握住我的阴茎上下捋动,鸡巴尽管保持着四、五寸长,可是仍软软
的,打不起精神。我知道她远没有满足,只有昨晚那种痛快淋漓的持续疯狂,才
能使她彻底崩溃。

  我伸出左臂枕在她脑后,嘴吸住她的双唇,我上身靠过去,用胸膛压住她的
身体,右手轻轻按住她小腹下方,苏莉迫不及待地张开两腿,眼睛热切地看着我
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来!来!放进去!”

  我的右手向下移去,手掌按住她湿滑的阴毛丛上方,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
慢慢地滑入她火热的入口。

  苏莉两腿用力地向两旁叉开,小腹使劲向上挺了挺,她的身体无比热烈地欢
迎我的侵入。

  我曾经用手指抚摩过徐晶的私处,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伤了我自
己的女人。可苏莉只是我的玩伴,早晚她会爬上别人的婚床,我犯不着疼惜人家
的老婆。

  我勾起两根手指,指头肚贴紧苏莉阴道的前壁,照准一个半硬半软的肉球狠
狠地按了下去。

  她猛地瞪大了两眼,“唔唔!”叫着,弓起了身子,两腿猛地夹紧,两只手
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想把我的手指拖出来。

  我哪里肯依,上身牢牢地将她压在床垫上,让她不能动弹,两条粗壮的大腿
压在她的腿上,使她的身子不能屈曲,只能平坦地仰面躺在床上。

  我的食指和中指仍然插在苏莉的阴道里,用力按着肉球,缓缓地转圈揉搓,
她睁大了两眼,眼神中充满了当快感扑天盖地而来时,内心无法自控的恐惧,苏
莉的嘴巴被我堵住发不出叫声,腹部剧烈地上下起伏,无助地承受着阴道内部传
来的快感震荡。

  我慢慢加重右手手指的动作,按住肉球的手指渐渐加快了转圈速度,同时,
右手掌托住苏莉的耻骨,更加用力地揉搓她的外阴。

  我不再含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半张开,无声地一口口倒抽着凉气,浑身随着
我的手指运动发出一轮又一轮颤抖。

  我用腿格开她的膝盖,让苏莉红中透黑的女阴暴露出来,我的两根手指插在
发黑的小阴唇中间,快速地震荡,阵阵白浊的液体从阴道深处涌出,在手指的运
动下变成白沫,被甩到苏莉大腿内侧,或滴落到她屁股下面的床单上。

  忽然,苏莉的阴道紧缩了一下,接着又缩了一下,随即身子一抖,“来了!
来了!来了!”她用憋在嗓子眼里的最后一口气一连尖叫几声,肚皮一阵剧烈地
哆嗦,两只脚的脚跟蹭住床垫蹬了蹬,小肚子往上一挺,阴道猛然收紧,使劲地
攥住我的手指,久久不肯松开。

  我趁热打铁,右手的手指在阴道里继续揉搓那颗鼓得圆圆的肉球,手腕灵活
地左右摇摆,那团肉疙瘩在指头的刺激下变得更加粗糙、突出。

  苏莉两腿绷得笔直,两只脚的脚趾分得开开的,她两手使劲抓住床单用力撕
扯,小腹一次次向上抬高,后腰腾空离开了床垫,阴道紧握住我的手指不放,她
又到达了超乎寻常的持续高潮。

  我低头看看自己胯间,阳具只是略微胀大了一些,依旧半软地垂着,露在包
皮外面的龟头表面皱皱的,泛着粉色,不知怎的,尿孔里不知不觉流出一股淡白
的精液,慢慢地滴在床单上。

  坏了,坏了!精关松了,准是昨晚玩得太过份,导致身体太亏虚了。

  我一下子欲念全消,兴趣索然地抽出手指,放进嘴里啜了啜,苏莉的身体
“忽”地松驰下来,手脚摊开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我躺在苏莉身畔,看着她渐渐喘过气来,脸色恢复了正常,我拉起被子盖好
两人的身体,“困觉吧,困一会儿,我有点吃不消了。”

  苏莉温存地往我怀里偎了偎,胳膊搭在我胸口上,闭上了眼。

  晚上睡醒来,八、九点钟的光景,我和苏莉把下午吃剩的胡乱填进肚子里,
她就光着小小的身子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看着苏莉进了卫生间,听见她“嗒”地一声抽上门销,这才从抽屉里取出
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徐晶,可是铃声响了很久仍没有人接。我想了想,给父母家
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爸,好象旁边有岚岚正在用刀切水果,碰得碟子叮当乱
响。

  “爸爸,你好,是我,”

  “知道,听出来啦……,怎么样啊?那边生活还可以吧?”老爸从来没有用
这种温和得发腻的语调跟我说过话,

  “还好啦,吃得下睡得着,食堂伙食不错,肉蛮多的,哎……妈妈呢?不在
家?”

  “呃……你妈妈?这个……她出去了,有点事情,你找妈妈有事啊?”

  “也没啥要紧的,妈妈出去了就算了,我下次再打电话吧,我要挂啦!”

  “哦,好好,你注意身体啊,别吃得太胖,要注意运动,啊……”

  “我知道,这还用说!”

  “哦哦,好……,你钱够用?”

  “够,我通过邮局从上海取钱,这里没地方花销,算是省钱了,好啦!我挂
电话了,以后再聊了。”

  “哦,好好,”

  我握着电话沉吟片刻,想想应该给姜敏去个电话,她要生的话就在这半个月
了。我正要按按钮,苏莉拔开了浴室的门销,紧接着一条纤细的白腿迈了出来,
我赶紧关掉手机,扔进了写字桌的抽屉里。

  我洗完澡走出浴室,下身穿着白色的内裤。苏莉身上穿着全套的睡衣裤,在
她房间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电视。

  我走过去从到她身边,刚想搂她,胳膊却被她推到一边:“不要来了,我来
月经了。”

  “是伐?”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免一阵轻松,“那么过两天再讲啰?”

  “嗯,侬困过去好了,这两天不要和我睡,免得……”

  “好,”我站起身来,“侬好好休息几天,我过去了。”

  躺到自己的床上,“哇哟!”刚才在浴室里用热水狠狠地一烫一蒸,现在全
身一旦放松,才觉出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条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处骨节都在
“劈啪”作响,除了眼球在眼眶里转着不费力,全身上下都像灌了铅,仿佛有千
斤重。

  我眯着眼躺在床上寻思,这两天的放纵形骸的确是透支我的生命,再说,守
着苏莉那么个又瘦又小的妖精也没多大意思,就她那身皮肉骨架,别说跟那细皮
嫩肉、曲线玲珑的尚玉比,连三十五、六的周芹都比她强得多,看来以后还是悠
着点劲儿留给徐晶吧!正好,苏莉最近身子不方便,我可以趁机休整休整喽!

  想着想着,我眼皮发涩,迷糊着睡去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和苏莉间又回复到刚来铜陵时的状况。每天下班回来,
在医院食堂买了晚饭吃完,看一会儿电视就各自回屋睡觉,有几次,苏莉坐在沙
发上往我身上挤挤挨挨,我都轻巧地以她的身子作理由推搪了过去。

  为了更好地维持体能,我买了一根单人跳绳,每天早六点、晚九点两次,在
宿舍楼下的空地上跳绳锻炼,加上一日三餐特意多吃点,不几天,我爬楼梯时不
再感到心如擂鼓,面色重新变得黑中透红,体能恢复到了大学毕业时的水平。

  眼看着墙上的月份牌又划到了星期六,我提前收拾好旅行袋,周五下班铃一
响,我就从医院大楼的台阶上飞奔而下,赶上了六点多的长途汽车。

  凌晨,我踏进了家门,徐晶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等我。我打开了所有的
灯,四处翻找徐晶的影子,床上、床下、衣橱里,连浴室的拉门后面我都查找了
一遍,哪去啦?结论是,徐晶不在。

  我吃惊地发现,她的东西和衣服不见了,羊毛袜、围巾还有大衣,原先都叠
得整整齐齐,码放在壁橱里,现在那里只放着我的冬季衣服,徐晶仔细地把它们
洗熨干净,还放了些樟脑丸,可是,她的衣服一件也没留下,全都拿走了。

  我疯了似地在屋里转圈,可是,没有,徐晶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我找得到的
痕迹,如同她从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像玻璃上的水珠,清风扫过便消失得无
影无踪。

  我颓然坐在地毯上,头痛欲裂,心乱如麻,究竟怎么回事儿?她发生了什么
事情?

  终于等到了天亮,我骑着车,飞快地赶到与徐晶合租的两个女孩住处,我敲
门,没人出来,我使劲敲门,“啪!啪!啪!”

  许久,门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的问话:“谁呀?”

  “我是黄军!快开门!我找徐晶!”

  “吱……”门轻轻开了,里面站着那俩个女孩子,一个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另一个握着剪刀,脸色刹白。

  “徐晶呢?”我站在门外,探头向里张望,也许徐晶就穿着睡衣在里面。

  “徐晶?她回安徽去了,你不知道?”女孩子们见是我,放下心来,菜刀女
孩轻声细语地说,“有一个礼拜了,东西也拿走了,”

  “东西也拿走了?我……可以看看吗?”我不由分说地挤进门去,女孩子们
不情愿地给我让开路。

  果然,里面墙角的地方,原来堆放徐晶大皮箱和帆布袋的地方,现在空空如
也,只有地面上露出一块浅浅的灰白,表示前不久堆放东西的印迹。

  女孩们不知道徐晶为什么这样匆忙回去,只告诉我她搬走那天,有一位面容
慈祥的半老太太和一个小青年帮忙,两人都讲上海话,我猜那是她的婶婶和她堂
哥。

  我回到家里,拿起电话拨通了徐晶安徽父母家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可是没
有人听,我继续拨,仍没有人,再拨,还是没有人。

  我下了楼,打开自行车锁,骑上车,正向小区大门蹬着,迎面看见穿着运动
衣的尚玉气喘吁吁地慢跑过来,她老远看见我,向我挥挥手:“哎!黄军!我跟
侬讲件事情!侬等一歇呀!”

  “以后再讲了!我有事体!”我顾不上理她,车子一拐,骑远了。

  徐晶的叔叔婶婶对于我的来访很不耐烦,徐先生阴阳怪气地斜靠在红木太师
椅里呷着茶水,瞟了我一眼:“侬寻徐晶?笑话,徐晶帮侬住在一道,我哪能会
晓得伊去哪里了?”

  我忍着气,客气地问:“那么……徐晶的婶婶晓得伐?”

  “咚!”徐阴阳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侬啥意思啊?!侬啊是讲我女
人有事体瞒牢我啊?啊!小赤佬讲话当心点哦,不要忘记徐晶的户口已经迁到侬
屋里去了,伊有啥三长两短我还要寻侬算帐咧!”

  “册那娘的逼!”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徐阴阳吓得一抖,坐在一旁的徐
小阴阳张大了嘴半天关不上,

  “老甲鱼侬听好!我今朝是看在将来要与侬做亲眷的份上叫侬一声爷叔,侬
当自家几斤几两啊?我问徐晶的事体,侬晓得就讲,不晓得放介许多屁做啥!”

  说完,我哼了一哼,大踏步走出了黑油漆的石库门大门。

  我回到家里,余怒未消地在屋子里来回乱窜。

  五斗橱台面上,放着一串钥匙,那是平常徐晶带在身边的,上面系着一只小
小的塑料斑点狗,徐晶说那狗叫史努比,我们商量好了,结婚后养一只这样的白
毛黑眼狗。

  我把钥匙托在手心里看,徐晶留下了家里各处橱柜上的钥匙,只拿走了家门
上弹簧锁和挂锁的,那是她临毕业前,搬来与我同住的时候我给她配的,铜的,
被她的裤袋磨得铮亮,她拿走了,也许她还会回来?

  我打开五斗橱门,原先里面两个人的存折只剩下我的那本,徐晶的不见了,
我去铜陵时交待给她的几千元钱也没了,看来她是急着用钱。

  我无心多理,随便翻了翻就锁上了橱门。

  我重新给徐晶父母打电话,依旧不通,直到这时我才惊觉,我竟然不知道徐
晶父母的住址,只知道在芜湖。

  我找出徐晶的公司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当然喽,今天星期六,明天也没
有人上班。

  我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飞跑下楼,骑上车向孙东家驶去。

  孙东迷迷糊糊地睁眼看我,半天才认出我来:“哦哟,朋友朋友,是侬啊!
瘦了交关,差点认不出了,进来进来。”

  我走进孙东的小屋,脱了鞋坐在榻榻米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
地面对墙角坐着,正在扣系身上的内衣,她回头看我一眼,却吓了我一跳,这个
女人的脸型很好,宽脑门尖下颏,精致的五官,可是脸上的色彩浓极了,额头泛
着亮亮的油光,嘴唇涂得红艳艳的,像刚吃了死人。

  孙东若无其事地笑笑,给我俩点了烟,在烟灰缸里敲敲。

  “侬晓得徐晶出啥事体了?”我单刀直入地问,

  “啊?”孙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徐晶?老天爷哎,我快有一年没见过伊
了,侬问我?”

  我看他不像骗我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呆呆地看着手指间的青烟妖娆上升。

  孙东看我神色凝重,不敢多问,静静地陪着我吸烟。

  “我走了!”我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站起身,孙东送我到门口。

  “兄弟,”他碰碰我胳膊肘,“送侬一句话,不管侬和徐晶之间感情如何,
总之,不要拿男女之间的事体太当真,真的。”孙东意味深长地冲我点点头,看
着我的眼睛。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好摆摆手,独自骑车走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马路上骑着,没有目的地,渐渐地,顺着漕溪北路穿过了徐
家汇。再往前骑了一段,停在了父母楼下。

  我锁了车,想了想,抬头看看蓝天白云里的楼顶,抬腿进了楼门。

  “军军!是侬啊!”老妈给我开门,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

  老爸闻听,立刻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小子……,”老爸亲昵地拍了拍我的
肩头,“总算回来看看啦!”

  “啥晨光回来的?乘火车吃力伐?饭吃过没有?”老妈眼圈红红地拖着我的
手,爱惜地摸着我的胳膊,“唉,瘦了介许多,作孽作孽……,都是侬不好!”

  老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老爸,老爸张了张嘴,无奈地笑了笑。

  “嘿嘿,姆妈,关爸爸什么事?”我不禁觉得好笑,妈妈的恼怒没来由。

  我刚在沙发上坐下,一身雪白的宋岚像阵风一样从客厅后面的墙角飘出来。

  “军军!你回来啦!”宋岚上身一件朴素的白色长袖套头衫,下身白色牛仔
布裙,脚上仍像以前那样穿着白色运动袜,皮拖鞋是老妈买给我的,她先穿了。

  “嗯?岚岚?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忙乎什么呢?”我强打着精神同宋岚打招
呼,肚子里,饿了两顿的肠胃在“咕咕”叫唤。

  宋岚在我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探过身来,神秘兮兮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告
诉你呀,我毕业了。”说完了喜孜孜地看着我。

  “毕业?才五月份就毕业了?是给开除了吧?嘿嘿嘿嘿……”我故意不怀好
意地奸笑着,恶作剧地看着宋岚的脸涨得通红。

  “军军!”老妈低声喝道,“不许和岚岚开玩笑,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你
这是干什么?!欺负她吗?——岚岚别理他,军军经常疯疯癫癫的。”

  “嗯,我知道,黄妈妈,”宋岚噘着红红的小嘴,不满地瞥我一眼,“军军
是在妒嫉我,妒嫉我要考公务员。”

  “什什什……什么!考公务员?考上海市政府的公务员?”我脑子像给人打
了一棍,宋岚要考上海的公务员,凭她的大学成绩十拿九稳,那岂不是意味着她
要在这里落户啦!?

  “是啊,岚岚要考公务员啦,”老妈欢快地说,“所以现在就住在你的房间
里,好静心复习读书,九月初要考试的。”

  我望一眼老爸,他老人家只是微微颌首,靠在沙发上专注地享受那枝“云烟”。

  在父母家吃了晚饭,我心神不定地坐了一会儿,宋岚一直陪在旁边看电视,
我始终没有机会向父母打听关于徐晶的事情。

  夜里十点半,我慢慢打开自己家的大门,我等待着徐晶“嘿!”一声从房门
后快活地跳出来,搂住我的脖子,挂在我身上晃悠,告诉我她没有走,只是去楼
下给我买包烟,但是,没有,徐晶没有像以前那样跳出来,谁也没有跳出来。

  我躺在床上,思绪茫然,两眼瞪着天花板,远处灯光映像的树影在那起舞,
我的心是静止的,没有徐晶,我的血都结成了冰,在血管里“卡卡”作响。

  我起身下床,开了两间屋子的灯,我来回走着,看着,摸着,房间里到处都
是徐晶的影子,床上、窗台上、桌子上、地毯上,徐晶买的电饭煲仍站在厨房桌
上,旁边也是她买的微波炉,我拉开冰箱门,哦,里面还有徐晶留下的剩菜,装
在几只塑料盒里,我打开看了看,一只盒里是炒卷心菜,吃了大半,另一只盒里
是肉片炒鸡蛋,还留着多半盒,这是徐晶最喜欢在早上吃的,其它还有一些蔬菜
什么的。

  这些是徐晶炒的菜,几天前是热的,现在是凉的。

  我手指哆嗦着,把食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冷冻室里,关好冰箱门,揉了揉眼睛,
回到小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枝烟,静静地吸,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从早上八点钟开始,一遍遍地拨打徐晶家里的电话,直
到中午十二点,我的手指都木了,仍然没有人接听。

  突然,“嘟噜噜噜……”我旅行包里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是谁?谁打来电话?是徐晶吗?

  我的心狂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拉开拉锁找到手机,是个眼熟的号码,
我按了通话键。

  “谁呀?”我拼命压制住心跳,平静地问。

  “黄军,是我呀。”是姜敏。

  “哦,是你,”我的心落了下来,“你怎么样啦?快生了?”

  “呣,下个礼拜三,现在肚子里己经有点动静了,我准备等会儿就去医院,
先告诉你一下,”

  “去哪家医院生啊?”

  “一妇婴,你来看看我吧,我生了以后你抽空回来看看孩子,”

  “好,我一定回来。”

  “一定?”

  “一定。”

  “好,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该走了,没有徐晶的小窝,我留恋什么?

  我最后在屋里走了一圈,关上窗户,兴许能把徐晶的气息保留得久一些。我
从衣袋里掏出从铜陵带回来的五千块钱,放在五斗橱里,这是两个月以来,铜陵
医院的津贴和上海给我的工资,如果徐晶回来,要用钱的话,她知道平常我俩放
钱的位置。

  我把衣橱、立柜的钥匙丢在饭桌上,她进屋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

  我坐上了回铜陵的长途车,车轮滚滚,上海渐渐在我身后远去。风在车窗外
面呼啸,我的心又冷又痛,我听见它正在“哔叭”声中碎成片片。

  苏莉正在看电视,我推开宿舍大门的时候。

  “哦哟!侬今朝回来得蛮早的么!”

  她的声音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她扶着门框,看着我在屋里一言不发地脱去外
衣长裤,换上拖鞋和睡衣,

  “哪能啊?被女朋友赶回来啦?”

  “不要乱讲话,”我低低地咆哮,

  她一愣,“切!”露出一脸不屑,“神经病!侬当侬是啥人啊?问侬一句火
气介大,有啥了不起的!”

  “有啥了不起?我今朝让侬晓得有啥了不起!”我一步一步朝苏莉逼近。

  “侬……侬作啥!”苏莉脸一下子吓得发白,身子缩成一团慢慢向后退去。

  我一个箭步过去想抓住她,苏莉小小的身子灵巧地一闪,躲开了,她转身就
往自己住的房间跑,一边嘴里尖叫:“侬不要过来!”

  苏莉穿着拖鞋跑不快,几步就被我赶上。我从她身后一把抱起她,她两脚在
半空里乱踢乱蹬,拖鞋飞得老远。

  我胳膊一使劲、腰一拧,把苏莉扔到床上,“咕咚!”她的身体在床垫上弹
了弹,苏莉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双臂抱在胸前,惊恐万状地望着我。

  “你!”我右手手指点点她的胸口,“你给我小心点!管好自己的嘴!”

  我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不觉有点胸闷,便“哼!”了
一声,转身走回自己房间里,胡乱整理了一下,和衣躺到床上睡了。

  徐晶仍然没有消息,我的手机天天开着,可是她始终没有来过电话。

  我下班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楼梯,打开房门倒在沙发里,呆呆地望着
桌上的手提电话发愣。我又拨通了芜湖,仍没有人接听,只有接通号音寂寞地响
着。

  “皖省一去深似海,不知何处是徐家。”

  我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两句,没精打采地点上烟抽起来。苏莉在隔
壁房间里把电视伴音开得震天响,也不知道她吃的哪门子醋。

  医院里的工作骤然增多了,因为连日阴雨不停,铜陵的大街小巷处处积水,
泥泞一片,摔跤跌伤的病人络绎不绝,科里临时调配人手,把我放在急诊室里加
强力量,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在泥坑里摔得骨断筋折,疼得呲牙裂嘴的病人
们不停地往病房里送。

  等到男女病房都住不下了,我就回到病房里,帮着同事们流水线一般地开手
术,上午和下午连续地开刀,经济能力好些的给他们换个人工股骨头,家里穷的
就做个钢板内固定,忙碌几天,病房变成了石膏的世界,然后把这些病人转到小
医院和卫生院去养伤口,空出来的病床再接待下一批的病人。

  连接不停的工作使我暂时放下了徐晶,但也消耗了我大量精力,手术时神经
高度紧张,做完手术后,我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等工务员推着病人的轮床走
出去,我一步一步挨到手术室外面的休息室,瘫在沙发上,摘下口罩,护士给我
和同事点上一枝烟,这时,徐晶的面庞重又浮现在我眼前。

  四个星期,我连着四个星期没有回上海,每周五天、隔天一刀的工作让我回
到宿舍倒头就睡,星期六和星期天的休息我都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苏莉和我那
次激烈冲突过后,倒也相安无事,每天照常一同上下班,一起在食堂吃饭,回到
宿舍里,我疲倦得没有性欲找她,她也不主动过来。

  徐晶的线索终于完全断了。

  每到星期六休息的时候,我总是试着给徐晶家里拨电话,这是唯一掌握在我
手中的线索,可是在六月下旬,我最后一次按了那个号码,话筒里传来的是空号
音,她家连电话号码都改了。

  七月一号,铜陵的夏夜酷热难当,又轮到我和苏莉在病房里值班。急诊室终
于忙完了,我又回到病房开始从容不迫的节奏。

  回到办公室值班前,我去街上理发铺里剃了个光头,党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这是个不同凡响的日子。

  前年今天,我搬出了周芹的家,结束了我和我这一生中正文第一个女人的共
同生活;

  去年今天,我满了试用期,有了一个稳定的职位,中华人民共和国收回了香
港以示对我的祝福;

  今年今天,我打算娶她为妻的那个女人,像清晨的露水消散在阳光下,她在
我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我没有打算娶她的女人为她自己生了个女儿,
在我的生日满月,这样特殊的时刻,难道不值得以泛着青光的头皮庆祝一下吗?

  我提着一瓶茅台走进护士站,另一只手里是用油纸包着的烧鸡,还有猪大肠。

  苏莉骇然地望着我的脑袋:“侬吃错了药啦?好好的头发剃了个干净,僧不
僧道不道的,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满意地摸了摸头顶,头发碴“唰唰”地扎着手心,
“二十七年前的今天,我就是光着脑袋来到这个世界上,今天我不过是又从光头
开始,”我扯开茅台酒瓶的封口,满满地往自己的茶缸里倒了一杯。

qwertysis 2008-10-25 13:03

              正文第二十八章

  清亮的白酒在不锈钢杯中轻快地打着漩,一股浓烈的酱香扑面而来。

  “来,过来坐,”我指了指旁边的板凳,“陪我喝一杯,就用我的杯子吧,”

  苏莉犹豫了一下,坐了过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到我嘴边,
微笑着轻声说:“生日快乐,”

  “也祝你一生快乐,”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冷不防给呛了一下,“咳!
咳!咳!”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苏莉一边拍打着我的背,一边念叨吉祥话。

  我端起杯子还想喝,被苏莉一把夺了过去:“好咧,好咧,不要喝了,万一
等会儿院办来查岗,你这可是现行的。”

  我看着苏莉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里的茅台酒倒回瓶里,细心地拧上盖子,然后
转身走进她的更衣室,把酒瓶藏在她的更衣橱里。

  “明天早上下班的时候我给你带回去,放心,少不了的。”苏莉锁了橱门,
笑嘻嘻地坐到我面前的板凳上,“喏,”苏莉指指桌上的纸包,“这是熟肉吧?
我刚刚晓得你出去剃头没吃晚饭,就先去食堂买了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说着,她转到办公桌另一边,拉开抽屉,从里面端出一只白色的大搪瓷碗,
上面还扣着另一只碗,苏莉揭开扣着的搪瓷碗,下面盛着满满一大碗米饭,还有
几只酱蛋和一些炒青菜。

  我带着怪异的目光看了看那大搪瓷碗里堆得高高的米饭,又比较了一下苏莉
的面孔:“我说小莉,这碗饭比你的人头还大一圈,”

  “去去去,”苏莉白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老酒就开始讲醉话啦,快过来吃
饭吧,”

  “好,我过来吃,”我头有点晕,手里托着油纸包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旁,
望着苏莉两腮上红艳艳的浓妆,我不禁脱口而出:“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

  她低头专心地用饭匙翻弄饭菜,没听清我在嘟囔什么,“嗯?你说什么?再
讲一遍,”

  “我讲的是,一半是烧鸡,一半是米饭,”我坐下,胳膊肘支住身子,看着
她泛着桃红的两腮发楞。

  徐晶来了,她睡在我旁边。

  夜里三、四点钟,我忽然醒了,觉得右臂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毛绒绒的,我
费劲地睁开眼,扭头一看,一头短发的徐晶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手臂呼呼大睡。

  我的心狂喜地跳动,一把把徐晶搂进怀里,我用脸颊摩娑着她的鬓边,贪婪
地嗅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清香。

  “嗯……呣……”徐晶挣扎起来,含糊地抗议:“侬做啥啦?让我困一歇呀
……”

  她是苏莉。

  老妈催我回上海一趟,说给我介绍一个外商认识一下。

  关先生,四十出头的年纪,微微有些谢顶,个子不高,但气宇轩昂,双目炯
炯有神地望着我走近他。

  经过交谈和老妈在一旁敲边鼓,我得知关先生是新加坡华人,早年留学澳洲
学医,回新加坡后却一直从商,经营家族生意,他的姨母在五十年代出于满腔热
血,回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没料想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整得死去活来,最后心
灰意冷,趁着七十年代末廖承志改革侨务的大潮,带着全身心累累伤痕,扶夫携
幼,重出国门定居香港。

  何阿姨,也就是关先生的姨母,与老妈是大学同学,尽管当年何阿姨满身的
“海外关系”疑团,而老妈嫁了一位革命退伍军官,但两人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包括何阿姨去香港以后,两家仍然有书信来往,只是何阿姨对当年的炼狱生活依
旧耿耿于怀,不愿回到上海,这个会勾起她无限痛苦回忆的伤心之地。

  关先生已经在上海置了物业,玉兰花苑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住宅和办公地
点合二为一,楼宇虽然陈旧一些,但地处闹市,交通方便,不失为一个精明之选。

  “黄医生,听我姨母介绍你医学院毕业几年了,现在正在行医,是这样子吗?”
关先生一面端起桌上的茶盅,一面观察我脸上的表情,

  “是的,我毕业两年了,一直在骨科做医生,现在职称是住院医生,”我坦
然地回答,心里揣摩着他的打算,

  “哦,住院医生?是不是平时要住在医院里服务,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在社会
上的行动?”关先生微微绉起眉头,

  “不是,所谓住院医生只是职称,代表我的级别,并没有residual的意思,
平时也是很规律的上班、下班,也有休闲的时间,”

  “就像你现在在安徽省那边的职务也是这样?”

  “对,我在铜陵的医院里工作这段时间,住他们提供的宿舍,离医院很近,
所以闲暇时间比在上海工作的时候还要多,”

  “哦……,那就好,那就好,”关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我奇怪关先生为什么如此关心我的工作状况,从他那莫测高深的脸上看不出
答案,我不解地回头看看母亲,老妈只是抿着嘴笑,朝关先生抬了抬下巴,示意
我继续和他谈下去。

  原来关先生打算请我帮他打理互联网的商贸业务。

  一九九八年正是中国互联网兴起的时刻,各色人等、各路英雄好汉刚刚从房
地产泡沫爆破的震荡中清醒过来,大笔劫后余生的资金正寻不到出路,一小撮先
知先觉的人物瞄上了新兴的互联网业务,国内各大门户网站次第崛起,新浪、搜
狐、网易等等,不一而足。

  “春江水暖鸭先知。”关先生凭籍自己多年从商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在中
国推广互联网商贸的机遇,他血液中闽福子弟特有的锐意进取的冒险精神恰如其
份地发挥出来,一炮就打到上海来了。

  第二天傍晚,我挟着一部IBM 的笔记簿计算机踏上了回安徽的汽车,一路上,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兴奋得手指轻轻打颤。

  关先生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周密,他要用别人的投资替他赚钱。首先,他注册
了一个网络域名,准备出资开设一个医药服务网站,专门经销那些名不见经传的
乡镇工厂生产的物理治疗仪器,什么磁疗腰带、电疗坐垫、增高助长器之类,产
品要绝对安全,就是电不死人就行,然后利用网络大行推广,把这些几块钱一副
的塑料制品吹嘘成应用了世界顶尖科技的医疗器械,以一百到二百元的价钱通过
邮局销售出去。

  我的工作就是大量翻译国外杂志上有关的资料,贴到网上宣传产品,同时以
“黄教授”的身份,解答愿者上钩的病人在网上的疑问,最终目的是使病人心甘
情愿地掏钱,购买这些我只在关先生家里才摸了摸的玩意儿。我的得益是每翻译
一千字的资料,得到稿费二百元,另外以销售额的百分之五提成。

  车轮滚滚,轻轻晃动的车身摇得我昏昏欲睡。

  苏莉很惊奇地看着我带来的笔记本计算机,她看着我插上电源,小心翼翼地
打开屏幕。

  这部笔记本计算机只有七成新,液晶屏幕灰蒙蒙的,估计是关先生自己用过
淘汰掉的,装的还是窗口九五的工作台,应用软件倒是OFFICE97,虽然内存很小,
但应付我日常的文字工作已是绰绰有余。

  苏莉以为可以打电子游戏,可是对着满满的键盘无处下手,于是央求我给她
弄好了玩玩,我查了查程序目录,耸耸肩告诉她里面没有装游戏,苏莉只好在键
盘上乱按一通,当做自己也摸过计算机了。

  从这天以后,我几乎把每天下班后的空余时间都花在计算机前。关先生给了
我好多产品说明书,多达二百份,都是台湾商人在欧美市场营销的健康护理用具,
上面附有完整的国外不知名医学专家的论文,极尽吹嘘欺骗之能事。我按照关先
生的指示把这些英文资料翻译成中文,输入计算机后储存在软盘上,等到一只软
盘存满了就通过邮局的特快专递寄往上海关先生的办公室,接着往第二只软盘里
储存下一篇文章。

  工作很紧张,关先生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翻译进度,并且告诉我网站的构建
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争取在国庆节前开通,同时,我也收到了前一期一万字的
稿酬。

  从邮局走出来,捏着裤袋里刚取出来的二十张纸币,挺刮的钞票在我手里
“哗哗”做响,这是我平生第一笔利用医生的专业知识,蒙蔽病人赚来的钱。

  这两千块钱来得轻而易举,不过是四、五个晚上的成果,等到网站开通,我
在网上向病人面对面推销,我的财富还将增加得更快,远远超出我在医院里看门
诊的工资,甚至是我挥汗如雨地挨完一台手术赚来手术费的一百倍,而且,这钱
赚得丝毫没有风险,因为这些护理器械根本没有效用,最多只能使人屁股热得发
烫,或者震得脚板发麻罢了,哪里谈得上治疗风险?

  但我没有害人,我谋的只是人家的钱包,不是病家的性命,与那些穿著制服
的大盖帽们相比,他们挥舞着警棍把求告无门的老百姓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关进
黑牢,不交钱不放人,我的所作所为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想,我不由得浑身一阵轻松,鼓起腮帮子,一路吹着口哨回到宿舍。

  宿舍里苏莉正在陪一位女客聊天。

  我站在苏莉房间门口,看见里面长沙发上坐着一位少妇,背对着我正在和苏
莉热烈地谈着什么,一点没发觉我进去。苏莉抬头看见我,咧开嘴一笑,我冲她
点点头,打了招呼就想退出来回自己房间,苏莉叫了我一声。

  “哎哎!黄军!等歇!”

  “嗯?啥事体?”我停住往后退的脚,“啥事体啊?”

  “来来来,”苏莉使劲朝我招手让我进去,“喏,这位章小姐来寻侬的,侬
不在,就在我这里坐坐,”

  这时,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年轻妇女朝我转过脸来,笑盈盈地不说话,她烫着
蓬松的卷发,精细的发圈儿随着头的晃动在鬓边一颤一颤,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
眼角微微有点向上吊,肉肉的嘴唇涂着红红的唇膏,白白嫩嫩的皮肤,眉宇间透
露些许已婚妇女的世故和沧桑。

  我一愣,好象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啊呀!黄大夫!真‘寺’你呀!”这个女人站到我面前,热情洋溢地抓紧
我的胳膊摇晃起来,

  东北口音的普通话提醒了我,“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火车上那位同志,”

  “哎哟,我的妈耶!你可算想起我来了,真‘寺’贵‘银’多忘‘四’儿!
哈哈哈哈!”女列车员高声大笑着。

  我陪着她笑着讲了几句,忽然想到她来找我的缘由:“哎……章小姐,”

  “嗨!”她急急地一摆手打断我的话,“瞧你,黄大夫,整啥不好…整出个
小姐来,叫我章娜就中,别小姐小姐的,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苏莉捧腹大笑,等笑够了,我问她:“哈哈……,行行,章娜,以后我
叫你章娜,那你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章娜“忽”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神情有些不安,眼睛略略朝苏莉那边瞟了
瞟。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她可能有什么事不想让苏莉听见,于是,我朝苏莉笑
笑:“小莉呀,我带客人过去坐坐,你忙你的吧,不麻烦你啦!”说着,示意章
娜跟着我退出苏莉的房间。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请章娜走进房间,让她坐在沙发上,舒服地翘起二郎腿,
她的紫红色紧身长裙顺着大腿向后滑落,露出又白又圆的膝头,章娜注意到了,
伸手向上拉了拉裙子,用手掌在膝盖上压好。

  我看着她露在裙摆下面那两条圆润的小腿,紧紧包裹着银白色的丝袜,脚上
蹬着一双白色浅口高跟鞋,头儿尖尖的,跟儿细细的,不巧的是,我坐在她对面
的木椅上,正好看见她右脚的高跟鞋底有一块贴补的胶皮。

  我收回目光,把椅子往前拖了拖,问:“章娜,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帮不上的再商量,说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哎哟,黄大夫哎,你可真不好找,我跟你说呀,你那回在车站给我的名片
我一直留着,本来想留着歇班儿的‘寺’候去上海找你,没成想,我们路段有个
同事儿的孩子病了,要去上海治病,还巧了就住你们医院里头,我就拿着你的片
子去找你,可他们说你不在,去铜陵了,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那天你就是坐我
这趟车来铜陵,后来呢,你们医院挺够意思,照顾得挺周全,这事儿我就撩下了,”

  “你同事的孩子去我们医院治病?男孩女孩?是不是腿的事儿?”

  “就是腿的毛病,说啥脉管炎,哦,是个小姑娘,五岁,”

  “哦!……是那孩子啊,就是我在铜陵这医院里看过,后来转到我们院去的,”

  “啊,对呀!听你们科的大夫说啦,那转过去的病历还是你写的,”

  “是啊是啊,那后来又怎么样啦?你今天来又为这事儿?”

  “可不是咋的,那不嘛,前两天,你们科的大夫找我那同事儿谈话,告诉他
们治疗不成功,脉管炎太严重,两腿现在全保不住了,要手术切除,这不?我同
事儿还是托我找你想想招,”

  “想招?家长不想手术?”

  “嗨!当父母的哪有愿意自己孩子缺胳膊少腿的,可他们也明白呀,中西医
都看遍了,连你们上海那个啥龙华医院的白胡子主任都请来了,中药吃了一个月,
一点起色都没有,哪还能干挺着?你们那儿的谁?哦,刘大夫说啦,再拖下去,
小孩儿命都保不住,现在就已经黑到大胯啦,唉……,多漂亮的小闺女,眼瞅着
下半辈子……”章娜眼圈一红,眼泪盈眶。

  我赶紧从桌上抽了两条纸巾递给她,“行啊,你也别哭啦,既来之则安之,
有了病就得治,谁让病呢?那你的意思是……”

  章娜擦了擦眼窝,“啊,我的意思就是,嘿嘿……”她停了停,干笑几声,
“现在的医院不都兴这个嘛?”她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
搓了搓。

  我看明白了,拉长了脸:“我们科的问你们要啦?”

  “那倒没有,是我们几个自己商量的,怕大夫不好意思开口,那咱们也得主
动点儿,是不是?”

  “你别瞎费劲了!”我一脸不屑,“老实告诉你吧,那孩子做手术前,就算
大夫有要红包的心,也没有要红包的胆,你给他,他也不敢要,要是刀开得不好,
你们把这事儿一闹,收红包的立马就得滚蛋,换了是你,你敢要不?”

  “你说的真事儿?”章娜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大大咧咧地往椅子背上一靠,无意中眼角扫到了桌上
的手提电脑,我把身子往前一靠,鼻子尖差点碰到章娜的脸,“你当是现在大夫
还靠收红包过日子啊?”

  “那咋说?”章娜一脸不解,

  “你知道不?红包是犯法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现在搞的是合法的,
怎么说都有理,医院靠卖药都够赚的,大夫靠治疗费提成发奖金,你的明白?”
我掏出烟叼上,点着火吸了一口,看着章娜的表情。

  “哎哟,你不说俺真不知道,这么档子事儿啊!”章娜晃然大悟,拍了一下
巴掌,忽然,她又有点不放心,“哎?黄大夫,真不用送?你可别糊弄我,”

  “不用送,不过呢?”我摇晃着脑袋,手指夹着香烟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章
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举一动,“不过呢,你们要真想送红包,就等开完了刀再
送,也别送别人,给我就行,我正缺钱花哪!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望着
章娜紧张的面部肌肉随着我的话语缓和下来。

  “嘿!黄大夫,你这‘银’,吓死我了,我当你反悔了呢,”章娜脸上堆出
媚笑,亲昵地把上身探过来,伸出胳膊在我肩膀上掐了一下,“你这坏小子,吓
得我的心直蹦。”

  我的肩触到章娜软柔的手心,热呼呼的,那热度烫得我心里一动。我伸手搭
在章娜的手背上,轻轻地用力握住她的手,然后用两只手托在掌心里,慢慢揉搓。

  章娜脸一热,佝促地抽回手,又扭头看看虚掩的房门,我有些尴尬地笑笑,
没说什么,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哟,六点半了,天都快黑了,我请你到食堂小
餐厅吃饭,走吧,别客气了。”

  章娜推脱不过我的邀请,客气了几句,站起身,拎起沙发上小小的女式坤包,
随着我走出宿舍。

  下楼梯的时候,我有意让章娜先走,看着她一扭一摆地摇着丰满的臀部走在
我前面,她身上穿的紫色裙子衣料单薄,渐渐向下收细的腰身紧紧卡住她小小的
蛮腰,后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脊梁,裙子下半截紧裹住她浑圆的屁股,
随着她的走动,服贴地缠在章娜两条大腿上。

  在医院食堂楼上的小餐厅里吃过了晚饭,俩人都喝了酒,迷迷登登的,在铜
陵的街道上乱逛,我顺路送章娜回火车站。

  我正和她并排走着,忽然走过一家鞋店,我一怔,灵机一动,拉着章娜的胳
膊走了进去。

  “你干啥?买鞋?”章娜酒后有点迷糊,跟着我,“哎哟,俺那大少爷,你
倒瞧瞧啊,这是女式的呀!”

  我并不搭理她,径直走到女鞋柜前,取下一只式样和章娜脚上那双差不多的
白皮鞋,一看价钱,四百八,合适,我让店主取一双三十八码的来。

  刚才在宿舍里我发现章娜的鞋底补过,而且鞋面显得很旧,有好几处裂纹,
这说明她非常喜欢这双高跟鞋,所以尽管鞋底磨得不行了,她仍是修补一下再穿,
另外,看来她手头不宽裕,一双三、四百块的女鞋对于她的收入来讲可能份量很
重。

  可最重要的是,刚才章娜下楼梯的时候,我在她身后观察,她小腿的弧线和
优雅的脚型,配上白色高跟鞋很漂亮。

  我付了钱,从笑嘻嘻的店主人手里,接过包好的皮鞋盒塞给章娜,她吃惊地
连连摆手:“哎哟,不行不行,小老弟,我可不能让你破费,说啥我也不能收。”
说完,她两只眼紧盯着装着白皮鞋的塑料提袋。

  “你别客气啦,说真的,”我一脸慷慨的模样,“我在这儿举目无亲,连朋
友都没有,你今天来看看我,我太高兴了,实在没准备什么礼物,只好临时买点
小意思,就当我认你做干姐,你别嫌弃。”

  章娜听了我的话,又扭捏了一会儿,最后客气了几句,终于收下了。

  我俩走出鞋店小铺,顺着人行道朝着火车站方向踱去。我的左手提着鞋盒,
右胳膊自然而然地揽上了章娜的腰,她起先稍稍向一旁闪了闪,我的手掌微微用
力一拦,她便不再挣脱,顺从地把身子向我依偎过来,又走了几步,章娜的左臂
攀上了我的后腰,又用右手抓住我揽着她的手按在她腰胯之间。

  我的手掌扶住章娜的腰侧,两个人身子贴住身子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章娜
的卷发轻扫着我的脸颊,不时传来一阵阵洗发香波的味道,她的胯骨在我的手心
下面一起一伏,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细意品味被薄如蝉翼的裙
子紧紧裹住的细腻肌肤。

  火车站到了,章娜从小小的皮包里摸出一本铁路职工证在看门人眼前晃了晃,
就领着我走进了大门。

  “我还以为你住在铁路食宿站呢,”我有些纳闷,进了车站大门,我的手重
又揽住了章娜,

  “没,我这车是短途的,就在月台上过夜,哪有食宿站的好‘四’儿?”

  “那你们车上的其它人呢?他们也在车上睡觉?”我朝四周张望,远近高低
亮着几盏黄昏的路灯,空空的月台边,有一列暗绿色的列车趴在那里。

  “他们哪?都是本地的,到地儿都回家了,就我一个外地的,以车为家,没
法儿……”

  章娜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在冷清的月台上孤独地回响。

  好不容易爬上了章娜的车厢,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章娜紧紧攥着
我的手在前面引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

  忽然,章娜止住了脚步,我来不及停步,一下撞了上去。“咚!”两人的身
体碰到了车厢的板壁,寂静的车厢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

  “哎,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迭连声地道歉,“黑咕隆咚的,我啥也看不
见,怎么样?撞疼了没有?”

  “呵呵呵呵!傻样!”章娜在黑暗中笑出声来,“这算啥?我们在班上磕磕
碰碰的,谁还在乎这个?”

  章娜在皮包里摸索了半天,“稀里哗啦”地拽出一串钥匙,在乘务员室门上
捣弄了几下,房门无声地开了。

  “你先等会儿,我叫你再进来。”她回头轻声地关照我,自己提腿迈过门槛
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我大瞪两眼站在黑黝黝的车厢里,真是两眼一抹黑,好在章娜很快就打开了
小门请我进去,屋里小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

  “哇!你可真有情调,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点上蜡烛,不让人家想歪啰都
难哦……”我油腔滑调做着鬼脸。

  “呸……!”章娜笑着啐我一口,“你小子上海人就会整花花肠子,啥情调
不情调的,你当老姐我这儿有电哪?早停机啦!司机一下车就断电,说是怕火灾,
整列车就我一个人,可不就得点洋焟呗?”

  我笑笑,放下手里的鞋盒,坐在乘务员室的木椅上,看着章娜忙乎着给我倒
水。

  章娜动作麻利,刚才几分钟就换了衣服,重又穿上了铁路制服,上身是白色
绿杠的宽大衬衣,下面穿著又肥又大的绿裙子。

  她递给我茶水,在我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放在小桌上,左手无名指上的
戒指在烛光里闪了一闪。

  “章娜,”我问她,“你整年这么跑,孩子谁管呀?”

  “闺女住她姥姥家,可滋润哩,”章娜往后一靠,眼睛望向黑呼呼的窗外,

  “哦……”,我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刚要点火,章娜忽然说了一
句:“给我根儿烟……”

  “啊?”我瞪圆了眼珠子,“你也来来?”

  “啊啥啊?没见过娘们抽烟咋地?别废话,给我!”章娜随手从小桌下面摸
出一只玻璃烟灰缸摆到桌上。

  “哎,”我老老实实地递上烟,给她点着了,看着章娜深深地吸了一口,隔
了一会儿慢慢地吐出来,一股淡淡的青烟随着小风飘向窗外。

  “你……平常晚上就睡在这儿?”我指了指她坐着的长椅。

  “啊,正好躺下能睡,椅子下面就是铺盖。”章娜脚跟往屁股下面顶了顶。

  “你可真是以车为家呀……”

  “嘿嘿,”章娜苦笑了笑,“小老弟,四海为家呀,”说完,她闷闷地吸烟
不再说话。

  我陪着章娜吸完一支云烟,在烟灰缸里掐熄了烟头,站起身来:“行啦,我
该走了,你明天该出车了,早点休息吧,呃……,你出车回来给我打电话,闲着
没事我也怪闷的,”

  “行,我没事儿就找你玩去。”

  我给章娜留了手机号码,独自走回了医院宿舍。

  回到宿舍,苏莉还在看电视,她告诉我,我出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会儿,
因为我锁在抽屉里,她没法接。我谢了她,拍了拍她露在短裤外面的大腿,让她
去睡,她白了我一眼,哼哼着回房去了。

  我洗了澡,回到房里开了空调,上床前想起苏莉说的事情,打开抽屉取出手
机托在掌心看了看,屏幕上显示有一个长途来电,在我回来前半个钟头,那时我
正在章娜的小房间里陪她抽烟。

  是谁呢?我心里嘀咕着,是徐晶还是老爸老妈?姜敏?

  管他呢,明天再说吧。

  我关了机,把电话扔进抽屉,上床盖了毛巾被,不一会儿,睡着了。

qwertysis 2008-10-25 13:04

              正文第二十九章

  报纸上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中国互联网市场的消息,每个月的用户增长数量
几乎抵得上一个欧洲小国的人口,科技股和网络股接二连三地在深圳和上海两地
股市上露面,新一轮的泡沫经济正在悄然形成。

  关先生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异常,连声赞扬我的译文水平很高,用词
准确,要我再加把劲儿,争取在国庆节前将网页上的内容搞得丰富些。

  我与老板的合作正在蜜月期,关先生高昂的情绪很容易地感染了我,于是,
我每天的空闲时间全花在了电脑前,连午休时间都急急忙忙赶回宿舍,开了机飞
速地打上一小段再赶回科里上班。随着手指在键盘上的飞舞,关先生的汇款一波
一波地通过邮局向我涌来,短短三、四个星期,我己经拿到超过一万元的报酬。

  那天和章娜在车站告别后,她没来找过我,只给我打了几次手机,一次是她
想证实一下我的手机是不是打得通,后一次,她告诉我她有半个多月的工休假,
要回七台河看看家里老人和孩子。

  再次接到章娜电话的时候是星期六下午,我正好完成了一批资料的翻译,刚
把软盘投进邮筒回来,一进门就听见手机在我桌子上叫唤,我看了号码,是铜陵
本市的,就按了接收键。

  “喂,老弟,你大姐我回来啦!”章娜的声音听起来兴冲冲的,震得我耳膜
发疼,

  “是嘛?那好,我去车站接你,”我望瞭望苏莉那紧闭的房门,她星期五晚
上赶回上海去了,说是她老爸病了,天晓道得真假。

  “嗨!接‘哈’接呀!我就在你宿舍外边,你快出来帮我拿东西!”章娜不
由分说地命令我。

  我风风火火地跑到宿舍小区门口,果然看见章娜站在树影下,一手拿着一方
花手绢擦脸上的汗,另一侧肩膀上吊着一只深蓝色的小皮包,地上放着两只印着
铁道旅行社名称的旅行袋,装得鼓鼓囊囊的。

  章娜看见我小跑着过去,朝我招招手:“可把我累坏了,快点,把这两包提
着走,唉哟!死沈死沉的……”说着,她用眼角溜了一下传达室门口的老头,嘟
嚷了句,“哈破人儿,还不让进吶,非得你出来接我,”

  我安慰了她几句,提着东西和她一起走进了大铁门。

  章娜今天穿了一条大红带着碎白花的连衣裙,脚上换了我上次给她买的白高
跟鞋,上楼的时候她仍走在我前面,她那丰满的屁股,富于生育过的妇女特有的
厚实,在离我脸不到二尺远的前上方左右摇摆,在宽松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在宿舍门口,我手里提着两袋东西不方便,就让章娜到我裤袋里掏钥匙。没
想到,章娜右手一伸进去,没摸到口袋底的钥匙,却隔着衣服一下子碰到了我那
胀得难受的鸡巴。

  一开始章娜没啥反应,在我裤袋摸了几下才找到钥匙,掏出来插入锁孔开了
门,我和她一前一后进了宿舍门后,章娜把钥匙交到我手里,伸出手在我胸脯上
“啪!”地拍了一巴掌,半笑半嗔地骂:“好小子!跟老姐整这个!刚回来你就
给我来一下马威?”

  我有点哭笑不得,揉了揉给她拍得麻酥酥的胸口:“哪能啊?我的大姐,他
自己大的,关我啥事儿?”

  章娜“噗吓”一声乐了,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子尖:“呵呵!你小子净扯,你
要不想歪喽他能这么大?你们男人这点破事儿我还不明白?”

  我干笑了几声,为了避免尴尬转换了话题,我指着地上的旅行包:“你这是
刚下火车呀?这就是你回家的行李?”

  “是啊,我刚下车,路过你这儿就想上来看看,门口那死老头愣不让进,真
气死‘银’!”章娜想起这事就生气,“哎,还别说,你看我给你带哈好吃的来
了?”

  说着,章娜蹲下身,拉开旅行包从里边掏出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塑料袋,
她仰起脸,手里托着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红塑料袋:“看,这是大豆,那些都是
花生、红枣啥的,给你留着自己熬粥喝。”

  章娜蹲在地上专心地整理行李,不断地往外掏一两包送给我的土特产,我弯
腰看着她忙乎,眼睛无意间抬高一瞟,视线顺着章娜连衣裙那开得低低的领口望
进去,顿时,我浑身热血沸腾,胯下的东西在裤裆里不由自主地昂起头来。

  章娜的连衫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抹白嫩嫩的胸脯,她往前一哈腰,领口
向下荡开,我从高处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里面,两团肥白的乳胸高高隆起,中间
是深深的乳沟,她贴身戴着黑色的胸罩,两只丰满的乳房在胸罩下面挤得胀胀的,
双乳的一大半争先恐后地从胸罩上缘鼓了出来,还露出了左右半个暗红的乳晕。

  我怕章娜发现我裤裆前面明显的鼓起,小心地夹紧大腿坐在沙发上。

  章娜弄好了行李,我的写字桌上已经堆成了小山,她站起身来,长长地吁了
口气,撩了撩垂到脸上的发卷,在我身旁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会整不?
可都是好东西呀,别糟贱了。”

  我把茶几上的茶水端给她:“我不会搞的话,就留给你休息的时候来煮,我
们俩一块吃。”

  “行,我给你整。”章娜爽快地答应了。

  我让章娜去浴室里洗一洗,趁这个功夫我下楼去食堂买了饭。

  我推开房门回到屋里,章娜正在用一块毛巾擦干头发,光脚穿著我的拖鞋,
她身高有一米七,比我矮半个头,我的睡袍穿在她身上正好垂到膝盖下方,她那
件汗湿的连衣裙搭在椅背上,放在“呼呼”飞转的吊扇下吹干。

  “哎?你那屋的同事呢?人咋不在?”她努起嘴指了指苏莉的房间,

  “噢,她请假回上海几天,下礼拜天才回来。”

  “哦……”章娜应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看看我,没说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把前些日子剩下的半瓶茅台酒喝了。章娜酒后兴致很高,
嚷嚷着要上街逛逛,等她抱着衣裙钻进厕所换衣服的空档,我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在厨房水龙头下冲洗干净,这是章娜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身上又穿著先前的红裙
子。

  我揽着章娜的腰在人行道上闲逛,趁着酒后微醺的兴奋高声说笑。夏夜的街
道上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着缓步而行。我搂着章娜腰肢的手用力
拢了拢,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裙子和我的裤子磨得“唰唰”直响,章娜侧转
脸笑着向我飞来一个眼波,脑袋一歪,靠在我肩膀上,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路过一家灯光通明的地下商场,我拉着章娜下去看看。她没料到我一路拖着
她直奔女性用品专柜区。望着眼前衣架上一排排琳琅满目的时装,章娜有点不知
所措。

  我比照着她的身材,挑了一条黑色的针织背心套裙,上身配了一件短小的白
色真丝半袖衫。章娜望着提在手里的衣裙,笑颜如花,同我客气了几句,我笑嘻
嘻地把她推进了试衣间,转身走向收银台。

  一千零八十八,我从口袋掏出钱放在台面上推给女服务员,看着她熟练地操
纵收款机,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惆怅。

  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我挽着徐晶驻足在捷安特专卖店橱窗外,隔着落地玻
璃对着一辆标价一千零八十八的山地车猛咽口水,踌躇再三,最后摸了摸并不饱
满的口袋黯然走开,徐晶边走边回头,为了这件事,我和她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如今,我手头宽裕了很多,上千元一套的女装我可以满不在乎,可是穿这衣
服的不再是徐晶,而是一个与我萍水相逢的女人,虽然她像徐晶一样高佻丰满,
眼波流转,皮肤白晢,尽管她也有徐晶那样条长的两腿和纤纤玉足,但她不是徐
晶,不是。

  章娜换好了新裙子,略带拘谨地拉开了更衣室的门,我眼前不觉豁然一亮,
黑色的针织衣料恰到好处地紧贴住她丰腴的身躯,在她饱绽的胸前和幼细的腰胯
间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低垂的领口中间,自上而下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下端浓
重的阴影隐没在圆领深处,轻飘的白色外套罩在溜滑的肩膀上,衬托出两只圆润
的香肩。

  “咋样?还行吧?”章娜征询地望着我的眼睛,

  “还行?简直是太棒了,你那身材穿这衣服好得没话说,看得我直流口水,”
我半真半假地打趣她,

  “嘿!你小子!”章娜笑着打了我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安着好心,呵!呵
呵呵……”

  我俩说说笑笑走出了地下商场,我抬眼一望,指着不远处一个灯箱招牌说:
“走,时间还早,我们看会儿录像再回去,我宿舍的电视机给锁在那房间了,回
去早了没啥意思。”

  “哎,看会儿吧,”章娜挽住我的胳膊飞快地踏着碎步,针织的短裙紧绷住
大腿,让她放不开脚步。

  录像厅躲在小巷深处,冷冷清清,门口挂着红红绿绿的灯串,一闪一闪,墙
上贴着阿诺施瓦辛格的海报,呲牙裂嘴地端着六管机枪。

  售票窗口后面坐个三十来岁又干又瘦的男人,嘴角叼着烟,眯缝着一只眼上
下打量我和章娜一下,开口道:“看片子?豪华包厢八十,外送啤酒。”

  我交了钱取了票,瘦男人出了票房领着我和章娜沿着一道走廊走了几步,两
旁是一扇扇紧闭的白漆木门,里面音量开得很大,轰轰隆隆地响成一片,最后,
我们在一道油漆斑驳的木门前站住,他用钥匙打开门锁,把我俩让了进去。

  “老板请坐,老板喜欢什么片子啊?中国、外国的都有,保证好看,”那男
人面无表情地站着说话,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背台词。

  “随便随便,外国片子好了,”我随口应了句,“快把啤酒拿来,热死了,”

  男人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罐力波啤酒放在小包厢中间的小茶几
上,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章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咚!咚!”两声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哦哟,
走得我累死了,”她一面摸着脚踝,一面抱怨。

  我看了看四周,房间很小,长宽也就二、三米的样子,墙上蒙着猩猩红的毛
毡,年长日久,早已污秽不堪变成了暗红色,地上铺着灰色化纤地毯,布满片片
污迹。靠墙排着半圈沙发,罩着白色的布套,还算干净。

  房间顶上的灯光灭了,电视屏幕出现了雪花,我坐到章娜身旁,打开啤酒罐
递给她,自己喝了一口,舒服地往后一靠,顺势把章娜的身子拉过来,让她半个
后背躺在我怀里。

  电视有了画面,我看了几秒钟开始骂娘:“他妈的,《虎口脱险》!早八辈
子的电影,我找他去!”我站起来准备去找那个男的。

  章娜一把拽住我,一面咯咯地笑,一面说:“算了算了,哈哈哈哈!反正我
们是来看热闹的,坐一会儿就走,别找事儿了。”

  正说着,电视画面突然变了,法国油漆匠和音乐家没了,换成了海边沙滩,
几个男女青年正在海水中嬉戏打闹。

  “哎,来了来了,人家换片子了,坐下看吧,”章娜拉着我在沙发上重新坐
好。

  电视里的男男女女个个金发碧眼,身材健美,在海水里翻腾,说着我不懂的
话。

  “哎,”章娜转头看我,“他们说啥呢?你翻给我听听?”

  我摇摇头:“我也不明白,反正不是英语,有点像德语,”

  看着看着,男女们纷纷走上海滩,齐刷刷地脱光了衣服。

  “俺那天呀!”章娜捂着嘴笑起来,“敢情是毛片儿啊!”她回头看看我,
笑得直不起腰。

  我笑也不是,哭也不好,陪着章娜干笑,自己找台阶下,说:“行啊,毛就
毛吧,总比回去看墙壁强。”

  章娜笑够了,收住笑:“哎,咱可说清楚啊,我可是陪你看的,是你要看…
…哈哈哈哈!”说着,她又放声大笑起来。

  “行啊,我要看,”我搂着章娜的肩膀,两个人往沙发后背上一靠,注意力
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电视里一个长发美女正跪在一个壮汉面前,那条青筋暴怒的鸡巴直挺挺地朝
天翘起,紫红色的龟头像婴儿的小拳头般大。美女张开嘴一口把鸡巴头含进嘴里,
腮帮子立刻鼓起老高,她快速地用嘴唇前后套动着,嘴角流出一丝口水,顺着下
巴淌到脖子上。

  忽然,美女嘴巴大大地一张,身子向前一伏,整条阴茎被她完全收进嘴里,
那女人的脖子粗了一圈,画面里的男人舒服得“嗷!”了一嗓子。

  我偷眼看看斜倚在我怀中的章娜,她吃惊地半张开嘴,两只手合在胸前,像
是忘了为演员的表演鼓掌。

  电视镜头一转,旁边一个白种短发女人正趴在一个黑人身上,嘴巴在鸡巴上
又舔又吸,两手握住那条啤酒瓶一样长的阳具上下套弄,黑人的手指抠进女人的
阴道里左转右转,搅得女人发出阵阵浪叫。

  章娜动了动身子,原先垂在沙发下面的两腿交迭起来,上半身紧贴住我胸脯,
左手抄到我的腰后面,右手搭在我小肚子上,轻柔地抚弄我的腹肌。我的手拨开
她脑后的秀发,从她后领伸了进去,揉搓着她光滑的背脊,我发现她没有戴胸罩,
大概是刚才试衣裙的时候摘掉了。

  这时候,那对白人男女在沙地上铺开一方花布,一前一后跪倒,女人高高撅
起屁股,男的挺着茶杯粗的阴茎一下子就插了进去,女人爽得连连叫喊,甩着脑
袋,一把金发在阳光下飞舞。

  章娜的右手向下滑去,停在我的大腿上,上上下下来回抚摸,渐渐地,她的
手抬高了些,慢慢地放到我裤裆前面,隔着裤子握住了里面勃起的阴茎。

  我的手沿着她柔若无骨的后背滑向一侧,穿过章娜的腋下握住了一边肥硕的
乳房,我用手指捏起奶头轻柔地转动,章娜低低地“哦……”了一声,抬起脸期
待地张开血红的嘴唇对住我,我低下头,朝她唇上深深地吻去,她那颗粗糙的奶
头在我指间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突出。

  电视里的女人叫得声嘶力竭,男人把她放倒在花布上,伏上身去用力耸动,
镜头一转,黑人汉子正跪在沙地上,用手按住白女人的两腿膝盖,那条奇长无比
的黑鸡巴往女人下身插入了大半,他越来越快地掀动屁股,一股白浆从女人阴道
不住地往外冒,忽然,黑汉子大喝一声,从女人身体里抽出家伙,一道白白的液
体从龟头前面喷射而出,落在白女人的胸脯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章娜夹紧两腿在沙发上蹭了蹭,抚摸我阴茎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手,
轻轻拉开了我裤子前面的拉链,手指灵巧地伸进去,拨开我的内裤找到暴涨的鸡
巴,小心地握在手心里掏出来,让阴茎直立在她眼前,然后慢慢地捋退包皮,露
出暗红色的龟头,她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终于,张开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巴,一口
含住了我的龟头。

  我立刻感觉到龟头像被一只又热又有力的吸盘吸住,章娜的舌尖熟练地绕着
龟头打圈圈儿,不时用力地吸上一口,我浑身舒坦得后脑发凉,后腰一阵阵发麻。

  电视里那对白人男女开始最后的冲刺,粉白的肉棒在深红色的阴唇中间急速
抽插,带出一股股淫水,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啊维!啊维!……”

  我从章娜的针织裙领口里抽出手,贴着她的小腹向下摸去,我的指头刚好触
及裙子的下摆边沿,我曲起手指钩住富于弹力的裙子向上拉起,章娜扭了扭屁股,
裙子“呼”一声被我拉了上来,露出章娜那两条匀称又白晢的大腿,还有下身穿
的紫红色内裤。

  我撩起章娜的裤衩,她配合地张开两腿让我的手伸进去,我轻轻按住了她的
阴部,那里已经黏黏糊糊地湿成一片,然而奇特的是,一根阴毛也没有。

  章娜两眼看着电视,舌头仍在用力舔我的尿道口。男主角已经在女人体内射
了精,疲软的阴茎向外一拔,一股混浊的白汁从女人的阴道里汨汨流出。

  我轻易地找到章娜的阴蒂,中指轻柔地按住这粒可爱的小肉粒慢慢地揉搓。
章娜的小腹一下绷紧,大腿猛地并拢紧夹住我的手,她不再舔弄,而是用牙轻轻
咬住龟头后面,嘬起嘴唇用力地吸吮。

  章娜在我手指的揉搓下,呼吸渐渐紊乱,两腿不住地并拢又分开,我知道到
时候了,欠起身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咱俩操一回,行不?”

  章娜醉眼迷离地看看我,小声地说:“你不怕来‘银’?……要玩就来,快
点!”

  我刚站起来准备解开裤子,木门上“砰!砰!砰!”,有人敲门,售票处的
男人在外面叫道:“先生!到时间了!要加时间多交一百哦!”

  “他妈的!真会赶时候!”我望着惊魂未定的章娜,“走,回宿舍去,不在
这儿了!”

  章娜红着脸,低着头跟我走出了录像厅,一路上我俩一言不发,只是,章娜
用搂着我的那只手狠命地掐我的腰。

  直到走进宿舍大门,她才说了句:“哎哟,妈呀!吓死‘银’!我当咋回事
儿呢?”

  “别怕,有我呢,有我在啥事儿也没有,”我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脸贴住她
的额角,喃喃地说,

  “嗯啊,”章娜依偎着我,“我知道……”

  我俩一前一后上了楼梯,章娜看着我用钥匙打开大门,一只手使劲拽着我的
皮带。

  进了屋,里面漆黑一片,章娜要去开灯,我扯住她,拋下装着她旧衣服的购
物袋,把她一把搂进怀里,嘴唇急切地在她脸上找她的双唇。

  章娜用她湿润的红唇迎向我,同时麻利地撩起我T 恤衫的下摆,我顺手从头
上脱掉,她又伸手在我腰带上摆弄了几下,松开了我的裤子,她两手向下一扒,
从内裤里摸出阴茎托在手心里,前后捋了捋,嘴里不住地催促:“想操老姐吧?
来,就这儿,给你操个痛快的,”

  说着,章娜后退半步,背靠门厅墙壁,两腿岔开站好,借着房门上方透进来
的昏黄灯光,我看见她从腿上拉高裙子,往上撩到腰间盘好,两条挺得笔直的腿,
在夜暗里泛着白光。

  章娜把裤衩从胯上褪到大腿,伸手托起我向前探出的阴茎:“来呀!发啥愣
啊!这么站操特过瘾,你要不会老姐教你。”

  我蹬踢掉鞋子和缠在脚上的西裤,靠上前去,伸出赤裸的臂膀抱住章娜,任
由她的手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章娜穿上高跟鞋正好平视我的鼻子尖下面,我俩的高度恰到好处。我扶着她
的腰,她稍稍踮起脚尖,向外撇撇了大腿,我趁势向前向上一挺,龟头已经顶进
了阴道。

  我一手搂住她的腰眼,一手托高她的屁股,两人身体往前一凑,阴茎直直地
向上插入章娜的深处。

  章娜用双臂勾住我的脖子,使劲挺出大胯,臀肌紧张得像石头,耻骨紧贴住
我。

  我双手抱住她的腰臀,下身开始一下一下向前挺送,阴茎在章娜紧窄的阴道
里来回滑动。

  转眼之间,章娜的情欲之火炽烈万分,她高声大喘,面孔埋在我肩膀上,火
热的阴道里不断淌出一股股稀薄的黏浆,顺着她光滑洁白的大腿内侧向下流去。

  徐晶离开后的一、二个月内,我没有碰过女人,一来是因为翻译工作忙,二
来苏莉已经引不起我的胃口,有一两个晚上实在憋不住,我躺在床上用手帮自己
解决了。

  眼前的章娜身材如火,眼角含媚,几年的婚姻早已使她谙熟性交的乐趣和技
巧,近三十岁的年纪,更让她急于享受最后几年的青春放纵。

  今夜,正是我和她干柴烈焰的时刻。

  我一刻不停地前后摆动腰胯,阴茎在章娜的阴道里往复滑行,“噗哧噗哧”
地作响,我不时往上狠狠一顶,阴茎直达章娜的最深处,她在兴奋的喘息中发出
梦呓般的呻吟:“操!好样儿的……,嗷!嗷!”

  我撩高章娜的裙子往上头脱掉,让她赤裸的胸脯贴在我汗流浃背的胸口,她
兴奋地上下摆动着胸部,双手托起肥白的乳房,让两粒突起的奶头在我胸前上下
磨擦,我察觉到章娜被我操得起了兴头,于是抱持住她的后腰更加快速地抽插。

  章娜下身流出的淫液越来越多,顺着俩人的腿一个劲地往下淌,温热的黏液
糊在我大腿的皮肤上一点一滴向下爬,惹得汗毛痒痒的,我正想叫她两脚并拢让
我换个姿势,章娜猛然松开托住自己双乳的两手,狠狠地在我腰间拧了一把,闭
眼绉眉低喊一声:“使劲!操呀!操着我痒痒筋儿啦!”

  听了这话,我深吸一口气,凝神专注地加快了动作。

  片刻之后,章娜忽地朝后仰了仰头,后背用力一弓,“喔!”地一声,身子
在我怀抱里僵硬了一剎那,随即,浑身像筛糠一样地哆嗦开了,两只高跟鞋的铁
钉子狠劲地跺着水泥地直响。

  我停止了动作,抱着章娜瑟瑟发抖的身子站住不动,阴茎插在她体内深处,
享受这难得的感觉,章娜的阴道收缩时变得紧紧的,然后轻轻地放开我,接着再
紧缩起来,我觉得龟头前面好象被一张鱼嘴吸吮着,肛门前方一热一松,几滴热
精不由自主地漏了出去。

  高潮过后的章娜全身又麻又软,她双眼半闭,大口喘着粗气,双膝一软眼看
就跪下去。

  我赶紧一把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关切地问:“怎么样?累不累?要不,上
床上去躺着?”

  “嗯……,呼…呼…”章娜闭着眼,无力地点了点头,被我一把抱上了床。

  我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空调,调好了室温,看看章娜,她还在床上闭着双眼喘
息,我悄悄地拉开写字桌抽屉,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我捻开了袋口,用
指头从里面挑出一个又轻又柔的小乳胶环,环上带着一圈向外辐射的毛刺,我仔
细地把圈圈儿套在自己的阴茎上,黄色的乳胶环正好卡在龟头后面的肉沟沟里,
短短的毛刺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半。

  这是我从关先生那里弄来的台湾造“羊眼圈”,也是我们网页上推销的,属
于情趣用品,能够延缓男性射精时间,女性也可以增强感觉。我以前在日本毛片
上见过,很想弄一个玩玩,可惜苦无机会,这次趁关先生不注意,从他那一盒里
偷了几个。

  我回到床上,侧躺在章娜旁边,左胳膊伸到她脖子后面让她枕着,右手抚摸
着她丰满的胸脯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章娜缓了缓劲儿,把脸转向我,带着满足的微笑:“行,小伙子,你还行,
呵呵……”说着,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掩着嘴,无声地笑着别过脸去。

  我跪爬到她两腿中间,把她两条腿并拢举高扛在肩上,抓住松松地吊在她腿
弯里的红裤衩,向上一拉从脚上褪去,留下那双白高跟鞋没让她脱。

  章娜暖昧地笑着,看我脱去她最后一缕布头,见我两手握住她的脚踝骨往两
旁一分,挺身要上,她嬉笑着急忙捂住自己两腿中间:“哎哟!别啦……你还干
哪?没够咋地?”

  我拨开她阻挡的那只手,抽过她脑后的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掰开她两条湿
漉漉的大腿,膝盖往前挪了挪:“大姐呀,你舒坦过了,我还没出火呢,行行好,
让我也快活快活,行不?”

  章娜捂着口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我那天!你还没来呀?我不信!”

  “你看看,信了不?”我托起半尺多长的阳具晃了晃,让她欠起身看看,
“没骗你吧?”

  黑暗中,章娜看不清我的鬼把戏,“嗯,我信了,你来吧,出出火就成了,
啊?”她仰面躺在床上,屈起大腿朝两边岔开,向我伸出两臂,示意我趴到她身
上。

  我强忍着两腿间的那团火,上身伏到章娜胸前,张开口叼住她一侧奶头,一
只手稳稳地把另一只乳房握在手心里,手指用力地捻着乳尖上的奶头。

  章娜生过孩子喂过奶,奶头生得又圆又大,黑黑的,比女孩子的更硬,我的
舌尖和指头没用几下力气,两只奶头同时胀大起来,软趴趴的乳房也迅速增大,
变得又红又肿,用手一抓,像充足气的气球一样弹手。

  章娜粗重地呼吸着,两只手死劲地撕扯我的头发,拼命抬高垫在枕头上的屁
股,两腿夹住我的腰,把女阴紧贴住我的耻骨使劲磨蹭。

  我把嘴里的奶头移到上下门牙中间,渐渐用力咬了下去,同时用食指和拇指
使劲一挤,另一粒奶头被捏得扁扁的,章娜不仅没有躲避,反而用力向上挺了挺
胸脯,嘴里失魂落魄地哭喊出声:“呜呜……你妈的……啊……!来操哇!操我
……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羊眼圈紧紧地勒着,疼得龟头一跳一跳。我俯在章娜耳边
轻声问她:

  “想让我操你不?”一只手仍在用力捏扁了奶头捻着打转儿。

  “想……!”章娜迫不及待地回答,屁股抬得更高,更出力地磨蹭阴部。

  “我把种儿留在你里头,行不行?”

  “行!行!快……快点儿!我结扎的!”

  “好咧!我来啦!”我用大腿搪开她的两腿,屁股往下一沈,龟头正好对准
她的中心,我一挺身,龟头顶开半张半合的阴唇插了进去。

  “嗷……!嗷!”章娜惨叫了一声,随着我的深入,阴道猛然传来一种她从
未有的感觉,又酸又麻,强烈的刺激如同电流沿着神经放射,她肚子陷了进去,
两腿一下把我的腰夹得紧紧的,“太……太猛了,咋这样厉害?”她睁开眼,无
神地望着我,

  “没事儿,”我两臂抄住她的后背,嘴贴在她耳朵根小声说:“没事儿,越
厉害越过瘾,对不?”

  “嗯……行啊,先慢点来,啊?”章娜的思维已经被阴道充实的快乐扰乱了,
顾不得多想,

  “好,我先慢点,”我等待章娜从刚才的强刺激中平息过来,然后,一点点
向后抽出顶在她子宫口上的阴茎,羊眼圈的毛刺在阴道里轻轻地擦刮着她的深处。

  章娜很快适应了新的感觉,她闭上眼,愉悦地体会着自己内部深层发出的颤
抖,我把龟头抽到阴道口,让它浅浅地插在那里,停了一秒钟,章娜用力在我背
上挠了一把:“来呀!往里!再来!”说着,她的脚跟抵住我的屁股,使劲向里
勾去。

  我稍稍加快了速度,腰臀向前一送,阴茎一插到底。“喔!”章娜低吟了一
声,眉毛结成一个疙瘩,但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应强烈,我松了口气,开始从慢到
快地抽插。

  虽然我的动作和缓,但羊眼圈的威力巨大,整环毛刺无情地刮磨章娜全身最
敏感的部份,剧烈的刺激伴随着身心的快感如汹涌的潮水,扑天盖地冲刷着她的
大脑,不足半分钟,章娜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滚滚的欲望之浪在脑海中汹
涌澎湃,接连而至的欢娱体验,是她以前与丈夫做爱或者同事偷情时从未享受过
的。

  她仰面躺着,全身上下的皮肤泛起朵朵红云,大腿大大地分开,我压在她身
上不停地掀动屁股,壮硕的阴茎在阴道中抽送,一股股白浆随着动作迸流而出。

  第一波性高潮山呼海啸般地朝章娜扑来,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黑蒙蒙的半空,
羊眼圈的强大刺激使她的四肢瘫软,她只能无助地体会着,高潮像一列急驰的火
车从她身上辗过。

  章娜阴道里突然喷出一股稀溜溜的黏液,带着温热的体温迸射到我胸腹之下,
我停顿下来,挺起上身坐在自己脚跟上,留在阴道里的家伙感受到一连串强劲的
收缩,我的两手按在章娜剧烈起伏的胸口,手指不停捻搓她那两粒葡萄大小的乳
头。

  欢乐的狂潮渐渐远去,章娜的手臂重新拢住我的肩头,她半闭着眼,媚眼含
春,嘴角的微笑带出一丝荡意。

  我把她两腿往肩上一架,用双臂支撑住身体,两膝抵住床垫,挺着火热的阴
茎,直挺挺地向章娜两腿间夹紧的肉隙中插去。

  “嗷!慢点!慢……轻轻着点!”猛烈的刺激再一次冲击着章娜的神经,她
衰嚎一声,十指深深抠进我的臂膀,嘴唇哆嗦着叫不出声,下阴部的肌肉不由自
主地一阵痉挛。

  充血肿胀的阴道不时发出一、二次不规律的悸动,紧窄的肉壁让我异常快美,
龟头慢慢地变得又酸又痒,肛门前面仿佛憋了一团火,时刻准备沿着尿道向外喷
吐,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涨大了一号的阴茎飞快地前后伸缩,捣得涌出的白色
泡沫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章娜翻着白眼,手脚随着下身的收缩不住地抽搐,忽然,她长长地:“呃…
…呃!”了一声,小腹向上一挺,嘴巴一张,一道清亮的唾液顺嘴角流下面颊,
转瞬间,她胸腹的肌肉一阵剧烈地抖动,我低头一看,一大滩白色的泡沫顺着我
俩器官交结的缝隙涌了出来,向下淌过屁眼,在床单上摊开一片。

  我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使出吃奶的劲头儿,以最快的速度向章娜的深处插进
去,登时,龟头膨胀起来,射精前的紧迫感近在眼前,我快马加鞭地操弄着不停
涌流的阴道,丝毫不顾及章娜已经松开抠在我肩上的双手,两臂瘫软地平展在床
上,全身进入了不可控制的持续痉挛和抽搐状态,一波一波黏稠的白沫不停地从
阴道里涌出,屁股下面床单的湿印渐渐扩展。

  我最后冲刺了几下,龟头一跳,我挺直了上身,用力将耻骨压住章娜的女阴,
猛地身体一抖,“噗!噗!……”一股股烫人的精液用力地冲出了尿道口,直愣
愣地扑在章娜的子宫颈上。

  我精疲力竭地从章娜身上翻滚下来,躺在她身旁大口喘着粗气。章娜早已在
快乐的狂潮中晕厥过去,只有胸口还在起伏,口鼻中气息奄奄。

qwertysis 2008-10-25 13:04

              正文第三十章

  我伸出左臂让章娜枕好,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汗涔涔的胸脯。

  性欲的暴风骤雨在章娜的体内逐渐平息,她闭着眼喘息了好久,终于慢慢睁
开了迷茫的双眼。

  她朝我眨眨眼睛,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她挪了挪身体靠住我,捧
住我的脸热切地吻了一会儿,她松开手,春意荡然的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喃喃
地说:“没想到你还真行,比他强太多了,刚才真‘寺’让你操得魂飞魄散了!
咯咯咯!”她翘起兰花指,用手背掩着嘴低声笑起来,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
我胯下。

  我知道她说的“他”是指她丈夫,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恶作剧的自豪,疲软
的阴茎似乎领会我的心意,迅速地充血膨大了。

  章娜发现了我的变化,更加大声地笑着,她一把捉住我的鸡巴,托在手心里
捋了几下,发现有些异样,她从龟头后面解下羊眼圈儿笑着举到我眼前,抿着嘴
乐:“我就‘子’道你捣鬼!说!”她笑着逼问,“这‘寺’啥玩意儿?”

  我见被她看破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招认,她一边听我解释,一边捂住嘴“呵
呵”直乐,她等我说完,把羊眼圈儿放在掌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又放进嘴里啜了
啜,然后低下头,小心地给我重新套好,末了,亲了一下龟头,直起腰,带着媚
笑搂住我脖子,脸贴脸小声说:“那玩意儿不孬,别看小,操着怪舒坦的。”

  听了章娜的话,知道她没翻脸,我松了口气,鸡巴又硬了起来,我抱住她的
后背,翻身压住她,弓起腰就想往里插。

  章娜慌忙拦住我:“别,别!别闹了,我真不行了,刚才那阵儿让你弄得挺
累,现在全身一点劲儿都没有,咱俩歇歇,等明儿再说吧,啊?来日方长……,
明白不?”

  见她态度坚决,我只好放了手,扶她起来,一起到浴室洗了澡,回到床上,
换过床单后,两人搂成一团,调笑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早已日上三竿,我发觉身上整整齐齐地盖着毛巾被,章娜
已不在床上,正疑惑间,章娜清越的歌声透过敞开的房门传来。

  我起了床,光着身子赤着脚走到房门外,章娜正在厨房里忙乎,身上换了件
我的白大褂,光着两条雪白的腿,脚上蹬着我的拖鞋,灶台上点着苏莉买的酒精
炉,锅里正在熬着什么,“咕嘟咕嘟”直冒热气。

  章娜听见响动,回头看我一眼,继续搓着水池里的衣服:“快穿衣服,小心
让‘银’看见。”

  我回到房里,从床头柜里找出宽松的运动衫和短裤穿上,从柜台上捡起昨晚
摘下来的圈圈儿往龟头上一套,满意地撸了撸,整理好衣服,走进厨房洗漱。

  我一面擦干脸上的水珠,一面问章娜:“洗啥衣服啊?”

  “啥衣服?”章娜回头,嗔笑着数落我,“都你干的好‘寺’儿!”

  我有些奇怪,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章娜肉感的身体,伏在她耳边讨好地笑着,
问:“我又做错啦?下回改还不行吗?”

  “改?你可改不了,”章娜故意拉长脸,眼睛里却含着笑,她的屁股向后一
拱,撞我一下,“昨儿才买的裙子,就让你给弄脏了,整一大滩……”

  果然,水池里浸泡着那件黑色的针织裙子,还有她穿来的大红花连衣裙和我
的衣裤。

  章娜的身子在我怀里扭了扭,“快放开,让‘银’看见就坏了,”

  我回头望望厨房窗户外面,“怕啥呀?外面就一堵白墙,啥也没有,你看…
…”

  章娜真的扭过脸看,没说话,仍旧低头洗她的衣服。

  我的手隔着衣服在她又肥又软的胸前和小肚子上揉搓,察觉她里面完全“真
空”,章娜低声笑骂道:“死鬼!别整这个!弄得我腿都软了……”

  我见她并不挣扎,索性解开纽扣,两手伸进去,一手握住她一边的乳房,一
手揉搓她小腹下面。

  章娜无声地笑着,两只手仍机械地搓洗着水淋淋的衣裙。

  我的嘴凑到她耳边,亲吻她天鹅般洁白弯曲的脖颈,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
着她精致的耳垂。

  章娜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计,脑袋后仰着靠在我的肩膀上,张开嘴大口喘息,
脸贴住我的面颊来回磨蹭,两只湿漉漉的手一会儿抓紧我的手按在胸前,一会儿
松开,手足无措地在自己身上抚摸,最后,她双手向身后一背,按在我肚子上,
顺着腹部一路向下摸索,找到了我短裤腰上的松紧带,左手扯开腰带右手攒了进
去,一把抓住勃起了的阴茎,使劲套弄了几下。

  “想不想?想挨操不?”我一面舔她弯曲的喉咙,一面轻轻地揉搓阴蒂,

  “想……想,就……就在这儿…吧……”章娜声音打颤地呢喃自语,

  章娜手扶着水池边沿站好,叉开两腿撅起屁股,我把她的白大褂撩到她后背
上,露出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我用手掰开肥白的臀肉,露出棕色的屁眼和前方暗
红的女阴,两片又肥又厚的小阴唇突了出来,黑漆漆的,带着湿润的光泽,向两
侧张得开开的,露出中间若隐若现的洞隙,阴道口正在慢慢地吐出一股混浊的白
浆。

  我双手抱住章娜的两胯,阴茎对准阴道入口,上下移了移身子,缓缓向前靠
近,龟头轻轻地抵住两片阴唇的中间,一丝暖洋洋、麻酥酥的感觉传来,我心神
一荡,腰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挺,耻骨一下顶住了章娜的屁股,整条鸡巴一捅到
底,完全插入了她的体内。

  羊眼圈上的毛毛刺儿从浅至深,猛烈地刮擦着章娜的阴道黏膜,她仰起头带
着哭腔叫了一声,浑身筋骨“忽!”地一阵发麻,双膝一颤,差点跪倒在厨房的
地上。

  我连忙从后面抱住章娜的腰,她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了身子。

  我向前俯下身子,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让我一下操个够,行不?”我的
右手托起她硕大的右乳,手指灵巧地拨弄硬硬的奶头。

  章娜侧过脸,春意盎然的眼睛望着我:“可劲儿操吧,那玩意儿可真带劲儿
呢……”

  我挺直上身,小腹向前挺出,腰背前后摆动,阴茎开始在润滑的阴道里轻快
地滑动。

  我低头专注地看着在章娜臀缝中间进出的鸡巴,我的阴茎尺寸并不超常,从
前到后直挺挺的一根圆柱,黝黑的龟头呈球形,很壮实,每次向前插入章娜下体
的时候,羊眼圈上的毛刺儿就牵拉着阴道口四周的软肉一同深陷进去,当我向后
退的时候,毛刺儿就顺势从章娜松驰的阴道里扯出一截子血红的黏膜。

  望着章娜阴道内部的红肉随着我的动作翻进翻出,我的欲望亢奋起来,我加
大了动作辐度,阴茎抽插得更加急速,愈来愈多的阴道黏膜缠在阴茎上,被毛刺
带动着扯了出来。

  章娜的脸垂在水池里,双手扶着台面,全身瑟瑟发抖,忽然,她抬起头,梗
直脖子“嗷!”了一声,我向下一看,一大滩又白又稠的泡沫顺着阴茎的抽插冒
了出来,接着,章娜的身子一震,短促地“啊!”一声,又一股白泡跟了出来,
随着章娜全身剧烈的连续震颤,她阴道连涌了几阵白沫,大量的液体顺着她大腿
内侧慢慢流淌,流过膝盖和小腿一直淌到两脚和地面。

  我一把抄住章娜的前胸把她抱起来,让她后背靠住我胸脯站好,同时,下体
抽插的动作并未放松,章娜全身瘫软,勉强踮起脚尖站在地上,阴道深处的毛刺
儿随着阴茎的抽送反复刺刮她的嫩肉,强烈的刺激从她体内带出串串高潮,一浪
高过一浪地爆发,温热的体液像破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倾泄而出。

  我猛力操了几十下,终于,身体一阵哆嗦,精液破关而过,直射进章娜的阴
道尽头。

  我让阴茎停在章娜体内慢慢软化,她宽松的产道温柔地呵护着我,静待我自
动退出。

  我抱起章娜肉甸甸的身体,走到房间里平放在床上,我刚要直起腰,章娜伸
出胳膊使劲勾住我的脖子,我俯下身子,脸贴近她敞开的胸怀,听见她的心脏跳
得“咚咚!”直蹦。

  “呼……呼……,你老实一会儿吧……,让我歇歇……,呼……呼……”章
娜闭着眼激烈地喘息,胸口上下起伏,“差点给你弄死,你咋那大劲儿呢?”她
抡起巴掌拍了我肩头一下,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面颊靠在章娜胸脯上,感受那一对软绵绵的乳房。

  回到厨房的时候,灶台上的酒精灯早已烧干了,小锅里的八宝粥散发出沁人
心脾的清香。

  章娜将粥分倒在两只碗里,端到房间里的写字桌上,又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油
条烧饼:“吃吧,我早上买的,凉了都。”

  我没想到章娜早晨起床准备了早餐,不禁被这东北女人的勤快深深感动,我
拉着她一起坐下,分享了一顿她亲手操持的朴素的早点。

  早饭后,时间已是中午,章娜洗完了衣服,在厨房里拉上绳子晾好,然后钻
进浴室里洗了洗,光着身子跑出来,跳到床上,一头扎进我怀里,用嘴唇急切地
在我胸膛上印着……

  当我在她火热的口腔内跳动了最后一下后,章娜抿住血红的双唇离开我的阴
茎,她略一闭眼,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液体,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
躺到我怀里,仰起红扑扑的圆脸:“舒坦没?舒坦?咱俩拉拉呱,行不?”

  章娜出身铁路工人世家,她自己中学毕业就上了铁路技校,分配到车上当了
列车员,然后结婚生了一个女儿,本以为这辈子就平平安安地混了,可丈夫突然
想跑买卖,辞了铁路机关的工作下了海,折腾了两三年,财没发成,倒学会了包
二奶,整天挎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鬼混。

  章娜一气之下离了婚,领着孩子住父母家,偏偏又赶上铁道系统改革,眼看
着她就是第一批下岗的,她求东家告西家到处说好话,总算,当领导的给出个主
意,就是异地上岗,安徽这边的路段人手少,她托人走走门路,才算找到一碗饭
吃。

  听着章娜叨叨叙述离家谋生的种种艰难,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罐,满不是个
滋味。

  与她相比我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工作目前还很稳定,只是赚多赚少的差别,
可是这点多和少的差别,却足以使上有老、下有小的“章娜”们离乡别井,但我
的职务一旦失去,章娜的今天也许就是我的明天,那时候,我去求谁呢?看来,
为了未来的保障,现在要千方百计多抓些钱在手里。

  窗外的天色慢慢地暗了,我和章娜坐在床头兴致勃勃地聊着,几乎忘记了时
间。

  忽然,她摸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哎呀!你瞧这咋说地!都七点啦,
我得上车站去接车去!”她看我不明白,加了一句,“我回家探亲看爹妈是和别
人换班的,让人家替我半个月,今天我得回去销假,明儿就出车啦!”

  “那……我送你上车站,衣服明天我收好了等你后天来取,反正苏莉请了一
个礼拜的假,”我翻身坐起来,边穿衣服边说。

  “那也行。”章娜站在床边,手忙脚乱地扣着胸罩,换好了衣服,我提起她
的行李包,两人手牵手一起下了楼。

  章娜顾不上吃晚饭,我只好在小饭店里买了两个饭盒,等我们紧赶慢跑地进
了车站,她工作的列车早到了,旅客走得干干净净,月台只有几个列车员凑在一
起说说笑笑。章娜随意地和她们打了招呼,让我站在月台上等她,自己提包上了
车,我无聊地在月台上踱步,不远处,几个女列车员好奇地打量我,低低窃语。

  过了好一会儿,月台上变得空无一人,连列车员们都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了,
章娜出现在车厢门里面,她换好了制服和长裤,从车门里向我招了招手,我三步
并作两步跑过去,登上列车随着她进了乘务员室。

  乘务室里光线很暗,狭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天光,房间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
灯泡,章娜坐在长椅上,看着我昂着脖子在小屋子里转悠,她抿住嘴直乐。

  “吃饭吧。”我坐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开装着盒饭的塑料袋,章娜从小桌下
面提出一只热水瓶,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刚吃完饭,闲话聊了没两句,天花板上的小灯泡突然灭了,我一愣:“嗯?
这是又停机啦?”

  “可不是咋的?”章娜气咻咻地,摸索着在桌子下面找到蜡烛,点着了在桌
子上插好,她想了想,“你等会儿啊,我去关车门,省得提防有贼……”

  我点了烟,听见章娜在车厢两头“砰!砰!”地锁门,又“哗哗啦啦!”地
落下了车窗。

  她走回来,一面用橡筋扎起脑后的卷发,一面说:“行啦!这下没‘银’来
了,前面两节车厢都锁了,就咱俩‘银’……”她故作神秘地眯起一只眼,冲我
眨了眨。

  我被她挑逗得浑身燥热,丢下烟头,跨步迈到她身边,两人拉拉扯扯来到乘
务员室门外。

  章娜站在暗蒙蒙的过道里,后背紧贴住墙壁,她微微抬起头,眼睛火辣辣地
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带着暖昧的神情。

  我站在她一尺开外,胯下热乎乎地憋得难受。我松开腰带,解开裤腰,把内
裤往下拉了拉,紫红的阴茎应声而出,直挺挺地指着章娜,龟头随着脉搏一跳一
跳。

  章娜用门牙咬紧下唇,盯着我两腿间看了一眼,双眼一闭,后脑往墙板上一
靠:“来肏我,就在这儿……”

  我伸出两手,解开章娜长裤的裤腰,肥大的长裤无声地滑落到她腿弯,她下
身穿着家庭缝纫的花布裤衩,又宽又松,我将花裤衩褪到她屁股下面,章娜站在
地上的两脚向外移了移,默契地叉开两腿。

  我挺起阴茎挪近了她,用手托住鸡巴在章娜两腿中间左右滑动,她温暖的淫
液立刻湿润了我的身体,我抬高阴茎,龟头顶住了她两片肥美的大阴唇中间,轻
轻地由前向后滑去。

  章娜身体一震,轻声“哦”了一下,龟头己经淹没在她火热的体内。

  她两手狠狠抓着我屁股后面的肌肉,使劲向自己靠拢,同时,一下一下向上
抬高骨盆,迎合我的动作。

  我捉紧章娜的两肩,把她的身子压在墙板上,下身使劲向上顶撞,两人的耻
骨碰得“咚咚”直响。

  “肏啊!肏啊!使劲儿!”章娜含糊不清地喊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

  “使劲儿操哇!使劲……!把浆子射出来!来!”她不停地鼓励我,两手在
我屁股上狠命地抠。

  我一面抽送,一面气喘吁吁地问她:“说!舒服不舒服?”

  “舒服……舒服透咧!”

  “让不让我射在你里头?”

  “让!你想射就射里面吧!来……射呗!”说着,章娜用力向上挺了挺胯。

  我急切地操了几下,小肚子猛地向前一挺,身体用力把章娜压在墙壁上,阴
茎一阵乱抖,浑身剧烈地哆嗦几下,股股精液射进了章娜下体。

  从章娜两股间抽出阴茎,我站在黑暗的车厢里,摸索着脱去了我和章娜全身
上下的衣裤,两人只穿着脚上的鞋子,搂抱着走到车厢里,喘着气倒在硬座的绿
皮长椅上。

  这一夜,章娜在长椅上被操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连续两次出现高潮,
当我穿好衣服下车的时候,她还躺在椅子上呼呼直喘。

  关先生的任务虽然繁重,但我完成得很好。章娜星期一出车后,晚上我独自
一人呆在宿舍埋头工作,没了苏莉的骚扰,翻译进度很快,忙到深夜,终于完成
了五千多字的稿子。第二天白天上班,我忙完了病房事务,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倚在椅背上补睡,同事们走过看见,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星期二下午,等到傍晚章娜才打来手机,让我拿着她的衣服送到她车上。

  章娜在车站大门等我,见我夹着塑料袋快步走来,她老远就向我伸出手,脸
上笑黡如花。

  天已经黑了,我随着她一前一后挤进乘务室,地上放着一盆水,搭着一条毛
巾。章娜锁好房门,“唰!”一声拉紧窗帘,在天花板那盏昏黄的小灯映照下,
房间立时充满一种暖融融的气氛。她毫无羞涩地解开裤腰褪下裤子,光着雪白的
屁股蹲到盆上,用毛巾撩起水清洗下阴。

  一边洗,她一边闷着头说:“想着今天又要见着你啦,下边儿的水整整流一
天。”她“嘿嘿”地笑,站起身,拿毛巾擦干,脱去裤子换上一条又肥又宽的制
服裙,章娜坐在长椅上,裙子提到大腿上面,两腿毫无顾忌地叉开,中间的私处
在我眼前一览无余。她伸脚踢了踢水盆:“你也洗洗吧,这水不脏……”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就着那盆她用过的水洗了一下汗漉漉的阴部,章娜端着
水出去倒进厕所里,回来照样锁好门,“先吃饭吧,机车那边还有‘银’没走,
我买啦,餐车上的,”她端出两个泡沫饭盒,里面是面条。

  吃完面条,章娜正在收拾桌子,灯一下子灭了。我顺势上前一步抱住章娜,
把她身子转过来面朝向我,两人手忙脚乱地剥掉对方身上的衣物,我提起章娜的
两条小腿扛在肩上,让她向后躺倒在小桌面上,我两手紧紧卡住她的腰胯,下身
向前一挺,阴茎自然地滑入她两腿中间的水火之洞。

  章娜厚实的背脊在桌面上来回滑动,身体在我的顶撞下一次又一次地向上耸
动,她大张着嘴痛快地叫喊,像一只发情的母兽呜咽宛转,她伸出一只手按在自
己的阴蒂上方急速揉搓,在渐渐逼近的快感中双腿绷得笔直。

  高潮猝不及防地到来,章娜的肚腹向上拱起,“啊!”地一声,腹肌剧烈地
震荡开了。我抽出身体,头伏到她两腿间,嘴巴贴在肥厚的阴唇上用力一嘬,一
泡淡淡微咸的液体被我吸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股……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黏液不再涌出。我直起腰再次扛起章娜的小腿,重新占
据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她的情欲又点燃了,她疯狂地上下颠动屁股,努力
抬高自己的入口迎向我的突出,白白的肥肉“啪!啪!”拍着桌面,一道道热汗
顺着腿向下淌过屁股,流到桌子上,随着拍击四散飞溅。

  “往里边操!使劲!”她大声地发出鼓励,纤细的脚脖子被我捉在手里向两
边分开,我低头望着,夜色蒙眬中,一条粗壮的阴茎插在她大张的两腿间,里外
翻腾。

  伴随我最后的冲刺,章娜再次癫狂,她欠起身,飞快地左右甩动长发,两手
紧抓身下的桌沿,腹部肌肉硬得像块石头,肚子上的皮肉皱成一楞楞的横摺,一
声嘶喊之后,她挺起的上身僵直在半空,两腿绷直了脚尖一阵乱蹬,阴道规律地
一缩一紧,龟头被挤捏得麻酥酥、热乎乎的,忽地一胀,眼前就要喷射。

  松开她的脚踝,我从小桌上抱起正在抽搐的章娜,让她坐在桌沿上接受冲击。
紧缩的阴道像处女般紧窄,龟头终于一哆嗦,射出第一股精液……我仍不停歇地
抽送,随着汨汨的喷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章娜被抱到用来睡觉的长椅上,我用湿毛巾擦干净她的大腿根部,又擦了擦
自己胯下。她看见我穿好衣服,问:“咋啦?这就走啊?”

  “是啊,赶回去准备准备,这里的医院让我下礼拜回上海了,他们提前放我
走了。”我坐在长椅边上,伸手抚摸着章娜有些粗糙的脸颊。

  她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那……你回上海后,我找你去,中不?”

  “呵呵呵……”我猜到她想什么,笑了笑,“行啊,你来跟我作伴儿!告你
啊,我一个人住的,家里父母另外有住处,你啥时候来都行!”我从身上摸出纸
笔,写了几行字交给她,“收好喽,这是我在上海的地址和电话,你到了先打电
话给我,好去接你……”

  “哎……”章娜满意地笑了,收起字条塞进枕头下边,一只手却伸进我裤子
里握住里面的勃起,“来,多玩会儿再走,我还没乐够呢……”

                ……

  两个钟头后,我满身疲惫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啥也不想干。章娜的性欲如
同无底的深渊,永远不能满足。她索取了一连三次,直到她的吸吮再不能使萎软
的器官恢复雄风。

  铜陵医院法外开恩的主要原因,在于夏天最忙的手术季节过了,科室里人手
不再紧张,留着我们这些“外来人口”,影响本院职工的奖金分配。科室负责人
与我谈话时先表达了谢意,然后婉转地告诉我下个星期不用来上班了。我如蒙大
赦般地长出一口气,但语气中没有露出一丝大喜过望,只面带诚恳之色,再三感
谢科室和院方几个月来的百般照顾。

  苏莉终于在星期六赶了回来,她听完我转告的消息以后,兴奋得直拍巴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两人麻利地收拾好行装,拎着大包小包挤上了回沪的长
途汽车。

  周日的傍晚我回到家中。

  沿着熟悉的楼梯,推开久违了的大门,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放下行李,关
好门,在屋里踱着步来回巡视。

  大房间桌上,两把钥匙仍躺在那里,这是我在徐晶离开后特意摆放在外面的,
希望她回家的时候能一眼就看到。我捡起钥匙打开五斗橱门,那迭厚厚的五千块
钱还整齐地放在原处,没人动过,抬起头看看各处,房间里,家俱上干干净净,
纤尘不染,可能是老妈来打扫过。

  走到小房间,床上依旧铺着我春天离开时的被子和床单,我俯下身子,脸埋
进被子里深深嗅着,那里仍然留着徐晶的味道,淡淡的,幽远悠长。

  忽然发现枕巾被撩起一角,好奇之下,我掀起来看个究竟……

  “我爱你”!

  枕巾反面赫然写着三个朱红大字,是用口红写的,是徐晶爱用的颜色。

  她回来过,她睡过这张床,我知道,上次回来没这些字,枕巾仍是那一条,
说明徐晶在我回安徽后来过。

  我疯狗似地在房间里来回乱窜,趴在地毯上搜索哪怕一丝一毫能证明她回来
的痕迹,可是找不到,唯一能够证实徐晶重又出现的,只有枕巾上的三个字。

  我跌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出神,脑子一片空白,徐晶来了又
走了,她分明不愿留下,但她留下了三个字,仿佛为了让我有一天会发现,可她
终究还是走了。

  这样胡乱想着,我的手无意触到了电话机,忽然,心里猛地一动,她在这里
睡的晚上给谁打过电话?

  我抖着手拎起电话听筒,按了重拨键,我等着,等着,漫长的等待好象没有
尽头……

  耳机里刚传来第一声“嘟……,”腰带上的手机同时响了,我解下手提电话
揿了一下接听键,贴在另一只耳朵上……

  徐晶从这里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给我的,最后一线希望落空了。

  我蜷缩在沙发里,窗外是上海八月的夏夜,湿热的晚风徐徐拂来,我却从心
底发出阵阵寒意。

  下楼吃饭前,我给鲍主任家去了电话,对铜陵医院提前结束合同,他并不意
外,安慰了我几句后,他让我明天一上班就去他办公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停下来,站在路边,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可
以不去,肠胃在咕咕叫唤,可是不想吃东西,胸口满满的,啥也装不进去。

  买了盒烟,走回小区,一路上拼命抬起头昂得高高的,胸膛才没有塌下去。

  忽然,胳膊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竟是尚玉。

  她仍是那样淡淡地,若有若无地笑,长发的波浪束在脑后,圆润的脸在路灯
下发出柔和的光。

  “怎么啦?我在店里看见你走过去又走过来,”她摆了一下头,身后是联华
超市。

  “你买东西?我帮你提回去吧,”我打起精神,看看她空空的两手。

  “呵呵…”她笑起来,“你当我拉你做民工啊?走吧,”她挽起我的胳膊,
“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买的房子,”

  “房子?”我有些意外,“你买房子了?”顺从地跟着她迈开脚步,

  “嗯,就在前面,嘉庭豪园第一期,刚装修好,我才住了一个多月,去坐坐
吧,”尚玉拽住我走得很快,好象赶着去什么地方。

  乘电梯上了十六楼,尚玉打开门锁领我进了房间。地方不太大,布置得却很
精致,地面铺上了杏色长条地板,墙上贴着淡粉的壁纸,八、九十的建筑面积,
屋里不过五、六十平方的样子,分成一厅两房,外间厅里摆着长方形的原木色餐
桌,围着四把椅子,旁边小房间靠墙安置着一张双人大床,铺着紫色的床罩,大
房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音响和电视,对面一长两短的沙发绕成半圈。

  尚玉让我坐到大房间的沙发上,倒了杯汽水,然后坐在我侧面的小沙发里,
睁大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神情肃穆。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尚玉拿出一只烟灰缸放
到茶几上,仍旧静静地倚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

  “你不想问问我,”她忽然开口,“你不想问我,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要
告诉你一件什么事?”

  我停住夹烟的手:“什么事?那次我忙着别的事情,顾不上多问,到底什么
事情?”

  “什么事情,其实就是你那天忙的事情,”尚玉的右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着指甲。

  “我忙的事情你知道?”我咧了咧嘴,想扮个笑脸,没做到。

  “那个徐晶不见了,是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按熄了烟,直直地瞪着她。

  “我知道,”尚玉放下手,两手抱住膝盖,翘起二郎腿,“我看见她走的。”

  “你看见了?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一把抓住尚玉的胳膊,“快说,她什么
时候走的?”

  尚玉轻轻拨开我的手:“不要激动嘛,”她揉揉被我抓疼了的胳膊,“就在
我遇见你的三、四天之前,而且……”她停住不肯往下说,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
容。

  “而且什么?”我追问,

  “而且,我看见是你妈妈用你爸爸的奥迪轿车送她走的,”尚玉一字一顿地
说。

qwertysis 2008-10-25 13:05

              正文第三十一章

  出了尚玉的家门,我的两脚像踩在云朵里,一路漂浮。她没有送我,只抄了
自己的电话号码塞进我衣袋,我强自镇定地朝她挥了挥手,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室外的温热空气扑面而来,我浑身颤栗着走出了嘉庭豪
园,浑身冰凉。在喧闹的夏夜街头,我快步如飞地往前走,我要去和父母当面对
质,我要问他们为何逼走徐晶。

  曾经猜测,徐晶的出走可能与我父母亲有关,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亲自将
徐晶押送离沪。那天徐晶同屋住的女孩们提及的老太太和小青年,一个是老妈,
另一个肯定是老爸的司机,这小子,尖嘴猴腮的模样,平时见了我,点头哈腰地
亲热万分,关键时刻是要抱老主子大腿的。

  猛地,我收住脚步,这样性急地赶去,他们会承认吗?老爸没亲自出面,自
然推个一干二净,老妈会认下这笔账?我无凭无据,问那个司机?就算被打死,
他也要和他们保持一致,尚玉呢?她刚才说了,她可以告诉我她看见了,也可以
否认啥也没见着。

  何况,徐晶走了之后又回来过,她有房门的钥匙来去自如,如果是被逼的,
为什么来了又悄无声息地离去?只要她拨个手机号码,就能联络上我,为什么连
芜湖家中的电话都改了?她父亲在当地也算有权有势的人物,何必怕我家到这地
步?

  我站在路边,躇立良久,大脑中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停了一会儿,只好悻悻
然转回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正要跨进小区大门,忽然,一群男男女女从里面蜂拥出来,他们兴高采烈地
嚷嚷着,七嘴八舌像一群闹坑的蛤蟆,我满心厌恶地侧身让到一边,看着他们过
去,忽然其中一个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跑了过来。

  “嘿!黄军!拆那娘,回来啦?”他在我胸口捣了一拳,我定睛一看,是孙
东。

  “哦,是你呀,怎么?又搞啥花样经?”我朝他的那伙同伴撇撇嘴。

  “嘿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皮,“小弄弄,哎,我告诉你呀,”他神
秘地凑上来,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过几天有好玩的,想开开眼界吗?包你从
来没见过,”说完,孙东满怀期待地望着我,等着我的响应。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随口应付了他一句:“好好,你搞定了告诉
我……”一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开。

  “一言为定哦,一言为定!”孙东在身后喊了句,跑着追上同伴们远去了。

  星期一早上,上班之前我如约敲开了鲍主任办公室的门。他见了我就像看见
自己的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拍着。

  “黄军呀,辛苦啦,来来来,坐坐!”他把我让到皮沙发上,自己在对面的
沙发转椅里坐下,“怎么样?铜陵的生活很苦吧?唉!总归没上海好,是吧?”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听说,哦,就是铜陵那边说,你工作很出色,不容易呀!刚刚工作两年就
能够独当一面,好!给我们科挣了面子!干得好!”他欠过身,在我肩上重重地
拍了拍。

  “都是主任您和各位上级老师的功劳,您们带教得好,所以嘛,我侥幸没有
出丑罢了。”我挤出一点谦虚的笑容。

  望着主任丰满的下巴,我心里在盘算从哪个角度挥出一拳,能够一下就把他
肥胖的脑袋从脖子上掀下来。

  鲍主任很满意我的态度,又赞扬了我几句,随后,他望了望办公室的门,身
子俯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黄军,你想不想搞点副业呀?”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迷惑地看着主任的那张胖脸:“副业?啥副……业?”

  鲍的上身往后重重一靠,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就是跟着我出去,在外面医
院里挂单呀?有没有兴趣?”

  “挂单?就是到别的医院开专家门诊?”

  “呣,是的,”老鲍期许地点点头,锐利的眼神直刺向我。

  我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鲍主任在本院只有两个下午的专家门诊,而且院
里只肯和他三七分账,可外面的几家地段医院老早就开出五五分账的优惠条件,
就等老鲍下决心了。这些小道消息早就传到我耳朵里,没想到他现在真的要“打
出山门”去了,更没想到他竟然会拉我去当助手,大约是看准我没有本钱讨价还
价。

  “好啊,我跟您去,跟着您学学技术有什么不好的?”我天真烂漫地笑着,
“可是,不过……”我害羞地低下头想了想,“不知道您需要我一星期帮几天?

  我也怕影响这里的工作呀,您看病人数量越来越多,万一……“

  可能我的戏太过了,老鲍不耐烦地摆摆手:“噢!科里不用担心,我每星期
六的下午有事,其它时间你自己掌握,实话实说,那边……”老鲍翘起一只大拇
指往身后比划一下,“那边的一份,你我二八开,好不好?”

  “是,是,”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万分地表白,“主任,您放心,我一
定听您的吩咐,尽心尽力将您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办好……”

  原本我和王兵合用的办公室人去屋空。

  师兄王兵终于走了,去罗氏药厂作医药代表。他比我早一年进院,再熬两年
就可以考主治,但他仍旧放弃了,离开了他准备为之奋斗终生的专业,因为医药
代表的收入是主治医生的十倍。

  曾经,王兵评论我不是做医生的材料,因为我总想搞点赚钱的勾当,当时我
哈哈大笑,反唇相讥他天生是挨穷的骨头,他听了我的话,只轻蔑地从鼻孔里哼
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他的《黄家驷外科学》。

  如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里,我眼前的桌上就放着那三册《黄家驷外科
学》,王兵把书留给我之前,用心地用白纸给书包上了封面。

  我来回扫视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墙角,那里孤伶伶地立着师兄用过的桌子。

  多少个值班的晚上,王兵伏在那张桌上刻苦用功,多少次他值班后的早晨,
我踏进办公室时,一眼看见王兵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胳膊下面压着厚厚的书本。

  现在,那张朴素的木制办公桌静静地瑟缩在角落里,我从远处瞪眼看着,也
许,前年的今天,王兵也曾坐在他的桌子后面,用同样的眼神瞪着我面前的桌子,
回忆同样的故事。

  “笃!笃!笃!”有人轻轻敲门,随即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护士长张萍领着
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走进来。

  “喏,这就是你师兄,”护士长回头对少年说,手指了指我,“他叫黄军,
也是你们大学毕业的,”张萍转回头朝我笑笑,“这是新来的洪良医生,你以后
也有师弟啦!”

  我站起身,朝少年走了几步,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欢迎你来,我的师兄
刚离开,你来了正好补缺,”我从腰带摘下自己的传呼机交到洪良的手里,“拿
着吧,医院的规矩,机在人在,随传随到。”

  “是,师兄,我一定好好干,对得起病人和上级医生对我的信任!”少年洪
良豪情满怀地说,脸涨得通红。

  “对得起自己就行,”我转身拉开自己的抽屉,取出王兵留下的传呼机往腰
带上一插,“别的还谈不上,”我拋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忽然觉得
鼻子有点发酸。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给父母家里打去电话,老爸老妈不在家,接电话的是
宋岚,她很惊奇于我的来电,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回上海,我简短地说了几句,
让她转告家里今晚我回来吃晚饭。

  六点多,我推开父母家的大门,他们已经回来了。我和老爸对坐在沙发里下
棋喝茶,老妈和宋岚在厨房里杀鱼,不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趁着下棋的空闲,我向老爸提了提鲍主任拉我出去走江湖的事,想听听他的
意见,老爸沉吟了好一会儿,没想出什么阻止的理由,只是提醒我别把此事在科
室里闹得沸沸扬扬,免得惹人妒嫉,否则人家一个电话拨到税务局,我和鲍主任
就要空欢喜一场。

  听了老爸的提醒,我内心暗暗佩服鲍主任的老谋深算,他之所以捎上我,恐
怕就隐含着借重老爸的意思,合成群的蚂蚱越多,每一只蚂蚱越安全。

  饭桌上,宋岚唧唧喳喳地说个没完,老妈和她一唱一和,谈的都是哪家名牌
打折的消息,我夹起一块水煮鱼放进宋岚的碗里:“吃吧,吃吧,说累了没有?

  吃完饭我陪你说。“

  宋岚“腾”地涨红了脸,她笑着咬住嘴唇低下头,对着饭碗里的鱼不知如何
是好,局促不安地看看老爸老妈,他们笑咪咪地望着我和她,互相传递一个会意
的眼神。

  饭后,宋岚坚持送我到楼下,我推了自行车,左脚踩住车蹬子,回头朝她说
了声:“上去吧,外面太热了,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是不是?”

  宋岚腼腆地笑了笑:“还有半个多月,复习得还行,希望能考上,呵呵!”

  “好啊,祝你考试顺利,这段时间我不来吃晚饭了,免得打扰你读书。”我
朝着宋岚点点头,蹁腿上车走了。

  回到上海的第一个周末,刚下班回到家,章娜打来了手机,让我去地铁站口
接她。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南丹路口,果然,远远地看见章娜站在路边,正在手
搭凉棚往这儿眺望,身穿大红裙子,两条光溜溜的臂膀露在外面。我领着她往回
走,一路上指点路标,让她记得下次来的时候怎么走。

  刚进屋,我正要关门,章娜一摆大胯,大门“砰!”地一声死锁了。

  她猛地扑入我怀里,一边在我脸上乱亲,一边把手伸进我裤子里,握住阴茎
不住地揉搓,猩红的嘴唇里“呵!呵!”地喷出一片热浪:“啊呀!可把我想死
了,嘿嘿!几天没玩,下头痒得挠心!呵呵!”

  她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床铺,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两只脚跟
一蹭,蹬掉黑皮凉鞋,双手撩起裙子下摆,一面解开裙子前面的金色纽扣,一面
催促着我:“你还不快脱?先让我舒坦舒坦再说别的!”

  脱了鞋上床,我把章娜扶到枕头上躺好,自己跪在她两腿间松开裤带。她解
开了裙纽,把两片裙裾往旁一分,露出白花花的肚子,竟光着下身没穿裤衩。她
把两腿分开,举得高高的夹住我的腋下,屁股一颠一颠向上拱,急切地迎向我。

  我把裤子往下拉了拉,顺势一趴,弓起腰向前一挺,章娜高声地“嗷!”了
一下,阴茎从阴道里挤出一道白浆。章娜兴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怒,大
张开嘴“呵呵!”直喘粗气,两条大腿盘住我的腰,把自己的肉体毫无保留地奉
献到我跟前。

  转眼间,随着身体一番抖动,我已经在章娜体内一泄如注。章娜眯着眼睛,
不满足地看着我,一手伸到我身后按在我屁股上,不让我退出去,另一只手探进
自己两腿之间,按住鼠蹊下方飞快地左右震荡。

  她闭上两眼屏住呼吸,脸庞腾起两朵红云,两排白牙咬住舌尖儿,全身的肌
肉僵直,等待着快感爆发的一刻,逐渐地,她的手晃得越来越急,越来越猛,手
指甲深深地掐进外阴四周的嫩肉里。

  “喔!哦……哦……”随着两声短促的叫声,章娜的身体抖了几抖,腰腹不
由自主地往上拱了拱,接着,后背重重地落到床铺上,闭上眼,头一歪,“呼!

  呼!“地直喘粗气。

  片刻之后,章娜清醒过来,挣扎着夹紧两条大腿下床,步履蹒跚地走进浴室
里洗干净身体,然后找出一件我的圆领汗衫,套在她丰满光滑的裸体外面,趿拉
着拖鞋到厨房做晚饭。

  我洗了澡出来,章娜还在厨房里忙活,她后背朝外,一头湿漉漉的卷发长长
地披散在颈后,丰腴的腰背曲线罩在又肥又大的白色汗衫里若隐若现,汗衫的下
摆刚好罩住她敦实的屁股,下面光着两条白花花的腿。

  这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我不禁摇摇脑袋,家里放着个这么性感火辣的老
婆不用,偏去外面勾搭女人,真搞不懂章娜的前夫打的什幺主意?

  章娜的手艺一般,吃晚饭的时候我深有体会。好好的猪排被她剔下了肉来剁
成小块,拌上大块大块的土豆,炖得像锅浆糊,青菜也是熬的,竟然还放了点虾
米,我苦笑着,不由得想起徐晶为我煮的最后一顿饭。

  饭后章娜洗好了碗筷,往沙发上一坐,回头望望紧闭的窗户和低垂的窗帘,
身子扭了扭脱掉了汗衫,身体一歪躺到我怀里,用手指勾开我的裤衩,脸向前一
凑,一口叼住龟头,快速地上下套弄起来。

  我关了电视机,熄了天花吊灯,只留下墙上一盏若明若暗的壁灯,有气无力
地放着黄光。

  章娜双膝跪伏在沙发上,脑袋埋在我胯间,嘴里“唔唔”有声。她高高撅起
宽阔的丰臀,结实纤巧的细腰向下塌出一轮诱人的弧线,光洁的后背在昏黄的灯
下幻化成一圈玉石般温润细腻的光芒。

  章娜被抱到地毯上仰面躺下,柔软的绒毛挠着她的后背痒痒的,像有万千只
小手抚弄她的肩背,她收起双膝抵住前胸,让柔软的脚跟轻轻叩打着屁股,然后
两手掰紧膝盖向两旁分开,直到大腿外侧贴住地毯的绒毛,“来……给你,上来
吧。”她星眸半闭,后脑枕在地毯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她平直展
开的两腿间,一眼清亮的泉水正汩汩而出。

  我趴上去,用身体覆盖她的身体,无需任何引导,径直进入了她内部,不约
而同地,两人满意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坚硬感受出她柔软中蕴藏的野性搏动。

  密封的窗户把夏日街头的喧闹挡在室外,空调机单调地“呼呼”作响,应和
着房间里男人和女人肉体碰击和粗重的呼吸声音。

  黏滑的汗水和女人的高声欢唱是男人最佳的兴奋剂。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
章娜叫喊得声嘶力竭,她的两腿紧紧夹住我,身体随着我的冲击在地毯上一弓一
曲,一层层黄豆大的汗珠从两个人胸前背后滚滚而落,在两人紧贴的胸脯之间
“滋滋”浃流。

  “喔…啊!”我吼了一声,挺起身躯向章娜深处奋力地插了最后一下,便僵
硬地停在她肚腹之上,阴茎猛力一胀,第一股精液随着龟头的跳跃喷射而出。

  章娜笑着,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的抽搐,脸上的荡意热烈得无所顾忌。

  第二天早晨吃过了早饭,我骑着自行车把章娜带到地铁站口,一直看着她穿
著红裙的背影消失在如潮的人群中,才拔转车轮驶向医院。

  星期六上午的病房里人来人往,趁着休息天来探视的病人家属很多,乱哄哄
的,大人叫、孩子闹,很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欢庆的气氛。

  我无可奈何地躲进办公室,陪着今天值班的洪良翻阅病历。洪良兴致勃勃地
说着在我离开以后医学院里发生的变故。

  他告诉我,现在的澡票己经涨到二块五,学生们只能在洗衣间里冲冷水澡,
省下钱来去买四块钱一包的“阿诗玛”抽,还有看守宿舍大门的半大老头子,那
个打过珍宝岛之战的老退伍兵,有一天半夜被校公安处的堵在门房里,房门砸开
后,终于发现屋里另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搞了半天才清楚那是老英雄花了五
千块从老家买来的媳妇。

  “哎,师兄,还有一件事咧,”洪良隔着办公桌,从两、三米的远处向我伸
长了脖子,“你还记得老叶师傅吧?”

  “老叶……师傅?”我愣了一会儿,在脑海中迅速地搜寻与这个词组配套的
图像,“是不是食堂里的头头?老烟枪?”

  “对对对,就是他,开饭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五斤狠六斤的样子,”洪良使
劲地点着脑袋,脸上忽然现出浓重的杀气,“他死掉了,就在我毕业前一个月。”
小医生恶狠狠地撇了撇嘴。

  “哦?他死掉啦?”我来了兴趣,“肺癌?”

  “不是……不是,”洪良很看不起我的想象力,身子靠在椅背上,嘲弄地望
着我。

  “那…,怎么死的?”我决心问个明白,隔着两米多远朝洪良伸长了脖子。

  洪良的表情坏坏的,带着恶作剧的兴奋:“食物中毒。”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好!死得好!谁让他
卖臭肉臭鱼给我们吃?多死几次才好!”

  刚在办公室里吃过午饭,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赶到车站医院去。

  当我热汗直流地赶到车站医院门诊部,鲍主任隔着老远笑咪咪地朝我招手:

  “哦!小黄,你来得很快嘛!好好,年轻人守时间,很好,很好!”说完,
他一步三摇地踱着四方步走进了一间诊室,我留意到门口墙上新贴着一张红色海
报,“特聘骨科专家鲍主任长期驻诊”,几个大大的黑墨字下面有几行中楷,无
非是老鲍的资历和“手到病除”之类。

  门诊室很大,分置得很简单,用白布单拉成内外两间,外间放着张写字台,
作为我和老鲍接待病人的地方,里间安置了几张木床,准备等一会儿让病人趴在
上面注射。

  今天是老鲍在车站医院挂单的第一天,因事先在《新民晚报》上登了广告,
病人来得很多,我一面忙着给老鲍记录病历,一面开票让前一个病人去交费,随
即给老鲍准备好针筒和药水交到他手里,空闲时候挨个观察病人有无不良反应,
整个下午,陆陆续续看了四、五十个病人。

  一个疗程收三百,今天一下午实现了一万多的GDP。

  收摊的时候,我挺着又酸又麻的腰眼,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病人交来
的收据。鲍主任笑逐颜开地点着白纸条,同时在小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好象面
前一堆已经变成了黄的条子,白的大头,绿的美刀。

  我坐在老鲍对面的椅子上,望着他喜孜孜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算完
了,满意地出了一口气,说:“嗯,好啊,一共一万六千五,哈哈!小黄,”他
看了我一眼,“等急了吧?”

  我刚要客气一句,交费处的女孩子抱着钱箱走了进来:“啊哟!鲍主任,不
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

  老鲍不耐烦地用右手在空中一劈:“哎!不要讲客气话!你那收了多少?”

  “哦,一共是一万四千五百五十块钱,对不对?”

  “什么!”老鲍的眼珠瞪得有鸡蛋那幺大,“数字不对!你算错了,再算一
遍!明明是一万六千五,怎么少了两千?”

  “少两千?”女孩停了停,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还有药费咧……”

  “药费?”老鲍一怔,显然他忘了在谈判的时候堵上这个漏洞,“那那…那
也不能收那么多呀!五十几个病人收了人家两千的药费,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两手手心朝上往外一摊,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暗自核算了一下,少算两千块钱就损失了我的二百,岂能善罢甘休?

  “就是呀,一个病人光药费就要花四十块,这个药价定得不合理,”我凑上
去帮腔。

  “就是呀!药价不合理!”老鲍有了我撑腰,愈发得意地摇晃起脑袋。

  “我们医院的药价是物价局定的,又不是我们想怎么样都行,”女孩冷冷地
看我一眼,“再说,你们医院的药价也是物价局定的哦?”

  “这,这……这,”老鲍一时语塞,和我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坐回到椅
子上,“好吧好吧,”他摆摆手,“按你们的算吧……”

  天色已经发暗,初秋的上海,明显地感觉到白天变短了。揣着一千四百五十
五块,我蹬着自行车慢吞吞地骑回了家。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顶顶鲜”超市,我下了车走进去想买一桶农夫山泉。正
提着水排队交钱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头一看,孙东正冲我“嘿嘿”

  直乐,油光光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把辫子。

  “要死呀,你男扮女装啊,走出去吓得死人哪!”

  “拆那!”孙东不屑地瞪我一眼,“你当你有多少好看?头上半光不光,活
像发了芽的洋山芋。”

  我鼓了鼓眼睛,想不出话回击他,眼珠一转,见他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篮,
里面尽是些面包果浆和罐头肉之类,刚要发问,被他的眼神制止了。

  付了钱走出超市大门,孙东面带得色地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想玩玩吗?
下个礼拜五夜里来,替你介绍几位新朋友,……今朝不行啦,人太多了不大好,
下趟,包你见识新花样。”

  家里照旧冷清清的。

  以前徐晶在的时候,她比我下班早回到家,每天我推开家门,迎面都是“叮
叮当当”的厨房家伙响,混合着扑鼻的油烟味。现在,我独自坐在饭桌旁,嚼着
楼下小吃店买来的肉包子,喝着奶粉“沟兑”的人工牛奶,嘴里直淡出个鸟来。

  “呤呤呤…”老妈打来电话,让我去吃晚饭,我望了望满桌零乱的包子皮,
推说吃过了,老妈悻悻地放了电话。

  刚搁了电话听筒,关先生的电话又来了,催促我赶快把最近一期的译文交给
他,我答应了他今晚就给。

  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找出两片存得满满的软盘带在身上,下楼给关先生送去。
关先生见了我直说“瘦了”,我笑笑,接过他递来的前一期报酬,离开了。

  姜教授见了我很陌生,完全不记得我曾是他的学生。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姜敏
把我迎进她的房间,一语不发地关上书房的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头发剃得这么短?”姜敏让我坐在小书桌旁边的藤椅
上,她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裙,慵懒地斜坐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拍打床上襁褓中的
婴儿。

  她比我最末一次见她时胖了些,下巴的肉有点下垂,可是气色很好,脸膛红
彤彤的泛出油光。

  “刚回来,今天来看看你和小孩,”我凑过去,弯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
“你上次电话里说是女儿?”

  “唔,是小姑娘,”姜敏头也不抬,继续隔着小毯子抚弄婴孩,脸上露出无
限满足,半晌,她抬起亮亮的眼睛问,“喜欢吗?”

  “喜欢,我的女儿,当然喜欢,”我笑了,轻轻地从床上抱起孩子,“真像
你,尤其是鼻子,”我端详了一会儿说,亲了亲小月湖光洁的前额。

  “呵呵呵……”姜敏快活地大笑起来,“乱讲!她是大蒜鼻子,像你,哈哈!”

  孩子被弄醒了,咧开嘴巴“哇哇”大哭,姜敏从我怀里接过去,揽在臂弯里
摇晃,一面哼哼着哄她。

  我环顾四周堆得密不透风的家俱:“你的东西都搬回来啦?”

  “呣,东西先弄回来,省得以后烦,”姜敏小心地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回床上,
盖好小毛巾毯,然后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扭亮了写字桌上的台灯,自己找了把椅
子坐在我对面,眼睛在桔红色的灯影里幽幽地看着我。

  “缺钱吗?我身上正好有点,刚才……”我翘起大拇指朝身后一比划,“我
知道你没告诉你家里人,所以没有给孩子带啥来……”

  “不要不要,”姜敏急急地打断我,“钞票有的,本来我就打算自己带大孩
子,早就考虑过的,以后……以后真有事情,我再找你要吧……”

  我停住掏钱的手,有些尴尬。

  “你瘦了,头发短更显得脸长,”姜敏饶有兴味地盯着我那些一寸长的头发。

  “哦,我想以后改成小平头,”我搔搔后脑,“记得以前华国锋还有邓小平
上台的时候,都是小平头,去年的董建华不也是?看来我也是前途无量啊!”

  临走的时候,姜敏送我到她家小楼下面,在路灯的暗影里,我从裤袋里掏出
关先生给的那迭钱,分出一半硬塞到姜敏手里,她默默地收了攥在手心里,没再
拒绝,轻声关照我以后来看望孩子最好趁星期五来,那时候她爸爸不在家,她弟
弟已经去了美国,怕是有一两年回不来。

  尚玉很惊讶我深夜到访。

  她弯腰从门后的鞋柜取出一双男式拖鞋让我换上,拖鞋的绒布底有点温热,
看来那人还没走远,大概现在刚迈过嘉园小区的铁栅门。

  我走出浴室,用白浴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尚玉熄了里外房间
的灯,只留卧室里梳妆台上一盏小小的,在双人床的对角寂寞地亮着。

  白色的床单,露出尚玉起落有致的曲线,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披开散落在枕头
上,像黑孔雀的羽屏绽放。

  我俯身掀开床单,诱人的躯体展现在眼前,饱胀的乳胸衬托出纤细的蜂腰,
平坦的小腹下方,一撮黑亮亮的阴毛整整齐齐地向下低伏,两条修长的大腿紧拢,
夹成一道神秘的狭谷。

  炒菜的锅还没凉,正好趁热再火一回。

  我伏上她的身子,尚玉顺从地张开两腿,双脚踏住床褥抬高屁股。

  她喘息着,随着我的抽插不住向上抬起腹部,预热良好的阴道绵软湿滑,前
一场激情后的存留滋润了我的进出。

  忽然,尚玉尖叫了几声,然后憋住气咬紧牙关,鼻子里用力哼哼着,使劲挺
起前胸,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两片丰润的嘴唇抿合在一起,紧锁住丹田
里的一口气。

  男上女下的姿势便于展现男性的征服欲,尤其当女人主动地分开大腿,蛇一
样盘上男人腰胯的时分。

  尚玉的两腿死死地缠绕住我,十分钟前同样地缠绕住另一个男人,直至那人
直挺挺地在她身体里一阵抖动。那一滩白花花的精液,曾证明了上半夜的激情,
好象长城砖上“到此一游”的纪念,此刻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

  沉浸在一片白浊濡湿之中的阴茎,奋力地捣出一串欢歌,两人的灵魂在灯色
暖昧的卧室里盘桓升腾,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qwertysis 2008-10-25 13:05

              正文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尚玉仍趴在我胸口沉睡,我轻手轻脚地下床,在浴室里
冲了个冷水澡,穿上衣服走进房间,尚玉还裹在被单里沉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
房门走了出去。

  整整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买盒饭充饥才下了趟楼。关先生的稿子
催得越来越急,眼看着国庆黄金周一天天逼近,赚钱的大好时机稍纵即逝。

  傍晚时分,终于赶完了译稿,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正在这时,章娜从
火车上打来电话,说她在车上碰见了以前的小姐妹,两个人多年不见,先“唠唠
嗑儿”,明天来不了,后天一次休两天的班。电话里,伴随章娜的话音还传来一
阵女人的嘻笑,我揉了揉裤裆,告诉她正好第二天要值夜班,下了夜班在家里等
她。

  一连几天,我把空闲时间全部利用来写作。在我回上海之前,医院当局为各
科办公室配备了计算机,又请电讯公司在全院几幢大楼内铺设了光纤网络。我和
洪良共享一台,当他得知这台计算机可以连上互联网,就跃跃欲试想玩个痛快,
没想到连中午吃饭时间我都不肯离开键盘,小东西说又不敢说,只好整天在我身
边哼哼叽叽地瞎转悠。

  星期三上午,陪主任他们查完房,我收拾了一下数据和软盘准备回家,洪良
欢天喜地地抱着计算机又亲又啃,这下没人跟他争了。

  回到家,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胡乱蹬掉鞋子,甩去身上的衣服,一觉睡到红
日西坠。

  正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未醒的光景,有人轻轻地敲响了我家大门。

  打开门,一身黑衣黑裙的章娜闪身钻了进来。

  “我怕撞见你邻居下班,三点钟车一到站就赶紧往这儿跑,还行,上来的时
候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嘿嘿!”章娜得意地笑着,她披肩的卷发紧密地拢向脑
后,挽成一个发髻,额头挂满亮晶晶的汗珠。

  她一手握着手绢擦着汗,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踮起脚尖,嘴巴贴上我的耳
朵,气咻咻地问:“想我不?”满面春风地仰望着我,脸上的粉搽得又白又匀,
画得浓黑的眼圈,嘴唇涂得血红,鲜艳欲滴,同时,随着暑热蒸腾,从她两腋和
胸口,散出一股混合着汗酸的香水气息。

  “怎么不想?就盼着和你好好地操上一回,”我跨前一步,两手抓住她的肩
膀,把她顶在走廊边的墙上,然后,一把扯开她胸前的纽扣,左手伸进她怀里撩
开乳罩的罩杯,粗鲁地揉搓着软绵绵的奶子,右手从裙子下面抄上去,把弹力尼
龙裤衩拉到她的屁股下边,四指并拢按住女阴,由快到慢地开始前后摩擦。

  章娜一面“咯咯咯!”地笑,一面不住地来回扭动身体,“别价!你这干啥
呀!别把衣服弄坏喽!”

  她抬高胳膊抵挡了几下,半推半就地贴墙根站稳了身子,撩起裙子把褪下一
半的弹力内裤往下拉拉,一只手掀高裙子前面,另一只手扯开我的短裤衩,“过
来,想操就来呗?”她的手掌托住阴茎引导着我,“往这儿!进来……在里边儿
了……”

  我和章娜脸对脸站着,衣衫不整,两人的肚皮紧贴肚皮,屁股快速地前后摆
动,像一对公园僻静角落里苟合的“野鸳鸯”……

  都说东北女人是最贴心的老婆,就算刚在床上给男人干得惨叫连天,转眼间
她就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咕碌”下地给丈夫端茶倒水,也许章娜就是这
种勤快的女人。

  她躺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息,闭上了眼,累得不愿说话,可是歇了不一会
儿,她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捂着下阴一溜小跑进了浴室,冲洗完毕后,仍旧换上
我的白汗衫,趿拉着拖鞋在厨房里做饭。

  洗浴后浑身通泰,我泡了壶茶,往新买的先锋音响里放了张李宗盛的集锦,
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万分地听着章娜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是啊!三十
岁就快来……

  “寂寞难耐,寂寞难耐…唉……

  爱情是最遥远的等待,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唉……

  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只有自己,为自己悲哀…唉……“

  吃饭的时候章娜絮絮叨叨地说起铁路方面待遇大不如前,我忽然心头一动,
想起关先生交代我要尽量多找一些门路,方便以后在外省开展业务。我问章娜想
不想找点外快?她兴奋起来,拽住我的胳膊追问,我告诉她可以利用她的工作便
利,把寄往安徽方向的包裹捎带到铜陵去转寄,只要提早把几包行李塞进乘务员
室,她的上级领导哪里会察觉?这钱赚得稳妥又安全。

  章娜高兴极了,拍着桌子大大咧咧地保证:“你告诉关老板,让他一百个放
心,找我办这‘寺’儿,小菜一碟儿!”

  饭后,趁着章娜洗碗的空档,我拨通了关先生的电话,简单说了说我请章娜
做“驳脚水夫”的打算,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条件是章娜每运送一件包裹收取十
元报酬,在铜陵转寄的邮费凭票报销。

  章娜的心情大爽,嚷着要请客。我“嘿嘿”一笑,领着她下楼走出小区,登
上出租车,吩咐司机——“到宝路娜去!”

                ……

  坐在宝路娜的第二层边缘,居高临下地望向下面,光头德国佬在舞台上又唱
又蹦,时不时举起平底锅往自己胯下一拍,“当!”藏在围裙后面的铁球敲出清
脆的一声,满场哗然,轰堂大笑,台前几个半醉的中国女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章娜在铁枝靠椅上扭来扭去,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昏暗里喁喁低语的人影,
她坐在我对面,朝着我动了动嘴唇,喧闹的音乐掩盖了她的喉咙,我探过身去,
耳朵凑到她嘴边。

  “这啥地方啊?乱死啦!”章娜的声音又尖又细。

  “这里是上海最时髦的夜总会!”我趴在她耳朵上大喊大叫。

  章娜小心翼翼地推推桌上的啤酒杯,用眼神问我:“这得多少钱?”

  “八十块一杯!”

  她忽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我,嘴巴围成一个圆圈。

  “别怕!我请客!刚才我说你请是逗你玩儿的!”我大声地对着章娜说,周
围人声和乐声噪杂,不知她听清了没有。

  急急忙忙地喝完了冰凉的啤酒,章娜拽着我,飞也似地逃出那锣鼓喧天的场
所,上了车,章娜还在心疼那两杯啤酒的天杀价,我在车座里“哈哈”大笑了一
路,顾不得她在我大腿上又捏又拧。

  回到家里洗了澡,上了床正要睡,章娜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小声说:“明天
下班早点回来,我有事跟你说,嘿嘿……现在别问,明天就知道了。”说着,俏
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第二天正常上班,我把钥匙留给章娜,让她在家里守门。

  一大早,我们正在护士办公室里交班,延安路上由远而近地响起一片救护车
的哀鸣,“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鲍主任说了几句,看看左右的正副主
任。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急诊室的护士长打来的,要我们下去几个医生增
援。

  “主任真是太高明了。”张萍护士长边放电话边恭维,老鲍听了并不受用,
从鼻子眼里“哼”了一下。

  我忍住笑,拖着洪良站起来:“主任,我们去看看再说,”

  “嗯,去吧,要拎得清,哦?”鲍主任朝我翻了翻眼皮,挥了下手。

  急诊室里peoplemountainpeoplesea,诊疗床上、
长椅上还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浑身血污,正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哎哟”。
两、三个年轻的警察帮着几个实习医生搬动伤者,见我们来了,不约而同地松了
口气。

  “怎么回事呀?”我定了定神,问其中一个满头大汗的警察,

  “哦,是交通事故,正好在华山路北京路口,大卡车冲人行道,你们医院来
一半,另外一半到静中心去了。”

  “哦,”我点点头,回头看见急诊室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闲人,“警察同
志帮帮忙,”我指了指那些看客,“把他们都赶远点,免得不好走路,”

  警察们对视一眼,转身去驱散人群。我抓紧时间,指挥几个实习生和洪良,
从伤员堆里挑了三、四个穿戴整齐的,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胸腹,确定内脏没有受
伤,“快点!抬到里面治疗室去,”一声令下,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几个病人弄了
进去。

  “师兄,这几个怎么办?”洪良怯生生地问,地上躺着几个病人,有的己经
陷入昏迷。

  “叫护工来,把这几个弄到隔壁外科急诊室去!”我一瞪眼。

  “外科?这些都是骨折的呀。”

  “戆大!你没看见他们口鼻流血吗?是骨头断重要,还是肝脾破裂重要?”

  “懂了,懂了,”洪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忙着去帮工人运伤者。

  治疗室里的病人神志都保持清醒,一个被轧断了股骨合并上肢开放性骨折,
两个断了双侧胫腓骨,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性,左侧肋骨齐刷刷地断了三
根。

  警察维持完秩序准备离开,他们走之前向我要了工号和姓名,方便以后录取
我的证词。

  急诊室里恢复了平静,病人们被工人用轮床推去放射科摄片,驻急诊室的师
弟正在埋头填写住院卡。我走进里间,掏出手机拨通了主任办公室的电话。

  “主任,一共收了三男一女,都是四肢骨折,神经系统查体全部阴性。”我
一字一句向老鲍汇报,

  “好好,最关键有没有医保?”鲍主任不耐烦地打断我。

  “有的,问病史的时候问过了,都是国企或者外资公司的小白领,应该没有
问题。”

  “哦……,不会逃帐就好,你自己拎得清啊?万一病人付不起钱,科里一半
你一半,没有通融的……”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关上手机。

  回到楼上病房,医生会议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师兄们正在吵吵嚷嚷分病
号,一看见我进门,没好气地埋怨道:“你这个赤佬,大清老早的就收人,一收
就是四个,倒有三个要马上上台的,你嫌我们太清闲了是吧?”

  “清闲?哼!”我一阵冷笑,“要不是我收这些付得起钱的‘精品’病人进
来,早晚大家一道下岗!那时候才真的清闲咧!”

  忙乱了一阵,我分到那个肋骨骨折的女病人,很快,急诊室的男工友推着床
车送来了,张萍指挥护士们安置妥当病人,把放射科拍的胸片交给我。

  X光片清楚显示左侧第五、六、七肋后段肋角处折断,好在是多根单处性骨
折,不太影响病人呼吸,要不然,多处性骨折极易造成反常胸壁运动,也叫“连
枷胸”,严重的会引起呼吸抑制和缺氧。

  我走进病房,新来的病人躺在靠窗的十四床。近前去,才发现女孩模样很清
秀,明眸皓齿,两道眉毛画得弯弯的,又细又长,配上光洁明亮的前额,很有灵
气。

  也许她平常是个爱笑爱唱的姑娘,现在却神情淡漠,低眉顺眼地躺着,不哼
不哈,反倒是病床旁的两位老人围着她悲悲切切,看样子是她父母。

  “唔哼!”我轻轻咳嗽一下,三个人的眼光投向我。

  “我是这间病房的医生,姓黄,以后……”我看看手里的病历夹,“以后叶
小姐的治疗由我处理,”

  “喔喔,黄医生,麻烦你啰……”两位老人家连连招呼。

  “不客气,应该的,”我顿了顿,“叶小姐是你们女儿?”他们点头称是。

  “叶小姐断了左面三根肋骨,所以等一会儿我要给她上橡皮膏固定。”

  “贴橡皮膏?”叶老太太惊讶不已。

  “对,用橡皮膏外固定,希望能够减少骨折断端的移动,最后还是要靠她自
己的骨头愈合。”

  叶老夫妇似懂非懂地听着,频频点头。

                ……

  思思把病房里所有的男客都请了出去,又在病床旁拉了道屏风,姓叶的女孩
很配合,一语不发地解开衣扣,摘下了胸罩,叶老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转脸,
踌躇了一会儿,自己走出房门。

  “嘶!”思思撕开胶布,我接过三寸宽、二尺长的橡皮膏,按着从下往上的
顺序,依次贴在女孩左侧的胸背,上边压下缘,仿佛一排白色的鱼鳞。

  贴橡皮膏过程中,我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美人鱼”的乳房,惹得思思瞪了我
好几眼,可是“美人鱼”却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天时间在忙忙碌碌中渡过,快五点了,章娜打来了电话提醒我早点回去,
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揣着一肚皮的不明白,我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临上楼前,我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打罐装“嘉士伯”,章娜说她以前挺
能喝,我乐得陪她豪爽一番。

  进了家门,我不由一愣,开门的不是章娜,而是一个陌生女人,圆脸杏眼,
身材苗条,穿一身橙黄色西式套裙,头发在后脑盘起圆髻,一副干练的职业“小
媳妇”打扮,她也是一怔,迟疑着不知说什么好。

  “来来来,介绍一下,”章娜边擦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黄军啊,这是跟
我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伙伴,她叫季彤,”接着她转向叫季彤的年轻女人,一手
拉着我的胳膊,“这就是黄军,我男朋友,还是个大夫哪!”说话间,章娜朝季
彤挤挤眼,有意让我看见,手在我胳膊上用力抓了一把。

  季彤看着章娜和我之间的亲昵举动,意味深长地露齿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
眼,伸手跟我握了握,亲热地叫了声:“黄大哥!”

  “这…,别别别……”我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想分辩几句。

  “嗨!啥‘大哥’不‘大哥’的?也没差几岁,叫名就行啦!”章娜抢过话
头,替我解了窘迫。

  “行!以后我就叫你军,娜!你可别吃醋噢?”说着,季彤扑在章娜身上
“吃吃”地笑起来,有意无意地飞来一个眼波。

  “骚丫头!看我不撕你嘴!”章娜笑骂着打了一下季彤,眼睛眯成一条缝,
又朝我挥了挥手,“你先去洗澡,待会儿就吃饭,我还跟你说个事儿……”

  我刚要向章娜问个明白,两个女人已经笑作一团,跌跌撞撞进了厨房,顺手
插上了门。

  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搔了半天头皮也搞不清楚,只好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
室。

  饭桌上,章娜像女主人一样劝酒布菜,十二罐嘉士伯不一会儿就被她俩喝了
多一半,我只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品出滋味来。

  我伸手去摸地上的啤酒罐,章娜忽然弯下腰,趴在我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句:

  “别喝多啦!等会儿有事儿!”说着,一把夺下我手里的酒,径自斟满她自
己和季彤的杯子。

  猛地,我有点醒悟。

  今晚章娜显得特别热情,时不时探过上身,和坐在她一旁的季彤小声嘀咕几
句,她边说边瞅我,神秘的笑容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季彤刚坐下吃饭时,十分坦然,只是神色有点不自然,她边喝边与章娜小声
议论,似乎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瞟着我,嘴角不易察觉地挂着一丝笑意。

  终于吃完了,两个女人喝得满脸通红,草草地收拾了桌子,熄灯开了电视,
我和章娜手拉手坐在长沙发上,季彤独自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章娜的身子向我怀里靠了过来,嘟起嘴唇在我脸上印着口红痕。我在她耳畔
低低地问:“你不怕她看见?”

  “怕啥呀?她啥都知道,”章娜声音嘶哑,大口喘着酒气。

  “你愿让她看咱俩干事儿?”我裤裆里猛然硬了。

  “嗯,她听我说了你,也想来弄弄,可还有点磨不开,让咱俩‘银’先操上
看看。”章娜的手伸进我裤子里,套弄了几下。

  “你打算现场表演哪?”我把手伸进章娜裙子下面,扒开她的内裤。

  “嘿嘿嘿,随你咋说都行……”

  章娜风骚地一笑,从沙发上欠了欠身,提起裙子从头顶脱掉,接着摘下胸罩
搭在沙发靠背上,等到我也脱光了衣服,她岔开两腿跨在我大腿上,一手扶住阴
茎,另一只手绕到自己屁股后面,用食指和中指分开阴唇,把阴茎前后摇了摇,
让龟头对准阴道口,慢慢地坐下身子。

  我偷眼瞧了瞧坐在一旁的季彤,她死死地盯着我的阴茎被阴道渐渐吞没,身
体不由自主地扭了扭,她忽然发觉了我的目光,立刻挺起腰,在沙发里往上坐了
坐,两腿紧紧并拢,掉过脸去装作正在看电视。

  章娜开始在我身上前后摇晃屁股,她搂住我的头,让我的脸贴在她胸口,那
一对白花花的乳房在我鼻子尖前上下翻腾。我伸出双臂抱紧她的腰肢,张开嘴叼
住她的一只奶头,使劲地咂起来。

  章娜大声地呻吟:“啊!……啊!”她更加快速地摆动腰胯,两人湿漉漉的
生殖器剧烈磨擦,发出“噗吃噗吃”的声响,夹杂着两人急促的喘气,屋里弥漫
开一股淫糜的气氛。

  季彤仍端坐在沙发里,眼睛望着电视,两手攥成拳头,紧紧压住小腹下方,
猩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胸脯不住起伏。

  我抱住章娜往一旁挪了挪,让她平躺在沙发上,然后直起上身,把她的两条
小腿分开扛在肩膀上,向前一纵身,轻易地一插到底。章娜向后仰直了脖子,两
手扳住沙发的扶靠,穿着黑线丝袜的两条大腿劈开,光秃秃的两腿之间插着一根
水嗒嗒的鸡巴,被电视屏幕的亮光照得纤毫毕现。

  壮硕的阴茎来回地抽插,从阴道深处带出一股股白浆,此情此景让季彤看得
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伸手可及的地方,男女激烈交媾的淫声秽音,更使她浑身
一阵燥热,她紧咬着下唇,悄悄撩起短裙翻到大腿上,两手使劲压住阴部,一下
一下地揉搓。

  我一边偷看季彤,一边加速猛操了几十下,章娜叫唤得走了调,这时,季彤
发现我在看她,她的眼睛没有再躲闪,反而火辣辣地迎着我,脸上春意盎然,笑
里带出一点羞涩。

  “季彤,想不想干一回?先把衣服脱喽,事到如今还穿着那些?”我一边快
速地前后摆动,一边对着季彤说。

  听见我在说话,章娜睁开眼,往后瞧了瞧,“哎哟,俺那妹子!都不是外‘
银’,还里三件外三层的?快脱光喽,早晚的事儿!”

  季彤两脚踏在地上挺挺腰,作势要起身,可是抿嘴一笑,头一低又停住了。

  章娜见她还在忸忸怩怩,推了我一把:“快起来,快点儿!”

  我抽出身体,立在电视机前看着章娜合拢大腿站起来,她冲我一努嘴,我俩
一左一右把季彤从沙发上拽起来。

  章娜帮她放下盘在脑后的披肩长发,给我使了个眼色,“彤啊,咱俩又不是
外人,小军跟我的事儿你亲眼看见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谁笑话谁呀?”章娜
拿起季彤的左手放到我那根擎天柱上,“你先摸摸,一会儿习惯就好了。”

  在章娜的帮助下,我快手快脚地摘脱了季彤西式套装的纽扣,又解开她贴身
的白色真丝衬衣,露出里面粉红的钩花胸罩,她抵挡了一下,含笑看一眼章娜,
顺从地脱去上衣,手背到后面松开裙腰的搭扣,提起脚脱掉短裙,我乘势抓住她
的裤袜连同粉红色的三角裤一起扒了下来。

  季彤一只胳膊抱在胸前遮住双乳,另一只手轻轻捋着我又湿又滑的胯下,章
娜依偎在我另一侧,右手掏起阴囊搓动两粒肉丸,左手揽住我的腰,上下扫着我
的屁股,头枕在我肩上,眼睛看着季彤。

  “彤,你再不上我可要接茬干啦,你刚才不还说想尝尝小军的味儿?”

  “娜!”季彤娇羞地跺了一下脚,“你咋啥都往外说呢?”白白的光脚丫在
地毯上“咚!”地一声,她抬眼望着我,“咱俩行不?”

  “怎么不行?要不是刚才你没说,我也摸不清怎么回事儿,要不然,没吃饭
那阵咱俩就干上了。”

  季彤咧开嘴笑了:“我可跟他真干呀,娜!你别吃醋……”她的手狠狠握紧
了我。

  “瞧你说的,吃哪门子醋啊?咱仨凑一块就图个高兴、痛快,”章娜在我屁
股上捏了一把,“好好干,悠着点儿,咱妹子可是规矩人,别欺负人家。”

  我胳膊一使劲,把季彤揽到怀里,两臂搂住她的后背,她顺势勾住我脖子,
踮起脚尖把舌尖伸进我嘴里,两只浑圆的奶子贴在我胸口,身子微微有些哆嗦。

  我一面吮吸她又软又湿的小舌头,同时两手沿着她光滑的后背向上向下游移,
季彤身高与章娜相仿,略瘦一些,皮肤更加细腻,皮下的骨节历历可数。

  季彤被轻轻地平放在地毯上,我从沙发上拖过一个靠垫塞进她屁股下面,朝
章娜摆一摆头,她会意地跪到季彤头顶前面,抓住季彤的两手死死地压在地上。

  “娜,你干啥呀?放开!”

  “别乱动,待会儿你给他操得来劲了就放手,现在你先瞧小军咋样给你通通
逼。”

  我抓住季彤的双踝往两旁一分,再往上一翻一压,把她的两只脚尖按在地毯
上,粉嫩的小阴唇像两片雨后的林间树叶,湿湿的,从展开的两腿间冒了出来,
阴道口朝上张开,她稍一低头就看得见水汪汪的泉眼。

  我用分压她脚尖的两手支住体重,身子腾空而起,青筋暴现的阴茎直挺挺地
向下指着季彤的入口,龟头离她身体一寸多远。

  “季彤,我可要操啦,你看着呵!”我带着一脸坏笑说,

  季彤紧紧闭上两眼,满脸通红,“俺不看!臊人吶!”

  “你不看,我就不进去啦,啊?”我控制着身体不往下沉,龟头一阵阵的酥
麻,恨不得马上钻进那个肉洞里磨蹭磨蹭。

  又羞又臊的女人睁开了眼,“别别,俺看还不行?”

  我慢慢地放松手臂肌肉,身体一点一点下降,圆溜溜的龟头触到了两片红唇
的中间,暖暖的,有点痒。

  季彤欠起上身,全神贯注地望着下面,黝黑的圆柱头部正在将肉唇顶开左右
分离,她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恐慌。

  “别!别进去!小军!”猛地,季彤惊叫着,剧烈地拱曲着身体,徒劳地摇
摆腰胯企图避开我的器官,“小军,你别操我里边!我不干啦!”

  我望了望章娜,她果断地抬一抬下巴,“没事儿,接茬干,一下进去就行啦!”

  我继续沉下腰背,大半个龟头顶入了阴道口内。

  “啊!”眼看紫亮的龟头完全陷入了阴道,季彤绝望地尖叫起来:“别往里
呀!那是我爷们的啊!”

  “你个傻逼!他早在外头包二奶了,你还给他守着……”章娜不屑地撇了撇
嘴。

  章娜的话一下止住了季彤的悲声,她无助地放软了手脚停止挣扎,两眼失神
地望着一根半尺长的异物逐渐进入自己,脸颊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来吧,小军…轻着点儿…”她喃喃地,像说给自己听,她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的身体向她逼近,当幽闭之门被一道陌生的炽热贯穿的时候,内心深处一种似
曾相识的愉悦体验苏醒了,季彤闭了闭眼,仿佛艰难地跨过一道看不见的门槛,
她从心底叹了口气,似乎卸下千斤重担,然后向上挺了挺腰,用力使自己的大腿
更加张开一些。

  我静止在季彤里面,感受着她的紧窄和深处骚动。

  她动了动被章娜强行按在地上的双臂:“娜,松开手,我没事儿,”章娜依
言抬起手,季彤抽出手揉揉腕子,搭上我的肩头,“小军,咱俩也算有缘份,如
今身子都给了你,痛快干吧……”

  章娜爬过来,拾起一条丝袜把季彤一只脚脖子拴在沙发腿上,两手按住另一
只脚,在我屁股上轻轻一推,“愣怔啥呀你?还不搂住俺妹子?”

  我的胸口贴住季彤的前胸,两臂抄起她的后背,腰胯慢慢地摆动,她的胳膊
环抱着我的脖子,脸贴脸,口鼻喷出粗重的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章娜关了电视,蹲在一旁,一只手随着节奏往下按压我的后
腰,她发现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趴在我耳边小声地问:“想射?”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季彤咬紧牙关的表情:“坚持一会儿,她快出来了。”

  我憋住一口气,埋头用力,小腹“啪!啪!”拍打季彤的肚皮,阴囊前后甩
动,沾满了她的液体。

  季彤开始躁动不安,一次次向上拱起肚子,她想收拢两腿夹住我,无奈被章
娜固定住乐动弹不得,只能使劲抠挠我的后背,大声哼哼着在地毯上回来扭动纤
腰。

  “使劲儿!她快到了!再加把劲儿!”章娜急促地命令,按在我腰上的手推
得更急。

  “喔…喔!”季彤短促地叫了一声,身子一颤,全身抖了起来,同时,阴道
一阵收缩。

  “使劲!快使劲操!她出来啦!别停下!”章娜飞快地蹲到我身后,两手抱
住我的屁股用力地向下压。

  季彤张着嘴,大声地叫喊:“啊……啊!妈呀!妈!”浑身上下肌肉不住地
颤抖,脖子上青筋直冒,两脚乱蹬,拖得沙发在地上一来一回。

  看着季彤的动作辐度逐渐减小,章娜拖住我的腰:“别干了,她快不行了,
再操就出人命了,”

  果然,季彤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喘息。

  “她不要紧吧?”我有点担心地问章娜。

  “没事儿,缓一缓就好了,你射了没?”章娜从身后抱住了我,两只奶子贴
住我脊背,热烘烘的。

  “没,刚要出来,给你拦住了。”我挺起上身,手伸向后面摸着章娜圆滚滚
的屁股,留在季彤体内的阴茎一阵酸胀,“你把逼再让我干一回,射你里头,行
不?”

  章娜无声地笑了,站起来并排躺到季彤的旁边,两手扳住腿弯,屈起两膝分
开,笑吟吟地说:“你还磨蹭啥?”

  我从季彤体内抽出来,扯过沙发上的枕巾擦了擦,跪到章娜两腿中间,身子
往前一扑,脸对脸,胸口对胸口,她默契地抬高腹部,扶住我,右手绕到我后面
一按。

  季彤调匀了呼吸,睁开眼,好奇地看着我和章娜搂成一团,旁若无人地演绎
激情。

  章娜早已湿滑淋漓,两人的身体碰撞溅起水花四飞,我飞快地追赶浪峰,章
娜眼神迷离地望着我涨红的脸,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我在浪巅之际抽了出来,右手握着阳具捋了几下,全身猛地一震,龟头一跳,
飞出一道白色的浆液落在章娜的下巴上,她“哈哈”大笑,随着我连续地喷射,
伸出手把溅落在胸脯和肚子上的精液涂抹开一片。

  我跪在地毯上喘着粗气,章娜推了一把季彤:“去,给他咂咂,那里头还有
不少,你也尝尝味儿。”

  季彤捂住嘴笑得两肩直抖,坐起身解开脚上的束缚,跪爬几步,把我推到沙
发里坐下,伸出手抄进阴囊下面轻轻地揉捏,过了会儿,她的脸埋进我胯间,张
开嘴含住阴茎前端,嘴唇箍实了,猛力一吸,我只觉得腰眼一麻,龟头似乎要爆
裂,一小股热流漏出尿道。

  “呵呵!呵呵!”季彤的脸离开我,坐在地上双手掩口直笑,好象嘴里含着
什么东西,“真咸。”她挺挺脖子咽了下去,幽幽地说,眼睛看着章娜。

                ……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走进浴室,把我一个人扔在沙发上发呆。

qwertysis 2008-10-25 13:06

              正文第三十三章

  我走到厨房,在洗菜池里用自来水洗了洗下身。

  想到今晚可能还要应付她们俩,我拿了钥匙蹑手蹑脚地走到大房间,打开橱
门,摸索着找出一只精致的小玻璃瓶,这是在铜陵的路边小药房买的喷剂,花了
一百块钱买的,药店的小老头神神秘秘地向我保证,连干两、三场绝无问题,我
当时只是笑了笑,没往心里去,今天拿出来试试。

  我握住小瓶用力摇了摇,拧下闪闪发亮的金属帽,左手托起阴茎捋开包皮,
右手攥紧瓶身,让喷嘴对准龟头,拇指按住开关轻轻一揿,再一揿。

  “滋!滋!”,小小的药瓶轻微地响了两下,喷嘴吐出两股淡淡的水雾,分
毫不差地笼罩住龟头,我吹了几口气,看着雾滴在黏膜表面渐渐蒸发,才放心地
松开手,半软的阴茎垂吊在胯间,似乎没有异常。

  锁好橱门,我回到大床上,倚坐在床头,两手抄在胸前,心里预想等会儿将
要发生的事情。

  浴室里的水声“唏哩哗啦”响了好一阵,终于停了,过了一、两分钟,女人
们光着身子说说笑笑地出来,进屋关门,一先一后地爬上床。

  她俩斜坐在床上,“吃吃”发笑,章娜开了腔:“军,你先歇歇,我和季彤
拉拉呱,待会儿你爱谁就谁,”

  “行啊,时间还早,你俩说你们的话,我听着怪有意思的,”我嘴里说着,
心里放下一块石头:阴茎虽又勃起,但是没有体会到有任何不同。

  两个女人盘腿对坐在床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一面说笑着,一面玩
起纸牌,时不时半真半假地笑闹几句输赢,季彤笑得浑身发颤,和章娜推搡着,
四条白藕似的胳膊你拽我拉,浴后粉中透红的身子在吊灯下晃着白花花的光。

  正在此时,我觉得下身有些异样,龟头先是麻酥酥的发痒,接着发热,热力
逐渐升高,范围一点点扩大,很快,一股热气顺着阴茎向上蔓延,一直钻进小肚
子,顿时,整个下腹部变得暖洋洋的,可那热气并不消散,反而凝聚起来,像一
根烧红的通条,从龟头一路热到肛门前方。

  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强忍住龟头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幸好,烧灼的感觉没
有持续多长时间便减弱了,整条阴茎从里到外依旧热热的,很舒服。

  我往床上坐了坐,突然觉得两腿间沉甸甸的,大腿内侧竟有些拥挤。

  趁她俩不注意,我偷偷往下看了看,又惊又喜地发现我的尺寸大了一号,像
一根紫色的茄子,从小腹下面伸出来,斜斜地支愣在床铺上,龟头比以往多伸了
一截,彻底露出了略细的粉色“脖颈”,平日翻卷在后面的几层包皮不见了,舒
展开了绉褶,被涨粗一圈的鸡巴撑得紧绷绷的,活像蒸熟的热香肠,在灯下泛出
油光。

  我收拢了心神,勉强按捺住“噗咚!噗咚!”的心跳,强自镇静地凑到章娜
身后,

  “娜,咱来一回吧?完了你俩接着打……”

  她回头看看我,故意绷住脸,可是笑意全写在脸上,她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季
彤,“吃!”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熬不住啦!是不?”她推我的膀子一下,
“去,先跟季彤热乎热乎,她都闲了好些年了……呵呵呵呵!”说着,章娜掩住
嘴自个儿笑起来。

  “娜!”季彤唬住脸,笑骂着,“你再拿这说事儿,我可跟你翻脸,啊?”
她捏起拳头作势要捶下来。

  “嘿嘿!嘿嘿!你打,你打!小军一心疼,看待会儿还操不操你?”

  章娜嘻笑着往后一缩,肉肉的后背倒进我怀里,我乘势抄进腋下把她翻过来,
她嘻笑着,半推半就地仰面躺好,我往上一扑,掰开她的两膝按在床铺上,身子
向前凑了凑,用手扶起平伸的阴茎对准她的入口,一挺腰,龟头进去了半个,我
缩回手抓住她的两肩,上身向下一趴,屁股一落,两人肚子贴上肚子,身子黏在
了一起。

  “嗷!”章娜两腿一下绷得笔直,“你插我小肚子里去了……哎哟!轻点…
…”

  我并不答话,搂紧她的肩背,快速地掀动屁股,“啪啪……啪!”一连串轻
脆的响声从我俩相互拍打的小腹传来,隔了一会儿,章娜放下两腿,夹紧我的腰
胯,脚跟使劲向上钩住我的屁股,她闭着眼,享受着充实和磨擦的快乐,随着我
的节奏放肆地喊叫起来:“操哇!操!使劲!”

  季彤爬了过来,侧着身躺到我旁边,脸儿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简直要冒出火来,一会儿,她的脸凑过来,小嘴微微张开,鲜红的嘴唇湿漉漉的。

  我偏过头,含住她探出来的舌头,她动情地抬手抱住我的脖子,用牙轻轻咬
住我的嘴唇。

  她的湿吻令人心神驰荡,阳具在章娜体内急剧地膨胀,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一边抽送,一边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别心急,操完了她就和你干,我把那个
射在你逼里边……行不行?”我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奶子,慢慢揉搓着。

  季彤点点头,火辣辣的眼神盯住我和章娜的交合之处,她侧卧一旁,一腿盘
曲、一腿支起,两腿之间干干净净,一毛不存,女性生殖器官内外暗红,瘦小的
阴唇之间闪着湿润的光泽。

  我松开摸着她胸部的手,向下伸进她股间,季彤闭起眼,手搭在支起的膝盖
上,把腿掰得更开,挺了挺小腹,静静地期待着,我用拇指按在她耻骨上方,食
指和中指平行微曲,慢慢地探进火热的小孔。

  季彤哼了哼,门牙咬着下唇,大腿夹紧我的手,两手狠狠揪住身下的床单。

  我一边用左手搂住章娜的身体,腰胯快速地摆动,渐渐将她推向快感的高潮,
一边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抠进季彤下身,在里面肆意揉捏和搓动,右手的拇指压在
她女阴前端,用力地挤压她那粒柔软的肉珠。

  章娜张大了嘴巴,“嗷!嗷!”,一声一声干嚎,胸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随即,她的小腹一阵抽搐,阴道开始规律地紧缩。

  我的虎口卡住季彤的耻骨,拇指按住她的鼠蹊用力勾起食指、中指,手腕飞
快地左右摇晃,插在女人下体内的手指传出了一连串震荡,季彤一把扯过床上的
毛毯塞进嘴里,拼命用牙咬住,脸憋得通红,嘴里“唔……唔”作响。

  章娜逐渐平复下来,鼻孔张得老大,“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她深处的
炽热从龟头传来,加上骚动后的舒缩驰张,感觉细腻入微。

  我的器官在她的热力下暴涨,我收回在季彤体内活动的手,双手紧抱住章娜
的肩膀,腰胯更加用力地抽送,龟头一阵发麻。

  “停下!小军!”她睁开眼,神情惶急地推我,“我受不住了,你让我歇会
儿!”她看一眼旁边的季彤,“你接着操她吧,看她那样儿正难受咧……”

  季彤的眼睛幽怨地望着我,眼神深处含着渴望。

  我退出来,章娜往旁边挪了挪,季彤立刻蠕动着把身子移到我下面,伸出胳
膊勾住我脖子,抬起一条腿横搭在章娜身上,让她抱在怀里,我爬到季彤身上,
提起她另一只脚踝拽到一边,按在床铺上,身子往下一落,湿漉漉的阴茎还带着
章娜的体温,一下子插进了季彤饥渴的深处。

  “娜,”我转向旁边的章娜,“我这回射给她,行不?”

  “行,”她笑了,鼓励我,“她早就愿意,是不?彤?”

  季彤热切地点头:“在我里面射吧,军,我就爱让男的一直干到出精,刚才
那回还有点不过瘾,你就使劲操吧,把我操服了再射出来,啊?明白没?”

  “好咧,咱俩一块过个痛快瘾!”我鼓起雄风,一手卡住她的脚脖子压在床
上,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双臂用力支起上半身,胸腹悬空向下,借助体重朝季彤
展开的两腿中间压了进去。

  “喔……”季彤猛地瞪大两眼,嘴巴一张,舌尖吐了出来,我低头一看,阴
道里冒出一泡白浆。

  我狠狠地压住她的耻骨下方,龟头顶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季彤仰了仰脖子,
身子一震,发出一声尖叫。

  “快干!快!她骚劲上来了,使劲往里插!”章娜催促我。

  我撑住身体,腰胯大辐度地上下起落,两股间,肉柱顶端的药性正浓,整条
阳具极度伸长膨粗,狂喜中的季彤,从下体到肚脐连连发生不规则的痉孪,阴道
肌肉的轻微收缩,刺激得异常敏感的龟头胀得浑圆,紫中带黑,像一颗熟透的李
子,通体暗红的阴茎在一片汪洋沼泽中飞快地出入,不时地抖动一、二下。

  “我的……妈呀!来啦……!”季彤一声尖叫,胸口挺了挺,全身剧烈地震
颤起来,同时阴道一紧,一泡黄黄的热尿“呼!”地一声标出来,她先泄了。

  一种难以言述的舒畅在我全身弥漫开,生殖器的酸痒使欲望之火燃烧得更加
旺盛,我喘着粗气,喉咙里“格格”有声,埋下头,弓起腰,两只手死死地固定
住季彤的身子和脚腕,使她不能动弹,鸡巴进出的速度陡然加快。

  “慢点,慢点,先让她喘口气儿,”章娜注意地看着季彤的反应,“待会儿
一口气把她‘黄子’操出来!”

  被药物延长了的射精紧迫感麻痹了我的听觉,我已经陷入了疯狂,毫无怜香
惜玉之心,不顾一切地鼓动暴怒的阴茎猛插,狂热地追逐自己的欢乐之峰。

  剎那间,季彤全身的皮肤泛出血红,子宫颈被我连续不断地撞击,在肚子里
引发了强烈的酸楚,她想制止我,但连连不断的高潮席卷而来,全身肌肉僵硬,
她觉得喉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舌头在口腔内缩成一团肉球,说不出话,她
仰面躺着,望着我憋成猪肝色的脸,两腿被强行展开,一面承受着我粗暴的蹂躏,
一面双腿肌肉仍在高潮的余波中哆嗦。

  渐渐地,她觉得体内深处冒出一丝轻快的痒痒,仿佛有一支羽毛伸进子宫内,
轻轻搔挠,骚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积聚在盆腔里,越来越难以忍受,她不住地向
上挺起骨盆,使自己的信道迎合我,渴望着被男性的器官刺穿入宫腔,狠狠地搅
拌一番。

  我汗流浃背地在她身上耸动,每一次插入,龟头都能撞到她的靶心,男性的
欢娱中心与女性的生殖中心互相摩擦,在湿热的黏滑中营造最原始的娱乐,渐渐
地,射精的前兆来临,肚子里升腾起一团火球,从肛门向前慢慢游移,我觉得心
跳加剧,呼吸变得更急促,但欢乐的关隘迟迟没有开放,火球停在阴茎根部,犹
豫不前,我大张着嘴,“哈!哈!”喘着气,心脏“咚!咚!”地狂跳,腰部的
前后运动疾似流星,终于,鸡巴一胀,龟头前端的尿眼张开了。

  季彤觉得自己的神智渐渐昏愦,周遭一切变得十分遥远,自己的盆腔深处不
再骚痒,而是聚集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火焰在子宫里越来越炽烈,火苗四处舔
食,寻找着去路,能量积蓄起来,向下猛撞,随时都会从两腿间的闸口爆发而出
……

  “啊……哈!”我吼叫着,尿道口洞开,阳具像一支燃烧的火炬,在季彤滚
烫的产道里翻腾……

  “喔!”“妈呀!”男人和女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季彤感到子宫像颗炸弹一样地爆开了,烈焰四窜,把自己炸得粉碎,子宫的
碎片随着身体的残肢烂肉四下纷飞,一注炽热的洪流冲破两条大腿的中心,磅礡
而出……

  与此同时,徘徊在我阳具后方的火球猛地化成一道热流,随着肛门和臀肌的
强劲收缩,箭一般沿着尿道奔涌向前,平躺着的季彤忽然挣了一下,她“妈呀!”
一声挺起胸脯,鲜艳的奶头像两颗红枣,高高地突出乳房表面,被章娜和我强行
掰开的大腿中间,原先单薄的小阴唇肿得又肥又厚,伴着她身体的一阵剧抖,阴
唇先是向内缩了缩,接着,像一朵盛开的红花,向体外骤然绽放,紧跟着,一股
黏稠的白浆混合着温热的小便从阴道里迸流而下,直扑到我前胸。

  我继续动作,肛门和睾丸的收缩一次比一次有力,火热的精液源源不绝地射
进季彤收缩成一团的阴道。

                ……

  许久许久,我伏在季彤身上喘息,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喘着粗气,身体还在
阵阵抽动,章娜推了推我,压低了声音说:“快抱着她呀,亲亲她,怎么爱怎么
亲,她现在可舒坦了,”

  我紧紧抱着季彤,吻着她干裂的嘴唇,阴茎还留在她里面,没有软化的迹像。
她瞪着失神的双眼,被我亲了一会儿,慢慢回过神,露出满足的笑容。

  “舒服吗?”我问,

  “嗯,太舒服了,”她懒洋洋地笑,脸上是心满意足的表情,“今儿算让你
操透了,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她转脸问章娜,“娜,你真有福气,遇上小军
了,还不天天把你给操疯了?”

  章娜捂着嘴“格格格”地笑:“你还不知道咱俩操得有多疯哪!呵呵呵……!
我站着挨操那阵,下面的水顺着脚脖子淌了一地……呵呵!”说着,她媚眼含情
地瞟了我胯下一眼,“还不拿出来?人家明儿还得上班呢,”

  我把恢复正常的家伙抽出来,摸了摸床单:“走,上大房间睡地毯去,这床
湿了,明儿再收拾。”

                ……

  我和章娜扶着虚弱无力的季彤走到大房间,搬开桌椅,铺开毛毯,三个人并
排躺下。章娜挨着我睡,两人合用一个枕头,盖同一条毛毯,她右侧是季彤,单
独睡一个被窝,也许玩得太累了,季彤很快就睡着了。

  我抬腕看看手表:“十点多了,明天你该出车了,早点睡吧,”

  章娜用热腾腾的身体贴住我,撒着娇:“咱俩说说话不行嘛?你不是操就是
睡,没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啦?你让我干啥,我照办不就是了?”我让她枕在我胳膊上,
一只手摸着她胸前的乳房。

  “哼!光说好听的,你老实交代!”她回头看看那边,神情严厉地小声问,
“你,动没动心?”

  “嘿……,你引来的,反倒问我?”我点点她的鼻子尖,

  “你!……”她没辞了,眼珠一转,“就算我找来的她,也不许你对她动心
思,知道不?她那逼,操完就拉倒,不许你惦记,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讨好地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摇晃,“我办事儿,你放心,
嘻嘻……”

  “呸,净办逼事儿……嘿嘿嘿……”俩人在被窝里笑作一团。

  第二天星期五,早晨起来,三个人梳洗完毕吃了早点,我送她们出门。

  趁章娜不注意,季彤当着我的面,偷偷往枕头下塞了一张卡片,然后若无其
事地拎起小皮包,吊在肩上,身子倚在门框上看着章娜弯腰穿鞋,用眼角瞟了瞟
我,带出一抹浅笑,我掏出一张工作名片攥在手心里,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飞快
地插进她的小包夹层内。

  看着她俩穿著一黑一黄的高佻背影,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并排
下楼,小巧的女式皮包在臀部一侧前后晃悠,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
风韵,尤其是季彤,颀长的身影配上瀑布般的披肩长发,瘦削的短裙紧绷在腿上,
随着浑圆结实的屁股左右摇摆,风骚中带着些许少女的青涩。

  今天是周末,还没到中午,医生和护士们早已人心浮动,各办公室里的电话
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听说从美国来了个走江湖卖艺的,叫科伯飞尔,这几
天在上海摆场子变戏法,同事们正在像没脑袋的苍蝇,四处乱撞地找票。

  病房里万事太平,只是新来的十四床吵着要出院,我安抚了几句不见效果,
只好冷下脸,半真半假地来了句:“你现在要出院也可以,签了‘出院责任书’
再走,到时候,你发生任何并发症都与我们无关。”

  姑娘一愣,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我,一语不发,随即一甩头发,恶声恶气地
嚷起来:“我签!侬拿来我就签!我自家的命我自家讲了算!”

  “喔哟……囡囡啊!侬当心点呀……”叶老太太跑上前,挡住暴躁的女儿,
“侬骨头断脱咧……姆妈痛在心里呀!”老人可怜巴巴地劝说着,老泪纵横。

  “我要出院!我签字!”小女孩不屈不挠,视死如归般的壮烈。

  “叶小姐,”我故作大方地一摊手,“责任书不是侬来签字的,要两位直系
亲属的签字才有效,侬就识识相相地住一段时间,等骨痂形成了,自然放你出去
……”

  “侬瞎讲!啥个亲属签字!”她气得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我要投诉侬,
要告侬!”

  我看着她的面庞在激愤中犯出桃红,觉得分外有趣,我低下头搓了搓手:

  “啊哈……侬要告我?那么……请侬的律师和我谈吧,”我向立在一旁哭笑
不得的叶老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朝年轻的女病人招招手,

  “拜拜,等侬出院后,我们法庭上见哦……”

  我在满屋哄笑声中走出病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暗自叹气:现在的病人难搞啊!在动荡多变的社会环境中,他们已习惯于从最天
真的话语中,嗅出阴谋的气息。

  门板被人叩了叩,手柄轻轻一转,一个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

  “王兵!?”我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侬哪能来啦?坐坐,喝水,”

  我手忙脚乱地拉过椅子让他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去,一仰脖倒进
肚里,我赶紧又倒满一杯。

  我坐在他对面,仔细端详我的师兄。

  才几个月不见,他瘦得不成样子,腮帮子刮得铁青,但脸颊凹进去,颧骨高
高突出,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几道绉纹已经爬上光洁的额头。

  他佝偻着身子,一手扶着桌沿“嘿嘿”直笑:“怎么啦?西装笔挺的认不出
我了,是不是?”他的声音还是以前的谦和气。

  “呵呵呵!”我笑了,“你穿上三件头西装蛮像生意人,怎么样?罗氏辛不
辛苦?”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哪……”他身子往后重重一靠,
头垂落在胸前,沉默不语。

  “药品生意不好做?”我试探着问,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哪里都要钱,院长要、党委书记要,药械科长也要,连我最尊敬的启蒙老
主任也伸手要一份!”他忿忿地,端起桌上的水边喝边说,激愤的手指微微颤抖,
“钱!钱!都是为了钱!”他呛了一口水,猛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算啦,看开点吧!天下谁人不爱钱?何况老鲍?”

  “不是他,我是说方院长!”他苦笑着摇摇头,“当年要是为了钱,我!我
早他妈的远走高飞了!我托福考了满分,GRE 是一千九啊!要不是他劝我留下,
说什么‘回馈社会,救死扶伤’,我现在早在伯克莱了!可是…”王兵越发激动
起来,“可是今天他当着我面,张嘴就要百分之十!销售公司转手批发价的百分
之十啊!比罗氏把药运到中国的到岸价还多!”

  王兵气呼呼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长出一口气:“唉……!以前做临床医生
的时候多单纯呀,哪里知道这些?现在呢?你看看,”他两臂平伸,给我看他的
全身上下,“我自己都闻得出浑身铜臭!”

  “既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你……何苦去干这行?”我指指他放在脚下
的公文包,“眼不见心不烦,总可以吧?”

  “我倒是可以,可是家里呢?房子的贷款要供,父母要养,还有老婆,哪样
不要钱?要是明年老婆肚子一大,哼哼,又是钱……,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
他点起一支“大红鹰”,头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静静地吸。

  我无语地看着他,全套的名牌无法掩饰住满身的疲惫,曾经英姿飒爽的青年,
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像个小老头儿。我把派克钢笔在手指间颠来倒去,一面细细品
味着他最后那句“悔不当初”……

  听程师父讲,曾经有一个姓许的高年级学姐追了王兵多年,──以师父的比
喻,是“鲜花插牛粪”的一对,不过,在程“公子”的眼中,鄙大学的后进男性
均属于动物排泄物的层次,对此,我深不以为然。

  终于,在一个狂风骤雨的夜晚,学姐以某种不可告人的手段猎取了师兄的
“芳心”,后来,许学姐随家人出国定居,临行前,两人山盟海誓了什么,谁也
不知道,反正,以师父的评价,后来有两个月的时间,王兵活得像一只“癞皮狗”,
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条“慕洋狗”,没日没夜地啃英语、
上夜校,眼看两关考试通过,贴着美国邮票的录取通知书都寄来了,忽然,一切
偃旗息鼓,王兵从“慕洋狗”又变回了牛粪,而且是一滩镇定自若的牛粪。

  想起这些,我不禁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我留王兵在办公室里吃午饭,托工友去买了两份盒饭,两人趴在桌上吃着,
说说笑笑,浑然忘却了适才的烦恼。

  送走了师兄,我关上房门,放下百页窗帘,坐在幽静的昏暗中,翘着两郎腿,
指间一缕香烟缭绕,在空中盘旋出婀娜多姿的线条。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全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门外,不知谁在低吟《国际歌》,我跟着耳熟能详的曲调轻轻哼唱,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的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最可恨那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我笑了,鲍狄埃在一百年前就告诉过人们,可是谁也没有用心记住,因为这
个真理太平常了,平常到像“猫会捉老鼠”一样司空见惯,而人们宁愿相信“全
心全意…”之类的鬼话,盼望着比爹娘还亲的“救星”搭救,一旦希望落空,再
立刻投入教主的怀抱。

  在黑暗的角落里,我放声大笑,全身乱抖,直到笑出眼泪,─余生而何幸,
身为刀俎,视人若鱼肉,岂不知,我亦为他人刀俎之鱼肉。

  下班前,老妈打电话来,命令我必须回家吃晚饭,我欣然应允,骑着自行车
疾驶而去。

  宋岚惊喜地望着我捧到她面前的一大束红玫瑰,高兴得两手乱舞,不知往哪
里放才好。

  “岚岚,给,”我让她把花束抱在怀里,“祝你顺利地完成考试,也祝你达
成志愿。”

  老妈在一旁看着,笑眯眯地提醒:“岚岚,还不拿到你房间里去?军军,”
她拍拍我的肩膀,“去,陪岚岚聊聊天,一会儿你爸爸回来就吃饭,”

  宋岚把花插在书桌上的花瓶里,低头坐在床沿上,含笑不语,我发现她左手
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玉镯,有些眼熟。

  “岚岚,那是我妈给你的?”

  “啊,前两天你妈给我戴上的,大概花了不少钱,”她小心地抚摸着玉镯光
滑的表面,

  “钱?那不是买的,是我奶奶给我妈的传家宝,有好几代了,”

  “真的呀!哟,那我……”岚岚握住手镯,作势护住,欲褪又止。

  “你戴得挺好看,衬托着手腕很白,很小巧,”我微笑着说,望着宋岚的眼
睛,“戴着吧,本来就该是你的……”

  她红了脸,咬着嘴唇浅笑,不好意思地来回摇晃着身体。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大门一响,老爸回来了。

  “哟!小子,你总算想起回家来啦?还认得门不?”老爸有点不高兴,瞪了
我一眼,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上,在身上
摸索着找火。

  宋岚飞快地走上前去,拿过茶几上的火机,打着了火凑到老爸眼前:“爸爸,
给……”

  “嗯,好好……”老爸接上了火,深吸了一口烟,瞟我一眼:“哼!还是闺
女好,你也就会偷我烟抽……”

  宋岚抿住嘴乐,不敢多说话。

  我一脸无辜地望望岚岚,耸耸肩,她朝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回嘴。

  “爸爸,我跟你商量件事情,”我往前靠了靠,“你看岚岚也考完了,估计
留上海也定了,我想……”我看一眼宋岚,她脸上飞红,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我想把老房子卖了,贴点钱再贷款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以后就不用再折腾了…
…”

  “哦?”老爸透过烟雾审视着我,“你还得起房贷?别到时候搞得不三不四
的,下不了台,”

  “啥?!军军,你想买房子啦?”老妈在厨房听到了风声,兴冲冲地跑了进
来,“喔哟,侬总算做大人事体咧,”她看看宋岚,“岚岚,你们商量好啦?买
在哪里呀?”

  宋岚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连忙抢过话头:“就在老房子旁边,
有个楼盘叫嘉庭豪园,正在开售第二期,我算过了,一百二、三十平方米的话,
五十万出头,还贷压力不大。”

  “好的呀,快点买,省得夜长梦多,”老妈快人快语,“哎,老黄,侬去打
听打听,好便宜点伐?”

  “呣,行,我先去问问,看看优惠到什么程度,你,”老爸对着我说,“先
别交订金,看情况再决定,”

                ……

  吃完了晚饭,仍是宋岚送我下楼。

  我和她顺着林荫道踱着步,小声地对她说:“岚岚,刚才我没跟你商量,就
先和我父母说了房子的事,你别怪我,”

  她释然地笑了笑:“怪你干什么?反正我对上海还不太熟,你决定了也行,
我还真没主意呢,嘻嘻!”

  “岚岚,”我停下脚步,“这一、两年我对你挺冷的,别恨我,因为你还年
轻,我不想在你还没有成熟懂事的时候干扰你,我愿意让你自己决定自己未来,
而不是由家里替你包办,”

  “真的?”她愣愣地在树影里看着我,委屈地噘起小嘴,“那你为啥不跟我
说明白?我还以为,你心里早有人了呢……”

  “早跟你说明白?你才多大呀?今年才二十三,两年前的你能明白吗?呵呵,”
我笑了笑,“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呢!”

  “哼!你看不起人,你…把我当小孩儿……”宋岚不满地嘟囔着,低头使劲
地绞着手指,我和她站在路旁,无言相对,一阵秋风吹过,扫起片片落叶。

  “上楼去吧,刮风了,上海的秋天比青岛凉,小心感冒,”我看看她身上单
薄的白裙,轻轻推了推她,“快走吧,明天下午我还要去专家门诊,不送你飞机
了,”

  “不要紧,妈妈会送我去,”她小声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妈妈?我心里一震,有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好,去住几天,早点回来,大不了国庆节的时候,我再陪你去看望爸爸妈
妈,”我笑着,重复着去年今日说过的话,心如刀绞。

  “哎,那就说定了,”宋岚抬起脸欢快地笑,“我上去啦,小心骑车,”说
完,她一跳一蹦地跑进了大门,几步跳上了大楼门口的台阶,回身向我挥挥胳膊。

  望着她的白衣白裙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夜色的池塘里起舞,我惆怅地叹了
口气,沉重地骑上车子,沿着马路向西驶去……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里,眼前不时闪现着宋岚满含羞涩的眼睛和清纯的神情,
回想起她来上海读大学的第一天,一个人拖着笨重的旅行包,汗流浃背地爬上老
房子四楼,一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子挂在背后,一副傻乎乎的黄毛丫头模样。我
还记得,那天家里刚开过午饭,老妈只好用剩饭炒了一大碗蛋炒饭,她趴在桌子
上,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一面“吭吭吃吃”地直说“好吃,好吃,”一面骨
碌碌地转动着好奇的两眼打量我。

  回忆起这些,我不禁会心一笑,事隔经年,现在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

  视线一转,投向写字桌上的笔筒,那是去年徐晶回芜湖买来的,用整块黄山
石雕刻而成,粗糙起伏的表面浑然天成,笔筒的一面刻着“一生”,另一面是
“一世”,四个字是徐晶用刀一下一下刻上去的,她一不小心,刻刀划破了左手
食指,殷红的鲜血一下流了出来,沾满了笔筒,我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伤口,徐
晶却毫不在意,她用指头沾了沾血迹,送进我嘴里,我吮吸着,咸咸的,她看着
我,喃喃地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笔筒上的血渍已被抹去,只是“世”字的笔划里渗进了血,再也擦不掉了,
如今血迹早已干涸,颜色变成黑红,仿佛石头里淌出的一滴血泪。

  眼泪涌了上来,我的心痛得揪成一团,曾经热热闹闹、充满欢乐的房间里,
只有我一人灯下枯坐,我的晶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呀?你过得还好么?

qwertysis 2008-10-25 13:06

              正文第三十四章

  我呆呆地坐着,目光在房内来回穿梭,视线最后落在枕头上,记起今天早晨
出门前的一个动作。我走过去,翻开枕头,下面露出一张浅色的硬纸卡片。

  季彤的名片印得很精致,粉紫色的丝纹质地,我闻了闻,纸片散发出淡淡的
幽香,女性的温馨扑面而来,仔细的研究一番,正面用大小几种字体的汉字印着
她是分管财务的小负责人,还有公司地址和电话,再一看,竟然是上海市区的马
路。

  这个发现让我大呼意外,原以为季彤和章娜都是在铁路上当列车员,没想到
她就在徐家汇的美罗城写字楼上班,怪不得她昨天出现在我家时,一身笔挺的套
装,神色中多一分办公室女性的矜持,少一点章娜的泼辣。

  我犹豫了一下,拎起电话拨了她手机号码。

  “喂,哪一位呀?”职业化的柔和女声透过耳机传来,背景很吵闹,叮叮当
当的,像是在饭店里。

  “是我,小军,还记得吗?”

  “哟,是你呀……”她一下子压低了嗓音,“嗯……有事儿?”

  “没事没事,就想打你电话试试,你在干啥?”

  “哦,我和几个同事在陪客户吃饭,吃完了他们还去卡拉OK,得闹腾到半
夜,”她小声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和电话,“下午我打你手机打不通,要不……

  明天我上你那儿,我住梅陇离你家不远,可你别来找,我……“她欲言又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出她怕旁人发觉,我兴致索然地说:“那好,明天
我再约你,到时候打你手机。”

  “哎,明天见,”季彤期期艾艾地挂了电话。

           ************

  血染的笔筒站在桌子上,嘲弄地望着我坐在沙发角落里寂寞,我焦躁地站起
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写字桌前面坐下,翻开计算机屏幕,对着它,出
了会儿神,心不在焉的手指在键盘上摸索了半天打不出一个字,又拉开了抽屉东
翻西找,可是心里也说不淸要找什幺。

  我坐在桌前,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捂着脸。

  徐晶走了,也带走了我生命中的热情和向往,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常
常在夜半时分醒来,端详着她熟睡的脸庞宁静地依偎在我臂膀中,对将来的美好
憧憬和未知前途的担懮时时涌上心头,幸福的企盼与失落的恐惧交织着,激励我
每时每刻保持警愓,满怀热切地面对人生,那时,每天升起的太阳比昨天的更加
灿烂,走在路上,每一口呼吸都是新的,每一声鸟儿的啼唱都是祝福,生活像盛
开的花朵,处处绽放。

  可是,徐晶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剎那辉煌终于归
入沉寂,也许我和她只能在生命中瞬间相遇,转眼又各自东西,或许我俩的人生
轨迹本不该交叉。激情只是按照既定的剧本上演,“生离死别”不过是口耳相传
的一句台词,“忠贞不逾”须时时更新才追得上时代。

  曲终人散,帷幔徐徐地落下,过气演员各自谢幕走开,下一场景正在搬上舞
台,又有新的人物粉墨登场,崭新的剧本,老套的情节,从阎惜姣与张文远,到
张生爱上崔莺莺,又或者徐志摩和陆小曼,再多一个张道藩,人人都是演员,又
客串导演编剧,前一幕的灯光道具可以在下一出派上用场,毕竟,节俭是一种崇
高的美德。

  走在深夜的街头,晚风轻拂着滚烫的面颊,路边的流莺惊异地看着我在夜色
里踽踽独行,目不斜视。

  不知不觉,脚步停在“红蕃”门前,门楣上硕大的霓虹灯努力打醒精神,神
色惨淡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人间。

  推门而入,沿着宽大的原木楼梯登上空无一人的二楼。我瑟缩在角落里,让
明晃晃的灯光洒满全身,听着扬声器传来楼下的大男孩,怀抱吉他扯开喉咙叫着
《小芳》的名字,李春波今晚大约耳朵烧得通红。

  侍应的小男生送来啤酒放在板条桌上,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
忽然觉得他像极了我的学生时代,热情、朝气蓬勃,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想
象。

  是啊,想象力,人之所以有别于动物,只在于我们具有想象力,进而产生探
索的冲动,一旦连想象的热情都失去了,天才也就沦落与凡夫俗子无异。

  可是,世间需要天才吗?曾经有多少天才播下点点滴滴的龙种,到头来从凡
夫俗子中收获了漫天遍野的跳蚤,跳蚤的最高理想是吸食更多鲜血,只要那血不
是自己的。

  我也是跳蚤,虽然曾经企盼成为龙之一族,当理想在现实里跌得粉碎,炽烈
的龙心不得不披上虫的盔甲,也许就此泯灭,王兵如此,孙东如此,尚玉、姜敏
也如此,我同样逃不过,洪良呢?他能自救吗?

  “嗯哼!”轻轻一声咳嗽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

  回头望去,暗处角落里坐着一位黑衣女人,浓密的发丝如精心修剪的黑色的
绸缎,严谨地遮住半张苍白又清瞿的面孔,只露出一只冷漠的眼睛。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垂下眼帘,从精致的黑色皮包里取出烟盒,抽了一支,
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纸烟在桌上轻轻地顿了顿,目光行云流水般在四周漂
浮。

  我站起身凑过去,掏出打火机“嚓!”地打着了,弯腰递上,桔黄色的火苗
在她眼前跳跃着,女人凝视了一秒钟,随即目无表情地吸燃了叼在紫红色唇间的
香烟。

  “可以坐吗?”我收回火机,准备着她摇头。

  她点了点头,往对面的椅子摆了摆手:“坐吧,陪我聊聊,”她浅浅一笑,
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里你常来?”

  我一面坐下,一面随口应道:“不,第三次,”

  “本地人?”她问,

  “什幺?”我有些不解,

  “我问你是不是上海本地出生的?”

  “侥幸是,”我发觉她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但没兴趣去追问出产地,

  “侥幸?为什幺?”轮到她迷惑了,

  “因为可以省却很多麻烦,比如暂住证什幺的,”我呷了一口酒,一本正经
地说道,“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不喜欢看官府的脸色,要是事事都要衙门同
意,我就没法挣钱啦,”

  “生意怎幺样?好做不好做?”她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手里摆弄着烟
盒,

  “还可以,分长客和短客,”我不在意她眼中露出的讥讽,后背往椅子上一
靠,翘起二郎腿,摘下眼镜斯文地用手绢擦着镜片。

  “还分长客和短客?”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长客嘛论月的,还提供吃住,收费较贵,短客便宜点,一个小时左
右三、四百,”

  “这幺便宜?”她更加吃惊了,停住了手指间夹的烟。

  “便宜?”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想多要哇,可是人家物价
部门不让,有什幺办法?”

  “物……物价部门?这里有物价部门什幺事儿?”年轻女人的眼睛在我身上
乱转,“你到底干的哪一行?”

  “哪一行?服务性行业啰!”我一脸坦白地说,两眼真诚地望向她。

  “服务于…性行业?”她试探地问。

  “性行业?”我夸张地惊讶连连,“瞧你想到哪儿去啦?是服务性行业!”

  “你到底是什幺职业的?老实说吧!”女人忍着笑追问,她开始明白刚才我
一直领着她转圈圈。

  “我是医生,”我端起杯子向她举了举,“医疗服务行业,”

  “哈哈哈哈!”她爆发出一阵笑声,“你可真会扯!呵呵……”笑了一会儿,
女人忽然叹了口气,“唉……,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说完,眼睛定定地盯着桌
面陷入沉思,一语不发。

  “一个人在上海挺难的?”我放下酒杯,敛起笑容。

  “是啊,什幺都难,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哪像你们本地人?”她看
我一眼,“土生土长的,人缘也广,”

  “可是你这样整天泡在酒吧角落里发呆,新朋友也不会自己跑来结识你,是
不是?”

  “呵呵,有点道理,这不?”她朝我撅撅下巴,“你不就跑来了?”

  我一时语塞,笑了笑。

  “陪我出去逛逛,怎幺样?”她仰起脸提议,“我对上海的路不太熟,你给
我做向导,好不好?”

  “行,说走就走,”我站起身陪她下楼,发现她身穿一袭拖到脚面的黑色长
裙,脚上却是一双橙色的绒布拖鞋,我迟疑地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

  “对,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在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

  “好吧,”正说话间,我的传呼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医院病房的号码,我
的心往下一沉:不好!

  我急步走到公用电话旁边,拨通了病房护士办公室,小嫣的声音听起来万分
紧张:“快点回来!钱医生找你有事情,回来再说!”

  放下电话,我歉意地向身旁立着的女人笑笑:“真不巧,科里要我赶回去,
要不,我星期天再陪你出去吧?”

  “也行,下回吧,”女人的神情有些失落,眼睛望着别处,停了一会儿,她
意识到失态,习惯地一甩头,将瀑布般的长发撩到脑后,“送我回去吧。”

  从庄晓春住的小区里出来,我坐上出租车驶向医院,临别前,她与我互留了
电邮地址,很巧,都是雅虎。

  从衡山路到静安寺不过几步路,车子向左一拐没多远就到了医院。

  午夜的病房静悄悄的,只有我的皮鞋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唦唦”的脚步
声,正在疑惑,走廊边的一道小门开了,小嫣从护士休息室里探出半个身子,笑
意盈盈地朝我招招手。

  “出啥事啦?大师兄呢?”我走过去问她,

  “嘘——轻声点,”小嫣翘起食指压住嘴唇,“没事,我刚下夜班,你陪我
出去走走,”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软绵绵的前胸隔着衣服贴住我的臂膀,眼神
意味深长,我不觉心头一颤。

  “这幺晚了不回家?不怕老公知道?”小嫣结婚刚两、三个月,我有一些担
心。

  “怕什幺?他出差了,”她不以为意地笑笑,右手在我胸口抓了一把。

  在四川人开的火锅店里吃了夜宵,大碗的红油抄手辣得我俩舌根发麻,衬衣
的后背湿成一片,初秋的夜风吹来,凉飕飕的。

  小巷黑灯瞎火的,路灯坏了也没人管,我嘟嘟囔囔地拽着小嫣,脚下深一步
浅一步,借着月光向我家走去。

  刚转过墙角,一个黑影窜出来拦住我俩去路,“站住!借…借点钱!”影子
压低了嗓门,简明扼要地表示财务困难。

  “嗯?借…钱?”我起先吓一哆嗦,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借多少?”眼前
的绿林人仕比我矮半个头,听不出哪一省的口音。

  “少废话!有多少要多少!”那人欺前一步,一件硬梆梆的物体隔着衣襟顶
住我肚子,“快点!”他焦躁地跺着脚,转头回望巷口。

  “黄…黄军,伊是、是、是、强……”小嫣已经吓晕了,死死地抱着我的胳
膊,身子瑟瑟发抖。

  “别磨蹭!快掏钱!要不就不客气了!”剪径客性急起来,揪住我的前襟,
几天没刷牙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恶心。

  我使劲从小嫣怀里抽出胳膊,顺势朝后面瞥了一眼,五、六步开外还立着一
个黑影,“他妈的!两面夹击。”,我暗骂,心紧缩了一下。

  “朋友,好说、好说,我给你就是了。”我磨磨蹭蹭地伸手在西装上衣里摸
索,悄悄地用胳膊肘一杵,把站着发呆的小嫣挡到了身后,同时慢吞吞地掏出皮
夹,偷眼望去,侧后的那个帮手正在不安地四处张望。

  “拿过来!”眼见财帛到手,好汉伸手来接。

  我的手递得太远了,钱包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弹到了地上,他犹豫了一下,欲
弯腰去捡。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是我小学第一次打架大败而回时,老爸替
我总结的经验教训。

  老妈长期以来对我穿衣戴帽的教养体现出了价值,当我的左手猝不及防地抓
住对方持刀的右腕时,严谨地系上钮扣的西装下摆没有碍事。

  “你……”他怔住了,迷惑地望着绵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毒蛇的光芒。他的
迟疑留下了宝贵的半秒空隙,直到我的右脚由下往上踢进他的裤裆正中。

  “嗷!”的一声惨叫,那人疼得两腿一夹弯下了腰。

  我左手向上一拽,右手托住他的右肘,身子一转钻进他的腋下,腰一弓肩膀
一扛,“嗖!”一声,见习大侠像一口袋土豆越过我的右肩头翻了过去。

  “噗嗵!”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匕首“当啷
啷”地飞出老远,我精神一振,丢开他的右臂,右脚向前虚踏半步支起重心,左
脚往上一抬,小腿撩出一道弧线,坚硬的皮鞋尖狠狠地击中他的两眼之间。

  他正弓起腰,艰难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突如其来的猛击使他的脑袋往后一
仰,上半截身体在冲力的带动下被抛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然后
颓然倒下。

  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传进耳朵,我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一转身,望风的小
东西呆呆地站在原地,我的动作提醒了他,他一缩脖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还不快跑!?”我大喝一声,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地面:哪怕有半块砖头
也好呀!

  哒哒哒……,小东西醒悟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沿着小巷没命地逃去。

  “捉强盗呀!有坏人啊!”小嫣又尖又细的嗓音骤然响起,我惊得一蹦,赶
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喊什幺!?联防队一来,我俩就露馅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串急促的哨子响。

  我捡起钱包,急急忙忙地拉着小嫣离开现场,临走前,往仰面躺着的那位肋
骨上补了两脚。

           ************

  七拐八绕,终于进了家门。

  小嫣惊魂未定,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指手划脚地描绘刚才惊险的一
幕。

  “哎呀!血!”她惊叫起来,指着我。

  我低头一看,左手背有一道二寸长的伤口,不住地淌血,“哦,大概是被刀
碰了一下,”我大大咧咧地说,处于亢奋中的神经没感觉到疼痛,我掏出手绢捂
住手背,领着小嫣走进厕所,指指墙上的药柜,“来,帮我包一下。”

  “疼不疼?”小嫣一边仔细地清洗伤口,一边关切地问。

  “疼是小意思,我最担心的是肌腱,”我小心地屈伸一下手指,“还好,伤
口不深。”

  “你真厉害,一下子把他摔那幺远,凌空的!”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棉棒
沾着的酒精甩得到处都是。

  我故作谦逊地笑笑:“这有什幺?大学的时候一百公斤的杠铃我可以连举五
十次。”

  “真的呀?!”小嫣赞叹地掐掐我的臂膀,“嗯,肌肉蛮结实,挺硬的。”

  “拉倒吧,你掐在我骨头上啦,能不硬吗?”

  我俩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堆,小嫣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毕。

  我家阳台很宽敞,伸出楼房的外墙,高高地悬在空中,除了两侧挨着楼墙的
部份是砖砌的,朝外的正面完全敞开,在大半个人的高度上横着一根钢管,下沿
焊了一排手指粗细的钢筋插进阳台的水泥地面,约莫半尺间隔。我趴在栏杆上,
向楼下的草坪望去,一、两个走动的人影依稀可辨。

  小嫣熄了房里的灯走上阳台,抱住我寛大的后背,我回身把她娇小的身体拉
进怀里,两人一前一后手扶住栏杆,呆呆地望着半空中清冷的月亮出神,左右上
下,一、两家邻居在各自的阳台上聊天,议论股市风云,不知谁家在收听短波,
顺着夜风飘来“大海的那边是美国……”

  “帮我把头发放下来好吗?”她的手在脑后摸索。

  我摘下几只发夹,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你的头发真好,又密
又亮,”我低下头吻了吻,发丝清凉如水。

  “呵呵,”小嫣笑着扭回头,前额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的两侧,“你
看我像不像李嘉欣?”

  “不,李嘉欣的脸型太寛了,你更像田震,”

  她伏在我怀里笑得浑身乱抖,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我的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地吮吸她雪白的脖颈,嘴唇渐渐向下移去,手指
飞快地解开她衬衣胸前的钮扣。

  “唔……”小嫣低低地呻吟,上半身被我压住,后背抵靠在铁栏杆上,她抚
摸着我的脸,压低了声音:“先去洗个澡再弄,出了汗粘乎乎的,身上不舒服。”

  淋浴喷头“哗哗”作响,小小的浴室里雾气弥漫。

  小嫣用一只塑料袋套住我的左手,仔细地把袋口束紧我的手腕,“好了,当
心沾水,会化脓的,”她托起我的胳膊肘,左手擎在半空,“不要乱动,我替你
涂肥皂,”说着,她从肥皂架上取下香皂握在手里,温柔地在我全身涂抹。

  我站着,静静地享受着女人柔弱的手指在胸前背后游移,胯下不知不觉抬了
起来。

  “嘻嘻!”小嫣笑着拍打了一下阴茎,“老实点!”她缩了手给自己身上打
肥皂,一边不经意地问,“放射科的李林要到院办当主任了,你知道吗?”

  “听到一点风声,想不到是他,”我的右手扶在她圆溜溜的肩上,摸着嫩滑
的皮肉。

  “有啥想不到的?”小嫣有些不以为然。

  “要是论资排辈的话,放射科里排在李林前面的还有黎庭光吧?”

  “你真是戆大,”她轻蔑地撇撇嘴,“李林有张萍帮忙的,黎庭光哪里比得
上?”

  “啊?护士长有路子通天?”我大惑不解。

  “路子就是方院长呀,你没看见老方当上副院长以后,张萍的裙子都短了几
寸?她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就是为了提拔李林。”小嫣脸上的笑很古怪。

  “老方吃她这套?”

  “有啥吃不吃的?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她淡淡地说。

  “哇!张萍真舍得为情人牺牲哦!”

  “哼!这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小嫣鄙夷地说,“还不是等李林有了出
头之日,她也跟着沾点光?”

  “那……张萍跟老方有了一腿,李林不犯酸?”我越来越算不清帐。

  她横了我一眼:“酸啥酸?要收获先投资嘛,再说张萍也不吃亏,明年护理
部主任调整肯定有她。”

  我愕然了,对张萍们的周密算计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了张嘴,终于说不出一
句话,只得怏怏地冲洗干净肥皂沫,擦干身子走出浴室,随着小嫣上了床。

  黑暗中,我伏在小嫣身上缓缓摆动,刚才她透露的错综复杂的情节仍在我脑
海中盘旋,她早已淫兴勃发,两腿间异常滑溜,身体激烈地响应着,不断抬高下
身,两条腿像蜿蜒的爬藤紧紧地缠住我的身体。

  我努力收拢住心神,渐渐加快速度,可是李林与张萍那一夜的场景,越发清
晰地重现眼前。

  小嫣的鼻息间“唔唔”有声,随着我的耸动,用力提起了屁股向上迎合,一
团火球从小腹深处慢慢升起,伴随一阵颤抖,瞬息之间,她周身上下变得灼热滚
烫,胸腹间的皮肤泛起大片大片的红晕。

  “又黑又密的森林,又尖又翘的香蕉……”我心里反复默诵这两句,不由得
回忆起高楼危窗外窥见的一幕:张萍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表情痛苦万状,可是
高高撅起的屁股不停地向后猛撞,李林站在地上叉开两脚,手捧住张萍的屁股,
黑瘦的鸡巴像根生锈的钢筋,插在女人的下体中前后运动。

  我甩了甩头,把他俩从大脑中赶走,注意力重又凝聚到身下的女人。小嫣鼓
起腮帮子,双目紧闭,脸憋得通红,绷紧全身等待爆发的一刻。她急速地上下摆
动骨盆,使劲地将女阴贴在我耻骨上摩擦,强烈的刺激使她大声喘息,一股股白
浊的液体从阴道口淌了出来。

  “喔!”她喉咙深处哼了一声,全身猛地一哆嗦,高潮的震颤像水面的波浪
从腹部向四肢传去。眼看着小嫣处于忘我的境界,我拼命地冲刺,她的面孔五官
扭曲,十指狠命地抠挠我的后背,阴道的抽搐伴随着一阵阵亢奋的尖叫。

  “来呀!快来呀,啊!……”小嫣大张着嘴,失魂落魄地呜咽,身子不停地
左摇右摆,用力地拱腰收腹,肚子剧烈地上下起伏,时而深陷,时而平复,她本
能地夹起大腿,大量的爱液夹带着泡沫涌出来,顺着屁股向下淌到床单上。

  我的屁股飞快地起落,阴茎在火热的阴道内暴胀,通体虬筋密布,龟头胀得
又痒又痛,菲薄的皮肉下面仿佛包着一团火。

  小嫣的阴道内外血色彤红,她早已喊叫得声嘶力竭,头歪在一边,紧咬着嘴
唇忍受,连串的高潮过后,两腿间一片狼籍,泛着白沫的爱液迸得四散飞溅。

  欲射不能的煎熬使我焦燥万分,我把小嫣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她的两腿被
分开搁在扶手上,我跪在地毯上,双手按住她的两膝矮了矮身子,“一枪”挑了
进去。

  “不行了…我不行了……”小嫣低声呻吟,神情无助地摇晃着脑袋,屈曲在
沙发两侧的双膝一下子挺直了,大腿内侧细嫩的白肉“突突”乱跳,“出来了!

  我出来了!“她蓦地睁大了眼睛,失神地瞪着天花板,随着”啊!“的一声,
双眼往上一翻,顿时,阴道口喷出一道澄清的水柱射向半空,她的身体剧烈地抖
动着,紧接着,水柱再次喷射。

  “噗噜!噗噜!……”阴茎浸在小嫣充沛的体液中来回的抽插,龟头的肉棱
和包皮折绉磨着湿乎乎的阴唇,连续不停的水声充满了淫靡的意味,我兴奋得满
脸涨红,拼命鼓动胯下,动作越来越猛烈,阳具在阴道内磨得火热,龟头胀得浑
圆,隐隐生痛。

  “停…停下……”小嫣鼓起最后的气力阻挡我,“我痛死了……”

  我心中一懔,动作顿时迟缓下来,失了锐气的阳具立时发虚,像斗败的公鸡
耷拉下脑袋,软软地躺在小嫣体内。

  我喘着气,起身退出来,把不省人事的小嫣抱到地毯上,从浴室里拧了湿毛
巾仔细地擦干净她身上的秽迹,然后,关了灯在她身畔躺下,搂着她的身子一起
睡去

qwertysis 2008-10-25 13:06

              正文第三十五章

  清晨,小嫣微微一动。我睁开了眼,她枕在我胳膊上,忽闪着圆圆的眼睛。

  “你是个坏蛋,”她喃喃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Whocares?,”我将她搂进怀里,手在她胸前游移,“至少现在有
你。”

  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温存。

  半晌,她睁了眼睛,挣脱出来:“不要了,我下面疼得火辣辣的,今天玩不
成啦,”

  “你等着,我有办法,”我爬起身,到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个冰盒,把里面
的冰块倒进一只新塑料袋,然后一拧袋口打了个结,走回小嫣身旁,“给,把冰
袋敷在下面,可以消肿止痛的,”

  她接过冰袋,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把冰凉的袋子贴住自己的大腿根中
间,嘴里“嘶嘶”吸着凉气,慢慢地夹紧两腿。

  我穿上衣服,对小嫣说:“我下去买早点,你先洗洗,”

  她点点头:“知道了。”

  下了楼,看看手表刚到七点,离开学校以来很少如此早起,早晨的空气清洌
干爽,远处的摊档炊烟缭绕,微风送来煤烟淡淡的酸味。

  “哎,你好。”我正低头算钱给卖油条的江苏人老板娘,旁边有个年轻女子
怯怯地唤了一声。

  一转脸,原来是和徐晶分租的那两个女孩子之一,上次我去敲门时,躲在门
背后握着剪刀的就是她。

  “怎么是你呀?”我微笑着看她,

  “啊,你也买早点啊?”她淡淡地笑着,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呃……,你
和徐晶联系上了没有?”

  我不禁黯然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找不到了,连她家里的电话都改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低了头沉吟片刻,欲言又止地抬了脸看我:“上次,就是你来找她的那次,
我们才知道你们分开,本来听徐晶说国庆节你们就结婚,我们几个同学还在抽签
谁作伴娘呢,”

  “是吗?那…你们同学之间有没有校友通讯簿之类的?”我想起什么,追问
她。

  “有是有,不过都是传呼机和租借房的电话,时间一长都变了,现在常联系
的也就三、四个了,”

  “哦……是这样,”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不出声。

  “不过,”女孩又开了口,“上次你来过以后,我给在芜湖的同学打过电话,
她们去徐晶家看了,她家原来的街道都拆光了,不知道搬哪儿去了,”

  “嗯,我懂了,”我无奈地点了下头,“谢谢你和你的同学,真的,麻烦你
了,”

  “别客气,帮不上忙,谢啥?”她笑了笑,“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是啊,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轻松起来,晃晃手中的方便兜。

  “买这么多?”她有些疑问。

  “徐晶不在,我连午饭都吃这个,省心啦!以前她比我还节省,一包方便面
就是一顿,”提起徐晶,我又默然了。

  两个人在街边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我打起精神朝她挥挥手:“好吧,再
见,有事来找我,我就住在那幢楼上,你们几个同学大概来过的,”

  “哈哈哈,你都知道啊!那好啊,以后再找你吧!再见!”

  回到家里,小嫣已经在浴室里冲洗,地上散乱地丢着昨晚脱下的衣裤,我简
单地清理了一下,电话响了起来。

  “谁呀?”我有些纳闷,大清早地谁这么有空想我?

  “黄军,是我。”

  我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刚才偶遇故人,使我仍沉浸在与徐晶在一起的过去。

  徐晶一直叫我“阿黄”,直到我发现那是电影《少林寺》中某种家畜的名字,
才坚决要求她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这次是季彤。

  “黄军,是我,”她停顿了一下,我听见她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不去什么地方,
四周吵闹得很,听不清楚,“喂,你今天出去不?”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儿,你出去?”

  “他们打算去中山公园野餐,我不想去,没大意思,”

  “那你还不过来?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多无聊?”

  “哎,我待会儿洗了衣服就上你那儿,那个谁,她今儿不来?”

  “她这两天有事,替人家的班,”我知道她不好意思被章娜知道。

  “那行,我一会儿就来。”季彤语调快活地说。

  放下电话,小嫣刚好洗了澡出来,她从小皮包里取出新的纸内裤换了,穿好
衣服,吃了几口早饭,就匆匆忙忙地打车回医院值班。

  打扫完两个房间和阳台,又换了床单和被套,累得我腰酸背疼。

  往浴缸里放满了水,我翻身躺进去,滚烫的热水一直淹到下巴,熨得全身皮
肉痒嗖嗖的发麻,浑身软绵绵的,飘飘欲仙。我躺在澡缸里载浮载沉,听着背后
洗衣机低声轰鸣,热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周身血液唱着歌在血管里地欢快地流转,
阳具从胯间探出了脑袋,龟头悄悄地露出水面,年轻的肌体转眼又充满了活力。

  看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季彤该到了,我从水里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
正在穿裤衩,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

  拉开门一看,季彤笑咪咪地站在门口。

  她化了浓妆,精心地描了眼线,眉毛画得又弯又长,乌黑的秀发云鬓高挽,
看得我连声惊叹:好隆重的圣诞树!

  季彤身穿一件粗毛线编织的长衣裙,开得低低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脖子,衣襟
钉着一排金闪闪的钮扣,唯独大腿以下的三粒没有扣上,圆圆的膝盖和光滑的小
腿在裙衩间若隐若现。

  我一侧身把她让进来,当她斜着身子与我擦胸而过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气
扑面而来,我不禁心中一荡,裤裆里顿时剧变。

  我关上门,看着她踩着黑色的露趾高跟鞋在大房间的地毯上走动。

  季彤的背影瘦削,窄窄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被针织毛衣勾勒出少女样单薄的
曲线,若不是溜圆的臀部把裙子撑得胀鼓鼓的,加上她脑后高绾的发髻泄漏了底
细,我几乎不能相信她是个结婚七、八年的成熟少妇。

  “看什么看?”她警觉地回过头,嗔笑着问,“早让你看遍了,还没看够?”
她看着我向她一步步走近,一眼看见了我内裤前面一大条隆起的轮廊,她捂住嘴
笑得肩膀直抖,不安地扭头看看敞开的窗帘。

  我走过去闭拢窗帘,转回身拉起季彤的手,接过她拎在手里的手提袋放在沙
发上,她收敛起笑容,双手搭在我肩头,十指在我颈后交叉,身体一下子贴上来,
把我搂得紧紧的。

  “你动作快点,我开车送同事去浦东,骗她说上楼来拿东西,就五分钟,她
还在楼下等我,”她的手勾住我脖子,踮起脚尖亲吻我的面颊。

  季彤的嘴唇又厚又翘,唇膏涂得很重,有一股子烧焦的铝锅味道。

  她的身子微微哆嗦,顺从地被我抱到饭桌上,她的屁股坐在桌沿,两腿自然
下垂,双脚仍穿著高跟鞋,一左一右踏住两张櫈子,裙子的前衩张开,露出白嫩
的大腿内侧。

  季彤的前额抵在我右肩,两眼平静地向下注视,看着我的手指解开她裙子下
摆的金扣子。

  不出所料,裙子里面没有穿内裤,我撩开松垂的裙裾露出季彤腰腹以下的胴
体,贪婪地抚摸着那微膨的小腹,手指慢慢滑进她两腿间的幽谷地带,暗红色的
小阴唇又软又滑溜,含着一口露珠。

  季彤把我的大裤衩拉到大腿下面,伸手托住勃起的阳具捋褪包皮,引进她张
开的两腿中间,我挺了挺肚子,又黑又亮的龟头抵进她的阴唇正中,季彤一脸平
静地望着,望着龟头慢慢滑入女阴,渐渐消失在阴道口内。

  “快点,还有三分钟,”她双手搭在我腰上,手掌紧揽住腰眼。

  我岔开两腿,赤脚站在地上,左右两手端起她的屁股,飞快地前后摆动身体。

  季彤涨红的脸颊贴在我赤裸的胸口,闭上了眼睛,紧抿起艳红的嘴唇,热情
万分地响应我的节奏,臀部在饭桌上前后滑动。

  墙上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爬行,离终点越来越近,我狠命地抽插,动作越来
越疾,双手抄进衣裙抓住季彤肥厚的股肉,下身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两腿中
间被撞得“啪啪”直响。

  “快点!没时间了!”季彤仰起脸,喘息着低声催促,“射吧!快射!”她
双脚踩住櫈子半站半蹲,屁股离开了桌面,双手勾牢我的脖梗吊住身体,大敞的
裙子滑到两腿外侧,像道门帘挂在后腰下,随着激烈的动作晃荡不止。

  “哦!射了!射了!”我低声吼了一句,捧紧季彤的屁股向上猛地一端,她
的下阴贴住我的小腹下方,我最后向前挺了挺,全身一抖,龟头在她深处一胀,
“噗!”地射出一股精液。

  季彤悬吊在我胸前,身子随着我的抽搐一抖一抖,半晌,我喘着粗气松开手,
她重重地落在桌上。

  她前额抵住我,眯着眼静静地回味,等待自己的潮头退却,隔了一会儿,她
推了我一把:“拔出来,给我拿纸擦擦。”

  她抹拭干净身子,溜下桌子,从包里翻出一条干净内裤穿上,仔细地系好裙
子的钮扣,又拢了拢鬓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脚在地上跺了跺,说:“我这就上
同事家,吃了午饭才回得来。”

  “行啊,我下午去专家门诊,五、六点才收工呢,到时候我打你手机,”我
系上裤带,亲亲她泛起红晕的面颊。

  “哎,那就说定了,”她走到门边拦住我,“我自己下去,你别送了,让她
们看见……”

  我知趣地收住脚步,看着她打开房门,踩着高跟鞋“格登格登”走下楼去。

  吃过午饭后,我骑着自行车来到车站医院,还是那间四白落地的诊疗室,还
是胖乎乎的鲍主任,但等诊的病人增加了不少。

  望着候诊室里人头涌涌,老鲍喜笑颜开,为了怕夜长梦多,决定提前开诊。
从一点到五点,我俩马不停蹄地忙乎,一老一少连喝水的空都没有,四个小时内
接待了八十多位,当我疲惫不堪地推着车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摸摸口袋里的二
千多现金,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唉……,又是一天!”

  给季彤打了电话,她已经和同事回到宿舍,正准备做晚饭,身旁的几个女人
七嘴八舌地大声说话,她让我到漕宝路地铁站接她就匆匆挂了线。

  正要收起手机,老爸的电话又来了,让我回去一趟,说有东西给我。

  来到爸妈楼下,远远地望见老爸站在铁栅栏门口,腆着肚子跟一个皮肤黝黑
的保安“亲切交谈”。他见我过去,朝我招招手,叫我随他走进小区楼下。

  “那,这辆车子你骑吧,”老爸没多问我左手的伤,指了指停靠在墙角的一
辆助动车,比亚乔五十。

  “哇!”我又惊又喜地扑过去,爱不释手地上下抚摸灰黑色的车身,“哪来
的?妈知道吗?”

  “哼!就是你妈妈叫我给你留的,要不然就折现了,八千多呀!”老爸没好
气地说。

  “哦哦,明白,又是查抄违法经营的没收货品。”

  老爸平日还算清廉,索贿受贿的事不敢做也不忍心做,最多是吃吃喝喝,或
者和其它人默契地分一杯见者有份的“肥羮”,惹得爷爷每回从山东来,出火车
站后第一件事,就是指着接送他的轿车骂“共产党净出败家子”。

  “少废话!”老爸一瞪眼,单手卡腰,另一只手点着我,“我可告诉你啊,
车子归你骑,可别在路上开得无法无天,嗯?听清楚没有?”

  “是是,我一定戒骄戒躁,努力维护领导的威信,再说啦,开快车虽然很拉
风,手脚齐全地活着更拉风,不过……”我有点不死心,“这汽油费局里能不能
报销啊?”

  “滚!”老爸怒喝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抛下一句,“你小子心也太黑了!”

  “是,滚就滚,”我站在楼下想了想,把自行车锁进车棚,钥匙塞进家里的
信箱,发动了助动车,引擎低声嘶鸣起来,我满意地一拧油门,车子轻快地驶上
了马路。

                ……

  季彤惊奇地看着我的座骑,一边跨上后座,一边小声地嘟囔:“你咋整的这
车,这不老头儿骑的吗?”

  “是啊,我不过领先于时代罢了,”我眯起一只眼,很酷地甩了一下头,
“上!趁现在没警察。”

  我的调侃使她哭笑不得,她在后座上搂紧我的腰,催促道:“快开,这一片
熟人挺多的,别让人看见咱俩,”

  马逹咆哮着,小小的两轮车载着我们俩沿着漕溪路疾驰而去,转眼间,我在
“大千美食林”前剎住了车。

  “上这儿来干啥?”季彤下了车,不解地问。

  “吃晚饭,”我停好车,拉起她的胳膊走向店门,“听说楼上有个风味小吃
广场,几个同事都觉得不错,今天我请你试试,”

  季彤笑着,亲热地挽起我的胳膊,一同走上自动扶梯。

  一个钟头后,我俩打着饱嗝走到街上,我摸出车钥匙刚要开锁,抬眼一望,
前面不远就是季彤上班的美罗城,我心里一动,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季彤:“走,
带我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到底啥样?”

  “别……,去哪儿干啥?有什么好看的?”季彤尴尬地笑着推搪。

  我神秘地伏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你办公室去,我知道现在准没人,在那
儿来一回怎么样?……”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睛瞟了瞟周围的人群,故意沉下脸凑到我近前
:“可不行!那是上班的地方,要让看大门的逮住,我还活不活啦!”她扶着我
臂膀的手狠狠地拧了一把,两眼半真半假地瞪着我,嘴角又慢慢涌出了笑意。

  “没事儿,怕人看见,别开灯就成了,保安还敢砸门?”我的手扶起季彤的
后腰,抚摸着柔和的弧线。

  “这……,”她四下里看看,还有些犹豫,身子已经被我推着朝办公大楼走
去。

  “你这调皮鬼,哪天我非让你害死……”

  电梯“叮”一声在十八楼停住,季彤小声嘀咕着走了出去,她猛地站住回过
身,朝半空中一努嘴,然后低下头,沿着长长的走廊快步走去。

  我顺着她的提示昂起头往上一看,原来,在电梯出口的对面,一具摄像头从
天花板上垂下来,机身正在缓缓地转动,长长的镜头依次扫过三部电梯门,将电
梯间和两头办公长廊的影像,清晰地显示在大堂保安的监视屏幕上。

  夜晚八、九点,大厦内各层分租的大小公司早已下班,刚才我和季彤一前一
后走进底楼的时候,大堂里空无一人,我注意到保安的桌子上安了三台监视器,
轮番显示各楼层的画面。

  摄影机正在慢慢地回转过来,我看一眼走廊深处的季彤,她正蹲在一道不锈
钢闸前开锁,我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速度,几步跨到摄影头正下方的死角,看看四
周,没有第二架,终于放下心来。

  季彤打开了锁,站起身望着我想说什么,我指指头顶的镜头,朝她摆了摆手,
她抿着嘴暗笑,一提把手,闪亮的不锈钢闸折页轻巧地升高,“哗哗”地卷进天
花板里,她掏出一串小钥匙在里层的门锁上摆弄着。

  摄像头朝着季彤站立的地方略一停顿,小马达继续“嘶嘶”地转动,开始将
镜头转向相反的方向。

  “吱哑……”季彤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站在门里向我招了招手。

  摄像头正对着另一边走廊的入口,我快步走过去,身子还没站稳,被季彤拽
住胳膊一把拖了进去,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季彤开了门口接待处的灯,墙上“XX省五金矿产公司”的金字在射灯下熠熠
闪光,“开着灯才行,保安巡楼去了才没撞见咱俩,”她边说边蹲下身,麻利地
反锁上玻璃门,“一会儿他转到这儿,看见开了闸屋里又没灯,就该起疑了,”

  “走,上你办公室看看去,”我握起她冰凉的手指,走向大办公室深处的一
排房门,“哪一间是?”

  “看啥呀?有啥好看地?”季彤不情愿地被我牵着,手捂住嘴“咯咯”地笑,
“就那儿,”她指了指,伸手扭开了门把手。

  木板隔成的小房间,靠墙立着高大的墨绿色文件柜,余下的尺方之地,仅仅
容得下一张办公桌,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墙角里,零乱地堆着半人高的文
件纸张。

  季彤的后背依偎着我,圆溜溜的肩膀抵在我胸前。

  我从后面抱住她,两手轻轻按住她的小腹,她微微喘息着,身子不停地挣扎
:“不!真不行,不能在这儿,来人就糟了……”她紧抓我的双手不放,使劲挣
脱我的怀抱。

  “里面有人吗?”如同晴天响了一个霹雳,玻璃门外有人大声地问话。

  季彤和我,俩人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地对看一眼,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
钟,她忽地舒展开眉头,拢了拢头发,转身走向办公室大门,一边走,一边扯平
衣襟领口。

  “哎,啥事呀?”季彤的嗓音拔高了几度,拿出白天上班时的模样,明眸皓
齿地笑着开了门锁,和外面的保安打招呼。

  “九点啦,我们有规定要锁大门,你们有公事明天再办吧,”门口传来保安
的声音,钥匙串在他手里“哗哗”作响。

  “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季彤朗声笑着,挥了下手走了回来。

  “赶快啊,抓紧时间。”保安走远了。

  季彤的手狠狠拧了我一把:“我说不来你偏要来,怎么样?还不快走?”

  一直到走出大楼,季彤还数落我,我闷着头开车一语不发,直到车子停在她
住的宿舍楼下,她才住了嘴。

  “你等我一会儿,”她跨下车,“我去拿点东西,”说着,她小跑几步进了
楼门。

  我在楼房的黑影里,坐在车上垂头丧气,不知季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
会儿,楼道门口人影一闪,她跑了出来。

  “走吧,上你家,”她气咻咻地说,一边往车上坐。

  “你……,”我回过头望着,她手里拎着一只花布背包,身上换了宽松的素
白色罩衣和牛仔裤,脚上还穿著黑亮的尖头皮鞋,“你不怕他们知道?”我指指
楼上。

  “嗨!他们管不了我!快开车!”她搂紧了我的腰,催促道。

  “好咧!”我一扭油门,车子重又驶出小区。

  进了屋门,我一把搂住季彤,手急切地伸进她怀里揉搓。

  “别别,你等会儿,”她使劲推开我,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长发,“你忘了今
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我一时有些懵然,“例假?”

  “你这人……,”季彤白了我一眼,正色道:“今儿是中秋节呀,忘啦?”

  “八月十五?怪不得,”我抓抓头皮,“要不怎么天上没星星呢?”

  “嘿嘿嘿,傻样,”季彤亲昵地推推我的后背,“走,上阳台去,”

  “干啥?”

  “赏月,吃月饼,”她一扬手里提着的布包,“这里头有月饼,送客户剩的,”

  “赏月?没问题,”我笑了笑,“我换了衣服就带你去个地方,你准说好。”

  楼顶平台空无一人。

  上海人家不太重视中秋节,除了咬几口月饼,几乎没人有兴致专门找地方观
察月球,所以当我和季彤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上楼顶的时候,反身把挡雨铁板
往梯子口一盖,这里就成了我俩独享的私家花园。

  我扶着季彤在铺开的毯子上坐下,把带来的葡萄酒和月饼一一摊开,她眨着
眼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小声说:“真静,一个人影也没有,瘆得慌,”

  “怕什么,真要有人哪,你就该烦得慌了,”我拔出酒瓶塞,把琥珀色的液
体倒进两只玻璃杯,我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来,祝你越来越漂亮,越变
越年轻。”

  季彤嘻嘻地笑着:“耍贫嘴,都三十多了还年轻?”

  “三十岁是女人最美的年龄,十几、二十的算什么?小姑娘!啥也不懂,就
知道花裙子和帅哥,可这世上比帅哥和花裙子更美好的多着呢,她们哪知道哇?
只有三十岁的女人,亲身体验过,爱过、恨过,甜过、痛过,得到过、也失去过,
历练了种种酸甜苦辣,才有资格在三十岁的夜里,坐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心头一
页页翻阅岁月的日记……”

  我呷了口酒,眼睛望着远处的高楼沐浴在银白的月色中,不禁记起去年此时
的姜敏。

  “你…心里有事儿,我看得出,”季彤轻声细语,身子靠紧了我。

  “有点事儿,有点啊……”我怅然端起酒,一饮而尽。

  “说说,兴许我能帮你解开这个扣呢?不愿说?”女人关切地望着我,拿起
月饼掰了一半。

  “说了也没用啊……,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不想做的偏偏不能不做,这样的
扣你能解开吗?”

  “呵呵呵,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个?”季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实说,
就你这想法我几年前也有,可是后来想通了,人生在世,有几个能自己做主?既
然做不了主就得跟上大流,”她身子往后一靠,仰面躺在厚实的毛毯上,在月光
下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实在看不过眼,你就闭上眼混吧,弄明白这点,管
保吃不了亏,”

  “说说你自己的故事,我听听,”

  “行!想当年吧,我刚毕业就进了这破公司,一开始领导给布置任务,我整
天就替当官的编数字,‘数字出官,官出数字’知道不?”

  我点点头:“听说北方有这说法,”

  “不是说法,是真事!”季彤往嘴里塞了一块月饼,细细地嚼着,“一开始
上局里开会的时候,听着领导拿着我编的数字上主席台胡说海吹,我坐在下面直
冒冷汗,大家都是内行,谁哄得了谁呀?上边要查下来,领导准往我身上推,说
都是我编的,我那个怕呀!”

  “后来呢?”我越听越觉得有趣。

  “后来?后来就不怕了呗,”她舔着油光光的手指,摇晃着脑袋,“看看老
也没事儿,胆子也壮了,我编得越玄乎,领导的官升得越大,那还不使劲编?先
把科长给编成了处长,处长编成局长,局长又升了副厅,我也跟着沾点光,从小
科员提到副主科,然后是主科,后来又升了副科级,接下去就有人替我编啦。”

  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头,沉默不语。

  “所以说呀,咱没法改变的事儿,就别老跟自己作对,一个人硬撑着白吃亏,
到了那时候可没人夸你英雄,还净笑话你,”她侧转身,面朝我躺着,手伸进我
衣服里抚摸我的后背,“就拿我来上海这件事儿说,也一样……”

  “说说看,怎么叫也一样?”我问。

  季彤坐起身,抱着腿,下巴抵住膝头,慢慢地述说。

  她丈夫比她大几岁,是另4 一个单位的团支部书记,有一年的“五。四”青
年节活动两人结识了,后来结婚生了孩子,四、五年后,直到她丈夫被人暴打一
顿,季彤才惊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出事以后,季彤的丈夫跟那女的私奔了,她强忍着,一个人拖着孩子还侍候
两家的老人,开始公婆还有点心虚,后来见风平浪静了,说话也硬气了,腰板也
直了,好象是媳妇在他们家讨一口饭吃,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气得季彤哭
了三天。

  “卸磨杀驴之心,人皆有之,”我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季彤。

  “哼!你算说对了,人活一口气,我收拾收拾就搬回娘家,孩子就留给他爷
爷奶奶去亲吧,”她接过烟幽幽地吸着,沉浸在往事里。

  “你不想孩子?”我有些诧异。

  “咋不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借着天天给孩子送午饭我就审他,
后来孩子越说越多,我才知道他爸爸捎信回来说上广州,再后来又听人说,他在
南边弄了几个女的住酒店里头,反正不是正经事儿,”

  “你就来了这儿?”

  “嗯,他家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晚上吵了一架之后我彻底想通了,他
不仁我就不义呗!还守着干嘛?人总得为自己活着,我以前就是净为别人活,作
啥好老婆、好媳妇,单位里还是好干部,别人可没把我当回事儿,”季彤狠狠地
抽了口烟,顺手把烟蒂往平台外一抛,长长地喷出烟气,“离开他家一个多月,
我彻底寒了心,正赶上公司到上海发展业务,我刚提正科,也想趁最后几年青春
上关内来透透风,就打报告,批了就来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呢?还住爷爷家?”

  “没,我来以后他就上姥姥家住,爷爷奶奶顶不住了,上学花销挺大,”

  “你不怕他回去抢孩子?”

  “抢?量他没这能耐,孩子跟了他连饭都吃不上,”她轻蔑地撇撇嘴角,
“我倒是恨不能他找来,第一件事就上民政局,离了婚我才松快,想干啥干啥,
不用现在这样还怕人知道……”季彤抱住我后背轻轻摇晃,软软的两团肉贴住我,
热乎乎的让我浑身一阵燥热。

  我俩静静地跪坐在毯子上,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在灰蒙蒙的
云烟间穿梭,一会儿露出半张脸,一会儿整个身子藏进云幕后面,渐渐地,月色
的光华淹没在浓密的云层里。

  “噗……”她低下头,往我耳朵眼里吹了口气,“几点啦?”

  “十一点多了,”我瞥了眼手表,两手伸到身后揉着她的臀部。

  “月亮躲起来了,咱俩做啥好呢?”她伸出湿润的舌尖,猫一样舔我的耳垂。

  “刚才光顾了说话,有件事忘了做,现在正好,”我返身抱住她,把她按倒
在毯子上,一手撩高了她的上衣,露出未戴胸罩的上身,两只无拘无束的乳房来
回动荡。我低头吮吸着,娇柔的乳头慢慢发硬,麻酥酥的感觉使季彤忍不住身子
乱扭,“咯咯”直笑。我解开她的裤腰,牛仔裤的拉链应声划开,平坦的小腹下
面涌动着激情,我埋下头亲了又亲。

  她喘息着抬高屁股,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来,凑合干吧,脱光太费事了。”

  我拉开运动夹克的拉链趴到季彤身上,用赤裸的胸膛贴住她温热的乳房,勃
起的阳具隔着衣裤支住她小腹,我不得不拱起屁股:“来,替我拿出来。”

  季彤松开我的后背,双手顺着腰肋向下滑进运动长裤,冰凉的手指一把攥住
火热的器官,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真热呀!那么大……”她两手一前一后握住阴茎,手掌包着龟头套弄了几
下,“又伸长啦!嘿嘿……”她吃吃地笑,“想射了,是不是?”

  “射裤子里可就浪费啦!”我喘着粗气,龟头舒服得像要融化。

  “坚持一会儿,别那么快!”季彤停止动作,双手抽出来,抓住我的裤腰往
下一拉,“过来点儿,靠下,”她一手托住坚挺的阴茎,一手搭上我的后腰,使
劲抬起肚子。

  我沉下腰胯,鸡巴伸进她半张开的大腿中间。

  她用手指夹紧阳具后段,龟头往上一翘抵入紧闭的缝隙,左手托住我的屁股,
往下用力地一捺,“哦……进去了……”,她低低地呻吟,夹紧了两腿,灼热的
呼气喷到我脸上,“干吧,先让你乐一回……”

  我开始抽送,用力向前挺送胯骨,两人的腹部相互拍打,“啪啪”作响。

  “舒服吗?”我问,一边不停地掀动屁股。

  “好…挺舒服的…”季彤绉紧眉头,艰难地呼吸,“干得好……”

  啪嗒!啪嗒!……啪嗒!我埋头苦干了几分钟,呼吸渐渐粗重,动作越来越
快,阳具在女人下身疾速进出,“季彤!我要出来了!快出来了!”

  季彤睁开了眼睛,两手紧紧抱住我:“要射啦?来吧!射在我里面!”

  “要紧吗?”我飞快地耸动,神情紧张地望着她,全身肌肉硬得像石头,
“会不会坏事儿?”

  “别怕,没事!”她注视着我的表情,同时狠命地夹紧大腿,“我戴了环!
不会出事儿……”她一面鼓励,一面兴奋地挺起下体迎合。

  “喔!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精液已经标出尿道口,直直地射进季彤
体内,“射了!射出来了!”我压低声音吼了一嗓子,打着哆嗦继续挺插,白花
花的精液连连喷出。

  “呼哧……”我无力地趴倒在季彤胸脯上,全身软绵绵地像泄了气的皮球。

  “舒服了?”季彤脸颊磨蹭我的前额,温柔地吻着,小声问,“咋比上次快?”
意犹未尽地抓挠我的后腰。

  “你下面真紧,夹得我舒服死了,一点儿都控制不住,”我抚摸着季彤纤腰
丰臀,细长的腰肢盈盈一握,“不知怎么的,前天下午见你第一眼,我就让你那
股女人味给镇住了,要不是章娜在边上,我当时就把你办了,”

  “哧哧!”季彤捂住嘴直笑,“那会儿你要敢,我就喊强奸,呵呵呵……”

  “嗨!那时候还管那个?把你按倒了扒了裤子,鸡巴往里一插到底,保你三
分钟美得抽筋,”

  “吹,胡吹!”她打了我一下,笑不可仰,“你比章娜还能吹!”

  “她咋吹的?”

  “她呀!吹得都没谱,别问了……”季彤笑得更起劲,肩膀直抖。

  “说呀,她吹啥啦?”我更加好奇,想问个究竟。

  “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季彤停了停,忍了笑说:“她就说她上铁路学
校那时候,有次上人家里跳舞,让五个男的给逮住了操一宿,乐得嗓子都喊劈了,
嘿嘿…你说,她吹不吹?五个男的,早给干死啦!”

  我听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她就给你说这个?”

  “啊,还有…”季彤擂了我一拳,“就是说你俩的事儿,哎,”她放低了声
音,“你和她在录像厅玩过?”

  “没有,别听她瞎说,那次光看了毛片就回家了,”

  “哼,我说呢,她就爱显摆这事,”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qwertysis 2008-10-25 13:07

              正文第三十六章

  月亮慢慢地从云幕後面露出圆脸,寂寞地在夜空中滑行,屋顶平台上银白如
雪,周围的景致清晰了起来。

  “再来一回吧?”我伏在季彤耳边小声说,手拿一块月饼塞进她嘴里。

  “又行啦?”她检查了一下,“再怎麽来?”

  “咱俩换个姿势。”我离开她的身体,双膝跪在毯子上,擡起她的一条腿摘
掉脚上的鞋,又脱下牛仔裤的一条裤腿,白色的裤衩也被我扯了下来,松松垮垮
地套在另一条腿弯里。

  “来,上来,骑我腿上,”我直起上身,膝盖点地,屁股蛋儿坐在两苹脚跟
上,阴茎从两股间斜斜地伸出来,雄纠纠地支楞著光头,“别怕,我抱著你,掉
不下去。”

  季彤一条腿拖著裤子爬过来,两手抱著我的脖子,小心地岔开腿蹲下,慢慢
地坐到我大腿上面,“呼┅┅”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向前挪了挪身子,“好了,
来吧。”说著,她伸直了两腿,大腿用力夹紧我的胯,身体随著我的动作上下起
伏。

  “名器呀!你的‘逼’绝对是名器啊!”我喘著气向上挺送,季彤忽地收紧
了下体,阴道口内隆起几道明显的肉圈,死死地箍住阳具根部,“你那个男的真
笨,放著这麽好的‘逼’还不知足,换了是我,让你榨干了也值啊!”我一手揽
住季彤後腰,一手托起她的屁股,狠劲地向她两腿中间冲撞。

  “别┅别说话┅,使劲!”她大口喘著气,白眼直往上翻,断断续续地说,
“┅好好地快活┅┅快活┅┅”她一面呻吟,一面把我的头搂在胸前,两手胡乱
揪扯我的头发,身子瑟瑟抖动,如风中的一片树叶。

  她两腿盘到我身後,勾结起两脚的脚尖,身子贴住我的耻骨,使劲地磨擦女
阴。

  我察觉出她已经临近爆发,龟头的愉快感刚刚起步,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快马加鞭地把季彤推向高峰。

  “┅┅哎!哎呀!┅来了来了!”季彤涨红了脸昂著脖子,全身肌肉紧缩,
随著“哎呀”一声,像被电击一样弓起腰,小腹猛地一抖,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大
腿,阴道内外一阵乱颤。

  紧收的阴户像一张小嘴,含著鸡巴猛咬龟头,我继续抽插,每次用力都直直
地撞在她的尽头,我快意地闷哼出声,看著季彤在高潮中狂乱地甩著头发,每一
个毛孔都洋溢出淫欲的亢奋。

  “过不过瘾?”我抱持住她的後腰,手指用力抠住她的两瓣屁股,耻骨在女
阴上撞得“噗噗”直响。

  季彤正沈醉于甜美的抽搐快感之中,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遥远,起先她没有
听清我说什麽,直到我再问一遍,她才睁开了迷茫的双眼,费力地喘著粗气点了
点头,“快!快┅来吧!我还┅要!”她语无伦次地说,又一波快感袭来,她说
不下去,声音卡在喉咙里“格格”发颤。

  我的脑袋被她搂在怀里,鼻子嘴巴被乳房捂住几乎窒息,我憋住胸膛里一口
气,拼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冲击,季彤的身体像布娃娃般,被我强壮有力的胳膊
挟持著,在欢乐的浪巅起舞。

  “哎┅┅妈呀!”季彤叫了一声,尖细的嗓音在夜空中传得老远,她剧烈地
抖动著肩膀,阴道突地‘咬’住阴茎,先是猛烈地抽搐了一会儿,然後无力地松
开,她的手脚放松下来,上半身软绵绵地趴在我肩头,大量的爱液“忽”地涌出
下身。

  我有些不安地停止抽送,扶起季彤在毛毯上躺下,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口中微微有些气息,我拉起毯子一角盖在她身上,跪坐在一旁看护著她。

  半晌,季彤悠悠醒来,她深吸了几口气睁开两眼,发现了身上的毯子,莞尔
一笑,伸手拧了我一把∶“你真狠,差点把我操死,”她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看了一眼我的胯下,“射没射?”

  “还没有,”我喘匀了气,俯下身子吻她,“给我咂咂吧,我知道你会这个
的。”刚才激烈跳动的心脏此刻平息了,胯下依然胀得难受。

  “先让我歇会儿,”她慵散地闭了闭眼,示意我抱起她的头,“待会下楼回
屋,我给你咂出来。”

  月亮渐渐滑向西天,季彤躺在我怀里,像公园草地上的小情人。我把月饼掰
成小块喂她,她闭著眼,只顾张开嘴让我往里填,憨态可掬,神情好似初恋的花
季少女,全然不像年过三十的失婚少妇。

  不一会儿,月饼和一瓶葡萄酒都完了,我收拾了东西,扶著季彤下了梯子,
踉踉跄跄地走回家里。

  季彤的酒意涌了上来,满脸酡红,一个劲地喊热,转眼间扒光了身上,把一
件件衣服和丝袜抛得到处都是。她光著脚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打开冰箱
斟杯汽水喝,一会儿从饼乾桶里掏点心吃,灯光下,一身珠圆玉润的细皮白肉晃
来晃去,醉态撩人。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再也按捺不住了,胯下胀得说不出的难受,鸡巴几乎
要爆裂了。我脱去上下衣裤,紫红的龟头憋得浑圆,一滴清澈的液体挂在尿道口
外,随著身体的晃动,像鼻涕一样拉著长长的细丝飞甩出去。

  季彤正仰著脖子刚喝完了一杯牛奶,冷不防被我夺走了空玻璃杯,她刚要说
话,身体已经被我一把按倒在沙发靠背上。

  她脸朝下趴著,小肚子压在沙发後靠上,屁股撅得高高的,两腿并拢伸直,
挺起脚尖踮在地上,上身倒栽进了沙发里,双手深深地陷在松软的座垫里支撑体
重,她“格格”直笑,可是嘴里不情不愿地哼哼著∶“不要┅不要嘛┅┅”

  我按住她屁股,弯下腰仔细观察,只见季彤两腿夹得紧紧的,从後面望去,
雪白的大腿缝中间胀鼓鼓地凸出了两瓣浅褐色的肥肉,肥腴的软肉之间夹出一线
充满诱惑的嫩红,湿润润的,娇艳欲滴,我凑上前伸出舌尖舔了舔,——骚气扑
鼻,味道不太好。

  “你这犊子┅┅嗯嗯┅┅舔啥呀?”季彤哼哼唧唧地支起上半身,高挽的发
缕散落两鬓,醉意盎然。

  我立起身,站在她背後,叉开腿调节一下高度,手扶住暴涨的阴茎在阴唇中
间撩了撩,然後猛一挺身,一枪搠了进去。

  “嗷!”季彤大声地呻吟,脊背向後弯曲,用力地挺起前胸。我双手穿过她
的腋下,一左一右抄住她的乳房细意揉搓,同时挺动阳具在她身後抽送。

  “啊!啊!啊!”季彤痛快淋漓地呼喊著,酒精的魔力使她丢下了平日的端
庄羞涩,全身心地沈溺於淫欲的快乐,她在接连而至的痉孪抽搐中失神低吟,陶
醉于痛苦和甜蜜交织的美妙感觉。

  我手捧住季彤的腰肢用力冲击,她那肥厚的臀尖抵消了一部分力量,我的耻
骨顶撞上去软绵绵的,没有骨头硬碰硬的不适,而且她并拢的大腿夹紧了下阴,
阴道紧密如处,龟头插在深处往复抽插时既滑爽又磨得过瘾。

  谁知操弄了没多久,随著季彤的一阵剧烈的抽搐,我又感到龟头如同被一张
小嘴含住不停吮吸,顿时,腰眼一麻,泄意翻涌,几乎一喷如注,我暗叫不好,
赶忙闭目仰头,尽力排除脑海中的淫念,只留下阴茎蛰伏在季彤体内静息不动,
许久,内心渐渐平静,射欲稍稍退却。

  我不由得感慨∶极品啊!真是极品!

  眼看著季彤两膝发软,脸朝下趴进沙发里,稀薄的淫液顺著大腿内侧流淌,
道道水渍纵横交错,我知道她已经越过了欢娱的极限,於是横下心来,不再刻意
地压抑自己,放开胆大操大弄。

  季彤从魂魄飘杳中醒转来,勉强撑起身子咬紧牙关忍受著,终於,随著一声
大喝,我猛然捧起了她的腰胯,身子向前一纵,在她体内爆发了。

  女人跌进沙发里,身躯蜷缩著微微喘息,优雅的胴体曲线如一道起伏有致的
玉石山岭,静静地横陈在我眼前,我忍不住伏下身,从季彤的大腿外侧一直吻进
她的腋窝,她笑得很无力,怠地推我,闭上眼休息。

  我在浴缸里放好了温水,轻轻托起季彤浸进水中,两人情意缱绻地依偎在一
起,撩起清水洗乾净各自身上的汗渍污迹。

  躺在床上的时候,季彤酒已经醒了大半,她侧伏在我身上呢呢喃喃地说了半
宿,直到晨三、四点才睡著。

  第二天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时分,原打算去青浦的大观园玩玩,可是十点多
了,恐怕是去不成了,我意兴瓓珊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叹气,季彤却是兴致勃
勃地说个不停。

  听人说,美满的性生活能使女人容顔不老,我心里嘀咕著,半宿的折腾让我
腰背酸软,季彤却显得容光焕发,脸盘儿都像胖了一圈,我不禁联想到那个皇后
和药渣的黄段子,忍不住独自笑了起来。

  “笑啥?”季彤好奇地望著我的笑容,一个劲地追问原委,我拗不过她,只
好把那个笑话照说一遍,她听完,“噗哧”的一声乐了,趴在我胸口上“嘻嘻哈
哈”地笑个没完。

  听著她意味深长的笑声,我心里一动。我抱住季彤云鬓散乱的头轻轻往下按
了按,同时向上挺挺小腹,她明白了,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杏眼含春地望著我微
微一笑,朝下挪了挪身子,低下头一口叼住了我的宝贝,黛首轻摇,缓缓地上下
套弄著,鼻孔不时喷出一股股热气,吹拂在我小肚子上。

  我闭上眼,享受著季彤口腔内火热、湿润的呵护,她的技术实在并不高明,
口颚很狭窄,牙床不时擦刮著龟头,但她很专心,有板有眼地吞吞吐吐,舌尖绕
著龟头飞快地打转,一会儿停下来,用门牙轻轻咬住阳具的肉子,嘬起肉嘟嘟的
嘴唇用力地吮吸几下,转眼间,阴茎在她嘴里暴涨起来。

  就在我舒服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茶几上的电话机“呤呤”地响了起来。

  季彤惊骇地擡起头和我对看一眼,不知所措地望向电话。

  我定了定神,推开季彤爬下床,没好气地抄起电话听筒∶“谁呀!?”

  “黄军!快回医院!重大事故!”钱大师兄的声音中透出惊慌失措。

  他一定正甩著头发手忙脚乱,我扭头看了一眼季彤,她坐在床上拥著毯子瞪
著好奇的眼睛,“交通事故?”我问电话里的钱医生。

  “哎,对对,回来再讲,快点!”大师兄有点不耐烦,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听筒,爬上床捧起季彤的脸亲了亲,“对不起,我要去一次,”

  我小声说。

  她眨眨眼睛∶“什麽事?”

  “狼来了,”我平静地穿上衣服,“学了五年,爲的就是今天。”

  “不去不行吗?不是有人值星期天的班嘛?”季彤掀开毯子要下床。

  我按住她∶“有人在流血,我于心何忍?”我顿了顿,“你在这儿呆著吧,
可能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晚饭等你回来,”女人一脸无奈。

           ************

  医院门口,急诊室的工友小陈远远地就朝我招手,“黄医生!开刀间!开刀
间!”他大声地喊。

  助动车擦著他一掠而过,我一拧油门跃上急诊室门前的坡道,在衆人的惊叫
声中一头冲进病房大楼跟前的车棚,把看车的老马吓了一大跳。

  当我举著洗乾净的双手走进手术室,不由得一愣,手术台上躺著病人,鼾声
震天,一圈高矮胖瘦的“天使”围著他或坐或站,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
大小不等的几对眼睛。

  “是黄军吗?”坐在对面的矮胖子擡起脸盯著我,是鲍主任的声音。

  “是我,鲍主任。”我略略点头,向前凑了凑。

  “手怎麽啦?”他盯著我的左手,“能上台吗?”

  “没问题,跟人打了一架,多戴副手套就行了,”我轻描淡写地说著,泡手
的新洁尔灭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

  “小赤佬,嘿嘿嘿┅┅┅”老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望了望周围哄笑的同
事,“快穿衣服吧,去帮赵主任,”他朝对面比划了一下,“小钱啊,你来帮我
吻合血管。”

  我先向护士玫玫要了一苹手套戴在左手,然後穿上手术衣,再给双手戴上一
副七号半,束紧袖口後坐到赵主任身旁。

  “小黄啊,你看看这是什麽骨折呀?”猝不及防地,赵主任开始提问。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墙上的X光片观察灯,上面插著一张片子∶“胫骨┅┅胫
骨平台骨折。”

  “嗯,那麽这个病人是什麽类型呢?”赵主任目光烱烱地看著我。

  “是┅┅是外髁劈裂型,”我死死地瞪著X光片,唯恐看漏了什麽。

  “哦,应该怎样处理呢?”看来他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胸有成竹地回答∶“石膏外固定或者切开重定内固定。”——这是《外科
学》书本上的标准答案。

  “啊呀!”赵主任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隔著台上的病人望向老鲍,“老三,
孺子可教也,”他指了指我,“这个小家夥反应倒是蛮快的,回答也很流利,虽
然是在胡说八道!”

  “腾!”我的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看看鲍主任,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老鲍眼皮也没擡,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只有钱大师兄朝我
闭了闭眼微微颔首,半是鼓励半是安慰。

  “小黄啊,我不是课堂提问呀,”赵主任痛心疾首地说,“光会背书有什麽
用?你看看,”他的手指在已经切开的手术野上空转著圈圈,“有病人你不看,
去看片子?亏得今天的片子拍得清楚,你总算没有讲错分型,但是你要记住,任
何影像学的检查都会发生误差,只有目视最可靠,懂不懂?”

  “懂。”我点头答应,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错得不算离谱。

  “还有,我问治疗方法,你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什麽‘石膏外固定’!完
全是照本宣科!”赵老头越说越生气,“你也不看看病人的年纪,能不给他重定
吗?去!看病人多大啦?!”

  我战战兢兢地探过了头去,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面部∶“三┅┅四十
岁┅┅”

  “哼!又胡说啦!三四十岁!你应该回答‘中年男性’!你是医生,不是老
百姓!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脑门上热汗直流。

  “那麽中年男性病人能不重定吗?”

  “呃┅┅不,要重定的,还要内固定。”我的话说得哆哆嗦嗦。

  “爲什麽?”老赵依旧瞪著眼看我。

  “因爲如果不重定就加以外固定,将会造成胫骨平台关节面不齐,病人正在
壮年,活动力强,很可能并发创伤性关节炎,”我偷偷向侧後瞄了瞄,钱师兄一
边缝著血管,一边微微点头示意,鲍主任发觉了,从操作台下踢了他一脚∶“专
心点!不要开小差!”

  “嗯,不错,书上没有提及适应征和禁忌征,你就自己编一套,编得蛮像回
事嘛!好,好┅┅”赵主任点著头,弄得我哭笑不得,“临床医生就应该学会融
汇贯通,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作爲个体的人,不是书本上笼笼统统的病,医生的
每一个决定都可以很微妙地影响病人一辈子的生活,要慎之又慎,晓得伐?”

  老前辈的教导语重心长,说得我频频点头。

           ************

  我和赵主任这边进行得很顺利。

  他颀长的手指灵巧地揭起劈裂的胫骨外上髁,轻轻一提,向上推了推,将楔
形的骨片严丝合缝地按在上帝安排好的位置上,我操起二氧化碳气钻打了两个完
美的孔眼,老赵赞许地点点头∶“嗯,手艺还过得去,”他把不锈钢钉和旋刀塞
进我手里,“干吧,小心点,弄碎了骨头我剥你的皮。”

  我小心翼翼地用螺丝刀顶起钢钉对准小孔,右手腕慢慢地拧转,第一次卡住
了,我连忙反转几下退出,一缕殷红的鲜血从小窟窿里流了出来,老赵用纱布醮
了醮,鼓励道∶“再来,胆大心细,一次成功。”我感激地看看老上级,定定心
再次尝试,这回终於进去了,一旋到底,第二枚钢钉同样成功。

  我扔下手里的旋刀,一屁股坐在圆櫈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後背上汗如雨下。

  “小朋友,第几次干这个活?”赵主任问,眼里带著笑意。

  “第一次,以前光让我缝皮了。”我重新站起来,抓起吸引器管帮著上级清
洗手术野。

  “哦,不错嘛!”老赵从护士手里接过持针器开始缝骨膜,头也不擡地对老
鲍说∶“老三,这个小黄以後跟我啦,哈?”

  “不行不行,小钱刚出徒就给你抢去了,王兵又走了,黄军再给你?我这组
就没年轻的啦!”

  “你日子不好过?我都快揭不开锅啦!小钱明年春天要考研究生,肯定不回
来了,是吧,小钱?”

  钱师兄尴尬地看看两位主任,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他一走,我这里一个主任带两个副主任,再下去就是洪良啦!他连住院都
不是,呵呵!三个光杆司令┅┅”赵主任苦笑著摇摇头。

  “第三组老蔡那里┅┅”鲍主任试探地问。

  “拉倒,”老赵一撇嘴,“他老早就破産咧,去年他带的王建中去澳大利亚
了,连快到手的副主任职称都不要了,今年年初又跑了一个研究生,回去读博士
了,也是要走呀,现在他就靠进修医生和实习生撑门面,天天跟我哭穷,打他的
主意?想都不要想!”

  说完,赵主任闷著头干活,再不出声,四个人一语不发,房间里静悄悄的,
只有刀剪碰撞的声音和巡回护士走动发出的“”脚步声。

  “谑哟┅┅总算完成了。”直到缝完最後一针,看著我给病人的右腿打上石
膏,赵主任才重重地坐到櫈子上,头上的帽子已经湿透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著
额角和脸颊向下滚。

  玫玫跑上前用纱布替赵主任擦汗,老头子歉意地笑了笑,闭上眼轻轻喘息。

  “你不要紧吧?”鲍主任扭过头,关切地问∶“让月娥给你打一针吧?加点
地塞米松退退烧?”

  “也好┅┅”赵主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著墙壁向手术室外走去,我赶忙
摘了血染的手套挽住他的胳膊扶到外间,脱了手术袍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

  手术室的护士长孙月娥,也就是老鲍的太太,端著药盘走了过来,她叹了一
口气,把盐水瓶挂在吊鈎上,俯下身,一边在赵主任的手臂上找静脉,一边红著
眼睛埋怨∶“何必呢?阿大,你这是何必呢?发了烧还硬撑,怕自己老不死是不
是?”

  “呵呵┅┅”赵阿大有气无力地打著哈哈,“性命交关呀,我哪好不来?他
们┅┅几个小的靠不住┅┅”

  “唉┅┅,”孙护士长不再说话,打好了静脉针直起腰对我说∶“黄军,你
就在这里看著赵医生,有事情就叫我。”说完,她走了出去,掩上了休息室的房
门。

  赵主任昏昏沈沈地睡著,呼吸又深又长。我铺开病历纸,伏在桌上开始写手
术记录,不时侧耳听听老赵的动静,看看滴液的速度。

  写完记录,我走出休息室,正在往病历夹里插记录,洪良从另一间手术室里
出来,白袍白帽,血污狼藉。

  “你怎麽也在?”我有些奇怪,往他的身後看看,还有程师父,“他们都来
了?”

  “哎,差不多,一共三个病人开三台。”洪良刚脱了手术衣和口罩,就被我
一把拉进休息室里。

  “你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照顾好赵主任,出一点差错我剥你的皮。”我声
色俱厉地说著,小东西被我吓得脸色发白。

  我依次走过三号和五号手术室门口,果然,洪良出来的那间里面病人已经被
移上了担架车,护士和护工举著输液瓶推车正往外走,隔壁的五号却忙得热火朝
天,骨科和外科的医生分成两拨,站在病人的头脚忙碌。

  重新刷了三遍手,我再次进入原先的手术室,换了乾净的罩衣和手套,凑到
鲍主任和钱师兄旁边,他们做的上肢带蒂皮瓣移植已近尾声。

  “赵主任怎麽样啦?”鲍主任擡眼看著我,眼神张惶。

  “护士长打了静滴,先锋五号加了地塞米松,现在睡著了,洪良在那里陪著
呢。”

  “喔┅┅好,好┅┅”老鲍放下心来。

  “主任,你下去休息吧,缝皮有我和‘孔方’就行啦!”

  “对对,老师,你快下去吧。”钱在一旁附和著。

  “啊┅┅也好,我先出去坐坐,你们有问题叫我。”老鲍犹豫了一下,站起
身走了出去。

  半小时後,我和钱医生终於忙完,他夹著病历夹随著病人上楼去了,我脱下
外衣手套走到大厅里,发现鲍主任一个人坐著,头仰在沙发靠背上,纸烟叼在嘴
里,一缕青烟缭绕上升。

  “做完啦?”他听见我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指了指我左手的伤口∶“去
吧,再洗洗,好好泡五分钟,不知道病人是阳性还是阴性。”

  “哎~”我答应一声,走回水龙头边开始第三次洗手。

  “小黄啊,今年多大啦?”鲍主任端起桌上的咖啡边喝边问。

  “刚过二十八岁。”我将双臂插进泡手桶里,新洁尔灭一直淹到手肘。

  “二十八岁,哦┅┅”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端坐一边的护士长太太,
“三十年前我也是二十八岁,是吧,月娥?”

  老护士长拢了拢花白的头发,看著自己的丈夫,但笑不语。

  “那年你二十五,喔哟┅┅你嫁了我三十年喽!三十年啊!”鲍主任握住孙
月娥不再细嫩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搓。

  护士长笑著涨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看看站在远处偷笑的我,想抽回手,却被
老鲍紧紧地攥住了。

  “月娥,我们┅┅”鲍主任张开嘴,正要对老妻说什麽,被跑进来的玫玫打
断了。

  “鲍医生,喏,给你,”玫玫手里拿著两条“中华”,“刚刚那个病人家属
给你的。”

  “送给我的?”老鲍愣了愣,随即一摆手,“去,还给他们!君子爱财,取
之有道,有所取有所不取!还给他们去!”

  玫玫站在原地发呆,不知如何是好,护士长冲她一挥手∶“还不快去?人家
一走就讲不清楚了!”玫玫猛地醒悟过来,快步追了出去。

  “小黄啊,千万记住,”鲍主任远远地对著我,告诫得惊心动魄∶“Thisisthecakeonmouse-trap,
吃下去容易,吐出来难,懂不懂啊?”

  “我懂的,‘香饵钓金鳌’,”我神情肃穆地说道,暗自庆幸礼品不是给我
的。

           ************

  走出病房大楼,已经是下午五点锺了,我取了车打著火,有气无力地向家里
驰去,肚子里“咕咕”乱叫,我这才想起来两顿饭没吃。

  回到家里,季彤正在做饭,见我饿得直打晃,她赶紧给我盛了一碗饭,就著
刚炒的肉丝茭白吃著。

  季彤的手艺不错,至少比章娜强多了,我大口大口地挟菜扒饭,转眼一饭一
菜下肚,我放下碗筷,站在一旁陪著她说闲话。

  不多一会儿,晚饭成了,我帮著季彤端菜盛饭,两人对坐桌边,说说笑笑地
吃完一餐。

  季彤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孙东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国庆节开个人画展,邀我
去捧捧场,添点人气,没想到我刚答应他就要我预购作品,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骂
∶“财迷!我还没看见东西就下订金?你当我是巴子啊!”

  “嘿嘿嘿┅┅┅”他在电话里讨好地笑著,“便宜点,卖给你便宜点还不行
吗?那可是艺术啊!”

  “去去去!两块玻璃夹一层油漆,一天做二十块,你也敢说是艺术?米开朗
琪罗知道了还不急得上吊!”我连骂带诮。

  经过一轮讨价还价,我花了七百买下两幅未见过面的新潮艺术品。

qwertysis 2008-10-25 13:08

              正文第三十七章

  我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会儿竟然睡著了,醒过来的时候,屋里
没开灯,藉著窗口透进的亮光,季彤正在「悉悉嗦嗦」地换衣服。

  「嗯?你要走?今晚在这儿睡吧。」我看看表,九点多了。

  「不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管开车接送她们。」季彤麻利地穿好昨晚的衣
服,继续收拾提来的布包里的东西。

  「噢,那我骑助动车送你,」我溜下床,站在女人身後抱著她的腰,「下星
期三是国庆节,整整一个礼拜,来我这儿吧,出去玩玩也好。」

  「啊┅┅那┅谁呢?」季彤只顾叠著衣服塞进包里,没回头。

  「章娜?她刚来电话说「十?一」黄金周忙不开,等节後还得回趟家看看孩
子,得有半个多月不来呢,」我忽然心里有些烦躁,使劲扳直了季彤上身,使她
面朝著我,「怎麽?你怕她知道?」

  季彤回过身,手臂勾住我的脖子,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一脸严肃∶「再怎麽
说你也是她男朋友,我半道儿插进来总有点那个,你说是不?」

  「呵呵┅┅」我笑了笑,用手拍拍她结实的臀部,「你也真傻,要真是结婚
处的对象她能让我上你?她没把这事放心上,你倒当了真┅┅」

  「倒也是,嘿嘿嘿┅」季彤放心地笑了,「她都不在乎,我在乎啥?行,以
後我没事就来,」她扶了扶盘起的头发,「今晚上可得走了,明後天我再来。」

  「行啊,啥时候来随你,」我提起她的包,「走吧,我送你。」

                ┅┅

  送了季彤回来,我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连续好几天净顾得应付女人,关先生
交代的文章一点儿没动笔,眼看还有两天就国庆了,再不交稿真说不过去了。

  我习惯性地先上网看看雅虎的信箱,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封邮件,寄件人名字
的汉语拼音让我猜了好半天,看过内容才想起来是那天在「红蕃」楼上遇见的女
孩,庄晓春。

  她邀我上网聊天,把聊天室说得天花乱坠,我不禁好笑起来∶「小姐啊!你
当我像你一样有空啊?」我把这句话打在回件里发了出去,发完了才觉得有点不
礼貌,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算了算了,她生她的气,反正以後不会见面。」我安慰著自己下了线,开
了WORD工作。

                ┅┅

  一个星期的国庆长假期对我们来说只是轮流休息三、五天而已,但这三数天
的空闲意味著长期亏欠的睡眠得到短暂的补充。遵照鲍主任的「最高指示」,趁
著病人吵吵嚷嚷要回家过节,我们把十几个即将出院的「存货」提前赶了出去。

  望著冷清下来的病房里十多张空荡荡的病床,护士们知道可以松口气了,个
个笑逐颜开,直到我提醒她们「股市大跌之後必是大涨」的道理。看著大姑娘小
媳妇们又哭丧著脸,我和洪良躲在办公室里捂著肚子笑了半天。

  关先生总算够意思,赶在九月三十日下午召集所有人员分奖金。网页的设计
者和工程师们每人拿到二万,我和另一个性病专家各自一万五。

  性病专家嘟嘟囔囔地嫌少,关先生听了颇有点不自在,他使劲挺了挺胸脯,
拔高了音调,几乎是大吼地对著我们∶

  「今天!大家拿到的只是小意思啦!等到网站一开通,我们的财富会像滚雪
球一样越滚越大!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要相信互联网!你们不相信互联网不
要紧,要相信杨致远!不要过多久,我想明年┅┅不!也许就在今年!在坐的诸
位都会变成杨致远!只要在纳斯达克一上市,人人都有数以亿计的身家,到那个
时候┅┅哈哈哈哈!」

  关先生兴奋地搓著手,彷佛面前的长桌上,黄的条子、绿的票子一大堆。

  「到那时候,吃油条、喝豆浆,爱醮白糖醮白糖,爱醮红糖醮红糖,豆浆要
两碗,喝一碗,倒一碗┅┅」我坐在长桌另一头,心中默念刚看来的帖子,万分
佩服自己过目成诵的本事。

  饱餐了一顿关记饭庄卖的画饼,我急急忙忙地叫了车往医院赶,今晚又轮到
我值班。坐在车里,按按口袋里的票捆子,硬硬的一大块,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舒舒服服地吐了口长气,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办公室里刚换上白大褂,走廊上忽然响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我开门
一探头,「哥哥!哥哥!」一个穿得花里呼哨的小女孩迎面跑来,乐颠颠地拃著
两苹小手要我抱。

  珠珠,贵庚四岁半,我进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是老住客了。

  珠珠的妈妈在本院产科生下的她,抱回家没满一周岁,家长就发现孩子有先
天性青光眼,於是纠集了一大帮人来医院闹腾,非要定个医疗事故不可,连电视
台的记者都像苍蝇叮臭肉般地闻风而至,没想到院方不吃这一套,最後还是闹上
法院,中级人民法院开了庭,法官糊里糊涂判决医院赔偿五万,没想到,家属拿
了钱後,把珠珠往门诊大厅的长椅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下医院犯了难,不得不报警,警察来看了看,说不是刑事案件不理,找民
政局,不是孤儿不收,按照判决书上的地址找上门去,才知道人家早搬走了,连
房子都卖了,气得当时的院长在办公室里拍著桌子暴跳如雷。

  最後没办法,只能先把孩子养起来,於是,在儿科护士休息室里搭了张床睡
觉,每天三顿凑合著喂儿科病房的奶粉,满了周岁改吃病房的病号饭。

  刚开始的日子里,院里职工窝了一肚子的火,看见包著襁褓的珠珠就烦,後
来明白了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大家也慢慢地消了气。

  随著时间过去,珠珠一天天长大,从学会舔手指头到咿呀学语,又学会下地
走路,於是,她每天蹒跚地走到门口,扶著门框站在走廊边,骨碌碌地转动大眼
睛,望著人们来来去去地忙碌。

  有空闲的时候,儿科的女医生和护士都喜欢抱抱亲亲珠珠,那是她最高兴的
时刻,圆圆的小脸兴奋得通红,咧开嘴大声地笑,不时被大人挠著胳肢窝痒得又
嚷又叫。

  可是大家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她,人们来来回回走过她身旁,脚步一刻不停,
她就被冷落在角落里,倚墙而立,仰起脸半张开小嘴,眼睛热切地迎向大人的目
光,盼望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驻足片刻说几句话。然而,她多半是失望,只能
低下头,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地面,在走廊里无聊地走来走去,神情落寞。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渐渐地,珠珠走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她学会了搭乘电
梯,经常独自一人从儿科跑出来,乘电梯上到心内科的五楼,再沿著横跨两幢大
楼之间的天桥,来到外科大楼,她很喜欢在散发著浓重的来苏尔味道的外科病房
流连,东瞅瞅西瞧瞧,四处遛,快到吃饭的时间再顺著原路跑回儿科。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直到有一天,珠珠发现了我。

  直至今天,我仍然搞不清楚珠珠为什麽开口就叫我「哥哥」,因为这个称呼
对於她是非常特殊的。

  珠珠周围的男性,除了十四岁以下的病童,就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医生,她应
该有足够的能力区分明显的长幼之序。比如,她懂得年轻的护士是「阿姨」,叫
儿科的胡主任「婆婆」,见了矮胖的鲍主任和高瘦的赵主任,一律是爷爷,然而
可恨的是,珠珠叫洪良「叔叔」,而我,却是「哥哥」!

  我已经记不起那天为什麽没有进办公室,而是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吸
烟。忽然,有人拉了拉白大褂的後襟,回头望望,没人,我正在疑惑,白大褂的
前襟被人向下拽了一下,一低头,见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
短发齐眉,忽闪著滴溜溜的圆眼睛打量我。

  「啊?小朋友,什麽事啊?」我弯下腰,单腿半跪在地上,笑嘻嘻地注视著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後退半步,提起脚往地上用力一踏,「啪!」鞋底在地
面清脆地响了一声,「喔!喔!」她翘起一根手指朝下比划著,同时急切地把脚
伸到我跟前。

  我顺著她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原来她左脚穿的小鞋子散开了鞋带。

  我乐呵呵地把她抱起来坐在暖气片上,弯腰替她系好鞋带,正当我解开另一
只鞋带重新系紧的时候,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嗯?不是哥哥,是叔叔。」我一边笑,一边纠正她。

  「哥哥,哥哥。」她甜甜地笑著,眼睛快速地在我脸上巡视,好像要寻找什
麽。

  「不是哥哥,是叔叔。」我再次纠正。

  「哥哥,」她笑得更欢了,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别叫哥哥啦,叫叔叔!」我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哥哥。」

  「叫叔叔!」

  「哥哥。」

  「叔叔!」

  「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抱起她放到地上,「你
叫什麽名字?」

  「妹妹。」她竟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就像美国总统叫克林顿,中国的主席叫核心,你叫什
麽?」

  「妹妹。」她还是那句,温柔婉约但斩钉截铁。

  「唉┅┅行行,我就叫你妹妹吧。」我放弃了努力,争辩下去崩溃的一定是
我。

  这时,护士小洁走了过来∶「珠珠,快回去吧,吃中饭了。」

  「哎,」珠珠答应了一声,朝我嘻嘻一笑,磕磕碰碰地跑远了。

  从小洁嘴里知道了珠珠的来历,我和她感慨了一番,天下竟有这种父母!

  打这以後,珠珠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起先她躲在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地
向里张望,渐渐地发觉我不讨厌她,胆子大了些,小心翼翼地蹩进屋来,站在角
落里呆呆地看我写字,每当我写累了停下笔,偶然望望她,她立刻讨好地堆起笑
脸,像一苹随时准备博取主人欢心一笑的小狗,让人又怜爱又不是滋味。

  珠珠很喜欢喝易拉罐汽水,我经常买一罐放在办公室抽屉里,可是她并不总
是马上打开就喝,常常小心地捧在手里拿回儿科去,儿科那边的护士告诉我,珠
珠的柜子里少说装了有三十罐,可是她仍然不声不响地把人家送的汽水收进去。

  有天我把珠珠抱到大腿上坐,问她为什麽把汽水藏起来,是不是舍不得喝?

  她呆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阿姨讲的,等我五岁就送我去住校,那里没有
汽水的,我把汽水攒到那时候喝┅┅」

  从此,我上午买一罐百事,下午洪良买一罐芬达。

  「哥哥!」珠珠扑进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胸前乱拱,双手紧紧地抓住
我的衣襟。

  「怎麽啦?想哥哥啦?不好意思哦,今天没有买汽水,」我抬头望望乱哄哄
的人群,「出什麽事啦?」

  张萍走了过来,喜形於色∶「喏,珠珠寻到人家咧!」

  「寻到人家?她父母来领她回去了?」

  「嗨!那种畜牲会来才怪!」护士长恶狠狠地诅骂,飞快地挥了挥手,「是
侬师父,程主任领珠珠回去,今朝在民政局刚刚办好了手续,派出所的户口也报
了。」

  「程医生?」我又惊又喜,望望站在人堆里红光满面的师父,思思挽著他的
胳膊,幸福地依偎在身旁,「程师父不是要和思思结婚了吗?怎麽┅┅」

  「就是呀,程医生就是领珠珠回去做女儿呀,你当思思还会再养一个吗?

  啊?」张萍趴在我耳边说得咬牙切齿,很不屑於我的愚钝。

  「哥哥,」珠珠动了动,在我怀里抬起脑袋,「我要走了。」

  「嗯,好啊,到程爷爷家里住,对吧?」

  「嗯,」她点点头,低头玩我衣服上的纽扣。

  「程爷爷家里比这里好,有花园,有席梦思床,你在这里只好睡板床,那里
还有好多好多汽水喝,晓得伐?」

  「晓得的,思思阿姨讲过了,要去读幼儿园,还要开刀。」

  「开刀?」我愣了一下,「对对对,还要开刀玩玩,到时候哥哥去看你,哦?」

  「哎——是要开刀,」张萍蹲了下来,碰了碰我,「程主任讲要快点手术,
她已经出现管状视野了。」

  的确,珠珠走路经常跌跌撞撞的,而且思思讲过,珠珠眼睛胀痛的次数越来
越多。

  正说话间,大伙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好了好了,这下黄军的小情人
要住娘家喽!哈哈哈!」

  在哄笑声中,我抱起珠珠被人们簇拥著下楼。

  大院停车场内,老程打开他那辆普桑的车门,思思钻进後座,我把珠珠交给
程医生,他笑著接过去递给思思,我忽然想到什麽,转身飞快地跑到院门外的小
商店,扔下钱,抱起一箱百事可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塞进後排座位下面。

  程师父发动了汽车,车子慢慢向前移动,珠珠跪在车座里,脸贴在车窗玻璃
上,朝我们挥动小手,外面的大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手向她招著,张萍和儿科的
几位护士眼圈红红的,小嫣和小洁哭得抽抽嗒嗒,我一左一右搂住两位美人安慰
著,既替珠珠找到新家庭而高兴,心里又有点失落。

  夜很静,护士站里,挂钟在墙上「嘀嘀嗒嗒」地走动。

  我和小嫣对坐在办公桌两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著闲话,正聊到苏莉最近辞
职的事,挂钟「当┅」地响了一下,小嫣抬头看了看指针,叹了口气∶「唉┅,
八点半了,珠珠应该睡觉了。」

  我笑了起来∶「平常珠珠在这里的时候,你也不见得有多少关心呀,好不容
易有人收养她了,你倒牵肠挂肚的┅┅」

  「哼!」小嫣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谁不关心她啦?几年来珠珠的小衣裳不
都是我们买的啊?今天她脚上的皮鞋就是上个月我们和儿科的护士凑钱买的哪!

  哪像你和洪良┅┅」她白了我一下,「就会拿凉水哄她,哼!两个小男人┅
┅」

  我伸了伸脖子,被噎得喘不上气来。

  「嘻嘻嘻嘻!」看了我的模样,小嫣捂住嘴笑了起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子不理她,索性点了一支烟,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连上互联网,在网址栏输入了关先生的网名,第一天开通,老板要
求我们都来报到。

  进入了我的专栏,还没有提问的,输进密码後登入,偌大的白板上只有我的
头像在闪烁,空空荡荡,颇有点独步武林的味道,我打了几句话,祝贺各位国庆
节快乐,算是留下记录给关先生看看。

  我在计算机屏幕前坐著,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上来,「算了,
不跟你们玩了。」我嘟囔著退了出来,来到雅虎看了会儿新闻,想起庄晓春邀我
聊天的事情,心里一动。

  果然,庄晓春的网名挂在一个聊天室里,我静静地躲在一旁,像一苹猫伏在
角落观察耗子洞口的动静。

  她打字的速度堪称一流,在三、五个聊友之间从容应对,看著一排排粉红色
的字迹从她的昵称後面倾泻而出,我不禁暗暗称奇∶她奶奶的,她怎麽练的?

  正在这时,一个私聊的小方块跳了出来。

  1998/09/3022∶40∶31青青珊瑚岛∶「Hi!」

  1998/09/3022∶40∶55我不由得想起了波姬小丝,於是回
了过去∶「你的名字很特别。」

  1998/09/3022∶41∶23青青珊瑚岛∶「大概吧。」

  1998/09/3022∶42∶01我觉得对方口气有点冷∶「说说为
什麽起这个名字?」

  1998/09/3022∶42∶35青青珊瑚岛∶「重要麽?名字不需
要理由的。」

  1998/09/3022∶42∶46我决定再试探一下∶「不重要麽?
总有一点理由使你迫不及待。」

                ┅┅┅

  对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腔。

  1998/09/3022∶43∶50青青珊瑚岛∶「重要麽?」

  1998/09/3022∶44∶01我心里有了点数∶「不重要麽?」

  1998/09/3022∶44∶10「重要麽?」

  1998/09/3022∶44∶19「不重要麽?」

                ┅┅

  与这个影子「鸡下蛋,蛋生鸡」地绕了半天以後,我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人
比我小很多,因为他不知道波姬小丝与「青青珊瑚岛」之间的联系,至多是在什
麽快餐杂志上见过这个词组而已。

  1998/09/3022∶45∶13「你多大了?」我单刀直入,想证
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1998/09/3022∶45∶30「过12天就20岁了。」

  女的,而且是个女孩。女人只在熟人面前才说谎,男人只会笨拙地让别人猜
年龄来扮女人。

  1998/09/3022∶45∶35「你呢?」青青珊瑚岛问。

  1998/09/3022∶46∶10「老汉今年二十八。」我响应道。

  1998/09/3022∶46∶26青青珊瑚岛∶「呵呵呵!」

  1998/09/3022∶46∶54我愣了一下,手指继续打道∶「笑
什麽?」

  1998/09/3022∶47∶28青青珊瑚岛∶「老头子!」

  1998/09/3022∶47∶58她的话让我有点想笑,「想看看老
头子吗?」我随意地打著字。

  1998/09/3022∶48∶20青青珊瑚岛∶「你把照片送到我邮
箱里。」

  1998/09/3022∶48∶43我停了一秒钟,弄明白她是指电邮
信箱∶「我没有扫瞄器呀。」

  1998/09/3022∶49∶55青青珊瑚岛∶「你想不想见我?」

  1998/09/3022∶50∶01什麽意思?我暗自思忖,坐直了身
子,自然而然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你在上海吗?」

                ┅┅

  她敲门的时候,收音机的报时讯号也响了,我看看表,正好二十三点整。

  我打开办公室的房门,门外站著一个红发女孩,我请她进来,她就进来了。

  青青珊瑚岛在明亮的灯光下眨著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是你?」

  「是我。」我坐在床沿上也打量著她。

  她的外貌比二十岁显得苍老一些,长发染成一缕一缕的红黄各色,剪得参差
不齐,散乱地披在肩上,宽松的圆领汗衫和牛仔裤掩盖不住瘦削的体格,平板式
的前胸和狭窄的骨盆透出未成年少女的青涩气息。

  「你工作了吗?」我指著墙边的沙发请她坐下。

  她摇摇头∶「职校,」停了一会儿,她补了一句,「你比我想的要老相。」

  「国庆节不在家里过?」我点起烟吸了一口,触目惊心地看见她也抽出一支
点上了火。

  「家里没劲,还是外面好玩点,刚刚就在网吧里上网。」她平淡地说著,学
我的样子深深地吸烟。

  我忍不住上前掐掉她嘴上的纸烟,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倒了杯茶给她,「小
姑娘,不要学抽香烟,太难看了。」我轻声责备她。

  她不依不饶地抓起我的烟盒又取了一支,依旧用火机点燃叼在嘴角,嘻皮笑
脸地看著我,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穿著松糕凉鞋的脚上下摇晃。

  我气恼地瞪著她,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抽完了一支烟,又嚷著肚子饿,我
赶紧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她,让她去外面吃完夜宵自己回家去。

  送走了女孩,我回到计算机桌前,仍旧没有人来询问病情,只有一、两个无
聊之士打听鸡的价钱,我删除了帖子,关机熄灯。

  我正脱衣服准备洗澡睡觉,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我一阵紧张∶大过节的,
可别又像礼拜天那样啊!

  顾不得仔细穿衣服,我光著膀子披了白大褂跑去开门,门一开,刚才那个女
孩又钻了进来。

  「你怎麽又回来啦?」我奇怪地问,一边迅速地扣好衣襟上下的纽扣。

  「呵呵,」她笑笑,「我不想回家,跟你玩玩蛮好的。」

  「十二点了不回家?」我无可奈何地摇摇脑袋,「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不走
的话坐在沙发上好了。」

  我在浴室里脱了衣服,站在淋浴头下淋湿了身子,正在往身上涂肥皂,冷不
防那个女孩一丝不挂地跑了进来。

  「我和你一起洗。」她说著,毫无羞赧地挤到我身边,拿起我的「飘柔」洗
发水在掌心里倒了一大滩,往湿头发上一抹,怡然自得地揉搓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赤裸的少女,半天才明白过来,身体的生理反应暴露无疑。

  她冲洗乾净头发,又拿起肥皂涂遍全身,忽然发现我贪婪的目光,她笑著转
过身去,背朝著我,双手在胸前腹下揩抹著。

  我上前一步,从後面搂住她瘦小的身躯。女孩儿扭转身,抬起头望著我,厚
实的单眼皮,但是眼神清澈明亮。

  脱去了厚底鞋,她的身高只及我下巴,窄小的骨架在我怀中堪堪一抱,我的
手沿著她光滑的後背上下游动,渐渐移近她小巧的屁股,我张开五指抓住两瓣肉
球,结实单薄,比成熟的季彤显得瘦骨嶙峋。

  我浑身燥热起来,阴茎猛地胀大了许多,直挺挺地杵在她的肚子上,她有些
畏惧,稍稍向後弓腰,谨慎地缩身躲避。

  窗外的夜空浓云密布,黑暗像一团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涂在天地之间,掩藏了
一切美好和丑恶。

  她的皮肤被浴室的蒸气烫得粉红,全身焕发出少女的清纯和娇嫩,我忽然明
白为什麽起先她显得苍老,因为她脸上的油彩太成人化了。

  我一手扶住她的纤纤细腰,另一苹手抬起她的一条腿。

  年轻的女孩儿斜著上身趴在我身上,一手勾住我脖子,另一苹手抓牢墙上的
水管,跷起一条腿单脚独立,那条腿的腿弯被我用胳膊肘兜住,举得高高的,两
腿之间的秘密一览无馀。

  我矮了矮身子,高昂的阳具直楞楞地抵住她的牝户,浅褐的女阴生著一层稀
疏的绒毛,中间绽露出一线稚嫩的粉红之花。

  女孩紧闭双目,身子在我臂弯里微微发抖。

  我叉开两腿向下蹲了蹲,大胯骨一抬,龟头就分开鲜红的阴唇顺利地顶了进
去。

  她抿住嘴唇,脸调向一侧,鼻子发出粗重的呼吸。

  我继续向前推送,直到耻骨贴住她的下阴。青春少艾的狭窄和弹性紧紧地箍
实了阴茎,龟头被夹持得一阵阵酥麻,舒服得我浑身一哆嗦,尿眼微张,一滴精
液冒了出来。

  女孩「呃」了一声,睁开了失神的眼睛,独力支撑的腿不住颤栗,粗鲁的抽
送使她感到天旋地转,又长又壮实的鸡巴将阴道扩张至成年人的容量,饱绽的胀
痛与奇妙的充实感一齐从腹腔深处升起。

  眼看著她膝盖发软,身体摇摇晃晃,我赶紧搂住她的腰和腿往上托了托,女
孩儿踮直脚尖,身子被我提了起来,「啊!啊!」,她大声地呻吟了几下,叉开
两腿盘住我的腰,牙关紧咬,脸色憋得通红。

  我的长度完全进入她的体内,粗长的尺寸轻易地占据了从未开垦过的深处,
火热的尽头像地心的岩浆,意顿然涌现,我忍了又忍,仍然有几股精液断断续续
漏了出来。

  「嗷!」终於,女孩大叫了一声,全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身体蜷了起来再
猛地向上一蹿,胸腹一阵急促地抖动。

  我依旧坚挺如初,气喘如牛,双手捧住她的屁股猛力抽送,将她送上又一个
高峰。

  小妖精被挑在「棒」尖上纵情起舞,她高声叫喊著,快感的波涛接连不断地
涌来。

  我抱著女孩走进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肩膀架住她的两条小腿,开始
狂风暴雨似地冲刺┅┅

qwertysis 2008-10-25 13:09

              正文第三十八章

  清晨醒来,人去床空,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我在被窝里静静地躺著,不由得念叨起小珠珠,这个钟点她该起床了吧?

  长这麽大,──也就是从昨晚上开始,珠珠才第一次踏踏实实地睡在自己的
床褥上,床单上画著可爱的米老鼠或者小丸子,早晨醒来还可以赖在被窝里撒一
会儿娇,用不著急急忙忙地爬起来,端著茶缸站在走廊里等工友送早饭来的手推
车,过不了几天,她也会像其它的小女孩儿一样,拥有自己喜欢的毛毛熊和芭比
娃娃,而不是出院病人丢掉的残旧的橡皮鸭子。

  可是┅┅,昨夜的女孩子呢?也许她的父母正在灯下苦候,她却宁可在陌生
人的床上借宿一宵,这是一种什麽样的心态?

  我打了个哈欠,下床,检查了一下衣袋里的钱包,果然空空如也,我叹了口
气,还好,昨天分到的一万五已经锁进抽屉里,要不然┅┅哼哼!

  洪良准时来接班了,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取笑飞机打得太多。我笑笑,收拾
了东西回家。

  在家里坐了不到五分钟,孙东风风火火地来敲门,拉起我就往楼下跑。

  没想到他会开车,我坐在副手席上纳闷,看著他驾著不知哪弄来的「金杯」

  面包,後面的车厢里堆著几幅作品,用毛毯包扎得结结实实。

  「帮帮忙,实在来不及了,今朝下午开幕昨天才给我场地,拆那!忙了一个
通宵!」孙东把著方向盘骂骂咧咧。

  我心不在焉地应付著他,心里想著约好了季彤明天出去玩的节目。

  到了地方下车,我俩把东西搬进一个小展室,空落落的厅堂里铺满深蓝色的
地毯,场地中间竖起了一圈屏风,外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绘画,当中围著几
座钢铁的焊接制品。

  「不是你一个人的展览?」我一边气喘吁吁地搬动沉重的箱子一边问孙东。

  「几个人合搞,场地费平摊,」他忙得汗流浃背,「等一会儿还有人来,利
用我这里的空间展览塑像的。」

  「塑像?」闻言,我怔怔地,徐晶的毕业作品不就是塑像?「男的女的?」

  我问。

  「女的,」孙东简短地回答,忽然意识到什麽,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唉,
兄弟,不要再想了,她要是心里有你,不会不回来的,天下女人多了,何必一棵
树上吊死呢?」

  我默默地擦著墙上的玻璃画面,嘴里又苦又涩。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穿著风衣的女人,指挥著两三个搬运工又推又抬几苹大
板条箱,我认出来在孙东的狗窝里见过。

  「阿东,你的朋友啊?有点眼熟嘛┅」女人笑嘻嘻地咧开涂得粉红的嘴唇,
呲出两排白牙冲我点点头,然後趴在孙东肩头耳语。

  「哎┅┅哎,没啥关系,不要紧的。」孙东促狭地朝我挤挤眼,嘴里的话说
给女人听。

  这时,又来了一个在小别墅里见过的任勇,吊儿郎当地,嘴角叼著烟,身後
跟著几个女的,个个卷发短裙,花枝招展,吱吱喳喳地闹得不行,他耸了耸肩,
说来帮孙东的忙,路上碰到了她们,以前相识的。

  三个男人快手快脚地干活,终於赶在中午之前布置完了场地,孙东锁好门,
领著一干人等在「避风塘」吃了午饭,各自散去。

  回家洗了澡,换下汗湿的衬衣,我躺在床上呆呆地发愣。

  不多久,季彤来了,身穿灰色西装西裤,衬衣的白领翻在外面,穿著一双浅
口黑皮鞋,头发盘在脑後,走起路来英姿飒爽。我笑说她的衣著像个妇联主任,
她听了直乐,高颧骨下面笑出了深深的褶子。

  她和同事在上海市区转悠了一整天,刚拜访完四处的「土地公公」。季彤洗
了把脸,坐下喘了口气,就拽著我坐上她开来的车。

  轻轻一踩油门,黑色的桑塔纳2000窜上了内环线高架,看著她娴熟地踩
离合器轰油门换档,我感慨道∶头一回坐女人开的车。

  季彤的嘴角一撇∶「哼!德性,看不起女人?」说著,车速猛地提高了,车
身震得「哗哗」乱响,窗外一片呜呜风鸣,我吓得冷汗直冒,连忙陈言利害,好
在她也深明大义,才没有搞出人命。

  她领著我绕著上海市转了一大圈,直到夜幕降临才收了车,她请我在「镇鼎
鸡」吃了晚饭才回家。

  洗完澡,我坐在计算机前上网,答覆两、三个问病的帖子,季彤换上新买的
套头睡衣,坐在一旁削苹果,她切下一块塞进我嘴里,嘎呐苹果又脆又香。

  「唔,不错,挺甜的,」我一边嚼著,一边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哎,小军,我问你个事儿,你找没找对象?」季彤啃著手里的苹果问。

  「对像?」我心不在焉地反问,一面打字。

  「就是结婚对象,我说的不是章娜。」

  「那倒是有一个,父母介绍的,」我贴完一篇回复,顺便存进软盘。

  「啥时候结婚?」

  「结婚?还早著哪,」我关了机,收拾摊开的书本资料。

  「你和她办过那事儿?」季彤吃完苹果,直勾勾地看著我,表情似笑非笑。

  「嗯?什麽事儿?」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摇摇头,「没有,她一指头我
都没碰过。」

  「哼,我不信,你就那麽老实?」季彤嘴角向下撇著,神情却明显放松了下
来,她抿著嘴唇,端起盛果皮的小筐走了出去。

  望著她的背影,黑亮亮的长发挽成一个疙瘩盘在头上,窈窕的腰臀在肥大的
睡衣里若隐若现,下面露出两条白晰圆滑的小腿,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少
妇的风骚,让人怦然心动。

  我坐在沙发望著书桌上的笔筒发呆,「世」字里的血迹发出阴森森的寒光,
我打了个哆嗦,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拿起一张《新民晚报》盖住笔筒。

  季彤在厨房里倒完了果皮回来,往床沿上一坐,抬手招呼我过去∶「哎,九
点多了,还不睡?」

  熄了灯,两人脱了衣裤,一先一後光著屁股上床。

  黑暗中,季彤热情万分,她的四肢像章鱼一样地缠绕住我,不断挺起腹部,
猴急地催促著∶「快!快来呀!」

  我小心翼翼地趴到她胸脯上,屁股轻轻一落,阳具没至尽根。

  季彤满意地哼哼著,眯起眼看著我在她身上耸动,她的两腿紧绞住我的腰,
嘴里不停地「哎唷」,下身随著我的动作一次次向上抬高。

  像往常一样,她的第一次来得很快,她一下子搂实了我,大腿狠命地夹拢,
「嗷!」地一声,身体在床上剧烈地翻腾。

  我待她完全平息才从里面抽出,她两腿大张,无力地撇开两侧,胸脯起伏不
止。

  我拧亮床头柜的灯,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扶起季彤喂给她喝。

  「射了没?」她喝了几口,身子躺在我怀里,睁开无神的眼睛看我。

  「没有,干得不过瘾。」我毫不顾忌地说出大实话。

  「呵呵呵,」她疲倦地笑了笑,「瞧你狂的,将来谁家姑娘给你做媳妇可受
罪了,嘿嘿嘿┅┅」季彤掩口窃笑。

  见她恢复了精神,我把她放在床上,向前一扑,上身压在她的胸口,下身一
沉,又捅了进去。

  季彤轻声哼了一哼∶「这回能射精不?」

  「你还怕受不了?」我嘿嘿一笑,「上回让我操出「黄子」来了,忘啦?」

  「你这家伙真坏,」季彤拧我一把,脸上笑得有点不自在,「章娜让操你就
操,也不问问我?」

  「得了吧,那阵儿你美得都流出来了,还用问?」我嬉皮笑脸地,开始缓慢
地摆动身体。

  「你还说,还说!」季彤笑著在我身上乱掐,「掐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我嘻嘻哈哈地抵挡一番,终於捉到她的两苹手腕,一左一右按在枕头上。然
後,我像蛤蟆一样趴著,撅著屁股上下掀动,季彤的腿盘绕住我的腰,小腿搭在
後面,随著起落,两脚跟不停地敲打我的尾椎。

  干了不到二百下,她娇喘声声,双眼紧闭,脸别过一边,两片嘴唇像捏起的
饺子边,狠狠地抿住,鼻孔张开,「呼呼!」地直喷热气。

  我低头向下朝两人中间看去,立时热血沸腾。

  季彤的下阴仰口朝天,敞开的门户内杵进一根通体黑红的肉棒,正在一刻不
停地自上而下猛捣,一股股白色细腻的泡沫被捣腾了出来,在阴道口越积越多,
逐步向四周泛滥,渐渐淹没了大腿根之间的整片「峡谷」。

  季彤忽地拱起腰,肚子挺了出来,「啊!」地喊了一嗓子,接著身子一落,
肚皮又瘪了进去,腹部肌肉一阵乱颤,阴道猛缩成一团。

  我的肛门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类似强忍大便的射精紧迫感悄然掩至,阴茎
被她「咬」得死死的,欲拔不能,我趴在季彤身上,两手抄进她後背勾牢肩膀,
丢开一切花样技巧,快马扬鞭,放开手脚猛操。

  正在快乐得忘形的季彤猛然瞪大了双眼,高潮中的女阴敏感异常,肉棒的持
续抽插引发了接二连三的小高潮,像大海的波涛一浪紧接一浪,阴道不停收缩,
娇嫩的肉壁变得血红,连绵不绝的白沫渐渐变得稀薄。

  季彤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弓,头向後仰去,两眼翻白,两条粉腿在半空乱踢
乱蹬,这是她即将抵达转折点的前兆。我索性跪直上身,两手抄住她的屁股平端
起来一通急戳,她的长发拖在床单上,双手死命地揪住身子下面的毛巾毯,手指
关节的皮肤由於缺血变成了白色,全身打摆子似地乱抖。

  只听「啊呀!」一声,季彤两脚蹬了蹬,双腿挺得笔直,阴道里面「呼!」

  地冲出一股液体,热热的,淋到我小肚子上,紧接著,她身子一哆嗦又喷出
一大滩,然後张开嘴巴「噗!┅┅」地吐了一口长气,身体软绵绵地瘫倒下去。

  我挺了最後一下,抽了出来,右手握住阳具撸了撸,龟头向前一伸,精液射
在了她白花花的肚皮上。

                ┅┅

  心满意足的季彤流露出女人的温柔情怀,她的脸摩挲著我的面颊,两苹滚烫
的手在我後背上又搓又揉,接著,捧住我的头狠劲地吮吸我的嘴唇,她的舌尖在
我嘴里搅拌了一阵,把我的舌头吸过去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尔後,
连连咂吸。

  女人的无限柔情是最烈性的壮阳药,连木乃伊都能起死回生。

  疲软的阳具在季彤的阴道里急剧膨胀,一股热气从小肚子冲下去停在阴茎根
部,本已半软半硬的阴茎似乎又粗了一圈。

  我暗叫不好,唯恐就此一无遗,慌忙停止抽送,又舍不得退出来,只得勉强
静止在季彤深处,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缓缓放松会阴部缩成一团的肌肉。

  「累吗?」季彤脸上桃红未退,春意分外诱人,她伸出舌头舔著我的耳廓,
哑了嗓子喘著粗气说∶「别干了,我真受不了了,咱俩先睡一会儿吧?」

  我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後背,自己也感到心有馀而力不足,只得怏怏地说∶「
也好,你开一下午车,该好好歇歇。」说完,扶季彤躺好,扭熄床头柜上面的小
灯,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搂著她睡了。

  秋夜,漫长而漆黑,由於窗户紧闭,房间里有些憋闷,我半夜醒来便难以入
睡。暖烘烘的被窝里,季彤匍匐在我怀中,双臂缩在胸前,温热的身子随著均匀
的呼吸微微起伏,我轻抚她玉石般光滑、柔软的後背,心中无限感慨∶这样的天
生尤物被弃若敝帚,那人可谓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几点了?」季彤被我摸醒了,她嘟囔著,一条腿横压到我身上。

  「不到三点,睡吧,还早呢。」我吻了吻她的秀发,洗发水的馨香沁人心脾。

  「唔┅┅,」她揉揉眼皮,打个哈欠,「啊喔──,你还没睡呀?」

  「我睡半觉就会醒,医院值班熬出来的坏毛病,」我跟著也打了个哈欠,睡
意却无,大脑异常清醒。

  「你要是晚上睡不著咋办?」季彤灵巧地爬到我身上,脸对脸地端详我,伸
出椒舌舔弄我的鼻尖。

  「小时候父母教我数绵羊,一苹绵羊┅两苹绵羊┅┅这样数下去挺有效,後
来就不管用了,只能瞪眼到天亮。」我的手顺著她背部滑下去,从後面摸进大腿
缝。

  季彤顺从地分开两腿,她体内的液体一下流出来,热乎乎地淌在我肚子上。

  她向後撅高屁股套住我,然後一点点下沉,越套越深∶「干吧,天就快亮了。」

  说著,她身子往下一趴,脸颊在我胸口上,不停地亲吻我赤裸的胸膛。

  我搂紧了季彤的後腰,开始向上挺送。

  「嘿嘿嘿┅┅」季彤边笑边喘,「你┅┅你说干就干哪,哎┅┅轻点儿,哎
哟┅┅」

  她闭著眼满脸绯红,娇喘阵阵,两苹手使劲掐住我的肩膀,雪白的屁股一撅
一沉,迎合著我的进退。

  不一会儿,季彤挺直了上身,脊梁僵硬地朝後弯曲,一连打了几个冷战,然
後用力地叹了一口气,胳膊松弛地荡下来,我赶紧抱住她,让她扑倒在我身上喘
息。

  季彤累得散了架,顾不得自己体液肆流,趴在我身上迳自沉沉睡去。我在她
身体深处依旧硬如铁杵,欲射不得,只好咬著牙,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草草地干
完了事。

  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上午,季彤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赶回公司宿舍去了,
临行前说这几天还要出去拜访客户,让我等她的电话。

  我无聊地躺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是庄晓春打来的,要我领她出去转转。

  我开著助动车来到她楼下,没精打采地叩响了她的房门。

  「等一会儿!别进来!」她的叫声隔著门板传来,又尖又细,彷佛里面失火
了。

  等了几分钟,庄晓春打开房门站到我面前,手里提著个大大的花皮包,一身
牛仔衣裙,脚穿运动鞋。

  「嘿嘿┅┅里面还有其它人住,所以不请你进去坐了,」她歉意地笑了笑,
把大皮包往身後一背,「走吧,你说去哪儿?」

  「去新开张的博物馆好不好?听说有个古钱币展览值得一看。」

  「行!」她爽快地答应了,和我快步下楼。

  在地铁车厢里,庄晓春忽然问我昨天晚上在聊天室里为什麽不向她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注意到了我的网名,只好告诉她我上网完全为了工作,
聊天室只是偶尔一瞥而已。她审视了我半晌,没出声,望著车窗外隧道黑乎乎的
墙壁发呆。

  「我觉得┅┅」她自言自语,「在上海交个朋友真难,人人都防著别人,就
怕吃亏,」她抬起眼徵询地看著我,「我说得对不对?」

  我闻言无语,默然地点点头∶「别说你刚来上海,有些人在上海住一辈子都
没有几个真心知己,我老爸就是。」

  她幽幽地笑了∶「那你呢?有几个知己?」

  「几个?」我想了想,摇摇头,「恐怕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她惊讶地睁大双眼。

  「曾经有过的,」我叹了口气,低下头看著地面,「而且是能和我生死与共
的,可惜┅┅」

  她不再多问,和我一起拉住扶手站著,两人随著车厢的晃动摇摇摆摆。

                ┅┅

  在上海博物馆转了一上午出来,站在街头,中午的太阳晃得两人睁不开眼。

  庄晓春坚持要把博物馆的门票钱还我,两个人在人民广场边推推拉拉好一阵
子,惹得旁边的行人侧目而视,最後我还是收下了。

  沿著南京路走了几步,看见「张小泉」刀剪店,我心里一动,拉著庄晓春走
了进去。

  以前徐晶时常抱怨家里的菜刀不好使,「切菜太钝,切手指太快」,打算结
婚的时候好好地买一套,她说要「张小泉」的,我说「王大福」的好,最终依据
「党指挥枪」的原则,我俩一致赞同「领导的指示一句顶一万句」。可是直到徐
晶离去,菜刀也没有买。

  「哇!这麽多!」庄晓春望著四周陈列的各种厨刀惊叹不已,「大大小小的
都有用吗?」

  「有,有用,你看这一把,」我比比划划,「又窄又长的适合割牛肉,那把
宽一些的切猪肉,」我继续胡乱指点著,「喏,这是切精肉的,这是切肥肉的,
这一对刀嘛,左边那把切鸡的左翅,右边的切右翅。」

  「对对,」庄晓春也来了兴致,对著一排尖刀如数家珍,「这些是水果刀,
削苹果皮的,削生梨皮的,削西瓜皮的,削香蕉皮的,削葡萄皮的┅┅」

  她从左到右一路数下去,逗得趴在柜台上的两个店员笑不可仰,我赶紧拦住
了她的嘴,生怕她说出什麽「鸡蛋皮、鸭蛋皮」之类的。

  「先生小姐,要买菜刀是伐?」其中一个年长的店员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打
招呼,「我们是百年老店咧,质量绝对放心,啊,看中了什麽样子的?」

  我取过一把厚重的方头菜刀在手里掂著,庄晓春也要了一把不锈钢的颠来倒
去地看。

  「哎┅┅┅对啦,碳钢的切生肉,不锈钢的切熟食,生熟分开,这样比较卫
生。」营业员在一旁敲边鼓。

  「嗯?」庄晓春听出味道有点不对,「不是不是,」她急急地摆手,「我跟
他不是一齐用的。」

  「啊?不是一起的啊?」营业员一怔,随即大窘,「哎哟,对不起,对不起,
我搞错了┅┅嘿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搔著後脑勺。

  当我俩走出店外,庄晓春终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上海的营业
员真可爱!哈哈哈!那麽大年纪还会脸红!哈哈┅┅哈!」她一路大笑著朝前走
去,我拎著塑料袋跟在後面,望著她穿著牛仔衣裙的背影,光著白白的两截小腿,
依稀眼熟,彷佛徐晶长发飘扬地走在秋日的街头。

  「走啊,愣著干啥?」庄晓春笑著回头招呼,我紧跑几步赶上去,和她并排
走著。

  「看我买刀你也买?」我问。

  「是啊,原来我和一个朋友合租,她搬了连菜刀也拿走了,害得我只好用剪
刀瞎凑合,前两天我又找著一个新夥伴,两人轮流做饭缺一把菜刀,正好今天赶
上你也买,我就想起来了,呵呵┅┅」她说得很快,蹦蹦跳跳地跟上我的步伐,
「哎,这「张小泉」到底行不行啊?名牌?」

  「名牌。」我边走边点头。

  「老牌子?」

  「嗯,老极了,跟你们的「王麻子」差不多吧。」

  「你听说过王麻子?你怎麽会知道的?」她惊讶地问。

  「以前他住我们家街坊。」我信口雌黄。

  「嘿!你可真能吹!人家早死五万年了,和你住街坊?哼哼!」

  在城隍庙外面吃小笼馒头的时候,庄晓春还在数落我吹牛,我哭笑不得地制
止她∶「别说啦,你这麽念叨王麻子,不怕他老人家今晚上去敲你的门?」

  她一缩脖子,鼓起眼睛瞪著我∶「迷信!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怕
鬼?我就不怕!」说完,骨碌著眼睛,狐疑地看看四周的空气。

  「你当然不怕啦,鬼见了你这麽艳光四射的美女,早就酥了半边身子,还有
力气害你?」

  「真的呀?」她装模作样地又惊又喜,「怪不得你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

  我鼓起腮帮子,想了半天,没说话。

  夜幕低垂的宛平路上,橘黄色的路灯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叶撒落下来,秋风吹
过,片片焦黄的落叶漫天飞舞,马路上积著一层厚重的枯枝败叶,就像铺了褐色
的地毯。我和庄晓春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踱著步,乾枯的树叶被两人踏得「吱吱」

  作响。

  「好了,我到了。」忽然,她小声地说。

  「是吗?」我抬头看看,已经来到她住的楼下,「这条路好像变短了,以前
我上中学的时候天天经过,那时只恨路太长,老也走不完。」

  「呵呵呵┅┅」她笑了,「你真会说话,」她停了一下,「今天┅谢谢你,
领我走了那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

  「以後有空再陪你出去转转,其实好些地方我也第一次去,认认路也好。」

  「你这两天放假吗?要不明後天?」

  「好,明天晚上给你电话。」

  告别了庄晓春,我骑著车来到父母楼下。

  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老爸老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相对无言,乳白色的落
地灯躲在角落里孤苦伶仃地亮著,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嚓!

  嚓!」地走动。

  「军军,过来坐,爸爸有话要跟你说。」父亲面带沉痛之色,声音暗哑。

  「啥事?」我坐到他对面,不安地望望侧边的妈妈。

  「岚岚可能不回来了。」爸爸说了一句便住了口。

  「不回来了?为啥?」我很意外。

  「岚岚的爸爸被双规了,她麽也就┅┅」

  「双规?」我有点啼笑皆非,为什麽总是这样?每当我确定了方向准备迈步
向前,意想不到的变量就来了。

  「双规,就是在规定地点就规定问题┅┅」爸爸还想解释清楚。

  「我知道,」我不想听废话,急著问下去,「那麽以後岚岚都不会来上海啦?」

  「那当然啦!家里出了这种事情,她回来干什麽?」老妈尖细的嗓音响起,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著我,「军军哦,你不可以去找岚岚啊!引火烧身懂不懂?这
个时候,各人顾各人哪!」

  「各人顾各人。」

  回家的路上,老妈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我骑著车,两手机械地扶住车
把,发动机「噗噗」作响,宋岚噘著嘴埋怨的神情在我眼前反覆晃动,像一卷没
有尽头的电影胶片循环放映。

  我不喜欢回顾过去,除非往事值得留恋。

  宋岚在我家出现的最初三年里毫不起眼,在我眼中,她不过是众多叔叔阿姨
家来的「小亲戚」,到後来老妈把她正式引介进入家门,我才意识到她的存在隐
含著「鹊巢鸠占」的危机,但我并不嫌恶她,因为那是我父母导演的闹剧。

  渐渐地,宋岚走进了我的生活,融入了我家,她的纯朴、爽朗和智慧更使我
「恨」不起来,在我心目中,她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妹妹,直到徐晶莫名其妙地离
去。然而,那并不是她的错。

  正当我决定彻底妥协的关头,命运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它告诉我妥协毫无
意义。

  骑著骑著,我想起来孙东让我今天晚上去拿他的画,东西虽然烂,总归是花
钱买的,挂在墙上也算附庸风雅,犯不著打肿脸充胖子。

  我在孙东租来的小屋门口停好车,看见窗户拉著布帘,透出昏暗的灯光,这
小子正在数钱吧?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响应,又敲了一次,屋门「吱呀」一声开
了,孙东身上裹著床单,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

  「喔┅┅,是┅是你呀,」他说得含含糊糊,嘴里喷出一阵酒气,「进┅┅
来吧。」

  我进屋脱了鞋,随他走进里间,门帘一撩,热烘烘的空气混合著浓重的酸味
扑面而来。

qwertysis 2008-10-25 13:10

              正文第三十九章

  我眯起眼,借着昏黄的灯光辨认了一下,只见小小的房间一角仍旧放着那张
矮炕桌,桌上摆满了啤酒和叉烧、白斩鸡一类的熟食,屋中间的在草垫子上,几
个似曾相识的男女或卧或坐,挤成一堆。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弓着腰一曲
一拱地动弹,像只炒锅里的活虾。

  女人的上衣解开了纽扣,露出贴身的红色胸罩,细花裙子撩到腰上,两条腿
举得高高的,像白胖的手臂一样环抱住男人,透明丝袜松松垮垮地套在小腿上,
两脚翘着脚尖勾在一起,随着男人的身体起落,嘴里“哎哟!哎哟!”一个劲地
叫唤。

  那个男的是任勇,他底下的就是跟着一起去展览馆的女人,旁边两个年约二
十五、六的女子倚坐在一起,身上罗衣半解,露出光光的大腿,正在低声说笑,
一面朝着任勇他们指指点点,见我进来,她俩不约而同地停止说话,用火辣辣的
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盘腿靠着炕桌坐下,端起啤酒呷了一口,忽然发现炕桌的一角摊开一张巴
掌大的锡纸,还有两、三根烧焦的火柴梗。

  我吃惊地望着孙东:“阿东,你吃白粉?”

  “不是我,”孙东甩掉了身上披着的床单,胳膊肘懒洋洋地支在炕桌上,探
出身子看着前面草席上干得热火朝天的男女,用下巴朝前轻轻一点:“任勇和她
们一道吃的,又喝了点儿酒,发骚发到现在。”说着,他招呼那两个女人:“小
红、阿芳,坐过来呀!这是黄军,昨天在展览馆见过的,老熟人啦……”

  接着,他又给我介绍了这两位靓女,长发披肩的叫阿芳,身材丰满,硕乳垂
胸,烟视媚行的姿态中逸出一丝风骚,另一位小红剪了齐耳短发,圆圆的脸蛋红
扑扑的,面若桃花,神情有些拘谨,可是眉宇之间的妖娆之气无法掩饰。

  孙东醉醺醺地把小红拉进怀里,低头在她胸前颈下乱啃,小红缩作一团“嘻
嘻!”直笑,笑容里带着一点邪味,孙东亲了一会儿,扒开小红的裤衩,手伸进
她的两腿中间摸索起来。

  小红笑得更疯了,身体在草垫上滚来滚去,“咯咯咯!”地放声大笑,左手
一伸握住孙东胯下的鸡巴,把他拉到自己身上。

  阿芳粉面含春地看着孙东和小红在地上翻滚,手托住腮帮支在桌上,眼尾不
时瞟一瞟我,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我凑过去拖她,她笑嘻嘻地挣了一下拽拽我的
衣袖,示意我脱去外衣,我脱了衣裤,两个人光着身子搂在一处,她的舌头伸进
我嘴里,像一条湿热的泥鳅又软又滑,那一对肥大的乳房贴住我胸口,硬梆梆热
乎乎的,烫得我欲念骤起,抱住她就往草垫子上按。

  “等一会儿……”她轻轻喘息着,“先把下面洗洗……”她的脸红红的,两
腿夹紧。

  “好,我们一道洗?”

  阿芳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和我一同走进浴室。

  淋蓬头下,我抱着阿芳温热的身子,她拿着肥皂轮流的涂抹我俩,她的手很
软,手指纤长,留着亮晶晶的长指甲,我注意到她的右手无名指戴着戒指,心里
一动:“你来这里不怕家里人知道?”

  阿芳察觉了我的视线,嘿嘿一笑:“他出国去了,哪里会晓得?”她冷笑着
看了看我,“哼哼,怕了,是吧?胆小鬼!”

  “怕?”我的手指逗弄着她的两朵‘岭上红梅’,看着她们越来越凸出,
“我是想不到你结了婚还出来和孙东玩?”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任勇带我来的,他是我邻居,”阿芳打开水龙头冲
洗两人身上的肥皂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哦,你老早就认识任勇?”我语带双关地问。

  “唔~~老早了……”她抬起大眼睛盯了我一眼,听出了我的意思,“后来
就……”她笑得有些诡秘。

  “那两个也是你邻居?”我指指浴室门外,一阵阵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叫喊声
传了进来,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息。

  “你说小红和朱冰?她们和我是中学同学,常在一起玩。”阿芳关了水,和
我跨出了浴池,一边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一边出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很
快,她的面色变得绯红。

  她把毛巾丢进浴缸,头靠在我的肩上,身子紧挨着我,一条胳膊从后面揽住
我的腰,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胸膛,手指微微打颤,她抬起脸迎向我,眼睛
水汪汪的,像蒙上一层雾,鼻孔大大地张开,粗重地呼吸着。

  我扶着她光滑的脊背,一手捧起她的脸庞,张开嘴含住她的红唇,舌尖轻轻
舔着她的上腭,暴涨的阴茎探进她微岔的两腿之间缓缓游移,阿芳低吟一声:
“嗯……”双腿一弯,身子向后软倒,我一把搂紧她娇弱无力的身体,看看狭小
的浴室别无他物,我只好坐在马桶盖上,双膝并拢,扶着阿芳分开两腿跨坐在我
腿上。

  “哦……进去了,”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搂住我的脖子,挺起前胸的双乳用
力地在我身上摩擦两颗奶头。

  我右手扶住她的腰板,左手握起她的乳房揉搓,嘴唇贴在阿芳弯曲的脖颈上
亲吻,耳听得她的气息越来越粗浊。

  “来,快点呀,”她趴在我耳边低声哀求,吐气如兰。

  阿芳柔媚的央告撩旺了我的欲火,我伸出双臂抱紧她的腰背,挺起胯骨向上
顶送。

  “啊!啊!啊……!”阿芳恣情纵意地叫喊起来,身体热烈地响应着,手臂
勾住我的脖子,胸腹一收一缩,骨盆快速地前后摇摆,火热的阴道开始抽紧,喉
咙里的欢声越叫越粗哑。

  “喔唷,你们在这里干起来啦……”忽然,浴室门口传来女人的话音,我抬
头一看,那个朱冰一手扶着门框,不着寸缕的身子倚在墙上对着我们嘻嘻地笑。

  我一面在阿芳下面耸动,一面笑着问朱冰:“外面怎么样啦?玩够了到里面
来玩吧,我们刚开始呢。”

  朱冰只是嘿嘿地笑,并不说话,站在阿芳背后,眼睛注意着阿芳屁股下面的
阴影处。

  “哦!哦!朱冰……朱冰!”阿芳一面使劲地摇晃下半身,一面连喘带说,
“他很会弄的……”

  “咯咯咯!”朱冰笑出声来,弯下腰仔细观察阿芳的下体被洞穿的情景,
“舒服得流汤流水的,告诉我干什么?”说着,她笑盈盈地站起身,抬腿跨进浴
池蹲了下来。

  我一边挺身猛操阿芳,一边留意她的面部表情。忽然,阿芳停止了叫声,面
孔憋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力绷紧了全身,挺胸屏息迎接临近的高
潮。

  说时迟那时快,阿芳身体猛地一震,失魂落魄地“啊!”了一声,接着腰肢
往上一拱,腹肌一阵剧烈地抖动,我刚才只顾和朱冰说话,龟头的快感消退了很
多,只觉得被阿芳夹得紧紧地,并未急于射精。

  朱冰撒完尿,站在浴池里往身上淋水清洗,看见阿芳挺直上身不住哆嗦,我
仍在不停地抽送,她捂住嘴窃笑,小声说:“你蛮厉害,身体挺壮的。”

  “哎,想不想来一次?”我偏过头对她说,同时放慢了动作,阿芳仍沈浸在
高潮的余韵中,不时发出一、两次轻微的颤抖。

  “呵呵……”她但笑不语,丢了个眼色,朝我怀中的阿芳努了努嘴。

  我会意地站起身,把阿芳轻轻地抱进房内,放在地上,她紧闭双眼,嘴里大
口小口地喘气,顾不上说话。

  这时,孙东和任勇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席上昏昏酣睡,那个小红独自裹着
被子睡在一侧,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女人,是那个与孙东合伙参展的雕刻家,身
上只穿著白色的衬衣和三角裤衩,正趴在小桌上自斟自饮。

  我回到浴室里,伸手去拉朱冰,她推了我一把:“去,洗洗干净,邋里邋遢
的,都是别人的东西。”我醒悟过来,笑了笑,在浴池里冲洗干净下身,搂着她
步出浴室。

  今天偶遇的三个女人里面,阿芳最有女人味道,浑身上下肥而不腻,圆润又
不累赘,除了胸前有些下坠,小腹和臀部依然收得紧绷绷的,相比之下,小红则
显得有些单薄,但胜在青春可人,朱冰的体型最棒,胸挺腰细,两腿修长笔直,
走动的时候,葫芦形的腰胯左右的摇摆,圆圆的屁股蛋儿跟着一扭一扭,煞是诱
人。

  朱冰似乎很得意于拥有骄人的身材,她背对我站在那里,用力地挺起前胸,
臀部夸张地向后撅高,纤细的腰肢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摸
了一把她的屁股,她笑着躲闪开去,可是被我拽住胳膊又拖了回来。

  她笑着回转身,双臂勾住我的后颈,踮起脚尖身子贴了上来,我抱紧她滚烫
的身体,把她轻轻地放倒在垫子上,她喘息着张开两腿,引导我进入她濡湿的深
处。

  朱冰高声地吟哦,身体像垂死的鳗鱼在砧板上扭动,双腿如一道铁索紧紧地
锁住我的腰身,在兴奋剂的催促下,她益发热情高涨,鲜红的阴唇飞快地充血肿
胀,像一朵盛开的情欲之花自两腿间怒放而出,紫红色的花瓣向两旁翻卷,洞开
的阴道如一孔清澈的泉眼汩汩流淌。

  十平米的小屋内闷热得像蒸笼,狭小的空间弥漫着酒菜和精液的腥气,夹杂
着女人下体的酸味。我感到燥热异常,粗声大气地呼吸着,张开鼻孔直喷热气,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滴水,仿佛淹没在淫欲的泥潭里挣扎,阴茎在朱冰的身体内
暴胀,把她的阴道大大地撑开,我鼓足勇力,像红了眼的公牛不知疲倦地猛进。

  朱冰声嘶力竭地狂呼乱叫:“啊!啊!……啊!”两只手发疯似地撕扯着自
己的头发,身体随着我的冲撞在地垫上一窜一窜,张开的大腿肌肉急促地战栗起
来。

  我正趴在朱冰身上将她送上第一个高潮,忽然,一个热乎乎的肉体贴上我的
后背,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女“艺术家”。

  她气喘吁吁地咬着我的耳垂,舌尖舔着我后脖颈又湿又凉,“快点……快点
……”她低声催促着,神情焦躁万分,她的手穿过我腋下伸到胸前,狠劲揉捏我
胸腹的肌肉,“快一点呀,快出来……”她像个久旷的荡妇发出饥渴的哀求,两
手渐渐下滑,探进我小腹下方。

  我猛地一震,阴囊和阴茎被她用力抓在手里,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
环形,紧密地箍实了鸡巴的根部,龟头立时胀大了几分,满腹的泄意顿时稍稍退
却。

  朱冰已在痉挛中缩成一团,下身吐出一滩白花花的泡沫,身子一抽一抽,兀
自颤抖。

  我退了出来,身后的女人立刻扑了上来,她急切地握住我的器官,顾不得上
面沾满了朱冰的液体,身子往后一仰躺到地上,把我拉到她身上,“来……来呀
……”她急不可待地把我牵引到入口处,两腿屈曲,双脚踩在地上,屁股腾空而
起。

  我身子往下一降,喷薄欲出的生殖器滑进了女人体内,她从胸膛深处挤出一
声低沉的呻吟,“呃……”,声音悠长显出无限满足,好象沙漠旅人得到甘霖的
滋润。

  趴在女人的胸口,望着她眼角细微的鱼尾纹,我开始缓缓抽送。

  青春易逝,情欲却像田野中的稗草,随着岁月的灌溉终于茂盛得近于奢靡,
道学家称之为放纵,美学家以为是美,经济学家概括为厉行节约,医学家认为是
传播途径,革命家批判为腐朽堕落,我,实践家,这是得过且过。

  女人伸出舌尖被我含进嘴里细意咂吸,她满意地哼哼着,我的每一次冲击她
都重重地“嗯!”一声。女人的欲焰愈发炽烈起来,她不断抬高下身,双脚踏住
席子,展开自己最隐秘之处迎合我。

  我抽动得越来越疾,龟头霎时间膨胀开,尿孔一睁,眼看着阴茎下部的精管
变得又粗又硬。

  女人发现了我的激动,她憋红了脸,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几个字:“等一会
儿!等一会儿!”

  我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鸡巴猛地一胀,第一股火热的精液已经射了出去,
女人疯狂地大喊起来,双手抠住我的屁股,剧烈地上下晃动骨盆。我在她体内恣
意地排放着热情,精液像炽热的岩浆从地心冒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深处。

  我静息了下来,趴在女人胸脯上喘息,她的全身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额头
上汗水淋漓,眼睛和脸颊的妆粉溶开了,秀美的脸庞上染得片片黑红。

  她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望着我:“来呀,再来呀。”

  龟头很敏感,我咬着牙,强自挺起了半软的阴茎艰难地运动,她的腔道内分
泌非常旺盛,滑行的感觉万分舒畅,顿时,欲焰复炽,我的胯下刹那间恢复了活
力。

  女人抱住我一滚,身体翻到我上面,她撇开两腿跨骑在我身上,双手撑地支
住上半身,屁股一撅一落地主动套弄下来。

  我仰面平卧,两手抓住她悬垂的乳房,手指捏住发硬的奶头使劲地揪扯,
“啊!……咿!咿!咿!”她尖叫起来,身体往下一扑,下阴越套越快。

  我放开她的奶子,两只手掌抚摸着她的脊背,丰腴的凝脂随着她腰胯的摆动
急促地颤抖,皮下的骨骼若隐若现,仿佛隐没在欲海浪涛中的暗礁。

  “来了!来了!”女人惊叫了几下,仰起头,僵硬地挺直上身,“啊呀!”

  一声,阴道猛然一抽,将我锁得牢牢的,她跌落下来,全身瑟瑟抖动,嘴里
含含糊糊地呻吟着。

  我轻轻地翻身将她放到草席上,女人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开,我趴在
她身上和她亲了几个嘴,这才慢慢爬起来。

  孙东还在呼呼大睡,像一只死狗,阿芳摇醒了任勇,压在迷迷糊糊的男人身
上,两人的四条腿绞在一起。

  我丢下身旁的女人,跪爬几步来到小红身边,她醒了,望着我嘻嘻直笑,我
揭开被子钻进去,和她躺在一处。我的手伸进小红的大腿之间,她习惯地闭拢两
腿,我轻轻摩挲着她稀疏的毛发,她闭起眼小声地哼着,一会儿,大腿松弛了,
慢慢地向两旁张开,我趁势伸出二指探进她隐秘的洞穴。

  这时,朱冰也钻了进来,她贴上我的后背,胳膊绕到前面,温暖的手掌握持
着我的家伙撸褪包皮,用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揉捏胀硬的龟头。

  朱冰的手掌很绵软,手指充满了弹性,揉搓的动作不徐不疾,恰到好处,很
快,我的阴茎被她撩拨得又粗又长。她在我的背后偷偷地笑了,换了一个手势,
四指并拢和掌心围成半圆筒状急速套动,同时,拇指不住地刮擦龟头后面的肉棱
子。

  我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抠住小红的肉襞飞快地转动,越来越多的液体从阴道深
处冒了出来。她侧睡在枕头上,脑袋夸张地向后仰去,双手抱拳,两腿夹住我的
手臂,大腿内侧“突突”打颤,两只脚在被窝里乱踢乱蹬。

  朱冰察觉到我挺出小肚子的征象,她停下手,扳住我的肩头趴在耳边小声说
:“好了,快上呀!”

  我一跃而起,翻身压住小红,抖擞起精神一棍搠了进去,她已是溃不成军,
抖着身子喷出一腔淫水,“嘤咛”一声便躺倒不动了。

  朱冰拉了拉我的胳膊。她躺在被窝一侧,一只脚搁在我屁股后面,脚趾不停
地抓挠。

  我从小红身上爬下来挪了过去,朱冰热切地搂住我,把腿一岔,两脚使劲勾
住我的腿……

  ************第二天清早,我精疲力竭地走出孙东的房子,艺
术家们要去展馆收拾东西,开车带着两个女人先走了,阿芳跟着我,坐在助动车
后面送她回家。

  阿芳住在田林,地处闹市边缘,小区内很幽静,多是新建的居民楼,新墙,
新路,小树苗。

  “上去坐坐吧,”阿芳从车后座上蹦下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我,“家里没有
人,不要紧的。”

  “好,那我就打扰啦。”我把车推进车棚,随着她登上三楼。

  进门后,果然空无一人,一左一右两间房亮堂堂的,陈设着浅木色新家具。

  我站在充作卧室的小房间内,看着粉红色的窗帘和被褥,一切都是簇新的。
墙上的结婚照里,阿芳身穿白色的婚纱,依偎着一位清癯的男子,长裙的白纱拖
曳在地面,如同孔雀的尾羽。

  阿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我:“给,小心烫,”她撩了一
下栗色的卷发,“做完事情要喝热的,知道吗?”说完,她面对我坐在床沿,呆
呆地出神。

  我呷了口茶,指指对面的墙上:“你老公?年纪蛮大的嘛。”

  “嗯,”阿芳回头瞧了一眼,“他是海员,二副。”

  “哦,怪不得你讲他出国了。”

  “呵呵……”阿芳笑了笑,垂下头看着挂在脚尖上晃荡的绒布拖鞋,忽然,
她想到什么,跳了起来跑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找到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粒在手心
里,她走回我跟前,把托在掌心里的药丸往嘴里一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仰头
把药咽了下去。

  “什么药?”我问。

  她看我一眼,笑而不语,转身走到窗下拉紧窗帘,屋里顿时暗了下来,整个
房间沉浸在桃色的温馨与暧昧中。阿芳打开衣柜,取出一袭白色的睡裙换上,然
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在粉色朦胧的光晕里,她在床上拥被而坐,双臂和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睡裙外
面,两肩挂着细细的吊带。她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啊……呒……,你不困
嘛?”她揉揉眼皮,“我可要睡觉了。”说完,她往下躺了躺,拉起被子遮住下
巴,闭起眼睛。

  我脱下衣服,撩开被子躺到阿芳身旁,她自然地抬起后脑勺枕在我胳膊上,
身体往我怀里偎依过来,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盯着我看。

  “黄军,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里人?他们……”

  我刚要说下去,门铃“叮咚”响了一声。我和阿芳同时怔住了,互相对看了
一眼,“是谁?他?”我轻声地问。

  “哎哟!我差点忘了!”阿芳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急急忙忙地穿上拖鞋,
“快快!躲起来!先到床底下藏一会儿!”她飞快地捡起我的衣服塞进床下,接
着把我的皮鞋也踢了进去。

  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我手忙脚乱地爬进床架下面,幸亏席梦思床垫
的垂幔很长,细密的流苏耷拉到地上,把床下遮得严严实实。

  我缩在床底大气也不敢出,耳朵嗡嗡作响,心脏“噗嗵噗嗵”的,差点从嘴
里跳出来。

  阿芳穿著拖鞋的脚步声绕着床转了一圈,终于朝大门响去,我屏息静气地支
楞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吱呦……”阿芳打开了大门。

  “啊,是你,进来吧。”她的声音怯生生地,伴着一个男人压低的话音。

  “哐当!”房门重重地关上了,阿芳细碎的脚步和男人沉重的步伐向这边移
近。

  “小吴啊,过节还好吧?”男人低沈的声音像一声炸雷在我耳边爆裂开,天
啊!这声音我听了二十多年,每一个抑扬顿挫都是那么熟悉,带着威海口音的浑
厚嗓音极富磁性,曾经把我老妈迷得神魂颠倒,今天,却让我心惊肉跳。

  “还好,谢谢领导关心,”阿芳小心翼翼地回答,声音又尖又细。

  “哈哈哈哈!……”领导笑着往床上一坐,床垫沉了下来,“啥领导不领导
的,这又不是在办公室里,随便点,啊?”

  “哎,知道了,”阿芳小声答应。

  “来来,坐到这边来,”领导拍了拍床褥,阿芳顺从地坐下,垫子又下降一
寸,“半个多月没来,想不想我?”领导的话音甜得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嗯,想……”小女人的声音像蚊子叫。

  细细索索地,衣物摩擦的声音传来,一会儿,阿芳那件又轻又薄的吊带睡裙
掉到地板上,接着,是一条小巧的白裤衩。忽然,床垫大大地震动一下,领导站
了起来,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一件件数着,培罗蒙外套、西裤、阿曼尼衬衣依次
落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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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我的青年岁月】【更新至46章】作者:申杏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