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从绵羊到恶狼】【全】作者:不详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

  提前半天就回来了,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全然没有回家时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到了公社我路过革委会的大院时突然想到广播站去看看惠涟姐。

  那个歪歪帽子说张惠涟一直都在工地上,请了假也没有回济南,工地上离了
她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歪歪帽子,虽然他长的还算说的过去,他那薄薄的单眼皮
是很能让女孩子们着迷的,说不定张惠涟就是冲他的单眼皮才拚命到公社广播站
来的。他对我倒是挺热情的,主动跟我介绍他姓葛,下乡快三年了,在公社广播
站也干了快两年了等等。这管我什么事,我敷衍了几句就走出了革委会大院。

  一出院子正碰上刁主任的老婆「地瓜炉子」,她见了我惊喜地拉着我的手,
说我才下乡几个月长高了这么多,看上去真像个男子汉了,脸也不像刚来时那样
像个女孩子了。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半天,我就听到了这两句,她让我去她家吃
了饭再回点上去。刁主任在工地上和知青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已经快一个月
没有回来了。我心想这娘们真是不要脸,刁主任不在家让我去干吗,这不明摆着
往自己脸上抹灰吗。听说刁主任很害怕「地瓜炉子」,什么都听他老婆的。真不
知这个丑娘们是用的什么花招制服她家男人的。

  当我搭了辆拖拉机回到三里坡猪场时天都开始暗下来了,上坡时远远见老刘
头正推着一车粪下来,他看见我惊慌的站住脚回头往猪场那边看,好像要放下推
车跟我回猪场,我让他继续干他的活去,自己飞快地向猪场跑去。就要看到我的
跃进哥了,我真想马上见到他,马上扑到他怀里,马上检验他的舌头,马上……

  猪场里很静,没有看见大财和二财在猪圈里干活。场屋门也关着,奇怪,人
哪,我推了一下门好象门是在里面闩上了,我用力拍了几下。

  「谁?」

  是跃进哥的声音,好像有些惊慌,他关上门在屋里干么,天还没有黑。

  「是我呀跃进哥,我提前回来了。」我答应着又拍了几下门。

  「啊,好了我来了。」声音更加的惊慌。

  「干么啦你在屋里?」

  「睡觉哩。」

  「这么早睡的什么觉呀,我还没有吃饭呢。」

  门开了,跃进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戴着眼镜地站在门口。我一下扑到他怀里,
可他却躲开我将我拉进屋。屋里很黑,稍微适应了一下我才看到二财正在炉灶前
坐着像是刚要点火。

  「二财也在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

  「他在升火做饭我在睡觉。没心思你会今天回来。」

  跃进哥将我拉到东屋,关上那扇破门就一把抱住我亲了起来。我把黄色的军
用包扔到床上,伸手就去摸他的裤腰带,我太想我的跃进哥了,真想一口把他吃
到肚子里去。

  里屋门外的火房里传来二财拉风箱的声音,我听的出那短足的声音里带着怨
气,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二财这是干么,跟谁有气。」

  我松开跃进哥不满地头朝外问到。

  「别理他,他想要点棒子面我没有给他。」

  「平时没少给他呀。这小子?」

  外面的二财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我到外屋一看,二财正拿着玉米杆敲风箱。

  「你这是干么,有病呀。这可是公家的,你这是破坏公物你知道吗?」

  二财停了一下没有理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挥动的胳膊继续在那里敲风
箱,而且敲的比刚才更用力了。李跃进一步窜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二财被迫站起来,整个身子顺着跃进的手向后弯成了弓形,我看到他裤裆中间高
高地隆起了一个小山。

  「出去出去,用不着你生火。」

  李跃进将他搡出屋后关上了门,回身又搂着我亲了起来。我两天没有检验他
舌头了,一碰到他的舌头我的整个身子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血液迅速向那里集中,
那个地方在急速地膨胀。正当我脸红耳赤地进入状态时,猪圈里传来几声猪的惨
叫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之了?他揍猪干么?他这是……」

  我还没有说完,那杀猪般的叫声更加刺耳地传来。

  「这个私孩子二财。」

  李跃进说完拉开门冲向猪圈,接着传来二财挨打的哎唷声。我刚走到屋外,
就看到二财抱着个脑袋躲着跃进的拳头向三里坡下跑去。

  二财今天有点反常呀,平时他根本不敢这样。我正想问李跃进。

  「你和张惠涟一块回来的?」

  他先问起了我。

  「我自己回来的,她不是一直在工地吗?」

  「你怎么知道她在工地?」

  「我听那个广播站里的姓什么,好象是姓葛的,他说的。」

  「你去广播站干么,到了公社还不赶紧回来?」

  「我特意去了一趟公社,想去看看知青办的刁主任。」

  「看他干么?他不是也在工地吗?」

  「人家是知青办的主任呀,看看他人家还是坏事吗,再说人家让我去工地我
没有去,也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吧。真可惜没见到刁主任,倒是碰到他老婆」地瓜
炉子「了。」

  「」地瓜炉子「是个骚货,她没怎么之你吧?」李跃进瞪着眼问我。

  「在公社的大街上她能怎么之呀,今天是大集我来的时候还没有散完场呢。」

  他不再问了,扳起我的肩膀动情地看着我:「想我了吗?」

  「不想你我能提前回来?」

  他猛地将我抱了起来,一脚踹开门,走到东屋将我扔到炕上,整个身子扑了
上来。

  「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故意做出要推开他的样子。

  「我也没有吃呢,一会咱一块吃。」[/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一)

  转眼到了春节,今年公社要我们知青一律不准回城。各大队要组织知青和贫
下中农一起过一个有意义的不同凡想的革命化的春节。

  不回就不回,回去一趟我就够了,现在我倒是很喜欢这里了,在这里我能天
天和跃进哥在一起。天天沉醉在快乐和幸福之中。幸福的我有时都忘了我是干什
么的了,忘了我的爸爸,忘了我的妈妈,忘了我的身份,忘了身边一切的一切,
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跃进哥就够了,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队里要杀几头猪分一分,今年张集的工分算下来每分合四分七厘,在整个公
社是平均靠上的,老队长和社员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没想到老刘头杀猪还真是在行,很利落地就结果了几头猪的性命,他把杀猪
的钢扦每次都能非常准确无误地刺进猪的要害部位。那把扦子平时都放在李跃进
的床头上,因为他老是怀疑有坏人要暗害他。

  杀猪时我站在那里想看看热闹,看了一会我就差点吐出来,那种血腥的味道
熏的我整个年三十,一天都没能吃进一点东西。

  乡下的春节虽然没有城里的华贵,但那种浓浓的乡情是在城里感受不到了,
我们全体知青集体去挨家挨户的给社员拜年,拜遍了整个张集。当然除了地主老
刘头家。虽然平时和农民有些隔阂,但春节这几天都尽量把好的一面充分地表现
出来,没有一人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还去各个大队来了个知青大窜点,我
看到差不多老知青都互相认识,见了面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平日的忧虑和苦闷。

  我们还一起去了一趟刁主任的家,刁主任没在家。那个「地瓜炉子」当着大
伙的面又是拉我的手又是摸我的脸,让我难堪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一旁李跃进的
脸那个难看啊,一阵红一阵白的,还老是用白眼珠子看我。

  张惠涟从工地直接给调到了公社广播站里,没有再回张集知青点。那个姓葛
的就是皇庙的他倒是天天要回皇庙知青点的。张惠涟住在农机站的后院里,她是
和县城里来的两个来农机站上班的女工住在一起的。原来我还以为她整天都是和
那个姓葛的住在一起呢,我和大伙在张惠涟屋里玩的时候,李跃进一个人在公社
的大街上等我们,他说他很讨厌张惠涟要我一会就出来跟他回三里坡猪场。这几
天也难为他了,要不是我非要拽他一起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和大伙一起来公社的,
他说是为了让我高兴才硬着头皮来的。我是想让他和大伙多接触一些,好改一改
他那孤僻的性格,他说只要我不再和别人好,什么也可以听我的。

  在张惠涟屋里玩了一会我一个人就出来了,我怕时间长了跃进哥在外面等烦
了。刚走到农机站的前院正碰上刁主任过来。

  「哈哈,小跃进个子长这么快了,几个月不见高了这么一大块。」

  他说着过来就拉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向我的脸上摸过来。

  「刁主任过年好。」

  我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就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要让跃进哥看见可不的了,说
不定回猪场后又要骂我一顿。那次王强他们几个从工地回来后,到猪场找我玩了
一上午,他们见了我,免不了动手动脚的疯闹一阵,可把跃进哥气坏了,等王强
他们走了以后,他骂了我好一阵子,瞪着眼象要吃我似的,直到我向他保证再也
不和他们动手动脚地闹着玩了,他才罢休。

  「好好好,我这是下去给别的点的知青拜年没在家,听说你们张集的知青都
到公社来了,我过来看看你这伙。怎么样你在猪场干的还好吧,本来我想让你去
工地宣传队的,可叫了好几次你都没有去。我不会让你干重活的。」

  「谢谢刁主任」

  「一会等他们走了到我办公室玩一会去行吗?」

  「今天不去了刁主任,大伙说好了一块坐队里的拖拉机回去的。」

  「我找个车再送你回去不一样吗。」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轻声说:「告诉你……」

  一阵笑声传来,王强他们打闹着出来了,一见刁主任在这里,都向他大声说
着拜年的话。七嘴八舌问这问那的吵成一团。我趁机溜出来找我的跃进哥去了。[/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二)

  过了正月十五以后李跃进回家住了两天,一是看看他妈,二是给老队长的儿
子拿些药。他也去我家坐了一会,我妈让他捎来了五斤花生油,是舅舅单位年前
照顾职工不要油票的花生油。五斤花生油可是很贵重的东西,李跃进回来就用油
布把油桶包起来高高地挂在了屋脊上。自从下乡以来都是吃大油,也就是猪油,
还没有吃过花生油。这里的农民还都是吃豆油和棉子油,花生油在这里是很奢侈
的东西。李跃进说留着这花生油以后会有用,自己绝对不能吃。我想倒给知青点
一些,让跃进哥很很地熊了我一顿,我想倒给老刘头一点让他尝尝济南的花生油,
更是招来他的一顿数落。

  老刘头的老婆给我们炒菜的时候我看见她都是用一根一头绑上布头的筷子,
在豆油里沾一下,在大锅的底部擦一下就算上倒上炒菜的油了,她们自己家里炒
菜都是用棉子油或是根本不用油,有时觉得老刘头一家怪可怜的。我给地主婆的
洗衣粉,她也拿着像宝贝似的平时舍不得使,只是在领口、袖口或口袋口处用一
用。用的时候也是用手指在洗衣粉的袋子里沾上一点轻轻地抹在脏的地方,然后
用两手使劲地搓洗。

  李跃进回来见到我就问二财这几天来过没有,我说这两天只是大财和其他几
个社员来掏过猪粪,我连二财的影子也没有见着。我怀疑他和二财有什么事一直
瞒着我。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张惠涟来猪场找我,正好跃进哥去拉饲料没在猪场。她说
那个姓葛的托人要把他俩一块招工回城,听说这次是一个国家级的大厂招工,要
在我们公社招十几个知青,她好像很有把握似的,说那姓葛的很有一套关系。

  「他能有什么关系?」

  我心想一个知青能有多大的能耐。

  「哎哟哎哟哎哟,他整天在革委会的大院里能没有关系吗。再说他也是老知
青了,国家有规定两年以上的知青优先照顾。」

  「可咱俩不够呀,咱才下乡半年多。」

  「哎哟哎哟,期限不够没事,关系够了就行,有来了两个月就招工走了呢。

  关键是有人就行。「」你真有本势惠涟姐,我可没有你这两下。我也不想走,
在这里不是挺好吗。「

  「哎哟哎哟哎哟,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呢,你没有睡醒吧?」

  我当然不是没有睡醒,我不愿意走,当然有不能让张惠涟知道的原因。我只
是笑笑没有回答。

  「林跃进。」

  「啊?」

  「你有多少钱,借我五十块钱行吗?」

  「哎哟哎哟哎哟。」我说着她的说话语气:「惠涟姐,你当我是大地主呀,
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拿过在一起的五张十块的钱呢。」

  「哎哟哎哟哎哟,那你有多少钱,有多少都借给我行吗,我以后一定会还你
的,我现在得用钱给那些私孩子王八蛋送礼。」

  「我可能一共就有十几块钱。」

  「哎哟哎哟,那也行,你给我先用着吧。回公社我跟刁主任和那个宣传部的
负责人说一下,把你调到广播站去。那活不累可轻快了,还能早知道一些消息。」

  「你别费心了,我可不去什么广播站,在这三里坡猪场就很好。再说我也不
会说普通话。」

  「哎哟哎哟哎哟,现学呀,我不就是现学现卖吗。」

  「哎哟哎哟哎哟,就这样的普通话呀,哎哟哎哟哎哟,我可学不来。」

  「你真坏,人家播音时可没有说过哎哟哎哟哎哟。」

  「给你,我就这点钱。一共十六块七毛五。」

  我把我全部的钱都拿出来给了她。

  「哎哟哎哟哎哟,这些也行。等我上了班一定会还你的。谢谢啦。」

  张惠涟拿了钱又说了一会话就走了,她刚走不一会,跃进哥气乎乎地回到猪
场。

  「林跃进,过来。」

  「怎么了,跃进哥,你这和谁生气了?」

  「啪。」

  我刚走到他跟前他抬手就打了我一耳光。

  「你跟张惠涟那个破鞋在屋里干么了。」

  「没干么呀,她一会就走了能干么?」

  我捂着脸无辜地看着他。

  「那乎事还要多长时间吗?」

  「你想哪里去了,她是来问我借钱的。」

  「借钱,她不会是和你干完了那事问你要钱吧?」

  「你……跃进哥,你干么这么说。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我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只是下乡以后才和女人礼节
性地握过手。我委屈的哭了起来。我这一哭跃进哥赶紧过来和我说好话,把我搂
到屋里又是亲又是抱的哄起我来。我知道跃进哥是真心的喜欢我,他不想让任何
人接近我,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张惠涟怎么之呀,冤枉死我了。

  他一个劲的用舌头舔我脸上的泪水,直到舔的让我痒痒的笑了起来。

  「笑了笑了好兄弟,哥哥喜欢你你知道吗,别人看你一眼都像割我一刀似的,
看到谁要是握你的手,我都想杀了那个人。」

  「别这样跃进哥,你也有些太过分了。」

  「本来我这人就斜,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你可小心点呀,别做对不起我的
事。」

  「我要是做了你怎么制我?」

  「轻则我一辈子不理你,要是惹急了我,哼!你就没命了。」

  他虎着脸瞪着眼,他那眼镜片上的寒光一闪一闪的真让人寒心。

  「行啦,别说这些吓人的话,以后我听你的不行吗,你让我干么我就干么。」

  他吻了我一会,摸着我的脸问。

  「张惠涟跟你借钱干么?她在广播站我听说还有补助的。」

  「她说有一个国家级的大厂,要在咱这公社招十几个知青,想借我钱活动活
动。那个姓葛的下乡两年多了,够政策了。她和我一样才来半年多不够条件。可
她想和那个姓葛的一块走,看来不花钱是办不成的。亏得她在革委会的大院里和
那些当官的都认识,好说话。要是让我呀,真是烧香也找不到庙门啊。」

  「啊!有这事。」

  李跃进不言语了,在床边来回踱着步子,神情严肃地在想着什么事。[/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三)

  晚上跃进哥头枕的双手躺在炕上,眼睛一直看着黑乎乎的屋顶半天不说一问
话。我怎么亲他怎么摸他,怎么努力也没有让他的宝贝硬起来。

  「我累了你先睡吧,今晚不想玩。」他有些不耐烦地将我推开。

  我见他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自己也没有了兴趣,便转身倒头睡了。我知道他
的脾气,你越问他他越不说,弄不好还会跟你翻脸急,心想等他心情好了再问他。

  一觉醒来时见跃进哥还在瞪着眼看屋顶一动不动,一直连眼镜也没有摘下来。

  我解了个手回来他还是那个姿势不动。

  「跃进哥。」我怯怯地叫着他。

  「你点上油灯。」他轻声地说,还是没有动。

  我慢慢地将油灯点着,他轻轻地摘下了眼镜放到炕头上。我清楚地看到他眼
角有泪水在闪亮。

  「跃进哥,你哭了么?」看到他流泪我心里就有些发酸,多好的跃进哥呀。

  「兄弟,我对你怎么样?」

  如此郑重严肃地和我说话,这还是我认识他来的第一次。

  「还用问吗,我的表现不就说明了。」

  「俺妈病的很厉害,花了好多钱不管用,现在快不行了。」

  「我知道,我见过阿姨,看样子是病的很厉害。」

  「你说我们家这条件我该不该回城?」

  「当然是早该回城了,可是……」

  「那些该死的私孩子王八蛋,总有理由不让我回城。」

  「你别急跃进哥,慢慢的会回去的,上面不是有政策吧,再招工的时候一定
会招你的。」

  「政策也是人制定的,也是人执行的。可这些私孩子王八蛋什么时候真正的
想过咱这些知青。上面的政策是不错,可一到下面就变了样。这些王八蛋还说是
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我操他妈的,不知道这些私孩子具体的是些什么情况。」

  跃进哥虽然弯眼、孤僻、不合群,甚至是怪里怪气的,但他却是很少说话时
带骂人的口头语。如果不是过度的气愤,如果不是气愤到极点,我想跃进哥是不
会这样激动的。

  「也许还有比你这种情况更不好的。」

  「有几个没有爹的,有几个家里有快病死的妈,又有几个家里有一个打劳改
的弟弟,我们家有三个下乡的了,还不够吗。早该让我回城了,可这些该死的当
官的,一点好事不干。他妈的,根本不是按政策分配工作,谁他妈的送的东西多,
就先让谁回城。」

  他说话间,忽的一下坐起来,昏黄的油灯下,我看到他的脸都气的变了形。

  「我他妈的想起这些就浑身是气,为么非逼着咱们上山下乡,为什么到了期
限不让咱们回城,为么不给咱们分工作,还不就是因为咱们是小老百姓吗,无权
无势的让怎么之就怎么之。在这里累死累活的,有他妈个逼的什么大有作为。」

  我想起了那首反动的诗,看来有那个思想的人不只是走的那个知青一人。

  「跃进哥,你可别出去说这个,可了不的,会给逮起来的。」

  「妈个逼的,连个怨言也不能说,这是什么世道。」

  我跪在炕上轻轻地搂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他搂了我一下又推开了我,
唉叹了一声,将头深深的低下,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晃着脑袋。

  「我要是个女的,再长的漂亮一些就好了。那些长的漂亮的女知青只要马下
自己的脸,到当官的那里辟开腿让人干那么一回,很快就能回城。可咱这些男知
青就不行了,非得送礼才行,送少了不管用,送多了咱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哩。」

  我说怎么剩下的没有走的女知青个个都长那样的,可能真有这方面的原因。

  「跃进哥,要不我回家一趟,想办法借点钱来。你也去活动活动。」

  他双手环抱着我,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怀里,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当他抬起
头来时,我看到他的两行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流着。

  「谢谢你了我的好兄弟,你有这句话我就很感动了,我领情了。可谁知道花
多少钱才能管用啊,再说俺妈有病这么多年欠了人家不少的钱,要是为这事再花
钱,以后我可怎么还呀。」

  「我不让你还跃进哥,我借的我以后想办法还。」

  他哭的我的眼泪也不听话的直往外流。

  「不行,这样不行,你家的情况也不好,也难说能借着钱,咱再想想别的办
法。」

  他抬起头来,擦干我的眼泪。紧紧地抱着我一起躺了下来,我们狂吻了好长
时间。

  「兄弟,我对你怎么样?」

  「你刚才不是问了吗?跃进哥,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实在说不出口,我……可我想了半夜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行。只有你去才
行。」

  「跃进哥,只要能有办法让你回城,让我去哪里也行。我听你的跃进哥。」

  「我……我……」他又呜咽起来。

  「你说吧跃进哥,你让我干么都行,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

  「你哥对不起你,你太小了,让你做这事,我……」

  「你是说咱俩这事,这是我愿意的跃进哥,我要是不愿意还在三里坡干么,
不早就回点上了。」

  「不是兄弟,我想让你去……我想……我……」

  「急死我了跃进哥,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就说了吧。」

  「我……我……我想让你明天去一趟刁主任家,把那五斤花生油给他送去。」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跃进哥你真是,别说五斤花生油,就是十斤百斤也
没么呀,只要能让你回城,只要能给你安排个工作,这些都无所谓。就当那五斤
花油是你买的不就行了。」

  「可是光有这五斤花生油还不够呀。」

  「是呀,五斤花生油能办成这么大的事吗?跃进哥要不咱再买条烟,买条好
点的,」大前门「,」虎珀「的怎么样,」泉城「的两毛三一盒一条两块三,不
行,八分的」大众「和」生产「更不行,」中华「带嘴的我听说挺好,可是太贵
了,买一条又不够。」

  「你要是去不用买烟也行,刁主任对你挺好。」

  「好是好,可我没大和他说过话,也只是见过他两三次。要不我去求张惠涟
帮帮忙。」

  「她自己还忙不过来呢。你少搭理那个破鞋,听说她早就让人给睡了。」

  「睡了?睡了么?么是睡了?」

  「行了,不说那个破鞋的事。我想让你去……去……去找」地瓜炉子「。」

  「找她干么,她又不是公社的干部,也不是知青办的,她能干么。」

  「她是刁主任的老婆呀,刁主任什么都听她的,她说话比公社干部还管用。」

  「是吗?是这样啊,那没事,我去把五斤花生油给她送去,再把你的事跟她
说一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吞吞吐吐的我以为是什么事哪。哈哈哈哈。」

  我没有好意思说出口,他刚才一说让我去找刁主任,我还以为是让我和刁主
任玩鸡巴去哪。

  吓我一跳,不过要是跃进哥让我去,我也真会考虑的,谁让我这么喜欢他了
哪。

  「你先别笑,那能这么简单就能办好我回城的事。」

  「还有什么别的事?」

  「我看那个」地瓜炉子「挺喜欢你,见了你她那个样,像个发情的猫似的。

  妈个逼的,你没有见她看你的那幅德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看见她
就恶心,那么丑的一个傻逼娘们,怎么能让刁主任这么听她的话。「

  「那个刁私孩子玩过好多个女知青了,那些招工回城的女知青逃过他这一关
的没几个。」

  「怎么就没有管他呢,也没有人告他?」

  「地瓜炉子的娘家在县里都是说了算的人物,咱这些外地的知青能行告倒他
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跃进哥?」

  「我……我……我想让你去勾拉」地瓜炉子「。」

  「啊?」

  我一下从炕上弹了起来。[/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四)

  「跃进哥,你这话不是闹着玩吧?」

  「不是,我实在想不出有别的办法去巴结这些私孩子。对不起兄弟,我……」

  「俺不去,你怎么想这种事。」

  我知道跃进哥是多么喜欢我,别人看我一眼他都想捅人家一刀,我和张惠涟
说句话他都气的打我一耳光。他现在竟然让我去勾拉「地瓜炉子」,我的奶奶呀,
他这是怎么了,他可真是怪人,拿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点心去喂猪。我瞪着眼看
着他的脸,一股怒气冲上来。他不敢看我,把头扭向一边小声说:要是不愿意去,
就算了,当我没有说。「你刚才已经说了,你拿我当成什么了,你的钱还是你的
东西,你就是这样喜欢我?」

  脚使劲向他身上踹去,他冷不防让我一脚踹下了炕。跃进哥爬起来拍了拍身
上土蹲在炕下不上来了,我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上炕,用力搡着他,捶打着他。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到关键时候就拿我当小虫子去钓鱼。你怎么不去?我还
一心想你是对我多么多么的好,谁心思你是一个这样的玩意。你点花谁呀,你点
花谁呀。「我搡的东倒西歪的,任我捶打。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摇摇晃晃的油
灯下,我看到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我的心里也一阵酸楚,不由的停止的推搡。

  他转过脸一把将我搂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打我吧兄弟,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我不该说这个。看着人家一个一个的
都走了,比我表现差的也都走了,我恨不能明天就回济南再也不回来了。我实在
也是没办法呀兄弟,咱这小人物要钱没有钱要权没有权,就象你刚才说的,想烧
香连个庙门也找不到啊,找不到庙门啊。要不是俺妈病的这么厉害,我也不想这
个主意,早晚在这里熬吧,在那里也是一辈子,死哪儿埋哪儿,这辈子也就这样
了。可俺妈一个人在家不行呀,犯了病以后身边连个倒水的也没有,我妈太惨了,
我妈太惨了,俺爸死了以后她一个人把我们一个一个拉扯大,多么不容易你知道
吗。这些王八蛋,把俺们都赶着下了乡,可不给俺弟弟安排工作,俺弟弟也是破
罐子破摔才出去做坏事的。他们要是让我回城把我妈的病治好了,就是回来让我
再多呆几年我也愿意,可这些私孩子谁管咱这事呀。「哥竟这样的有孝心,对自
己母亲这样的忠心,让我感动的一时不知怎么好了。

  不去算了,就当我没有说,对不起你了兄弟。「着牙怒视窗外黑暗的夜空,
眼里闪着怒火,喷着杀机。

  不找了,也不想歪门了。看这次能不能让我回城,要是再不让我回去,俺妈
有个好歹,你看着吧,我非妈个逼的拿把刀砍死那几个私孩子,反正在这里也没
有什么盼头了。砍死一个够本,砍死两个赚一个。

  「怕极了,要真是那样跃进哥不也得被枪毙了吗。天哪,我可不能没有跃进
哥,可他这人这么斜,不定做出什么常人想不到的事,不行,不能让跃进哥有这
个念头,我得帮帮他。可我有什么办法呀,他说的这些事我以前都不懂更没有想
到过。但我不想看到我喜欢的跃进哥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悲痛。我心疼地看着他,
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进哥……我……」我紧紧地抱着他。

  「不,要不,我去找「地瓜炉子」试试,按……按你说的。」

  有回答,停了好一会才说:「算了吧,我不愿意割下我的肉去喂狼。」进哥
你这样喜欢我,我怎么能看着你伤心着急不管呢。让我去吧,也许真的管用哪。
「么管用不管用的,这可不是「地瓜炉子」的自行车没有气了,你去了给她打一
阵气就能骑了。你连女人都没有碰过,怎么去勾拉那个刁钻的老娘们。」

  「教我。反正我年龄小,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人家也都会说地瓜炉子的不是。」
着我,亲了亲我的脸。

  谢你,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我要是长的和你这么让人喜欢就好了。

  唉,我这模样太差了,人人见了都说我长的别扭。「你长的很好看跃进哥,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这幅德行。不过要是「地瓜炉
子」

  真和你有了那种事,也许咱俩都能回城呢,你想想,如果牺牲这一次能换来
咱俩都能回城工作还是值得的。「啊,跃进哥,我让」地瓜炉子「好好的跟刁主
任说一说,真有这个可能。」是咱俩都能回去工作了,你就搬到我家里去住,反
正你家的房子小住不开,咱两家又挨着不远,俺家那三间屋都闲着,咱俩在一块
住多好。「么不行跃进哥,我想和你好一辈子。」是咱俩都工作了,也就不会像
现在这个穷样了。「俩的工资加起来有好几十哩,啊!真是花不完的花。」越说
越高兴起来。好象明天就能回济南上班工作似的。

  是咱俩有了钱,我想给老刘头送一些来,给二财娶个媳妇。给……「有病呀
跃进哥,说什么胡话呀,给老地主钱?还想给二财娶媳妇?你真是,咱俩工作这
事还没有一点门哪,你先恣迷糊了。」「噢!……」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你看我真是恣迷糊了,在这是里胡说开了。管那阶级敌人的事干么,穷死
活该。」

  不管怎么样跃进哥这个人心眼真是不错,我想他可能和老刘头一家处的时间
长了,有点感情也是难免的,不过给他钱的事想也别想,再怎么着老刘头也是阶
级敌人啊。

  「跃进兄弟。」

  「啊!」

  「你要是去了,」地瓜炉子「见了你一定会让你弄她的,你知道怎么才能把
她弄恣了吗?你得把她弄恣了她才有可能给咱俩办事呀。」

  「我……我……我还真不会这个,我连女的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样的也不知道。」

  「啊!」

  他看着我想了好一全,好象在找合适的方法跟我说。

  「是这样的。」

  他把姆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举到我面前让我看,只见他的两个手指之间有一
个小孔,他又把另一只食指插到那个缝里,来回抽动了几下。

  我想像不出他比划是什么东西,看得我直摇头。

  「你怎么知道的跃进哥,你和女的玩过吗?」

  「没有,我是听俺爸爸的那个战友说的。」

  「他怎么什么也跟你说?」

  「一个床上睡了好几天,他什么都给我说。」

  「竟说些这样的事吗,你妈没有听见?」

  「俺妈和俺弟弟在另一间屋里听不见。我还没有跟你说,俺爸那个战友听说
俺爸死了以后特意来济南想和俺一起过的,他老婆也是病死的。可他见俺妈身体
太差了,所以和我睡了几个晚上就回去了。」

  「要是要是……跃起进哥,要是地瓜炉子不愿意怎么办。」

  「她见到你那个样子,依我看不用你说她肯定会主动的。」

  「可……可和女的那事怎么干呢?」

  他两眼看着我又想了一会。

  「你等一下。」

  他下炕去了外屋,回来时我见他手里拿着炒菜用的猪油罐子,他打开盖放到
炕头上,我看见里面白色的大油都固住了。

  「你拿这个干么?」

  他没有回答我,上炕来搂住我亲了起来,一边亲一边将我俩的衣服都脱了下
来。他的舌头碰到我的宝贝时,我那已经涨满了的鸡巴不由的挺了两下。他见我
硬的挺高了,便转身伏在炕上,屁股朝向我,将手指在那个油罐里沾了一下,反
手摸在了他的屁眼上。

  「把你的鸡插进来。」

  「这……这怎么行。」

  我俩从来没有这样玩过,他也从没有说起过这事,我不懂这是干么。他见没
有行动,便抻手抓住了我的鸡巴,往上面抹了些大油,把我的鸡巴拽到他的屁眼
前。

  「用点劲一下就进来了,来呀,快点。没事,你插进来就知道了,可恣了。」

  我犹豫不决地将抹满猪油的鸡巴,向他的屁眼里插去,很顺利地就插了进去。

  噢,顿感有一些软软的热热的东西紧紧地裹住了我的鸡巴,那种快感使我浑
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动呀,你拔一下再插。」

     ***    ***    ***    ***

  他又换了个姿势躺在炕沿上,我站在炕下面,他将双腿抱在肩膀上让我抹上
点油继续冲击着他的小洞。当我再次将鸡巴插进他那热热的小洞时,跃进哥紧紧
地搂着我,两腿盘在我的腰间,他的嘴完全包住我的双唇,像是要把我的舌头吃
下去似的。

  他让我用点力加快些速度。我在他的指导下动做越来越熟练地猛烈冲击着他
的那个神秘的小洞。我感到的我鸡巴在他那里面涨的越来越大,里面有千万个舌
头在同时裹着我的鸡巴。我浑身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动,浑身的肌肉在不停的颤栗
在不停的收缩,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同时快乐地呼吸,都在同时向我的脑子里传
达着兴奋至极的信号。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实在是妙不可言。

  我的跃进哥真是太好了。

  让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直到我的那些马全都跑进了他那小洞里,我才筋疲力尽地趴在我的跃进哥的
身上。我的心咚咚的依然还在狂跳不止,额头上还浸出了几粒细小的汗珠。我的
跃进哥依然紧紧地抱着我,至到我的心跳恢复正常,至到我的喘息趋于平稳。

  我的跃进哥呀,太让我喜欢他了,他太好了。

     ***    ***    ***    ***

  「会了吗,等和」地瓜炉子「做的时候就要这样,你可别插错了门,插她的
前面。其他是一样的,到时候你把时间控制好,多操她一会,让她多来几回高潮。

  把她操恣了咱俩回城工作的事就有门了。「」我记住了跃进哥。我弄的你后
面痛吗?我的鸡巴可不算小呀。「

  「我不痛,也挺恣。我喜欢你,兄弟。」

  「这也是你爸爸的那个战友教你的?」

  「嗯!」[/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五)

  礼拜一中午,跃进哥跟老队长借来了那辆大金鹿的自行车。我将那五斤花生
油放到我的那个下乡时我爸单位上送的黄色军用包里,上面印有那句毛主席的提
词: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换我那个包吧,你这个是新的弄上油不好洗的。」

  跃进哥拿出他的那个洗的发白了的黄军包换了下来,那上面也有主席的提词
:为人民服务。

  「别紧张,不行就回来,要是刁主任在家你就说是到公社买东西顺便看看主
任。」

  他又给我整了整衣服,正了正帽子。我今天穿的是一件下乡时我妈给我做的
的确良军褂,下面穿的是跃进哥一直不舍得穿的那条警蓝色的裤子,脚蹬一双白
压边的北京布鞋,头上的黄军帽也有八成新,这两样都是向马文河借的。这身打
扮是最漂亮也是最时髦的。

  跃进哥把我送下三里坡来到路边,临上路时,他小声对我说:「不管这事成
不成,我先谢谢你,兄弟。」

  他看看周围没有人,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将装有五斤花生油的黄军包斜挎在
了我的肩膀上。

  「不见」地瓜炉子「你别拿出这花生油来。」

  「啊!知道了。」

  我握了一下他的手跨上车子就走了。

  一路上我怀里象揣着十五个小兔子似的,脑子里也乱哄哄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眼里什么也看不见,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刁家大院的门口。只有一个信念一
直在我心头,我一定要让跃进哥招工回城,我一定要让我的跃进哥开心的笑一笑。

  为了我的跃进哥,哪怕地瓜炉子让我恶心的吐了,我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完成
跃起进哥交给我的这个重要任务。

  刁家大院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紧,家里看来一定有人。跃进哥说刁主任礼拜
一都是到下面知青点上去,他孩子也都上学去,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地瓜炉子」

  一人在家。

  我轻轻地推开门,走进门洞,打好车子拿下肩膀上的包。刚喊了一声「有人
吗。」

  忽的一下他家的大黑狗狂叫着从屋里窜了出来,我赶紧往门外躲,还没有抬
起腿来那大黑狗就扑了上来,一下将我扑到在地,黄军包飞出了好几米远。那大
黑狗并没有咬我,而是直扑那个黄军包,它嗅了几下就叼起来跑到屋里去了。

  「谁来了?」

  这一声问话,比那突然冲出的大黑狗更让我受到了惊吓。

  天哪,刁主任在家,我本能地扶着车把想溜之大吉,那五斤化生油不要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得赶紧跑,吓的我手心里全是汗,我的妈呀,要是刁
主任知道我是来勾拉他老婆的还不把我掐死呀。我慌忙踹开自行车支架,刚掉过
车把就听到屋里又喊了起来。

  「这不是林跃进吗?进来进来。」

  我的妈呀,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已经从窗户里看见我了。我只好硬着头皮重
新支上自行车,慢吞吞地拍打着身上的土向屋里走去。我的脑子在迅速的想着对
策,想着刁主任可能问我的话。我要怎么样才能蒙混过去。

  推开两扇木门,往里屋一看刁主任好像躺上炕上没有起床。他怎么礼拜一不
去上班,在家躺着干吗?那个大黑狗又过来舔我,象那两次见到我一样的老往我
身上蹭。

  「大黑,把大门插上去。」

  刁主任命令一下,那个大黑狗嗖的窜了出去,接着听到关院门的声音。

  「你把屋门关上,小林,到我这里来。」

  我也像大黑狗一样听话地关上屋门,走进里屋。见刁主任正躺在炕上吸烟,
那个炕很大占了屋子的近一半。炕前的一张桌子上放着那桶五斤花生油,「为人
民服务」的黄书包扔在了地下。刁主任耸了耸肩,披了披身上的衣服,想起身让
我坐下。

  「不用起来刁主任,我……我是来公社买东西的。顺便来看看你。」

  「哈,太好了,小林呀俺早就想让你来俺这一趟了。你看,你来看俺还拿东
西来干啥。

  来来来,坐到炕沿上,离我近一点。「」婶婶没在家?「

  「你婶婶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孩子她姥娘有病今天一早就走了。」

  真他妈的来的不是时候。

  「你没上班刁主任?」

  「哎呀,我这腿呀,天还没变它就知道了。痛了一上午了,早晨就吃上药了,
到这会才见效。都是那年修水库搞会战的时候留下的伤腿。」

  「噢!」

  下面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了,我愣了一会,不自然地冲主任傻笑了一下,真想
马上掉头就走,可是刚进门没有理由呀。我突然想起来那天他跟我说了一半的话。

  「刁主任,那次在农机站的院子里你好象有话要跟我说?他们一出来给冲了。」

  刁主任抽着烟眯着眼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意躲着俺?是吧,小林?」

  「躲着你?没有啊。」

  「俺让人捎了好几次信想让你去工地宣传队,你就是不去。跟俺说个话也躲
躲闪闪的。」

  我的脸在发热,双手都没地放了,我心想:今天这事不躲着你能行吗。

  「把你的手伸到俺的被子里来,给俺揉揉腿。」

  「你的腿还痛吗?怎么回事。」

  「干革命哪有不付出代价的,你慢着点揉有些痛。」

  「对不起刁主任,我不会揉。」说着我就抽出了手。

  刁主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向他身边拉了一下。

  「俺知道这两天你肯定会来,肯定为了这次招工的事。你也别给俺绕弯子,
直接说就行。」

  要是有个镜子一定能看到我的脸,肯定红的像那猴子的屁股。

  「说吧小林你想干么,你是不是也和张惠涟似的想走呀,告诉你吧,你俩刚
来这半年,时间太短,不过也能走的了,但是很费劲,这个公社的知青都比你俩
这帮人来的早。你不知道有规定的吗。两年以上的知道才于以考虑。」

  「我走不走的没关系,我是想让你帮个忙开个后门,让李跃进回城行吗,他
妈病的很厉害,离不了人。他家里有三个下乡的了,他弟弟又在劳改队里,他…
…」

  「我比你知道的清楚,小林呀,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来为他求情。」

  「我……我……我俩是老街坊,从小就认识一块长大的,所以我……」

  刁主任抻手向我的脸上摸来,他把嘴里的烟头扔掉,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
有些明白了,这个刁主任一定也和跃进哥一样,喜欢和男的玩。[/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2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六)

  要是这样也许是好事,如果能打开刁主任这扇门,不比绕个弯子勾拉「地瓜
炉子」强吗,刁主任可是现管呀,就是「地瓜炉子」愿意她也说了不算,最后还
是得刁主任点头才行,想到这,我倒是不那么害怕了,倒是有了一些得意,觉得
这下走个近道就能达到目地了。反正和跃进哥也做过这事了,也吃不了什么亏,
大不了回去多刷几遍牙。怎么以前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男的喜欢和男的玩这个,真
是怪事。忽然想要是跃进哥知道了不愿意可怎么办,他那个斜脾气要做出什么事
来可怎么办。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可能回去问好了他再回来呀,刁主任也不
会放我走啊,这可怎么办。这时刁主任的手向我的腿上摸来,他眼里的那种淫火
正在越烧越旺。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我做这些也全是为了跃进哥好,也全是为
了他能早日回城参加工作,也全是为了我俩以后能好好的在一起。跃进哥知道我
这样做,也许会把如此聪明能干的我当成英雄呢。

  「你摸什么刁主任?我这是条新裤子。」我故意这么说。

  「我摸摸你有没有穿毛裤,天还冷别冻着你。」

  「谢谢刁主任的关心。我刚才说的事能行吗?」

  「你说什么啦?」

  「李跃进的事啊?你能不能让他这次回城参加工作。」

  「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能算,还有招工办的人,还有公社革委会主任,还
有公社书记,他们都得点头才行,还要有下面你们知青的带队老师,还要有你这
伙知青的推荐。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的手已经游到了我的大腿根处,嘴里的烟味也直冲我的鼻子扑来。

  「呀,这么麻烦。不过刁主任要是点头,我觉得应该没大事吧。」

  「又不是你回城,你操那心干啥。」

  「我回城?你能让我回城吗?我能回去参加工作吗?」

  我拿开了他的手,他没有强行再抻过来,回手拿起一盒大前门的烟抽出来一
根点上。

  「你抽吗小林?」

  「我不会。」

  「你要是想回城也行啊,我能给你办的了。」

  「真的吗?刁主任,能让我和跃进哥,不,和李跃进一块回城工参加工作吗?」

  「呵呵,瞧高兴的你,干么老扯上那个李跃进啊,你一个人走不行吗?」

  「不,刁主任。要是只能有一个名额,我想让李跃进先走。他妈病的很惨。」

  「呵呵,这些我知道。你俩在猪场看来干的不错吗。」

  他朝我吐了一口烟,呛的我后退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我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刁主任,我俩政治上都很积极。都很上进的,不信你去问问刘老师。」我
故意将话差开。

  「好了,你别说了,我早都知道了。这事我比你刘老师明白。」

  他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扔到了地下。看来这些烟都是别人送的,大小有个什么
权,当个什么官就是好,抽烟不用自己买,还净抽好烟。扔了也不心痛。

  「小林,脱了衣服上炕上来。」

  「干么,刁主任?」

  「这事你比我明白,别装了。上来吧。」

  刁主任的嘴里有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那大黄板牙上面满是牙垢,也不
知道他是几百年没有涮牙了,口臭加上烟油的味道,真窝门让人恶心。他嘴上的
胡须扎的我脸痒痒的都有些痛,他的舌头又厚又大,跟我喂的那些猪的舌头差不
多,吐沫的味道让我反胃。

  刁主任的鸡巴不太长但很粗,像是公路旁路标牌子上的大箭头,他那个龟头
更象个蘑菇头似的,占满了我整个的嘴,刁主任也在我身上忙活着,嘴里不停地
嘟囔着,「真塞,真塞,你比那些女的还细皮嫩肉的」。

  当他让我跪在炕上弯下腰时,我知道他是想做那晚我在跃进哥身上做的事。

  「我先来弄你后面不行吗,主任?」

  「我弄完了,你再弄我。」

  「你这个这么大能进去吗?」

  他扭头看着四周像是要找什么东西,末了他竟然把那五斤花生油打开来,往
那个盖里面倒了一点油,然后用手沾着向我后面抹来。这个私孩子王八蛋,这么
贵这么好的花生油,我和跃起进哥一点都没舍得吃,他却用来干这个。我看到他
又往自己鸡巴上抹了一点,直挺挺的向我的屁眼里插了进来。

  「哎哟妈呀,怎么这么痛呀。」我叫了起来。

  「一会就好了,你以前没和他这么玩过?」

  「哎哟哎哟主任不行,我受不了你这个。」

  我没想到会这么痛,那天和跃进哥玩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说痛呀,他好像还
挺恣的。怎么怎么我的后面弄起来这么痛呀,我想爬起来不和刁主任玩了,谁知
他一下抓住了我的双手反到后背上,翻拧着我的手腕用力往下按,他的力气可真
大,对付我像摆弄个小鸡似的,逼的我不得不用力抬高屁股。他一下子都插了进
来,稍停了一会便抽动起来,那种撕裂的痛让我大叫起来,他却抽动的更快了,
嘴里还喃喃地叫着「真恣啊,真恣啊。」

  我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痛,像是有只手在往外掏我的肠子,痛的我浑身都麻木
了。好大一会他还没有完事,我不禁哭了起来,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来劲。直哭
到他完事后抽出他的大鸡巴来,我顿时觉得自己屁眼成了一个大窟窿,股股的往
外淌着什么,我用手一摸,妈呀竟是些血。我吓的又哭了起来,哭的比刚才更历
害了,他一看出了这么多血也有点慌了,没穿裤子就跑了出去,一会见他用小铁
铲子铲了一些炉灰进来。

  「来来来,别哭了。抬起腿来我给你抹上,一会就好了。」

  「抹炉灰干么,乔脏脏的。呜呜……」

  「炉灰止血,也止痛。来,快点让我给你抹上,要不一会厉害了就麻烦了。」

  我吓的浑身哆嗦成了一团,我的妈呀,要是真流血不止可怎么办,这样淌下
去一会不就淌干了身上的血吗,会不会死了呀,我可不想现在就死,还不知道跃
进哥能不能回济南工作呢。就是死我也得见见跃进哥才行呀。

  那炉灰好像还有点温乎,抹上一会真的不那么痛了,血好像也流的少了。我
的哭声也慢慢小了下来,我侧身躺在炕上抽咽着:「你都把俺弄破了,你弄的俺
这么痛,你可是恣了,你可是高兴了。你得给我办事,你得把我和跃进哥都调济
南参加工作才行,我不能白让你弄了。要不俺不愿意,我跟你没完。」

  「啊!行、行、行。你放心吧,我保证给你俩办好了,就是有一个名额我也
给你留着。」

  「不行不行,你得给俺俩都办好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

  他说着又抻手来摸我的鸡巴。

  我用力将他推开了。[/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2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七)

  骑上「大金鹿」回三里坡猪场时,我屁股一挨车座还痛的很厉害,我不敢坐
正了身子,尽量不让屁眼接触到车座。我把「为人民服务」的黄军包垫到屁股下,
想让座位软一点,减少点疼痛。

  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那首反动的诗:

  青春被欺骗、人生被玩弄
  血汗被榨取、灵魂被扭曲
  生命已经浪费、眼泪已经流干
  最后却是抛弃和遗忘

  是谁摧毁了我的梦想
  是谁断送了我的前程
  是谁抿灭了我的青春
  是谁撕裂了我的人生

  撕裂了我的人生,撕裂我的肉体,这些该死的王八羔子。让我付出了我的鲜
血,让我付出了这么大的痛苦,遭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转念一想,这种痛苦如果能换来我和跃进哥都能回济南工作,还是值得的。

  我倒不要紧,下乡的时间短,年龄还小,再呆两年也无所谓,主要是我的跃
进哥,只要能让跃进哥顺利地回济南参加工作,只要能让跃进哥更加喜欢我,付
出这些算得了什么呢。既是牺牲性命又怎么样,跃进哥对我那么的好,他是绝不
会忘了我的,一想起跃进哥,我从心里感到舒坦,我的跃进哥呀,你真好。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北风越刮越大,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中午来公社时天还
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的这么冷了,按说都已经春天了,不该有这么寒冷恶劣的
天气了。这该死的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一点也不想想在这坑洼不平曲曲折折
的土道上,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顶着北风用力向前蹬着「大金鹿」。我
想在下雨前尽快赶回三里坡,尽快见到我的跃进哥。

  赶到三里坡猪场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跃进哥没有在,老刘头在给猪添饲料。

  我打下车子进屋关门点上油灯,找出盆倒上水,我想洗一洗自己的屁股,那
些炉灰和着血跟汗,粘粘糊糊的很是难受,脱下裤子一看,真他妈的,满裤子里
都成了炉灰,黑乎乎的从里面都浸到了外面。这个私孩子王八蛋,可真那妈的恶
心死我了。

  我蹲在盆上面刚洗了一下屁股,「哐」的一声,门被撞开。吓了我一跳,忙
拿着裤子挡住那里,冰凉的水顺着屁股流到了腿上。

  「跃进哥。」

  原来进来是我的跃进哥。

  「你这是在干么?你看,这上面是些什么东西?」

  他手里拿着那个我垫了一路屁股的「为人民服务」,指着包上一团黑乎乎东
西让我看。我看到那团恶心的脏东西,将「为人民」三个字染成了一片黑。只能
看到服务两个字。这可能是一路上从我的屁股里浸出来的。此时看到跃进哥,我
心里的委屈和身上的痛苦一下都涌了上来。我扔下裤子扑到了跃进哥身上,眼泪
止不住的倾泄而出。

  「跃进哥,我差点死了。」

  「怎么啦,」地瓜炉子「这么厉害?」

  「不是。」地瓜炉子「没在家。」

  他捧起我的脸看着我,油灯照在他的眼镜上闪着寒光。

  「刁主任在家?他揍你了?」

  「他……他……他,刁主任那个私孩子王八蛋不是东西。」

  「他怎么制你了。」

  「他……他……他在我身上做了那天你让我在你身上做的事。」

  我抽咽着哭诉道。

  跃进哥的眼瞪到了我见过的最大限度。他放开我后退了一步,像看个陌生人
似的,我也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狼狈样,腿上、地下、水盆里都是那些黑乎乎的脏
东西。

  「都给我弄破了,出了好多的血,快疼死我了。」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委屈
地解释着。

  我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刚想抬头看看他。跃进哥的拳头呼啸着狠狠地打在
了我的脸上,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更猛烈的拳头一连窜的向我打了过来,我被击
倒在身后的柴禾堆上。我忘了哭忘了喊更忘了问,完全让跃进哥把我揍傻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我他并没有停下来,抬起他的脚向我的肚子向我的裆部一阵
狠命的猛跺,我终于惨叫起来。我的惨叫声也没能让他停下来,他抄起一把玉米
杆挥手抽打着我没有穿裤子的地方。这时老刘头跌跌撞撞地跑进屋来。

  「恁俩这是么个了,恁俩这是么个了。」

  他去拉跃进哥的手,被跃进哥反手抽了他好几下。老刘头不顾一切地扑到我
身上护着我,他也挨了不少的玉米杆。

  直到最后跃进哥打累了,扔下玉米杆,还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你真妈个逼的是个贱种。」

  我爬起身来,将老刘头推出屋子关上门,转身扑到跃进哥的脚下,强忍着自
己的悲痛。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将脸贴在他那曾让我神魂颠倒的地方。

  「跃进哥你打我吗,我不恨你。我错了,我错了。」

  我感到跃进哥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栗,眼镜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悲愤的眼泪
流满了他的脸。

  「你这么小,你还这么小,我一直珍藏着怕你受不了这个,怕弄伤了你,这
个该杀的王八蛋。」

  我想起来每次和跃进哥玩的时候,他都会对我那里又亲又摸又舔又吻,却从
来没有像这个私孩子王八蛋那样的对待过我,他是多么的珍重我啊。

  「你对我太好了跃进哥。」我抱着他更紧了。

  「跃进哥,他答应我了,让咱俩一块回济南参加工作,要不我也不会这样让
他弄我的,等咱俩有了工作挣了钱,一定要回来找他算账。」

  「这些王八蛋的话你能信吗,当官的有几个兑现诺言的?」

  「他弄的我这么厉害,能说了不算吗。」

  「你他妈是个贱货,让人弄死也活该。」

  「跃进哥。」

  「放开我。让我出去,小心我还揍你。贱!」

  「你出去干么,我不让你走。」

  「巴定窝门。」(方言:滚的意思)

  我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不放,他看无法挣开,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将我拎到了一
边。我还想过来抱住他,被他一脚踢了回去。

  「哼!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贱货。」他说完朝我吐了一口吐沫夺门而去。

  跃进哥走到屋外气狠狠地推着大金鹿就走,我追到外面时他已经骑下了三里
坡,冲进了夜幕里,我的跃进哥连眼镜也忘了戴,跃进哥呀你可要看清了路呀。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向我扑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光着下
身。我赶忙跑进屋里洗了洗身上的脏物,穿好衣服点着炉堂做了一锅玉米粥,也
把炕烧的滚热,我坐在炕头等着我的跃进哥去老队长家送车子回来。[/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3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八)

  摇曳的煤灯上像是有一个五彩的光环,从火苗的头上升起一缕细细的青烟,
它穿过五彩的光环迅速地冲向黑暗,溶进周围的夜色之中。我好像看到火苗里闪
动着跃进哥那双愤怒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烧灼一样。

  对不起跃进哥,我弄丢了你的宝物,我会用我今后的一生来偿还你的,你别
生气了,我知道你是那么的爱护你的宝物,那么的喜欢它,那么的珍重它,都怪
我没有给你看好,让可恶的强盗抢走了,都是我的错。

  谢谢你跃进哥,今天让我真正知道了你是这么的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的
喜欢我。

  我把跃进哥的眼镜擦了又擦,吻了又吻,我想让他戴上以后能穿透我的胸膛,
能看到我的心,能看清他在我心里占了多么多么重要的位置。能理解我今天的所
做是为了什么。

  直到很晚我才听到门响,是跃进哥的声音,我急忙从东屋跳出来。

  见他进屋关上门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一头扎进西屋扑到老刘头的炕上。那不
是个炕,只是在一堆玉米杆上铺了两层草垫子。我来了以后老刘头再也没有在这
里住过。

  「跃进哥,去东屋睡吧,我烧好炕了,这里太冷,外面变天了。」

  他没有理我拉过老刘头那床薄薄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黑暗中我看到他的
身子在抽动,我轻轻地过去推了他一下,又叫了他一声。他忽的一下翻身坐了起
来,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感觉到那里面的怒火依然在燃烧。

  「我告诉你林跃进,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碰我,也别一口一个哥哥的叫我,
你这个下三烂,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给我巴定,给我滚出去。」

  「跃进哥……」

  「再喊,再喊我揍死你。」

  他站起来向我挥舞的拳头,我连忙退出西屋站在炉膛前。他把那个破布门帘
放下来,我听到他又一头扎到了炕上。

  「跃进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现在心里好受吗,你怎么不想想
我的感受。现在我那里还痛着呢,我这样做又不是为了我自己。当时我不知道他
老婆不在家,他家那个大黑狗把油叼到屋里去了,他又从窗户里看见了我,我不
进屋行吗?说老实话,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时还高兴了一阵哪,以为不必绕个弯
子再找他老婆就能办成这事。没想到他那个东西这么厉害,差点没痛死我……」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就是你背判我的理由?弄死你也活该。」

  「跃进哥你怎么能这样哪,我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让你去勾拉」地瓜炉子「,谁让去卖腚的。真你妈的下三烂。」

  「让我和」地瓜炉子「做那事不也是对你的背判吗?」

  「那是咱俩说好了的。」

  「不也是一样吗?」

  「一样?」地瓜炉子「能把你捅破吗?地瓜炉子能让你流这么多血吗?」

  「只要能让你回城,我流点血,受点痛都不在乎,我喜欢你呀跃进哥。」

  「滚你妈的,别说的这么好听,我宁愿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不拣人家的垃圾,
吃人家的屎。」

  「跃进哥……」

  「巴定,别叫我。」

  「我成垃圾了吗?我成屎了吗?」

  沉默。

  良久才传来他愤懑的哭声。

  「玻璃碎了,玻璃碎了,玻璃碎了。」

  我听到他呜呜地痛哭起来。

  让他好好想想吧,他会明白的,我做的这些都是处于对他的一片真心。

  我回到东屋抱起他的被子拿起他的眼镜,慢慢地走到西屋给他盖上,将眼镜
放到他枕边。

  「跃起哥我真是为了你呀,我喜欢你……」

  我刚想把蒙在他头上的被子拿开,他猛然掀开被子,抓住我的胳膊将我连推
带搡的拥出西屋。

  「滚你妈个逼的,少来这一套,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揍死你。」

  「跃进哥我……」

  「巴定吧你,滚到那屋去,闭上你的臭嘴。」

  「跃进哥……跃进哥……」

  「死啦!死啦!」他大声地吼叫着。

  我呆呆地在炉膛边站了好长时间,我想对跃进哥说一句最能表达我此时内心
的话,可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来,怕说不好又让他臭骂一顿,最后我
什么也没敢说,踉踉跄跄的回到东屋,趴在炕上呜咽了好一阵,胸口闷的像快要
憋过气去了,翻身朝上又觉得心口痛的厉害,手脚都在发麻,我用冰凉的手捂住
自己不断流泪的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跃进哥,能
像以前那样的对待我,像以前那样的喜欢我。

  听着西屋里不断传来的,玉米杆翻动时发出的嗦嗦声,我也是一夜没有睡着。[/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3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二十九)

  天刚放亮老刘头就来了,我穿好衣服给他打开门进来拿饲料。一股清凉的寒
气随着开启的门一起向我扑来。门外白花花的一片,一层薄薄的雪花铺满大地。

  这是怎么回事,打春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下雪,连老天爷也变的这般反常。

  老刘头看着我好像有话要问我,可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
拿着饲料出去了,我也赶紧点上火把猪食煮熟,合好饲料跟老刘头一起一槽槽地
给猪加着食。

  一头老母猪随吃随摇头,将那些猪食弄了我一身,真他妈的猪来也烦我,好
心喂你食还弄我一身脏。我挥起手里的铁瓢向它那脑袋使劲敲了下去,那头老母
猪噢的一声尖叫,窜到一边不敢过来吃了,哼着鼻子瞪着小眼不服气地看着我。

  那肚子一收一收的,好像在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妈的,这个畜生,真他妈欠揍,我挥着铁瓢还想再砸过去,老刘头过来制止
了我。

  「么和畜生一样,么和畜生一样。」

  「再杀猪时先把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宰了。」

  「哼」。

  这声音是从我后面传来的,跃进哥正拿着口琴从我身后走过。天哪,他别认
为我是在骂他吧,这下他不更恨我的吗。我想叫声跃进哥但没敢开口,怕他当着
老刘头的面再骂我一顿。他头也没有回地跨过小河向馍馍石那里走去。

  到了中午跃进哥还没有回来,天这么冷,馍馍石那里是个风口,可别感冒了。

  我抱着我的一件黄军大衣,也跳过小河向馍馍石走去。

  白色的大地上薄薄的雪有的已经开始融化了,毕竟是春天了,再强的寒潮也
挡不住春天的脚步,但愿我和跃进哥这次误解,也能像这春天的寒潮薄雪一样,
很快的就能融化开来。

  随风飘来一阵悠远哀伤的口音声,跃进哥教我学过口琴,口琴容易表现快乐
和喜悦,能把口琴吹的如此哀伤如此凄凉,不但要有很高的技巧,更重要的是用
心才行。他吹的是那首《再见吧济南》。我静静靠在大石头的另一面,听到好久
好久。完全被那忧伤哀戚的曲调所感染了,忘了将手里大衣给他搭在身上,直到
跃进哥走回猪场时我才想起来。

  一连两天他没有理我,干什么活也是让老刘头告诉我,晚上他还是睡在老刘
头的屋里,睡觉前他总是在门口堵上一大堆玉米杆,为的是不让我进去打扰他。

  他在有意躲着我,在有意回避着我,我不知道我的跃进哥要斜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脸上的阴云也能像这天气一样的很快被阳光替代。我心里好像
压着一团火焰,可又没有机会得到释放。我的跃进哥呀,我多想再靠在你的怀里,
听你给我说那些我也听不懂的费话,多想再看看到你脸上露出那阳光般灿烂的笑
容,多想让你用舌头再一次来检验一下我的舌头。

  两天来我一有空就画画,我把我和跃进哥画在了一张画上,我俩肩并着肩,
就像我看到的我邻居成叔叔墙上的结婚纪念照。说来也怪,我看着跃进哥写生时
画的一点也不象,不看着他画的这张却出神的象他。我把画有我俩的这张画相用
玉米粥沾到了我的炕头上。我想等跃进哥回到东屋时一定能看到我用心画的这幅
「结婚照」。一定会开心地笑的。

  第三天一早还没有起床,老队长就来到猪场,站在屋外大声地喊叫着:「李
跃进,李跃进。」

  「来了。」

  我听到跃进哥也和我一块答应着,我披着衣服跑到屋外。

  「这么早叫我有事啊老队长?」

  「不是叫你,是叫李跃进。」

  「啊?」

  李跃进也跑到屋外。老队长喜形于色地对李跃进连比划带说的。

  「这次成了,有你了小子,你马上给俺收拾一下行李,到咱家骑俺的车子到
公社集合。顺便也和跟你一起来的那伙老知青打声招乎。好小子,我听说这次是
个大国营,那单位可厉害着哪。听说人家还派车来接你们这些知青哪,大国营就
是不一样呀,小单位那有派车来接的。哈哈,咱可说好了,可别忘了你老队长。」

  李跃进高兴的脸涨的通红,眼里闪着泪花。他转身蹦回屋里收拾他的东西去
了。

  「老队长。」

  我走近老队长,疑惑地看着他。

  「老队长,你听清楚了吗?是李跃进还是林跃进?」

  「咱大队就来了两个名额,就是你点上的户长和李跃进他俩,你刘老师陪着
户长都走了。」

  我的头在彭涨,耳朵也翁翁地响了起来。

  「你真没有听错吗,老队长,是林跃进还是李跃进。」

  「咱能听错?俺还没有老到那地吧,棒子和麦子你老队长还能分得出来的。」

  我望着天空,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两手紧紧地抓在腰间。

  「舍不得李跃进走是吧,你俩挺好俺知道,可也不能影响到人家的前途吧。」

  我紧紧地闭着嘴,要不然嘴里的吐液会像这不听话的眼泪一样流出来的。

  老刘头走过来见到老队长点头哈腰地,干瘪地笑了几声。老队长扭头不屑一
顾地看了他一眼,那种眼光,那种表情,那种神态,就像是看一只讨厌的苍蝇。

  李跃进只提着他的那个为人民服务的黄书包走出屋来。我看到他包上的那块
大黑渍竟没有洗去,真怪,他是个很喜欢干净的人。

  「好了老队长咱走吧。」

  「你就这点,那些行李呢?」

  老队长不解地问他。

  「不要了,都是些破烂,没有一样好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刘头,我看到跃进哥眼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善意,和以
前看老刘头的眼光完全不一样,老刘头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表情。

  可我最喜欢的跃进哥,我没有想到他最后竟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将黄军包
往肩膀上一甩就向三里坡下冲去,一直到他的人影消失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跃进呀,把车子放到革委会大院里,小三下午正好去公社,让他骑回来就
行。」

  老队长喊叫着随着李跃进也下了三里坡。

  我的腿都有些发软了,象踩着棉花似的好不容易在回到屋里。此时我的眼里
除了跃进哥的脸,什么也看不见了。跃进哥走了,跃进哥走了,他竟然看都没有
看我一眼就走了,跃进哥呀你好狠心啊,你……你也太无情了。

  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以后,我才看到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对,炕头的墙
上我画的那张我和跃进哥的「结婚照」没有了。炕上还有几张以前画的不像他的
那几张画,我忽然看到那画上面的口琴。他怎么把口琴忘了,一定是乐糊涂了。

  我想都没想抓起口琴冲出屋子,差点将进屋的老刘头撞倒。

  「你先打着饲料,我一会就回来。」[/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3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

  我飞快地跑下三里坡,几步就越上沟沿来到小路旁,这是去公社的必经之路。

  我刚站到路旁,就见跃进哥骑着大金鹿过来了。天还这么早,路上没有一个
行人。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真想跑过去抱住他,我的跃进哥呀,你怎么能连句
话不跟我说就走哪。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去做的人,你怎么
能这么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从前那个连我的发根都喜欢的不得了的跃
进哥,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的哪。

  他见我在路旁站着,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慢慢的停下了车子,一只脚支在地
下,一条腿搭上车子的大梁上,两眼看着远处,紧闭的嘴什么也不说。

  「我没让你停下。」

  他没有说话。,「你拉下东西了。」

  他看了看了我还是没有说话,又把头扭向一边。

  「你的口琴。」

  我走过去抬手将口琴递到他面前。他愣了一下,两眼瞪着那口琴看了一会,
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扶了扶眼镜,猛地从我手里夺过口琴,手臂一扬。

  「不要拉倒。」

  他说着将那口琴高高地抛过我的脑袋飞落到了路旁的污水沟里。

  几天来压在我心里的那股火焰终于再也憋不住了,我纵身向他扑了过去,一
下把他推到在地。

  他的一条腿压在了「大金鹿」的下面,眼镜也掉了,我看到他痛苦地咧了咧
嘴。

  「你就这么走吗?啊!你就这么走?」

  他从地上爬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伸手拾起眼镜戴在
脸上,拍打着身上的土,我这才注意到他穿的都是一些旧衣服,那鞋也是快要露
出脚指的那双。他回身将车子扶起来,走到前轮前,双腿夹着前轮正了正车把。

  本来我以为他会爬起来揍我一顿,那样我就要好好的和他对打一阵,出出我
这口憋的好几天的怨气,我没想到他起来后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整好车把后,他
扶着车子站在那里低着头象是等着我训话似的,看着他这样,我气的手都发颤抖
了。

  「你哑吧了吗?说话呀,就这么走吗?啊!我哪,我哪,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他说话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那五斤花生油……会还你的。」

  气死我了,我追到这里是想听这句话的吗,我是为了那五斤花生油追来的吗,
这个李跃进的确是太弯眼了,的确是和别人太不一样了,我付出的一切就值那五
斤花生油吗。

  「你点花了我,李跃进,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又一次将他扑到,并狠狠地打了他几拳。车把碰了他的头一下,他的胳膊
也捌在了车把里面,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喊叫,任凭我打一声不吭。

  等我发泄完了从他身上爬起来后,他慢慢的站起身来,还是那样拍拍身上的
土,重新戴好眼镜,再次扶起倒在地下的大金鹿,重新站到车前轮前两腿夹住车
把,将车把重新扭正,最后他的眼睛还是抬也没有抬地小声说:「行了吗?我该
走了,要不晚了车走了可……」

  我巴不得那车现在走了才好哪,把我的跃进哥留下来,留下来继续和我在三
里坡猪场里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那该是多好呀,恐怕我的跃进哥这一走,不知
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跃进哥……」

  我哭着就要去搂他,见我要抱他,他赶紧惊慌失措地躲开我的双臂推着车子
向前跑去,跑出几步以后飞身骑了上去,快速地蹬了几下,转眼就远去了。

  我气的浑身在颤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

  「李跃进,你是个王八蛋,你永远也别想再见我。」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叫喊着,眼泪已经流到了脖子里。喊叫声在空矿的田野
里回荡着,惊飞了几只麻雀,它们惊恐地飞到了远去,转眼就不见了。

  我在冰惊的臭水沟里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找到那把口琴,将它上面的泥垢洗净
以后,一路擦拭着一路哭泣着,一路小声骂着回到了猪场。

  不行,我吃着饭时突然想,我得去问问那个该死的刁主任,他是怎么搞的,
不是说好了把我和跃进哥一块办回城吗,这个私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哪,他还
说要是只能走一个的话也会让我走的,会不会真的搞错了。李跃进和林跃进听起
来很容易混淆的。说去就去,不问问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私孩子刁主
任不会这么缺德吧,他可是个官员啊。[/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3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一)

  从张集到公社有十四里路,而从三里坡猪场去公社还要多走四五里地。一路
上我换搭了三辆拖拉机才到公社,这时已经是中午了,革委会大院里的知青办公
室锁着门,院子里也没有看到刁主任。

  广播室也上了锁,张惠涟也不在,我想张惠涟是有一套本势,她可能已经招
工回城了。

  我准备到刁主任家里去找他,刚出大院就看到刁主任在和别人说话,他也一
眼就看到了我,和那人惚惚聊完后快步走到我跟前。

  「小林,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就升起了一团的怒火。

  「我怎么来了?还用问吗,你答应我的事呢。我问你,那招工单上是林跃进
还是李跃进?」

  「哎唷哎唷你看你看,我怎么搞的,我怎么搞错了,我忘了你是叫林跃进还
是叫李跃进了。」

  我气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嘴唇哆嗦的都不会说话了。

  「说的么,你说的么,搞错了,忘了我叫什么了?你……你点花我了,你点
花我了。」

  「小林呀,我没有点花你啊,我是真忘了你叫么了,我就见过你几次,真是
搞错了。」

  「你点花谁呀,你点花谁呀,你点花谁呀?」

  「别哭别哭,你别在街上吵吵呀,走走走走走,到我办公室里去。」

  我上当了,我上当了,他要是说我下乡时间短,不够招工的条件我会相信的,
他要是说我年龄小,不到工作的年龄我也相信,他要是说我锻炼的不够好,有更
好的知青应该比我先走,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我的确还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
锻炼,可他……可他偏偏说是忘了我叫什么,他怎么可能忘了呢,怎么可能忘了
我叫什么,他怎么可能把我和李跃进搞混了,刚才他不是还叫我小林来吗,这个
王八蛋,这个该死的私孩子。来的时候我还想,刁主任怎么说也是个当官的,他
可能还是个党员。他不会这样点花我的,他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妈的,我上当了,
我上当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把我点花的这么惨,让我失去了我最喜欢的人,我
操他妈的这个私孩子不是人,姓刁的他不是人。

  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回身就把门从里面给锁上了,转身把我抱在怀里,将他
那大臭嘴贴了过来,我使劲摇着头挣脱着,他见亲不成我,就迅速脱下了我的裤
子,我挣扎着和他推搡着,凭力气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很快就被
他双手扳到背后,按在了他的办公桌子上,并迅速的用我的腰带将我捆了个结实,
我没有喊叫也没有惊呼,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因
为这事可能会把跃进哥扯进来,绝不能让我的跃进哥带着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去一
个新单位,那不等于让人用吐沫淹死他吗?

  他拜开我的屁股,将手指插到我的嘴里沾了些吐沫,猛地一下就捅进了我的
屁眼里,来回抽动了几下又加上了另一个手指,他粗野的插送痛的我头上直冒汗,
可我没有哭,也没有叫一声的痛,不过我死命地夹着自己的屁股不让他插进他的
大蘑菇头,他使劲拍打着我的屁股,我还是拚命并着自己的双腿,他见这样不行,
一下把我的身子翻了过来,将我的双腿高高地抬起,他低头向我的屁眼处吐了几
口吐沫,用手捅了几下,端起他的大鸡巴,想用力把他铁棒一样硬的大箭头插进
我的屁眼里来。

  「姓刁的,我操你妈!」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是带着电喷着火的。

  他楞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我会骂他,但当他抬头看到我的眼光时,我感到
他的鸡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知道,是我眼里的怒火烧着了他,灼伤了他。

  「姓刁的,我操你祖宗。」

  我的声音依然不高,但每个字里的电压都在升高,我心头的怒火在狂烧。

  「你敢骂我?」

  「我操你妈,我操你祖宗,我骂的就是你,就是你这王八羔子。」

  他猛地放下了我的腿,骑在我肚子上挥拳向我打来。一边打一边骂着:「我
操你娘的还没有人敢当面骂过我,看我不揍死你个小逼崽子。」

  我感到鼻子和嘴里有血在流出,但我依然没有喊叫,依然没有惊呼,也没有
再流一滴的泪。我的嘴里依然在骂着他,「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他打了我一阵将我的双腿掀到桌子上,让我的脖子枕在桌子的边沿,用力向
下按我的脸,迫使我的嘴巴最大限度地张开来,他将他的大蘑菇头插进了我的嘴
里,直刺入我的咽喉,我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可他没有停止抽动,虽然我感到
他的鸡巴根本没有硬度,但他还是在快速地插送着。一只手按着我的胸部,另一
只手使劲拽我的鸡巴,痛的我用力向空中蹬着双腿。只听见嘴里不停地骂着:
「我先操死你,让你敢骂我。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我真想一口给他咬下来,巨烈的咳嗽让我无法合拢嘴巴,同时心里也害怕如
果把这事闹大,后果自己无法收拾,我的命运,还有刚刚走了的跃进哥的命运,
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旦这种事张扬出去,毁了名誉的何止是我和跃进哥两人。

  等他喷了我一嘴一脸一脖子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头已经不在我的脖子上了,
倒空了那么长时间,我的眼球都快掉出来了。两个手腕也被他用腰带勒的像要断
了似的,我从桌子上翻滚下来,拚命地咳嗽着,大口地喘着气。他端来一怀水扶
正我的身子让我喝下,我喝了几口后咳嗽慢慢好点了,我又猛吸了一大口,将头
一甩全都喷到了他的脸上,我立刻闭上眼等着他暴雨般的拳头打过来。

  可我却听到了他的笑声,睁开眼一看,他正龇着大黄牙冲着我笑。

  「我喜欢你这样的,没心思你长的像个小妮,性子这么硬,哈哈,将来一定
有出息。」

  「你等着吧,我有了出息先杀了你。」

  「呵呵,等你有了出息我早就死了。」

  他冷下脸来凑到我面前:「想杀我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等不到你有出息我就
让别人杀了。」

  「你放开我,我出门就去告你。让公安局明天就毙了你。」

  「我怕有人杀我,可就不怕有人告我。这个县里管杀人的就是我大舅子。听
我的,小么子,好好让我玩恣了,让你到公社到县里到济南咱都说了算,不听我
的你就尽管去折腾吧,用不了几回,我就把你弄到神精病医院里去,让你生不如
死活受罪。」

  「姓刁的,你不得好死。」

  「哈哈,你小子别不知足了,长的比你俊的多的去了,主动来找我搠屁股的
也有的是,男的女的都有。我这是抬举你。你心思你和李跃进那事我不知道?别
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你要是敢闹腾,我明天就能把那小子提拎回来,让你
俩坐上几年的牢在这里丢一辈子人,别想再找工作,更别想再回济南。你看着吧,
我说到做到。」

  他说到了我的痛处,这是我最怕的了。我现在明白了,跃进哥的走是这个王
八蛋搞的,不是跃进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也不是跃进哥够了年限应该回城,更
不是他表现的好才招工的。

  我的跃进哥呀,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些,知道是谁坑了你,是谁害了我。[/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4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二)

  我回到三里坡猪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不到二十里路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一路上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的脑子让姓刁
的给掏了,我的心让跃进哥给吃了,迷迷糊糊回到三里坡猪场的只是一个没有灵
魂的躯壳,没有思想的肉体。躯壳里带回的是满腔的怒火,肉体内载回的是无比
的愤恨。

  老刘头看到我时那种惊愕的眼神,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脸恁白,咋地啦。」

  「别管了,你回家吧。」

  老刘头灭了炉膛里的火掀开锅盖,几个玉米饼子和一碗玉米粥散着热气和香
味直向我扑来。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早就空了。可我一点也没有饥饿感。

  老刘头拿起玉米饼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咬了一下,一点也没有胃口。

  「你走吧。」

  老刘头没有动,他可能没有听见。

  「走啊。」

  我大吼一声,老刘头吃惊地抬眼看了我一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向屋外走去,
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轻轻地将门带上。

  我又咬了一口玉米饼,味如嚼土实在是吃不下去。我扔下玉米饼躺在柴禾堆
上,尽量让自己放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压一压心头的怒火,我大口的喘
了一会,一天的奔波和激动使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刁主任瞪着大眼,张着大嘴,握着他那大鸡巴向我追来,惊恐的我拚命地向
前跑,可那个王八蛋跑的比我快的多,眼看就要让他追上了,前面却没有路了,
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回头看看那个王八蛋正冲我狰狞地咧着大嘴,我看到
他的鸡巴竟比暖水瓶还大。操你妈的,我宁死也不能让他抓住,紧闭双眼我大叫
一声纵身跳向沟壑。

  我惊叫着坐起来,周围漆黑一团,此刻煤油灯里的油已经燃尽,微弱的光线
还没有萤火虫的屁股亮。刚才梦里的那个王八蛋还在我眼前晃动,我操他妈的,
这个该死的私孩子连觉也不让我睡好,我气狠狠地咬着牙,心里压抑的那团怒火
突然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我大叫着站起来,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拉开门冲了
出去,几步就跳进了最近的一个猪圈里,照着那三头倒霉的猪挥起棍子打了下去,
睡的正香的三头猪被这突然袭击打的噢噢地惊声尖叫着在猪圈里炸开了,我左抡
右砸地追赶着,不断地挥舞着棍子用力向那些畜生打去。打的那三头猪上窜下跳
拚命地哀号,马上引得整个猪场的猪都跟着杀猪般地嚎叫起来,象是猪场里窜进
来一条恶狼一般,那惨人的哀鸣在寂静的黑夜里传的很远很远。

  当我打累了发泄够了,精疲力竭地爬出猪圈时,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都沾满
了猪的粪便和脏物。我也像一个畜生了,我也成了一个畜生了,我已经不是人了,
我林跃进不再是人了。

  我像个野兽一样猫腰穿过猪场,在畜生们的一片哼哼声中一头扎进了冰凉的
小河中。

  打了半宿的畜生,释放了我满腔的怒火,又在冰凉的河水里洗了一个透彻,
我像死猪一样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身心都感到一阵无比的轻松。哈哈,揍这些不
是人的东西感觉真不错,真他妈的解气。

  睁开眼时看到地主婆正进屋拿晒衣服用的衣架,那是跃进哥留下来的他自己
用铁丝做的衣架。她见我醒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脸盆,那盆里是已经洗干净了的,
我昨晚弄脏的那身皮。她到外屋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稀饭端到了我的炕头上。

  一看到那只大花瓷碗,我心里又涌出一阵说不出的难受,那是跃起进哥一直
在使用的碗,我一下想起了曾经和跃进哥同时咬住碗的各一边,看谁能将碗里的
水先喝到嘴里,那是多么快乐的场景,那是多么开心的时刻,可如今物留人已去,
只有相思在了,李跃进呀李跃进,你也不是人,你也是个王八蛋,竟然到走时也
没有给我一个笑脸,竟然一点也不为我想一想,我白白的为你付出那么多,得到
的却是你的厌恶和鄙视。连曾经这么喜欢过我的人,都这样容易的变成这般的无
情,我还能相信谁呀,还能有谁值得我去相信。

  我一脚将大花碗踢了出去,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稀饭全都扣在了地主婆的怀
里,她心痛的赶紧拾起地下的花瓷碗去刮她衣服上的稀饭,真她妈的贱,这是什
么妈逼的地主婆呀,整个一个穷叫花子。

  「滚!」

  我大吼一声。把那地主婆吓了一哆嗦,她抬头惊骇地看了我一眼,连忙挪着
小脚向外屋走去。看到她的小脚,我突然来了兴致,翻身下床一把将她拎了回来,
他妈的这个地主婆轻的跟个小鸡似的。我把她按在炕上动手去扒她脚上的小鞋,
我要看看她的小脚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的举动把个地主婆吓的浑身像筛糠似的
哆嗦成一团,嘴里小声哀求着:使不得哟,使不得哟。真她妈好笑,我只是看看
你的臭脚,又不怎么置你,瞧你妈逼的吓得你那熊样。

  地主婆的小脚没有穿袜子,只是用白棉布包裹着,我将那布扯下来,抓住她
的小脚拉到眼前仔细地观赏着。

  那五个脚指都被弯到了脚心里,全都变了形,大脚指成了一个尖尖的箭头,
另外四个脚指平整地排在脚心里,脚指甲都磨没了。她的脚面很高,像肿起的一
块肉,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像一个三角形的棕子。

  真她妈的有什么好看的,我甩手将她的脚扔到了床下,地主婆的身子随既咕
噜滚到了我脚下,她慌乱着爬起来,抓过包脚布和那只小三角鞋,老泪纵横的颠
了出去。[/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4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三)

  我在炉膛前吃饭时,老刘头气狠狠地背着一袋子饲料从外面进来,他狠狠地
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掀开大锅盖,将袋子里要加温的饲料猛地倒进有热水的锅
里,我没来的及躲闪,澎出的热水溅了我一脸。我被烫的跳了起来。

  「我操你妈的,你个老东西没有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在这里吃饭吗?」

  我又一次见到了他那凶恶的眼光,可这次我没有害怕,这半年来我都没有见
过老地主直起腰来喘过气。像个大豆虫似的,连蚂蚁也敢咬他几口,我还怕他?

  「末个好东西,末个好东西。」

  他的声音像是从妈个逼的裤裆里发出来的,真他妈的难听。

  「你敢骂我,你敢骂知青,你敢骂革命小将,我看你这老私孩子活涨沿了。」

  老地主怒视着我,嘴唇在不停地哆嗦着,流出的口水顺着花白的胡子在往下
淌。

  「你小皮子孩不是人,恁想不到你小皮子孩也不是人。」

  「我操你祖宗的,连你也敢骂我。」

  我抬脚踹向老地主的肚子,他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柴禾堆上,我抄起几
根玉米杆没头没脸地朝他打去。我操你妈的,连你平时像老鼠一样的活着的地主
都敢欺负我,我他妈的也太窝囊了吧,看我不给你这老不死的点颜色看看,你真
他妈个逼的,不知你爷爷的厉害。我叫骂着挥舞着玉米杆,那玉米杆每次都狠狠
地抽在老地主的身上没有一下落空,直打的噼叭作响,碎肖乱飞。老刘头被我打
的捂着脸在地下来回翻滚着呜呜的直叫。操你妈的,我不就是看了看你老婆的小
脚吗,我还让人家给白操了呢,我他妈的找谁说理去。最后直打的老刘头跪在地
下搠着屁股抱着头,不敢再来回翻滚了,我才气喘嘘嘘的停下手来。

  真他妈的过隐,我又出了口气。

  老刘头慢慢爬起来,连看也不敢看我了,本来他就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这
下更他妈的像个老鼠了。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边擦着脸一边点着火将饲料加热,
然后又一勺一勺的倒了桶里,踉跄着提着走出屋子。这老私孩子就是他妈的欠揍,
我还不解气地拿走玉米杆照着屋门抽了过去,老刘头吓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快步
溜到栏里喂猪去了。

  傍晚,我到馍馍石那里溜了一圈,看了看跃进哥常坐的那块石头,我也学着
跃进哥的样子吹了一会口琴,但怎么吹也吹不出跃进哥那样的调子,最后只好泣
丧地回到场屋。

  这个该死的老私孩子连饭也没有做就走了,我只好自己点上火将几个玉米饼
放到锅里面。妈的逼的这是什么生活,一点意思没有,一点劲也没有。我操你妈
的,为么要让城里的知青到乡下来受这个罪呢,这是谁出的歪逼政策呀,操他妈
的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私孩子。我气狠狠扔下烧火棍,转身进东里屋躺在
了炕上。

  他妈的那个该死的刁主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不然我的跃进哥绝不会
和我翻脸,他是那样的喜欢我,对我那样的好,要不是姓刁的那个私孩子王八蛋
毁了他的宝物,他不会变成这样的。

  那段时间跃进哥已经改的一点也不斜了,他脾气好的时候是多么让人喜欢呀,
我的跃进哥啊我想你,我太想你了,也不知你想不想我,我可是真的想你呀,我
的跃进哥,我的手不由的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那里早已经涨了起来,想着跃进
哥那柔软的舌头,想着跃进哥那温热的嘴那湿湿的口,还有他那让我神魂颠倒的
神秘小洞,我那握着宝贝的手越来速度越快。

  「吱呀。」

  门响了一下,有人进屋了。

  「谁呀?」

  真他妈的来的不是时候。我抽出手来揉了揉自己已经开始加速狂跳的胸口,
起身走出里屋。

  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还没有出来,我定了定眼神,这才看到门口蹲着一个
人。[/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4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四)

  是二财。

  「你不去干活蹲在这?」

  「俺爹……俺爹……俺娘……俺娘……」

  「妈个逼的,你爹你娘个么,告诉你吧,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我揍的,你怎
么之吧?」

  「恁大岁数了,你也下得去手,恁狠。恁不怕有报哩,不得好哩。」

  他微微地抬头用眼角飘了我的一眼。

  「我就不得好,我就不得好报你怎么之吧,操你妈的,你是不是也痒痒了欠
揍啊?」

  「揍俺,俺年岁青。未么揍恁大岁数的人,下得了手啊你。么德了你么德了。」

  「我就你妈个逼的没有德了,我就你妈逼的缺德了,我操你妈的。」

  嘴里骂着脚已经过去了,二财的头歪了一下,我的脚落到了他的肩上,他抬
手轻轻一拔,我身子失去平衡仰面躺在了地上。二财吓的赶紧站起来过来扶我。

  「俺么是的委地,俺么是的委地。」(的委地:方言,故意的意思。)

  「我操你妈,你就是故意的。」

  我挥拳打在他那漂亮的脸上,二财一手捂住脸一手将我扶起来,赶紧给我拍
打着身上的土。

  「么摔着,么摔着。么的事,么的事。」

  看着从他那漂亮的脸上硬挤出来的媚笑,我突然升起了淫威。想起来那次他
故意敲风箱气我的样子,妈的,这次我要好好的治治你这个地主崽子,弄你还不
是白弄。我感到那里一下子又涨了起来,刚才快要出来的东西又在往外顶。这么
漂亮的地主崽子不玩白不玩。

  我抬手抓住了二财的头发,他比我的个子要高半头多,我用力向下扯的头发,
他两手抓着我的手,顺着我的手力蹲了下来,我迅速掏出家伙插到了他的嘴里,
他呜呜了两声,很快就一吞一吐的活动起来,他的舌头灵巧地舔着我鸡巴,感觉
很不错,他的动作是这么的熟练,他妈的,这个私孩子肯定不是第一次玩这个,
我一直怀疑他和跃进哥有这事。

  「妈的,你和李跃进玩过是吗?」

  「呜呜……」他点着头。

  操你妈的李跃进,他有这事却一直满着我,我说好几次看见他和二财的眼光
碰到一起时,总感到不那么的正常呢,他一直在点花我,李跃进一直在瞒着我,
这个王八蛋,还说我,还鄙视我,其实他比我更烂。

  「他都是怎么和你玩?」

  我拽着二财的头发抽出家伙来让他说话。

  「他欢喜弄俺腚,也欢喜让俺弄他的腚。」

  我的淫劲上来了,抓着二财的头发将他拉到东屋的炕沿边,让他趴在炕边上
扯下了他的裤子,操他妈的,二财的屁股真他妈的好看,身上那么黑,屁股却这
么白,白白的屁股在这黑暗里都他妈的闪着光。我拿来大油沾在手指上一下就捅
了进去,那个该死的姓刁的王八蛋就是这样对我的,妈的,我要在二财身上找回
来。

  「林知青你慢呵,过会也让我俺弄你哩行呵?」

  「你和李跃进就是这样玩的?」

  「嗯呵。」

  我挺着腰用力撞着他的屁股,二财的屁股象石头一样的坚硬,屁眼也紧紧地
裹着我宝贝。真他妈的恣,一会儿我让二财翻过身来,让他躺在炕边,点上了油
灯,我想看着二财这张漂亮的脸干他。二财顺从地照我的意思做着,我扒光他的
衣服一边欣赏着一边干着他。

  二财的身材真他妈的好,虽然看上去瘦一些,没有多少大块的肌肉,可他身
上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肥肉,摸到那里都是硬梆梆的,肚子上还有几条能摸的着的
肌肉条,妈的,我要是有这样的身材多好。我双臂环绕着他的双腿,一手摸着他
那硬棒棒的肚子,一手抓着他那漂亮硕大的鸡巴,快节奏地运动着我的屁股,每
次都将我的鸡巴深深地插进他的肠子深处。二财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
像是陶醉了一样,想起跃进哥那晚也是这个表情。真他妈的贱,那个姓刁的王八
蛋干我的时候,除了痛的要命一样的感觉,我怎么就没有觉得有一点乐趣。跃进
哥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这样做过?

  眼前的二财正发出一种淫荡的声音,一张一合的嘴里那整齐的少见的白牙,
在昏黄的油灯下颗颗都闪着白光。真他妈的诱人,我将两个手指插到他的嘴里,
摸着他那揉软湿润的舌头,插着他那紧紧的屁眼,那种征服者胜利的霸气感和那
种浸入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肉体的快感,真是他妈的太恣了。

  好象又有人进屋了,我刚有这个意识,就觉的耳边呼的一阵风刮来。嘭的一
下,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感觉自己一头栽进了深深的,无底的黑洞里,
整个身子在迅速的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5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五)

  有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模模糊糊的听
不清说的是什么。哎唷,他妈的,头怎么这么沉,还痛的厉害,胳膊发酸也抬不
起来。

  「噢,痛死我了。」

  我的眼睛费力地想睁开,可眼皮怎么那么的沉,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醒了,他醒了。」

  「大财这棍子手太重呵,要是把他砸死,咱都别活了。」

  「这乎样活着咱也和死了一样,谁都能欺负咱,谁都能欺负咱。」

  我听出了是老地主一家人说话的声音,我使劲回想了一下掉进黑洞前的事。

  妈的,想起来了,也明白了,我正和二财干的带劲的时候,脑袋上挨了大财
的一棍子,肯定是这么回事。我好容易睁开眼一看。操他妈的,地主一家都跪在
炕边,正诚惶诚恐地注视着我。

  我的头象裂开了似的痛的要命,用力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妈的,
有一个鸡蛋大的肿胞,这个该死的大财,差点没有把我一棍子夯死。

  「滚!」

  我探身想去揍大财,但头痛的我抬不高手臂。二财赶紧扶住我的肩膀,把我
轻轻地放在炕上。

  「么动么动,有事过会再扯。好生躺一会呵。」

  「妈的,么时候了?」

  「后半夜了。」

  「滚吧,妈个逼的。别让我看见你这伙贱私孩子。」

  我竟象个死人似的躺了半宿,真他妈的悬,要是头晚让大财一棍子砸死,可
太冤了。

  「二财呆在这,咱都回吧。」

  老刘头说着叹了口气就出去了。地主婆和大财也跟了出去。

  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线,照着二财那张漂亮的脸更那妈的好看,他探过身来。

  将脸贴到我耳边轻轻地哀求着。二财的声音也很好听,要是会说普通话,肯
定能上广播电台当广播员。

  「林知青,咱求你了,么跟恁点上老师说这当事呵,跟大队里更么说呵,该
不咱家要死人呵,俺爹打过俺哥了,恁别说出这当事行呵,咱求你了,咱一家人
都跪着求你了。」

  二财那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恐慌和哀戚的泪花,深红的嘴唇间那白的透明的牙
齿时隐时现,让我心生怜惜,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在这么个鬼地方,还倒
霉地脱生个地主崽子的身份,真那妈的「熟米」死了,我的心软了下来。

  「你以后听我的,我就不告诉别人这事。」

  「嗯呵,嗯呵,记住了,咱记住了,咱定是记得住了。」

  其实,让我说我也不会说出这事的,说出去对我一点也没有好处,传出去不
丢死人才怪哩,那有这等事。弄不好还会连累跃进哥,一旦传到他的单位里,让
他可怎么做人。我他妈的真贱,怎么什么事先想着他,这个该死的李跃进。

  中午过后,张惠涟来到猪场,我正坐在炕上看我以前画的跃进哥那几张走了
样的肖像。

  「哎哟哎哟哎哟,你包着头干么,你的头怎么之了。」

  「没怎么之,自己晚上出去没看清道摔了一下。」

  「晚上你不睡觉出去干么?」

  「尿尿呗,你别问了。哎!你没有和那个姓葛的一块回城啊,我心思你走了
哪?」

  「哎哟哎哟哎哟,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小葛说不好弄,不过下回可能有我,
他给那几个管事的送了不少东西。这些该死的当官的,送什么也要,没有不要的
东西。」

  「这帮该死的当官的,等我的头好了,我就先把那个姓刁的杀了,我连家伙
就准备好了。」

  说着我从床头上抽出跃进哥一直放在这里的那把钢扦,妈的,用这个一定几
下就能捅死那个姓刁的。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妈呀,你可别吓唬你姐姐,你可别想这事,这事可不
是闹着玩的。」

  「我没闹着玩,我操他妈的,我就是想杀了他。」

  「哎哟哎哟哎哟,你怎么也会骂人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哩。」

  「我还会杀人哪,妈个逼的,你看着点吧,我一定要了好个姓刁的命。」

  「哎哟哎哟算了,我知道你看着李跃进走了,没让你走成心里气的上,人家
李跃进来了多长时间了?咱才来这里几天呀,能跟人家比呀。慢慢来吧,早晚会
轮到咱的,不过我觉得比李跃进表现好的知青有的是啊,怎么偏偏让他走了呢。」

  「都是那个姓刁的捣鼓的,妈的,我早晚杀了他。」

  「哎哟哎哟哎哟,行了,就你这点小身板,杀个蚂蚁还差不多。人家刁主任
可是当过好几年特务兵的,他还在武装部呆过好几年,还当过好多年的民兵营长,
听说他有一套功夫,一两个人是靠不上边的。更别说你这么个小毛孩子了。再说
那个大院里的人啊,要我说都该杀,没一个好东西,就你跟个小绵羊似的,哼!

  就是只狼那么多的王八蛋你也杀不过来啊?「

  是呀,我也觉得我根本不是姓刁的对手,想那两回他都是毫不费力的就把我
按倒了。不行,我得好好地练一练,我要是能练的像二财那样的浑身都是肌肉就
好了。对了,我不能呆在猪场里了,我要回到点上去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

  二财虽然漂亮,可我和他总归不是一路人,像两只品种不同的猴子,和二财
在一起我一点也没有和跃进哥在一起的那种幸福和甜蜜的感觉。再说在这里欺负
人家老地主一家算什么本事,人家老地主一家本来活的就够惨的了,妈的,做事
也不能太缺德了。

  张惠连是来还我钱的,她说那些钱没有用着,姓葛的家里寄来了不少钱,好
象他爸爸评反了,补发了好多的工资。那个姓葛的他爸爸还说知青这事不会长了,
说不定很快就都能回城了。姓葛的他爸爸是个什么长,好象还是挺大的一个官。

  一说道那个姓葛的张惠涟连耳朵都恣的朝上翻,真他妈的是个贱货,说不定
人家一回城就把你扔了,哼。

  张惠涟坐了一会就到点上去了。不多时刘老师带着一大帮的知青都来了,他
们是听张惠涟说我快摔死了,慌慌张张的跑来看看我还有没有救,这个张惠涟,
真他妈的会夸张。

  我向刘老师说了我想回点上干活的事,刘老师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也怕我一
个人在这里离点太远,有什么事他也不好照顾我。

  大伙还是那样又说又闹了一阵,可都说我变了,都说我是近墨者变黑了,让
李跃进把我带弯眼了,我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等等。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烦的我头
都痛了,刘老师见我不耐烦的样子,叫着他们回点上去了,说回去和老队长说一
声让队里重新派人来喂猪,这两天就让我回点上去。我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要练
一身好身板,我要报这个仇。那妈的,我非要让那个姓刁的跪在我面前叫我爷爷
不可。[/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5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六)

  春耕、夏收、秋种,接下来这半年多的下乡生活,我才真真正正地得到了锻
炼,锻炼了的血肉之躯,磨练了我的信心的和意志。我什么活也抢着干,不管多
脏多累,什么事我也跑在前头,抓住一切的机会练我的肌肉。我还从村后用车推
来一个废弃的大磨盘,一开始只能在院子里来回滚几下,后来就能慢慢的搬起来
了。到了秋天时我竟能举过头顶好几下了。别人都累的动也不想动了,我依然要
坚持滚几下磨盘才休息。他们都说我变了一个人,我也觉得我变了不少,反正看
谁也不那么的顺眼,听谁说话也不顺耳,张集知青点的男知青在这半年多的时间
里,都和我打过好几次架,往往因为一句话一点小事我就故意找茬跟人家打一架,
每次打过架都觉得特别过瘾,特别痛快。心里的那种怨恨和不满期才能稍稍地得
到些释放。

  实在无趣时我就一个人跑到个没人地方吹一吹跃进哥的口琴,我也只是会吹
《再见吧济南》的上半部分,没有老师的指导吹着吹着就跑了调。不过我还是非
常喜欢吹口琴,因为口琴上留有跃进哥的唇香,吹起它好像我的舌头又在被跃进
哥的舌头检验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失,跃进哥的影像不但没有在我的脑海里淡漠,反而因为频繁
的回忆和深深的思念,他的某些表情和动做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想
抹也抹不掉了。

  我的饭量也一天天见涨,胃口大的让他们直瞪眼珠子,能吃的不管好吃不好
吃,都敝开肚子吃个涨饱。想想老地主家吃的是什么,我还有什么好挑食的。我
常见二财只吃几个黑乎乎的高梁饼子,有时连那都吃不饱,但一点也没有影响二
财的身材那么的好。能吃才能干,能干我的身体才会变的强壮起来。

  就这样,眼看我身上的肌肉一天天多了起来,皮肤虽然变黑了但并不粗糙。

  经过起泡和破皮的痛疼以后,我的双手和双肩上都有了厚厚的老茧。

  那个姓刁的王八蛋来找过我好几次,我都躲过去了,反正我不去公社,他来
了我也不会和他单独在一起,不给他接近我的机会,尽量避开他。我还不敢得罪
他,毕竟我未来的命运还在他手里攥着,我想在我还没有足够力量能制服他以前,
最好是躲开他。

  我去找过两次二财,二财那漂亮的脸庞迷人的身材,和那白玉一样的牙齿,
实在是我无法抗拒的诱惑。可是我和二财干那事时却根本没有和跃进哥做的时候,
那种兴奋到全身心颤栗的地步,也感觉不到有多少激情和兴奋,只是处于一种自
身本能的渲泻。所以找二财的次数并不多,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找一个没人的地
方,脑子里想着那让我倾其全心的跃进哥,自行解决一下那种难忍的欲望。我发
现其他的男知青也这么干过,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他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当我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的比王强和马文河他们
都高了,打闹起来他们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最主要的是我变的很少说话,脸上也
很少有笑容,所以他们也很少再和我开玩笑了。都像原来躲着李跃进一样的躲着
我。刘老师找我谈过好多次话,要我和大伙搞好关系,不要变的和李跃进那样的
孤僻。可我怎么也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了,从前的林跃进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怎
么能再复活。

  转眼到了国庆节,由于我的劳动表现不错,刘老师批准我回家三天过国庆节。

  下乡一年来我这是第二次回家,不过一点也没有头一次那样激动和兴奋的心
情了,从三里坡猪场回到点上以后我只给家里去过一封信,家里也只是二姐给我
来过两封信,内容加起来也不到一张信纸。看到别的知青经常收到家里寄来的信
件和东西,还有寄钱来的。有时也挺羡慕的,也想过跟家里要点,可想到自己家
里的情况也就死了这份心了。

  天不亮我就起来上了路,这个时间那个姓刁的王八蛋还起不来,我还是有些
怕他。我想先去公社找张惠涟,问问她能不能找辆顺路的车好省下几块钱的路费,
她在公社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张惠涟了,听大伙传说那个姓
葛的要和她拉倒,她死活不干。唉!这个傻瓜妮子比我还痴情。

  走到公社的街上时,正看到张惠涟往农机站里走。我连忙叫住她,几步赶到
她跟前时,发现她的两个眼睛肿的像两个葡萄似的,白眼球里布满了道道血丝。

  「嗨!谁惹你了,你这是怎么之了。」

  她一看是我,那大嘴撇了撇想哭,可嘴里说出的话却犟的很。

  「哪怎么之了,这不挺好吗?」

  「好就好,没人惹你不更好吗。」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她的事,不用她说我也猜的出来,一定和姓葛的那小子有
关,活该。

  「你不去广播室转播新闻,六点半了吧?」

  「放上了,有人看着呢。」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故意装做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你这是去干么?

  穿的这么整齐。回济南?「

  「刘老师给了我三天的暇。你走吗?咱俩一块回济南。」

  我刚一说完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鼻涕也在往下淌。

  「你这到底是怎么之了?」

  我真是不想问,更不想知道,可这种情况下不问也不对呀,真他妈的讨厌。

  她眨了眨泪眼,抹了一下眼泪,仰起脸来看着刚刚亮起来的天。

  「我不回去了,昨天早上刚从济南回来,你自己走吧。」

  「我……我……我是想让你帮我找辆顺路的车。」

  她紧闭的嘴扭了一下,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跟我来吧,正好今天有一辆车去济南。」

  那是辆去拉化肥的车,我俩到车跟前时司机还没有来。

  张惠涟一言不发地陪我站在那里。

  「你回去吧,司机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就行。」

  「你不认识他,他不会答应的,我在这里等一会吧。」

  她的眼里一直有泪水在闪动,看着从未有过这幅悲伤模样的张惠涟,我忍不
住关切地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之了,是不是和那个姓葛的散了。」

  她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痛哭起来。操!我这嘴呀真他妈的贱,问她这个
干么,他俩散不散的关我什么事。

  我这才发现我比张惠涟高出了一头还多,她这一年就没有长过个子。

  「行啦,你这是干么,有话你就说吗?你看你看司机来了。」

  她看到司机来了,免强离开我的怀抱。

  「你回来再说吧,回来到农机站找我,听到了吗?」

  「嗯!」[/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5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七)

  一进大杂院就看到付奶奶和钱婶在院里拉瓜,我礼貌地一一叫过她们。

  「你……你是……他钱婶这是谁呀。」

  「是咱院里的跃进呀,付大娘,你不认得他了。」

  「是吗?哎唷,长这么高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呀,我都一眼没能认出来,你瞧那原先细皮嫩肉的脸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    ***    ***    ***

  敲了敲门,屋里没动静,我推开门进来后见大姐从里屋正端着一碗水出来。

  「我的妈呀,你找谁,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大姐,是我,我是跃进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拿着碗看了我端详了一会。

  「哎呀,我的妈呀,真是你哎,怎么锻炼成一幅这个模样的了。」

  「你怎么回来了大姐,回济南工作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水一气喝了个底朝天。都国庆节了这天还这么热,真他妈的
不正常。

  「咱爸妈呢,我二姐哪。」

  「唉!」

  她摘下斜挎在我肩上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就是那个上面印有毛主席亲笔题
字的黄军包。

  「坐下吧,你这是跑的热,沉下来一会就好了。」

  「家里人哪?」

  「你小声点,你二姐又犯病了。我给她吃了几片安定,刚刚睡着。」

  「犯病,谁惹她了。」

  「唉!她本来这几天心情就不好,她原先在门市部干的挺好的,那个书记的
孩子要到门市上去,就非要把她调到车间里不可,她不愿意,人家就处处找她的
事。唉!什么事就怕赶到一块,好事赶到一块胜过结婚,坏事赶到一块比过发丧。

  咱哥在内蒙让马给踢了一下,可能是挺历害,咱爸接到电报就走了,这不,
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个信,真急死人了。「她从床底下拉出药锅子,
走到外面洗了洗,又在炉子里换了个蜂窝煤,回到屋里继续说道:」咱妈给你二
姐抓药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我这趟是回来开离婚证明的。「

  「离婚?你结婚了吗大姐?」

  我妈提着药回来了。

  「妈。」

  我站起身来。心里有点发酸,我看到我妈老了,明显的老了,个子也好像矮
了一节似的。

  「二小?你回来干么?」

  「我是回来过国庆节的,刘老师给了我三天暇。」

  「有什么好过的,国庆节跟你有么关系,农村也过国庆节?你不好好的劳动
好好的锻炼,老往家跑的么?」

  「妈,我下乡都一年了,不就回来过过两回吗。春节我都没有回来。你就不
想我吗,妈。」

  「别妈妈的,跟个小绵羊似的,都那么高的汉子了,不嫌丢人。」

  我姐姐一边往砂锅里倒药一边插嘴说:「他可不是当年的小绵羊了,我都四
年没有见他了,要是在街上我还真不敢认他哩。」

  「妈,大姐说是回来开离婚证明的?」

  「唉!」

  我妈坐在床边往外掏着几张药单子。

  「你这帮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没一件事是让我顺心的,我这是什么命呀。

  你大姐想到县里工作,找了个什么长的儿子,结了婚才知道那小子是个费物,
是费物不要紧,好好过日子也行呀,丈着他爹是当官的净欺负你姐姐,她是受不
了了才回来开证明的,你知道离个婚多麻烦吗。这也要证明那也要证明,当初不
看好就结婚,这怪谁呀。「」我去揍那小子一顿去。他妈个逼的那个私孩子也太
长脸了吧。「

  大姐和我妈吃惊地看着我,我可是从小没有骂过人的好孩子,在这街上是出
名的老实孩子。

  「骂吧骂吧,这年头该骂的人太多了,你不骂人家人家也会骂你的。」

  「妈,你怎么让他学着骂人。」

  「哪里还有人呀,一个个的都变成狼了。唉!毛主席他老人家也不来管管这
些。」

  「你的大救星死了两年了。妈,你提他干么。」

  「他老人家要是再能活三十年多好,看看你们这伙小青年到底能成个什么气
候。一个个的光知道享福一点也不愿意受苦。你大姐要是在农村好好劳动,早晚
人家还不调她回城啊。找这麻烦事做啥。又结婚又离婚的。」

  「妈,你不知道农村有多苦呀,我支持大姐。」

  「苦么苦,人家农民不一样活着吗,就你怕苦,让你说人家农民就该受苦受
罪呀,就该死啊。」

  「妈,」

  大姐委屈地说:「你把草原上的羊赶到高山上它能适应吗,淡水里的鱼你硬
是把它放到海水里不苦死它才怪哪。」

  「大妮子,少跟你妈我上这些政治课。有土的地方都能长出草来。」

     ***    ***    ***    ***

  突然一只酒瓶子飞到我家门口的地上炸了个粉碎。把我妈和我大姐都吓了一
哆嗦。[/font][/size][/color]

皇者邪帝 2010-8-27 03:16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八)

  随着酒瓶子的爆炸声,一阵高声的叫骂也在院子里响起来,又是那个王留兴
的谩骂,我听到他是在骂我爸妈,是在指名道姓地骂我爸妈。

  「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妈的脸色很难看,大姐叹了口气说:「他连着骂了两天了,吓的我和咱妈
都不敢出门。上个月咱爸也安了一个套表,他说咱家的套表有问题,说咱家偷电。

  这个月院里还差四块多钱凑不够电表数,他就骂是咱家偷电造成了,咱爸又
不在家,咱妈和他讲理,没说几句他就想过来动手,吓的我赶紧把咱妈拉到屋里
来了。

  唉!让他骂去吧,都不理他,他就等于骂他自己。这种人你没法和他讲理。
「我心里那个气呀,操他妈的,这个王八蛋,我从小就见他不断的欺负我爸妈,
都把我爸妈欺负怕了,这次就是我爸在家,量我爸也不敢怎么之他的。

  「你想干么二小,可别给你妈惹事啊。坐下,你看你那脸。」

  我妈看着我的脸使劲地攥着我的手。

  院子里只有王留兴谩骂的声音,邻居们没有一个搭话的,都知道这个王八蛋
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劝他他就会马上冲着人家骂一通。所以他一开骂,邻居们都
躲在屋里敢怒不敢言。

  没有什么比听到别人大骂自己的父母更让人气愤的事了,我的气都快喘不均
匀了,鼻孔里忽忽地往外喷火。

  「啪。」

  又一个酒瓶子飞到了我家的屋门口。王留兴的骂声比刚才更狂旺了。

  我猛地甩开我妈的手,一步冲进我家的小厨房,抓起我家那把大号的菜刀,
跳到了院子里。王留兴正坐在他家屋门口的小桌子旁,一边喝着酒一边指着我家
大声叫骂着。

  「我操你妈的王留兴,你再骂一句,我活劈了你这个私孩子。」

  王留兴愣住了,他可能没想到我在家,也可能一时没有认出我来,更没有想
到从小胆小怕事的我会跳出来骂他。

  「好你个小逼崽子,我骂你?我还要当着你面操你妈哪,不信你看着……」

  我妈和大姐尖叫着跑出来抱住我往屋里拖,院里的邻居也都从屋里出来站在
自家的门口观战,这可是从没有有过的事,有人敢和这个整条街上都打遍了的亡
命徒对持。

  看着这么多人助战,我更是来劲了,那股热血一下冲到了头顶。我一边大骂
着一边挣脱着,见我妈和大姐死死地抱着我不放,眼看王留兴此时站起来就要冲
过来,妈的,先下手为强,我的手臂一抡,「嗖」的一声,只见那把大号的菜刀,
闪着寒光在空中翻滚着,在周围人的一片惊叫声中直冲着王留兴那张肥大的南瓜
脸劈了过去,那个私孩子反应还算快,将头歪到了一边赶紧蹲下了身子,那把菜
刀擦着他的耳朵,「咚」的一声深深地劈进了他家的门框上,稳丝不动了。

  我妈和大姐在菜刀飞出去的时候都已经吓的松开了我坐在了地下。在王留兴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两步跃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抬脚照着他的脸用尽全
力踹了过去,他那足有一百九十多斤重的大块头被我给踹的重重地仰面朝天摔在
了地上,砸的地面都嗵嗵直响。我伸手就去拔门框上的那把菜刀。这刀深深地扎
进了门框里,扎的真他妈的深,拔了好几下没有拔出来,我一脚蹬着门框,两手
左右晃动了几下才算将菜刀拔出来。回过头来时王留兴已经站到了离我好几步远
的地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操你妈的王留兴,我今天不劈了你,我就不叫林跃进。」

  我举起菜刀向他冲了过去。他噢的一声惊叫,抱着头几步就跑出了大杂院的
大门。我也飞身从我妈和大姐的身上跳过,直向院子外面追去。

  追到街上一看,那个王八蛋一边嗷嗷怪叫着,「杀人了,杀人了。」一边沿
着大河沿向北朝大明湖的方向跑,我知道几十米外就是派出所,他肯定是去那里
躲命的。

  我在后面也一边大声叫骂着一边向他追去。我身后跟着一大帮院子里的邻居,
大河沿两岸也有很多的人跟着助威。我的热血沸腾起来,在离王留兴十几米远的
地方我又一次甩出了我手里的大菜刀。也该这个私孩子命大,此时他正好被什么
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向前踉跄着弯下腰差点摔倒,那菜刀从他的大屁股蛋上划了
一下掉在了地下,他发出来的那杀猪般的嚎叫声把大河沿里的小鱼都吓死了一半
还多。

  王留兴捂着鲜血淋淋的屁股钻进了派出所,我拾起地上的菜刀在河边的柳树
上擦了一下上面的血迹,又高高地举过头顶也跟着杀进了派出所。

  派出所当下就拘留了我,让派出所的一个警察和我妈一起给王留兴去看刀伤。

  我家院子里的和整条街上的邻居都站在派出所里不走,要求马上放了我。说
我是为民除害,是个英雄,大伙都说就应该杀一杀这个亡命徒的威风,这是给全
街上的人都出了口气。王留兴在这条街上可是霸道无赖的出了名,谁都不敢惹他,
连派出所也拿他没有办法,泥腿一个。

  付奶奶和钱婶带头拿了个板凳坐在派出所里不走了,都说我这么老实的一个
孩子,要不是给欺负的太过份,绝对不会动菜刀砍他的,这是让王留兴那个亡命
徒给逼的,这么一个恶棍砍死也活该。如果不是林跃进杀杀他的威风,还不知他
要狂到何等地步呢。

  派出所门口堵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来给我助威的,也有来向派出所陈述
王留兴那些罪状的。整个一个下午人越来越多,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傍晚从医院里传来消息说,王留兴的屁股蛋上缝了八针,别无大事,而且王
留兴主动承认这次是他挑起的事端,是他先开口骂的我家。派出所在大伙的一再
要求下当场放了我。我像个凯旋的英雄一样被簇拥着回到了大杂院。[/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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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三十九)

  「妈,我去李跃进家看看。」

  第二天我想去李跃进家一趟,从他回城以后我没有得到过他的一点消息。我
想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该消气了吧,我不相信他就一点也不想我。他曾经是那
么的喜欢我,不可能说忘就忘了我,我想这次要是见到他,不管他再骂我什么,
不管他会不会再打我,我都情愿,我要告诉他,曾经让我那么喜欢的跃进哥,现
在在我心里依然没有任人能够代替,他依然是我日思夜想的全部内容,我无法从
我的脑海里把他抹去,更无法把他忘掉,永远也不能。

  「是和你一块喂猪的那个李跃进吗?」

  「是,你认识他?他来过?」

  「我不认得他,你爸倒是和他爸原来在一个车间里干过,他爸死了好几年了,
说起来你爸还记得挺清楚的,是个老实人。你二姐也和他在一个学校,虽说不在
一个班。差不多的大的孩子,住的这么近都认识。对了,你要是不说我真的给忘
了,他上个月来过一次,说是单位调他去贵州一个什么电厂工作,从咱家走后的
第二天就去贵州了。」

  「他妈怎么办?不是病的很厉害吗?」

  「嗨!他回来不到十天他妈就死了,以前我见过他妈,也是个好人啊。」

  「他没有问过我吗?」

  「怎么没问,问你还在猪场吗,让你好好干,好早回城参加工作。他临走的
时候还让你给猪场的刘大爷捎去五斤花生油,一双鞋,还有他借人家的一百块钱。」

  「刘大爷?一百块钱?」

  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可是从来没有听他叫过老刘头什么刘大爷,除了叫他老
东西就是叫他老地主,最好听的也不过叫他一声老刘头。再说打死我也不相信老
刘头会借给李跃进一百块钱,他们家一年收入也不过几十块钱,大队里还要扣这
扣那的,我听说老刘头那年到猪场干活的前一年,全家人一年只领到了二十多块
钱,他们家穷的饭都吃不上那有钱借给李跃进,这个斜子李跃进真不知他搞什么
鬼。

  这时又有街坊来我家窜门了,从昨晚到现在街坊邻居们一波一波的来我家看
我这位英雄,大家都恨不能的让我砍死那个王留兴。开始我也很得意也很自豪,
可很快就烦了,不就是砍了王留兴那个亡命徒一刀吗,这有什么。砍死又怎么样,
他最多只是一个街头的霸王,倒霉受气的也最多只是几家街坊邻居,既是杀了他
我家的倒霉事又能少几样呢,这世上比王留兴坏的王八蛋多了去了,看不见的王
八蛋更多。那些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倒霉一辈子的人,才是真正的该千刀万剐的王
八蛋。

  下午我就想回红卫公社,在家实在没什么事可干,老是看着我妈唉声叹气,
看着我大姐愁眉不展,二姐又一直迷迷糊糊在床躺着,这过的叫什么国庆节呀一
点也没有意思。我妈也不想留我,巴不得我赶快走了,怕我再给她惹事,再说我
爸要是回来了,我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

  我带上东西和钱要走的时候,忽然想我家的菜刀让派出所没收了没有要回来。

  我家就一把菜刀,以后做饭可咋办。

  我一脚踹开王留兴家的屋门,见他正趴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嗨哟着呢。左脸上
让我那一脚踹的连眼皮都是青肿的了,一半青一半黄的脸更他妈的像个大南瓜了,
他老婆正拿毛巾给他擦着呢,一见我铁着脸进来,吓了一跳。我没理他两口子,
走到他家的菜厨旁,伸手拿起他们家的那把也不算小的破菜刀。

  「你这是干么小跃进,真想把你王大爷砍死吗?」

  她老婆的声音都变了,伸出胳膊瞪着眼睛挡在那个王八蛋的前面。这个娘们
真她妈的贱。从小我就常见王留兴照死的揍她,她哭天呛地的院里连个拉架的也
没有。到这时却她妈的这么护着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女人啊,看来都是她妈的欠
揍的贱货。

  「俺家菜刀让派出所没收了,你得赔。」

  「你讲不讲理了小跃进,把你王大爷砍成这样,你妈连一个钱也不出,还让
俺赔你家菜刀。」

  「我操你妈,砍死他也不多,谁让他找俺家的事了来的,你要是不赔,操你
妈的,我再把他那个腚也砍一刀。你看我敢不?」

  说着我举起刀就往床前冲。他老婆拚命拉着我,我威胁着用力一刀砍在他家
的小桌子上,那菜刀稳稳地立在了小桌子上面,把桌上碗里的菜都震了出来。

  「我的爷爷啊,我叫你爷爷行了吗,我给你家买新的,我给你家买新的……」

  王留兴抱着脑袋直向我讨饶。这个王八蛋,平时的威风哪去了,真他妈的,
别看他平时挺威风的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怕死鬼。

  「我告诉你王留兴,今天我回知青点,你要是看我不在家敢再欺负我爸妈,
我操你妈的,看我回来不活劈了你,不光劈死你,把你家两个逼呢子和你老婆一
块劈了,你试试。」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决对不敢那样,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么多年了,我能那
样吗……」

  「我操你妈王留兴,甭给我说这些好听的,早你妈个逼的干么去了……」

  走出王留家的屋门时,院子里站满了邻居,我看到我妈也正在自豪地咧着嘴
笑哪。

  我那可怜的妈呀![/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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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从绵羊到恶狼】【全】作者: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