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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袋鼠 2010-9-12 22:1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章 缘系青楼

  次日两人收拾妥当,相互搀扶着打闹着向山下走去。

  来到家才知大哥有事出去没有在家,雯雯带着魏元在府上前前后后转了一圈。
魏元在欧家住了下来。这日饭后在雯雯的闺房两人坐在圆桌边聊天,魏元看着她
那张粉嫩的脸,阳具不由自主地翘立起来。他一伸手把雯雯拉入怀中,双手隔着
衣服在她的身体上摸索。不一会儿,雯雯在他的抚摸下娇喘不休,两人在软榻上
经过一番云雨后感到困乏,于是就相拥入眠。一觉醒来魏元见雯雯还在沉睡,听
到大街上人声嘈杂,一时兴起穿衣下床走出欧家大院在街上闲逛。

  「哟!公子,来啊!到我们这碧月楼坐会儿。」一阵娇滴滴的喊声传入耳中。
魏元抬头一看在两根红木柱间站着一位可人儿!一身红色带有暗花的长裙,腰间
扎着一根红腰带,手中拿着一方手帕,两眼看着他,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一只
白净的手正在向他招动。魏元抬头一看原来这是一家妓院,想到我怎可到这种地
方,于是掉头就要走。可这女子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哟,小哥,怎么了还害臊
啊!我们这的姑娘可是最好的呀。公子想是第一次来吧,来、来、来,本姑娘给
你找一个,包你满意。」这时又来了二个,三人一起把他拉了进去。

  她们看到魏元这身公子哥的打扮,白白净净的。想到这可是一位有钱的主呀!
所以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想把他占为已有,使着劲地把他往自己房间拉。魏
元被众多姐妹拉扯的东倒西歪。就在魏元狼狈不堪时一位半老徐娘,摇摆着一身
肥肉向他走来。「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相好的呀?」魏元打娘胎里出来可还是头
一遭到这种地方,他的两眼在不停地四处乱瞟。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二楼一间
敞开的窗子上,在窗前坐着一位佳人。「太像了,像极了,好像她。」魏元神情
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那充满春情的洞房花烛之夜。所有的目光都顺着他
的眼光所及处看去。「那可是我们碧月楼的头牌,梁吟姑娘。」魏元看也不看这
个身材臃肿的妈妈,伸手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妈妈急忙伸手夺过,放在嘴中用
力咬了一下。还没待她说话,魏元两眼目不斜射直直向楼上走去。

  一个小厮在前带路来到梁呤房间。魏元随手扔出一块碎银,小厮接过后退出
房间把门关了。魏元走上前,两眼死盯着对方。「公子请坐……公子……公子!」
魏元一惊「噢……好……好!」好像,真的好像,魏元喃喃道。「请问姑娘芳名,
可否告知。」「小女子梁吟。公子小女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敢问公子想听曲子,
待小女子为你弹上一曲。」「有劳姑娘。」

  魏元坐在桌边品着香茗静静地听梁吟弹奏。

  就这样魏元只要一有空就往碧月楼去,经过一些时日,梁吟已喜欢上他了。
只要是这个时辰魏元还没到,她就会有一种失落感,一但见到魏元的身影出现她
的心情就会立即好起来。

  这天魏元刚一进门,她就飞跑过来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嘴
中轻呼「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啊!」
魏元的胸前有两团软棉棉的东西紧抵着他,阵阵悠香迎面而来,直冲进鼻中。他
的双手在梁吟的背部上下不停抚摸。

  好一会儿,梁吟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双臂双颊飞红,轻推魏元想离
开他的怀抱。魏元双臂一用力又把她搂进怀中,就在她身体前行的一那嘴唇压在
了她的香唇之上,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口中寻觅着她的香舌。一手紧搂后腰
一手顺着她的身躯摸到双乳。在魏元的抚摸与亲吻下梁吟的呼吸渐渐极促。两人
一边亲吻一边缓慢地向床边移去,在移动中梁吟两腿间却顶着一根硬物,两张脸
碰到一起,彼此的呼气喷在对方脸上。两人正在情欲高炽时,谁也不想分开。

  结束长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热吻,俩人深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动情的望着彼
此,相视一笑。他吻了吻她迷人的眼,颊、下巴,含吮住她细白的耳垂,用舌头
逗着她的耳背,发现她那儿很是敏感,因为她不自禁的全身轻抖着。

  在他的嘴进占她白皙的颈子时,两人的手都不安分了起来。

  她的手伸入魏元的衣内,感受着他强健的肌理,发现她的抚摸也能让他发出
呻吟,她更愉悦的寻觅着他敏感的部位,享受着他的反应,也轻笑出声。

  「你真顽皮。」

  他解去了她的衣带,拨开覆盖住她动人身躯的长裙,梁吟全身只余一件红色
的肚兜,扶她坐起身,他退了一步,想看她的全部。

  她的手撑住床,肚兜遮不住她莹白的玉臂,及健美的长腿,他俯身吻了吻。

  「魏大哥,这……我……我…给你……」为了掩饰羞怯,她的脸埋进了他的
胸膛。

  这样的美人投怀,除非铁打的人才能无动于衷。在她香肩上洒下细密动人,
无数的吻,大手爱抚着她毫无遮掩的肌肤。

  「吟儿…你真美……」「魏大哥……」她拭了拭他额上因激情而沁出的汗。

  此时他们只是一对互相吸引的男女,他解开了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看见她完
美的身子,他赞叹的呼了一声。此时的梁吟正当女人最美的时候,因学过武功而
保持的凹凸有致的身段,身体特有的清纯与正当盛年的艳丽,和谐又奇妙的并存
着。

  魏元的肉棒,硬挺的顶着裤子。梁吟看到后羞红了脸赶紧闭上了双眼,双乳
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不定。

  魏元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直挺肉茎站立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尤物。

  好久,好久,梁吟都没有感到在有手在身上抚摸,她迷惑地睁开眼睛想看个
究竟。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一根巨大的肉棒在她脸上跳跃。她在
一惊之下张嘴就要叫,就在她刚把嘴张开还没叫时,这根肉棒已快速地伸进她的
嘴中,阻止了她的叫喊。(好大,好粗,怎么会这么大啊!)她轻咬了一下,舌
头轻轻地搅动着肉茎。一阵阵麻麻痒痒地感觉顺着肉茎传到魏元的大脑,他微闭
着双目,享受着口舌给他带来的快乐。

  过了许久他搂过她,深深的吻住她,赤裸的上身贴着她,魏元将她的下身压
向自己,好让她感觉自己因她而起的激动。

  「嗯……魏大哥…」梁吟蠕动着,想再接触多一些。

  「别动…」

  她尖挺的乳峰撩得他快发狂了。她附在他耳边轻轻的呢喃。

  「魏大哥,要我,我爱……」她来不及说完,因为他吻住了她的朱唇。

  他双手揉着她丰满的乳房,低下头含住红嫩的乳尖,公平的爱着两个迷人的
尤物,手移至她的处女地,盖住那饱满的隆起部,手指探入那密缝中,经过方才
的挑弄,那玉贝早己露湿了。

  「妖精儿,你好湿呀!」一边说着,手指顽皮的在她的两片小阴唇中游移着。
另一手更不轻饶的在她的玉乳上抚揉爱怜着。

  「啊……啊……」梁吟只能握着他的手臂,口中吟哦不己,在接受如此的激
情,魏元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拈着她的乳峰及玉贝里的珍珠,她激烈的颤抖着,即
将达到他带给她的第一次高潮。

  他含吻住她,吞下她在高潮中的喊,等着她弓起硬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魏元移到她双腿间,她迷人的小穴透着充血的潋滟,他凑上嘴去,舔着那尚
在抽动的穴口,轻轻吸吮着突出的阴唇,彷佛等着人怜爱的肿胀阴核,才刚自高
潮顶端下来的吟儿又娇啼出声。

  「啊…别……别吻…那儿…那儿…啊…」她几乎语不成调的。

  「那儿?是哪儿?告诉我,嗯?」魏元抬起头。

  「嗯,不要,你坏…」她扭动着腰,不依。

  见她的娇态,他气血翻涌的,再也忍不住了,他覆上她的娇躯,奋起的大肉
棒顶靠在她的腿边,两人唇舌交缠,口沫相濡。

  「这是你的味道,如何…」他不正经的问。

  吟儿羞于回答,只将他紧紧抱住,享受肉体相触的快乐。

  他分开她的双腿,手扶着她的雪白臀部,肉棒在她的穴口亲蜜的逗着,弄得
梁吟心痒难耐,张开了原本闭着的媚眼,怨怨的微支起上身,睇着魏元这冤家,
只见他唇角泛着性感的笑。

  「你看清楚哟,我可要进去了。」

  他红通通的龟头抵在她的入口,缓缓的推进,她心跳不己的注视着,感觉小
穴内无可言喻的快感与轻微的疼痛,肉棒噗的穿过了她的处女膜,直往小穴内深
深的贯入,俩人一同轻喊出声。

  梁吟的肉穴紧凑无比,魏元只插入就觉得自己快到高潮了,他慢慢的抽出,
用力的再进入那可令人消魂的穴口,渐渐加快速度,她分泌出的大量蜜汁使得他
的抽取动作更深更快,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一下都撞入她最深处,每一次
都将自己尽根送入。

  他让龟头抵在她的花心上,只用腰力,磨着她,她几乎是尖叫着呻吟。

  「啊……不行了……不要…啊……大……啊…哥…太深了,别……别再进去,
啊…」她又一次高潮。

  魏元开始,用力的插着她,除了喘息声,娇吟声,尚有肉体相交的「啪啪」
作响声,他享受着肉穴磨擦着阴茎的美妙滋味,他躺下身子,变成梁吟在上的姿
式。

  这种更深入的方式,使两人有更大的快感,魏元扶着梁吟的腰,指引她上下
律动,她抵住他的胸,脸庞涨红,慢慢的拋动自己的纤腰。

  看着美艳的她,魏元的手,抓着那一双玉乳,反方向更用力的插入她。在他
感到自己的高潮快到时,再度将她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放在肩上,疯狂的抽送
着肉棒,不顾一切的将他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深处。

  「吟儿…我…我射了……啊!」

  「……啊…我…我也……」在他射出他的精华时,她也喊着进入高潮。

  两人在高潮后的疲累下都睡着了。魏元先睁开了双眼,他的肉柱还深深埋在
她的美穴中,吻住她的红唇,身下不知足的又硬了起来,温柔的抽动着,梁吟也
在半梦半醒中,承接着他另一波的占有。

  她按着他的臀力,移近自己,深情的看着他,没有前戏,他直接深深的进入
她的蜜穴,她早己为他湿润了,俩人用心的交合着,细细的品尝那磨擦,那撞击,
那滋润的湿滑,他反转她的身子,让她跪伏着,更深入更尽兴的与她的穴儿交接。

  他的动作几近疯狂,她的蜜汁流淌着,迎接他一下下着力的抽动。在这情况
下,魏元依然关心且温柔的怕她的双膝让硬板给伤了,抬起她的腰臀,让她悬空
的与他贴合。

  两人的灵肉在高潮的那,喊着做最紧密的结合。两人的情欲浓烈的发畴着,
一发不可收拾。

  云雨过后,魏元靠在床头,梁吟依着他。魏元感到有些湿热的水滴落在胸前,
急急坐起手扶她的双肩,急切道:「吟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太粗暴弄痛了你。」
梁吟只管流泪并不搭理他好似没有听到。「吟儿,你道是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快说啊?」「魏大哥,我……我不想给你找麻烦,你……你……还是走吧,以后
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在到这种地方来了。」「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什么事
吗?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好吗?」

  在魏元的再三追问下,梁吟道出了一切:在这石桥镇有一有钱有势的大户人
家,这大户人家姓庄,名平。看中了梁吟的美貌要娶她做小。在过三天就要把我
接过府去。这庄平可是镇中的一霸,坏事都做净了,我过去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
的,还不如在此呢!在这大家对我都很好,从不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儿。我想
好了去了庄家还不如死了好。

  魏元听道这急道:「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你等着我一定来接你出去,到时我
们远走高飞,好吗?」

  「魏大哥,我知道你待我好,可这样会连累你的啊!万一庄家知道我们可就
没命了呀。」

  「没事的,你听我的你就收拾好东西等我来接你离开这儿,就这么说定了,
我现在就去找人帮忙。」说完起身离开了碧月楼回到欧家,把这一切告诉了雯雯
请她帮忙。先前也向她提起过梁吟的事,她也没有反对魏元与之相处。[/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一章 欧家大哥

  细看这人,但见他二十来岁,两道剑眉直抵鬓角,一束长发,身长玉立,腰
系三尺长剑,一派江湖剑客风貌,潇洒俊拔,然而脸上神色却是飞扬拔扈,嘴角
微微浮着冷笑,一副世间无人在我眼下的狂态。

  欧嘉雯低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哼了一声,道:「不早,
不早!我到的时候,你可还没脱衣服。」雯雯脸上一红,急叫道:「大哥,你躲
在一边偷看?」那人道:「废话,难不成我还能亲自下场么?我能对自己亲妹子
怎样?嘿嘿,这小子嘛……」两道冷锐的眼光如箭投向魏元,上下打量。

  欧嘉雯牵着魏元的手,脸上仍是红通通的,低声道:「他就是我大哥,叫做
欧嘉辉,武林上称他叫大辉。」魏元微笑道:「原来是欧兄,幸会幸会,在下魏
元。」

  欧嘉辉一顿脚,喝道:「小妹,你可太不成话了,你大哥的名字也这么胡乱
告知旁人的吗?」欧嘉雯俏眉一扬,笑道:「他又不是外人,也知道我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说你的?」欧嘉辉冷笑道:「好啊,你要这小子当我妹丈,是也不是?」
欧嘉雯眼波流转,心里怦怦直跳,低声道:「大哥,你许不许?」

  欧嘉辉瞧瞧魏元,冷笑道:「小子,你有点本事啊,能把我这妹子收得服服
贴贴,嘿嘿!」魏元道:「取笑了。」

  陡然间欧嘉辉眼中杀气大盛,喝道:「小子!想要我妹子,可没这么便宜!」
只听「锵」一声响,欧嘉辉青锋出峭,飞身而至,青衫迎风鼓起,如鹰如隼,脸
上笑容现出狂态,只此一瞬之间,两道青光横削直划,已至魏元身前半尺。欧嘉
雯惊叫道:「大哥!」

  魏元万不料他狠下杀手,吃惊非小,眼见稍一迟疑,立时会被他这纵横两剑
分为四块,心如闪电,退一步而拔长剑,只听「铿铿」两下暴响,欧嘉辉这两招
风驰电掣般的快剑同时被格下。

  魏元才刚持剑在手,苍促应敌,虽然险险挡下,却也震得手心发热,虎口差
点震裂,不觉心惊:「这大辉的内功强横无匹,可比小雯厉害得太多!」

  欧嘉辉两剑不中,怒骂道:「臭小子,居然没被斩死!」这一下却是连出四
剑,两纵两横,十字剑变井字剑,青光霍霍,冷气飕飕,凌厉无匹。魏元心下吃
惊,使动指南剑招数,看得真切,长剑四下连刺,以剑尖硬抵锋刃,竟是点得准
确无比,将欧嘉辉四剑一并接去。

  欧嘉辉大笑一声,剑势毫无停缓,剑路又增,蓦地纵横各三剑,井字化田字,
六道剑芒截住魏元上下各路,四剑外封,两剑内袭,竟是狠辣而无破绽。魏元勉
力挡卸,眼见下盘一剑化解不及,欧嘉雯侧身一挥短剑,将大哥的这一招接了过
去,急叫道:「大哥,你不能杀他啊!」

  欧嘉辉仰天大笑,说道:「他若接不下」大波澜剑法「中的几招雕虫小技,
焉有资格当我妹丈?他若接不得,死不足惜!小妹,让开!」话声甫毕,青影飞
闪,又已出剑。

  魏元被他一激,也起了好胜之心,心神宁定,道:「小雯,别帮我,你放心
罢!」欧嘉雯急道:「不行,我大哥这剑法……」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欧嘉辉
青锋抖动,一个「工字剑」使将出来,左一剑横劈魏元,右一招逼开欧嘉雯,直
落一剑,立将两人分开剑光两侧,冷笑道:「小妹,别插手!」剑锋回转,但闻
霹霹之声连绵不断,却是剑刃破空风声,「大波澜剑法」的威力当真非同小可。

  魏元意守气海,但见眼前一片青光交错,目为之夺,心道:「一招一招去破
他剑路,非我现在功力所及,而且我也不如他的剑快,但是我可用指南见攻其破
绽。」当下睹准欧嘉辉剑光未及之处,一剑递出,力沉招稳。

  欧嘉辉「哦」的一声,似乎有些讶异,不得不稍敛锋芒,侧身先避其招,冷
笑道:「很好,很好!在我剑法逼迫下能重起攻势的,却也不多。」说着狂啸一
声,剑尖如带青烟,右削、下劈、左拦、上挑,四剑画成一矩,正正封锁魏元中
宫,若是中实了,手脚全数截断,头颅不安项上,上身可就只剩下一个躯干了。

  魏元剑凝真力,眼见「口字剑」虽然封住外门,却也中门大开,破绽毕露,
当下一剑穿过四方剑矩,径取欧嘉辉胸腹之间。忽见欧嘉辉脸现狞笑,沉声道:
「小子,你要少只膀子了!」瞬息之间,欧嘉辉剑路折返,下右上左,于先前四
剑中再反划一矩,竟成「回字剑」,四剑既密且快,已将魏元右臂陷于重围之中,
出四道鲜血。

  这一下变故匪夷所思,魏元不知他剑招幻化丛生,一神至此,震惊之余,应
变招数已生,放指撒剑,直射欧嘉辉,手臂不敢稍动,身子却向后平平滑出,既
攻欧嘉辉,亦自求保臂。

  欧嘉辉见他飞剑射来,右臂衣袖一卷,手中仍拿己剑,魏元的剑却被他卷住,
剑面抵臂,功力所至,「喀啦喀啦」连响,将那剑接连震断。回字剑自然使不到
尽处,被魏元乘机脱身,只是臂上袖子裂了四条大缝,伤口鲜血泉涌,幸而保住
一条手臂。魏元心下暗惊:「这大辉当真狠得厉害。」

  魏元被困而至脱困,仅只转瞬之交锋,欧嘉雯却看得心颤胆寒,手心都是冷
汗,又见魏元受伤失剑,连忙挡在魏元身前,叫道:「大哥!」

  欧嘉辉一抖衣袖,砰砰锵锵,魏元的长剑碎片落了一地,竟震成了十几段。
魏元心下佩服,心道:「好深湛的内力。」

  锵地一声,欧嘉辉收剑回鞘,笑道:「好!这一下掷剑才是拚命招数,有狠
劲!算你运气好,我这个小妹就赔给你罢!」魏元微笑道:「可要多谢了!」欧
嘉雯脸上飞红,娇笑如鲜花初绽,不发一语,撕下衣袖上一条布给魏元包扎。

  欧嘉辉双手叉胸,见到欧嘉雯脸上满是情窦初开的娇羞喜悦,说道:「小妹,
你倒真喜欢这小子,要说从前,你岂会帮人包扎伤口?不去撒盐就够好了。」欧
嘉雯吐吐舌头,笑道:「又怎么样?」

  欧嘉辉哼了一声,指着魏元道:「臭小子,你可是艳福不浅,我照顾十几年
的小妹现在给了你,你可别老像刚才那样,给她半丢不丢的,多不痛快。」魏元
和欧嘉雯没想到他说起这档事,都是脸上一红。欧嘉雯叫道:「大哥,你要再偷
看我……我们……,我可就不理你了。」

  欧嘉辉道:「嘿,要是我不说,你也不知道。小子!听着,在床上要对付我
妹子,哪能像你这么温温吞吞的,就要像刚才这一剑,豁出一切,狠狠的来这么
一下子……」魏元作声不得,心道:「小雯可就受不了了。」雯雯听得大羞,投
在魏元怀里,娇声道:「喂,你别听我大哥胡说八道啊,他……他最不要脸了。」

  但听欧嘉辉哈哈大笑,往供桌一坐,道:「好了,你发了烟号给我,到底有
什么事?」欧嘉雯道:「是啦,我想要你帮我救一个朋友。」欧嘉辉眉头一皱,
道:「谁?」欧嘉雯道:「杭州城碧月楼的梁吟姑娘,大哥,你该知道吧?」

  魏元一怔,半喜半忧,心道:「欧嘉雯名动江湖,也许真有法子对付庄府。
只是这欧嘉辉颇有邪气,实令人不安。」

  欧嘉雯把梁吟的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又说了庄平的事,欧嘉辉听着,偶
尔问着几句,不多时便交代清楚。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是要我想办法,让
那庄平没法子把梁吟弄到手,是不是?」欧嘉雯笑道:「还不止呢,最好是也能
离开碧月楼。」

  欧嘉辉骂道:「小妹,你当你大哥是谁?我可没你那么好心眼。」又向魏元
冷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有了我妹子,还嫌不够吗?第一个都还没搞定,
就想偷吃了?」魏元甚感尴尬,不知如何措辞,心道:「这人话锋如此迫人。」

  欧嘉雯笑道:「大哥,我都不吃醋,你生什么气啊?」欧嘉辉又是大骂:
「你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看着这小子。哼哼,我何必去帮她?闲着没事么?
不帮!」

  魏元忽道:「慕容兄,小弟想救梁吟姑娘,并非因为贪图女色。庄平恃势行
暴,已是天理不容;而梁吟姑娘身世堪怜,如何能再受此厄运?欧兄身怀绝艺,
必有处置庄平之方,救梁吟姑娘之法,尚祈援手。」欧嘉辉冷笑一声,道:「我
大可不必费这个心。」

  欧嘉雯长叹一声,道:「大哥,你想不出法子,那也没办法,庄府势力庞大,
你对付不了,我也没话可说。」欧嘉辉骂道:「小丫头别来鬼扯,庄府又算什么
屁东西了?要对付那姓庄的,也不是什么难事。」魏元喜道:「欧兄愿意相助了
么?」欧嘉辉连声冷笑,道:「不帮。」

  欧嘉雯脸色一板,道:「大哥,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真不帮忙,我再也不
跟你说话啦。」欧嘉辉冷笑道:「这一招你从小用烂了的,当我会怕么?」欧嘉
雯哼了一声,转头向魏元笑道:「魏大哥,我们走吧!」

  魏元一时有些错愕,欧嘉雯拉着自己的手,笑道:「你不走啊,你还想说什
么啊?」魏元一想不错,便笑道:「是了,走吧!可是你哥……」欧嘉雯笑嘻嘻
地道:「别管啦,走吧!」

  欧嘉辉喝道:「小妹,且慢!」欧嘉雯理也不理,径往外走。欧嘉辉抢在两
人身前,道:「小妹,小……」欧嘉雯只作没听见。

  两人肩靠肩地走了出去,对欧嘉辉却是毫不理睬。欧嘉辉骂道:「臭丫头,
大哥在问你话哪!」然而任他再怎么叫,欧嘉雯总是只跟魏元说话嬉笑。欧嘉辉
怒极,忽然想到:「以前她不跟我说话,就没人能听她说话了,她自然忍不住。
现在她可有了这小子,只怕当真不和我说话,也不觉得如何了。」不禁有些犹豫,
叫道:「小妹,且慢!」欧嘉雯充耳不闻,忽然在魏元脸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
瞧着魏元。魏元心中暗自好笑:「这小丫头可会作弄人,连自己哥哥也是一般。」
当下也乐的奉陪,两人便是不理欧嘉辉。

  欧嘉辉骂道:「臭丫头,当真不要你大哥啦?」却听欧嘉雯和魏元笑语声渐
行渐远。欧嘉辉大怒,一掌将破烂不堪的左扇门打飞,来回踱步,远远听到欧嘉
雯一阵娇笑声,一脚把右扇门也踢倒了,飞身追上,叫道:「死丫头,我答应帮
忙就是啦,给我滚回来!」

  欧嘉雯听得分明,转过身来盈盈拜倒,笑嘻嘻地道:「大哥,多谢你啦!这
才叫见义勇为、当仁不让,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欧嘉辉骂道:「死丫头,越
来越贼!才认识了这臭小子,胳臂马上往外弯!」魏元拱手笑道:「多谢欧兄了,
大恩大德,小弟必铭记在心。」欧嘉辉呸了一声,骂道:「免了!」

  欧嘉雯道:「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帮呢?」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先跟
我来。小子,你只管等着,三天之后,我兄妹两自会来解决那姓庄的。」魏元道:
「好。」向欧嘉雯一望,欧嘉雯也正向这里望来,两人都是恋恋不舍,虽只三日,
却也难捱。

  欧嘉辉见状,道:「小子,我妹子这三天不在,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解决
罢!只要等过三天,你要怎么样都管你不到。」魏元脸一红,道:「不会。」

  欧嘉辉迈开大步,喝道:「小妹,跟着来!」欧嘉雯向魏元一望,满怀柔情,
低声道:「一定帮你救到梁吟姑娘,放心吧!」说着嫣然一笑,跟着欧嘉辉去了。

  魏元目送欧嘉雯远去,心道:「小雯这一去,我这三天怎么过呀。还是去梁
吟那吧!」主意已定便向碧月楼行去。[/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二章 夜游西湖

  到了碧月楼前,魏元怕朱婆子为难梁吟,这只因她已知梁吟要随魏元而去。
索性施展轻身功夫,神不知鬼不觉,自行绕到了结缘阁外。

  只听得阵阵琵琶声自阁中传了出来,清柔动听,一听而知是梁吟所奏。

  「铮」地一声,魏元轻叩房门,琵琶声立止,只见门板呀地开了,梁吟出来
迎着,微笑道:「公子来了,请进!」魏元拱手笑道:「多谢!」

  结缘阁内一张方桌,摆设了些许碗盘,一壶清茶,小枫在一旁侍候着。梁吟
请魏元就座,笑道:「公子,请随意用些餐点罢,等会儿还想要请教公子的琴艺
呢。」魏元见那碗盘俱是青白细瓷,菜肴样样精巧,樱桃炖肉、五味菜卷、碧螺
春虾仁、桂花鲜栗羹,无一不是别具匠心。魏元一怔,心道:「梁吟姑娘又不知
道我何时会来,怎地我一到,便已准备周到?」

  梁吟见他不动箸,问道:「公子,怎么了吗?」魏元道:「梁吟姑娘,你知
道我这时候要来?」。梁吟道:「我不知道啊。」魏元指着桌上碗盘道:「那么,
何以菜肴都已事先备好?」

  梁吟一听,面露微笑,说道:「公子今日将要光临,小女子自然时时刻刻恭
迎大驾。」魏元一怔,便也不追问,笑道:「这实在不敢当了。」

  两人同桌对坐,魏元将各个餐点一一了,梁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魏元被
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梁吟姑娘,你怎不吃?」梁吟微笑道:「我吃过了。公
子,这些还不至于入不了口吧?」魏元笑道:「怎说此话?最好能全数吞下肚去。
想不到碧月楼烹调餐食绝妙如此,不若改建为茶馆酒楼,倒也不错。」梁吟脸上
微微一红,笑道:「真的有这么好?」

  魏元见她神情颇有喜色,心中一动,道:「莫非这些菜不是碧月楼掌厨?」
梁吟螓首微垂,微笑道:「是小女子胡乱做了些,公子喜欢,那就好了。」魏元
笑道:「原来姑娘还有此手艺,在下今日真可一饱口福了。」

  站在一旁的小枫插嘴:「公子,你现在才吃到梁吟姐姐的好菜,我们今天可
吃了三回啦。」魏元心中奇怪,却听小枫笑道:「你不知道,梁吟姐姐今个儿一
天都往厨房跑,就等你来呢,哪知公子一直不来,菜做了又凉,凉了又重做,前
面三次都是咱们一票姐妹丫环享用啦。」

  梁吟脸现腼腆神情,低声道:「别说啦,小枫,你……你到外面去玩罢!」
小枫笑嘻嘻地退出去,说道:「那就不打扰你和公子啦!」

  梁吟听得门带上之声,脸色颇见羞态,道:「魏大哥,小枫就爱嚼舌根,你
请慢用,别在意。」魏元一笑,低声道:「若知如此,我就该早早来到,姑娘也
不用这么劳累。」梁吟笑道:「不劳你担心,小女子偶尔下厨,多做几回也无妨
的。」

  魏元看梁吟对自己来访竟如此重视,心中感动,又见到梁吟清秀脱俗的面容,
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宁定心神,用过餐点,便道:「梁吟姑娘,在下可否再
闻琵琶雅奏?」梁吟微笑道:「既然魏大哥有此兴致,有何不可?」起身拿了琵
琶,指柔如云,奏将起来。

  魏元听到妙处,不禁伸手抚琴,合奏起来。两道乐音配合得丝丝入扣,妙不
可言。魏元、梁吟相视一笑,俱皆沉浸在悱恻的乐曲中。

  乐曲终结,两人心神畅快,互相凝望。梁吟微启朱唇,轻声道:「魏大哥,
我想求你一件事。」魏元道:「吟妹请说。」梁吟摆弄衣角,脸上微红,道:
「明天夜里,我想去游西湖,如果……如果大哥也想去,是否能……能和小女子
同行?」

  魏元一愕,他没想到一个姑娘竟会主动相约,还是在深夜之中,一时无法回
答。梁吟羞涩地低声道:「魏大哥,白日游人太多,我到外头去,势必难得安宁,
所以……」魏元一笑,道:「梁吟姑娘有此雅兴,在下便权充护花使者,那也是
好。」梁吟甚喜,脸现梨涡,微笑道:「多谢魏大哥赏脸。」

  两人约了时辰地方,又谈了许久,魏元才告别梁吟。

  魏元这时也不知自己应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来消磨时间。

  正行走间他觉得有人在看他,他回身四处张望一番可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
继续前行,可总是有这种感觉。他走快那人也快走慢那人也慢,可多次回头就是
没有发现。他想到这跟他的人决不会是要加害于他,应是与他相识的人,不然早
就可下手了,在他没发现之前。可这人是谁呢?

  魏元转身向弄堂里走去,在一隐蔽处藏匿好。他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想要做
什么。(噢!怎么会是她呀!她怎么会找到这儿?她怎么会找到我的呢?)

  冷雪跟到此处却见不到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躲了起来,现在就在这附近,决
不可能走远。于是说道「魏元,你不要再躲了,出来吧!你以为留下一封书信就
可以一走了之了吗?就没事了吗?」说完等了片刻见还没有反应。大声道「魏元,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我不怪你,也不怨你,只要……只要……」

  「只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是吗?」魏元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雪儿见
他出来又说了这些话,粉脸潮红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很低,很低。

  魏元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到晚上与吟儿的约定,可带着雪儿同往,这……这
怎么可能呀!哎,还是先把她安顿好在说吧。

  「你放心去吧,我决不会跟你去见你的吟咏儿的,我也不会去欧嘉雯那儿。
我去客店等你,好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晚上要……要……」

  「你可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哟!好了,我先走了。」雪儿走了。魏元站在那
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夜魏元步踏轻功,往碧月楼奔去。到得结缘阁外,梁吟正倚门而立,见到
魏元,投以一笑,道:「魏大哥来得好快。」

  魏元落定脚步,左右环视,道:「吟姑娘,你不用准备车马吗?」微笑道:
「小女子虽然体弱,但步游西湖还不算难。」魏元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这就
走了罢?」梁吟轻轻关上阁门,微笑道:「好,走罢!」

  两人悄悄离开碧月楼,并肩向湖边而行。梁吟见魏元背着一把文武七弦琴,
甚为好奇,问道:「魏大哥,游西湖也要带着琴么?」魏元笑道:「此琴是用来
在湖边为你弹曲而带的。」梁吟微笑道:「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把琵琶带出来,
否则倒还可和魏大哥在湖上奏几曲……」一说到这里,想起昔日湖夜对奏之缘,
脸上不禁微微发烫。

  不久来到西湖北畔,迎面见了一处亭院,临湖一座小榭,楹柱上是一对联:
「身在荷香水影中,眼明小阁浮烟翠」,只见湖面上荷浪迎风起舞,荷香夹风而
来,十分醉人,正是西湖十景之一的「曲院荷风」。

  魏元步上赏荷廊,看得心旷神怡,不觉吟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
与四时同「……」梁吟缓缓走上荷间小桥,轻声接着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一人吟两句,正成了宋朝杨万里的「晚出净慈送林子方」,
两人相望而笑。

  那小桥贴水而建,梁吟漫步桥间,穿行荷中,绰约娉婷,当真如凌波仙子,
步步生莲。魏元远远望着,忽觉一阵迷眩,心道:「梁吟姑娘要是天天来到西湖
边来,西湖当可追加到十一景。啊呀!碧月楼离西湖不远,要归成十一景也该合
理。不过碧月楼本身建构平平,可不能将楼房也算在其中。」

  梁吟一回头,远远见到魏元魂不守舍,叫道:「魏大哥!」魏元被她一叫,
回过神来,忙道:「是,我在这儿,怎么了?」梁吟微笑道:「你赏景太入神了
些吧?这些荷花很漂亮罢?」魏元顺口道:「是啊,不过荷花美则美矣,若与吟
妹相比,不免……」忽然惊觉溜了口,连忙收声,抓了抓头,稍稍偏了过身去。

  梁吟心思敏捷,一听便知,不由得双颊绯红,走了过来,低声道:「那……
魏大哥,我们再去别处瞧瞧。」魏元道:「好。」

  两人走出院外,四目交接,不禁都有些动情。梁吟心中怦然,拉拉衣摆,朱
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出一语,脸上一红,侧身缓步而行。魏元一阵恍惚,
静静跟着。

  走到西泠桥畔,夜色中见得一座香冢,石碑上题「钱塘苏小小之墓」。苏小
小是南齐时奇女子,身在秦楼楚馆而不染风月,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梁吟怔怔
地瞧着墓地,并不言语。

  魏元看着梁吟的纤弱的背影,不敢惊扰,忽听梁吟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
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首诗吟来语音极低极微,并非要给魏元听,只是梁吟不自觉的吟诵。魏元
却听得分明,这诗是苏小小对情郎阮郁的传情之诗。苏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游赏湖
光山色,遇得骑着青骢马而来的阮郁,两人一见钟情,只惜终是因变而分离。

  魏元突感心悸,暗道:「苏小小风华绝代,芳名虽然流传后世,但情缘未能
终身,终究算不得过得快乐。古人难见,但梁吟姑娘论才貌、论名声,当是不在
其下。她吟这首诗,莫非心中也动了情意么?若然如此,这却不能像苏小小和阮
郁的结果才是。」转头看向桥边青松,又想:「只不知梁吟姑娘意属何人?」想
到此处,心中一动:「庄平是不可能,那位秦知县也不像,难道……难道……我……」

  梁吟心里也是潮思起伏,转身凝望魏元双眼,隐隐流露出思慕之色。魏元心
神一震,心道:「这眼神与她可有多像!」双手按上梁吟肩头,说道:「梁吟姑
娘,我会救你!」

  梁吟见魏元眼神坚定,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静了好一阵,忽然低声道:
「魏大哥高义,小女子永生不忘。」说着竟盈盈下拜。魏元大惊,连忙扶住,道:
「姑娘不需如此,此为在下当为之事。」梁吟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却是一
片喜慰神色,螓首轻轻靠在魏元肩头。魏元微一侧头,与梁吟两面相对,只觉她
吐气胜如兰馨,容颜清丽于芙蓉,不禁心神荡漾。两人四唇相就,便要吻上。

  忽然梁吟身子一颤,偏过头去,眼睛霎了霎,面带歉意,轻声道:「魏大哥,
我们……我们该到别处去了。」魏元怔了一怔,微笑道:「正是。」他心中极是
尊重梁吟,梁吟既然如此举动,他自也释然,并不为怪,只是忽觉有些怅惘。

  两人游走湖边,直至天色将明,魏元才送梁吟回碧月楼。一路上梁吟并不太
说话,两人虽然言语不多,心意却似能相通,每每相视微笑,便传尽心思一般。
走进杭州城街市时,晨曦已现。

  梁吟轻声道:「碧月楼不远啦,我可以自己回去了。」魏元微笑道:「只差
一个转角,在下送到底罢。」说着已转了街角。梁吟笑道:「好了,到这里就是,
别让朱妈妈发现你……」忽见碧月楼前集结了数十人,再看真些,竟是庄平等人。

  魏元心道:「来得好快,第三天才刚天亮哪!」扫视一遍,只见随行之人除
了邵飞、柯延泰之外,又有一名铁面男子,想是他在碧月楼见过的颜铁。另有一
名中年道人,三络长须,面目堂堂,眼中不露光华,显然功力非同一般。其余诸
人看来均是寻常侍卫。

  朱婆子也站在门外,见到梁吟,急忙冲上前来,叫道:「哎哟!我的大小姐,
你可回来啦!庄爷可等得久了,就等着带你走……」梁吟蛾眉微蹙,和魏元走上
前去。

  庄平见魏元竟和梁吟在一起,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姓魏的,这里没你
的事,给我滚一边去!」魏元笑道:「阁下居然也查到在下姓名,我倒不知。不
过庄爷未免出言无礼,不是名门子弟该有之态。」

  庄平傲然道:「对你这贱民又要用什么礼数了?梁吟姑娘,你的行李已经收
拾好了,我们这就上路罢。」梁吟淡淡地道:「小女子几时收拾行李了?想是朱
妈妈代劳了。不过小女子无意相随庄爷左右,您请便罢,勿要自低身价,与我一
介微贱相处。」

  庄平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是了,你念着这贱民的好处是不是?」梁吟道:
「魏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儒雅,虽是布衣,却也胜过许多豪门子弟。」

  这话分明针对庄平而来,庄平闻言,不禁大怒,再一看魏元,立时动了杀意,
道:「好!小子,我就试试你的身手,瞧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说着拔出腰间
佩剑,但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光芒随即收敛,庄平手中已多了一柄三尺长剑,
剑锋隐隐蕴藏华光。

  魏元微微一笑,道:「阁下这柄剑可不同凡品,看来是极锋锐的利器。」庄
平面有得色,道:「不错!这柄宝剑称做骊龙剑,以你那种寻常刀剑,根本不足
以匹敌。」魏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了,免得输的人难看。」
庄平冷笑道:「好哇,你怕了是不是?」魏元道:「要输的并非在下,又何惧之
有?」庄平脸色大变,喝道:「你说我会输?」魏元缓步站到梁吟身前,不急不
徐地道:「倘若你能练到不需倚靠宝剑的地步,在下或许就要输了。」

  那中年道人一听此言,嘴角忽地扬了一扬。庄平一抖骊龙剑,怒道:「小子
还要猖狂,且瞧瞧本爷的手段!」剑光一转,刷刷刷连刺三剑。魏元看得清楚,
飘身避过,身子一转,腰间长剑出鞘,笑道:「在下前些日子才断了把剑,这柄
长剑才从打铁铺买来未久,看来要请你为它开张大吉了。」[/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2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三章 脱离苦海

  但见庄平手上一条银芒盘旋飞舞,寒光四溢,骊龙剑着着进逼。魏元摆定股
玉剑架势,脚步进退有序,在庄平的重重剑光中穿梭自如,暗自察看他手下招数,
心道:「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刚柔并济,当是一门绝艺。不过他内劲平平,威力
也就有限,比起他那使剑部属还差了一筹,不足为惧。」

  既已看出庄平实力不如自己,魏元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看似平淡无奇,
然则剑上却附着他修习数载的「九玄功」真力。庄平但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
锋未及,已压迫得喉咙剧痛,惊愕之下,急举骊龙剑格挡。魏元看得奇准,这一
剑正刺中骊龙剑剑脊,内力就在这相接一点源源倾注而入。

  庄平原以为挡架得宜,不料剑上一道巨力撞来,冲得他气血翻腾,叫道:
「唉唷!」虎口震裂,骊龙剑把持不稳。魏元内力一吐,剑尖斜偏,骊龙剑被顺
势一引,斜飞出去。庄平身子一晃,竟也被牵引得身形不定,一个踉跄,跟着斜
斜跌出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忽见一个身影疾飞而出,扶住庄平身子,一手握住半空中的骊龙剑,发出铿
的金铁之声,来人脸戴铁面具,正是颜铁。庄平勉力站定,脸色苍白,一时连哼
也哼不出来。

  魏元一摆长剑,道:「这位想必是颜先生?」颜铁道:「正是,我来领教几
招。」说着让一旁侍卫照顾庄平,把骊龙剑收还鞘中,足膝不弯,身体陡然向前
一斜,急滑向前,竟如脚底打了油似的,极端诡异。

  魏元知道他周身铁具护体,却不料行动仍如此迅捷,心中大奇,绝不轻忽,
剑凝真气,平平前指,对正颜铁来势。颜铁原是不怕兵刃,但魏元摆出这架势,
却是以逸待劳,情知剑上必附深厚功力,若不能撞断长剑,必被他内力所伤,当
下猛一翻身,已至魏元上空,却是头下脚上,脑袋直撞魏元天灵盖。

  魏元变招快绝,身不动,头不摆,右臂直举朝天,剑身人身成一线,正迎上
颜铁顶门,一剑刺中「百会穴」。猛听「噹」一声大响,颜铁又翻了开去,脚下
些微不稳,但旋即定步。

  这一剑上真力极强,又是正中百会穴,不料颜铁的铁具于周身要害穴位皆有
精奇设计,内层略凹,不贴身子,又以棉絮等柔物吸卸力道,加上他护身真气奇
诡,魏元的内力未能直接予其重创,颜铁仍不倒下。

  魏元正觉惊异,颜铁又即扑上,「呜哇哇」一声怪吼,双腿齐踢,两臂左右
袭来,身形悬空,攻势却是凌厉凶狠,极其古怪。魏元打点精神,一声清啸,剑
势突刺,剑尖点中颜铁「雪儿盖穴」,便如黏住一般,竟不收回,内劲连连冲出。
这么一来,护身铁甲也难以卸其真力,颜铁身子一震,仰天倒下,忽又顺势一个
后翻,站定在地,看来仍无大碍。

  同一时间,魏元右袖也被颜铁掌力扫过,划出出五条破缝。原来颜铁手指指
侧暗藏薄刃,可以转向掌心,藉以伤敌,他掌上本有护具,不会受伤。

  梁吟惊叫道:「魏大哥,你的手……」魏元卷起袖子,见伤口不深,也无异
常,心知无毒,便即安心,抬头向梁吟笑道:「小伤,不碍事。」

  这一番打斗起来,城中不少人都来探看,待得知道是和梁吟有关,围观的人
更是如潮涌来。庄平脸上不动声色,只冷笑道:「小子,你本事固然不差,但想
留下梁吟姑娘,那是休想。你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这位陆道长。再说,我可花了
十万两银子来买梁吟姑娘,你出得起吗?」

  那中年道人正是陆道人,他和向扬会面后,又奉了赵王爷旨命,来杭州催庄
平上京。他连日赶至,前日才到,这天只等庄平接了梁吟,便要护送他到京城。
见了魏元招式,分明是「股玉剑」招数,他却是认得的,当下上前道:「好小子,
你是韩虚清门下,还是雪儿玄清的弟子?」魏元道:「在下从没拜过师。」

  陆道人哼了一声,道:「哼!你想骗我不成,雪儿玄清门下,个个如此了得!
小子,你来接我几剑!」说毕剑光陡现,三圈剑芒瞬息化出,与庄平是同一剑路,
但纯熟狠辣,远在其上,魏元眼前一花,剑锋已至眼前,猛吃一惊,立剑一格,
趁势退开数步,再组剑势,手臂微微酸麻。梁吟看着,也只能暗自着急。

  陆道人走起禹步,踏罡步斗,遵行伏羲六十四卦变化,身形来去明明不快,
但步伐出人意表,手中使开一路「天罡降魔剑」,魏元才使定股玉剑架势,已陷
入圈圈剑光之中,如有万道流星回旋飞绕,心中一惊:「这陆道人功力更在颜铁
之上,当真厉害!」

  陆道人手中剑如是活物,观之彷佛曲折不定,又像手中玩着一团白银烟霞,
魏元看得眼花撩乱,紧守门户。股玉剑招数最是沉稳,陆道人功力固然精深,一
时倒也攻之不入。

  忽见陆道人左手捏着剑诀的两指一分一挟,竟紧紧夹住魏元剑刃,手法之奇,
直是鬼神莫测。魏元方才惊觉,陆道人剑招已到,一抽不动,反有一道绵劲反震
过来,只有弃剑后跃。

  庄平大是得意,叫道:「小子,见识到了罢……」忽地魏元身子一冲,飞腿
踢起,迅猛无比,踢中长剑剑柄。陆道人双指之力略有不及,竟被他踢飞长剑。
魏元挥袖卷回长剑,微笑道:「多承道长指教!」

  陆道人面色一变,心道:「这小子反应灵敏,败中求胜,竟能从我手下夺回
兵刃。今日不杀他,日后只怕要成祸患。」正欲再下杀手,忽听一声狂笑,一个
男声说道:「这不是姓陆的牛鼻子吗?哈哈,你也来了,太好玩了!」

  魏元一听,不觉大喜,叫道:「是欧兄吗?」忽见一人旋风也似地落在眼前,
冷笑道:「就是我欧嘉辉!嘿嘿,小妹,跟上来!」

  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飘飘然落在梁吟身边,正是欧嘉雯,但听她笑盈盈地道:
「梁吟姑娘,你好!」梁吟微笑道:「原来是欧姑娘,你也好!」

  欧嘉辉环顾四周,冷笑道:「陆杂毛,大爷我今天不跟你找麻烦,你滚一边
去!」陆道人低哼一声,说道:「欧嘉辉,你也来帮这小子?」众侍卫听得欧嘉
辉之名,都不禁脸色大变。

  欧嘉辉嘿嘿冷笑,大声道:「大爷办事,你管不着!」说着向庄平一指,喝
道:「姓赵的,你带了多少银子来?」庄平听他言语无礼之极,不觉怒从心起,
喝道:「哪里来的刁民,敢对本世子如此无礼!」欧嘉辉毫不理睬,脸上仍然浮
着冷笑,说道:「到底多少银子?」

  邵飞霍地拔剑出鞘,挺剑指着欧嘉辉骂道:「欧嘉辉,你在我们靖威王府人
前,还是趁早收了威风来得好!咱们小王爷用十万两银子买梁吟姑娘,你若想用
强……」欧嘉辉不等他说完,倏地飞身上前,来势如鬼如魅,右手一探,陡然扼
住邵飞喉咙,漫不在乎地道:「你是什么东西对大爷我啰哩罗唆的?这小子又什
么时候变成世子了,来来来,说来听听呀!」说着慢慢放开手掌,身形后跃。
「这事你管得着吗!」

  这一下出手诡异绝伦,邵飞竟全然防备不得,惊愕之下,忽觉喉间一股气透
不上来,身子打颤,连剑也握不住,一声掉落在地,双手在空中乱抓,眼睛瞪得
如要脱眶而出,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呀呀之声。旁人见状,都惊得呆了,不少百
姓惊呼起来。

  陆道人走到邵飞身旁,忽然起掌,在他背心连拍三下。邵飞猛地喘出一口大
气,跌跌撞撞地站不住脚,脸色苍白得吓人,连连喘气。欧嘉辉笑道:「陆杂毛
功力倒也不弱。」陆道人冷冷地道:「多亏你手下留情,没捏断他的喉咙。」

  魏元见欧嘉辉出手奇快,虽说邵飞功力本就不及,却也不料如此轻易就制得
他险些断气,不禁大感惊佩,心道:「欧嘉辉名不虚传,如此武功造诣,我还颇
有不及,日后更当精益求精。」却听欧嘉辉道:「大爷告诉你们,这个叫梁吟的
小姑娘,乃是我家小妹的好朋友,你们靖威王府想要她,嘿嘿,门也没有!我今
天可要赎她出来。十万两银子算得什么?」说着拍了拍手。

  只见十名葛衫汉子越众走上前来,手中都捧着一个铁箱,走到欧嘉辉前,一
齐打开。一时间银光灿烂,十个铁箱里都是白花花的大银,也不知到底值数多少。
围观众人见了,有的两眼发直,有的大声呼叫。

  欧嘉辉大声道:「朱婆子,这里是十万两银子,分两不差。靖威王府那些银
子,由我一次抵过去!」朱婆子本来躲在一旁,这时见了十大箱银子,看得眉开
眼笑,但一瞄庄平脸色不善,心里还是怕官,便陪笑道:「欧大爷,是庄世子先
付了……」欧嘉辉一挥手,骂道:「死老太婆,你别啰嗦!他出十万两,我出十
万两,只能抵过,还不算足。」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文铜钱,冷笑数声。

  魏元低声道:「雯儿,你们哪来这么多银两?」欧嘉雯眨了下眼,笑道:
「问我大哥,可不关我事。」忽见欧嘉辉走上前去,高举手中铜钱,大声说道:
「各位瞧清楚,这是一文钱,大爷我一共出十万两银又一文,要赎紫缘姑娘。」
庄平冷笑道:「你在胡闹什么?」

  欧嘉辉忽然纵声狂笑,又敛起笑容,厉声道:「嘿嘿,你说这一文钱微不足
道么?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你便拿得出十万两、百万两银子,我也照样如数拿
出,再加这一文钱。不管你出再多银子,我就要比你多这一文钱。你能出得比我
多?哼哼,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何况你又不是英雄,仅是区区狗屁王八蛋一个。
本大爷一个不高兴,这枚铜钱就丢进你脑袋里,趁早给我闭上鸟嘴!」说着一扬
手,将铜钱向上一丢,又一抓接住,放声大笑。

  旁观群众见他如此狂妄,或目瞪口呆,或拍手叫好,有的怕庄平发怒,迁怒
百姓,却先躲到一边去。梁吟听了这一串乱骂,虽觉粗鲁,也不禁莞尔,低声道:
「魏大哥,这位是你朋友吧?」魏元微笑道:「也可算是。」

  庄平见对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何按得下这口怒气?当下解下骊龙剑,
喝道:「陆道长,小王将骊龙剑借你一用,请将这狂徒就地正法!」

  魏元一惊,心道:「以陆道人功力之高,若持骊龙剑在手,那可不妙了,只
怕欧兄也难以应付。」正自担忧,忽听梁吟道:「各位,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庄平心中正怒,听到梁吟语音轻柔,怒气不禁消减三分,侧首道:「姑娘要
说什么?」

  梁吟缓步踏出,流盼四周,大街上一时人声俱静。只听她说道:「小女子身
在青楼,虽然微贱,却也知晓洁身自爱。小王爷身处尊贵,更当明白礼教。梁吟
并非故作清高,然而金银富贵,皆为过往云烟,小女子从未为财势所屈,小王爷
该当亦曾听闻。」庄平默不作声。

  梁吟又道:「小王爷若欲以财物使小女子为姬妾,恕难遵从。以小王爷的身
份,要寻芳草不难,尚祈自重。魏公子等均是见义行事,也请小王爷莫要为难他
们,免受世人讥议。自古王公贵族,欲留美名者,须知权不可滥为,势不可凌人。」
说罢微一躬身。

  话声甫毕,周遭群众都鼓噪起来,显然都对庄平一行颇是不满。欧嘉辉哈哈
大笑,说道:「小姑娘,想不到你还挺能说话,倒不是唯唯诺诺之辈,不简单啊!」
梁吟微笑道:「取笑了。」庄平脸色铁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道人见民众显是都站在梁吟那一边,不禁惊奇:「这女子非同庸流,一干
百姓竟都和她互通声气,当真始料未及。」心思一转,当下朗声说道:「小王爷,
贫道奉王爷旨命,必须护送小王爷平安上京。为一女子大动干戈,殊为不智,小
王爷千金之驱,若因此受险,贫道亦万死莫赎。今日暂且按下此事,就此罢手吧。」

  庄平原拟陆道人和颜铁等联手,要杀魏元等人不难,不料他竟说出这一番话,
大违己意,当即怒喝:「陆道长不肯领命么?」陆道人道:「他们虽然心狠手辣,
贫道却也不惧,只担心于小王爷不利。小王爷,世间多有佳人,何必如此执着?」
颜铁点点头,哑着嗓子道:「陆道长所言不错。」

  庄平怒极,正要发作,忽见陆道人使了个眼色。庄平心中微一思索,心道:
「对方三人均是高手,陆道长想必不愿硬拼,另有妙策。不错!这欧嘉辉不会一
直跟着梁吟姑娘,总有时机下手。且让他们赎了梁吟姑娘去,日后再夺不迟,倒
可省下大笔银子。」想到此处,嘴角浮现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小王就做个
顺水人情。朱婆子,梁吟姑娘去留如何,就由你定夺。」

  众人一听,都大哗起来,议论纷纷:「这世子怎地突然心地宽大起来?」
「梁吟姑娘说倒他了。」「呸,我看没那么容易。」

  庄平翻身上马,叫道:「大家走罢!」欧嘉辉忽地大声喝道:「走哪里去?
小王八蛋,我可还有笔账要跟你算。你敢对我小妹无礼,嘿嘿,留下脑袋再走!」
身形电闪,猛地欺近身去,一手抓向庄平。

  陆道人早就防他突袭,左手一探一圈,架住欧嘉辉这一招,冷冷地道:「欧
嘉辉,咱们到京城再分高下如何?」欧嘉辉冷笑道:「你妈的,滚一边去!」脚
下一晃,要超过陆道人去,然而陆道人步法一转,又拦住欧嘉辉,喝道:「柯兄,
邵兄,护住小王爷!」

  欧嘉辉冷笑几声,厉声喝道:「牛鼻子,给我滚!」但听「嗤」一声响,欧
嘉辉长剑出鞘,手腕抖动,一串霹霹急响,剑锋连连出招,逼向陆道人周身。

  陆道人拔剑挡招,紧跟着喝咄一声,脸上忽而闪过一层白气,接连三次。欧
嘉辉识得是道家神功「三清归元真诀」,心中暗骂:「该死的贼道,要拿真本领
打了么?」手中长剑连下四剑,成了「口字剑」剑矩。

  陆道人双目一瞪,喝道:「欧嘉辉,今日给你瞧点厉害的!」话才说完,道
袍双袖风声大作,只听「噹噹噹噹」四下双剑交碰声,紧跟着「磅」一声闷响,
数十片金属碎片飞射开来,两人手中都只剩下半截不到的剑刃。

  欧嘉辉怒道:「好个贼道,想拚命吗?」陆道人不动声色,说道:「你想打,
咱们京城再过招,今日不奉陪了!」说着右掌一挥,一道掌风直迫慕容修,退身
向后。欧嘉辉随手出掌化解,微觉一震,哼了一声,道:「到京城吗?嘿嘿,你
想靠皇陵派使个借刀杀人吗?」陆道人冷笑一声,道:「只要那黄仲鬼没先杀了
阁下,贫道定当恭候大驾。」

  欧嘉辉脸上杀气一闪而过,踏出一步,忽听欧嘉雯叫道:「大哥!」嘉辉微
一迟疑,沉声道「陆杂毛,你就洗好脖子等着罢!」

  陆道人更不言语,转身走到庄平身旁,乘上坐骑,护着庄平离去。庄平回望
一眼,微微冷笑,策马而去。颜铁等一齐跟在后面,转眼间都绝尘而去。

  欧嘉雯眼见靖威王府众人退去,向欧嘉辉笑道:「大哥,多谢啦!总算你忍
得下,没出手杀人。」欧嘉辉一跺脚,怒道:「臭丫头,早知陆杂毛在此,我才
不答应这烦人的条件。」魏元道:「若是弄出人命来,王府可就有口实,那便不
易处理了。」欧嘉雯向魏元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反正先救了梁吟姑娘,以
后慢慢杀他们不迟。」

  欧嘉辉抛开手中断剑,大声叫道:「朱婆子,这边十万两银子,你收了进去,
便放这小姑娘离开。小妹,臭小子,这里你们处理,我走了!」不等答应,转身
便奔。欧嘉雯叫道:「大哥且慢!你上那儿去?」

  欧嘉辉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当然是赶上去,把那贼道宰了!」说罢又
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去了。

  魏元道:「欧兄没有了剑,没问题吗?」欧嘉雯耸耸肩,笑道:「不用担心,
大哥不会有事。」

  那边朱婆子已吩咐人把银子一箱箱抬进去,梁吟一语不发,静静地走进碧月
楼。魏元和欧嘉雯对望一眼,跟着进去。

  梁吟穿过前堂,来到结缘阁,阁中并没多少改变,只多放了一个大木箱,便
是朱婆子命人仓促收拾的行李。梁吟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简单的衣物,连些许
贵重之物也没有,微微一笑,低声道:「朱妈妈可精得很。」

  欧嘉雯低声向魏元道:「喂,你打算怎么安置梁吟姑娘?」魏元微一沉吟,
道:「我想先送她回故乡,看看还有没有亲人在。梁吟姑娘,你的意愿呢?」

  梁吟低声道:「但凭魏大哥作主。」说着拿了琵琶,从箱子里收拾了几套衣
物,另行打包,轻声说道:「走罢,这里不能久留了。」欧嘉雯点头道:「没错,
看那些家伙走得不甘不愿地,说不定还有图谋,我们还是走为上着。」

  小枫走进阁中,笑道:「梁吟姐姐,恭喜你了!」梁吟微微一笑,道:「小
枫,你要不要一起走?」小枫道:「朱妈妈才不会答应呢。」梁吟道:「我去跟
朱妈妈说,让你继续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离开。」小枫惊喜交集,道:「真的?」
梁吟向魏元一笑,道:「魏大哥,好吗?」魏元微笑道:「姑娘有意如此,有何
不可?」

  四人走出阁来,梁吟向朱婆子说了。朱婆子本来不允,但欧嘉雯暗暗塞了几
锭银子,朱婆子便笑眯眯地连声答应。

  城中居民知道梁吟从良,都纷纷涌到碧月楼来送行,挤得水泄不通。几名乞
丐奔到梁吟跟前,咚咚咚地磕头。梁吟连忙上前来扶,道:「各位别要如此,折
煞小女子了。」一名老丐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姑娘对我们这些穷人叫化,
向来是很好的,姑娘今天能离开这里,一定后福无穷。我们今个儿还是这么穷,
没法子报姑娘恩情,只有磕几个头而已了。」碧月楼群妓也都送着梁吟出来,都
是羡慕不已。

  欧嘉雯先到客店找了雪儿,说了事情经过,和魏元等人到城外会面。才刚碰
头,忽见北边天空飞起一片绿烟,又夹着一圈黄雾。欧嘉雯皱起眉头,道:「大
哥没追到他们,要我们快走。」雪儿道:「走去哪里啊?」魏元道:「我们往襄
阳去。」雪儿一怔,道:「为什么要去襄阳啊?」魏元道:「先送梁吟姑娘回故
乡去。」

  雪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道:「我跟雯姐姐也要去?」欧嘉雯笑道:
「哎呀,这是当然啦,妹子,你若不跟去,放得下心吗?」雪儿脸上一热,低下
头去,偷偷瞧了魏元一眼。

  当下魏元雇了两辆大车,自己跟雪儿一车,欧嘉雯、梁吟、小枫在另一车,
向西而行。车夫见一男四女同行,不禁颇觉诧异,却也不好过问,迳向西行。[/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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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四章 回家

  过了几日,一行人渡了长江,已进皖境,到了九华山下。九华山是佛教名山,
向有「佛国仙城」之称,寺院遍布全山,且景致佳妙,群峰竞秀。众人这时已改
乘马,边行边赏景,看得心神舒畅。

  正行路间,却见前头一群僧人端坐地上,一列排开,正将去路挡着。雪儿远
远瞧见,说道:「魏大哥你看,前面怎么这么多和尚?」欧嘉雯笑道:「和尚们
不在山上唸经,倒跑来山下坐禅了。」魏元道:「莫非是靖威王府属下?」梁吟
秀眉微蹙,低声道:「魏大哥,我们要不要改道?」魏元微笑道:「既然他们等
在这儿,再怎么绕路也不管用,咱们直接闯过去便是。」欧嘉雯伸伸舌头,笑道:
「先打道士,又碰和尚。喂,你说打得赢吗?」

  说话之间,已离那一众僧人甚近。群僧一齐站起,其中二僧向前走出,显然
并无让路之意。

  魏元拱手笑道:「各位师父,请借个路。」二僧中的一个老僧双掌合十,说
道:「这位施主,可是姓魏?」魏元道:「正是。」那老僧和另一中年僧人交换
一个眼色,又道:「老衲受人之托,要请施主移驾敝寺,就在前头不远,请施主
随老衲来。」

  魏元见那中年僧人眼中闪烁不定,心知有异,便道:「托老师父相请在下的,
莫不是靖威王府世子?」那老僧胡须一动,盯着魏元,说道:「施主既然料知,
便也不好相瞒。只要这位梁吟女施主留下,老衲也就不为难诸位。」

  欧嘉雯叱道:「亏你们身在佛门,居然这等不要脸,这不算犯色戒吗?」那
中年僧人大声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可管不到这么多!」踏步上前,忽然纵起,
一个落拳往魏元顶门打去。

  这一拳力道刚猛,魏元不欲硬碰,向左一翻,轻轻巧巧地落下地来。那老僧
喝道:「出手!」群僧或持棍棒,或拿戒刀,一齐冲上。

  魏元叫道:「雪儿,护着梁吟姑娘!」侧身避开中年僧人连打两拳,拔剑出
鞘,挺剑反攻。三十多名僧人如潮水般涌将过去,立时将魏元团团包围,又有数
名僧人往梁吟、雪儿等冲来。

  雪儿抖开银鞭,将来袭的僧人一一逼退,只觉对方功力平平,随手几鞭过去,
已有六个僧人倒在地上。欧嘉雯眼见群僧武功平庸,只有那老僧和中年僧人不好
应付,怕魏元有失,当下抽出短剑,轻飘飘地窜入了群僧中,左一晃,右一绕,
欺到那老僧身后,一剑递出,叫道:「秃驴,看招!」

  两僧正合攻魏元不下,欧嘉雯这一剑来到,那老僧不得不挡,侧身挥臂,陡
地一片红云卷向欧嘉雯右臂。欧嘉雯抽臂一闪,看的分明,却是一件大红袈裟。
老僧低喝一声,舞起袈裟,风声虎虎,势道竟然极为威猛。欧嘉雯一剑刺去,但
那袈裟不知是何物织成,甚是滑韧,竟刺之不穿。欧嘉雯一怔,袈裟方位一变,
直往她头顶罩下来,连忙避开,心道:「这是什么古怪功夫?」

  这两僧都是皇陵派中的好手,老僧法名见恨,中年僧人是其师弟,法名见憎。
两僧本是一方的盗匪,后来入了皇陵派,剃度出家以避人耳目,平日潜居于九华
山中,领着一批僧众,不行佛法,占了一寺做为据点,和官府互通声气,恣行不
法。这日接到靖威王府世子的命令,要将魏元一众截下来,探得来路后,便在此
率众阻截。

  见恨这一门袈裟功夫,本是一门软鞭武功,出家之后,改以袈裟为兵器,能
盖能裹,更增奇诡。欧嘉雯见他招式奇异,不知有何古怪,当即四下游走,无所
定处,跟他游斗。

  那边见憎也取了兵器在手,是一大串精钢铸的念珠,份量极重,显然他臂力
极大。招数也走软鞭路子,但念珠环绕成圈,施展起来另有一功。魏元持剑对敌,
不落下风。

  忽听见憎一声怒喝,挥动念珠,直往魏元长剑砸来。魏元回剑让开,忽地念
珠圈转过来,虚套住剑身。见憎大喝一声,转臂一扭,念珠陡然连环圈锁,叮啦
答啦一串响声,数十颗铁珠将剑身牢牢扣住,剑锋卡在珠缝之间。魏元吃了一惊,
心道:「好家伙,这念珠还能这么使!」

  见憎大喜,右手使力拉动念珠,左手一掌猛劈过去。魏元心如电闪,松手放
剑,身子一矮,右脚一个扫腿横掠见憎小腿。见憎念珠尚裹着长剑,朝魏元这一
腿直击而下,「砰」一声大响,一半的念珠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烟尘飞舞,长剑
立被挤拢在一起的铁珠绞断。然而魏元瞧得极准,这一腿半路偏开一旁,没给他
打中,待他念珠轰在地上,左腿已顺势踢出,当真是间不容发,一扫便中,见憎
一条右小腿骨硬生生给他这一腿上的真力震断。

  见憎右腿剧痛,摔倒在地,大怒之下,抡起念珠狂舞,一大片剑刃碎片激飞
而出,彷佛无数暗器射到。魏元翻身滚开,一跃而起,尽数避了开去,心道:
「他一脚已断,只要防他念珠招式,不足为惧!」

  魏元身法本在见憎之上,这一下见憎起身不得,被魏元围着他连连出掌,只
有挡架的份,加上脚上剧痛,不禁恼怒欲狂,发起蛮来,一身功力陡然倾注念珠
之中,霍地脱手掷向魏元。

  这一掷之力大得惊人,只见一百零八颗念珠疾舞成环,如风飙雷吼,挟着破
空巨声狂卷而至。魏元见来势猛恶,不能硬接,危急中一个铁板桥,向后急仰。
但见一圈圆环自脸上瞬息呼啸而过,狂风一时灌得他衣袖胀起。猛听一声闷响,
接着一声惨嚎,凄厉非常。魏元一愕,起身回望,却是见恨挨了这一招,百八念
珠迅雷般不住回转,连番击在他背脊之上,立时狂喷鲜血,扑地毙命。

  欧嘉雯也吓了一跳,本来见恨舞开袈裟,周身彷佛架起层层屏障,剑尖碰上,
便被弹开,正自无计可施,谁知见憎这一下死命一击,威势太强,没打中魏元,
却把袈裟护身之势破得挡无可挡。以见恨功力,本当能查觉背后念珠飞至,坏就
坏在袈裟风声碍了他听风辨位,待得念珠飞近,破空声大作之时,已是迟了。虽
然是不惧欧嘉雯的短剑,却万万想不到丧命在自己人的兵刃下。

  见憎大惊,挣扎着要起身,欧嘉雯迅捷无伦地欺上前来,低声道:「南无阿
弥陀佛,请往西方极乐归位罢!」见憎气力已尽,无法抵抗,剑锋扬过,便即追
随他师兄去矣。

  馀下众僧见两僧先后丧命,哪敢再战,纷纷夺路而逃。雪儿使动银鞭,旋风
般赶将过去,鞭力到处,群僧各自负伤,一一倒地,竟没一人能逃脱。

  魏元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僧人,道:「再这么走下去,只怕又有阻碍。」欧嘉
雯顺手在见憎僧袍上拭去剑上血迹,说道:「我们挑小路走便是。」梁吟叹了口
气,低声道:「这两位师父,可死得冤了。」欧嘉雯道:「这些贼秃为虎作伥,
本来也算不得好东西,死了便死了,何冤之有?」

  众人为免多遇庄平派来的部属,加紧赶路,多挑僻静的小道。过了十来日,
不见再有人阻截。一路无事,来到了襄阳府境内。

  一行人进了襄阳城,梁吟走在前头,来到西大街一处大宅前。这宅子建构甚
是堂皇,但颇有些破旧。梁吟凝望着宅门,轻声道:「就是这里了。」伸手叩门,
门板「呀」地一声开了,内里却无回应。

  魏元见梁吟神情有些恍惚,和雪儿、欧嘉雯相互对望,都不说话。梁吟缓步
走进院落,进了内堂,魏元等随后跟进。屋中陈设凌乱,有些空荡荡地,显然久
无人居。

  梁吟轻轻摸了一下厅上一张木椅背,指上沾了一层灰。她轻叹一声,转身往
后廊而去。魏元等人跟着走去,进到一间房中,从房里摆设来看这是女子的闺房。
梁吟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桐木琵琶,静静地在床沿坐下。

  「咚」一声,梁吟拨了一下那琵琶,弦音清澈。她双眼阖上,喃喃地道:
「四年……四年了……」轻轻拨弦,音律竟有些渐渐凌乱,似曲非曲。梁吟身子
一颤,音调顿止,将头埋在双臂之间,靠着琵琶,肩头微微颤动,似有呜咽之声。

  魏元看得心中不忍,低声道:「梁吟姑娘!」梁吟无力地摇摇头,轻声道:
「我没事。」说着将琵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眼眶中隐然有泪光。

  梁吟又走出房去,来到后院,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一座木造织机,是一间
纺织机房。魏元等四人跟来,梁吟低声道:「以前,娘就是在这里织锦的……」
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机身,陷入了一幕幕回忆中。

  雪儿心肠软,看着梁吟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伤感。她悄悄退出机房,迳在
后院闲步,心道:「我还有魏大哥,梁吟姐姐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嗯,应该
让魏大哥多陪陪她,可是……唉,雯姐姐都不会吃醋的吗?」

  想着想着,略一低头,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树丛下,一滩血迹映入眼帘。众人
心情沉重,这血迹又在阴影下,本是不易查觉。雪儿吃了一惊,循着血迹走去,
心中甚疑,便要拨开树丛查看。

  手才伸出,蓦地呼一声响,一柄钢刀赫然自树丛间砍出,直天直地朝她劈来,
刀风强悍,来势极为猛恶。雪儿惊叫道:「啊呀!」不假思索,仰天一避,双足
急点,身子向后飞退,「嗤」地一声,刀势削去她右手一片衣袖,险些中刀。一
个光头巨汉冲将出来,满脸血污,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到处可见伤口,胡乱狂吼,
叫道:「他妈的,尽管上啊,老子怕你不成!」手中钢刀乱劈乱砍,不成章法。

  雪儿吓了一跳,顺手甩出银鞭,叫道:「魏大哥,快来,有个疯子!」魏元
和欧嘉雯闻得异声,连忙奔来,见得这大汉样貌可怖,都是大感惊异。

  那巨汉显然受伤甚重,脚步不稳,刀上力道虽大,使出来却歪歪斜斜,只是
拚命乱挥而已。雪儿银鞭一挥,便打落了他手中钢刀,鞭子一绕一卷,缠住巨汉
右脚,将他一拉而倒。不料那巨汉极是悍猛,又是一跳而起,口中兀自狂吼,扑
了上来。魏元迎上前去,迅速出手,往他肩头连掀几下。那巨汉重伤之下,闪躲
不开,颓然倒地,眼中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神色。

  梁吟和小枫也出来查看,见了这大汉,也甚惊愕。魏元道:「梁吟姑娘,这
人是府上的人吗?」梁吟定神细看,摇头道:「不是。」

  那巨汉呼呼喘气,忽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魏元一搭他脉息,说道:「他
外伤甚重,却没受多少内伤,只是耗尽了力气。」欧嘉雯拨开树丛一看,皱眉道:
「这儿还有一个,正昏迷着。」

  魏元将那人移出,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胡须如杂草,受了好几处创伤,
昏迷不醒。魏元心道:「这两人是何来历?莫非又是庄平派来的?先问清楚再说。」
将那巨汉靠在一棵柏树干上,拍了他胸口几处穴道,内力送了过去,那巨汉身子
一抖,睁开了双眼,眼珠转动,瞧着魏元一众。

  魏元道:「这位仁兄,到此所为何来?」那大汉瞪着大眼,忽然厉声喝道:
「狗贼,要杀便杀,何必多说!」雪儿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魏大哥
把你救醒,你怎么骂他?」

  那巨汉怒道:「你们这些走狗,要跟赵老贼领功,尽管动手啊!来啊!」他
怒骂不休,显然根本没把雪儿说的话听进耳去。梁吟情知有异,蹲下身子,柔声
道:「这位爷台请先别动怒,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请先静下心,慢慢说来。」

  巨汉正自满腔怒火,听得她语音温和轻柔,头脑忽地像灌了一阵清凉,呆了
一呆,才道:「你是谁?不是庄老贼子的手下么?」梁吟道:「庄……?那是什
么人?」那巨汉道:「自然是靖威王赵廷瑞了。」

  魏元笑道:「半个多月前,我们才跟靖威王世子翻了脸,打了一场,怎么会
跟他们一路?」那巨汉半信半疑,道:「当真?」魏元道:「半点不假。阁下莫
非是王府的对头?」

  那巨汉稍一迟疑,道:「既然你们不是庄老贼的鹰犬,倒是童某鲁莽了,就
此别过。」伸手去扶那瘦子,不料自己周身无力,扶是扶不起,自己也站不住脚。

  梁吟见那汉子好几个伤口犹在淌血,似乎随时便要倒地,心中不安,说道:
「魏大哥,可能救一救他们?」魏元见那巨汉伤势着实不轻,心道:「看来这两
人是被王府手下所伤,不知却为何事?且问清楚也好。」当下走上前去,横抱那
瘦子,道:「梁吟姑娘,先让他们进房休养。」梁吟点点头,进了屋里,寻了张
床,清了一清,让魏元把那瘦子安置床上。那巨汉勉力行走,跟了进来,似乎不
甚安心,紧紧握着那柄钢刀。

  魏元出指封穴,止住那瘦子创口流血,说道:「这位兄台受的也是外伤,应
该不碍事,只是血气极虚,必须调养一阵。」那巨汉只是盯着魏元,呼吸急促。

  梁吟道:「童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何会藏匿在寒舍后院?」那巨
汉转而望向梁吟,本来不想多说,但见她一脸诚挚,并无丝毫狡黠之意,心道:
「他们看来果真不是老贼手下,否则也不用相救二弟。这少年和使鞭女子看来都
是一等好手,说是和姓庄的小狗对上了,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若确实如此,说不
定可借助其力,渡过眼前大难。假如上了当,也不过一死而已,还不是一样?」[/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3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五章 淫女子

  主意既定,当即将钢刀收回腰间刀鞘,说道:「童某兄弟两人幸蒙诸位援手,
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自当补报。在下童万虎,是赵县白虎寨大寨主,这位是我
二弟丁泽。」说着一指那瘦子。

  欧嘉雯「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童寨主,居然会离寨来此,倒是难得
了。」童万虎斜眼一望,道:「瞧不出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欧嘉雯笑道:「虽
然没错,但是也没几年,名字说出来,武林上知道的人怕也不多。」魏元微微一
笑,心道:「小雯的名字说出来,只怕当真没几人知道,但外号可就不是了。」

  众人互通姓名,童万虎见了魏元、雪儿,还不觉如何,待听得眼前这少女便
是「大小欧」之一,不禁大惊,听了梁吟的名字,又是大奇。

  魏元见他神气古怪,笑道:「童寨主,我们这一行人的事错综复杂,暂且压
下不说。那庄王爷却为何要对付你?还有一事不明如童大哥知道原委,不知可否
相告?」童万虎得知庄贼现在是什么王爷时脸忽现怒色,道:「这老贼,哼……
他怕老子找上门去,倒先派人来围白虎寨……」说着将当年和他决裂之事说了一
遍,又道:「前些日子,这老贼的女儿被我郭三弟捉到,不料被一个小子插手救
了去,还跟我们三兄弟大战一场,硬是被他把人救走了。他现在是什么王爷这事
我也是才听说的,听别人说他有一个远房的姨丈现在京城当差,他用了很多银子
买了个王爷。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欧嘉雯道:「能跟白虎寨三名寨主交战而退,此人武功定是极厉害了?」童
万虎道:「这小子的名头我以前从未听过,叫做李全,年纪轻轻,本事却当真了
得。」

  魏元和雪儿同时「啊」的叫了出来,都是大感惊讶。童万虎道:「怎么?」
雪儿道:「那是我大师兄啊,怎么会跟王府一路了?」魏元也道:「尹师兄仗义
为怀,绝对不会去帮那赵王爷,怎会如此?」

  童万虎惊疑交集,看着两人,道:「这小子是否跟庄老贼一路,那是难说,
不过在他们脱走后七八日,便有大队官兵来攻寨,还有几名皇陵派的人物。我们
抵御不住,弃寨而走,一路南逃,前几日被追击一阵,又跟三弟失散,现在二弟
也被那皇陵派的贱人整治得半死不活……」

  魏元奇道:「童寨主所言,皇陵派的高手,是个女的?」童万虎点头道:
「不错,是个女的。这贱人简直是女妖,他妈的,二弟中了她计,差点死在她手
上……」

  说到此时,忽听一个极娇媚的女子声音,若有若无,自外传来:「童大爷,
你在这里么?丁二爷也在吧?奴家可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跑掉了呢?嘻嘻,快出
来嘛!」

  这女子声音腻到极处,竟似有魔力,勾人心魄,屋中众人除了丁泽昏迷不醒,
都觉心神不定,微有晕眩之意。童万虎脸色苍白,大叫道:「她又来了!该死,
他妈的!」急忙拔出钢刀,哪知用力之下,伤口剧痛,险些落刀在地。魏元也急
收心绪,心道:「这女子语音如此邪异,难道真是女妖?」

  后廊传来一阵香风,一群青衣汉子拥着一个红衣女郎闯了进来,显然是从后
院血迹追踪而来。那女郎约莫二十来岁,丽绝伦,一身红衫绣着万般花样,便好
似一朵大红牡丹,媚眼如丝,体态婀娜,面容固然极其美貌,眉梢眼角间更秋波
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那女郎瞄了床上的丁泽一眼,媚笑道:「哎哟,丁二爷,原来你已经躺在这
儿等着奴家啦,这可好呢!」莲步轻移,迳往床边走来。

  童万虎握紧钢刀,低声道:「魏老弟,这贱人叫绮月,有个名号,叫做」绣
花仙女「,一身阴毒暗器,可得小心在意!」魏元一听,想起一事,向那绮月道:
「姑娘也姓康?贵派中有个」风月笛仙「楚风,莫非是姑娘的亲人么?」

  绮月停下脚步,眼光在魏元身上流转一周,笑道:「这位公子好俊俏的人物,
原来也认得家兄,奴家该怎生称呼公子才是?」魏元笑道:「在下姓魏,单名一
个元字,前些时日,曾与令兄切磋音律,可惜未能尽兴,令兄便匆匆离去,实为
憾也。」他这话说来漂亮,其实没说得全。切磋音律是好听了,实则楚风笛声是
被他琴音所破。憾则憾矣,只是憾在没能擒下此人,只有任剑清奉送了两脚。

  绮月心中起疑,道:「家兄不久前受了伤,魏大哥却是何时跟家兄见的面?」
魏元道:「这个就真是无巧不巧了,在下正是在康兄受伤那晚和他相识。」绮月
一怔,随即娇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在想公子大名有些耳熟,原来是哥哥提
到的那位弹琴妙手。」

  魏元道:「不敢,令兄颇有些行止不端,在下一位朋友将他略加整治了一下。」
绮月格格一笑,说道:「如此说来,魏大哥可是位正人君子了。奴家可比家兄更
加行止不端了,公子也想整治整治么?」她语音娇腻得出奇,每吐一字都似在诱
人心魂,魏元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急忙强自宁定,才道:「姑娘若要为难这两位
寨主,在下便不能不插手。」

  绮月朝雪儿等四女望了一望,笑道:「这四位姑娘,想必都是魏大哥的红粉
知己了?魏大哥可了不起哪,定是极有本事的了,嘻嘻,奴家倒也想领教一下呢。」

  魏元听她说得有些奇怪,手按剑柄,说道:「康姑娘可用兵刃?」康绮月娇
笑道:「魏大哥呀,你可弄错了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此打打杀杀之事?
童大爷,请你说说,我跟丁二爷是怎么分那胜负的呢?」

  童万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极是古怪。雪儿道:
「童寨主,你说说话呀。」童万虎面有难色,看了丁泽一眼,说道:「此事……
实在于二弟有些不光彩。」

  绮月道:「罢啦,奴家便请郭三爷来现身说法。小祁,还不请郭三爷来?」
一名青衣汉子退到廊后。童万虎叫道:「你……郭三弟在你手上么?」绮月笑而
不答。那汉子又进了房来,押着一个肥胖粗汉,到了绮月面前。那胖子虽没有绳
索绑缚,但下盘虚浮,似是被封了运气要穴,使不上力道。

  童万虎惊叫道:「三弟,你还好吗?」那胖子便是白虎寨三寨主郭得贵,只
听他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来了,救我,救我!」童万虎听他中气尚足,稍感
安心,随即厉声道:「贱人,你快放了我三弟!」

  只见绮月半启丹唇,笑得极其妩媚,轻轻将右手小指抬到唇边,娇声道:
「郭三爷,奴家这么可怕吗?这么想走吗?请你过来一下,来嘛!」声音媚得入
骨,魏元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汤,不知所以。只有童万虎最是惊恐,叫道:
「三弟,别上当,快跑过来!」口中话声未停,已做势要冲过去。不料他伤后无
力,无论如何踏不稳脚步。

  郭得贵本就性好渔色,见了绮月这般引逗,呆呆地紧盯着她,一时忘了命悬
人手,鼻孔中不住呼出气来,当真是色授魂与,不禁走上了几步。康绮月双眼半
阖,娇声道:「郭三爷,奴家把你捉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了?」郭得贵一对小眼
眯成了一线,脑中迷迷糊糊,随口答道:「是啊。」语音听来,却半点怒意也无。

  绮月满脸笑意,说道:「唔,郭三爷,奴家给你个机会如何?我们来做个比
试,如果你能让奴家服气,就放了你一条生路。」郭得贵道:「比什么?」

  只见绮月轻轻一托颈后秀发,媚笑道:「郭三爷想怎样,就尽管来,可别留
情啊,嘻嘻!」姿态娇娆无比。郭得贵双眼慢慢睁大,似乎不知究里。

  魏元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怎地?」雪儿看得俏脸通红,低声道:「雯
妹!」欧嘉雯慌忙摇头,低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有梁吟脸色
一沉,小枫看着,颇觉尴尬。

  郭得贵瞧见绮月这般媚态百出,一时色迷心窍,如同中邪一般,哪里还想到
自己已是俘虏,怪叫一声,扑了上去。绮月竟也不闪不避,任他一下压倒在地。

  魏元登时惊觉,低声道:「童寨主,莫非他们是要比……那个……」童万虎
咬牙切齿,唉声叹气,道:「不错,这贱人用床上功夫,把二弟弄成这样。」雪
儿听见,又惊又羞,骂道:「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绮月似乎浑不在意旁人注视,任由郭得贵发狂似地乱摸乱抓,衣衫一件一件
被他脱了下来。郭得贵双眼满是血丝,只恨手上使不出力气,否则早就几下撕了
她一身衣物。

  只片刻功夫,郭得贵已把绮月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身美艳诱人的肌肤。
绮月腻声喘道:「啊呀……快点嘛……来啊……」只听郭得贵不停低吼,一把扯
开自己衣襟,把她反过身来,狠命抱在怀里,毫不疼惜地揉动她丰盈的双乳,像
要挤出什么才甘心似地。

  绮月脸上显得一派沉醉,口中娇声呻吟,时而高盘,时而低回,弄得郭得贵
欲火如焚,手下半点分寸也无,将绮月一对漂亮的乳房捏得变了样子,一根根粗
指像要嵌进她胸脯一般,一份份雪白的柔肌从指间被挤冒出来。

  但听绮月呻吟道:「嗯……郭三爷……再来……啊……再加把劲……哎唷!
你……你可比丁二爷……还……啊啊!」郭得贵听了,大助威风,更是使力揉捏
搂抱,上下其手。旁人只见一个艳丽的女子被大团肥肉裹压,连那白皙的皮肤也
好似上了一层油光,景象甚极淫靡。

  「啊……郭三爷,下面……唔……奴家想要……」绮月莺声呖呖,媚态百出,
连她带来的一批部众都忍受不住,更何况身当其境的郭得贵?他右手胡乱挤压绮
月的胸前,左手伸入她股间,摸得一片潮湿的软毛,指下只觉温软酣畅,诱得他
色心大动,一只短钝的姆指在她一片桃红上稍加摩蹭,便狠狠地按了进去。

  「嗯!」绮月猛一仰头,咬住下唇,眼中露出畅快难言的愉悦之情。郭得贵
奋力往内里戳去,将这一根肥肉在绮月滑润温热的胴体秘境大肆动作,弯一弯、
捺一捺,又是粗鲁地抽动,在外的拳头也跟着不住撞击腿间的肌肤,打得一片又
一片小水花飞起。

  绮月双手分别按在郭得贵两掌上,加重他的力道,连声轻喘,绛舌抵唇,脸
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郭得贵下身已胀得无以复加,在绮月体内的拇指猛地一挖内
壁,用力掏了出来。

  绮月浑身一颤,一派娇柔无力地道:「啊啊……呼……啊……郭三爷,终于
要来了么?奴家……等好久了呢……」

  只见郭得贵脸目狰狞,一手揽住绮月,另一手解开裤带,现出了一根东西来。
若说他一身无处不带三斤油,本是妥当,但唯独此处与常人无异,就是不如何肥,
现下看来甚是粗壮,想来因他好色,全身上下,平日就只此物用得最勤之故。他
那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固是管进不管出,这玩意儿却只是管出不管进,恰恰一个颠
倒。

  郭得贵早忘了被掳的惧意,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随己摆布,只想逞
威图乐,哪里想到别的,猛然把绮月推倒。绮月双手才撑着地,屁股便被高高抬
起,地上几声滴水,就像两团白雪春暖渐融,绮丽淫邪。郭得贵叫道:「哗啊!」
猛力一送,一肚赘肉垫上那动人的身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闯进花丛之间。

  「啊啊!嗯……嗯……来了……很好呢……嗯……」绮月像是沉醉其中,兴
致高炽,不断发出魅惑人心的娇息,让郭得贵肆虐淫乱。郭得贵喜得如飘仙境,
又吼又叫,便如凶残的野兽。娇美的胴体狂乱的回应,让他血脉贲张。

  抽了数十,忽觉丹田一松,好似赫然失却了什么,一身精元像下迎无底洞,
飞窜而出,「噗啦啦」一串响,贯进绮月体内,溢出了不少,一连串滴落在地。
郭得贵脸上肌肉一颤,似乎吃惊之极,却又不知所以。

  童万虎一见,双手一握,低声骂道:「该死!」语调中竟有惊惧之意。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大开,正觉惊讶,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吟。郭
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双乳。

  但听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再用
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荡语,脑海
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舒畅难言,忍不住
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月压在地上,阳精决堤
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了,
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雪儿和雯雯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魏元亲热之时,哪里有这
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哎,
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你这么
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那已然缩起
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纤腰
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这才感到惊惧之意,叫
道:「不行了!我不要了!」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可奴家还要呢,嗯……
来啦……啊……」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
抖一阵,显然又失了精。

  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郭得贵接连三次射出阳
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不见踪影,连声哀嚎:「姑
娘饶命!」但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壁却一阵紧似一阵,
像石磨般将他剩馀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绮月
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再看郭得贵,
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了气。绮月拾起红
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魏元直笑。[/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4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六章 夺取解药

  魏元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艳之处,说道:「绮姑娘,
这就是你的比试?」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比过的,只是
他事前不知道……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奕,全无疲态,抿
嘴时轻舐了下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了我
郭三弟!」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童大爷,你
何不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童万虎一口唾液吐在
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魏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么俊美,
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没等魏元答话,三个女子一齐叫了出来:
「魏大哥,不要!」「不行!」「公子,别去啊!」

  却见魏元取来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雪儿和雯雯互望一眼,
不知所以。梁吟却听得分明,魏元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出其东门」,诗意谓花
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锺情于那位老实的姑娘。梁吟听着,不禁浅
露微笑,心道:「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们那儿只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
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一阵遐思,暗道:「」缟衣綦巾,聊乐
我员「,却不知公子是指雯姑娘呢,还是雪儿姑娘?还是……还是……」

  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公子真是清高
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后面一招手,
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

  魏元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这
女子的琵琶,可比那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连忙整
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魏元琴音虽是一力求正,仍然极是
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引过去。

  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以音律
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为诱,后来
于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绮月武功修为
并不高于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勾人魂念,主要还是
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绮月这一曲,雪儿、雯雯等
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魏元却极是难当,心
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是迷糊。
一瞥见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音律
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魏元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勉
力与琵琶声对抗。绮月娇声道:「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来啊……」
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雪儿急叫道:「魏大哥,你
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魏元仍是闭目不语,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
颤抖。

  雯雯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的女人
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竟又是一阵琵琶音起,淡雅
而平静,与绮月所奏截然不同。绮月立觉「狂梦鸣」被这曲调一和,音调中诱力
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
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梁吟,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魏元被
绮月的琵琶声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绮月奏出的靡靡之音一波波应
和过去。

  魏元正感心力不继,陡闻梁吟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迷夜
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梁吟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抚琴成
曲,和梁吟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去。绮月大骇,
连忙加催曲音。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魏元既得梁吟点醒,从「狂梦鸣」诱惑中脱
出,心思立坚,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梁吟的琵琶曲调交织为一,和谐宁定,
再不受绮月引动。

  梁吟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绮月连催诱音,竟寻
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内力,怎地
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绮月曲中的色诱之
意极强,魏元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也更是剧烈。
梁吟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轻轻易易地将之和
去。在魏元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丽女子挑逗之时,有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
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馀地?

  雪儿见魏元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雯雯面现微笑,轻轻
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魏元和梁吟如同鸾凤和鸣,互有应对,
共御外魔。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然高低起伏,
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语、挑拨离间,不
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梁吟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琴音
渐昂,魏元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梁吟的琵琶声,将绮月的
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魏元拒于门外。梁吟微微一笑,心道:
「到底还是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在
此阻我?」梁吟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梁吟,这里是寒舍,姑娘等无
故来访,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梁吟名倾天下,她自然知晓,
细细一看,梁吟虽不如自己风姿媚,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容之美,与自己
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星,无
声无息,分袭魏元、梁吟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魏元陡觉襟前一道刺痛,
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梁吟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在了琵琶上。

  魏元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见
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绮月纵声大笑,叫道:「魏元,这一针的厉
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青衣汉子一边看
着魏元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魏元却不追击,奔到梁吟身边,急叫道:「梁吟姑娘,你怎么样?」紫缘道:
「我……我没事,没射中我。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关切着急。

  话才说出,魏元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身一
跃,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雪儿惊叫道:「魏大哥!」雯雯抽出短剑,叫道:
「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雪儿道:「好!」一提气,跟了上去。
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围了上来。

  魏元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剑去如矢,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
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惟恐不及,如何能挡?魏元更不
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雪儿随即追上,叫道:「魏大哥,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
魏元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雪儿道:「她没跑远,前面还有她那些
部属。」魏元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人一齐奔去,
不多时即已追出城外。

  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公子尚有何事?」魏元一振长剑,道:「请姑娘
交出解药。」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了吗?」魏元一
愕,不知所指。

  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公子,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你
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魏元看了雪儿一眼,说道:「那有什……」还没说完,
忽觉心口一热,雪儿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雪儿见魏元神情有异,惊道:「魏大哥,是毒性发作了吗?」魏元脑中一阵
剧痛,听得雪儿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雪儿手腕。雪儿一
怔,只觉魏元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魏大哥,你……你怎
么啦?」

  魏元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物么?」
向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急忙强定心神,
与之相抗。

  绮月笑道:「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足
可让公子和这位小姑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小
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伤到身子呢。公子,
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雪儿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魏大哥,
快交解药出来!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公子留下来,奴家慢慢为他消解火
气。还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男子都嘿嘿而笑,
显然不怀好意。

  蓦地雪儿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绮月
面前,右手拂出。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功力不弱。」
连忙还招格挡。

  雪儿怕魏元承受不住,急于擒下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手
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住。

  绮月取过琵琶,闪避之馀,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魏元正凝神与药力相抗,
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雪儿,小
心!」话才出口,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雪儿。

  雪儿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魏元,自然大加提防,一见绮月手按琵琶,立
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绮月待要追击,忽见一条银龙
急闪而出,雪儿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一圈一卷,正卷住了那琵琶。

  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雪儿颈侧。雪儿清叱
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脆爆响,银
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噹噹地落下来。

  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和魏公
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雪儿满脸通红,一咬
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管说去,反正先救魏大哥要紧。」手上银鞭势挟狂
风,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先起飒飒风声。绮月手无寸铁,只得
竭力趋避。

  过得十招,雪儿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月身
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魏元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出雪妹已
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雯雯之下。这绮月的武功甚极有限,
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绮月身陷雪儿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过肩头,
立时剧痛入心。雪儿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绮月处境
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魏元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再
看雪儿,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沉稳。忽
然心中突地一跳,雪儿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道:「这怪药
又来作祟。」

  雪儿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魏大哥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深吸
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错,飞腾
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绮月知道厉害,却是
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腹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劲直震入体,
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馀,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雪儿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脚下
微微一踬。魏元见状,惊道:「雪儿,怎么了?」雪儿手按额角,迷迷糊糊地道:
「魏大哥……我……好像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竟险些跌了一交。

  魏元连忙上前扶住,却见雪儿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绮月
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发挥,又怎
会中这一鞭?」

  原来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于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迷烟,
需知按弦之法,非绮月本人不能使用。雪儿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醉魂香」
迷烟逸了出来。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在琵琶残骸处跟雪儿
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
大为淡薄,雪儿内力修为精纯,一时不被迷倒。若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
时只怕反会落在绮月手中了。

  魏元虽知雪儿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思索,
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剑,哪知他
双手一扶住雪儿,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心中一惊:「不
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绮月。绮月自知内伤沉重,不敢
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魏元不似将要动手,忙拥着绮
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5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七章 黑店

  魏元担心雪儿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雪儿脉息,并无异常,心道:「看
来雪儿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雪儿脸蛋,
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彷徨不安:「我和雪儿本来已有肌肤之亲,中
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于雪儿身子有伤,我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梁吟等相会。单是和雪儿在一起,
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梁吟、欧嘉雯、小枫,真不敢想像
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雪儿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功,克制绮念。

  然而丁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丁楚风的药方、音
术是专对女子而施,丁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魏元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
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雪儿、欧嘉雯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魏元暗叫不妙,心道:「雪儿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但
愿雪儿快快清醒,先回去梁吟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想
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雪儿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雪儿一眼,心跳便似快了一
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雪儿扑倒在地,狂吻
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雪儿身子,魏元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然就
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丁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梁吟援
手而脱困,心思却暗暗受其影响,脑海中一时仍会隐隐残存其效。这时春药催情,
佳人在抱,「狂梦鸣」的惑力又发作出来,立时按捺不住。当夜雪儿、欧嘉雯被
丁楚风笛声所惑,也是一样,只不过欧嘉雯那晚并无再起情欲之思,一觉睡过,
潜伏之效已失。雪儿却因乍逢师兄,又被他见了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本就有些
心慌意乱,夜半却又梦着魏元,印在脑海里的「狂梦鸣」残音作祟,引得她梦里
春情荡漾,因而给魏元、欧嘉雯见到了她梦中销魂的样子。

  此中情由,魏元哪里想得到,身子一热,又觉情动,对雪儿稍一亲匿,又即
清醒,慌忙自制。如此几次,魏元越来越是神智混乱,眼中看出来是一个衣衫不
整的俏丽姑娘,又是自己锺情爱侣,激得他热血如沸,心中不停大叫:「魏元魏
元,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雪儿虽然已是一体,却万万不可为淫药所迷,逞一时
之快,恣意妄为,而于雪儿有损……」

  但是他定力再高,总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何况他已和雪儿亲热过,此时
与雪儿行事,也于心无愧。抱着雪儿折腾多时,心神实在耗累之极,一阵气滞,
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魏元只觉手上传来阵阵柔软舒畅的感觉,身子前一阵温暖馨
香,说不出的快适,下身滚热,却又无处宣。忽听一声女子叫唤,似乎有人来拉
他手脚,紧接着颈后一痛,又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元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心道:「这是那里?」一
看清楚,却是身在一座骡车中,车中尚有两个少女,都穿着紧身衣靠,一红一白,
俱是眉清目秀,令人瞧着便是舒服。见他醒来,一同向他瞪了一眼。魏元一怔,
想坐正身子,却是动弹不得,竟是给点了穴道。

  红色装束的少女向车外叫道:「三庄主,那人醒来了!」只听蹄声立止,骡
车停了下来。魏元心道:「原来我是落在个什么庄主的手上。却不知他们是救我,
还是捉我?」一边思索,一边运气冲穴,车帐已被掀开。

  魏元眼前一亮,日光透了进来,车外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旁边一
匹黄膘马。那少年生得唇红肤白,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一头长发在脑后用
条细带束起,一身宝蓝密扣紧身短袄,玄色扎脚罩裤,腰束鹅黄丝带,劲装结束,
越发显得清朗飒爽。

  那少年一见魏元,露出一副厌憎神色,忽然一道寒光直逼到他喉间,却是一
根短戟,柄端一条蓝缨带。只听他喝道:「淫贼,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魏元一愕,道:「被人这样骂,倒还是头一遭。我怎地是淫贼了?」那少年
怒目相向,喝道:「我等路过之时,你正要对一个昏迷了的姑娘横加施暴,你不
认吗?」魏元脸上一红,心道:「我昏倒之后,可不知对雪儿做了什么糊涂事,
给人瞧见,本来该当误会。」左右一看,不见雪儿,心道:「不知雪儿是否被他
们救起了?」

  那少年见他脸有惭色,只道他所料不错,哼了一声,喝道:「你这淫贼贪图
一已之乐,居然还用了丁家的淫药,真是恶劣之极。」魏元叹道:「这事情确然
极是糟糕,然而并非在下之意,实是身不由主……」

  那少年不去理他,短戟向前一挺,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张
琴你是哪里得来的?」说着拿出了七弦琴。魏元道:「这琴是一位前辈朋友送给
在下的。」那少年身子一颤,喝道:「是什么人?」

  魏元被他连声喝问,不禁有些气恼,便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我便非答
你的话不可?」旁边两个少女蓦地拔出长刀,旋即架在他颈上。魏元看清两女手
法,心道:「这两个女子武功平平。」

  那少年双眉上扬,道:「说予你听也罢,我是巾帼庄三庄主,人称蓝灵玉便
是。你既知我的来历,便快招来!」魏元暗道:「巾帼庄?记得曾听师太说过,
河北有座巾帼庄,庄里高手都是女子,武功独到,行事也多侠义。

  这蓝灵玉虽然言语无礼,总是因为把我当作行止不端之徒的缘故,那么是个
嫉恶如仇的心肠了,看来似乎也是女子。嗯,不错,只因她眉宇之间英气太盛,
一时倒瞧不出。「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说道:」在下魏元,这张琴是一位任师
叔所传。「

  蓝灵玉身子一晃,叫道:「你是说任剑清吗?」魏元心中大奇,道:「正是,
原来姑娘知道。」

  蓝灵玉低眉沉思,忽然满脸怒色,喝道:「果真如此,你可丢尽他的脸了!
任大侠何等了不起的英雄,竟然有你这种败德丧行的后辈,哼,哼!」

  说得声色俱厉,似乎十分气恼。

  魏元心道:「原来她认得任兄,此事可得说清楚。」便道:「此中实在有诸
多情由,待在下说起来,姑娘便知道了。」蓝灵玉道:「什么情由?你说来听听。」
自己坐入了车中,外头又有人驾起车来。

  魏元便把结识任剑清的经过,乃至和康绮月交手,不慎中针之事,一一说了
个概要。蓝灵玉听了,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你倒不是淫贼,反而是端方
君子了。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尽信。也罢,等回庄之后,找任大侠问
清楚了,若然不错,自当向阁下陪罪。」

  魏元吃了一惊:道:「怎么?这车是往河北巾帼庄去吗?」蓝灵玉道:「没
错。」魏元道:「在下尚有友伴在襄阳相候,需得先去通知一声才是。

  「蓝灵玉道:」你称作雪儿那姑娘,我已派人送她到襄阳一处药铺救治,清
醒之后,她总也会说明此事吧?若你所言不假,你那雪儿必会去跟那些人会合,
我属下自当一路护送他们赶来会面。今日早已出了湖北,你还要我折回去不成?


  既知蓝灵玉已有布置,魏元稍稍安心,心道:「所幸雪儿已被救起,那就好
了。只不知小雯和梁吟姑娘是否安好?丁绮月手下并非高手,小雯应该不会有失。
此行既往河北,正可顺道至京城一探皇陵派的究竟。任兄说他们要选新的长陵守
陵使,不知选过了没有?」

  蓝灵玉向两个少女吩咐道:「阿缨,阿穗,你们看好他。」掀开车帐,拿了
七弦琴,纵身而出,稳稳噹噹地乘上那匹与车并行的黄膘马,身手俐落之极。白
衣少女阿穗随即拉上帷幕。

  魏元心道:「她们不解开我的穴道,毕竟还是对我不能信任。」他一番运气
下来,穴道已冲开了两成,若不说话,专心运功,要自解穴道原也不难。只是他
尚有疑团未解,又即向那两名少女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寻到我时,我是怎么
一个样子?」

  红衣少女阿缨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想讨嘴巴上的便宜么?」
阿穗别过脸去,更不出声。魏元一听,心里颇觉尴尬,说道:「在下那时昏昏沈
沈,人事不知,或许甚为失态,实在抱歉了。」

  阿缨道:「既然这样,那就罢了。你那时候可真是难看死了,咱们三庄主上
前在你脖子后打了一记,本来要一招杀了,只是见了你背着那琴,就收了手,说
要问清楚,再杀不迟。」又听阿穗道:「你啊,都已经昏倒了,还要乱动乱叫的。
三庄主说你服了丁家兄妹的……那个春方儿,要我们给你灌了好多冷水,还有些
甘草什么的,才静了下来,倒弄得我们一身脏兮兮的。

  「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魏元不禁大感惭惶,心道:「唉,虽说我被药力所迷,但是如此麻烦人家,
总是于心不安。」又想:「任兄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这位蓝姑娘似乎对他
甚是敬重。这姑娘行事好快,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一见之下,我还道她是个少年
俊杰,哪里像是姑娘家了?」

  骡车行到一处市镇上,蓝灵玉命车夫停下,付了他车资,另行买了马匹,让
魏元和缨穗二婢分别骑盛,说道:「魏兄,你手足穴道应该已解,可以乘马,我
们要加紧赶路了。」魏元道:「何必如此急迫?」蓝灵玉脸色一沉,道:「庄里
快有大事发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只好请你一齐赶路了。」

  魏元便不多说,迳自上马,心道:「巾帼庄有什么事,本来与我不相干。然
而去见任兄,早日说个分明也好,免得受这闷气。」

  四人策马奔行,蓝灵玉等三女无一出声,魏元甚觉无聊,随口说道:「蓝姑
娘,任兄现下在贵庄吗?」蓝灵玉道:「没有。」魏元一怔,道:「你要我去巾
帼庄,任兄却不在那里,你却怎么问来?」

  蓝灵玉道:「我这次南来,本是为了一事,要请任大侠到巾帼庄。四处找寻
不到,却打听到他上京来了,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侠要到河
北,总是能请到他的。」魏元点头道:「原来如此。」蓝灵玉便不说话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是要魏元开口,才有人说话,不禁颇觉无趣,心道:
「也罢,她们对我自是没什么好印象,我和自己说话便了。」

  到了夜里,行到了一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蓝灵玉皱眉道:「今日
真赶得急了,看来是错过了客店。」阿穗远远望去,说道:「三庄主,前头路上
似乎有人,咱们去问问。」蓝灵玉点点头,道:「也好。」

  四人策马上前,只见两个乡农走在前头。阿缨纵马前去,说道:「打扰两位,
这附近可有客栈投宿么?」一人道:「这一带么,过了前头那片松林子,再去一
里半便有哩。不过……不过……」另一人续道:「那家店哪,很有些古怪的,常
常有人住了进去,就没再出来的。」

  蓝灵玉听了,赶上前去,说道:「两位大哥,这店是怎生情况,可否说清楚
些?」先前那乡农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这样子,像也是有来头的。这
客店是咱们乡里一对兄弟开的,哥哥叫做邓山彪,弟弟叫做邓天豹,都是一身武
艺的,了得咚咚的。他们平日开店,我们村里人也不会去住,一旦有商人去住的,
听说十个倒有九个出不来。村里的人又说他们的店里藏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
把把都是利得吓人的。」蓝灵玉点点头,道:「那末是间黑店了?」那乡农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官老爷既不来管,也碍不到我们村子,也就由他去了。」

  四人探听清楚,复往前行。蓝灵玉道:「既知有这黑店害人,咱们索性去探
上一探。」阿缨、阿穗一齐答应。魏元笑道:「三位为民除害,那是好极,在下
倒也可略尽棉薄之力。」蓝灵玉道:「我们来应付便行,你的穴道还封着,可运
不得内力。」魏元道:「那么麻烦姑娘解开在下穴道如何?」

  蓝灵玉眉头微蹙,道:「不必阁下帮忙了!」

  实则魏元早已自行冲开穴道,听蓝灵玉如此说,心道:「看来你是把我瞧得
扁了,居然还不补点我穴道。无妨,你既然这么说,就看你破这黑店罢。」

  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不多远便是一大间住店。门前挑着招牌,写的是「邓
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马进店,店小二便把马匹牵去马房。柜台里头一个中年
汉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壮,旁边一张大桌边又有一个黄衣汉子,却是眉粗目大,
满脸凶悍,拉开了衣襟,正挥着扇子纳凉。

  一个小二过来招呼,道:「两位爷台要住房么?不知中意楼上还是楼下?」
蓝灵玉道:「就楼上罢,烦劳你拣一间宽敞的大房,可要整齐洁净的。

  「那小二堆笑道:」咱们店里房舍乾乾净净,精致得很,包管爷台舒服。「

  众人上了楼,进得房中,见那房中摆设处处妥当,不见有何异处。魏元推开
窗子,见得夜空明星点点,凉风习习,颇是舒适,顺口吟道:「山光忽西落,池
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蓝灵玉不等他吟罢,便道:」你也不用想着
拿回这琴,等跟任大侠说明白了,确然不错,自会还你。「

  魏元微微一笑,续吟道:「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吟完了,才道:
「我也不急,总不怕你真个焚琴煮鹤,把琴给烧了。」蓝灵玉横了他一眼,不再
说话了。

  那小二送了酒菜进来,又退出房去。阿穗斟了杯酒,就唇浅浅酌了一口,含
在口中片刻,吐了出来,道:「三庄主,这酒下了蒙汗药。」魏元奇道:「咦,
怎地你一尝便知道?」阿穗微笑道:「那有什么难了?这等蒙汗药寻常之极,容
易分辨得很。」魏元连连点头,心道:「就这行走江湖的阅历看来,只怕我连这
个小小丫环也及不上。」阿缨去查了饭菜鱼肉,却没下药。

  蓝灵玉拿了酒壶,拿到窗外沿墙倒去大半,道:「酒是不必喝了,饭菜尽管
吃罢。魏兄,你也来。」魏元道:「多谢了。」四人便一齐围桌用了餐食。众人
用膳之际,那小二又进来换新了床铺、被单、枕头。魏元心道:「这客店真个服
侍周到,不知究里的宿客,哪里会有提防了?」

  待小二退出,众人吃毕,蓝灵玉低声道:「咱们各自就铺,装做被药迷昏,
等他们找上来,阿缨跟我出手对付,阿穗护着文兄,楼上杀乾净了,再下楼去扫
灭馀众。」魏元道:「三位倒不必担心在下,只管行动便了。在下虽然武功未必
高明,却也不至于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魏元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绝
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魏元笑道:「好罢,谨此领受
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何?若是不好对付,只怕我还要帮
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魏元暗自运行「九转玄功」,
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魏元顺着目光,眯眼
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凶脸汉
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一般装束,四
人都拿着大困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见他
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那带
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不少油水,咱
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
「恶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备关门
大吉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他通
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邓天豹
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跟着抡刀
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剪风、星芒电逝,
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抵挡,连声吼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竟不
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住。蓝灵玉瞥见,吃了一惊,
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魏元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略觉脚步不稳,
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开枕头,里面都是些
乾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若不细查,实难发觉。[/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5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八章 重逢

  魏元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慢慢
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显然
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草用得几
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只用以对付
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邓氏兄弟操之过急,
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丫头
性命不保!」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道:
「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子先
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俐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飞」,
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声惨叫,已
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各自摇晃,缓缓仰倒,利刃
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阿缨,
顺势抽回那将倒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阿穗身边另
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已来帮他成全义气,
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穗两女拨置床上,又已抽
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

  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衣双
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馀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魏元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让须
眉。」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们几个贼
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阁
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

  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要出
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莫
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战一番,
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还能
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山彪一听,
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收拾
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来,便似
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我脱
手!」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射出,身
子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慌忙朝天一
仰,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给了蓝灵玉,运足
劲力飞身出戟。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
「磅」一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
钉死邓山彪,顺势单膝跪地,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
有……一个……」然而却终于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
直至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正躺
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阿缨微笑道:「都没事。

  「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
子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魏元踪影,问道:「那位姓魏的
兄弟呢?」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庄主,自
己便拿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的雪儿,我们……我们挡不住。」

  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
「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插手
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说了此处
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没中蒙汗药。」
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他救了我和阿缨、
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多疑了。任大侠把琴送给
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蓝灵玉道:「这位魏兄仗义相助,可惜现
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在想想,好生惭愧。」才说出口,忽听门外一
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魏元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派去
送雪儿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雪儿,最末一女蓝灵玉等不识,却
是刚才说话的欧嘉雯。魏元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并非找到了我
的雪儿,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魏元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雪儿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处,
就见到雪儿、欧嘉雯、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说了别来
情况。

  雪儿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梁吟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魏元之事。
待雪儿、梁吟、欧嘉雯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雪儿便急着要去找魏元。

  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陵派
找到。最后梁吟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人能够安
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怕这
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梁吟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他是性情
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着,秦知县绝
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欧嘉雯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梁吟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姑
娘岂不是危险?」梁吟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欧姑娘不必操心,
只管同雪儿姑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魏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激不尽,若一
直跟着魏公子,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后,小女子再回襄
阳故居去,静候魏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欧嘉雯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梁吟姑娘
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理了,留
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于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要找欧嘉辉来,
以保护梁吟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梁吟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始末,
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分却不能暴
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梁吟道:「这个自然了。」

  雪儿、欧嘉雯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本已
露宿松林,却不料魏元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店中。阿
环自是要去会合,魏元既已见到雪儿,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兄跟巾帼庄有
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于是也就回到邓家
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雪儿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你出
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魏师兄当成恶徒了嘛?」欧嘉雯笑道:「总算他运气
好,没被当场杀了。」魏元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得一样?」欧
嘉雯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魏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还需
向魏兄道谢才是。」魏元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魏元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然挑
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魏元、雪儿、欧嘉雯另外到了一间。雯雯反手
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魏元叹道:「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定要再睡硬地板。」欧
嘉雯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魏元伸伸舌头,
笑道:「不敢!」

  雪儿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雯姐姐……我……我说呢,魏大
哥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欧嘉雯脸上微红,向魏元似笑似嗔
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还要
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于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

  经过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
是魏兄他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耳中。
蓝灵玉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
隐隐见到魏元和欧嘉雯搂在一起,状极亲昵。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梁吟同行,魏元和雪儿、欧嘉雯自不好有过份亲热的举
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还能克制?
蓝灵玉窥见之时,魏元已和雯雯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欧嘉雯衣裳半褪,娇喘吁
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魏元。雪儿害羞,躲在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
红似火。[/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6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四十九章 床第之欢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魏元轻轻卷起欧嘉雯绸裙,直至
腰间,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之间,隐约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单和裙内却都
沾满了爱液。欧嘉雯软绵绵地呻吟着,一边解开魏元的衣带。

  魏元温柔地让欧嘉雯躺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微微叉开,让两腿夹住他
的腰侧,正露出那神秘的花丛。欧嘉雯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不要……别
这样子……」魏元却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右手抚摸着她平滑柔软的小腹,指尖
在脐边游走引逗。

  「唔嗯……啊……」欧嘉雯轻咬下唇,眼睫微颤,发出既无奈、又兴奋的呢
喃。蓝灵玉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魏元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
两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又皆是自己的爱侣,正自含羞带怯,值此情景,魏元如
何能不动心?那话儿自是早已精力弥漫,昂然挺立,随时要冲锋陷阵一番。

  魏元前次和欧嘉雯交合之时,只能进入一半,知道欧嘉雯私处紧密,她又是
敏感之极,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欧嘉雯身如火
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呻吟道:「唔……好……好热哦……你……你别……
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娇贵的花瓣绽放着美不胜收的绛红,花蜜
源源不绝地流出,将魏元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

  魏元看着欧嘉雯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致高
涨,低声道:「雯儿,要去了!」欧嘉雯轻轻「嗯」地一声,心中羞怯无比,心
道:「这一次一定要忍住了,只是有点痛而已,别怕,别怕……」

  然而越是这么想着,下体越觉绷得紧了,在这要紧关头,实在忍不住害怕。

  魏元吐了口气,向花瓣内冲击过去。虽然阳具已经接受蜜汁的洗涤,相当滑
溜,但对欧嘉雯那娇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蛮横的威力。一插之下,欧嘉雯浑
身一颤,放声哀鸣。

  「啊啊啊!唔嗯……呜……啊……」才进入些许,欧嘉雯已觉疼痛难堪,十
指胡乱抓着床单。魏元呼了一声,又插进了少许。欧嘉雯紧闭双眼,痛楚得几乎
流出泪来,不禁哀叫道:「我……我……啊啊!不要……!」

  魏元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轻松一点……」一边说着,
一边伸手抚弄着欧嘉雯滑腻的嫩乳,极尽爱怜之能事。欧嘉雯胸脯上一阵酥软,
心绪紊乱,稍稍分担了下身痛楚,低声呻吟道:「你……啊啊…

  …你……快一点……别管我了啦……「

  魏元轻轻捏住两个樱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来回搓动,悄声说道:
「什么快一点?」欧嘉雯虽然平日机灵,这时也已急了,娇嗔道:「你…

  …你别使坏啦……别……别等我又痛起来……那……那就……啊呀!啊……

  「她乳头被魏元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嘘嘘地叫了起来。

  眼见欧嘉雯已经是情热如火,魏元腰间连连挺进,如同节节进攻的步行军,
每一深入,欧嘉雯便受到更甚于前的痛感。

  「啊!啊呀!不……不行……啊啊啊!呜……啊……!」这浪涛般的进击带
给欧嘉雯强烈的震撼,眼角垂泪,娇躯狂乱地摆动挣扎。魏元把心一横,低声道:
「长痛不如短痛,雯儿,忍着!」猛地一冲,玉茎直抵花瓣最深处。

  欧嘉雯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随即一阵撕心剧痛贯穿全身,发出了高亢入云
宵的哀鸣。

  「唔啊!……啊啊……呜……呜嗯……啊……」火烧般的疼痛充满了她柔弱
的玉门,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就是旁观的雪儿,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轻声
道:「雯姐姐!」

  魏元连声安慰,柔声道:「好啦,好啦!雯儿,别哭罗……」欧嘉雯呜咽一
阵,才轻声道:「好痛……呜呜……你坏死了啦!」魏元吻了吻她的朱唇,柔声
道:「雯儿,对不起啊!等一下就会舒服了,来……别哭了……」

  一边说着,同时温柔备至地爱抚她的肌肤,极是怜惜,下身不敢稍有动弹,
只怕又弄痛了她。

  欧嘉雯初经人事,自是痛极,经得魏元一番舒缓,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
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魏元的阳具,正是火热难当,疼
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

  这一下动作,魏元便知欧嘉雯已开始感到舒适之意,当下轻声道:「雯儿,
可以了吗?」欧嘉雯轻吟一声,低声道:「可以啦……不过……你……

  你可别太粗暴……像刚才……嗯……「说着说着,俏脸通红,缅腆之极。

  既得首肯,魏元恭敬不如从命,缓缓抽动起来。欧嘉雯的私处内潮湿柔软,
固不待言,且兼收缩甚紧,摩蹭的感觉强烈之极。魏元只挺进数下,便觉快不可
言,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欧嘉雯全身承受着魏元的爱意,失神
地娇吟着,精巧的双乳正和他结实的胸膛互相挤压,感受着温热的男子气息。两
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放纵的春声便成了低沉诱人的嗯唔。

  魏元忽地离开了两片樱唇,起身采跪姿,将欧嘉雯双腿抬起,扛在肩上,双
手转而托住她纤腰后。如此一来,两人交合之处高高拱起,滋滋声响之下,更可
见到一根通红之物不停进出柔嫩的少女秘地。欧嘉雯羞不可抑,叫道:「不要……
啊、啊、唔……别看……」

  雪儿在一旁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里的身子紧紧缩着,心道:
「魏大哥跟雯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魏大哥做的时候,
也像雯姐姐这样吗?」眼见欧嘉雯失魂落魄的陶醉样子,忍不住脸上发烧,双腿
紧紧夹住。

  魏元奋力冲刺,兴奋到了高亢处,忽然按住欧嘉雯膝弯处,向前猛推,两膝
直顶到了她乳房,像要把欧嘉雯翻过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丢人……唔……」欧嘉雯身子被魏元推得曲起,
阳物每一次冲击,就被推得前后摇晃,好似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然,虽觉这
姿势羞于见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就任他胡来了。

  只见欧嘉雯香背着床,晃前晃后,双乳被膝盖压迫得挤向两旁,香汗随之飞
溅,又有自乳端滴落的。魏元单臂横压住她膝弯内侧,另一只手却去玩赏她白嫩
的屁股,抚摸揉捏,满手温软。

  「唔啊!」欧嘉雯心头快感狂袭而至,被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弄得气喘嘘嘘,
哀声叫道:「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魏…

  …魏元……哥……哥……我……啊……「魏元喘了口气,悄声道:」什么不
行了?「说着加快抽送,真如狂风暴雨,直冲得欧嘉雯兴奋不已,那天仙般的体
态更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只剩下银铃乱摇的
吟叫。

  蓝灵玉自门缝看去,不甚清楚,但翻云覆雨的声音却听得分明,耳听得欧嘉
雯呻吟得越发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响,真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离开,却
又不知为何,难以自制。

  房中床上,魏元亢奋已达极峰,身子一冲,阳精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
无匹地贯进了欧嘉雯胴体。欧嘉雯蓦地一阵颤动,好似一波火热巨浪将她抛上虚
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欧嘉雯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双
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馀波荡漾。魏元一抽出阳具,欧嘉雯股间
立时涌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浊,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三人看了,都禁不住
脸红心跳。

  欧嘉雯满脸羞红,娇喘道:「看啦……你把人家弄成这么难看。」魏元喘了
几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右手一探,摸了摸紧缩的花瓣,掬起了一些汁
液,手掌爱怜地回味欧嘉雯的雪白胴体,所过之处,都濡了一片明亮。

  蓝灵玉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做男装打扮,言行举
止也都像少年,明快爽朗,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魏元、
欧嘉雯这一番云雨,一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忽见欧嘉雯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向魏元下身低下头
去,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只见那阳具在欧嘉雯的抚弄按摩
之下,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欧嘉雯微一转头,向雪儿笑道:「雪姐姐,你来试
试。」

  雪儿脸色羞红,自躲在被子里,低声道:「我不会啊。」欧嘉雯笑道:「来
做几次就会了啊,你看喔……」樱唇微绽,轻吐绛舌,往那气势腾腾的顶端舐了
一下。魏元坐起身来,轻轻摸着欧嘉雯如云秀发,轻声道:「雯儿,你别太累啦。」

  欧嘉雯神色娇羞,将那东西贴在唇前,笑道:「只怕要累的是你呢。」

  双唇向前一送,一点一点地亲吻、舔舐,柔得难以言喻,阳具上吧吧答答地,
在欧嘉雯口中更加滋滋有声。

  魏元浑身一颤,双手搂住欧嘉雯香颈,轻轻摆腰,在欧嘉雯嘴里抽动起来。
欧嘉雯又是对他这地方把玩过多次了,吸吮吹含、揉摸搓捏,诸般花样无不涉及。
魏元被这温软唇舌包裹住,舒服得难以形容,下身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战一场。

  「嗯……唔……」欧嘉雯迎着魏元的抽送,微微摆动脖子,口中的丁香小舌
也毫不歇息,一圈一圈轻舔着,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欧嘉雯
喘了口气,吐了出来,仍用双手不停套动,笑道:「雪姐姐,你来接替。」

  雪儿大羞,不肯出来,偷偷瞧着魏元,好一阵子,才钻出棉被来。她今晚还
没和魏元行事,仍穿着衣衫,只是方才看得刺激,早就汗湿透了,双腿间的裙摆
尤其异常湿润。

  雪儿不安地看着魏元的下体,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欧嘉雯收
了手,在雪儿背上轻轻一推,娇笑道:「姐姐,加油罗!」雪儿面红耳赤,心道:
「这我怎么会嘛?我……万一不小心咬到,怎么办啊?」

  魏元见雪儿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脸上香汗欲滴,极之娇艳,心中一荡,一
把拉过雪儿,微笑道:「雪儿,你且试试,别怕。」雪儿脸上烫得直要冒出烟来,
低声道:「魏大哥……你……你真想要的话,我就来罗。」趴在魏元腿上,微一
迟疑,启唇碰去。

  雪儿生涩地吻着魏元的下体,虽然努力,却不得要领,始终不敢把它含进嘴
里,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那就是难以满足,
勾引得魏元心痒难搔,下身真如烈火中烧,直想把雪儿立时压倒,主动大干一场。
只是既然想体验雪儿初次的口中功夫,也就竭力压抑。

  雪儿越弄越是害羞,心道:「雯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我……我真的不行
啦,到底该怎么弄嘛……」正在此间,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进自己衣里,
轻轻揉着她的双乳,一边拨开她的衣裳。

  「唔……嗯……」嘴中被魏元塞满,雪儿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欧嘉雯慢慢
将雪儿身上所有扣带解开,拉下了雪儿的裙子。雪儿羞涩地夹紧双腿,哪知却把
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显得亮丽多端。欧嘉雯从背后抱住雪儿,在她
耳边轻声指点:「手上再用点力……嗯……现在要吸一下……

  对了……嗯嗯……你做的很好嘛……「她软语指示之馀,也看得心神不思,
摸索着雪儿精致的胴体,轻声喘息,藉以发心中遐思。

  雪儿口中吞吐,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上欧嘉雯的动作,不断逗弄身上
最敏感的部位,越发春情难耐,闭紧双眸,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将阳具上的龟
头直吞进去,使力吮动。

  魏元见雪儿忽然积极起来,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下身快美不堪。欧
嘉雯玉乳贴在雪儿背上,小手却到雪儿股间寻幽探秘,拨草掘泉,纤纤十指弄得
湿淋淋地,犹不肯休。此时她也无暇给雪儿什么指导了,心中情欲又生,倒想快
快把魏元的阳具抢过来。雪儿受着双重刺激,更是心跳不已,鼻音渐浊,俏眉紧
蹙,忽然吐出魏元那湿黏的阳具,娇喘连连,哀求道:「魏大哥,我想要啦……」

  这句话说得娇腻之极,魏元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此时热血上涌,一个克
制不住,猛地一颤,一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毫不保留地射在那张渴望的脸庞上。

  「哎呀……!」雪儿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口中
温温热热,也喷进了不少。魏元呼了口气,苦笑道:「雪儿,你干嘛把我吐出来
啊?」雪儿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里嘛。」[/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7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章 青衣人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心如火焚,不自觉往股间一摸,但觉手掌一贴裤布,
立觉下身凉凉地,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她心如鹿撞,双颊火热,心中思绪大乱,
低声自言自语:「真的……很舒服吗?」手指微颤,正想探入裤中揩乾水液,耳
边忽地一凉,一个男子口音说道:「来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蓝灵玉大惊:「不妙,什么人来到我身后,我竟然未曾发觉!」正待反应,
腰间一紧,已被那人拦腰抱住,封了穴道。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
「别作声,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安。」蓝灵玉本要呼救,听他一说,便即
收声。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脚下一轻,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身法迅捷之极,轻
身功夫高妙卓绝。他奔出店外,到了庭中,进了一间柴房中。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拍了拍衣服。蓝灵玉定睛一望,这人相貌约二十
多岁,身着青衫,腰佩长剑,是个英俊青年,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正朝着自己
上下打量,面浮微笑,目光移到双腿之间,便不再看它处。蓝灵玉被他看得既羞
且怒,叫道:「你看什么?」青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你这湿答答的阴户哪,
还会是什么?」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气得脸颊通红,但身在人手,只有强忍怒气,道:
「阁下是什么人?」青衣人道:「我是谁?这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是我想做什
么。」说着走进几步,蹲了下去,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

  蓝灵玉见他举动,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不禁羞愤交加,叫道:「恶贼,你要
逞凶,日后必受报应!」青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素闻巾帼庄都是女中豪杰,
三庄主蓝灵玉身负绝艺,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

  此言一出,蓝灵玉心里一惊,心道:「他知道我的来历,难道是本庄的对头
吗?」青衣人又道:「说也奇怪,蓝灵玉是当代侠女,武林闻名,竟然会偷看旁
人享受鱼水之欢,那里还湿透了,若传了出去,真不知武林同道要怎么看待巾帼
庄了?嘿嘿!」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强自定神,说道:「看阁下身手,也是一
位武林高人,何必用此手段?阁下若有它图,只管明说。

  「青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说道:」好!我问你三个问题,
你只要答得好,这事情便绝不外传。「蓝灵玉别无选择,只得道:」问罢。「

  青衣人嘴角一扬,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蓝灵玉
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咬牙道:「没有。」青衣人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回答
言不由衷。我再问你,你刚才偷看那三人,觉得怎么样?」

  蓝灵玉想到魏元等人缠绵之景,心中一乱,低声道:「也没怎样。」青衣人
冷笑一声,手一递,稻草往她颈中搔去,暗运内息,说道:「别胡混讲,快说!」
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难受之极,偏又动弹不得,忍不住轻轻呻吟,支支
吾吾地道:「我……我……」青衣人道:「我代你说,你定是看得欲火中烧,心
里发浪起来,想找男人发泄一番,是不是?」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痒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青衣人道:「好,你不否认,就是默认啦,嘿嘿!」说着收回内力,拿开稻
草。蓝灵玉如获大赦,急促喘气,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直瞪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那好,这第三个问题呢……」伸出手
去擦掉她眼角泪珠,笑道:「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蓝灵玉喘了几下大气,勉
力出声道:「不……不要……」语调虚弱无力。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说不要?真是太不聪明了,今天本大爷
心情正好,没平常那么粗暴。好罢,今天就先不上你,不过可得给你点难得的回
忆,嘿嘿,嘿嘿!」

  蓝灵玉闻言,不禁花容失色,急忙运功冲穴。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一功,
且兼内力深厚,虽然连连运劲,真气依然窒碍难行,不见其效。青衣人轻轻挥动
稻草束,笑道:「小姑娘,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就让你尝尝其他的手段。」

  青衣人说毕,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啧啧几声,说道:「仔细瞧瞧,倒是个
小美人儿,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这个……嘿嘿,可太可惜了。」蓝灵玉想摇
开肩膀,然而动弹不得,无可反抗,心中又急又气,骂道:「恶贼,你别碰我!」

  青衣人冷笑几声,道:「好啊,个性倒倔得很。我说呢,脾气越硬,越容易
断的,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蓝灵玉怒道:「你……你这恶贼……」

  一句话未能骂完,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冷笑道:「好好享受!」

  头一倾,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

  「唔唔!唔嗯……呜……」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无济于事,唇上一阵
热气,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舌。蓝灵
玉完全抵抗不得,心中既觉难过,又感羞辱,初次和男子相吻,竟是如此情境之
下。

  青衣人双手不闲,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隔着抹胸,单掌揉按她双乳,
左右来去,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蓝灵玉羞愤无地,声带呜咽,全身酥软,一时
思绪俱乱。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蓝灵玉渐渐失了神,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
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玩弄乳房的力道和手法也是
花招百出,或捏或揉,或压或拉。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明知这人险恶无比,两
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玉立起来,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蓝灵玉悲哀之馀,
又觉迷惘,暗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意图不轨……

  还是……觉得……?难道……不……我……我怎能这样不知羞耻……「

  青衣人按了按挺立的乳尖,心中有了底儿,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笑道:
「小姑娘,感觉如何?舒服死了吧?」蓝灵玉喘着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低
声道:「你别再碰我了……你杀了我罢!」

  青衣人一怔,随即笑道:「嘿嘿,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别掩饰了,其实
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只不过你觉得我是个淫贼
恶徒,受限于仁义道德,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假如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干事,你
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

  蓝灵玉越听越羞,叫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你如此作恶,还要沾沾自喜,
真是不要脸之至!」青衣人嘿地一笑,道:「不错,我是要作恶,看你能奈我何?」
手掌一握,陡地紧抓住抹胸,向外一扯,直扯了出来。蓝灵玉登时衣襟大开,双
峰半掩,姿态香艳十足。

  青衣人冷笑一声,一手拉断她腰带,衣衫再无束缚,下摆飘开。蓝灵玉立觉
上身空荡荡地,跟裸身已差别不大,心中羞不可抑,只想:「他要怎样对付我?」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嘶」地一声,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露出胜雪
香肩。青衣人靠上前去,伸舌舔了一下,笑道:「这可真是细皮嫩肉,包在衣服
下面,简直浪费了。」蓝灵玉紧咬牙关,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凉飕飕地,
又是一番刺激。

  青衣人手运真力,随挥随撕,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蓝灵玉发带已落,一头
乌云披了开来,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处处露出肌肤,股间秘境也只留下
些许破布遮蔽。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满心羞耻,偏偏她脸泛红潮,乳尖俏立,双腿间流
泉涌至,娇躯香汗淋漓,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不但引眼,更是惹人遐
思,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青衣人左看右看,啧啧赞道:「好漂亮的身子,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

  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够美,这才像个姑娘家,让人……嘿嘿,
一看就想插哪。喂,你改改先前那回答,让我干几回罢,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欺凌已极,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对
他却无力相抗,不禁气苦,只有骂道:「你别妄想!」

  青衣人冷笑道:「我妄想?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本也用不着她同意。

  只不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强做起来,趣味要打
点折扣。嘿嘿,个性太硬,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也不是做不到。「蓝灵玉
满脸羞红,骂道:」你好无耻!谁会……什么心甘情愿,我死也不会要跟你……
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掌风卷过,柴草纷飞,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碎散,
再无遮掩。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大声喘气,双乳起伏。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笑道:「很凉快吧?嘿……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快,
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实在可惜。好罢,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

  嘴巴?屁眼?就算是耳朵或鼻子,也不成问题。「

  蓝灵玉喘息稍缓,骂道:「下流,肮脏!」青衣人面露冷笑,伸出稻草束,
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光溜溜的蓝三庄主?」

  稻草甚为粗糙,搔在细致的嫩乳上,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蓝灵玉如受万蚁咬
嚼,刺激之强烈,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

  「啊呀!呃嗯……呃啊,嗯啊!不要……呜……停……手……」蓝灵玉惊叫
不久,便难以矜持,转为无助的哀唤。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手一放,任由稻草
落下,揽过娇躯,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右手环抱,轻轻揉动被汗水浸湿的美乳,
笑道:「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嗯,这奶头还真是可爱……啾啾啾……看来
真的没给男人摸过,硬成这样子……」

  蓝灵玉难止啜泣,语带哭音,叫道:「你到底是谁?是皇陵派的?龙宫派的?
神驼帮的?我蓝灵玉本领不佳,以致被你这样侮辱,算我不长进,但是我巾帼庄
姐妹们志气仍在,就算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欺凌……」

  青衣人眉头一皱,说道:「皇陵派关我屁事?龙宫派关我屁事?神驼帮又关
我屁事?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跟狗屁倒相差彷佛。

  你搬这些人出来做什么?「蓝灵玉心头略松,暗道:」原来不是他们。「又
道:」那你……你……你到底是谁……啊……嗯嗯……唔……「她还没说完,青
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带来至为销魂的绮念,竟不
觉呻吟起来。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呼气般轻声道:「我告诉你,你让我干?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心中又慌又羞,无力地低叫
道:」不要……绝对不要……「

  青衣人双手齐出,大姆指、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稍稍陷入,轻巧
地摘动着,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我的名字……是一个」辉「字,你想想
我是谁?」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一听此话,脑海陡然一阵清明,心道:「修?武
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出。青衣人细细赏玩她的双
乳,暗自得意,心道:「你不知道我姓欧,只怕再想一百年,也想不到你是被大
欧看上了,嘿嘿!」

  这青衣人确是欧嘉辉。他追上庄平一众后,被陆道人引了开去,没能逮到庄
平,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欧嘉辉一肚子气发不得,想起欧嘉雯说过梁吟故乡
在襄阳,心道:「现在找不到小妹,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

  一路往襄阳行去,路上却正遇到被雪儿所伤的那群僧人,见他们行迹有异,
逼问之下,知道魏元等确实往襄阳而去,当下也不留活口,一个接一个毙于剑下,
便赶往襄阳。

  然而到了襄阳时,欧嘉雯、梁吟、雪儿等人都已离开。欧嘉辉接连碰壁,烦
闷不堪,心想:「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快!」当
即动身北上。他一人独行,倒比魏元、欧嘉雯两路都行得快,路途中错过了欧嘉
雯在南阳放的信号,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还比魏元等人先住进房,互相没见
到面。

  他久历江湖,住店不久,已看出蹊跷,心道:「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间黑
店,正可大杀一场,出口鸟气。」待得夜里,正等店里动手,哪知蓝灵玉那里先
战了起来。他暗中过去查看,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之后她药性发作而
昏迷,魏元善后,而后离店去找雪儿,他便偷偷跟着,又一路跟着欧嘉雯等回来
邓家店,听全了来龙去脉。

  欧嘉辉始终暗地察看,乃至于魏元和欧嘉雯、雪儿一床缠绵,更是看得眉飞
色舞,心道:「这小子本钱倒不差,小妹不必我担心了。」自窗外溜回屋中,却
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神情难耐,不禁心动,暗道:「这小姑娘武功不弱,
生得也美,看她先前表现,还是个倔丫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偷看我家小妹。算
你运气好,正好本大爷在此,就帮你解解春情罢。」

  他是武林魔头,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将蓝灵玉掳到柴房,软硬兼施,把
一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哪里禁受得起他这番调情,
越来越难以把持。

  蓝灵玉想着这「辉」字,拚命思考,就是没个头绪,乳头上传来的刺激却毫
不放松,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却又渐地恍恍惚惚,如有醉意。[/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7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一章 诱人的胴体

  欧嘉辉见她股间爱液肆流,又轻声诱惑:「想不出么?别想了,你低头看看……
你有没有流过这么多淫水?奶头有没有这样挺过?是不是又热又昏,想要我来把
你插一插啊?」蓝灵玉听他语音温柔如能醉人,用字遣词却粗俗不堪,只羞得不
知如何是好,低声喘道:「你……你好无耻……」

  欧嘉辉舔了舔她纤细的香颈,道:「我会很多无耻的手段,你想不想试试?」
蓝灵玉被他舔着肌肤,浑身一颤,几乎心也酥了,呼吸急促,哀声道:「不要……
嗯啊……呼……」

  欧嘉辉扳下一根木柴的细枝,在她双腿间挥来挥去,自言自语道:「嗯,这
么湿了,如果没东西来插插钻钻,简直太可惜了。」蓝灵玉吃了一惊,见那树枝
比欧嘉辉食指还粗了一圈,又有多处枝梗,听欧嘉辉这么说,心中不禁害怕,急
叫道:「不要……这,这是……」欧嘉辉神色自若,说道:「这是树枝,很可怕
吗?」手臂缓缓推送,树枝已顶在她柔嫩的私处上。

  蓝灵玉哀叫道:「住手……不可以啊!啊,啊呀!」欧嘉辉却颇有兴奋之态,
把蓝灵玉推到草堆中,叫道:「好啊,那么换作我这家伙好了,成不成?」左手
解开裤带,一条精力旺盛的东西指向蓝灵玉。

  蓝灵玉一见那物,羞得满脸火红,忙闭上了眼,叫道:「这……这更不行……」
欧嘉辉嘿嘿冷笑,道:「好吧,只好请你品尝树枝的滋味了。」右手一插,那木
枝慢慢往她私处钻了进去。

  「唔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呃,啊……呜……啊……」蓝灵玉娇
嫩的阴处如何能够抵受,坚硬的枝梗压得她体内刺痛,立时哭了出来,连声哀叫。
欧嘉辉一边送入,一边搅动翻转,咬着她耳朵吹气,轻声道:「堂堂巾帼庄三庄
主的蓝灵玉女侠,要输给一根小树枝吗?太丢脸了吧!」蓝灵玉发狂似地哭叫:
「你……你快……啊啊!……住……手……呜嗯……呜呜……好痛……你……卑
鄙……下……流……」

  欧嘉辉却看得兴高采烈,阳具渐渐胀大,笑道:「看……快受不了了吧?要
不要换这一根?」蓝灵玉语带呜咽,哀叫道:「啊啊……不……不要…

  …啊!啊呀,啊啊!「

  树枝不断深入,刺着蓝灵玉从未受过侵袭的肉壁,泡在滑稠的汁液中,肆无
忌惮地侵略。蓝灵玉不停哭喊,忽然树枝前进受阻,停了下来。

  「啊哈!呼啊……啊啊……哈啊……」蓝灵玉全身汗湿,剧烈喘叫,一时不
知身在何处,疑是飞上虚空。忽听欧嘉辉轻声道:「小姑娘,顶到最深处罗,再
进去的话……」波「一下子,你就要破身了……武林知名的巾帼庄蓝灵玉,竟是
被一根小树枝夺去贞操,一定会是永传武林的事迹……」

  蓝灵玉双眼泪汪汪地,哭叫道:「呜呜……你……你……」欧嘉辉舔去她脸
上泪水,笑道:「要去了……一,二,三,哇!」

  欧嘉辉一叫,蓝灵玉心中一阵悲苦,紧紧闭上眼睛。不料下身一声轻响,并
不觉痛,一怔之下,张开眼来,却见欧嘉辉手中拿着那根树枝,笑嘻嘻地道:
「树枝怎么比得上我这根宝贝?你这个洞非得由我来开苞不可……嘿嘿,嘿嘿!」

  蓝灵玉不住喘息呻吟,眼见树枝离体,略觉安心,但下身却有些异感,似乎
被什么东西压迫,身子已是不受自己控制,双腿大开,保持着欧嘉辉造成的姿态,
其下压着的稻草堆湿了一大片。

  欧嘉辉把树枝递到蓝灵玉眼前,晃了一晃,道:「你看看,这树枝有没有什
么不同?」蓝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那树枝刚被欧嘉辉折下,本来只有一端
有新折的痕迹,但现在另一端也有断痕。她突然心中一跳,颤声道:「有……有
折断过?」欧嘉辉笑道:「你看得挺仔细啊……是断了一小截,你想它在哪里呢?」

  蓝灵玉心中惊羞,下身私处内稍稍一夹,猛地一下刺痛,不禁哀叫:「啊呀!」
欧嘉辉轻轻在她下阴拍了一拍,笑道:「等我要进去时,自然会拿出来了。嘿嘿,
现在也可以。」一拍之下,蓝灵玉刺激更甚,狂乱地哀啼着,叫道:「不要……
不要!啊,唔啊!」

  欧嘉辉放下树枝,跨在蓝灵玉小腹上,对着她脸蛋展示怒冲冲的大家伙,吐
了口气,说道:「想不想要?」蓝灵玉只见眼前一根粗大阳具,根部垂着两个似
球袋之物,心中大羞,忙合上眼睛。

  蓦地欧嘉辉坐上她身子,冷笑道:「好,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腰部一送,
那大家伙冲上了双乳之间。欧嘉辉把蓝灵玉身子往后挪,顶到了墙边,将她的头
向胸前一扳,几乎就要碰到那阳具。

  蓝灵玉看到这等不堪的姿势,心中慌乱,急叫道:「你……你想怎样?

  「欧嘉辉双手抓住了两个乳房,使力捏了一捏,笑道:」不错,不错,又软
又有劲……嘿嘿!「两手往中间一拢,用两团玉乳将那棒子夹住。

  「啊啊!」蓝灵玉大羞,不禁叫出声来,不料欧嘉辉腰身挺进,双手顺势将
她乳房推向前去,巨棒一同冲出,直顶到她两片樱唇中。蓝灵玉正张着嘴,这一
下舌头正碰到阳物尖端,羞急得无地自容,下身一紧,身体里的小树枝又发挥了
吓人的效果,带来难忍的刺痛。

  欧嘉辉大叫一声,抓着两个丰润白嫩的玉乳,压向中间的阳具,前推后拉,
急速擦拭巨棒,摩得几乎要出火。蓝灵玉身不由主,双乳被摩擦得火热,既在大
慕容掌握之中,又受阳物的刺激,满怀羞意,神智渐渐丧失。

  欧嘉辉越动越起劲,额头稍稍出汗,连声喝叫:「喝,哈!怎么样,爽透了
吧!他妈的,这奶子真是过瘾……叫吧,叫啊!」双手用力紧捏,两个漂亮的乳
峰像是湿面团一样,变成各种形状,对肉柱施予着无上的舒爽感受。蓝灵玉连声
呼叫,喘个不停,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

  忽然胸前几丝真气冲向四肢,却是欧嘉辉解开了她身上穴道。欧嘉辉发狂般
地使劲在乳沟里逞威,大笑道:「动啊,叫啊!你现在能动了,可是反抗我的好
机会……来啊!」

  蓝灵玉忽然能够活动,体内汹涌的快感猛地宣泄出来,双臂像上了弹簧般跃
起,紧紧抓住欧嘉辉腰部,竟然不能自己地大声呻吟:「啊啊,唔啊!

  哦……呃……「双腿交叉摩擦,想要抵挡小树枝引来的痛楚,但是却越发厉
害,渐渐转为一种她不敢相信的感觉。

  欧嘉辉奋力蹂躏着两团美乳,阳具火烫,叫道:「呼……好啊,怎么不反抗
啊?太舒服了是不是?想不到你还满放荡的嘛……」蓝灵玉羞不可抑,心中叫道:
「我身上穴道全解开了,这是攻击他的好时机……可是……可是……完全使不上
力……」这一丝清醒马上被欧嘉辉的攻势击溃,蓝灵玉双乳急速振动,夹着一条
凶猛火龙,不断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欧嘉辉喝道:「去抓着你的乳房!」蓝灵玉螓首急甩,发丝散乱,香汗乱飞,
已经不能再加抵抗,双手颤抖,竟慢慢放到自己乳边。欧嘉辉猛地执住她两只手
掌,硬逼她挤压自己的双乳,叫道:「快动!对,使力捏,捏到手指陷进去……
好极了,浪劲十足……快,再快!」蓝灵玉羞惭无地,叫道:「不要说了!啊、
啊啊……」然而她的手却开始遵照欧嘉辉的意思,且揉动得更加激烈了。

  欧嘉辉索性放开了手,让蓝灵玉的小手催动玉乳招呼宝贝,自己抓住她的头,
往胸前直按,笑道:「看清楚没?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是你自己想要我这兄弟
了,嘿嘿,你这故作姿态的浪荡丫头……真是迷人的要命……」

  蓝灵玉越听越羞,喘道:「不是……我不是啊……啊……嗯……哦哦……呼……」

  柴房中回汤着蓝灵玉高亢放浪的呻吟,以及欧嘉辉嘲弄挑情的言语,气氛满
是荡意。欧嘉辉大声喝叫:「要不要我来干你?快说!」蓝灵玉身子一颤,樱唇
开合,不敢答声。欧嘉辉又叫:「进到你下面的洞里,可要比现在舒畅十倍,你
要不要?」蓝灵玉心神大乱,下体被小树枝弄得一蹋糊涂,已不觉太痛,双腿不
由自主地交相研摩,颤声道:「我……我……」欧嘉辉往身后一揩,在潮湿的花
瓣上狠抓一下,伸到她眼前,手掌上沾满了浪水,几滴水珠滴在她唇上口中,笑
道:「看看你,湿成这个样子……」手掌猛地按在她双唇,喝道:「舔乾净,快!
这可是你自己的淫水……嘿嘿!」

  蓝灵玉羞愧难当,双手依旧奋力挤压,舌头却自行伸了出来,笨拙地舔着他
的手指,也吞进了自己的体液。欧嘉辉笑道:「味道很鲜美吧?瞧瞧你是怎么舔
的……要好好地舔指甲缝啊!他妈的,还真的没舔过男人似的……

  「蓝灵玉简直羞死了,想要停下,舌头却不听使唤,动得都快发麻了,心中
一片混乱:」我……我不能这样……但是……啊……「猛地欧嘉辉加快摆腰,又
夺走了她的理智。

  「啊啊……!」蓝灵玉手掌跟着加速揉动,玉乳急振,呻吟大作,正自神魂
不属,猛听欧嘉辉喝道:「要不要我干?」蓝灵玉喘道:「我……那是……唔……
啊!」欧嘉辉喝道:「快说!」

  蓝灵玉心神剧颤,放声哀叫:「别……数……不……我……我……我不要啊……」

  欧嘉辉双眼一瞪,叫道:「嘿嘿,蓝灵玉,蓝灵玉!」忽地抓住她头发,腰
部猛地一挺,怒不可遏的火龙爆发吐,灼热的阳精破关冲出,急劲地喷向蓝灵玉
脸上。

  「啊……唔……」蓝灵玉闭上眼睛,接受阳精的冲击,俏丽的脸蛋沾上了大
片白浊,下身花丛间蜜液横流,似在无奈地呜咽。两只小手无力地自乳上滑落,
疲惫的双乳在馀威下颤抖着。欧嘉辉吐了口气,双手抓起乳峰,将巨龙口边的残
液用力拭去,又狠狠捏了几下。蓝灵玉心力交瘁地狂喘,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

  欧嘉辉抹着她的脸面,将阳精肆意涂抹在她脸上各处,低声道:「还是不要?
真的不要?」蓝灵玉虚弱地张开双眼,睫毛上的沾污让她看出去一片迷蒙,但仍
然勉力摇头,喘着气,哀声道:「不要……不可以……」

  忽见欧嘉辉霍地起身,站到蓝灵玉双腿之间,用力扳开,大叫道:「他妈的!
大爷我可不管你了,你不要也得要!」蓝灵玉下身猛地剧痛,小树枝在这一扳之
下刺向肉壁,真痛得死去活来,疲累之馀,哪里能够忍受,哀叫一声,眼前发黑,
昏厥过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蓝灵玉下身忽感刺痛,惊醒过来,却已在自己房中,躺在
床上,阿穗正替自己拭着汗,身上穿着一件单衫。阿穗见她醒来,喜形于色,轻
声道:「三庄主,你可醒了!别起来,你休息一下。」

  蓝灵玉实在也甚疲惫,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阿穗道:「这事情
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跟阿缨、阿环正在房里睡着,突然有个男人来敲门,就抱
着三庄主你,说发现你昏倒在柴房里。我跟阿缨赶快把你接过来,那人身法好快,
就自己走了。三庄主,你怎么会这样呢?」

  蓝灵玉「嗯」了一声,心中混乱之极,低声道:「那时候……我就是穿这样?」
阿穗奇道:「当然啦。三庄主,你……你究竟怎么了啊?」蓝灵玉勉力坐起身来,
忽觉下身里面传来一阵痛感,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阿穗惊道:「三庄主,你受伤了吗?」蓝灵玉强忍痛楚,心中一阵悲哀:
「那东西还在里面吗?」向阿穗摇头道:「不是……不是……唉,那人是什么样
子?」阿穗托着下巴,稍一思索,道:「他啊……他穿了件青衫,腰间系了把剑,
长得很英俊,可是眼神有点奇怪……」蓝灵玉心中哀叹:「是他……并不是有人
救我。」

  阿穗又道:「对了,三庄主,那人还跟我们说,他发现你时,看到了一个小
洞,他用这根树枝……」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根树枝,续道:「插进去过一下,结
果断了一截在里面,就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我们听得莫名其妙,到柴房去看,
又找不到什么小洞,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三庄主,你知道吗?」

  蓝灵玉听得脸上发热,说道:「这……我哪里知道?」顿了一顿,又道:
「阿穗,你去睡罢,我很累了。以后……以后我再跟你们说今天这事。」

  阿穗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关切,说道:「三庄主,你要保重身体,大庄主她
们都在等着你呢。」蓝灵玉强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去睡吧!」阿穗脸现
笑靥,应道:「是!」

  待得阿穗退出,蓝灵玉拉开被子,隔着裤子,用手摸了下私处,果然又是一
痛,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塞着。她紧咬牙关,把裤子脱了一半,伸手去拨那两片嫩
肉,想取出里面的小树枝。但是一碰便觉疼痛,又不敢把手指伸进去,真急得不
知如何是好,心想:「这淫贼如此可恶!他……他还告诉阿穗她们树枝的事……
这样又不能找她们来帮忙了,我……我该怎么办?」

  转念又想:「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他是说没有把我……我……唉,不可
能吧……就算真是没有,我也没脸回去见姊妹们了……」想到被欧嘉辉欺凌的情
况,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一时之间显得大为受用,又是悲哀,又觉羞耻,趴在床上
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身心俱疲下,渐渐又睡着了。直到天明,蓝灵玉睁眼醒来,股间
又湿又凉,双腿紧挨,又是小树枝作祟。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暗道:「罢了!不
能找阿缨她们,只有去找雪儿姑娘或雯姑娘帮忙了,希望阿缨她们几个没多嘴乱
说。」下得床来,才走了一步,便觉酸麻难当,不由自主地轻声呻吟,羞得不知
所措,勉力忍耐,穿好衣衫,拿了双戟,走出房去。[/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8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二章 突遇强敌

  来到一楼,魏元等人正弄着早点。既然邓家店已破,有何餐食,自然不需多
问,自取便了。雪儿拿了个馒头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说道:「蓝姐姐,早啊!
这是你的。」蓝灵玉接了过来,强笑道:「谢谢。」踌躇片刻,说道:「雪儿姑
娘,可否请你跟我来一下?」

  雪儿眨眨眼睛,微笑道:「什么事啊?」蓝灵玉支支吾吾地道:「这…

  …这里不太好说……「魏元正走过来,拉了雪儿的手,笑道:」说什么啊?

  先过来吃饭吧。「雪儿点点头,又拉了蓝灵玉,笑道:」蓝姐姐,等下再说,
我们先吃东西,别饿肚子。「蓝灵玉从楼上走下来,本已禁受不起,被她拉着走
了几步,又是一阵酸疼,几乎有些湿湿凉凉地,只有忍着不出声。

  众人坐了一桌,各自动用餐食,阿穗先到马房去马匹。过不多时,魏元问道:
「蓝姑娘,在下有几件事情不甚明了,想请姑娘赐教。」蓝灵玉坐着不动,虽然
仍有些别扭,但至少不觉疼痛,神色自若,说道:「魏兄想问什么?」

  魏元道:「昨日听姑娘所言,贵庄似有大事发生,又要请任兄去帮忙,恕在
下多事,想略知内情。」欧嘉雯插嘴道:「蓝姑娘,你也不必回答他啦,他最会
多管闲事,四处惹祸,给他知道越多事,越有麻烦呢。」魏元笑了笑,说道:
「这倒没错,现在就有个小麻烦缠着我。」欧嘉雯脸颊微红,笑嘻嘻地道:「你
才知道?」

  蓝灵玉沉吟道:「此事关连甚广,我不想将魏兄牵扯进来。」

  雯雯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不要在为难蓝姑娘了。」

  蓝灵玉想了想道:「约是三个月前,庄里得到消息,神驼帮、龙宫派、皇陵
派三个门派帮会各出高手,要来合攻巾帼庄。」欧嘉雯脸现诧异,说道:「神驼
帮是塞外第一大帮,龙宫派盘踞海岛,没听说过他们和巾帼庄结过梁子啊。」雪
儿道:「雯姐姐,你都知道啊?这两个门派是怎么样的?」欧嘉雯笑道:「说来
其实简单得很,神驼帮是专门打劫沙漠中骆驼旅队的匪徒,龙宫派散在海上小岛,
号称门派,说穿了是群海盗。不过虽然如此,却都是有厉害功夫的。」

  蓝灵玉道:「我们本来也觉奇怪,这三个门派都是声势浩大,不知为何要对
付本庄。庄里姊妹四下查访,才知道了原因。」雪儿道:「是什么啊?

  「蓝灵玉道:」神驼帮贪财,龙宫派好色,皇陵派想要庄中的一样东西,叫
做血玉。「

  魏元道:「贪财好色,倒可理解,不过为此大动干戈,似乎小题大作了些。」
欧嘉雯说道:「嗯,巾帼庄是该有不小产业,以神驼帮而言,自当动心。若说到
美色,光看蓝姑娘也就知道了。」说着嘻嘻一笑。蓝灵玉一听,双腿稍稍一紧,
小树枝立时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刺痛不堪。她强忍着不露痕迹,说道:「神驼帮
跟龙宫派虽然势大,却不如皇陵派掌门龙驭清的武功可怕,又有诸多守陵使,武
功均极厉害,大姊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雪儿问道:「蓝姐姐,那血玉是什么?是很珍贵的宝贝?」蓝灵玉道:「那
是一块血红色的玉,听说是先古传下来的,但不知后来是怎么碎的。我们庄里有
一块,是前代大庄主受托保管的。她说这血玉只有一块,但价值却不只于此,其
中还隐藏了一个秘密,须得将十块集齐,才能见其奥妙。说是这么说,我们自然
也瞧不出来。」

  欧嘉雯道:「听说龙驭清武功之高,当代无敌,还需要什么前辈遗学吗?」
蓝灵玉道:「这只是传说,谁知道呢?但是依庄中姊妹打探,龙驭清已找到了其
中六块的下落,自己也拿到了两块。」魏元道:「这秘密也不知是些什么?或许
并非武功秘笈,另有它意。」

  蓝灵玉叹了口气,说道:「老庄主遗命,要我们好好保管这一块,言其至为
要紧,万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又将其中秘密告诉了大姊,我们却不能知道究竟
有什么妙处。龙驭清不知如何,知道庄中有这么一块,派了属下来,开了许多条
件来换,大姊总是不允。现在他们竟结集了神驼帮、龙宫派来硬夺,依时间算来,
再半个月,就要杀到庄上了。任大侠曾劝大姊将之毁去,但大姊执意不肯。」

  欧嘉雯道:「巾帼庄虽然势力雄厚,但怕也难以跟这三大门派抗衡,难道没
有外援吗?」蓝灵玉道:「正因如此,我才出来寻任大侠相助。大姊曾经说过,
任大侠共有三位师兄,四人都从师门得传一块,龙驭清迟早也要找上他的。」

  雪儿说道:「也许爹曾跟李师兄说过此事呢?」魏元沉思道:「或许如此……」
忽见阿穗匆匆自门外跑进来,神色紧张,叫道:「三庄主,咱们快走,有一大队
人往这儿赶来,瞧服色是皇陵派,还有一些似是龙宫派的。」

  蓝灵玉吃了一惊,说道:「有龙宫派?他们应该是直接沿海行船北上,怎么
会到这里?」阿穗道:「不知道啊,刚才远远看了一下,一共约有两百人之多,
是从南边来,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但若被他们撞见就不好了。」

  蓝灵玉道:「不错,我们这就离开,不能犯险。」才一起身,下体传来一股
难耐的刺痛,忍不住微微蹙眉。

  一片马蹄声响传来,由远至近,来得快极。隐隐听得有人叫道:「邓家兄弟,
黄尊使驾临,怎地没人出来迎接?」魏元低声道:「这批人来得好快,我们从后
门走。」

  众人才到后堂,堂前已有人叫了起来:「店里怎么没半个人?两位邓师兄呢?」
魏元听得分明,心道:「看来这店是皇陵派的一个据点,好在这两位邓兄功夫不
太高明。」回头一望,忽见蓝灵玉脚下一踬,轻轻喘着气。

  魏元道:「蓝姑娘,怎么了?」蓝灵玉脸上微红,道:「没什么,有点累罢
了。我们快走!」她口中敷衍,心中却不住叹气,心道:「罢罢罢,只有先忍着。」

  才到后院,猛听后头一个声音叫道:「七弟,快来,有人往这里逃!」

  魏元等人都是一惊,回首一望,屋顶上立着一人,凭高视远,自然瞧见了他
们的去向,只不料他反应这等敏锐,才到店里,就登屋查看。

  耳听脚步、马蹄齐响,皇陵、龙宫两派弟子已包抄过来,当先的却是康楚风、
康绮月兄妹,见是魏元,都是一怔。魏元低声道:「可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这对
兄妹武功有限,应付得来。」

  欧嘉雯轻声道:「蓝姑娘,哪些是龙宫派?」蓝灵玉低声道:「腰带上绣有
龙鳞纹样的便是。」欧嘉雯数了数,说道:「人数不多,不知有没有高手……啊
呀!」忽然一声惊呼,显是大为惊惶。雪儿道:「雯姐姐,怎么啦?」欧嘉雯脸
色苍白,颤声道:「那里……黄仲鬼也在!」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走来,皇陵派弟子都让开两边,神态恭谨。那人最多
只三十来岁,面目阴沉,脸如冰铁,肤色暗淡,眼瞳也是一片浅灰,毫无生气,
正是明孝陵守陵使黄仲鬼。

  魏元心中一凛,暗道:「这人的武功确实厉害,当时我只跟他过了一招,不
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眼见欧嘉雯脸色大变,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轻轻拍
了拍她的肩。欧嘉雯用力吐了口气,紧咬下唇。

  屋上那人跃将下来,身法灵便,显也是武功精深之辈。旁边一个年青男子冲
上前来,横眉怒目,一脸杀气,「刷」地抽剑在手,指着蓝灵玉喝道:「你带着
双戟,是巾帼庄蓝灵玉吗?」蓝灵玉道:「不错,阁下是龙宫七太子?」七太子
双眉一挑,喝道:「对,就是我!好,咱们不必到巾帼庄再打,现在来分个生死
罢!」不等蓝灵玉回答,已摆出了架势,喝道:「不必多说,出招罢!」

  龙宫派掌门座下只收九名弟子,授以「九龙太子」名号,那登屋之人是二太
子螭吻,轻功绝佳,纵身高处如履平地。七太子睚好战嗜杀,最精剑法,武功在
九人之中排名第二,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他二人奉了师命,先与黄仲鬼在南方
会面,处理一事,再行会合北上。

  龙宫派掌门性喜渔色,这次和皇陵派、神驼帮联手进攻巾帼庄,睚太子本不
同意,认为无其必要。其师却道:「睚,你历经大小百战,难道也怕对付不了一
众女子?」这话激得睚太子好胜心起,当下不再反对,反而摩拳擦掌,意欲早日
和巾帼庄一战。这时逢见蓝灵玉,自是按捺不住,立时拔剑相向。

  蓝灵玉不觉皱眉,心道:「四面环敌,要脱身已不容易,偏又有这讨厌的家
伙。」若在平时,她自能上前应战,但这时下身正有困扰,又是群敌环伺,不能
大意,当下并不回答。

  螭吻太子道:「蓝三庄主,咱们狭路相逢,谁也没预料到,你要动手就快,
否则来一场混战,你可别怪我们倚多为胜了!」蓝灵玉道:「你想怎样?」但听
螭吻太子说道:「咱们本该待到贵庄再决胜负,然而在此领教,也无不可。蓝三
庄主,你要咱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一并领教?最好考虑周详些,否则万一失手……
在下可不保证会有什么事哪!」说着面上浮起微笑。

  蓝灵玉见对方有恃无恐,心中稍加衡量情势,低声道:「魏兄,雪儿姑娘,
雯姑娘,我绊住他们,你们趁机突围离开。」魏元踏上一步,说道:「曾子教曰:」
临大节而不可夺「,现下情况虽然很是不妙,但若并力杀出,仍有机会,焉可让
姑娘涉险?」蓝灵玉道:「这件事原不必牵扯上三位,让巾帼庄应付便了。」

  魏元道:「这却不然,皇陵派这对丁家兄妹可与我们有些过节,怎么牵扯不
上?」丁楚风想起当日被魏元破去笛音之事,心中本已暗恨,听魏元这一说,当
下喝道:「不错,本官就先拿你血祭,看招!」身形一晃,铁笛在手,和丁绮月
双双攻到。睚太子叫道:「好啊,你们要抢头阵吗?」剑芒一陡,不由分说,剑
锋攻向蓝灵玉。

  魏元凝神静气,内息流转,劲透剑身,端立指南剑起手式,笑道:「上回还
在与阁下切磋音律,未料这次见面竟要干戈相见,真是煞风景了。」他神色自若,
但一副心思始终摆在不发一语的黄仲鬼身上,心道:「这人地位是守陵使,听任
兄所言,武功在欧兄之上,定是极难应付,要尽快制住这两人,免有后患。」主
意既定,回出一剑,直刺丁楚风。

  丁楚风举笛一挡,立实震得手臂发麻,大吃一惊,连忙挥笛卸力,心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恁地厉害,不可大意!」魏元的指南剑法招数平
实,锋芒不露,八分内力便发挥得十分威力,虽是同时敌住两人,却犹占上风。
丁绮月欲以暗器伤他,却苦无时机。

  蓝灵玉使开双戟,和睚太子交战,只听叮叮噹噹之声连响,睚太子剑招凌厉
猛进,全无留手,招招都是致命杀着,当真是勇不可当。蓝灵玉双戟攻守有度,
却不敢轻易挪动身形,以免下体又有作怪。

  睚太子见她不肯全力相斗,还道她看轻自己,心头大怒,暗道:「蓝灵玉,
你敢小看我睚太子,死了就别有怨言!」蓦地剑锋疾划,矫矢盘旋,威势腾腾,
三尺青锋如成恶龙,张牙舞爪,无数冷森森的剑光自四面八方裹至,正是龙宫派
剑法绝艺「龙翻剑法」,剑势若蛟龙掀浪,越翻越高,隐然将蓝灵玉守势全盘吞
噬。

  蓝灵玉见来势猛恶,再也不能有所顾忌,左戟当先迎招,右戟破其馀势,一
路「引燕归巢」架势,身形游走不定,引开剑招,寻隙一一破招,一剑两戟,三
道兵刃连番交击,真个疾如星火,斗得难分难解。

  睚太子狂催内力,剑风披向方圆三尺之地,双眼血红,不杀蓝灵玉誓不罢休。
蓝灵玉奋力挡架,心道:「他剑势有极尽之时,待他剑锋略衰,我便可反攻回去,
击其疲弱……哎呀!」她手上正全力应敌,不料双腿移步时一个相叉太过用力,
小树枝摩擦肉壁,正刺到她最敏感的一个秘地。

  蓝灵玉娇躯一颤,柳眉蹙起,不觉惊叫:「唔啊!」脑海微一炫白,竟有些
许兴奋。她正聚精会神面对强敌,突然受了这一刺激,脚步一乱,「铿」地一声,
左手短戟已被震飞。

  蓝灵玉大惊,猛然回过神来,眼前一花,睚太子剑刃已袭至眼前,下一瞬眼,
一道鲜血迸射而出。

  蓝灵玉肩头一阵剧痛,已被睚太子一剑削中,立时血染衣衫。随行的龙宫弟
子齐声欢呼,螭吻太子飞身上前,叫道:「七弟,别下杀手,该把她交给师父。」
睚太子杀得兴起,哪肯罢手,剑招飞舞,毫不放松。

  蓝灵玉强忍左肩剧痛,右手短戟勉力招架,心中暗恨:「若非那恶贼这般作
弄我,岂会伤在这睚手上?」

  正恼怒间,螭吻太子已然扑至,双手倏出,和睚成前后夹击之势。睚叫道:
「二哥,你走开,我一人就行了!」螭吻太子笑道:「我可不是要帮你,只是这
么一个美人儿被你乱剑杀了,未免可惜。」说话之间,掌走浪式,一招「鸥鹭掠
波」,掌法使得轻灵玄妙,跟一猛攻的龙翻剑法大有不同。

  蓝灵玉顾前难顾后,加之负伤,更难抵挡,冷不防螭吻太子手掌自她背后穿
出,右掌横架颈间,左掌按上她背心「灵台穴」。蓝灵玉叹息一声,右戟又已被
睚太子震落。

  螭吻太子制住蓝灵玉,得意之极,笑道:「蓝三庄主功夫了得,真不愧是巾
帼庄一流高手,就姑娘家来说,很不简单啊……」说着说着,右掌轻慢地抚摸她
的粉颈。蓝灵玉怒道:「不要碰我!」螭吻太子语带暧昧地道:「气什么呢?等
一下要碰你的人可还多着……」右手慢慢往她胸口游去。

  蓦地剑光飞闪,螭吻太子眼角映入一个身影疾纵而至,身法灵巧,奇袭招数
却极之厉害,三点剑光先后星闪入目。螭吻太子陡然一惊,抽身一避,见来人是
个体态盈盈的小姑娘,短剑在手,乃是欧嘉雯。

  睚太子挺剑喝道:「好剑法,你也是巾帼庄的?」欧嘉雯俏眉一扬,道:
「不是!」

  阿缨、阿穗、阿环连忙护在蓝灵玉身边,阿穗拾回双戟,道:「三庄主,敌
众我寡,我们要尽快杀出去才行。」蓝灵玉接回兵刃,眼见雪儿、欧嘉雯和龙宫
两太子斗得紧凑,暗自寻思:「该当如何脱身?」

  忽听「匡啦」一声,又闻丁楚风大叫,原来他的铁笛已被魏元一剑截成两段。
丁绮月手挥琵琶,四枚钢针连环飞射,魏元左袖连圈,一一接过,笑道:「既然
瞧过一次,这手法就不管用了。」心道:「这女子好生可恶,又做了这害人机关。」

  丁楚风被魏元剑势逼得窘迫已极,脸色苍白,叫道:「妹妹,快奏狂梦鸣!」
忽听四声啪啦响过,一剑刺出,正在丁绮月琵琶侧边削过,四弦一齐削断。丁绮
月惊呼一声,慌忙闪避。

  丁氏兄妹正自狼狈不堪,忽闻一个冷峻异常的声调响起:「你们退下。

  「魏元心下一紧,暗道:」是黄仲鬼,要出手了么?「

  黄仲鬼缓步上前,丁楚风、丁绮月如释重负,连忙飞退至其身前,跪地垂首。
黄仲鬼道:「去制住巾帼庄的人,别再失手。」他语调冰冷,听不出喜怒哀乐,
却是令人心底发寒。魏元忽觉一阵不舒服,暗道:「这人诡异之极,动作语气都
显得了无生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丁氏兄妹得令,疾往蓝灵玉攻去。缨穗环三婢护主心切,各持兵刃,挡在前
头。阿缨手中是一柄红缨短枪,阿穗持剑而立,阿环拿着一把大环刀,主仆四人
各持刀枪剑戟,似阵非阵,和丁氏兄妹游斗起来。三婢武功不高,但交相联手,
攻守有致,伤敌不易,却足自保,战况一时胶着不进。

  那边欧嘉雯瞥见黄仲鬼出阵,心头震惊,叫道:「妹子,快把这两个家伙收
拾掉,黄仲鬼要动手了!」雪儿跟睚太子战得正紧,听欧嘉雯语带惶急,也担心
魏元有失,当下叫道:「好!」手中银鞭变幻,使动八方风索「融风式」,去势
柔转,跟睚太子勇猛奋进的剑法截然不同,柔力激发,一分一分消缓龙翻剑的威
力。[/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8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三章 脱离强敌

  魏元见雪儿、欧嘉雯不落下风,当下凝神应对,长剑直指黄仲鬼,摆好指南
剑本势。黄仲鬼一步步走来,周身竟似泛起阵阵烟尘。

  才一霎眼之间,黄仲鬼飞身纵前,已至魏元面前,左手五指弯曲成爪,向魏
元头顶插落,一道寒气先直冲下来。魏元心中暗惊:「这人身手好快!

  「向后一让,剑锋吐出,黄仲鬼身子一转避开,顺势再出一爪,前爪未至,
次爪又生,一爪快过一爪,招数狠辣,这一路」支离爪「招招可碎人骨骼,中者
死状惨酷无比,魏元自然还没中招,但见他爪路分袭自己周身关节,的是凌厉无
匹,劲逼得风声尖锐如嚎,更是震人心魄。

  魏元心中大骇,剑法开合,严守法度,心道:「抢攻不易,先采守势。

  「黄仲鬼目中陡然寒意大盛,右掌五指并拢成手刀,疾往魏元剑刃劈来。

  这一瞬间,一幕魏元万难相信的景象出现了。黄仲鬼以掌迎锋,那剑竟然一
声轻响,「铮」地被肉掌削去了半截,切口平滑,如被宝剑所斩,黄仲鬼手掌却
丝毫不损。皇陵派弟子欢声雷动,叫道:「黄尊使神功无敌!」

  欧嘉雯跟螭吻太子交手之馀,也瞧见了这一招,大为震骇,叫道:「别被他
的手掌碰到,这是」太阴刀「!」魏元长剑被手刀所劈,心中骇异实是难以形容,
暗道:「这黄仲鬼莫非当真刀枪不入?」太阴刀「,像是纯阴功夫,竟这般厉害!」

  黄仲鬼面上殊不见丝毫欢意,仍是面无表情,太阴刀、支离爪交错攻上。魏
元心如电闪,暗道:「他招式厉害,要守也难守得住,跟他拼一拼罢!

  「断剑飞射而出,双掌翻飞,随即抢上。黄仲鬼挥掌震开断剑,左手一爪抓
向魏元胸口,暗藏阴力,一旦中招,胸前肋骨立时一一断裂。魏元兵行险着,略
一侧身,爪招自他胸前以毫之差掠过,拼着这一下凶险,窜至黄仲鬼左胁一瞬间
的空门,一掌反拍黄仲鬼胸膛,」砰「地一声,一掌正中。

  这一掌运上了九转玄功的上乘内力,不料黄仲鬼眼珠一扫,右掌太阴刀猛然
回劈而下,势道锋锐阴寒。魏元心下吃惊,着地一滚,堪堪闪过,看那黄仲鬼时,
见他若无其事,这一掌竟似没能伤他分毫。魏元猛然想到任剑清所言:「……黄
仲鬼这家伙,你说他是地狱来的鬼神也不为过,我踢中了他三脚,打中一掌,他
硬是挨了下来,我被他劈了一掌,便禁受不住,险些没命。」

  思及此处,忍不住心中一寒:「他真的如此可怕?」陡然间寒风袭体,黄仲
鬼悄无声息地抢上前来,太阴刀劈出,却是又一阵尖刺的破风声,惨厉骇人。魏
元竭力避开,太阴刀落了空,旋即转拦过来,黄仲鬼变招胜似行云流水,刀势奇
诡连绵,阴风飕飕。魏元已完全无法拆解,只能尽全力伏纵闪避,忽觉心里一阵
恐惧:「他真的是人吗?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欧嘉雯和雪儿看得心急如焚,双双摆脱螭吻、睚的缠斗,一齐来救。

  黄仲鬼随意一瞥,双手皆运太阴刀劲,说道:「你是欧嘉雯,欧嘉辉到哪里
去了?」欧嘉雯强定心神,叫道:「不知道!」短剑一扬,身法飘忽,「霓裳羽
衣剑」使将出来,剑光缤纷,一力抢攻。雪儿银鞭卷动风雷,将「凯风式」的迅
捷快猛之意使得淋漓尽致,向黄仲鬼连连抢招。

  魏元三人联手合攻,黄仲鬼神色镇定,双手遍运太阴刀功力,脸上如覆阴霾,
眼瞳却大显杀气,左腕一翻,抓住雪儿鞭梢,一道阴力直震过去。雪儿陡觉一阵
冰寒,身子颤抖,不禁惊叫:「啊呀!」内力一松,银鞭剧烈圈转摆汤,「铿铿」
连声清响,鞭上银色圆粒大片大片弹飞开来,鞭身也被黄仲鬼阴劲震断,一条银
鞭在他一抓之下,立时毁去。

  魏元见雪儿颤抖不休,惊道:「雪儿,怎么了?」雪儿颤道:「好……

  好冷……不能动……「忽觉双腿一软,跌在地上。魏元大惊,连忙去扶,冷
不防太阴刀自后劈来,正劈在背心。魏元背上一阵剧痛,霎时间只觉天昏地暗,
万载玄冰般的冷气钻入五脏六腑,身子如欲撕裂,缓缓地卧倒地上,背上衣服裂
开一条大缝,鲜血泉涌不止。

  螭吻、睚两太子见了黄仲鬼功力高深如斯,也不禁骇然,睚太子摇头道:
「了不起!我要练到这等武功,不知何年何月?」

  蓝灵玉等和丁氏兄妹交手,始终僵持不下,眼见雪儿、魏元先后倒地,又惊
又急,不知欧嘉雯又会如何。

  欧嘉雯跟慕容修曾多次对上黄仲鬼,早知黄仲鬼武功骇人,且其人更有极其
可怕之处,魏元决计应付不来,她自也抵挡不住,不由得心里害怕,低声道:
「你要找我大哥,我……我是可以找他过来。」黄仲鬼冷冷地道:「很好,你有
信号,这就放罢。」

  欧嘉雯拿出一个金属小管,暗自盘算,说道:「你们要分胜负,可不能有这
些人插手。」黄仲鬼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多说,把大慕容找来,否则我先杀
了你。」

  欧嘉雯一咬牙,道:「好,我放信号啦!」一按那管某处,却不上抛,猛地
往地上一掷,「砰砰砰」连声爆破,碧芒飞散,烟雾迷漫,众人都惊叫起来。欧
嘉雯不敢稍加犹豫,四下连掷信号管,爆炸声不绝于耳,整个后院一片碧绿烟火,
视野不见。

  螭吻太子大怒,叫道:「好狡猾的贼丫头,想溜吗?」纵身而起,要登上屋
去避开烟雾,看清情势,以免对方逃脱。不料才要纵起,一个小管打在他颈后,
炸裂开来,虽非用于杀伤的火药,炸在身上却也绝不好受,惨呼一声,重重摔落,
在地上胡乱打滚,压熄后脑烧着头发的火。

  「哎唷,烧着了老子的衣服!」「他奶奶的,好烫!」「这烟……咳,咳咳!」
一时之间,后院乱成一团,皇陵、龙宫两派弟子惊呼叫骂声不绝于耳,马匹嘶鸣,
落蹄声哒哒乱响。黄仲鬼大袖一扫,身前丈许之地烟火霍地扫开,视野立清,欧
嘉雯、魏元、雪儿皆已不在。不多时烟雾稍散,蓝灵玉等也已趁机逃得不知去向,
丁楚风、丁绮月面如死灰,不知如何是好。

  螭吻太子弄熄烟火,忙上屋远眺,眼见院外树林外多了许多马蹄印子,怒道:
「这群丫头和那小子往后山去了,我们快追!」说着下屋上马,当先追去。众人
着了欧嘉雯的道儿,恼怒不堪,便要一齐追去。黄仲鬼忽道:「且慢!丁楚风、
丁绮月,你们在这里留守,把店里的情况探查清楚,不要轻忽,若邓家兄弟已死,
明日便烧了这里,别留痕迹。」丁氏兄妹连忙跪地,齐道:「谨遵黄尊使命令。」

  黄仲鬼这才上马,率众追去,更不停留。

  丁楚风吁了口气,道:「先前没逮到童万虎,现在又没能捉住这蓝灵玉,回
去以后,不知黄尊使要怎么处置?」丁绮月道:「还能怎么办呢?先到店里看一
看,若没什么特别的,就一把火烧了罢。」

  兄妹两寻视一周,不觉有异,当下在店里放了把火,匆匆走了。

  两人只想着跟上黄仲鬼等人,查得马虎,万料不到欧嘉雯和魏元正藏身店里。
火头烧起,欧嘉雯连忙扶着魏元到店外去,眼见丁氏兄妹已去得远了,这才松了
口气,暗道:「侥幸!」

  原来欧嘉雯以烟雾乱人耳目,以利脱逃,但她一人难以救魏元、雪儿两人逃
出,于是行险,断了马,让两匹马自往外头冲去,留下印子,想引开对方,却将
魏元、雪儿藏于店内。只是计策虽然奏效,但她把魏元救进店中后,要再潜入后
院中欲救雪儿,却已不见她的踪迹,蓝灵玉等也已不在,烟雾又已渐渐消散,心
道:「雪儿家妹子似乎也已脱身,那就好了,我先把他安置好才行。」

  待丁氏兄妹寻察之际,欧嘉雯负着魏元闪躲,没给发现,心里暗道:「黄仲
鬼可真谨慎,可惜派来两个专会乱搞的家伙,有什么用?」亏得如此,两人才逃
过一劫。

  欧嘉雯扶着魏元到一旁树丛中,让他轻轻卧下,低头去看他背上伤势。

  黄仲鬼这一刀劈得极是厉害,所幸魏元内功修为精深,卸去了小半锋锐刀气,
外伤不重,也未及脊骨。然而内伤却十分沉重,黄仲鬼修练的太阴内力至阴至寒,
武林中无出其右,魏元正奇经脉均受到阴力袭伤,气息微弱,小慕容探他脉息,
紊乱虚弱之极,心中着急,暗想:「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你,你……你千万别
死啊!」

  她将魏元上衣撕开,敷上金创药,包扎了背上创口。欧嘉雯倚着一棵松树,
让魏元轻轻躺在她怀里,双手按住魏元丹田,一点一点将自身内力传去,助他疗
伤。太阴内力反激出来,欧嘉雯身子一颤,竟也有些抵受不住,运功一段时间,
便得稍加休息。

  如此反覆一个时辰,欧嘉雯内力耗去不少,甚是疲惫,正有些昏昏欲睡时,
忽觉魏元身子微微一动。欧嘉雯大喜,轻声道:「喂,你醒了吗?」魏元渐渐睁
开眼来,见是欧嘉雯,低声道:「雯儿,你没事吧?」

  欧嘉雯双臂紧搂,脸蛋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好得很,倒是你受了重伤
呢。伤口痛不痛?」魏元微一运气,只觉气血不顺,一股暗劲在各处脉络翻腾激
汤,苦笑道:「外伤还好,内伤比较沉重些。」说着勉力坐起身来,说道:「雪
儿呢?」

  欧嘉雯道:「或许跟蓝姑娘她们一起逃开了。」便把当时逃逸经过约略说了。
魏元默然不语,心道:「黄仲鬼的本事实在高深莫测,师妹跟蓝姑娘无论如何不
是对手,只不知她们是否平安?」想到黄仲鬼「太阴刀」的惊人绝艺,不禁又是
佩服,又是担忧。

  欧嘉雯见他深有忧色,怕他伤势有变,柔声安慰道:「你别担心,快把身上
的伤养好,我们便一起去找她们。」魏元道:「不错,那黄仲鬼只怕也是要攻上
巾帼庄的,非得赶去帮忙不可。」

  魏元才一说完,欧嘉雯脸色陡然大变,显得惶恐之极,低声道:「不要……
你别再跟黄仲鬼打了,他……你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可怕,你会被杀的。

  「魏元道:」他是很厉害,但是若不对付他,巾帼庄只怕也难以抵挡……「

  欧嘉雯心中一急,向前一仰,两片樱唇紧紧吻上魏元。魏元一怔,一句话没
能说到底,轻轻回吻着欧嘉雯。欧嘉雯捧起他双颊,一番深吻之后,凝视魏元双
眼,低声道:「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拜托……别和他打好吗?我怕……我怕你
会死啊……」说着说着,眼眶泪光莹然,真要哭了出来。

  魏元轻轻搂住欧嘉雯,柔声道:「怎么哭了?我可还活得好好的。」欧嘉雯
肩膀颤动,低声道:「他的功力不只于此,连我大哥都敌不过他,你怎么跟他斗?」
魏元道:「嗯,欧兄也不能打赢黄仲鬼……他们功力相差多少?」

  欧嘉雯叹道:「大哥心高气傲,口中是不肯认输的,但是……我跟大哥联手
与黄仲鬼交战多次了,完全伤不到他。」魏元暗自沉思,心道:「大小欧也奈何
不了黄仲鬼,不知任兄跟他斗得如何?总得有人制得了他。」

  欧嘉雯靠在魏元怀里,低声道:「你啊……你也别太逞强了。」魏元微微一
笑,说道:「是,遵命。」欧嘉雯嗔道:「你少嬉皮笑脸的,我真的在担心你呢。
我跟雪儿家妹子年纪轻轻的,你不是想要我们这么早守寡吧?」魏元拍拍欧嘉雯
肩头,笑道:「别胡说啦,我舍得么?」

  欧嘉雯眨了下眼,嫣然笑道:「你舍不得?嗯,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多喜欢
我们啊?」魏元笑道:「这要怎么说?那你又有多喜欢我啊?」欧嘉雯眼珠一转,
笑道:「最起码,我爱你定然比你爱我来得多。」魏元笑道:「你怎知道?」

  欧嘉雯脸蛋微偏,说道:「你一次想着四五个姑娘,心思都分得散了,我可
只爱你一个,当然我爱得多罗。」说着露出取笑的神色。魏元脸上一红,说道:
「我什么时候喜欢四五个姑娘了?」欧嘉雯笑嘻嘻地道:「怎么没有?去掉我和
雪儿家妹子,还有梁吟姑娘、小枫姑娘,才到这儿,又多出了蓝姑娘。那三个小
丫环也都俏丽得很,说不定你又看上了。好,这一算至少也有八个,你还不认?」

  魏元不禁失笑,说道:「小枫姑娘是服侍梁吟姑娘的,你怎么也想上啦?我
又怎么想着蓝姑娘她们了?」欧嘉雯笑道:「难道没有?」魏元道:「自然没有。」
欧嘉雯俏眉上扬,道:「好啊,那你还去巾帼庄做什么?」

  魏元闻言,灵光一闪,笑道:「兜了个大圈子,原来你担心这一点。」

  欧嘉雯脸庞染起红晕,低声笑道:「我怎么不担心?你要再多几个红粉知己,
小心你的雪儿打翻醋子,连我都糟糕呢。」魏元在她颊上吻了一下,轻声道:
「咱们到巾帼庄去是要办正事,你别想太多啦。巾帼庄纵有千百姑娘,我也不放
在心上。」

  欧嘉雯心中欣喜,脸上笑靥如花,轻声道:「那就好啦!现在别多说话,赶
快让伤好起来最要紧。」说着又绕到他背后,要让他靠在自己怀中。魏元道:
「雯儿,你这样太累了,我侧身横卧地上便行了。」欧嘉雯道:「你那样才累呢!
你背上有伤,又不能躺在地上,我照顾你一下有什么关系?」

  自己便靠着树,让魏元倚着她身子休息,轻轻搂着他。

  这一下魏元伤口正好压着欧嘉雯胸口,软绵绵地,虽然不觉疼痛,却不禁有
些心神不定。忽觉耳边有人轻轻呵气,更是不易按捺,叫道:「雯儿,别胡闹啦!」
欧嘉雯语音娇腻,笑道:「不舒服吗?」魏元道:「我现在要运内息疗伤,你这
样会害我分心啊。」欧嘉雯嘻嘻一笑,道:「我知道啦!

  「她只盼魏元伤势愈可,也就不再调皮,只静静搂着魏元。

  过得半个多时辰,魏元精神稍振,两人心忧雪儿等人下落,寻到大道,雇了
骡车北行。魏元暗自运功,但真气郁结,这一番内伤实在厉害,怕欧嘉雯担心,
当下也不多说,默默行功。

  车行数日,这晚到了开封一带,投宿客店。魏元背上创伤渐愈,内伤却复原
甚缓,太阴内力反覆激发,压之不下,驱之不散。欧嘉雯心中着急,日夜助他疗
伤,却也难收成效。

  魏元平心静气,九转玄功连番运转,总是不能奏功。欧嘉雯叹道:「可惜大
哥不在,否则有他帮忙,可快得多。」魏元微笑道:「疗伤本来不能急进,慢慢
运功,总会复原。」他口中安慰欧嘉雯,心中却也忍不住焦急:「照这样下去,
即便赶到巾帼庄,怕也帮不上忙。若是雪儿她们遇险,也救不出来,如何是好?」

  然而急者自急,两人却也一筹莫展。魏元随手拿来文武七弦琴,拨了拨弦,
道:「好几天没好好弹一曲了,雯雯,你想听什么曲子?」欧嘉雯笑道:「我可
不懂音律,你只管弹你的罢,我一定给你拍手。」魏元笑道:「那不如不拍手来
得好。」当下双手各起指法,弹起一曲「神化引」,琴音清澈,藉以舒怀。

  此时他内伤甚重,指上只略加内力,但他弹熟了文武七弦琴,知道如何掌握
控弦要诀,虽只些许内力,也弹得一般无异。

  弹奏之间,弦上依旧将他施加的内力一波波反震回来。忽地内息一阵翻腾,
一波阴气自弦上震来,「铮」一声巨响,魏元身子一颤,琴声赫然止歇。

  欧嘉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魏元,低声道:「怎么了?是内伤发作吗?」
魏元摇了摇头,闭目不语,双手按住琴弦。

  欧嘉雯心思机伶,见魏元抚琴沉思,想起任剑清曾言此琴乃是宝贝,心念一
转,说道:「莫非这张琴有什么古怪?」

  魏元张开眼来,道:「方才我弹起琴来,琴弦上反生之力中,有一股阴气回
汤,带去了我体内些微阴气。这」文武七弦琴「本是修练内功的一样法宝……」
欧嘉雯「啊」地一声,喜道:「难不成你能用这琴来疗伤吗?」魏元微笑道:
「且试一试。」

  当下魏元暗提真气,心凝神释,弹的是一曲「南风歌」,平和大方,琴音与
脉息互相呼应。几音奏过,体内阴气立被弦力引动,随之流向指尖。

  太阴内力何其霸道,虽至指上,却也不能就此驱除出体。若是以内功缓缓化
去,也需得有深厚内家修为。魏元和欧嘉雯自不及黄仲鬼,虽是合力,仍难有起
色。然而此时阴气聚指,琴弦感受指力有异,便生出相同力劲,互相冲击,以求
与指上法度吻合。

  魏元感到弦上阴力增生,心道:「这阴力与我所受阴气极为相近,定是它要
来对症下药了。」

  两边阴力交相挤压,一在指外,一在指中,魏元只觉十指冰冷难当,便如浸
在冰块中一般。两股阴气缠结翻覆,逐渐化而为一,在人琴之间流转自如。

  魏元精神一振,丹田之中真气鼓荡,趁阴气尽聚十指之时,顺势运行周身脉
络。既无阴气阻挠,内劲立时畅行无阻,十指拨刺进退之际,太阴内力一点一滴
宣到了琴弦之中。

  琴弦并非人身经脉,真气自不得安居,弹拨之间,便逸开四散。如此源源不
绝地送出阴气,「南风歌」也是越奏越顺,欧嘉雯在一旁听着,受其感应,也觉
阵阵薰风拂来,暖洋洋地,身心舒适。

  琴曲渐渐入慢,魏元一声清啸,曲至泛尾,馀音袅袅,那棘手之极的太阴真
气也已随之散尽,水到渠成,竟是轻而易举。

  魏元经脉中滞碍尽消,真气自在无拘,不禁又惊又喜,起身叫道:「妙之极
矣!」欧嘉雯见他高兴,喜道:「当真有效吗?」魏元笑道:「自然有效,且其
效如神呢。」欧嘉雯道:「这样说来,能消解黄仲鬼的阴寒内力了么?」魏元微
笑道:「已经全然驱尽了。」

  欧嘉雯怔了一怔,道:「这么快?」魏元笑着点头。欧嘉雯伸手在弦上一弹,
却弹不出声,奇道:「这琴当真奇怪。」魏元道:「要奏出声,得运上内力才成。」
欧嘉雯指贯真力,拨弦一弹,不料琴弦急振,「铮」地一响,反震力竟出乎意料
地强。

  欧嘉雯手指一痛,惊叫道:「啊呀!」连忙缩手,一条右臂已震得酸麻难当。
魏元惊道:「怎么了?」欧嘉雯甩甩手,嗔道:「都是你啦,不先告诉我这琴震
得这厉害,手好麻。」魏元笑道:「你不会弹琴,那也没有办法,还是别碰这琴
好。有没有弄伤?」欧嘉雯伸伸舌头,笑道:「差一点,倒没伤到。你这宝物,
瞧来也不是人人用得。」

  魏元调息半晌,说道:「虽然黄仲鬼的阴气是化解了,但内伤还没尽愈,我
再弹琴疗伤一阵。」欧嘉雯道:「你弹这琴也要耗费内力吧?可别太累了。」魏
元微笑道:「我会注意。」便继续择曲弹奏。

  不论武功抑或琴艺,均是要精进研习,方能有成。弹琴变化之精微,不是箇
中高手,亦不能领悟。文武七弦琴虽是修习内功的异宝,却也需精晓操琴技法,
方能生效。正如削铁如泥的宝剑,要以深湛剑法驾驭,始可展露锋芒。任剑清当
日传琴予魏元,除了意气相投,也因他武功根柢扎实,又擅琴艺,且当年少,日
后尚有可为,虽还不知他便是自己师侄,依然慷慨赠琴。

  魏元专心致志,将各式曲调反覆弹奏,随着曲意不同,内息亦变幻横生,运
功法门已脱离「九转玄功」范畴,却是全无不顺。琴曲意境,概由心中所生,自
不会与自身相逆。

  如此数日行旅之中,魏元日日弹琴,气随曲行,事半功倍,不几日间内伤尽
去。欧嘉雯见他神采已复,心中欢喜,这日对他笑道:「喂,你这张琴有这么大
功用,怎地你还没练成盖世神功啊?」魏元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容易?文武
七弦琴虽能助我疗伤,可用来练功又是另一回事,得多下功夫的。」

  欧嘉雯道:「到了巾帼庄,十九又会遇上黄仲鬼,你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动
起手来,一样打他不过,你想怎么办啊?」魏元沉思片刻,叹道:「那也没法子,
我弹琴练功,内功进益虽是快得多了,但内家功夫是慢慢练出来的,总不可能十
几二十天里,便能练到跟黄仲鬼不相上下吧?」

  欧嘉雯心里自也明白,暗叹一声,说道:「罢啦,只盼我大哥和你那任师叔
也能赶到,说不定能跟黄仲鬼合斗一场。」魏元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思索制胜之
道。两人一路北行,避开大路,择小道赶路,迳往冀境而去。[/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19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四章 密林深处

  再说蓝灵玉一行人,那日趁乱往店外脱身,却不知欧嘉雯已带着魏元躲进店
中。雪儿虽是身受太阴内力,但仅是黄仲鬼震断银鞭的馀劲,波及不大,勉力催
动内功,仍能行动,左右不见魏元和欧嘉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道:「雯姐
姐跟魏大哥逃出去了吗?我得赶上去才行。」

  一翻出后院墙外,正好见到蓝灵玉四人上马要走,急赶上前叫道:「蓝姐姐,
有没有见到我雯姐他们?」蓝灵玉知道此时是脱身良机,不敢耽搁,低声道:
「先上马,他们不会有事!」雪儿想起魏元中了黄仲鬼一刀,心急如焚,叫道:
「你们走,我要去找魏大哥!」便要转身回到后院。

  蓝灵玉大惊,急回马拉住雪儿,说道:「雯姑娘没有受伤,她会救到魏兄的,
你别去送死,快走!」雪儿一听,心中虽然担心,却也只有上马奔离。

  欧嘉雯驱散的马匹四下奔窜,路途各异,雪儿等人奔出数十里,倒也还没被
追上,到了一处林子的双岔路。蓝灵玉轻轻喘气,道:「阿缨,阿穗,阿环,你
们三个往左边,到了市镇,立即改换服装,赶回巾帼庄。雪儿姑娘,你跟我往这
条路,我们避开那些贼子后,再想办法找到魏兄和雯姑娘。」

  阿缨道:「三庄主,你跟雪儿姑娘都负了伤,只怕会有危险。」蓝灵玉道:
「人多容易被发现的,我受的是皮肉之伤,不碍事。你们快回去,记得要改装,
他们的目标在我,你们的样子不会记太清楚的,不过仍然要小心。」

  阿缨等三女齐声答应,策马去了。

  蓝灵玉向雪儿道:「雪儿姑娘,我们也走罢!」雪儿道:「那……魏大哥跟
雯姐姐要怎么找?」蓝灵玉道:「先到了安全地方,再行打探不迟,如果被黄仲
鬼追上,再想脱逃可就难了。」雪儿无奈,只有听计行事,应道:「只能如此了。」
一瞥眼间,见蓝灵玉脸泛潮红,发鬓间微渗汗水,神情有些古怪,心中关切,便
道:「蓝姐姐,你伤得厉害吗?你好像很累啊。」

  蓝灵玉脸上一红,说道:「那……没什么,快走罢!」

  当下雪儿和蓝灵玉纵马北去,马不停蹄,不知过了几十里,来到一处竹林路
间,两匹马气喘嘘嘘,已然不支,眼见要倒在地上。蓝灵玉蹙起眉头,心道:
「这马是从那群贼子的手上夺来的,他们大清早赶到邓家店,昨晚定是彻夜行路,
坐骑自然支撑不住。」才念及此,所乘马匹已跪倒在地。

  蓝灵玉下了马,呼了口气,叹道:「坐骑累倒了,我们自个儿赶路吧。

  「雪儿也翻身下马,拍拍马颈,说道:」马儿马儿,你们在这里好好歇一会
儿,回到山野去罢!「眼见蓝灵玉起步欲行,便即跟去,道:」蓝姐姐,等我啊!
「蓝灵玉拭了下汗水,说道:」快点啊。「

  雪儿快步跟上,一望蓝灵玉,只见她脸颊绯红,双唇紧闭,似在忍耐什么,
不禁怔了一怔,说道:「蓝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蓝灵玉微一偏头,道:「我……
我没事。」但语音中却有些喘息。

  雪儿见蓝灵玉行得虽快,却带着些许蹒跚,不觉心生疑惑,往她双脚一望,
忽见她裤前有些水痕。雪儿心头一跳,低声道:「蓝姐姐!」蓝灵玉道:「又怎
么了?」雪儿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你……你那里好像弄湿了。」

  蓝灵玉吃了一惊,随即大羞,身子晃了一晃,双脚陡地软了,无力地扶着一
根竹子,险些跌倒。雪儿惊道:「蓝姐姐,你……你……」

  先前一场大战,蓝灵玉早已被小树枝弄得难当之极,骑在马上,行路颠簸,
马鞍不断把小树枝往她身体深处刺入,更是无可忍受,几次差点便要叫出声来,
都强行压抑下来。这时雪儿一语道破,蓝灵玉顿感一阵慌乱,身子立时支持不住,
只能勉力站住。

  她竭力平复呼吸,低声道:「雪儿姑娘,请你过来一下。」雪儿走近身去,
扶住蓝灵玉,轻声道:「蓝姐姐,你打得太累了,休息一下吧。」蓝灵玉靠着竹
子,缓缓坐在一根青竹前的石上,一脸红晕,低声道:「不行啦,真的不能再忍
了……雪儿姑娘,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雪儿道:「帮什么啊?」

  蓝灵玉拉了拉雪儿的手,低声道:「你坐在我面前。」雪儿坐了下来,心中
正觉疑惑,忽见蓝灵玉伸手解开腰带。

  这举动弄得雪儿不知所措,脸上一红,连忙制住她双手,说道:「蓝姐姐,
你做什么?」蓝灵玉低头不语,胸口起伏,叹道:「雪儿姑娘,这件事羞于见人,
本来也不该求你,可是……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雪儿一头雾水,道:「到
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蓝灵玉抬起头来,眼光却瞧向别处,羞红着脸,低声道:「我……我这里面,
有……有个小树枝,我拿不出来,请你帮我拿拿看。」说着指了指双腿之间。

  雪儿呆了一呆,随即满脸通红,站起身来,叫道:「怎么……怎么有这种事?
蓝姐姐,你别捉弄我啦……」蓝灵玉急道:「我骗你做什么?我……

  我何必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雪儿一听,心觉不错,但仍不敢相信会有此事,蹲下身来,道:「怎么会把
那东西弄进去啊?」蓝灵玉想到欧嘉辉对自己所作所为,登时又羞又气,低声道:
「这事情有点不好出口,雪儿姑娘,你先别问,日后再告诉你好吗?」

  雪儿手指绕着鬓边长发,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才道:「我…

  …我不知道能不能弄出来,试试看好了。「蓝灵玉点了点头,低声道:」没
关系,总比……总比就这样让它折磨来得好。「当下解开了腰带,下身衣裤半褪,
露出了一片湿答答的细毛,透着红润的肌色。

  虽然同是少女,但要让外人探勘自己的秘处,毕竟是十分难为情。蓝灵玉背
倚青竹,分开双腿,诱人的泉窟对着天光,显得俏丽之极。雪儿看了,也不禁脸
红心跳,低声道:「蓝姐姐,痛的话要赶快说喔,我怕会弄伤。」

  蓝灵玉闭上眼睛,吐了口气,说道:「我知道。」

  雪儿跪在石前,稍稍低头,正对着蓝灵玉的私处,双手轻轻去拨,触手所及,
都是湿湿凉凉的。雪儿稍一用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拨开两片桃色嫩肌。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发出轻微的鼻音。雪儿的手指纤细,肌肤柔嫩,探索
她私处之时,感觉柔顺之极,并不突兀,更带些特殊的刺激,引得她渐渐喘起气
来。

  忽听雪儿低声道:「有啦,真的有个像树枝的东西呢。」蓝灵玉脸上一热,
轻声道:「拿得到吗?」雪儿看着蓝灵玉一片红腥的内壁,忽然大羞,心想:
「魏大哥一定也这样看过我这里吧?我……我的也是这个样子吗?」

  蓝灵玉见她不答,暗自着急,轻声叫道:「雪儿姑娘?」雪儿陡然清醒,脸
色羞红,道:「不是很深……我……我来试试。」伸出右手食指,往那柔软的洞
口探了进去。

  蓝灵玉身子一颤,叫道:「啊呀……」雪儿手指灵巧地钻动着,想勾住小树
枝。但蜜洞里有多少空间,指长有限,那能轻易便成?蓝灵玉只觉下体一阵酥麻,
一波波的异感随雪儿手指搔动而来,一身香汗逐渐濡湿了衣衫,更大声喘息起来:
「呼啊……雪儿……雪儿姑娘,还没有……吗……哎……唔啊!」忽然一下高声
哀啼,原来雪儿一不小心,戳到了蓝灵玉敏感深处,登时泛滥更速,雪儿整只右
手都流满了稠水。

  雪儿越弄越是害羞,又一个失手,指甲轻轻刮到蓝灵玉的嫩壁。蓝灵玉浑身
一颤,失声呻吟:「啊啊……唔啊……」雪儿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蓝
姐姐,你还好吧?」

  蓝灵玉恍恍惚惚地喘着气,失魂落魄地道:「快点……快啊……」雪儿忙道:
「我……我知道,应该快碰到了……」才说话间,手指已触到了一根坚硬东西。

  雪儿大喜,轻轻按着小树枝,谨慎地往回拉。蓝灵玉紧闭双目,细细的汗珠
自鼻端滴落,不敢乱动,只怕雪儿又弄失了小树枝。

  雪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小树枝用指端向外拨,但如此一来,手指便不得
不来回抽动。蓝灵玉只觉体内刺激不断,脑海空荡荡地,神魂不定,轻轻摆着头,
发出娇腻的鼻音。

  雪儿全神贯注地拨着小树枝,未曾察觉蓝灵玉神情大异,蓝灵玉却已被弄得
心痒难熬,私处中同时受到手指和小树枝的触感,双双来袭之下,哪里能够抗拒,
迷迷糊糊地看着雪儿,心中忽然掠过昨夜雪儿吞吐魏元的情景,现下姿势,正有
些形似,忍不住羞意大盛,低声道:「雪儿……雪儿姑娘,你…

  …「

  雪儿不敢分心,仍是低着头,应道:「快了……差一点点,已经到外面了……
啊,出来啦!」蓝灵玉微一垂首,但见小树枝的一端从她私处伸出,露出一小截
来,亮晶晶地,湿润之极,景象极其淫靡,不禁满脸羞红。雪儿两指捏住小树枝,
抽了出来。

  小树枝离体,蓝灵玉登感轻松舒适,吐了一口长气,喘息不止。雪儿拿起小
树枝,尚有黏稠的水珠不断滴落,登时窘了,随手递到蓝灵玉身前,低声道:
「蓝姐姐,是这个?」

  蓝灵玉羞得无地自容,一把抓过,远远丢了开去,喘了几下,才道:「雪儿
姑娘,多谢你了……」雪儿忙道:「这没什么。可是……蓝姐姐,你那里还是红
红的,有没有弄伤啊?」

  蓝灵玉无力地望着雪儿,眼中忽然有些慵懒之意,轻声道:「有一点痛……
雪儿姑娘,你帮我揉一下好不好?」雪儿俏脸通红,急道:「这……这个……不
好吧!蓝姐姐,你可以自己来嘛……」

  那知蓝灵玉双手一伸,齐握着雪儿右手腕,双唇轻启,叹气般地说道:「好
妹子,你帮到底嘛……你的手好软,好舒服呢……」说着把雪儿右手直往自己私
处凑来,让那纤纤素手慢慢揉动。

  雪儿失声而叫,急道:「不要啦,好奇怪喔……啊,你别这样……」蓝灵玉
一脸陶醉神色,身体品嚐着雪儿手掌温软的绝妙感受,五根手指轮番扫过私处,
秘缝中清泉狂涌,弄得雪儿右手全然湿了。

  蓝灵玉看了雪儿一眼,见她又急又羞,又有些慌乱,娇腻腻地微笑道:「你
怎么啦?」雪儿红着脸,低声道:「蓝姐姐,不要闹了啦,你……你自己来啦……」

  蓦地蓝灵玉拉过雪儿,右颊贴着她白嫩的脸蛋,低声道:「你的身体好好喔……
又软,又香……」雪儿被这亲昵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轻轻推开蓝灵玉,急道:
「你怎么了嘛?」

  蓝灵玉被推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哀声叹道:「雪儿姑娘,你让我抱一下
嘛,我好热……身体轻飘飘的……」雪儿心中一跳,脸色羞红,道:「不要啦,
虽然我们都是姑娘家,但是……但是……」

  忽地蓝灵玉双手一扣,正制住雪儿两腕脉门。雪儿全没提防,身子一软,摇
摇晃晃地倚着一根青竹。雪儿惊道:「蓝姐姐!」

  蓝灵玉娇喘未平,望着雪儿水晶般的眼睛,眯了下眼,轻喘道:「雪儿姑娘,
你别生气喔,你真的好美,我要是男人啊,真要羡慕死魏兄了……」

  雪儿大羞,叫道:「可是你不是啊……别玩了啦,我……我……」

  蓝灵玉轻轻搂着雪儿,两个美丽的身体隔着衣衫互相磨蹭,显得动人心旌。
雪儿无力挣扎,只能轻摆着身体,毫无用处,急叫道:「你怎么这样子啦……我……
我帮你,你还要作弄我!」

  尽管雪儿极力抗拒,蓝灵玉却没有停手之意,两人身子倚竹相贴,两张脸几
乎要碰在一起。蓝灵玉眼神如水,与平日英气焕发的样子全然不同,娇喘异常,
双颊透着红晕,柔声道:「雪儿妹妹,你好棒啊……姐姐好喜欢你喔……」说话
之时,双手轻巧地抚摸雪儿的背部。

  雪儿一听,又惊又羞,急忙叫道:「我……我是女的啊,你也是嘛,怎么……
怎么……」蓝灵玉身子一颤,脸上有些羞涩之态,轻声道:「是啊,我也知道。
可是……我好羡慕你啊,有一个疼爱你的魏兄……」雪儿脸一红,心中顿生幸福
之感,低声道:「对啊,我最喜欢他了。蓝姐姐,你这么漂亮,一定也找得到一
位好伴侣啊……」

  蓝灵玉摇了摇头,脸上忽现哀伤,叹道:「我……我见到的男子,是个粗暴
无礼的人,哪里像你魏大哥那样?我没你的福气,可是……我想尝尝那种感觉……」
雪儿道:「什么感觉?」

  蓝灵玉凝视雪儿,微笑道:「好快乐的感觉……你知道的,你跟你魏大哥也
会做啊……」雪儿心念转了一转,陡地明白了,登时双颊通红,低声道:「总……
总不是人人都像你认识那人一样,你可以再找啊……」蓝灵玉道:「可是……我
现在就想要了啊,我忍了好久……雪儿妹妹,你……我想跟你…

  …「说话之间,手掌往雪儿腰际游去。

  雪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根本不能想像这种情况,一时慌了,叫道:「蓝姐
姐,你……这……这不行的嘛!」

  蓝灵玉一脸脸醉意,微笑道:「虽然你是女的,可是你这么温柔体贴…

  …我真想试一下……反正我们只是做个样子,又能怎么样了?「手上不停,
解开了雪儿腰带。雪儿急道:」可是……我觉得……不太好啦!「

  蓝灵玉才经过一番刺激,兴奋之极,已无暇理会雪儿反对,脱下了雪儿上衣,
微笑道:「我们谁也占不到便宜,有什么不好?」雪儿一时不知所措,只得求道:
「蓝姐姐,真的不要啦,我……我不想啊……」蓝灵玉捧起雪儿的脸,柔声道:
「你别紧张,同是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向前一倾,往雪儿唇上吻去。

  「啊!唔嗯!唔……唔……」雪儿无可相抗,四片樱唇交相叠吻,兰息流通,
极尽惑人。雪儿从未和魏元之外的人相吻,如今却和一个女子接吻,此情此景,
当真是她万万不曾思及的。

  蓝灵玉的舌头往雪儿口中索求着,两女绛舌相缠,雪儿心中羞怯,不断闪躲
着。蓝灵玉的舌技其实也高明得有限,只是不知不觉中学了欧嘉辉对她所施加的
行径。饶是如此,雪儿也未曾尝过这等吻法,心神大乱,身子不禁热了起来。

  两女吻毕,俱皆满身是汗,朦胧对望。蓝灵玉解开自己衣衫,又去脱雪儿的
衣服,轻声呢喃:「雪儿妹妹,你好可爱……肌肤比姐姐还要好呢……」

  说着压在她身前,两对嫩乳互相推挤着。雪儿被她一吻,已经有些恍惚起来,
但仍勉力抵抗,轻声喘道:「不……不好啦……魏大哥……魏大哥会看不起我的……
啊,啊啊……嗯……」

  蓝灵玉脱尽雪儿衣物,两个赤裸裸的娇艳少女在竹林相拥着,雪儿身材细致
稚嫩,蓝灵玉体态丰盈健美,两女均是绝色佳人,真是说不尽的风光旖旎。

  蓝灵玉伸手分开雪儿双腿,见那遮掩稀疏的私处晶莹闪亮,将要漏出水来,
也不禁脸红,轻轻摸了上去,低声道:「好软啊……凉凉的……一定很舒服……
很舒服的……」

  「哎呀……啊呀!别这样……摸……啊……」雪儿感到指头的刺激,不禁失
声呻吟,心中一时乱了,暗自胡思乱想:「魏大哥也这样摸过我……但是……感
觉又不一样了,真丢脸死了……」害羞之馀,泉水已自洞口涌现,不可收拾了。

  蓝灵玉看得心弦震动,口乾舌燥,低声道:「好……我们……要来了…

  …「雪儿慌张地摇着头,含糊地呻吟着:」嗯啊……不……行……不行啦…

  …「

  到此地步,蓝灵玉岂有停止之理,右手环过一根翠竹搂住雪儿,竹子便立在
两女之间,上头被四个乳房挤压住,下面则迎着两处水穴。雪儿的私处正压在一
环竹节上,传来一波波异样的感受,不住娇喘,哀声道:「蓝……

  蓝姐姐……做什么……啊……「

  蓝灵玉脸现绯红,一手按在雪儿背上,另一手托起雪儿的屁股,隔着竹子紧
紧相贴,低声道:「来吧……来啊……嗯……」身子向竹身摩擦,一上一下地律
动着,也将雪儿的身体托得不住起落。

  「唔,唔啊……嗯啊!」雪儿初是惊愕,随时感到了下身的刺激。股间被坚
韧的竹子磨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整个私处外部都被剧烈地摩擦,水珠四
散。蓝灵玉亢奋地动作着,丰润的双乳上下弹跳,和雪儿小巧玲珑的嫩乳推挤拍
打,与竹子一齐振动着。

  「啊啊……啊……」雪儿失魂落魄地鸣叫,娇躯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且
越发激烈,不得不主动抱着蓝灵玉,叫道:「蓝姐姐,我……啊,呼啊!」蓝灵
玉不住声地娇啼,往竹子上猛烈擦动,竹身几乎要陷入股间缝中,两道清水顺着
竹子直流到地。

  忽地蓝灵玉放开竹子,拉过雪儿,往一旁滚倒在地,压在雪儿身上,狂乱地
亲吻雪儿脸蛋,腻声道:「好妹妹……你太棒了……嗯,嗯啊……真可爱……好
可爱喔……」雪儿越听越羞,身体却不听使唤,大量泛滥的淫液回应了一切。

  蓝灵玉骑在雪儿身上,随手拾起一小根断竹,喘道:「这……用这个…

  …「雪儿惊叫道:」不要!呃……唔唔,啊!「下身一条硬物塞入,蓝灵玉
已将小半断竹插入雪儿私处,自己也张开双腿,握着竹子,将另外半截贯入自己
的蜜洞里。

  「啊……唔……」雪儿和蓝灵玉的叫声互相回汤交缠,一个仰天呻吟,一个
垂首喘气,竹子几乎完全被两女吞没。蓝灵玉娇躯颤抖,双手抓住雪儿小小的乳
房,轻轻摆动下身。

  「唔啊!唔唔……啊……」雪儿私处遭竹子入侵,本已不易忍受,蓝灵玉一
动之下,坚硬的竹身立时在她体内乱捣起来,与和魏元交好时感觉迥异,不禁高
声哀啼,叫道:「啊……会痛啊……唔嗯……呃……」

  蓝灵玉抽动之下,竹子一端不断往蜜穴深处突刺,另有一番刺激,同样娇吟
不绝:「哎……啊……好……好厉害……啊……」她猛烈地抽送竹子,双手紧捏
着雪儿双乳,力道时轻时重,直弄得雪儿不自觉地浪态百出,星眸蒙胧,两女造
就了地上一大滩湿洼。

  雪儿在蓝灵玉摆布之下,白嫩的肌肤也透出了迷人的樱红,香汗淋漓,却是
身不由主,心中羞不可抑。

  蓝灵玉越动越快,竹子在两个嫩穴之间来回贯穿,雪儿已失却了自制,和蓝
灵玉交相拥吻,搓揉着对方的身体,激烈的碰撞下,蜜液也互相流注到了另一人
体内,被竹子冲溢而出的,也分不清是谁的汁液了。

  「雪儿……雪儿妹妹……啊……我,我要……唔……啊啊!」蓝灵玉狂乱地
扭着腰,忽然仰起头来,极之高亢地放声呻吟。雪儿下身一阵颤动,紧闭双眼,
失神地一声哀啼。一霎眼间,两个丽的身体紧紧黏在一起,四条如玉美腿纷乱互
缠,大片水花了出来,放荡的吟叫缭绕在竹林间。

  「呼啊……」蓝灵玉一阵颤抖,勉力按着雪儿小腹,将身体抽离了竹子,急
向前骑到雪儿胸前,诱惑人心的蜜汁直在雪儿脸上。雪儿正迷茫地喘着气,等发
觉之时,已把蜜汁了大半下去,唇齿间犹有馀温。

  蓝灵玉拔起尚插在雪儿体内的竹子,一倾斜,竹中便流出水来。蓝灵玉将竹
中爱液往雪儿口中灌去,呢喃道:「雪儿妹妹……来……」雪儿羞涩地想要闪避,
但泄身之后,仅有的一些力气也使不上了,口中注满了少女的蜜水。蓝灵玉抛开
竹子,在她樱唇印上深吻,一齐品尝着两人的花蜜,和着香涎互相吞吐,嘴角却
也渗出了些许。四唇分开之时,几条银闪闪地细丝稠稠地相连着两个少女。

  云消雨歇,蓝灵玉解开雪儿身上穴道,穿起衣服。雪儿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衫,
低着头,心中极之纷乱。

  蓝灵玉轻轻搭着雪儿的肩,柔声道:「雪儿妹妹……你不高兴吗?」雪儿红
着脸,低声道:「我们……我们做错事了。」蓝灵玉搂着雪儿的纤颈,轻声道:
「这是我们的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就是了。你……你不喜欢吗?」

  雪儿忽地站起身来,满脸通红,叫道:「不对,不对!蓝姐姐,你……

  你应该能找到很好的伴侣,不该……不该这样……我……我也不能再做这种
事了。「

  蓝灵玉一听,脸上现出厌恶神色,低声道:「可不是人人都跟你魏大哥一样,
世上的轻薄无德的男子多得是。」说着脸色又转柔和,轻声道:「跟那些人比起
来,雪儿妹妹你啊……才真令人喜欢呢。」

  雪儿耳中「嗡」地一响,怔了一怔,不觉退了一步,道:「蓝姐姐,你……
你不喜欢男人?」蓝灵玉微一低头,叹道:「倒也不是,可是……唉,世上事要
能顺心如意,哪有这么简单?」

  雪儿听得迷糊,心中思索片刻,突然面有喜色,叫道:「有啦!蓝姐姐,我
还有一位师兄,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喔,说不定你会喜欢他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蓝灵玉摇头微笑,说道:「这不是很突兀么?」雪儿道:「才不会呢,照魏
大哥想的,李师兄现在可能在京城,我们正好可以去找他啊,就算你不中意,交
个朋友也好啊,是不是?」

  蓝灵玉叹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得先赶回巾帼庄才是。」
雪儿也知魏元必会往巾帼庄去,当下两女续往北行。

  为掩人耳目,蓝灵玉中途换下原先男装衣袄,改作女子装束,藏起双戟,以
免皇陵派众多耳目发觉。一路行来,不曾再受阻挠。倒也无事。只是住宿之时,
蓝灵玉偶尔兴起,对她稍有亲昵举动,便羞得满脸通红,绝不答应。

  数日过去,两女已抵京城。京城格局宏伟壮观,人潮熙攘,雪儿看得眼花撩
乱,兴高采烈地道:「蓝姐姐,等巾帼庄的事解决了,我们跟魏大哥、雯姐姐他
们一起来这里玩,好不好?」蓝灵玉微笑道:「好啊。」心中却暗自担忧:「不
知任大侠身在何处?想要对付黄仲鬼,只怕非他不可。[/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2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五章 巾帼英雄

  两人正走在街上,忽听西街传来哭闹喧哗之声。雪儿和蓝灵玉互望一眼,蓝
灵玉首先道:「去瞧瞧。」两女齐往西街奔去。

  到得近处,只见百姓纷纷走避,脸现惊惶,一众圆帽白靴的官卫沿途而来,
神色傲慢,有的高声叫骂,有的和女子拉扯,气焰嚣张,正是人民畏之如虎的锦
衣卫。

  锦衣卫个个气势跋扈,一路喧嚣。雪儿看不过去,叫道:「蓝姐姐,我们去
教训他们!」蓝灵玉低声道:「且慢!这里是京城,到处是皇陵派眼线,要收拾
这批鹰犬虽然不难,但势必引起麻烦。」

  只听一名妇女惊叫起来,正被一个锦衣卫缇骑抓住。那缇骑面露狞笑,上下
其手,一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大多四下闪避。雪儿越看越气,不顾蓝灵玉劝阻,
低声道:「怎能任他们胡来?」一个箭步,正要冲上前去,蓝灵玉拉住她衣袖,
悄声道:「不必我们出手,自有人对付他们。」

  话才出口,忽听一声咻咻声响,脆快无比,紧接着锦衣卫逐一大叫起来,脚
步不稳,翻倒在地。雪儿看得清楚,街旁一座酒楼窗里飞出一阵弹子,一波又一
波,连珠弹发,既快且准,每颗弹子都正中锦衣卫头顶,一个接一个被打倒在地。

  转眼之间,二十多名锦衣卫尽数倒下,有的尚能挣扎,但大多一动不动。旁
观百姓一齐大哗,有人赶紧去扶自己家人,其馀的也趁机逃离。雪儿霎了霎眼,
低呼道:「好厉害,是什么人?」蓝灵玉笑道:「咱们去找他。」

  蓝灵玉拉着雪儿往路边走去,尚未到那酒楼,便见迎面一名少女奔了过来,
满脸笑颜,一下扑在蓝灵玉怀里,欢声道:「三姐!」蓝灵玉拍拍那少女的背,
笑道:「四妹,你的功夫又进步啦!」那少女笑道:「还比不上三姐呢!」

  蓝灵玉向雪儿道:「这是我四妹,叫杨小鹃。四妹,这位雪儿姑娘快来见过。」
那少女身穿淡黄衫子,年约十七八岁,一脸活泼灵动的神气,朝雪儿笑道:「雪
儿姑娘,你好!」雪儿微笑道:「杨姐姐,你也好!」

  雪儿道:「杨姐姐,刚才那些锦衣卫是你打倒的?」杨小鹃笑道:「对啊,
我看那些人欺侮百姓,所以躲在酒楼上,发了一阵白蜡弹,把他们一个个打昏了,
还死不了的。」雪儿甚是佩服,说道:「你这么会用弹弓,真了不起!」

  蓝灵玉道:「四妹,庄里情况如何?」杨小鹃伸伸舌头,道:「神驼帮的人
都到啦,跟他们斗了一阵,还没什么损失。我在这里等了六天,总算把你等回来
啦!皇陵派的人又来了两批,你再不回庄,真有些不易抵挡了。」

  蓝灵玉一听,忧急之情溢于言表,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回庄里。

  据闻任大侠到河北来了,可有见到?「杨小鹃道:」我们也听到这消息,就
是见不着他啊。「蓝灵玉叹了口气,道:」好罢,咱们回去再说。「

  此时已有官兵来到,去察看那批锦衣卫情况。三女避开官兵,出了京城,再
往北赶路。

  巾帼庄在昌平县内,离京并不甚远,快马赶路之下,傍晚时已然抵达。

  雪儿远远望去,偌大一座庄子在山野之间,建依山蜿蜒起伏,气象宏大,不
禁赞叹道:「这巾帼庄建得真好!」杨小鹃笑道:「好在哪里?」雪儿侧着头,
想了一想,道:「我说不太出,虽然不是很壮丽,但是挺壮观的。

  「蓝灵玉微笑道:」说得不错。「

  三骑来到庄外栏栅,数十名黑衣女子守着木门,见了蓝、杨二女,齐声欢叫
道:「三庄主、四庄主!」将门打开,让出路来。蓝灵玉点点头,叫道:「大家
要小心,别给贼子攻了进来。」众女轰然答应。

  过了三道栏栅,才来到庄门之前,一名女郎领着十馀名黑衣女子迎在前头,
背持长棍,短带拢发,容貌不若蓝、杨二女清丽,却胜着几分美。杨小鹃不等马
匹奔近,便高声叫道:「二姐,三姐她回来啦!」

  那女郎微笑道:「早有人通报了,你还怕我不知道?三妹,这一趟辛苦你了。」
蓝灵玉驰到近处,下了马,笑道:「二姐,你们守着庄里,怕更辛苦呢。大姐在
庄里吧?」那女郎道:「刚刚到后山去巡视,该要回来了…」

  猛听一声钟声远远传来,声极响亮,震动四方,一时嗡嗡馀音不绝于耳。蓝
灵玉皱眉道:「是蒲牢太子。」那女郎道:「龙宫派本来还差螭吻、睚没到,前
两天都来齐了,老贼龙带了九条小龙冲了一次箭阵,没给他们攻破。」杨小鹃咋
舌道:「我出去接三姐才几天,对头都快来齐啦?

  那钟声连番响起,越传越近,更加震得人心神不宁。那女郎秀眉微蹙,道:
「咱们登上楼去瞧瞧。」

  雪儿随众女进了庄中,行至一处木楼,连登了五层阶梯,到得楼顶,四野俱
在眼下。放眼望去,北边可远眺居庸关立于山峦之间,近处却有大批皮帐驻扎,
帐边尽是骆驼,数之不清。雪儿道:「那就是神驼帮了?」那女郎道:「不错。」
忽然想起不识雪儿,问道:「姑娘是谁?」

  杨小鹃抢着道:「二姐,她叫做雪儿。」那女郎向雪儿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道:「幸会。」雪儿回了礼,道:「这位姐姐该怎生称呼?」杨小鹃笑道:「我
二姐叫凌云霞,就叫她凌姐姐便行啦!」

  凌云霞横了杨小鹃一眼,斥道:「四妹,你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杨小鹃
笑嘻嘻地道:「那有什么……」蓦地钟声噹噹大响,已离庄不远,杨小鹃立时停
下说话,转头远望。

  蓝灵临台玉往庄门远眺,脸上陡然变色,叫道:「不好!」凌云霞等一齐望
去,猛地一尊巨型火炮映入眼。杨小鹃惊道:「怎地会有大炮?」蓝灵玉道:
「十九是皇陵派从军器局调动的……」

  猛听震天价一声巨响,木楼摇晃,喀喇作响,隆隆炮声未绝,立见烈焰腾空
而起,庄前第一道栏栅处已被炸毁,无数碎木震上半空。

  蓝灵玉骂道:「该死!破不了箭阵,就拿大炮来炸,算什么武林名门?

  「杨小鹃呆了一呆,冲下楼去。凌云霞叫道:」四妹,你去哪里?「杨小鹃
头也不回,叫道:」我要为守箭阵的姊妹报仇!「凌云霞飞窜至杨小鹃身前,喝
道:」跟他们硬碰,赢不了的!我们只要守着庄里便是。龙驭清要抢十景缎,不
敢对庄里开炮的。「杨小鹃双眸含泪,强自忍下怒气,低声道:」是。「

  诸女下楼回庄,蓝灵玉立即下令道:「将守在庄前的姊妹调回庄里,动作要
快!」其时阿缨等人也已回庄,阿穗急往庄外传令。蓝灵玉命人取来长鞭,交给
雪儿,道:「雪儿妹妹,你的银鞭毁了,且先用这条鞭子傍身。」雪儿接了过来,
道:「蓝姐姐,我们要怎么打?」蓝灵玉沉思不语,良久才道:「随机应变罢!」
言下之意,实也无甚把握。

  忽见一名丫环进来通报,说道:「三位庄主,神驼帮的人已经来到庄外一里
处,将要攻到了。」凌云霞提起长棍,喝道:「三妹,你去换了衣服,咱们先和
骆老贼打上一场。」蓝灵玉道:「好!」退进房去,不多时走了出来,已换作劲
装结束,双戟在手,英气逼人。杨小鹃束了束腰带,道:「不等大姐吗?」凌云
霞道:「我们先挡一阵,大姐回庄之前,不能让对方攻进来。」

  雪儿拿着长鞭,跟着巾帼庄三名庄主走出庄去,暗想:「文师兄,慕容姐姐,
你们也来了吗?你们到底在哪里呢?」

  凌云霞等领着庄中诸女出庄,阵容整齐,迎面便是一片骆驼行伍,数来约有
百馀骑,一个满腮浓须的中年汉子当先率众,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神色剽悍。

  那浓须大汉跃下骆驼,喝道:「石娘子在哪里?你们这三个丫头,还不是老
夫对手,也敢来挑战么?」凌云霞长棍一立,喝道:「骆老贼,你想跟我大姐过
招,也不必急于一时。然而你带了这大批人马来,真是要单打独斗吗?」

  雪儿悄声道:「蓝姐姐,这是谁啊?」蓝灵玉低声道:「他是神驼帮帮主骆
天胜,旁边那人是他儿子,叫骆英峰,这两人千万要提防了。」

  只听骆天胜笑道:「咱们神驼帮称雄大漠,从没这么多规矩,要杀便杀,顾
不得人多人少。听说巾帼庄石娘子武功高强,这才想见识一番。老实告诉你们,
龙宫派和皇陵派转眼便要到此,不论一对一或是群斗,你们都难逃一死。」杨小
鹃气往上冲,指着骆天胜骂道:「老家伙,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没见识过我们巾帼庄的厉害,话最好别说太早!「

  但见骆英峰牵着骆驼走到父亲身边,道:「爹,这小妮子大言不惭,不如让
孩儿试试身手,瞧瞧巾帼庄的女中豪杰们,到底有多厉害?」骆天胜点了点头,
道:「好,你去罢!」

  骆英峰大步上前,走到庄前广场,说道:「杨小鹃,你是巾帼四庄主,敢不
敢和我这神驼帮少帮主打上一场?」杨小鹃俏眉一扬,道:「有什么不敢?」身
形一纵,如箭而出,轻轻巧巧地落在场中。

  骆英峰拔出腰刀,笑道:「咱们先说清楚,谁要是输了,就任凭对方处置,
你说如何?」杨小鹃哼了一声,骂道:「行啊!临敌还想打歪主意,你输定了!」
右手并指成掌,一掌戳去,快捷无比。骆英峰侧身一避,笑道:「这等泼辣的丫
头,本少爷非好好治你一下不可……」言犹在耳,猛听「啪」一声响,骆英峰手
中长刀已断,半截刀身直飞出去,一枚弹子震开一旁。

  骆天胜喝道:「英峰,留神!」杨小鹃眼明手快,一手连扣三枚弹子,咻咻
咻连环射出,骆英峰大惊,慌忙滚地闪避,「锵」一声响,手中断刀也已被打飞。
他只道对手是个年轻姑娘,赤手空拳,还不轻易得胜?不料一个疏神,连她何时
握起弹弓也没发觉,对方已发了四弹,手法奇快,自己没能出招,立即断刀失刀,
先吃了个亏。但他武功底子着实不弱,虽然出其不意,倒也没给弹子击中。

  杨小鹃突袭得手,心中大喜,却毫不放松,顺手收起弹弓,双掌旋即攻至。
骆英峰没能施展刀招,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断兵刃,极是恼怒,喝道:「臭丫
头!」劲贯双手,拆招之馀,全力抢攻,意图扳回颜面。

  杨小鹃身手轻快,招数敏捷多端,骆英峰内力发出,每每落空,不禁微感焦
躁。杨小鹃见他进攻转猛,却失了稳重,猛一下低身扫腿,正中骆英峰左小腿。

  骆英峰腿骨剧痛,不禁大怒,骂道:「他妈的贱丫头!」双掌下拍,力劲沉
猛,「碰」一声响,地上尘土四散,好一招厉害掌力,九成九的漂亮,只差没打
在杨小鹃身上,凑不着十分。杨小鹃何其机灵,闪躲之际,起弓发弹,一气呵成,
一弹正中骆英峰左肩头,只痛得他几乎举不起手来。

  雪儿看得兴高采烈,叫道:「杨姐姐,打得好!」凌云霞和蓝灵玉却甚是担
心。杨小鹃武艺虽好,一手弹弓出神入化,但骆英峰也非寻常把式,内功更在杨
小鹃之上,虽然接连吃亏,仍未受重创,时间长了,只怕杨小鹃气力不继。

  场中两人斗了一盏茶时分,骆英峰虽未占到优势,但已不再轻敌,掌力沉稳,
杨小鹃想再放弹子,也难寻良机。骆英峰意欲反扑,但左肩中了一弹后,不甚灵
活,总难以称心如意地出招。实则杨小鹃的白蜡弹子上了药物,一旦打伤了人,
药力入体,伤处红肿疼痛,需得善加医治,才能慢慢痊愈。

  骆英峰中了这一弹,武功打了折扣,也奈何不了杨小鹃。

  猛听杨小鹃一声大喝:「看弹!」持起弹弓,一弹正向骆英峰面门打去。骆
英峰避了开去,心道:「正面打来的弹子,岂有避不开之理?」才念及此,又是
一发弹子打到。骆英峰心下诧异,接连躲了五六发弹子,杨小鹃却仍连连发弹。
骆英峰心下冷笑,暗道:「照你这么发弹,就是打光身上的弹子,也伤我不着。」
他本来只怕杨小鹃弹子厉害,当下凝神闪避,又躲了四下弹子,咻咻风声不住响
过。旁人不明所以,心道:「这样如何能打中对手?」

  杨小鹃不停发弹,忽然纵身而起,居高临下,连发三弹。骆英峰骂道:「玩
什么花招!」一一躲开,弹子尽数打在地上。杨小鹃落地站定,又是三弹打出。
骆英峰提气再避,叫道:「瞧你还能打多少弹……」不料这三弹之中,却有一弹
打向地上的一枚弹子,去势奇准,将那弹子打得飞起,急劲无比,由下方正中骆
英峰右膝关节。

  这一下大出骆英峰意料之外,大惊之下,只见一弹向面前直飞而至,右膝受
创之下,再难闪避,这一弹正中鼻梁。骆英峰惨呼一声,颓然仰倒,鼻孔鲜血直
震出来,已然昏了过去。

  杨小鹃飞身纵前,连点骆英峰四处大穴,防他转醒反抗,笑道:「骆帮主,
怎么样?」

  一时之间,巾帼庄诸女齐声喝采,神驼帮人人脸色大变。雪儿推敲杨小鹃连
连发弹的经过,立时恍然大悟:「杨姐姐先打了十几弹,是为了看清那骆英峰闪
避弹子的身法,再打起地上的弹子,以此奇袭。如果不先摸清他的躲法,便不能
先控制把弹子打飞的方向力道了。跳起来从高处向下打,是因为站在地上平平打
出,弹子会飞太远,从上面打下来,弹子就只落在对方脚边,这一招才行得通。」

  想到此处,雪儿心里不禁大感钦佩,喃喃地道:「我还得在事后才想得出,
换做我跟杨姐姐打的话,想也来不及想,就跟这人一样输了……临敌时的应变果
然要紧,若是慕容姐姐,就未必会上当了。」忽听背后一个女声笑道:「不敢当,
其实我也上当啦!」声音极轻极微,就在雪儿耳边响起。

  雪儿一惊,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丫环,服色和阿缨等全然一样,面容却是俏
丽绝伦,不是欧嘉雯是谁?

  但见欧嘉雯笑了笑,在嘴前竖起食指,示意不要声张。雪儿瞄了喵凌云霞和
蓝灵玉,见两女关心场中变化,并未留神自己,当下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看回
场上,心道:「原来雯姐姐早到了,那魏大哥呢?」

  骆天胜脸色铁青,喝道:「杨姑娘果真好本事,让老夫来领教领教。」

  杨小鹃虽然获胜,但也耗费不少气力,心知骆天胜武功远在其子知上,哪会
答应,笑道:「不急,照这位骆少帮主先前所言,该任凭本庄处置,待我处置完
毕,再请骆帮主指教。」

  骆天胜心系爱子,不敢贸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正在盘算对策,忽听一个
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骆帮主不必忧心,做兄弟的来助你一臂之力了。」

  但见一名白发老者领着百馀人远远行来,身后九位鲜衣男子,正是龙宫派到
了。骆天胜叫道:「敖龙王,你来得正好,皇陵派的黄尊使到了么?」

  那老者回道:「黄尊使尚在后头,随即便到。」说话之间,已走近庄来。

  蓝灵玉低声道:「那老头就是龙宫派掌门,人称」四海龙王「敖四海,,后
头就是九龙太子了。」雪儿道:「嗯,螭吻跟睚都在。」说着回头看了欧嘉雯一
眼,又转回头来,心道:「总不成魏大哥也混在丫环里面吧?似乎不大可能。」

  雪儿心里疑惑,却不知魏元其实并未和欧嘉雯一齐到巾帼庄上。魏元跟欧嘉
雯兼程赶路,到了京城,魏元意欲留下来寻找李全、任剑清下落,要欧嘉雯先往
巾帼庄去。

  欧嘉雯知道单凭巾帼庄之力,不是皇陵等三大门派帮会的敌手,即使自己和
魏元前去,也不及一个黄仲鬼。如今之计,需得多求强援,当即应允。

  魏元独身行走京城,心道:「时日有限,三天内寻不到任兄,我也非往巾帼
庄不可了。童寨主说任兄行迹不定,可就不好找了。」当下暗自思索,想法子探
听靖威王府诸人所在。

  他正自策想,忽见路上一行马队远远驰来,均是武官装扮。定睛一瞧,其中
赫然有邵飞在内。魏元心念一动,藏在路边人群间,暗想:「庄平也到了京城么?
算算时日,也该到了。天幸遇着此人,跟着这姓邵的,当可寻到靖威王府之人。」

  眼见邵飞等骑奔过,魏元施展轻功,悄悄紧跟在后。跟了一阵,邵飞等人来
到一处宅子前,似是什么官员的住所,只是建平实,不似高官府邸。

  魏元心道:「靖威王断不可能住在此处,瞧他们是出来办事的。」

  但听邵飞同看门人说道:「靖威王府护卫邵飞,奉王爷旨意,有事前来拜访
于侍郎。」那人开了门,请邵飞一众入内。魏元翻过墙去,悄无声息,邵飞武功
颇不及他,不曾发觉。

  到了前厅,一名中年男子立于厅中,神色严正,凛然有威,想来便是那于侍
郎。魏元侧立窗外暗窥,暗自喝采,心道:「这位于侍郎不知是何人物?看他形
貌,并非寻常官僚。侍郎官属正三品,已经不小,不意家居如此简。」

  那于侍郎和邵飞各自通礼,邵飞方叙来意,说道:「我们王爷听说于大人有
一美玉,精美绝伦,不知可有此物?」于侍郎道:「是有此玉不错。」魏元听得
分明,暗地一惊:「莫非是血如玉?靖威王也要那血如玉?」转念一想,心道:
「靖威王府跟皇陵派本是一路,说不定是合作寻觅。」

  邵飞道:「王爷最喜珍奇宝物,十分希望能见识一下,以开眼界,请于大人
携锦随下官面见王爷,王爷定有酬谢。」于侍郎笑道:「这不过是一平常的玉,
虽然手工精细些,也不及靖威王府珍藏的绫罗绸缎,何须王爷留神?」邵飞道:
「于大人,你若不允,下官不免受王爷责罚。不过是借来一观,于大人又何必推
辞?」

  于侍郎摇了摇头,说道:「邵护卫,此玉是先人所遗,于谦本不重视其有无。
然而王爷此番上京,应是另有要事,与其花费心力在罗珍宝上,不如将这番精神
用于体恤民情,广布德泽,以不愧此尊荣爵位。」

  邵飞脸上陡地变色,声音大了起来,说道:「于大人此言,若给王爷知晓,
下官可不担保有何结果。」于侍郎道:「王爷若是有德君子,自然明白话之之意,
邵护卫不必多虑。」邵飞面露冷笑,说道:「于大人不肯借玉一观,下官只有将
大人所言转述给王爷了,这就告辞。」于侍郎面不改色,道:「邵护卫请。」邵
飞一招手,领着众武士出了于府。

  这一番对话,尽被魏元听在耳中,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兵部左侍郎于谦!
早听闻他刚正不阿,任巡抚时,为民雪冤疏奏,不可胜数,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他拥有十景缎之一,日后必有麻烦,等巾帼庄之事解决,倒要来助他平安无事才
行。」

  他此刻也无暇多想,急忙跟上邵飞,尾随在后,这次到了一所极其华丽的宅
第,屋宇无一而非雕梁画栋,大门前兵卫森严。魏元见邵飞等入内,久久不再出
来,便装作若无其事,走到府门前,停下脚步,左看右看,大声赞道:「美哉仑
焉,美哉奂焉,这等壮观的宫阁,虽在皇城之中,却也难得一见。」

  门口一名卫士见他摇头晃脑地说着,心中不耐,骂道:「哪里来的穷酸书生,
罗唆什么!这里可是靖威王的府邸,你再鬼鬼祟祟地乱看,当心大爷宰了你,还
不快滚!」魏元脸现惧意,连忙走避,心中暗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告诉我
靖威王在这儿了,那倒省事。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不是我这鬼鬼祟祟的书生所
致,而是你这位光明正大的王府护卫仁兄。」[/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20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六章 靖威王府

  既已探知此处确为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魏元也就不多逗留,迳自离去,寻
了间客店歇脚,待到夜里,方才动身探入府中。他情知靖威王手下高手如云,别
说陆道人,便是颜铁一类人物,也已非同小可,是以丝毫不敢大意。

  魏元潜入院里,心道:「不知那郡主的房间何在?」提气轻步,偷偷绕了一
绕,第一座屋里便瞥见了庄平,正拥着几名女子饮酒作乐。魏元也不停步,避了
过去,心道:「今日没闲暇跟你算旧帐,」时未可而进,谓之躁「,对付你虽然
简单,要是把陆道人等引来,可坏了大事,且让你逍遥一阵去。」

  他从没试过夜探人居的举动,现下四处乱走,不得要领,寻不到郡主所在。
正自大伤脑筋,忽然听得远处草丛中有些声响。魏元暗自起疑:「四下无风,这
声音是怎地?」当下使起轻身功夫,静悄悄地掠了过去。

  一看之下,却是一对少年男女,正在长草间搂搂抱抱,亲热无比。只见两人
都是道家装束,一个小道士,一个小道姑,俱皆衣衫不整,肌肤相贴,道家太极
两仪之说未必精熟,倒要先来身行阴阳融合之大道了。

  那小道士用力扯着小道姑的袍子,一脸贼笑,低声道:「师姐,你的身子可
真漂亮。」小道姑半推半就,佯嗔道:「明通魏兄,你可别太没规矩,也不想想
这是什么地方?要给师父撞见了,他定要生气的。」那明通嘿嘿直笑,一只手摸
进小道姑双腿间,说道:「师父早上才接世子到这儿,没正午又走了,他老人家
忙得抽不出空来,做魏兄的自然要陪陪师姐了。」

  魏元一听,登时安心不少,暗道:「庄平身边的道士,就是一个陆道人。倘
若这小道士所言不错,陆道人现下便不在此地,可少了个棘手人物。」

  那小道姑两腿夹着明通手掌,一片湿漉漉地,分明是春心荡漾,嘴上言语也
就没什么矜持可言。明通抽回手掌,自裤里掏出那根东西,拉过小道姑的手,硬
是让她握着,笑道:「好师姐,两个月没好好侍候你,你想得狠了吧?」小道姑
抚摸着那根不大不小的阳具,腻声道:「谁想你了?明磊、明广他们对我好得很,
那像你这样坏心眼了?」

  明通一听,猛地把小道姑压倒在地,贼兮兮地笑道:「那两个愣脑袋,会像
我这样,让师姐舒服得要登天吗?」说着将她两腿分开,把自个儿的棒端在那私
处上磨蹭着。小道姑连声喘叫,低声道:「你……你这小鬼……哎……啊……别
玩了……快……快啊……」

  明通早已色急心切,笑道:「好师姐,你享受着罢!」腰一挺,正要来个直
捣黄龙,冷不防肩头一紧,全身力劲尽失,软趴趴地倒在小道姑身上。

  小道姑吃了一惊,肩窝不知被什么点了一下,同样动弹不得。

  魏元点倒两人,拔剑出鞘,沉声喝道:「好哇,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陆道爷不在,就无法无天了吗?」明通和那小道姑正自惊疑,一听此言,吓出了
一身冷汗,心道:「这人是谁?」明通穴道被封,脸正对着小道姑胸脯,颈不能
转,见不到魏元面貌,小道姑却瞧得见,一看魏元样貌,是王府中未曾见过的,
听他口称「陆道爷」,只道是王爷新招的护卫,连忙求道:「这位大人,请你大
发慈悲,别……别告诉我师父。」

  魏元一抖长剑,低声道:「放你们一马,亦无不可。我先问你们,郡主到哪
里去了?」小道姑道:「郡主……郡主应当在房中安歇吧?」魏元怒道:「什么
应当不应当?亏你们是陆道爷的弟子,这般轻忽!郡主已被白虎寨的强盗劫去一
次,幸能安返,你们不知用心拱卫,却在此胡来。哼,只怕你们连郡主住在哪间
房也未曾注意过。」

  小道姑忙道:「郡主就在东厢第二间房,我们天天都去请安的,怎会不知?」
魏元点点头,脸色稍霁,说道:「总算你俩人还有些事主之心,没有糊涂得太厉
害。今日之事,我且不说与陆道爷知晓,只稍加惩戒便了。」说着将两人移入园
中草丛深处,道:「明日一早,穴道自会解开,你们且在此待上一晚,若再给人
查觉,就是你们的运数了。」说着把那明通拉开,见他一脸惧色,牙齿打战,显
然极其害怕。魏元暗道:「陆道人可收了个差劲徒弟。」也不理会,迳自走了。

  他装模作样一阵,拐个圈套话,知道了郡主所居房舍,更不停步,静夜疾行,
也是寂然不闻声响,奔至东厢房外的园子,数到第二间房,悄然掩至窗外。

  窗中不见烛光,显然房中人已入睡。魏元戳破纸窗,凑上去窥视房中,床边
罗帐放下,黑暗中隐约见得人影卧于其中。魏元心道:「不论这郡主人品优劣,
深夜和我这男子同在一房,一旦被人察觉,不免有损名节。打听了李兄下落,我
便需尽速离去才是。」正要伸手轻推纸窗,猛地窗内凑上一只眼珠,流光闪烁,
正对着魏元。

  魏元猛吃一惊,撤身后跃,陡然一道身影破窗而出,来势奇劲,正扑向魏元
面门。魏元拔身而起,间不容发地擦身而过,定神一看,却是一只浑身白毛的小
虎,甫一落地,「呜哇」一声,又已直扑上空,敏捷无比。

  魏元身在半空,不好闪避,心下不及称奇,内力已疾催至掌心,一掌挥过,
挟带九转玄功的强韧掌风横披而出。那小白虎毕竟年幼身小,没能扑到魏元身前,
便被这一掌扫得横飞半丈,一个翻身,稳稳噹噹地站立在地,却似未受掌力影响,
弓着身子呜呜发威。

  魏元心下大奇,暗道:「这小虎却是何物?」正要及地,房中一道巨力越窗
而至,来人身法快绝,掌力猛绝,出招方位更是险绝,看定魏元对地腰间「命门
穴」击到。掌力未及,劲风先至,魏元不禁骇然:「这一掌可厉害!」危急关头,
魏元真气流转全身,身形倏地翻过,反手一掌对去,使足巧劲,以柔克刚,五指
略拨,将对方这招威猛绝伦的掌力稍稍引偏,顺势卸力飘开。

  就在这一翻身之际,两人面孔相对,一望之下,那人惊噫一声,叫出声来:
「魏兄!」

  魏元心神一震,卸掌退开之馀,也已见得那人面貌,惊喜交集,叫道:「李
兄……」话没说到底,气息一窒,这招「九通雷掌」毕竟功力太强,魏元仍身受
两成力道,胸口一阵烦恶,险些立足不定。那人连忙上前来按住魏元肩头,道:
「魏兄,是你?你怎会到这里来?」

  魏元只觉肩上一道真气传来,正是「九转玄功」路子,气脉立时舒畅,看清
那人,确然便是李全,不禁大喜,笑道:「李兄,可找到你了!」心里顿时轻松
不少,既已寻到李全,先前设想如何向郡主探问的功夫倒可免了。

  李全拍拍魏元肩膀,笑道:「说好一年才见,找我做什么?先进来再说。」
两人齐跃入屋,小白虎跟着跳了进来。只听床上一声嘤咛,一个轻柔的女子口音
道:「李大哥……怎么了?」语音含糊,似乎才刚转醒。

  魏元转头一看,但见一只皓白如玉的纤手拨开床边罗帐,现出一张清丽秀雅
的脸庞,美目蒙胧,微带睡意。她见到房中多了一个男子,怔了一怔,忽地惊呼
一声,身子急忙躲到帐后。

  李全走近床去,笑道:「婉雁,这位是魏兄,自家人呢,害羞什么?

  「那少女怯怯地探出头来,低声道:」我不知道啊。「

  李全扶着那少女起来,对着魏元笑道:「魏兄,快来见过嫂子。」赵婉雁脸
现红晕,说道:「不,我们还没有成……成……」魏元一听,心里一阵错愕,道:
「李兄,这是靖威王府的郡主罢?」李全微笑道:「是啊。你先坐下,我告诉你
是怎么回事。」当下把赵州桥边驱退郭得贵、救赵婉雁之事简略述说一次。小白
虎窝在赵婉雁怀里,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地望着魏元。

  魏元问起白虎寨之事,李全一齐说了,摸摸小白虎的头,笑道:「这小家伙
耳朵灵得很,你被它发现,也不算功夫不到家。」魏元微笑道:「是。

  「小白虎眯着眼,朝魏元张大了嘴,只不知在干什么。

  魏元虽有千言万语待述,但身在靖威王府内,总是有所不便,倘若被人发现,
更是不妙,当下站了起来,说道:「李兄,我们到外头去,有些事在这里不好说。」
李全见他神色严正,虽是暗自奇怪,仍跟着起身,朝赵婉雁道:「婉雁,你先休
息罢,一会儿我就回来。」赵婉雁轻轻颔首,柔声说道:「你……你要小心点啊。」

  李全、魏元自窗口窜出,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夜出王府,自是无人能觉,
一路回到魏元居身的客店。

  李全道:「魏兄,方才有什么不能说的?」魏元卸下琴剑,说道:「那靖威
王的世子庄平,和我有些过节。」当下约略说了梁吟的事。李全这才明白,笑道:
「原来如此。」

  魏元道:「李兄,你救了那位郡主,固然是侠义精神,然而怎会就此住在靖
威王府上?」李全摇头道:「我并没住在那里。我将婉雁送到京城,见到那靖威
王后,他想将我网罗在王府之中。靖威王的品行如何,你从那世子的行径便可看
出,父子一路,没什么可称道的。我便每日住在城中各处客栈,时时去找婉雁。
靖威王准我自由进出王府,只是我不卖他的账。」

  魏元心念一动,道:「照此说来,李兄你和赵姑娘之间……还没有夫妻名份
了?」李全道:「我可不想跟朝廷官僚搭上边儿。然而婉雁却是郡主,该如何是
好,可真难办。」叹了口气,一挥手,又道:「先别说这个,魏兄,你特地到京
城找我,总不是为了见见面而已罢?」

  魏元道:「的确不是。李兄,你知道十景缎吗?」李全摇头道:「没听说过。」
当下魏元说起龙驭清、任剑清等人,以及三派合攻巾帼庄之事,向扬越听越奇,
道:「这些事情,师父在世时从未同我说过,原来我还有三个师叔师伯,立场各
自不同,这可麻烦得很了。」魏元道:「李兄,巾帼庄之危,迫在眉睫,咱们得
早日动身。」李全道:「不错。」

  两人商议一阵,李全于明早先行动身往巾帼庄,魏元则在京城寻找任剑清,
若过了两天仍未寻得,便自行赶往巾帼庄。李全嘱咐道:「魏兄,京城中多有皇
陵派高手,你千万小心,莫要行引人瞩目之事,以免被察觉。」魏元道:「这个
自然。」

  当下李全先行回往靖威王府,使发轻功,一路如风驰电掣,心中暗思:「这
番往巾帼庄去,便与皇陵派作了对头,多少要得罪那靖威王了,只盼婉雁能够理
解。倘若她不是郡主,岂不是少了许多烦恼?」

  思潮起伏之际,已回到府中,赵婉雁坐在床沿,正抱着小白虎,一见李全进
来,脸上突现羞涩之意,低声道:「你回来啦!」

  李全走近过去,方才看清,小白虎正含着赵婉雁右乳吸奶。赵婉雁稍稍拉起
衣襟,红着脸道:「别看啦……怪羞人的。」李全微笑道:「又不是没见过,还
会不好意思么?」赵婉雁腆地一笑,说道:「都看过了,就别一直看嘛。」

  自从那日和白虎的一番奇遇之后,赵婉雁便带回了小白虎,最奇者是能够哺
乳,究竟为何如此,她也说不上来,除了李全之外,她也不好意思和他人说起。
小白虎天天都要吸乳,李全早是见怪不怪,坐在赵婉雁身旁,道:「婉雁,明天
我要跟魏兄到一个地方,会有一段时日见不到你了。」

  赵婉雁抬起头来,凝视着李全,轻声道:「你要去哪里?」李全道:「就在
离京城不远处,事关师门,我不能不去。」赵婉雁点了下头,轻轻地道:「你放
心去吧,我会照顾自己。」

  李全伸手梳着她的秀发,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想不到你这么放
心啊。」赵婉雁脸蛋微微一红,道:「你不在,我当然会想你啊,可是你一个大
男人,也有该做的事,我总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不放嘛。」

  李全心中一阵暖和,搂着赵婉雁的肩,低声道:「婉雁,你知道我去做什么
吗?」赵婉雁道:「不清楚。」李全道:「我这次出去,会跟皇陵派的人对上,
说不定要跟你父亲那边有些冲突。」赵婉雁低下头去,默然良久,轻声道:「我
爹爹做过很多错事,你跟他本来就合不来的。你肯告诉我的事,绝不会是坏事的,
你还怕我见怪吗?」

  李全听她如此说,不禁心头一松,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婉雁,真难
为你了。」赵婉雁微笑道:「你不也是吗?担心这、担心那的。」语调转柔,说
道:「李大哥,你别怕我见怪。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帮上你的,但是多多少少,
还分得清是非啊。」这时小白虎已吸饱了奶,在赵婉雁怀里睡着了。赵婉雁轻轻
将它放在地上,轻声道:「好宝宝,乖乖的睡喔。」

  她拉好衣衫,倚在李全怀里,柔声道:「李大哥,你自己倒要小心。等事情
结束了,我要看到你平安无事哦。」李全微笑道:「一定。」一手抱起赵婉雁,
笑道:「在走之前,让我好好记住你。」赵婉雁俏脸生晕,低声道:「要……要
做什么啊?」

  李全紧搂赵婉雁,深深一吻,隔着衣物,轻轻搓着她的背部。赵婉雁唔嗯几
声,细声道:「李大哥……很晚了呢。」李全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想要吗?」
赵婉雁大羞,低声娇嗔:「哪有这样问的……我……我怎么说嘛……」

  即使已经温存多次,赵婉雁依旧难掩羞赧之情,此时在李全抚摸之下,芳心
如醉,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李全抓住她的睡袍衣襟,轻轻拉向两旁,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对光洁如白瓷的
乳房,只因刚给小白虎喂过奶,右边乳端尚有些湿润光亮。李全伸出食指,轻触
着那颗引人遐思的突起,柔声道:「婉雁,你的身体最可爱了。」

  赵婉雁粉脸含羞,叹气似地呵了一下。

  以指拨乳,似乎尚有不足,李全让赵婉雁坐在自己腿上,捧起那娇贵的双乳,
略一低头,吻了上去。赵婉雁玉体轻抖,颤声道:「李大哥……别…

  …啊……嗯嗯……「

  李全吻着挺立的乳首,心中忽地怦然一跳,道:「婉雁,你这儿好香啊。」
赵婉雁一阵害羞,低声道:「你……你别羞我啦。」李全道:「不,真的很香呢……」
口一张,舌头往她乳头舔去。

  「唔……」赵婉雁略感心慌,眼睫颤动,忽觉胸前一热,一股暖流冲向乳头。
李全登觉舌端一阵浓浓的湿暖,一看之下,竟有一股乳汁汨汨流出。

  李全大感惊奇,低声道:「婉雁,你看。」赵婉雁低头一望,登时涨得满脸
红通通地,手足无措地道:「怎么会这样啊?」

  李全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心中一阵冲动,十指如捏面般把玩两个乳房,伸
舌舔着浓稠的乳汁。

  「哎呀……李……李大哥,不要啦……好……好丢脸哦……啊……」赵婉雁
被这奇异的情境挑逗得心魂俱酥,纤纤素手按在李全颈后,不住声地呻吟。李全
吸着爱人的乳水,口中但觉芳冽甘美,只是用舔的实在甚少,索性将乳头含在口
中,轻轻吸吮起来。

  这一下立时引得赵婉雁浑身一颤,娇声阵阵,不能自己。李全一对手掌时搓
时压,赵婉雁身子本就敏感,在他引逗之下,双乳登时流香四溢,左乳的奶汁沾
满了李全手掌,从指缝间不住渗出,沿着乳房弧线慢慢流下,经过小腹,渐渐流
到腰带里面。李全瞥见,一手拉过赵婉雁手腕,放在她腰带上,示意她脱下裙子。

  赵婉雁羞不可抑,但她对李全本是柔顺之极,当下双手松开腰带,摆腰动脚,
将裙子脱到了大腿一半,便羞的不敢再动,低声求道:「李大哥……

  可以了喔?「

  李全停下吮乳动作,低头看着赵婉雁的私处,不觉心跳不已。只见沿途而下
的乳汁流向股间,与涌泉般的爱液汇聚为一,互相交融。赵婉雁羞得不敢言语,
急促地呼吸着。

  李全放开那乳水淋漓的胸脯,抚摸着赵婉雁全身上下的肌肤,吻着她的香唇。
赵婉雁「嗯」地一声,忘我地回吻着,忽觉一道温热的浓液注入口中,原来李全
一时兴起,含了一大口奶汁,也让赵婉雁尝一尝自己的乳水。

  赵婉雁呆了一呆,立时明白,直羞得耳朵也红了,偏偏李全故意吻得极久,
连舌头也伸了过来,将浓浓的乳汁搅拌着。两人吻毕之时,都弄得唇齿白稠,脸
红心跳。

  赵婉雁赶忙擦了擦嘴边乳渍,一脸羞态,轻声嗔道:「李大哥,你怎么这样
子啦!」李全微笑道:「你生气啦?」赵婉雁脸一红,低声道:「你知道我怕羞
嘛。」

  李全忽然捉住赵婉雁双手,笑道:「等一下你还会更害羞,你信不信?

  「赵婉雁知道他有意取笑,脸蛋更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低声道:」李…

  …李大哥!「

  李全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衣衫上。赵婉雁深深吸了口气,为李全
慢慢脱下衣物,动作温柔之至,一边脱着,一边轻声喘息,脸上如有醺醺之态,
双乳竟又开始流着奶汁,不住滴下。

  脱到裤子之时,赵婉雁稍见迟疑,脸色烫红得几乎冒出烟来,怯怯地脱了下
来,李全下身早已昂然而立,气势腾腾,看得赵婉雁一阵晕眩,忙别过头去。

  经过一番火热的前戏,李全已是如同身置炭火,眼见赵婉雁不胜娇羞的神态,
忍不住热血上涌,把赵婉雁搂进怀中,激烈地爱抚热吻起来。

  「啊,啊呀……哈啊……」赵婉雁发出了令她自己都听了脸红的呻吟,埋首
于李全厚实的胸膛间,吻着他的身体,也将柔软的嫩乳往他不住推送。

  两人炽热地交缠在一起,双双倒在锦床上。

  李全品味着赵婉雁光滑柔嫩的肌肤,此时赵婉雁的乳汁已泛滥得比股间蜜液
还要厉害,诱人的乳香布满她上下每一寸胴体。李全亢奋已极,一举分开了两条
美丽的长腿,往那鲜艳的秘地冲入。

  「唔……啊……」赵婉雁蹙起蛾眉,极力压抑着不叫出声来。然而这只是她
自身的小小矜持罢了,转眼间,她的吟叫声已销魂到了让李全也禁受不住的地步。
从初夜至今,两人已不知交合了多少次,面对心中无限爱恋的向扬,赵婉雁哪里
能够自制,随着李全的进攻,神情越发娇柔,动作也是渐渐没了顾忌,跟首次共
享云雨的景象天差地远。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仍旧害羞,只不过身体不肯配合,
总是反应得十分激烈。

  雪样的胴体在李全充满冲劲的来袭之下,已显得鲜润欲滴。赵婉雁迷糊地喘
道:「李……李……大……哥……哥……啊、唔唔唔……呼啊……好…

  …好棒喔……啊……「李全大力抽送,在她耳畔低声道:」什么东西好棒啊?
「赵婉雁耳根发烫,羞红着脸叫道:」你……啊啊……那……个……唔…

  …「她虽然正陶醉在快感之中,毕竟还有些清醒,害臊之馀,如何能说得出
口?

  李全知道赵婉雁体态虽然弱不禁风,但这般交欢仍能受得起,当下使足精力,
奋力挺进,直摆布得她娇躯乱颤,纵声娇啼,一张床上凌乱不堪,处处沾湿,两
人下身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又快又响。

  「啊呀、啊啊……唔、哈啊……李、李、李大哥……太……啊啊……」

  赵婉雁正自轻飘飘地,忽地李全一个翻身,躺在床上,赵婉雁反在其上。向
扬抱住她的粉臀,挑逗着紧密的沟股,道:「婉雁,你坐起来。」

  赵婉雁心头袭上一阵羞意,一边迎合猛烈的摆动,一边无力地从他胸膛爬将
起来,腰枝似乎不堪负荷,如欲折断。赵婉雁楚楚可怜地望着李全,慢慢扭起腰
来。

  李全捏着她丰盈细嫩的香臀,眼里观看她摆身晃乳的撩人体态,下身更感受
到她笨拙却认真的服务,真是兴奋得血脉贲张,低声道:「婉雁,你…

  …你比那次做得更好了。「赵婉雁轻呼一声,满脸娇羞,眼波盈盈,如要滴
出水来,娇喘着道:」你……你又在……啊、唔……又在……笑我……了…

  …嗯啊……「

  这个体位他们早已做过,那是在遇上白虎寨诸人的前一夜,在一处乱石岗里,
李全怕赵婉雁被坚石弄痛弄伤,因而自己处在下位,让赵婉雁居主导位。当时赵
婉雁尚不敢行此特别的姿势,李全也只初经人事,都未能充分享受。时隔多日赵
婉雁已能放开矜持,虽然技巧平平,李全却仍情绪高亢。别说赵婉雁的身体美不
可当,单是那含羞带怯的娇态,已令人三魂不见了七魄。

  更有甚者,赵婉雁现下摆腰之际,两个玲珑剔透的嫩乳便跟着急速摇晃。她
上身早已被乳汁浸湿,乳房拍打到身上时,声音又亮又滑,同时奶滴飞散,更有
不少溅在李全脸上、胸口。赵婉雁越看越是难为情,失神地叫道:「李大哥……
我……我……啊……嗯嗯……唔……让我……让我在下面啦…

  …「

  李全却不肯翻身,抓住赵婉雁的腰际,帮着她猛力动了起来。赵婉雁浑身火
热,阵阵力道自下身贯入,强烈的快感逼得她浪态百出,身体已受不得自己控制
了。

  「啊、呃呃……唔……啊……不……行……不行了……啊……」赵婉雁右手
撑在李全胸膛上,另一只手挤压着那湿淋淋的双乳,本来是想稍加遮掩乳汁,以
免四处溅开,但手掌一贴上去,和爱侣交欢的浓情蜜意便淹没了一切,手指忘我
地捏着水嫩嫩的玉乳,反而流出更多的稠乳来,整只手都披上了一层。

  此时的赵婉雁已然深深溶在一片激情之中,再也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李
大哥!」右手一滑,整个身体重重朝李全身上卧倒,腰间做出了最后一下律动。
同一时间,李全全身之力奔腾而出,直冲霄汉般向上注入心爱的身体之中。「啪」
地一声,赵婉雁伏贴在李全身上,星眸紧闭,接受了这道慑人的威力。彷佛为了
久不能见而加送的心意,李全无止尽似地爆发着,女人的私处一阵又一阵地紧缩,
阳刚的精雪儿灌满了娇弱的秘地,甚至逆流而出。

  风平浪静,床上一片狼藉,一对喘息不止的爱侣互相搂抱着,丝绒被子已落
下床去,上头还多了两个鸳鸯枕。

  赵婉雁脸蛋靠在李全面前,轻声道:「李大哥,你以前不会喘成这样喔。」
李全微微一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瞧你多厉害,就是跟我魏兄比划功夫,
我也不会打到这么累。」赵婉雁俏脸生晕,轻声道:「你就喜欢取笑我!」

  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将破晓。赵婉雁转醒之际,自己已穿好了衣衫,李全
正收拾着行装。赵婉雁掀开帐子,低声道:「李大哥,你要走了?」李全点了点
头,打包完毕,提起包袱,说道:「是该走了。」

  赵婉雁虽然口里说得若无其事,但要和李全分别,难免依依不舍,眼中流露
出缱绻之意。李全走到床边,捧着她的脸,赵婉雁勾着他的颈部,两人深吻一番,
互相凝望。赵婉雁柔声道:「李大哥,我会天天等你回来的。」

  李全拍拍她的肩,道:「事情一解决,我马上回来看你。」

  一转身,忽然踩到一物,耳听「哇呜」一声叫,两人齐吃一惊,一个白绒绒
的东西自李全脚下直跳起来。原来昨晚两人战况激烈,锦被落在床下,把睡在床
边的小白虎给盖住了。李全没有注意,一脚踩到被子,也踏到小白虎的尾巴。魏
元一到房外,它便察觉,在被子下压得定定的,却还睡得香甜之极,倒也算奇异
得很了。

  小白虎跳到床上,对着李全大声咆哮,又弓起了背来。赵婉雁笑着摸摸小白
虎的背,轻声哄着:「宝宝,别气,别气,李大哥是不小心的啦!」小白虎朝李
全瞪大了眼,身子慢慢平了下去。李全蹲下身来,笑道:「小家伙,对不起啦。
你很有精神,好极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保护好婉雁,知道吗?」小白虎跑
到赵婉雁身前,四肢撑开,脚爪陷到床单里,昂起头来,「吼」地一声,像在对
着四面八方示威,身体虽小,倒真有点山林之王的模样。两人见了,不禁莞尔而
笑。[/font][/size][/color]

树袋鼠 2010-9-12 22:21

[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七章 救美

  霎时之间,魏元心里乱成一团:「梁吟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南阳秦
知县那里吗?」凝望着梁吟,那对澄净的双眼中柔情洋溢,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
诉。

  郝一刚瞄了王山一眼,见他神色铁青,不禁暗自叫苦,忙陪笑着道:「王大
人,这位姑娘当真是美如天仙,难怪……难怪连魏少侠都看得一时失态了。」徐
也怕王山藉机发作,一边暗骂魏元不懂礼数,一边笑道:「是啊,这女子确实是
美得当代无匹了。魏公子,你刚才说了「梁吟」二字,难道这位就是杭州的梁吟
姑娘吗?」

  魏元却全没留心旁人说了什么,奔上前去,紧紧握住梁吟双手,说道:「梁
吟姑娘,你……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来?」梁吟脸上露出极其温柔的神情,微一低
头,轻声道:「我想见你。」魏元心中怦地一跳,道:「什么?」

  梁吟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这……这事情始末,一时也说不清……」

  忽听王山怒声叫道:「姓魏的刁民,你在撒什么野?快给本官退下!」

  魏元猛然清醒,心道:「梁吟姑娘明日便要被这小人送给皇帝,我在这府中
与她相见,处境可凶险得很。」当下低声道:「咱们先离开这地方。」梁吟未及
反应,魏元脚下踏开轻功步法,拉着梁吟,便要夺门而出。

  蓦地两道身影自身后追来,迅捷无比地越过两人,挡在门前,正是葛元当和
卫高辛。卫高辛冷冷地道:「姓魏的,在我皇陵派面前,怕容不得你说来便来,
说去便去。」王山也大声喝叫:「来人啊,快擒下这刁民!」他虽知葛卫两人是
皇陵派中人,与朝廷大有关系,但眼见两人都手无寸铁,魏元却佩带有剑,自也
不知高手过招,兵刃未必可决胜负,唯恐两人挡不下魏元。他已向皇帝报称明日
将进献美人,倘若梁吟被魏元带走,可是欺君之罪,这时自然惊急万分。

  转眼之间,无数武士自府中各处赶了过来,团团包围住厅堂内外。魏元环顾
四周,心道:「这些卫士不足为患,只是这两个守陵使不好对付。」倘若他孤身
一人,纵然情势险恶,脱身机会总大得多,但他要同时救出梁吟,便困难得多,
不禁暗自皱眉。

  梁吟低声道:「魏公子,你先别管我,让我留下,你先逃走再说。」魏元哪
里能够答应,低声应道:「他们明天要把你送进皇宫,献给皇帝,现在不出去,
可就没机会了。」梁吟大急,悄声道:「你……你先脱身要紧啊,慢慢再想法子
不迟。他们要把我献进宫里,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魏元心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是那王山定会加紧防守,只怕更加难救人了。」
当下拔剑出鞘,向葛、卫两人说道:「两位想考较在下的功夫,可与这位姑娘无
关,我们换个地方再比过如何?」卫高辛冷笑道:「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人,当
真是异想天开了。你别想耍花招,接招罢!」话一说完,卫高辛嘴边两道细胡突
地高翘而起,双眼圆睁,乾瘦的脸皮忽然显得精神瞿霍,如弦紧绷,衣袍却向内
急缩,直往身上裹贴,扭曲得皱摺无算,全身衣物像化做了皮肤的一部分般。

  众人见了卫高辛这等模样,尽皆惊异,只有葛元当不动声色。魏元心下吃惊,
暗思:「这是什么功夫?可古怪得很了。」心知这一番交手无可避免,当下解下
文武七弦琴,交给梁吟,低声道:「请姑娘替我拿一下。」梁吟接了过来,轻叹
一声,说道:「魏公子,你……你要小心啊。」魏元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

  卫高辛右掌猛地虚抓而起,喝道:「小子,看招!」身影如电一晃,来势奇
快,右掌五指并拢,当堂直戳魏元胸口「紫宫穴」。魏元左掌一翻,格住卫高辛
右腕,甫一相触,魏元陡地气血翻腾,守势竟硬生生地被震了开去。但卫高辛这
一招也因而偏向,稍稍擦过魏元左肩头,厉劲登时撕下几片碎布,磨出血来。

  魏元大感骇异,心道:「这卫高辛内外兼修,手臂上的功夫非同小可,非得
注意不可。」肩膀仅被劲风伤及皮肉,毫不影响魏元身手,长剑连连刺出,正是
「指南剑」绝艺。卫高辛见他剑势沉凝稳重,简而精准,以实无雪儿架势,而大
显摧坚之力,亦不敢小觑,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在我「神兵手」招数逼迫之
下,出手还如此沉稳。他能挨黄仲鬼一招太阴刀,内功必然不凡,我可不能疏忽
了。」拆招之馀,也凝神察看魏元剑法中的精义。

  双方一交上手,魏元已知对方武功高绝,实是难操胜算。所幸卫高辛已听闻
黄仲鬼未能一招击杀魏元,又见魏元伤于太阴刀后复原奇速,心中有所顾忌,暗
想以黄仲鬼之功力,魏元尚能承受,自知功夫不及黄仲鬼,面对魏元,自也不敢
大意,出招未曾进逼太过,魏元仍能支持。他却不知,魏元虽以文武七弦琴的妙
用化解太阴内力,但那只是内功应用之奇法,本身内功并非当真深厚得能与太阴
刀相抗。

  两人斗了一阵,卫高辛见魏元并未再出厉害招式,忌惮渐去,「神兵手」中
种种凌厉悍恶的招数逐渐使将出来,两只手臂上样式变化多端,并则似凿,弯则
若钩,肘底抛,扫指如刀,彷佛化作万般利器,魏元的剑招渐渐有所不支。

  郝一刚在一旁看着,尴尬无比,要他上前帮魏元应敌,那是绝不可能,一来
他武功远不如卫高辛,二来他一旦助了魏元,便是摆明了和王山作对,他可不敢
拿一家性命开玩笑。但若不加援手,道义上太也说不过去,两相权衡,毕竟自保
要紧,当下也就闷不吭声。

  猛听卫高辛喝咄一声,右掌一式「斧钺势」劈砍过去,魏元正待挡架,卫高
辛招数陡变,转掌伸指,变斧钺而为羽箭,去势赫然快了数倍,魏元抵御不及,
腰侧中指,「嗤」地一声,一股鲜血直冲出来,地上出一条血印。魏元忍痛退开,
长剑对正卫高辛追击来势,阻得一阻,再起架势,未被卫高辛一举击败,心中却
暗暗焦急:「这样下去,最后定然落败无疑。他的武功变化繁杂,要以指南剑破
解,也难以应付他双手不同的变招。」

  一瞥眼间,忽见梁吟端坐就地,将文武七弦琴自琴囊中取出,拨弦欲奏,弦
上却无丝毫声响。魏元虽处险境,仍忍不住想道:「梁吟姑娘虽有武艺,可那只
是一些花拳绣腿,弹不了文武七弦琴的。若在丧命之前能再一闻梁吟姑娘的琵琶
曲,虽死无憾。」刚想到这里,心中陡然一惊:「不对不对!没能救出梁吟姑娘,
那是最大的憾事,可要死不瞑目。就算要死,也得先救了梁吟姑娘,现在还不能
就此言死!」

  想到此处,魏元精神陡长,斗志大增,内力鼓汤,将卫高辛施展的诸般猛招
一一接下。卫高辛暗哼一声,一招「倒钯势」压向魏元顶门,道:「死到临头,
还不肯痛快些?」魏元让开一旁,险险避过,笑道:「前辈想必打得十分痛快。」
卫高辛一怔,怒道:「贼小子!」手下险招层出不穷,魏元舞剑防守,竭力抵御。

  眼见魏元又渐处下风,忽听一阵琴声扬起,铮铮,昂扬奋发,众人听着,都
是精神一振。魏元一怔,侧目一看,竟是梁吟弹奏着文武七弦琴,手法轻巧,全
无窒碍。

  魏元大感惊疑,叫道:「梁吟姑娘,你怎么能弹这琴?」梁吟道:「开始弹
不起来,拨拨弦就行了啊,怎么了?」魏元心下惊奇,一时无暇多想,耳听这一
首曲调,正是诗经中的一首「无衣」,乃是一首极其雄壮的军歌。

  只听梁吟不住弹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矛戈,与子同
仇……」

  这一首波澜壮阔的曲子,由梁吟这一个柔弱女子弹来,竟是另一番风貌,韧
而不衰,隐然透露一股刚毅不挠之意。魏元苦战之下,听闻此曲,不禁精神百倍,
心中暗暗感激:「梁吟姑娘虽然不懂武功,也能和我并肩作战。

  以二敌一,我岂能输给你卫高辛!」霎时之间,内力忽长,剑法绵绵密密,
一点剑尖化作满天星斗,指南剑路数大变,一把长剑如化千军干戈,漫山遍野而
来。

  卫高辛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剑法怎地全然变了?」他原已摸清指南剑的招
数,攻守自如,现下魏元剑招蓦地截然不同,惊骇之下,竟有些手忙脚乱,险些
中剑。

  梁吟原先看魏元败象毕露,心急如焚,心道:「魏公子如果身遭不测,那是
因我而致,我的这些武功……但……我怎能袖手旁观?」她心急之下,忽地灵光
一闪,想到魏元精擅乐理,当即欲以琴曲为其助势,心道:「我只能做到这样,
也许根本帮不上忙,但总是唯一能尽之力。」

  不料一弹之下,琴弦分毫不动,亦无声响。梁吟一怔之下,再试几次,均无
效果。她心里暗想:「魏公子这琴真有些不同,看来不是能用强来演奏的。」于
是手法放柔,若有似无,竟然能发微音。她欣喜之馀,拂指更加轻巧,竟然以极
其微弱的力道,奏起了武学高手方能弹奏的文武七弦琴,琴音却甚是清越,不因
力微而弱。

  文武七弦琴之名,除了因文王、武王所制之弦,其实更包含文武二道之用。
魏元以内力奏琴,是依武道。梁吟柔顺之手法,却是文道。此法连任剑清也未曾
领会,魏元自也不知,梁吟更不明了。此时魏元在琴曲鼓舞之下,剑法竟渐渐雨
琴音交应,变化横生,文武交会,却是无人能所预料的。卫高辛吃惊之馀,竟然
逐渐额头见有些许汗珠。

  一时之间,大厅中剑芒飞舞,琴音悠然,卫高辛连连变换招数,指掌纷错,
犀利无匹,魏元耳际不住响过呼呼风声,每一招都足以断筋裂骨,威力骇人。

  然而魏元不但未见劣势,反而越斗越顺,凭着指南剑的强劲真力,顺应梁吟
所奏之曲调,剑法开阖,越发气势纵横,灵动万状。此时魏元所施展之招式,已
非他所曾学过的任何剑法,融合着文武七弦琴的音律,由曲意而化剑意,连魏元
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剑会如何使出,卫高辛更是瞠目结舌,全然看不出个端倪来。

  梁吟弹琴之际,一边留神着两人交战,眼见魏元渐渐扳回败象,卫高辛脸色
惊疑不定,不觉心中欣喜,暗道:「总算能对魏公子有些帮助,这就好了。」她
可不知,此时魏元所使的剑招完全由她的琴曲引导,已是和卫高辛之间的胜败关
键。

  魏元也察觉了其中奥妙所在,凝神聆听梁吟的琴声,攻守进退,面临强敌,
神态竟是渐转从容,剑法一招比一招幻异莫侧。以梁吟在音韵上造诣之高,岂能
让人未听尽曲便知后调?但听音调起伏流动,剑路来去无兆,「嗤」地一声,卫
高辛胸侧被扫过一剑,伤虽不重,却已鲜血淋漓。

  卫高辛剧痛之下,勃然大怒,喝道:「小鬼!」右掌五指箕张,「挠爪势」
直扑魏元中路。魏元感应曲调,顺着一下高音腾跃半空,但听脚下「喀啦啦」一
串急响,一张紫檀木屏风被卫高辛抓得四分五裂。王山大怒,骂道:「老家伙,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损毁咱府上的东西!」卫高辛充耳不闻,又是一掌劈去,未
中魏元,却击碎了一个白玉水瓶。

  魏元见卫高辛出手大现猛恶,额上浮现青筋,显是心浮气躁,当下更是全心
体会琴韵,将之融会应用于攻守趋避之中,当真如行云流水,得心应手,方圆丈
许之内剑气万道,令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这琴剑合攻实乃武学中未有之奇,
卫高辛武功再高,也不能与之抗衡,稍一疏神,立时连中三剑,血染厅堂。

  斗至此时,卫高辛已知万万无法抵御,但觉对方所使招数浑无常理可循,自
己多年武学修为,竟瞧不出半点门径,不禁面如死灰,心中只是想着:「如何破
招?如何破招?这倒底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心神一分,更是难以招架,陡
地双腿剧痛,已各中一剑,立足不定,仰天便倒。

  蓦地葛元当急冲而出,拉住卫高辛后领,倏地将他扯开一旁,沉声道:「好
小子,果然有本事。」魏元停剑不加追击,昂然道:「葛前辈也要出手了么?」
葛元当眼中光芒闪烁,亮如夜枭,良久才道:「老夫若要杀你,又有何难?然而
这里却不是老夫该出手的地方。」说毕,横抱起卫高辛,转身飘出门外,如是足
不点地,风送轻烟般地出了大厅。王山又惊又怒,叫道:「回来,回来!」但却
不闻一声回应。

  葛元当退走得如此容易,倒颇出魏元意料之外。梁吟一曲已然奏完,起身将
琴交给魏元,微笑道:「魏公子,小女子的琴艺能入耳么?」魏元接过琴来,躬
身一揖,笑道:「姑娘过谦了,方才的曲子,比之琵琶不分上下,在下能克敌制
胜,全靠姑娘援手。」梁吟微笑道:「魏公子取笑了,弹首曲子也能和人比斗取
胜吗?」

  魏元微微一笑,心道:「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且先按下。皇陵派两大高手
已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置琴入囊,道:「梁吟姑娘,我们走罢!」
轻轻抱住梁吟纤腰,往厅外奔去。众武士见了一场恶战,无不目瞪口呆,目光与
魏元一交,立时吓得魂不附体,哪敢上前阻截?只是王山连声怒骂叫嚷,不能摆
明抗命,当下装模作样地呼喝一番,刀剑舞动,白光森森,声势甚大,就是差不
敢往魏元招呼而已。

  魏元内息疾转,步履轻快流畅,转眼间已奔出府外,抱着梁吟左拐右绕,心
道:「京城之中,有何处可让梁吟姑娘藏身?」一时之间未能想到,忽见街角树
下停着一乘空骡车。魏元灵光一闪,赶上前去,一个纵跃进了车里,叫道:「大
叔,麻烦请到广宁门外!」[/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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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八章 云纹镖旗(一)

  正当李全动身前往巾帼庄之际,魏元亦思索着如何寻找任剑清。时日只有两
天,线索却极有限,自非易事。

  魏元心道:「任兄来到京城,是为了皇陵派要挑选守陵使,若要寻他下落,
何不从皇陵派中的人物探消息?京城百姓,应当对皇陵派多少有所知晓,或能问
得皇陵派在京里的调度。」心念及此,当下步出客店,迳往街上行去。

  行至将近大明门一带,忽见一面云纹镖旗立在一座大宅前,颇为眼熟。

  魏元一望,立时认出是铁云镖局的镖旗,不觉心中一动:「那郝一刚不知是
否已然伤愈?记得他们要护送镖银到绍兴,若是未曾再受阻挠,想来该已回到局
里。」他想起欧嘉雯曾受众镖师所辱,清白之躯险遭玷污,思之犹有馀怒,但事
端本是欧嘉雯挑起,也就没有再行追究。此时他身有要事,无意多生事端,当下
疾步自门前走过。

  不料才过镖局大门,便见到郝一刚自大路一端走来,见得魏元,登时脸现喜
色,叫道:「这不是魏少侠么?」既然已碰了面,魏元总不能装作不见,当下走
上前去,拱手笑道:「原来是郝总镖头,久未见面了。」

  郝一刚笑道:「上次在杭州,多承魏少侠相救,在下恨无机会答谢大恩。少
侠既然到京城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正好让在下做个东道,也可一并会见京城的
几位大人物。」

  魏元听他说到「京城的几位大人物」,当下留上了神,心道:「京城本是皇
陵派的地盘,铁云镖局名满京城,说不定也识得皇陵派中的角色,倒是一个线索。」
心中如此设想,便即笑道:「总镖头盛情相邀,晚生岂有不到之理?只怕麻烦了
贵局。」

  郝一刚喜道:「现下镖局里正设着宴,本来还差一位嘉宾未到,现下魏少侠
肯光临我们铁云镖局,姓郝的必当敬少侠三杯美酒。」说着带着魏元进了镖局大
厅,果然正有数人正在围桌饮酒。铁云镖局的一众镖师、趟子手另外开了数桌,
厅上一片笑闹声。杨镖师、郑镖师等看见魏元,俱皆变色。

  郝一刚领着魏元到了厅上正席,向席间宾客道:「各位,这位就是方才在下
提到的魏少侠,我去外头等王大人,正巧相遇。」魏元眼光一望,见正席上共有
七人,其中两人眼光炯然,神态逼人,其馀五人衣着华贵,此外倒无甚奇处。魏
元心中暗道:「这几人有武林中人,也有当官的。」拱手一揖,道:「诸位请了,
晚生魏元。」

  席上一个黑巾老人抬头望了他一眼,面上神色阴骘,目光如冷电般闪烁不定。
身旁另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头发秃了大半,眼神锐利如鹫,却是直盯着魏
元打量。

  郝一刚逐一介绍,道:「魏少侠,这一位是兵部尚书徐大人,这位是游击将
军李允将军,这一位是……」一连将五名官吏介绍过,才说到那黑衣老人及秃头
汉子:「这位则是皇陵派献陵守陵使葛元当葛先生,武功深不可测。旁边这位,
是景陵守陵使卫高辛卫先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献陵、景陵俱为明十三陵,
郝一刚认识两人,却不知当日使他身受重伤的,便是明孝陵守陵使黄仲鬼。

  魏元听着先前几名官吏,还不觉如何,待听得两名皇陵派守陵使在此,不禁
暗自吃惊,心道:「我才要找皇陵派的人,想不到便遇到两个厉害角色,可不太
好对付。不知他们是否听丁楚风等说过我的名字?」脸上却不动声色,一一客套
了一番,便即就座。

  黑衣老者葛元当喝了杯酒,摸了摸颔下白须,忽然沉声道:「魏公子,听郝
兄弟说,阁下曾击败那欧嘉辉,想必武功上造诣不凡,不知师承何派?

  「魏元道:」晚辈不曾投入江湖门派。「葛元当道:」尊师何人?「魏元道:」
先师归隐多年,不欲外人知晓他的名号,请前辈见谅。「葛元当哼了一声,不再
多说,举杯便饮。

  郝一刚待得魏元就席,又匆匆至屋外等那王大人。席上官员谈笑甚欢,葛、
卫二人却不多言语。魏元自顾自地饮酒,心中暗道:「郝一刚在京城果然名声响
亮,一间镖局,也跟这许多官僚来往。」

  忽听门外一阵闹哄哄地,郝一刚迎着一个大官模样的男子进了厅上,大批侍
从跟在后头。席间众官都连忙起身,上前为礼,齐声道:「参见王大人!」

  魏元低声向旁桌一名趟子手道:「老兄,这王大人是什么人物?」那趟子手
瞪大眼睛,悄声道:「这是都督指挥王山大人,魏少侠怎地不知?」

  那王山原来是当权司礼太监的从子。司礼专权之下,气焰高张,朝臣中趋炎
附势不计其数,奸佞媚之为翁父,臣民畏其如虎狼。王山倚恃其权位,嚣张跋扈,
群臣亦敢怒而不敢言。魏元听是此人,不觉皱眉,心道:「这等小人,郝一刚请
他做什么?」

  王山大摇大摆地走到席上,见魏元并不上前行礼,葛卫两人也只拱了拱手,
不禁暗自恼火,道:「郝一刚,这几人是谁,这等不懂礼数?」郝一刚忙陪笑道:
「王大人且莫着恼,这两位先生是皇陵派的高手,那一位魏少侠也是武林侠客,
本来不太明白官场之礼。」王山低哼一声,大刺刺地坐下,心中颇不舒服。

  兵部尚书徐见王山面有不快之色,当即举杯向王山敬酒,笑道:「王大人将
有喜事,何必为了区区小事而动怒?」王山一听,登时面露得色,喝乾了一杯酒,
道:「这话不错,不错。」

  郝一刚也举杯相敬,笑道:「王大人才回京城,便纾尊降贵地光临,铁云镖
局能为王大人接风,真是蓬荜生辉。这次要进献的美人,听说是国色天香,皇上
定要大加荣宠,郝某先预贺王大人加官晋爵了。」徐也道:「王大人挑选的美人,
从来都是倾国倾城之姿,就说那位慧妃,何等花容月貌,我等庸禄之人,一见之
下,便要神魂颠倒。王大人却是一心忠君,将第一等的美人献给皇上,不存一己
之私,此等胸襟,无怪乎皇上恩宠有加,实非虚致。」

  群官也纷纷跟着赞叹褒美,马屁唯恐拍不响,直让王山笑得合不拢嘴,道:
「这些本人自也明白,不料诸位也都如此有识。他日皇上恩典下来,本人当不忘
了诸位。」众人连声称谢。

  魏元耳听诸般阿谀之语,不禁心下摇头,暗道:「郝一刚好歹是武林中有名
之人,不意气节如此差劲,」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

  「暗中察看葛元当、卫高辛二人,两人都不如何说话,只偶尔应了几句,忽
地二人目光齐往自己射来。魏元装作没事一般,低头用菜。

  筵席近终,几名官吏都已有了五六分酒意,徐忽地提议道:「王大人,我等
都知道您这回选了位绝色美人进宫,只不知究竟美到什么地步。打扮美人,也总
要一两天功夫,可否让我等一睹其貌,在皇上面前说起来,也说得明白些,岂不
是好?」众官早有此念,只是不敢说,一听徐当先提了出来,尽皆附和。

  王山有意吹嘘自己功劳,炫耀心起,趁着酒意,当即哈哈笑道:「这有何难?
列位想见美人,咱们便回府去,好叫你们知道何等样貌的,才称得上一个」美
「字?」众人齐声叫好,纷纷起身欲行。

  郝一刚吩咐家人收拾残食,向魏元笑道:「魏少侠,咱们一同前去瞧瞧如何?」
魏元心系任剑清下落,不愿多有耽搁,又不喜欢官场上谄媚奉承之言,当下道:
「多承郝总镖头款待,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

  忽听卫高辛冷冷地道:「魏少侠何必推托?能在黄兄弟」太阴刀「之下保全
性命,这等高妙功夫,未能和我兄弟俩切磋,便要告辞么?」

  魏元心下一凛,心道:「毕竟他们是知道我了。」便道:「卫前辈意欲何为?」
卫高辛眯起细眼,道:「见过美人之后,你我少了一桩憾事,再来打过,岂不美
哉?」

  魏元笑道:「卫前辈倒有雅致。既是如此,晚辈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心中却暗自咋舌:「这两人不知道功力如何,倘若跟那黄仲鬼相差彷佛,找
到任兄之前,魏元怕要先吃大亏了。若是情势险恶,便该早早脱身。」郝一刚只
道两人兴起,意欲比画一番,哪知道魏元和皇陵派的纠纷。

  众人各上车马,往王振府邸而去。行至朝阳门外,远远便见一座金碧辉煌的
府第,龙凤雕柱,琉璃为瓦,真如皇宫一般,足见王振权威之盛,肆无忌惮。

  进到府里,厅堂中四处列有奇珍异宝,白玉盘、珊瑚树、翡翠案花、孔雀翎
毛扇,多不胜数,令人眼为之眩,神为之夺,众人竞相赞叹。魏元心道:「这些
宝贝本是好的,然而集这么多珍物,剥削的民脂民膏,只怕同样不可估计了。」
耳听众官赞不绝口之声,不禁心生厌恶。葛元当、卫高辛目光四处流转,脸上却
似漠不关心。

  王振此时正在宫中,尚未返家。当下王山命人设置桌椅,吩咐道:「快去请
美人出来见面。」一旁的侍女应道:「回禀大人,那位姑娘一直不肯让我们打扮
衣着,只怕……」

  王山皱起眉头,骂道:「你罗唆什么,只管带人出来!」那侍女无可奈何,
只得道:「是。」退了下去。

  过不多时,洞门一边走来几个身影,两名侍女带着一名姑娘往厅上走来。那
女子身着淡紫绸衫,身形纤细,面貌灵秀之中,却显得几分哀意,然而非但不掩
其美,反更生楚楚之姿,低眉微步,衣袂轻摆,真如天仙化人,满堂珍宝,竟是
相形失色。

  座上众人一见,俱皆起身,心中惊艳难以言喻,竟难发赞叹之声。那女子螓
首微抬,澄如湖水的双瞳望向厅上诸人,满怀伤愁,见者无不动容,不由得均想:
「世间竟有如此容颜,她真是凡世中人么?」

  那女子的眼光移到一人脸上,陡地神色大变,眼眸之中现出了惊喜、讶异,
全然是明亮的神韵,朱唇轻启,却呼不出声来。

  魏元万般震惊,怔怔地看着那女子,蓦地大声叫了出来:「梁吟!」[/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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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font=宋体]           第五十九章 云文镖旗(二)

  霎时之间,魏元心里乱成一团:「梁呤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南阳秦
知县那里吗?」凝望着梁呤,那对澄净的双眼中柔情洋溢,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
诉。

  郝一刚瞄了王山一眼,见他神色铁青,不禁暗自叫苦,忙陪笑着道:「王大
人,这位姑娘当真是美如天仙,难怪……难怪连文少侠都看得一时失态了。」徐
也怕王山藉机发作,一边暗骂魏元不懂礼数,一边笑道:「是啊,这女子确实是
美得当代无匹了。魏公子,你刚才说了「梁呤」二字,难道这位就是杭州的梁呤
姑娘吗?」

  魏元却全没留心旁人说了什么,奔上前去,紧紧握住梁呤双手,说道:「梁
呤姑娘,你……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来?」梁呤脸上露出极其温柔的神情,微一低
头,轻声道:「我想见你。」魏元心中怦地一跳,道:「什么?」

  梁呤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这……这事情始末,一时也说不清……」

  忽听王山怒声叫道:「姓魏的刁民,你在撒什么野?快给本官退下!」

  魏元猛然清醒,心道:「梁呤姑娘明日便要被这小人送给皇帝,我在这府中
与她相见,处境可凶险得很。」当下低声道:「咱们先离开这地方。」梁呤未及
反应,魏元脚下踏开轻功步法,拉着梁呤,便要夺门而出。

  蓦地两道身影自身后追来,迅捷无比地越过两人,挡在门前,正是葛元当和
卫高辛。卫高辛冷冷地道:「姓魏的,在我皇陵派面前,怕容不得你说来便来,
说去便去。」王山也大声喝叫:「来人啊,快擒下这刁民!」他虽知葛卫两人是
皇陵派中人,与朝廷大有关系,但眼见两人都手无寸铁,魏元却佩带有剑,自也
不知高手过招,兵刃未必可决胜负,唯恐两人挡不下魏元。他已向皇帝报称明日
将进献美人,倘若梁呤被魏元带走,可是欺君之罪,这时自然惊急万分。

  转眼之间,无数武士自府中各处赶了过来,团团包围住厅堂内外。魏元环顾
四周,心道:「这些卫士不足为患,只是这两个守陵使不好对付。」倘若他孤身
一人,纵然情势险恶,脱身机会总大得多,但他要同时救出梁呤,便困难得多,
不禁暗自皱眉。

  梁呤低声道:「公子,你先别管我,让我留下,你先逃走再说。」魏元哪里
能够答应,低声应道:「他们明天要把你送进皇宫,献给皇帝,现在不出去,可
就没机会了。」梁呤大急,悄声道:「你……你先脱身要紧啊,慢慢再想法子不
迟。他们要把我献进宫里,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魏元心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是那王山定会加紧防守,只怕更加难救人了。」
当下拔剑出鞘,向葛、卫两人说道:「两位想考较在下的功夫,可与这位姑娘无
关,我们换个地方再比过如何?」卫高辛冷笑道:「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人,当
真是异想天开了。你别想耍花招,接招罢!」话一说完,卫高辛嘴边两道细胡突
地高翘而起,双眼圆睁,乾瘦的脸皮忽然显得精神瞿霍,如弦紧绷,衣袍却向内
急缩,直往身上裹贴,扭曲得皱摺无算,全身衣物像化做了皮肤的一部分般。

  众人见了卫高辛这等模样,尽皆惊异,只有葛元当不动声色。魏元心下吃惊,
暗思:「这是什么功夫?可古怪得很了。」心知这一番交手无可避免,当下解下
文武七弦琴,交给梁呤,低声道:「请姑娘替我拿一下。」梁呤接了过来,轻叹
一声,说道:「文公子,你……你要小心啊。」魏元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

  卫高辛右掌猛地虚抓而起,喝道:「小子,看招!」身影如电一晃,来势奇
快,右掌五指并拢,当堂直戳魏元胸口「紫宫穴」。魏元左掌一翻,格住卫高辛
右腕,甫一相触,魏元陡地气血翻腾,守势竟硬生生地被震了开去。但卫高辛这
一招也因而偏向,稍稍擦过魏元左肩头,厉劲登时撕下几片碎布,磨出血来。

  魏元大感骇异,心道:「这卫高辛内外兼修,手臂上的功夫非同小可,非得
注意不可。」肩膀仅被劲风伤及皮肉,毫不影响魏元身手,长剑连连刺出,正是
「指南剑」绝艺。卫高辛见他剑势沉凝稳重,简而精准,以实无华架势,而大显
摧坚之力,亦不敢小觑,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在我「神兵手」招数逼迫之下,
出手还如此沉稳。他能挨黄仲鬼一招太阴刀,内功必然不凡,我可不能疏忽了。」
拆招之馀,也凝神察看魏元剑法中的精义。

  双方一交上手,魏元已知对方武功高绝,实是难操胜算。所幸卫高辛已听闻
黄仲鬼未能一招击杀魏元,又见魏元伤于太阴刀后复原奇速,心中有所顾忌,暗
想以黄仲鬼之功力,魏元尚能承受,自知功夫不及黄仲鬼,面对文渊,自也不敢
大意,出招未曾进逼太过,魏元仍能支持。他却不知,魏元虽以文武七弦琴的妙
用化解太阴内力,但那只是内功应用之奇法,本身内功并非当真深厚得能与太阴
刀相抗。

  两人斗了一阵,卫高辛见魏元并未再出厉害招式,忌惮渐去,「神兵手」中
种种凌厉悍恶的招数逐渐使将出来,两只手臂上样式变化多端,并则似凿,弯则
若钩,肘底抛,扫指如刀,彷佛化作万般利器,魏元的剑招渐渐有所不支。

  郝一刚在一旁看着,尴尬无比,要他上前帮魏元应敌,那是绝不可能,一来
他武功远不如卫高辛,二来他一旦助了魏元,便是摆明了和王山作对,他可不敢
拿一家性命开玩笑。但若不加援手,道义上太也说不过去,两相权衡,毕竟自保
要紧,当下也就闷不吭声。

  猛听卫高辛喝咄一声,右掌一式「斧钺势」劈砍过去,魏元正待挡架,卫高
辛招数陡变,转掌伸指,变斧钺而为羽箭,去势赫然快了数倍,魏元抵御不及,
腰侧中指,「嗤」地一声,一股鲜血直冲出来,地上出一条血印。魏元忍痛退开,
长剑对正卫高辛追击来势,阻得一阻,再起架势,未被卫高辛一举击败,心中却
暗暗焦急:「这样下去,最后定然落败无疑。他的武功变化繁杂,要以指南剑破
解,也难以应付他双手不同的变招。」

  一瞥眼间,忽见梁呤端坐就地,将文武七弦琴自琴囊中取出,拨弦欲奏,弦
上却无丝毫声响。魏元虽处险境,仍忍不住想道:「梁呤姑娘身无武艺,弹不了
文武七弦琴的。若在丧命之前能再一闻梁呤姑娘的琵琶曲,虽死无憾。」刚想到
这里,心中陡然一惊:「不对不对!没能救出梁呤姑娘,那是最大的憾事,可要
死不瞑目。就算要死,也得先救了梁呤姑娘,现在还不能就此言死!」

  想到此处,魏元精神陡长,斗志大增,内力鼓汤,将卫高辛施展的诸般猛招
一一接下。卫高辛暗哼一声,一招「倒钯势」压向魏元顶门,道:「死到临头,
还不肯痛快些?」魏元让开一旁,险险避过,笑道:「前辈想必打得十分痛快。」
卫高辛一怔,怒道:「贼小子!」手下险招层出不穷,魏元舞剑防守,竭力抵御。

  眼见魏元又渐处下风,忽听一阵琴声扬起,铮铮,昂扬奋发,众人听着,都
是精神一振。魏元一怔,侧目一看,竟是梁呤弹奏着文武七弦琴,手法轻巧,全
无窒碍。

  魏元大感惊疑,叫道:「梁呤姑娘,你怎么能弹这琴?」梁呤道:「开始弹
不起来,拨拨弦就行了啊,怎么了?」魏元心下惊奇,一时无暇多想,耳听这一
首曲调,正是诗经中的一首「无衣」,乃是一首极其雄壮的军歌。

  只听梁呤不住弹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矛戈,与子同
仇……」

  这一首波澜壮阔的曲子,由梁呤这一个柔弱女子弹来,竟是另一番风貌,韧
而不衰,隐然透露一股刚毅不挠之意。魏元苦战之下,听闻此曲,不禁精神百倍,
心中暗暗感激:「梁呤姑娘虽然不懂武功,也能和我并肩作战。

  以二敌一,我岂能输给你卫高辛!」霎时之间,内力忽长,剑法绵绵密密,
一点剑尖化作满天星斗,指南剑路数大变,一把长剑如化千军干戈,漫山遍野而
来。

  卫高辛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剑法怎地全然变了?」他原已摸清指南剑的招
数,攻守自如,现下魏元剑招蓦地截然不同,惊骇之下,竟有些手忙脚乱,险些
中剑。

  梁呤原先看魏元败象毕露,心急如焚,心道:「魏公子如果身遭不测,那是
因我而致,我又不会武功……但……我怎能袖手旁观?」她心急之下,忽地灵光
一闪,想到魏元精擅乐理,当即欲以琴曲为其助势,心道:「我只能做到这样,
也许根本帮不上忙,但总是唯一能尽之力。」

  不料一弹之下,琴弦分毫不动,亦无声响。梁呤一怔之下,再试几次,均无
效果。她心里暗想:「公子这琴真有些不同,看来不是能用强来演奏的。」于是
手法放柔,若有似无,竟然能发微音。她欣喜之馀,拂指更加轻巧,竟然以极其
微弱的力道,奏起了武学高手方能弹奏的文武七弦琴,琴音却甚是清越,不因力
微而弱。

  文武七弦琴之名,除了因文王、武王所制之弦,其实更包含文武二道之用。
魏元以内力奏琴,是依武道。梁呤柔顺之手法,却是文道。此法连任剑清也未曾
领会,魏元自也不知,梁呤更不明了。此时魏元在琴曲鼓舞之下,剑法竟渐渐雨
琴音交应,变化横生,文武交会,却是无人能所预料的。卫高辛吃惊之馀,竟然
逐渐额头见汗。[/font][/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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