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幻梦唯心】(1.1.1-第四部完) 作者:天音丝缕

snjlj110 2014-3-2 10:40

              第三章虐浪双娇

  提雷布里大将宴客的宅邸位於熠京最繁华的中心地段「钟鸣台」,是他诸多
房产中的一栋。整栋宅邸虽不高大,但却十分宽阔朴实,属雄浑坚实的风格,兴
造型- 古拙的历史遗迹「钟鸣台」正好浑然一体,显示出浑厚的文化底蕴,与一
般将军住宅的跋扈造型大为不同。

  天开语刚刚出现在提雷布里大将的宅邸门口,那厚重的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提雷布里大将魁梧的身躯出现在门前,显然他早就在恭候天开语的到来,此时透
过监控见到天开语,便赶忙迎了出来,连通报之人都省却了。

  在与天开语热情寒暄后,提雷布里大将的目光落到了天开语身后掩着衣衫的
莲娜,登时呆了一呆,满脸俱是尴尬和困惑。

  原来此时莲娜因衣袍已被天开语「暴力」撕破,一时无奈只好将就着以天开
语的外衫遮掩,这么一来,春光掩映间,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天开语忙轻咳一声掩饰:「呃……这个嘛……呵呵,莲娜的衣服不小心破了,
所以我就……总之提勒将军明白是怎么回事啦!」他终於放弃了解释,索性向提
雷布里大将摊摊手承认。

  提雷布里大将也是花丛打滚之人,虽然先前疑惑,但随即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再听天开语这么一说,就更加确认无疑了,当下忙会意地打个哈哈:「呵呵,没
什么没什么,二位快请进吧,里面有适合莲娜司秘的衣服更换。」说着赶紧让开,
一面指示身边随行的一名女侍带莲娜进去更衣。

  莲娜这才带着满脸羞红,深情款款地看了天开语一眼,匆匆离去了。

  天开语松了一口气,摇头自嘲道:「嘿,想不到居然会出这个意外,让提勒
将军见笑了。」

  提雷布里大将哈哈一笑,友好地拍拍天开语肩膀:「天将军不用介怀太多,
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要说天将军了,便是提勒现在,也是夜夜无女不
欢啊!「天开语登时眼睛一亮:」是吗?是否提勒将军今晚准备了丰盛的美妙大
餐呢?「

  提雷布里大将向他眨眨眼:「当然了,天将军要什么有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携手阔步走进了宅邸。

  步入其中后,天开语立刻感觉有些不自然:这外表质朴典雅的宅邸,内部奢
华张扬的程度却与熠京其他豪华场所并无二致,这倒令他颇为不解了。

  「提勒将军宅邸的内部装潢与外部表面,似乎风格不太统一?」一面随热情
带路的提雷布里大将步入长廊,天开语一面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发问着。根据他
的记忆,提雷布里大将的这栋住宅其实也算得上是古迹了,不知这军方的强人如
何霸占了整座建筑,并且将内部改造成此种庸俗模样。

  「呵呵,这种装修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这个不通艺美的老粗呢?还不是家里
人弄的,说是外面太简单,里面就得搞复杂一些。」提雷布里大将倒是率,丝毫
没有掩饰自己的无知,大声说出了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天开语也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提雷布里大将也有些许
可爱率真的一面。

  这时从前方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两个年轻男子。

  天开语由二人的相貌便可判断出,他们一定与提雷布里大将有关系,而且关
系颇为亲密。

  「嘿,这两个小子也来了。」望见二人,提雷布里大将立刻眼中露出无法抑
制的慈祥,低声笑道。

  「他们是提勒将军的孩子吧?」天开语笑问道。

  「是啊,他们是提勒的孙子。」提雷布里大将点头道,「他们的父亲在外出
执行一次重要公务时不幸遇到了意外……」说到这里,提雷布里大将的脸色凝重
起来,目光也流露出哀恸。

  天开语立刻知道,提雷布里大将的儿子定是已经不在人间,他忙同情安慰道:
「将军不必难过,依我看,这两个孩子气宇不凡,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提雷布里大将登时转哀为喜:「这可是天将军说的!提勒在此提前谢谢天将
军啦!」

  天开语笑笑不语,大步向那两个男孩走去。

  提雷布里大将果然是成精的政客,仅仅听他天开语一句话,便随即将两个孙
子的前途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并且弄得自己无从拒绝。

  不过天开语也并不想拒绝,因为同提雷布里大将搞好关系,对他争取军方的
力量支持只会有利无弊。

  见天开语快步走来,两个男孩也急步迎上前来,抢在天开语的面前单膝跪地,
行了东熠人最尊贵的大礼。

  「果然大好人才。」见二人双十英年,腰杆笔挺,於跪拜之际浑身散发出英
烈迫人的气势,天开语忍不住脱口赞道。

  「天将军谬赞了,这两个孩子自小就极为醉心武道,这点倒是颇与提勒相似
……只是锋芒过於毕露,世故学问方法就差了很多,还望天将军多加指点。」提
雷布里大将虽然语气微责,但那神情却是爱护喜欢到了极点。

  「将军说哪里话,是刀必得锋利,既有出鞘之锐,便须得当用之……看来将
军后继有人了!」天开语一口否定了提雷布里大将的谦辞,一摆手间,自然而然
地流露出其慑人心魄的领袖气度来。

  提雷布里大将立时感觉到天开语的气势,一时间竟有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天……将军,您……」只开口说了半句话,提雷布里大将便被天开语随便
扫视过来的目光给生生迫回!

  天开语淡淡一笑,眼前的一切立刻有如幻梦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身上笼罩
的「他们现在何处服役?」天开语眼含笑意问道。

  「他们刚从『天武道院』毕业,正准备参加最近的警宪拔擢赛。『提雷布里
大将连忙答道。」是吗?既然是从』天武道院『毕业的,那么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喽!「天开语呵呵笑道,一面伸手将渊虎和雷鹰扶起。

  「回禀天将军,我们兄弟二人是想直接竞晋飞警队长或飞宪队长!」渊虎一
抬头,双眸闪闪发亮对天开语大声道。

  「虎儿,不得如此大声对天将军说话!」提雷布里大将立刻厉声喝斥孙子。

  「是……」渊虎委屈地看天开语一眼,低低应了一声,垂下了原本兴奋高昂
的脑袋。

  「呵呵,提勃将军不必责怪他。渊虎如此气宇神勇,我喜欢得很。不过直接
竞晋警宪职务,难度会不会大了点呢?」天开语向提雷布里大将摆摆手,关心地
对渊虎说道,用的完全是长辈对晚辈关爱的语气。

  「我们兄弟只是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再不济,进入警宪队总不会有问题的。」

  雷鹰在旁恭敬回道。看来他的个性比之乃兄要稳重一些。

  「嗯,那你们努力吧!」天开语笑着拍拍二人肩膀,与此同时,一股柔和大
力已经透过层层衣服织物,渗入了渊虎和雷鹰的体内,在他们的气脉中横冲直撞。

  「啊……」渊虎和雷鹰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嘶哑惨叫,脸上肌肉痛苦地痉挛扭
曲起来,浑身更是抖个不停!

  提雷布里大将先是大吃一惊,随后立即回过神来……看来天将军在测试两个
孩子的实力了……

  当下他紧张地看着天开语和两个孙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仅仅片刻时分,天开语便松开了渊虎和雷鹰。

  「这可以,看来『天武道院』的修习教育的确有过人之处。」天开语收回手
来,转身对提雷布里大将笑道。

  提雷布里大将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冷汗,道:「能够得到天
将军的夸奖,提勒也算放心了。看来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渊虎和雷鹰的睑色此时已经由白转红,再由红转为了正常,但脸上的惊骇之
色却没有丝毫褪去。

  「呵呵,提勒将军,你看我们是否可以进去了?」天开语笑着向提雷布裹大
将提议道。

  「哦……呵呵,当然当然,看我的脑筋,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儿了……来来来,
天将军请!」提雷布里大将连忙躬身相请,渊虎和雷鹰也赶紧挪开僵硬的身体,
让出中间的路来。

  「对了,你们认识『熠都四少』吗?」从兄弟二人之间穿过时,天开语停下
了脚步,仿佛随口问道。

  「这……认识。」雷鹰立刻应道,「我们同在『天武道院』修习武道,不过
虽然他们的年岁比我们小,但修为却较我们只高不低。」

  渊虎同意地点点头…「他们在熠京是出了名的捣蛋鬼,不过也没闯过什么大
祸,所以也没有人特别在意他们。」

  天开语笑笑:「以后你们兄弟可以与他们多亲近亲近。」说毕大步前去,提
雷布里大将以目光向渊虎和雷鹰做了肯定的示意后,也赶忙跟了上去。

  一路闲聊,天开语在提雷布里大将的带领下,穿过弯弯曲曲的数十段长廊,
终於来到了会客的正厅。

  在闲聊中天开语得知,已经有部分的军部将领抵达晚宴。不过按照惯例,正
式的宴会一般要等到天空的第一颗星星升起,因此仍有不少的宾客尚未到来。

  「啊,天将军来了!」正在大厅谈天说地的一千高官中,烈燧阳将军首先看
到门口的天开语出现,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立时整个大厅里的人纷纷起身迎向天开语,一面嘴里说着欢迎之辞:「太好
了,天将军终於又可以和我们大家在一起了!」

  「一个多月啊!天将军让我们担心得好苦,今晚一定要罚!」

  「呵呵,天将军你好,恭喜重返熠京哦!」

  「恭喜恭喜,我大熠果然有神灵庇佑,天将军重又回到我们中间了!」

  「天将军青年英才,此番回来,定然有一番大作为呀!」

  「是啊……」

  就在应酬各人之时,天开语看到了人群后面躲藏的一个婀娜身姿,分明是芳
琳。泰勒将军……只是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上前迎接,而是躲在后面关切地注
视着他……

  好不容易一一答谢过众人,天开语被烈燧阳拉到一边:「天将军,你可把烈
某吓坏了,以为你从此就醒不过来了!」

  天开语微笑安慰道:「哪里,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烈将军不必担心的,我
好得很,而且比以前更好了。」

  烈燧阳一怔,道:「难道说天将军这段时问是在修习吗?」

  天开语知道无法向他解说原因,只好点头承认:「不错,正是如此。只是方
法骇人了一点罢了,以圣於让烈将军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烈燧阳叹了口气,低声道:「天将军说哪里话,你我之间不用客套。对了,
天将军知道吧,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局势又生出了变化。」

  天开语点点头:「知道,我的司秘莲娜已经告诉过我大致情形了。

  烈燧阳道:「那就好。那么天将军可想到如何应付了吗?要知道,这次主席
团好像手笔很大,一副不将大熠彻底控制誓不休的架式呢!」

  天开语哂然道:「是吗?难道这也由得了他们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四大院尊
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吗?」

  烈燧阳苦笑道:「四大院尊的力量当然人尽皆知。不过这么多年来,四大院
尊已经渐渐地从人们的实际生活中淡化,就快只剩下精神象徵了,主席团的那些
人又怎会不蠢蠢欲动呢?而且听说他们也掌握了修习强大武道的方法。」

  天开语扬扬眉,不屑道:「那又怎么样,是否他们已经具备四大院尊的实力
呢?」

  烈燧阳摇头道:「这倒不一定,不过他们完全可以把整个大熠民众做为赌注
……」

  天开语打断他:「那就试试好了。我想他们是没有见到过四大院尊的真正实
力,所以也想像不到那种力量的恐怖……算了,咱们谈这些干什么呢,嘿嘿,还
是寻欢作乐比较好。」说着话,他的目光已经贪婪地在那些身着薄衫,扭动着曼
妙娇躯的女侍身上逢巡不已了。烈燧阳还想与他深谈,但见到他这副色迷迷的模
样,便只好张了张嘴,把欲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烈将军你忙,我过去一会儿……」也不说去哪儿,天开语冲烈燧阳丢下一
句模棱两可的话,便离开他匆匆去了,弄得烈燧阳只能摇头叹气。

  「为何刚才没有向本人道贺呢?」低头嗅着动人的体香,天开语在芳琳·泰
勒将军的娇躯背后低声说道。

  「天将军已经受到了那么多重要人物的道贺,便是缺了区区芳琳一个,也无
所谓的。」芳琳·泰勒将军低声回应着,却没有回头,仍垂眼欣赏着眼前一朵盛
开的夜昙。不过她雪白的耳根却微微泛起了一层薄晕。

  「芳琳将军此言差矣,任何人的道贺天开语都可以无所谓,但是芳琳将军的,
却是非收到不可。」天开语愈加凑近了芳琳·泰勒将军身边,语气也更为露骨轻
佻。

  芳琳·泰勒将军终於承受不住这无赖的大胆进犯,忙欲转身避开,却又听他
疾声制止:「芳琳将军除非想让小子难堪,否则就不要离开……嘿,将军的脸蛋
儿有些红呢,不怕别人误会吗?」

  他这话一说,芳琳·泰勒将军登时浑身一震,眼前浮现出曾经被艾美莎大爵
和奈洛丽娅士爵嘲笑的场面,娇躯一颤,再也不敢移动半步了。

  「那……芳琳在此恭喜天将军无恙而返了……这样……天将军可满意了吗?」

  芳琳·泰勒颤声向天开语低语道。

  「唔,声音太小了,这怎么可以呢?是否芳琳将军不是真心诚意祝贺我呢?」

  天开语却不怀好意道。

  「你……天将军好过分……现在这时候,芳琳哪里好意思再大声重复刚才的
话呢?别人会笑话的……」芳琳·泰勒心情不安道。此时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落
到了天开语这个赖皮有意设下的圈套里……

  「没关系,我不笑话不就行了?」天开语步步进逼道,同时目光已经落在了
芳琳·泰勒将军丰满耸立的乳峰上……

  「这……在这里?不行的……」细密汗珠已经从芳琳·泰勒光洁的额头上沁
了出来,她无计可施地申辩道,「是吗?那很容易,咱们到外面去好了……唔,
最好是没有人的地方单独谈谈?」天语终於露出撩牙,向他的猎物释放出了危险
的气息。

  「啊……」芳琳·泰勒将军无法再回答身边这令人害怕的男子……这个男人
为何胆子如此之大?仿佛任何规则都不放在他的眼里似的……

  「嘻,想不到一向不把大熠男儿放在眼中的芳琳将军,居然也会有胆怯之时!」

  天开语哪里不了解此时芳琳·泰勒的心理?因此他不待她心情平复,便立刻
继续发动了进攻。

  「你……你胡说什么?芳琳何时胆怯了?」芳琳·泰勒将军毕竟接触的人都
是上流绅士,缺乏对付天开语这种无赖的手段,此时立刻激起了斗志……当然,
也开始正式踏入了天开语的圈套。

  「哼哼,芳琳将军一定是害怕与小子单独相处……嘿,是怕我吃掉你吗?」
天开语不理会对方的怒意,继续把既定计策执行下去。

  「我……我才不怕你呢!」芳琳·泰勒至此彻底掉入陷阱,低声气愤地斥道。

  「唉,算了,既然害怕,我还是让开吧……」天开语却一再相激,甚至真的
作势栘步。

  「你站住!」芳琳·泰勒终於忍不住大声暍斥道……紧跟着便吓了一跳……
自己居然这么大声地叫了出来,给大厅的其他人听到就不好了!

  不过待她偷眼观察周围时,却见大厅里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里,这
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她狠狠瞪了天开语一眼,压低声道:「走!我们去外面!」
说着居然主动离开夜昙,向侧面的一个大厅出口定去。

  天开语早已经心花怒放,自然亦步亦趋紧跟而上。

  其实他与芳琳·泰勒将军的所有谈话,早被他事先以力场紧密围绕,甚至将
视觉效果也以力场进行了适合光线的扭曲,在最大程度上达到了大厅诸人怱略注
意这个角落的目的。

  「好了,这里没人,你满意了吧……唔……」快步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假
山之后,芳琳·泰勒将军刚刚赌气转向对天开语叫嚷,便出其不意地被天开语一
口重重吻在了柔唇上!

  「唔……你……不……」这一惊非同小可,芳琳·泰勒立刻本能地盏挣扎起
来!

  可惜无论她怎样试图努力,却用不上一点力气,似乎她体内的力量都在瞬间
被抽光了一样……她当然用不上力气,因为天开语的磁电之力早已抢先一步麻痹
了她的肌肉神经……

  她只能任由男人态意地侵犯:心情的焦躁以及反抗的无力,终於令她流下了
不知所措的泪水……

  她感觉对方的舌头又湿又热,而且十分有力,那邪恶的东西正在她口腔里每
一个角落进行细致耐心的探索,似乎她的嘴就是他这个强盗渴望已久的宝藏!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从来都是以女性强者自居的芳琳·泰勒将
军,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投降的心情……

  她自然不甘心,因为在与男人对抗的过程中,她一向都是占据主动的!

  但是……

  渐渐地……

  她开始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天……

  那是……

  冲动!

  她居然在对方的深吻下,产生了冲动!

  无比震惊下,芳琳·泰勒感到自己反抗的意识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
沉溺,沉溺男人那霸道的亲吻之中!

  不知不觉间,她甚至主动伸出了纤细的香舌,去迎合对方的吮啜!

  很快地,两人的舌便交缠在了一起,津唾互传间,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在芳琳
·泰勒的体内激荡而过,将她击倒。

  唇分。

  「满意,小子满意极了……芳琳将军果然如我想像中那般的甘美。」天开语
闪现着奇异神采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怀里早已经瘫作一团的女将军,声音中带着
惯有的低沉说道。当然,此刻性感的女将军已经胸襟大开,两只美丽成熟的乳房
完全裸露出来,被他的大手紧紧握着肆意揉捏轻薄……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芳琳·泰勒将军已是羞得无地自容,偏
又浑身无力挣脱对方的拥抱,只能紧闭双眸,任由天开语狎弄身体。

  「芳琳,难道你不知道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动心了吗?」天开语无耻地继
续羞辱着女将军。

  「我……」刚刚张开嘴,芳琳·泰勒便觉出对方的大舌再次侵入自己的口内,
几乎是反射性地,她立刻将自己的纤舌迎了上去,回应男人的吮咂。

  「看看,你是多么的渴望……」天开语再次离开女将军肿胀的唇瓣,轻佻地
戏弄她道。

  「我……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芳琳·泰勒低
低抽泣着,在这个邪恶的男人面前,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尊和自信。

  「你不是不怕我吃了你吗?为什么现在又认输了呢?」天开语邪邪地笑道,
他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女将军的臀底。在那里,肥美的花瓣已经盛开,无尽的蜜
液正在汩汩涌出,将他探入的手迅速淋湿……

  「不要……求求你天将军……如果你……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继续……下
去……」芳琳·泰勒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知道此刻男人即便将自己
彻底占有,自己的身体也不会有丝毫的抗拒,因为她已经臣服在对方的邪恶之中。

  「为什么?」天开语邪笑着,那只湿淋淋的手不住挤捏着女将军腹底硬突的
花苞,搓捻那肥腻水滑的秘唇,时而还将两根手指淫猥地插入……

  「我……呜……求求您天将军……芳琳不想今后都以惭愧的心情面对自己的
丈夫啊!」终於一口气大声说出心中的痛苦,芳琳·泰勒彻底软在了天开语的怀
里,放弃了一切的抵抗,任由他占有自己。

  但是天开语却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动!

  他怔怔地望着怀里被情欲折磨得气喘吁吁、双峰怒茁、双眸充满血丝的女将
军,一股自责油然而生。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般暴戾强横,不顾及他人感受?

  ……难道是自己力量的迅速增加,造成了邪欲的极度膨胀吗?

  他不停地询问着自己的内心,感到困惑而不满。

  ……不!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呀!

  他在心中发出一声大吼!

  但是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怀里充满妩媚娇艳的芳琳·泰勒将军时,一丝迷惑
又袭上心头,如此可爱美丽的女人,难道自己不应该拥有吗?

  这么想着,先前的反省警觉立刻荡然无存,他重新抱紧了芳琳·泰勒将军。

  「天将军……您……确定要……芳琳吗?」芳琳·泰勒心情复杂地望着天开
语情欲渐浓的双眸,颤声问道。她已经不再想去抗拒了,因为她感到自己已经无
法承受这种折磨……她在想,难道自己骄傲的一生,就是在等待面前这个征服自
己的男人吗?

  欲火从天开语眼中熊熊燃起,他将芳琳·泰勒将军放倒在草地上,大力攫住
了她的双乳……

  芳琳·泰勒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她感到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来吧……既然该发生,就让它发生吧……

  她战傈着激动的身体,主动分开了双腿,去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有力压迫……

  然而……

  等待良久……

  奇怪,怎么没有动静……

  她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她眼睛小心地眯开了一线。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仍然衣冠整齐,面带邪恶微笑的天开语。

  「来,芳琳……」见她睁开眼睛,天开语主动伸出手来,将女将军重新抱在
怀里。芳琳·泰勒立刻舒服得低低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地紧紧依偎在了男人的
胸怀里。

  「知道吗,你太独立了,独立得那般骄傲,骄傲得不把任何男子放在眼中…
…」

  天开语轻抚着芳琳·泰勒的柔软身体,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所以,什么时
候你放弃了这份独立,主动向我表示臣服,我才会接纳你。」天开语说着,低头
重新吻住了女将军颤抖的双唇,痛吻一番后,才放开她,扶她站好,替她整理好
衣袍,然后亲昵地拍拍她脸庞,转身离去。

  呆呆地望着天开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好一会儿,芳琳·泰勒才流着泪喃
喃自语:「你还想要什么呢……难道刚才的一切,还不能证明吗?你……你真是
个恶魔……」

  重新回到大厅,天开语的心中充满了计划得逞的快意。

  ……想不到不透过精神控制得到的征服,竟是如此痛快刺激!

  他在心中兴奋得大叫着,丝毫没有留意大厅中已经多了许多人。

  不过随后他便同样受到了这些人的道贺。

  他的心情极好,因此对待这些熠京的高层人士也格外地亲切友好,这倒令那
些人对他的观感又好了不少。

  「小子,你干的好事。」正在意气风发之时,耳边忽然传来风流扬熟悉的声
音。

  「……怎么,老头子你已经来了?」天开语吃了一惊,连忙收拾心情,低声
应道。

  「当然,还看到了一幕春宫大戏!」风流扬怪笑道。

  「什么?你……你都看到了?」天开语吓了一跳……他可是侦测过周围,确
定没有人才向芳琳·泰勒将军下手的啊!

  「嘿嘿,难道我堂堂风君,还需要亲眼到场去看吗?只要有风,便有我的眼
睛,这你不知道吗?」风流扬猥琐地笑道。

  「原来是这样……好啦,你都知道了,想怎么样?」天开语索性耍无赖道。

  「你……嘿,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家伙!好吧,你尽管玩你的,以
后我也不会干涉你。不过你得把正事干好,知道吗?」风流扬提醒天开语道。

  「那当然了,老头子你放心好了……对了,你怎么还不现身,老是这么阴风
阵阵地飘来飘去,想吓死人啊!」天开语放下心情,调侃风流扬道。

  「你又在胡说什么!嘿嘿,你不知道吗?本君可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这样
做的好处,就是既不被人发现,又可以知道自己需要的东西,嘿嘿……」风流扬
继续龌龊地笑着。

  「唉!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大把岁数,也不知道正经一点。」天开语居然也
觉得拿这老家伙无奈了。

  「嘿嘿,小朋友,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有什么好怕的?对
了,我已经想好了,就把『焰皇』的那个『暴烈窟』暂时送给你修习,怎么样?」

  风流扬主动把礼物交了出来。

  「哦?真的?那太感谢你啦!」天开语发自内心惊喜道。现在他已经承受了
「海阳大帝」的海阳力量,正好与可能是拥有「梵天极火」的「焰皇」的力量进
行参详,老头子这个礼物实在是送得太合适了。

  「还有,等会儿红姑也会过来,等她来了以后,本君就与她一道现身,怎么
样,是不是很具有戏剧的震撼力呢?」风流扬玩心不减地向天开语炫耀道。

  「嗯,老头子果然够意思。嘿嘿,如果不是你先前有置我於死地之意,恐怕
我们的关系现在早就更进一步了,对不?」天开语辞锋犀利地刺了风流扬一句。

  「小子……天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已经是过去了嘛!」风流扬急忙分
辩道。

  「嘿,正因为那是过去,否则现在……」天开语故作姿态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她被你……嘿嘿……
了吧?」风流扬忙转换了话头,猥琐地提起了天开语方才的寻春壮举。

  「什么呀,什么『嘿嘿……了吧』?真是的,想不到老头子你这把年纪了,
还有这种窥探的癖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天开语口才何等恶毒,不但没有正
面回答风流扬,反而堵了他一句。

  「你你你……你小子真是太能讲了。好好,不跟你说这些了,总之今晚一切
都听你安排,怎么样?我的天大将军?」风流扬再也招架不住天开语的辞锋,只
好连连告饶。

  「嘿,『天大将军』可是你说的!」天开语立刻又逮到一个机会,抢白风流
扬道。

  「你……这怎么可以呢?你这个总训长还是红姑强行要求主席团答应的,这
大将军的职阶……唉!实在难度太大了,这不符合手续嘛!」风流扬没想到自己
失口之下,又提供了天开语一个口舌,着实后悔不已。

  「那好,等什么时候手续没问题了,你就得履行刚才的诺言,记住呀!」天
开语趁胜追击,决定把自己下一步棋的先手提前占好。

  「好啦好啦,答应你就是了。真是的,怎么老天会让你这样的家伙降生在这
个世上的……」风流扬无奈嘀咕着答应了天开语。

  他这随口的一句话,却又勾起了天开语的心……是呀,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真是一件很令人困惑的事情……到底是天道使然,还是怪老头、罗云不波和渡波
罗叹等四个老怪物呢?

  提雷布里大将的晚宴如时举行。

  在一片欢声雷动中,风流扬和傲霜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此情此景,简直给
足了天开语的面子,同时也让他的声望在熠京中央的高层中再次掀起了一个高潮。

  晚宴在相当热烈友好的氛围中举行,在两大院尊的刻意栽培及提雷布里大将
等交好将领的周旋下,天开语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迅速弥补了一个多月不
在熠京的影响真空。

  当然,风流扬和傲霜红仅仅露面了很短的时间,便回「天武道院」了,但这
样一来,就更显出他们是专程为了天开语而来,那意味便格外深长了。

  两大院尊离去后,所有的高官愈发地放浪形骸,尤其在主人提雷布里大将的
着意怂恿下,场面迅速向糜烂发展……

  「天将军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够得到两大院尊的扶持,实在令我等羡慕不已
呀!」远处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将正静静地抬头观看天边明月的天开语心湖搅起
一丝微澜。

  「大爵见笑了。」天开语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应道。

  「怎么,将军一贯风流之人,为何放着满眼春色不赏,却一个人悄悄地躲到
这里来了?难道这清冷遥远的月儿,要比火热温柔的女子更吸引将军吗?」艾美
莎大爵的声音近到了天开语的耳边,甚至那成熟女人诱惑的体香也飘入了他的鼻
孔。

  「呵呵,偶尔清静一下,感觉也是很不错的。」天开语随口答道。

  「天将军真是不同常人,居然可以在一片声色之中独善其身,这是否可以理
解为将军的定力过人呢?」艾美莎大爵轻笑一声,转到了天开语的面前。

  「大爵可不要考验天开语的定力……嘿,夫人距离我这么近,会引起必要的
……嘿嘿,夫人明白我说什么的。」天开语目光终於从夜空收回,却仅仅在艾莎
大爵美艳的脸庞滑过,直接落在了她颤巍巍的高耸酥胸上。

  「如果真那样的话,是否算本爵的荣幸和骄傲呢?」艾美莎大爵却没有丝毫
的退却,相反的将整个饱满双峰抵向了天开语。

  「怎么,大爵的两位心肝宝贝没有跟出来吗?」天开语目光仍一瞬不瞬地注
视着艾美莎大爵动人的乳峰,似乎很贪婪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风情,
语气也平静无波。

  「他们?哼哼,难道天将军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吗?与天将军比,他们只不过
是脚底的污泥而已。」艾美莎大爵冷哼一声,不屑回道。

  「听说大爵府中还有数位变郎,难道也俱是污泥吗?」天开语笑了起来。

  「与天将军相比,应该如是。」艾美莎大爵毫不掩饰对天开语的觊觎。

  「呵呵,真是想不到,大爵居然喜欢把污泥带回家中。」天开语终於目光抬
起,与艾美莎大爵对视,但眼中的嘲弄却毕露无遗。

  「天将军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艾美莎大爵显然没有想到天开语竟会
如此没有风度,直截了当地说出让她难堪的话来,一时气结,忍不住斥道。

  「对不起,天开语让大爵生气了。」天开语笑吟吟地向艾美莎大爵颔首致歉,
「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不愿意同别的男人共用一女……嘿嘿,大爵夫人固然是
一枚绝世佳盏,但天开语却宁愿做一只普普通通的泥壶,去浇注自己身边环列的
陶杯。」他这句话,不啻向艾美莎大爵表明了谢绝之意。

  「天将军……哼哼……」艾美莎大爵万没想到以自己的绝色,竟然会遭到拒
绝,一时心中堵得难过,不知说什么话应对才好,只能冷笑连连,用以掩饰情绪
的失措。

  「不过大爵的好意,我还是很感谢的……」天开语说着,怱低头向前,在艾
美莎大爵丰润唇瓣上重重啜吻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希望天开语能够做大爵
夫人的朋友。」他柔声说道,同时一手技巧地托起了艾美莎大爵的下颔,轻轻暧
昧地捏了一下。

  艾美莎大爵立刻眼神茫然起来,望着天开语越发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娇
躯微晃,似在继续保持站立与倒向天开语胸前的选择间摇摆不定。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将二人微妙的形势打破了。

  天开语笑了起来……看来芳琳·泰勒将军终於忍不住现身了,这说明她是很
在意自己与艾美莎大爵有亲密关系的。

  「是……呵……是芳琳将军呀……」艾美莎大爵立时手足无措,露出一脸的
尴尬,看看天开语,又看看芳琳·泰勒将军,那模样甚是狼狈。

  天开语宽和地在底下握握她手以示关心,然后如一阵风儿般飘到芳琳·泰勒
将军面前:「怎么,将军也出来了?」

  芳琳·泰勒将军瞪他一眼:「天将军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吗?」她说着目
光有意不屑地盯了艾美莎大爵一眼。

  天开语老脸一热,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这个……咳,当然了,小子我哪里
及得上芳琳将军的皓月情怀呢?」

  芳琳·泰勒将军看着天开语,目光一柔,声音也低了下来:「是啊,你这小
子胆子大得很呢!」那情势像极了情人间的撒娇。

  天开语一怔,却见她月色映衬的脸庞上已然淡淡地笼上了一层薄晕,不禁心
跳加速,知道她正在为宴会前自己留下的那个提议做出回应。

  ……想不到这么快……

  天开语心中大乐,知道这刚强骄傲的女将军开始向自己低头……只可惜身后
还有一个艾美莎大爵,不然的话,眼前这美妙的环境倒是可以……

  心中胡乱想着,那艾美莎大爵已经走了过来:「看来今晚的宴会不太适合芳
琳将军这样的客人啊!那么将军为什么还不离开,却又要来寻找天将军呢?」终
究是着名荡妇,艾美莎大爵很快就从芳琳·泰勒将军出其不意的打击中恢复了镇
定,反而上前向芳琳·泰勒将军挑战了。

  天开语不禁暗呼厉害,心知芳琳·泰勒必然对艾美莎的挑衅无法回答。

  「你……你胡说什么!」果然,情势急转直下,芳琳·泰勒将军立刻满脸通
红,又气又羞。偏她的心事又被对方说中,这样一来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就
更加显得被动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执了……这样吧,大爵夫人,改天我专门宴邀
请您如何?既然芳琳将军不适合这里,恰好我也想早点回家,不若就由我送将军
一程,二位看可否?」为了维护芳琳·泰勒将军,天开语只好出面打了个生硬的
圆场。

  「哼,天将军……好吧,算了,看在天将军的面子,今晚就算了……天将军,
本爵可记着你的承诺了?」艾美莎大爵咬咬牙,看看芳琳·泰勒将军,又看看天
开语,欲言又止后,总算强压心头骄矜,放了芳琳·泰勒将军一马。

  见芳琳·泰勒还欲争执,天开语哪里还敢停留,早一把拉住这好强的女将军,
腾空而起:「那好,就请大爵替我向提勒将军道别,我先行一步了!」狂风大作
下,他已携芳琳·泰勒远扬而去。

  一路无语。

  与芳琳·泰勒将军坐在双人越流中,天开语没主动开口,因为他注意到身边
的女将军一直脸色不佳。

  终於,在越流以平缓的速度转入夜市人流中时,芳琳·泰勒将军开口了:
「天将军果然处处留情,堪比风流浪子。」

  天开语露出微笑:「芳琳将军这回可是误解了。我只不过是在拒绝艾美莎大
爵而已。」

  芳琳·泰勒将军一怔,忍不住回眸看他一眼:「是吗?既然是拒绝,为何又
要做出那种特别的举动呢?」

  天开语笑了:「呵呵,原来芳琳将军都看到了……不过这好像不能说明什么
问题嘛?只不过是寻常的亲吻,应该不算什么吧?」

  芳琳·泰勒瞥他一眼:「真的不算什么?既然如此,天将军为何后来还要主
动发出邀请呢?」

  天开语苦笑道:「如果不这样做,将军以为我怎样才可以把你们之间调解开
呢?」

  芳琳·泰勒瞪他一眼:「谁要你调解了?」

  天开语叫苦道:「天啊,难道芳琳以为自己斗嘴可以斗得过艾美莎大爵吗?」

  他的称呼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去掉了「芳琳·泰勒将军」这三兀整称号的职
衍和尾码。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芳琳·泰勒一眼,道:「其实我好像不
必对将军解释什么的……嘿,芳琳将军好像暂时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芳琳·泰勒立刻闭上了嘴,再次保持静默,但从那副气鼓鼓的样子,便知道
她有多么的不服气。

  「好啦,其实是我多事,我们的芳琳将军哪里会害怕艾美莎呢?」天开语只
好温言哄她,同时他的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搂上了芳琳·泰勒的香肩……

  「本来嘛……唔……」芳琳·泰勒刚刚不服地开口回应,却眼前一黑,来不
及惊叫一声,双唇便被牢牢地封住了。

  「唔……唔……」她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抗拒,因为身边这个无赖
男于,已经用他的无耻大手掌握了她尊贵敏感的乳房……

  「唔……」她在男子的抚摸蹂躏下,浑身发热,体内的欲望一波高似一波地
狂涌而出!

  「喜欢吗?」暂时松开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芳琳·泰勒,天开语邪邪地
望着她迷茫的眸子低语道。

  「嗯……」芳琳·泰勒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她的身体已经被男人揉搓得
酥作一团,所有情欲的徵象都羞耻地暴露在了对方的魔手之下。

  「怎么样,还想继续吗?想要更加美妙的感觉吗?」天开语邪恶地挑逗欲潮
泛滥的女将军道。

  「你……真的不要……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芳琳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丈
夫蒙上羞辱……」芳琳·泰勒气喘吁吁、春情勃勃,但却泪流满面,说出了和身
体反应不协调的恳求。情欲和责任的交战令她痛苦万分。

  「是吗?」天开语的手已经伸到了芳琳·泰勒最敏感的秘处,恣意撩拨着她
几近崩溃的快乐神经。

  芳琳·泰勒感觉到,自己某处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身体完全没有了丝毫抵抗
的力量,就连心理上也是软弱敞开。

  「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为什么……为什么芳琳没有办法抗拒你…
…」

  女将军呻吟着闭上了双眸,彻底绽放了自己的身心。

  「那好,求我吧!只要芳琳恳求,我会让你快乐的。」天开语倏地抽离芳琳。
泰勒的身体,在旁边邪恶地说道。

  「你……不!芳琳死也不会的……」芳琳·泰勒在这种时刻,仍然固守着自
己心灵的方寸忠诚,虽然软弱无力,但却颇为坚定。

  「是吗?」天开语冷笑一声,越流忽然停了下来,「呵呵,那么我们后会有
期了……尊贵的芳琳将军,我还有事,就不相送了。麻烦将军自己回家。」语毕,
竟迅速打开舱门,如风般逸去无踪……

  芳琳·泰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一时间张大了嘴,眼睛也不可思议地
瞪大了望着外面,直到舱门重新关上,并且发出「嘀……」的提示音,她才回过
神来,那个可恶的家伙……那个玩弄女人的恶魔……那个可恨的骗子,竟然走了!
而且是那样没有任何先兆、完全地羞辱了她、令她表现出最可耻的一面的时候走
了!

  「你……天开语你记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终於忍不住歇斯
底里地大叫出来,那尖厉的声音在越流狭小的空间内急速回荡,似乎要将内舱撕
开一个口子发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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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jlj110 2014-3-2 10:41

              第四章法质疑情

  夜色实在是很美好,美好得让人不愿迎接天明的到来。

  在卓映雪的安排下,今晚天开语得以单独与雪漫雅……他今生的至爱一起偎
夜低喁。

  不过说是低喁,但两个相爱的人却没有说什么话,更多的只是相依相偎。因
为仅仅听着两人交织和谐的心跳,一切便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依偎着,他们已可以确信,今生今世,两人的生命将牢牢地结在一起,
两人的心将贴在一起,直至终老。

  一双温柔深情的眸子,一直透过窗棂注视着那对人儿。

  卓映雪的心因眼前看到的一切而变得柔软无比,几乎化成天边那缠绵的云朵。

  她知道,传说中的爱情,是真的存在的,因为眼前已经有人证明了这一点。

  她感到自己的内心也在深刻地澎湃着爱的力量,她能够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深
爱着那个男人,也深爱着他身边那个幸福的女人。

  她知道他们是一体的,他们将共同迎接未来。

  今夜的月亮是那样地明亮皎洁,竟然看上去一尘不染,如同明镜一般。

  御安霏也倚在窗边,望着天空的明月,在她的怀里,是柔软可爱得好似月牙
儿的黑雪若。

  「安霏妈妈……好美……」黑雪若轻如梦吟的低语,如轻纱一般拂到了御安
霏的耳中,但这声音却没有打破夜的静谧,相反的却平添了几分幽远。

  仿佛心灵受到了指引,御安霏目光朦胧地飘落到平台上的那对人儿……

  「是呀……好美……」情不自禁地,御安霏也赞叹一声。

  她看到,那平台的一双,正笼罩在一重银白柔和的光团中,与夜空的明月遥
遥相对、恋恋成趣。而投在光团里那紧紧依偎的动人剪影,更让人生出置身童话
般的梦幻……

  「妈妈……」身后怱传来「十八花魅」齐声的轻呼,御安霏本能地转头看去
她的心灵立刻一阵悸动!

  ……呀,这是……

  莫名的热泪悄悄淌了下来。她看到,自己的十八个女儿身上,同样被一层银
白的光辉所笼罩,正与平台上那对人儿的一模一样。

  一个从未有过的明悟彷若闪电般袭过她的心灵……那是心灵之光!只有相爱
的人之间才会共同拥有的心灵之光!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黑雪若的身上。

  没有任何意外的,这娇美的女孩儿同样被那洁净的光辉笼罩着。

  她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她即使不用眼睛,也可以感受得到,这整座「云浪墅」,这个爱
的世界,都已经被那爱的光辉浸透。

  「大家都出来吧!」在心灵深处,她听到了心爱的男人的呼唤。

  平台上,天开语与所有心爱的妻子安详地相互依偎,感受着心灵交融的美妙
和甘甜。

  他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浓醇正流淌过他的每一根血脉,那就是幸福。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怀正迅速地变得博大而深邃,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
瓦解消散。

  他明确了解,一种既凝重又超脱的奇妙感觉正在自己的灵魂中激荡、盘旋。

  他深刻地知道了,为何「爱」会被描述成一种传说,只因为它太过神奇美好,
以至於现代世界的人们已经无法相信它的存在。

  而且他相信,这种「爱」会破坏数位世界的规则,因为「爱」根本不可能有
效衡量,也不应该被有效衡量……所以在新元时代,人类之间的感情,是不会有
爱的;人与人之间的生活,只应该按照规则进行,包括所谓的感情。

  但是他天开语不,他已经发现了「爱」的存在,他已经有种冲动:即便是失
去生命,自己也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这种感受。

  他怀疑:「爱」,便是他对抗命运、对抗天道的强大武器。

  黎明的蓝色出现在天空时,天开语做出了决定,「十八花魅」开始执发既定
计划,分批分赴世界各地。

  「你们将在各自的领域中,用自己心灵的力量去感召他人,令他人得到『灵
犀窍』的恩惠。在这同时,你们将会使自己的灵犀之力更加强大,直至有一天,
你们听到我的召唤。」天开语这样对面前伤感的「十八花魅」说着。

  静静听着他谶言般的话语,雪漫雅和卓映雪等诸女也是感伤不已,黑雪若和
易魄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御安霏则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边,似乎她的心被掏空
了。

  「主人,您准备怎样安排她们?」御安霏一直低着头,良久才喃喃问出这么
一句话。

  因为了解御安霏的心情,所以雪漫雅和卓映雪等几乎不约而同地让出了空间,
令天开语可以单独陪陪她。

  天开语轻叹一口气,温柔地搂住御安霏,怜爱地吻她一下:「安霏,希望你
能明白我的苦心。现在这世界发生的变化,已经不是你所可以想像得到的,如果
不早做准备,我伯到时候我们的幸福会很短暂……」

  御安霏幽幽看他一眼,靠在他肩头:「主人是安霏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为不
可思议的人,主人的忧虑安霏可以理解……您不必为安霏担心,安霏没有事的,
只不过心里有些难过,或许时间久了就会好了。」

  天开语内疚道:「或许是我太自私了?我不应该让她们承担过多?其实也许
我一个人也可以……」他话未说完,便被御安霏纤指堵住嘴唇:「主人不要这样
说。

  其实没有主人,逸华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造诣,而安霏更不会拥有如
此的幸福……安霏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天开语点点头,欣慰地爱抚她:」安
霏这样就最好了,我很担心安霏会承受不住。「

  御安霏闭上秀眸,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没事的,安霏承受得了……」她的
声音微微哽咽着。

  天开语心中一阵痛楚,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把御安霏和
「十八花魅」完全地当做自己利用的工具,在不知不觉当中,她们已经融入了自
己的生命、自己的血脉灵魂,分割她们,便是撕裂自己。

  他感到自己再不能以超脱的目光去看待这世代的一切,而正越来越紧密地投
身到这个时代、被这个时代所影响。

  但是现在他却不再孤意偏执地反对这一切,他正以一种柔和的心态重新审视
这…

  世界。

  而令自己发生这些改变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对身边人的爱。

  「来,安霏,还有一段日子她们才会分离。在这段时间里,你尽量多与她们
在一起吧!」天开语柔声纡解御安霏的心怀。

  「嗯……」御安霏无力地点着头,倒在天开语的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逸华,这里是世界上最奢华好玩的地方,今后几天,我带你们当中的一些
姐妹到这里来。」唇分,天开语目光转向航龙外的「天堂岛」轻声说道。

  「……其实有天大哥在身边,即便是一无所有的沙漠,也是人间天堂……」
净逸华香汗淋漓,娇喘着伏在天开语赤裸的胸前,一脸满足地低低娇喃,同时小
腹底部酣畅恣意地收缩着重重叠叠的快乐。

  「小傻瓜,难道天大哥就是一切吗?」天开语疼爱地吻吻少女湿漉漉的秀发,
一双大手在她雪臀上贪婪地揉搓着。

  「嗯……」净逸华用力点头。

  「来,让天大哥看看我的逸华,以后可要很久都见不到了呢!」天开语用力
吻怀中少女一下,在她耳边要求道。

  「嗯。」净逸华乖巧地点一下头,然后从天开语胸前坐起。

  有了莲娜的前车之鉴,今天二人乘坐的乃是两倍於双人越流的四人坐航龙,
那座位早已收缩为二人,因此空间得到了相当的释放,自然那欢媾也就格外地酣
畅淋漓。

  净逸华的身体已经呈现完美的圆润,线条纤穠恰恰,肌肤黛粉融融,极乐之
后又散发出透自骨髓的浓浓春意,简直称得上仪态万千风流妖娆,哪里还有初见
时的半点青涩呢?

  看到心上人的目光落到底部,净逸华满脸的晕红娇艳愈发浓郁得几乎滴出来,
那春波盈盈的眸子似两泓泉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天开语,下面的雪股却悄悄地撑
开,然后膣腔抵吐,登时将那粗鲁的莽撞之物逼了出去,一朵红艳妖靡的花儿立
刻盛开在天开语的眼前!

  在那鲜花绽放的刹那,天开语一下紧闭了双眼。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青春热情那咄咄逼人的力量。

  那种力量竟然令他震撼到无法逼视!

  就在这一刻,他感到了自己的苍老……原来岁月的经历也并不完全是力量的
展现,在真正的青春面前,那种所谓的沧桑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滑腻火热的娇躯重新缠上了天开语的身体,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徐徐吐出,
这才平静下了那片刻的波澜。

  「逸华……美吗?」耳边响起柔啭的娇喃,同时一股诱人的芬芳热气呵进了
耳管,紧跟着耳垂传来一阵细密的啮噬,那啮噬是那样的致命,简直在咬他的心
尖儿。

  「嗯……」无言地用力点着头,天开语头一回感到,自己在面对一个女孩子
的时候会产生无力感。

  「天大哥,逸华永远是你的……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哦不,逸华生生世
世都将是你的……」净逸华紧紧贴着天开语的胸膛,聆听那雄浑的生命跃动,陶
醉地呻吟着,「天大哥放心,逸华虽然会暂时离开你,但是却并不难过。因为…
…逸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有天大哥伴随……」她喃喃地叙说着心灵的体
验。

  天开语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净逸华说的是对的。

  与别的爱妻不一样,「十八花魅」的灵魂里的确有着他种下的生命契约,而
凭藉这个契约,即便是走到宇宙的尽头,「十八花魅」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

  也正是这一点,令他相信自己在未来某一时刻的召唤能够成功。

  「你们每个人都一样……你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已经注入了我的一部分…


  而我的整个心灵,已经完全被你们占据……「天开语动情地吻着净逸华低语
道。

  「逸华知道。天大哥,逸华现在只担心妈妈,她……」净逸华抬起头来,欲
言又止。

  「没事的,她很坚强。」天开语安慰道。

  「嗯。逸华知道天大哥会好好地照顾她。」净逸华用力点头,深情地望着天
开语的眼睛。

  「那是当然。」天开语笑捏她娇嫩的乳尖,道:「好了,把衣服穿好,我们
去…

  通道那儿吧!「

  「哎!」净逸华用力亲天开语一下,然后游鱼般滑到一边,拾起散落的衣物,
替天开语整装。

  「天大哥,这就是被称为史上最强的娱乐世界『天堂岛』吗?」见到眼前大
异杏林风情的寻欢王国,净逸华带着困惑的表情,紧紧挽着天开语的臂膀问道。

  「这个……呃,是的。」天开语觉察出净逸华的不以为然,略为迟疑,勉强
答道。

  「天大哥为什么会不高兴似的……嗯,真是奇怪,逸华有种感觉,好像这个
『天堂岛』本来就是天大哥的……」净逸华少女的心灵极为敏锐,立刻捕捉到了
天开语的异常。

  天开语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该把净逸华带到「天堂岛」

  来!

  他想到,此刻「十八花魅」的生命中已经被烙下了自己灵识的一部分……虽
然仅仅是一部分,但意识世界的全息性,却足以让有心人由一点而测知全面了!

  「是吗?大概是天大哥也想把这个地方据为已有,所以会让逸华感应到吧!」

  天开语一面不动声色地应付净逸华这灵犀少女,一面做出决定:立刻取消带
其余花魅到这里来的计划。不但这样,还要更进一步限制她们,让她们在重新聚
首之前,绝对不能够登上「天堂岛」!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逸华的感觉会如此强烈呢!嘻嘻,天大哥以前一定
经常来这里,逸华能够感觉得到,天大哥对这里的感情很深呢!」净逸华继续天
真烂漫地说道。

  天开语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他没有想到净逸华居然感应得如此深刻,几乎就快要确凿指认他了!

  「呵呵,是吗?最近天大哥的确来过这里几次,也很喜欢这里。」他只能硬
着头皮继续撒谎。

  「嘻,天大哥一定是看上了这里的美女……小心逸华告诉雪儿妈妈和雅儿妈
妈哦!」净逸华立刻狡黠地冲天开语眨着大眼睛要胁他。由於母亲的关系,她与
「十八花魅」都习惯称呼卓映雪和雪漫雅做「妈妈」,就像黑雪若会叫御安霏
「妈妈」

  一样。

  「呀,你吓唬天大哥吗?小心天大哥打你屁屁!」天开语立刻一瞪眼,摆出
凶神恶煞状来。

  不料却没有现出应有的害怕反应,相反的,她居然怔怔地盯着天开语,双眸
一眨不眨,之后……

  「咚!」天开语心脏重重一跳……

  净逸华的眼眸中竟然涌出了亮晶晶的东西!

  天开语登时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纯情的女孩子,再怎么表现得坚强,最终还是流露出了内心的悲
伤。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上前将少女拥进怀里,无言地爱抚她。

  「天大哥,你会在什么时候召唤我们呢?」坐在偏僻的一隅树荫下,净逸华
温驯地依偎在天开语怀里,满怀期待地低低问道。

  「……我也不知道。」天开语沉默片刻,只能如实回答。

  「但是天大哥确信我们一定会重新聚在一起,对吗?」净逸华继续轻声问道。

  「当然,对这一点我确信不疑!」天开语立刻肯定答道。

  「可是……不会发生意外吗?」净逸华迟疑了一下,怯怯看了天开语一眼,
问道。

  「意外?」天开语突心头猛跳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悄爬上心头。

  「不!」他用力一甩头,似要把那预感甩掉,「逸华你要坚信,在我们的这
个约定中,绝不会出现意外!」顿了顿,他眼中射出灿烂明亮的光芒,坚定望着
净逸华,道:「即便真的出现了所谓的」意外『,逸华你要记住,那也只是暂时
的假相!无论是我,还是你们……你要坚信,即使天大哥出现意外,那么他也一
定会得到重生;而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发生不测,那么天大哥也一定会让她再
生!你要记住,在我们中间已经定下了生命的契约,除非我们全部从这世上消失,
否则只要留下一人,便是全部的希望!「他说这番话时,感觉心中充满了光明。

  「嗯!」净逸华毫不迟疑地用力点头,那明眸中早已经蕴满了感动的泪水。

  「是吗?那么由恭呢?」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开语登时一呆:
想不到自己竟沉溺在与逸华心灵交融的世界中如此专注,以至於由恭何时接近身
边的都未发觉……那一向警觉的「雪元冰魄」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徵兆!

  见天大哥脸色瞬息数变,净逸华立刻将侵近二人的申司由恭视为敌人,真元
之力骤然聚集,苗条修长的娇躯也急剧扭动出无数曼妙残影,整个人早在弹指间
自天开语怀中跃起,纤纤十指幻化成百千夺命利锥,将申司由恭全身笼罩在杀气
腾腾的攻击之中!

  「灵犀拘魂手!」随着一声凌厉娇斥,在飞宪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堂堂宪督申
司由恭,竞尔在顷刻之间,被层出不穷的爪影给生生制住,并且僵立当场!

  天开语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一搂净逸华纤纤细腰,将她接下来的攻势阻拦下
来:「逸华不要,她是朋友!」他急忙提醒咄咄逼人的净逸华。

  「十八花魅」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灵犀窍」的奥妙在提高众花魅战力方
面可说是一日千里,可以说此时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轻松同时应付三、四
个宪督水准的武者,而「十八花魅」联合起来的话,只伯实力已经接近四大院尊
其中一位的三分之二……如果再次出现那晚越过「地母叹息」的奇迹的话,相信
四大院尊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方才净逸华施展的「灵犀魂拘手」,正是「灵犀窍」心法变诸形体的法门,
并不稀奇的手法,在心灵力量的催动下,却轻易发挥出了强大的拘束作用,不费
什么周折便将搏斗经验丰富的女宪督申司由恭给制住了。

  「朋友?」净逸华怔了一下,目光狐疑地扫视了一下脸色惨白的申司由恭,
亮晶晶的眸子转动数圈,怱笑了起来:「呀,果然被逸华猜中了!天大哥果然是
因为这里有美女才喜欢来的!」说着她居然轻轻拍起了手,颇有雀跃欢欣之意。

  「咳……好了,不要闹了,还不快去把人家的禁制解除。」天开语低声斥道。
同时抱歉地走向申司由恭。

  「好啦,不用天大哥动手……」净逸华早抢先一步跃上,以快得常人无法看
清的飞快手法,在申司由恭的身上疾点一轮,然后拍拍手,笑道:「好啦,没事
啦!」

  天开语苦笑摇摇头,主动一把搀住申司由恭,道:「对不起由恭,她是逸华。」

  申司由恭的脸色难堪已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仅仅一个照面,便输在了心上人家中寻常的一
位女孩子手里……在此之前,申司由恭曾经打听过天开语的情况,知道他的妻室
中有一位叫做「逸华」的。

  「由恭?嘻,以前没有听天大哥提起过呀!天大哥,这位由恭姐姐长得好漂
亮,而且眉宇问蕴藏一股英气,让人觉得很特别呢!」净逸华丝毫没有芥蒂,反
而欢笑上前挽住了申司由恭另外一边的胳膊。

  天开语知道净逸华的「灵犀魂拘手」乃是一种高明的缚神术,寻常武者瘁然
之间遭遇的话,只怕会有一段时间的惊魂不定,因此他向净逸华呶了呶嘴,示意
她先让由恭安坐下来。净逸华这才恍然,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轻手轻脚地扶
申司由恭坐在她跟天大哥先前的位置。

  「对不起由恭,逸华她不是有意的……」天开语歉声说着,大手伸到由恭的
背后,在她后心轻缓地上下抚弄再三,那柔和的地母之力漫漫涌入,迅速驱散了
由恭的惊邪。

  「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心灵的惊悸渐渐平复后,申司由恭立刻关心问
道。对她来说,天开语已经是眼前的一切,给她带来震惊的净逸华早被抛到脑后。

  「我为什么不可以来呢?对了,为什么由恭还在这里,任务还没完成吗?」
天开语柔声问道,他想起了「旅文道事件」以及「了然寮」内的小德里克。

  「快了,已经有眉目了。对了,那个雷刚宪督是你派来的吗?这个人的能力
倒是挺强的。」由恭在天开语面前立刻收起了宪督的坚强,变得温柔而可人。

  「唔,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有成绩了?」天开语嘴里赞扬:心里却暗暗叫起
苦来……天哪,该死的一个月,情况发生了多少变化呀……

  他内心的变化立刻被净逸华捕捉到了,她奇怪地望着天开语,虽然没插话,
但仍然流露出了困惑表情。

  「当然了。而且他的『天啸九音』也真的不错,如果放手较量的话,由恭不
一定会是他的敌手呢!」显然由恭对雷刚的表现非常欣赏。

  天开语虚伪地笑笑:「我看中的人,哪里会差呢?」顿了顿,他主动转向正
题:「对了由恭,查到什么了吗?」

  听到他的询问,由恭立刻脸色正经起来:「对不起哦天将军,这桩公务由恭
前不久已经接到命令,除了梵衣色将军,其他任何人不得过问呢!」

  天开语一怔,随即又气又好笑:「怎么,在由恭眼里,我也是『其他人』吗?」

  由恭扮个鬼脸,得意道:「当然是。因为由恭做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既
然有规定,那么身为宪督,由恭当然得严格遵守了!」

  天开语不由为之气结:「什么乱七八糟的,由恭难道不知那个梵衣色是我的
对头吗?」

  由恭摇摇头:「本宪督才不管什么个人恩怨呢,除非禁令解除,否则即便四
大院尊前来,这些秘密也不可以说出来的!」她如此快速便回答了天开语,表明
在心中早就考虑过这种问题,并且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天开语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好像刚刚才认识她一样,最后终於点点头,
道:「嗯,由恭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过说句老实话,这样的由恭,我并不是很
喜欢。」

  由恭脸色不禁一变,责备道:「你怎能因私废公呢?制度是大家规定的,那
么每个人都应该正常遵守的呀!即便是四大院尊,或者……你这个『幻圣』也一
样……」她说到后来,眸中笼上了一层迷惘。

  天开语不屑冷笑:「很遗憾,对我来说,如果愿意的话,所有的制度都可以
随时破除!」

  由恭立时呆住。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情郎居然狂放不羁到了可以将律法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或许像他这样骄傲的人都是这样?但他毕竟不是全东熠承认的四大院尊呀!四大
院尊或许有特权,但他呢?律法并没有赋子那样的权利呀!

  毫无疑问,他是个特别的男人,表现也极为优秀,她爱他,而且此生此世也
将只爱他一人……但是,他若是真的是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那么自己该如何与
他相处呢?似乎两个人的价值标准相差太远了……

  见二人无语僵持,一旁的净逸华着急了:「喂,天大哥,由恭姐姐,你们两
个不要这样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嘛!」她说着主动去拉二人的手,想让二人牵起
来。

  就在这时,天开语怱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好了,我相信这个人一定会告
诉我想知道的一切。」说着他的目光从由恭的脸上栘开,望向了她的身后——在
申司由恭的身后,宪督雷刚正快步向这里走来,那望向天开语的目光满是忠诚和
热切。

  申司由恭登时脸色大变:「不可以,他不可以那样做的!她立刻想到,雷刚
宪督正是面前这男人安排在身边的,这说明他早就有心介入这次调查了。

  天开语笑笑,轻拍一下她手,道:「在我的面前,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
的。」说着他对迅速由远及近的雷刚颔首致意。

  旋踵间雷刚已经来到面前,他先是向天开语行了单膝大礼,然后双目灼灼望
着心目中的贵人,道:「雷刚得知将军康复,内心欢喜万分,在这里见到将军,
更是心情激动不能自己……」

  天开语微笑将他扶起,道:「方才听由恭宪督说,雷刚你做得很好,看来这
一个多月里努力没有白费啊!」

  雷刚重重点头,目光敬仰地望着天开语,激动道:「那是天将军对职下的信
任,职下理应尽心尽责!」

  天开语点点头:「那好,你就把调查的情况说一下吧!」这样说着,一道无
形力场已被他俏无声息地布在了四人周围,遮罩了一切声音的外传。

  「是!」雷刚立刻应道。

  「不要!」申司由恭情不自禁惊叫一声。

  雷刚却似没有听到一样,连眼珠都没有往她的方向转动一下,迳自开始叙说
起来。

  「你……你不要听他说呀!」申司由恭着急得不知所措,「他这么说,已经
违犯规定,你再听就既成事实了呀!」她双手一把抓住天开语的胳膊,拚命摇晃
制止道。

  天开语笑道:「由恭你想太多了。从认识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是
那种不守规则的人……对我来说,一切的游戏规则都应该由我来定,那才合理。」

  申司由恭顿时进退两难。

  对她来说,一方面深爱着身边的男人,她不愿意离开他,尤其是在分别一个
多月后的现在;另一方面,身为熠都最出色的执法宪督之一,按规则自觉约束日
常行为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出於保密需要,她又不应该继续留
在正违反规定的人身边,以免成为共犯。

  净逸华此时「灵犀窍」的修习已渐臻圆熟,虽然涉世不多,却也可以察言观
色。见申司由恭左右为难的难过样子,便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思…当下略一沉吟,
主动拉起了由恭的手:「来,由恭姐姐,这里逸华从没有来过,正好姐姐带我四
处看看……」说着也不问申司由恭是否同意,便拽起了她。见天大哥没有反对,
愈发觉得自己判断正确,索性加大力度将申司由恭带出了谈话圈子。

  二人四处转了一圈,见申司由恭仍然脸色不好,净逸华只得停下脚步。

  「由恭姐姐,你是否不喜欢逸华?」她主动找申司由恭说话。

  申司由恭无声摇摇头。

  「那么由恭姐姐还在担心天大哥吗?」净逸华问道。

  「嗯。」申司由恭终於点了点头,「逸华妹妹,我们还是回去,不要让他再
问下去了好不好……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由恭却对逸华妹妹没有任何的
芥蒂,请妹妹相信由恭……不能让你的天大哥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不符合保密规
定呀!」

  净逸华凝望她一眼,摇头轻声道:「由恭姐姐,说句心里话,对於逸华来说,
只要天大哥认为对的,那么逸华就认为没有错。什么规则不规则的,如果它让天
大哥不快乐,那么逸华就认为那种规则不合理。」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在这世界,她只为天大哥而存在,只以天大哥的意愿为自己判断的标准。

  「你……唉,逸华你难道不了解,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运转的基本原则之一是
什么吗?就是规则呀!天地有四时冷暖规律,而社会也需要言行举止规范,否则
人人都不守法,那么岂不乱套吗?」申司由恭不住摇头规劝着净逸华。

  「或许对别人是这样。但是在逸华眼里,天大哥便是一切的规则,因为逸华
可以感觉得到,天大哥才真正懂得天地之间的道理。」由於「灵犀窍」的缘故,
尽管修为尚跟不上,但是净逸华的意识已经提前接触到了天道的影子,也因此她
才会说出这样的看法。

  「这……可是我们连基本做人的道理都没有遵守,又怎么谈得上懂得天地道
理呢?说实话,尽管我们大熠一切文化的思想宗旨是追求形而上道,但是真正达
到的有谁呢?其实这只是一个理想,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理想……就连四大院尊如
此伟大,也不得不依靠主席团来维持整个大熠的秩序呀!」申司由恭与净逸华辩
论道。

  她的看法与净逸华正好背道而驰……她并不认为「道」是存在的,有的只是
物质世界的有序化。而所谓的「道」,只不过是一种象徵而已。

  「由恭姐姐说的逸华并不反对,不过……由恭姐姐大概与天大哥相处的时间
不长,还不太了解他吧。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或许姐姐的看法就会发生变化了。」
净逸华不带丝毫火气地轻声细语道。

  「大概吧……唉!算了,现在想必那个雷刚宪督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了
……」申司由恭叹了口气,无精打采道:「真不知这个报告该怎么写……」

  「报告?」净逸华不解道。

  「是啊,他们这么做,明显是违反规定的,由恭只好把经过写个大概,向上
面汇报了。」申司由恭苦笑道。

  「上面是谁?那个梵衣色将军吗?」净逸华眨着大眼睛问道。

  「也不是。梵衣色将军只不过是这件事情的命令发布者,由恭第一步是向上
级将军诺本查汇报,然后这个汇报资料才会呈到梵衣色将军那里。」申司由恭向
净逸华解释流程。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由恭姐姐这么做,不怕天大哥不开心吗?我看他没
有强迫姐姐,而是直接问那个雷刚宪督,就是为了避免你们两个人间发生不愉快
呢!」净逸华灵犀通透地说道。

  「这……由恭也想到了,可是这并不能做为由恭不遵守规定的藉口呀!」申
司由恭继续坚持己见。

  「不过,如果由恭姐姐真的向上报告了,又会怎么样呢?难道天大哥真的会
因此而遭受责罚吗?」净逸华轻声说道。

  「不,他是否会遭受责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恭写这个报告,因为只有这
样做才合乎规范。」申司由恭解释道。

  净逸华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哦,这么说来,由恭姐姐并不关心天大哥
的生死,对吗?」

  申司由恭一呆,不解道:「妹妹为何会这么说呢?除了母亲,他是由恭生命
中最重要的人,由恭怎么会不关心他呢?再说了,以他的实力,恐怕这个世界上
能够置他於死地的人也不会太多。」她想起了那次的惊天动地的一幕,那个万众
齐声高呼「幻圣」的场面已永远地烙在了她的脑中。

  净逸华恬静笑笑:「天大哥的实力是一回事,但由恭姐姐是否真的关心天大
哥又是另外一回事。由恭姐姐知道吗,对於我们来说,任何不利於天大哥的事情,
哪怕只沾一丁点的边,我们都不会让它发生!」

  申司由恭立刻生出抵触情绪:「妹妹说的『我们』,是否是他家中的众多妻
子呢?」

  净逸华点点头:「嗯。」

  申司由恭皱起眉来,冷笑道:「那就不对了,由恭并不是他那些妻子中的一
个……既然他有这么多的妻子关心,想必不会缺少由恭这个没有任何名份的女人
吧!」她这么说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幽怅。

  「哪里,难道姐姐不想一直守在天大哥的身边吗?」净逸华望着申司由恭疑
问道。

  「哼,由恭只想让他一直守在由恭的身边。」女宪督声音冷冷道。

  「这……只怕很困难。」净逸华摇了摇头,轻叹道:「天大哥很博爱呢……
不过,嗯,其实家里有很多人也不错的,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深爱的人,而且
在一起时都相亲相爱,所以生活得很幸福呢!只可惜,我……」说到这里,她陡
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收住了话头。

  「只可惜什么?」申司由恭追问道。

  「没……没什么……」净逸华支吾着回避申司由恭的询问,但脸色却有些黯
然。

  「哦,是不是可惜他不能分出更多的感情倾注在你的身上,是吗?」由恭立
刻武断猜测道。

  「哪里,不是这样的!」净逸华连忙为天开语申辩,「天大哥对我们每一个
人都好得很呢!尤其是对逸华……天大哥说逸华从来没到过『天堂岛』,今天就
来了……」一边说着,少女的脸上一边露出了幸福甜蜜的微笑。

  申司由恭立刻觉得心中一阵疼痛,嫉妒不可自持地油然而生:「是吗,那妹
妹为何要离开他呢?还不赶快回到他的身边?」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已经转为焦
躁了。

  「不用,」净逸华笑了笑,道:「天大哥如果与那个……哦……是叫做雷刚
宪督的,他们交谈完了以后,自然会来找逸华的。」

  生怕自己嫉妒的眼神被净逸华看到,申司由恭不敢再把目光望向她,而是转
向一边,道:「他可以找得到吗?」话刚出口,心中便又是一痛,那天自己遇到
危险时,他不也及时出现在身边了吗?他总有办法找到的……

  净逸华露出羞涩而幸福的笑容:「当然可以,因为天大哥同逸华的心灵是相
通的。」

  申司由恭一怔:「心灵相通?」她有些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逸华点点头,道:「也许由恭姐姐不知道,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可
以同天大哥心灵相通呢!只要他想,便可以知道我们的心思。」

  申司由恭心中顿时再次绞痛……难道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何自
己跟他就没有呢?心灵相通,好令人羡慕的关系……

  「是吗,那么你们知道他的心思吗?」申司由恭无意识地随口应道。

  「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天大哥太多。我们只要知道他深深爱着我们就足够了!

  因为……「说到这里,净逸华停了下,然后双眸露出深刻的崇敬和迷恋,轻
轻说道:」天大哥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我们只不过是汇入他身体和思想中的河
流……

  我们无法了解他的心灵,因为他的心灵太广博、太深邃……

  申司由恭听得呆了:「天哪,这……这分明是被洗了脑子的人呀!难道他对
身边的女人都施加了精神控制术吗?否则这世界哪里会有这样深刻执着的感情呢?
把他的能力如此无限放大,似乎不是正常有理智的人应该想到的。

  正不知如何回答净逸华内容奇特的话时,女宪督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温柔轻唤:
「由恭在想什么?」跟着便有一只粗壮臂膀有力地搂住了她的纤腰,随后脸颊便
「叭」地印上了一个清脆的亲吻。

  一股温柔不由自主从内心涌起,申司由恭转过身来,迎上一双明亮深邃的眸
子:「你……谈完了?」

  眸子的主人点点头:「谈完了。雷刚宪督的工作效率很高,我已经吩咐他展
开下一步行动了。」

  申司由恭一怔:「下一步行动?」

  天开语笑道:「是的。凡是行动,没有宣布最后结束的,就总有后续,这一
次也不例外。」停了下,他将女宪督搂进怀里,让她高耸坚挺的酥胸紧紧抵在自
己胸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轻声道:「由恭不必为这件事情伤脑筋,因为雷
刚并不是梵衣色将军派来的,而是遵从我的指令从事这项调查工作。你应该明白,
同一项工作,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是可以由不同人员分别单独进行的。」

  由恭目光柔和下来,垂下了眼帘:「由恭……明白。可是……」

  「不用多想,也不用为难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要你开心,知道吗?」

  天开语说着捏了捏女宪督美丽的下巴。

  「是啊,天大哥从来都是为我们着想的,只要我们快乐,他便会很高兴。」

  逸华在一旁轻声附和道。

  「好,既然由恭在,那正好,你陪逸华四处转转,也顺便彼此熟悉一下。」
天开语顺手搂住了净逸华的柔肩,带着二女边定边说。

  「怎么,天大哥你有事情?」灵犀相通,净逸华立刻敏感地问道。

  「嗯。」天开语点点头。

  「什么事情?」由恭脱口而出问道,旋即脸红了起来……哪里有自己这样心
切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们,反正很重要就是了。」天开语笑道。

  「你……不会是关於那件事情的吧?」由恭本能地想到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

  「当然不是。由恭你多虑了,既然我已经把事情交给了雷刚,便不会再介入。

  我是为了逸华的事情。「天开语解释道。

  「逸华妹妹?」由恭一怔,有些不解。

  「好了,逸华知道了,天大哥你……就去吧……」净逸华怱一反常态地抢着
说道,同时令由恭意外的是,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嗯,那我先走一步了,你们游玩时注意完全。」天开语深深凝望净逸华一
眼,点点头嘱咐道。

  「是,逸华知道了……」净逸华的情绪越显低落,声音也低了许多。

  再看她一眼,轻叹一声,天开语转身向旁边道路快步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由恭才回过头来,关切地问道:「逸华妹
妹,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事情吗?」

  净逸华摇摇头:「不知道。」

  由恭不解道:「那为什么你好像不开心的样于?」

  净逸华微微苦笑,一把挽起由恭的胳膊,岔开道:「没什么,逸华很好呢!

  来,姐姐你带我到处游玩好吗?「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由恭往前方一个热闹
场所跑去。由恭虽然满心怀疑,却因见净逸华明显不愿继续说下去,也只好随着
她去了。

  在迈向「金粉世家」的途中,天开语的心情格外沉重:逸华的心识太灵慧了,
仅从他的片言只语中,便知道他要做的什么事情……这是否太残忍了?居然在她
最快乐的时候,让她知道分别的临近?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透过「金粉世家」分布在全世界的力量,将「十八花魅」

  妥善安置在各地,以达到他强化训练她们「灵犀窍」的目的。他相信,当
「灵犀窍」

  大成之日,便是自己真正自由之时。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0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1

              第五章御物于心

  穿过重重繁华,天开语在「天堂岛」的一处幽静密林前停住了脚步。

  眼前这座密林,乃是植以旧元时代遗留下来的少数无变异树种「银刀」而成,
这种常绿植物不但材质坚硬韧挺,而且气味恰人,开出的花朵更是洁白硕大,极
为奇妙美丽。这「银刀」在全世界已经久末见成片植株,但在这里,却成林网状
存活着。

  只不过在这里,表面看上去无异状的密集「银刀」,实际上却按照一定的军
阵进行了严格布局,因此尽管只是无法移动的树木,但这种格局仍在无形中透出
了「生人勿近」的气象,其最明显的徵兆便是:到「天堂岛」来游玩的客人,到
此处后人流便骤然变得稀少。

  望着眼前这片倾注了「霸」的心血的「银刀」林,天开语慢慢闭上了眼睛,
默默地延伸出自己的思念,如蛇形蛛网般撒向眼前的「银刀」林……他想以自己
在「妖莽幽坑」中得到的能力,窥知这些「银刀」林在这么多年后,究竟想些什
么。

  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因为目前的他,不但可以探知树灵桑尼等植物的思维,
甚至可以超越它们,达到地精苔丝和桑尼树灵都无法测知的深度;现在他的思维
波,不但远胜「妖莽幽坑」时期,在结合了典兰等精灵一族的精神奥秘后,他甚
至应该能够控制这些植物的思维!

  不出所料,当天开语的心量放在眼前这些「银刀」林身上后,立刻收到了它
们的资讯……不但是它们的,甚至连整个「天堂岛」植物的资讯,也都在同一时
间涌入了他无穷无尽的脑海之中!

  他立刻发现了不同之处!

  他发现,「天堂岛」如此纷繁复杂的植物资讯同时涌入自己的脑海,自己竟
然没有丝毫杂乱无措的感觉,相反的,这无数的资讯在涌入自己脑海的瞬间,便
立刻清晰地分出了条理,就如同自己是一个强壮庞大的资料中心,能够在同一时
间将四面八方传入的资料资讯分门别类地进行处理和筛选一样!

  他的心灵不可自持地颤动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或许说本来就已经达到,但
现在被自己发现了……

  他立刻毫不迟疑地向这些资讯的发出者传达了一个要求:替他照看净逸华和
申司由恭。紧跟着他在脑海中便把二女的影像传递了出去。

  「你是谁?」

  「为什么你能够听到我们的说话?」

  「是啊,就跟前一段时间来的那个人一样?」

  「他也跟你一样,也可以同我们说话……」

  「唔……很奇怪,这次你要我们监看的是两个女孩子,可是上次那个人却要
我们监看你……」

  ……什么?有人监视我?

  天开语登时一怔,所有的植物声音立刻潮水般退却,再没有半点声息,只留
下微微的和风拂动耳根。

  ……那会是什么人呢?

  ……那个家伙,居然也能够跟自己一样,透过无处不在的植物来监视别人…


  天开语不禁浑身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上的强人
实在是层出不穷,越来越多了!

  「那个人是谁?」他定了定心神,重新进入冥想状态,将疑问传递出去。

  各种声音再次嘈杂响起。

  「不知道。」

  「不知道!」

  「那个人的样于,根本没有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只有他让我们做的事情,才被我们记住的!」

  「他很厉害,可以随时毁灭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你是谁?为什么我们感觉得到你的友好?」

  「你的力量好强大……」

  「你似乎曾经见过我们的同伴?」

  「你的两个同伴很好,已经进入一个大厅了!」

  「放心,在大厅里也有我们的同伴……」

  「我们只需要透过空气就可以传递资讯了。」

  「她们进入游乐场了……」层出不穷的频波资讯在天开语的脑海中回荡,但
是他已经顾不得去接收植物有关净逸华和申司由恭的情报了。

  他在担心那个植物口中的家伙。

  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监视自己?而且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半点知觉?

  从植物的口中,虽然可以判断那人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那个家伙似
乎仅仅局限在「监视」的程度……但即便这样,也是令人极不舒服的呀!

  突然他心中一动,问道:「但是,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究竟是哪一次他要
求你们监视我的呢?」他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就是第一次呀!不过那个时候你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回答中,天开
语的脑海中收到了「银刀」树林传递过来的波长图像……赫然便是旅文道!

  天开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个家伙果然能够看透自
己的前生今世,并且没有任何障碍地将二者的资讯融合在一起,再让「天堂岛」
的植物们接收。

  ……那么他是谁呢?

  他不禁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次他问的是自己,因为他知道即使
问了「银刀」树,也不会得到答案。

  就在天开语沉思揣测之际,一股肃杀的气息迅速从他的左前方逼近,紧跟着
便有个严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处停留许久?
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区,游人止步的吗?」

  天开语睁开略带迷茫的双眼,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望去。

  只见两名守卫模样的强壮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而且每个人手中都端
着强力电击集束枪,似乎自己一个回答不慎,便会遭到攻击。

  轻轻摇了下头,天开语后退了两步,以解除两名保卫的警戒,然后歉声笑道:
「对不起,我只不过是觉得此处的『银刀』林茂盛可人,故而才不知不觉定到了
这里……」

  话音刚落,那两名守卫中的一人突然轻呼了一声,随即面带惊讶道:「呀,
您……您是熠京总训部的天开语将军吗?」

  紧跟着另一名守卫也惊叫了起来:「对,您是天将军!」

  看到二人手中的微像扫瞄器不停闪动,天开语苦笑着耸了耸肩,知道自己做
为「天开语」的体温、声音、波长、气息、外形等等一系列独有资讯已经被对方
获取并验证,便只好一摊双手,道:「不错,我就是天开语。」他清楚,由於
「金粉世家」的独特地位,安排在这里的守卫所拥有的设备,可以完全与熠京最
强的警宪部相媲美;在这里,守卫可以调用整个东熠甚至西星公开民众的所有个
人资讯指纹档案以备查用,因此他天开语的身份才会在瞬间便被他们认出来。

  「难怪呢……我们还在奇怪,什么人可以在这特别的『银刀』军阵面前驻留
这么长的时间而不畏惧,原来是天将军啊!」其中一名保卫充满敬畏地说道,看
来天开语的名声传播得很快……不过这守卫的脚步却没有移动分毫,这显示出
「金粉世家」训练的严谨有素。

  笑了笑,天开语又后退了两步,道:「既然这里是禁区,那我离开便是……
对不起,打扰了!」对於自己一手缔造的帝国,他总是怀着宠爱的,所以他那
「破坏规矩」的习惯,在这里是不会执行的。

  「对不起天将军,如果您想来这里参观,需得事先获得高层的邀请……所以
……」另一名守卫含着歉意对天开语说道。

  天开语忙摆摆手,道:「没什么,这是应该的。你们有你们的律规,我不会
给你们难堪。」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幻影,倏怱间消失在两名守卫的
眼前。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良久方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不约而同咋舌道:「好厉害
的人!」

  天开语当然没有离开这里,因为他还有正事要办。

  他只不过是暂时从守卫的眼皮下消失,现在他已经换了另一种方法,潜入了
「金粉世家」的内部。

  「透形幻影」可以令他面对一切阻碍物时畅行无阻,而强大的干扰磁波护体,
又可以让他轻松躲避所有途经的监测设备。

  他最终以颇为轻松的心态,以「幻」的形貌来到了自己要到的地方。

  「逍遥天」。

  一个象徵着「金粉世家」最终目标的地方。

  与分处各地的「太阳宫」不同,这个「逍遥天」乃是他曾经的理想。

  如果说「太阳宫」代表着追逐尘世赫赫权力的渴望,那么「逍遥天」就寓意
着这种权力所能够带来的美好结果。

  在这里,他几乎可以享受到这个世界人类可以想像得到的所有感官快乐。

  但是,他真正快乐过吗?

  或者说,「霸」曾经快乐过吗?

  在天开语的记忆里,似乎「霸」的快乐,还不及他目前得到的……

  那又是为什么?

  难道「霸」获得的,不比现在的天开语……天将军更多吗?

  天开语沉思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

  因为在他的回忆里,「霸」的心灵总是充满了紧张……为了安全的紧张。

  「霸」为了保护自己获得的一切,总是想尽了办法。

  他除掉自己的敌人,防备周围的人,以自己都数不清的假面示人……

  回忆中,似乎「霸」并没有什么真正亲近的人?

  天开语轻叹了口气……自己今生拥有的爱人真的很多,多到随时都被柔情淹
没的程度。

  他记得很清楚,「霸」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甚至很难说有没有感情……哦
不,他当然有感情,但那只是在白天卸去了一切负累后,偶尔一现而已,比如说
在老德里克那里……

  就这样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当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传入耳边,
才将天开语惊醒。

  「芙·恬葵大人,目前各地的改革已经铺开,您看下一步需要什么样的工作?」

  那个浦·菲珍辅理的声音清晰响起。

  「下一步?呃……让我想想……」芙·恬葵那甜美的声音也随之飘入天开语
的耳中。

  他不禁笑了。

  这里的装置仍是那么的灵敏,那么的忠诚。按照曾经的秘密设计,将总裁一
级办公室的情况如实回韵到了「逍遥天」。

  当年为了严密控制和掌握手下各级管理者,「霸」曾对「金粉世家」每一间
高层办公室都设置了隐密的监控,并且不间断地同步回馒到「太阳宫」和「逍遥
天。

  ……看来自己得到「太阳宫」去了。

  天开语心中暗付,然后起身飘向「逍遥天」的旁门……只有在这个「逍遥天」,
「霸」才可以不理俗务,而「太阳宫」才是他与尘世交流的场所。

  芙·恬葵和浦·菲珍辅理的影像出现在「太阳宫」。

  ……果然时势造人,这丫头的气度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望着芙·恬葵在影像中的样子,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叹。

  尽管接管「金粉世家」的时间很短,但眼前的芙·恬葵仍然很明显的褪去了
青涩,开始呈现出成熟干练的气质。或许是因为在短时问里接触到的人和事太多
的缘故,她的眼神中除了坚毅,已经开始流露出警戒。

  目光转向浦·菲珍辅理……这个漂亮的女人依然是那样成熟而丰满动人,跟
第一次见到她时没有什么区别……哦不,还是有的,在她的眉宇问增添了些许自
信和骄傲。不过天开语同时也满意地看到,在面对芙·恬葵时,浦·菲珍辅理表
现出的谦恭却是发自内心的。

  天开语笑了。

  看来为了葵儿的成长,他在二人灵魂中注入的「幻梦」烙印,还是很成功的。

  就在他准备将芙·恬葵唤进来时,浦·菲珍辅理对芙·恬葵说的一句话引起
了他的注意:「芙·恬葵大人,从军方的内线传来消息,主席团对那样东西好像
已经有眉目了。」

  「是吗?那么四大院尊呢?他们有什么反应?」芙·恬葵问道。

  「他们培养出的那个总训部天开语,目前风头正健,看来已经初步具备了同
主席团抗衡的能力。」浦·菲珍辅理答道。一面说,天开语看到她一面解开了衣
衫,而且越脱越多,不禁纳闷:这女人想做什么?

  「那么,那个天开语有什么特点吗?」芙·恬葵语气冷静地问道。听她用如
此口气谈论另一个自己,天开语不由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目前来看,他似乎表现出了暴发户的一切特徵:骄狂、自大、好色……
但很令人费解的,他同时又显得谦虚、小心、出手阔绰……」浦·菲珍辅理语气
矛盾地说着,裸出了胸前一对胀鼓鼓的圆耸乳房,并且凑近芙·恬葵,托起一只
沉甸甸的乳房,将红紫胀大的乳蕾递到了芙·恬葵嘴边。天开语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成熟的美妇是在为葵儿哺乳呀!

  望着芙·恬葵大口大口地吮啜哽咽乳汁,天开语忍不住失笑:这小丫头,倒
是挺会享受,居然想得出这种美食……看来浦·菲珍辅理也是为了葵儿专门泌乳
的。

  不过天开语发现,芙·恬葵虽然嘴里在吮吸浦·菲珍辅理的乳汁,目光却斜
盯在侧前方的影像上,而那影像显示的,分明是一些档案。

  ……看来这丫头真的很用功……

  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怜爱,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大人,您不能总是不休息呀,还是不要看这些档案了,好不好?」只见浦
·菲珍心疼地说道。

  「那怎么行呢?这么多事情……而且不知道『幻』什么时候回来……」芙·
恬葵松开红唇,立刻有一股乳白的汁液从浦·菲珍辅理圆胀的乳嘴涌了出来,流
到了芙·恬葵的下颔。浦·菲珍忙小心拭去。

  「那个天开语,我们可以争取过来吗?」芙·恬葵的目光转到了浦·菲珍的
脸上,语气沉着道。

  「这……恐怕很难。」浦·菲珍迟疑道,一面重新披起衣衫,不过却仍是敞
着怀,任由双乳颤颤摆动,看来她的确与葵儿关系极其亲密。

  「为什么?」芙·恬葵问道。

  「因为……这个人身上的矛盾之处太多,人格分析显示极为复杂混乱,而且,
无论世俗怎样的诱惑,似乎他都可能不当回事……他既然是东熠最富有的月亮城
首脑,自然经济上不会缺乏:而他的武道修为,从我们获得的资料来看,恐怕不
会下於四大院尊的任何一位,因此取得更大成功也就可以想见了。」停了下,浦
在于霏珍继续道:「最关键的,就是他太年轻,但却拥有了太多同龄人所无法想
像的东西,所以他的贪婪也将格外巨大,只怕不是我们可以满足得了的。」

  芙·恬葵看她一眼,闭上双眸陷入了沉思。稍顷,她睁开眼睛,美眸射出灼
灼之光:「那么,根据估计,他会对我们『金粉世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浦·菲珍答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他似乎对我们『天堂岛』很感兴趣,自
从来到熠京后,就先后来过数次了。其中一次是带着他的亲戚……对了,刚才我
们还得到报告,他又到我们『天堂岛』了,而且还接近了『银刀阵』。」浦·菲
珍说着,播放起一段画面,画面上显示的,正是天开语先前在「银刀林」中的一
举一动。

  「从画面显示,他似乎对『银刀阵』很感兴趣,而且……不像是对我们有敌
意。因为以其一向的作风,面对陌生人时,他应该不会主动后退的。」浦·菲珍
说这话时,画面出现的正是天开语在遭到保卫盘诘时后退两步的场景。

  「不是不像,而是根本就没有……你没看见他的眼神和表情吗?那里面很奇
怪,居然有深深的眷恋!」芙·恬葵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天开语登时一震!

  ……这个小丫头,好敏锐的观察力!

  ……她竟然可在光线如此昏暗的情况下,看透了他的内心……不,或者说是
感觉到了他的内心!

  天开语不禁对芙·恬葵这自己纯属一时兴起挑选的游戏人选生出重新认识的
念头。

  那个浦·菲珍辅理,虽然在「金粉世家」工作了很多年,但是在这方面,似
乎还不如芙·恬葵这个少女!

  「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不会错了。」浦·菲珍立刻恭声应道。同样是对芙·
恬葵恭敬,天开语此时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恐怕除却拥有绝对的生杀权力,
葵儿那锐利的洞察力,也是慑服菲珍辅理的重要原因!

  「哼,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好好拉拢他了!」芙·恬葵顿声道,双眸射出
坚定强横的目光。

  「但是,他是如此的难以控制……」浦·菲珍犹豫着。

  「哼,难以控制吗?或许对我们来说是这样,但在『幻』领袖的面前,只怕
他也只有乖乖低头的选择!」芙·恬葵冷哼道。

  ……小葵儿,这你说对了,只有我,这个既是「幻」又是天开语的人,才可
以达到你们的目的……

  天开语微笑了起来。他决定把这可人儿唤进来。

  「『幻』…」一声激情佣懒的呻吟伴着娇喘飘散在「太阳宫」淫靡的空气一
袅。

  「嗯……」

  「『幻』……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您吗……」「当然是真的。」

  「原来葵儿没有做梦……」

  「你当然没有做梦。」

  「噢……太好了……」

  天开语凝视着眼前动人的少女赤裸胴体,眼睛一眨不眨。

  芙·恬葵挺直了圆润健美的娇躯,任由男人的目光抚摸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
肌肤,每一个角落。

  虽然激情已经过去,但是激情的痕迹仍清晰地残留在美丽少女的青春胴体上:
那晶莹的汗珠、膨胀的怒峰、激凸的红蕾、起伏的雪腹、韧挺的细腰……

  天开语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良久。

  「唉……」天开语终於叹息一声,随后一把将少女搂进怀里,用力揉搓。

  「葵儿你果然长大了……」用力吸嗅着芙·恬葵香甜清新的女孩体香,开天
语轻叹道。

  「是……葵儿长大了……『幻』喜欢吗?」芙·恬葵呻吟着,迷醉在男人强
大的气息中。

  「喜欢,太喜欢了。」天开语低语着,大掌紧紧握着少女坚挺饱胀的乳峰反
复揉搓,直揉得芙·恬葵蕴满春情的身体激动地颤抖不停。

  「『幻』对葵儿做的……满意吗?」芙·恬葵娇喘吁吁呻吟道。

  「满意,很满意……葵儿很紧、很湿……弄得很好……」天开语的手抚到少
女淋漓泛滥的嫩穴,枢刺着稠汁,捻弹那硬突血蒂夸奖道。

  「……噢……不……呀……流……又流了……」芙·恬葵奥尖叫一声,娇躯
剧烈抖动着,随之肉洞涌出了浓浓一注!分明是激情的身体太过敏感,无法再次
承担男人老练的玩弄而崩溃了。

  「喜欢吗?」这回轮到天开语问了。

  「嗯……」芙·恬葵已经无法回答,只能无力地点头,随后将整个娇小的身
躯埋进男人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天开语笑笑,不忍心再弄她,便就此抱着,让她逐渐平息悸动的身心。

  又一会儿,芙·恬葵才在天开语的怀里重新蠕动起来,柔弱无力地抬起脸儿,
颤声娇喃道:「『幻』……你,你好坏,人家问的又不是那个喜欢不喜欢……人
家问的是,对葵儿的工作满意不满意……」

  天开语故作恍然状:「哦?是这样吗?」

  芙·恬葵赶忙点点头:「嗯。」

  天开语笑道:「满意,你做得很好。」

  芙·恬葵这才开心地笑了,然后亲昵地搂着天开语的脖颈,在他脸颊上重重
亲吻两下。

  「好吧,说说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天开语抚摸着少女纤腰说道。

  「嗯。」芙·恬葵听话地点点头,「葵儿现在已经渐渐有些了解『金粉世家』
的结构了,也正在努力学习怎么样管理……唉!『金粉世家』好大,大得完全超
出葵儿的想像……您回来吧,只有您才可能管理好『金粉世家』的……」她痴痴
地望着眼前气度飘逸的男子说道。

  天开语笑着吻她一下:「我何曾说过不管的?只不过一来不在葵儿身边,二
来葵儿做得很出色,暂时用不着我操心,所以才没有出面而已。不过最近你们调
查主席团一事,似乎有些特别,进展怎么样了?」从方才芙·恬葵同菲珍辅理的
对话中,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哦,是这样的,我们『金粉世家』安插在熠京的谍报传来消息:主席团已
经掌握了一个叫做『菩提大典』的东西,听说其中涉及的力量甚至连四大院尊都
难以抗衡,乃是一种可以打破目前东熠乃至整个世界力量均衡的强大力量。」芙
·恬葵轻声回答道。

  「是吗?」天开语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嗯,所以现在主席团与四大院尊的关系很紧张了。不过双方也似乎意识到
了这一点,所以都在做缓解性的行动。」在谈到如此重大事件时,芙·恬葵的语
气显得平和而成熟,看来她颇具做大事的天赋。

  「具体点。」天开语点头道,同时眯起了眼睛。

  「像四大院尊方面就培养出了一个叫做『天开语』的年轻新贵,而主席团那
边似乎也默认了这个选择,所辖属的高层也没有过多地反对天开语。」芙·恬葵
分析道。

  「你们不也在争取那个天开语吗?」天开语以另一个身份说着自己,心中不
禁暗暗好笑。

  「嗯。其实我们也很奇怪,这个天开语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因为他的出
现实在是太突兀了,与这个社会的发展是如此的不协调。」芙·恬葵沉思道。

  「是吗?那么葵儿呢?葵儿的出现,是否也会让『金粉世家』的所有人感到
很突兀呢?」天开语笑着重重拧了一把芙·恬葵的酥乳,芙·恬葵登时娇呼一声:
「呵唷……痛呢……」随即浑身一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开语,似乎想到了
什么:「对呀……」

  天开语笑道:「什么对呀,想到什么了吗?」

  芙·恬葵用力点点头:「是,葵儿在想,既然葵儿是『幻』造就的,那么,
那个天开语也一定是某种力量造出来的!」

  天开语立即对这少女刮目相看!

  芙·恬葵所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天开语的今世的确可能是某种力量作用的结果,而且如果是某种力量蒲的
结果,那么就几乎可以断定,这种力量就是怪老头、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那当老
不死的怪物。

  想不到芙·恬葵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准确的
联想力,天开语不禁这样想:这个葵儿,说不定真的能够把「金粉世家」的气象
重新焕发一下呢!

  「那么现在葵儿是怎么打算的?」天开语问道。

  「葵儿一是想争取那个天开语,因为他实在太神秘了,争到他,起码不会对
我们『金粉世家』有害;其次,主席团的『菩提大典』已经暗地里传得沸沸扬扬,
我们当然应当得想办法染指一、二。哼,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我
们『金粉世家』没有理由不介入此事的!」芙·恬葵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天开语点点头:「有道理。」

  这时一道讯息传到「太阳宫」,却是浦·菲珍辅理的。

  「有什么事,菲珍辅理?」芙·恬葵仍然紧紧偎在天开语的胸前,没有丝毫
顾忌询问道,不过她的语气却不是很友好,分明是对浦·菲珍在这个时候打扰不
悦。

  「这……」浦·菲珍立刻听出芙·恬葵的心情有异,迟疑了片刻,才继续汇
报道:「那个天开语……从我们这里消失了……」

  芙·恬葵顿时一震,一下从天开语的怀里坐起:「你说什么?他竟然从我们
如此严密的监控下消失了?」

  浦·菲珍沮丧道:「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天堂岛』的每个角落都没
有他的资讯,而且出口也没有记录。」

  芙·恬葵呆了半晌,惊讶道:「继续侦测,重点对他那两个随行的女人监控!」

  浦·菲珍犹豫道:「可是其中一位,是宪督……我们对她监控,是否不太妥
当?」

  芙·恬葵冷笑一声:「连那个天开语将军都监控了,区区一名宪督又算得了
什么?去!按我说的做!」那果断霸道的气势看得天开语心中微震……这小丫头,
再假以时日,绝对不是普通角色!

  他当然不便干涉芙·恬葵发布命令,但是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心情
……

  ……一把将芙·恬葵重新按倒在身下,不待她反应过来,巨大壁峙便粗暴地
捅入了少女娇嫩湿漓的胯底!

  「呀……」芙·恬葵本能地惊叫一声,随后便瘫作一团,敞开整个身心迎掺
狂风暴雨的降临……

  申司由恭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以她一流宪督的素质,很明显可以感觉得到那种被窥伺的压力。

  ……是谁?

  ……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情?

  她感到自己无论定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令她很不舒服。

  ……很明显,她被人监控了。

  申司由恭做出这样的判断。因为一直以来,她的重要能力之一便是跟踪监控
嫌疑者,所以那种对窥探的敏锐度绝非常人可以想像。

  ……可是,为什么要监控自己呢?难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吗?或者监控者另有
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不断猜测着缘由,心情也谨慎起来。

  「由恭姐姐,有很多眼睛在看我们呢……」正心中惴惴之时,申司由恭听到
了身边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净逸华也压低声音说道。

  申司由恭登时一震,停住了脚步。

  「原来逸华妹妹也感觉到了。」她点了点头,然后拉起净逸华,迅速定入右
边的一株大树荫下。

  「唉,他为什么还不来?」申司由恭环顾四周,有些心乱道。

  「由恭姐姐,天大哥有事……啊,他找到我们了……嗯……嗯……好……」
忽然问,净逸华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仿佛在跟第三人说话。说完之后,她还认
真看了背靠的大树几眼。

  「逸华妹妹,你怎么……」申司由恭困惑道。

  「由恭姐姐,刚才天大哥告诉我,我们已经被『天堂岛』监控了,他要我们
尽量往植物茂密的地方去,他会在那里跟我们会合。」净逸华向申司由恭解释道。

  「这……你听到了他的声音?」申司由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难道
他们真的可以心灵相通?…………

  「嗯,只要需要,我们心里想的天大哥都会知道,而天大哥想要告诉我们什
么的话,也可以透过心灵的力量传递给我们。」净逸华如实答道。

  申司由恭苦笑道:「可是他却告诉了你,没有告诉我……」

  净逸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郁闷,忙安慰道:「那大概是因为由恭姐
姐跟天大哥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吧……哦对了,由恭姐姐快带我们找一下树林茂密
的地方吧,天大哥会在那里找我们呢!」

  申司由恭也懒得再问为什么天开语能够找到她们,因为她知道,既然天开语
能够与净逸华心灵相通,那么无论她们躲到任何地方,都会被他寻到。

  不过她仍然耿耿於怀: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宪督,居然会被「天堂岛」监控!

  难道是自己一个多月来频频造访这个地方,实施暗中调查而引起了他们的注
意?只可惜这个「天堂岛」实在是一个特别独立的地方,尽管自己是政府军方执
法者,但在这里也不得不守其规矩。

  心中虽对「天堂岛」极为不满,但申司由恭还是不得不立时拉起净逸华,按
照「他」的吩咐去寻找一处林木茂密之所。

  毕竟在这「天堂岛」来去了一个多月,又是专业警宪素质,申司由恭对这里
的地形已经颇为熟悉,因此不消多时,便七拐人绕地带着净逸华来到了一处藤林
密聚之所。

  令申司由恭惊讶不解的是,自从她带着净逸华步入藤林小径,便听到身后及
周围不停发出宪宪串牵的声音,偶尔回头,竟看到那此粗葛藤蔓竞如活物一般,
正迅速地缠绕延伸,将她和净逸华走过的痕迹二遮掩……分明是在替她们作掩护!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令申司由恭本能地想到,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
以驱动草木为其所用?

  越往藤林深处,申司由恭便越是对天开语和净逸华等人感到怀疑……发生在
他们这些人身上的事情实在太离奇了,离奇得根本不可能用新元数位世界的知识
逻辑去解释……

  终於,在小径尽头,净逸华停下了脚步。

  「由恭姐姐,就在这里吧,这里够隐蔽的了。」净逸华轻声说道,然后拉申
司由恭席地而坐。

  「嗯。」申司由恭点点头,随她坐下。她锐利的目光看到,在自己的身下,
无数细小柔软的藤蔓正婉蜒而伸,交织错落地搭起了一个离地逾半尺的韧软藤垫,
自己坐上去后,并不会直接与湿漉漉的草地接触。

  很快地,申司由恭和净逸华便被重重叠叠的藤蔓包围起来,就如同一个密密
实实的笼子一般,再也无法轻易离开,当然也避开了周围一切的可能窥探。

  不过二女虽然躲避得好了,却颇觉得气闷。毕竟环境封闭,即便藤蔓本身可
以呼吸,也有镂空之孔,但终究呼吸难以尽畅,好在申司由恭和净逸华的修为不
错,内元颇为充沛,暂时感觉无碍。

  申司由恭进入藤笼后,在封闭的笼中本能地缺乏了说话的兴趣,并且合上双
眸,以打坐的法门行功运气,静默修习。

  「由恭姐姐,没关系的,天大哥说了,我们在这里很安全,这些植物可以很
好地为我们消弭声音波动。如果愿意,由恭姐姐可以同逸华说话的。」对面的净
逸华怱启朱唇,柔声对申司由恭说道。

  申司由恭心头又是一郁,点点头:「哦。」她猜测天开语已经知道自己和净
逸华躲在了哪里。

  犹豫片刻,申司由恭试探道:「逸华妹妹,他……他跟你们真的能够心灵传
音吗?」

  净逸华眨了眨大眼睛,笑道:「当然了。其实如果由恭姐姐愿意的话,也可
以打开心窍,实现心声互传的。不过这一来需要天赋,二来需要机缘……最重要
的,就是要在修为上有积累的力量了,否则力量不够,就只能由天大哥单方面灌
输了。」

  申司由恭如听天书一般,讶道:「有这种事情?那么……逸华妹妹你们是怎
样与他心灵相通的呢?是他单方面灌输,抑或是可以相互往来?」

  净逸华柔声道:「我们姐妹间的实力相当,当然可以实现心灵一体,彼此的
心灵交流就如同寻常对话一样简单:但是天大哥不一样。刚才逸华也说过,天大
哥的心灵是无穷无尽的大海,深不可测,而我们相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涓滴溪水
而已。

  所以面对他时,我们只能够向他表达心声,但他却可以不让我们了解他的想
法「申司由恭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当然人类的脑波
思维是可以通过『淘思机』之类的东西侦测到,但是实现这种无物质、无障碍的
交流,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净逸华笑道:「由恭姐姐所认知的世界是眼睛可以看得到、肌肤可以感觉到、
耳朵可以听得到的,而天大哥却不是这样,他是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所以他
可以办到呀!」

  申司由恭不解:「用心感受?难道我们不是用心吗?我们所思、所想不都是
用心的范畴吗?」

  净逸华摇头:「当然不是。那只是表面肤浅的心灵体验,是身体在外界施加
刺激的自然反映在心灵镜面上的幻影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心灵感受。」在「灵犀
窍」

  修行有成后,净逸华等「十八花魅」在心灵的上修为已经越来越向天开语靠
近了。

  申司由恭越发无法理解:「怎么,这思维的本质还有不一样的吗?」对她来
说,新元数位化的概念早已经深深融入日常的思维方式中,那过於抽象的形而上
理念,实在不是她所能够接受的。

  净逸华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女宪督一双柔荑,轻轻道:「由恭姐姐,现在你
把眼睛闭上,然后深呼吸,再慢慢地把呼吸调整深沉平稳……对,就是这样……」

  「你……你想……」申司由恭怱觉自己浑身无力,有些惊慌起来。

  「逸华只是想让姐姐领会一下心灵的力量。姐姐请放松,不必害怕,逸华并
没有对姐姐实施精神控制,逸华只是与姐姐做个游戏而已。」净逸华说着,忽然
双手一紧,申司由恭顿时觉得十指有如针剠一般,锐痛无比,刚反射性地张口惊
叫时,却紧跟着觉得脑中有一股无法表述的压迫之力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啊……」

  一片空白在瞬间占据了申司由恭的一切思维。

  天啊,这……

  这是哪里?

  申司由恭骤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高楼鳞次栉比,空中的飞行器穿梭往来,人人都显得十分的忙碌,
但他们的精神却十分的饱满高昂。看来这个地方的发展相当不错。

  ……可是,这到底是哪里呢?

  申司由恭正调动自己失控的脑力,去思考这个问题时,却见到自己倏怱问置
身於一个巨大的虚拟影像面前,那个影像正闪动变幻着不同的文字,但那些文字
的意思却只有一个……杏林。

  ……怎么,难道自己来到杏林了吗?

  申司由恭立时顿悟。

  ……咦?自己怎么会到杏林……

  正吃惊间,脑中又是「轰」地一声,随后眼前一暗,黑暗的刺激令她本能地
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前哪里是什么杏林,分明就是幽暗昏黑的藤蔓草窝……

  「怎么样,刚才逸华带由恭姐姐去了我们杏林一趟。不过时间太短,以后有
机会还请姐姐多住一段日子呢!」净逸华调皮地眨着一双大眼睛笑道。

  申司由恭已经震惊无比了。

  她当然知道刚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想不到眼前这少女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具有心灵沟通的能力!

  「因为由恭姐姐的心灵修为能力要稍微弱一些,所以逸华就可以将自己的思
维灌输到姐姐的脑中……如果姐姐也具备相同的力量,那么我们就可以互相在心
里说话给对方听了。」净逸华开心地笑道。

  「为什么要拉着双手……」申司由恭神情恍惚,近乎喃喃呓语地低声问道。

  「很简单啊,十指连心嘛!」净逸华比划了一下自己纤长修美的双手,解释
道。

  闪烁不定的目光落在眼前少女细腻美丽的十指上,申司由恭喃喃道:「十指
连心……」她仍未能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净逸华笑道:「是呀,十指连心。姐姐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人类与其他生灵
很重要的一个区别,就是人类的双手可以做到很多别的生灵做不到的事情呢!别
的生命的前肢仅仅是生存,而人类却可以创造。所以真正掌握了双手的奥秘,便
可在心灵修为方面得到益处呢!」

  申司由恭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难怪有许多修习心法都要求双手做出不
同的姿势!」

  净逸华一拍双手,笑道:「对喽!那是因为不同的心法,需要不同的心灵力
量来支持,而双手不同姿势的作用,就是强化或者激发出那相对的力量呢!」申
司由恭激动起来:「难怪当年教导我们的老师说过,只有将心灵的力量发挥出来,
武者才可能达到武道的最高境界,也才可能接触到武者梦寐以求的天道之力!」

  净逸华忽闪着美丽的眼睛,道:「由恭姐姐说得很对……嗯,我们天大哥可
以说就是一个接触到天道之力的人呢!」说到这里,她忽然睑一红,没头没脑地
冒出一句:「不……不要……姐姐会不高兴的……」见申司由恭愕然地看着自己,
她终於一咬牙,突然做出了一个令申司由恭吓了一大跳的事情……

  净逸华竞突然一把抱住了申司由恭,并且结结实实地将柔唇吻在了女宪督的
唇瓣上!

  「不……」申司由恭惊骇欲狂,急忙本能后退躲避!只可惜她同净逸华一样,
都被重重叠叠柔韧坚固的藤蔓所包围,狭小的空间里,哪里有后路可逃呢?再一
停顿,便已被净逸华柔软纤细的香舌越过半开齿关,长驱直入,占领了口腔。

  脑中暴发出比方才净逸华思维影像入侵时更大的轰鸣,申司由恭娇躯剧烈颤
动,浑身血液流淌骤然加快!

  ……天哪!这……这是……这女孩她……

  申司由恭简直无法正常思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位同性轻薄!

  她简直对这种遭遇手足无措!

  不过净逸华的亲吻尚仅仅是震撼申司由恭微不足道的第一步,紧接而来,她
的一只手在下面无声无息地摸到了申司由恭的胸部,然后握住了女宪督突耸的酥
乳,揉搓挤捏起来……

  「唔……唔……不……唔……」申司由恭完全崩溃。所有的挣扎都无力地化
作了喉间的呻吟。她颤栗着瘫软下来,倒在了净逸华的怀里。

  「嘿嘿,怎么?玩得蛮高兴的嘛!」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忽然在申司由恭的
耳边响起,虽然低沉,但此刻听在情心荡漾的女宪督耳中,却不啻半空的一个炸
雷!

  「啊……」申司由恭本能地想挣扎起来,却发觉自己早已经被她的逸华妹妹
揉得浑身酥软,哪里还有气力起身呢?她终於无地自容地放弃了掩饰,紧闭双眸
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神秘到来的男人。。片刻之后,申司由恭便感到那揉搓自己
身体的纤柔玉手换上了粗大有力的巨掌……天哪,自己的身子在那双大掌下立刻
显得那般的渺小,似乎随时都会被揉碎。

  「由恭,我们可以走了。」那声音在耳边轻轻唤着,呵出的一口热气直贯耳
道,女宪督登时浑身又是一悸,一注热液再也无法抑制,自腹底俏俏地涌出,湿
了底裤一摊……

  在丛林边缘幽暗处,净逸华笑嘻嘻地替申司由恭整理凌乱衣衫,一面时不时
捏捏宪督姐姐的乳峰。申司由恭早已自尊尽失,索性摆出无所谓的神态,俏脸红
扑扑的任由少女调戏,但那双美眸却一刻不离地深情凝望自己的心上人……天开
语。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天开语托起申司由恭的下颔,在那饱满朱唇上轻
吻一下,柔声说道。他已经查明,这附近的探测装置很少,而且光线很暗,他只
消将力场包围三人,再略加扭曲,便可以避过「天堂岛」的侦测,重新大摇大摆
地现身了。

  「嗯。」申司由恭温驯地点点头,一副任君摆布的模样。

  天开语亲昵地揉揉她耸翘弹跳的乳峰,又笑拍了拍她火热的脸庞,然后一手
搂着她,一臂揽着净逸华,玄功默运,在周围激起一股气浪,便在瞬间离开了丛
林。

  将申司由恭送回家后,天开语便携净逸华返回「雪浪墅」。

  途中,二人在越流内紧紧相依相偎,没有说一句话,但在心灵深处的爱意,
却早已超过了千言万语。

  净逸华已经知道,她的天大哥今晚已将自己和花魅姐妹的去处安排妥当。或
许从明天开始,天大哥一句话后,她们就将各奔东西,直到天大哥重新召唤的那
一天重聚。

  她的心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但她却明白,这也许就是她们姐妹的命运。但
是只要这命运是心爱的天大哥安排的,她们就将义无反顾地遵循下去。

  她已经将这结果透过「灵犀窍」的力量告知了姐姐们,而且此刻她也同她们
一样,沉浸在浓浓的伤感之中。

  天开语险些就动摇了。

  那股透过「灵犀窍」散发出来的黯然,竟强烈到令他挥之不去的程度!

  所幸他心镜明透,强行将一切心灵的乌云抹去,才继续坚定了最初的决定。
他终於再次领略到了「灵犀窍」的威力,同时也颇为欣慰……大地所有心灵的力
量如果统一起来,那么即便是上天,恐怕也无法抵抗吧!

  他再次回想起那个绝色美女来。

  那个由「十八花魅」幻化而成的绝色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那股力量甚
至可以穿过大地上最强的结界屏障,实在太过强大了。

  他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力量,如果与那股力量真正相遇,只怕孰胜孰
负尚未可知:而如果那真的代表了另一种超越天道的力量的话,那么自己只怕…


  想到这里,天开语越发感觉时间的紧迫、生命的多彩。

  他越来越感觉到,能够成为罗云下波和渡波罗叹口中的那粒「种子」,是多
么的美妙!

  所以他决定,自己即便不是那粒真正的应世灵种,也要透过自己的努力,达
到「种子」所具备的一切!

  因为……

  他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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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jlj110 2014-3-2 10:41

              第六章波拉那亚

  不出净逸华预料,第二天一大早,「雪浪墅」的资讯系统中便传来了一份文
件,其中正是有关「十八花魅」的新身份代码……当然,这一切只有天开语知道,
因为根据自己的计画,他将令「十八花魅」互相不知道别的姐妹未来的身份与新
身份代码一同传来的,当然还有分布世界各地十八个地点的资料……「十八花魅」
就将在保密的情况下一一对应,被送到那些地方去。

  这一切,便是昨夜天开语以「幻」的身份命令芙·恬葵做的。以「金粉世家
『的财力,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桩小事。

  按照既定安排,在今天中午时分,「十八花魅」就将分头从熠京各航空坪分
赴各地,以她们新的身份去开始新的生活。

  天开语已经做出决定……不去送「十八花魅」。

  他甚至仅与她们用了早餐,就赶到了总训部,连上午的这段最后时光都没有
共度。

  这当然不是他对「十八花魅」的感情不深,抑或是狠心,而是因为他不忍。

  他很清楚这种离别会令自己心痛到什么样的程度。

  所以他选择了回避……应该说是逃避。

  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对某件事情选择逃避。

  坐在总训长的位置上,天开语流览着内部晨报。

  根据昨夜芙·恬葵所说,在主席团的手中,已经掌握了《菩提大典》,并且
已付诸实施,正在按《大典》记载的奥义秘密训练一批武者……难怪主席团对四
大院尊的态度越来越嚣张强横,原来是他们已经拥有了凭恃,而不仅仅是局限在
坊问的传说!

  天开语简直想像不出,当《菩提大典》中记载的超级武学流传扩散开来,这
个曾经千疮百孔、现在仍存在先天缺陷的大地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愈强大、愈具有破坏性的力量,就愈是集中掌握
在少数人的手里较安全……旧元世界的毁灭,不就是因为核子力量的无序扩散吗?

  其实这个世界上只要几个傲霜红或者风流扬便足够了,能够相互制衡,这是
保证世界安宁最有效的办法。

  可是天开语却知道,现在这种情势恐怕已经是一种理想,因为动荡已经发生。

  「黑洞、暗住民、宗教、四大院尊、主席团等俗世的变乱,毒蕈、」奇偶空
间「海阳世界、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异世生灵的出世,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无
一不在试图染指统治大地的终极霸权!

  ……这一切,难道真是自己一意逆转天道而造成的吗?

  天开语想起了旧元时代的那个着名学说「蝴蝶效应」。

  ……是啊,由於自己执着地窥破了天道一角,并且极力去改变天道运行轨迹,
所以才导致天道的异变,这是完全可能的呀!因为在他原先的记忆中,并没有这
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

  天开语闭上双眼,靠向椅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因为拥有转世记忆,而愤世嫉俗地一意孤行扭转乾坤
的天开语了。

  他已经拥有了爱,并且被爱浓浓地包围。

  他已经冷静下来,要重新考虑自己的下一步。

  当然,他的总体目标绝不会改变,一切的计画也照旧,但那过程和可能造成
的广泛影响,他却需要深刻考虑了。

  或者他的目标可能达成,而且也会带来一定结果,但他却要尽量将那种结果
的影响面进行控制。

  他已经无法狠下心来继续坚持做「成就一人而害天下」的事情了……

  「总训长,今天有几个应酬活动邀请您参加,您需要选择一下吗?」耳边传
来莲娜温柔悦耳的声音,将天开语自沉思中唤醒。

  睁开眼睛,思维波动下,原先的公文影像变成了莲娜的娇容。

  「你看着办好了。」天开语对着莲娜的虚拟影像颔首道。

  「是」莲娜恭恭敬敬地躬了下身子,然后消失。

  天开语打开三维地图,开始查看东熠大地的架构。

  四百多个辖区,已经有超过五分之四的地区被标上了特别符号,这表明这些
地区已经对他这个年轻的总训长的巡访做好了迎接准备:这与刚开始时仅有三分
之一不到的调查回韵相比,已是巨大差别。

  「看来声势造得还不够大,否则不会仍有少部分地区不做回应的……」天开
语喃喃低语着,根据莲娜的标注,查看起这仅数十个辖区的背景来。

  这一看,天开语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数十个辖区,重点是隶属主席团某个势力的中心,而这个
势力中心,正是芙·恬葵提供的资料中最坚决反对四大院尊的「神不数」王席。

  这神不数主席乃是主席团出了名的强硬派核心,而且他的势力范围也正在逐
步扩大。

  根据芙·恬葵丫头的谍讯,以及莲娜整理的资料,天开语了解到,目前在二
十八人结构的主席团中,共分为三大派别:强硬派、中间派、温和派。而这三势
力派别中,要数强硬派势力最为雄厚,中间派次之,温和派则日趋式微。当前的
局势显示,反对四大院尊的强硬派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保守中间派与支持四大院尊
的温和派的总和,而且有迹象表明,更多的中间派与温和派正在试图向神不数主
席一方靠近。

  当然,这只是主席团的内部形势。但对於整个辽阔的东熠大陆来说,普遍的
民众以及各地军武力量,还是奉从以四大院尊为核心的领导传统……这也是为什
么一传出他天开语受到四大院尊支持的消息,便会有超过五分之四的辖区做好迎
接训教检查的原因。

  分析形势,天开语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以他丰富的转世阅历,他清楚看到了这个机遇所能够带来的巨大收益。

  所以从现在起,他便要为自己树立起一个形象,一个有别於传统的精神象徵
……「四大院尊」;以及一心图谋革命的权力代表……「主席团」。

  他要成为广大民众的代言人,他要令东熠大地的民众感觉到,在两大势力集
团的斗争中,只有他天开语,才是沉下心来,替民众谋取福祉、争取利益的人!

  正所谓「载覆者,民心」,得人心者得天下,人心的力量,才是最大、最强
的力量。

  这才是政治的真正奥秘所在。

  处理完上午呈报的最后一件公务,天开语收到了御安霏传来的讯息:「十八
花魅」已经离开熠京。

  心头波澜起伏,片刻之后,天开语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闭上双眸,却没有回
应御安霏,便关闭了通讯。

  一丝哀伤俏无声息地袭上了心头。

  他明白自己将会十分想念这十八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他更知道,自「十八花魅」离开熠京那一刻起,他的逆天大计,便开始
占据了王动。

  ……相信这一着棋,便是神若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千年老怪物,也未必会
洞悉个中奥妙。

  重新睁开眼睛,那「十八花魅」离去带来的伤感已经被一抹动人的微笑取代,
而这抹一闪即逝的笑容,却进放出无比的灿烂,似乎无穷无尽的生机在刹那勃发!

  「总训长,根据综合分析,莲娜建议您还是先接受当靡非熙大将的家庭聚会,
因为他是所有邀约里面级别最高的,与他接触,会使您在军部获得的支撑更为有
力。」午餐时,莲娜在天开语身边轻声汇报道。

  天开语点了点头,却又跟着摇了摇头:「还有其他的吗?」

  莲娜忙点点头:「有的,被莲娜排在第二位的,是关於一个叫做『波拉那亚』
团体的邀约。虽然根据莲娜的判断,这个邀约很有可能是为了筹集资金,但总训
长目前的社会交往也很重要,而这个『波拉那亚』团体在熠京社会团体中比较有
名,所以莲娜将其排在了第二位。」

  天开语问道:「是那个做人文研究的团体吗?」

  莲娜「嗯」了一声,道:「是的,这个团体在西星也相当有名。」

  天开语「哦」了一声:「那么好吧,就是它了。」「波拉那亚」他还是知道
的,这是古文字的一种发音,意思是「生命之光」。在他的转世记忆里,这个社
会团体从事的研究当然有名,而且似乎是同某个宗教有关,据说其主要活动经费
就是取自那个宗教的教会中央。

  「对了莲娜,你说可能是为了筹集资金,这是怎么回事?」想到「波拉那亚
一本来就有自己的资金来源,天开语不禁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莲娜放下手中的餐具。含情脉脉地望着生命中最敬重的男
人,轻声道:「莲娜听人说,『波拉那亚』似乎最近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所耗
费的资金极为巨大,目前他们已经向好几所基金和财阀申请资助,但得到的经费
似乎仍不足以应付开支。」

  天开语吃惊道:「是什么研究,需要多方申请?是因为那些基金和财阀的支
助太少吗?」

  莲娜摇头道:「不是,恰恰相反,由於『波拉那亚』的声誉一向很好,所以
每家得到申请的基金和财阀都慷慨解囊,据了解,有一家甚至开出了全年外放预
算的一半呢!」

  天开语咋舌道:「这么厉害?什么专案的研究要耗费如此巨资?」

  莲娜惭愧地低下了头道:「不知道……莲娜也曾经查过,但一直没有答案,
似乎这项研究很保密。」

  天开语想了想,道:「为什么要请我呢?虽然现在我是总训长,但到熠京的
时间并不算长啊,若论名气也许有一点,但还不到被人募捐的程度吧,除非……」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莲娜一眼。

  莲娜会意地苦笑一下,道:「是啊,莲娜也想到那一点了。总训长您初到熠
京的那个大手笔,实在太招惹人眼了。」

  天开语微微一笑,道:「那也没什么啊……好吧,他们的邀请是什么时候?」

  莲娜道:「是在晚上。」

  天开语点点头:「那么当靡非熙大将的也是在晚上吧?」

  莲娜点头:「是的。」

  天开语忍不住嘀咕:「怎么都是晚上?难道这些人晚上不回家陪女人的吗?」

  莲娜在旁听了,不禁莞尔:「总训长真是重情之人,难道你不知道熠京有本
事的男人都不喜欢回家过夜的吗?」

  天开语听了一怔,失声道:「什么,都不喜欢回家过夜?」

  莲娜笑点点头,道:「是啊,对他们来说,夜晚才是享受美好生活的时间呢!」

  天开语皱眉道:「那么他们的妻子呢,她们不生气吗?」

  莲娜笑道:「妻子?嘻嘻,她们也会出去玩呀!」停了下,她继续为天开语
解释道:「在熠京,男人和女人们都习惯於丰富的夜生活,而且愈是有头有脸的,
活动愈多,并且以此为荣;相反的,如果一对夫妻经常待在家里,社交场上锋见
身影的话,就会被人笑话甚至疏远呢!」

  天开语摇头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莲娜描述的生活方式,天开语的
确不是很了解,即便是他在身为「霸」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过……「霸」的生活
极其糜烂,但也是很有规律的;而在其余几世中,他也没有接触过这种生活,所
以便会出现这方面的「知识」空白。

  ……看来这世界真的还有自己不了解的……

  天开语心中暗付着,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所以说,总训长以后要常常把夫人带出去呢!」莲娜在墓议道。

  天开语立刻摇头:「那是绝不可能的。对我来说,还是喜欢在家里多一些。
那些应酬於我来说,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夜夜如此,那还不如将我外调!」

  莲娜轻叹一声,眸中漾起无限柔情:「主人,欲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与您
在一起……」低声说时俏脸微微泛起一抹潮红,呼吸也促伏起来,分明是被天开
语的重情勾起了绵绵情思。

  天开语对这心爱欲奴何等了解,立刻明白她怎么回事,不禁猥亵一笑:「是
不是湿了?」

  莲娜登时晕红过颈,水眸欲滴,低喘道:「嗯……莲娜……流了好多水……
下面好痒……」说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紧跟着桌下双股紧并,用力挤搓了
几下。

  天开语心中爱她,偏此时餐厅人多,又不便公然御幸,灵机一动,便伸出一
手,握住女司秘纤纤柔荑,随即一道磁电在真元围裹下,延莲娜经脉向其体内袭
入。那股裹着磁电的能量在侵入莲娜身体后,行至中脉立刻分为两股:一股滞留
其胸脘,在她双峰盘旋:另一股则疾坠而下,直奔阴海,将那稠浆盛涌的灼热宫
胞肆意冲撞!

  莲娜被男人这样一搞,立时瞠目结舌,半张了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只觉
酥美无比,无数快戚如蚁爬遍全身,偏又无处可挠,真正是悬而未决、欲死欲仙!

  天开语对这欲奴情况早明镜於心,此际见她痴怔,便心念释放,那盘旋在莲
娜饱胀双乳及火热赤胞内的真元即时散去,蕴藏真元中的磁电顿时炸开!

  「啊……」莲娜双眸陡地瞪大,浑身剧抖不停!在敏感部位遭遇奇异击之下,
顷刻间她便乳泉绽放、宫窍大开,无数白浆顷刻间泼洒而出!霎时间,胸前尖耸
处、胯底凹陷地赫然已是水淋淋一片,瞬间将胸衫裤底浇得透湿,并迅速渗将出
来……尤其那臀坐之所,注注幽泉倾漏在椅座上,又顺面而下,转眼便在椅脚流
了一滩浑浊薄沥……

  虽然达到了巅峰高潮,但莲娜却始终没有叫喊出声,只是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所幸她双臂於事前便放在胸前,才未将湿衫下颤涌双峰激凸乳尖暴露於人前,
但她已经不敢移动分毫了。

  要命的是,尽管莲娜的欲望已经得到释放,但天开语却似并没有放开她的意
嗯,因为他的大手依然紧紧握着女司秘,那裹挟电流的力量仍然源源不断地注入
她的体内,然后在她敏感禁区释放、炸开!

  莲娜已经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窘态才好了。她甚至在想:是否主人有意让
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呢?

  心里疑惑,但她的身体却忠实地执行着欲望的驱策,继续一浪高过一浪地刺
激出她体内愉悦的快感来,她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乳团正膨胀欲裂,
大股大股的乳汁从绽开的乳嘴汹涌而出,淋淋漓漓地流了胸前腹部满是;而她的
小腹里面更是翻江倒海,灼热肿痛的宫胞正酥酥而坠,渐渐滑脱腹壁,堕至膣口,
慢慢地撑开红窍,垂垂而出……

  「呃……」莲娜只觉冷汗淫淫头晕目眩,股胯再也并不拢,任由那硬弹弹的
一截胞砣挤出洞外,悬悬地夹在股间,小肚子里一片火烧火燎。

  「主……人……欲奴的……肉心子掉……掉出来了……」莲娜终於感到吃不
消,在天开语面前低嘶着哀告道。

  「真的?」天开语眼睛发光,略略放松了对莲娜的刺激。

  「嗯……」莲娜艰难地点点头,抽了一口气,呻吟道:「欲奴……支撑不住
了……」说话间,她怱又颤抖了一下,随即双眸发直,下体一阵哆嗦,再次排出
一团稀沥,登时头目森森,险些晕厥过去。

  天开语终於停止游戏,暗劲收摄,以一股沛然宏大的地磁潮水般涌入莲娜体
内,开始无孔不入地滋润她亏损的身体。

  莲娜这回苦尽甘来,在经历了由天堂到地狱的欲望折磨后,感觉到了那学时
漫漫洋洋的温暖袭遍全身,彷佛自己的身体包括灵魂,都沐浴在了春天的阳光之
下,呼吸之间,几昏昏欲睡。此时不经说,失脱的元阴迅速得到补足,便是她崩
溃的胍元也以无法想像的效率急剧扩张、充盈!

  一股狂喜和感激涌上莲娜心头,她知道,她的主人正以一种至大无上的手法,
助她稳步迈入武道的另一重境界!

  莲娜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如同一株枯萎的花朵被雨露阳光滋润一般,充满了
勃勃生机,无限的力量在每一处血脉筋骨中争先恐后地膨胀着,她甚至觉得自己
都可以体会到每一个细胞的生长!

  莲娜意识到,自己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之下,实现了脱眙换亨- 而这是无数武
者梦寐以求的境界……自己却如此轻易地达到了。

  她对自己的主宰天开语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她坚信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就是传说中的武道之神。

  天开语却在感叹着。

  对他这个已经迈入天道大门的异人类来说,无论多么强大的地母之力,都已
经无法再使他提高一步了。可是地母终究是地母,她的力量对於生养在大地上的
众多生命来说,仍是那般的仁慈、那般的伟大、那般的无法抗拒。发红萼如此,
莲娜也是如此……几乎所有被他医护过的人,都是如此。

  「天将军,怎么还没有结束用餐吗?」就在天开语与莲娜各怀畅想时,一个
温婉清甜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来的人居然是赫赫有名、颠倒众生的辉夜瑛妮夫人。

  一阵令人迷醉的香风飘过,辉夜瑛妮夫人曼妙动人的娇躯盈盈轻摆,坐在了
天开语的对面。偏那看似随意的微侧坐姿,恰好将她怒峰织腰的惊魂曲线展现得
淋漓尽致,令天开语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再也无法栘向他处。

  「夫人……」莲娜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对这东熠的国宝级尤物行礼。

  「小姐是天将军的贴身司秘莲娜吗?我们以前可是见过,不过莲娜小姐现在
却是越来越漂亮迷人了呢!」虽然娇音有若天籁般悠扬,但辉夜瑛妮夫人说出的
话却是再俗气不过……而莲娜却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拘谨:原来贵若天人的辉瑛妮
夫人,也很平易近人的。

  「是……夫人。」莲娜谦卑地一笑。对她来说,辉夜瑛妮夫人是天上的一轮
皓月,而自己只是地上的一朵凡花。

  「怎么,夫人也会到这种地方用餐吗?」天开语眼睛余光注意到周围正射来
无数惊奇、嫉妒、贪婪的目光,便微笑调侃道。

  「天将军这种天之骄子可以来,为什么辉夜不可以呢?」辉夜瑛妮夫人立刻
俏皮地眨眨美眸,檀口轻启,将问题扔还了天开语。

  天开语笑了起来:「想不到天开语区区俗人,居然会得到夫人如此另眼相看
……多谢多谢,小子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啦!」

  辉夜瑛妮夫人嫣然一笑:「是吗?那么天将军拿什么来谢辉夜呢?」

  天开语不卑不亢,微微一欠身,道:「只要夫人驱策,小子敢不从命。」

  辉夜瑛妮夫人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咯咯娇笑道:「想不到名震熠京的军武新
贵天开语将军,居然如此轻易便屈膝辉夜裙下,传将出去,辉夜当颜面生光呢!」

  天开语嘻嘻一笑,有意以旁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狂言道:「那算什么,以夫
人的不世才貌,想必让东熠的大好男儿献出宝贵生命都会应者涌涌,又何况天开
语这等心思猥琐之辈呢?」他刻意自贬,反现出率真气魄,与熠京那些故作温文
儒雅或俊俏风流的贵介公子哥大相迳庭,令所有就餐之人均生出怪异之极的感觉。

  果然,辉夜瑛妮夫人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尴尬地四处看看,低声道:「天
将军何必自轻呢?您明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担心辉夜真的会轻率地驱
策将军吗?不会的,天将军是辉夜少有留心注目的才俊呢!」

  天开语嘿嘿一笑,道:「没有关系的,只要是夫人的话,便是要我把四大院
尊宰了,小子也会去拚上一拚的。」他这番话自然仍被周围偷窥之人听了个一清
二楚。

  至此辉夜瑛妮夫人脸色大变,再也坐不下去:「天将军为何今天说话如此没
有张致呢?辉夜并没有对将军有任何无礼举动……」

  天开语摆摆手,打断她,仍嘻笑道:「哪里,夫人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很领
情……夫人您看,小于我都愿意为您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您难道还认为我
说话没有张致吗?」

  辉夜瑛妮夫人早被天开语的抢白呕得脸色发白,一时之间又羞又恼,偏内心
存有的原先一丝好感又执着不去,当下心头一阵发堵,无可渲泄下,竟随手一指
不远处一名偷窥军官,娇斥道:「那好,既然天将军如此听话,便将那人给杀了!
『她这本是气头上随口一句话,仅仅是想反击天开语,给他一个难堪,并不相信
他会真的对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下手。哪知话音刚落,便见眼前天开语陡然神情一
寒,一股肃杀之气竟透体而出,随即双眸进出锐利杀机!

  「啊不!」辉夜瑛妮夫人立刻清醒过来,觉察出眼前这男人并不是说笑,慌
忙阻止。

  但为时已晚,仅顷刻之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传遍了整问餐厅……随手一击
下,那名军官已经飞出老远,「呼!」地一声重重撞在后面墙壁上,然后如同败
革颓然落地,想必已是当场毙命矣。

  现场立刻一片哗然。

  「啊!不好啦!」

  「杀人啦!」

  「天开语将军杀人啦!」

  「有人被杀了!」

  「快!快!快报警!」

  「快去叫医护!」

  「快……」惊叫声中,天开语却似无事人一般,仍是微笑地望着一脸惊恐的
辉夜瑛妮夫人,甚至还语气悠闲道:「怎么样,现在夫人相信我了吧?」

  辉夜瑛妮夫人如同见到一个恶魔一般,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手捂
着胸口连连摇头,不停踉舱后退,远远逃离天开语。

  「看到了吧莲娜,夫人给吓跑了呢!」眼前尽是乱哄哄一片,天开语却仍轻
松地对身边的莲娜笑道。

  「嗯。总训长,如果用餐完毕,我们可以定了呢!」莲娜居然也一如天开语
那样,神情平静得惊人。

  「唉,何必呢?用这种办法来试探我。」天开语轻轻嘀咕了一声,刚好只令
莲娜听到。

  莲娜眼含笑意,道:「嘻,想必总训长这一趟,足以令辉夜夫人好久不敢亲
近了呢……这是否有违总训长的本意呢?」

  天开语瞪她一眼,道:「好了,咱们走吧,那些家伙也快出来了。」

  莲娜应了一声,然后迅速上前,紧靠着天开语身侧而去。此时她的衣衫已经
乾透,但那斑驳的乳渍却仍残留衣襟,令一路上不明所以者奇怪不已。

  「瑛妮,你太着急了。」一个低哑的声音轻轻叹道。

  「可是他……」辉夜瑛妮夫人分辩着。

  「不用说了,这小子太精明,早已经知道我们在房间里观察了,所以有意演
了一出戏给大家看……唉,撇除其他因素,这场戏演得也实在精彩,居然连我们
的辉夜大家也瞒了过去!」另一个清朗的男中音接过话头道。

  「是啊,那小子戏演得太逼真了……」低哑声音又是一声轻叹。

  「可是……他不是真的杀了……啊!你们是说,他……他根本没有杀死那名
军官?」辉夜瑛妮夫人惊呼了起来。

  「当然了。嘿,他到熠京的这段日子,又有谁看到他滥用武力的呢?」男中
音苦笑道。

  「对了,今晚大将的聚会有否请他呢?」一个有力的声音问道。

  「当然请了,不过很可惜,据他的司秘回报,他谢绝了本将军的邀请。」男
中音再次苦笑道。

  「他的本钱越来越厚实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轻慢四大院尊的话来,
可想而知,再假以时日,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惊人的事情来!」低哑的声音
嘀咕道。

  「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得到了四大院尊的信任,这对我们可不是好事……」男
中音发愁道。

  「是啊,而且提雷布里大将也公开表示支持他了。」低哑的声音接着道。

  「你们不用这样担心,我们那秘密布置不是也开始产生效果了吗?」有力的
声音又插了一句。

  「算了吧,要达到实用的程度,还不知要多久呢!」低哑的声音似乎总是显
得很沮丧。

  「好了好了,你们自己接着说吧,辉夜实在气闷,先行一步了!」辉夜瑛妮
夫人心情早已被天开语弄糟,此刻对谈话完全失去兴趣,便主动开口告辞。

  「好吧,那夫人今晚真的不到本将军的聚会上来了?」男中音说道。

  「不了,谢谢将军的邀请,今晚辉夜另有重要约会,改日一定登门造访。」
辉夜瑛妮夫人谢道。

  「那好,请恕熙克不远送了。」男中音客气道。

  「夫人走好。」低哑的声音也向辉夜瑛妮夫人道别。

  唯有那有力的声音没有开口说话。

  他是谁呢?居然连起码的礼节都不懂,更不用说没有向尊贵的辉夜瑛妮夫人
道别了……

  回到办公室,天开语立刻着手准备巡查东熠训教工作事宜。

  正在与莲娜制定流程时,眼前却出现了一位二级司秘的影像:「总训长,有
几个年轻人想见您。」

  天开语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什么人?」

  莲娜立刻停止手头工作,轻声道:「总训长,让莲娜去看看吧!」

  天开语点点头:「嗯。」

  莲娜忙抽身离去。

  须臾,莲娜的影像在天开语面前出现:「总训长,他们说是您的学生。」

  天开语一怔,停了下来。

  「什么?我的学生?」天开语讶道。

  「是啊,还是您受训时的学生呢!」莲娜微笑道。紧接着,天开语眼前的影
像多出了几个人:赫然便是「波切旬月」小组!

  天开语大喜,忙大声吩咐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莲娜忙应一声:「是!」随后影像消失了。

  天开语赶紧将案头工作稍行整理,然后关闭资料库。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现在的莲娜已经不需要事先汇报,对於主人的办公
室,她已可以随时自由进出。

  「总训长,您的学生到了。」莲娜柔声说道。

  其实不需要莲娜的介绍,天开语便已经心情激动起来:他已感受到「波切旬
月」

  小姐与自己心灵的共鸣!

  那是「波月十心」的心灵讯息,那是从自己的内心分离出去的同源之力!

  一个苗条飘逸的少女自莲娜身后飘然闪出。

  是风飘醉!

  紧跟着,巴·可·连狼、南波、摩亚希、莉莉明香纷纷从门口涌入。

  天开语看了莲娜一眼,莲娜立刻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什么也没说,便悄然退
出了房门,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大神!」

  齐唰唰的心灵呼唤震撼着天开语的心,令他几乎错觉房间各处也回荡着那激
动的心声。

  转眼间,「波切旬月」小组全体成员已经五体伏着於地,行着「波切旬月」
的最高大礼。

  「你们怎么会来熠京的?」沉静片刻,天开语平复了起伏的心澜,用柔和的
语调问道。

  风飘醉仍不敢抬头,但回答的声音中却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激动:「我……我
们是受到有我梁将军的邀请,随同教官们一道来的……」

  天开语笑了笑,手指微动,立刻一股无形力量将风飘醉扶起,然后将她摄向
自己。

  风飘醉秀美的眼眸中早已经蕴满了热泪,无尽的相思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天开语看到,相隔这段时间以来,这少女的形容清瘦了许多,身子都显得有
些单薄了,眉宇问也缭绕着无法挥去的忧愁……这一定是思念他这个大神所致吧
……

  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感情,天开语猛地一把将女孩儿抱进了怀里,对着那娇小
的柔唇痛吻起来!

  现在的天开语,已经不再是当初重欲寡情之人,他已经知道了爱。

  他知道了,女孩为什么会消瘦,并且能够体会到她的心儿受到过什么样的煎
熬。

  所以他心痛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愧於这痴情的少女。

  所以他要以实际行动来弥补她。

  所以房间里很快便异声如潮……

  没有人动一下。

  也没有人的呼吸产生丝毫的紊乱。

  「波切旬月」小组的其余成员,虽然面对眼前淫靡的场景,耳听秽烂之声,
但却仍然保持着心灵的平静,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因为强烈的信仰,促使他们的心中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对大神的猜测或想法。

  在他们看来,大神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更遑
论临幸区区一个教中女子呢?风飘醉能够得到大神的喜爱,那是她的福气。

  一泄如注。

  天开语将光滑苗条的少女胴体从怀中轻轻分开,深情地看着风飘醉那迷离朦
胧的美眸。风飘醉的脸庞早已经遍布泪痕。

  「想我吗?」他在心中温柔问道。

  「嗯……」用力点着头,风飘醉感觉自己简直无法承受那双焕发着绚烂光彩
的神眸,既羞且怯地垂下了眼帘……却正看见自己两团柔软白嫩的乳儿被两只大
掌紧紧握着,白皙的雪肤上早已经布满青瘀,一股幸福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天
哪,自己又被大神疼爱了,这不是做梦呀!

  「怎么,飘醉经常做梦吗?」天开语立刻感应到少女的心声,忙感动地在心
中问道。

  「嗯……」风飘醉那因过度纵欲而略显苍白的脸庞登时泛起红晕,再也忍不
住羞涩,一头扎进了大神那伟岸的胸怀。

  天开语笑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他以心灵之间吩咐其余的少年。

  「是!」那清晰有力的心声,显示着这些少年在「波月十心」方面的修为已
经大步前进。

  「唔……你们很好,都很好,进步很快。」天开语赞许地点点头。

  「那是因为大神的神恩泽被!」又是齐声回答。

  听着「波切旬月」小组连番整齐的心声,天开语不由得联想到了已经分赴世
界各地的「十八花魅」……这「波月十心」真的与「灵犀窍」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只不过「灵犀窍」很明显更加高明一些,也更加接近天道修为…「」对了,你们
为什么来之前不通知我呢?而要用常规的方式通报。「想起」波切旬月「本来就
可与自己心灵沟通,天开语便问道。

  「是我担心大神有事忙着,怕扰了您的心神,所以才……」风飘醉嗫嚅着回
答道,这句话显示出她已然成为小组的首领。

  「是吗?而且还装作我的学生?呵呵,我的学生可只有一个。」天开语笑道。

  他指的是卓楚瞑。

  「我伯他们不让我们进来见您,所以就谎称是您的学生了……」风飘醉忸怩
答道。

  天开语终於放开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平虏』还好吗?」天开语笑问道。

  「这……」虽然只是一个随口的问题,但很意外的,风飘醉脸色变得迟疑起
来。

  天开语立刻心头一紧……难道「平虏」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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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jlj110 2014-3-2 10:42

 【第九集圣意魔心】

              第一章诡戏犀魂

  「『平虏』有什么问题吗?」天开语关切问道。现在他对自己身边经历的一
切都充满了感情,再不似行弈前那般冷漠。

  「这……『平虏』自您离开后,屡遭不明势力的袭击……已经有数十名学员
失踪了……」莉莉明香开口道。

  「真有这回事?」天开语吃惊地看著风飘醉。

  「嗯。」风飘醉无力地点点头,一脸的黯然。

  天开语不禁困惑起来——为何雅儿她们从「平虏」出来,却未告知自己这些
变故呢?

  「所以这次我们在来木末教官的带领下,藉著有我梁将军的邀请,想在熠京
找些帮助呢!」摩亚希的头脑在小组中最为灵活清晰,立刻说到了重点。

  天开语点点头:「这就对了,不过这样一来,其他几个基地不是也会来吗?」

  南波恭敬道:「大神说的一点不差,其实这次也是我们『平虏』主动找『东
傲』、『潜龙』等商量过后,才集体决定向有我粱将军求援……」

  「然后他就以自己邀请的名义,让你们离开基地到熠京来,对吗?」天开语
打断南波的报告说道。

  「嗯。」小组成员齐齐应声,表示天开语所料无错。

  「唔……事情还挺复杂的……」天开语沉吟道。

  「我们因为想念大神,所以就恳求了来木末教官,偷空跑出来了……」巴可
·连狼低声说道。

  天开语笑笑,调整了下姿势,吻风飘醉一下,道:「是飘醉在想吧!」

  风飘醉怱轻眉微蹙,呻吟了一声,跟著娇躯颤栗了一下,似乎颇为痛苦。

  天开语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移开风飘醉身子一些,目光向下望去——果不其然,随著他的大腿挪
开,一注鲜血立时从风飘醉柔嫩的绒办中婉蜒淌出,衬著雪白晶莹的肌肤,望之
煞是触目惊心!

  天开语不禁一阵心痛。他明白,这缕鲜红定是这可爱的少女柔嫩蕊心被自己
的强势所碾碎导致……

  「没事吧飘醉?」天开语关心询问的同时,已经心痛地抱紧了风飘醉,滋养
的地磁也迅速渗入风飘醉的体内,替她修护弥补。

  「没事的……飘醉真是没用,让大神担心了……」风飘醉早被天开语的关心
抚慰得迷失自我,娇躯登时化作春水,揉在了天开语的怀里。

  这时天开语看到,莉莉明香的眸中流露出无限的羡慕甚至嫉妒,便微笑招手:
「来,明香也过来,好久不见,明香也长大了许多呢!」

  莉莉明香久蓄的激动顿时勃发,急忙一步上前,冲进了天开语展开的臂弯,
被他亲密无间地搂进了怀里,与风飘醉一左一右,享受大神的恩泽。

  摩亚希继续道:「估计就在明天,暴天将军他们也要到了。」

  天开语心中一动,道:「是吗?那么凤鸣教官也会一并前来了?」

  小组成员面面相觑一会儿,齐齐摇了摇头。

  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你们知道凤鸣教官现在的情况吗?」天开语?然想到,雅儿和小魄儿等人
自回到自己身边起至现在,都没有提起过凤儿,难道说她……他的心猛地沉了下
去。

  「听说……听说凤鸣教官她……失踪了。」巴可·连狼小声说道。

  天开语浑身一僵,随后叹了口气:果然出事了……

  「是那些神秘人干的吗?」他语气平静地问道,但眸中却闪过一缕寒光。

  「应该是的……」南波应道。

  「因为实力最强,所以『东傲』暴天将军那里遭遇的袭击也最多。凤鸣教官
就是在一个月前的战斗中失踪的。」摩亚希轻声说道。

  天开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已经猜到,那些神秘人定是来自「黑洞」

  这个邪恶的组织,因为令他第一次遇险的黑衣神秘人肯定记得无名岛的位置,
以及岛上的部分情况。

  「现在基地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天开语问道。

  「各基地已经联合起来,共同以常规武力布置起了严密的防御网,目前看来
效果还好,只不过进出就很不方便了。因为我们发现那些家伙已开始从先前的偷
偷摸摸发展到了公然侧伺!」摩亚希愤然道。

  「真是很奇怪,如此严重的情况,我怎么就没有听熠京的人提及呢?」天开
语颇为不解——难道一切通讯中断了吗,否则为什么非要让基地的教官上门求救
呢?

  他想起了烈燧阳将军,因为他一直负责秘密基地的工作。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请求支援的资讯我们是早就发出去了,」摩
亚希摇头道。

  天开语皱眉道:「有些情况你们学员当然不会知道——对了,你们住在什么
地方?准备留在熠京多久?」他知道,关於这件事情,「波切旬月」小组不可能
提供更多有效资料,他恐怕得向烈燧阳将军去谘询了。不过由於职责不同,兼之
涉及无名岛机密,只怕也问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住在军部专门的『武舍』,具体停留时间还不知道,听来木末将军说,
那得看事情办理的情况。」怀中的风飘醉轻轻柔柔地回答道。

  天开语轻轻地吻吻她吹弹得破的嫩颊,摇头道:「如果这样的话,大概你们
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

  莉莉明香娇躯一震,如水般的明眸迷惑地抬望天开语:「大神您的意思是…
…」

  风飘醉却轻轻吁了口气,痴痴地以纤纤玉指在天开语坚强厚实的胸肌上来回
轻划,喃喃道:「嗯,飘醉倒希望来木末将军的事情永远拖下去呢……」

  天开语心头微微一颤,怔怔地看著怀中的女孩,一时间涌起的情绪令他说不
出话来。

  其实这个局面他早就应该料到了,只是自己曾经对感情太过冷漠,所以没有
将她放在心上而已,可是现在,一切都开始不同了……

  思感的空间轻轻栗动,从摩亚希处传来心灵的波动。

  「什么事,摩亚希?」天开语开口问道。他感应到了摩亚希情绪的起伏。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波切旬月』的秘密联络方式,我们听说,在别的地
方也……」停顿了一下,摩亚希在心中继续说出:「在别的地方也发现了新的大
神……」

  「哦?」天开语有些吃惊地探了探身子,摩亚希的话著实令他感觉新奇。

  「大神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摩亚希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那
些传闻……」

  「是啊大神,您……」

  「不用解释,南波、巴可。」天开语恢复平静,笑了笑,打断了南波和巴可
·连狼,温和道:「我对那些传闻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他停了下,爱怜
地望著面前的五个少年人,那慈祥深邃的目光令五人心头瞬间涌过一片温暖,情
不自禁地生出孺慕之心。「其实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对你们指认我是大神这件
事情直就很无所谓——当然,我也曾经激动过一阵子。」天开语慢慢地说著,松
开了怀中的两个少女,然后自她们中间化作幻影,如薄雾般穿透她们的拥抱,漫
过面前桌案,飘到五小中间。

  「不不不!大神请宽恕摩亚希罪过!」摩亚希闻言大骇,登时浑身瘫软,趴
在了地上,剧颤不已。

  几乎同一时间,身边的巴可·连狼重重一举,轰在了摩亚希的背上,摩亚希
顿时惨哼一声,随之「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谁叫你乱说?竟敢对大神如此不敬!」南波也怒吼一声,一脚踢向摩亚希,
那巨大力道,立时将摩亚希踢得连翻两个身,然后蜷在墙角呕血不止!

  「巴可——」

  「南波——」

  眼前剧变令前一刻还沉浸在旖旎中的风飘醉和莉莉明香大吃一惊,本能地尖
叫出声,希冀阻止巴可·连狼和南波。

  轻叹一声,天开语轻轻摆手,两股大力柔柔涌出,分开了巴可·连狼和南波
两个热血沸腾的小子。

  「大神,请您饶恕摩亚希吧!他并不是真的有意冒犯您的!」巴可·连狼和
南波齐齐跪伏,向天开语哀求道。

  扫视二人一眼,天开语默不作声地飘到墙角的摩亚希身边,弯下身子,一只
手轻轻按在他抽搐的背上——尽管已经濒於昏迷,但重伤仍令摩亚希的身子做著
无意识的抽动。

  「你们要记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定不可以用这种粗暴的手段。在自
己的兄弟姐妹之间,你们要宽容、仁慈、友爱。」一面说著,地母的力量开始借
助天开语的手,源源不断地向摩亚希的体内涌去。

  「是!」

  「遵命,大神!」

  「大神……」

  「……你们要记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定不可以用粗暴的手段……你
们要相互敬爱……你们要把自己的衣食分享……你们要彼此帮助……在自己的兄
弟姐妹之间,你们要宽容、仁慈、友爱……」一阵阵低沉有力、富有节奏感的颂
祷之声开始在房间内回荡起来,随著那些颂祷之声,自风飘醉、莉莉明香、巴可
·连狼和南波的身上,渐渐涌现出淡淡的、不同颜色的光晕。

  天开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的震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前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开语没有料到,自己随口说出的几句话,竟然会引发出这样的奇异结果来!

  他当然知道,风飘醉等四人所颂祷的是什么——是他们的「波切旬月」教经
典中的教义呀!

  而自己随口说出的话,竟然与那教义如此的吻合!

  这难道仍然是巧合吗?

  难道这仍旧可以用巧合来解释吗?

  先前第一次被五小「强行」认作「波切旬月大神」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个
时候,他也曾经相信自己就是他们的「大神」,但心中仍或多或少地对这种巧合
产生怀疑,而在这一刻,天开语不得不彻底承认,自己的确是他们的「大神」,
而自己有责任担负起这个神秘的岛国族群的未来命运。

  对於命运的了解,令他想到,自己的前世中,一定有一世是与「波切旬月」
教之间有著不解之缘。

  他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曾经当过什么「大神」,更想不到以自己「大神」

  的威力,居然还要承担命运轮回的折磨……

  眼前身下的摩亚希的身上,也开始泛起苍白光晕,正是「愁」之心光,与风
飘醉等人的紫、赤、绿、褐之光交相辉映,与此同时,摩亚希的身体也发出与颂
祷共振的声音:「……你们的家庭就是世界的中心……你们的信仰就是世人的救
赎……

  你们的期待就是纯洁大地的源泉……「摩亚希身体的重伤已经消失,在信仰
之声的引导下,本能驱动著他起身颂祷」波切旬月「的经典。

  天开语已经飘离摩亚希,虚悬在半空。从他的身上,正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彩
光华,而下面五小匍匐的身体所泛起的五色光芒,在他光华的掩映下,已变得一
无所有,再没有奇异的神采。

  但是那颂祷的声音,却愈发地强大有力,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共振起来!

  「波切旬月」小组五人离开之后,天开语立刻著手调查有关「波切旬月」教
的资料。

  只可惜不出他的所料,「波切旬月」教的资料即使在熠京一雾机要库里,也
少得可怜。他所能够查到的最多内容,不外乎:「波切旬月」教是旧元末新元初
诞生的一种原始宗教……是民间对自然力量愚昧无知而自发兴起的一种宗教……
其鼎盛期为新元三百年前后,之授没落……等等近乎名词解释的冠冕堂皇的记录。

  资料中心里的资料如此之少,甚至还不如天开语自己做为考古学家的那一世
记忆中所搜集到的多。

  看来军方对这个宗教——不,应该说是所有军方认为「不利於管理需要I的
宗教组织,都被禁止得相当彻底,甚至都从历史上抹得很干净了。

  关闭查询,天开语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他感到,自己所抗拒的「命运」之手,正在发生著奇妙的变化——或许是因
为他的努力,使得「命运」产生了改变?但无论怎样,自己正越来越密切地融於
这神奇的一切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一切正在「已知——未知,未知——已知」这样的循环中进行下去,已知的
是他早已经了解的这个世界:未知的,则是他对这个世界所做的执著扭转而导致
的改变。

  有关「波切旬月」,现在他已经知道,风飘醉等五小口中所说的「五个大火
团」

  及「十大护法」,暂时可以说已经被无名岛和他们这些孩子所验证。当然,
十大护法当中包括发红萼在内,仅仅现身了六个,尚有四个还没有现身——他们
真的会在无名岛的五个基地中吗?那个什么什么灵师,预言就真的那么准吗?

  还有,摩亚希口中所说的,在别的地方也发现了新的「大神」,那又是怎么
一回事呢?要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明,那些被派往别处去寻找「波切旬月大
神」

  的人,是不敢随便乱指认的呀!

  而最让人不安的,恐怕就是那些个黑衣神秘人了……

  皱著眉头,天开语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呼唤女司秘莲娜:「莲娜,替我
收…

  拾一下,我要出门。「

  距离赴宴还有一段时间。

  独自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天开语心头始终无法平息对「十八花魅」的隐
隐心痛。毕竟已经有了深刻的感情,尽管有决心把自己的计画执行下去,但他仍
然无法对这种离别释怀。

  正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忽然,附近一阵喧闹打断了天开语的沉思。

  「快!快抓住他!」

  「前面的人抓住他!」

  「不要让他跑了!」

  「抓住他!」

  「拦住他!」

  「他是贼!抓住他!」

  「快抓住那个小偷!」

  「他偷了东西!」

  「快追呀!」

  「快……」

  那吵嚷声很快便从左侧接近了天开语。天开语微微皱了皱眉头,立住了脚步。

  一股强大而坚实的力场屏障随即应心力念动而生,竖在了他的身侧。

  「哎哟——」一声尖叫几乎在力场屏障建立的瞬间产生——那个逃跑的人不
偏不倚地撞了上来!

  天开语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转过了身子。

  一个瘦小的男孩映入他的眼帘。

  天开语几乎马上生出怜悯之心。

  这男孩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心痛——他是如此的消瘦,除却皮包骨的四肢身
架,甚至那两只褐色眼睛都因为眼眶的深陷而显得异样的大!

  ——难怪你行窃要失败,这样瘦小,别人不注意你才怪呀!

  天开语心中暗叹著,目光抬起,望著一大群人汹涌追至,迅速地包围过来。

  「谢谢这位小哥,总算逮住这小子了!」一个满面精明的男子抢上前来,仅
仅向天开语点了个头,便一把扑上去,两只大手钳子也似丰丰地箍住了男孩细瘦
的胳膊。

  男孩挣扎了两下——这种无力的挣扎明显没有产生什么作用,因为随著男子
用力将他双臂扼向身后、他发出一声惨叫后,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
弹了——但他那双仇恨的目光却仍然没有半点褪色地瞪著天开语没有须臾移开!

  苦笑了一下,天开语对周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们劝道:「好了,人已经抓住
了,大家就散去吧!」

  这时天空几道影子盘旋落下,众人抬头,看见原来是几名驾著冲扬的飞警已
经赶来,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慢慢走开。

  那些飞警将冲扬停浮在一人半高的半空,以避免阻滞交通,然后纷纷跃下冲
扬,替代避开的人群,将精明男子、男孩以及天开语包围起来。

  甫一落地,便有一人发出一声惊呼:「天哪,您是天……」话刚说出一半,
便觉口中一噎,一股柔和力量生生地将他发出的声音给抵了回去,再看时,却见
天开语正连连向他使眼色,忙会意地点点头,口中的那股阻力这才消失。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有人被窃?」一名佩队长衔章的高大男子大步
走出,语气威严地询问道。

  「是,是我,是我被偷了!看,小偷就是这个小子!」那精明男子立刻叫了
起来,一面用力将手中男孩一提,男孩胳膊的关节处登时响起一声凄惨的「喀嚓」

  声。

  「嗯……」男孩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终究没有叫出声来——看样子
他个性相当的倔强。

  「是吗?是真的?」队长摇了摇头,命令道:「你先放了他!」

  「放了他?万一他再跑了怎么办?你们飞警可承担得了这责任?」精明男子
大叫起来,似乎很不满意飞警队长的吩咐。

  队长偷偷瞥了一旁不发一言的天开语,见他面无表情:心中便笃定了些,先
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斥道:「要你放了就放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话时向周围的飞警打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名飞警上前动手。

  「好好好,放手就放手……」男子没有想到这些飞警居然真的会动手,慌忙
松开紧握男孩胳膊的手,放了男孩。但他嘴里却仍不肯示弱:「好好,你们飞警
竟然这样对待当事人,小心我去投诉!,眼角余光瞥见天开语皱了下眉头,那飞
警队长连忙喝斥:」住口!还说废话——你说你被窃了,那么损失了什么没有?
有什么证据?「」这「男子登时哑然,呆了片刻,才叫道:」这小子正在偷我的
东西,但被我及时发现了,所以没有成功……「此时他叫喊的声音已经小了一半。

  天开语摇了摇头,那飞警队长立刻看见,怒道:「既然什么都没有损失,那
你抓这孩子做什么?」

  感觉出眼前飞警对自己严重缺乏好感,男子嚣张的气焰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个……他毕竟行窃了,虽然没有成功,但……」那剩下半句「也算得
上犯罪未遂」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但什么但!出示你的纪牌!」队长大声斥道。

  「是……」男子一脸霉相地从怀里摸出一枚纪牌,递了过来。他已经隐隐猜
到,那一直站在旁边被自己叫作「小哥」的默不作声的年轻男子,似乎在整个事
件中产生著微妙的作用,这令他不由自主地朝天开语多瞄了两眼。

  一名飞警连忙接过男子递过的纪牌,在携带式验牌机上扫瞄一遍,对飞警队
长点了点头,以示资料收集记录完毕。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就交给我们处理了!」队长大手一挥,命令道。

  男子此时已感觉到自己在此事件中所处的不利位置,听队长这么一说,连忙
点头哈腰,就要离开。

  「等一下。」却听天开语淡淡说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男子心脏剧跳一
下,一脸晦气地转向天开语。

  「你……」天开语指了指缩在一旁,脸上疼得汗珠直滴的男孩,说道:「把
他弄伤了,就不知道赔偿吗?」此言一出,天开语眼角余光看到,那男孩本来一
直仇恨地盯著他的目光登时一滞,出现了困惑。

  「这……这又怎么说?为什么要我赔偿?」精明男子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精
明,有的只是惊惶。他已经确定,眼前这年轻男子不是寻常人,因为那些飞警对
他的神情太过敬重了!

  「你说呢?」天开语冷笑一声。

  「不错,你擅自处置你自认为小偷的嫌犯,已经违犯了规条,更将其双臂弄
伤,就已经是犯罪了!」飞警队长立刻跟上。

  「我……我……好好……」男子看出,今天自己是讨不到好了,看来只能出
血了……

  「算了!」怱听天开语话锋一转,沉声道:「你走吧!」

  在场众人无一不对天开语莫名的突然转变感到困惑,飞警们更是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执法下去。

  「叫你走就走,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是飞警队长脑子灵活,第一个回过
神来,大声喝斥男子。

  「是是……」男子如逢大赦,急忙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天将军,职下不知您在这里,有冒昧之处,还请您原谅。」看到那男子消
失在视线中,飞警队长才躬身向天开语行礼。

  天开语这时脸上才露出笑容:「你做得很好嘛!」这飞警队长能够在刚才的
事件中,始终没有暴露出他天开语将军的身份,说明其人脑筋颇为灵活机变。

  「这是职下应该的。」飞警队长谦笑著连连点头,周围的飞警也是连连点头。

  天开语此际在熠京军武界正是如日中天,军武界中人只要有半点「向上」之
心,便没有理由不认识他的,因此早从冲扬落地之初,这些飞警便无一例外地认
出了赫赫有名的天大将军也。只不过在机灵的飞警队长暗地传令下,才没有上前
表示恭敬·「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天开语笑著对那飞警队长吩咐道。

  「是!」飞警队长应了一声,便要率队离开。

  天开语暗松一口气,对那男孩眨眨眼睛,传声道:「奸了小子,你可以走了,
下回小心点,没有纪牌就不要被人捉住。」原来他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不让男
子赔偿男孩,便是猜到了男孩的身份有问题。

  男孩此时看天开语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感激,当下一个翻身,龇牙咧嘴地拖著
扭伤的双臂,便要离开。

  只可惜这一事件就要了无痕迹地结束的时候,却变故陡生!

  「等一等!」一个来自不远处人群中的清脆声音突然冲这里响起。

  一股不安从天开语心中油然生出,他立刻意识到:这男孩恐怕有麻烦了!

  果然,只见五个人从附近偷偷看热闹的人群中大步定出,直向天开语等行来
——证实天开语心中不安的,正是他们手中携带的设备——「影磁魔眼」。他知
道,在不意中,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已经被这些隐藏者记录卞来了。

  显然,看到那些人的出现,飞警队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的脸
色迅速凝重起来:「天将军,他们……」

  天开语微点一下头,道:「不错,看来麻烦来了。」他话中有话,当然主要
是针对男孩身份的问题。

  「是啊,每次这些家伙出现的时候,我们就会遇到麻烦。」飞警队长也叹了
口气,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不期出现的隐藏者,正是出了名的寻找警宪麻烦者
——有「熠犀瑰」之称的影像资讯传媒,熠京警宪执法的重要社会监督力量。

  「您好,想必这位就是天开语天将军、大熠总训部的总训长了?」一位身材
苗条顽长但却咄咄逼人的女郎从「熠犀瑰」中走出,目标直指天开语。

  天开语虽然并不怎么看影像传播节目,但是基於这段时间对熠京文化社会结
构的了解,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眼前的「熠犀瑰」,因此听到女郎对自己这样说话,
他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呃,这位小姐,请借一步说话……」飞警队长自是极力维护天将军,连忙
主动上前打岔。

  「这位队长先生,请您不要阻拦我们工作好吗?您要清楚,在我们展开调查
和记录警宪执法的时候,即便是你们军方高层,也不可随意干涉的。」女郎言辞
犀利目光轻蔑地对飞警队长说道。

  天开语轻咳一声,示意飞警队长让开,然后淡淡对女郎道:「很遗憾,本人
既不是飞宪,也不是飞警,应该是不受小姐监督的吧?」

  女郎冷笑一声,道:「有谁敢管四大院尊都重视备至的天将军呢?不过我们
只是想知道,天将军与这个男孩之间的关系——如果涉及法律,相信天将军便无
法轻易言说自己无辜了吧?」

  飞警队长看出不对劲,忙上前阻拦:「这位小姐,请不要对我们天将军无礼,
天将军并不认识这个男孩的……」

  「不认识?」女郎立刻双眸进出利光,冷笑道:「不认识为何要替一个没有
合法纪牌,而且很可能是暗住民的陌生男孩说话?」

  此言一出,飞警队长登时脑中「嗡」地一声,立刻想到了自己工作的疏漏!

  ——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有按照执法的程序来处理此事呢?正常的程序,第
一步便应该是让当事人双方均出示纪牌呀!可是自己仅仅让那个男子出示了……

  飞警队长只觉背脊后凉飕飕一片,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

  天开语却一脸无邪地笑了笑,那笑容竟还有几分灿烂:「锄强扶弱,是我的
做人原则。如果小姐认为我做得不妥,那么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诉我。」

  女郎一怔,反而被天开语无所谓的态度给堵了一下。其实对她们「熠犀瑰」
来说,主要的职责仅仅是舆论监督,却与法律起诉没有多少关系。天开语这么说,
无疑一下将「熠犀瑰」推到了难做的境地「天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语滞片刻,
女郎气恼地瞪著天开语,道:「天将军似乎并不想协助我们解决问题,如果真是
这样,天将军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们自会与这位队长先生继续这个节目!」

  这时飞警队长已经再次暗示,令手下人将那个男孩束缚起来了——由於已经
受伤,男孩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束手就擒。

  天开语看到,男孩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便知道女郎所说不差,他一定
与暗住民脱不了关系……

  点点头,天开语道:「小姐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您用不著
这样生气的。好吧,既然要配合,您就请吧!」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四周,已经
重新围上了看热闹的人群,并且人群中已经充斥著指指点点的议论,而女郎的脸
上则露出了胜利的得意,似乎有了群众的依靠,她并不担心天开语会不配合。

  「呀,原来是一位将军呢!」

  「是啊,他叫天开语。」

  「听说这位天将军,是我们大熠最年轻的高级将领呢!」

  「呀,真的很年轻,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听说他很平易近人的。」

  「当然了,你没听他刚才说的话吗?」

  「现在已经很少人锄强扶弱了……」

  「笨蛋,人总是喜欢锦上添花,又有谁雪中送炭的呢?」

  「看看,这孩子多么可怜……」

  「就是,难怪天将军都要放了他了。」

  「你没听尚连荆玫说,那个男孩是暗住民吗?」

  「哼,就是暗住民,也是人呐,怎么可以……」

  「嘘——小声点,不要让飞警听到,不然就麻烦了……」

  「怕什么,本来嘛!」

  「唉,现在可好,事情被尚连荆玫弄复杂了……」

  「是啊,她也真是的……」

  「看吧,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是啊……」

  耳中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天开语越发肯定自己的策略成功——他的亲民方
针开始产生效用。

  很显然,那个女郎——尚连荆玫也听到了民众的议论,毕竟她的修为也要高
出寻常人不少,因此她脸上的得意很快便凝固起来,并且流露出几许尴尬。

  当然,飞警队长和他的队员们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不过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偶
像天将军充耳不闻时,便也索性装傻充愣——其实从内心来说,稍微有良知的人,
又有谁不同情暗住民的遭遇呢?

  事件就在舆论戏剧性地一边倒的情况下,继续发展下去。

  「很好,天将军,那么请问您为什么要救助这个没有身份纪牌的呢?」尚连
荆玫努力使自己的威信提高,强调自己行为的合理性。

  「很抱歉,在帮助这孩子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否合法。」天开语轻
轻将对方咄咄逼人的提问挡了回去。

  「那么,为什么不验证他的身份呢?」尚连荆玫有些狼狈地追问道。「难道
做为熠京的一名高级将军,连这些最基本的执法流程都不知道吗?」她继续逼问
道。

  「很遗憾,当然我因为太关心这可怜的孩子了——你们大家可以看到,他是
如此的瘦弱,一定很久没有温饱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一心只想著严格执法的您,
是否缺少了一点同情心呢?更何况……」天开语侃侃而谈,打断了尚连荆玫开口
欲言的企图,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我还只是个年轻人,虽然担呼总训长的重
要职务,但那只是院尊们的错爱以及对后辈的悉心栽培,实际上各方面仍然还存
在诸多欠缺;比如对律规的了解方面,就不够全面细致,所以导致了此番失误,
在这里我向信任我们军方的民众表示衷心歉意。」说到这里,他主动向四周人群
连连鞠躬,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围观的民众立刻再次骚动起来,因为如此谦虚温和的态度,可是从来没有在
一位身居高位的军方将领身上出现过呀!

  尚连荆玫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尤其眼前这位年轻的高级将
军,居然会在民众的面前如此表现,更是令她感觉匪夷所思——按照常理,少年
得志的人应该更加趾高气昂才对,为何他会这样呢?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看来有关他的传言,的确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到自己第一次在执法监督中陷入被动,「熠犀瑰」的几个工作人员开始动
摇一贯以来相当膨胀的自信,变得犹豫起来,有人甚至在下面连连拽尚连荆玫的
衣襟,示意她逃避。

  尚连荆玫生性倔强,加之从未遇过挫折的经历更使她轻易不言放弃,因此尽
管明白同行暗示,但仍好强地坚持著:「好吧,就算接受天将军的解释,但是此
刻检查这个男孩的纪牌,是否仍算得上是一种补救呢?」

  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这女人在工作的执著方面,还真与由恭有几分相似…


  「当然,没有人阻止您的检查,并且我也为刚才的疏漏做了检讨——来,孩
于,把你的纪牌给他们验证一下吧!」天开语说著,主动伸手给孩子。那男孩的
脸…

  色愈发苍白,几乎是颤抖著,将骨节突兀的干瘦手掌放在了天开语的手中。

  「好,谢谢你。」天开语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展附自己的手掌,那掌心赫然
安放著一枚纪牌!

  尚连荆玫的脸色这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来,就由小姐您来亲手验牌,好吗?」天开语笑说著,将手中的纪牌递向
了尚连荆玫。

  尚连荆玫迟疑了片刻:心中数番挣扎后,终一咬牙,接过了天开语送过来的
纪陴。这时飞警队长身边的一名飞警连忙奉上携带式验牌器。

  这时出人意料的一幕又出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著尚连荆玫双手之
际,这个从来都表现得很镇定的女子,居然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动作——众人
看到,就在尚连荆玫右手持纪牌,向左手托著的验牌器伸去的瞬间,她的左手竟
然突地大抖了一下!

  意外就此发生。

  「啪嚏!」随著一声脆响,众人本来悬在喉咙口的心?地一跌,重重地坠了
下去!

  「天哪!」人群中齐声发出惊叫!

  霎时间,时间和空间似乎凝固了一般,整个人群变得死一般寂静。

  事故的造成者尚连荆玫更是瞬间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瞳孔急剧收缩,整
个人都僵住了。

  「没什么,不就是掉到地上了吗?」寂静的人群中传出天开语清晰有力的声
音。「来,尚连小姐可以再来一次的。」轻声说著,天开语向飞警队长呶了呶嘴,
飞警队长忙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具验牌器,依著天开语的示意递给尚连荆玫。

  这时人群中已经再次恢复了嘈杂喧闹:「怎么搞的,居然会掉在地上……」

  「是啊,太不小心了!」

  「不会摔坏了吧?」

  「唉,这尚连小姐也真是的,非要这么当真吗?」

  「就是,你看那孩子,多可怜……」

  「而且人家也是有纪牌的。」

  「其实有很多人家还是很穷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合法身份是吧?」

  「是啊是啊,我就认识好几个人家,家庭条件可差了……」

  「依我看,这孩子这么瘦小,肯定是身上有病。」

  「唉,看看,看看把他吓的,这么小的孩子……」

  「我们这么多大人瞪著眼睛看他,他当然会害怕了!」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尚连小姐这次非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这孩子真可怜……」

  「啧啧,原来尚连小姐也是个欺负平民的人呐!」

  「是啊,原来还以为她监督警宪执法,是为我们民众服务呢!」

  「现在看来,她其实重点还是放在富人身上,你们没看见刚才那个家伙的穿
著有多么好吗?」

  「是是,还是这位天将军,虽然年纪轻轻,但却真的是为我们著想。」

  「对啊,我就听说过,这位天将军可向著我们普通人了。」

  「是吗?我听说天将军也是出身普通人家哩!听说他家里也欠债的……」

  「这就难怪了,他了解我们生活的苦处呀!」

  「听说他是四大院尊挑选的人呐,看来四大院尊毕竟是我们的领袖,现在那
些当权者真不是东西……」

  听到这里,天开语知道自己应当再次出马了:「请大家静一静,不要随便过
分说话……这位队长,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他这暗示已经是赤裸裸的了。

  「没有没有,职下什么都没有听到,大家还是很安静的嘛!」飞警队长哪里
还不明白天开语的意思?加之他本身也是同情普通民众的,因此一面大声回答天
开语的话,一面还嚣张地四处对围观群众挤眉弄眼,示意他们配合自己的话保持
安静。

  见这两个军方的官员如此顾及自己,围观众人哪里不心生感激?当下立刻纷
纷收口,现场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现在所有的矛盾焦点一下子悉数转到了向来以仗义执言著称的「熠犀瑰『,
尤其是它的核心人员尚连荆玫小姐身上。

  尚连荆玫此刻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难堪至极。

  她当然清楚地听到了围观群众的议论,而且也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该
急功近利,过於注重监督警宪执法——特别是抓资讯焦点「天开语将军的失误」,
结、果导致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被动。

  她深知:人言可畏。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那么自己多年苦心经营出来,
在民众心目中良好媒体的形象,恐怕就要毁於一旦了……

  她更知道,自己得到这个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而要守住它更是多么的艰难!

  现在熠京,不,应该说整个大熠,像自己这样条件的媒体人不知有多少,竞
争已经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一个不慎,自己极可能便万劫不得翻身呀!

  她后悔自己的冲动,明白眼下只有尽快了结此事方为上策……

  「这……既然他都有纪牌了,应该没有问题……我看就不用验了吧……」尚
连荆玫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词语,低声下气地说道,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飞扬骄
蛮。

  「这退差不多嘛!」

  「就是就是,早就该这样了。」

  「唉,对一个孩子都这样,尚连小姐是得注意一下了……」

  「看这孩子,真可怜……」

  听著周围群众的议论出现转机,尚连荆玫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总算可以
逃过这一劫了……

  不过当她的目光转向天开语时,那颗略略放下的心便不由得再次「倏地」提
了起来——原来她发现天开语望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那深邃中竞似透著讥讽!

  这个发现令尚连荆玫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

  ——他……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还不想放过我吗?他……他还有什么话
要说?

  刹那间,尚连荆玫感到眼前的天开语简直就是一头可怕的怪物!她感觉这位
年轻的将军表面上看来一切都很平和,但截至目前每做的一件事情、每说的一句
话,却对自己的针对性是如此之强,如此的咄咄逼人!

  从尚连荆玫的眼中看到了预期的恐惧,天开语这才笑了起来:「既然礼小姐
这样说,就算了吧——嗯,大家请都散了吧,回头我会带这个孩子去治疗伤势。」

  他这一表态,自然又赢得了一片交口称赞,当然这个结果也是所有人都满意
的,於是乐於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便渐渐散去了。

  尚连荆玫却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再坚持跟这位天将军对著干下去,否
则…

  看群众的态度,自己只怕要栽个大跟头了!

  「天将军,您看我们是不是也……」飞警队长见事情已经得到圆满解决,便
示意队员放了那男孩,然后向天开语请示。

  天开语笑笑摆手,道:「事情还没完呢!」

  「什么?」所有飞警及「熠犀瑰」的工作人员无不吃了一惊——此时他们都
已经被这「小男孩偷窃事件」弄得人人紧张心力交瘁,此时一听说事情居然还没
有了结,又哪里不叫苦不迭呢?

  看著众人一眼苦相,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自己,天开语不禁一笑,摊摊手,道:
「不过这是你们双方的事情罢了。」

  「我们双方的事情?」飞警队长和尚连荆玫齐声叫道,跟著又面面相觑,不
明白天开语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开语点点头,微笑指著仍然托在飞警队长手中的那具携带式验牌器,道:
「刚才它掉在了地上,你们能担保它没有受到损伤吗?」

  听到这话,飞警队长立刻松了口气,蛮不在乎道:「原来天将军是担心这个
呀!嘿嘿,将军您放心,这玩艺儿很坚固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飞警天天随身携
带了——在设计它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坠落、撞击等可能的外力破坏因素了。」

  尚连荆玫也随之跟进:「是啊,它不可能摔坏的,而且刚才我只是不小心嘛!」

  天开语注意到,她在说话的时候,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骄傲,不禁暗哂:还
不接受教训?看来还得敲打敲打你呢!

  心里这样想著,天开语目光转向那具携带式验牌器,慢条斯理地说道:「是
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就连最坚硬的钻晶,在适当的角度,不需要特别大的
外力也可以将其粉碎吗?你们能担保刚才这东西掉在地上的时候,完全没有摔坏
的可能性吗?」

  这番话说得众人又是一呆!

  「这……嘿嘿,天将军说得也是……那好,我们就测试一不好了……」飞警
队长虽说心中并不以为然,但慑於天开语的职阶,他仍勉强提议道。

  而「熠犀瑰」诸人脸上更是半信半疑,而尚连荆玫则完全是看笑话的神情了。

  飞警队长说完后,旁边一名飞警连忙递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纪牌以供检验。

  就在众人表情笃定的时候,却看到飞警队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他皱著眉头看著眼前验牌器的显示晶面,眼神颇为困惑。

  「怎么?真的坏了?」尚连荆玫登时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凑近那验牌
器。果然,她看到那验牌器晶面上显示的字元杂乱无章,分明是受到损坏才会出
现的异常状况!

  「天!」尚连荆玫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随即自后脊涔涔而出。

  「这……天将军,它……它果然坏了……」飞警队长一睑苦相地转向天开语
道。

  天开语耸耸肩,道:「是吧,给我说中了?对了,这好像是我们军方专用的
仪器吧,处理起来手续很麻烦呢!」

  「是是,这种验牌器每个警宪队只配有一具,管控很严的,如果损坏,我们
……我们整队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尤其职下……」说到这里,飞警队
长的脸色早已经变得难看至极,显然他得到的惩罚相当严厉。

  天开语点点头,道:「这种设备损坏,首要处置的,当然就是它的持有管理
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事人将会受到拘禁、罚金,直至降级的处分!」

  此时不要说飞警队长,便是所有队员,也都纷纷变了脸色,一时间人人皆将
愤怒的目光直指肇事者尚连荆玫!

  尚连荆玫已没了半点「熠犀瑰」素有的「威风」,神情变得狼狈不堪。做为
一名专事监督警宪的社会工作者,她当然十分明白,如果这具便携验牌器在她手
中损坏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但整个「熠犀瑰」会面临解散的危机,她本人更会遭
到罚款的处理,甚至可能因损坏军方设备的罪名而坐丰!

  「天……天将军,我……我不是有意的……」不愧是「熠犀瑰」的灵魂,虽
然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她却仍没有完全乱了分寸,清楚地知道眼前可以挽整个事
件- 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原先曾经以为可做为媒资资讯「买点」的天开语。

  天开语故作很困惑的样子,食指揉了揉太阳穴,道:「是啊,尚连小姐当然
不会是故意的——毕竟很少有人会去故意犯错误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世界上
好像仍有很多人因为无心的过失而进入监狱呢!」说到这里,他忽然身形一动,
一伸手,将离自己两步之距的「熠犀瑰」一名成员手中的「影磁魔眼」给捋了过
来,笑道:「唔,好像这里有现成的取证呢!」说著随后递给了飞警队长。

  飞警队长立刻将那「影磁魔眼」紧紧地抱在胸前,对天开语感激道:「谢谢
天将军!替我们保留了证据!」

  尚连荆玫早气得直翻白眼,险些没有吐血!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的疏忽,在发生了这多事情后,也没
有让自己的工作伙伴关掉「影磁魔眼」,结果自己拱手将不利的证据留给了人家!

  那失去「影磁魔眼」的「熠犀瑰」成员更是呆若木鸡,整个人几乎僵掉了。

  飞警队长恨恨地看著尚连荆玫,咬牙切齿道:「哼哼!平时都是你们找我们
警宪部的麻烦,现在可好了!哼!这次就是拼著受到降级处罚,本队长也要让你
们好看!」

  尚连荆玫已经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栽定了。只不过让她心有不甘的
是,直到目前为止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本来整个事件中自己一点都没有错,最终
却弄得这般一无是处的下场呢?

  她现在已经是晕头昏脑,真正是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脑中充斥的全是天开
语那似笑非笑的可恶表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大家先各自回去吧——喂,队长兄弟,千万注
意要保护你的证据哦,不然被人偷走了,你可就麻烦了!」天开语笑著提醒那倒
楣的飞警队长道。

  「是是,那是一定的!我们一回去就收到证鉴库去!」飞警队长忙不迭点头
道。天开语目光瞥到,尚连荆玫嘴唇煞白,已经满脸绝望,摇摇欲坠了。

  「好了。我现在要带这个孩子去就诊,就先行一步了。」说毕他怱收摄声线,
以地磁传音给飞警队长:「你们回去,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司,由我来通
知处理,知道吗?」

  那飞警队长也十分机灵,见天开语后半句话嘴唇不动,便明白他不想让人听
到。当下微点一点头,然后不再看「熠犀瑰」任何人一眼,命令队员道:「好了,
我们也回去吧!」

  天开语走到那一直一睑惊惶和迷惑的男孩面前,和声道:「好了,跟我走吧!」

  说毕身形陡然一长,在地面腾起一团狂风,直扑得众人无法睁开眼睛。待众
人睁开眼时,却发现他和那男孩已杳杳无踪了。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1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2

              第二章风雨欲来

  「告诉我你的来历。」在「天客居」的暗室里,天开语斜躺在软榻上,一面
吃著心爱的「血痕冰晶果」,一面语气轻和地询问那个男孩——此时男孩正贪婪
地- 大口吞咽面前的食物。当然,他双臂的扭伤已经被天开语轻易治好了。

  「我是暗住民,是……呃!」打了一个嗝,男孩伸长了细细的脖子,辛苦地
吞咽下口中的食物,一面胡乱抹著溢出的眼泪,一面道:「是从『暗黑』十区来
的。」

  天开语点点头。他知道,这地下组织是分区域和组织的,就如同他遇到过的
「重生」一样。

  「你很坦白,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天开语问道。他当然可以采用
精神控制或者索性以「雪元冰魄」占据男孩脑域的方法去探查,昵不愿这样做,
因为这样会失去很多「生活」的乐趣,而且以他「幻梦大医者」对脑域的了解,
这么做还可能对当事人造成伤害——他并不想滥用这种手段,尤其是面对这样一
个可怜的孩子。

  「嗯,我们地下有不少暗住民都知道,地面上有一位天将军是同情我们的。」

  男孩怯怯地看了天开语一眼,但仍未停止对食物的「掠夺」——左手抓得满
满的,右手则不停往嘴里塞。

  「不要这样吃,慢点,对身体不好。」天开语怜悯地望著男孩,柔声提醒他
道。

  「嗯……」男孩用力点点头,放慢了吃速。

  「你们是听什么人说的?」天开语随口问道:心中盘算著如何安排这个男孩。

  「是听『牧师』说的。」男孩答道。

  「牧师『?」天开语一怔。

  「是啊,『牧师』的名字叫做凌远尘,他收养了很多孤儿呢!我们暗住民都
十分敬重他的。」男孩解释道。

  「他不是『边缘猎手』吗?」天开语不解道。

  「是啊,那是他另外一个称号,不过那是雇主对他的称呼,也是外人对他的
称呼:我们『暗黑』区的暗住民都习惯叫他『牧师』的。」男孩说道。

  天开语轻轻吁出一口气:心中暗想:想不到这个凌远尘居然还有这么些秘密,
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既然是『暗黑』十区的,那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天开语问道。因为
听男孩说的话,他应当是与凌远尘一起,在东熠二十三号区域的「达里奇图城
『(地下世界)或者距离不远的附近区域,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熠京呢?
而且这男孩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显示。

  「嘻嘻,因为我是来采访亲戚的。」男孩咧开大嘴笑了。

  「探访亲戚?」天开语看他一眼,扬了一下眉梢。

  「真的,不骗您!」男孩看出天开语的怀疑,连忙强调。

  「是吗?是哪里的亲戚,也在地下吗?」天开语兴趣缺缺地敷衍道。他已经
想好了,男孩吃饱后,立刻把他送回地下世界——反正今后也不打算再有什么关
系,所以他直到现在,连男孩的名字都没有问。

  「当然了,不住地下,难道住上面吗?」不出天开语所料,男孩立刻用力点
头。「不过他可是很厉害的!」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少年人常见的骄傲。

  「是吗?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人吗?」天开语略提起一点兴趣,以便谈话可以
继续下去。

  「本来是不可以随便说的,尤其是对地面上的人;不过既然是天将军,就没
关系了。」男孩说著望向天开语的眼神露出由衷的感激和崇敬。

  「嗯,他是谁?」天开语摆摆手,问道。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裂石王』!」男孩大声自豪答道。

  辉夜瑛妮注视著眼前一对造型古拙、质地细润的手环,一言不发地听著旁席
之人说个不停。

  ——这对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手环,做工还算细腻,不过相对新元世纪的精
巧,却是差了太多……

  ——可是,虽然做工一般,它们整体透出的神秘韵味,却是新元的工艺技术
所无法实现的……

  ——手环上修饰的走兽飞禽,明显与古文记载的神物吻合,或许是那时的图
腾吧!

  ——这东西手感十分的细腻莹润,但却不是寻常的工艺磨制,仿佛是经过无
数次温柔、悉心、充满情意的抚摸……人类的手——人类女子的手抚摸后形成的
细润。

  ——它们是那么的体贴,握在手里,似乎立刻变成了手的一部分,让人从心
底生出乎和、安静……

  辉夜瑛妮细细把玩摩挲著手中如膏脂一般油润莹白的手环,细腻的心情体验
著它们传递出的每一点每一滴资讯,直到旁席的声音停止,客室内出现一片安静。

  「说完了?」她轻轻拾起动人的眼帘,那对明眸登时令整个客室都明亮起来。

  「是,请辉夜大家给我们一个机会……」旁席的男人谄笑著点头哈腰道。

  「是啊是啊,就麻烦辉夜大家了。」他身边一男一女也附和谄笑著。

  「可是……」辉夜瑛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你们的水准,的确不适合在
熠京发展呀,这点你们应该知道的。」说著她随手启动客室的影像系统。立刻,
一幕全息影像出现在主客之间的空间里,显示的正是天开语曾经在「天堂岛」看
到的,有文清莹参与的那场演出。

  「你们看,演出的整体布局比较虚弱也就罢了,那背景配乐与编舞也显得颇
为生硬——除了她……」说到这里,辉夜瑛妮将画面定格、放大,将整个舞队中
的一人单独留下,其余人则自画面中隐去,这人正是文清莹。「除了她的表演有
些意思以外,其余的都不值得一看。」她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是是,他们的确很糟糕,入不了辉夜大家的法眼,可是……咳……辉夜大
家您是这方面的泰斗,要求之精当然与常人不同,但就演出而言,还是有人看的
……」男人脸色尴尬地辩解道。

  「可是在『天堂岛』,这种水准的演出就不应该了。」辉夜瑛妮摇头道:
「你们也知道,每天来『天堂岛』的外地人数,要远比本地人多,因此,『天堂
岛』的声誉也就格外显得重要,而能够留在『天堂岛』演出的红利也相对丰厚许
多。但是如果『天堂岛』的声誉被破坏了,那就是花再多的红熠元,也无法弥补
的!」顿了顿,辉夜瑛妮脸色一凝,道:「尤其是本人正担任著『天堂岛』在这
方面的首席『籁师』。」她说话的声音娓娓动听,但内容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男人失望至极道。

  「很抱歉,让你们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辉夜瑛妮说著,将掌中的一对手
环放入身旁小几的盒中,略作示意,身边随侍的少女立刻知机地取起那只小盒,
走到男人面前,轻轻放下。

  「请收回吧,这么重的礼,辉夜无法接受的。」辉夜瑛妮歉声说道。

  男人与两个同伴面面相颅,一时之间脸色胀得通红:「辉夜大家,您这是什
么意思?您认为我们是因为这件事,才送礼贿赂您吗?不是的,我们只是因为敬
重您,所以才专门拜谒您的呀!」他激动地一把抓起小盒,站起身来,用力塞入
女侍的手中,慷慨陈词:「辉夜大家请千万不要拒绝我们的诚意,您一直以来就
是我们艺界的光荣,如果没有您,我们实在想像不出艺界在所有领域中的地位会
是什么。」

  辉夜瑛妮听了,涟眸中掠过一抹极细的得意,表面却皱起了眉头:「你们说
的太过了,这令辉夜心内难安。其实这个赞美敬奉给那位前辈才应当啊!」

  男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声音也低了下来:「当然,当然……不过她老人家早
已经仙踪缈缈,传说早已不在人世……现今当世也只有辉夜大家您,才可以担当
起她的传人呀!」

  辉夜瑛妮摇摇头:「那只是官方暂时的结论,在民间,更多的人们还是相信
她老人家迟早还是会回来,只不过目前隐匿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体悟乐舞乐
的神妙呢……」

  男人与同伴交换一下眼色,道:「辉夜大家您太谦逊了,那位前辈都已经失
去音讯一百多年了,想必官方的结论还是有道理的。」

  辉夜瑛妮冷笑一声,娇躯微微前倾,酥胸挺硕双丸随之跌宕有致。只听她寒
声道:「是吗?可是连沉睡了百年之久的『空王』大老,都可以重新苏醒,这个
世界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一百多年……哼,难道有人亲眼看到她离开人
世吗——就如此草率断定『神律女』前辈不测,真是荒谬!」

  男人慌忙欠身,不敢望向辉夜瑛妮,颤声道:「辉夜大家息怒,小人不是那
个意思,小人绝不敢有丝毫冒犯『神律女』前辈的心思!」

  再次冷笑一声,辉夜瑛妮道:「你们记住,不论在什么时候,我们新元艺者
都绝不可以忘记『神律女』前辈的恩泽!如果没有她,旧元的古舞律韵传承将出
现断裂,而我们新元人类更会生活在被技术渗透的文化荒漠中!现在的我们,将
只不过是技术生存下的行尸走肉!」

  听辉夜瑛妮罕有地声色俱厉,那男人及其同伴早软在了地上,浑身簌簌发抖,
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们居然妄想让本大家担当那位前辈的传人,唉……」辉夜瑛妮说到这里,
眼中流露出无尽落寞,摇了摇头,轻叹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堪当
『神律女』的传人——不但现在,就是将来也不会有的……她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渐渐消失,而辉夜瑛妮灿若星辰的眸中却射出一
片神往。

  良久,客室内一片寂静,辉夜瑛妮没有再说不去。

  男人与他的同伴心中惴惴,有心开口请辞,但又怕如此安静的场面,一旦被
自己破坏,说不定会再次招致眼前这东熠艺界天后的斥责,一时之间心慌意乱,
不知如何自处。

  奸在辉夜瑛妮的女侍解救了他们,见主人明显陷入遐思,女侍遂上前轻摆纤
荑,示意几个人悄悄起身离开。

  男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后相互抵脚顶踵,蹑手蹑脚地离
去了——不过临走时,他们仍没有忘记将那对古董手环塞进女侍手中,女侍也担
心惊扰了辉夜瑛妮,便只好勉强暂时收下,然后将男人送走。

  等女侍回来准备继续侍立辉夜瑛妮身边时,她却意外发现,自己的主人已经
离开了座位……

  ——真是神出鬼没啊!

  女侍心中轻轻嘀咕了一句,然后也离开了客室。

  「哦?你说什么人?『裂石王』?」天开语不禁微吃一惊——要知道,那个
家伙自从冒犯了他这个天将军后,就一直被关在「五木山」,自己虽然答应了申
司米琉救他,但到现在也没有同「五木山」方面联系。

  「嗯!」男孩用力点头,大声应道。

  「那么……你找到他了吗?」天开语想了想,问道。

  「没有,听人说,他去执行一个重要任务了。」男孩神气地说道。看来那个
裂石王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极重,是他崇拜的一个偶像。

  天开语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掩饰性地丢了一颗「血痕冰晶果」入嘴里。

  眼前的男孩,令他想到了「平虏」那些可爱的学员,当时他们在谈论时的语
气『望著他时的眼神,也如眼前这男孩彷似。

  「那……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你知道吗?」见男孩不说话,天开语忍不住问
道。

  「哪会知道哇!他们说,我只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知道了也没用的。」男
孩灌了一口水道。

  「哦。」天开语应了一声:心想也是,自己这个问题问未免太没有水准了。

  「不过,我还是偷偷听说了一些。」男孩眼睛里露出夸张的神秘,吃饱了的
脸上居然焕发出了一层有神的光泽。

  「哦?是吗?」天开语心中一动,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将身子靠在了枕上。

  「是的,我听说,他的任务是去救人,救一个很重要的人呐!」男孩的声音
陡然压低,眼睛却睁得更大了,这令他说出的话平添了几分神秘和重要气息。

  「是吗?」天开语连忙配合男孩的表现,身子也倾向他,也压低了声音,深
邃双眸泛著勾魂的深蓝盯著男孩。

  「是的……」毕竟是「幻梦大医者」,尽管并非天开语的本意,但催眠的效
果还是在二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不期然产生了——男孩的眼中笼上了一层迷茫,声
音也分散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个人已经被飞警抓起来了,他又怎么执行任务呢?」天
开语忙将目光转移,同时轻轻咳了一声,及时不露痕迹地唤醒了男孩。

  「不知道……」男孩挠了挠头,浑不知刚才曾有片刻失去过自我意识。

  「好了,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见男孩吃的速度明显放慢,天
开语便提醒他道。

  「嗯。」男孩点点头。迟疑了一下,他又抬头看著天开语,道:「可是……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想……」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望著天开语的目光也闪
烁不定。

  天开语淡淡看他一眼,道:「你还想什么?难道真的不怕我现在反悔,把你
抓起来吗?」他看了看时间,决定立刻让男孩回到地下世界去。

  「我……我东西没有拿到,不可以回去的……」男孩低头嗫嚅。

  天开语不禁皱眉:「东西没拿到?什么东西?是你要偷的吗?」他想起先前
人们追逐男孩的情景。

  「嗯……」男孩点点头,有些心虚地看了天开语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算了吧,就那点能耐,也想偷东西?」天开语哂笑道:「真正偷东西的人,
首先便是注意自己的外表不要太引人注目,而你——」说著他故意摆出搞怪的表
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男孩一圈,然后「啧啧」两声,好像不忍心继续说不去似
的。

  「我……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惹眼,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小雀儿了……」

  男孩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交错扭动著,眼睛里透出郁闷神情。

  「是你的小女友吗?」天开语嘴角微微上翘道。

  「嗯。」男孩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忸怩的红晕,却没有看到天开语古怪的
表情。

  「好了,你还是回去吧——记住,没有本事,就不要去想讨好女孩子,省得
自己丢人。」天开语收拢笑容,教训男孩道。

  「嗯。」男孩又是点点头。「我记住您的话了——牧师也是这么说的。」他
一脸颓丧道。

  「怎么,凌远尘那家伙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吗?嘿嘿,上回一别,不知
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天开语哂道。

  男孩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兴致,耷拉著大大的脑袋,嘴里咕哝道:「唉,看
来我这个样子,想要当『盗王』是不可能了……」

  天开语眉尾一扬:「当『盗王』?你小子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男孩不知怎么,忽然又兴奋起来:「对了天将军,您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
做盗贼也很有前途的!」

  天开语一怔,随即点头:「不错,就像是杀人犯杀了一万个人就可以当上将
军一样。」

  男孩顿时双眼放光:「哎呀!真是想不到,我长这么大,就只有天将军您的
看法跟我一样——哦不不,是我的看法跟天将军您一样啦!」

  天开语瞪他一眼,啐道:「你胡说什么!好的不学,学偷盗?」

  男孩撇撇嘴,道:「哪里了,偷盗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自己饿肚子吧!」

  停了下,似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又道:「我们暗住民没有你们地上人类
的生活资源,尽管可以向地热索取能源、向黑暗的果实寻找养分,但总有许多人
因为食物药品不够而死去……我们甚至还收留你们地上人类遗弃的孩子……如果
偷盗可以保证我们生存下去,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天开语目光炯炯地注视著男孩,沉声道:「你知道的很多,这些都是牧师告
诉你的吗?」

  「不是,我们每一个暗住民,从黑暗中诞生的那天起,就时时刻刻体会著这
一切,哪里需要人教呢?」这回轮到男孩哂笑了。

  天开语无语。

  男孩说的情况他当然很清楚。

  但是他自认没有能力——当然也没有兴趣去改变这一切。

  所以他决定终止这次谈话。

  「好了,你走吧,我相信你应该认得回去的路。」他的语气冷淡起来。

  「哦。」男孩不无伤感地看了天开语一眼,离开座椅,对著天开语深深鞠了
一躬,然后猛地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门。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望著重新自动关上的门,天开语出了好一会儿神,
才意兴阑珊地说道。

  房间柜子隐蔽的门打开了,一个窈窕柔软的身影闪了出来。

  辉夜瑛妮在为晚上的聚会准备著。

  如何得体地在当晚的聚会现身,令她不大不小地伤了一下脑筋。

  「波拉那亚」……「波拉那亚」……

  「生命之光……」

  辉夜瑛妮喃喃轻念著,美丽的水眸笼上一层迷幻的异彩。

  这将是她第三次接触「波拉那亚」了。

  可是她却有种初恋的冲动——每次接触「波拉那亚」的时候她都有这种美妙
的感觉。

  这个神秘而又神奇的组织,它那奇特而深邃的思想,每每令她思想的时候感
动不已。那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哲学——如果哲学这个名词配得上它的精神
的话。

  「波拉那亚」,它是生命之光,它是至善的。

  辉夜瑛妮望著眼前全息镜像中赤裸的自己,那正面、侧面、背面、顶面各个
角度赤裸的自己,心灵因「波拉那亚」而纯洁无比,甚至她的胴体也焕发出莹莹
的动人光泽……

  ——这次会是什么人来呢?

  美丽的女人猜测着。

  辉夜瑛妮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她受到邀请,参加「波拉那亚」的聚会时,是
多么的震撼!直到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个男人……

  啊,那是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呀!

  他的面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充满光辉,他的身躯就像是雪峰一样的昂挺,
他的眼眸就像是大海一样神秘,他的声音就像是神的唱吟……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完全被他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
然会有那么完美的男子;她甚至觉得,在那个伟男子的面前,一向孤芳自赏的自
己,竟然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然,那只是第一次参加「波拉那亚」聚会的震撼感觉。

  如果说第一次是震撼的话,那么她第二次参加时,「波拉那亚」带给她的却
是惊艳了!

  如果说第一次她是由於异性的缘故心中生出情欲错觉的话,那么第二次,她
就只能是叹服了!

  她叹服於同样是女性的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惊艳。

  如果说第一次的那个男子是太阳,那么第二次的那个女人便是夜空的皎月,
她根本不能相信——直到目前她都有这种感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纯净的
女人……

  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分明就是一泓透明得没有半点杂质的水,她的脸、?
发、她的眸、她的手……似乎她的整个人本来就是水聚成的精灵。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组织——它能够聚集起这样出众
神妙的人物。

  她第一次生出了自卑,因为她不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虽然他说评论她已经
是这世界上最出色的人物之一。

  「唉!风君啊,您哪里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辉夜更加美妙的人儿呢?难
道您没有见过他们吗?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请过您呢?」辉夜瑛妮喃喃低吟著,
眸帘微垂,赤裸的腴媚胴体漾起一股轻风,整个人便如同一缕轻烟般消失在影像
里面。

  「像他这样的孩子,地下一定很多。」天开语一把搂住坐在床沿的妇人——
申司米琉,习惯性地摸到了她高耸胀腴的乳房上。

  「……嗯,有很多……」申司米琉显然对天开语一见面就轻薄浮浪的举动有
些不适应,动作生硬地让了让。

  「来吧,躺到我的怀里,这会让你感到舒服的。」天开语大刺刺地将申司米
琉整个抱上榻来,干脆俐落地将她揉进了怀里。

  「米琉……总是会想到由恭……」申司米琉心情矛盾地躺在天开语的胸前,
虽然感觉的确十分享受,但女儿的影子横亘在心中,终究令她有些不自在。

  「那个孩子说的是真的吗?」天开语不再理会申司米琉的内心挣扎,回到了
自己开始的话题。

  「……您不是答应,帮助我们把裂石王和碎石雄救出『五木山』的吗?」申
司米琉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

  「唔,不错,我是答应过你们。」天开语承认道。

  「那……什么时候?」申司米琉轻声道。

  「应该很快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天开语不悦道。以他惯有的霸道,申
司米琉这样避重就轻的回应,已经让他不爽了。

  「……孩子的话,您不必当真的。」犹豫一下,申司米琉小心翼翼地答道。
她已经感觉出男人的情绪。

  「是吗?哼哼,其实我大可不必徵询你的,因为我有足够的办法让你说出真
相。」天开语冷笑道,同时大手惩罚性地用力挤捏了一把妇人的玉乳,登时五指
深深陷入了柔软饱胀的乳团中。

  「啊——您……轻点……痛……」申司米琉眼泪立刻流了出来,痛苦地闭上
了双眸。

  「怎么,还不肯说吗?」天开语说著,倏地松开了申司米琉的胸脯。

  申司米琉顿时惊慌起来,连忙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重新按回自己敏感的乳
峰上,道:「不不……求您了,米琉……米琉真的不能说……」在她的内心里,
实在对眼前的男人生出了无法说清的复杂情感——既想与他撇清关系,又盼望他
的蹂躏。

  望著申司米琉充满矛盾的眼神,天开语怱脑中灵光一现,登时吃了一惊!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到用这种办法进入『五木山』救人!」
他断喝一声,随即匪夷所思地连连摇头:「你们真好本事,居然设计了这么一个
连环圈套等著我去钻——难道是觉得我这个将军太过年轻,好骗是吗?」联想起
之前的种种,他已经猜出,那个碎石雄和裂石王极可能与卖指花女孩小花灵事先
串通好了,有意招惹他这个熠京最年轻的高级将军,然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五木
山」救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似乎不应该「释放」小花灵的。

  「您……您怎么想到的?」申司米琉显然被天开语斩钉截铁的推断吓住了,
一时间双眸圆瞪,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疑。

  天开语轻叹一声,良久不发一言。

  申司米琉见他不说话,心中愈发恐惧,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深不可测,
简直比那些成精的老家伙还要捉摸不定,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再出声,生怕自己一
个应对不当,又露出破绽,给他找出秘密来。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天开语终於低声开口说话。「我答应
帮助你们解决经费问题,而做为交换条件,你们必须提供我所需要的资料。」天
开语继续提醒申司米琉道。

  「嗯……」她无言地微微点头,惊疑片刻,申司米琉抬起头来,望着天开语,
涩声道:「不错,您对我们的帮助的确很大,可是……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已经不是米琉可以决定的许可权了……」她说着,仿佛为了讨好天开语,居然主
动往他怀里挤了挤,还挑逗性地按着他覆著自己乳房的大手,缓缓地揉弄起来。

  天开语笑笑,似漫不经心道:「以碎石雄和裂石王的能耐,只怕不太可能从
『五木山』顺利脱身吧!」

  申司米琉轻声道:「我们暗住民长期生活在地下,对大地的了解,远非地面
之人可以比拟,再加之碎石雄和裂石王二人的神力,假以时日,应该不会有太大
的问题……」她这么说,已经不啻在向天开语证实,他的猜测是对的。

  天开语点点头,道:「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接下来的情况,我自会去调查
——哦,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现在就走吗?」申司米琉声音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这个风流的男人啊,
为什么总是像今天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呢?

  「嗯,今晚我有一个约会。」天开语看看时间,估计现在动身,自己刚好赶
到聚会地点,便从床上坐起身来。

  「哦……那……下次什么时候来?」申司米琉迟疑了下,忍不住抱紧了天开
语,低声问道。对她来说,这个占有了自己身体的男人,正逐步走进她心灵深处,
并且将那个原来占据了生命全部的男人一点点驱逐。

  天开语笑笑,捏捏妇人硬突突的乳尖,看着她呻吟出声,温柔脉脉道:「当
然会来,而且我希望越快越好。」说毕他主动托起申司米琉下颔,在她殷红柔唇
印上一个吻,随后就在妇人沉醉於这个吻的时候,整个人化作幻影,透过怀里丰
腴成熟的胴体,消失在小室之中……

  雷刚宪督今晚十分紧张,原因便是刚刚接受了一项紧急任务:监视二十一街
区的第八十一号豪宅。

  虽说他并不是头一回监视这种聚会,而且监视聚会这种警宪执法行为也早已
经被民众认可,但是今晚的这项任务,他却明显觉得份量不寻常——这纯粹是一
种直觉,多年从事警宪工作的直觉。

  尽管从表面上来看,那些进出第八十一号豪宅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
就是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情。

  「弟兄们,今晚可打好精神了,仔细看好每一个人,做好记录,不要有丝毫
的遗漏!」他沉声命令道。

  「是!」耳中传来手下喉部振动发声器传来的齐声应喏。

  雷刚点点头,再一次从众警宪中腾起冲扬,飞到相当的高度,从空中俯瞰整
个监视队伍的布阵情况。

  之所以让雷刚觉得今晚的行动不寻常,除去直觉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当晚拨给他的飞警数量也相当之多——六队飞警,加上他的二十名手下,
总人数接近了百名!

  如此规模的警宪力量,居然仅仅是为了监视一个聚会,这似乎就有些说不过
去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镇压变乱的时候,才会运用这种警宪力量的啊!

  所以,雷刚清楚地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责任之大,并非自己可以想像的:
虽说上面没有特别吩咐,但做为一名资深宪督,这其中起码的关窍他是了解的。
因此基於这些,他格外细致谨慎地安排了今晚的布阵,以层层包围的网式军阵将
整个八十一号豪宅给盯得滴水不漏。与此同时,他还主动与邻近地区及空域的值
勤警宪弟兄打了招呼,做好了随时呼应的准备——在上面不欲张扬的情况下,这
种私下感情的相助,效率往往要比调配中心的要高出许多。

  望着整个八十一号基本上已被无缝交叉监视,雷刚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能够以偏门武道心法,经过艰苦竞争坐上今天这个宪督的位置,没
有半点的投机取巧,完全是自己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努力的结果,也因此,他更能
够洞察哪些任务只是普通级别,哪些任务虽然上司没有明言,但实际是属於重要
级别的。

  不过尽管心中十分谨慎,但暗喜仍不免从雷刚的心底露出丝丝缕缕——不是
吗?如此重要的任务,如果不是绝对信任,上头又怎么会交给他呢?要知道,至
少从资历和能力来看,比他强的不乏其人,条件相当的更是不在少数,这只能说
明一点,上司看中的是自己的保密……

  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心思,雷刚的如炬双眼可是紧紧盯著那个神秘的八十一
号不敢有须臾的松懈。

  他又想起了天开语,那个异常年轻,但却强悍得匪夷所思的将军。

  同所有的人一样,他同样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天将军能够以其如此年纪,却拥
有那样不可思议的能力和智慧——还有他的气度,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环境可
以培养出来的!难怪他会被四大院尊看中,并且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从目前来看,天将军不但身负绝学,更让人艳羡的是他居然还是东熠最富饶
的城市月亮城的主人,是与「空王」大老离字凄齐名的「幻圣」,这一切实在是
让人惊讶得不敢相信是真实的……

  雷刚一想起天开语,心情便情不自禁地激荡了起来。这种激荡,固然有著对
天将军实力的崇拜,更主要的是,天将军给予了他未来更加美好的希望——「咦?」

  雷刚突双眸一瞪,目光灼灼地盯在那八十一号豪宅,他看到,自己心中正念
着的人,竟然出现在了门前!

  ——天将军也参加了这次聚会!

  雷刚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明白为什么天开语会来到这里——这个聚会分
明有问题嘛,他为什么要来呢?

  不过惊讶仅仅在雷刚的脑中停留了片刻,便转为了恍然——对了,天将军一
定是专门针对这个聚会来的,看来上面对这次聚会果然重视,居然安排了天将军
亲自潜入其中……唔,这么一来,即便有什么意外,有天将军在,也会好办很多
的……

  这样想著,雷刚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过轻松没有多久,他便又纳闷了,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女
人,一个他自认为这时候不应该出现的女人——辉夜瑛妮夫人。

  ——她来这里做什么?

  ——真是奇怪,一位社会知名人士,而且是向来声誉卓隆的女性,怎么会参
加这种被重点监视的聚会呢?

  雷刚感觉心中充满了迷雾,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从心中升起。他意识到,可
即将在自己眼皮下进行的聚会,其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自己预想的……

  雷刚的心情重新凝重起来。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恍然降临,天边的天空由远及近地滚来一阵沉闷的雷声
一股带着微微湿气的凉风随即拂面而来。

  但这平日里让人舒爽的清新夜风,此际掠过雷刚的脖颈时,却令他不由自主
地打了个寒颤……

  ——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雷刚缩了缩颈子,一面猜想著,一面心中隐隐发沭。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2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2

              第三章假面虚情

  又是一道长长的走廊。

  这样的走廊,好像自己自从来到熠京以后,就走过很多次了。

  难道熠京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搞得神神秘秘吗?

  天开语的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纹。

  其实他也能够理解这样的安排,因为这种安排方式,既可以很巧妙地掩饰客
人的身份,又可以让人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能够
让人真正敞开心扉,放松自我。

  在相互完全隔离的妆容更衣室内,天开语换上了一身新的服装,透过妆容术
的仪器更改了自己的面容,又戴好了事先准备好的假面——这种可控降解材料制
成的假面仅用一次,聚会完毕后,会根据佩戴者的需要,选择继续保留或者是销
毁,如果是后者的话,只需在假面侧方一个隐藏触点用力顶一下,那么假面内的
温控系统便会立即启动,降解成分也会迅速产生作用,在数个瞬息之间,消融挥
发在空气当中,以避免佩戴著的皮肤细胞有所残留,以至暴露佩戴者的真实身份。

  天开语轻叹一声,对著面前自己的全息影像轻轻摩挲著面具,心中暗忖:早
知道这个聚会不能够公开身份,自己又何必来呢?来的目的就是作秀,可是一切
都搞得这样神秘,他又如何能够表现自己呢?既然这样,还不如去参加那个当靡
非熙大将的宴会,效果可能更加实惠些……

  不过想归想,人都已经来了,就继续下去吧!更何况在这间妆容室里,他还
看到了一份「致歉声明」,内容大致针对他的不满进行了解释,只是其中有一条
是令他感到好奇并且留下来的原因之一:您被邀请,并非是因为您的身份,而是
因为您做为「人」的独特个体……

  这是什么意思?

  「做为『人』的独特个体」,是说自己很特别吗?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生存在这个大地上的每个人都可以称得上「独特唯一」的个体呀!泛而言之,甚
至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唯一的。

  难道是指自己的强大吗?

  但「致歉声明」又说了,并不是每个强权霸势都会被邀请,为此声明中还特
别举例:四大院尊就从未被邀请过……

  当然诸如此类的奇怪条文还有,但都比不过这条的古怪,所以天开语最后还
是留了下来。

  他倒想看看,究竟被邀请的,都是些熠京的什么人,这些人又是怎样的「独
特个体」——对於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因为他的生命与大地母亲息息相关,
他可以借助大地母亲的力量,去侦测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唯一人体磁场资讯。

  心中这样想著,天开语闭上眼睛,舒服地躺在为客人提供临时小憩的矮榻上,
然后思想缓缓沉人大地,开始了他与地母的心灵交融。

  「师上,人快到齐了。」

  「唔。」

  「师上,这次的集会,真的比前两次还要重要吗?」

  「唔。」

  「是您找到那个人了吗?」

  「也许。」

  「上两次您不是就已经找到了吗?」

  「那只是上两次。」

  「哦。」

  「师上,您觉得他们会加入我们吗?」

  「会的,所有人最终都会的。」

  「是啊,每个人最终都会定这条路,所以他们一定会加入我们的。」

  「可是他们知道了以后,或许会害怕的……」

  「恐惧是生命的本能,生命时时处处都会遭遇恐惧,那很正常。」

  「是,谢谢师上敦诲。」

  「唔。」

  「师上,听说前两次的贤师曾经吸收了几个素质相当不错的人呢!」

  「唔,那几个人的确不错。」

  「那么师上,这次我们吸收的人,会比上两次的多和好吗?」

  「会的。」

  「呀,那太好了!头一次跟师上出来,就可以有很好的收获,真是让人开心
呢」

  「呵呵。」

  「师上,这东熠和我们西星的风貌真的不一样,好有趣的。」

  「是吗?」

  「是啊,您看这里的人,举止中透出的随意,很让人着迷呢。不像我们那里,
大家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虽然很有秩序,但却让人心情有些拘谨。」

  「唔。」

  「师上,这次过后,您看这里我们还会来吗?」

  「呵呵,小家伙,你的话总是那么多——正所谓今日因明日果,你明白吗?」

  「嗯,明白,这道理我懂。」

  「那就好。」

  「师上,今晚结束后,我们是否要再逛逛熠京呢?」

  「你想逛就逛好了。」

  「呀,谢谢师上呢!」

  「你这个调皮鬼。」

  「嘻嘻。」

  「对了师上,这次我们要弄些什么跟上两次不一样的东西呢?」

  「这个,暂时保密,不告诉你。」

  「您……」

  「呵呵。」

  天开语第一个捕捉到的,便是辉夜瑛妮的人体磁波——毕竟白天才同她发生
过「争执」,加之她本身也是个特别令人著迷的女人,所以他对她的磁波特徵记
得格外清晰。

  ——想不到她居然也受到邀请了,难道她也要捐款吗?

  心中掠过这个念头,天开语同时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利用今晚的时间,
修补好二人在白天造成的裂隙。

  继续感应著每一个房间的人,天开语不由惊讶和奇怪了:怎么回事,来到这
里的人,竟是那么的高度不统一?有些甚至还颇为诡异!

  他意外发现,今晚参加聚会的人,居然各人间武道修为存在严重的参差不齐!

  换言之,也就是前来这里的客人身份也是高低贵贱各有不同的!

  这一发现著实令天开语顿生疑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邀请函件不是说好了
这仅仅是场捐款的聚会吗?既然是捐款,那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不分地位高
低身份贵贱,公开向大众募捐;一种便是聚会形式,但能够参加这种聚会的,也
自然都是社会上流人士了。

  似今晚这样奇怪的聚会,天开语倒的确是闻所未闻。

  首先,这个聚会很神秘,居然要求每个人掩饰自己的身份;其次,受到邀请
的客人,身份竟会有巨大的差别!

  ——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聚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天开语拧起了眉头,陷入了思考。

  他开始对这场聚会举办者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当然,他绝不会担心自己会在聚会中陷入危险,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
信心。

  但是,他却不能不考虑,如果这个聚会有问题的话,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甚至受到幕后举办者的利用!

  收回了弥漫在地磁中的心念,天开语睁开眼睛。

  悠扬低沉的女声在妆容室内响起:「请各位离开自己的房间,到大厅聚集,
聚会就要开始了。」

  一抹冷笑自天开语嘴角泛起:哼,有什么花样,就尽管使出来吧,天某可是
不怕的!随即整个人飘然而起,化作一缕幻影,直接穿透房门逸到走廊。

  不知是否错觉,就在穿越房门的瞬间,天开语耳边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呼:
「呀……」

  他登时浑身一震,隐藏在体内的所有触感立刻喷薄而出,以思维的极速蔓延
圣四面八方!

  结果……

  没有,什么也没有。

  除了参加聚会客人行动的声音,那个特别的惊呼频率没有再出现。

  ——难道真的是错觉吗?

  不,天开语绝不会认为这是错觉。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绝世修为,识
神坚固有若大地一般,是绝对不可能产生精神方面任何幻觉或错误的!

  ——收敛得真好,居然连老子都瞒过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进出两道灼灼激芒,天开语知道,今晚的聚会上,将
会出现一个超级高手。

  大厅里陆续进入著参加这次聚会的客人。

  天开语已经事先从办公室的资料里了解到,这幢八十一号豪宅,原本是一位
战争中获罪的将军所有。后来因为那个罪囚将军死在牢里,而他的后人也因为无
力维持豪宅运作——主要是无法面对旁人的冷言蜚语,只好低价贱卖了这幢豪宅
给一位商人。但此时这八十一号已经成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晦气之宅。当然那
商人也对这幢豪宅十分的忌讳,因此虽然购买到手,但自己真正的起居之所却不
在这里,仅仅将它委托外租,收取少量租金以维持建筑的成本运作而已。说实话,
当时天开语查到这幢豪宅的资料后,着实生出了些许的兴趣——将它购入自己囊
中的兴趣。

  大厅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每一个都毫无例外地以假面示人,掩盖了其人的真
实面目。

  不过,其实明眼人不用看真正的脸容或者知晓身怀的武道修为水准,仅仅从
各人行路的步伐气势,也可以判断出个大概了——那些走路时东张西望、举步小
心者,必是少见大场面的社会低层;那气度骄矜、步履有力者,便是有一定地位
的人。

  天开语默默地隐到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审视著场内一切。

  他的身边,便是佩戴著一张蔫翅斜翔五色面具的辉夜瑛妮夫人——自然,她
是不会知道自己身边高大的男人其实就是心中丝缕牵挂的奇怪男子天开语,尤其
是天开语连自身磁场气机都完美地隐藏了以后。

  「真是奇怪,好像来的人……嗯,有些不一样……」也许是看出了参加聚会
客人间明显的区别,辉夜瑛妮夫人低低自语了一声。经过面具的频波过滤调整,
她原本美妙的声音听来有种别样的沙哑风情。

  「是啊,好像这次聚会的参加资格,并不是以身份来确定的。」天开语透过
面具传出的声音,则显得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或者是有了面具和妆容术的双重掩护,辉
夜瑛妮夫人的心理警戒消失了,说话时的心情和说出的内容都没有了防卫。

  「哦?夫人您参加过很多次这样的聚会吗?」天开语微微喊怔:心中颇为惊
讶——想不到这样诡异的聚会,这辉夜瑛妮夫人竟然参加了不止一次!

  辉夜瑛妮夫人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随后望向身边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
疑,分明被男人的称呼吓了一跳。

  「哦对不起……小姐——或许敝人应当这样称呼您?」醒觉自己冒昧的称呼
让对方产生怀疑,天开语连忙机伶地改口,同时留意了自己的称谓。

  「……没什么……先生是第一次吗?」听到对方改口,辉夜瑛妮夫人松了口
气,恢复了初时的轻松,顺口反问道。

  「呃,是的,很不好意思……」天开语装出尴尬的模样,还表演到位地挠了
挠头,以示自己的地位与身边女人有一定差距。

  「不用不好意思。一般来说,如果在这个聚会上表现没有问题的话,下一回
继续受到邀请的可能性会很大的。」辉夜瑛妮夫人友好地安慰身边男子。不知为
什么,她对身边这个看似地位低下,但举止又相当有分寸的高大男子没来由地生
出了好感——难道是因为他沉稳和厚实的嗓音?又抑或是他对她的称呼——小姐?

  「是吗?那小姐一定是表现得一向很好,所以才能参加好多次……您真让人
羡慕……」天开语扮出地位低下者应有的神态,目光中适时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恭
敬和艳羡。

  「没什么,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由於有面具的掩饰,辉夜瑛妮夫人完全
撤去了心防,以自己最没有功利的心态面对著眼前的男人——也因此,她感觉眼
前的男子似乎越看越顺眼,因为至少他没有寻常男人那种一看到女人就无法抑制
的猥亵表现欲,以及故作孤傲以示尊贵的清高,从目前短短的接触来看,他很朴
实而且有礼……当然还有满足女人虚荣心的少许谦恭。在面具的掩饰下,在没有
了赫赫声名光环的笼罩下,她就如同平凡的女子一样,很正常地渴望男人的尊重
与爱护。

  「那……您愿意教我吗?」天开语立刻诚恳地请求道,同时眸中射出热衷的
光芒——他对自己的表演满意极了。

  或许是错觉,面对高大男人居高临下投射来的灼热目光,辉夜瑛妮竞不克自
持地有点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会有心慌意乱的感觉呢?

  辉夜瑛妮心虚地避开了男人的目光,却没看到,男人的眼中撩过一抹得意的
神色。

  「当然……」辉夜瑛妮有些发涩地应了声。

  「那太谢谢您了!唉,小姐您不知道,像我这样出身普通的人,有多么希望
遇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啊!」天开语有意夸张地激动起来,并且看起来好像是
情不自禁的样子,一把抓住了身边女人的胳膊——唔,果然很细腻纤柔,舞蹈时
一定很美……

  「你……不用客气……」辉夜瑛妮万没想到身边的陌生男子居然会如此大胆
唐突,在瞬间侵犯了自己贵不可言的玉体!这种情况说实话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一时之间竞不知如何应对,不但没有拒绝男人的抓握,反而说出了莫名其妙的客
套话来。

  「您真好,是我遇到过最好心的人。」天开语再贪婪地捏了一把美妇臂膊,
才适时地松开,顺便带了一句无耻的溢美之辞。

  「没……没什么,先生客气了。」见男人松开了自己,辉夜瑛妮这才松了口
气,但惊魂动魄的心情犹未完全平复过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高
贵的身份及丰富的人生阅历,竟会被弄得这样狼狈不堪。

  「对了,小姐您能告诉我,您以前参加这个聚会的情况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棒的聚会……还要戴假面的。」天开语继续
著「无知无耻」的表演,对一无所知的辉夜瑛妮夫人张开了攫食的猎物爪牙。

  「嗯……怎么说呢?这个聚会其实主要是探讨生命真理的,当然也有一些关
于这方面的研究……」辉夜瑛妮略略平复起伏的心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在她
的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上两次美妙的男女。

  「真理?哦……为什么不说真相呢?」天开语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辉夜瑛妮登时一呆,同时脑中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了一般,发出「轰」

  的一声巨响!

  「真相……真理……真相……」她不禁喃喃反覆低语着,心中竟然忽然间觉
得迷茫无比,有种溺水的感觉。

  「好!说得真好!妙!妙!好一个真相!」正当辉夜瑛妮心中侗然若有所失
时,却听到身边传来一个清朗有力的男人声音。

  她本能地抬头朝那个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一个同样戴著假面的清瘦身形
男子正拨开人群,向自己这里走来。她还注意到,虽然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很
大很清楚,但周围的人群却置若罔闻,似乎并没有留意那个男子,便明白了那男
子在以聚气传音的方式对自己说话,便微微点了点头。

  天开语立刻浑身兴奋起来,并且那「雪元冰魄」也聚集起全部的注意力,投
向那走来的男子——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那个男子发出的声音,正是先前在妆
容室门外的那声惊呼。

  ——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目标便现身了……

  天开语心中暗想著,早已经把自己的身体转为「透形幻影」状态,同时在体
外更形成了重重密实坚韧的力场屏障。

  似乎觉察到了天开语的警戒,那男子轻轻越过辉夜瑛妮,仅仅友好地对她报
以一个点头,然后迳自定到辉夜瑛妮和天开语的中间——辉夜瑛妮立刻不自觉地
让开了一些,恰好不露痕迹地隔开了二人。

  明显地感觉到假面后的对方在对自己微笑,天开语只好回应一个颔首,但仍
不敢放松警戒,因为濒临天道修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极可能是他在熠京遇到
的最强悍对手——甚至超过了风流扬!

  「『幻圣』果然名不虚传,天将军果然是旷世奇才!」男子甫一开口,说出
的话便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天开语前所未有地大惊!

  ——对方是什么人?竟然一口便报出了自己的来历!

  ——而且从对方的口气,分明识破了自己的「透形幻影」!

  天开语脑中急速转著对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压力,他在瞬间想到了无
数个可能性,但最终压下了欲主动攻击对方的冲动,也放弃了不智的逃逸打算。

  「你好,你是什么人,竟然认得出我?」天开语冷哼一声,却不直接以声音
回答对方,而是透过心灵的力量与对方通话。他很清楚,既然有能力识破自己,
那么眼前之人必然也通达心灵传音的方法。

  果然,本来是以聚气方式传音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应道:「想不
到『幻圣』的力量已经达至了这种程度,难怪教宗大人会这般看重将军哩!」他
用的同样是心灵传音。

  「教宗大人?」天开语「一怔,不禁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宗教组
织?「男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天开语,却道:」教宗大人果然没有说错,如
果这回我们遇不到『幻圣』的话,那么这次『发起』便算失败了。「

  「『发起』?你管这个聚会叫『发起』?」天开语又吃一惊,隐隐感觉自己
的确是落入了一个圈套。

  这时天开语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同时自己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男
子的假面,看到他的真容一样,看到了一张清瘦儒雅的脸。

  「『幻圣』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样子——呵呵,『幻圣』您如今大名鼎鼎,
我早就知道您了!」男子显然对天开语怀有极大的热情,「我叫虚空释,是教宗
大人的第四名弟子,主修力量的空性。」

  见对方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么多东西,天开语心念电闪,突然灵光一现,险些
叫出声来:「原来你们这次聚会——哦不,是『发起』,是专门针对我来的呀!
嘿,既然知道『幻圣』,当然就要安排主修力量空性的人来找我了!」

  「『幻圣』果然慧根犀利,很多事情不点就透。」虚空释微笑颔首,虽然温
和友善,但言谈举止自有一种孤峰清高流露出来。

  天开语忽然感觉烦躁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想让我加入你们的那个组织吗?

  你们的组织是叫『波拉那亚』吗?想让我加入,那就免了吧!「不知为什么,
他突然觉得心腔里涌出极度燥热,令他极不想再见到眼前的虚空释。

  「可是,您迟早会加入我们的呀,为什么不让我来引渡呢?要知道,如成功
地接收了您,那么仅仅这份荣誉功德,便会让我的修为凭添千年呀!」虚空释却
没有半点的受辱或不耐烦,仍是那般的语气柔和。

  「你胡说什么!什么千年万载的,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停了一下,天开
语的声音变得狰狞起来:「难不成你也是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物吗?嘿嘿,老
子可不怕!」他在讥讽虚空释妄想同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一样的伟大。不过……
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里好烦!好烦!好烦!他真的想立刻就离开这里,不再与眼
前的虚空释面对——可为什么呢?虚空释是那么的友善、温和,而且浑上下没有
显露出半点威胁杀机?

  「当然了,您完全不必害怕我——甚至是教宗大人,因为您的力量在世俗已
经突破了人道的极限……但是尽管力量这样强大,您一样会遭到劫报的,您只有
加入我们,才可能躲避劫报。您不担心劫报吗……」虚空释耐心地解释著,他从
见到天开语的第一面起,就直奔主题,撇去了所有的枝橙。

  「放屁!」天开语粗暴地打断了虚空释的话,甚至说出了粗语,「什么劫报!

  老子就是上天也不畏惧,又何来担心劫报之说?「他感到自己内心的烦躁就
要暴发出来,因为他的热血已经上涌了……呃……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变
得这样冲动?

  深深看了天开语一眼,虚空释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之间没有机缘…


  『幻圣』您……唉,算了,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话好了。「虚空释似乎感觉
到了天开语的烦躁,迟疑了片刻,悄然离去了。他离去的时候,目光甚至没有在
辉夜瑛妮身上停留片刻。

  几乎是立刻的,在虚空释离开后,天开语的烦乱心情平静了下来。

  这实在太神奇了。

  天开语简直不敢想像,如此奇特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他目前的修为,已经根本不是大地寻常人类可以轻易搅动心海的了!

  但是在面对那个男人,那个虚空释的时候,他却烦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天开语心中生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对虚空释的恐惧。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那个虚空释自己也说了,他「幻圣」不用害怕任何人,甚至连「波拉那亚」

  的教宗大人也不用害怕,可是他却害怕了!

  不但害怕,还有厌恶,深深的厌恶,就好像虚空释是瘟疫一样。

  天开语的目光无意识地转向了一边的辉夜瑛妮,她正双眸无神地望著某处,
似乎仍然沉浸在「真理」真相「的纠缠之中。

  「对不起,刚才那个人……小姐您没事吧?」天开语意图继续与辉夜瑛妮搭
讪,却发觉了她神情的异样,忙改口关心道。

  「……哦,我……我没事,对了你们谈好了吗?」辉夜瑛妮竟失神若斯,连
身边的两个男子完全是以心灵传音通话,并未发出半点声响都没发觉。

  「谈……好了。」天开语不知怎么回答眼前看上去一脸懵懂的女人,便顺著
她的口吻敷衍了一句。

  「你们也在谈论真理和真相的问题吗?」辉夜瑛妮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神情
颇为恍惚。

  「没有,他只是要我放开心情享受参加聚会的快乐而已。」看出辉夜瑛妮的
状态,天开语便索性胡说了一个回答。

  「哦……」辉夜瑛妮点点头,「对了,看来你今天的表现一定会很好的。」
她的眼眸开始渐渐恢复清澈。

  「是吗?您怎么知道的?」天开语眨了眨眼睛,很自然地靠近了辉夜瑛妮,
与她几近贴身而立。

  「当然了,因为每次聚会,主人都会提出一些问题,谁回答得好,那么就会
得到下一次聚会的入场券。」辉夜瑛妮丝毫没有留心男人贴近自己,仍扮演著
「过来人」引导的角色。

  「哦?是吗?那怎么才能够知道自己回答得好呢?」这时身后有人过来,整
个大厅里的人开始向前面移动,天开语边回答边顺势护住了辉夜瑛妮左右,几乎
是拥着她向前走去。

  辉夜瑛妮立刻又是脸庞一热,本能地想要避开男子的拥护,但是见他如此自
然而不做作的动作,似乎纯然发自真心,并无半点轻薄的意思,便放了一半心,
再加之想到自己的身份此刻无人可知,自己即使真的放纵一番也无大害,便彻底
由着对方的举动了——甚至她还配合地往那宽阔的胸怀里靠了靠……

  天开语心中暗喜,方才因虚空释引起的烦躁不安早已经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只想着眼前的旖旎情调了。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随著移动人群停下脚步,天开语也停了下来,
同时低头在辉夜瑛妮耳边轻声提醒她,一股热热的气息温柔地拂入女人敏感的耳
管,登时令她悸栗了一下。

  「你……只要以后接到邀请函件,便知道上一次的表现合格了……」辉夜瑛
妮声音微颤著回答道,一面身体稍稍离开身后男人一些——此时她正强忍著内心
痒酥酥的异感,一再提醒自己,身边的男子出身可能很低,自己千万不要动别的
念头了。

  天开语是何等人,几世的人生经验早已经让他看透了辉夜瑛妮这种贵妇的心
思,当下他并不著急,仍是不紧不慢地与她说话。

  「这么说来,小姐您一定很聪明,因为您说过,您参加这个聚会已经好多次
了。」天开语一面说,一面保持不轻不重的力道拥著辉夜瑛妮的娇躯,让她慢慢
适应自己。

  「没什么,你也会的。你刚才的话,就很好……真相……」辉夜瑛妮重复低
吟著这个词,心中不觉涌起一股温暖,似乎身后拥著自己的男人十分的安全。这
令她忍不住又靠向了后面那个胸膛。

  「是呀,我觉得真理总是相对的,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
对?」天开语继续说着自己以悟出心得制就的猛药,一面双手开始略略用力收束,
将怀中柔软动人的火辣娇躯更紧地贴向自己。

  「……你……你说的对极了!你的想法真是特别……」心中顿时生出石破天
惊之感,辉夜瑛妮整个人又是一震,再次陷入了令她迷惘的思考。「噢……你的
手……」就在她不停思考男人的惊人之语时,忽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
定睛看时,竞看到男人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捉住她一只浑圆凸耸的乳峰轻轻揉摸
了起来「嘘——不要吵,你看,主人出来了!」正羞恼著欲拨开男人无礼的色手
时,他却低声说道,而且同时移开了轻薄五指,重新束在她的小腹上,似乎聚会
主人的出现,也令他转移了注意力。

  ——看来这家伙跟别的臭男人一样,也脱离不了好色淫荡的本性……

  心中斥骂著,便欲挣脱男子的拥抱,但这时辉夜瑛妮脑海中却不期然浮现出
一个人来,正是天开语那混和了不同神情、深不可测的脸容,她登时不自觉浑身
一软,失去了挣脱的力气。

  ——怎么……怎么会想起他来?他可是很讨厌的……

  辉夜瑛妮心中泛起一团麻乱,直到目光无意识地随著身后男人的提示,望向
大厅前方时,才摆脱脑中缠人的思想。

  「天,是他——」目睹那个主人时,辉夜瑛妮吃了一惊,情不自禁低呼了出
来。

  原来,那个以神奇的姿态,浑身释放出柔和白光跏趺飘浮在半空的人,正是
刚才接近她的清瘦男子!虽然刚才他是戴著假面的,但是那身形她绝不会弄错!

  更令辉夜瑛妮心跳加剧的是,越过重重人头,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男子竞对
著她这里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声一样!

  「嘿,他好像在看我们这边!」天开语低声说著,与此同时,心中的那股烦
恶再度涌现,他厌恶地看了以武道之力装神弄鬼的虚空释一眼,内心竞「脱」地
生出了除之而后快的浓重杀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与他无怨无仇,几世记忆中也没有任何瓜葛,
为何会如此憎恶他呢?

  理智令天开语强制压抑了杀人的冲动,他对自己的变化大为震惊并且深深地
疑惑。

  但那种厌恶和杀机仍不停冲撞他的心灵,令他在理智和冲动间两难。

  突地,他感到一阵头晕,忍不住松开了辉夜瑛妮,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呻吟
了一声。

  「你……你怎么了?」突觉失去有力护持,辉夜瑛妮感觉一下失落,随即觉
察到身后男人的异样,忙转身一把扶住他,关心地询问。

  「没……没什么……」天开语定了定神,努力把那股心底泛起的烦恶驱逐开
去,同时发动灵识中的「雪元冰魄」,在体内瞬间贯注重重冰寒,顿时那冰冷的
感觉令他神智一下清明过来,那股无名的烦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是无上正法,如此容易便消除了心魔……

  天开语心中暗暗赞叹,在轻吁一口气的同时,终於明白,接连困扰自己的,
其实正是自己的心魔。

  可是,这心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想不通了。因为如果说这是心魔,而且
是由虚空释引发的话,那么理由根本就无法成立——毕竟虚空释与他是素不相识
的。

  天开语心中涌现一阵慌乱。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产生心魔!

  以他目前的修为,他深深地知道,这种心魔意味著什么!

  这种心魔,便是传说中「道天玄魔」!是只有修习天道层次出现偏差才会出
现的「道魔」!是所有武者修行路上的共同敌人!

  脊梁冷汗涔涔而下。

  天开语没有想到,意外之中,自己已经修入了「道天玄魔」,这可不是他所
期望的啊!

  「呀——你……你怎么身子这么冷……就像冰一样?」扶著天开语的辉夜瑛
妮失声惊叫著,她突然发现,手中搀著的男人,身体温度正迅速降低,转眼间便
像冰冻过的。

  两人的周围开始出现骚乱。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了?」

  「不好了,怎么办呀?」

  「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医护……」

  「真吓人,他这么大的人居然倒下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千万不要死在这里……」

  「是呀,不然他的家人不知道会多么著急……」

  「得快想办法把他送去就医!」

  「是啊,可是……谁去送呢?」

  「我……不要看,我不去,我好不容易能够参加这次聚会的……」

  「唉……到这里来的,又有哪个愿意离开呢?」

  「怎么办呢……」

  听著周围人的议论,辉夜瑛妮心中一片冰冷——想不到来这里的人通通都是
那么的自私,那般的为利益驱动,还奢谈什么「波拉那亚」,什么生命之光……
连基本的人性光辉都没有了,又怎会有生命之光?

  内心愤愤不已,辉夜瑛妮胸臆间侠气陡生!

  她决定了,自己送这个陌生男人去就医!

  虚空释一直默默地看著那个地方,注视著事态的发展。

  那个「幻圣」,那个天开语,那个被教宗大人极为看重的人,居然在他的眼
眸底下出了意外——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人已经是「幻圣」了呀!以他的体质,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再受到世
俗病魔的侵袭——可是此刻他却表现得很痛苦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眼见著大厅里的人越来越乱,虚空释叹了口气,为什么老大、老二、老三主
持「发起」的时候都没有出现意外呢?偏偏自己这趟就有事故……

  他可不想在自己头一次独立主持「发起」时就遭到失败!

  尽管他是教宗大人最为看重的得意门生,但不能承受「发起」失败的沉重责
任!

  他可不想因为这次的失败,而遭至百年面壁的惩罚!

  心中涌过种种,虚空释决定出手援助一把。当然,除却自身利益,好奇心也
是重要原因——教宗大人心目中非常重要的「幻圣」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2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3

              第四章魔心乍现

  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一道柔和明亮的白色光团俏然降临在他们的顶,正是
虚空释。

  「快!快让开!老师来了!」

  「太好了!老师来就好办了!」

  「让一让,让老师来救他!」

  「这人好运气,有老师来救!」

  「这不可好了!」

  人群中掀起一片欢呼声,原本围绕著天开语和辉夜瑛妮的人们迅速让开一个
空旷的场地,以迎接他们尊敬的老师——虚空释——「波拉那亚」的代言人。

  虚空释缓缓飘落。

  白芒掩映下,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的飘飘白发,更衬得他儒雅的面容俊逸
而清冷,让人不由自主生出避让的畏惧。

  目光如同一泓冰泉般空灵,虚空释并不理会一旁的辉夜瑛妮,只是神情专注
地注视著闭目躬身的天开语。片刻之后,他才伸出一只比少女还要纤长细腻的手
来,修长的五指有若玉晶般柔润,完全看不到半点皮肤的皱棹,简直比婴儿的更
加纤柔——他就用这只奇妙得让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手,轻缓地托在了天开语
的胳膊上。

  「先生您没事吧……」问候的话音似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截然中断。虚空释
整个人一僵,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刹那间,虚空释空灵的内心平地掀起轩然大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所接触到的身体上,竟然传来了亘古才有的寒冷!

  之所以他知道这是亘古才有的寒冷,完全是因为教宗大人曾经说过,只有亘
古的精凝力量,才能令他的空灵阻滞,换言之,唯有亘古的寒冷,才有可能让他
这个修习力量空性的天才感受到寒冷的痛苦!因为那种寒冷已经不仅仅是物质、
物理上的了,而是心灵神识上的,是超出现实跨越时空的!

  现在,他感到自己空旷的心灵再也没有往日的灵动,而是那般的僵滞、那般
的寒冷不可忍受。

  ——这……这家伙不是「幻圣」吗?拥有的不是空性的力量吗?为什么他还
同时拥有那种亘古的寒冷呢?

  他记得很清楚,教宗大人早已经说过,目前在这世界上,除却初始的「火塬」,
唯一的「飙」外,那亘古的寒冷之力早已经失去传承——可是,眼前的事情又是
怎么回事呢?

  一瞬间,虚空释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表的恐惧!

  ——难怪教宗大人这么看重这个男人,原来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怪物!他…


  他……他……他竟然拥有亘古的寒冷那样恐怖的力量!天哪,自己应该怎么
办呢?

  虚空释的内心激烈地动荡著,他表面虽然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空灵
的眸子里却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我没事……」低低回应了一声,已经平复了烦恶的天开语置起了身子——
但是在他的目光与虚空释眼睛对接时,那股强烈的烦恶立刻汹涌而来,顷刻便将
他先前以「雪元冰魄」压制的努力化为乌有!

  「你……走开!」在心灵中,天开语狂吼一声!他极力控制著自己杀气腾腾
的冲动!

  虚空释简直是在惊骇之下松开他的那只手!随著天开语的那声心音狂吼,他
似乎看到了对方那张假面下的脸正露出狰狞而邪恶的形容!

  「呀,果然是老师,一出手便好了!」

  「是呀,看他能说话了!」

  「这下好了,不会耽误我们正事了……」

  「是啊,有老师在,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是啊……」

  无知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根本不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事情。

  天开语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根本就知道自己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他实在很害怕自己会做出失常的举动——他当然是个率性的人,但绝不是失
常的人!

  於是他决定立刻离开这里。

  「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他艰难地开口说道,不过却是对著辉瑛妮
说的。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而充满歉意。

  「你……」辉夜瑛妮一刹间迷失在对方深邃的眸中,竞生出一股随之而去的
冲动——在那一瞥之间,「幻梦大医者」以及「幻圣」的精神力量一丝不漏地涌
入了她的眼眸,沁入她的心灵——不过,最终理智仍然压抑了这股冲动。她仍然
明白,眼前的男子,只不过是她今晚偶遇的一名过客而已。冷静过后,自己充其
量不过是对他有些好感,却绝不值得她付出更多。

  见辉夜瑛妮张了张嘴,再也没说什么,天开语目光转向呆立一旁的虚空释,
立刻再度涌起那股烦恶。他用力甩了甩头,在心中恶狠狠道:「你记住了,我可
不想再遇到你!记住了,如果再让我遇到你,我便会把你们这个『波拉那亚』从
东熠彻底铲除!」说罢,他扭头便走,拥挤的人群连忙让路通行。

  目睹天开语的离去,其他人还好,但虚空释和辉夜瑛妮却久久不能释怀,心
情一时大坏。

  「怎么?你还想著他?」忽然间,脑中响起聚会主人的声音,令心情郁闷的
辉夜瑛妮吓了一跳。目光望向对方时,却见对方对她微微笑了笑,便情不自禁地
点了下头。

  「放心,你们还会遇到的,而且会经常遇到——他可不是普通人呐!」虚空
释在辉夜瑛妮的心中传音道。他没有直接告诉她那个男子其实就是天开语将军。

  「……」辉夜瑛妮疑惑地抬了抬秀美的眉头,望著虚空释一脸的不解。

  但虚空释却没有给她更多的解释,便重新裹着一身在天开语眼中不屑一顾的
白色光团腾空而起,飘回了原位。

  「发起」终於正式开始。

  但辉夜瑛妮却失去了初始的热情及投入,脑海始终回映著那个曾经拥著自己
的神秘男人……

  所有的烦恶感觉再度消失,天开语来到了八十一号外面的大街上。

  徐徐晚风迎面拂来,立刻令他心清气爽。

  ——他妈的,总算离开那个家伙了!再待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天开语心中暗骂著,但也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怪异不已。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存在心魔,但为何遇到虚空释以后心魔才发出来,
而且强烈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则无法理解个中缘由了。

  不过有一点天开语还是理智的,就是他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一方,因为
那种烦恶和仇恨的感觉,让他很清楚是不正常的,既然不正常,那就必然有问题。

  ——想不到居然会出现心魔,这是为什么?

  天开语心中无声自问,对此颇为烦恼。

  迎著晚风,他吐出一口浊气,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至少从目前来
看,除了遇到虚空释,之前他从未产生过那种不正常的烦恶,还有一个让他这么
决定的原因,就是他深刻了解到,心魔是怎样的一种修习障碍:它不会因你去寻
找而出现,它只会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机缘爆发——否则又怎么会叫「魔」呢?
所谓的「魔」,就是不正常、没有规律、逆秩序;既然不正常、没规律、逆秩序,
又怎么可能透过正常的修习手段去找到并祛除它呢?更何况是「心」魔,就更具
有不可预测的无常性,所以他只能选择回避,回避那个心魔的引发者虚空释。

  他决定即刻离开。

  但是……

  他刚刚展动身形,如一缕轻风般飘离地面,便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不对!

  这周围有东西!

  尽管直觉并未警告他有危险出现,但是天开语还是谨慎地做足了防御措施—
—毕竟今晚遇到的人和事都有些古怪。

  在不动声色间,天开语完成了全部安全防范,然后目光向夜空中望去……

  天!

  竟然有这么多的警宪!

  尽管在天幕中的众多飞警飞宪已经以拟生和物理方式呈隐形状态,与夜色融
为了一体,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天开语那可辨色之真相的灵眸,却仍然一眼
便将他们的伪装从大自然中剥离了出来,再也无所遁形。

  ——难道今晚的聚会有问题?不然为何会有这诸多警宪力量环聚空中?

  天开语脑中立刻冒出了这个疑问。他敏感察觉到,这些警宪力量是在监视这
个八十一号宅邸的!

  轻吸一口气,卸去「透形幻影」,乘著悠然晚风,天开语如同一羽轻叶,缓
缓飘摇而上。

  无声无息地,天开语停在了一名飞宪的面前。

  他默默地盯著眼前一脸紧张的飞宪,似在看他,又似在看他身后的空气。

  可笑这飞宪还以为自己的隐身十分成功,面前的天开语将军根本不可能发现
自己,加之雷刚宪督吩咐的职责是令他不得暴露,故而虽然被天开语看得心中发
毛,却是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紧张得屏住了。

  「唉!」天开语终於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伸出右掌轻轻摹面前飞宪的冲扬
首部,眸中精芒微闪时,一股大地磁波之力以无可抗拒的异常频率,汹涌贯入冲
扬。顷刻间,整架冲扬似颜料被冲洗掉一样露出了形状!

  「哇!」如同见鬼一样,冲扬上的飞宪目睹座下突然原形毕露,登时惊得寒
毛皆竖,险些自冲扬上跌将下来!

  天开语微微哂笑,目光轻蔑扫视一遍周围隐藏的警宪,目光所到之处,众警
宪皆感直指己身,登时明白:自己的隐身,对於这个年轻的将军来说,根本就没
有起到半点作用!一时间人人骚动、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敬畏。

  「天将军,职下敬礼了!」就在这时,天开语耳边传来一声明显是经过频波
转换的当值宪督雷刚的声音。

  天开语微微颔首,却没有抬头去看,他早已感应到雷刚的人体频波场在整个
包围监视圈的上空正中。

  轻轻抬手,天开语掌下原形毕露的冲扬解除了干扰,立刻重新恢复了隐形状
态。

  「今晚为何弄这么多人?出事了吗?」天开语同样以只有雷刚可以听到的频
波向上传音。

  「这……职下也不清楚……职下也在奇怪,为什么普通的一个聚会,却要如
此兴师动众……」雷刚同样很困惑。

  「难道是因为他……」天开语不禁心中嘀咕起来。他怀疑那个虚空释是否有
什么尾巴给熠京警宪抓到,故尔才会招来这种规模的「待遇」——不过以那个家
伙的修为,只怕这些警宪的力量尚有不逮……

  眼前再度浮现出虚空释的脸,天开语立刻感觉那股烦恶再度涌来。他忙一甩
头,将其形象驱逐出去,对雷刚仓促道:「唔,好吧,既然你也不清楚,那我就
先走一步了。」说毕便欲拔动身形远扬而去。

  「等等——」雷刚顿时吓了一跳——开玩笑!本来自己就是指望著有天将军
在,能够把眼前诡异的任务解决掉,可是现在他「老人家」居然要走!这哪儿行
呢?因此情急之下,雷刚便失态地叫出了声。

  其实用不著雷刚挽留,接下来发生的变故,也具备足够的理由将天开语留下
了。

  「啪!」静谧的夜空中,陡然间爆起一声巨响!

  紧随著这声巨响,人们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生了愈加骇人的一幕——
只见七、八个飞警飞宪连同他们的座驾冲扬一道,失去了隐形的保护,正如折翅
的鸟儿一般纷纷坠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天开语的「雪元冰魄」瞬间发动,振奋起他的全部警戒!

  「大家立刻离开岗哨!到上面集合!」天开语发出了他今世第一个战斗部署
指令。生命的直觉警告他,有大事件发生了!

  雷刚宪督也是经验丰富之人,一听天开语大吼,立刻醒觉,随即发出紧急指
示,命令所有的警宪人员以他为核心向高空集中聚合。

  就在所有人疾速行动时,又一声断喝传入所有人耳鼓,几乎将众警宪的神魂
震散!

  「何方魑魅魍魉!竟敢窥伺我庄严道场!」随著分金裂石的断喝声,四个白
衣人自空中出现在天开语和诸警宪的眼前。

  天开语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却身形迅疾地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以极其精确的势子,恰好将所有正匆忙转移的警宪涵盖在了他飞出的这道弧线中,
完美地掩护了警宪的转移行动。

  同样是这道弧线,恰恰将那四个身形迅捷无比的不速之客的凌厉气势给阻滞
了一下。

  完成这一防御弧线之后,天开语稳住身形,展开灵识触角,在下面双住有头
顶上方的警宪,同时双眸熠熠生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没有任何徵兆突然现身的
四个人。

  他看到,那四个距离自己近二百公尺不断逼近的四个白衣人,两男两女,虽
身形面貌不一,但气质竟出奇地与八十一号宅邸进行「发起」的虚空释相当接近!
『——看来这四个家伙定是虚空释的同党了……

  天开语心中暗忖著,同时觉得颇为奇怪——为什么气质接近,但自己却没有
产生遇到虚空释时的那种烦恶感呢?看来问题的确是出在虚空释的身上。

  见天开语当头横阻,且浑身进放出万丈气魄,那四个白衣人立刻警戒起来,
终於在距天开语五十公尺左右的空中停了下来。

  天开语心中暗赞一声:好!果然是男俊女覩、仪态空灵,让人望之兴叹。分
明是修习无上正道才涤荡出来罕有的光明气质。

  四个白衣人停在空中之后,迫人的气势不住往天开语处涌来,他们的目标已
经从上方的警宪转移到了面前的阻挡者身上。

  「好强的修为!想不到那些没胆以真面目见人的霄小居然还有一个如此高强
的头领!」中间一名身形高大的白衣男子叱吒一声,双目射出凌厉杀气,直指天
开语。

  不过那声音虽然响亮,天开语却听出,白衣男子仍是以秘法传音,想必他们
也不想把动作搞得太大,以免造成过激的冲突——怎么,他们也害怕吗?天开语
不禁心中一动。

  这时居於上空的雷刚撤去隐形现出身子,驭冲扬飞至天开语身边,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挠警宪公干!」

  那白衣男子眉梢一挑,不屑地扫了雷刚一眼,雷刚登时浑身一震,竟有种心
窝给掏空的感觉!

  「终於肯现身了吗?哼哼,还有那些呢?何不一起露出真容呢?难道东熠的
武装力量都是这样见不得人吗?」白衣男子冷笑道,同时目光向上方那些隐形警
宪聚集的地方望了一下。

  雷刚心中大惊,脱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口出妄言?」他没有想到,
这白衣人也可看透众警宪的隐形。

  「哼!在我的心中空无一物,澄澈无相,似你们这种渣滓尘埃,又哪里躲得
过去呢?哼哼,还不快快引颈就戮!」白衣人突双目圆睁,滔滔杀气立刻迫面而
来!

  「呵呵,」天开语冷笑一声:「好一个『空无一物』!嘿,既然尘埃不惹,
你又何来滚滚杀性呢?」说话的同时,他随手在自己和雷刚面前划了一个圆。
『雷刚登时双目送出,重重吞了一口口水——天,天将军是在施魔法吗?为什么
随著他的手划过,自己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圆形光镜?而且还微微泛动
著涟漪,就好似一层薄薄的水面被他竖起在面前一样。不知为什么,雷刚面对天
开语随手划出的紫色圆形光幕:心中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了,这不是那天半途截走红发嫌犯的神秘人发出的护体光芒吗?

  雷刚脑中灵光一闪,险些失口惊叫出来!

  不过他立刻又转了念头:不对,天将军何等人也,哪里会与那些嫌犯一路呢?

  再说了,以天将军的修为,这种奇特的防御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天将军
绝不会是那个神秘人的……他就这样解了自己的疑惑——虽然给自己找了藉口,
但雷刚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自己解释的那样……

  天开语划出的圆形光幕立刻激起了剧烈的波动,宛如平静的水面投入了无数
石子,之后波动渐渐散去,化为一圈圈好看的涟漪。

  「哼,想用偷袭的吗?嘿嘿,想不到『波拉那亚』,生命之光,居然也会用
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天开语冷笑一声,显然将白衣人的伎俩看透。

  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天开语的眼力高明至斯大感意外:「你是什么
人?为什么竟然拥有东熠四大院尊的修为?」

  天开语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的,并且心中有底——除了
四大院尊,这东熠分明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他们作为,所以他们先前才会如此嚣
张,而现在又措手不及。

  这时雷刚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事件,听对方语气惊讶,便暴喝一声:
「呔!你们这些鬼头鬼脑的家伙,竟连我大熠天开语将军也不认识,也敢来此捣
乱!」说著他心中充满侥幸:幸亏天将军在这里,否则今晚不知会出什么样的大
事。

  这雷刚本来修习的心法便出自蹊径,「天啸九音」更是兼具极端的刚烈和极
致的悠扬,可说是模拟了大自然的心声,又被天开语之前以「大音稀声」点拨,
此刻有为而发,那效果自是惊天动地,一时间竞彷似半空炸响了一个春雷!

  饶是那些白衣人修为莫测:心灵空阔须弥,也被雷刚的这一声暴喝震得心为
之一乱,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向后避扬,本来整齐的三角形组合也混乱起来。

  天开语赞许地望了雷刚一眼,转而缓缓靠近那些白衣人,以压迫的气势侵入
对方阵形,道:「很好,既然你们知道四大院尊,但仍然敢到这里来寻衅,那必
然有过人的本领——不错啊,我正好心里不爽,拿你们试试手也可以吧!」其实
对天开语来说,一直以来只知道自己的修为迅速提高,但真正与高手对却几乎没
有一次——尽管与风流扬和傲霜红之间有过示威举动,但毕竟算不上真正的战斗,
所以今天见到实力不俗的四个白衣人,不由生出了昂扬斗志,欲待与之放手一搏。

  当然,之所以想动手,天开语其实还有一种发泄的欲望,一种因虚空释引起
的心魔渲泄。

  以他的经验,已经看出来,这四个白衣人分明是虚空释所举办聚会的护法,
换言之,虚空释的「发起」的确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绝非是普通的宗教集会!

  见天开语言辞咄咄逼人,那领头的白衣人神情反而平静下来,进入了空灵的
心神天地,望向天开语的目光也重新清湛精透。

  天开语知道,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挑战,并且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当下神识微
凝,整个人也化作「透形幻影」:心灵却迅速与空间无处不在的大地磁力融为了
一体,再无分彼此。

  白衣人眼中现出惊讶。

  他突然感觉不到对手的存在——尽管对方此刻正明明白白地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他却深知,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比斗时是绝对不能够相信五感六识的。

  「五感六识,尽皆虚妄」,这便是他们教宗的教导,也因此,他们一直对自
己的心诀十分自傲,认为仅仅从起步开始,「波拉那亚」的教徒就要比大地众生
高出无数层次。

  然而这一回,他却发现,面对眼前这个「天将军」,不但五感六识没有用处,
就连心灵采测也无处著落!

  他骇然发觉,虽然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对方,但精神的感应却完全不这样,
那个家伙竟然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不,确切地说,那个家伙已经与整个天地融
为了一体!

  白衣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惊骇地认识到,自己眼前要面对的敌人,
并非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天地!

  这时天开语冷冷的声音传来:「很好,你是空性的吗?是跟那个虚空释一样
的吗?那么今天就试试看,我是否能够将你的『空』填满!『在天开语的心里,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个人才配得上」空「,那便是他的宇凄,那个」空五「,
那个已经达至遁避天缉层次的异人类。要知道,尽管他自认为自己的修为已经很
好,但如果真与离字凄做比较的话,他仍然会选择回避——越是窥视天道玄秘,
他越是体会得到离字凄的强大,而绝非是自己以前的浅薄感受。

  「……好,我的心虚怀若谷,我的精神可以容纳苍天,来吧,只怕你被吞噬
了以后,仍然以为得到了死亡的永恒!」白衣人口中说著「无」,清澈的眸中却
射出厉芒,立改先前雍容模样。

  「是吗?只怕你的心只是表面宽容,其实充满了仇恨和欲望吧!」天开语冷
笑一声,一语点破对方杀气暴露出来的「有」。

  突然间,天开语失去了与对方交手的兴趣,因为他立刻发现,对方其实并不
值得让他出手——白衣人确实高明,但仅仅是意识上的,他的真正修为并不比
「东熠教父」血镜踪高出多少,相反的,正在下面八十一号宅邸「发起」的虚空
释,要比他强很多。

  这样想著,天开语心中便对白衣人厌恶起来,心情也随之暴戾:「来吧,受
死吧!」说著,他长发怱地无风自动,四散飞扬,衣袍更是猎猎作响——他不再
需要「透形幻影」的保护了,因为对手不配!

  正在「发起」的虚空释心灵警兆陡生。

  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要死去?

  他在心中急剧发出疑问,同时心识空灵的力量立刻遍涌全场,在顷刻间把在
场的每一位信众扫视一通。

  ——不,不是这里,这里的人都没有事……

  他略松了口气,随即又心头一紧——不好,是他们!

  半空中卷起了一股异常风暴,这风暴不同於气流引发的风暴,而是大地磁场
异…

  变后产生的力场扭曲,这样的扭曲直接导致空气的非对称分布,从而令处在
其中的物体状态无法稳定。

  四个白衣人早已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对面的年轻人竟会有操纵
自然的力量!尽管他们不清楚他用的什么方法,但眼前视觉扭曲的一切,令他们
直觉明白,自己所处的空间力场出现了变化,这使得一向习惯於寻常自然环境的
他们再也无法发挥擅长的武道心诀。

  天开语心情大畅。

  见自己略略动手,便操纵得四个霸道的白衣人手足无措,他心中涌起放肆后
的无比快感,而且他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快感,竟是来自之前给他带来烦恶的
心魔!

  天开语忽然意识到,原来放手破坏一切,居然比创造得来的快乐强烈百倍。

  诡异邪恶的表情渐渐浮现在天开语的脸上,连那双深邃的眸中,也闪现著阴
毒的光芒,就如同毒蛇窥视自己的猎物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在他的心灵中响起一个声音:「『幻圣』,您入魔了!快放
了我的护法吧!」赫然是虚空释在传话。

  强烈的烦恶再度涌起,天开语终於忍不住暴发:「滚!什么入魔!哈哈,老
子是入魔了,又怎么样?现在老子觉得快活得不得了!哼哼,看著吧,老子这就
把你的四个什么护法给灭了!」说罢天开语?然发作,一时间似乎整个大地都变
成了他的一部分,整个苍穹也不过是他任意挥斥的物件,早已潜伏在他灵识中的
魔性,终於开始爆发。

  天地色变。

  雷刚宪督吃惊地看到了一幕他永生难忘的景象:在以天将军为核心的天空,
正形成一股黑色升腾的龙卷,而在那接壤天穹的地方,无数乌云滚滚翻涌,原本
晴朗的夜空顷刻间被黑暗笼罩!

  雷刚心中暗叫不好!虽然他不知道在天将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
诉他,眼前的这一幕正充满著邪恶。

  滚滚乌云越聚越多,越聚越浓,最后开始以天开语为核心,团团下涌,而天
开语和四个白衣人的身形,更是迅速消失在那黑云的龙卷之中……

  雷刚咋舌不已,他意识到,自己的手下正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此刻他
们的威胁并非是来自那四个白衣人,而是天将军。

  「所有的人立刻撤离,今晚的行动就此取消!」雷刚发出了紧急命令,随后
目光死死盯著面前冲扬的光晶萤幕,那里正显示著每一个警宪所处的位置游标。
他看到,随著自己命令的下达,那光晶萤幕上点点游标立刻急速分散,显然那些
警宪也看出了情形不对,故而一得到解散的命令,便立即四处逃命去也。

  然而直到所有手下悉数撤离,雷刚却依然紧紧地驻在天开语的身后,忠实地
守候著他。

  处在龙卷中的天开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那种即将毁灭的渴望,
那种恣意发泄的痛快,令他的双眼血红喷火,令他激动得发抖!他清楚地体会到
了自己正处在与往常绝不相同的精神体验中,那种疯狂邪恶的张扬分明就是魔性
的爆发,而他感到自己正极其享受这种魔性的快感!

  在他的心中,此刻正充斥著一股强烈的欲望,一股毁灭一切的强烈欲望;在
他的眼中,这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屑、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不
配存留於天地间,所以他一定得除去这一切!

  天开语的魔性暴涨,而正对其冲的四个白衣人却吃尽了苦头。他们万万没有
想到,以自己如此高明的身手,在面对那个「天将军」的时候,竞没有半点还手
之力,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在他们的资料和印象里,在熠京除却四大院尊以外,
是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五个人拥有匹敌他们实力的战士——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
而且是那般的强大,强大得根本就与教宗所描述的四大院尊不分上下……不,甚
至更加邪恶霸道!随著无法控制地在滚滚乌云中翻卷跌宕,一个悲哀的预感瞬时
在四…

  人脑中生出:恐怕今天他们无法从这里脱身了……

  虚空释紧张无比,面对「幻圣」几近疯狂的表现,他感到自己的心灵根本无
法再去锁定或接触,而此刻自己的「发起」正处在有序进行当中,如若现在离开
圣坛,那么这次的「发起」便可告完全失败……

  ——怎么办呢?

  虚空释紧张地动著脑筋,他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动荡不定,无法保持平衡。

  ——怎么办呢?再不想办法,四大护法就有生命危险了……这「幻圣」的修
为竟是如此高明,甚至自己出面,只怕也会遭致惨败的命运……

  虚空释绝望地想著,自从定心修为大成以来,再末出现的生理现象也悄悄地
显现——他开始流汗了。

  蓦地——一道灵光自虚空释脑中闪电般划过!

  有办法了!

  热泪刹那间滚滚而出,一股强烈的崇敬涌上了虚空释的心头。

  他想起了教宗。

  他记起教宗在此行之前,曾经附带说过一句话:此行际遇奇特,福祸相参…
…夫金刚者,正道护法,可降伏一切妖魔暴戾……粉碎虚空邪佞……

  他不禁暗骂自己镜心不够明固,竟然紧张若斯,以至於忘却了教宗的叮咛!

  自责之后,虚空释终於重新调整战略,以他正大光明的「灵山空明」心诀,
介入了与天开语的战斗。

  由於魔性大发,强烈的憎恶如同巨兽的魔爪一般撕裂了虚空释的精神联系,
但也意外地令天开语心中的烦恶减缓了不少。

  不过他毁灭一切的强烈欲望却并没有因此消失,相反的,那欲望变得更加深
沉、更加可怖……

  然而,就在天开语决定在龙卷势力范围内向那跌跌撞撞的四个白衣人发起致
命一击,以天地之力将其撕扯粉碎的时候……

  突然间,万道夺目金光刺破了浓重翻滚的乌云,向天开语涌来!

  心灵顿时停滞。

  天开语震惊看到,随著越来越强烈的金光穿入自己魔性的龙卷,在自己的眼
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不,应该说只在梦中才见过的景象!

  一尊高大的金刚神只。

  虽然因为金色光芒的缘故,今天开语无法看清楚那金刚神只的模样,但那形
象却与自己曾经在梦里见过的绝无二致。

  ——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疑问随之在心中产生,而相对的那个梦中的深刻感受也从记忆深处浮涌上来。

  「……正道唯心……尽管你的心魔越来越盛,并且有著毁灭你的趋势,但是
你心中的那盏明灯仍然照耀著,正极力驱除著魔障的遮蔽……不要害怕,不要沮
丧……」洪亮的声音自天开语心中响起,紧跟著那幕令他既甜蜜又伤感的记忆也
浮现出来——在一座高山上,那泛耀著五彩光华的美丽水流,正在自下而上,如
瀑般倒涌至山顶……那不停地与心灵发生共鸣的「嗡嗡」梵唱……那满天金色光
华笼罩的袒裟神只……那缥缈飞旋的花雨仙娆……

  「不!不要!」也不知为什么,天开语突然头痛欲裂,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
的嚎叫。

  金刚神只刹那消退。

  杀气腾腾的乌云龙卷也在顷刻消散。

  天清月明,一切在转眼间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就在这时,一声低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唉!」

  这吟声先是细微若丝,须臾便洪大无比,彷若要充斥整个夜空一般!

  这深植於天开语灵魂深处的声音不但天开语听到了,就连他身后的雷刚也听
得一清二楚,这令他不禁脸色大变:什么人?竟发出如此惊人的吟叹!

  天开语如一桶冰水兜头淋下,从肉体至心灵冰凉一片。

  竟然是他——那个怪老头!

  那个怪老头竟发出了从来只有他在心里听得到的叹息声!

  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草梗,天开语立刻凝聚全部的心力,把全部灵神沉入大
地,借助大地的力量去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本能告诉他,只要找到了怪老头,那么自己的一切问题便会得到根本解决。

  本来已经略略恢复惊悸的四个白衣人,以及完全傻了的雷刚,再度被眼前的
景象骇呆了。

  他们看到,那个先前疯狂的天开语,虽然回到了平静,但整个人却在那声低
吟之后,渐渐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分崩离析!

  天开语正化作万千蓝色光芒,纷纷点点地在夜空中分散消失,不再成为一个
正常的人体!

  雷刚简直要昏过去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在他的眼前,会出现这样诡异的一幕。

  但是他同时也在这一刻,知道了为什么四大院尊会高度重视天开语这年轻的
将军,因为他实在是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神秘力量。

  神识离体的虚空释正好将眼前的情景看个清楚。

  眼前的景象终於令他失却了长守长护的明透镜心,他的身体倏然自圣坛升起,
重重撞破大厅厚顶一个巨洞,飞向夜空与灵识会聚。

  「『幻圣』……『幻圣』……原来这就是『幻圣』的真正力量……」灵肉合
一……虚空释无法克制地呻吟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灵空间正急速缩小——在天
开语惊天绝世的表现面前,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也真正理解了为什么伟大的
教宗会如此重视天开语其人,因为这个人已经迈入了天道之境,这世上再没有什
么力量可以将其制服。

  慢著——既然如此,为什么教宗又知道金刚之力可以牵制「幻圣」呢?而那
金刚之力真正与「幻圣」的魔性实力相比,只怕不过在伯仲之间,又怎么可以牵
制他呢?

  虚空释再度陷入迷惘。

  正沉浸在「发起」愉悦中的众人,突然看到自己的偶像「师上」破顶而出,
那巨大的石块泥沙纷扬而下,登时吓得纷纷躲避,再也没有悠闲的心情,一时之
间大呼小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辉夜瑛妮当然是其中一个,而且她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承担大厅破洞坠石最
集中的部分。不过这些粗糙的坠落打击并不能对她造成任何打击,因为她只轻轻
扭动纤腰,便自密集石块中穿身而出,连片缕尘屑也未沾到衣上。

  不过就在这危急时刻,自大厅一角突地闪过一个人来,这个人一面飞跃过来,
一面双臂做著连环圆形的挥动,而随著他双臂的挥动,只见那挚坠的石块尚未及
伤人高度时,便「蓬蓬蓬」地发出连声闷响,随后便是无数灰尘纷纷扬扬地四处
飘散——那些坚硬的石块竞尔变成了粉尘!

  辉夜瑛妮暗吃一惊,不禁留意那个及时赶至的人来,她知道,可以做到这一
手的,其修为必是相当惊人,如果是熠京军队里的,那么必至将领一级。

  但是灰尘散去,辉夜瑛妮却意外发现,那个救了众人的人,居然仅仅是一个
面若晶玉的美少年!

  「对不起,外面出现了一点意外,师上正去处理,请大家稍安勿躁。」美少
年虽然人小,但说话的语气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魄,众人迅速安静下来,主
动围著少年人站成一圈。今晚的聚会实在是惊遇频频,先是有人倒地出事,现在
聚会的主人又反常地破房而出……

  「请大家按照正常的程式,逐一离开这里。」少年开口说道,「三天后,
『波拉那亚』将会继续今天的『发起』聚会,届时今晚到场的人,都将受到同样
邀请,请大家回去后静候消息。」少年不疾不缓地说道,那神情极是平静,俊秀
的脸上一直带著平和的笑容,这给众人带来了很大的安慰。

  不过辉夜瑛妮却看得出来,那少年微笑的眼瞳后面隐藏著惊慌——看来他口
中所说的「一点意外」并不小呢!

  可是,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慢著……不对呀,她似乎曾听到过一声长长的叹息,而那叹息仿佛是在她心
里面响起的一样……

  辉夜瑛妮心中突地发悸,一股异样的恐惧涌上心头,令她心中发慌!她立刻
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3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3

              第五章再逢奇厄

  天开语失望了。

  他并没有找到怪老头。即便他拼尽所有的心量,倾其精神能力的全部,也无
法找到怪老头在熠京的丝毫存在迹象。

  熠京太大了。虽然他心量足够庞大,但是在兼顾幽微时的不足却暴露无遗。

  他无法将广大与幽微同时做得完美无瑕。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修为当中明显的缺陷。

  天开语的身形重新出现,只不过却是匍匐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

  「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为了寻找怪老头,他透支得太多,终於因精神力量过於交融大地而变得萎靡
不振。

  他并非真正的神,也并不能任意支配大地的力量,一向以来的过分自信,导
致了这次的重创。

  在昏迷前的一刻,他的心中涌现浓浓的悲哀——自己的能力并非真的可以匹
敌天地,原来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在面对地母的深沉时,竟是那么的
微不足道……

  雪漫雅和卓映雪等两天来急得团团转。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会连续两天没有任何消息,就像是从这个世
界上蒸发了一样。

  不要说她们,就连整个熠京军方也乱作一团,同样的,没有人会相信,实力
强大得堪比四大院尊的天开语将军会失踪!

  所以,最后的目击证人,当晚最后留在现场目睹一切经过的雷刚宪督就成了
众目睽睽的焦点,他也失去了人身自由,在没有得到天开语将军的确切消息前,
他被监禁了,以接受军方的审讯。

  当然,不但是雷刚,还有那「波拉那亚」的四个白衣人也被一并请到了「五
木山」,严密看管了起来。

  但是仍有一桩奇怪的事情,就是四个白衣人虽然被关在了「五木山」,但他
们的首脑人物虚空释却意外地没有被刁难,只是被客气地留在了熠京,请求一同
协查天开语的下落。

  「怎么办,开语已经两天没有任何消息了,不会出意外吧?」在「雪浪圣」
的一间小屋里,卓映雪秘密与雪漫雅交谈著。自从军方高层通知她们天开语失踪
的资讯后,她们便立刻决定隐瞒其他姐妹,仅仅在二人间商量。

  「……不知道,毕竟这次太离奇了……雪儿你没听那个宪督说吗,开语他…
……

  他是爆成无数能量光团后消失的,难道是传说中的……『虹化』?「雪漫雅
脸色极其难看地说著,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栗,眼神更是充满绝望。

  「这……应该不会吧……」卓映雪紧锁秀眉,眉宇间凝结著挥散不去的浓浓
愁云,「他……他即使『虹化』,事前也应该告诉我们一下,我们……我们是那
样的爱他……」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眸中落下,沾湿了她的前襟。

  「他也很爱我们的,这我知道呀!」雪漫雅也眼眸通红泫然欲泣,她已经不
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无措的心情了。

  「怎么办呢?已经两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告
诉她们?」卓映雪难过地拭著泪水,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免外
面的女孩子们察觉家中发生的异常变化。

  「这……我也想过。可是……万一开语只是跟前几天一样,岂不是徒扰人心
吗?」雪漫雅说著将卓映雪搂进怀里,温柔地替她抹去脸亡泪水,而就在做这些
动作的时候,她自己的泪水却潸然而下。

  「但是……但是……呜——雅儿,我真的很怕……」卓映雪终於忍不住伏在
雪漫雅怀里低低地哭了出来。

  「我也很担心……但是仅仅担心有什么用呢?我看……我们还是主动一点,
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寻找开语吧,好吗雪儿?」雪漫雅一面强抑心中难过,一面
安慰著卓映雪,还托起卓映雪的脸,在她颤抖的樱唇上吮吻了片刻。

  卓映雪立刻紧紧地抱住了雪漫雅,发泄似地反吻起她来,一面双手还在知心
姐妹的腴乳上大力揉搓起来。

  「雪……雪儿,你……你轻点,揑痛了……」雪漫雅乳蕾突被卓映雪拧实,
忍不住「嘤嘤」呼痛,同时双手本能地反抚对方胴体。

  在亲密无间的生活和情欲无碍的日常接触中,此时此刻她们在共同时压力下
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肉体渲泄这一无奈的解压方式。

  同一时刻,在熠京某个偏僻少人的黑暗巷子——「唉,当家的,他醒了吗?」

  「你这婆娘,究竟是什么记性?我不都已经告诉过你两遍了,他睁开过眼睛,
只不过又闭上了——真罗嗦!」

  「你……好了好了,知道了,他睁开眼睛就好,就好……」

  「喂,婆娘,汤熬好了吗?等会儿他再醒过来时,要喂他的。」

  「好了好了,已经在煨了。唉……真是可怜的孩子,竟然这这么多血,一定
又是给那帮混混给打的。

  「是啊,他们真是这里的祸害,总时不时来侵害邻里。」

  「什么时候他们要是走了就好了……」

  「唉!其实他们也很可怜的,整天闲著没事做,很无聊的……」

  「无聊?哼,无聊也不能干伤天书理的事呐!你看看,这整条街给他们弄的?

  唉!「

  「算了婆娘,还是把这孩子照顾好吧,然后再问问他住哪里。他看上去不像
是我们这个区的。」

  「当然不是,你看他的气质,那么的舒朗,分明是好人家的孩子——唉,仓
直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把他打成这样。」

  「别说了,仓直自从家中亲人接二连三地亡故,就再也没有生命的目标可言,
他也很空虚的。」

  「好了好了,每次我一说起仓直,老家伙你就护著他,替他说话。要不是有
纪牌,真怀疑他是不是你的……」

  「又来了,婆娘你胡说什么呀!仓直出生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你也不算
算时间!」

  「那又怎么样?那段时间虽忙,但小珑不仍然生出来了吗?她跟仓直就差不
多大。」

  「这倒也是……对了,说起小珑,好像她说过最近要回来看看我们的,怎么
还不回来呢?

  「谁知道?她可忙得很,听说很快就要有正式职业了呢!」

  「那就好,总算我们也可以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是啊,要是小珑再找到一个称心的男孩子,我们就再没有其他担心的了。

  「喂,婆娘,你还没看出来,仓直对小珑一直就很在意的,自从小珑走后,
他每次遇到我,都会找话题问小珑的事情。」

  「呸!做他的美梦去吧!小珑那么美丽,又活泼机灵,哪里能够跟他呢?再
说了,以后我们小珑的出息肯定比他大,他哪里配得上小珑呢?嘿嘿,如果这孩
子的家世不错,我看倒挺配得上小珑的……」

  「你才做梦!总想藉小珑攀个高的,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咱们不也过
来了吗?生活虽算不上富裕,但也太平无事。」

  「哼,你这家伙,就是窝囊,不肯努力好让我过好日子!」

  「嘿嘿,你这婆娘,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不也挺好
吗?」

  「奸好!好得像一潭死水,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情……」

  「唉,每个人不都一样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也一个个重复著相同的生
活——只不过他们相对富足而已,从本质上我是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好好,你说的总是有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还不去看看,那孩子醒了
没有?」

  「哦……嗯,他的呼吸倒一直很平稳,但眉宇间总好像隐藏著什么一样。」

  「当然了,被人伤成这样,肯定不好受的。哼,不行,我非得把仓直那小子
叫来训一顿!」

  「哎!婆娘你不要冲动,等一等……嗨!真是的,都什么年纪了,还这样容
易激动,拦也拦不住……」

  「呃……」喉咙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天开语慢慢睁开了双眼。

  随著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帘,他的神识开始疲惫地聚拢起来,在「雪元冰魄」
的帮助下,将散入大地的每一丝感触一点点聚回识海。这「雪元冰魄」实在是很
神奇的东西,虽然是诞自他的神识精髓,但却始终以一种相对独立的状态存在着,
不受他思想的影响而消失或产生改变。

  此刻他渐渐恢复神志,但由於「雪元冰魄」的发动。加之暂时他的主观意识
因疲惫而抑制,所以他的身体立刻透出一股寒气,并且这股寒气迅速地在身体表
面笼罩上了一层薄冰。

  「呀!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冷?天哪,这这……这怎么办呢?」
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传入沉寂中的天开语耳内,思感随即进行扫描,他的脑海中
立刻呈现出一个清晰的中年男子形象:微微佝凄,满脸皱纹,皮肤粗糙,胡渣凌
乱,但目光却透出了真诚的焦急。他心中暗叹一声,却没有办法有所为。他必须
将渗入大地的思感收回,否则他将无力调用精神力量来操纵自己的这副肉体。

  「天哪,这死婆娘,这个时候到哪里去了?要她帮忙的时候她总是不在!真
可恨……唔,得赶紧找东西来给这孩子取暖……」中年男子自言自语着团团乱转,
将眼睛看到的任何可以遮盖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堆在了天开语的身上,然后用力
裹紧。

  但天开语身上所透出的寒气,又哪里是普通织物可以阻挡的呢?顷刻间,那
重重冰寒便穿越所有包裹,渗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妈呀!好冷!」中年男子惊叫一声,反射性地跳了开去,显然没有想到眼
前的年轻人会这么冷,那种寒冷简直比冰库的冰还要冻人百倍!

  天开语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必须阻挡「雪元冰魄」继续施为。但是他同
时明白,从前「雪元冰魄」只是自己神识中的一部分,但目前却必须以「雪元冰
魄」

  为主,来弥补元神消耗的亏缺,否则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因为,「雪元冰
魄」乃是他「冻冰粉星」大成后的精魄,其坚固性只怕不受世间任何力量的打击,
绝不会轻易转化本质的。这样一来,他岂非只能以寒冰的状态示人吗?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继续摄回思感,否则的话,恐怕他身处的地方会整
个变成冰块!

  轻叹一下,天开语最终放弃了继续依靠「雪元冰魄」的打算,散去了元神的
指引,让「雪元冰魄」隐却,然后以最虚弱的精神状态,醒了过来。

  「呃……这……是哪里?」天开语呻吟着转动目光,扫视周围的环境简陋。

  他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房间不但狭小,而且布置也相当简单,几乎目光所及,看不到一样有价值物
件,这分明是东熠底层民众最普通的人家布置。

  「你……孩子你没事吧?」中年男子颤抖的声音再度传来,天开语的目光随
之转向他的方向。

  微微眨了下眼睛,无力地回应了中年男子的询问,天开语又闭上了眼睛,停
了片刻,才重新睁开。

  感觉室内再不像刚才那样寒冷,中年男子惊异的心才略略放松下来,小心翼
翼地走近天开语:「孩子,你……还冷不冷?」他边说边抖著手摸向天开语。说
实话,刚才片刻的寒冷,实在太过骇人,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冻得生疼了。

  天开语嘴角牵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堂堂一个拥有近乎
天道修为的大熠将军,此刻却连正常的应答也无法做到……

  「好好,你不用动了,好好休息吧。我感觉到了,你已经不发冷了——来来,
我帮你把身上盖的去掉……它们一定压得你很辛苦吧!」中年男人说著将堆在天
开语身上的取暖被毯等轻轻取走。天开语感到,这中年男人虽然外表粗悍,但其
实心思却相当的细腻。对中年男人的悉心照料,他的心里生出了由衷的感激。

  「我叫仓力察,在这个地区像你这样年纪的年轻人都叫我力察大叔,呵呵,
你也可以这么叫的——当然若是不愿意,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中年男子一
面抱著浑身发软的天开语,帮他重新躺好,一面做著自我介绍。天开语感觉这个
仓力察言谈似乎有些琐碎絮叨,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好感。

  「我还有一个婆娘,一个女儿。婆娘出门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呵呵,我的女儿现在不在身边,不过最近几天也要回来,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她呢。」

  仓力察果然零碎,居然主动把自己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天开语,也不
管对方是否对这些「资料」感兴趣。

  天开语眼中透著友好的微笑,丝毫没有对仓力察罗嗦的不耐烦,这便是他数
番转世后自然而然生出的沉稳。

  「孩子……哦,或许你对我这样称呼不满意?那么……」仓力察似乎很在意
别人的想法,尽管一直口口声声地在与自己妻子交谈中称呼天开语作「孩子」,
但真正与天开语面对时,却小心了起来:「看你的目光很稳重的样子,就叫你小
兄弟好一不好?」仓力察略作斟酌,笑著改口道。

  天开语再次眨了下眼睛,意思是赞同了对方。

  「唔,看来小兄弟你很虚弱,这样吧,汤已经熬好了,是我们家自己地窖里
长的鲜菌熬就,很补的,我这就去盛给你喝。」仓力察仔细观察了一下天开语的
气色,然后轻拍拍他胳膊说道。

  天开语又眨一下眼睛表示同意。他并非矫情之人,不要说日前陷入困境,便
是身体健朗时,他也不会虚伪客套。

  感受到天开语的坦率,仓力察立刻高兴起来,握了一下天开语仍略嫌寒冷的
手,便转身去了。

  天开语重新闭上眼睛,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他第一考虑的,便是应当尽快通知雅儿和雪儿她们,因为自己目前的情况实
在不容乐观,极可能要保持现状相当长一段时间,那么爱妻们的担心便成了梗在
心头的块垒。

  这时他还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两天,雪漫雅和卓映雪早焦急得不知所措了。

  他更明白一点,自己要做到传达资讯的难度有多么大——在元神尚未得到弥
补前,他甚至不能够开口说话!正所谓「口开神气散」,就更不要说动弹身体对
精神的消耗了。

  他不禁暗暗苦叹,若纯以「雪元冰魄」为引导来培养元神,只怕等元神充沛
之时,这个地区也没有一个生命可以在寒冻的威力不存在了……

  但他更加曦嘘,感慨自己从前的盲目自大——他毕竟只是大地母亲的子民,
再怎么强大,只要一天承受大地的恩泽,便一天不可能真正操纵大地的力量!

  ——怎么办呢?

  天开语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陷入了深深的无奈。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吵嚷声音:「哼!你还说不是你干的?要不是你们,
那个孩子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在我们家门口?他都昏迷两天两夜了,现在还不知道
醒没醒!」是一个大嗓门女人的声立曰。

  天开语心中登时一惊:什么?自己已经昏迷这么久了吗?他一颗心顿时往下
沉去……

  「哎呀!铃娘哎!真的不是我仓直干的。您想想啊,仓直胆子再大,也不敢
在您的家门口惹事呀?」是一个自称「仓直」的年轻男孩的声音。

  「算了吧,你小子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想抵赖?」被那个年轻男孩
仓直称呼「铃娘」的大嗓门女人尖叫著。

  「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求您相信我们好吗?不信您问问那小子。」仓直著急
地申辩著。

  「问他?哼!他现在有没有醒过来还是未知数,你要我去问他?亏你小子想
得出!」铃娘口齿看来相当伶俐,几乎没有半点停顿就回了年轻男孩一句。

  「好吧好吧,反正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的,那么您还要我来干什么呢?」
仓直的语气听来甚是无奈。

  「干什么?让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铃娘仍是不依不饶,口气反而更加霸
道了。

  「唉!铃娘您……您这又何苦呢?我……」对铃娘的蛮横,仓直简直欲哭无
泪。

  「好,到了,滚进去吧!」铃娘大声喝斥道。

  「砰!」地一声,紧跟著铃娘话音落下,天开语便听到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
心中不由想到:那个铃娘,想必就是仓力察口中说的「婆娘」了。

  果然,一进门,便听到那铃娘嚷嚷著:「喂喂!当家的!仓老察,你快出来!

  那个孩子醒了吗?「

  仓力察粗糙的声音立刻应声而起:「来了来了……那个小兄弟醒了,我正把
熬好的汤给他端去……」

  天开语眼前浮现出一对欢喜冤家的形象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虽然精神力
量大失,但由「雪元冰魄」摄回的片缕思感,仍然相当的活泼灵动,只不过他现
在的情况如同一个超级富豪,突然间仅剩了极小部分的财富,这极小部分才富虽
仍然比大多数寻常人富有,但对这过惯了奢华生活的超级富豪来说,却一时之间
难以适应,甚至可能茫然不知所措,无法正常行止——天开语目前的情况便是如
此,尽管他的精神力量依然比普通人强大,但对他来说,却几乎成了不会走路的
儿童,所以暂时不敢去尝试运用它。

  片刻之后,一位风风火火风韵犹存的女人拉扯著一个满脸晦气的男孩冲到了
天开语的面前,后面紧跟著的,便是女人口中叫的「仓老察」仓力察了。

  「看看,这就是昨晚倒在我们家门前的年轻人!难道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吗?」

  铃娘用力将仓直推到天开语的床前,气势汹汹地指责道。仓力察识相地转到
了床的另一面,将手中端著的热汤递到天开语嘴边,以羹勺喂哺。

  「这……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哪里人啊?好像不是我们这个地区
的呀!」在仔细地打量了天开语一番后,仓直终於直起了腰杆:「铃娘哦,这个
人我没见过,更没有打过他的。」

  「没见过?喂,年轻人,你见没见过他?不要怕,有什么事铃娘帮你出头,
若真是仓直干的,铃娘我绝不会放过他的!」铃娘说著一把拉开仓直,挺著丰满
耸胀的巍颤双峰插在了仓直与天开语之前,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仓直对天开语的
威胁。

  天开语只好报以无奈的微笑。

  这便是市井人家,组成大熠的最基本、最普通的社会单元。

  身强力壮的仓直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便被仓力察一个眼色制止了。他只好
悻悻地低头不作声:心下对躺著的天开语恨恨不已时,却也生出了几分好奇:这
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害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受冤枉。

  「好了婆娘,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这小兄弟刚刚醒过来没有多长时间,还需
要静养。至於这件事情是否仓直干的,放在后面再说,好不好?」仓力察及时替
仓直解了围。

  「哦。」铃娘被丈夫说得一呆,随后声音马上降低了数倍:「对了当家的,
他……这小兄弟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仓力察摇摇头:「没有,他看起来很虚弱,到目前为止,仅仅能以眼神来表
达思想,连开口的气力也没有。」他一面说,一面将热汤轻缓地灌入天开语嘐里,
只可惜倒有大半溢了出来,皆因天开语的意识无力操控口腔及咽部肌肉的缘故。

  「不好,怎么他连吃东西也有困难?」仓力察皱起了眉头,收回羹勺。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铃娘再次低声狠狠地斥责身后的仓直。

  仓直简直冤枉得要郁闷死了,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么莫名其妙的
倒楣事,怎么就这样落到自己的头上来呢?

  「可是,总得想个办法了解小兄弟的情况来历呀,万一他家里人着急怎么办?」

  铃娘乃是极热肠之人,在斥过仓直后,立刻发愁道。

  「是啊,他现在全身无力,根本就不能够表达什么……」仓力察也叹息道。

  铃娘与丈夫交换一下目光,同时摇了摇头:心中均生出无之感。

  天开语重新闭上了双眼。

  一时之间小小的屋于里寂静下来,众人均是忧心仲仲。

  「我……一过了一会儿,在后面耷拉著脑袋的仓直突然开口了,打破了沉寂,
不过声音倒是小小的,显然他对铃娘的泼辣很是忌惮。

  「你什么你,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想说什么?想狡辩吗?」铃娘气急败坏地
低斥著仓直,看来她对仓直的成见颇深,否则也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单凭主观臆测便武断地咬定仓直了。

  仓直苦笑了下,脸上充满了不被人信任的无奈。

  「婆娘你别这么简单地下结论,说不定真的不是仓直干的。」仓力察皱了皱
眉头,制止了妻子的不逊言语,然后转向目露感激的仓直,问道:「仓直你想说
什么?如果仍是为这件事情辩解的话,就算了。」

  仓直连忙摇头,不安地看了铃娘一眼,又仇恨地扫视一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的天开语,低声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与他交流。」

  铃娘眼睛立刻圆睁,「呼」地转过身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瞪著仓直:「什么?

  你有办法?「那语气中充满著怀疑。

  仓直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嗯。这本来是我们兄弟伙伴之
间的一种暗号……不过在这个人身上也可以用的。」

  天开语心中不禁哂笑。这仓直所说的办法,其实他已经想到,因为这并不是
什么隐密的技术,只不过在寻常守法的民众当中很少耳闻而已。

  果然,只听仓直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只要透过有规则的眼睛镭,就
可以传达资讯的。」

  铃娘的眼中首次露出意外:「哦?看不出来,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见她吃惊,仓直立刻活跃起来:「是啊是啊,铃娘您不知道,我还有别的本
事……」

  话音未落,他脑袋上便已落下一个重重的爆栗,跟著便是一声咆哮:「既然
有办法,那还不赶紧去试?你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快去……」说著铃娘已一
把揪著仓直的耳朵将他拎回了天开语的床边。

  仓直心中那个憋气啊,可偏偏又拿这泼辣艳丽的长辈没有办法,只好黑著一
张脸——如果不是背对铃娘,他还不敢摆这副表情——忍气吞声对天开语道:
「这位朋友,说实话你心里最清楚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好吧,我先帮你一把
——你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吗?如果听得到,就眨一下眼睛。」说毕,他目光紧
盯天开语的脸,生怕漏掉他的一个表情。

  铃娘和仓力察也关注地望向了天开语。

  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睁开了眼睛,然后眨了一下。

  「看,他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仓直立刻兴奋起来,回头对铃娘表功。

  「知道了,快继续!」铃娘这回倒没有对仓直施加粗言暴力,只催促著他。

  「嗯!」仓直用力一点头,回过头来与仓力察鼓励信任的目光相接一下,心
思便回到了天开语身上。

  「好,既然你听得到我的说话,那么我们就约定一个办法。」仓直说著,从
怀中掏出自己的幻碟——这可比市面上的大多数同类产品粗劣了许多,「来,我
这里是个字典,上面有一些文字符号,你只要看著我的手,我来指上面的文字符
号,如果是你想要的,就眨一下眼睛,好不好?」他耐心地向天开语比划讲解著。
跟著仓直又自己示范了一遍,最后徵询道:「朋友,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眨
一下眼睛,好不好?如果听不懂,就眨两下。」说完盯著天开语的眼睛,看他反
应。

  天开语与仓直的目光相持好一会儿,心知自己只有合作一途,否则仓力察夫
妇可能会招来更多人来探查自己,到那时就麻烦了。

  其实自听到铃娘说他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他便知道,自己目前绝不能暴露真
实的身份。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眼下虚弱的状态,如果泄露消息,那么熠京军力
高层对自己不满、尤其是梵衣色一千敌对派系,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除之而后
快。而诸如风流扬四大院尊等,在目睹自己的现状后,恐怕也会生出杀人灭口的
念头。

  毕竟他天开语带给他们的威胁要远比利益多!

  所以基於这些原因,他不得不采取暂时隐藏身份的策略,而且连心爱的雅儿、
雪儿她们也要隐瞒。因为如果贸然通知了雅儿她们,那么极有可能被密切监视她
们一举一动的军方得知,自己的暴露也就是可以想见的事了……因此当前最好的
办法,便是忍耐,连她们一并隐瞒——至於她们内心受到的伤痛,就只能等自己
回去后再行抚慰了!眼下就让她们暂时难过一阵子吧……

  与仓直对视良久,天开语经过内心的千回百转后,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太好了!他懂的!」铃娘性格著实直爽,立刻欢呼起来,同时一把抱住已
沁出一脸汗水的仓直,在他湿黏黏的额头重重吻了一下,弄得仓直反而不知所措。

  「好了,既然小兄弟他明白,仓直你就开始吧——先问问他的名字是什么。」

  仓力察终究是「当家的」,兼且心思细腻,遇事要比妻子冷静得多。

  「哦。」仓直答应一声:心情大好地用力点一下头,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

  一场了——一向对他鄙视而且严厉的铃娘居然亲了他,他如何不受宠若惊呢?
自然是卖力无比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双方的交流也一点一点地积累增多。

  虽然房间里并不热,但是除去天开语,其余三人却都是汗流浃背了。

  询问的结果出乎三人意料,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竟然是来自地下!
偏偏他又遗忘了回去的路途,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换言之,除了记得自己是
暗住民以外,他什么都忘了!

  望著三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天开语却暗悬著一颗心。

  他在赌博。

  他在赌这些低层的贫民对暗住民的同情心,以及对抗熠京警宪苛政的勇气。

  他早就知道东熠的贫民普遍对暗住民怀有复杂的心态——既有对暗住民那暗
无天日生活的怜悯,又有因军方长期以来宣传暗住民「劣迹」的惯性印象。

  他仍然决定冒充没有任何合法身份的暗住民。

  因为他考虑到,无论自己杜撰出什么样的名字,在网路无处不在的新元社会,
那假身份都将暴露无遗,而这只会引起仓力察夫妻的怀疑和恐惧;而尽管民众普
遍对暗住民怀有隔阂和警戒,但越来越多的底层民众,开始逐渐对军方的政策不
满,进而包容和同情暗住民。

  所以他决定冒这个险搏上一记。

  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仓力察、铃娘、仓直,三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一个暗住民!

  天哪,是暗住民啊!

  如果被人知道了,他们全家可是要进「五木山」的啊!

  一时间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在别人眼里看到了恐惧。

  「……怎……怎么办……要不要报案……」终於,还是一家之主仓力察先打
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以发涩嘶哑的声音问道。

  令天开语大松一口气的景象出现了,在仓力察问话后,铃娘与仓直对视一眼,
然后又转向仓力察,最后竟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更让天开语感动的,仓力察竟然也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整
个缩在一起的脸也舒展了开来。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想,事情就好办了。」仓力察这时终於显露出一家之
主的真正气魄来,原本有些佝凄的身子也昂扬起来,眼中更是闪烁著坚定有力的
光辉。「婆娘,来,我们立刻把家里收拾出一个地方,以便安顿这位小兄弟,同
时避免让别人发现他。」仓力察摆手指挥著。

  「欵!知道了!」铃娘立刻应了一声。

  「仓直,我相信他绝不会是你和你的伙伴伤害的,那么从现在起,希望你不
但保守这个秘密,更能与我们一起承担照顾他的责任,直到他恢复健康。」仓力
察的话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似乎他说的根本就是仓直应该做的。

  「是,力察大叔,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注意的。」仓直爽快地一口答应了
下来。

  三人做出决定后,这才一齐转向床上不知姓名的「暗住民兄弟」,却发现他
居然已经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完全不理会他们内心的压力,不禁面面相觑,然后
同时笑了起来。

  风流扬心中的郁闷著实无法形容。

  ——这个天开语,真是个多事的家伙:先是接连昏迷近一个月,害得他不上
不下的,好多计画安排不下去;好不容易醒过来,而且修为更上一层,以为可以
成为强大助力,偏偏又玩起了失踪!

  ——妈的,按那个宪督形容的,天开语分明是肉体「虹化」了,按说这样一
来,他根本就从这世上消失,再也没有了,可自己为什么仍然心神不定,似乎仍
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呢?

  ——天开语这一失踪,直接造成的影响,便是自己在熠京军方少了个可以使
用的人。那些将军都是些老奸巨滑见风使舵之徒,没有天开语可以豁出去的气魄。

  「父亲,天将军他真的不在人世了吗?这不会是真的吧,他是那么强大……

  烈璇不信地望著父亲烈燧阳。

  烈燧阳苦笑一下——本来应该属於军方高度机密的资料,现在居然连一个普
通的孩子都知道了,不知熠京的保密是怎么做的……

  「不要乱说,天将军只是有事情,暂时离开熠京,他还是会回来的。」烈燧
阳安慰著孩子,说著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撒谎,却是因为
天开语这个相识时间并不算长的年轻人。

  「是啊阿璇,父亲既然这样说,那么传言就一定是假的。」烈玑懂事地依偎
在父亲的身边,虽然是在对孪生的哥哥说话,但双眸却盯著父亲,分明是在向他
求证。

  「是啊是啊……」烈燧阳不禁有些尴尬,避开了女儿的目光:「外面的传言
并不真实……天将军的事情目前是最高机密……嗯,只有四大院尊最清楚,所以
你们不要相信外面的谣言。」这样说时,烈燧阳心中怱生出「正午阳光」的感觉。

  「正午阳光」是一种花儿的名字,生长期很长,但它的花却只盛开在夏天最
炎热的正午烈日下。那花儿盛开时,绽放得极是绚烂嚣张,但那惊艳却又是极其
的短暂,仅仅维持正午那片刻时光,一俟烈日偏移,便迅速萎败,同时花办也如
同冰凝的一肌,水分急剧挥发,最后仅剩焦枯的残办,也会化作细粉,撒落在空
气中,再也寻不到片丝灿烂过的痕迹。

  当真是如梦幻泡影吗?

  那个年轻人,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在认识他的这段时间里,他浑身放射出的
光芒,简直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却……

  烈燧阳忍不住心中喟然。

  雪漫雅和卓映雪已经开始发动自己的力量了。当然,主要是卓映雪,因为她
毕竟担任过将军职阶。

  同时她们也将事情通报了所有的姐妹女儿。

  所有的女人立刻陷入了强烈的悲痛之中——除了一人,她便是御安霏。

  御安霏不担心天开语的理由很简单,而且听来颇为「可笑」:主人根本就是
神只下世,绝不会遇到危险的——即使真的遇到危险,也必然可以化解。

  当然她的理由得到了众女的嗟叹,每一个人都认为她是伤心过度,受到刺激
所致;大家也很想安慰她,但是因为牵挂著心爱的男人,便只好暂时由她「反常
『地乐观了。

  不过这回她们的确是错了,因为她们并不了解御安霏与天开语的心灵联系达
到了怎样的一种幽微程度。

  由於「灵犀窍」的缘故,天开语与雪漫雅和卓映雪等都建立起了心灵联系,
但是真正可以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恐怕只有曾经教习「十八花魅」修习
「灵犀窍」的御安霏了——只不过她的心灵力量较之天开语来说仍嫌太过单薄,
但这已经足以令她感应到主人的状况:他并没有死,相反的,还在活动著,只不
过很微弱。

  所以现在御安霏所做的唯一事情,便是将自己关在暗室之中,竭力释放出她
心灵的触角,去尝试被主人捕捉到,以便了解主人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而在暗室外,卓映雪已经联络上了以族兄卓楚瞑为首的月亮城的所有军武力
量,誓要将自己男人的事件弄个水落石出!她甚至要求卓楚瞑把空王大老离字凄
也请出来,协助调查此事!

  卓映雪所做的事情无疑被熠京军方轻易得知,在了解到大老离宇凄有可能也
介入此事时,风流扬和傲霜红坐不住了……

  外面的世界已经一片紧张混乱,但是天开语却仍然是那副软弱无力的样子。

  时间距离自己醒来已经过了七天,但他的状况却仅有稍微好转,已经活动部
分肉体。

  不过天开语却并不想过早表现出康复的模样,他仍需要摄足灵神。

  此时他已经转移了休养的场所。

  由於熠京军方为了彻底了解天开语将军是否真的仍然在世,便安排了大批的
警宪力量进行秘密而细致的调查,直达每一户平民。

  既然是保密,当然被调查的平民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够全力配合——
但仓力察和铃娘却不这么想,他们得知附近有人家被警宪调查后的第一反应,便
是家中的暗住民小兄弟有麻烦了!那些警宪一定是来搜寻他的!

  这个时候,仓直的仗义及时解决了仓力察夫妻的难题。他自告奋勇地将他的
「暗住民朋友」带到他与伙伴们经常进行秘密聚会的地方——一个深入地下的、
被他们称作是「据点」的洞穴。

  得以入住这个洞穴,天开语著实轻松了许多。一来再不必担心被警宪发现,
二来他也可以借助更加接近大地的形势,快速地恢复元气。现在他已经可以不必
再借助「雪元冰魄」来摄回精神力量,而是自给自足地一点点以思感搜索融於地
母中自己的灵识烙印。

  ——妈的,都是怪老头惹的祸,干么要发出那声叹息,害得老子失魂落魄!

  这是天开语近几天来最常提起的念头,很忿忿的。

  可是他在内心深处,却更加想念怪老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仔细
想想,恐怕只有怪老头最清楚了,自己大概只能在怪老头那里找到天开语存在的
真正理由。

  根据对大地的感应,现在的时间,在地面应该是下午了……

  天开语悉心体会著大地的微妙变化:心灵意识有如溪水般淙淙流淌,向远处
某个方向延伸。

  那个地方,便是他的家,「雪浪墅」。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尝试将凝聚起来的心灵力量往「雪浪墅」方向延
伸。他知道,只要到达那里,便可以与爱奴安霏相遇——他可以肯定,御安霏这
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寻找自己的主人。

  而每每做这项工作时,天开语便会生出一丝后悔——为什么这样早就令「十
八花魅」离开呢?否则以她们的心灵力量,即使他仅剩丁点灵识痕迹,也会被她
们发现并循迹而来。

  穿过重重岩石,与沿途的地磁略作纠结,顺便搜寻一下自己可能散落在大地
中的精神力量,天开语的意识顽强而不懈地向著「雪浪墅」进军。

  比起昨日,他感觉在前一段熟悉的地磁环境中,他的意识行进得很轻很快,
并且没有多少消耗的感觉。

  ——按照这样的状态和进度,看来今天可以到「雪浪墅」了……

  天开语边思忖著:心中一面涌起一股接近成功的喜悦。

  果然,在感觉尚余不足现有精神力量十分之一的时候,天开语感应到了一团
熟悉而亲切的思感。

  御安霏。

  他终於与御安霏遭遇了。

  不出他的所料,他忠诚的爱奴一直在刻苦寻找自己主人的下落。

  「……主人?真的是您吗?」御安霏探索的心灵猛然间被一股熟悉的力量轻
柔地撞击了一下,她立刻敏锐地牢牢抓住这股力量,并且瞬间把所有神识收回,
全心全意地照拂这股微弱却亲切的思感力量。与此同时,泪水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她实在太激动了,偏又怕自己的激动会干扰灵识的明透,所以她忍得很辛苦,只
有以流泪来纡解。

  「……是的……安霏……我没有事,你们不用担心……」天开语趁著自己心
力尚可支撑表达思想,忙先传递了最重要的资讯。

  「您……您在哪里?让安霏去找您?」御安霏急切地呼唤著,恨不得立刻插
翅飞到主人的身边。她感觉得出,主人一定受到了严重创伤,否则以他的修为,
灵识力量绝不可能如此的薄弱。

  「……我……情况很艰难,但是……很安全,我会尽快回家……」天开语感
到自己的力量开始迅速流逝,忙传达出最后的意识:「不要告诉雅儿和雪儿……
否则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嗨,朋友,今天感觉好些吗?」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正是那个街头混混仓直。

  意识尽数倒卷而回,与御安霏短暂的交流戛然而止,天开语疲惫地放软了心
灵。

  「呀!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会这样难看……好白,你没事吧,朋友?」仓
直刚拎著一只袋子哈腰钻进洞来,便藉着手提临时照明看到了天开语苍白多汗的
脸色,忙吃惊地跨步跃到天开语的面前,关切地以手试试他的额头温度。

  「嗯,还好,没有发烧……」微微松了口气,放下手中袋子,仓直先直起身
来,把洞内的所有照明打开,然后重新回到天开语身边,打开袋子,从中取出香
喷喷的食团,递到天开语的嘴边,道:「是不是饿了?真是对不起,今天买卖不
好做,那些人形机器实在太多了,弄得我都不敢贸然下来。

  他口中的「人形机器」,即讽指熠京的警宪,这些天来天开语不断地从他嘴
里听到这个词,早就习以为常了。

  「唔,很好,你今天的吞咽,要比前几天有力多了,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口腔
说话的能力了。」仓直仔细观察了天开语咀嚼食物的样子,又摆弄了几下他的下
巴,好像很权威的样子下了判断。

  他做这些的时候,洞外又传来了几个脚步声。

  「仓直,怎么样,他好些了吗?」随著声音传人,又一个形貌中等的男孩钻
了进来。紧随其后,又有四人钻进。

  「哦,仓蚁你们也回来了?嗯,他好像好些了,不过好像还是没有什么气力
动弹。」仓直说著,顺手在天开语膝头神经丛处叩了一下,见天开语的小腿并未
产生应有的膝跳现象,便对仓蚁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是吗?我看看。」仓蚁说著走近天开语,上下拨弄了一会儿,弄得天开语
心中大发感慨:想不到自己几世都未曾遭受过的戏弄,今生居然尝到了。

  「好啦,仓蚁你搞什么鬼,他是病人,你可不是医护。快点啦,不要浪费时
间,我们对练一会儿。」仓蚁身后一个纠须男子重重拍了他肩背一下叫道。

  「就是,仓蚁你成天正事不做,就知道插科打混,这么多伙伴,就数你最差
了!」旁边一身着紧身衣,身材健美惹火的少女也讽声连连。

  「仓重你们说什么呀?难道我的风趣你们没有感觉到吗?」仓蚁立刻扮了个
怪脸,装出委屈的样子说道。

  「行了行了,仓直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说话的是一名身形异
常高大强壮的男孩,天开语记得他叫做仓麻,是仓直伙伴中力气最大的,只是外
表不大好看,他那丑陋粗笨的样子颇有些类似曾经主考天开语的督考宫科烈多克。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朋友,委屈你在旁边了,我们可能会闹腾些。」

  仓直歉意地对天开语招呼一声,便起身来到伙伴中间。

  这么多天来习惯的一幕再次开始。

  说实话,对於仓直等少年人所谓的「武道修习」,天开语是看不下去的,因
为,那种低劣级次的修习,在他的衡量标准,根本就是对武道的亵渎。

  所以一般来说,仓直他们开始「修习」的时候,也就是他继续闭目养神的时
候,以他的精神修为,尽管力量不够强大,却也足以轻易隔离外面的嘈杂了。

  不过由於今天同御安霏的成功接触,使得天开语心情大好,也有了耐心去
「参观」仓直等人训练。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涌现。

  天开语发现,仓直等修习的武道,间中总时不时流露出熟悉的影子,也就是
说,仓直等在修习武道时表露出来的形象、风格,他总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感觉自第一次在这洞穴「据点」看到仓直等修习时,天开语就产生了,只
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状态实在不佳,因此也就没有心思去就其原因考虑太多。

  但今天却不一样,天开语由於状态逐渐恢复,加之与御安霏联系上,故而开
始有心情探询这个问题。

  他留心观察著仓直等人的表现。

  毫无疑问,在这伙人当中,仓直的修为相对来说是最好的,另外的几个人,
分明是在他的指导下进行修习,也因此仓重、仓麻、仓蚁、仓妤等在修习过程中,
也明显流露出了他的痕迹。

  但是在仓直的举手投足里,天开语却又看到了另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偏一
时间他无法想起,因为那东西实在太过薄弱,几乎是他脑中一闪而过的映像。

  ——是什么?在哪里见过相似的东西呢?

  天开语暗暗思付著,努力在脑中寻找相关的回忆。但因精神力量的不完整,
思索起来便觉得相当的困难和吃力,就如同一个刚刚睡醒的人,脑子尚处在蒙胧
中一样。

  他继续观察著仓直等人。

  他看到,尽管这些年轻人的表现中有着共同的痕迹,但是仍然个性鲜明,并
且一举一动中洋溢出自我的创造。

  像仓蚁,天生身材小巧,因此他定的便是灵活精细的路子,在对练搏斗中,
那身体的柔韧性和关节的灵活性被他尽可能地利用和发挥着,故虽缺乏力量,但
在与仓麻的扭打中仍维持一席平衡;而仓麻就正好相反,乃是天生力大皮糙之人,
所以虽身形拙大,但屡屡被仓蚁不疼不痒地挠击几下,倒也无伤大碍,只平添了
心中的焦躁和怒气,吼声也越来越大,直震得洞穴里「嗡嗡」作响。

  仓重显然就要比仓麻的灵活性要好一些,但挥拳掠腿问的速度和力度便略有
逊色,不过与身材婀娜健美的仓妤对练起来,便正好平分秋色,且场景也较仓蚁
与仓麻好看很多,腾挪交错间,偶尔也有值得看的花招。

  不过他们付出大量汗水的努力,在天开语的眼中看去就惨不忍睹了。在他看
来,仓蚁等的训练几乎没有一处不是问题,非但动作生硬,而且破绽百出。他想
像不出,究竟他们那些千奇百怪的动作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完全没有一点系
统性,这必将令他们的「修习」事倍功半——似这般身手,居然也可以去当混混,
抢路劫道吗?

  仓直看来明显要比他的伙伴高出一大截,因为在他的身上,武道修习的系统
性要清晰得多,看样子是经过正规指点过的,但以他的状态,若遇上真正走系统
修习的寻常武者,仍不免遭到失败的下场……

  天开语终於放弃继续「观看」的努力,他实在无法——应该是不忍再看下去
了,因为仓直等那样的努力走错误的道路,却仍一副信心百倍孜孜不倦的样子,
实在让他看得心痛——难道仅仅因为这些孩子出身卑微,社会便可以忽视乃至遗
弃他们吗?难怪暗住民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天开语心中悲叹一声,无尽的悲悯自心底涌出,整个人沉浸在一团浓浓的、
无法言表的悲怆之中……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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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jlj110 2014-3-2 10:44

  第六章圣意魔心

  天开语忽然感到从自己的心灵深处,似乎传来某种呼唤,这呼唤是那样的急
迫,那样的亲切,就好像是著急的母亲对远行游子的殷殷召唤。

  他那虚弱的心灵立刻情不自禁地一头扎了进去,去迎合那个呼唤。

  他感到自己立刻沉入了一个无边无底的大海,在那大海之中,他清楚地觉出
自己迅速充实起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强壮。

  仅仅片刻他便惊喜发现,自己所有的精神灵识恢复了原有的状态,甚至更加
殊胜!而同一瞬间,他恢复强大的灵识觉悟到,令自己重新振作的,依然是伟大
的地母。

  他散落在大地母亲怀抱中的灵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识海,但是却以更加强壮
的镜像形态反照回来,令他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拥有自己的灵识,并且那是更为强
大恢宏的精神力量!

  在灵识的海洋中,天开语虔诚地下跪膜拜,他的内心充满著敬畏。

  他知道,自己正在体验着一个记载甚至传说中都未曾有过的奇迹——大地母
亲的心灵。

  如果说从前的天开语仅仅因为机缘巧合而蒙受了大地的物化恩泽,并且产生
感激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便是因感受到身处的这片大地的心灵,而将其重新认
识——当作生灵一样的生命体来认识。

  他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在很多原始的宗教里,都有对大地的崇拜,其原因就
在於那些宗教的缔造者,感应到了大地的本体生命。

  天开语的灵识空前地活跃起来。

  他甚至体会到,自古以来都被人们当做「死物」,与「生物」相对应的「矿
物」,其实也有其生命,只不过矿物的生命形式和意识表现,与生物的完全不一
样罢了。在这世界上,其实所有生命、物质的本质构成都是一致的,那么,同样
拥有生命,便是自然而然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居然没有人去想到……

  仓直停下了手中的招式,向天开语走来。

  他发现这个「暗住民朋友」一直在看著他和伙伴们修习,而这种情况,自他
注意到以来,持续二天了——换言之,似乎这位朋友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睁著双眼
的。

  这实在是不寻常的现象。

  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仓直心中不安地走到天开语的身边。

  由於无法用言语交流,所在这几天仓直除了正常喂食以外,都在期望与天开
语以眼神交流——但因天开语一直睁著眼睛,好像根本没有听进仓直的讲话一样,
所以仓直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今天仓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获得与这不知姓名的暗住民朋友的沟通。

  他轻轻蹲在天开语的面前,仔细打量对方一直睁著的双眼,并且将手提灯具
移到天开语的脸侧,以便在不刺激眼睛的情况下,又取得最好的观察效果。

  甫一望去,仓直登时呆了!

  映人他眼帘的,竟是一双闪耀著绚烂光芒的眼眸!

  ——天啊!

  仓直几乎惊叫出声!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一个人的眼睛里,会进发出这么多种奇异的光彩,就
彷若两轮太阳嵌在了眼眶里一样,让人看了简直睁不开眼睛!

  仓直立刻本能地低下了头,不敢与那双神光四溢的眸子对视,同时手中的灯
具也移了开来。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心头的震骇,小心翼翼地从旁边去观察。

  「呼……」他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除了眼眸仍然精芒四射外,那种充斥万道光彩的异景不复再现——看来是自
己出现了幻觉……

  仓直暗暗自嘲了下,脑中怱想到一事,顿时又是一呆!

  ——不对啊,刚才自己没有幻觉,难道是……

  这样想著,他不由生出警戒之心,迟疑片刻,闭上双眼,然后睁开,定了定
神,再次将目光移向身旁人的双眸——几乎感到自己的眼睛被刺得发痛,仓直大
惊失色,忙滚坐一边,紧紧闭上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避免眼睛所受到的伤害。

  与此同时,他开始感觉自己的大脑也隐隐剌痛,仿佛有利针刺入一般,他忍
不住抱头低低呻吟起来。

  仓直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个暗住民朋友,其实拥有强大的精神控制
力量,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完全与小珑告诉自己的吻合。

  天开语这回轻而易举地与御安霏联系上,并且经由她召唤了雅儿雪儿她们,
自己则利用心灵的力量,传达了平安的消息。

  在一番狂喜猛叙相思之苦后,诸女开始冷静下来,雪漫雅略略描述了当前形
势,对天开语叹气道:「可是开语你知道吗,现在熠京的局势比上回还要乱了。」

  她的消息是来自於烈燧阳将军,毕竟将军曾经去过无名岛,对她存有几分特
别的亲切。

  「是啊,现在楚瞑已经成功说动大老,整个月亮城都处在随时发动的阶段…
…」

  卓映雪也焦急地说道,对她这个昔日的女将军来说,实在是很清楚自己口中
的「发动」意味著怎样的战争爆发。

  「是吗?呵呵,看来楚瞑已经成功地登上了权力的宝座。」天开语却没有一
点紧张,仍是轻松地笑道,似乎卓楚瞑的成长远比熠京当前的危机来得重要。

  「是啊。可是开语你知道吗,你这些天来杳无音讯,整个熠京却因你而波澜
四起,听说四大院尊都要因为离宇凄大老的复出而重新集结,军方更是外松内紧,
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卓映雪担忧地说道。

  「你们现在还好吗?特别是雪儿,有没有受到盘问质询之类的?」天开语却
不理其他,关切地询问卓映雪。

  「这倒没有。」卓映雪明白天开语的意思,「楚瞑是楚瞑,目前雪儿还是开
语的妻子,四大院尊尚未为难雪儿,军方也在提雷布里大将的招呼下,没有做出
失当举动……不过监视却更加严密了……」卓映雪颇有些唏嘘道。

  「是啊,所以最近我们大家都减少了出门的趟数,以尽量减少麻烦——嗯,
这回多亏了安霏呢,如果不是她,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雪漫雅的语
气中充满了由哀的感激。

  「雅儿你不要这么说,安霏已经很惭愧了。如果不是安霏的修为太差,无法
主动寻找主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主人辛苦地找回家来。」御安霏的心声没有半
点居功自傲,相反地却透出真诚的谦恭。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楚瞑,命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天开语在心灵
的交缠中着实爱抚了三女,然后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嗯,知道了。」雪漫雅应道:「那……应该怎么说呢?开语似乎目前不太
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情况?」毕竟是深刻相爱的恋人,雪漫雅立刻从天开语的语气
中听出了他的意图。

  「对,雪儿真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天开语夸奖道:「我准备过几天才
回去,有些眼前的事情我想办一下。」天开语想起了一直悉心照顾自己的仓力察
夫妇及仓直等人,他的确要好好谢谢他们。

  「开语能告诉雪儿是什么事呢——对不起,雪儿并不想打听的……只是担心
……」卓映雪说到这里情结明显浮动起来,显然天开语让她牵挂得太过厉害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答谢一下这几天照顾我的人们。」天开语理解地答道:
「雪儿你尽管放心,我现在的状态好得很,甚至此以前还要好——我悟出了很多
新的东西。」他安慰著心爱的女人们。

  「这样最好。那……可不可以告诉小魄儿和雪若,还有素囡、丝线她们?」
迟疑了下,雪漫雅又问道。

  「这个嘛……你们自己看著办好了,反正你们不怎么出门,自家人,不必隐
瞒什么的。」天开语笑道。

  「是啊,反正只要楚瞑他们降低备战气氛,相信熠京军方也会猜出一些的。」

  卓映雪笑著说道。

  「嗯,雪儿说得对,就这样吧!」天开语赞同道。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终止了这惊世骇俗的心灵传音。

  不但是仓直,就是仓蚁等也围在了天开语的身边,拿他当个怪物来审视。

  「是啊,他的眼神真的很特别,让人不敢直视呢!」仓妤观察了半天,才小
声评价道。

  「真的假的?仓直,他真的是你说的那种人吗?」仓麻怀疑地望著仓直道。

  「当然,小珑她不会骗我的。」仓直自信道。

  「是,小珑她是不会骗你,但是你对她说的话的理解会不会错就说不准了。」

  仓蚁摇著头道。

  「仓蚁你别瞎说,仓直他不是笨蛋,我相信他说的。」仓重这时主动出来维
护仓直。

  「你们不相信没关系,反正明天小珑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让她一看就清楚了!」

  仓直对同伴们的质疑丝毫不以为意,脸上反而露出喜悦的神情——当然是因
为「小珑」就要回来了。

  「这倒也是,反正明天就有答案了,咱们不用管他,练我们自己的吧!」仓
妤点点头,拉起了仓重。

  仓重的目光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在仓妤丰满圆挺的胸前扫了一眼,仓妤十分
敏感,随即觉察出他的视线,却并不以为忤,反而有意挺了下酥胸,令双丸跌宕
弹动,着实诱人地晃了两下,又柔媚矜持地睨了仓重一眼,才反手握紧了仓重粗
大的手掌,表面上不露丝毫痕迹地拉他走回了习武场地。

  不过二人这些小动作却没有瞒过角度正好的仓蚁。见二人暧昧,仓蚁诡异地
冲仓直一笑,低低道:「嘻,仓重你看,他们两个真是很亲密呢!」那神情语气
甚是十分猥琐不堪。

  仓直不解抬头,顺著他不堪的目光向仓重、仓妤望去,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遂回头瞪他一眼,道:「仓蚁你又来了,他们两情相悦也不是坏事,亲密不亲密
又关你我何事?」

  仓蚁却没有丝毫的惭愧,反而大咧咧道:「是不关我的事,但小蚁我看到他
们,就会想起老大你,你与小珑的事情该怎么办呢?」说毕还夸张地摊了摊双手,
然后才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向场地走去,仓麻连忙跟上。

  仓直早已经呆了。

  的确,仓蚁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己与小珑的事情,该怎么办呢?要知道,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且感情笃深,可是小珑现在的身份、见识可比自己高出何止
百倍!

  ——她还能看得上我吗?

  一股隐痛袭上仓直心头,他无力地站起身来,看了天开语一眼,才缓慢身,
离开了他……

  天开语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恢复的速度之快,既出乎他意料
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体会到了与心魔截然相反的另一种力量,那便是慈悲圣意。

  正与令他以急风暴雨之速堕落崩溃的心魔对立的,那种来自心灵的、与大地
母亲相呼应的慈悲圣意,又重新使他在顷刻问恢复强大。

  一是破坏,一是诞生,这便是魔心圣意在他心灵中的两种力量,而这两种力
量,正在开始变得明暗分野、正邪对立。

  如同明镜一样,天开语映照观察著自己灵识的每一丝变化,内心平静无波。
此刻他既不因魔心而烦恼,也不为圣意而欢喜,就这么观照着,体会二者的不同,
直到自然沉沉睡去——消耗力量固然疲惫,但是得到力量也同样让人劳累,这正
是「兴至极,抑也」。

  再次醒来时,天开语周围一片寂静——不,应该说还是有声音的,那充斥在
自然中的生命之声,甚至连那石壁的呼吸声,他也可以听得见。但是在他的心灵
中,仍感觉到的是一片寂静,仿佛此刻即使有惊天雷震,也不会破坏这寂静。

  进一步,他甚至听到了更多人的声音,这些声音却是从石壁里传出来的。有
仓直的,有仓蚁的,当然还有仓妤、仓重、仓麻,都是他们嬉戏欢笑、或谈或嚷
的声音,看来他们在一起时,真的很快乐,他们的友谊十分真诚。

  一抹微笑浮上天开语嘴唇。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再上一层,已经可以听到保
留在大自然记忆中的声音。

  正如人畜有记忆,脑海中会留下曾经听过、见过的事情印象一样,原来大自
然也用自己的方式,纪念下了自己经历过的经验:人脑的细胞经过排列组合,形
成了可以记忆的结构,同样的,自然界的矿物也用自己的组合方式,完成了记忆
的积累。

  所不同的是,人脑可以有所选择地遗忘,但是矿物却照单全收,公平更迭,
只以先后顺序进行记录,新的记忆会把旧的覆盖。

  天开语知道,现在的自己不但可以看见「黑中之黑,色之真相」,更可以听
见「秘藏之音,声谛之髓」,他的声闻之感,正届入真正的幽微,步入「地藏听
谛『之境。

  这时他听到了另外不同的声音,那种震动频波,与寂静的石壁心声回异,便
知道有人来了,忙收摄心神,将「地藏听谛」淡去,精神浮上神识的海面,回到
了现实当中。

  进到地洞来的,仍然是仓直等人,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天开语笑了。

  他终於将前前后后的疑问给串连起来。

  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他很熟悉,也记得很清楚。她正是铃玲珑,那个曾经随暴
天、夸同神和时凤鸣造访过「平虏」棠韵阁的女孩。

  难怪仓力察夫妇以及仓直等口口声声叫「小珑」。

  难怪仓直等招式心法看上去眼熟。

  原来小珑正是铃玲珑的昵称。

  原来仓直等人的武道,根本就是铃玲珑所授,又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变化而成
的,所以才会显得不伦不类。

  天开语想到,仓力察和钤娘曾经提到过小珑会在近日回家,看来不仅仅是
「平虏」的「波切旬月」小组,其他几个无名岛基地也派人回到熠京了……

  声音越来越近,估计不一会儿便会到达「据点」。

  铃玲珑一来,天开语暗住民身份的谎言便不攻自破,所以他开始想办法解决
这个身份「危机」,因为暂时他还不想让仓直等人知道自己乃声名赫赫的天开语
将军。

  心意已定,天开语随即化作「透形幻影」,整个人虚虚缈缈地融入黑暗,隐
入了身后的石壁中。

  「咦?人呢?」灯光映入石洞,仓直立刻整个人都呆了,望著石洞一角那个
「暗住民朋友」空空荡荡的卧处,一时怔在了洞口。

  「喂,仓直你别挡在洞口好不好?快些定,也好让我们进去。」仓蚁在后面
不- 解大叫道。

  「怎么了仓直,出什么事情了吗?」铃玲珑娇小的身子紧跟在仓直身后,脆
声问道。

  「他……他不见了……」好半会儿,仓直才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结巴说道,
与此同时,一股寒气「嗖」地自他尾骨窜上脊梁,一身冷汗顿时披淋而下。

  「不好了,这里被人发现了,他被抓走了!」一脚跨进石洞,仓直脱口说道。

  「什么?他不见了?」同伴们鱼贯而入,纷纷嚷了起来。

  眼前空无一人的景象立刻让他们一齐呆立当场。

  好一会儿,还是置身事外的铃玲珑先开口:「仓直,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
人呢?怎么会不见的?什么被抓走了,难道他是在逃人犯吗?」一面说,她的神
情一面凝重起来。

  「这……」仓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望望铃玲珑,又看看同伴,忍不住
焦躁地搓起双手。

  「仓直,你只说带我来看一个朋友,还说他可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却没
说是什么人——如果他的身份有问题的话,我劝你最好立刻报案。」铃玲珑确信
自己的判断无误,立刻对仓直要求道。

  「可是……他不是坏人……而且他是力察大叔救回来的……」仓直心脏一阵
狂跳,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他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铃玲珑她乃是军方
培养的专门人才,自然会严格恪守军方规制,而自己竟然一时冲动,将那暗住民
朋友介绍给她,岂非是自寻烦恼吗?

  仓蚁等再也不敢插进一句话,他们已经看出自己的老大要倒楣了。

  「好了,现在那个人不见了,仓直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他是逃走了!『铃
玲珑越说声音越大,拥有无名岛军武身手的她,眼界自然高出寻常武者数倍,也
因此自信就多了数筹。

  「这么说来,如果那个人在的话,小珑你就要将他绳之以法了,是吗?」仓
直听出铃玲珑语气中的不善,一时间执拗起来,不悦地质疑她。

  「当然。」铃玲珑针锋相对,立刻一口承认,同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
眨。

  隐在石壁中的天开语终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非同小可,顿时将洞内六人惊得寒毛皆竖!

  「什么人!快出来!」毕竟经过无名岛的训练,铃玲珑技高胆大,立刻娇斥
一声,同时长剑出鞘,准确地朝著天开语隐身处一剑剠去!

  天开语不禁暗赞:这妮子比之棠韵阁之时,修为又有了大幅进步,只不知是:
「黑洞力量」围困促就的……

  「叮!」坚硬异常的石壁上传来清脆的击响,却仅仅留下了一点白痕——哪
里有什么人呢?

  「小珑你不要妄动,这里没有地方藏人的。」仓直上前一把将铃玲珑拉在身
后,同时警戒著四处观望。

  「不会是……是警宪掘了个藏身的洞中洞吧……」仓蚁毛发皆竖紧张道。

  「小蚁你糊涂了,这个山洞早已经被高温熔成半琉璃状态,坚硬无比,哪里
可能弄了个洞中洞而不留痕迹的呢?」仓重在仓蚁头上敲了一记,边说边向仓直
处集合,仓妤也心领神会,随他一道围向仓直,仓麻和仓蚁这才跟上,片刻之后,
五人形成了护卫铃玲珑的包围。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不能保护自己吗?」铃玲珑马上明白五人用意,
忍不住顿足不满,同时拉扯仓直欲往外走。

  「小珑你不要动。」仓直忙张臂拦阻,「你的修为比我们都好,但你在我仓
直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人,所以等会儿万一有事,请你务必拼尽全力,独自逃离!」
他在紧急之下,终於说出了暗恋已久的心里话。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你快让开!」铃玲珑万想不到自己一向
感激的仓直大哥,居然会说出这种令人耳热的话来,偏自己对他从来都只是当做
长兄一样,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一时间她的小脸都胀红了。

  天开语轻叹一声,目光望向洞口,心中暗道:「该出来了吧,你们还要躲到
什么时候呢?」

  在得知天哥哥安然无恙的消息后,易魄和黑雪若都喜翻了小心儿,在她们的
感染下,整个「雪浪墅」迅速沉浸在迎接天开语回来的喜庆之中。

  屏爱琳和碧丝丝已经将「雪浪墅」内部按照卓映雪的吩咐布置一新,而雪漫
雅和素问天更是整天摆弄著厨具,绞尽脑汁地烹调美食,预备等心爱的男人回来
时享用。

  御安霏依然在静室中打坐瞑思,准备随时与天开语取得联系。

  熠京军政各界高层显然也察觉了目前被列为头号监测对象的「雪浪墅」的变
化,同时更侦知了卓映雪命令卓楚瞑暂停行动的资讯。

  所有的局势再次演变。

  「看样子,那小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在「洞天居」内,风流扬对傲霜红
说道。

  「本院也收到了消息,月城方面停止了行动。」傲霜红颔首确认。

  「这下好了,暂时不用把他们两个找来了,否则还真是麻烦。」风流扬垂目
轻叹。

  「是啊,真后悔那时没把他给彻底解决掉,结果现在反成了一个心腹大患!」

  傲霜红皱眉摇头道。

  「不过天小子能够在历练『虹化』后重返人问,这份修为恐怕要在你我之上
——从这方面考虑,他算否我们的一个新问题呢?」风流扬轻吸一口气叹道。

  「当然是。都是你这家伙,当初非要把他拾得这样高,结果呢?现在好了,
反而成了我们的阻碍!」傲霜红不悦道。

  「嘿,到底是谁把他引到熠京来的?算了吧红姑,如果不是你存在私心,想
让你那个冰天裂在『震旦之约』中没有敌手,又怎会出这样的事情呢?」顿了下,
风流扬抬手制止傲霜红插话,继续说道:「况且像天小子那样的不世奇才,即便
我不用他,迟早他也会崛起,与其他在别的地方伸展拳脚牵制我们,倒不如将他
放在身边,我们也好了解控制一些。」

  傲霜红低头不语,她很清楚风流扬说这些话的意思,因为就内心而言,她也
有这层打算在内。毕竟天开语在「寒」系心法上的修为实在太过惊人,甚至连自
己都有所不及,如果真的发生争斗,只怕自己数百年的人生会毁在这怪物手里…


  「那么,是否可以考虑用那『禁忌一式』呢?」沉默良久,傲霜红抬头望著
风流扬道。

  「当然不可以——最起码眼下不可以。」风流扬立刻回绝了傲霜红的提议。

  「你想想,现在这小子在熠京,替我们在场面上应付主席团,起到了多大的
作用啊!况且这小子自己也说了,他只对前途感兴趣,那就好办多了。我们只要
让他牵制住主席团,然后凌驾於二者之上,不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要知
道,他毕竟是人才,而我大熠是很缺少这种超级武者的——哼哼,西星那些家伙
无时无刻不对我们恶意窥视,我们又怎能过分削减自己的实力呢?」风流扬对傲
霜红分析著自己的想法。

  「那倒也是,自从那个可怜虫离开后,我们曾有过一段低潮时期,被西星压
得颇为辛苦。」傲霜红点头道。

  「所以,暂时最好让天小子再猖狂一阵,你也不要老是想著冰天裂了,那孩
子福薄,消受不起你的爱护——对了,冰姿呢?你真的把她打入那里了?」风流
扬调转话头道。

  「当然是真的,难道本院会说谎吗?哼哼,她居然想背叛本院,那好,本院
就让她永远关在那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傲霜红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咬牙
切齿道。

  「这……她在那城固然不吃不喝也不会死掉,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是不是
太严厉了些?」风流扬试探地对傲霜红道。

  「算了吧老妖,别以为你跟她那点事情本院不清楚,哼哼,你甚至还想透过
她与本院的心灵联系,来探查本院的深浅呢!幸亏本院的『冰灵心』不容半点尘
滓,否则被你算计了也不知道!」傲霜红冷笑一声,斜睨了风流扬一眼。

  风流扬立刻尴尬起来:「这……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红姑现在再提,是不
是有点……呵呵得理不饶人呢?」

  傲霜红啐他一口,道:「既然做了,又何必掩饰呢?哼,不过本院的希望尽
在天裂身上,现在他几成废人,本院的心思也就淡了许多……好吧,就随你安排
吧,不过有一点本院声明在先:必要的时候,若必须采取『禁忌一式』时,风妖
你得站在本院一方!」

  风流扬立刻点头:「那是当然,既然连红姑都威胁到了,岂有手软之理?放
心,本君定会支持红姑的决定。」

  傲霜红点点头:「那好,现在就赶紧阻止那班蠢货轻举妄动吧!」

  洞口陡然爆发出暴喝连连!

  「不许动!」

  「立刻原地下坐,双手举起!」

  一阵「橐橐」脚步声从洞口密集传来。

  仓直等立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吓阻给震住,呆了片刻,便觉得自己周围似乎涌
现出无数的人——偏自己一个也看不到。

  「不好了,我们好像被……包围了,他们是隐身的!」仓蚁最先惊叫出声。

  仓直的脸色顿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便一下扯破
自己的衣衫,反手遮在了身后铃玲珑的脸,同时低声喝道:「快把脸裹起来!」

  铃玲珑立刻明白,仓直是想以暴力杀出隐形警宪的包围!

  「不,仓直大哥你不要轻举妄动,听他们的,坐下来举起双手……我想事情
不会那么糟糕的。」铃玲珑一把拉下仓直衣衫,对他反驳道。

  「好,看不出来,你们几个人,居然还有明白深浅的!」这时从仓直右侧传
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

  「你们不要动手,我是军方秘密基地的学员,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

  担心警宪会突然动手伤害仓直等,铃玲珑急忙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吗?那好,你们坐下,不要乱动,我答应不伤害你们。」那男子似乎对
铃玲珑的身份有些吃惊,遂回答她道。

  「仓直大哥,我们听他的,放心好了,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铃玲珑自信
满满地说道。

  迟疑了片刻,仓直终於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沉声吩咐伙伴:「好,我们听小
珑的……」说罢带头先盘膝坐下,然后把双臂高举,五指张开以示没有利器。

  仓蚁仓重等随之先后坐下。

  一阵「簌簌」轻响后,几索细密的捕网从四处射出,将包括铃玲珑在内的六
人罩住,然后自周围现出三个全副武装的飞警来。

  「来,你们两个去查一下他们的身份。」右侧那个身材中等的飞警命令道。
他的声音正是先前一直说话的男子,看来他是这行人的队长。

  「是!」两名飞警应声上前,每人手中皆持一具微型纪牌检测器。

  「你们的纪牌呢?」其中一个飞警对仓直等喝斥道。

  铃玲珑微微皱眉,道:「难道这种验牌器需要贴牌检验吗?」

  两名飞警闻言一怔,望向那飞警队长。飞警队长微点一下头,道:「好吧,
就用遥测好了。」

  两名飞警忙应一声,然后在验牌器上按了两下,开启了遥测功能。

  立刻,仓直等人身上传来了一阵「嘀嘀」轻响,正是纪脾在接收到验牌器的
扫瞄后发出的正常信号音。

  「报告队长,他们的身份都是合法的!」其中一个飞警在看过验牌器显示的
资讯资料后报告道。

  「是吗?」队长挑了挑眉毛。

  「我说的吧,我们都是合法的身份。」铃玲珑微松一口气,对那队长道。
「好了,现在可以把我们放了吧?」她准备站起来了。

  「放了你们?哼哼,哪有这么简单!」那飞警队长突地脸色一变,道:「来,
继续搜查他们,看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隐匿什么重要东西?」

  铃玲珑闻言大惊:「什么?什么隐匿重要东西?你们不要乱来!未经许可,
警宪随意触及守法公民的身体是犯法的!」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哼!什么守法公民。你们现在被捕网束缚,就证明你们具有嫌疑!」那队
长冷笑一声,一挥手,那两名飞警立刻上前。

  仓直大怒,开口骂道:「你们这些假藉法律行恶的畜牲!快放开我们!放开
她!」一面说一面挣扎著便要站起来!

  「嘿,居然还挺嘴硬的啊?去给他点厉害尝尝!」那队长狞笑一声,命令手
下道。

  他话音刚落,束缚著仓直的捕网上便泛起一片细小的电光火花!

  「啊——」仓直惨叫一声,登时浑身发软,重新一头重重栽倒在地,头部正
好撞在地面一块尖突的石棱上,石棱透过网眼顶在头皮,立刻血如泉涌。

  「你……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们控告吗?」铃玲珑大喝道,她仍然盲
目地以为这些飞警会遵守纪规。

  「算了小珑,不要叫了,他们不会听的……你接触到的人,跟我们接触到的
完全不一样……」仓蚁颓然哀叹道。

  「这……怎么可以这样呢?」铃玲珑望著一脸死灰的仓重和仓妤,开始意识
到问题的严重性。

  「嘿嘿,这小丫头的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定藏了东西,否则怎么会这样丰满
呢?」一名飞警眼中忽射出贼光,灼灼落在仓妤高耸圆挺的乳峰。

  「不要,你……你这混账家伙,想对妤姐姐做什么?」铃玲珑醒悟那飞警的
意图,大惊失色叫道。

  「嘿嘿,不要著急,一会儿总会搜到你身上的,你不也跟她差不多吗?」飞
警队长怪笑道。

  铃玲珑终於忍不住失去常态地大骂起来。

  仓重已是闭目垂首,不忍看到身边这丑恶的一幕,但他的腮帮却已经咬得
「咯吱」乱响!

  仓妤早已经紧闭双目,两行悲愤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

  淫笑声中,那飞警的大手开始邪恶地伸向仓妤的胸前……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4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4

             【第十集战幕拉开】

              第一章疑局丛生

  所有的人都不忍地将脸扭向一边,不愿那丑恶一幕留在自己的视觉记忆中,
但就在这时,众人忽听到一声尖厉惨叫:「啊——怎么……怎么回事?我的手…
…」

  好奇下情不自禁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们呆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腥的鲜红。

  那个飞警伸向仓妤的手,已经只剩了不停喷射鲜血的断腕,在仓妤面前的地
上,正掉落着一只兀自张开的手爪,而仓妤的脸和胸部满是断腕喷溅的血污,那
形像甚是吓人,

  「什么人?是谁?是谁躲在这里?」毕竟是飞警的头领,那队长仅仅惊呆了
片刻,便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大叫一声,在原地防卫性地转了一圈,一双眼中
充满了惊恐和狰狞。

  但……

  石洞内一片寂静——只除了那断腕飞警痛苦的呻吟声外——这人也颇为了得,
虽突遭如此打击,但却仍挺立不倒,而且还立刻与另一同伴及飞警队长互为犄角,
背靠背呈三角阵形面对无法看见的神秘对手。

  不仅飞警紧张,便是那铃玲珑和仓直等也被眼前诡异的景象给震住了,一时
间仓直、仓妤等脑中同时浮现一个人——那个突然消失的「暗住民朋友」,是他,
一定是他在暗中帮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令人窒息的空气充满了石洞的每一寸空间,但是却仍然没有新的动静产生,
「他妈的!有种就出来,明对明地同老子干一场!」许久都看不到敌人出手,一
片狐疑中,飞警队长的胆气渐渐恢复了过来,开始大声叫骂,同时手中枪弹在石
壁上「嗒嗒」射出,那断腕飞警和另一飞警立刻仿照,片刻之后,石洞一人高以
上的每个地方便被倾泻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但是震耳欲聋的回声结束后,飞警队长的脸色便再次大变,并且嘴大大张开,
惊诧得无法合拢。

         众人眼前再度出现惊心动魄的异象——

  原本隐形分布在石洞各处的飞警,就在飞警队长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竟突然
全部现身!

  见到原本依靠特殊力场视觉矫正目镜才可看到大致模糊形体的同伴,居然可
以随便就看得清清楚楚,所有飞警顿时不可自持地一片哗然。

  「你……你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暗住民吗?想挑战飞警……执
法吗?」目睹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那飞警队长早斗志全无,但在手下面前的面
子总要顾及一些,故而仍硬着头皮发出一声狠话——但声音却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了。

  良久,就在众人以为不可能听到有人回答时,空气中却传来了一阵缥缈的声
音……

  「你们在找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呆。

  众飞警呆,是因为没有想到真的会得到神秘隐形对手的回应;而仓直等则是
因为自己头一回听到那个「暗住民朋友」的声音——如果神秘人真的是「暗住民
朋友」

  的话。

  「这……」飞警队长立刻紧张地思索如何应对,同时一双眼珠转个不停,那
模样甚为狡侩。

  「我们……我们没有在找什么东西……我们只是……只是在寻找一个人……」

  飞警队长脑筋急转后,吭吭哧哧地说出了一个答案。

  空中一片静默,那个神秘人并没有继续说话。

  「嗯……那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是我们的……我们的一位……呃……上司…
…」

  迟迟得不到回应,飞警队长心中一阵发虚,又补充了一句。

  「上司?」终于空中再次传来神秘人的声音。

  「是的——呃……」刚刚应一声,飞警队长的声音便陡然生生扼在喉中,与
此同时,他整个强壮的身躯也突然间腾空而起,高高地「悬挂」在半空,而那扭
曲挣扎的姿势,正活脱脱是被人扼紧了咽喉举起的形状!

  众人登时发出一阵惊呼!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飞警队长居然会在顷刻间被人制服,而且是没有丝毫
征兆。

  现场一片死般的寂静。

  只有飞警队长的手脚仍在空中本能地挥动踢打——但令人惊骇的是,无论他
怎样动作,却总是像在与空气搏斗,就好像那个神秘隐形人真的没有实体一样—
—但如果真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扼住飞警队长的喉咙呢?

  诡异的景象令现场每一个人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飞警队长的脸胀得通红,划动挣扎的四肢也渐渐地变得无力缓慢,看样子他
就快要窒息了。

  突地,就像是松开了束缚,飞警队长的身体猛地一摆,随后便斜斜地飞了出
去,然后「呼!」地一声,重重撞在石洞壁上,接着软软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所有飞警已经处于僵硬状态,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动哪怕是一根手指头,因为
他们实在不敢想像,那个看不见的恐怖对手会否就在自己的身边?

  片刻寂静之后,空中再次响起神秘人的声音:「还不走吗——带上他,滚吧!」

  先是齐齐颤栗一下,紧跟着所有的飞警便争先恐后地奔走跑动起来,而那两
个最先现身的飞警,亦是一人迅速拾起地上断手,另一人跃至飞警队长身边,将
他一把扛在肩上,跟着众飞警逃离地洞。

  看着眼前的情景,天开语不由心中暗赞:果然训练有素,尽管匆忙,但在整
个离开的过程中,这些飞警仍未有一人发出惊慌的叫声,且出洞口时也是依次排
列,没有丝毫挤抢的混乱。

  不过虽然飞警没有发出声响,一直被缚坐地的仓直、仓蚁等却胆气陡壮,破
口大骂起来:

  「怎么?逃了吗?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吗?」

  「混帐东西,有种你们不要逃啊!」

  「还不把我们放开?你们这些家伙,解开我们再逃啊!」

  「妈的,一群可恶的家伙,竟然不解开我们就逃了……」

  「快,我们想办法脱身。」

  「怎么弄啊,这网子又坚韧又细密,实在很难弄……」

  「不好了,缠在一起了……」

  「快啊……」

  天开语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些市侩小民面前现身,而且刚才透过对
飞警队长的精神控制,他已得知那些飞警真正在找什么东西了,那便是到目前为
止云缭雾绕的《菩提大典》。

  他得跟着他们,去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哗……」道道寒气袭过众人肌肤,之后便是一片轻响,束缚仓直等人的捕
网依次垂落在地,一股无形的力量似利刀般割裂了捕网,解除了铃玲珑和仓直等
的困囿。

  「啊……」就在诸人大松一口气,纷纷伸展拳脚时,忽听到仓妤惊叫一声。

  「怎么了,妤姐姐?」铃玲珑身手敏捷,首先脱困出来,闻声闪至仓妤身旁
关切地问她。

  「是啊,小妤你没事吧?」关心情切,仓重也忙挨近仓妤询问。

  却见仓妤俏脸通红,那神情颇为不自然,目光更是闪烁着慌乱:「没……没
什么,我……我只是看到血……」她说着目光落在面前的地上,然后立刻一头扭
过,正好钻进仓重的怀里。

  「哦,呵呵,没什么的,小妤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流血,怎么今天反而胆怯了
呢?」仓重忙拍拍心上人的肩背,柔声安慰仓妤,丝毫末察觉仓妤的异常。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怪事太多的缘故吧!」仓蚁这时挤了过来说道,「唔,
有道理。」仓麻点点笨重的大头,一付诚恳的样子。

  「好了,大家不要多说了,我们的朋友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仓直沉
声说道,一面举目四顾,好像要从虚无中找出什么来一样。

  「他应该不在了。」铃玲珑挨到仓直身边,一面替他轻轻揩拭头上血迹,一
面猜测道。

  「嗯,想不到暗住民里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只可惜我们到目前都不知道他
叫什么名字……」仓直颓然收回目光,望着铃玲珑叹道、「是啊,这样一来,只
怕我们同暗住民的斗争又要多一些麻烦了。」钤玲珑点头道。

  「小珑,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一定不是好人呢?其实暗住民并非你想像的那样
面目狰狞的。」仓直抓住铃玲珑的手,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言辞颇为恳切。

  「这我当然知道。」铃玲珑无奈点头,看看身边各自收拾的儿时玩伴,苦笑
道:「可是仓直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熠的武者,只能够接受与暗住民对立
的立场,而不可以有丝毫同情的呀!即使暗住民真的并非军方描述的那样,但是
身为地面居民,仅仅从生存竞争的角度来说,也不得不……」说到这里,她又叹
口气,不再说下去。

  「不错,小珑你说的一点也不错……」这时更换了带血外衫的仓妤向钤玲珑
和仓直走来,道:「但是那只是你的观点,因为你现在跟我们所处的环境已经不
一样,是充满了光明未来的生活:而我们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来,只怕与暗住
民的条件方式更为接近一些吧!」

  铃玲珑登时语塞:「这……妤姐姐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自不是昧着良心
之人,对仓妤所说也知有其正确之处。

  「好了小珑,今天你刚刚回来,本来是想让你认识我们的新朋友,哪里知道
会出这么多事情来?算了,我们大家还是先回家吧!」仓直看出铃玲珑心中尴尬,
便主动打圆场。

  「还回家吗?难道仓直老大不怕那些飞警寻我们晦气?嘿嘿,我们的身份资
讯可是已经被他们记录在案了哦!」仓蚁撇撇嘴,插话道。

  「这……倒也是……」仓重皱起眉头,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我们就不回家了!」仓麻头脑简单,立刻嚷道。

  「你头昏啦,你以为你不回家,你家老头就可以没事吗?要知道那些家伙会
根据你的资讯找到你家的!」仓蚁翻了仓麻一个白眼啐道。

  「是啊,看来事情是挺麻烦的……」仓妤也蹙眉摇头道。

  「要不……我看咱们先让一个人回去探探虚实?」仓直沉吟片刻,提出自己
建议。

  「这个办法我看可行。」仓妤立刻回应。

  「那么让谁回去呢?」仓重想了想,提出新的问题。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心中皆犹豫不定,「这样吧,我看还是我出
去看看。」见他人面现难色,钤玲珑略略思考一下,主动请缨。

  「这……合适吗?」仓直看看铃玲珑,迟疑道。

  「是呀,小珑她也应该是被记录的,说不定她回家的时候,力察大叔和铃娘
已经……」仓蚁话说了一半,便在众目睽睽下识趣地缩了回去。

  「我看我可以。」铃玲珑想了想,缓缓说道。

  众人目光立刻一齐转向她。

  「为什么?」仓直关切问道。

  「因为两个原因……」铃玲珑离开众人,一面向石洞另一端踱去,一面轻声
说着:「第一个原因,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带着任务跟教官一道回来的,军方
暂时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第二个原因,便是如果万一出事的话,我想有一个人
可以有能力救我。」

  「什么人?」众人条件反射地齐声问道。

  「就是目前在熠京名气如日中天的天开语将军!」铃玲珑的语气中充满了强
烈的自信,而且在提到「天开语」这一名字时,她的眸中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辉—
—如果这种光辉被情根深种的仓直看到的话,只怕他当时便会心中锤撞……

  「是他?」仓重皱了皱眉。

  「是的,」钤玲珑语气肯定地应道。

  「呀,那个天开语将军我知道的啦!他好有本事的,而且听传闻他还没什么
架子,经常与民众接触,为民众说话呢!」仓蚁立刻摆出一付无所不知的神情,
唾沫横飞地描述起天开语的「事迹」来,甚更连他的模样也描述得栩栩如生,仿
佛天开语将军在熠京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的——当然,天开
语在熠京做过的那些公开之事,由他嘴里出来时,早已经夸大了数倍,只怕以天
开语这等老脸皮厚之人听了也会脸红片刻。

  「好了,说完了吗?」等到仓蚁用力咽下一口口水之后,仓妤终于语含讥诮、
目光斜睨地问道。

  「……完了……」仓蚁登时自尊心大受创伤,偏这「重创」他心灵之人,又
是伙伴们的红颜妙女,即便他心中再堵得慌,也只能生生咽下了块垒也。

  「仓蚁你说这么多,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唉……你总也改不了浮夸
的毛病!对了小珑,你说的那位天开语将军,是否与你相识呢?」仓直喝斥了仓
蚁一句,便深入询问铃玲珑。

  「天开语将军与我只有短暂接触,但是却与我们的一位教官关系极为密切,
我们的那位教官,其实已经同天将军有姻妻之份了。」铃玲珑转过身来,眨着一
双大眼睛对众人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仓妤长长吁了口气,点了点头。

  「有这层关系,的确好办多了。」仓重也认可地连连点头。

  「那我们大家岂不是有救了?」仓麻终于可以插上话来,一时手舞足蹈,样
子颇为憨趣。

  「但是……那位天将军可是持重守规之人呢?」仓直深深看了铃玲珑一眼,
话中有话道。

  「当然不是,天将军他……」仓蚁立刻又活跃起来,只不过话刚讲一半,便
在仓直的白眼中吞了回去。

  「仓直大哥您不用担心,其实天开语将军的为人十分洒脱,并不像寻常军职
人员那样拘谨,是我们学员的偶像呢!」铃玲珑眼中透出由衷神往,令仓直看了
心中暗生不安。

  「咳……是吗?那就最好了……」仓直忙轻咳一声,掩饰心情的浮动。

  「那好吧,就由我跟小珑一起回去好了,万一有事情,两个女孩子间也好照
应。」仓妤这时似下了决心,上前一把拉住铃玲珑的手,对同伴道。

  「这……很危险的,小妤你……」仓重马上紧张起来,忍不住抓住了仓妤的
另一只手。

  「放心好了,我相信小珑的判断,而且若我们真的要躲在地下的话,也得做
一些储备方面的准备。」仓妤分析道。

  「那……就这样吧!」仓重颇有些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仅仅犹豫了一下,
便毅然放手。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仓直最为爽直,见状再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大
手一挥,便进行了宣布,跟着铃玲珑和仓妤便开始做出发的准备。

  「要不要……我跟在后面?」见二女就要离开,仓蚁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
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不用了,小蚁你的样子太显眼,平时在夜里吓唬人还可以,要是办正事,
只怕会有所耽误。」仓直立刻摇头拒绝。

  「嘿嘿,小蚁你不要以为灵活就可以,其实我们两个也不过彼此彼此……」
仓麻靠在石壁上,不忘记及时揶揄仓蚁一番。

  「哼!你!」仓蚁恨恨地瞪了仓麻一眼,只得一甩手,悻悻走回石洞里面。

  「好了,你们去吧,千万小心!」仓直、仓重看了看仓蚁,然后回过头来叮
嘱各自的心上人。

  「知道,我们会的,」铃玲珑与仓妤应了声,仓妤甚至还凑上前去亲了仓重
一下,徒令仓直心情郁闷了一番——钤玲珑早头也不回地猫腰钻出了石洞……

  借助大地的掩护,天开语如同幽灵一般紧蹑在仓皇逃离的飞警之后,直到满
天的星光洒落眼内。

  在大地磁能的帮助下,在地下岩石的掩护下,「透形幻影」令天开语如同水
中的鱼儿一样,没有受到半点阻碍,轻松地完成了对飞警的追踪而不被发现?

  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那些飞警回到了地面,而且要驾驭各自的冲扬离去—


  自己如何可以继续保持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跟踪他们呢?

  他只能以「透形幻影」的形态方式藏匿或出现,却无法真正隐去身之色相,
所以如何在毫无遮拦的环境里掩人耳目便成了问题,眼看那些飞警越飞越远,天
开语终于下定决心,以最原始但或许也是最管用的办法继续自己的行动。

  一阵风掠过,天开语缥缈的身形便有如烟雾一般轻扬而上,随后本身力场与
大地磁能间陡生斥力,他那虚幻的身形顿时有若一缕流星残尾,由地面反向逆空
而行,直射向即将消失在夜空中的飞警队伍……

  「什么?行动失败,遇到了神秘高手——像是暗黑武者?」在一问封闭厅室
内,一个身着将军制服的男子脸色凝重,直声斥问眼前一排手下。在他的面前正
闪烁着仓直和钤玲珑等人的形象资料。

  「是……那人实在很是神秘……不但修为惊人,而且不见形影,似乎对地下
环境生活十分的熟悉,所以才隐匿得令我们无法发现他躲在哪里……」已经恢复
清醒的飞警队长颤声回答道。

  「是吗?这么说来,那个秘典果然与暗住民有关了。」将军脸色愈发沉重下
来。

  「这……应该是的……」飞警队长迟疑片刻,点头低声应道。

  「哼,这就是那些与暗住民有关连的小混混吗?」将军的目光转向全息影像,
审视着仓直等人。

  「是的……」飞警队长膘一跟影像,连忙点头。

  「还有,这个女孩子,自称是军方学员是吗?」将军望着铃玲珑的影像冷笑
道。

  「是……」飞警队长用力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将军问到这里,一挥手,命飞警队长离开。

  飞警队长前脚刚走,厅室一角的门便悄然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灯光下——
正是天开语的对头梵衣色。

  「这女孩的身份是真的吗?」甫一出现,梵衣色便提出问题,显示出他与将
军的关系相当熟稔。

  「是真的,中心资料显示,她是我们无名岛秘密训教基地的学员,是『东傲』
基地的,名叫铃玲珑,籍属熠都六十二区,乃是贫民居住区。不过她的武道天赋
还算可以,通过了必要的测试。」将军点头答道。

  「她怎么会出现在熠都的?不是说无名岛最近出了不少事故,几乎封岛了吗?」

  梵衣色疑问道,目光仔细打量着影像中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仓蚁的脸上。

  「不错,不过她是随教官回熠京求援的。」将军答道。

  「这么说来,她就不一定会与暗黑世界的人有关系了,很可能她出现在事发
现场是个意外。」梵衣色的思维也相当敏锐,立刻做出了判断。

  「但是既然她在现场,那么就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我们得立刻去人,将
此次事件相关人员的社会关系全部监控!」将军面色冷冷道。

  「那是自然。」梵衣色点头道。

  「哼,想不到秘典的部分果然流落民间,甚至还有可能被暗黑世界获得,看
来我们的麻烦是一个接一个!」将军语气中带着暴戾说道。

  「不错,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催促这一切快速发生。那个天小子居
然也算得一号人物了!」梵衣色对天开语始终耿耿于怀。

  「怎么?衣色将军仍然不肯放过他吗?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院尊面前的红人啊!

  况且他还拥有月亮城一半的权力——嘿,其实若果离大老仍然避世,他甚至
可能掌握了全部月亮城的力量!「将军提醒梵衣色道。

  「但是,现在一来他人生死未卜,不知道经过『虹化』之后能否仍活在世上?

  二来即便他活着,但人不在月亮城,又岂能掌握月亮城的大权呢?此时月亮
城的真正首脑,已经被另一个年轻人所替代,而他已与衣色侄女结姻……「梵衣
色冷笑着摇头说着,顿了顿接着道:」刚才他还与本人通过话,表示愿意全力配
合熠都,将天小子在月亮城的影响逐步铲除!「

  「哦?是吗?你是说卓楚瞑那小子吗?唔,他的手段的确让人大开眼界,实
在是一个善于用势造势的家伙,在年轻一辈的将领中,像他这样机巧多变的,确
是罕有——以前我们倒是忽视了他,以为他不过一介花花纨绔。」

  「哼,利字当头,再蠢的人也会变得聪明,更何况他从来隐忍呢?其实本督
早就看出他的野心,只不过当时没有找到利用的地方,现在看来,时机应该到了!」

  梵衣色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

  「说得对,我们正是要利用他,来打消天小子的势力——他冒得也太快了,
并且张狂无形,听说他正试图拉拢主席团某人,只可惜他忘记了:他在熠都的根
基太浅,有什么人敢真心投靠呢?」将军也冷笑道。

  「正是如此。」梵衣色脸上露出不屑神情,道:「他以为只要攀住四大院尊
就一切都可以了吗?孰不知时代在进步,我们有了秘典,只怕四大院尊在不久的
将来,也得乖乖地顺应形势,服从真正的领导者——主席团吧!」

  「对了,我们西星的联络人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将军与梵衣色大笑一阵
后转换了话题,

  「岂止有消息,而且消息简直好得不得了!」梵衣色一贯苍白的脸上露出兴
奋的红晕,道:「西星方面的权力核心已经达成共识,同意协助我们实施『叛天』
计画!」

  「那太好了!果然,『太羲』计算得没有错,胜利的概率是向着我们一方的。」

  将军也兴奋得双眼放光,双掌搓个不停。

  「是啊,那可是我们大熠最强大的生物智库,它的计算绝不会出错的。梵衣
色点头赞同,却又提醒将军:」可是它关于天小子的计算,却不能不注意。「

  将军脸色瞬间恢复凝重:「不错……真是奇怪,『太羲』居然计算出他会平
安回来……」

  梵衣色眉头微皱:「是啊,那小子的能力着实很奇怪,层出不穷,似乎总能
搞出点新花样来——据分析,那小子一定已经同他的妻子们联络过了,否则为何
她们忽然就变得安静下来呢?卓楚瞑刚才通话时也暗示:很可能他的师尊已经无
恙归来。」

  将军道:「嗯,这种可能性极大。哼!我就不相信,经历了传说中的『虹化』,
他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梵衣色点头:「是啊,如果真是那样,恐怕四大院尊的实力也不及他了!我
估计他多少会受到伤害。」

  将军叹口气:「希望如此,最好他回不来才好。」

  梵衣色道:「暂时先不管他了,这小子身上的变数太多,还是先把那几个小
孩子的事情办了吧!」

  将军点头道:「正是,你回头去下指令吧!」

  梵衣色立刻立正挺身:「是!」

  就在这时,单向监听器传来门外一阵骚乱声。

  「怎么回事?」将军一皱眉,打开音讯传达低声喝道。

  「报告将军,我们……我们的一个队员他……他失踪了……」回答的正是飞
警队长。

  「什么!失踪了?」将军一惊,目光转向梵衣色。

  梵衣色立刻领会,微颔一下首,道:「衣色这就去看看!」说毕人大步向门
外走去。

  仰躺在卷云状的高峨屋顶,默默地看着满天星斗,天开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
对话,全然不将身下乱作一团的官邸放在心上。

  ——看来卓楚瞑真的开始步上霸主的征途,因为他学会了尔虞我诈,甚至拿
他这个师尊进行交易……

  ——从梵衣色跟那个将军——硕思苍源大将的对话可以得知,《菩提大典》
现在正分成几个部分流传:首先是熠京以主席团为代表的军方,他们无疑获得了
最大的部分,因为从其语气中可以得知,他们正在秘密培养一批高手;其次便是
东熠的民间,这从军方紧密搜查涉及仓直等居住的贫民区便可得知;再就是可能
暗住民那里也有一些。

  ——真是很奇隆,本来令四大院尊获益匪浅的《菩提大典》,为何会四散流
落呢?难道说,这《菩提大典》有多份?或者说有厉害人物从四大院尊那里盗走
了,但这种可能性太低,须知以四大院尊的实力,以及对《菩提大典》的认知,
他们是可毁掉《菩提大典》也不会让他人觊觎一眼的,——毫无疑问,梵衣色与
硕思苍源大将口中的「叛天」计画,是针对四大院尊而来的,并且这个计画因着
西星的介入,正在迅速付诸实施,只不知「七海獠」可有参与其中……

  想到「七海獠」,天开语忽心中一动,记起了「七海撩」曾经说过如何召唤
他的方法,情不自禁摸到了右手中指,在那指根处表皮,正微微鼓起一圈,便似
骨节环状膨起,随着他的轻轻摩挲,一枚莹润光亮的金属环浮现表皮,正是那
「海精卫」

  形成的「噬心指环」。

  心中略作沉吟,天开语立刻腾空而起,虚缈身形淡烟般向大海方向射去……

  「妈的,怎么会这样?难道说那个神秘人潜到了本将军家中吗?」咆哮声中,
硕思苍源大将巨掌扫过,那浑身簌簌发抖的飞警登时一颗头颅飞离了颈项,腔中
鲜血立时飞溅数尺,形状甚为狰狞可怖。他正是被天开语自身后击昏,再行掉包
潜入硕思苍源大将官邸的飞警,可怜天开语这一趟潜行匿迹,平白送了一条无辜
人命。

  「……职……职下没有找到有人……潜入的迹象……」飞警队长早已经汗如
雨下,软在地下无法爬起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失误,竟会带来如此严重
的后果。要命的是,那个神秘的疑似暗住民的人还会隐形……

  「算了,将军不必斥责他了。既然没有异常迹象,那么那人想必未能进入这
里。再说了,如果那人真会隐形的话,也就不必替身更衣了。」梵衣色在旁劝道。

  其实他心中此刻正生出强烈的不安——那个人,会否就是天开语呢?

  「哼!平日里真是白养你们了!竟然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听了梵衣色的解
说,硕思苍源心下略安,但仍恼怒不已、

  「是是……职下知罪,职下知罪……」那飞警队长叩首连连,面前的石板地
面已经撞出一摊血迹了。

  「滚!还不继续检查!」硕思苍源大吼道。

  「是是是……」飞警队长如逢大赦,连忙连滚带爬逃离。

  「算了将军,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不过目前熠京的警宪战力的确有些
令人担心。」停了下,见硕思苍源大将注意倾听,梵衣色继续说道,「所以,衣
色建议,不若在即将到来的『震旦之约』之前,先行举办一场武道竞技,名曰
『资格赛』,同时高额薪俸奖励胜者,以此选拔一批各地高手参军。」

  硕思苍源大将沉吟片刻,道:「这方法倒是不错,但只怕各地人心不齐。到
时不为所用就麻烦了。」

  梵衣邑笑道:「正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正不为利益所动者,除
非神圣贤人;就连四大院尊都摆脱不了利字诱惑,又何况常人呢?只要利禄够重,
相信所谓的『高人』总会俯首贴耳的。」

  硕思苍源大将点点头:「此话不假,那就这么办吧!对了,既然要搞,索性
把它搞大,范围不要限制。你回头就拟个方案,由本将军来上报主席团,相信不
日便可施行了。」

  梵衣色连忙躬身:「是,衣色这就去办。」说话间,眼中飞速掠过一抹诡笑。

  立身孤峭礁岩,眼望脚下茫茫大海,耳听惊涛击礁怒吼,天开语衫摆发乱,
脸上闪现隐隐电弧,两颗眼眸更似炸裂的雷光,进出道道精芒,那形象根本不似
人形,倒像天地间诞生的魔王。

  「海獠,你听到了吗?我在召唤你……」低低沉吟苦,天开语心神贯注到右
手中指的「噬心指环」内,对着翻腾的大海发出心灵呼唤。

              异象陡生——

  就在天开语对着「噬心指环」召唤「七海獠」时,原本脚下礁岩腾激的波涛,
竟迅速平复下去,并且以整个孤峭礁岩为中心半哩海域,水势立刻变得平缓,继
而如镜般平静,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水下作祟。

  天开语心中涌出激动,他知道,只有底部涌现强大暗流的海面,才会出现这
种水平如镜的景象;换言之,此刻这礁岩下的海域里正有巨大威力的海底生物出
现!

  果然,就在天开语做出结论的同一时刻,那如镜般平整光滑的海面,居然突
地升高起来,就似下方有一股力量在托举一样,整体平平升起,并且高度不断增
加,到最后几乎与天开语立脚之处相当!

  见此异象,天开语不动声色,但那「噬心指环」却本能地起了作用,一股灼
热的能量开始苏醒,并且迅速蔓延至天开语的全身,微微露出冷笑,天开语心门
大开,顷刻间,「海阳大帝」的灵识残片在他识海浮现——

  「轰——」

  一声巨响,只见那原本与天开语落脚处齐平的海面,突然暴发,立时腾起数
十公尺!

  但与此同时,天开语的身体也开始急剧发生变化:他的整个身体也陡然暴长
数倍,并且须发贲张、炬目喷火,头额椅角峥嵘,浑身金鳞绽放——他竟在瞬间
示现了「海阳大帝」的形象!

  无量霸气在转眼间急剧生长弥漫,并在以天开语为中心的区域卷起了强力漩
涡,直带得那高高涨立的海潮不由自主地跟着旋转起来。

  「呜呜」的哀号声立刻从漩涡中传出,虽是简单的声音,但天开语的心灵却
奇妙地听懂了那声音的意思:「不……啊……海阳大神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不
……

  不知道是您……「

  冷哼一声,天开语喝斥道:「好大胆子,竟然敢试探本大帝的深浅!看来你
们的修行也到劫数了!」开口时,那声音竟异常粗重沉狠,而心中更是清晰地显
现出了藏身于海水中的生物形象:正是前番听从「七海獠」号令,在「黑岩塔」
兴风作浪的海怪!更为精彩的是,天开语的脑中竟然神奇地浮现出了这些海怪有
生以来的各种资料。

  他终于醒悟,这便是「海阳大帝」神识记忆中的东西,那些海怪都是「海阳
大帝」这个伟大的生命所衍生,所以他才会藉由那灵识残片,本能地获知这些海
怪的来历。

  再次冷哼一声,天开语以心御力,磁电能量应念而生,转瞬间便有数道蓝色
爆裂电弧激入海水中——

  「啊——」惨叫立刻不绝于耳,而那原本围绕天开语旋转的海涡,也猝然崩
坍,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坠落大海,溅起的海涛甚至淹没了屹立礁岩之顶的
天开语。

  在砸出无数雪似的碎沫之后,脚下的大海终于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奔腾。

  天开语也形态复原,只是身上的衣衫已经因身体曾经的暴胀而片片碎裂。

  在贴身力场的护卫下,淹没天开语的海水缕缕而下,顺着他的每一根发丝滴
落,而他残破衣衫上的海水,也好似遇到油浸一般珠滑淌下,没有在衣衫上留下
半点湿痕,

  缓缓地坐下,天开语把玩着中指的「噬心指环」,似自言自语道:「想不到
吧,现在本大帝同时拥有了天神的大雷力量,所以不但整个大海是我的,不久的
将来,整个天空都将归属于我!」他说这话时,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感,似乎这些
话有一半是玩笑,有一半是发自由衷的期望。

  礁下的海水再次异动。

  不过这回海水却仅仅形成了一个大小不一的漩涡。

  几乎是本能的,天开语感到自己的目光彷佛穿透了翻滚的海水,看到了漩涡
下面,

  他看到,在那一个个漩涡之下,除去那些受他电击的晦怪,居然还有一尾尾
美丽的女性鳞人!而那些漩涡,便是鱼人们纱鳍长尾搅弄出来的。

  突地,他看到那最大的一个漩涡中激起一股水泉,从中弹出一尾鳞人——

  「伟大的父神啊,请您原谅子民的无知,无法认清您神妙力量的变化……」
虔诚哀告间,她雪白修长的双臂捧起,向天开语捧上一袭雪白的袍状织物,「这
是由您的子民以『海灵绡』织就的陋服,希望这微不足道的弥补可以略息父神您
的雷霆之怒……」她一边说着,一边借水泉浪花的力量匍匐到天开语的面前,全
身着地,双臂前伸,把那由什么「海灵绡」织就的袍服递向天开语。

  浪花散去落回海中,天开语看到,这原本纱鳍长尾的鳞女,已经恢复了人形。

  那赤裸的胴体极是腴润窈窕,分明是个绝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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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jlj110 2014-3-2 10:45

              第二章痛苦决定

  轻点了下头,天开语的身体缓缓升起,随后四肢伸开。鳞女立时感应到他的
变化,略一抬头,便明白其意,随即起身,将袍服细心替天开语披好收束。天开
语直觉感到,这袭柔软白袍甫一沾身,便自动贴合胴体线条,分明与造就鳞人
「异变术」

  的衣物具有相同的质地和性能。

  天开语点点头,重新坐回礁岩,道:「你们是否都认识『七海獠』?他与你
们是什么关系?」

  鳞女连忙摇头低声回答:「请父神恕罪,子民并不认识『七海獠』……」

  这时礁岩下海水翻涌,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随之传来。

  天开语听懂,那海怪是在说:「那『七海撩』因为掌握了大海动乱年代遗留
下的几种力量,因此可以制约我们,多年来,我们也就习惯了他召唤……」

  天开语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海阳世界尚未承认的能力。」

  那鳞女立刻说道:「当然,『七海撩』只不过是陆地低级人类异化的产物,
是亚特兰蒂斯人的一件作品而已,他的生命层次相比海鳞人来说低得太多,我们
海鳞人根本不屑与他往来的。」

  天开语会心一笑,轻轻抚弄鳞女光滑面颊,鳞女顺从地闭上双眸,毫无羞涩
地挺起高耸双峰,享受父神的垂怜。

  「可是你们知道吗,我这个父神已经被你们遗忘了,已经不再受到子民的尊
敬……」天开语在说这句话时,明显感受到发自已经与自己灵识融为一体的「海
阳大帝」的烙印资讯,「现在,我已经被你们驱逐出来,离开了曾经的大海……」
他继续感受着「海阳大帝」灵识残片中那无奈的悲伤。

  「不!」鳞女立刻尖叫出声,同时倏然睁大美丽的眸子——果如大海般湛蓝
清澈:「父神,不论发生什么,您都永远是我们的父神!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改
变!」

  这时那些海里的海怪也吱吱嗡嗡地发出一团怪音,那意思也与鳞女一致,齐
心拥戴天开语化身的「海阳大帝」。

  天开语笑笑:心中只觉事情颇为有趣,而自己层出不穷的身份更是增添了故
事的曲折。

  「好了,我懒得管这么多。而且暂时不回海阳世界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
我需要那『七海獠』的一些资料,可是那家伙居然胆敢食言,不回应这『噬心指
环』的召唤!」天开语回到了此行初衷,斥责了「七海獠」一通。

  不料那些海怪立刻又发出一阵怪声,竟是替「七海獠」辩解的:「父神有所
不知,『七海獠』目前遇到一些麻烦,所以透过『海灵波』来告诉我们暂时无法
前来。」

  天开语讶然道:「是吗?以他那样的修为,也会遇到麻烦?」他想到,若放
在东熠,「七海獠」的修为仅次于四大院尊,如此能力会有麻烦,那定是西星出
现了不寻常的事故。

  海怪「呜咿」了一声,又道:「『七海獠』透过遍布大海的『万里惊』告诉
了我们这个消息,同时转告父神,要他的主人……哦不,是父神您小心形势变化
……」

  至此天开语知道,梵衣色与硕思苍源大将的话并非虚言,但其中的自信也未
必过于高涨了……看来「七海獠」所在的西星并不像二人所说的那样意见统一,
在对待东熠的方略上,西星的内部亦存在分歧。

  点了点头,天开语道:「好,知道了,你们暂且回去吧!」目的既已达到,
他便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海浪忽然生起异动,但见一道白痕飞也似地劈波而至。

  天开语心灵轻轻震动,脑海中浮现出一条巡海夜叉的形貌,不禁微笑起来:

  「怒蛇……」那条在海面拖出的长长白痕,正是「六海夜叉」中的怒蛇能量
长尾的杰作。

  下面的海怪立刻惊慌起来。毕竟它们与父神侍卫的「八海夜叉」相比,在大
海中无论是实力或是地位都差得太远,加之智力有限,因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乱冲乱撞,显得甚是无序。

  「你们还不让开!迎接夜叉神的到来!」鳞女见状发出一声清脆的喝斥。在
她的口中,「六海夜叉」已经升格为「夜叉神」了,可想而知拥有数万海阳年龄
的海夜叉在海族中的地位有多么崇高了。

  海面立时再次出现先前如镜平静的形状,所不同的是,在怒蛇游来的方位,
水面微微凹陷,好似让出了一条通道。

  天开语一面轻抚着鳞女秀发嫩颊,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一面目光平静
地望着表像奇异的海面。

  鳞女顺从地伏在天开语的膝前,星眸半拢,贝齿微启,轻声应道:「子民名
叫练白。」此刻天开语和颜悦色,而且形态温文,因此她反而不似对待「夜叉神」
那样敬畏,只觉得这传说中伟大神圣的「父神」予人更多的反而是谦和亲切。

  天开语点点头。此时那怒蛇已经来到了礁岩之下,而周围的海怪早巳簌簌发
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竭力维持着周遭海面的平静。

  「哗啦……」一声水瀑响亮,巨大的浪花冲天而起,怒蛇那高大的身形挥洒
着万点水珠出现在天开语的面前,与此同时,他那披波斩浪的能量长尾也扬扬甩
起,一圈圈将礁岩缠绕住。

  「怒蛇参见父亲!」终究是昔日「海阳大帝」的贴身近卫,对主人的感应更
加敏锐,怒蛇等「六海夜叉」及「六海龙女」对包含了「海阳大帝」灵识残片的
天开语,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恭顺。

  「唔。」低低应了一声,天开语道:「你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怒蛇伏身道:「他们都感应到了父亲的心灵召唤,但因为巡查六海,所以委
托怒蛇前来谒见父神。父亲有何吩咐,我们一定万死不辞!」

  天开语的目光落在怒蛇身后长尾,心中忽然涌起某种感觉,脱口道:「你的
修为越来越好了。」话一出口,他便醒觉,产生这种感受的,其实正是渗透至灵
识中的「海阳大帝」思想。

  怒蛇立刻叩首,道:「为了找到父亲,我们『六海夜叉』无不日夜努力,利
用大海的力量,以及星辰潮汐牵引,将自己的生命元能不断积聚提高——现在只
要父亲您一句话,那旧元创世的大水便会重新淹没整个大地!」这怒蛇不愧为大
海的主宰力量之一,言谈气魄均充满了不可遏制的霸道。

  天开语沉默不语,只是轻抚身前的鳞女练白,不过他的手掌已经滑到了练白
光滑细润的肩背。

  「那个『七海獠』,你们能够控制吗?」他怱地冒出一句,同时大手转移到
练白丰腴眼挺的双乳,练白立刻顺从地抬起半身,并且主动迎合,任由自己的父
神把玩挤捏自己双乳,但娇靥却不可自持地浮现出了一抹羞涩红晕,两颗绛红嫩
蒂更是颤然硬凸勃起。

  「他不算什么,只要父亲下令,怒蛇即刻便会前去将他撕碎!」听错了天开
语这个「父亲」的语意,怒蛇浑身叫结的肌肉一阵愤张游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开语微微一笑,随手将练白拥入怀中,令她裂股而
坐,白袍张敞之际,已经暴胀的壁峙便毫无保留地没入了鳞女那潮水沛溢的蜜道。

  「呀……」练白登时娇躯剧颤,喉咙间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整个人立刻有
如八爪鱼般紧紧缠住了天开语强壮的躯干,蜜腔内灼热膣肉一阵痉挛抽动,那层
层叠叠的壁肉便将那侵体硬物缠绕得毫无缝隙,之后便剧烈蠕动起来,带予天开
语无限快乐。

  尽管春戏在前,但怒蛇却仍然文风不动,如同天开语坐着的礁岩一般,显示
出他「六海夜叉」的坚毅心志。

  「『七海獠』同样是我们大海的子民,虽然他的血统不够纯正,但是他已经
臣服于我……」天开语说着停顿一下,闭上眼睛享受练白那细腻多汁膣肉的有力
挤握,以及腔底突硬胞砣的活泼弹刮,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要你们严密关
注他的一举一动,并且把他的情况及时报告给我。另外,在可能的情况下,帮他
一把,让他在西星的地位更加巩固!」说到这里,他感到怀里的练白突地打了个
哆嗦,随之「啊……」的一声娇吟传了出来,紧跟着娇躯一阵栗颤,腔底巢口顿
开,涌出了一小股滑滑的东西,浇在他膨阳顶端好不酥畅,忍不住低头重重吻了
练白,道:

  「小东西,这就不行了吗?」

  被他这一说,练白也不知为何,浑身倏忽间冒出一层细汗,更加差点崩溃,
一时间只能胡乱点头,但腹底却苦苦支撑磨运,那滑滑答答的腻物流得更多了。

  见父神兴致正浓,怒蛇便不再说话,而是默运灵神,将海夜叉的威势扩散开
去,以极快的速度对礁岩百里进行了封印,令所有的游动生物纷纷逃离,甚至包
括原先躲在下面的海怪。

  「咯嗒——」天开语忽觉练白圆臀一沉,紧接着势首竟脆生生地挤进了一眼
更为紧窄的穴窝,略一怔,便明白了,练白竟如同欲奴莲娜一般,被自己强势撑
开了胞砣,直捣宫巢!

  至此练白再也经受不住,眼前一黑,大喷大泄起来,整个胴体先是僵如痉挛,
随后便似泥一般瘫在了天开语的怀里……

  「她是什么人?」望着怀里处于昏厥状态的练白,天开语轻声问道。

  「以身上的肤色修为来看,她应该是这片海域某一鱼人族中地位较高的鳞人。」;
怒蛇恭敬答道。

  天开语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怒蛇立时浑身一颤,随即重重一叩首,整个人便滑下了礁岩,无声无息地没
入了海里,这与他先前出现在天开语面前时惊涛骇浪的夺迫气势相比,又是另一
番景象。但天开语却知道,这正表明怒蛇对大海的驾驭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正如苍鹰之征服天空一样。

  眼前的海水仍然平静得令人无法相信。

  天开语缓缓从练白腹底抽出具势,大量的白腻之物立刻随之涌出,沿着天开
语的股胯在黑黑的礁岩上淌了一摊。

  眼前的鳞女确实美丽,尤其她那身细嫩白腻的肌肤、嫣红的孔头,仿佛从未
受到过丝毫风浪、阳光抑或是海盐的侵蚀——这与「六海龙女」极其相似,正显
示出她的修为也相当的高明。

  一条蛇也似的身形悄然游上,重新出现在天开语的面前,正是怒蛇。

  「回禀父亲,她叫栖练白,乃是附近海域栖氏鳞人族中的妇人,已经育有三
子二女,为族中律行导师。」怒蛇的办事效率极高,已经将练白的大致情况掌握。

  「哦,难怪膣壁收放如此熟练」天开语笑笑,疼爱地揉摸着练白耸挺有致的
孔房。

  「父亲,要不要把她……」怒蛇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抬头小心冀翼地看了
天开语一眼。

  透过「海阳大帝」灵识的力量,天开语立刻明白了怒蛇的意思——既然这鳞
女已经与自己交媾,而自己又贵为大海主宰,那么练白今后的身份便不能再与从
前一样了。笑了笑,天开语颔首道:「这样好了,以后这片海域就由她来向我传
达消息……她直接对你们『六海夜叉』及『六海龙女』负责,除此之外,任何海
阳世界的约束对她都不可发生作用!」

  「是!」怒蛇立刻叩首领命。

  「还有,我在大地上的身份必须保密,绝不可让大海之人知晓。」天开语继
续吩咐道。

  怒蛇再次叩首。

  「现在我已经因为『六心元老』的怀疑,暂时不方便回去,你们就好好维持
吧!」天开语说着,心中涌起浓浓的伤感,正是「海阳大帝」的心灵波动。

  「父亲不必理会那元老洞的老家伙!哼!如果没有父亲,又哪里来的什么
『六心』?父亲请回去吧,子民们都期盼着您重归大海啊!」怒蛇痛心疾首地恳
求道。

  「算了,暂时我还有别的事情……而且此刻我回去,只会令你们相互猜疑,
所以还是不回去的好。」天开语缓缓说道。

  「父亲是在为与诸神继续的战斗做准备吗?您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吩咐吧!
我们『六海夜叉』和龙女姐妹都等待了很久,也积蓄了更为庞大的力量,任是什
么样的天神,我们也不怕的!」怒蛇慷慨激昂道。

  天开语心中猛地一震——继续战斗?难道说,自己今生的出现,是为了继续
战斗?他隐约间似捕捉到一点模糊的概念,却无法将之具体化,一时间陷入思索,
久久不发一言。

  见父神表情沉思,怒蛇哪敢打扰,只有静静伏在一旁,等候天开语的发话。

  此时在怒蛇封印力量控制的海域之外,正卷起了狂风乱云,天空也是电闪雷
鸣,暴雨自天幕倾泄而下,整个海域笼罩在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万里之外的穹空,东熠的卫星监测正紧张地扫瞄分析着天开语所在海域的诡
异天象。

  熠京。

  军武卫星监测分析中心。

  「怎么回事,太奇怪了?」

  「是啊,为什么圆周海域都是巨浪滔天,偏偏那个地方平静无波?」

  「而且我们的探测根本无法深入,整个区域只是一片模糊……」

  「那是因为有强大的磁场千扰……」

  「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没听说那片海域有实验呀?」

  「不会是有敌人来侵犯吧?」

  「不可能,如果来犯,绝不可能事先没有丝毫迹象!」

  「是啊,我们的防卫监测是从太空到海底,全方位立体监控的,就是样子特
别一点的鱼儿也逃不过监控分析的。」

  「那会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呢?」

  「会不是是传说中的海怪?」

  「别扯了,哪里有海怪可以造成这种现象?」

  「是呀,一般来说,那是漩涡中心才会出现的现象……」:「难道是地磁发
生了变化,历史上的魔鬼三角出现在那里了?」

  「不可能,空间转栘哪里会这么快!」

  「可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卫星监测图像上的模糊影像呢?干扰好严重。」

  「依我猜,会不会是四大院尊中的一位弄的啊?」

  「嗯,有可能,听说四大院尊神通厉害得很,翻云覆雨于瞬间……」

  「那也不一定,你们没有听说,军方最近一直在搞超级高手的培养吗?说不
定这就是其中一个环节。」

  「不要乱猜了,我刚刚调查过,在那片海域,根本没有一艘船只经过!」

  「而且暂时海务署也未派出求援……风浪实在太大了。」

  「怎么会这样……太离奇了……」

  「感觉这就跟『神弃大陆』一样,充满了谜团……」

  「呀,说得太有道理了,『神弃大陆』也是一样,据说它存在的那片海域,
从来都显示不出来的……」

  「好恐怖……今天的天气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恶劣。」

  「是啊,前一段时间曾经发生过,想不到时间不长,又来一次……」

  「大家还是打起了精神,认真收集和分析这次天象资料,这太不寻常了,事
后军部一定会调查的!」

  「是。」

  「嗯……」一声浅浅的呻吟从天开语的怀中传出,原来是极乐晕厥后的练白
苏醒了过来。

  这声呻吟立刻将天开语从沉思中惊醒。

  「哦,你醒了。」轻拍了拍练白嫩颊,天开语目光温柔道。

  「思……噢……父神……」练白双眸睁开,立见自己正横陈于伟大父神的怀
里,顿时慌乱起来,忙不迭要起身,岂料刚刚挣扎一下,才发觉自己整个胴体已
经散了架,酸软无力,哪里还爬得起来?

  天开语笑笑,随手一抛,练白娇躯便扬起半空,沿着一条弧线向海中坠落,
惊呼声中,层层鳍纱缭绕而生,迅速将她重新武装,至「扑通」一声落进海里时,
她已经恢复了鳞身。

  「好吧,你们暂时保持现状,最重要的是维护大海的平安!」天开语一字一
句道:「如果有损害大海安危的,格杀勿论!」由「海阳大帝」的灵识,他体会
到,现在他的力量又多了一分,同样的,在今生的命运中也多了一份责任,「是!」
怒蛇眼中暴出两道精芒,叩首大声应道。

  自礁岩起身,天开语环顾四周,点头道:「很好,你对大海的力量运用得很
好!」以他对大地磁能的透彻了解,已经看出来,这方圆百里的海域,已经被怒
蛇以远强过于大地人类的力量,透过力场给封闭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天上
或是海底,都没有任何探测可以了解个中情况。

  他那特别的灵眼更看出,那看上去平静如镜的海面,其实正在以极其惊人的
高速旋转着,因为旋转速度过于迅疾细密,才从表面上看来很平静。怒蛇所制造
出来的力场,其实是利用海水高速旋转而产生的:换言之,他在海中的游动速度
快得无法想像!

  ——这怒蛇的速度,在海中生物中一定是最快的!

  天开语脑中突地跃出一道灵光,想到了个中关窍。

  抬头看看天,似乎感应到无数电子脉冲集束正聚集这片海域,天开语对怒蛇
笑了笑:「看来这次的动静大了点。」

  怒蛇不屑道:「父亲不必担心,这大地的人类很蠢的,他们的科技根本无法
与我们相比……嘿,以人类身体大部分组成为水的结构来说,只有大海才是最好
的孕育及成长摇篮,他们居然会选择登陆,真是蠢到了极点!」

  天开语虽对他的看法不敢苟同,但因自己灵识中有一部分是「晦阳大帝」的,
故而也没有必要去为此斥责,故而只是随便摇了摇头,便一脚踏出,如同拾阶般
在虚空中渐次而下,那份从容直看得怒蛇震动无比,愈加坚定了对眼前这位「父
神」

  的信仰。

  甫一踏上高速急旋的海面,脚底的感觉便立刻证实了天开语先前的推测无误:

  那强大的能量力场,果然是出自海水的旋转。

  沾水的脚底立时被强力旋转的海面给带得欲偏离落脚点,天开语即时起心动
念,「透形幻影」于无声无息中启动,他的脚立刻如遇无物般没入了水面以下,
而海水却仍然疾逝不停,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一样……

  怒蛇早已将自己因长久积蓄出强大力量而生出的骄傲丢到了东洋大海——要
知道,以这种势子运行的海水,即便是自己进入,也不得不先行顺势绕游数周,
才能够发挥力量减缓水速,最后恢复常速;正所谓「成形大势,唯有避之」,
「动势不难,难在住势」。

  「我要回去了,你去吧,把刚才的话执行吧!」天开语留下最后一句话,没
顶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怒蛇一直恭敬匍匐,等到估计「父神」已经远离,才轻舒出一口气来,从礁
岩上抽出能量长尾,滑人海中。

  平静的海水顿时升起腾腾白雾,正是他以强大力量减缓海水旋转速度,与海
水水势正反抗衡以解除力场时所产生的能量激荡,蒸发了大量海水的结果。

  就在怒蛇消失在大海面的同时,监测这片海域的卫星在萤幕上抓拍到了一幅
巨大条状身体的图像……

  天开语直接从海里潜回了「雪浪墅」。

  一家人在短短数日,连续经历两次生离死别,愈加珍惜相处的每分每秒,同
时均生出了「时局动荡」之感。

  「开语,不若我们大家一起返回月亮城吧,在那里我们可以减少很麻烦。」

  卓映雪紧紧搂着天开语一只胳膊,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刻天开语正被家中众妖娆横七竖八的粉臂长腿缠得结结实实,应接不暇地
回答莺莺燕燕的娇嗲询问,闻之吻了一下黑雪若红艳艳的嘴儿,喘了口气答道:
「唔……唔……嗯嗯……好……只要大家不反对……」黑雪若仍不依不饶地勾着
他戏耍,贪婪索吻。

  雪漫雅此时从激情的晕厥中恢复过来,慵懒地从男人臂弯抬起头来,呢喃道:

  「只要开语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素问天已经端了一盘清甜甘冽的味饮袅袅过来,「哪位需要补充一下水分的?」

  口齿却有些不甚清楚。

  此言一出,立刻带起一片欢呼:「我要!我要!」;;顷刻间,纠缠在天开
语身上的女人便消失得乾乾净净,皆朝着素问天的托盘奔去。

  素问天大计得逞,笑吟吟地将托盘放在地毯上,然后来到天开语的身边,舒
展胴体,从容不迫地躺了下来。

  天开语温柔地看着她,与她深吻一轮,立时觉得一掬香甜自对方灵舌渡了过
来,瞬间漫溢了唇齿口腔的每一条缝隙,登时浑身毛孔皆为之舒张,盘旋数匝,
方才徐徐流入喉管咽下,那感觉的确美妙至极。享受过后,天开语收回唇舌,拥
着香喷喷的娇躯道:「素囡真是可人,若是不在身边,生活当真要失去许多美妙
滋味。」

  他一语双关,对素问天的珍惜溢于言表。

  「哪里,如果没有你这男人,只怕素囡至今仍在枯躁的实验室里呢!」素问
天眨眨明亮双眸,透着无限柔情紧紧挤着天开语,语气轻柔道。

  天开语笑笑,一面把玩她胸前弹眺双丸,一面道:「素囡是否从来也没有想
到过,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呢?」

  素问天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双眸微蒙,一只素手放在天开语抚弄双乳的手背
上,轻声说道:「素囡的确对开语的出现感到惊奇,甚至还动过研究的念头……
但素囡现在只想用整个身心去体会命运带给素囡的幸福与甜蜜……嗯,开语你的
确很神奇呢,居然懂得那么丰富的细菌知识。」

  这时雪漫雅瑞苦淡绿色味饮走了过来,在天开语另一旁坐下,含笑道:「喏,
这是雪儿要我带给你的。」

  天开语奇道:「咦,她自己不会来吗?这种事情还要让他人代劳?」

  雪漫雅「哧」地一笑,以目示意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她现在哪里空
得出来呢?」

  天开语和素问天闻言看去,顿时齐齐一呆:卓映雪果然分身乏术,此刻她正
被御安霏等按在毯上,浑身上下浇满了素问天精心调制的味饮,而易魄、黑雪若
及碧丝丝和屏爱琳等正争先恐后地伏其身上,舐吮那甘美流淌的汁液呢!

  「噢……这些坏蛋,竟然这样浪费……」素问天一见之下,立时惊呼起来,
便要起身制止。

  岂料天开语一把将她拉住:「嘿,那样很好啊,来,素囡,我们也试试……」

  话音刚落,雪漫雅便心有灵犀地扬起手中味饮,悉数泼洒到了素问天的身上,
登时淋得她胸腹一片。

  「哈!好香!不但甜美,更增添了素囡肌肤的香腻呢!」天开语贪婪地扑在
素问天的身上,大舌舔啜着她雪肤上滚落的蜜汁。雪漫雅自是不甘落后,立刻也
加入了「战团」,只不过她吮啜的却不是素问天的肌肤,而是丈夫股间那累垂的
长物整个「雪浪墅」沉浸在一片旖旎喜悦之中,

  外面的天空却仍然雷雨交加,大海依旧翻腾咆哮……

  「什么,我们真的要回月亮城吗?」围绕在天开语周围,听了卓映雪的打算
后,御安霏等皆感到颇为意外,毕竟所有人都已经将「雪浪墅」当作了自己的家。

  天开语耸耸肩,对卓映雪和雪漫雅呶呶嘴,意思是这建议出自二女。

  「好啊好啊,雪若早就想回去了,月亮城比这里好多了,有好多认识的夥伴
呢!」黑雪若第一个表示了赞成,并且表现得欢呼雀跃。

  「那怎么可以呢?这儿有天大哥呀,难道他也随我们一道回月亮城吗?」易
魄立刻质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这不太可能,因为开语他的事业目前正在熠京蒸蒸日上。」雪漫雅摇摇头,
卓映雪随即点头附和,

  「这个……」御安霏迟疑起来,为难地看看雪漫雅和卓映雪,低声道:「反
正安霏是不离开主人的……」

  「要是天哥哥不回去,那么雪若也不回去了!」黑雪若马上转变了态度。

  「是啊,若是将军不回去,我们……我们也不想回月亮城的……」碧丝丝和
爱琳也第一回大着胆子回应卓映雪的提议——其实在这个家庭里,她二人仍无法
从心理上摆脱卓映雪侍从的身份。

  「唉……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卓映雪苦笑一下,露出了她女将军的精明
本色:「其实我们大家应该可以感觉得到,自从聚在一起后,开语真正与我们在
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这并不表明他对我们用情菲薄,而实在是他事
情太多,根本无法真正同大家厮守。」

  「是啊,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大家真能帮上开语的,并没有多少。
相反的,从这回月亮城卓楚瞑将军针对开语失踪一事发动的军备来看,熠京还是
十分重视的,这也说明只要卓楚瞑将军那真可以提供强而有力的后援,那么开语
在熠京便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雪漫雅接着卓映雪的话分析道。从她的话里,
可以看出她已经就相关事项的利弊同卓映雪进行了颇为深入的沟通交流。

  诸女立时哑然。接受类似灵犀开窍的心灵之旅后,她们已经可以很容易接受
彼此的感受,而此刻卓映雪和雪漫雅高度统一的意见所产生的影响力,自然让她
们本能地重视并且加以吸收和理解。

  只有御安霏,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雪漫雅看在眼里,与卓映雪交换一下眼神,然后拉住御安霏,柔声对众人道:

  「其实只把开语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们也未必全然放心,毕竟他也连续出过
两次意外,所以我与雪儿商量过了,只留下两人来照顾开语起居,同时肩负起跟
我们保持联络的任务。」看来她同卓映雪早已经对天开语的事情进行了周详安排,
此时说出来,句句皆是不容质疑的决定。

  卓映雪跟着道:「安霏,你因为与开语间的灵犀最为通透,所以你是当然不
二的人选,至于另一位嘛……」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在诸女中扫视一番。

  诸女虽不说话,但从所有人刹那屏住呼吸以及翘首期待的神情,便可以知道
她们是多么渴望能够留下来的是自己。

  御安霏在得知自己幸运地留在天开语身边后,早已经喜不自胜,但一来因她
个性向来内敛,二来此刻表现出来欢喜,自知相对其余姐妹来说有些过分,便仍
与诸女一样默不作声,但一双亮亮的眸中透出的喜悦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扫视诸女一番,雪漫雅轻叹一声,望苦卓映雪道:「雪儿,看来你我的决定
于她们真的好残忍……」原来另一人选她也与卓映雪商定好了。

  卓映雪苦笑一下,将爱女黑雪若搂进怀里,道:「我与雅儿决定了,还是让
丝丝留下,因为她对于谍讯方面的技巧,是所有人中最为精通的,万一有什么事
情,她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助力。」

  碧丝丝立刻长长吁出一口气,险些惊喜得叫出来,所幸及时掩住了小嘴,因
为她已经看到屏爱琳泫然欲泣的双眸。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爱琳?爱琳也会妆容术,而且是最好的……」屏爱
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素问天、易魄及黑雪若齐皆默然,因为她们都已经觉悟:雪漫雅和卓映雪看
来早已经蓄谋已久,现在只是拣选了恰当的时机宣布事先决定而已,任何多余的
理由,只怕都无法左右她们两位家庭最高主宰的决定、碧丝丝终忍不住哭出声来:
「爱琳……」随即哽咽,屏爱琳大声哭了起来,显出对天开语的极度留恋、「爱
琳姐姐,其实我们……都想留在哥哥的身边,只是……呜……」黑雪若刚刚安慰
屏爱琳一句,便自己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这一哭,顿时引发旁人心中怅惘,一
齐抽泣起来,

  天开语眼见唏嘘涕泗一片,忍不住便要开口,却见雪漫雅瞪了自己一眼,忙
缩了回去,只见她皱眉喝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相对我们来说,
开语的事情更为重要吗?你们好好想想,如果开语因为我们而一步行差步错,那
么不仅仅是我们大家无法再过着现在的生活,他本人更将面临危险——你们懂得
军政界的复杂黑暗和凶险吗?到那时,我们就万劫不复了!」

  卓映雪也道:「是啊,这次如果不是楚瞑及时发力,只怕开语真的会遇到危
险,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和雪漫雅已经从天开语处大致了解了
一下这些日子天开语的处境,并且早在第一次御安霏与天开语心灵联系上后,她
便同雪漫雅针对此事开始了秘密商议。

  看到欢乐的气氛随着沉重话题的展开而荡然无存,天开语心中也是柔肠百转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会为情所困。

  雪漫雅看了卓映雪一眼,卓映雪立刻明白她目光中含意,轻咳一声,清了清
嗓子,道:「爱琳,你要听话,开语他现在身边的羁绊越少越好:其实如果说用
处的话,素囡她难道不应该留下来吗?她的一手好厨艺可以将开语照顾得很好呢!」

  素问天听到这话,头低了下来,显然心中也是十分难过。

  屏爱琳抽泣道:「爱琳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

  天开语长叹一声,道:「算了,不若大家还是都留下来吧、免得分开后彼此
思念辛苦。」

  雪漫雅立刻截然回斥:「开语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根本就不像你平时的思想
呀!你再好好想想雪儿跟我的这个提议吧!」

  天开语一震,目光深深地凝望向她。

  其实他自家事自家知:以正常的判断来说,雅儿与雪儿对形势的到断完全正
确,而且绝对是有利无害的——除了分别之苦。透过她们返回月亮城,对卓楚瞑
施加影响,进而以诸侯的身份牵制熠京,自然对他在熠京的行动大有帮助;但是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天开语今世只不过是想找到真正的「自由」,与上天游
戏一番而已,更兼自己还有诸如「金粉世家」等数不清的秘密藏着,熠京军方真
要对付他,哪里有这么容易呢?此外,他深知卓楚瞑这未来东熠大地的霸主,正
开始逐渐露出锋芒,如果自己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只怕今后不容易牵制他……

  「好吧……」思考再三,天开语终还是缓缓点了头,同意了雪漫雅的提议。
他知道,除非自己将心中的秘密公开,否则便只有同意一途,因为去掉一切凭恃,
即便以「霸」的智慧来判断,他也只能承认二位娇妻的建议合理。

  诸女此时反而安静下来。

  「开语,你记着,月亮城就是你的大后方,只要我们在月亮城,你在熠都便
可以施展拳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经济上或者是军武力量方面,月亮
城将全力支持你!」卓映雪深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说道,她深知,在这个弱肉强
食的新元时代,力量决定了一切,只有自己心爱的男人建立起了自己力量的王国,
美好生活才可能长久下去;曾经是月亮城的主宰之一、暂时失势的梵衣色便是最
好的反证。

  天开语笑笑,伸一个懒腰,忽健臂一长将卓映雪拽进了怀里,大掌攫住美妇
胸前耸挺胀孔,边猥亵挤捏边道:「既然相聚无多,我们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呢?」
话音刚落,温暖的心灵之光便普洒到了诸女心中,顿时掀起一片炽热狂潮。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4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5

              第三章元极日月

  第二天,天开语重返熠京。

  他这次的重现,对熠京军政界造成的震动比第一次失踪时出现还要强烈。

  除了必要的保密,令部分级别稍低的军政人员从开始就不了解此事由来外,
所有知情高层皆震撼无比——一个经历了传说中能量「虹化」的人,竟然重返人
间,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算的话,只怕这个天将军的战
力,要与四大院尊不相上下了!

  ——在此刻人们的心目中,四大院尊仍是巅峰力量的代表,神的化身。

  当然,天开语第一个要去拜访的,便是风流扬和傲霜红。

  洞天居。

  抵死缠绵之后,与天开语分开,傲霜红娇艳的胴体彻底绽放,撑开的腹底那
两瓣灿烂荼红间涌出一团腻白蜜浆——正是高潮后的泌物。

  「……你……你怎能做到的……呃……」诱人的呻吟中,天开语的冰火儿睁
开失神双眸,红唇微颤地问道。

  天开语笑笑,轻拈傲霜红几乎峰尖硬凸嫣红,道:「冰火儿能够用言语说得
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傲霜红睨他一眼,胸前红蕾激突,颤声道:「不……不能……为什么你……
你每弄一下,本院就……就会浑身酥麻一下……不应该的呀……」她的确对自己
的情欲感到奇怪,因为随着修为的更进一步,她的情欲应该更加没有理由出现的。
可偏偏就是这个天开语,一而再地激起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她已经无法再从身
边那些美少年身上获得如此纯粹的快感了……

  「因为你是我的猎物,从无数世代以来便是。」天开语似在吟出一句魔咒,
在傲霜红的耳边腻声说道——他当然是在挑逗这美婆娘。

  果然,傲霜红娇躯不克自持地一阵战栗,紧紧地抱着天开语,沉默了好一会
儿,才道:「真的吗?本院……」话说一半,她忽地醒觉,发现自己冰清的心灵
竟然出现了巨大缝隙!她险些表现出「冰傲世家」家主软弱的一面!

  天开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的「种镜」再度失败。看来四大院尊的确不同常
人,心灵的坚固非比寻常,绝不可能用「幻梦大医者」的那套手段来对付他们。

  既然决定放弃精神控制,天开语便索性将发泄欲望做为了全部重点,他一个
翻身,抬起傲霜红雪腻双腿架在自己肩头,然后巨柱对准那裂开流汁的鲜蚌口重
重捅了进去,重新挞伐起来,傲霜红立刻被激出连绵春吟,随着他的耸动颠狂起
来。

  与此同时,在她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层阴影——眼前这个男孩,无论是武力
或是精神,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征服的了,恐怕今后自己都将沦为他的玩物……

  彻底蹂躏之后,天开语紧紧挤压着傲霜红,感受着她因高潮的激动而抽搐喷
泄、不止的收缩,以及颤栗不停的胴体,在她耳边低低问道:「为什么这段时间
都没有见过小姿?」

  傲霜红那因快乐而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大,同时整个人也自极乐的巅峰坠入了
万丈深渊——什么,他在问冰姿?

  一股无法遏制的强烈嫉妒登时涌上心头——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仍记挂着
冰姿!天哪,难道那个可恶的影子到现在仍没有摆脱吗?

  感觉到身下胴体迅速变得冰冷,天开语立刻意识到冰姿一定出现了问题!不
过他却没有立即表现出质疑,丰富的处事经验令他知道,此时最理想的,便是将
这个疑问暂时搁置,并继续说话以缓解傲霜红的强烈反应:「嘿,你是否又派她
出去公干了?那太好了,有她在你身边,要找你寻欢作乐还真不太方便。」说着
他有意用力耸动了两下,立时带出身下妖妇的声声浪叫。

  「……啊……呃……哦……你……原来你也不喜欢她……那好,以后本院就
把她外派得远一点,你随时可以来找本院……噢……寻欢作乐……」傲霜红感受
自己的腔心子简直都要被身上的男人捣烂,浑身酥成了一滩——天开语那句峰回
路转的话语着实让她受用,也因此及时将她从万丈深渊又重新拉回了肉欲的潮峰。

  就在傲霜红呆呆地反省自己,困惑自己为何面对天开语的魔鬼行为没有丝毫
自制力的时候,天开语正飘在前往「巽窟」拜访风流扬的途中。

  「将军您好。」面前三个人跪伏于地,对迎面而来的天开语行着大礼。

  「哦,是你们三个呀?怎么这么巧啊!」天开语停了下来,笑着问道。眼前
三人正是羼风及后相兄妹。

  「是。」三人齐齐应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起身。

  天开语笑着上前,关爱地上下打量一番后相轩及其胞妹后相婷,道:「唔,
进度不错嘛……」他感觉到从兄妹二人的身上,正涌现出一股无法言明的新奇力
量,而这种力量他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令他颇为好奇。

  「怎么,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恳风兄在教导他们吗?」天开语笑问恳风道,同
时在心中生出怀疑——恳风应该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

  「哦……是的。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他们自己修习,恳风只不过时常前来
看看——他们后相氏族很有独到之处,另成一系,属于偏门,所以恳风没有能力
教导。」恳风倒也老实,立刻表明了自己的作用。

  「是吗?听上去很有趣呢!——对了,羸风兄,老头子在不在『巽窟』?」
天开语笑问道。

  「真是不巧,老师他今天外出不在……只伯天将军要空跑一趟了。」恳风满
脸歉意道。

  「那好吧,我找老头子有事情,他不在,正好有空来见识见识你们兄妹二人
的心法奥妙。」天开语此时刚刚将傲霜红蹂躏一通,心情不错,便兴致勃勃地对
后相轩道。

  「那……那我们怎么担当得起呢?」后相轩和后相婷登时又惊又喜,没有想
到有资格自由进出傲院尊风院尊居所的天将军,竟然会有兴趣了解他们的心法,
这等荣耀对他们这种低级学员来说,实在是太罕有了。

  「来吧,烦请恳风兄替我们找个地方。」天开语笑着转对恳风要求道。

  「是!」恳风一口答应,「那就请三位随我来吧!」因着特别的关系,恳风
从来都十分关照后相兄妹,并未把二人当作寻常低级学员看待,此时又加上了天
开语的亲近,他就更加不把二人当「外人」了。

  天开语等随着恳风来到一处布满石笋的洞穴中。

  天开语甫一踏足洞穴,便生出强烈感应:在这石洞里,分明流动着强大的力
场,但这力场虽然强大,却又透着隐隐的柔和之力,令人无法生出对抗之心。

  「这是我们风君老师的弟子专用的对练之地。」恳风恭敬地向天开语解释道。

  「在这里,虽然形势看上去颇为凶险,但实际上对弈双方受到的伤害却可能
降到最低。」他说着率先步入石洞。

  天开语随着跟进,后相兄妹也尾随其后步入。

  「天将军,按照规定,在此洞武弈之时,是不允许无关旁人观看的,以免干
扰了洞中环境,所以恳风将会回避。」恳风将三人引入后,对天开语介绍道。

  天开语微微一怔,心中生出奇特感觉——难道这石洞会自动维持平衡的吗?

  果真是这样,这「天藏」便很奇妙了。

  举目四眺,天开语看到,这石洞内林立的石笋石柱,似乎是以某种规律起伏
排列,而从流动的力场可以感应出,整个巨大的洞体分明就是一个浑圆,所有的
力场能量流动头尾相衔——抑或说根本就没有头尾,就是如此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而且,这里面只能有两名武者对弈。」恳风继续说道:「如果有第三者在场,
那么便会出现意外。」他这样描述时,天开语豁然开朗:「原来这石洞是一个阴
阳融合的力场环境呀!

  「这洞叫什么名字?」天开语笑问道。

  「哦,老师把它取名『元极』。」恳风答道,天开语点头:这就对了。正所
谓一阴一阳,真元两极,老头子为它起这个名字,无疑是也看出了它的奥妙所在
——难怪在这里比弈不会有问题,皆因任何过分的打击,这石洞的元极力量都会
自动予以调和柔顺。

  ——果然是个好地方……

  天开语心中暗暗赞道,心想这四大院尊不知怎么找到「洞天居」这个洞天福
地,难怪可以成其裂拥东方大地之大事!

  「那好吧,你们兄妹二人,谁先试试?」天开语笑转向后相轩和后相婷问道。

  「我……还是哥哥先来吧!」后相婷先是脱口而出,随后便意识到自己失态,
忙转了话锋说道。

  后相轩点点头:「好吧,就由小轩先来向先生学习一二。」他的话语甚是斯
文柔和,天开语对他的好感一直就没有减少过。

            后相婷和恳风随即退出、

  一阵轻响后,洞门被一方浮石封闭,整个「元极」便只剩下了两个有生命的
个体——天开语同后相轩。

  力场流在微妙而持续地流动着,并且以一种螺旋的轨迹循环往复。天开语心
灵收至幽微,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处在石洞的任何一个位置,似乎都有两种
不同流向的力场掠过身体,就彷佛他的身体始终被一正一反两种力量温柔却坚定
地牵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发生呢?

  天开语心中一阵震动。以他对大地磁力能量的了解,尚从未发现过这种奇特
的力场能量形式,但此刻眼前这独一无二的「天藏」却让他见识到了。

  他感到自己有种被推动而后旋转的冲动。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旋转,毕竟那只是种冲动而已。

  但他已经感到了惊讶。

  反观对方,与自己遥遥对立的后相轩,天开语忍不住又是一怔。

  他看到,后相轩分明十分看重这次带有指导性质的「弈教」,因为他已经摄
心敛神,一双明亮正直的眸子也泛起一层奇异的银白色,似乎在他的双眼里闪烁
着两轮银月一般。

  正由于如此,他的浑身散发出一层不同寻常的能量光晕,而这股能量光晕予
天开语的感觉,似乎它本来就来自于这个「元极」一样!

  ——这个小子,竟然成了整个「元极」的一部分!

  天开语心中骤然生出这个觉悟!

  其实非但天开语觉察到了后相轩的奇怪变化,便是后相轩自己,也意外发现,
当他沉浸在「天脉通密」的妙境、浑身上下被「元清灵气」充盈的时候,自己的
六识陡然间敏锐了千百倍!再略略运超真元时,更发觉自己的力量神奇地呈几何
数膨胀起来!

  ——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先生这位恩公在无形之中帮助自己提高修
为的吗?

  后相轩本能地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美好变化归功于天开语。对他来
说,天先生已经是心目中理所当然的神祗了。

  其实天开语的惊讶较之后相轩只高不低。因为他感觉出,身边正反牵扯力场,
流动的速度正在莫名其妙地加快,而对面后相轩的气势却在不断地提升,甚至已
经有种压迫他的能力了!

  天开语当然不会把后相轩的那些压迫放在心上,因为以他对大地磁能的了解
和运用,根本就不会在乎这「元极」内的「元极力场」。

  他立刻灵识调运,将自身的大地磁能源源不绝地释放,并注入大地,但——

  他随即惊讶发现,自己释放的能量,并没有与大地结合在一起,相反的,竟
被「元极力场」给吸收了——不,确切地说,大地的力场仍然存在,只是在这里
却改变了运行的方式,他的能量虽然释放,却同大地磁能一样,随波逐流,顺着
「元极力场」的方向流动起来!

  他立感情况不对!

  由于他无匹力量的注入,这「元极」洞内的能量显然变得庞大起来。

  而更奇妙的是,虽然能量变得庞大,但因着循环往复的此消彼长的缘故,那
些承受巨大压力的洞内石笋石柱却仍然屹立不动,分明是力场虽强,但依旧维持
着绝对的平衡——在每一个点的绝对平衡!这令处在能量冲击中的石柱不至于被
摧毁。

  「元极」内的能量密度急剧增长着,已经浓得如汤如汁,足以让人无须任何
努力,便可飘浮在半空了。这种情形,恰似一个密度极厚的大气,形成了云的海
洋,只是这海洋已经不是飞鸟的天下,而是任何生物都可在其中邀游了。

  天开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体验。

  现在他绝对相信,这个「元极」天藏,定是大地力场的异变,而且与后柜轩
的心法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奇妙联系。

  「小轩,你先来吧!」天开语抵抗苦压力,轻轻对后相轩说道,基于对后相
轩能力的重新认识,他相信,即便自己的声音再低,后相轩也能藉这「元极」的
异力听得见。他感到,后相轩的力量正急速增长着,再这样下去,他的实力极可
能超越恳风甚至冰天裂……

  后相轩果然听到了天开语的声音,而且清晰无比。此刻他也感受到了「元极」

  内奇特的变化,心中生出一种直觉,直觉自己拥有的力量可以无穷大,能够
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这发现令他着实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的修习是否出现了
偏差——

  不过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担忧,因为他盲目地相信,只要有天先生在旁边,自
己无论出什么事情,都会安全渡过的。

  于是他开始发动,而且是挟万钧之力发动、

  天开语立刻感到整个「元极」洞内一暗。

  似乎空气骤然被抽光,所有的压力形成了一束锥子,在瞬问集中刺住一点,
而这一点,便是他——天开语。

  天开语几乎是本能的,「透形幻影」应力而生,就在那尖锐一点及身的刹那,
化作了一片虚无。

  所有能量透体而入。

  天开语微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差点就要出丑……」

  但他紧跟着便再度吃惊了。

  他发现,虽然自己避开了后相轩神秘凝聚力量的攻击,但是那股攻击的力量
却始终跟随着他,换言之,即使他虚幻的身体飘栘到了另一个地方,但这股力量
却似长了眼睛一样,仍然盘踞在他虚幻的身体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

  天开语当然很清楚自己的「透形幻影」是怎么回事——那只是肉体借助能量
的一种虚实转化方式,与字凄的「真空无上」具有本质的区别。

  其实造成这一异常现象的后相轩,也是既困惑又痛苦:困惑的是他感到自己
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来挥洒使用,并且无须怎样努力,便可轻易捕捉到天先生的
身影加以攻击——他尚未感觉出天开语正处在「透形幻影」的状态——这个直太
超越自己的水准了!

  有时他甚至看不清天先生在哪里,但那股力量却告诉他已经锁定了天先生;
而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尽管他的奇异力量锁定了天先生,但却总有种无法渲泄的
感觉,似乎自己在水中,正一口气憋着,而这口气憋的时间正越来越长,但却始
终无天开语当然很快便觉察出了后相轩的不妥,因为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说明
了一切——他无法驾驭这股强大的力量!天开语心中突地冒出这个念头来。

  几个闪避后,天开语静下心来,一面承受着「元极力场」对他虚幻的身体来
说不算压力的压力,一面分析起原因所在。

  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这「元极」洞内的力场,本来是正常的,但由于他这
个可以运用大地力场的异类介入,导致了洞内力场的反常增强,而后相轩的心法
无疑正好是天然的「元极力场」力量的吸收消化工具,因此他的力量才会迅速增
长:但是因为这些力量一来是由他天开语引发的,并非后相轩自身修习得来,所
以后相轩无法掌握过于庞大的力量:二来后相轩本身的心量不够,无法参悟这
「元极」力量是怎么回事,故而如何指挥调用这庞大的力量,也缺乏灵识的支撑
……但,现在自己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他当然可以继续保持「透形幻影」的状态,但无庸置疑后相轩会面临力量反
噬的生命危险:他也可以恢复实体,而以磁电能量来保护自己,可是这么做,在
这对磁力能量有特别反应的「元极」洞内,又有多少把握呢?固然他不会有生命
危险,但弄得很狼狈的样子也是他所不愿的——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在后相轩
这种小辈面前出丑啊!

  那么,就可以试试「雪元冰魄」,或者「海阳大帝」的力量……

               蓦地——

  天开语眼前一亮,彻底明白了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啊!

  他长长松了口气。

  他终于想到,造成这种奇特现象的原因,并非是大地磁能的扭曲,大地磁能
在这里,也不过是一种被利用的物质而已,真正分析原因,应该是这个「元极」
洞对一切阴阳力量生出的反应!

  他记起了后相轩之前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感觉,以及他那对进入状态后异常
的银色眸子……

  ——试试看吧……

  天开语心中暗暗思付着,重新调整了心法,「海阳大帝」那狰狞的模样在他
的、心灵识海中浮现——

  「轰——」

  几乎被那巨大的冲击震得晕眩,天开语脸色情不自禁地变了一下!

  后相轩积聚已久的力量,终于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天开语的实体,并且进发出
强烈的冲击波。

  「哥哥,为什么氏族要把『天脉通密』的心诀交给你,却不教我?」

  「那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不方便学习的。」

  「这么说来,以后氏族的命运岂不是维系在你一人手中了吗?」

  「……可以这样说吧!」

  「可是,哥哥这样不是会很辛苦吗?」

  「那也没有办法,这就是哥哥的宿命……」

  「小婷好想帮助哥哥……」

  「谢谢你,小婷。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历来只有氏族内的男孩子
才能够承受『天脉通密』的力量……」

  「为什么呢?」

  「因为……它是上天赋予后相氏族的宝物,它的大月神力太过厉害,女孩子
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可是上天不是一直很公平的吗?有男就有女,那么就必然有适合女孩子的。」

  「但你没有听鬣祖爷爷说吗,『大月智相只有男子才能够修习成功,女孩子
是不成的。」

  「思,鬣祖爷爷是说过……而且同样修习,但是小婷的进度始终赶不上哥哥,
而且差距越拉越大……」

  「没关系的,小婷是哥哥的好妹妹,哥哥一定会永远维护小婷的。」

  「哥哥你真好;小停永远也不愿意离开哥哥……」

  在万道光芒轰然进发的瞬间,后相轩恍惚回到了过去,眼前浮现出自己与妹
妹后相婷亲昵对话的场景。

  耀眼的光芒散去,后相轩幻觉消失。

  他惊骇地发现,一个奇异瑰丽的景象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对面,一
个巨大无比的火球正在熊熊翻滚燃烧,那炽红壮烈的画面仿佛高悬于天空的太阳
突然摆在了自己面前!

  后相轩震惊之下,敏锐感觉到,自己那不知从哪里产生的强大「元清灵气」
力量,在顷刻间似被吸引了一般,向那个炽热无比的火球汹涌倾泻,这令他惧骇
至极,本能地便想收回释放的力量。

  「不要害怕,没有事的,阴阳交济,是很平常的事情。」耳边忽传来天先生
那平和稳重的声音,这使他一下子便镇定下来,并立刻按照对方所说去做,顺其
自然。

  「用你的心,好好观察……用你的身体,细细体会。」天先生的声音继续在
耳边说着。后相轩似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了一样,不知不觉地服从了那声音的嘱
咐,静下心灵,展放身体,去观察体会身处的这奇异境地。

  或许真的是转世的经验积累,又或许是修为的层次使然,天开语终于在困惑
中进出灵感:既然这「元极」洞对力量的平衡极为敏感,那么若是后相轩表现的
是「阴」的一面,自己则必须显示「阳」的一面。所以他想到了「海阳大帝」那
堪比「梵天极火」的阳极力量。

  当然加上他的领悟,他同时释放了「雪元冰魄」:以「雪元冰魄」为核心,
却释放出「海阳大帝」的阳极海阳力量——这便是阳中有阴;产生这样的安排,
完全是因为他想到,那借山兀极「洞释放出如此阴柔的力量,却是由后相轩这个
男孩产生,那正吻合了」阳中生阴「的至道之理。

  当然,他成功了。

  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在这个「元极」里,阴阳是必须得到完全平衡的。在
平时没有人进入的时候,这个洞会自己维持近乎混沌的状态,那时它仅仅是一元
之极;而当有外来力量侵入时,它便自动分化调和,形成阴阳二极:但是当外来
的力量属性几乎自然与其天然特性吻合,例如后相轩时,它便会迅速放大那种吻
合其中-

  一极属性的能量,平衡就此打破。

  天开语庆幸自己及时悟出了这个道理,否则极有可能这「元极」会因平衡的
打破而分崩离析。

  也因为悟出的这个道理,天开语想到了外面的后相婷——同属一个氏族,难
道她就没有修习过后相轩的心法吗?如果判断无误,那么她应该是阴中生阳的…


  想到这里,他望着后相轩——此刻这小子已经沉浸在了愉悦之中,整个人完
全放松下来,融会在「元极」能量的美妙流动里。他的力量在迅速增长,而非简
单的「虚假放大」,因为这增长是真真实实地来自于他的心灵感悟。

  天开语知道在机缘巧合下,自己又扶植了一个强大的力量。只是这个强大的
力量将融合了卓楚瞑的军政强权,以及「十八花魅」的武道神通——后相轩的修
为从此将产生飞跃,而他的氏族也极可能将因此崛起边陲,成为吞食大地的一极
力量。

  天开语的心中充满了成就的喜悦。随着他对天道的认识加深,他意识到,自
己若是想从根本上达到自己欺天窃地的目的,就必须不断充实羽翼,现在他的努
力正越来越接近目标。

  「……『大月智相』……『大月智相』……」后相轩忽然低低地吟出一句。
他抬起因全心全意体会身边一切而低垂的双目,内心充满真诚和感动地望向天开
语——他生命的再造者,缓缓地跪了下去,尽管此刻「元极」洞内的涌动能量已
经极度黏稠甚至凝结,但他仍然自如地跪了下去。

  温柔地望着后相轩,天开语知道,面前这个男孩已经有了质的变化。现在整
个「元极」洞内的阴阳能量从外表看已经呈现固态化,但其实这正是由于能量密
度极高,而且流动速度快愈电光石火造成的假相;但他仍然可以在其中活动自如,
这说明他已经与「元极二异的力量融为一体,无分彼此。

  天开语笑笑,「雪元冰魄」开始匿元归藏,而「海阳大帝」的阳极力量也随
之迅速消解。

  后相轩的确领悟了「元极」的阴阳变化奥妙,因为随着天开语的阳极力量消
散,他的「元清灵气」也如影随形自动弱了下来。

  如冰消融,

  如金烁水。

  正凝结坚固的「元极」力场能量因着二人的变化,在倏忽间溃化,恢复了本
来面目。

  「元极」洞外的恳风和后相婷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浑身汗透了。

  他们怎么也想像不到,自己会目睹那样的奇异景象。

  就在后相轩对天开语发起攻击、天开语祭起「海阳大帝」无匹的海阳神力之
时,二人惊骇地看到,整个「元极」洞内,迅速形成了一个滚动不息的神奇球体:

  一半是红彤彤,另一半则是白青青!而那红彤彤的一半很明显让人产生炽热
的感觉,另一半白青青的则令人从心里感到冰凉!

  除了一开始看到时发出的惊叫,二人就震惊得再也没能说出一句,一直到
「元极」异景缤纷谢幕,

  「怎么……怎么会那样……」恳风首先结舌涩声开口,他说着脖颈僵硬了似
地一节节扭动,发直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后相婷——此刻后相婷领口圆润的乳沟落
在他眼里,他也没有了曾经的冲动。

  后相婷仍是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的震惊与恳风的完全不同——恳风是震惊
目睹到前所未见的景象,而她则是联想到了自己氏族的「天脉通密」……

  后相婷隐隐感觉到,从心中暗恋的天先生与哥哥间这场武弈,自己似乎得到
了某种收获,但这收获究竟是什么,她却无法明确表达出来。

  跪在面前的后相轩,形貌已经不露痕迹地发生了改变。

  他的身体仅凭目视直觉,便可感到充满了弹性和活力,他衣衫下的肌肉线条
变得柔和,散乱的头发愈加光泽柔亮;但是他的目光中却多出了从前没有过的刚
毅和坚定——这小子终于蜕变了,只怕这意外的遭遇后,他的力量已经可以与恳
风,哦不,应该说是冰天裂抗衡……

  天开语伸出手来,轻柔地在后相轩光滑俊美得有些妖异的脸上抚摸着。后相
轩俊脸微微一红,随即温顺地闭目,将脸庞贴在面前高若山岳的男子的掌心里。

  「你的进度超出我的想像,小轩,现在你已经不必担心无力保护自己了!你
现在不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更有余力保护小婷甚至整个氏族。」天开语语
气中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对后相轩说道。

  「是,小轩明白……」后相轩说着,忽心中没来由地颤栗了一下,心灵处陡
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这情感令他瞬间产生某种冲动,而这种冲动又
让他不克自持地捧起了天开语的手掌,在那掌心吻了一下……

  天开语眯起眼睛,轻轻抽回手掌,反手拉着后相轩的手,道:「起来吧,以
后记住,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表现你的力量。

  后相轩浑身微微一震,内心充满孺慕地看着天开语,低声道:「是,小轩明
白……」直觉告诉他,天先生似乎已经完全洞悉了他的所有。

  天开语点点头:「好吧,我们可以出去了。」

  后相轩连忙起来,微欠着身子恭恭敬敬地从天开语面前经过,走在他的前面
引路。

  「等一下。」天开语忽又叫住了后相轩,后相轩忙停步转身,「小轩,刚才
你展示的,是你全部的心法奥义吗?」天开语问道。

  「是……不过小轩也不敢肯定……」停了下,后相轩略想一下又道:「对了,
小轩氏族有一位前辈尊长鬣祖爷爷,他也在这里做行者。鬣祖爷爷的修为远远超
过小轩,想必对氏族的『天脉通密』有另外更深的了解,要不然小轩请他老人家
为先生解说?」

  天开语一怔:「怎么,你们氏族还有一人在这里?」后相轩的表现已经如此,
那个「远远超过」后相轩的「前辈尊长」的实力,岂非高得吓死人!

  「嗯,是的。」后相轩轻声解释道:「鬣祖爷爷早就从『天武道院』学成,
但他始终不愿离开这里,结果就一期一期地留了下来,」

  天开语暗付:妈的,怎么没有听冰火儿及老头子提过这号人物?如果真这样,
那个叫什么「鬣祖爷爷」的后相氏族前人,岂不是实力可以比拟他们四大院尊了
吗?他们怎么会这样粗心,以至留下这么一个强悍的武者在身边?抑或是有其他
的理由?

  这样想着,天开语点头道:「好吧,明天我再来这里,一来拜访老头子,二
来会会你那个……呃……他叫什么名字?」他心想自己可不能不明不白地跟小轩
喊什么「鬣祖爷爷」。

  后相轩忙道:「哦,鬣祖爷爷的本名氏族里已经没有人记得,只因为他曾经
以一人之力屠杀百鬣,所以后人都尊称他老人家『后相鬣』,尊号『百鬣屠王』。」

  「『百鬣屠王』?」天开语一怔,心道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

  在记忆中搜索片刻,天开语心中便吃了一惊,原因是:那个「百鬣屠王」,
竟然是自己身为「旅文道」那一世游历时,从后相氏族那里了解到的一个传奇人
物——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并且会在「天武道院」遇见他!

  心中漾起一抹微澜,天开语点头道:「好,明天我一定来。」

  在后相婷失望的目光中,天开语离开「洞天居」,回到了总训部。

  他当然看出了后相婷对自己的情意,只可惜现在暂时他的兴趣并不在此,在
总训部自己的办公室,他很自然地与欲奴莲娜激情了一番。这美丽的女司秘显然
极为牵挂他的安危,不但面容憔悴,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令人望而生怜,因此
天开语在爱抚她时,举目着实温存细意,与过去的咨意泼洒大不一样。这另一种
情欲的交流方式,愈加使得女司秘神魂颠倒不可自持,俯仰迎送间竟喜极而泣,
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中将她的主人紧紧纠缠,直恨不得将整个身子揉进那强健的体
魄之中。

  安静下来,天开语听取了莲娜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所了解到的形势变化
一一进行汇报,而后又同「影子」联系上,问了他一些东西,尤其是有关熠京各
界对月亮城方面备战的反应。

  从二人的口中,他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主席团的动作的确正在加大,而且
某方面的进度也在加快;反观以四大院尊为核心的集团,却由于他的失踪,而暂
时处在稳定阶段,对主席团的动向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击、熠都的权力斗争可谓进
入了实战阶段,而这引子,则是他这个有着非凡经历与力量的异人类。

  ——看着吧,无论怎么努力,最后称霸的,只会是楚瞑……

  ——好了,现在该继续实施预定的计画了。

  他想到这里,低头对正埋首腿间温柔进行清洁工作的女司秘道:「来,莲娜,
去拟一份单子,我要请客。」

  「是……主人要请哪些人?是今晚吗?」莲娜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晶亮口
涎,一脸柔媚问道。

  「不是今晚,是三天以后。」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5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5

 第四章雾起疑梦

  就在莲娜替天开语收拾完毕时,传讯器中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总诚长,
司谋部有我梁将军率人来访,请您定夺是否接待?」

  这时莲娜正揩拭着下体淋漓之物,闻声微微皱眉:这个莎尔娃真是没有规矩,
竟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主人……

  天开语在欢好之后与莲娜自然欲心相连,因此立刻听到了她的心音,便笑道:

  「好吧,请将他们带到会客室去稍坐,」

  那个传讯的女司讯员忙应一声:「是!」然后便关闭了传讯。

  天开语笑搂住莲娜,吻她一下,道:「怎么,有些酸味儿泛出来了?」

  莲娜俏脸儿一红,温驯地偎在主人怀里,尴尬道:「嗯……莲娜……莲娜是
不喜欢有人这个时候打扰……」她说到这里,立觉自己言语不当,忙紧跟着补充:

  「主人,莲娜没有别的意,只是……」

  天开语笑捏捏她嫩颊,道:「小欲奴,你当然不会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喜欢
总训部别的女人过分靠近自己的主人而已,对吗?」

  他一语中的,莲娜顿时胀红了脸:「主人……您……嗯……」她终于还是低
下了头,承认了小心眼儿真的自私。

  天开语笑着捧起她脸庞,道:「难道我碰总训部别的女人,也要受自己的欲
奴管吗?」

  莲娜闻听大骇:「主人!莲娜……莲娜不敢!」说着身子一沉,便要下跪。

  天开语一把扶住,笑道:「不用这样,呵呵,其实莲娜你大可不必这样紧张,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天开语身边的欲奴只有一个,那便是你。至于别人,是不
可能替代你的位置的,知道吗?」

  莲娜娇躯一颤,感激地点点头,微哽咽道:「是……莲娜记住了……都是莲
娜心眼太小……」

  天开语笑笑道:「好了,擦擦脸吧,一道去见见我的老相识。」

  由于天开语目前的身份大不相同,因此尽管总训部是设在「锦繁宫」,但规
格却有了逼近「北斗台」的趋势,而总训部的会客室,也在他所不知情的情况下
进行了扩充更新。

  厚重大门无声无息打开,会客室内的华丽立刻倾泄而出,但真正让天开语怔
住并停下娜步的,却是里面的客人。

  除了有我梁,及「平虏」的来木末、叶琅、河橐等,居然还有「东傲」侉同
神、「昂藏」的敌不群等不少别的火山基地教官与学员——当然,「波切旬月」
小组成员及铃玲珑赫然其中。整个会客室一时显得济济满堂。尤其令天开语讶然
的,是那些曾经的老相识们浑身透出的疲惫与憔悴,难道来到熠京这段时间,他
们仍没有恢复过来吗?

  一晃天开语出现在门口,原本坐着的众教官立刻纷纷起立:「天将军!」而
那些学员则有的叫「天将军」,有的叫「天之拇指」,而叫「天之拇指」的,基
本上以「平虏」的为主。

  天开语胸口涌动一股酸涩热流,眼眶里也微微湿润起来——现在他已经很容
易劲感情了。

  「大家好。」他声音低沉回应道,同时大步走进会客室,莲娜紧随其后,待
主人落座时,自己侍立身后。

  所有人心中生出奇异感觉:眼前的天开语,除却形容相貌仍是昔日那个基地
的学员外,气度举止却完全迥异,就彷佛在同一付身体里,换上了另一个灵魂一
样。

  「很久没有回去看望大家,我实在感到非常抱歉。」感觉出众人心中震动,
天开语主动开口寒暄。「听说岛上出了点事情,但至今也没有人告诉我一个具体,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直截了当地步入主题,提出问题——其实他已经可以肯定
那些造成麻烦的黑衣人是来自「黑洞」。

  「平虏」目前的首脑来木末与敌不群对视一眼,来木末略作沉思,道:「多
谢天将军关心!既然天将军已经了解一二,那么木末便把『平虏』的情况报告一
下,其他各基地情况,还是由他们自己说明好了。」来木末此时的职阶已经低于
天开语,在高层的影响力更是差逾云泥,因此对天开语的语气甚为恭敬,丝毫没
有曾经的教官与学员间态度,这也是他的城府世故之处。

  天开语点点头,气派自是沉稳大度,将「霸」的神髓展示了出来。

  室内一片安静,只听到来木末的说话声音。在他说完后,向敌不群略点头示
意,敌不群便说起自己基地的事情来……

  天开语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但他的脑海真却已经随着众人的
描述,再结合亲身经历,展现出了一幅「黑洞」逐步舒放爪牙,在大地上伸张势
力的画面。

  的确,从种种迹象来看,「黑洞」的确开始了它征服大地的行动,仅仅在行
奕途中,便遇到过它的爪牙不止一次的恶行,它的势力甚至渗透到了「梅伊尔」
的学员当中——那个黑衣少年……

  「我们感到十分的不安,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侵略者。那些人诡秘而强大,
与寻常的海盗完全不同……」「地炎」基地的首席教官炎虎光连连摇头说道。

  「是啊,好像他们有种神秘的力量,我们的攻击对他们的效果并非有用,唯
有器械类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敌不群轻叹道。

  「所以我们就来熠都寻求帮助,可是……」说到这里,夸同神叹了口气,摇
了摇头,那意思是结果并不理想。「希望天将军可以出面帮我们一把。」他说出
了真正的来意。

  天开语心中清楚,他们并非是指望他这个昔日的学员能够做出什么有力援助,
实际上是想借助他与四大院尊的关系,转而向军部施压。

  「烈燧阳将军怎么说?」天开语直接问到了负责无名岛事务的中心人物。

  「这个……烈将军十分震惊,并且很关心我们……但这些日子来,他……」
夸同神停了下来,眼中流露出无奈。

  「其实今天我们来找天将军,就是听取了烈将军的意见、」来木末轻声说道,
目光诚恳地望着天开语。他深深地知道眼前这不世出年轻将领的实力。

  天开语心中暗想,定是主席团那班家伙在利用手中的《菩提大典》不遗余力
地训练新人,所以并没有重视无名岛的事情——这些家伙,一旦有了新的教习队
伍,便把无名岛这类传统重要的基地给抛弃了……

  「凤鸣呢?」他避开来木末的目光,转向夸同神问道。他一直都十分挂念没
有随雅儿一道赴京的时凤鸣,那个火辣辣的美女教官,他名份上的另一位妻子。

  夸同神的脸色顿时掺白,嘴角嚅动了一下,却终没有说出话来。

  天开语心往下一沉,知道时凤鸣定然不妥了——难道真的如巴可。连狼等人
所说,她失踪了吗?

  他并没有将心中的质疑说出,只是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夸同神。

  整个会客室立刻一片寂静。没有人不知道,做为天开语的女人,时凤鸣的下
落在眼下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话题。

  来木末终于叹了口气,代表所有人开口道:「实在是……实在是我们失误,
凤鸣教官她……她已经失踪了,而我们一直都没有搜寻到她的资讯……」

  天开语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然后转向一直就在旁边没有开口的有我
梁将军,道:「我梁将军,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见天开语并没有特别表现出情绪的起伏,所有人均暗松了口气。

  「其实我梁虽然回到熠京任职,但是并没有切实的辖权……」说到这里,有
我梁苦笑着低下了头。

  天开语立刻听出他的意思,知道他在表示心中的失意——当然了,在熠京,
像有我梁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多数都有背景,他一介基地教官首脑能够挤进
中央军部,已经是很难得了。

  「我明白了。」天开语点一下头,知道眼前的熠京有我梁,再不同于「平虏」

  的有我粱矣!这个男人基本上已不再有振作的可能。

  「你们是想让军部出动军武力量,去援助无名岛,是吧?」他转而面向众人
说道。

  众人立刻一齐点头:

  望着满屋人期待的目光,天开语思考片刻,慨然道:「好吧,我就试试看,
看能否争取到帮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大半因素,就是为了彻查时凤鸣的下
落。

  会客室内顿时一片欢腾,好像有天开语的帮助,无名岛便可以解除目前困境
似的。

  天开语却没有他们那般乐观。

  以他的几世经历,他深深知悉,现在的东熠,已经太久没有经历像样的战争,
因此在面对真正的威胁时,军方便少有值得称道的应对之策,自然低层的军武人
员更缺乏正确的认识;而他却以亲身面临死亡的经历,清醒地看到了潜伏东熠大
地的危机。恐伯只有他才真正地了解那「黑洞」的可怕之处,以及它包含的野心。

  ——当然对于「黑洞」的拥趸来说,恰恰相反,他们认为自己是缔造一个完
美的新世界。

  他深知解除无名岛危机的凶险,但是为了凤鸣,他不得不去。

  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充满功利的因素,便是他清楚认识
到,这项充满凶险的工作,同时蕴藏着难得的机遇——影响东熠军武力量平衡的
机遇。

  有史以来,真正可以影响并掌握军武实权的,只有那些经历过战役的武者。
而在当前大环境和平的背景下,过分的安逸已经令军方的将军们不愿意「当然也
没有信心」去面对一场战争,尤其是像此番解决无名岛危机这类吃力不讨好的局
部战斗。

  但是他天开语却不同,由于可以深刻地洞悉「黑洞」在未来所可能造成的破
坏,那么这场光明与黑暗的第一场战斗,意义便显得格外重大了!

  未来的一切正在变得不确定:可能一部分继续按照天道的既定运行,例如卓
楚瞑的将来;而另一部分,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黑洞」、暗住民、
海阳世界……

  如果他丰富的人生经验没有判断错的话,甚至参加这场战斗的每一个人,都
会在今后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成为世人仰慕的英雄!

  「你们有什么打算?」做出决定后,天开语转而询问众人。

  来木末、敌不群等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来木末道:「天将军是问我们对待基
地的选择吗?如果是这个问题,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回答:我们选择撤离无名岛,
因为它已经不再保密,所以也就失去了继续充当大熠训练特别武者根据地的资格。」

  显然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早就考虑过,所以立刻回答了出来。

  天开语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们想必不会再回去了——那么当初为什么不
多带一些人出来呢?」他仍然想着时凤鸣,所以目光转向了夸同神,夸同神立刻
明白了他的含义,立时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是因为……一来我们没有得到许可,不敢擅自带领更多的人离开;二来
……离开那里的确很辛苦,人太多的话,只怕目标太大,安全性更低……」敌不
群苦笑答道。

  天开语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道:「那么,如果我回去的话,你们当中还有谁
愿意一同随行呢?」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波切旬月」小组成员大步跨了出来,而剩余的人包括
来木末等教官,都迟疑在原地,没有动弹一下。

  会客室内立刻一片寂静。

  天开语心中暗叹:没有信仰的人,是多么的自私啊!

  他目光变得柔和,望着「波切句月」小组成员,道:「你们不怕死吗?」

  风飘醉与伙伴们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五个人相互牵起手来,风飘醉坚定大
声地应道:「不怕!」在她与夥伴们的心中,能够与大神共进退,便是来到这个
世界上最幸福和幸运的事情了!

  来木末等人脸色一片尴尬,内心的挣扎着实激烈。

  说实话,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五个孩子居然会站出来,要知道,现在的
无名岛是多么的危险啊!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怎么能够再回去呢?这几个孩
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天开语微微笑着,对一旁的莲娜道:「从今天起,这五个孩子就跟着我了,
莲娜你回头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莲娜立刻应喏一声:

  「趋利避害,这是人之本能,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对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
僚伙伴,没有一点留恋之心。」天开语对着众人,发出毫不留情的感叹。

  来木末终于忍受不住,「霍」地起身,道:「天将军,并非我们不挂念基地,
而是……而是……」他话说一半,便复又颓然坐下,双手抱着头,痛苦道:「天
将军知道吗,自从雪漫雅与素问天二位教官离开『平虏』后不久,从『东傲』那
里发生的黑衣人偷袭事件便蔓延到了我们这里……」这时暴天插嘴道:「凤鸣教
官也是在那个时候……唉……」他长叹一声,说不下去了。

  天开语这才恍然:难怪雅儿没有告诉自己凤鸣为什么没有随行,原来她也不
知道凤鸣发生的意外。

  「其实如果不是我梁将军发出邀请函,我们还无法从基地脱身——到了熠京,
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发出的每一个求救,都被截留了!」炎虎光在旁愤怒低吼
「什么?被截留了?什么人干的?」天开语这回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以无名岛
的重要,其保密资讯根本就不是寻常部门可以处理的,就更不要说截留下。如果
查证属实的话,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知道。」敌不群乾脆地答道。同时露出一脸的痛苦。

  「不知道?」天开语一怔,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我们动用自己的许可权去调查时,才知道发出的求救资讯被资讯中
心没有任何理由地截留了……那像是一个资讯陷阱,但偏偏只有我们的才陷进去
……」来木末苦笑道,

  天开语马上听懂,来木末所说的,应该说是智慧中心的一个缺陷。但为什么
这个缺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无名岛最大麻烦的时候出现呢?而且仅仅针
对无名岛所发出的资讯?

  「我们后来查过了,原来我们发出的资讯当中,不知为什么,传到中心智脑
时,多了一段代码,就是这段代码,使得智脑处理时自动生成了陷阱,一个专门
对付可疑资料的陷阱。」敌不群接着说道。

  「所以就查不出问题所在,对吗?」天开语问

  「是的。」来木末点头道。

  但是天开语却心一沉,知道问题并非可「意外」或者「不走运」来解释,实
在是这「意外」来得太凑巧了……

  看来「黑洞」对染指无名岛早有准备,否则不会一切做得那样完美,「那么,
你们都去找了哪些人?」天开语接着问道,即便系统出了问题,但人是灵活机动
的,熠京那些高宫们总该有所反应。

  「几乎找遍了所有我们认为可以够得上的将军,可是没有一位愿意帮助我们
……」来木末低声答道。

  天开语不再问下去了,因为这个答案跟他所猜测的一样。

  「另外,之所以不回去,其实也是我们与留守基地的同僚一致做出的决定—


  离开一个是一个,离开的人就不要再回来了,因为那里实在太凶险。「敌不
群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

  天开语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从二人的话可以知道,「黑洞」对无名岛的争夺是多么的激烈——难道他们
想把无名岛做为「黑洞」的一个长期据点吗?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根据你们说的,现在近身搏击对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起作用,只能以实弹
能量才可阻止,是这样吗?」天开语着重问道。

  「是的。可是岛上从来都只是以防御性的侦测为主,可供攻击的军械实在储
备有限,只怕撐不了太久……」来木末一脸愁容道。

  ——看来那些黑衣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并不能承受真正的打击:而他们之
所以可以击败拥有传统武技的无名岛教官学员,皆是因为他们所掌握的「黑洞力
量」,也即曾经击倒过自己的那种神秘力量……

  天开语心中暗暗忖度着,心道如果自己要去解除危机的话,首要的便是组织
一批械武力量,而非能力强大的武者。

  「我知道了。」天开语点点头,转而又道:「那么,你们决定不回基地,有
没有别的安排呢?」他想,这些人一定是得到了熠京高层某人的首肯,否则哪里
会这样胆大就做出不回基地的决定?想必后路已经安排妥当了。

  「苏末错大将已经答应将我们按照原籍,分散到各军武辖区任职。」炎虎光
抬头回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按照他的安排去做,留在熠京做什么?」天开语语带讥讽
道:

  「这……唉……天将军,我们虽然怕死,但总有一点良心……不找到救援,
我们实在没脸苟且偷安的呀!我们大家商量过了,不得到救援,就绝不回原籍任
职!」来木末咬牙说道,脸上的狰狞表情颇有些气概。

  天开语心中轻叹:这些人终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

  「好吧,我答应你们了,你们也可以按照苏未错大将的安排,谋划自己新的
未来。」天开语不再用嘲讽的口气说话,而是诚恳地劝道。

  「那……就谢谢天将军了!」来木末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天开语行了躬
身礼,其他众人也纷纷行礼致谢。天开语看得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表现出如释
重负的轻松。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熠京?」天开语又问道。

  「既然有天将军帮助,我想我们越早到新岗位报到越好……这样,我们今天
收拾一下,明天离开好不好?」来木末征求众人意见,众人立刻连连点头,显然
这件事情颇为折磨了他们一阵子。

  「那好吧,既然明天走,今晚我就尽地主之谊,为大家设宴送行。」天开语
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起身说道。

  天开语从烈燧阳处离开时,天色已接近黄昏。令他意外的是,当他赶回「雪
浪墅」时,偌大的宅邸,却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御安霏和碧丝丝。原来雪漫
雅和卓映雪等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已经悄然离去,前往月亮城了——想不到
她们说走就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然而她们不辞而别也就算了,天开语心中困惑的是:她们离开,自己的心里
居然没有半点事前的征兆——难道大家不是心灵相通的吗?

  带着郁闷,天开语在御安霏和碧丝丝的安慰声中离开了「雪浪墅」,前往为
基地同伴准备的晚宴。

  宴会上,天开语感受到了每一个人对无名岛那段时间的余悸犹存和得以离开
的庆幸,这令他深感忧虑——看来「黑涧」是真的要动手了,难道它们就这么迫
切吗?

  满天繁星,天开语先与莲娜一道,将昔日的教官相同伴们送走,然后又把莲
娜送回家中,在女司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少有的萧寂心情飘上了夜空。

  迎面飞来一队飞警,见是天将军,众飞警连忙停下冲扬,对年轻的将军报以
崇敬的目光,直至他离开很远,才重新继续巡逻。

  天开语在头脑中整理着思路。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如从前那样置身事外地超然,那么就应该认认真
真地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从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两个怪物的口中,自己已经得知
了今生转世的由来,要嘛就好好地拚搏一番,要嘛成为那颗神秘诱人的「灵种」,
要嘛找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对于解除无名岛危机,天开语已经有了基本的对策。

  除去必要的军武队伍,他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武器,那便是「海阳大帝」

  的力量。

  他完全可以秘密调用潜藏大海的力量,以惊涛骇浪或者激流漩涡,将那些讨
厌的黑衣人埋葬掉。他相信那些连武械都抵抗不了的黑衣人,是不可能抵挡得住
大海威力的。

  不过他实在是很好奇,为何连武械攻击都抵挡不住的黑衣人,却可能对正统
武者造成强烈伤害呢?说实话,以暴天的「东傲防御」,连枪弹也无法洞穿,但
对那些黑衣人却束手无策,这不能不说奇怪。

  那些「黑洞」的爪牙,究竟修习的是什么心法?为什么从未听说过?

  天开语回想起隐无敌与孤织子。这两个人奇特的大脑实在令他困惑,仅由此
便可以推测出,那个「黑洞」的首脑,抑或说「黑洞」的组织里,有人对大脑的
了解程度比他这个「幻梦大医者」只高不低——或者这可以解释为何那些黑衣人
的武技总是很奇特,因为真正的武道,都是来自于心灵,换言之,就是来自于脑
域变化。

  他又想起了已经被军方及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菩提大典》。

  那究竟是部什么样的典籍,居然可以造就四大院尊这样的超级武者,现在又
被主席团视为左右一切的力量?

  一队飞宪悄无声息地在天开语的前面停了下来。

  是雷刚宪督及他的兄弟们。

  「你们还好吧!」天开语主动开口问候道。他知道,自己这付沉思的模样,
是会令人不敢打扰的,

  「好!」雷刚等顿时精神一振,大声应道。

  「那好,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畅饮一番?」天开语笑了,提议道。

  「这……好!」雷刚略作迟疑,便爽快地答应了,天开语知道他是犹豫执勤
的工作。

  「没关系,跟我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天开语打消雷刚的顾虑
道。

  雷刚咧嘴一笑,道:「哪里,只要同天将军在一起,便是受处分雷刚和兄弟
们也心甘情愿的。」

  天开语一挥手,也不多说什么,便身形一摆,向着远处下方飞去,雷刚等呼
啸一声,随即次第跟上,

  趁着众人畅饮时,天开语私下里将无名岛的事清大略告知了雷刚,同时透露
自己欲前往无名岛解决危机的打算,

  「如果雷刚你有兴趣的话,不妨随我一同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天开语
最后征求雷刚的意见。

  「只要能够与天将军在一起,便是临火海深渊雷刚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嘿,
天天这样的日子,都把人憋死了!」雷刚立刻兴奋地左拳一捶右掌低吼道。

  「那就好。」天开语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雷刚旁边那些喧哗的属下,道:

  「那么你挑几个得力忠诚的人,届时一道前往就是了。」

  雷刚立刻一摆手,道:「天将军尽管放心,我这队的兄弟跟别人不同,都是
天天滚在一起的——喏,您看那边三个女的,她们也同大家一样豪放!」

  天开语顺着他示意望去,不禁心中一乐:果不其然,雷刚那三位漂亮泼辣的
女飞宪正呼喝起伏,那爽快的架势与男性飞宪相比丝毫不弱。

  「她们可是对天将军非常仰慕的,怎么样,您只消勾勾指头,相信她们便会
乖乖地走上您的床?。」雷刚一脸色迷迷的样子怪笑道。

  「你小子,是否跟她们有一手?」天开语笑啐了他一口,心中却也着实热了
一下,不过随即便被雅儿、雪儿等的离去给冲淡了。

  「哪里,呵呵,说实话,不怕天将军您笑话,大家天天混在一起,彼此间太
熟悉了,早就没了男女的那种兴趣,只当是兄弟一样,根本不会有那种想法,更
不要说有一手了。」雷刚「嘿嘿」笑着连连摇头。「不过如果天将军对她们有意
思的话,雷刚愿意去说项说项——您放心,她们都是乾脆俐落之人,绝不会事后
纠缠的。」他继续向天开语「兜售」自己的女属下。

  「算了吧,暂时我还没这种兴趣。」天开语摇摇头谢绝了雷刚的「好意」

  道:「大家只要好好卖力做事就行了。如果我预料不错,此行将对你们每一
个人产生莫大影响。」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转而凝重起来。

  「是,雷刚明白,雷刚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雷刚也立即变得严肃,郑
重地表态道。

  「好,这件事情暂时仅限你知道就可以了,不必过早告知他们。」天开语说
着停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对了,最近你们加紧各种武械的练习,如果有什
么需要,尽管向莲娜说,她会解决经费问题的。」

  「是!」雷刚用力点一下头道:「上回自天将军提醒后,我们已经从莲娜司
秘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

  「那就好,你们可以继续从她那里得到帮助——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
去了。你们继续吧……不用告诉他们……」天开语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虚幻成影,
向后退去,缥缥缈缈地穿透了墙壁离开了雷刚,那奇异的景象再次令雷刚看得呆
了回到「雪浪墅」,御安霏和碧丝丝刚刚准备入睡,见天开语回来,立刻欢天喜
地地上前服侍,天开语心中正充满了对雅。雪等诸女离去的郁闷,此刻见妖娆入
怀,便一头扎进了温柔乡中,态意渲泄,直将二女折腾得死去活来筋疲力尽方才
沉沉睡去——这是他得窥天道以来第一次陷入如此深沉彻底的睡眠之中。

  「哼,他行吗?」正睡眠中,忽然间一个隐隐绰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灵识的本能一下惊醒,天开语猛然睁开双眼,庞大的真元瞬间遍布全身。

  ——怎么,有人在旁窥伺吗?

  「霍」地一下,天开语坐起身来,迅速将自己周围察看一遍,却没有看到有
什么异样。

  不过他能够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的确有人在说话,身边的御安霏和碧
丝丝,一丰腴一窈窕,正睡眠酣甜,赤裸的肌肤流淌着情欲释放后的激情光泽。

  她们睡得很沉,不会是她们呓语。

  ——那么会是什么人呢?

  天开语寻思着,仍然保持着警戒,四处观察。

  他很快发现房间里有些情况与平时不太一样。

  他看到,房间真正流动着薄薄的纱雾,可是平日里从未有这种东西。

  ——奇陆,雾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的目光转向了视窗

  果不其然,雾是从窗外流泻进来的,而且一眼望去,窗外的雾浓得如稠汤一
般,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夜空。

  ——怎么会有这样浓重的雾?

  天开语心中升起疑问,随后披衣下床。

  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刹那,异变陡生!

  只见窗外那原本淡淡薄薄泻入房间里的白雾,转眼间似失去了束缚一般,又
有如盆皿倾倒,滚滚浓雾似水若浪倾泄进来,顷刻便将整个房间淹没。

  天开语大惊,他本能地低头看自己双手,却骇然发现那雾气是如此的浓重,
居然以自己的目力,这样近的距离,都无法看到双手的形状!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是出自窗外!

  不知是什么力量,出于什么目的,造就了这场诡异的浓雾——但既然是针对
他天开语的,那么就对不起了,即便是天王老子,他也要见识见识!

  心中发着狠念,挟裹着凌厉的气势,天开语按照记忆中房间的方位,向窗外
冲去!

  ——怎么会是这样?

  踏出窗外不久,天开语便发觉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并非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因为按照他的估计,他跃出窗外后,约莫二十公尺左右,就可以落在「雪浪墅」
外面沙滩上的,可是现在……

  他感觉自己正不停地下坠,但却始终没有碰着地面,就彷佛他的落脚点是个
万丈深渊。

  ——妈的,见鬼了,不会又发生上回海鳞人的故事吧……

  他这样想着,索性任由身体下坠,反正他有无上修为倚仗,相信这世界再强
横的生命,他也有能力与之一搏!

  就在他生出这个想法数秒之后,缭绕身体四周的力场便生出感应——下面是
实地了。

  天开语忙放软身子,使身体如羽毛般轻盈降落。

  落脚之处一片柔软,就似踩在了绒绒细草上一样。

  闭上眼睛,天开语定了定心神,确定自己真的落在实地——类似海鳞人的遭
遇可能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想列这里,天开语不惊反喜:如果真这样,岂非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大吗?

  据那些海鳞人所说,「海阳大帝」已经是神,自己现在更已经步入天道大门,
那么再有此奇遇的话,岂不是更爽了?说不定真的会遇到什么神祗……

  心里如此想着,天开语睁开双眼,目光向前望去——

  雾气依旧浓重,似乎看不到任何有形状的东西,但天开语的直觉却告诉他,
笔直往前走,此行就一定会有结果。

  于是他便循着自己的感觉,向前方飘身飞去。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漫无边际……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到处都是浓雾
的地方吗……

  恍惚间,天开语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飞了很久很久,有多久了呢?从想到计算
时间起,大概有……十天?二十天?不,不对,好像有一两年了吧……

  怎么这样久了,却仍是一片白雾茫茫呢?

  天开语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他仍未气馁,因为他想像自己一定是堕入了类似「奇偶空间」那样的地
方,虽然感觉时间很长,但实际却并非如此。在「奇偶空间」那样的时空扭曲之
地,时间仅仅是个概念,并不可以当真的。

  但这种情形显然不应该持续太久,因为他深信,这场引诱他堕入此地的浓雾
绝不会没有来由,而且敏锐的直觉也告诉他此行会遇到一些事情。

  他只好继续前行,

  也不知行进了多久……

  「咦……这几个都差不多,只不过特别突出的,只有他们……」

  「是啊,既然都准备好了,就试试吧……」

  「他们几个,应该能够挽回浩劫……」

  「谁知道呢?其实有些寂灭是不可挽回的,也是不应当挽回的……我们这么
做似乎违逆了因果……」

  「因果是不可能违逆的,只可能扭转……」

  「是啊,我们现在就在扭转,但效果怎么样,只能看运气了……」

  天开诰终于再次听到了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很陌生,是他从来听到过的;—
—妈的,终于到头了……

  天开语心中忍不住如释重负地骂了一声,然后加快了速度向那声音传来的方
向飞去。

  然而就在他前飞之时,掹然间,前方的浓雾不知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压迫,竟
热滚滚翻动,随后向两旁裂开,紧跟着,他看到一个黑影穿过那重重翻滚的浓雾,
直向他撞来!

  那冲撞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得令他感觉根本不可能有时间避让!

  ——岂有此理!

  天开语心中大喝一声,「雪元冰魄」早已本能地运起冻冰防御,准备迎接那
冲撞——既然回避不闲,那么就让他尝一尝究极的冰寒好了!

               但是——

  就在那个黑影即将冲到跟前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跟着天开语便听到一个男
人低沉的吼叫:「他妈的!想对老子进行限制?门都没有!老子既然成为主宰万
物的种子,便绝不会受你们的束缚!」

  说话问,一阵稀薄的雾飘过,发出吼叫的男子现出了他的真身,他的脸出现
在了天开语的面前。

  「啊……」

  天开语登时浑身发麻!

  那出现在眼前的脸,令他无比惊骇!

  那竟然是他的脸!

  而且……

  那张脸上充满了邪恶和暴戾!

  ——这是怎么……

  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却听到那张自己的脸发出了邪恶的怪叫:「妈的
老家伙,别拦老子的路!」说毕身子一纵,便从他的头顶越了过去,转眼间便消
失在了身后的浓雾之中……

  ——什么?老家伙?

  天开语一阵发呆,脑筋似乎僵化了一样,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立刻反射
性地起心动念,在自己的面前以寒冻凝聚浓雾,竖起了一面冰镜,然后定睛往镜
中望去:

  天哪!

  他骇然看到,自己竟然已经须发皆白了!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5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6

              第五章游戏四少

  「啊……」

  一声惊叫,天开语霍然坐起。

  浑身冷汗披淋,天开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眸圆睁,直勾勾地瞪着窗外。

  窗外正是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没有丝毫梦境中的景象。

  竟然又是一场梦境!

  他忍不住在心中呻吟起来。

  「怎么了?主人,您……您没事吧?」御安霏首先被天开语的惊叫声惊醒,
她立刻扑到天开语的身前,同时运起真元防御,尽最大的力量在天开语的面前建
立起一个防卫。

  「将军……」碧丝丝紧随御安霏之后也醒了过来,并且迅速挡在天开语的身
后,与御安霏形成一前一后的保护状态。

  见二女紧张关心的模样,天开语心中涌过一阵酸涩:原本雅儿、雪儿她们都
在身边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她们……

  「唉……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天开语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御
安霏和碧丝丝放松下来。

  「哦。」御安霏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忙体贴地从床边取过软巾,替天开语揩
拭身上的汗水。

  「先生,您怎么会做梦呢?」碧丝丝一面协助御安霏替天开语宽衣,一面不
解地问道。

  天开语摇头不语。

  「丝丝,主人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主人并非常人,他若做梦,必然有其
道理。正所谓至人之梦,尤明于常人之醒。」御安霏毕竟是「国手堂」的高级教
官,见解也高出碧丝丝许多。

  「是,安霏姐姐,丝丝知道了- 」碧丝丝立刻乖巧地点点头,然后一心一意
服侍天开语。

  「呀,流了这么多汗……主人定是做了个噩梦。」御安霏边服侍天开语,边
心疼地自语。

  噩梦?

  天开语心中一震,回过了神来,

  梦中的记忆立时如潮水般涌出。

  ——为什么……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梦中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难道真是自己吗?

  ——为什么梦中的自己,会变得苍老不堪?

  ——那两个对话的声音,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过,他们又是什么人?

  天开语心中发出了一连串「为什么」的疑问。

  他对自己的梦境,绝不会像常人那样忽略,因为自家事自家知,他深知以自
己目前的修为,早到了「梦真一同」的境界,梦里梦外早已经合二为一,若真俱
真,若假俱假。

  ——从梦中的情景来看,仿佛自己历经了极久的时空跋涉,然后到达了某个
初始的起点,因为从那二人的对话,以及那个相貌与自己一样的男子的自言自语,
好像可以推断出,梦中的情境,正是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口中所说「灵种」的
「播种」

  之时……

  天开语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事情的端倪。

  ——难道说,那个操纵「灵种」的力量,隔了这么长的岁月,仍在发生作用
吗?否则为什么他会做这个奇怪的、带有明显引导意义的梦?

  ——又抑或说,是自己的修为突破了某种限制,从而可以在机缘巧合下,再
次以梦境的方式回到那遥远的过去?

  天开语想到自己须发苍苍的衰老模样,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固然不怕
死,但乍然见到自己年老的模样,还是有些惧怕的——尤其是正处在意气风发、
根本不知衰老和死亡为何物的现在!

  ——妈的,老子连天都敢斗,难道还怕衰老死亡吗?

  天开语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用力甩了甩头,长长呼出胸中一口浊气。

  「先生,您再休息一会儿吧!」碧丝丝重新取出一袭软袍为天开语披上,轻
声劝道。

  天开语随手揽住她纤细修长的柔腰,吻吻她,道:「不了,天就要亮了。」

  御安霏道:「既然这样,那安霏去准备早餐?」

  天开语摇摇头,道:「不用,我们出去走走吧!」说毕长身而起,御安霏和
碧丝丝忙跟着穿好各自衣袍,跟随他出门。

  东方启明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辉,大海慵懒地推送着和缓的波涛。

  天开语携二女坐在礁石上,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享受着清新的海风,心
中居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相比那浓雾弥漫的混沌世界,眼前真实的一切实在
是太美好了。

  「丝丝,我要你做一件事情。」望着大海远处,天开语轻声说道。

  「是,先生。」碧丝丝温柔地应道,也不问是什么事情。

  「从今天起,我所有的谍讯都由你来处理,我会命人将办公室网路分一条出
来给你用。」天开语道。

  「是接到『雪浪墅』吗?」碧丝丝道。

  「不,『雪浪墅』暂时你们就不要住了,偌大空间只有你们两人不太方便的。

  再说如此巨型的大观园磁力控制,也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你们两个以后就
搬回熠京,我会另外安排住所。「天开语道。这个想法,在得知雅儿她们离开之
后他便有了,而且他也希望二女能够通过参与熠京那班权贵的生活,从贵妇娇囡
那里了解更多资讯。连雅儿。雪儿她们都退回月亮城,摆出一付备战模样,那么
既然要干,便索性干到底。

  「主人要安霏做什么呢?」御安霏抬脸望着天开语问道。

  「当然有你的事情做。」天开语笑着低头吻吻爱奴柔唇,道:「你的最大好
处,就是对我的心灵联系。在需要的时候,我会透过你来传达资讯。」

  御安霏欣喜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三人就这样商量闲聊着,不知不觉中遥远的海际升起了红霞,新的一天开始
了。

  到办公室一坐下,天开语便问道:「他们安置好了吗?」

  莲娜的虚拟影像立即出现在面前:「报告总训长,那五个孩子已经安顿好了。」

  天开语摆摆手,打断她:「好了,安顿好就行了,把今天的档案先呈上来吧!」

  他对莲娜的办事能力十分信任,自不必了解过碎的细节。

  「是!」莲娜大声应道,随后一批档案的影像一一出现在天开语眼前。

  ——又是老套,一点新意也没有!

  天开语草草流览着档案,边摇头边心中暗啐。

  每天的资料几乎干篇一律,都是从主席团的事务活动说起,然后是近期熠京
工作的回顾及教条性的安排——天开语查过,这些工作几乎是去年乃至前年同期
的翻版。由此可以想见长期的安逸,已经使熠京高层如何懈怠了。

  不过就在天开语准备放弃阅览后面的文件时,一条短短的通报跃入了眼帘:
二十七日,风暴雨烈,四十三号海域发生异常能量波动,卫星监测出现不明生命
体。

  天开语看到,同时配着文字的图像上呈现出一条巨大条形的身体,虽然因力
场干扰显得颇为模糊,但的确足以令人判断出条形身体是有生命的。

  ——妈的,怒蛇那小子也太不小心,居然让人把样子都捕捉到了……

  天开语心中嘀咕着,继续往下看去,见后面针对这件事情附了这样一段简短
的标注:鉴于近期军方即将举行年度常规军武活动,故海务署将对附近全部海域
实行全面测查,希各部务必配合云云。

  ——唉……以你们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与我们海阳世界的鳞人抗衡呢?

  天开语冷哂一声,旋即一怔:自己居然在那一瞬间,把鳞人称之为「我们」!

  他立刻敏感地意识到,在自己的灵魂中,「海阳大帝」的灵识烙印虽然已经
没有了自主的主体意识,但由于对海阳世界的深刻感情和记忆,仍起着一定作用,
甚至会影响到自己做出某些判断时的立场。

  轻轻吁出一口气,天开语看看时间,自主道:「唔,差不多该是去看看老头
子了。」这样说时他的身形向后面的落地窗悠悠飘去,然后无声无息地隐没,从
办公室中消失。

  真是很巧,在「熠浮屠」的入口,他又遇到了「熠都四少」。

  「天将军!」四少现在对他可恭敬了,再没了初见面时的「嚣张」,「呵呵,
又是你们几个小东西。怎么?今天没有出去惹事生非吗?」天开语笑着上前摸了
摸露露的短发,露露登时心儿剧跳一下,本能地垂下了眼皮,不敢与他对视。

  「没有,好一阵子都没有了!」束发的淘淘见天开语面容和善,便大着胆子
上前一步应道。

  「是吗?有那么乖吗?」天开语不禁笑了,顺便也将她搂过来,淘淘立刻顺
势偎在了他怀里——「熠都四少」的名头可不是白混的,古灵精怪、察言观色便
是他们的得意本领。

  伊博和岩脊见天开语与往常大不一样,显得甚是温和,再加之先前莲娜之事,
对他的感觉转变了许多,当下便也恢复了平日的活泼,一前一后靠了过来:「天
将军是要找冰后吗,或者是风君?」

  天开语笑道:「我是来找老头子的。」这时他怀里的淘淘见伊博过来,便离
开了他,向伊博亲热地挨去,而伊博也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天开语忽然发现,
这淘淘的身子比先前看到时,丰满圆润了许多,尤其是一双孔峰,明显圆胀了许
多,与露露娇挺双丸大不相同,不禁微微一怔:这小丫头,分明是经受了滋润…


  「呵呵,小子,手段不错哦!」天开语促狭地对伊博眨了眨眼,分明看出这
小子乃是淘淘的经手人。

  伊博登时大窘,淘淘先是愣了下,随后便也「腾」地羞红了小脸,低下头,
不敢再看天开语一眼,自是承认了天开语的推测。

  此时天开语忽觉露露娇躯微颤了下——他的修为深至幽微,立时分辨出这种
微颤是出自露露心灵的动荡,而非寻常的震动:心中一动,他状似很自然地将抚
摸露露丝滑短发的手落下,搭在了她柔软苗条的腰间,然后轻轻一带,将少女娇
躯拢进了怀里,五指更在她腰间暗暗蠕动揉捏,表面却毫无异状说笑:「没有出
去胡闹,那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呢?」说话间,他感到怀里的露露娇躯抖个不住,
呼吸更是刻意地压制,不敢粗喘,偏她又没有挣扎,便愈加笃定自己的感觉了。

  「哦,我们都在加紧修习呢!我们要以天将军为榜样,刻苦修习,为大熠军
武贡献出自己一份力量!」岩脊慷慨激昂道。

  「是啊,同天将军相比,我们差得太远了呢?」伊博也惭愧道。

  他们在说话,被天开语拥着的露露却已是头晕目眩,那搂着她敏感纤腰的灼
热大手,实在令她浑身酥软,甚至整个心儿都恍恍惚惚的,更不要说听天将军与
伙伴们的对话了。她只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死命攀住
身边的天将军,才不致跌倒;由于内心慌乱,她曾忍不住抬头张皇地偷看天将军,
可是天将军那明亮灼热的眸子才望了自己一眼,自己便再也抵受不住,彻底地投
降了……

  五个人边说边往「熠浮屠」里走着,而露露基本上是双脚离地一线,是被天
开语暗力带着走的。

  「咦?露露的脸怎么这样红?也不说话?」正说笑间,淘淘怱发觉了露露的
不对劲,忙停住了脚步,关切地凑到露露跟前问道,「哎呀,是真的……露露你
没事吧?怎么突然会这样?」伊博和岩脊也注意到了露露的反常,连忙也围了上
来。

  天开语心中雪亮,却也装作不知,闻言随着他们低头看去:「呀,是真的,
而且露露你身上好热……」说着他有意手下一紧,将露露搂得更紧了。

  「不好了,会不会是露露最近太过努力了,所以才劳累过度?」岩脊先猜测
道。

  「不会呀,我们都一样修习的,淘淘也没这样……」伊博不同意岩脊的看法。

  「是呀,而且露露刚才还好好的,只是遇到天将军以后……」淘淘帮着男友
说道。

  天开语呵呵一笑:「难道是因为被我搂着,我们的露露害羞了?如果是的话,
就点点头。」他深谙少女心理,知道在这个众人都在的场台,他越是这样说出令
女孩子难堪的话,却越能加深女孩子的情思,而且物极必反,羞窘至极点时,女
孩子反而会因为「豁出去」的心理,变得坦然许多。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淘淘、伊博和岩脊齐齐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吃惊
看看他,又看看露露,伊博甚至失口叫道:「不会真的吧,露露?」

  淘淘和岩脊虽未说话,但那紧盯着露露的目光,却也表明所想一致。

  露露经众人这么一说,反而镇定下来,虽仍芳心忐忑娇躯酥软,但神志倒清
醒许多,闻言抬脸儿看天开语一眼,那眸中竟流淌出无限春情,羞道:「你们说
什么呀……谁……谁害羞了……」说着,娇躯愈发向天开语怀中挨去,天开语顺
势双手将她搂紧,低头在她脸蛋上轻吻一下,道:「不是就最好了。」

  岂料他这一亲,不啻将露露胸中那点情火「蓬」地点燃,一时间露露竟呆了,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只知瞪着他看,痴痴地一眨不眨。

  这下子淘淘,伊博和岩脊再不懂,也明白了这朝夕相处的夥伴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她喜欢上了天开语将军!

  三小当下面面相觑,均未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要知道,露露喜欢的男人,
可是目前在熠京名气如日中天的天开语将军啊!而且他已经有了好几位美貌的妻
子……

  至此,天开语知道露露已经完全放开了心怀,不回避自己内心的感情,现在
唯一的问题,便是他这个闯入少女芳心的花心「的恶棍」该怎样表态了。

  当然,他天开语并非什么好人,也绝不掩饰对美女的嗜好;眼前如鲜花一般
的露露也颇令他心动,可眼下他却对这少女仅有游戏的心理,而没有认真的心情,
因为雅儿、雪儿她们的离去,到现在都影响着他的情绪。

  「怎么,原来露露想当我的女朋友,是吗?」他温柔地笑着问露露,一面大
手轻轻爱抚少女柔滑的短发。

  「嗯……」没有想到暗恋的男人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露露登时小脸羞得通
红,几欲滴血,着实魂不守舍了一阵,不过最后仍是点了下头,然后便急忙低了
下来,不敢再面对天开语乃至自己的伙伴。

  天开语笑了笑,扫视了淘淘、伊博和岩脊一眼,见三小俱瞪大了眼睛,张大
了嘴,似乎还不能接受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

  「好啊,想做我的女朋友没问题的,只不过,当我的女朋友可是不容易的哦?」

  天开语目光落回露露脸上,半开玩笑半当真道:

  「有……有什么条件吗?」既然已经坦露心事,露露便勇敢了起来,居然反
问起天开语来——虽然那询问的声音低若蚊蚋,教人几乎听不见。

  「条件当然有,不过第一个露露已经具备了。」天开语好整以暇道。淘淘、
伊博和岩脊立时目光转向他,同时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露露究竟有什么优
点,居然已经符合了做声名赫赫的天开语将军女朋友的一个条件,「是什么?」
露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入围」了,一时惊喜,羞涩也消退了许
多,瞪大了水眸望着天开语。

  呵呵一笑,天开语轻轻点了点露露娇俏的小鼻头,道:「那就是,你是个女
孩子呀!」

  原来如此!

  三小顿时松了口气,原本紧张聆听的心也放了下来,齐齐心道:「这还用说?

  要当女朋友,是女人自是首要的条件!「

  露露却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满脸失望:「这……这也算吗?」心道按照这个
条件,怕整个熠京的人,只要是女的,都可以入围了……

  天开语看出她心理,便又是一笑,揶揄道:「当然,第二个条件,露露也具
备了。」

  「是什么?」这回四小可是异口同声地脱口问了出来,心中同时想道:「这
个天开语将军,看不出来还挺有趣的,居然会捉弄人,像个大孩子一样……」

  天开语笑笑,对他们眨眨眼,然后慢悠悠道:「第二个条件,就是露露她很
漂亮呀!」不待四少欢喜地叫出声,他紧接着又道:「当然,能够在『天武道院』
与你们相遇,这个缘分也是一个条件喽!」

  露露至此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既然有这么多的条件——已经有三个了
耶!那么成为天将军的女朋友,应该不会太难吧?尽管春心萌动,但毕竟女孩心
态,她仍会很天真地去思考问题。

  「就这三个吗?有没有更多的?」淘淘看伙伴一眼,又替露露追问道,「天
将军,露露会不会还有第四个符合您女朋友的条件呢?」出于女孩子潜意识的嫉
护本能,她地想到了自己,自己应该也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呀。

  「当然有了。」天开语意味深长地看淘淘,似乎已经将她那点小心眼儿看透,
道:「露露她可比你们听话,而且没有设下『陷阱』陷害我。」他口中说「你们」,
实际只针对淘淘一人而已,因为在场的只有她是另一个女孩子。

  露露立刻向淘淘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淘淘气沮道:「原来天将军还记着那次的事情啊!」

  她这么一说,伊博和岩脊又紧张了起来,伊博忙不安道:「不会的,淘淘你
不要乱说,天将军大人大量,不会跟我们计较的……」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仍是
有些惴惴。

  天开语笑道:「当然不会跟你们小孩于计较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这时岩脊忍不住道:「那天将军是答应让露露做您的女朋友了,对吗?」

  天开语看他一眼,又看露露一眼,只见后者正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底下一
双小手儿正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便笑道:「好啊,露露这么漂亮,当我的女
朋友,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其实撇去转世的记忆与沧桑,论今世的年龄以及二
人的外形,露露的确与他相当登对。

  这时淘淘低声咕哝了一句:「当然了,露露的父亲是三大世家之一尼禄世家
的家主呢……」

  露露忙对她使个眼色。

  天开语笑道:「很遗憾,我选择女朋友的标准,可不包括家世——嘿嘿,我
本人的出身可是很卑微平常的哦!」

  他这一说,淘淘立刻脸热生赧:「天将军,淘淘……淘淘没有别的意思……」

  伊博和岩脊更是吓了一跳:「淘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露露皱眉道:「淘淘,人人生而平等,感情方面更是无分贵贱,你说出这种
话,真的很令我失望。」

  淘淘早眼中噙泪,后悔不迭:「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
个意思……」

  天开语见四小弄得关系紧张,便笑打圆场:「算了,我相信淘淘是无心的。
再说了,正因为我也无所谓出身贵贱,所以才会那么说,大家不必过分计较淘淘。」

  说毕他转换话题道:「对了,今天你们看见老头子了吗?」

  岩脊摇头道:「没有。」

  伊博补充道:「风君向来行踪无形无影,假若他老人家有意隐匿,即便是从
我们面前经过,我们也感觉不到的。」

  天开语轻拍拍淘淘小脸,笑道:「好了,不用放在心上,既然你们都没有看
到,那么我就直接去『巽窟』找他好了。」

  露露忙道:「那……让露露带您去吧!」

  天开语一乐,道:「嘿,女孩儿,我只说你符合了几个条件,但还没有承认
你是我女朋友哪!」

  露露闻言登时一呆,随后惶然起来:「那……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淘淘等听到天开语这么一说,也变得不知所措,不明白天开语为什么又变得
瞹昧。

  「我只说你符合几个条件,但符合这几个条件的女孩子,在熠京实在太多了。」

  天开语大言不惭地说道,那样子彷佛天下女子都任由他甄选似的。

  面面相觑一会儿,淘淘忍不住为好友抱屈:「那么露露要怎样才符合您的标
准啊?」

  伊博也道:「是啊,其实露露很好的。」他未注意到岩脊的脸色黯然了一下。

  天开语笑道:「那还得让我多了解露露才行。」说着他大刺刺将露露搂往怀
中,居高临下一脸恣肆地望着她。

  「我……我会努力的……」露露被男人那霸道的目光看得心儿狂跳,几乎是
艰涩地做出表白。

  天开语笑着点点头,收回那狂肆的目光,环顾四周,然后忽压低了声音,沉
声说道:「老头子,我来看看你,如果你在的话,就应个声儿!」

  四少立时肃然,知道天将军在以声波能量振动空气来告诉风君自己的到来。

  几乎是天开语话音落下的同时,众人感觉到身边的气流似乎发生了微微拂动,
随后一个声音弥漫在四周:「在哦,老头子在『巽窟』。『幻圣』来访,老头子
岂敢怠慢……我这就来迎接!」他的话里,前所未有地改变了对天开语的称呼,
这令四少甚至包括天开语在内都吃了一惊!

  是因为他们知道,四大院尊的风君如此称呼天开语,将民间流传的称谓正式
从自己嘴里叫出,不啻宣布天开语的地位从此更上一层,已经隐然放在了与四大
院尊齐平的高度!而天开语却想到,这看似行为放诞不羁的老家伙,其实正借助
这个称呼,正式将他这东熠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推到熠京争斗的风口浪尖上!

  未及四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边的空气流动便陡然加速,似有一只无形的
大手在操纵、搅动空气一般,他们立刻陷入了割肌裂肤的无数气旋之中!

  天开语无奈笑道:「好啦老头子,不要捉弄小孩子了,他们经受不起你的考
验。」边说他一边释放自己的力量,将那在他灵眼中清楚浮现出的越来越多的旋
转气刀隔绝开来。

  「果然是幻圣,能够将老头子的力量看得一清二楚。」随着一声赞叹,风流
扬的身形由淡至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些袭向四少的锐利风刀也瞬间一一粉
碎,然后无形无声地弥漫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看见自己身上衣衫好像被无数细小利刀割过一样,裂开数不清的细碎裂纹,
四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再看到幽灵一样现身的风流扬,四人早巳经魂飞魄散,
骇得不敢动弹分毫,脑中俱是一片空白。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把孩子们的衣服弄成了什么样子,我告诉你
哦,你得赔偿的。」天开语皱着眉头双手抱胸不满道,「好啦好啦,只不过跟他
们开个玩笑,幻圣不必过于介怀,几件衣服嘛,回头老头子会让扬风去赔给他们
的。」风流扬一出场便打了一番哈哈,停了一停,上前拍拍天开语肩膀,继续说
道:「幻圣就是幻圣,每每做出人意表之事,连虹化之后也可以复原,真是令人
叹为观止啊!对了,听红姑说,你昨天就回来了,只是老头子不在。所以今天就
没敢出门,一心一意地等待幻圣大驾光临呐,哈哈!」他又发出一阵笑声,似乎
对天开语十分友好。

  「哪里,别人那里不去,老头子这里必要先来报个到的。」天开语也虚伪地
笑着,也随之回应着拍了拍风流扬的肩膊。

  「哈哈,幻圣客气了!既然看到你没事情,那么大家就放心了。怎么样,是
否请到老头子的『巽窟』去聊聊?」风流扬热情邀请道。

  天开语却心中透亮!

  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又哪里看不出这是风流扬虚伪之处呢?按照风流扬在
「天武道院」的地位,在「天武道院」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以邀请自己做客
的,又哪里需要到那个充满了危险的修习「天藏」去呢?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待
客之处!由此可知,这老家伙也仅仅是如自己想见他一样,完全是例行公事,所
以自己大可不必当真。

  心中转着念头,天开语表面上仍笑嘻嘻地,道:「算了,我现在跟他们几个
小朋友玩得挺好,既然已经见过老头子,又彼此无事,那我们还是各忙各的吧!」

  风流扬心中立时暗惊:这小子,居然心思细密若斯,一下就看出自己并非真
心相邀,这份城府可足够深的……看来得把那几个家伙藏好,别被他看出什么端
倪来。

  这样心怀鬼胎着,风流扬脸上却露出深深遗憾:「呀,想不到天将军同他们
小孩子家有这样的雅兴……」不待天开语解释,他紧跟着道:「不过正好老头子
我也有些事情,那好吧,改天咱们再聊,啊?」天开语刚点一下头,他竟立刻卷
起一阵狂风,从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啦,他走啦!」看到四少仍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样子,天开语
不禁好笑提醒道:

  「哦……风君走了?」伊博先回过神来,长长松了口气。随后整个便委顿下
来,似乎整个精神都被刚才可怖的场面给抽光了。

  露露、淘淘和岩脊也随后一一坐倒在地,每个人脸上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衣衫更是湿透了。

  「天哪,太恐怖了,竟然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就被弄成这个样子……」淘淘
一头靠在伊博身上,大口喘着气,一边说一边摆弄着自己布满细小裂痕,呈现褴
褛状的衣服。

  「是啊,好吓人,我几乎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岩脊摸摸脸颤声说道,他的
脸上正渗出丝丝纵横交错的纤细血痕。

  天开语轻叹一声:「唉,这个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贪玩。」

  话说出口,他便不由怔住:自己不也一样吗?尽管有了几世的记忆,饱经沧
桑,但仍会时发游戏的兴致……

  「真是想不到,我们的老师不在身边,我们也会受人欺负……」露露缩在一
旁,情绪低落地咕哝道,

  天开语上前,蹲下身子轻抚露露小脸,柔声道:「为什么这样说?」

  露露未开口,淘淘却已经抢在前面说了:「当然了,我们的老师也是四大院
尊中的:伊博和岩脊的老师就是人称『枭魔』的力吠陀。阿太古院尊:而我们的
老师,则是四大院尊真最厉害的帝南离,人称『焰皇』的东方院尊呢!」

  「哦?是这样……对了,我好像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二位,难道他们在闭关
吗?」天开语若有所思道。

  「思,我们力吠陀老师的确是在闭关,不过东方院尊却是远征外太空一百多
年了还没有回来。」露露轻声说道,一面露出渴求的目光,天开语温柔笑笑,会
意地将她手轻轻握住。

  「这么长时间?可是你们怎么跟随他们学习的呢?」他好奇问道。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能完全算是两位院尊的学生,只不过自从
进入『天武道院』后,我们就一直按照他们制定的心法教案修习着。根据惯例,
我们便算是二位院尊的学生了,但……」伊博说到一半便泄了气,似乎明白自己
的身份实在与朝夕伴随在风流扬身边的扬风,恳风等有着本质的区别。

  天开语自是理解他们的心情,当下笑着安慰道:「其实是否有老师直接教导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掌握学习的能力。嘿,你们看,我不也是靠自己的努力
到现在这样吗?」

  四小立时眼睛放光,似被天开语这番话激起了斗志:「是呀,能够遇到天将
军,难道不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安排吗?难道不是上天在指示我们应该怎么做吗?」
淘淘激动地挥手对同伴们叫道。

  「对!既然天将军可以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幻圣』,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达
到老师的境界呢?」伊博居然野心勃勃地说出了潜伏内心已久的渴望。

  「嗯,我们一定要加倍努力!」淘淘与露露对视一眼,用力点头相互鼓励。

  见四小情绪激昂,天开语正要继续说些鼓励的话时,却察觉到身边磁波有所
动荡,跟着便有一幅虚拟影像在眼前空间出现,其中一个虚拟美女对着他风情万
种地展现了一个笑靥,然后带着磁性的动人声音道:「幻圣,关于您的身份,
『天武道院』已经重新进行认定,从今天起,您在『天武道院』的权力与四大院
尊等同。这个通知已经传达到主席团,请您即刻输入脑波频纹,以便确认手续,
开放您的许可权。」

  露露等四小再次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巨大心理冲击震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
有想到,天将军居然真的会拥有与四大院尊相同的地位。

  对于这既在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情理之外的「好运」,天开语表现得相当镇
定:「好,我知道了。」在说话的同时,眼前的虚拟影像泛起了一阵波纹,正是
他以念力输入脑波频纹的结果。

  「谢谢您,幻圣。」那个虚拟美女对天开语充满谦卑地鞠了一躬,然后从虚
空消失。

  「嘿,真是有意思,当真成了什么劳什子的『幻圣』『。」天开语耸耸肩,
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天将军,哦不,幻圣,以后我们可以跟随您学习吗?」伊博头脑最
是灵活,立刻反应过来,并且提出了条件。

  天开语一笑,道:「算了,还是不要那样称呼吧!我感觉蛮不习惯的——既
然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老师,那么就不应该半途而废,而要坚持下去、我可以感
觉得到你们身上蕴藏的力量十分强大,完全可以循着原先的道路继续修习的。」
说到这真,他估计时间已耽误太多,应当去见见后相轩兄妹,便对四小道:「好
了,你们也去修习吧,回头有时间再来找我,」

  「是……」四小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只不过天开语看到,露露的表情相当
沮丧。

  「好吧,暂时露露就当我的女明友……」天开语友好笑道,见露露脸上大喜,
忙又道:「不过可不许公开,仅限你们四人知道,明白了吗?」

  淘淘立刻道:「明白!天将军您是要考验一下露露,看她合不台格,对吗?」

  天开语险些喷将出来,只能忍苦心中笑意,应付她道:「对对,淘淘你真聪
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样一说,露露便认真起来:「您放心,露露一定不会让您丢脸的。」

  伊博和岩脊也在一旁帮腔:「是呀,幻圣您放心好了,露露她很好的,一定
会当您合格的女朋友。」

  天闲语感觉再这样下去,只怕就会弄出一场闹剧——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玩
笑而已,可是这几个小家伙竟然当真,那可就不好玩喽!当下决定不再与他们纠
缠,道一声:「好,我知道了。」便身形怱动,「透形幻影」应念而生,整个人
从四小眼前瞬间消失了: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6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6

              第六章日月合璧

  此番进入「熠浮层」乃至「洞天居」,天开语才知道,拥有「幻圣」这一与
四大院尊相同地位的身份,在「天武道院」是多么的自在:所有的通道以及场所
都完全对他开放,没有半分的保留,这令他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处秘密之地。而
且无论他到任何地方,都随时可以调唤出「天武道院」的中心智脑,以虚拟影像
的形式找到「天武道院」里的任何人——当然,除了同样处在「天武道院」权力
之巅的四大院尊,以及他至今仍弄不清楚底细的反磁空间。

  他很轻易地便知道后相兄妹现在什么地方。

  而且他很快便到达了这兄妹二人的所在地。

  他也才知道,原来这「洞天居」根本就是一个基于大量自然「天藏」,而后
又以人工方式布置出巨大魔方阵式的工程——他从前走的那许多曲曲折折的通道,
其实在获得「幻圣」这一尊崇的身份后,都可以透过「魔方」的移动转化,变成
一条条直接通往目的地的最近直行通道。

  「又是你们三个人啊!」天开语轻声说苦,出现在了恳风、后相轩和后相婷
的面前。

  此时三人正在比划着一些招式动作,正是「风」系心法中的回旋转折。看来
恳风的确是在用心地教导后相兄妹。

  见天开语俏然出现,三人立刻停下了进行中的修习,齐齐跪伏在地,恭恭敬
敬地叫一声:「幻圣!」

  天开语摆摆手,道:「不用这样拘束,你们起来说话吧!」他知道,此刻在
「天武道院」,应该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他这个「幻圣」的存在。

  「是!」二人应一声,站了起来,但目光却低垂着,仍不敢直接望向天开语
-

  天开语摇摇头:心道:一旦『幻圣「的称号经由官方正式公布的话,不知道
会给自己今后的生活带来多少麻烦。」

  「你们以后还是照原先那样叫我吧,我不习惯『幻圣』这个名字,」他叹了
口气说道。

  「这……」恳风首先迟疑起来,「可是……现在您已经是四大院尊之外,位
居整个大熠武道巅峰新的象征,我们怎么可以……」他看天开语一眼,不安地垂
下了天开语淡淡一笑,上前一手挽着后相轩,一手搂住后相婷纤腰,道:「其实
什么样的尊贵名号都是假的,关键是人的本心。」说着他意有所指地温柔望向身
边的后相轩。

  后相轩经由「元极」内的心灵感悟,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形,都已经开始悄然
发生变化,此时听了天开语的话,再迎着他那温柔的目光,登时整个身心涌出一
股无法言传的感觉,就好似……爱恋倾慕一样……

  「是,先生说的小轩记住了。」后相轩温驯地点头应道,他那似乎一夜间就
变得异常妖异的秀丽柔滑长发也披落下来,遮住他半边透满秀气的脸庞。

  「那好,现在我们一起去见你们的鬣祖爷爷、那个『百鬣屠王』好吗?」天
开语这回却是对另一边的后相婷说话。

  「思。」后相婷此时被暗恋的男人搂着,已是心儿充满欢喜和激动,闻言连
忙点头不迭。

  「那让恳风为三位引路吧!」恳风立即上前主动要求。

  天开语笑笑,谢绝道:「不用啦,恳风兄,我只是想见见他们的上人,顺便
谈些闲话而已。」

  恳风再笨也听出他不想让自己跟随,当下心中颇有些郁闷道:「那……好吧,
恳风就先忙自己的事情了——幻圣……天将军如果有需要的话,可随时召唤赢风。」

  天开语笑着点头道:「好的,我会的。」随后转向后相兄妹:「我们这就去
吧!」

  北斗台。

  主席团。

  「什么?『幻圣』?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洞天居』已经宣布了。」

  「而且那小子的地位都与四大院尊等齐!」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想借助那个新人的力量,好更方便控制我们主席团!」

  「可是……」

  「可是什么呀,难不成埃墨弗主席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吗?那可是老风妖的
声音,频波码纹分析一点都没有错的!」

  「这我知道,可是……希思主席您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样做已经
不仅仅是控制主席团这么简单了,而是会使整个东熠局势产生不可知的变数!」

  「成否泰主席,您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哼哼,我有什么意见,对这种事情,我想精于计算的神不数主
席您是最有发言权的——您大可以用您那宝贝超级智库来计算分析一下嘛!」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您用这种语气说『太羲』,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为大熠的贡献还会少吗?」

  「那又怎么样,它不过就是一具超级智脑——不过掺有生物特征而已嘛!」

  「你你你……」

  「好啦!你们吵什么吵?否泰主席您的言辞要控制一点,『太羲』是我们的
重要倚仗,而且她也是神不数主席心爱女儿的化身,您不可以这么轻佻的!」

  「……是,知道了,无由主席……」

  「不过神不数主席,否泰主席说的,您不妨也考虑一下,请『太羲』分析一
下天开语将军地位凌驾于我们主帝团之后,会对局势有什么样的影响,好吗?」

  「是,无由主席……」

  「好了,我们六大主席既然为天开语将军之事专门聚在一起,那不如顺便讨
论一下关于半年以前原非同主席提出的『秘典行动』——现在这项行动的进度如
何了?」

  「是啊,我们可是把宝都押上了,原非同主席,您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呵呵,承蒙各位主席抬举。其实这项行动最主要的成绩,说到底还是得归
功于神不数主席啊!如果没有他的『太羲』,我们首先都不可能计算出《菩提大
典》的藏匿之地——否泰主席,您可不能惹神不数主席生气哦!」

  「好啦,知道啦知道啦!神不数主席,成否泰向您赔礼了,请您原谅我这个
急躁的臭脾气好不好?行了,我们都等着呢,非同主席您就快说吧,大不了晚上
我宴请神不数主席赔罪好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

  「非同主席快说吧,你说个事情老是罗哩罗嗦的。」

  「呵呵,连无由老大也不耐烦了——好吧,我这就向大家通报一下『秘典行
动』到目前为止的进展……」

  后相鬣望着眼前三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心灵深处缈缈升起一层轻烟也似的
东西。

  对于天开语,他已经从后相兄妹那里知道了不少有关的奇闻异事,但现在这
个东熠新近的传奇人物具体站在自己面前时,他仍然生出了无法言表的滋味——
眼前这位年轻人,予人的感觉就像是浩瀚深邃的夜空,而自己仅仅是夜空中的一
轮明月——难道自己数百年的苦修,真的不如拥有奇遇的人吗?

  他认为天开语的成功,定是有着常人无法想像的奇遇:

  ——难道自己对「大月智相」的理解有错误吗?

  他目光从后相轩身上掠过时,愈发加重了内心的困惑,因为他明显觉察到了
这个后辈身上所发生的巨变,以及蕴藏的强大「元清灵气」,而这些,是前些天
还没有过的。

  ——小轩也遇到奇迹了吗?为什么他的修为会突飞猛进,以致与老妖风君的
得意恳风几乎齐平呢?

  后相鬣轻叹一声,浑身散发着月色的清辉,道:「您就是幻圣吗?本鬣在此
谢谢您对小轩和小婷的栽培了。」他说话时,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落寞和清冷。

  「那只是人口相传的误会罢了,我可不是什么『圣』啊『王』的。对了,听
小轩说,您在这里住了很久?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一下您的。」由于眼前这「百
鬣屠王」乃是他在旅文道一世的时候便有的传奇,所以天开语语气颇为尊重。

  「那谢谢幻圣了。」后相鬣微微躬了下身,淡淡应道。

  「另外,我来这里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天开语罕有地收敛了近乎
放肆的直率,柔声征求对方意见。

  「当然可以,幻圣有事只管说,本鬣可以做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后相
鬣神情恭敬地颔首应道。

  「是这样的……」天开语说着看了后相轩和后相婷一眼,「这件事情是关于
小轩和小婷的。」他说道。

  「哦?是吗?请幻圣言明。」后相鬣点头轻声道,双眸射出银色清辉,就如
同在「元极」洞内的后相轩一样。

  「不好意思,本来我是不应该干涉你们氏族隐秘的,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关
乎小轩的未来,所以就不忝冒昧了。」天开语看后相轩一眼,说道。

  「先生……」后相轩立刻敏感到天开语会说出什么,不禁感激地低呼了一声。

  天开语对他笑笑,继续说道:「想必『百鬣屠王』已经看出来了,小轩的修
为已经有了全新的进展,而造成这个奇迹的原因,就是我想同您谈的。」

  ——果然如此……

  后相鬣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平静无波的心灵也开始因此而激荡起来。

  「既然幻圣有问,本鬣定当竭尽所知。」这后相鬣毕竟是曾经的「百鬣屠王」,
那份英雄豪气纵然已数百之年仍犹存,他立刻从天开语的话中听出,一向以来无
法突破的「大月智相」,定是在小轩的身上发生了剧变!而毫无疑问的,他必须
配合天开语来帮助小轩!

  「果然不失『鬣王』本色,好汉子!」天开语赞叹一声,然后道:「那么我
就冒昧了。」说毕便开始将昨日在「元极」之事娓娓道出……

  申司由恭例行空巡之后回到家中。

  母亲申司米琉已经做好了午餐,正等女儿回来一道享用。

  望着女儿恍惚不定的神情,申司米琉心中涌过一丝慌乱:天啊,怎么办才好
呢?自己居然和女儿向同一个男人献出了身体……现在由恭这样,是不是因为那
个天将军疏远了她呢?

  「由恭,你……」申司米琉刚刚开口,便被申司由恭打断:「妈妈,他刚刚
被提升了。」

  申司米琉一怔,生生将到口的话咽下,转而试探道:「由恭,你……你是说
那位天将军吗?」

  申司由恭并未留意到母亲心虚的表情,自顾自坐在了餐桌旁,点头道:「嗯,
他现在已经被官方正式承认为『幻圣』,地位已与四大院尊相同,甚至比主席团
还要尊贵了。」

  申司米琉这回可是大吃了一惊!

  ——什么?那个好色的男子,居然会与四大院尊的地位相同?这……这究竟
是怎么一回事呢?

  申司米琉久久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啦妈妈,您为什么这样吃惊?您又不认识他,不用这么奇怪的。」申
司由恭不解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母亲,皱眉摇头道。

  「哦……没,没什么,只是听说自己的女儿会跟这样的男人一起,感到不可
思议罢了。」申司米琉忙掩饰道。

  「是呀,由恭正在为这件事情烦心呢——妈妈,您说他地位这样尊贵,我们
在一起,能够正常地交流沟通吗?」申司由恭蹙眉道,她看上去陷入了极端的苦
恼之中。

  申司米琉怔怔地听着女儿诉说,潜藏心底最深处角落已经久远的一个记忆被
唤醒了过来……

  「他的确很好,可以称得上极为优秀,但是他的一切未免得来太过容易,容
易得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妈妈,您说像他这样的男人,会真心爱一个人吗?

  「他总是很神秘,似乎每消失一段时间,就会在各方面迈进一大步……最近
他又失踪回来以后,甚至成了什么『幻圣』,这算什么呀?他好像很看重名利和
权力。」

  「妈妈您知道吗,当『天武道院』宣布他为『幻圣』的消息传列我们大家耳
朵里时,大家是多么的震惊和怀疑!以他这样年轻,能够担当总训部的将军,已
经是史无前例了,可是仅仅两个月不列,他竟跳到了与四大院尊齐平的位置,这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

  「您知道吗……

  「妈妈,妈妈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您说话呀!」正在哺喃自语
的申司由恭怱然发觉母亲有些反常,她好像一直在发呆,便有些诧异地推推母亲,
连声询问。

  「哦,哦没什么,妈妈在听你讲呢……」申司米琉一下子从遥远的记忆中回
过神来,慌张失措地敷衍女儿道。

  「妈妈,您觉得这是否太过匪夷所思了呢?说实话,有时候由恭都会有做梦
的感觉,好像这些都不是真实的,而仅仅是一场梦。」申司由恭皱眉摇头道。

  「梦……是呀,这简直是一场梦……醒来以后,一切都变了……」申司米琉
喃喃低语道。

  「妈妈,您在说什么呀,您怎么了?」申司由恭终于注意到母亲恍惚的样子,
不禁紧张道。

  「哦……对不起由恭,我……」申司米琉神情复杂地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
止。

  「妈妈,您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是否您有什么心
事,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您放心,现在女儿有他在身边,相信一般的难题他
都可以解决的——嘿,即便真是梦,那么这个离奇的梦也很不错哦!」申司由恭
安慰母亲道,她觉得母亲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申司米琉心中的郁闷如潮水一般扩散开来。

  ——难道说,自己的命运又会在女儿身上重演吗?

  ——难道说,绚烂的爱情之花,最终只能剩下孤独和枯萎吗?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爱情,那经历竟和女儿现在的出奇相似!

  可她现在却是有苦说不出,因为连自己都堕入了天开语那个无赖而又神奇的
男人怀里,又如何帮助女儿呢?

  ——究竟要不要把谜底告诉女儿呢?

  ——到底能不能把由恭的身世真相揭开呢?

  申司米琉一时间心中矛盾万千,令她痛苦不已。

  ——可是,如果真的告诉由恭那个人是谁的话,会否对那个人不利呢?

  ——他……其实内心一定还爱着我呀……

  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申司米琉一时只觉心中柔肠百转,纠结千千,那
种无处倾诉的苦与无奈化作了无限悲凉……

  「妈妈!妈妈您怎么啦?」申司由恭见到母亲突然间神情大变,整个人好似
崩溃了一样,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下子扑了过去,抱着母亲连声大叫。

  申司米琉却无力地倒在了女儿的怀里,只是默默地流泪,任凭女儿怎么样摇
晃-

  呼喊,也不作一声……

  「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后相鬣在良久的沉寂之后,长叹一声,俭衣起
身,对天开语深鞠一躬,道:「幻圣毕竟是幻圣,这尊号果然并非凭藉年龄就可
以获得的……谢谢您,幻圣,想不到居然是您,把我们后相一族自新元创世初始
便失传了的法脉重新接续完整——后相鬣在这里代表先人以及所有氏族人民,向
您致以最真诚的谢意:并且在这里本鬣以后相氏『大月长』的身份宣布,您将永
远是后相氏族最尊贵的朋友!今后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后相族人都将为您的需
要而心甘情愿献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即使是自己的生命!」他在说这番话的时
候,从颈项间取下了一串顷环,带着满面真诚递向了天开语。

  天开语看到,这串项环分明是由百余枚造型奇持的牙状物串连而成。

  「这就是鬣祖爷爷当年获得『百鬣屠王』称号的宝贵证物——这些牙齿,乃
是百余鬣怪长舌上的特异独牙。」后相轩简直像对神祗一样,从后相鬣手中捧过
那串东西,恭恭敬敬地向天开语奉上。

  天开语饶是知道这些牙齿的来历,也仍然震动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鬣怪是种怎样凶残的生物,更清楚它舌尖所生长的、生物中独一
无二的那枚独牙的危险用途,因此在接过后相轩手中的项环时,他自然收敛了神
情,郑重地接了过来。后相婷立刻起身绕到他的身后,温柔地替他戴上。

  「一般猛兽舌面上都有坚硬倒刺,却唯有鬣怪,不但长长的坚韧舌面生满倒
钩也似的硬剌,更在那长舌前端长着一枚独牙,以至于在捕捉猎物时,其在凶残
的同时,又增添了数倍狡诈。鬣王能够以一己之力戮杀百鬣,实在是神勇非凡,
令人敬佩!」天开语对后相鬣昔日的丰采、战绩表达了由衷感叹,因为他知道如
果不是拥有今世的修为,自己是绝不能达到后相鬣的赫赫战果的。

  后相鬣生出错觉:眼前这年轻人,分明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当然他的感觉
并没有错。

  因为天开语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他一人,其中
甚至包括了风流扬和傲霜红。

  「是!小轩从未听过有人能像先生那样评价我们……不,根本就没有人提起
我们,更不要说尊重我们了!」后相轩心情激动地低吼道。

  「是啊,如果不是东熠的族群特别法律,我们连到这里来的机会都没有……
即…

  使现在,除了恳风大哥以外,整个『洞天居』的学员都仍瞧不起我们……
「后相婷也低声说着。经过试探,她觉出天开语并不讨厌自己,最近又受到熠京
开放民风的影响,因此便悄悄地坐在了天开语身边,轻轻地依偎着他,显出一付
娇弱可人的小女儿样子。在她的心中,同哥哥后相轩一样,对天开语并没有——
面对幻圣时等级森严的畏惧,相反的,由于曾经赤身裸体地被天开语拯救,在她
少女的芳心里,只觉得这天先生在让兄妹二人倍受尊敬之余,又多了几分亲近。

  后相婷的情绪波动很容易便被天开语捕捉到了,他微微笑了笑,随手很自然
地将她纤纤细腰揽住,似乎两人从来就是这样的亲密。

  后相婷小脸立时「腾」地红了一片:心儿更是眺得「扑通,扑通」,连旁人
都足以听见。

  不过天开语平稳的声调很快便令她平静了下来。

  「实力决定一切。」天开语声音并不大,但却掷地有声,「不要去考虑过多
外在的看法,当你们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所有的荣誉便自然会向你们涌来。」
他停了下,伸出一只大手,将后相轩肩头牢牢抓住,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
强食,好好努力吧!」

  后相轩用力地连连点头,激动的热泪自面颊滚滚而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鬣王放心的话,就请将小轩和小婷交给我,我将尽力把他们调教出来。」

  天开语最后征求后相鬣的意见。他可以不重视今世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
四大院尊,但对于昔日的「百鬣屠王」,他却有着由衷的尊敬,因为后相鬣是他
那个时代的传奇。

  「没问题,请幻圣现在就把他们带走——本鬣决定正式宣布出关,返回家族。」

  后相鬣显露出「百鬣屠王」的豪气,立刻做出决定,将自己数百年的修习就
此终「好吧,鬣王就在家里等候小轩和小婷的好消息吧!」天开语笑着伸出手,
后相鬣随即与之回应,当世两大巅峰级数的武者之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回去后,
记着整军饬武,以迎接未来的变数。」天开语大有深意地凝视着后相鬣道。

  后相鬣先是一怔,但毕竟曾经是一方豪杰,马上便听出了天开语话中之话,
一时间吃了一惊,银眸大睁,随俊眸子竟在银辉中进出数道金芒,点头道声:
「好!」

  手中再紧一紧,然后与天开语同时松开。

  「好吧,小轩、小婷,你们先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吧!」天开语不再望
后相鬣一眼,便搂着后相婷起身吩咐道。

  后相轩忙跟着起身:「是,小轩这就带先生去。」他欲与鬣爷爷告别时,却
见后相鬣已经转身飘然而去,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

  「原来你们两个住在这里。」站在「熠浮层」后相轩与后相婷的住所,天开
语连连摇头。

  后相婷说的没有错,兄妹二人的确在「天武道院」受到了相当的歧视,因为
二人所住,不但空间窄小封闭,而且空气流通设备也有些问题,似乎总有股说不
出来的郁闷。

  「是……明明我们看到还有其他房间的,但是他们却硬要让我们住这里,说
是其他房间都有安排了……」后相婷终究小女孩心态,忍不住对天开语抱怨撒娇。
凭少女的直觉,她感觉得出天开语喜欢自己、

  「其实条件差点也没什么了,只是那些人的冷嘲热讽才让人受不了。」后相
轩苦笑道。他对于天先生亲热地搂着自己的妹妹,非但没有丝毫不悦,相反的,
甚至还希望眼前这尊贵的男子对妹妹更加亲近。

  「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时,任何的苦难,你们都只有忍受。」天开语教训
道。他将赋予后相兄妹的责任极之重大,他不希望二人出一点差错,尤其在不值
一提的生活条件方面。

  「是,我们知道了。」后相轩和后相婷立刻乖觉地点头称是。

  天开语道:「没关系,以后你们就搬到我的旁边住吧,以方便照顾你们。」
他对这双异族兄妹,已是深深地宠爱上了。

  「塔罗,你听到了吗?」天开语沉声呼唤道。随着他的脑波频纹传递,「天
武道院」的中心智脑「塔罗」——那个为天开语安排一切的虚拟美女悄然出现。

  「尊贵的幻圣大人,塔罗随时听从您的召唤,请说出您的指示。」塔罗风情
万种地在天开语身边飞绕一周,弹胸展胯,极尽妖娆妩媚之事,对同样在旁边的
后相兄妹不屑一顾——当然由于脑域感应设计的缘故,兄妹二人却也看不到她,
也听不到她说的话。

  「去,把他们二人的住处进行调整,安排在我的旁边。」天开语命令道。

  「是!塔罗即刻就去办理——幻圣大人,需要塔罗为您歌舞一曲吗?」出乎
天开语意料,这塔罗竟突然表现出人性化的一面,懂得献媚于他了!要知道,似
这种虚拟的美女,固然已经高度人性化,但并非真正拥有情感的随机能力,而情
感随机能力是只有真正生物才具备的!

  「这好像很花费时间吧!」天开语先是一怔,随即反射性地答道。

  「那好,如果幻圣需要,塔罗另找时间为大人您献舞,好吗?」这塔罗愈发
神奇了,居然懂得主动邀约,就跟真正的女人一样。

  「这……好吧!」天开语已经有些困惑了——这个虚拟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塔罗再展现一下她那完美的虚拟胴体一周,才咯咯娇笑着消失。

  天开语使劲摇了摇头:心道:「什么东西啊,竟然会调戏老子,回头定要查
一查系统是否有问题了。」

  这样想着,他转身对后相兄妹道:「好了,你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收拾一
下自己的东西,跟我去认识一下。」

  后相兄妹连忙点头,然后分头去整理收拾从族中带来的随身物品。后相轩则
出门去自己房间收拾。

  天开语坐在一旁的椅上静静地看着后相婷忙忙碌碌,不知不觉想起了典兰。
后相婷正是与典兰相近的青春年华,可是与她们的生活却颇多异同。从某种程度
来说,典兰只是族人众多的普通精灵中的一员,她的本来身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而后相婷这个出身于边陲后相氏族,又获得族人高度重视的女孩子,多少有些类
似于落魄的世家娇女,只是这个世家娇女,却与典兰一样,要为自己的未来,族
人的未来打拼、奋斗。

  ——不知道小兰子现在怎么样了,她回家了吗?

  天开语心中涌起强烈的思念,恍惚中,眼前后相婷俯身收拾时婀娜的娇躯,
仿佛变成了典兰欲拒还迎的扭捏,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身形微挫间站在了后相婷
的身后,一只大手按在了少女噘起摆动的挺翘圆臀上。

  「呀……」后相婷刚刚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吓的轻呼,整个人便已经落入了天
开语宽阔厚实的胸怀里,心中的惊喜登时狂涌而出!

  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随之将后相婷完全包裹,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迎接或
者拒绝的反应,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雨点般的狂吻淹没了,随俊她便感觉到一
双男人灼热有力的大手,在自己丰隆圆挺的臀部、敏感纤细的腰肢、柔软高耸的
乳房一一恣意抚摸揉捏,她无法抑制地一头栽进了怀春的激情洪流中去……

  「先生……」就在暴风雨即将发生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后相轩欢喜的叫声,
只不过那叫声刚刚传进门里一半,便戛然而止。

  天开语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马上觉察到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惭愧不已。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自己会一点自制力都
没有?

  天开语惭愧之后,便是一阵心惊!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会轻易地因为一种思念而失态!

  这太危险了!因为这种失态,不啻宣布了他的弱点是什么!

  他立即想到,雅儿和雪儿她们之所以离开,无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越
来越容易受到感情的千扰而影响正常的、一贯以来准确高效的判断力!

  他默不作声地从后相婷已呈半裸的晶莹胴体上爬起,然后温柔地替她掩上衣
襟,而少女此刻仍是一脸的晕红迷乱,水眸充满渴望地痴痴凝视着他。

  「来,小婷,我们走吧!」天开语并不多作解释——那不是他的风格,他只
是轻轻地抱起了后相婷,然后转对一脸惊呆的后相轩道:「小轩,你把小婷的东
西带上。」说毕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后相轩回过神来,忙不迭冲进妹妹的房间,将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物品胡
乱搂在一起包作一团,然后紧跟天开语追去。

  「从今天开始,后相轩和后相婷便是我天开语在『天武道院』的正式门生,
希望在即将举行的『震旦之约』上,能够看到他们竞争的身影。」天开语的影像
及声音随着智脑塔罗的运作传递到了「天武道院」每一个人的耳中,二人也随即
由默默无名一跃成了「天武道院」的热门话题。一时间对兄妹二人的揣测,因为
天开语这个传奇性人物,而逐步升级为谣言,并且暗地里向熠京各阶层蔓延……

  「小婷,我们先尝试着唤醒你体内俊相氏族的烙印——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
话,在你们后相氏族的男女体内,分别蕴藏着两种不同的力量……」天开语柔和
低沉地教导着后相婷。典兰与狱炼豪等精灵一族的例子提醒了他:很可能在后相
氏族这一边陲异族人的血脉里流淌着有别于东熠大部分人类的烙印;换句话说,
也就是这些异族人的体内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异能。

  他所要做的,便是试着唤醒那种异能,促使他们迅速强大起来,进而成为自
己计画中的一支有力助臂。

  「嗯……」后相婷轻轻呻吟着,全身微微颤栗。她全身的衣衫已经尽数除去,
赤裸着面对天开语盘膝而坐。随着天开语低沉柔和的话语,以及他温柔的抚摸,
她感觉那种羞涩的快感越来越浓,秘处早已是沥沥滴滴,湿了一片。

  「告诉我你的感觉。」天开语边说边爱抚后相婷敏感娇嫩的胴体,令她陷于
冲动的困境之中,

  「我……小婷感觉……感觉似乎身体里有……有一股潮水,正在……涨起—


  它……它快涨到胸口了……「后相婷喘着气呻吟道。她的身体已经不是滴漏
了,而是浙浙沥沥地流淌,时而还会抽搐激射数下,仿佛有一种高潮在不断涌起,
没有终了。

  「很好……那么你是否觉得很热呢?」天开语已经不再用语言,而是直接进
入后相婷的心灵,抚摸她的意识,强化她的感受,由表面直达深沉。

  地面已经湿了一大滩,甚至连对面的天开语,也坐在了那清澈的少女之泉中。

  「是……是的,好热……小婷感觉好像有股说不出来的东西在涌动……天哪,
它就像是一团火焰!」后相婷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同时因为这声叫喊,腿间又
喷出了一股强劲的泉水,溅了天开语一身。

  「对!它就是你身体里的一团火!是一个太阳!」天开语适时加大声音,同
时「海阳大帝」的强大能量藉由意识向后相婷汹涌注去——他没有猜错,与后相
轩相反的,在后相婷柔软的少女胴体内,正蕴藏着后相氏族的另一种强大力量,
一种阴极生阳的强大力量!

  如果说后相轩的能量是清净月华,那么后相婷的便是炽烈日精!

  天开语忍不住轻叹一声,对后相氏族的神奇生出了由衷的震撼。

  ——难道这又是某个类似典兰精灵一族所说的「神」干的事吗?以至于后相
氏族拥有这种奇妙的力量,

  天开语微笑了起来,之后飘然而起,「元极」内的能量立刻开始涌动,对他
所搅乱的平衡进行自动调节。

  「小婷。开始吧,你已经唤醒了体内潜藏的神奇力量!来吧,试着向我展示
你的力量!」天开语说着,那声音忽然夹杂着奇特尖锐的频率,似乎要让人间而
激动,充满了精神控制的妖异暗示。

  「是——」后相婷果然依音而动,整个人竟「腾」地一跃而起,随后便飘浮
在了「元极」浓厚力场的包围中,一如后相轩当日的情形一样,所不同的是,她
的全身正被熊熊烈焰围绕,那情形竟与火舞妙娘仿佛!

  天开语心中感叹,知道后相氏族那隐藏在女子体内的奇异力量,终于成功苏
醒。在后相婷这出类拔萃的氏族少女身上,这股力量的爆发是那样的彻底而激烈。

  「先生,小婷来了!」整个身心充满着强大力量引发的激情,后相婷感到自
己前所未有地信心高涨,似乎在天地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阳挡自己力量的喷薄,
她席卷着「元极」内庞大灼热的气流,向天开语一住无前地奔去!

  「海阳大帝」的灵识立刻隐匿于密,相反的,「雪元冰魄」的究极寒冷却滚
滚而出,两种天地间力量的两极在天开语「唯心什照」心法的映照下流转自如,
他轻而易举地模拟出了后相轩内阳外阴的状态,暂时以「冻冰粉星」的寒冷替代
了「天脉通密」的「元清灵气」之清凉,在「元极」之内顷刻实现了两极的平衡。

  ——看来只有让他们兄妹二人一同在这个洞里面了……

  天开语感受着后相婷袭来的热浪冲击,很快便觉察到那种力量的特别之处…
…尽管十分灼热,但是后相婷攻击过来的力量,却令他直觉到没有根本的伤害,
换言之,那种力量的威慑性只怕远远大于它的破坏性。

  ——这是怎么回事……

  天开语大为错愕,这还是他首次遇到这种奇怪属性的能晕——既然强大,却
为何没有攻击性呢?

  他立刻想到了后相轩:难道小轩的也是一样?

  「小轩,你进来!」天开语低沉的声音借助「元极」内磁波传递到了守候在
外面的后相轩耳内、

  「是!」后相轩立刻应了一声,然后打开石关走了进去。

  在后相轩步入「元极」的瞬间,天开语的「透形幻影」已然穿出了「元极」
的石壁,来列了外面。

  「用你的力量,与小婷对抗!」天开语发出了指令。

  「嗯!」后相轩用力点头答应的同时,已经本能地迎着妹妹击出的一团热腾
腾火球,甩出了对应的「元清灵气」!好戏开始了。

  天开语暗暗道。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6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6

 第七章序幕拉开

  东熠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航龙坪——「熠都龙川」,今天迎来了建成后
第四百二十七万批次的外地游客,

  「哇!好棒!终于到熠都了!」自航龙上飞快跃落航龙坪草地上的一个少年
连翻了几个筋斗,欢天喜地大声叫嚷着。

  「小心点儿,别摔着了!」紧随其后一位美貌少妇担心地飘身上前,一把拉
住了少年,嘴里连声叮嘱道。

  「这孩子,真是调皮。」自航龙中走出一与少年面容很相像的中年男子,一
面摇头,一面对身边身材高大的同伴笑道。

  「呵呵,哪里,小孩子嘛,不活泼一点难道还跟我们一样,呵呵,照儿,为
什么不跟小光一起去玩呢?」高大男子说着将身后娇俏秀丽的女儿推了出来。

  「欸!知道了。」少女照儿应了一声,便如彩蝶翩躂般闪了出来,抢前一步
追上前面的少年、

  「虹姨,这儿好美啊!」照儿一把抓住小光的一只胳膊,转脸对少妇叹道,
「当然了,这是熠京嘛,是我们大熠的首都,怎么会不漂亮呢?」少妇笑着对照
儿道。

  「看来我们大罗地特市真的差很远呢!」照儿不无感慨地四处顾盼。

  「不但景色,就是武道力量,熠都的武者水准也居于我们大熠之翘楚呢!」
一位导游装束的年轻女子笑着赶了上来,对自己的顾客说道。

  「那是当然,如果熠京的军武力量不如其他辖区,那么它又凭什么领导整个
大陆呢?要知道,本来东熠大地就是以军武实力实行统治的。」中年男子不以为
然道。

  「好了,管它好坏,反正我们这次是来旅游消遣的——喂,你们,就是后面
的那几个,快点跟上,别磨磨蹭蹭的!」高大男子招呼苦后面的团队同伴、「杰
里,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金粉世家』看看?」中年男子又对同伴道。

  「这个……普利特里厄你等一下,我问问导游。」高大男子说着招呼走在前
面引路的导游:「玛琳利哑小姐,我们可以今天就去『金粉世家』吗?」

  导游玛琳利姬闻声转头道:「呀,真是对不起,杰里先生,我们的手续还没
有办下来,您知道,从大罗地特市来的游客去『金粉世家』要办理专门地手续。」

  中年男子普利特里厄皱眉抱怨道:「唉,难道城市小一点,就低人一等?偏
就我们要特别办理手续?」

  他的同伴杰里苦笑劝道:「算了,谁叫咱们大罗地特市的富人太少呢?如果
每年到熠京来旅游的人多一些,消费指数高一点,也就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玛琳利姬对杰里报以一笑,意思是原因正是如此。

  后面的团队成员已经相继跟上,并且如少年小光一样,对广袤宏大的「龙川」

  议论纷纷。

  「好了,我们先到下榻的地方安放一下行李,然后边用餐边商量这七天的行
程。」玛琳利哑将旅行团成员聚在一起说道。

  「看,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有这么多人!还有好多冲扬!天,在我们那里,
从来没见过那种样式的冲扬——好威武!」一名团员惊叫道。

  「是啊,好像有什么高阶的军方要员出现!」

  「啧啧,那阵势好厉害!」

  「是啊,不知道什么人需要这种排场……」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导游玛琳利娅提醒道:「你们不是有『魔眼』吗?为
什么不戴上看看呢?」边说她边自己取出一支金属小管,闭上双眼,用金属小管
在眼眶周围轻轻划了一圈。

  「对呀,怎么忘了『魔眼』呢?它可以刺激穴窍增强视力的呢!」经玛琳利
娅一提醒,众人忙纷纷取出自己的「魔眼」在眼眶周围划弄,然后睁开眼睛,向
远处的热闹地方看去。

  在「魔眼」的异体磁波刺激下,众人眼内晶体立时发生变化,轴长收缩幅度
也大大增强,登时将远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落入众人眼内的,是一位身着将军制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在他的左右井
然有序地排列着两队十数名宪督,前后则是八位高级的将领引护;再细看时,那
年轻的将军身畔贴身跟随着面容相似的一名俊逸少年和一名秀气迫人的少女,而
身后则亦步亦趋着一位浑身上下透着妖娆妩媚的制服女官。

  「天哪,是幻圣!」玛琳利娅忍不住失声尖叫!

  「幻圣?就是我们大熠那位最年轻、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天开语将军吗?」游
客中有人不禁惊诧道;

  「是吗?我们有那么幸运吗?第一次来到熠都,就可以见到与四大院尊齐名
的幻圣?」另几名游客也惊呼连连。

  「是啊!你们太幸运了,竟然能够看到幻圣呀!要知道,我们也不常看到他
的真容的——他是幻圣,面貌如梦似幻,一般人平时很难看到他的真容的!」玛
琳利娅激动得夸张叫道。

  「老爸,原来幻圣是那个样子的,他好神气呀!」小光紧紧攥住父亲普利特
里厄的手,充满羡慕地叹道。

  「啊,他的确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传奇。」普利特里厄也感叹着,目光一瞬不
瞬地紧跟着远处天开语的一举一动。

  「普利特里厄,你觉得行幻圣在熠都,如何?」同样专心致志地望着天开语
的杰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当然不会错,他们就是幻圣身边的、日月双骄……他们是『天武道院』厉
害的行者了!」

  「啧啧,真让人羡慕啊,若是照儿能有他们一半的成就我也心满意足了。」

  美貌少妇虹姨美眸异彩涟涟,红唇微微颤动道。

  「天啊,他他他……他好像往我们这里来了!」玛琳利娅突然大声惊叫起来,
声音都嘶哑了。

  旅行团里所有的人已经骚动了,因为他们都清楚看到,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
幻圣,真的是在向他们这个方向走——不,应该是飘来——他虽然是走,但分明
双足又是离地虚空的!

  人群登时静了下来,每个人本能地提起了一颗心,呆呆地看着那位根本只应
该出现在传说中的梦幻男人向自己走来,

  「小朋友,欢迎到熠都来啊!」一只大手温和地落在小光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天开语没有半点架子地向面前的男孩问候着。

  小光本能地点一下头,却呆看着高大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男
人太吓人了,居然双脚踩在虚空中……

  「诸位看样子是第一次到熠京来,希望能在这真找到自己的快乐。」天开语
抬头对一干目瞪口呆的游客笑道,然后对身边后相兄妹道:「我们走吧,想必他
们也等急了。」说毕一步跨出,整个人已然飘在一人高的空中。

  「是,先生!」后相轩应声随后跟上,后相婷对小光含笑点头,然后飘然而
起。

  气流激荡中,莲娜、一众宪督及迎接将领纷纷腾身飞起,越过众人头顶,鱼
贯而去,那排场煞是慑人。

  「天哪,他……幻圣他……他跟我们说话了,还摸了小光的头……」半晌,
虹姨喃喃自语道。

  「这太幸运了,小光太幸运了,居然会得到幻圣的青睐,看来小光今后的前
途也是不可限量啊!」人群中立刻有人唏嘘道。

  「是啊,实在是太幸运了!想不列我们才踏上熠京,便会有这样的好运——

  嘿,小光啊,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今天我们大家在一起的哦!「先前那个
玛拉基先生夸张地怪叫道。

  「哈哈,今天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啊!」班尼拉先生兴奋道。

  「嘻嘻,看来大家此行的兆头不错,有小光这位幸运星跟随,我们一定会很
顺利的。」玛琳利娅开心地边重新组队边说道。对她来说,今天如此近距离地看
到幻圣,实在是值得向同行炫耀的一个资本。

  「是喽!我们一定会有好运的——好,熠京,我们来啦!1人群中发出一阵
欢呼,惹得自一架刚刚降落航龙上的乘客指指点点,侧目不已。

  普利特里厄和杰里对视一眼,在众人一片欢喜声中,却同时在心中涌起不祥
之感……

  「去,小轩,告诉雷刚宪督,派人跟着那批游客,随时监视他们的动向!」
在飞行途中,天开语对身边的后相轩发出命令、「是,先生!」后相轩立刻应声
领命,随后身形微侧,向飞行行列后方飘去。

  在「元极」中的七天刻苦修习,已经使他整个人脱胎换骨,实力一日千里,
已经略胜风流扬的得意门生恳风;而后相婷如影随形,与哥哥齐头并进,相辅相
成下竟然也隐然成了『天武道院』里的顶尖行者——当然,兄妹二人实力虽然突
飞猛进,但仍依着天开语的教诲,保持着相当的低调。

  「主人,是否需要将那些游客的资料查询一下?」欲奴莲娜自身后靠近,轻
声问道。

  毕竟是高级司秘,加之家中传承有素,莲娜立即从天开语的话中联想到更深
一层。

  微点一下头,天开语赞许地看了贴身司秘一眼,道:「这件事务必要在我离
开之前办好。」

  「北斗台」。

  「熠震海」议事厅,偏厅。

  「难道说一定要派最好的武者去吗?」

  「当然,最起码这符合他的身份。」

  「算了吧,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幻圣』,根本就是四大院尊弄出来的,还谈
什么身份……」

  「而且,『军』、『尊』分离,这本就是早已经约定好的,为什么现在那小
子拥有两个身份呢?」

  「看来院尊夺权,是早有预谋的了,只不知他们怎么会弄出这么一个厉害的
家伙。」

  「哼,怎么弄的?还不是靠那部《大典》!」

  「嘘……小声点,等会儿还要开会,嚷什么嚷!」

  「哼哼,幸好我们主席团早有准备,否则当真会被院尊翻了……」

  「唉……真是的,不是早在宪法里就规定好了,四大院尊与世俗的军武治辖
分开的吗?实在想不通,以四大院尊通天的修为,怎么会对世俗的权力感兴趣的
……」

  「嘿嘿,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私欲!」

  「说不定传说中的神也有私欲……」

  「不错不错,否则又哪里会有传说中神的战争呢?」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又扯到哪里去了——务实一点吧,眼前就有一个伤脑
筋的事情。」

  「看来那个幻圣已隐然是四大院尊的代表了,只怕我们得满足他的任何条件
……」

  「那怎么行?如果真满足了他,把我们最精锐的力量拿出去,万一有不测,
那岂非……」

  「哼!如果真有不测,也只能说我们的精锐不能称之为『精锐』!」

  「是啊,其实本来派遣武者前往无名岛也无可厚非的,即便是那小子想出风
头……」

  「可问题是,人家现在有了『幻圣』的头街!而且你们看看,他现在出入的
排场,啧啧……」

  「不过十来天,他便迅速组织起了自己的一套班子,小子手段够老辣。」

  「唔,本席的谍讯显示,这个幻圣的智力超群,尤其在经验上的老到,着实
出人意料。」

  「但我们调查过,他的出身以及成长,并没有过分特殊的地方呀!」

  「哼,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天才吗?尽管我们法令不承认,但相信大家每个
人的心底,都相信天才是确实存在的吧!就像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畏惧着一个不
知名……」

  「是……无由主席说的是……」

  「好了,既然事情无法避免,那么大家还是来商量一下我们的底线吧!」

  「是!」

  「听说最近熠都来了不少特别的人?」边从容地缓缓行进在长长的「北斗台」

  廊道内,天开语边问身边的莲娜。

  「是的,不过安保方面表示,这仅仅是因为『震旦之约』即将举办,各地武
者提前赶来查看环境,顺便观光而已。」莲娜轻声答道。

  「顺便观光?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就很可疑,相信这种人一定会很多。」天
开语冷笑一声道。

  「是,莲娜一定会注意的。」莲娜忙应道。

  「最近出的意外太多了,连那个一贯低调的『波拉那亚』都向我熠都警宪公
然示武,其他的组织就更加可疑了!莲娜,回头替我向提雷布里将军传达我的意
思:

  即刻约束所有东熠大陆的武道宗教组织,令他们不得妄动——最起码在我离
开熠京的这段时间,保持安静!「天开语话语中透着霸气。

  「是,莲娜明白!」莲娜立刻应道。

  「小轩,西域边陲那里,让『百鬣屠王』去负责。哼,这也是一个扩充后相
氏族力量的大好机会,让鬣王好好干!」天开语转而对后相轩吩咐道。

  「是,小轩知道了!」后相轩心情一阵跃动,连忙低声领命。

  此时所有护卫跟排场用的宪督行列已经留在「北斗台」之外,而迎接引路的
将领也距离四人数公尺之外,因此天开语在力场遮罩的情况下,并不担心四人对
话会被窃听。

  「还有,小婷你……」天开语正欲安排后相婷时,却感到力场屏障一阵波动,
便中断了对话,撤去了力场,随即由莲娜的腕式通讯器传来轻微振动,原来是有
资讽传入。

  天开语示意莲娜接讯息看一看。

  波光闪动间,舞轻浓那秀美冷丽的娇靥出现在天开语面前,「是轻浓?」天
开语不禁讶然。

  「嘻,原来是伟大的幻圣呐!」舞轻浓的神态,丝毫没有被「妖莽幽坑」的
「蕈魔」侵蚀的痕迹,仍是那般秀丽可爱,那双柔长的俏眸透出千万风情。

  天开语微笑了:「怎么,轻浓是找我的吗?」

  舞轻浓柔柔一笑:「思,轻浓是三天前才回来的。」

  天开语一怔:「是从无名岛吗?」

  舞轻浓点点头:「是啊,好不容易呢!」

  天开语皱眉道:「是否为了突围,又牺牲了不少人?」

  舞轻浓俏脸蒙上一层阴霾:「是啊,现在的无名岛,已经陷落得七七八八,
五座基地仅剩下『东傲』和『平虏』两座了,『昂藏』、『地炎』、『潜龙』的
教官和学员都退避到这两个基地,所有的武器也转移到『东傲』和『平虏』……」

  天开语正想问舞轻浓有无受到伤害时,忽想起她的身体内有着世间最为强大
的修复力量——「蕈魔」真菌,便放弃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舞轻浓之所以得以
安全返回,其中也一定有「蕈魔」的力量在帮助,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对「蕈
魔」生出感激。

  「放心,最迟明天,熠京便会派出救援了。」天开语安慰道。他已经决定,
无论今天会议结果如何,他都必须前往无名岛,因为那里已经是他美好回忆的一
部分,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舞轻浓登时惊喜欢呼起来。「轻浓也要一起去!」
她跟着叫道。

  天开语正想拒绝,忽又想起经过杏林一事后,不知那「蕈魔」究竟对舞轻浓
的影响又深入了多少,便点了点头:「好吧,你晚上到西区九十九号,我的住处
来吧!」西区九十九号,便是雪漫雅和卓映雪离开后,他与御安霏、碧丝缔的新
居所。

  「哎!」舞轻浓欢喜地应了一声,天开语道:「好了,我正有一个会议,晚
上再会吧!」说毕挥手轻拂,一道磁场截断了讯号磁波,关闭了莲娜的通讯器。

  「熠震海」议事厅内,东熠以提雷布里为首的十大将当靡非熙、苏未错,特
坎纳、黎唐杰、硕思苍源、思反尽、古琛将、姬墨苗如、欧耐斯等已经正襟危坐,
等候主席团六位尊贵的主席,以及当前东熠大地头号传奇人物、身兼军方及「天
武道院」双重重要身份的天开语到来。

  「不好意思,因为空中特别通道有些问题,所以来得迟了些。」天开语爽朗
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响起,随着声音的回荡,那高大颀健的身影出现所有大将面前,
而一股迫人的气势也如龙卷般席卷而入,提雷布里大将等登时胸口一抑,心神也
为之惕然收缩。

  藉着「幻圣」这一尊崇身份,天开语终于可以完全尽释「霸」的领袖气度,
以及「海阳大帝」的帝皇威严,累世的无量气魄,将「熠震海」议事厅内这个时
代最精英的巅峰人物震慑得气沮如萎,十名东熠大将在他的面前噤若寒蝉,大气
不敢出一口气,仅能唯唯示意。

  在众目睽睽下,天开语以「透形幻影」那充满诡异的方式穿过诸大将面前的
圆桌,坐在了尊位上,而身边六个空位,自然是留给主席团的六位主席:恭无由、
神不数、原非同、成否泰,费尔。希思、埃墨弗。迪,落座之后,天开语扫视会
场一周,浑身上下散发着皇者泱泱风范,却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在提雷布里大
将等眼内看来,就似从来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怎么,诸位主席还没有来吗?」天开语淡淡问道。

  提雷布里踌躇片刻,正要回答时,却已经有人替他回应天开语了:「到了,
让幻圣等候,实在失礼得很!」正是主席团之首恭无由率众位主席进入了。

  「好,既然都到了,也不要浪费时间,开始吧!」天开语轻抬眼皮扫了恭无
由主席一眼,语气平淡道。

  「什么,那些老家伙要安排一批武者?」办公室里,莲娜吃惊道。

  「不错,而且提供的名单里,居然都是些档案里没有的,真不知是从哪里来
的?!」天开语摇头道。

  「会不会是外地调来的?可是主人不是说了,这次不需要武者,要的只是武
械吗?」莲娜伏在天开语膝前,边问边温驯地享受主人的爱抚。

  「哼,定是他们想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进来,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次
行动,不管效果如果,有自己参加,总好过事后听报告。」天开语冷笑道。

  「那么……主人您能在『震旦之约』前赶回来吗?」莲娜记起一事,提醒天
开语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天开语胸有成竹道。

  「那就好了,因为这样小轩和小婷就可以赶得上参加晋级赛了。」莲娜腻声
道。她现在已经彻底将自己融入天开语这个主人的生活中,不仅仅是欲奴,更有
了伴侣的温馨。

  「莲娜,你觉得小轩和小婷的实力怎样?」虽然心中对后相轩和后相婷十分
笃定,但天开语仍问莲娜。

  「被主人看上的,那还会有错吗?欲奴相信他们的实力。不过这次既然连
『天武道院』的行者都可以参加『震旦之约』,只怕寻常修习者没有多少希望了。」
莲娜媚笑着将天开语某处含人了口中,声音含混不清道。

  「其实也不过是四大院尊的门生而已,『天武道院』其他行者仍没有什么希
望的。」天开语不屑笑道。

  「不过好长时间了——好像从欲奴有记忆起,印象中就只有风君和冰后出面,
另两位院尊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呢!」莲娜边吞吐勾挑,边含糊说道。

  「不错。听说那四大院尊之首的东方院尊帝南离,正在征战外太空,而力吠
陀。阿太古又在闭关,所以一向以来就只有老头子和冰火儿出面。」天开语舒服
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司秘服侍。

  「可是现在在四大院尊之外,又多了您这个幻圣呢!」莲娜崇敬地抬眼看了
一眼自己的主宰,口角流下一缕晶莹长丝。

  「是吗?哼哼,莲娜你难道没有听说,除却『幻圣』之外,还有位『空王』
吗?」天开语冷笑道。

  「当然听说了,那不是月亮城的离字凄大老吗?」莲娜埋头继续开始自己的
工作。

  「他的修为,有些地方只怕……」天开语说到这里不再继续。他不想过多谈
论字凄,因为潜意识告诉他,字凄似乎与四大院尊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啊,很奇怪呢!其实东熠的民众都不明白,为什么离字凄大老这么厉害
的武者,会不在熠京『天武道院』呢?私下里大家都认为他跟四大院尊的实力不
相上下,只不过因为太久沉寂,所以才渐渐把他淡忘——但绝没有彻底忘记呢!」
莲娜嘴里带着「呱嗒呱嗒」的水声,「叽叽咕咕」地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对了,莲娜,你回头把一百年前有关月亮城的资料给我
查一下,特别是关于离字凄大老的——传说、野史都可以。」天开语吩咐道。

  「是……主人想要欲奴吗……」莲娜的气息随着口中巨物的灼热而粗喘起来,
她难耐地扭动起娇躯发出低微的呻吟。

  「当然……」天开语淫笑一声,随后一把将女司秘捞起,令她坐在了自己的
腿上。

  两下相凑,正待掀起狂风暴雨时,影像系统却响超了提示音。

  「妈的,真败兴!」天开语皱眉咕哝出一句粗话,然后一把将莲娜推下。

  莲娜娇呼一声软软跌落软毯,但纤腰圆臀却仍然摆动不已:「主人,您不要
动,由欲奴来就好了……」娇吟声中,她那雪白肥硕的臀股已然高高翘起,淋漓
流涎的艳红峡谷正洞张翕动着迎向天开语的巨物。

  「呃……」一声长长呻吟中,女司秘的宫胞重重与圆胀灼热的势球相撞,而
在汁液飞溅的同时,一领薄毯也展扬开来,飘落在她雪白的胴体与天开语分开的
双腿上,天开语腰以下的淫靡景象立时得以遮蔽。

  全息影像打开,一个声音急促的声音随之传出:「天将军,主席团重新调整
了部署,情况有变!」

              (第十集完)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6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7

              【第十一集】

              第一章五木谜女

  影像中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人,赫然便是提雷布里大将。

  「什么意思?重新部署?」他挑了挑眉头问道。他已经同意主席团派遣部分
他们的武者参与行动,为何现在又有变数?他心中倒有些不解了。

  「是这样的……方才主席团又提出,考虑到天将军目前身份尊崇,似乎不太
适合诸事冲在前面,所以……所以主席团建议您不要亲自前往无名岛,而改由主
席团另择适当人选。」提雷布里大将一口气说道,同时目光闪烁不定,分明是对
主席团的突然变化感到困惑和不安。

  「哦……」天开语脸色阴了下来,「那么主席团预备让何人主持这次行动呢?」

  他冷声问道。

  这主席团好像有些过分了,不论他天开语的职阶如何,也过分年轻了些,但
好歹他也是受到「天武道院」认可并且郑重推出的武道新象征——「幻圣」,在
他参与的会议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再擅自发生改变,似乎嚣张了点。

  「这个……好像是从外地调来的一名将领……」提雷布里大将语气不确定地
答道。看来他这位大将竟也被主席团瞒住了消息。

  「外地?」天开语心一动,明白主席团可能想要借助这次行动,实行人事调
整了。毕竟这些主席团的老家伙们也都是成精的人物,哪里不晓得军武战功对民
心的蛊惑呢?只不过他们似乎太着急了些,还未认清无名岛此行的艰巨性便匆忙
抢着接上来,只怕……

  「嘿嘿」冷笑两声,天开语道:「既然主席团这么想,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
见,毕竟只要解除无名岛危机就可以了,至于什么人主持行动,倒无足轻重。」

  「可是……」提雷布里大将迟疑了一下,正欲说出心中疑惑时,天开语打断
了他:「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所有行动所需建制必须在今天完成,并且明天按时
出发!」

  说到这里,他眼角掠过一抹诡笑,提雷布里大将看在眼里,禁不住心中「咯
咚」了一下,隐隐感觉针对无名岛行动,这位年轻的幻圣似有什么东西藏在心底
……

  「是,提勒知道了,这就去转达将军的意见,」提雷布里大将「啪」地行了
个标准军礼,大声应道。

  通讯影像在天开语思感操纵下被关闭。

  现在天开语的身份很特殊,在军方,他因为有具体的世俗职阶,因此在履行
职务时,他的称呼便是「天将军」;但在武者的角度,他又是超越东熠一切民众,
与四大院尊几乎齐名的「幻圣」,是个新矗立起来的精神象征。

  「莲娜,你回头去看看他们,把该说的说一下,顺便也把该听的带回来。」

  拍一下女司秘的雪白隆臀,天开语吩咐道。

  「是。」莲娜支撐起酥软的娇躯,娇靥酡红,眼波如醉地呻吟应道。

  「我去一下『五木山』,你办完事后,如果我还未回来,就在此等候。」余
音在耳,天开语已然化作幻影,消失在莲娜身后。

  撑起半身踞坐,莲娜低下头来,望着下体汩汩而出的浆汁:心儿止不住又是
一阵酥悸,险些就此晕醉过去,但整个人却再次软倒,融作了一团……

  天开语要办的事情,正与「五木山」有关。

  他要去履行对于申司米琉的承诺,把裂石王和碎石雄弄出来。

  当然,他真正的目的,却是那个地下组织「重生」费尽心机欲救之人。

  ——那是谁?是怎么被捉到「五木山」的?难道「五木山」没有发现那人的
重要性吗?

  天开语想着,随后便摇了摇头,心道既然被捉进了「五木山」,自然说明那
人很被重视。

  ——但是以裂石王和碎石雄的能耐,真能把那个人救回吗?

  天开语表示怀疑。

  他之所以表示怀疑,实在是因为如果仅仅因为这两个人来自地下,对地下世
界了解深刻,并且本身能力强大的话,那「重生」应当早就派遣二人展开营救行
动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况且,天开语根据自己亲身的经历,对那凶险非常的「六蛇迷形」了解,知
道那种难度只怕除了他这个超越世代的异人类外,绝不可能再有人做到不被人发
觉而安然离开「五木山」——除非事先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此刻天开语正坐在造型威武神秘的黑色冲扬内,他的身后是后相月轩和后相
婷兄妹,二人将随自己的师尊一道前往「五木山」。

  这三位一体的冲扬,天开语也是在被「天武道院」正式确认了「幻圣」身份
后,才知道原来在军方还有这么一样厉害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他居然在转世记
忆中从未有过记录,看来有很多秘密,不到一定的级别,纵使过了很多年,仍然
不会被人知道的。

  这架黑色的三位一体冲扬,从外观上看,充其量根本就是一艘造型神气的高
级越流而已,但是它真正的用途,却是分则三架攻击性极强的冲扬,合则形变成
为攻防一体的封闭飞行空间。

  最神奇的是,它的金属记忆性能极佳,几乎达到了智慧化的程度,甚至可以
附着人体,根据驾驭武者的需要,外形变为可供飞行的强化装甲,这无疑是将身
份重要的人物保护到无微不至的地步。对于这种类型的冲飕,主席团成员——大
将的等级尚不足以获得这一装备——一致采纳了神不数主席的建议,将其命名为
「风扬」

  本来后相兄妹是绝不可能得知,更不可能接触到这涉及东熠军武武械力量最
机密尖端的装备,但是在天开语获得配备后,二人便因着「幻圣」对由神不数主
席直辖的秘密机构施加的「淫威」,也得到了这一装备,并且成功地三位一体化
形变结合,成为天开语出行的最佳运载工具——此时天开语已经不再动辄随意肉
身飞行了,否则以其「幻圣」的名头,便足以阻塞空中交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后相兄妹此时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在「天武道院」中被人誉为「日月
双骄」,并且仅仅不到一日,这称呼便不公开地传遍了熠京武道界,成为年度最
值得羡慕的年轻武者。

  外表如越流一般的合体「风扬」虽然在空中飞行时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
是在飞行至「五木山」方圆百里监控范围内时,便显示了其尊祟之处。

  在「五木山」方圆百里监控范围内,所有的飞行器都自动规避绕行,以免遭
到自动能量束防御性攻击——在这个范围内,「五木山」有权对没有通行密令的
飞行器予以击落而毋需承担任何司法责任。

  不过天开语三人的合体「风扬」却长驱直入,连必要的验证密令手续都省去
了,原因是针对只有主席团及其以上级别的至尊武者才可拥有的「风扬」,已经
具备了与「五木山」加密系统同步的功能,「风扬」在进入「五木山」时自然直
接越过了验密这一程式。

  当然,天开语等三人的合体「风扬」在抵达「五木山」那硕大无比的磁门时,
还是停了下来。这是因为「五木山」整个巨大的环型结构,都笼罩在强大无比的
力场阻隔内,除却拥有大地母亲力量的天开语以外,就是能量光束也无法穿透那
足以分解消融任何物质的能量,更何况是「风扬」呢?因此「风扬」只能通过正
常的通道进入「五木山」。

  「解体吧!」天开语低声吩咐道。

  「是,先生!」后相兄妹同时应声,跟着二人座下的「风扬」开始迅速收缩,
与正中位置天开语的「风扬」分开,然后如同流水一般自下而上地蔓延到全身,
同时逐节固化成装甲的形状。整个过程进行时间极短,蕴含庞大的能量的智慧金
属仅在眨眼间便覆盖了二人全身,令二人以威武昂扬的形态出现在「五木山」的
大门前。

  与后相兄妹的「风扬」形变成黑色装甲不同,天开语的黑色「风扬」却在他
的脚下聚拢收缩,形变成了一朵硕大的黑莲,并且整朵黑莲在他无匹能量的振荡
下,正不住地向外释放出涟漪般重重叠叠的黑色幻影光华,向四周弥漫不息,那
景象着实煞气十足。

  「是幻圣!幻圣来了,快!快撤去力场,开门!」在「五木山」监控中心,
一片惊呼声喧嚷而起,人人都被眼前意外出现的天开语给震慑了。出于对武者的
景仰,已经成为传奇的天开语曾经在「五木山」神异的表现早已经深深地烙在了
「五木山」每一个武卫心中。

  「想不到竟然是他来了……」监领刑守坚在众人之中暗自惊讶,不知道天开
语这个梵衣色将军的死对头来此有何事务,趁着众人激动混乱之际,他悄悄离开
了监控中心……

  进入「五木山」,以青胡将军为首,天开语立刻被监管「五木山」的各级将
领列队迎进了首脑室。

  「幻圣今日前来,着实是『五木山』的荣耀,请天将军示训。一句话中,青
胡将军先后换了两种称呼,表示了对天开语武者圣尊以及军方世俗地位的一体化
认同,这令天开语放下心来,知道青胡将军不会轻易违逆自己的指令了。

  「呵呵,想必青胡将军已经知晓,我将会率领一支军队前往无名岛。」晃首
脑室里仅剩下不足五、六人,天开语才开口笑道。

  「不错,青胡先前已经接到提雷布里大将的傅示,青胡在这里预祝将军威名
被处足蹴功成!」青胡将军说着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躬身礼。

  天开语笑着摆摆手,道:「哪里,如若真是这样,我又何必到将军这真来散
心呢?」

  青胡将军闻言一怔,吃惊道:「天将军何出此言?难道……」

  天开语摆手打断他,道:「现在计画有变,主席团另有人选前往无名岛了。」

  青胡将军顿时脸色大变:「什么?这怎么可以?您是幻圣呐!他们……他们
不可以太过分的!」说毕他竟拍案而起,裂皆张须,显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尽
管身为将军,但青胡终究还是不失武者本色,本能地感情便倾向了由四大院尊推
举出来的新武道象征天开语。

  天开语淡然一笑,抬手按住他,道:「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毕竟这只不过
是一次军方的世俗事务,按照宪律及军武制衡惯例,主席团应该有这个权力更改
自己的决定。」

  青胡怒道:「他妈的放屁!什么主席团?没有武者,会有我大熠的今天吗?
没有四大院尊,就有他娘的主席团吗?主席团的权力究竟从哪里来,他们会不清
楚吗?什么放屁的宪律,什么垃圾的军武制衡惯例!居然连『天武道院』的武道
至尊也不放在眼里,我看这主席团是不想过好日子了!」

  虽然周围留下的都是青胡将军的亲信,但闻听他这番暴跳如雷的言辞,也均
变了颜色,人人噤悸不语,连目光也低垂了下来。

  天闻语淡淡道:「胡将军太看得起天开语了,虽然我被大家抬爱,称呼一声
『幻圣』,但除却武道修为略有心得之外,其余涉及俗务事理方面,我却是一团
槽。

  所以主席团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青胡将军连连摇头,道:「哪里哪里,天将军的心智青胡早有领会,绝非您
所自谦的那样不堪,就连提雷布里大将也……」

  天开语打断他的奉承,道:「好了,不说了、我刚才已经说明来意,是到这
里来散散心的——怎么,这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青胡将军呆了一呆,与手下交换了眼神,苦笑道:「哪里,这『五木山』乃
是我大熠最重要的监人之所,有的只是血腥与残酷,又怎么会有趣呢?天将军笑
话了青胡了。」

  天开语撇了撇嘴,道:「那也很有意思啊!我平生最少的就是见到血腥和残
酷了。嘿,看看这些,锻炼一下心志,也不错啊——小轩,小婷,你们说对不对
啊?」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立刻大声应道:「对!」

  天开语转而笑对青胡将军道:「将军看到了吧,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呢——呵
呵,将军该不会让我在这里受到主席团的『礼遇』吧!」他话中带刺,有意让青
胡将军知道——表面上他天开语这个幻圣可以不与主席团计较,但心里还是会留
下芥蒂的!

  青胡将军登时脸都涨红了:「天将军说哪里话,太小瞧青胡了……这样吧,
青胡乃『五木山』的镇领,下属两名副镇领,所辖大小四十八监领、副监领以及
一百二十名监长,从现在起,就接受您的指挥,在这里就如同在您的办公室一样,
您可以随意处置这里的任何人事!」

  天开语立刻接上去:「我还可以做主,释放任何一名人把吗?」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霎时,整个首脑室内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青胡将军惊疑不定地望着天开语,却见对方眸海深沉,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感
情,更遑论判断所说真伪了。

  这时一名青年监领犹豫片刻,走上前来,他先对天开语深深施礼,然后以恭
敬的语气说道:「天将军,这释放『五木山』的人犯,并非我们的责任,而是整
个主席团才可以处理定夺的。」

  天开语目光转向这青年监领,深望他一眼,忽轻松地笑了起来:「呵呵,我
只是随便说说,看你们大家紧张成这个样子。这『五木山』的人犯个顶个的重要,
我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常识呢?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有件事情
青胡将军可不能不答应我……」说着他怱然声音消失,众人仅见他目光注视着青
胡将军,却连嘴唇也不动分毫,然而青胡将军居然呆了一下,随后目露异光,随
后连连点头,道:「想不到天将军也……嘿嘿,这当然没有问题,这本来就是这
里的一项秘密娱乐,想不到天将军这样清楚。」

  他这样一说,首脑室内除却后相月轩和后相婷外,所有人脸上纷纷现出古怪
的笑容,有的甚至笑容中夹带些猥亵,想必他们都明白了天开语那没有声音的话
里说的是什么了……

  天开语也淫淫地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正,道:「当然,我来这里,主要是看
看『五木山』的情况——啊,对不对?青胡将军?」

  青胡将军立刻也附和地大声响应:「是!青胡现在就把『五木山』的工作向
天将军您做个汇报!」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二人却如坠五里云雾,完全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天先生跟
这些怪里怪气的家伙有什么秘密之事,只好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一干人等鬼头
鬼脑——所幸二人此时仍然被服「风飓」装甲,纵然表情难堪,也不至于被人看
到。

  凭借自己圆滑的处事经验,天开语成功地与青胡将军等打成一片,并且不露
痕迹地将「五木山」内的资料悉数过目了一遍,自然也知道了裂石王和碎石雄那
两个家伙的下落——他们果然被关在了一间囚室,只不过那间囚室的严厉等级要
低了许多,并不似有些人犯那样,被羁押在重重隔防之内,甚至是『五木山』的
环状结构的中心地区。

  ——看来裂石王和碎石雄的计划成功率太低了,只怕这两人自保都有问题…


  天开语在大致了解了整个「五木山」的安防结构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他
甚王还暗叫侥幸:上回自己冲动之下,硬闯『五木山』救回狱炼豪和小柯皮等,
实在是幸运得很!

  ——还有「暗夜香」。

  她的情况看来真的很糟糕。从眼前看到的情况,她已经是形销骨立,根本没
有多少生命的气息,而显然『五木山』的监守也没有把她的死活当作一回事,昔
日光彩照人的女子,现在仅剩下了一口气,苟延残喘……

  「这就是那个『暗夜香』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
还险些被她牵连,一并捉起来呢!」天开语心生怜悯,却故作随意地对青胡将军
道。

  「哦?是吗?」青胡将军惊讶地将影像资料调整回头,重新定格在「暗夜香」

  身上。

  天开语大致将过程叙说了一遍,最后似无限惋阶道:「真可惜,当时我对她
有些兴趣,可是现在她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当着青胡将军的面,他丝毫不掩饰
自己好色的本性。

  「呀,真是很抱歉,早知道天将军有意思,我们怎么也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的了。」青胡将军一脸淫笑道。「不过天将军尽管放心,在我们这儿,好货色多
得是,相信您在这里散心,一定不会失望的。」他继续蛊惑道。

  天开语却撇了撇嘴,道:「不过,我还是想见她一见。」说着他还下作地舔
了舔舌头。

  青胡将军一怔,随后怪怪一笑:「那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哪怕物是
人非,也得尝一尝的。」停了下,他附在天开语耳边,低声道:「这样,今晚青
胡就为将军您安排一下……放心,青胡会安排两个,一个做为正餐,另一个嘛,
权当替将军助兴……」

  天开语心中隐隐一痛,却露出兴奋之色:「那太好了!哔!我恨不得天色现
在就暗下来呢!」他仍记着,晚上与舞轻浓有约。

  青胡将军不禁笑道:「那简单,想让天色暗还不容易吗?青胡这就去安排…
…」

  说毕对天开语神秘一笑,便悄然退了出去。

  等青胡将军出去后,一直侍立一旁的后相月轩和后相婷兄妹对视一眼,同时
上前:后相月轩轻声问道:「先生,您当真要……」天开语摆摆手,打断他,道:

  「小轩,我的事情,难道你想过问吗?」

  后相月轩登时大骇,立刻单膝跪地:「小轩不敢!小轩……小轩只是……」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下来。

  这时后相婷却咬了咬牙,主动上前跪下,身上的装甲潮水般退去,悄无声息
地流淌一旁,重新塑形成为一架冲扬。她抱住了天开语,颤声道:「先生,如果
您需要,小婷愿意的……」说着她娇靥泛起羞涩红潮,却暗暗将鼓鼓酥胸抵在了
天开语的膝头。

  天开语放松了语气,温柔地将后相婷扶起,并且搂在坏中。

  「你兄妹二人的心意,找哪里会不知道呢?」天开语轻声叹息着,一手楼着
后相婷苗条娇躯,一手隔着滑软薄衫在她圆挺玉孔上揉摸。

  「那……您为什么不要小婷呢。」薄衫绷紧的胸峰上渐渐竖起两颗硬硬的凸
起,后相婷浑身热了起来,两条修长的大腿也开始夹紧了搓个不停,粗喘声中时
不时打个寒噤。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那是因为机缘未到。机缘到时,自然我会要了你的。」

  天开语柔声相劝,同时大手自少女孔峰滑落,沿着纤腰、小腹,探向了后相
婷的腿根处——那里已然黏腻湿滑一片,触手淋涎,那怀春少女的蜜液竟汹涌如
斯,以致流出花瓣,渗透了层层织物!

  在那饱满柔嫩的处子胯根揉搓数下,天开语抽出手来,将那沾满透明涎液的
指掌展示在后相婷眼前,语气中充满慵懒的磁性:「看,这就是小婷你的情欲,
但是它们还远远不够……知道吗,更加旺盛地拥有这样的状态,并且没有精阳的
侵入,你就终有一天达到氏族传说力量的巅峰!」说着,他的目光移向身旁膝跪
的后相月轩,在后相婷耳边呵气低语道:「去,摸摸小轩,看他的状态如何……」

  后相婷登时俏脸红若晚霞,一双美眸更是媚得欲滴出水来。她低应一声,一
手紧紧攀着天开语的脖颈,一面上身后仰,以尽情展示其双峰美妙曲线的姿态向
后弯下腰肢,然后另一手伸向后相月轩的身体。

  「如何?」天开语低声问着,抚摸后相婷身体的大手却游回了她的酥胸,在
那高高鼓起的玉孔上姿意揉捏把玩。

  「吧……硬了……好大……还很热……」后相婷几乎是呻吟苦回应天开语,
而后相月轩更是浑身抖颤不住,赤红的俊脸也现出别样的娇媚。

  「对,就这样……所谓阴阳,即欲之正反;纳之则阴,释之则阳:阳欲阴情,
阴欲阳情,是为生生不息之原力,是为阴尽极而阳生,阳尽极而阴生之根本……」

  天开语低沉而极富感染力的声音在后相月轩和后相婷二人的耳边缠绵萦绕,
直至一丝一缕地渗入到二人的识海。

  「啊……」突然之间,天开语妙指轻弹,后相婷顿感自己腹底沟谷间那敏感
勃硬之赤蒂突突直跳,禁不住颤叫失声!顿时大股大股的热流喷涌而出,瞬间浇
满了裆胯……

  「先生……小婷羞死了……」娇躯再也无法保持后仰的美妙姿势,被极度兴
奋激垮了的后相婷缩作一团,紧紧偎在了天开语的坏中,再不愿动弹分毫。

  此时一蓬红焰虚虚缈缈地自少女的娇躯透出。

  「小轩,看到了吗?这就是至阴自在的妙用、无须心念,便可轻易唤醒至阳
的力量。」天开语说时,看到后相月轩的身上正升起淡淡的清冷之光,便知道,
这美丽的少年,适才也在乃妹的抚弄刺激下,达到了至阳赫赫之境,故而「元清
灵气」

  的月华之光才会浮现其身。

  「很好,小轩你也做得很好。」天开语赞扬着,伸出一手,轻轻爱抚后相月
轩那美丽胜过妖娆的嫩滑脸庞,道:「记住,你们只有获得氏族说中的力量,我
才会驭临你们。」

  后相月轩陶醉地捧住天开语的温暖手掌,将脸庞在那掌心不舍摩挲,喃喃低
语:「是……小轩记住了……」

  这时后相婷的热烈却仍在延续,娇躯强劲的抽搐持续不断着,天开语甚至能
够清楚地感受到她那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丰厚胯底有力地收缩、蠕动!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天开语轻吻后相婷一口:「好了,小宝贝儿,有人
来了。」说毕轻轻将后相婷分开。后相婷痴痴地凝视他一眼,突又紧紧搂住他脖
颈,抵死缠绵地送上一阵香吻,然后才眸中跃动着炽烈的晴焰,柔柔地滑开天开
语的身子,飘至一旁,依偎在后相月轩身边。她那脚边的「风扬」则蜿蜒而上,
重新覆盖了她全部娇躯,形变为护体装甲,遮掩了她浓情融融的无边春色。

  「天将军,青胡已经安排好了,您这边请。」青胡将军在门口出现,对天开
语殷勤相邀。

  「好的,我这就来、」天开语超身对青胡将军点点头,又转向后相兄妹:
「对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一位朋友晚上会来做客,你们去跟安霏和丝丝说一
声。」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连忙躬身听命。天开语身形微晃问,已然与青胡将军并肩
而立:「好,我们走吧!」

  「青胡将军,上回你安排的那个货色,很不错哦,只可惜被落了药,」与青
胡将军行进在弯弯曲曲的过道长廊真,天开语边走边谈笑道。

  「嘿嘿,只要天将军满意就成——那回实在是时间紧迫,青胡担心那女犯服
侍不好将军,所以才让刑监领落了一丁点药,以便替将军助兴,」青胡涎着脸笑
道。

  「一丁点?」天开语心中一动、

  「那当然了,落药太多,那便反失去了驰驭的乐趣呢!」青胡将军一付内行
的一样子介绍道。

  「是否会太过敏感而大排大泄呢?」天开语回忆当时那女犯敏感得发抖的身
体道。

  「那当然了,而且对人伤害也大。最重要的,如果下药过头,女犯的体液里
便会有残留,那样一来,对男体也有影响。」见天闻语颇有兴趣的样子,青胡将
军便索性详细叙说了。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是啊,所以说,这回的女犯,也会给她下点药,但绝不会重的,否则影响
了天将军的身体,便是青胡的罪过了。」青胡将军说道。

  「怎么,还是上回的那个吗?」天开语问道。

  「当然不是……天将军对上回的那个仍有兴趣吗?」青胡将军感觉出天开语
的口气,便试探问道。

  「唔,还不错,挺精彩的。」天开语点点头道。

  「既然这样,那么明天,明天把那女犯再带来服侍您,好吗?」青胡将军立
刻讨好道。

  「当然好了,对了,那女犯不知道长得怎样——嘿,她身材倒很好。」天开
语随口抛出了心中一直存有的疑问。

  「她……这个……」青胡将军犹豫片刻,苦笑道:「说实话,青胡也不知道
那女犯生成什么模样,只知道自从她进到『五木山』后,就一直被头罩罩着脸,
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天开语一怔,停住了脚步:「还有这种怪事情?不是说,被『五木山』羁押
的人犯,都要验明正身的吗?连长相都不知道,那还验什么?」

  青胡将军皱眉道:「是啊,本来青胡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就问了提雷布里
大将,但据大将说,这个女犯很特殊,乃是主席团的某位主席亲手拘捕的,关系
十分重大,绝不可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天开语哂道:「既然关系重大,又怎么可以随便把她提出来侍春呢?」说着
他重新举步向前走去。

  青胡将军赶忙跟上,边「嘿嘿」笑道:「这天将军就有所不知了,凡是在,
『五木山』,任何一个女犯,不管她有多么重要,在这方面都是一律平等的——
呵呵,这也是对她们的『照顾』嘛!」他有意拖腔拖调地说出「照顾」二字,语
气便显得格外淫猥。

  天开语白他一眼,道:「这点子倒不错。不过她们的思想,你们可探清楚了?」

  青胡将军冷笑道:「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要经过『淘思机』的磨炼,又会有
什么秘密能够隐藏呢?」停一下,他露出困惑的神情,道:「不过很奇怪,那个
蒙着头脸的女犯,脑子里的东西却十分平常,净是些生活的琐碎,也不知道那位
主席是凭什么判断出,那个女犯很重要的,」

  天开语怱地心里一跳,一个大胆的直觉冒了出来——会不会,那个女犯就是
裂石王和碎石雄要找的对象?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在脑中闪了一下便即过去,因为天开语想到,以那地下组
织「重生」的营救目标,绝对应当是羁押在「五木山」最为严密的核心所在,又
哪里可以随随便便地提出来为男人侍春呢?

  当然,天开语虽然这样想,却也绝不会产生与青胡将军一样的怀疑,在他这
个「幻梦大医者」看来,那「淘思机」对于普通人的思想控制或许可以达到完美
的效果,但是如若那个操作的对象本身就经过严格的精神控制训练——就好像自
己这样的人,那么「淘思机」的失败便在情理之中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某个主席高度重视的那个女犯,绝非一时兴起或者仅怀
猜测,而是有其原因的!

  天开语的兴趣立刻被吊了起来。

  「那个女犯,是否长期都被头罩蒙着?」他问道。

  「是啊,她那样罩着,都让人怀疑其视力是否还存在。」青胡将军答道。

  「自从她进入『五木山』后,是否经常被人提审?」天开语又问道。

  「这个嘛……好像也就是刚进来的时候被提审过,不过那也仅仅是例行程式
而已,算不上特别……至于后来,就几乎没有被提审过了,只不过拿来侍春。」
青胡将军想了想,回答道。

  「那也就是说,没有人记起她的,对吗?」天开语追问道。

  「对……不对——天将军,您是想……」青胡将军掹然猜到了天开语想干什
一么,顿时吓了一跳。

  「对了,我是想揭开她的头罩,看一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天开语干脆
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企图。

  「这个……这个恐伯不太好办……」青胡将军为难起来,搓苦手连连摇头。

  「有什么不好办的?又没有人注意到她。」天开语不以为然道:「大不了事
后我再替她戴上头罩嘛!」

  「说是这么说,可是她那副头罩的结构很特殊的,」青胡将军边说在心中连
连叫苦,心道这个幻圣也太离谱了,净出些难题让他做。

  「再特殊,只要没人注意到她,那也没什么嘛!」天开语继续游说着。

  「可是……」青胡将军简直没有办法解释下去。这位年轻的幻圣,胆子实在
太大——胆子大也就罢了,可连累到自己,那就未免不合适了……

  「好了好了,我不提这个要求了,还不成吗?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将军为
难,那么我也不勉强了,」天开语适时收口,但心中却已然有了定计。

  「是是,青胡谢谢天将军了!」青胡将军暗地抹了把冷汗,发自内心真诚地
感谢天开语放弃那个恐怖的想法。

  「不过,那个女犯的名字好像也没有记录。」天开语又想起一事,忙问道。

  「这倒是的。」青胡将军点点头,道:「不过像她这样无名无姓的,在我们
『五木山』多了、因为有些人犯的罪行太重,根本不可能出去,所以索性他们的
姓名也就抹去了,仅仅以代号来称呼。」

  「那个女犯呢?她的代号是什么?」天开语问道。

  「她的代号是○三二一七,是根据她进入的时间来编号的。」青胡将军道。

  「哦,原来是这样。」天开语点头道。

  「不过我们都叫她无名氏。」青胡将军又道。

  「无名氏?为什么?」天开语不解道。

  「那还不是因为她跟别的编号人犯不太一样?再说了,我们也觉得像这样的
女犯,用编号实在有些委屈了她,所以就用另外的方法替她取名了。」青胡将箪
解释道。

  「委屈?你们会觉得她委屈?」天开语讶道。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天将军,不怕您笑话,虽然那个女犯的身体十分
动人,但是……但是青胡至今还没有动她一下,仅仅让她侍奉您这样的贵人……」
青胡将军说出了令天开语匪夷所思的一番话。

  「什么?你们没动她?怎么可能?」天开语真的吃惊了!在他看来,青胡将
军的话根本就是胡扯!面对这么一具活色生香的成熟胴体,监守「五木山」的这
群鬣兽一般的汉子又怎么可能不动色心呢?

  但事实上青胡将军却是这样说的!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天开语困惑了,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7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7

              第二章意外宾客

  「是真的,天将军请您相信青胡,青胡所说句句属实……不知为什么,每次
在见到那位女犯时,都能感觉到那女犯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让人
无法生出亵渎之心的气息,仿佛……仿佛……」青胡将军迟疑一下,才尴尬地将
目光低下,声音压低:「她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天开语顿时又是一呆:这是什么逻辑?他旋即醒悟过来——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能性只能有一种,就是那女犯身怀精深无比的精神修为!

  「那你们不会试试看用暴力吗?」他随口问道。

  「不行」且料青胡将军立即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不行?」天开语越发好奇了——对于这些精力充沛的男人来说,强
暴女人乃是最可刺激他们兽性的一种渲泄方式啊!

  「因为……这个……不怕天将军笑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青胡将军
苦笑道,一时之间老脸也红了起来,似乎天开语的话触及了自己内心羞耻的部分。

  「这怎么可能?以青胡将军的修为便是无须欲念,也可借助强大的意志力坚
强起来的呀!」天开语像听故事一样,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

  「是真的。」青胡将军顿了一顿,然后似鼓起勇气,咬了咬牙道:「不知为
什么,青胡在面对那女犯时,竟无法坚强——虽然全身都绷紧了,但偏偏最要命
的地方软弱无力……真邪了门了!」

  天开语点点头,心知那女犯的精神控制能力定然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
否则哪里会仅仅通过肢体的无声展示,便可控制青胡将军这等高手的心志呢?不
过天开语感到困惑的是,如果那女犯当真拥有邪种力量,那又怎么可能被捉住呢?
当然更不可能困在「五木山」这么长时间了。

  「唔,是有些邪门,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同将军一样?」天开语点头道。

  「还不都一样!」青胡将军脸胀红了摇头道:「而且据青胡暗中了解,尽管
用那女犯来侍春,但没有多少人真正尝到她的滋味——嘿嘿,天将军可能是为数
不多的几人之一了。」他眼申明显流露出艳羡之色。

  「是吗?」天开语笑了笑,心知真正的情形未必是那样,很可能上趟是因为
那女犯服下了过量的刺激药物,所以心志模糊不定,无法展现其强大的精神影响
力——当然,还有他天开语本身便是精神控制方面的顶尖人物,寻常手段无法对
自己产生效用这一因素在内。

  不过,等明天与那女犯见面后,一切或许便会有了答案,因为他已经对那女
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兴趣甚至足以令他做出一些违犯「五木山」禁忌的事情
……

  天开语还想到,很可能这就是那位主席罩住无名氏头脸的原因——那位主席
或许已经了解到女犯的精神控制手段,所以为防意外,便索性连她的容貌也罩住
了,否则的话,若是那女犯的容貌也妖冶诱人,只怕「五木山」的守卫看了以后
会更加迷惑。

  「到了,这便是天将军上回休息过的房间。」拐过一个廊道口,青胡将军停
在一扇门前,对天开语示意道。

  天开语笑道:「是吗……还是这一间?不会这真只有一间吧!」

  青胡将军忙道:「哪里,有很多间的。只不过这一间自从将军您住过以后,
就另行专门调整过,而且今后也只留给您用呢!」

  天开语笑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倒要谢谢将军了。」说话时,门轻轻自动
打开了。

  室内的装饰器具的确焕然一新,看来这青胡将军倒是个有心人,预知他天开
语迟早会出人头地,便预先下了一番功夫——由此可知,青胡将军是倾向于以四
大院尊为首的「天武道院」派系。

  「果然不错,谢谢青胡将军了。」天开语笑着感谢道。

  「哪里,只要天将军不觉得简陋,青胡的心意便算到了。」青胡将军连忙客
套。

  天开语笑点着头,已经看到了室内正跪伏着两个女子,并且身上穿着干净柔
软的细质素服,与上回那个女犯的粗糙袍服大不相同。

  天开语留意到,这两名女犯的头脸俱都暴露在外,并没有遮蔽之物。

  「哦,将军请放心,她们今生都不可能出去,因此即便她们见过您的相貌,
也绝不用担心会有任何手尾留下——当然,这里也有消除她们记忆的装置。」见
天开语注意两名女犯的面部,青胡将军忙解释道。

  天开语点点头,向两名女犯走去,

  青胡将军立刻知趣地退后,俏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暗夜香」……

  天开语来到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尘女子面前,静静地望着她。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丝毫艳色风华,只是形销骨立,仿若一
具没有生命力的行尸。所幸仍有一袭素白长袍,以及为了服侍天开语而临时清洗
过、-

  此刻略带光泽的面容和长发,尚可显露出她体内的丁点生机。

  「暗夜香」的枯槁与旁边女犯那艳光四色、红润喷香的鲜活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

  低垂的目光看到男人的双足立在眼前,女犯立刻活跃起来,主动爬前两步,
低头亲吻天开语的脚面。

  但天开语的目光却始终留在「暗夜香」的身上。

  磁感波从周身向四处蔓延而去……

  很好,这青胡将军果然行事稳重谨慎,已关闭了这间室内的所有秘密监控—


  不。确切地说,是尽数移除。天开语在房内没有发现一处窥测装置,这令他
对青胡将军的好感大增,心道这人倒是一条汉子,行事称得上光明磊落。

  他的心情立时放松起来。

  「抬起头来……」天开语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而怪异,似乎隐隐夹杂着某种
金属的振动频率。这使得地上的女犯按照命令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空洞迷茫,
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整张脸的表情显得呆滞而僵硬。

  「去,你先去床上睡一觉吧。」天开语吩咐道,女犯立刻听话地应了一声,
然后起身,身形僵直地向床榻走去,再一头栽倒,就此变得不省人事。

  天开语不再理会那名女犯,他轻轻扶起「暗夜香」,托起她的下颌,「你,
记得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徐徐贯人「暗夜香」的耳鼓,再透入她的心灵。

  片刻,天开语轻轻叹息一声。

  这个女人,基本上就等同于一个死人了——除去她生理的本能,她的大脑已
经一片空白。

  天开语的灵识已经侵入「暗夜香」的脑域,去探寻可能存在的主体意识,但
他失望了。

  「暗夜香」本就属于平常人,脑域结构十分简单而且脆弱,再经过「淘思机」

  的折磨,她不变成白痴才怪!

  天开语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粗话:心道那些警宪做得也够彻底的,竟然把一
个活生生的人给弄废了!

  「你究竟为了什么,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呢?可怜的女人……」不知为何,
天开语心灵深处没来由地涌现出一股悲悯,这悲悯是如此的浓重,以至于他无法
抑制地湿润了眼睛。

  他轻轻褪下「暗夜香」的素袍,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已经枯竭了的身体,
在这具身体上,已经看不出任何青春女子丰满光彩的痕迹,肌瘪肤燥、暗淡无光。

  「妈的,也做得太过分了!」天开语心中忽涌起一股狠念,心绪一阵浮动,
暴戾之气止不住从胸口上涌。

  「老子倒不信,你梵衣色可以把事情做绝!哼——」重重地闷哼一声,天开
语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将「暗夜香」救起,让她重新回到原来的正常生活中去!
他向来我行我素,此时一旦做出决定,便立刻付诸实施。

  ——来吧,醒来吧!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吧!

  天开语坐在床沿,将「暗夜香」干枯的身体搂在怀中,强大的灵识力量如同
潮水一般涌入「暗夜香」空无一物的脑内,激荡着她极度萎缩的细胞。

  以他对大脑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纵使「淘思机」之类的装置将「暗夜香」

  脑中的记忆清除干净,但「全息记忆投影」的机理却仍然会为她的大脑功能
复生提供相当大的机会。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哪怕只有一个角落里的记忆片段,
从而为「暗夜香」的全部苏醒创造条件。人类是会遗忘,但是真正完全而彻底地
丧失记忆是不可能的,这就是生而为人的灵识的妙用!

  天开语却失望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淘思机」对「暗夜香」大脑的破坏如此彻底:在「暗
夜香」的脑内,以他深入幽微的修为,竟仍然无法找到合适的、印有「暗夜香」
神识烙印片段的完好细胞,在持续身体的摧残下,「暗夜香」不但身体枯萎,就
连她的大脑也极度萎缩,激发不了半点生命的迹象。

  ——难道她仅仅是依靠身体各个位器官的本能在支撑着?

  天开语叹了口气,灵识抽离了「暗夜香」的脑域。

  虽然他仍然相信「暗夜香」有复苏的希望,但他却不得下承认,以自己「幻
梦大医者」的学识,只怕仍无法挽救这命运可怜的女子。

  ——难道说……

  天开语望着「暗夜香」空洞的眼睛,怱想起曾经遇到过的孤织子以及隐无敌,
对于二人奇特的「脑域势向」,自己不也一筹莫展吗?他怔了片刻,旋即苦笑一
下——算了吧,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去找「黑洞」解决「暗夜香」的问题,因为若
要他去恳求那个曾经给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组织,这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来暂时只好放弃了……」天开语喃喃自语着,怜悯地轻抚一下「暗夜香」

  枯瘦的脸庞,直起身来。

            奇陆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天开语起身的同时,他惊讶地看到,根本就没有任何思维的「暗夜香」,
居然也随着他的起身,也站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天开语霍地望向「暗夜香」的双眸,双目如炬,贯注了庞大精神力量的目光
足以将任何人看透!

  可是……

  「暗夜香」仍然是那样空洞地看着他,所不同的是,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
拉住了天开语的衣襟!

  ——怎么?一个完全白痴的人,还能做出这种有意识的举动吗?

  天开语心中升起强烈的疑问。他静静地看着「暗夜香」拉住自己的衣襟,看
她还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暗夜香」仅仅是拉着他的衣襟,并没有做出更进
一点的动作。

  轻叹一口气,天开语放弃了继续探索的打算。

  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让「暗夜香」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花在「暗夜香」身上的时间,居然有小半
天!

  他目光转向床上仍然沉睡的美貌女犯,却激不起丝毫的欲望。

  但是他仍然要做出一些疯狂过的痕迹来,以免让青胡将军怀疑,于是他重新
唤醒了女犯——确切地说,仅仅是让她从「沉睡」中睁开眼睛,以便接受他下一
步的指令。

  「什么?要好好对待她?」在听到天开语的吩咐后,青胡将军一脸吃惊地看
着他,连连摇头:「这不太好吧?在她的身上花费功夫……她基本上已经算是个
死人了呀!对她再好,也是白费啊!」他困惑地向天开语解释道。

  「那我不管,既然她仍然有心眺,你们就得把她养好!」天开语瞪了青胡将
军一眼,口气颇为坚决。

  「可是……她就跟块木头一样,即便人养胖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我们
就是把她的手脚砍下来,她也不会有知觉的呀!」青胡将军郁闷已极,不明白眼
前的天将军为何一定要费心照顾那个女犯,要知道,那女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因为上回梵衣色将军的命令,她的安全级别又定得很高,照顾她,实在是件
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嘿嘿,青胡将军,就算我欠你个人情,行不行?说实话,我就是觉得她特
别可怜,所以不想让她太过痛苦。」天开语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青胡,还
蛮难讲话的。

  「这个……天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个女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天堂或者地狱,在她的眼里部没有任何分别了,可是……」青胡将军说到这里,
看到天开语坚决无比的表情,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好,算了,青胡照做就是
了。

  顿了顿,他打起精神道:「不过有一个条件。

  天开语笑笑,拍拍他肩膀,道:「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如果我满足不了,
就去找老头子他们。」他随口便将风流扬抛了出来。

  青胡将军苦笑道:「也不算什么条件了,用不着风君出面的。」低头来回踱
了两步,停下,他继续说道:「只是如果今后梵衣邑将军问起那个女犯,天将军
帮忙说项说项就好了。」

  天开语冷笑一声:「梵衣色?哼哼,我不去找他晦气就不错了,他还敢追究
这件事情?哼,青胡将军,请你照我说的去做,等我离去后,你立刻向梵衣色报
告我来过这里的事晴,并且把我的要求告诉他!」

  青胡将军登时脸色大变,紧张道:「天将军,青胡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天开语撇撇嘴,道:「我当然不会认为将军有别的意图,只不过……」他停
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青胡将军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难保你这里没有别的
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你最好主动一点,以免被人在背后暗算了还不知晓。」

  青胡将军也是处事老辣的人物,经天开语一点登时恍然大悟:「对呀!青胡
真是糊涂了,竟忘了这点——谢谢天将军,青胡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这感激倒
是发自内心,因为他太清楚了,如果这件事情他处理不当,在主席团那里会得到
什么样的结果了!

  天开语笑点点头,道:「那就好。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记着到时给我带那个女犯来。「

  青胡将军一拍胸脯,道:「那还用天将军提醒?放心好了,青胡一定做得令
您满意的!」

  天闲语哈哈大笑,再拍拍青胡将军肩膀,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在亲自送两名
女犯离开时,青胡将军看到,那身材丰满的女犯双腿不停打颤,几乎站立不住,
浑身- 付纵情过度,虚脱了的样子;移目床上,那上面更是遍布秽液污渍,显示
出刚才的战况是如何的「激烈」……审视完毕这一切后,青胡将军的脸上露出了
轻松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很好,看来幻圣很满意……」他又转向留下的「暗
夜香」,不禁皱眉连连摇头,命令手下道:「去,把她重新安置一下,调到上面
来居住,好好调理一下,」身边一名亲信监领连忙领命,带「暗夜香」去了。

  处理完眼前的事情,青胡将军略略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向梵衣色将军汇报
幻圣到来一事,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果然不出幻圣所料,那个梵衣色将军听
说对女犯「暗夜香」的重新安排后,只是呆了一呆,便无奈地表示从现在起,有
关「暗夜香」的一切事情,都由天开语将军全权负责。

  ——妈的,当然了,人都已经变成白痴了,没有用了,才故作大度……

  青胡将军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他深谙天开语与梵衣色之间关系,所以知道
若非「暗夜香」实在是个废人,只伯梵衣色也不会轻易放手。

  回到熠京家中,天开语一面任由御安霏和碧丝丝服侍自己更衣,一面问道:

  「怎么样,有雅儿和雪儿她们的消息吗?」每天询问雪漫雅和卓映雪,已经
成了他的习惯。

  「当然有了,」御安霏温柔地笑着,道:「她们都很想念主人呢,还问安霏
主人有没有再带新的美女进家来呢!」

  天开语一呆,顿住了身子了,道:「真的?那你们没有……」

  话音未落,碧丝丝便接了过来:「当然了,我们已经将您今晚邀请舞轻浓小
姐的事情告诉二位夫人了呢!」

  天开语立刻为之一沮,恨恨地抬手在碧丝丝酥孔上捏了一把,道:「你个小
东西,又胡乱说!」

  「哎哟——」碧丝丝故意夸张地呻吟一声,媚眼如丝地睨着天开语,道:
「好啊,您这样对丝丝的,安霏姐姐,回头我们可以告诉雅姐和雪姐呢!」

  御安霏见天开语满脸无奈,忍不住轻打碧丝丝一下,护着天开语,还:「好
啦,丝丝你不要闹了,你没看到,我们家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却那么难
堪吗?」说着她自觉好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身抱住天开语,柔声安慰
道:

  「主人,我们是说着玩儿的,舞轻浓小姐到这里来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
雅儿她们呢!」

  天开语顿大松了口气,道:「我说呢,嘿,若是你们两个谁随便把我在熠京
的事情,特别是跟美女娇媛的来往告诉雅儿她们,我就让她回月亮城!」

  碧丝丝终究柔顺,见天开语虽然语气发狠,但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心虚,便附
身上来,在男人脸上柔柔地亲了一下,低眉顺眼道:「好啦,先生您说什么丝丝
都不违逆还不行吗——却要拿赶人离开的话吓唬丝丝。」

  天开语一把搂住她苗条纤腰,嘻嘻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丝丝嘛!

  对了丝丝,你先去准备,我眼安霏有事说。「

  碧丝丝点点头,道:「嗯,其实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啦!小轩和小婷还在忙
碌着……不过丝丝再去看看好了。」她说着轻轻吻了御安霏一下,道:「安霏姐
姐,又要辛苦你了。」她自知在心灵修为方面,自己与御安霏相比相差太远,而
天开语要单独同御安霏在一起,一定是有关修习方面的事情,相对来说御安霏承
担的责任就要重大许多,所以她心中十分感激御安霏。「没事的,主人暂时交给
安霏好了,丝丝你们去忙吧!」御安霏与碧丝丝姐妹情深,知道她心中所想,便
安慰道。

  天开语却已经等不及了,不待御安霏话音落下,便一把拽着她,腾空而起,
向楼上飞去,一面嘴里嘟囔着:「你们两个这么客气,真是麻烦……」

  「安霏,你知道那位到我们家里来作客的舞轻浓小姐是什么人吗?」与御安
霏来到密室,天开语劈头问道。

  「主人,您……舞轻浓小姐,不是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女儿吗?
一御安霏不太明白天开语的意,便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回答道。

  「不错,所以她的身份不太一般。」天开语道,一面席地而坐。

  「难道说,主人是想透过她,来与舞侯隐将军结交?」御安霏盘膝坐在天开
语的对面,柔声问道。

  「那倒不是,」天开语摇摇头,否认了御安霏的猜测。

  「那是为什么?」御安霏不再去想原因,直接问天开语。她知道,主人特地
把她唤到密室讨论那位即将到来的舞轻浓小姐,绝不会由于普通的原因。

  天开语望着御安霏,却停止了说话,而同一时间御安霏的识海却响起了天开
语的声音:「来,安霏,我们到你的花园去说话。」

  御安霏温柔微笑,闭上了明眸,与此同时,在她的脑域空间,打开了一扇门,
她的至爱、她的主人高大英伟的身彤出现在次元空间的人口。

  「什么?有这种事情?」听完了天开语关于舞轻浓被地底「蕈魔」附体的叙
述后,御安霏着实吓十一跳,忍不住轻声惊叫。

  「是啊,这是真的。」天开语轻轻叹息,拥着御安霏,倘佯在御安霏灵识造
就的异次元心灵花园中,颇为唏嘘。

  「那么,舞轻浓小姐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吗?」御安霏问道。

  「不知道。」天开语苦笑道,

  「主人想怎么办呢?您不能告诉她的,否则只怕她受不了自己已非正常人类
的刺激呢!」御安霏担心道。

  「是啊,是不能告诉她。可是不告诉她,万一那『蕈魔』发作起来,她没有
丝毫的准备,岂非会被夺取灵舍吗?」天开语点点头,进而又为难道。

  「说的也是……」御安霏呆了呆,又想了想,只能摇头叹息。

  「我之所以告诉安霏,其实是想除了我之外,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以防万一。」

  天开语驻足在一朵淡雅的花儿面前,低头一边轻嗅一边说道。

  「为什么……」御安霏刚一开口,猛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不禁失声叫
道:「不——主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她一下刹住口,把险半句话
生生咽进了肚真。

  天开语一怔,抬头看看御安霏,见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呆了片刻,才想起自
己说的话,忍不住笑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忙吻吻御安霏柔唇,轻轻
在她后背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知道,
因为毕竟我事情很多,或许会忙不过来:假如告诉了你,那么今后一旦有事分不
开身,也不至于没有人帮助轻浓。」

  御安霏这才脸色缓和了些,但尤自心惊不已,道:「主人,以后您可千万不
要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了,那会把安霏吓死的。」

  天开语笑拥着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嘿,安霏你也是的,也不想
想看,以我现在的修为,这世上还有多少可以威胁到我的人呢?放心,我不会有
事的,而且等『十八花魅』回来后,这天上地下,只伯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主宰
我们了!」他说到这里豪情大发,忍不住仰天长啸,那声音在御安霏的灵识空间
里回荡逶迤,煞是撼人心魄。

  御安霏此时才彻底松了口气,道:「您呀,知道你最厉害了——唉,真想逸
华她们早点回来……」她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

  天开语安慰她:「放心,到时候她们就会回来的。」说到这襄,他忽感应到
守护着他身体的「雪元冰魄」在召唤,便道:「好了安霏,我们回去吧,大概轻
浓到了。」

  御安霏依依不舍地用力抱了他一下,道:「嗯。」又道,「主人什么时候再
来呢?」

  天开语笑笑,知道她极享受这种完全的二人世界,便道:「傻瓜,以我们两
人的灵犀一点,什么时候不可以在一起呢?」说毕又吻吻御安霏,整个人便如一
缕轻雾消失在御安霏的面前。

  御安霏轻叹一声,又怔了片刻,才睁开了眼睛,回到现实。

  天开语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伸手将她搀起。

  楼下传来一阵爽朗的说笑声,天开语与御安霏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笑道:
「看来不止一位客人来呢!」

  来的的确不止舞轻浓一位,同行的居然还有她的父母舞侯隐将军及蒂·亭洛
诗大爵,当然,随他们前来的,这有略显俗套的大批礼物——想不到很寻常的一
个邀请,对方竟如此兴师动众,足见舞家对天开语的重视了。

  事前天开语已经知道,舞轻浓不但父亲舞侯隐将军出身军武世家,身为仅次
于大将级别的首阶将军,而且其母亲蒂·亭洛诗也是与丈夫地位等同的大爵,母
家乃世代望族,两家联姻,实在是门当户对,为熠京各界推崇的结合典范。

  「主人,看来这回您不想新人进门都很难了。」御安霏罕有地向天开语打趣
道。

  天开语颇有些狼狈——他尽管脸皮超级厚韧,且有着丰富的转世经验,但遇
到这种事情尚是头一回。

  「不要乱讲,看看情况再说吧!」天开语瞪了御安霏一眼,在心中向她传话:
「是,知道了,安霏这就下去迎接客人。」安霏抿嘴一笑,飘身而下,抢先往楼
下去了。

  天开语苦笑一下,只好紧随飞去。

  「呵呵,想不型大将军如此勤力,这点时间也要用来修习,难怪修为惊人呐!」

  甫一见面,身材高大雄壮的舞侯隐将军便发出爽朗的笑声,主动步上前,伸
手与天开语栢握。

  天开语看碧丝丝一眼,知道是她告诉对方自己在修习,遂笑道:「哪里,天
开语失礼了,未能到门口迎接将军,实在抱歉抱歉!」说毕目光转向一旁打扮得
鲜花一样娇艳可人的舞轻浓,道:「怎么,两位尊长大人前来,轻浓事先也不告
诉我一声?」

  舞轻浓轻展笑靥,窈窕娇躯微扭间,已经到了天开语面前,她亲热地一把抱
住天开语一只胳膊,撒娇道:「哪里,轻浓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来的,但父亲和
母亲大人却说这样去做客太失礼了,所以才这样的。」

  舞轻浓的母亲蒂·亭洛诗大爵带着温婉的笑容,雍容优雅地缓步上前,来到
女儿身边,轻轻挽住舞轻浓,一双明亮美丽的秀目望着天开语,道:「想不到天
将军居然与轻浓同学,还救过轻浓的性命,洛诗此次与侯隐不告登门,除了藉机
拜访将军,更主要的是向将军道谢,如有冒昧之处,还望将军海涵了。」毕竟是
名门望族,蒂·亭洛诗大爵寥寥数语,既将来意道明,更解释了之所以全家人同
行造访的缘由,充分显出大家的从容风范。

  天开语笑笑,暗发无形之力将舞轻浓轻轻引开,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其父母行
了晚辈之礼,一面沉稳说道:「哪里,大爵夫人与将军能够下访敝舍,实在是天
开语的荣幸——二位里面请!」虽然此时他「幻圣」的身份已经远高于舞轻浓的
父母,且实际的军阶也是首阶将街,与其父母平阶,但出于舞轻浓同学的原因,
他仍然摆出了恭恭敬敬的晚辈礼数,这着实极大地博得了将军、大爵夫妇的好感。

  一行人进入内厅,外面碧丝丝则忙着与后相月轩及后相婷兄妹一道收下舞轻
浓带来的礼物——不外乎纯天然的美食、美器等这些只有权贵才可以奢侈享用的
东西。

  在御安霏的陪伴下,天开语邀舞轻浓及其父母在客厅落座,双方寒喧一番,
然后闲聊起来,无非是关于舞轻浓与天开语行弈途中的一些历险趣事,倒也没有
涉及熠京政局方面的内容,看来来此之前,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商量过
做客时的谈话范围。

  谈话中,舞轻浓自然就成了三人的中心,而她也的确显露出了良好的教养与
少女天性的完美结合,时而娇嗲甜美,时而温柔乖巧,应对得体处令舞侯隐夫妻
极是骄傲。

  天开语也看到,舞轻浓的确是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结合杰作,她
的相貌中完全继承了二者的优点,尤其是那双遗传了母亲的美眸,顾盼动人间透
出说不出的灵秀,着实让天开语感到心情愉悦,

  当然,天开语更感觉到,这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到来,隐隐有种
「相人」的目的,似乎他们对同女儿交往的男子,要审验一番——难不成真的被
安霏说中,轻浓要成为他天家新人?

  天开语心中胡乱想着,却对与舞轻浓进一步交往有些迟疑。

  他并非不喜欢舞轻浓,但相比之下,他对舞轻浓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发红
萼的深厚,而发红萼做为「波切旬月」族的女孩,几乎不可能与他有真正夫妻的
法律名义,那么舞轻浓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欣赏舞轻浓,但仅止于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却绝不愿意背负更多的感情与
责任——现在他只有对舞轻浓身怀「蕈魔」的怜悯与疼爱,或许还有欲望,但那
却绝对与情爱无关。

  「主人,您真的不想要她吗?这女孩子很可爱的,连安霏都很喜欢她。」御
安霏的心灵声音悄悄在天开语脑海响起,她已经透过天开语暂时打开的灵犀心窍,
知道了他的想法,便不禁有些惊讶。

  「那很好啊,以后安霏可以经常邀请她来家里玩嘛!」天开语心中回应御安
霏,嘴上却在应答两位熠京颇有份量的人物。

  「就这么说定了。」岂料御安霏竟一口答应,似乎她真的对舞轻浓产生了混
厚的兴趣。

  「好吧!」天开语只好应允了她。

  这时碧丝丝进来,告知天开语晚餐已经准备就绪,请众人前往就餐,天开语
遂停止谈话,起身相邀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

  就餐时,舞侯隐将军注意到了后相兄妹。

  「哦,原来二位就是眼下熠京盛传的『日月双骄』啊!闻名如见面,果然英
气勃勃气宇不凡!想不到天将军虽然年轻,但识人的本领却是一流啊!」舞侯隐
将军对后相兄妹大加赞赏。

  后相月轩连忙谦逊一番。

  「不过,听说后相的姓氏,是出自西域边陲,两位少年英才是否与那后相氏
族有什么关系呢?」蒂·亭洛诗大爵在旁轻声问道。

  后相月轩与后相婷同时一震,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想:「这熠京居然还有人
知道后相氏族,而且还是高贵的大爵!」

  后相月轩兄妹目光转向天开语,天开语知二人在回答之前征询自己意见,便
笑道:「不错,大爵果然见广识博,一语就道出了他们的来历——不错,他们二
人正是从西域后相氏族来的,乃是后相氏族派遣来『天武道院』学习的行者。」

  蒂·亭洛诗大爵露出恍然之色,浅浅微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气质与寻
常武者大不相同,竟是尊贵的后相血统之后呢!」

  她这一番话,顿时令后相兄妹再次大大震动,就连一旁的御安霏和碧丝丝也
吃了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会这样高度评价早已经败落的后相氏族!

  而舞轻浓则好奇地瞪大了美眸,道:「妈妈,您说的是真的吗?那后相氏族
当真血统很高贵吗?」她终究少女心性,又向来骄纵惯了,虽然很有教养,但仍
会说出不恰当的话来。

  蒂·亭洛诗大爵忙按住女儿,向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掠了掠长长鬓发,望着
女儿,像是对她上课一样,道:「轻浓你年纪尚小,很多我们大熠的历史——尤
其是大熠初创时的历史你还不清楚呢!」

  舞轻浓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向后相兄妹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后相
月轩和后相婷自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也回了她一个淡淡笑容。

  接着蒂·亭洛诗大爵便向女儿娓娓讲述起昔日后相氏族的辉煌,当然这段历
史天开语是深刻了解的,有些细节甚至比蒂·亭洛诗大爵记得还要清楚,因此蒂
·亭洛诗大爵在讲述时,他还会时不时地做些补充,这更加重了舞侯隐夫妇对他
的吃惊以及器重——哪有像天开语这般年轻的男孩,拥有如此丰富知识的!

  听完蒂·亭洛诗大爵关于后相氏族郡段血泪的悲壮历史,众人早沉浸在了故
事当中,加之大爵的语言描述极富感染力,更令众人无法自拔,几乎食而无味,
只剩下了机械的咀嚼。

  天开语的心志何等强韧,当然不可能被轻易打动,不过他也对蒂·亭洛诗大
爵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相对丈夫舞侯隐将军,这个美丽的妇人只怕在各方面
部要胜出不止一筹!与艾美莎大爵和奈洛丽娅土爵成天游荡风流不同,她绝不是
个仅仅拥有大爵头街这一象征性身份的简单人物!

  「看来大爵夫人对后相氏族的情况相当了解啊!」天开语打破沉静,笑着赞
叹道。

  「哪里,其实天将军恐怕比洛诗的知识更加丰富呢!」蒂·亭洛诗大爵由衷
赞道。她已经看出,这名震熠京的新出「幻圣」,绝非传言中那样只是靠着武道
修为发迹的,从他的谈吐来看,他各方面的素质都远远高出寻常人百倍!

  「不知大爵夫人对目前后相氏族的状况有什么看法呢?」天开语看似随意地
问道。

  「这个……」不出天开语预料,蒂·亭洛诗大爵迟疑了起来,「哦,洛诗她
平常醉心于我大熠历史,但对于务实的世俗军武事项,却不甚关心。」舞侯隐将
军主动上前替爱妻解围,

  天开语看他一眼,心道:「你这将军,只怕对自己妻子的了解还不够吧,从
来醉心研究历史的女人,都是怀有极大抱负的啊!」

  这时蒂·亭洛诗大爵回应丈夫的话,笑道:「是啊,天将军问的这个问题,
正好是洛诗学识的短处呢。真是惭隗,不能回答将军的问题了。

  天开语笑笑摇头,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而是转移了话题,对舞轻笑道:

  「轻浓,你知道今天我请你来为什么吗?」

  舞轻溶立刻答道:「知道,是否问轻浓关于无名岛的事晴?」

  天开语微微一怔,心想她如何会这么肯定……待眼角余光瞥见蒂·亭洛诗大
爵正掩饰性地低头啜汤,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点破,道:「不错,正是
这样。」同时心中暗付:「这蒂·亭洛诗大爵果然有点门道,分析事情的能力相
当之强……」

  「其实,轻浓从无名岛得以安全回来,真的相当侥幸呢……」舞轻浓说着,
却见天开语摆了摆手,便停了下来。

  「其实我问了也是多余……我只是想看看轻浓,既然轻浓没有一点事情,我
也就放心了——对了,明天去无名岛的事情已经取消了。」天开语已经得知蒂·
亭洛诗大爵参与女儿的事情,便知道再问也不过问到些皮毛,而且他又没有兴趣
对舞轻浓实施精神控制。

  「什么?取消了?那没有人去无名岛了吗?」舞轻浓顿时惊讶地连声问道。

  蒂·亭洛诗大爵忙轻轻按捺住女儿,示意她稍安勿躁。

  天开语摇头道:「只是我不去而已,其余的人照常去的。」

  舞轻浓失望地「哦」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那你不去,别的人行不行啊。」

  蒂·亭洛诗大爵忙以眼色制止女儿。

  天开语笑道:「谁去都一样,或许我不去情况会更好些,毕竟我也没有行伍
实战的经验。」

  舞侯隐将军却大摇其头:「哪里,天将军这么说,看来对我大熠的军阶武功
关系还未有足够了解。天将军可知道,以现在和平的时代,要找到一场战役来增
加军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天将军这等年轻有为的人材,更是需要这
方面的辅助,这样才可在熠京立足稳当!」

  天开语做出无奈之色,道:「是吗?其实我也想过这方面的益处,但主席团
给的理由却十分充足,我实在是不太方便继续坚持的。

  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对视一眼,前者轻咳一声,身子略略前倾,声
音;也压低一些,道:「天将军,有些话舞某不知当不当讲。

  天开语笑笑:「将军尽管说,在这真没有外人的。」

  他这话一出,舞侯隐夫妇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舞侯隐将军眼中露出由衷的
热忱,道:「好,既然天将军不把舞某当外人,那么舞某就没什么顾忌了。」他
着又与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更加令天开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舞侯隐将军接
着道:「近来风传天将军与主席团不和,不知道有否此事?

  天开语故作一脸惊讶:「是吗?会有这种传言?不可能吧……我可是向来都
十分尊敬主席团的各位主席,而且也从未擅自越权处理过一件事情的。」

  舞侯隐将军对他的话似乎颇为满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于。道:「那样就
最好了,而且舞某也的确从未在熠京听到关于天将军的确凿恶行,只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又与妻子交换了一下目光,才继续道:「既然有传言,那么未必
就是空穴来风,或许天将军在某些方面的言谈举止,让人产生了误会呢?」回天
开语没有回应他,而是静静地倾听。「无容置疑,现在四大院尊对天将军可说是
恩宠有加,而且熠京部分将军也明显倾向于四大院尊的势力影响,可是这世上有
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今天的强者,很可能明天就万劫不复,又有谁可以保
证一世平安呢?」

  听到这里,天开语知道自己再不表态的话,只伯就要出问题了,他轻摆一下
手,打断了舞侯隐将军的话,说道:「将军请停一下,」舞侯隐将军似乎预料到
他会这样,便微笑着停了下来。

  「将军,您知道在这里讲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吗?」天开语淡淡笑道,
「如果我这里有磁摄装置,把将军的话记录下来的话,将军想必应该知道会发生
什么样的结果。」他明知舞侯隐夫妇有胆说出这番对四大院尊明显大逆不道的话,
必有所恃,但仍然提醒他们,以表示关心。

  嫣然一笑,蒂·亭洛诗大爵接过了丈夫的话,柔声笑道:「谢谢天将军的提
醒,不过洛诗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的,天将军绝非那种卑鄙小人。」说这
话时,她娇躯微挺,几近裂衣而出的怒耸双峰巍巍而颤,雍容优雅的娇美笑容更
让人神魂不自禁地为之一荡。

  天开语笑了笑。

  这番赞美的话经由一位美貌动人的美妇嘴真说出,而且对象又是一位年轻男
子的话,或许一百个男儿倒有九十九个会因此而感动、激动。

  只可惜他天开语就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个。

  但他仍将戏份演足。

  「当然了,在天开语这里,二位大人尽可以放心,绝不会暗藏什么磁窥器的
——嘿嘿,当然,二位来得这么突然,我想准备也没有时间了。」他这话颇有含
意在内,暗示舞侯隐夫妇为人不可太过嚣张。

  蒂·亭洛诗大爵微笑道:「天将军有时间也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们是轻浓
的父母,而不是你的敌人——刚才天将军不也说了吗,这里没有什么外人的。」

  天开语心中大笑,知道蒂·亭洛诗大爵这句话,已经下啻挑明了要将女儿嫁
入天家!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显示,自己占有轻浓身体的事情,这对夫妇已经知晓,
而以其如此赫赫的豪门身份来到自己家中,自是有十足的信心,他这位年轻的
「幻圣」

  会答应这门婚事!

  一时之间,天开语对眼前貌似温婉秀美的妇人产生了更深一层的看法:这个
女人,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表面的温柔,绝不代表她的真正秉性,蒂·亭洛诗
大爵其实是个敢作敢为的女中豪强!

  「当然,这里没有外人。」天开语微笑着,大有深意地瞥了旁边深情望着自
己的舞轻浓,心知这一家三口恐怕早在家中就已经商量好了很多事情。

  舞轻浓被他这一瞥,顿时小脸徘红,忍不住羞涩地低下了头。

  舞侯隐将军将女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虽也十分高兴,但却知道有些话还
是必须说透的。

  「既然天将军这么说,那么舞某不妨也坦白一些,天将军一定要与主席团站
在一起,帮助主席团完成大业!」他索性直截了当地指示天开语如何去做。

  天开语点点头,心道还是干跪点好,绕这么多弯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句吗?
想到这里,他笑道:「好,好,将军对天开语如此推心置腹,那么我也不好推辞
您的一片苦心,不过……」他停了下,目光转向蒂·亭洛诗大爵,还有意在她高
耸的乳峰上狠狠剜了一眼,蒂·亭洛诗大爵立时脸上微微一红,掠过一丝不悦,
却马上恢复了笑盈盈的常态、天开语心中暗暗冷笑,道:「目前我并没有反对主
席团的意思,当然也没有理由背叛『天武道院』。如果将军一定要我做出选择的
话,那么希望将军能够给出个充足的理由。」

  舞侯隐将军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显然没有想到天开语居然言辞颇为犀利,他
与妻子对视一眼,然后说道:「那是自然,没有足够的原因便让天将军做出选择,
那的确太过突然。那么……」他说到这真,忽然停了下来,沉吟着看了后相兄妹
及御安霏和碧丝丝一眼,

  天开语会意,遂笑道:「安霏,你们去准备一些餐后点心吧!」

  御安霏与他心灵相通,立刻了解他的意思,便起身含笑对舞侯隐夫妇点头示
意,一面招呼碧丝丝等:「来,你们大家替安霏打个下手吧!」

  后相月轩等俱是心腹之人,哪里不明白这是要他们回避,便索性叫上了舞轻
浓:「来,轻浓小姐,让他们谈吧,不如你随我们一道去后厨?安霏大姐的手艺
很不错的。」

  舞轻浓也看出父母有事要与天开语单独谈,便应了一声,又深情款款地看了
天开语一眼,才随同而去。

  「不知天将军可听说过,最近在熠京流传着一个谣言?」厅内仅剩下三人后,
舞侯隐将军慢条斯理地对天开语道。

  「谣言?什么谣言?」天开语心内雪亮,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天将军当真从未听说过吗?」舞侯隐将军露出异色,似乎不相信天开语的
困惑,

  「抱歉,我不明白将军指的是什么,如果是关于我的话,那倒是听说过一些;
不过若是其他方面……不好意思,我到熠京时日尚少,连很多人事都弄不清楚…
…」天开语轻轻巧巧地便找了个借口,没有半点停顿迟疑。

  「这倒也是,」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交换一下目光,点了点头,道:

  「既然天将军不知道,那么有关这个谣言舞某也就不必转述了。因为舞某要
说的并非谣言,而是事实。」

  天开语心脏微微小跳,心知有关那《菩提大典》的传言,就要由眼前的舞侯
隐将军亲口证实。

  「愿闻其详。」天开语微微欠了下身子,以示洗耳恭听。

  「天将军可知道四大院尊的力量来源?」尚未说出什么,舞侯隐将军却又抛
出一个问题来。不过他这个问题显然不准备得到回答,因为他立即自己做出了回
答: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大熠的每一个武者都十分好奇,希望得到答案—
—就像现在的天将军,在所有人心目中也是一个谜一样——但是长久以来,却没
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见天
开语聚精会神地倾听,才抖足了包袱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

  天开语故作一震,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将军知道了?那是什么?」

  舞侯隐将军却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去,并且舒适调整了一下坐姿,
才道:「天将军此时还不方便知道,但务请相信舞某的话便是了。」

  天开语皱起了眉头。

  蒂·亭洛诗大爵嫣然一笑,道:「天将军请原谅我们的苦衷,因为这秘密实
在太过重大,所以决不能透露给不相干的人。」

  天开语狡黠一笑:「哦?原来我是不相干的人……」

  蒂·亭洛诗大爵却不为所动,仍然微笑道:「天将军在熠京任职经验尚浅,
而且前期与风君过从甚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得知的。」

  天开语笑道:「那要怎样才能成为『相干』的人呢?」

  蒂·亭洛诗大爵看丈夫一眼,才回过来道:「天将军,本爵冒昧地问一句,
将军觉得小女轻浓如何?」

  天开语忍不住心中狂笑——戏肉终于瑞上来了!

  「很好啊!轻浓无论人才学识,都可称得上熠京名媛中的姣姣者。」他表面
上立刻大加恭维,不过其中却的确有相当大的真实认同。

  彷佛在意料之中,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眼中同时闪过满意神情,舞
侯隐将军道:「天将军这般推崇小女,实在是小女的莫大荣耀。而且……据轻浓
说,她与天将军的关系也很友好?」

  天开语心中大笑:「岂止友好那么简单?你家女儿早巳经身心俱为敝人所有
矣。」

  「不错,轻浓的确很优秀,我很喜欢她。」他表情真诚恳切地应道。至此,
天开语已经决定,即便将舞轻浓纳入家门,也未必是一件不可以的事情,只不过
诸多爱妻中,怕仅有她是唯一因为利益而非感情结合的了。

  舞侯隐夫妇彼此对视一眼,心中悬着的担心终于完全放下。

  蒂·亭洛诗大爵露出动人的笑容,道:「既然如此,天将军可愿意与我家轻
浓形成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天开语心知此时如果再表现得迟滞犹豫,那便当真会让对方怀疑自己的心智
了!因此他故作呆子一呆,便脸上又惊又喜,似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语气急迫道:「这这……大爵您这是说……我和轻浓她……以后可以住在一起?」
最后未了一句,却是他刻意地鄙俗,为的是彻底解除舞侯隐夫妇的戒心,对他产
生「终究是小地方来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认识。

  果然,舞侯隐将军的脸上微现尴尬,蒂·亭洛诗大爵更是俏脸一红,娇嗔地
瞟了天开语一眼,微责道:「天将军注意斯文呢……」略停一下,她却轻点了点
头,道:「不过天将军这么想,倒也没有什么错,这正看得出天将军的赤子情怀,
难怪天将军年纪轻轻,便享有粥粥艳福了。」

  舞侯隐将军轻咳一声,道:「天将军既与小女缔姻,今后大家关系自然不同,
有些不可以说的事情,或许随着交往的深入,会今天将军有所了解,」他说这话
时,表情颇为傲然,显然是因为自己身为主席团核心一员的缘故。

  天开语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的。哼,男儿大丈夫,于乎事业无非为着
『利、欲』二字,若侯隐将军确可令天开语更上一层,好像我实在找不到合作的
理由。」

  见他如此知乖识趣,不知为何,舞侯隐夫妇反而心中生出说不出的不自然来,
偏天开语的每一个字,又根本找不出可以质疑之处。

  对视一眼,蒂·亭洛诗大爵抑住心中那刹那的微妙感觉,略作沉吟,道:
「后天本爵家族将举办年度盛会,将会邀请熠京所有头面人物参与,届时侯隐将
公开宣布轻浓与将军关系,不知天将军对此意下如何?」

  「哈哈,」天开语立刻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那……那实在是……哦,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说话间,他连搓双手,脸色微微胀红,一付
惊喜过度而不知所措的样子。

  似在意料之中,舞侯隐将军从容一笑,道:「其实以天将军目前在熠京的声
势,轻浓或者应算高攀了。」

  他说着看了妻子一眼,蒂·亭洛诗大爵跟着微笑道:「说不定这个消息宣布
时,人人都只会说我舞家觊觎天将军『幻圣』名位呢!」

  天开语立刻连连摆手:「哪里哪里,那只不过是虚名而已,哪里及得上二位
……呃,外尊大人实际的地位身家呢?或许应说是天开语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吧!」

  在新元世纪,男女皆称呼配偶父母为「外夫」、「外母」,故此天开语会并
称舞侯隐夫妇为「外尊大人」

  至此,舞侯隐夫妇对天开语的表现满意至极,当然也对此播的收获相当的满
意。

  接下来,三人便进入了闲话家常,舞侯隐夫妇自是对天开语的家庭状况进行
了档案中所没有的详细询问,甚至相约何时双方尊长会面。而天开语当然配合默
契,不但将自小以来的事情予以「汇报」,更将在无名岛生活的机密也透露了一
二,着实进一步博得二人的欢心相信任,

  三人说着,天开语知道应该适时结束谈话,便在心中对御安霏发出指示,一
直借陪伴舞轻浓拖延时间的御安霏这才向后相兄妹示意,簇拥着舞轻浓回到了厅
内。

  「轻浓,从今天起,若你愿意,就可以跟着天将军了,但千万不要扰乱家中
正常秩序,知道了吗?」待女儿落座,蒂·亭洛诗大爵笑问几句「你们在做些什
么」

  之类的闲话后,便直截了当地对舞轻浓说道。

  除去知情的三人外,举座皆惊,

  包括舞轻浓在内的御安霏、后相兄妹四人在内,人人都未想到,在里面打了
个转回来后,居然会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御安霏与后相兄妹情不自禁目光望向天开语,却见天开语微微颔首,确认了
蒂·亭洛诗大爵的宣布,

  舞轻浓早羞得俏脸通红,扭捏道:「母亲,您……您说什么呀……」一边偷
偷地看天开语,见他温柔地注视自己,顿时一颗心儿欢喜得有些发慌,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

  蒂·亭洛诗大爵淡淡一笑道:「其实轻浓早已经身心皆属天将军,我们做父
母的,只不过是依着年轻人的热情而已,天将军固然喜爱轻浓,但希望轻浓凡事
仍须谨慎端方,不要给我舞家蒙羞才好。」她这话明着是说给女儿听的,但前提
却已经定了下来——天开语喜爱舞轻浓——换言说,若天开语对女儿不善,那么
结果自然一难以预料。

  「好犀利的女人……」天开语心中暗暗赞道,同时目光不受控制地盯了一眼
蒂·亭洛诗大爵高耸圆胀的酥胸。

  不知为何,蒂·亭洛诗大爵似乎感受到了天开语猥亵的目光,粉脸微微红了
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这仅仅一闪即过,包括天开语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
注意到……

  话皆说透,舞侯隐夫妇再逗留闲话一会儿,表示要介绍兄妹二人进入熠京军
部云云,当然后相兄妹也表示感谢。过后不久,夫妇二人便主动起身提出告辞-
天开语礼貌性地略作挽留,便恭恭敬敬地送客出门。

  在门口,天开语笑道:「轻浓一道回去吗?不若再等一会儿,好久未与轻浓
在一起了,我们好好聊聊,晚些时候再由我亲自送回家,好不好?」他这番挽留
之辞虽是对舞轻浓说的,但目光却向着舞侯隐夫妇。

  不待舞轻浓回答,舞侯隐夫妇便呵呵笑了:「然可以,不过不要太晚了,届
时家门关了可不容易进哦!」舞侯隐带着溺爱的目光提醒女儿。

  「知道啦!女儿一定早回,行了吧?」舞轻浓一吐纤舌,对父亲扮了个鬼脸,
便扭身躲到天开语身后,亲热地拉住了后相婷的手,与她紧紧挨在一起,似乎她
很喜欢后相婷这异族女孩。

  蒂·亭洛诗大爵望着女儿娇纵的样子,宠爱地摇摇头,对天开语歉声道:
「小女任性惯了,还望天将军多多包容。」

  天开语又是一番谦恭,将夫妇二人送了出去,俟二人消失在视线里,天开语
立刻转身一把拉起舞轻浓,也不与御安霏等招呼,便迳自向楼上飞去。

  卧室。

  「天大哥,轻浓想死你了……」俏睑喷火,急剧娇喘咻咻着,舞轻浓在天开
语身下竭力逢迎雪股,小嘴呻吟颤叫不已,她那细密窄腻的膣腔嫩肉层层叠叠紧
紧缠裹著天开语胀巨硬根,蜜泉浸润了每一丝膣肉褶缝,并源源不断地自刚柔结
处挤迸淋溅出来,床单上已是汪洋一片,淫糜的气息弥漫著整间卧室。

  「是吗?」天开语暗吸一口气,将势子猛地深深沉入,然后停止抽送,就此
以杵头在舞轻浓腔底那指头大小一粒球状巢口挤压碾磨,登时捣得舞轻浓嫩头突
突乱跳,巢口愤张,止不住地浓浆乱涌,涂了天开语棒头棒身皆是,那酥麻美妙
之感直透天灵,刹那间精关大开,股股浓精奔流而出,将舞轻浓炙热腻滑的腔子
浇了个尽透!

  「啊……」极度的快乐激得舞轻浓双眸翻白娇躯僵直,张大了口却一声也发
不出,最后竟一口气上不来,就此在潮峰之巅晕了过去。

  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天开语从舞轻浓满是汗水的胴体抬起身来,然後抽出巨
根。

  一股浓浊的乳白浆汁立刻鼓涌而出。

  ——这妮子,果然体质改变了……

  天开语心中暗暗惊叹。

  他看到,从舞轻浓鲜红绽放的嫩瓣间涌出的,实在非是一般女子那样的体液,
而是种近乎膏体浓腻的糊状秽蜜。

  自然,床上汪洋斑斑的,也是这种黏黏的白膏。

  所不同的,这种白膏状的秽液,除却女孩子下体正常的腥骚气味外,居然还
隐隐散发出别样的腻香。

  「难道是那地底『蕈魔』的杰作?」

  天开语思考著,顺手在舞轻浓兀自收缩裂开的赤沟挑了一抹白膏,放在鼻端
细细品嗅。

  目光落在舞轻浓晕红甜醉的脸庞,天开语重新伏在她赤裸胴体上,以额抵额,
灵识的力量顷刻间似利锥般直刺舞轻浓脑域,在她脑中展开不遗丝缕的搜索。

  甫一接触舞轻浓的脑域,天开语便怔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他讶然发现,在舞轻浓的脑域里,那「蕈魔」的意识竟极其微弱,仿佛它的
力量衰退了一样。

  心中升起疑团,天开语首先将自己灵识防线牢牢巩固,并且以「雪元冰魄」
惕守灵台方寸,然后才继续深入舞轻浓识海的探访。

  舞轻浓的脑部结构已经完全与人类不同,偏仍然起着正常的思维作用,因为
她的本元灵识清晰地在其中活跃着,丝毫没有居于异体细胞的拘束感。

  天开语自不会被表面现象迷惑,这种情况只能表明那地底「蕈魔」已经完全
适应了人类的身体,并且懂得隐藏自己。

  只可惜「蕈魔」遇到的人是天开语,这窥得天道的强大人类。

  在天开语恢宏的精神力量覆盖下,原本隐匿渗透在舞轻浓灵识中的「蕈魔」
精神烙印登时清楚深刻地显出形体,就似在白巾上的墨痕,但天开语却暗自惊心。

  他知道,再假以时日,当「蕈魔」完全掌握了轻浓灵识特征后,并且学习了
轻浓那人类的灵识动作方式,那么只怕自己也很难分辨出来了——他这样担忧着,
心中却又隐隐感觉事实或许又不会是那样。

  他继续搜寻,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所能够「看」到的那些丝丝缕缕的「蕈魔」

  灵识痕迹,其实只不过是其伸出的精神触角——就好像大树向大地扎下的千
丝万缕的根须,而并非「蕈魔」灵识本体,

  「蕈魔」的力量终究与天开语相差天渊,天开语须臾之后,便找到了所需答
案,

  原来那「蕈魔」的本元灵识正退缩在舞轻浓大脑隐秘的一隅,看那样子,似
乎正陷入深沉的睡眠状态。

  天开语本能地心中一动,心道涌出念头——此时正是彻底抹去「蕈魔」烙印
的太好时机!

  当然,这仅仅是冲动而已,因为理智告诉他,舞轻浓此时的身体,已经被
「蕈魔」大幅度改造,如若没有「蕈魔」灵识的调度,只怕撑不了一时半刻;并
且,由于「蕈魔」灵识烙印的渗透,「蕈魔」与轻浓之间实在已经难分难离,二
者任何一个消失,只怕另一个都会面临死亡。

  这个发现,反而令天开语松了一口气。

  只要舞轻浓的生命烙印——相对「蕈魔」这异类来说也即「人性」不灭,那
么她就依然可以做为一个人类来完成自己正常的一生——当然,她这一生会因为
「蕈魔」的存在而比大多数人类要丰富得多。

  这时他脑中传来御安霏的声音:「主人,她没事吧?」

  天开语笑笑,坐起身来,呼唤:「没事,安霏你进来吧!」

  御安霏应声推门而入,原来她一直在外面担心地守候着。

  「他们三个呢?」天开语心灵传音道。

  「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们不敢进来,爱奴让他们去别堂修习了。」御安霏温
柔笞道,一面款款来到天开语身边,纤手抚在男人赤裸精健的肩膊上。

  天开语顺手搂住妇人细柔腰肢,大手滑上腴胀软乳,习惯陆地揉揑挤弄,道:

  「轻浓应该没有事情的,那个东西不知为何失去了动静,彷佛是在沉睡。」

  御安霏只觉男人大掌揉摩下,乳膨蒂胀,胸中满是温馨,忍下住依偎在天开
语怀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极其享受这瞬间动人感觉。

  「现在轻浓的体质已经发生极大的改变,恐怕我们再也不能将那东西从她体
内驱除了。不过这样也好,看样子她现在的身体要比原来的优秀很多……」天开
语说着,另一手在舞轻浓浊腻红沟间抹了一把,然后将指间白膏秽物递到御安霏
鼻端,道:「你闻闻,这味儿是否很特别?」

  剌鼻异味扑面而来,御安霏先是微皱一下眉头,随后便惊讶了:「这是什么
气味?却与寻常女儿家的不一样呢!」

  「是啊!」天开语,点点头,顺手将糊状秽膏抹在御安霏颤颤膨乳上:「是
不一样,可是她排出的,却都是这些东西,而不是稀淌的汁液。」

  他说着,目光随意扫视了舞轻浓一眼,却突地一睁,落在了舞轻浓的下体—


  那是什么?

  天开语看到,在舞轻浓雪白的臀股下,居然有一抹红痕!

  他松开御安霏,力场暗涌,将舞轻浓托了起来,果然,在舞轻浓躺着的地方,
于下体位置渗了一滩血渍。

  天开语先征了一怔,确定自己在欢好之时并未走入旁窍,便对御安霏道:
「安霏,你看看,那是什么?」他知道御安霏有「十八花魅」,于这方面经验远
较常人丰富。

  御安霏也注意到了那摊红痕,闻言点点头凑上前去细看。

  天开语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结论,以他锐利无二的目光,早看出那是什么,只
不过事情太过离奇,所以他才会让御安霏再鉴定一番。

  「真是很奇怪,这……分明是女子的贞红……」御安霏眉目大动,忍下住抬
眼察看上方舞轻浓分开的雪股红瓣。

  天开语点头道:「很好,安霏你再看仔细一点,把轻浓掰开看。」天开语看
出御安霏心思,便鼓励道。

  御安霏立刻伸出纤纤玉指,先将舞轻浓隆耸绒苞上白膏抹净,然后轻轻按住
两侧厚瓣,举止温柔地向大腿内侧两边拨开,登时将隐现的一片粉红嫩肉悉数绽
涌了出来,上面一截娇娇红蒂兀自勃然奋起,尚未有合匿退萎的迹象。

  注目片刻,御安霏陡然美眸大睁,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失声道:「天哪,
主人,她……她贞膜完好无损!」

  天开语反而轻轻吐了一口气。

  心中的猜测果然得到了验证:舞轻浓那经过「蕈魔」改造过的娇美恫体,已
经具备了自傲的自愈能力——也就是说,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只要不是伤
及元神方面的,这具胴体部可以迅速自我修复,

  ——妈的,竟然连轻浓并非完璧的身体也「修补」了,这个「蕈魔」也真够
奇特的……

  天闻语心中暗骂一声,合身上前,御安霏与他心灵相通,立刻沉下身子让开,
同时纤手握住男人的硬根,扶其势头抵在了舞轻浓瓣裂之间。

  随着一声轻哼,天开语尽根而入,汩汩鲜血立刻从刚柔接合处流出滴下,将
御安霏王手染红一片。

  「主人,果然是您想的那样!」御安霏情不自禁惊呼一声,显然也被眼前前
所未闻的奇迹给震住了。

  天开语冷哼一声,抽出坚势,望着上面血痕,冷笑道:「嘿嘿,它倒懂得维
护这个身体——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轻浓不会受到伤害了。」

  「嘤咛」一声,舞轻浓破身吃痛,悠悠醒转过来。天开语忙对御安霏发出心
灵信号,御安霏一言不发,就此娇躯一伏,然后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离开,舞轻
睁开眼的同时,她刚好逸出卧室,并将房门轻轻掩闭。

  「轻浓,你醒了?」天开语重新贯入舞轻浓体内,将她压回床上,以最温柔
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嗯……」舞轻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酥软无力,下身却隐隐作痛,忍不住
呻吟道:「天大哥,你……好大……」

  天开语柔声道:「快乐吗?」

  舞轻浓轻拢长眸,羞涩低应:「嗯……轻浓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女孩子了……」

  天开语苦笑一下,心道:虽然二人如此亲密,但或许是由于舞侯隐夫妇的缘
故,他始终不能将舞轻浓与雪、卓等爱妻一样毫无保留地深爱。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嘿,找还以为轻浓出身世家,不太好服侍的。」天
开语轻描淡写地提醒了舞轻浓一记。

  「不不,轻浓不会的!轻浓只会服侍天大哥,服侍自己的丈夫,绝不敢要天
大哥服侍的……」舞轻浓慧心灵敏,立时听出天开语话中之意,登时急了起来,
连声剖白心意,人也要坐起来了。

  天开语按住她,笑道:「轻浓很乖巧,这我在行弈之时便已经知道了。」话
锋一转,他眸中隐隐迸出烈芒,道:「只不过现在才知道,原来轻浓出身竟是如
此显赫,这倒令我有些胆怯了。」

  舞轻浓不知天开语在运用心术,一时娇靥张皇,紧抱着他,颤声道:「天…


  天大哥,是否轻浓对红萼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如果有,还请您原谅……那时
轻浓的确有轻慢之处……

  天开语心中一愕,随即好笑起来,心道自己随便说说,她居然就能想这么远,
看来确是很在意自己了。当下顺着舞轻浓的话点头道:「既然轻浓自己明白,那
就好了。」说着大手握住少女乳峰,揉摩数下,道:「轻浓如此内外皆美,能够
娶到这样的女孩子为妻,实在是我的荣幸。」

  舞轻浓松了口气,主动抱着天开语脖颈,在他唇上吻一下,道:「天太哥现
在乃是我大熠赫赫『幻圣』,年轻一代的将领中无人能及,实在是天之骄子,能
够伴您身侧,该是轻浓的幸运呢!」说茗她偷偷看了天开语在自己胸前肆意活动
轻薄的大手,羞赧道:「天大哥要轻浓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轻浓一定会尽心
尽力的。

  纵然需要调用我舞家力量,轻浓也可说得上话。「

  天开语一笑:「是大爵这么承诺的吗?」

  舞轻浓脸一红,轻轻点头:「嗯,母亲真的很疼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大
熠最强大的心上人呢!幸好天大哥就是这么一个人,否则轻浓早在行弈途中便不
知自爱,定会受到母亲的痛责。」

  天开语笑笑,心中暗道那蒂·亭洛诗大爵怕是最重实际的女人了,不过按照
正常的思维,她的确没有判断错误,因为有两个原因足可令他天开语乖乖贴耳顺
从:

  一是他的出身太过寻常,遇到声名赫赫的舞家纡尊降贵地把女儿嫁予,以一
般人的心理,自是感激涕零,绝无理由不听话的;二是尽管他以「幻圣」的新贵
身份晋身熠京军界,并且有四大院尊为后台,但仍有根基不稳之嫌,在未来的发
展中存在诸多问题,而有世袭传统势力的舞家介入,那么在军政两方面,他都不
愁路路通达了。

  只可惜他是天开语,而天开语的心量甚至连四大院尊都未必可以揣测,更何
况区区一个舞家的女大爵呢?

  当然,可以利用的条件,他天开语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
而有一大家庭的爱人了呀……

  「天大哥,您……真的今晚送我回家吗?」舞轻浓的娇娇呢喃打断了天开语
的沉思,他笑了笑,掩饰性地吻了她柔唇一下,道:「怎么,轻浓不想回去吗?」

  舞轻浓红着小脸点点头:「嗯,其实母亲已经同意轻浓留在这里了……」

  天开语心道:「你母亲固然已经同意了,可是老子这里还没准备好哪!」

  「那可不行,因为我已经答应大爵了,如果今晚不送轻浓回去,岂不是让她
误会本人不讲信用吗?」天开语随口答道。

  舞轻浓「嗯」了一声,又道:「那轻浓跟母亲说一下,就说轻浓不想回去的,
好不好?」经过行弈的甘苦,她此时已对天开语绝对倾心,而婚约的确定更令她
痴迷於美好的情爱生活,因此虽说女儿家心中矜持害羞,却仍忍不住低声下气地
恳求着。

  天开语笑捏她嫩红孔蒂一下,道:「明天开始好吗?轻浓不要让我为难。」
他心中已经在向御安霏发出求救资讯,要她在雪漫雅和卓映雪那里美言说项了。

  舞轻浓凝视他一眼,眸中微微失望,但仍温柔款款,轻抚男性宽阔坚实胸膛
道:「知道了,轻浓一定听天大哥的话。对了,正好轻浓回去后可以收拾一下自
己的东西呢!」

  天开语心中苦笑——想不到这妮子居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偏自己根本还没
有任何的准备……

  「来,让天大哥服侍你穿衣。」天开语抱起舞轻浓道。

  「不,应该让轻浓来服侍天大哥才对。」舞轻浓极乖巧地抢著离开天开语的
怀抱,替他取来衣衫、

  天开语任她行动,口中却似随意道:「轻浓,你有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与以
往不一样的地方?」

  舞轻浓闻言停了下来,双眸含情地望著天开语,道:「当然了,现在轻浓一
颗心儿部放在天大哥身上了呢!」见天开语瞪她一眼,忙掩嘴一笑:「嘻嘻,轻
浓知道,没有天大哥,轻浓绝不会的……真是很奇妙,轻浓发现,最近无论受到
什么样的伤害,恢复部特别快,而且都没有留下伤痕呢!」

  天开语轻咳一声,道:「是吗?」

  舞轻浓欣喜道:「是啊,轻浓知道,定是天大哥暗中帮助轻浓的结果。就像
红萼的力量得到迅速提升一样,轻浓虽然没有显著的修为提高,但恢复的能力却
无人能及!」

  天开语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舞轻浓如此轻易地便将自己特殊的体质归
功於他,实是出乎意料。

  「也正因为这样,轻浓才能够在那些黑衣恶魔侵犯基地时逃脱呢!」提到无
名岛基地,舞轻浓的脸色黯然下来。

  「只可惜我不能去了。」天开语轻抚舞轻浓後背,叹了口气。

  「算了,天大哥不去也罢,那里现在实在是太凶险了,没有去过的人,根本
就不明白有多么恐怖!」舞轻浓舒服地呻吟一声,软软地靠在天开语胸前,遥头
叹息道。

  天开语点点头。

  舞轻浓说的绝对没有丝毫的夸张,只有真正领略到「黑洞」手段的人,才会
知道其邪恶骇人之处。

  「怎么,天大哥您一点都不怀疑轻浓的话吗?」舞轻浓感觉到天开语的认同,
不由略感诧异。

  「当然不怀疑,因为这是轻浓说的嘛!」天开语含糊地应了一声,又低头亲
舞轻浓一下。

  「呀,天大哥最好了——哼,可是当时轻浓告诉母亲和父亲的时候,他们还
讥笑人家小孩子没有见过大场面呢!」舞轻浓气鼓鼓地道。

  天开语淡淡一笑,大有深意道:「没关系,等明天战队出征无名岛,他们就
会相信轻浓的话了。」

  警宪密室。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送舞轻浓回舞家巨邸之后,天开语立刻折返回来,携后相兄妹与雷刚等聚会。

  「都准备好了,请将军放心!」雷刚压低着嗓门应道。密室内一干弟兄也纷
纷应是。

  「那就好。」天开语点点头,见众人士气高昂,微皱了下眉,道:「你们记
着,此番无名岛之行凶险无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们都要切记两点:一
是绝不可与敌人靠近,做近身搏斗:二是战斗时能不靠前就不靠前,尽量躲避战
事,以便保命回来!」

  这时一名飞宪忍不住开口道:「那岂非失去建功立业的六好机会吗?」

  后相月轩闻言大怒,双目寒芒烈闪直视那名飞宪,斥道:「你胡说什么?竟
敢怀疑先生!」说话间,由身上「风扬」装甲护掌部位陡然延长,飙出一柄墨黑
锋利的长刀,在猝不及防下,尖锐的锋芒已然低在了那飞宪的咽喉处。刹那间透
骨寒气直没喉管,激得飞宪整条脖颈皆凝住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此时后相月轩和后相婷兄妹二人仍然以「风扬」装甲覆体,其神秘威武的形
象着实震慑了密室内的警宪一番,此时后相月轩又突然发难,立刻将一室气氛降
至了冰点,人人自危、噤声寒悸。

  「小轩说的并没有错。」天开语淡淡一句,便令所有人知道,即便这神魔也
似的装甲武者就此杀了那飞宪,只怕幻圣也决不会出言责难半句。

  「如果你们仍然抱着建功立业的想法去的话,只怕回来的只会是尸体——雷
刚宪督,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天开语望着雷刚沉声说道。

  「是……雷刚明白!」雷刚立刻点头,随后转向一干弟兄,低声喝道:「大
家听好了,此行征战无名岛,我们只许退不许进——除非天将军主持战事!」

  天开语摇头道:「雷刚你错了,即便是我主持这场战事,给你们的要求仍然
不会改变,因为这是唯一保命的办法,」顿了顿,他又道:「你们记住了,一定
要把装备带充足了,因为在那个时候,只有它们是你们可以依赖的朋友!」

  众人虽然仍不明白天开语是什么意思,但却总算感受到了他一再强调的危性,
面面相觑下纷纷点头。

  天开语轻叹一声,知道自己虽然武道修为在这群警宪中奉为王尊,但在规模
战役中的指挥能力,却并未获得认同。

  当然他不可能将自己掌握的「黑洞」资料说出来,因为那样做的结果只会引
致更大的麻烦。

  摇了摇头,天开语轻叹一声,对雷刚道:「你看好他们吧,希望回来的时候
不要少一个人。」说毕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就此长身而起,携后相兄妹飘然而去。

  「你们先回『洞天居』,告诉飘醉她们小组,明天不用出去,仍然留在『天
武道院』修习。我有事先走了!」驾驭「风扬」飘浮在夜空中,天开语对后相月
轩和后相婷丢下一句话,整个人便似颗流星一般划破夜幕,瞬间消失在远方……

[[i] 本帖最后由 snjlj110 于 2014-3-2 22:17 编辑 [/i]]

snjlj110 2014-3-2 10:48

              第三章神律仙姝

  第二天,天开语如约来到「五木山」,当然后相兄妹这贴身武卫是少不了相
随的,因为此时如果没有随从壮势,就显得他这个「幻圣」不太上档次了。

  「天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嘿嘿,这次落的药,比上回更重了,相信天将
军定会更加满意的。」仅剩双方心腹数人时,青胡将军神秘地对天开语耳语道。

  「那个女人呢?」天开语没有回答青胡将军,却问起了其他事情。

  青胡将军立刻明白他指的是「暗夜香」,忙笞道:「放心,在本将军的命令
下,那女犯已经得到应有治疗,虽然仅仅一天时间,却也有了相当的起色。」

  天开语点点头,道:「那就好,我们去看看那个令青胡将军不敢染指的女犯
吧!」

  青胡将军连忙上前引路。天开语对后相兄妹丢了个眼色,道:「你们自己转
转吧,但不要违反这里的规定即可。」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忙同时应声:「是,先生,我们知道怎么做的。」二人事
前已经得到天开语指示,务必把碎石雄和裂石王的事情摸个清楚。

  再次面对那神秘的女人,天开语没有像上回那样立刻扑上去,而是立在一旁,
用心打量女犯。

  他看得出,眼前的女犯分明被药物刺激得难以控制,非但双股紧并扭动,双
手更紧握拳头,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咻咻」鼻息粗促可闻。

  虽然并未感受到特别的影响,但基于青胡将军描述的奇异遭遇,天开语还是
决定好好将女犯看个明白。

  稍顷,天开语摇了摇头。

  这女犯除了丰满的胴体与头脸一样被粗袍遮蔽外,被情欲刺激的身体一如寻
常女子那样战栗抽动,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呀?

  他走上前去,迎上女犯喷火的身体。女犯嘴里并未发出呻吟,但喉咙深处却
不停地吞咽着饥渴,呼吸粗短而急促。似乎感受到有异性来到面前,她终于痛苦
地在喉咙里发出了「咯」地一声,情下自禁地向天开语挨了过来。

  天开语顺势扶住女犯,并且一只大手隔着粗袍用力握紧了她饱胀膨大的乳房,
挤揑揉搓。

  「啊……」女犯终于失声叫了出来,同时浑身抖得厉害,后仰的雪白脖颈不
住吞咽,那暴起的青筋和细密的汗珠无一不充满了渴求。

  天开语粗暴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女犯粗袍下摆登时掀起露出了她肥沃丰
盛的下体。

  映入天开语双眼的,是一蓬因情欲的渴望而恣意绽放的熟透花朵,那绛红肥
鼓的肉壑翻裂肿张,半透明体液旧汩流出,她那雪白腴嫩的大腿内侧已经水亮一
片。

  目睹太好春光,天开语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总算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女犯的身体,虽然热透、肥美而多汁,但却透着说不出的青春气息——而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先前从青胡将军那里,天开语得知这无名女犯收押的时间很早,是由某位主
席经手的,那么她的年龄就应该相当可观,可是她那女性的源泉却显得那样饱满、
紧绷和鲜嫩多汁,完全可以比拟傲霜红的赤牝!这分明是玄功未散的征象,而自
己上趟居然没有注意到,只以为她是一名普通的侍春女犯。

  这一发现,立刻今天开语大为警觉。

  他并不害怕眼前的女犯会给自己造成威胁,而是提防她可能暗藏的企图。

  要知道,但凡关在「五木山」的人犯,入狱第一件事情,便是被「丹元神经
摧破器」之类的装置彻底破坏了一身的修为——哪怕其人曾经武道通天,也难逃
一劫。

  这也是为何武者最怕到「五木山」的原因之一——失去了刻苦得来的修为,
对于武者来说,还有活在世上的必要吗?

  可是眼前的女犯却分明仍有玄功在身,她的嫩牝便是最好明证——一个女人,
或许外在的肌肤体形可以透过一定药物手段保养,但最易松弛、产生皱褶和色素
沉淀的牝门却不易掩饰青春的逝去:唯有真正由内延诸于外的内养修持,才可能
将青春延续甚至焕发。

  天开语更增添了揭开女犯头罩的冲动。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呢?

  由眼前的一点异常,天开语进一步有了新的发现:他觉察出,眼一的女犯在
男女方面的经验并不是很丰富,甚至可说是缺乏。

  因为他看到,虽然被药物刺激得春水长流寒噤连连,但女犯却并未采取自娱
的方式舒解需要,而这在有一定经验的女性身上是不可想像的。

  「妈的,青胡那老小子定是在说谎,被药物刺激成这样,即便有精神控制的
力量,也没有可能施展出来的,还说什么没侵犯过她……真是胡说八道!」天开
语在得出结论之余,仍不忘暗骂青胡将军一句。

  望着眼前充盈着欲望的诱人胴体,天开语轻吁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探索女
犯秘密的心情,给自己和女犯一个巅峰的快乐。

  「呃……」低声发出一声呻吟,天开语从饱胀坚挺的乳房抬起脸来,温柔地
爱抚着身下仍在悸栗的胴体。

  他的有力喷射已经停止,但却仍能够感觉到一圈圈重重叠叠的细腻膣肉吸附
在肉根上收缩抽搐,继续带给他难以言表的舒适;而那绽开的嫩滑宫口还在颤抖
地吐出滚烫余沥,让他从势球酥麻到头皮。

  ——真是一个绝妙的尤物……

  天开语心中感叹着,忍不住紧紧地将身下丰满成熟的胴体抱在怀里,贪婪地
抚摸把玩。

  尽管身边妖娆众多,但他仍不得不承认,这个罩住了头脸的女犯,是自己遇
到过的最精彩的女人。

  这时他感到怀中的女犯蠕动了一下,跟着一只柔软雪白的胳膊挣出了他的怀
抱,绕过雄壮的身躯,在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你……又来了……」一声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在怀中不期然响起。

               刹那间——

  「轰——」天开语脑中竟遽然爆出持续轰鸣!

  一种奇异的感觉如闪电般袭遍全身,好似身体内外的每一个细胞都产生了共
鸣一般!

  天开语只觉自己在一瞬间被无数奇妙的振动包围着,彷佛整个人从肉体到心
灵都碎成了无数微粒,就此飘散在无穷无尽的空间里……

  「又是你……我知道,你又来了……你很有力量……噢,我可——感觉——
我的身体里灌满了你的东西……」耳边再次传来女犯那有如编织着魔力的声音,
跟着她的一只手悄然伸到下面,在二人交接处握住了天开语的硬恨,柔柔地抚摩
数下后,又抚到自己的小腹,轻轻地按捺着。

  天开语再次头皮一阵发麻!

  他感到女犯那只柔软的小手,竟似隔着嫩滑的肚皮,直接按到了自己深植于
她腔内的肉根!

  他终于无法抑制,一挺腰杆,势球连连抖动,茎根更是抽搐不止,就此大喷
大射起来。

  「啊……你……你又来了,好多……天哪,我的宫室已经满了……盛不下了
……呀……溢出来了。」女犯这么说时,娇躯剧烈颤动,紧跟着小腹内宫胞急抽
数下,登时胞头乱抖宫口大开,大股大股的浓汁排涌了出来——她竟也跟着到达
了潮峰!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毕竟修为通天,在即时的震撼之后,
天开语很快便恢复了清醒,一面暗叫侥幸,一面凝守灵神,对女犯询问。在询问
的同时,他下面的硬胀势球却仍奋力挤碾着女犯收缩的宫口,令她无法摆脱情欲
的影响。

  他终于知道为何青胡将军会说那番话了,因为这女犯的确很特别,随便一开
口,面前之人便再无法凝聚心神,更不要说动起淫心了。

  「我……噢,你……我……」药力显然仍刺激着女犯,女犯的身体在天开语
的压迫下忍不住连连颤栗,又连连排出了数股浓汁,然后便瘫软了下来,鼻息咻
咻,看来已经濒于脱力边缘。

  「找……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女犯娇喘
不已,但分明对天开语极为眷恋,因为她一面说着,一面仍向天开语怀里靠去,
仿佛想与他融为一体。

  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他将女犯紧紧搂在陵真,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是为什么还记得我?」一面说着,他一面手轻轻
隔着头罩描摹女犯的面庞形状。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得你……我从来也没有记住过任何人,只记
住了你……」女犯低声喘息道。

  天开语知道,女犯也同别的人犯一样,被「淘思机」破坏过大脑——可是她
却记得自己,这就不寻常了,因为经过「五木山」的「淘思机」后,人犯的记忆
系统就会出现问题。

  贪婪地摸捏着女犯丰映鼓胀的双乳,天开语想着如何唤醒她的记忆。直觉告
诉他,怀中的女犯身上藏着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你累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天开语在女犯耳边轻轻说着,低沉的声
音中夹杂着某种奇异的频率。他准备进入女犯的灵识世界中去。

  「不……我不想睡,我只想在你身边……你这么抚摸我,我感觉很舒服……」

  岂料女犯竟不受影响,反而如梦呓一般地回答他。

  天开语如被棍棒在脑袋上闷闷地打了一记,心中好不郁滞!

  这女犯果然是精神控制的高人,虽然丧失了记忆力,但却仍然可以凭借本能
抵抗外来的精神入侵,

  见温和的不行,天开语索性心一横,决定采用暴力入侵的手段来一窥这神秘
女泛的心灵。

  揉捏女犯孔峰的五指陡然一紧,随后五束麻痹磁电透肌而入,直剌女犯的肺
室。

  「呃……」女犯娇躯剧颤数下,随后呼吸戛然中止,整个身体软软地停了下
来,抱着天开语的柔臂也耷拉滑下,她因为一口气接下上而昏了过去。

  放乎女犯的身体,天开语摸到她的颈部「咒箍」上,然后「冻冰粉星」应心
而发,坚固的「咒箍」立时化作粉末飘洒散落枕上——在这间专为他准备的房间
里,没有任何的电子装置,而且遮罩效果也无懈可击,因此他并下担心女犯「咒
箍」的脉冲信号中断会被侦测到。

  他再跟着随手一划,女犯的头罩便应指而裂,露出了真面隐藏多年的秘密…


  天开语屏住了呼吸。

  头罩里的娇靥并没有让他失望。

  不,甚至今他生出惊艳之感!

  ——这才是绝世之美……

  天开语心中油然生出衷心赞叹。

  他根本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眼前的美丽容颜,因为无论用任何人类的赞美之辞,
都无法表达出眼前的完美无瑕。

  那是一种只应该在梦中出现的美丽,

  情不自禁地,天开语将眼前的美丽书面与另一幕交会在一起。

  那就是曾经由「十八花魅」的力量意外显现的那名绝色容光的虚幻少女。

  只不过眼前女犯的美丽是种成熟之美,而且因为长期不见光线的缘故,蒙上
了一层苍白。

  天开语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震惊的心神。

  他实在是有些庆幸自己先行昏迷了女犯,否则耳听她慑人心魄的魔音,再看
到她的绝世容颜,只旧自己当真把持不住,无法进行预先计画。但饶是如此,他
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是做足了防范措施:他伏在女犯动人的肉体上,硬根缓缓捅
入了她温暖潮湿的瞳腔,并且紧紧抵在那柔嫩的宫口胞砣上,之后才将额头与女
犯相抵,以「雪元冰魄」守护本尊,开始渡入自己的灵识。

  天开语只觉苦不堪言。

  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自己竟会坠入充斥着无穷变幻惊涛骇浪的识海之中。

  他感到自己就似汪洋中的一叶小舟,毫无自主能力地在一个精神的大海里跌
宕起伏,完全没有办法掌握方向。

  他终于见识到了女犯那独一无二的识海力量。

  难怪青胡将军对她如此忌惮,原因便在于此。

  拥有这般强大精神力量的人,根本下是寻常人可以应付得了的。

  偏偏这股力量的主人,被禁锢在了「五木山」。

  凭藉「雪元冰魄」无匹力量的维系,天开语知道自己随时可以退回去,可是
他是无法甘心的,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认为除却老头子、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
可数的几人外,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同他这个异类的精神力量相比配——甚
至四大院尊他也不放在眼里。

  但在这神秘的女犯面前,他产生了无力感。

  他甚至想到,如果那「某位主席」可以将这女犯变成这个样子,那么无疑那
位主席的力量也是巅峰级数的,至少在精神控制方面可能超越了四大院尊中任何
一人!

  如果真是这样,遇到那位主席后,自己该怎么办呢?

  当然,这仅仅是个猜测,天开语更愿意相信造成女犯现在状况的,是一个意
外,或者说是一系列精心设计的结果。

  在女犯混乱的识海里颠覆波动,天开语只觉灵识也跟着混乱无比,恍惚中他
感觉有无数奇异的声音在振荡着自己的识神,似乎要将自己的识神霞散掉,巨大
可怖的轰鸣声始终贯穿他的心灵,令他无所适从。

  他联想到了雷刚的「天啸九音」。

  只可惜雷刚的「天啸九音」与他目前所经受的声音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
了——那好比是地下的细虫之声与九天雷鸣的北较,完全没有可北性。

  他感到自己灵识的识体似被无数利针穿刺,又似被万千利刀剥削,那种痛苦
彷佛是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化作了有形的实体,要将他压个粉碎!

  他终于不堪忍受,决定下再仅仅以采寻的方式来找到答案,他要主动出击,
主串这庞大的识海!

  努力沉淀心神,天开语猛然收缩灵识,然后遽然奔放渲泄,在心灵中发出一
声清越嘹亮的长啸!

  「嗨——」

  终究是步入天道的修为,纵然先前手忙脚乱,但真正的力量释放以后,形势
立刻逆转——

  刹那间,风平浪静,女犯识海的汪洋沉平安寂下来。

  那无数琐碎讨厌的声音顷刻间被天开语充斥天地的宏大声音震得无影无踪,
他的耳边恢复了应有的清静。

  与此同时,一张充满忧伤的美丽脸容在面前缓缓浮现。

  正是女犯的绝世容颜。

  「谢谢你……谢谢您将我从迷乱的地狱中唤醒……唯一可以挽救我的金刚怒
吼终于被我盼到,这世间的黑暗也终于到了尽头……」女犯充满悲怆的声音在天
开语- 身边缭绕,几乎将他融化。

  「你真的醒过来了吗?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天开语镇定心神,执着地
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深深地看了天开语一眼,女犯点点头,轻声柔语道:「当然可以,我的恩人。」

  同时缓缓睁开旷眼,天开语与身下女犯四目相交,绵绵纠缠了好一会儿,才
同时轻轻叹息:「谢谢你。」随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好坏,还占有着
姐姐的身体……」女泛微皱了下眉,觉察着自己敏感柔嫩的膣腔被充实贯穿,忍
不住红了脸儿轻啐道。

  「哪里,如果不这样,我怕姐姐醒来后会对小弟不利呢!现在可好,既然我
们已经结为一体,我就不必担心了。」天闲语促狭地冲女犯挤挤眼睛,又有意挺
动巨物,登时引发一阵佻荡呻吟。

  双臂紧紧抱住天开语的脖颈,神智已经恢复清醒的女犯毫不避忌地将自己丰
满胴体挤向天开语,呻吟道:「好弟弟,是你唤醒了蛆姐,你是姐姐今生今世的
明灯呀!」

  天开语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无论谁也想不到,失踪了数百年的『神律
女』居然会在『五木山』更妙的是,她醒过来了!」

  女犯——当然她的真实身份是「神律女」,温柔地献上香吻,与天开语缠绵
一阵后,柔柔道:「也只有你这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坏蛋,才能将姐姐弄得如此不
堪——姐姐都快虚脱了……」她说道,绵密的瞳肉微微收缩数下,以示对天开语
的浓浓情意。

  天开语吻她一下,大手毫不顾忌地抓揑「神律女」肉鼓鼓的孔蜂,涎着脸道:
「哪里,若不是那些家伙给姐姐落了药,只怕小弟还无法一尝姐姐的滋味呢!」

  「神律女」娇靥晕红,却嗔道:「那些混帐东西,回头再找他们算帐。」

  天开语笑道:「哪里,姐姐应当感谢他们呢!如果不是这样,小弟哪能得到
姐姐的身体,又哪里能够帮助姐姐解脱禁锢呢?」

  「神律女」睨他一眼,轻叹一声,依偎在他宽阔胸瞠,喃喃道:「虽然洞彻
天地音韵,可是此刻姐姐却感到,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原来是弟弟胸腔中的赤
子心跳……」

  天开语嘻嘻一笑,将「神律女」娇躯分开,不怀好意道:「姐姐想听更动听
的声音吗?」

  「神律女」不解地看着他:「什么?还有更动听的声音吗?」说出的话竟是
纯情无比。

  天开语哈哈大笑,道:「当然有了!」说毕猛地将「神律女」推倒在床,然
后一脸恶相地扑了上去!

  「神律女」完全被面前的男人征服。她彻底放弃了数百年前维持的高贵形象,
任由天开语蹂躏玩弄自己熟透的肉体,在自己胴体上恣意折腾,她变成了一个只
知享受苏醒后肉体快乐的淫荡女人。

  在天开语来说,数世的人生令他深悉人性,知道这「神律女」乃是数百年前
被奉为天人的尊贵仙姝,可是一旦最下贱羞耻淫秽放荡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时,
那必然促使她从今往后对自己死心塌地,故而他对如何羞辱挞伐这成熟美妇,没
有丁点的保留,甚至连欲奴莲娜也没有「享受」过的一些「待遇」。

  但天开语却丝毫不担心「神律女」会有抗拒心理,这是基于两个理由:一是
在恶梦中沉睡挣扎了数百年,一旦苏醒,「神律女」本能地会发自内心感谢将她
救醒的自己,因此出于感恩心理,她不会有什么拒绝;二是「神律女」苏醒之时,
正是肉体得到极大快乐的时刻,这对她来说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而以她曾经高贵
的身份,极度缺乏男女欢爱经验的经历来说,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样的花式是过
分的,因此她只会听从面前这个给她带来无穷快感的「弟弟」的调教。

  「姐姐,你快乐吗?」躺在床上,目睹飘浮在半空,双股左右张开纤毫毕现
凸显肥沃绒瓣的「神律女」,天开语好整以暇地调戏着她。

  「嗯……姐姐……姐姐快活得要死了……」神律女「毫不掩饰自己感觉,有
气无力地呻吟着。若非被天开语强大力量托举,她已经在床上软作一摊泥了啊。

  由于遭到天开语过分的捅刺,「神律女」的宫胞已经松弛下来,在膣腔炭落
垂坠,一团鲜红的球状宫口砣肉也冒出了厚瓣,那宫嘴儿收缩蠕动,兀自往外吐
着沥沥浊涎:而她红肿的肛窍更是松垮洞开,黄白浊液沥淌连连,那形状望之既
淫荡靡烂又惊心动魄。

  见「神律女」着实萎顿不堪,天开语将她放下,却又对她命令道:「来,用
嘴儿替小弟弄乾净了。」说着一挺势物。

  「神律女」虽已无力行动,但听天开语这样说,仍幽怨地看他一眼,挣扎着
爬到他胯下,张开了小嘴……

  天开语终于得知了「神律女」的一切。

  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她便着了人手,被封闭了一部分神窍,但表面上却仍是
正常的,直到现今的神不数主席再次采用卑鄙手段,将她彻底羁押在「五木山」。

  而「神律女」之所以屡屡遭人暗算,祸根却在于她心地太过善良,太过同情
暗住民的遭遇,甚至还数度深入暗住民的地下居昕,与暗住民领袖过从甚密,最
终导致了身陷「五木山」的悲惨遭遇。

  「姐姐,想不到你竟对天地间的韵律有如此深湛的造诣,难怪可以在不需深
厚真元修为的情况下,仅仅凭藉周围无处不在的音波,便可以吐故纳新除污涤垢,
保持青春的身体。」在彻底令「神律女」低下往昔高贵的身份后,天开语又摆出
无限柔情,将她搂在怀中轻怜蜜爱,终于将昔日被人奉为天女的「神律女」完全
地陷入了他的控制之中。

  「弟弟也想这样吗?姐姐可以教你的,以弟弟的修为,这实在是很容易做到
的。」神律女「温驯地依偎在天开语怀里,一付依依可人的柔弱样儿,在她的意
识里,经过天开语这男人的大肆洗涤后,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她都有种获得新生
的感觉。

  「好吧,那小弟就受教了。」能够多得到一些东西,天开语总是十分乐意的。
况且他深知,若自己接受了「神律女」的敦诲,那么她对自己的感情将更加深厚
——毕竟二人的年龄相差太大,从「神律女」的角度来说,可供维系二人关系的
条件越多,她便越会安心。

  「弟弟你真好……」「神律女」感激地亲吻天开语一下,由衷地谢道。曾经
感受到了天开语的强大,因此对方这般谦虚受教,正说明十分在意自己——尽管
容貌如昔,但心理年龄却令她本能地产生自卑感。

  「好吧,现在就请姐姐教导小弟,」天开语笑着回吻她一下。

  「嗯。」「神律女」用力点点头,略作沉思,便开始讲述起来,「怎么,先
生他还没有出来?」在控制室里,后相月轩看着青胡将军道。

  「是的,天将军他自进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青胡将军老老实实地点
头承认。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天都黑了,不会出事吧?」后相婷关心则乱,忍不住问道。

  后相月轩立刻瞪了妹妹一眼,后相婷立时醒悟自己口不择言,忙退往一边,
但眼神却仍担心下已。

  「不会有事的,呵呵,或许天将军特别尽兴吧!」青胡将军反倒不怎么担心。

  因为他知道,以天开语的力量,对付那女犯犹如碾死一只虫豸般容易——虽
然那女犯是略微特别了些。

  后相月轩轻哼一声,看了后相婷一眼,后相婷与乃兄心意相通,立刻上前,
一前一后将青胡将军挟持。后相月轩沉声道:「对不住将军了,若先生在一个钟
头后再不出来,小轩就要得罪了!」

  青胡将军先是一呆,随即叫起苦来:「两位……两位这是做什么?难道青胡
还敢陷害天将军不成?嘻……二位太看得起青胡了……」一面说,他一面暗暗体
察后相兄妹的实力,登时心凉了一半——这「日月双骄」果然名不虚传,所处的
位置以及形成的势子,正好将自己完全制住,除非自己有意拼命,否则真的会吃
个暗亏!

  后相月轩却不再说话,在「风扬」装甲的眼部落下墨色晶罩,将他的双眼护
住,令青胡将军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尴尬地立在当地:心中却在连连祈求天开
语早点出来。

  天开语与「神律女」的交流已接近尾声。

  「神律女」固然将自己的情况,以及在精神控制方面的心得,悉数告诉了多
年来第一个刻上心扉的男子,天开语也将对方所不了解的历史拣重要的表述一番。
他曾经是「霸」领袖,口才本来就极好,兼之知识渊博,一番高谈阔论之后,便
令「神律女」陷入情潭更深了。

  「姐姐,我一直怀疑那两个人混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所以你暂时委
曲一下,继续在这里等候一段时间,啊?」天开语抱着她温柔地亲吻道,「神律
女」偎在他胸前,不屑道:「哼,若非弟弟有打算,凭我『神律女』现在恢复过
来,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牢狱可以禁锢得了!噢——你好坏……又捏人家那里…
…」她先还气势昂扬,但随后便被天开语魔手弄得颤声娇吟了。

  天开语同意道:「当然了,说实话当今世上若说有人可以控制住姐姐,小弟
是绝不会相信的,不过……」他沉吟片刻,道:「找们总得找出把姐姐引入圈套
的阴谋是什么才好,否则将来姐姐还会吃亏的。」

  「神律女」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是啊,真是很奇怪,他们竟然能够在我
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禁锢起来,手段也的确够阴险的,」

  天开语笑笑:「好在姐姐在音韵方面的修为早已经融入自然造化,灵识的本
能便懂得保护自己,否则只怕小弟再下多大的功夫,也无法将姐姐唤醒呢!」

  「神律女」点头道:「其实这未必不是姐姐跟弟弟的缘分呢?说心里话,姐
姐见过无数男子,却没有一个能像弟弟这般的,姐姐现在感到很幸福。」

  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天开语也颇受感动,俯首在「神律女」光洁额头
亲吻一下,他说道:「好了,小弟该回去了。时间太久,找怕外面会生变故。」

  「神律女」回吻着他,应道:「嗯,不过弟弟要常来看姐姐,否则……」停
了下,她忽怱嫣然一笑:「姐姐说不定会忍不住自作主张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天开语却不敢将她的话当作说笑,皆因在数百年前,这鼎鼎大名的「神律女」

  可是女中丈夫,言出必行的角色呢!

  当下他脸色郑重,道:「小弟答应姐姐,只要得空,随时来看姐姐的,姐姐
真的很迷人,小弟想不来,小弟的『小弟』也不会答应呢!」说着他目光猥琐朝
下面瞟了一眼,「神律女」立刻会意,娇靥一红,风情万种地斜睨了他一眼,道:
「知道啦!——贪心的男人,姐姐等你就是了!」

  天开语踏入控制室时,后相月轩和后相婷挟持青胡将军的景象正好被他看个
正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天开语皱眉斥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两位行者也是担心天将军,所以才……呵呵,既然
天将军出来了,一切就没事了——没事了!」不待后相兄妹解释,青胡将军便抢
先开脱二人了。

  天开语瞪后相月轩一眼,然后拉出青胡将军,抱歉道:「真是对不住将军了,
两个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将军不要记过才好。」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见天开语安然无恙,心中早落下石头,即便被天开语多骂
几句也是甘之如饴,因此见青胡将军为自己开脱,反而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天开语却心中雪亮,知道青胡将军因为了解这后相兄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所以才故作姿态,以便讨好二人,当下也不必点破,与他寒喧几句,又表明「神
律女」已经成为自己禁孪,叮嘱他须得好好对待,以后不必侍春等等诸如此类之
后,才携后相兄妹离开了「五木山」

  「先生,那个女人真的很迷人吗?为何先生一待就是一天呢?」回去途中,
后相婷终忍不住心中困惑,小心询问天开语。

  此刻三人正乘坐在「风扬」台体舱中,听到后相婷这么问,后相月轩也不再
掩饰心中好奇:「是啊,先生乃顶天立地的伟丈夫,这么做,小轩也觉得颇为特
别啊!」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当然特别了,因为她的特别之处,这世上无人能比。」

  后相婷与乃兄交换一下眼神,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天开语笑道:「这事以后再告诉你们吧!对了,那两个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指的是裂石王和碎石雄。

  「他们的情况很不乐观,资料显示,他们已经被『淘思机』审讯过了,不过
暂时还有一部分资料因为二人全力抵抗的缘故,故而青胡将军他们还没有将其抹
去记忆。」

  天开语点点头、他知道「淘思机」虽然可以将人变成白痴,但其对于军方真
正的用处,却是得到人犯的思想秘密,因此在没有完全获得所需资料的情况下,
「淘思机」的功率暂时只会逐级加大,以免伤及正常记忆。

  「不过重要的是,他们并非由梵衣色一系的警宪抓捕进来,只是因为冒犯先
生而被捕,所以人人都认为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不准备打算多在二人
身上下功夫,这或许反而救了他们吧!」后相月轩继续道。

  「好吧,既然这样,明天我们早一点过来,由我亲自提审,然后找个理由放
了他们吧!」天开语皱眉道。

  「嗯,这样应该是最理想的了、呵呵,仅仅冒犯了先生,就被送到『五木山」,
这惩罚也的确够重了些。「后相婷在旁掩嘴巧笑倩兮,模样甚是可爱。

  天开语苦笑一下,道:「惩罚重吗?可这是他们自找的呢——只可惜『五木
山』并非他们想像的那样进出自由,内中更是高手云集,岂是容易救人的?」

  后相月轩听到这里,身体忽地一震,转向天开语,睁大了双眼,低声道:
「先生,那个女人,是否就是他们要救的人呢?」

  天开语似已经料到他会猜到这方面,便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我想
证实的、不过是否真的是她,也得等明天审问那两个莽汉了。

  后相婷讶道:「轩哥你是怎么猜到的?小婷好钦佩你的判断。」

  后相月轩谦虚笑笑:「哪里,实在是男人的思维与女人有所不同,小婷你只
会想着先生宠幸那个女人,但小轩却知道事情不会是那样。」

  后相婷又是大讶:「为什么?」

  天开语笑搂住她纤腰,吻她嫩颊一记,道:「因为只有男人才会知道男人怎
么想的呀小傻瓜。」说毕一把抱住后相婷,对她姿意轻薄起来。后相婷虽心中仍
困惑不解,但在天开语的恩宠上,也顾不了许多,只知在他怀里扭动娇躯不已了
……

  当晚,天开语独自一人潜往「天客居」,与申司米琉在塌上密谈良久,又行
云布雨一番后才悄悄离开,留下申司米琉陷入旁徨迷离之中,暗暗落泪发怔。

  「主人,爱奴眼丝丝已经向两位夫人报告过了,另外几位小夫人也在旁听,
大家的一致意见是,同意主人迎娶轻浓小姐呢!」从申司米琉处回到家中,天开
语刚刚啜吸碧丝丝奉上的热饮,便听御安霏说道。此时正好是夜半时分。

  「是吗?没有人反对?」天开语笑道。这个结果基本上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倒没有,不过雪若很是不高兴了一会儿:」御安霏起身来到天开语身后,
轻轻在他肩头按摩,碧丝丝也跪在面前为他捏腿。

  「呵呵,她小孩子,当我是玩具呢,要一个人多霸占一些时间。」天开语摇
头笑道。

  「不过雪若真的很爱主人,这点爱奴看得出来、」御安霏不同意天开语的看
法。

  「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明天下是要赴舞家之宴吗?安霏你看看要怎么
安排才不失礼。」天开语岔开话题道。

  碧丝丝插嘴道:「将军放心,安霏姐姐早已经做好准备了——只不知明天将
军带我们去吗?」

  天开语心中一动,知道自己一天不回家,又没有音讯,御安霏必是生出幽怨,
便忙举手认错:「好了,今天是我不对,明天一定好好带你们去舞家玩一趟,好
不好?」

  御安霏苦笑摇头:「主人在我们心目中,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可是王人
自己却未必这么想……」

  天开语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御安霏会突发如此怨言,这与她平日的逆来顺受
大不一样,忍不住抓住肩头玉手,问道:「安霏怎么了?是否有什么心事?」

  御安霏轻叹一口气,难过道:「今天安霏……爱奴想问问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却一直都没能联系上主人……」

  天开语这才恍然大悟,感动地紧紧握住御安霏的手,站起来回向拥她入怀,
歉疚道:「对不起,安霏,实在是今天情况特殊……」他立刻毫无保留地将「神
律女」

  一事全盘托出。

  天开语知道,自己现在的安危,已经影响到爱妻们的生活,而御安霏受诸女
委托照顾自己,更是须臾不敢懈怠,自己也因此在心灵上独辟了一条通道方便她
随时感知自己的去向——可是今天与「神律女」进行的惊心动魄灵识交战,却无
意中关闭了这条通道,难怪御安霏会联系不到自己,对于这点,他的确是不能不
道歉的。

  御安霏在心灵时层面上与天开语沟通,得知了「神律女」一事后,脸色数变,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已经越来越能感觉到主人全力培养「十八花魅」的必要
性了!

  碧丝丝知道二人在进行心灵交流,由于她修为尚浅,心力只能够接收天开语
延伸过来的意识,而不足以主动介入,因此便专注于替心爱的男子按摩。

  「竟会是这样……那主人岂下是必须将姐姐救出来了吗?」御安霏随着天开
语的称呼,叫「神律女」作「姐姐」。

  「是啊,所以说事情有些棘手呢!」天开语点头道、「对下起,安霏不知道
主人竟会遇到如此奇待的事情,还请主人不要生气才好。」御安霏惭愧地向天开
语道歉,同时内心却十分享受这种心灵的沟通——她可是苦等了一天呢!

  「呵呵,安霏呀,你知道么,除却在床第,平常的时候若是你自称『爱奴』,
我可是有些心惊肉跳的,不知道会在哪里让你伤心了呢!」天开语忍不住打趣疼
爱的女人。

  「主人这么说,安霏好感动……主人真的很爱护安霏呢,只可惜逸华她们不
在……」御安霏又想起了女儿,心情下由黯然。

  天开语也是唏嘘不已,安慰几句后,便拉起碧丝丝,道:「今晚让我好好陪
你们,好不好?」

  碧丝丝早面红耳赤,俏眸中情意绵绵,几可滴出水来,哪里还会有别的意见
尼?

  这后半夜,是天开语自雪漫雅和卓映雪等离开后睡得最为安适的一觉了…

  第二天,随着一股轻柔香馥的热气呵到耳管内,天开语微笑着睁开了眼睛:
「小妮子,又在捣鬼。」

  眼前出现的,正是碧丝丝的如花笑靥。

  或许是昨夜雨露的滋润,这女孩不但苗条修长的娇躯摇曳多情,酥胸更现饱
胀坚挺,令天开语食指大动,忍不住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大揉大捻了一回,直到
御安霏风情万种地款步而来才放开了她,

  「唉,主人难道就没有可以正经一点的时候吗?一看到自己的女人,就一付
急色不支的模样,实在令安霏很难联想起主人威风凛凛时候的样子呢!」御安霏
上前「解救」了娇喘吁吁的碧丝丝,一面摇头对天开语轻叹,一面纤手伸到碧丝
丝绒瓣处勾挑了一把,遂在碧丝丝耳屋低声调笑:「丝丝流出来了,动情了呢!」

  碧丝丝登时大窘:「好姐姐,这样笑话人家的,昨夜你不也一塌糊涂吗?」

  御安霏眨眨眼睛:「是吗?怎么姐姐记得是丝丝一塌糊涂呢?」说着她有意
在碧丝丝敏感的赤蒂上轻轻一揉,碧丝丝登时瞪大了双眸,张开樱唇,却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只娇躯颤抖不已,分明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天开语虽很享受眼前的浓浓温情,奈何还有要事在身,只好在御安霏胸前捏
了一把,心中传声:「我有事出去,你们等我回来……」便化作「透形幻影」,
穿过二女身体向门外逸去。

  御安霏痴痴地目送天开语离开,恍惚间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反主为客,
被碧丝丝纤纤玉指长驱直入,攻陷了自己的城池矣!

  后相月轩和后相婷已经在「五木山」的大门前等候,天开语到时,也不多说,
只对二人点了下头,三人便一同进入了一五木山「。

  与青胡将军简单寒喧两句,天开语就直截了当地要求亲自提审裂石王和碎石
雄。

  这个要求对于青胡将军来说再正常不过——其实就他的本意来说,仅仅因为
冒犯了天开语将军,这二人就被羁押到「五木山」来,这的确过分了些,最好天
将军本人提审一趟,没什么特别的,就办理手续,将两名人犯栘至他处才好。

  审讯地点仍然设在青胡将军为天开语专门准备用作寻欢的那间房内,这自然
是天开语不想审讯的内容被人得知——青胡将军倒没有想更多方面,当然,审讯
过程十分简单。

  由于今天赶着要到舞家去,因此天开语放开雷霆手段,三招两式便将裂石王
和碎石雄脑袋里的秘密弄了个水落石出。

  不出天开语的直觉所料,这二人的目的正是为「神律女」而来。

  不过令天开语感兴趣的是,在这二人的脑域记亿里,所接受的指令似乎已经
料到「神律女」可能会失忆,但仍然坚持要二人将「神律女」营救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在暗住民中,有人可以唤醒「神
律女」,就像他天开语一样。

  ——会是什么人呢?看来暗住民中也是能人层出不穷……

  天开语心中暗付着:心道有关地下世界的事情,得加快进度了……

  成功对裂石王和碎石雄实施「种镜」后,天开语便命后相月轩带二人出去,
并当着青胡将军的面痛斥二人一遍,最后道:「好了,趁着天将军这两天心情好,
就快快滚吧!」

  看到两个人犯低头沮丧的模样,青胡将军笑道:「既然天将军有意,青胡这
就办理相关手续,将他们转移到别的狱所可好?」

  天开语点头同意:「好吧,虽说二人所犯之错还不到严惩地步,但小诫仍是
必要的,就依将军说的办吧!说完看了后相月轩一眼。

  后相月轩会意,故作看看时间,然后道:「先生,时间不早,您还得赶赴舞
家的年度盛会,是否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青胡将军闻言露出艳羡之色,啧声道:「呀,原来天将军得到了舞家邀请,
实在是令人羡慕。」

  天开语故作不以为意,道:「是吗?那很荣耀吗?我好像并没有听说舞家在
熠京有杰出的人材。

  青胡将军立刻正容相劝:「天将军切勿有此种想法!要知道,舞家虽然没有
大将军阶的人物,但却是世家望族,舞家城堡更是赫赫有名,其子弟在熠京各界
遍布无数,实是根深蒂固的庞大家族,天将军能够得到舞家青睐,实在是机遇难
得,如果能够结下良好关系,对将军未来发展的帮助未可浅言呐!」

  天开语嘴角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怱凑到青胡将军耳边,低声道:「如
此就谢谢将军好意了——呵呵,不瞒将军,天开语此行,正是为迎娶舞家贵媛轻
浓小姐预做准备呢!」

  青胡将军闻言大震,不禁失声叫道:「什么?」

  天开语忙竖指嘴前:「嘘——」冲他挤挤眼,示意噤声。

  青胡将军呆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对天开语源源不绝的好运道连连咂嘴:

  「唉,真是想不到,天将军居然会……唉,天将军真可说是天地骄宠尽集一
身了!」

  天开语笑笑,大有深意地瞥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有时候运气来了,真
的是挡也挡不住——可是有些人非要试试,唉,我也没办法保证他们这么做会有
什么下场了。」

  青胡将军听得心中暗惊,整条脊梁都凉嗖嗖的——这小子,摆明了在暗示自
己,如果想对他过不去,那么将来必然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天将军说哪里话,在这里哪有什么人敢破坏将军的运气呢?天将军
尽管放心,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青胡就第一个跟他过不去!」青胡将军不敢迟疑
半刻,立刻剖白心迹。

  「是么?那么将军就请把刑守坚监领先处理一下吧!」天开语冷哼一声,丢
下一句话便携后相兄妹扬长而去,只留下青胡将军目瞪口呆,头皮发麻僵立当场,
许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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