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waqqwqk 2008-1-24 20:04

正文2 256 道貌岸然

    影集一打开,竟然是扑面而来的一阵强烈的恶臭,熏得我恨不能把那本影集扔得远远的。

    定神一看,大脑顿时象进水一样,停顿了数秒钟,手却未停,接着又翻了几页,只觉得胃子里翻江倒海一样,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靠!这个平日里坐在办公室或者会议室的发言席上,谈起什么道德理想纪律、志向追求奉献的人,说什么廉洁自律、与时俱进……乍一看上去,有着无穷无尽的道貌岸然,谁知道,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除了锁着他的配枪之外,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文件,不是单位的贵重物品,而是一笔来历不明的十万元钱和……一本淫荡不堪的影集!

    在每一页影集上,竟然都贴着一个裸体女人的数张淫荡无耻的照片,而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每页影集的中间,在那块放照片的透明的塑料薄膜下,竟然都用胶水粘着一撮弯弯曲曲的毛发。我立刻想到,那是什么玩意,不由得更加恶心。我想,也许是这毛发,经久不见阳光,才滋生出这让人恶心不堪的味道的,但马上,我又知道,我的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全面。

    当我忍着那难闻的恶臭,带着一些好奇,又把看那本臭影集向下翻了几页的时候,我看到,在毛发的边上,竟然贴着一块发臭的血污斑斑的布块儿,边上,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字迹:“中奖了!今天在__洗头房里,竟然搞到了一个十五岁的处女……”下面写着日期和事情的经过,甚至边用什么姿势,期间,那个小女孩如何的嘶喊等等,都写得一清二楚……

    再向下看,这类臭哄哄的布块和毛发,每一页影集上,都有。真是难以想像,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这样一个对嫖妓,有着超人的爱好,而且,象喜欢开会时总结发言一样,喜欢在嫖妓之后,竟然剪下一小撮耻毛或者女人带着身污的内裤,贴在他珍藏的影集上,边上配着一大段总结性的记录。看起来,除了那种难以忍受的恶臭和心理上的不适之外,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搞的这个嫖妓记录是图文并茂!特别在记录上,显示了他扎实的文字功底……

    忍着恶心,我再向下翻。快到影集结束的时候,更让我大吃了一惊!最后面的几个女人,竟然是我们单位的同事!而且,这些平日里,和蔼端庄的女人,在影集上竟然是以那样一种不堪的姿势出现,真让人难以置信!而一边的文字上说明,却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个无耻的伪君子,如何在他年轻的时候,诱奸了其时一样年轻的女同事的经过。而且,有两个女人,在和他上床的时候,还是处女……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们在单位里,虽然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背景,却仍然有着一个较好的工作岗位,并且,享受着大家的厚待了。

    刚才的恶心还没有消散。这时候,又让我的心里涌起莫名的一阵难过。

    想起平日里,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老大姐,原来,和我们的头,竟然有着这样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竟然在头的淫荡影集里,留下一个永远难堪的姿势的几撮……弯弯曲曲的毛发……想起张姐,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她的老公,有过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她的老公有着这样的爱好……从道理上讲,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老公,一直都在寻找一切机会去寻花问柳,而这要想做得滴水不漏,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而张姐,平日里,喜滋滋的样子,难道是假装的?她是要假装她爱着她的老公并引以为荣?还是,她本来对她老公的这些淫荡无耻的事情,根本就是毫不在乎?????????

    总之,头,张姐,监狱里其他几个女同事,相册……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原来,我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

    我一直会用一种理想的美好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但现实,往往会在我最不当心的时候,在我窃喜着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所有隐藏着的秘密的时候,突如其来地、狠狠地扇我几个大耳光子,让我眼冒金星,不知所措。

    平静了许久,我才忽然想起丁总在等我。赶紧把那本影集用一个塑料袋子严严实实地包好,和那十万元钱放在一起带走。

    等急冲冲地到了医院,发现一辆挂着军车牌照的救护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于是赶紧进了病房,就见到几个面色凝重的医生,在为小丽作转院前最后的准备。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在她们走之前,赶了过来,更庆幸小丽仍然活着。对大医院的信任特别是军区医院的老医生的信任,让我相信,也许,小丽过不了多久,就能清醒过来。

    车子要走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杨头,说明了一下情况。在知道了杨头实际上是救了小丽一命之后,我在语气上,就更多了一分感激。杨头也是顺水推舟,以单位的名义,让我和小丽她们一起到省城去治病。

    丁总坐在救护车上,一路握着小丽的手。而我,坐在石春芳开的小车上,跟在救护车的后面,一路心情沉重。石春芳在路上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从头至尾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好像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又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车子上只有她唯一的一个人一样。

    到了省城的时候,天已经有快要亮了。安置好了小丽之后,医生护士都走了。病房里只有丁总、我和石春芳。

    丁总对石春芳说:“你到车子里面去睡一会儿吧!”

    石春芳想说点什么。丁总摆了摆手,脸色暗淡,让她什么都别说,去就是了。石春芳只好慢慢地走了出去,看得出来她很是惧怕丁总。

    屋子里只有生死未卜的小丽了,除了丁总和我。丁总看了看我,我从怀里掏出了那包从我们监狱里头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拿来的东西,先是把钱给了丁总。

    我说:“丁总,估计这钱是人家送给某人的,让他为狗贼们对付小丽行方便的。”

    丁总看了看我,说:“你如何确定是这样的?”

    我于是把我所想到的一些线索结合起来,分析给丁总听。

    丁总听了以后,没有说话,过了半天,才缓缓地说:“这也只是一种可能,但现在也只能往这个方面去想了。而且,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性……你打算如何利用这个线索呢?”

    我扬了扬另外那一包东西说:“这里面有他见不得人的罪证,我想用这个,逼他不得不说出来所有我们想知道的一切!”然后,我解释了一下那包影集是什么内容。看得出来丁总也是只皱眉头,并不想把东西打开来看。

    丁总点了点头说:“等天亮以后,我让石春芳用一张没有用过的移动电话卡,打一下你们单位某人的电话,问一下所以你想知道的东西……你声音他听得熟悉了,还是不要你自己出面的好。”

    我点头同意了。

    丁总把那包钱放在手上掂了掂,扔给了我,说:“要是你这次去做的事情,是为了奇门去做的,是以一个奇门守护使的身分,为另外一个守护者去做的,那么,这钱,你拿二,八上交。也就是说你和奇门之间,是二八分成。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你自己在为自己做事情,不是为了奇门,那么,这钱就全是你自己的。”

    我想了一下,把钱又还给了丁总,说:“还是算为了我自己吧!但这钱,我现在留在这里,给小丽治病了……”

    丁总面有苦色,但没说什么话,最后,叹了一口气,把钱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

    等到上班时间到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石春芳马上打电话过去。丁总拦住了我,说:“我们急,某人更是着急的。所以,我们要再等半个小时,等他知道了自己东西丢了但又没有想好如何掩饰自己的时候,打电话过去,这时候效果可能要好一点。”

    于是,只好又等待了半个难以忍耐的半个小时。这期间,护士为小丽做了一下例行的护理,等着专家们到齐之后,再会诊一下。

    终于到了丁总认为可以打电话追问线索的时间。丁总交代了一下石春芳如何审问某人的技巧之后,找了一个极其安静角落,才把那个宝贝电话拿了出来,让石春芳给我们监狱头的办公室打电话。

    我屏住气。侧耳倾听石春芳的问话。

    “喂?……”

    奇怪的是,我首先听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但这声音,却正是从石春芳的口里传出来的。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石春芳。丁总小声告诉我说:“变声术!”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奇门竟然还有这样一门好玩又有用的技术。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一声极其烦燥的声音,正是监狱里头的说话:“谁呀?有话快说……”

    石春芳忽然不说话了,不管某人是如何地催促与威胁要挂电话,就是什么也不说。过了一分多钟,才忽然开口说:“你要找的东西在我的手上,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要是你如实说,这事情我们好商量。不然的话,你就……”停了十秒,石春芳接着说:“你就到中纪委去拿这东西吧!”

    我在一边听着也暗暗惊心,暗自思忖,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如雷轰顶,不知所措了。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了石春芳的电话以后,顿时那边没有声音了。

    石春芳丝毫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嘴里却说:“给你五秒考虑的时间!五、四、三、二、一!你和省委组织部长和他的狗儿子是什么关系?”

    “这个……这个”电话那头吱吱唔唔的,半天回答不出来。

    “好吧,你到中纪委拿东西吧!”石春芳坚决的说,好像马上就要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顿时就支持不住了,立马传来一阵失魂落魄的哀求之声“我说我说,别挂电话……”

waqqwqk 2008-1-24 20:05

正文2 257 说文解字

    果然不出她所料。事情远远不象我想像中间的那样简单。我们监狱的头,并不是直接和杨勇联系的,甚至,近来连和那个杨勇接头的黑社会分子——他的侄子,也没联系过。如果,他交代的事情是真的话——至少听他的口气和现实的局面,他不敢撒谎——事情变得格外的复杂。我们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主使那个叫钱云的小女贼,去害小丽。

    是因为和杨勇的积怨,还是小丽与其他人之间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深仇大恨或者是因为小丽是奇门的守护使呢……这些问题一时之间都搞不清楚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叫钱云的女人。钱云在什么地方?茫茫人海,要找一个正常的人,尚且宛如大海捞针一样,何况还是一个行凶之后,也许会刻意隐藏的人呢?象那些杀人犯,被通缉这后,一个庞大无比的国家机器,数百万双眼睛,盯着人群找寻,尚且难以缉拿归案,何况我现在一个人,要在这么大的一个世界里,找这么微小的一个人呢?如果没有命运之神的特别眷顾,可能,我就算穷其一生,只是全力找寻,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如果她是一心要躲开我的话……

    看着我焦急的样子,丁总没有说话,但让石春芳出去买点水果。

    我知道,也许,她有更重要的话要和我说,这样的话,她会把石春芳支开——她似乎并不是很信任石春芳,反倒是挺相信我的。

    看着石春芳远去的背景,丁总和我,回到了小丽的病房里,然后,看着小丽,默默地坐在小丽的床边上。

    我握着小丽的一只手,那只小手,冰凉冰凉。我心里一酸,千万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丁总俯下身去,好象我不存在一样,深情地吻了吻小丽的眼睛,好象下一刻,小丽那又曾经明媚的大眼睛,会轻轻地睁开一样。

    过了一会儿,丁总对我说:“小丽现在这样子,躺在床上,但她是安心的,你知道吗?也许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我知道,她一定能感觉到我在亲她。”

    “哦。”我吱了一声,心里满是疑惑。

    丁总接着说:“我能知道,我是她的母亲,总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能体会到对方的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心里仍然是灰暗的。

    丁总看着我,说:“抬起你的头来。在任何时候你要记住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我问。

    “到目前,情况还没有变得更糟!不是吗?”丁总看着我说。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郁闷,似乎真的减少了不少。

    “要乐观,是吗?”我问。

    “是豁达!”丁总说。

    “差不多吧。”我呐呐地说。

    丁总笑了笑,说:“豁达是在看透了世事之后的那种了通明!而乐观,只是一种肤浅的盲目。你以前会说:“这要看你是如何定义的……”这样说也是对的,许许多多的事情,确实,需要我们重新去审视一下。”

    “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和我说起这些话来。

    正在犹豫的时候,丁总忽然又说:“你其实,对奇门一直是心存芥蒂的,是吧?”

    我猝不及防,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直接地承认,有点那个……

    丁总好象没有看到我点头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女儿。小丽躺在床上,仿佛是在熟睡一样,恬静安然,好象身边的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好象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她的妈妈,仍然会搂着妈妈的脖子,撒一会娇……也许,会为我送上香吻……

    但,假设只是假设。

    小丽仍然残忍地睡在床上,丝毫不理会我们心中的热望。

    丁总缓缓地说:“小丽是安心的,因为,她能感觉到,爱她的人在她的身这……小何,你是不是会觉得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一种责任?”

    我点了点头。

    丁总说:“象小丽这样,安心地睡在床上,她知道爱她的人在她的身边,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们,所以,她可以一直睡下去,直到她厌倦了睡眠为止。而我们,坐在她身边,看着这个毫无保护自己能力的孩子,象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谁都可以伤害她,而我们,此时,成了她的保护神,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会为她做的。要是她一直睡着,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丁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这倒是不必。要是她不能醒过来,以后还是我来照顾她……有时候,人们会希望有一个理想的爱,只要付出,不图回报,是吧?!”

    我再次点头,不知道应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在胸前转了半天,还是把小丽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丁总说:“如果,躺在这张床上的不是小丽,而是我,我也是可以放心的,我知道你们会因着爱,而对我——不离不弃,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我们会的,肯定会的!!!”

    “也许,事实上,我们每一次对爱的付出,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期望,隐藏在我们付出的背后。我们其实是希望得到回报的!我们不是不图回报的神灵!我们的每一次付出,都希望得到热情的回应,不是吗?”丁总缓缓地说。

    我呆了一呆,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话倒是我以前一直在想的事情,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自私鬼,没想到,丁总,会随意地和我说了出来。

    丁总接着说:“换句话说,我们,其实既是爱的播种者,也是爱的收获者!”停了一下,她笑了笑问我:“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有点小气和不够理直气状?”

    我连忙摇了摇头说:“不会不会,事情就是这样,我们都不是神灵……”

    丁总默默地看着我,过了几分钟,才接着说:“前几天看一个日本人对“义”字解释说:“义”者,从“羊”从“我”意思是:吾牧羊而食其肉衣其皮……”

    “什么?什么从羊从我?”我没有听懂。

    丁总解释说:““义”字,没有被简化前的本来字形,是上面一个“羊”,下面一个“我”,所以说,它是从“羊”从“我”,意思是“我牧其羊而食其肉衣其皮”,我放羊,我吃羊肉,穿羊皮,这就是“义”根本的含义,换句现代的话说,我不是不劳而获的,我付出,我得到,这就是义!”

    “那么,“利”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丁总道:“说文解字里说:“利,刀和然后利”。但也有人说,“利”字,从“和”从“刀”,讲的是“利”,我倒是认为,它说的意思是,“利”不仅从和平中间来,也从刀锋上来!小丽父亲在世的时候,会说“男人的血,要在刀锋上流淌”……嗳……他倒是如愿了……”

    我不敢随便插话,静静而又不安地等她接着的话语。

    丁总说:“要是你也同意,我们不是只会付出而不图回报的神灵,也许,你会同意,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自己的利益,是吧。”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有……”

    丁总没有让我接着说下去,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她自己的:“你会找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好人?”

    “当然了!”我不假思索地说。

    “有时候,好人坏人,不是那么容易区分的,如果不是具体到某个具体的人和事,更是这样。而且,好人,并不一定会是你的朋友!坏人,也不一定就是你的敌人。”丁总缓缓地说。

    “什么?难道我们要和坏人做朋友?”我连忙问。

    丁总想了一想,说:“比如说有一个人,他长得很帅气,又有教养,从来不做坏事,你会觉得他是个好人,而且,愿意和他做朋友,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但是,要是他一心想娶的女孩子,是你的恋人,你还会这样想吗?”丁总问。

    我一愣,心里一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心里想的是——他奶奶的,和我争,我不杀了他才怪……

    丁总笑了一笑,说:“就是那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自己的利益的,所以,我们要找出办法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想办法,让自己的利益得到滋长,也许,这会是比空谈正义什么的、一个更现实的选择,不是吗?”

    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说的这些与我一贯所爱的教育完全不同,但我却觉得,似乎,她说的更实际所以也更有道理。

    丁总看着我,接着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的能力再强,但总体上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我们需要和自己结盟的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是想解开我心里对奇门的芥蒂!

    丁总看我脸上的表情,淡淡地笑了一笑说:“比如说,要找到那个叫钱云的女人,光靠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至少是非常地困难。事实上,这对奇门来说,也是难于上青天!因为奇门毕竟人数不多,要想在这个大的一个世界,去找一个人出来,是不容易的。这时候,就不得不去寻求别的人帮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做法是找一个更适合的帮会替我们去做这件事情,而不是我们自己去勉强而为……事实上,去找其它人去替自己做事情,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这却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因为我们没有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我点了点有关当局,问:“奇门的实力究竟有多大?”

    丁总摇了摇头说:“现在谁也说不出来,因为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去评价。而且,现在,虽然说在我们这个国家里,黑社会号称百万,但事实上,却基本上是世事太平,太器张的帮会,很快会被扫荡一空。因为很显然,一个帮会的力量,与强大的国家机器的暴力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无论一个帮会的力量再强大,估计,也不是一个普通编制的部队特务连的对手。”

    我愣了一下,但心有不甘地说:“难道奇门没落到如此地步?”

    丁总面有难色,想了半天,说:“现在的局面,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混乱,事实上。”

    “是吗?为什么?”我有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奇门在和那个妖族的冲突中失利了?”

    丁总摇了摇头说:“不是,实际上,是因为这个冲突,让奇门有了一点兴盛的转机……”

    “哦?……”我有点奇怪。

    “在这之前,奇门实际上是在走向分裂的。而眼前的危机,虽然折损了一些人手,但害怕落单后被妖族轻松做掉的恐惧,还是让奇门前所未有的走向团结了。”

    “恐惧?你们也会害怕?”我笑着问:“好象都是狠巴巴的嘛,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会恐惧?”

    丁总笑了笑说:“难道我也给你这样的感觉?”

    我连忙说:“没有呀!没有没有……”。其实,我在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她的。那种感觉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丁总摇了摇头说:“以前,要是有人向我们瞪眼,我们就挖了他的眼睛!要是有人用手打我们,我们就把他的手剁下来;要是有人用脚踢我们,我们就把他脚给折断;要是有人骂我们,我们就把他的舌头给割掉……一个江湖中间生存的帮会,怎么可能象武侠小说中间那样活得写意而受人尊重?官府不打击也就罢了,读书人什么时候对江湖人物礼遇过?都是说笑而已!江湖有它自己的法则,这就是恐惧,就是要让人害怕它——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如此而已。我们让别人害怕,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也生活在恐惧当中?……这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也带来高收益,所以,也让许多人眼馋的。所以,总要有人和你争夺。在不大可能大规模的暴发冲突,杀人无数的情况下,这就要看哪个帮会经营得好了。财大则气粗呀!也就能吸引的人多——这是很吸引人的,人,不是神,难免要好大喜功,所以,总会有许多人心动……但是,要转变到一个经营性的帮会上来,却是与奇门根本的宗旨相违悖的,所以,奇门渐渐地走向分裂,分成了三个派别……”

waqqwqk 2008-1-24 20:05

正文2 258 结党营私

    我静静地听着丁总讲关于奇门的事情。非常想问一些自己的问题,但我又问题发现自己想问的问题,总是能在下一时刻里,答案被丁总公布出来。这让我有点好奇——是不谋而合呢?还是丁总有着窥探人心的奇术?

    但丁总的一个问题,似乎又打消了我的担心。丁总看着我,轻声接着说:“难道,你对我们到底是哪一个派别的,一点也不关心吗?”

    我抬起头来,看着窗外,过了片刻,才转过头来对丁总说:“只要是和你们在一起就行了。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会尽自己的力量去把它做好的。现在,我心里想着的所有的事情,全是怎样把害小丽的那个钱云和她幕后的那个指使者,抓出来,碎尸万断!其他事情,我现在知道与否,其实也不重要,对吧。”

    丁总沉默了一下。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丽,我也看着小丽,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眼前的沉默。

    过了一会,丁总才抬起头来对我说:“现在,也许是时候让你知道奇门里的一些事情了——我本来打算再晚几年再对你说的……你应该知道了。下周,是奇门今年例行的一次集会时间,到时候,你最好要露一下面。所以,有些情况,你还是要了解一下。”

    “什么样的集会?”我问。

    “奇门的集会分三种,一种是年会,每年一次,时间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某一个节气。到下一年,提前一个节气举行。比如今年是芒种,那么,明年的集会就在小满时节举行。”丁总说道。

    “哦,是不是在哪个节气举行,那么这个节气的守护使就负责筹办这个年会呢?”我问道。

    丁总点了点头说:“基本上是这样的。除了这年会以外,还每四年举行一次润年会,在润年的润月里举行……”

    我猜不出来,这次会是什么人来做庄了。

    丁总接着说:“这个四年一次的润年会,由季节的守护使来主持的。也就是说,奇门不仅有着二十四节气的守护使,也有四季的守护使。这个四季的守护使,是统领本季节内的节气守护使的人……

    “另外,奇门每二十年,还举行一次神会。由三神主持。三神,是天地人三神使,是在奇门中间地位很高的职位了……天神,负责的事务是奇门功夫的研发、奇门发展方向以及纪律方面的事务;地神,负责经营,管理奇门的家业和财务;人神,负责奇门的外交……更重要的是小隐于市,大隐于朝,在正常的社会中取得权势,以支持奇门。所以,在外面,我们能看到的奇门的兄弟,有职务的,就是通常说的中高层人物,一是二十四节气守护使,二是四个季节守护使,三是天地人三神使,除此这外,还有一个掌门人,但这个人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据说,如果没有他认为应该他出面去做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要六十年才露一次面,出示一下奇门的信物,然后,对奇门中的事情,做一个交代,并且,指定下一个奇门的掌门人。”

    我听了一楞。竟然有六十年才露一次面的掌门人?!真是奇者怪哉!

    “那么,这个奇门的掌门人,岂不只是一个摆设不成?”我问道。

    “可以这样说,也可以不这样说。因为,在三神之上,还有一个掌门人,这样,三神,就只能争夺实际的奇门控制权,但这种权力并不是名正言顺的,而且,如果这个掌门人忽然出面了,那么,从道义上讲,奇门中的任何人都要听从他的差遣的!所以,这也形成了一种制恒的局面。三神使之间,相互牵制。而且,三神使并不直接统领四季守护使,而是在“业务上”分领二十四节气中的相关的守护使……”丁总介绍说。

    “慢……这样说来,节气的守护使,岂不是既受季节使的领导,也受神使的领导了吗?这好象不合管理上的规则呀!”我打断了丁总的话,插问了一句。

    丁总点了点头说:“这样效率上就不太高,但在相互制约上,却有着好处。至少,它防止了一人独大的局面出现……”

    “对了,你在奇门里到底是什么职务呢?是季节使还是神使?”我问道。

    “我?”丁总想了想说:“我以前是一个季节使……但小丽的父亲是掌管奇门功夫研发的神使。他去世以前,实际上他在奇门里的事情是交给我做的,所以,他去世以后,我实际上也行使着神使的权力,但……如果掌门人出现的话,他也许会任命其他的人来做这件事情的……”丁总有点犹豫地说道。

    “是不是说神使的任命是需要掌门人的首肯?”我问。

    “是这样的。”丁总回答说。

    “师父,你是最强大的,我觉得!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继续让你做奇门的神使的……”我赶紧说。

    丁总苦笑着说:“我不是担心做不成神使,我是担心他让我做神使呀……”

    “哦?为什么?”我有点奇怪地问。

    “你暂不会明白我对奇门不能割舍的情感……所以,如果要是掌门人让我继续,我是不好拒绝的。但是,其实,现在奇门这样乱,我在这其中,实在是累……”丁总缓缓地说。

    “这个……也许想远了。毕竟,他要六十年才出现一次嘛……对了,现在奇门到底是怎样的乱?让你这样累?”我问她。

    丁总想了想,才说:“有些时候,真的让人很为难的。从根本上说,奇门并不是一个世俗的帮派,比如说,从奇门的职务上来看,什么神使,季节守护使,二十四节气守护使什么的,说起来都是些崇高的东西。但要说有什么具体的、大的理想,其实也说不出来,至少是很含糊的。所以,基本上说,象我们这一派,是比较理想主义的。比如说,基本上是自给自足的样子——淡泊……看人家风光我们也不眼红,看人家落难,也会引以为戒……但,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谁又知道在我天神使指导下的四个守护使,也是这样想的呢?谁又知道那四个守护使手下的兄弟们也是这样想的呢?说不定,他们也会觉得象地神使那样发点横财,比较好;也许,他们会认为象人神使那样,在正常的社会中间有着显赫的权势……”

    我插了一句话说:“这样也不错呀,各人过各人喜欢的生活,不是也挺好嘛?”

    丁总再次苦笑道:“要是能和平相处、相安无事,那也就罢了。但其实是不可能的。俗话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哪里有人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成见,而听别人的指挥的?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观念是正确的——其实我们也是。所以,在奇门里,也总要分个高下出来。如果不是奇门,那么,也许真的能争出个结果出来,但……在奇门里,我刚才给你说过,由于相互之间的牵制太多了,反而不容易让哪一个派别,能在纷争中,取得绝对的优势……”

    “不会吧,我看那些电影中间,不是动不动就是争权夺利的仇杀什么的吗?谁要是不听你的,你不能把他们给杀了吗?”我无由来地恶狠狠地说。

    丁总不以为意,却叹了一口气说:“杀人容易,杀奇门的兄弟难呀。且不说从感情上说不过去,从规则上,也是不可能的。”

    “哦?还要讲那么多规矩?如果不自由,那还加入这些帮会做什么?还不如发愤读书,做个守规矩的好人算了……”我用有一点嘲弄的口气对丁总说。

    丁总再次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一点也不了解江湖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的脸有点发烫。但我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丁总说:“江湖门派的兴衰,其实,并不是象武侠小说里写的,忽然出了一个不世的英雄豪杰,然后统一门派,最后一统江湖……”

    “哦?那靠什么?”我好奇地问。

    丁总说:“也不过是那句老话——时势造英雄。具体地说,一靠的是保护伞大不大,二靠的是在社会上被认可的程度。”丁总边说着,边看着我。

    我有点疑惑,问:“保护伞?认可?”

    丁总点了点头说:“也许你会以为,江湖门派,是以一帮寻衅滋事、杀人抢劫、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为乐事的逞凶斗狠之徒,再加上一个有心机的、心狠手辣的老大,就组成了一个帮会。事实上,一个帮会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保护伞……你想一想,黑社会帮派,这样一个集体里的人,身份如此独特,活动范围也相对固定,从不忌惮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暴力,却竟能横行乡里,数年甚至几十年之久,若说当地公安政法机关事先毫无觉察,有谁相信?不过是他们背后有各式各样的保护伞而已。你说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如果没有公安政法机关的纵容,根本就不可能有黑帮分子公开活动……但是,社会上好象只会谴责黑社会,好象没人会认可黑社会呀!”

    丁总笑了笑说:“那只是假象。人生活在选择当中,总是要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东西!比如说,有些地区的有组织犯罪是有着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传统的。比如说,广为人知的‘青红帮’主要在长江中下游活动,又比如说湘西的土匪历经历次清匪反霸后还隐秘地延续着……这算是认可的一种形式。另外,如果整个国家的政府和司法系统都处于腐败不堪的状态中时,人们的诉求总是得不到来自世俗权利或者说政治体系的支持,反而这个体系变成了压制民众、违反正义原则的、虚伪邪恶的工具。但此时,人们对“正义”的需求仍然存在,于是黑社会的作用就凸显出来。比如说,现实生活中,总有人在受气之后,恶狠狠地说:“我非打人把你眼睛挖出来……”——他要找什么人挖人眼睛?黑社会而已!不是吗?而且,在外国,比如说意大利,那更是凡黑帮首脑的驻地,其社会治安水平都堪称模范。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意大利黑手党的信用要超过司法机关,复仇愿望、基本的利益公平都可以在黑社会所创造的社会秩序中得以实现,所以人们投靠黑社会以得到生活、交往、从事经济活动等方面的保障。黑社会发展的高级阶段也正是用自己的一套秩序来取代现有的秩序,甚至使整个国家都“黑社会化”……有人会认为,这在我们这些亚洲国家里,那套儒家的正统思想深入人心的情况下,这很难实现的。其实不然!比如说日本吧,那个有名的叫山口组的吧——如果有人在日本街头寻衅滋事,那么最先赶到的,不是警察,是雅库扎成员。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闹事者以维持自己地盘上的秩序;如果发生了谋杀案,雅库扎也会像警察那样不遗余力地调查真相,然后把凶手交给真正的警察。投桃报李,每次政府扫黑前,雅库扎高级成员都会提前回避。考虑到警方的面子,他们通常会留下几只枪,方便警察“没收”……这个“雅库扎”,是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东亚黑帮。它在日本可以公开活动。教父由民主选举产生,并通过记者招待会公之于众。目前约有10万成员,其中3个最大的帮会分别是:山口组,有26000人之众;稻川会,有8300人;另外一个是住吉会也有8200人。这个黑帮的年收入在1000亿美元以上……”

    “哦?这么多呀!”我惊叹道。

    丁总说:“是呀。如果说意大利的黑手党,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西西里岛的传说,那象日本的“雅库扎”,那简直就是一种诱惑!所以,近几年来,奇门里有不少人,想要仿照那些外国的黑帮,把奇门改造成一个公司化的集团,这种人,一时之间,占了门内兄弟的大多数……”

    我插了一句说:“也许,这样能给他们带来最多的现实的好处吧。”

    丁总点了点头,说:“也许吧。持这种观点的人,大多是年轻人,而且,得到了负责经营管理奇门家业和财务的地神使积极的支持。听起来不错,但要是真这样,那奇门还有什么意思?他们希望把奇门变成一个大财团呀!那还不如开一家可口可乐公司或者开一个肯德基连锁店给人卖点吃的东西算了,不是吗?”

    我一听,嗯,也对呀!要是转化成公司,那还不如干脆直接退出奇门,自己另起炉灶开一个纯正的公司……这样一想,不由得点了点头。

    丁总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些人,比如说人神使,他们那一条线下的不少人,在军方或者是政界,混了个高位,日子过得舒服了,也不想反社会。但他们有一块心病——他们是在奇门的帮助下坐到今天的位置上来的!所以,一方面,他们不希望奇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说白了,奇门干脆解散算了;矛盾的另一方面是,他们又希望相反,奇门能成为他们的私人卫队,或者是他们的门客,专门为他们刺杀异已才好呢……”

    “天啦!听起来,奇门是够复杂的了。”我感叹道。

    “是呀,第二种人更难对付呀!因为他们虽然是奇门的门人,也是奇门一手培养起来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又确实是他们在给奇门提供庇护保护!所以他们觉得他们给对奇门的贡献最大,理所当然也应该对奇门有支配的权力……所以,许多时候更难与他们沟通啊……”丁总终于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我无言以对,想了一会才说:“那你呢?你是什么观点?”

    “我?”丁总茫然地说:“我能有什么观念?我是个迷惑派的,不知道向什么方向上走好。所以,我只有尽力约束自己门下的弟子,静观其变了。因为在奇门之内实际上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所以,还好,没有立场,反倒是另外两个派别争夺的对象了。他们都想拉拢我们这一派别,一是因为我们负责奇门的纪律,如果谁过分的话,我们可以出手罚戒;另外,是因为哪一方得到我们的支持,立马会成为门派中的领导者——这当然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所以,我们谁也不支持……”

    “这倒是个办法……但这样子,奇门岂不是不能握成一个拳头,极大的削弱了它的杀伤力了吗?”我问道。

    “是这样的。也许,在设计制度的时候,我们的先祖就考虑到了,不想让门人太嚣张吧……”丁总说。

    “是不是奇门只有在面对妖族的进攻的时候,才真正的团结了一回,大多数人走到了一起来?”我开玩笑地说,始终不能把自己溶入到奇门这个事实中间去。

    丁总皱了皱眉头,看着我说:“也许,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门内的兄弟意见基本上是一致的。”

    “什么?”我问,好奇着。

    “他们都很反感你!……”丁总不看我,头向着窗外,慢慢地说了出来。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与他们没什么接触的呀……”我失声道……

waqqwqk 2008-1-24 20:05

正文2 259 天涯沦落人

    “不大可能吧!”我沮丧地说:“我……除了救过他们一次之外,又从来没有惹过他们!”

    丁总看着我,浅浅地笑了一笑,说:“一个人,对你很反感,并不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或者非要和你认识或者是……甚至你对他有恩,也不能阻止他们恨你。通常是一些非常细微的事情,都会让他们对你反感的。比如说,你唱歌好听,而他们唱得不好听,那么他们会反感你——天天瞎叫唤什么?驴子也比你唱得好听……要是你很严肃,他们会反感你——谁久你钱了?天天板着个死人脸,莫非是死了亲娘不成……要是你很随和,他们照样反感你——天天笑什么笑?死嘴咧得跟瓢似的,难道又……”

    我听她说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说:“看来那句话是对的——别人就是自己的地狱!反正,别人总是能挑出我们的毛病出来,而且说得有凭有据……哦,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他们会、会对我很反感呢……”我心里想,不会还那些MM们,也对我是极度反感吧,要是那样可就惨了。

    丁总说:“首先,你进来的不是时候,而且是以惊蛰守护使的身份进来的;其次,有一个关于惊蛰这个守护使的传说,据说你是一个显示灾难的灾星,所以,大家都有点恐惧,而且,事实上,自从你列身守护使以来,奇门确实是天下大乱了。到今天为止,在奇门之内,无职无位的人不算,就连守护使,也折损了九人了……”

    我愣了一下,说:“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极力召引我进奇门呢?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传说或者根本就不相信?”

    丁总说:“我……那个传说……我也不是全信的。当初召引你进奇门,一方面是你确实有天赋,另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门主传话,让我在那些天里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做奇门的守护使,而按他的描述,符合条件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更是一惊,同时,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以前的自负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赋超常,这与奇门极力拉我进他们的门派,是分不开的——谁知道,原来我仅是一个临时被拉过来的一个倒霉鬼!我还以为丁总收我这个徒弟是因为我@#¥%,谁知道……越想情绪越低落。甚至带着一丝仇恨……

    丁总应该不知道我想什么,但见我脸色难看,就安慰我说:“其实是个小事情,你也别看得太重。时间长了,奇门的兄弟自然会理解你的——你的人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让人觉得安心——你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有一个人,你还是要提防一点……”

    “谁?”我沉声问道。

    “武超群!”丁总说。

    “他是什么人?”我心里翻江倒海,但嘴里仍然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着丁总的话。如果不是小丽躺在病床上,仍然一睡不醒的话,如果,丁总不管是动机如何却事实上给了我很多帮助的话,也许我会因为接近事实的真相,而一怒而走……

    丁总爱怜地看着小丽,用手指把沿江在小丽前额的发缕拨开,夹在小丽洁白的耳朵后面,露出小丽明亮的额头。丁总停了一下,才说:“这个武超群,以前和我们家做过几年的邻居,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他从小就喜欢小丽,一直在追求她……但小丽长大以后,就不喜欢他了……”顿了一下又连忙解释说:“小丽小时候,也不怎么喜欢他……”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在苦痛的滋味里,又多了一股酸涩的味道。那丁总说话时人停顿,是对小丽和开超群青梅竹马的童年的回忆吗?

    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心里千百万种滋味,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开始时,是拥有小丽时不知道珍惜,等到自己注意到自己要失去她的时候,又紧张害怕。等到小丽躺在床上时候,期望着她醒过来,好向她好好的诉说些什么……忽然又听小丽的母亲说起小丽从前的事情,说起有着一心想追求小丽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小丽童年的……原来,我也知道小丽会有自己的生活,而现在,忽然有人直截了当的和我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一时接受不了……

    丁总接着说:“在奇门新一代的高手中间,武超群要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了,他是“小满”这个节气的守护神。他的家庭也是习武的世家,他父亲以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在井冈山时代,就给一些重要的领导做过侍卫。本来,他本来有着非常看好的仕途的,但因为小丽,他放弃了。他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做自己的老板,这样他才能自由地想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他的公司开得也是很成功的,所以他现在是身价千万。这也就不难想像他是处处受人追捧……但在追求小丽上,他……所以,在这次集会上,他最可能……可能会首先向你发难……”

    我想也不想,没好气地说:“又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也不是好惹的!”

    丁总一窒,过了半天才说:“你可不能小看这个武超群。在奇门里,身手比他好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的……而且他这个人,从小就很鬼聪明,简直有点诡异……自从他知道小丽和你亲近以后,他对我们这一宗,是耿耿于怀。没事,都想找事情……因为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怎么和他计较。但这一次你要在奇门的集会上露面,估计他不会放过这次报复你横刀夺爱的机会……所以,你一切还是小心不好……”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懒懒地说,甚至口气里有着泄愤的情绪。

    丁总不再多说,看着小丽出神……

    我走出医院,心情坏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停地问自己。我总是为自己鼓吹起美丽的肥皂泡,然后看着它幻灭时,兀自心痛。

    小丽还是我的女人吗?她现躺在床上,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悔过的机会吗?如果是,那么,小玲呢?那么霸王花呢?那么……我错得覆水难收了吗?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我欠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而眼前的情况是:我本来以为,奇门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顺利地把伤害小丽的凶手捉住、挫骨扬灰的一个工具,谁曾想,原来奇门里,绝对多数的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甚至,人有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是欲先杀之而后快……我又如何说服他们听我的话,带着几个人去满世界的寻仇呢?如果是别人对手做了那个伤害小丽的凶手——比如说是武超群,那我的颜面又何在呢?

    如果不靠奇门的力量,我又信赖谁去完成我刚刚许下的诺言?

    我已经走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我一边在街上漫无目标地走着,一边气恼地想着:我必须去拚一拚!奇门,哼,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它一闯!什么武超群……狗屁!我的武功,只要用心去练,一定会超过他的!我也会超过奇门里的任何一个人!奇门,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来征服它,我会让所有人信服,我是最好的,而不是武超群……我会把奇门打造成自己的一把利剑……

    在路边有一个酒吧,我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了。坐在吧台上,我冲那个穿着奇怪的红衣服的伙计喊了一声,让他给我倒一杯老毛子的伏特加过来。伙计一脸讨好地媚笑,把五大杯酒送到了我面前。我一扬脖子,把那深腰玻璃杯里的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剧烈的酒气,象一团烈火,在我的胸腔里腾地烧了起来。而眼睛,由于玻璃杯子里升腾的酒气的刺激,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那个伙计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我一口喝完了一玻璃杯的酒,还是因为我流下了眼泪。我用手背,在眼睛上胡乱一抹,对面镜子里是一双通红的眼睛。我就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再给我倒一杯过来……”

    伙计呐呐地小声说:“不不不……不是,我是看那位小姐在掉眼泪,你来了又是这样,我以为你们是刚吵完架的恋人呢……”边说边又给我倒上了一杯酒。

    他不说,我倒真没注意,边上的高脚椅子上,真的坐着一个青衣丽人,低着头,秀发挡住了她的脸。

    我心里想,这小丫头,估计八成是失恋了。哼,这样一个城市里,象她们这样无趣地活着的小妇人们,除了狗屁不通的情呀爱的,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但自己伤心的时候,就觉得一样伤心的人,似乎是可以理解的同类一样,于是心里有一种想和她聊几句的冲动。擦了擦眼睛,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伊人身边,仿佛古代落魄的秀才一样,站在青楼的粉头边上一样,沉着声音说道:“相逢何须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双眼睛抬起,看我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晕了。

    靠!我怎么这么背时呀!那个小女人竟然是个旧相识——她竟然是李青医生……

waqqwqk 2008-1-24 20:06

正文2 260 纯阴

    我的脸顿时象被人抽了千百个耳光一样,烧得象块烙铁一样烫。

    李青医生泪眼迷离地看着我,过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她含糊的问:“怎么会是你呀?是不是我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我心里一喜。心里想:可能她并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

    我赶紧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路过这里,忽然想进来喝两杯而已……没想到会遇到你……”

    李青没有说话,用餐巾纸草草擦了擦她通红的眼睛,然后,抬起头,似乎是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心里不好受,一不小心,走到这里来喝了几杯酒。”

    我赶紧说:“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大呀……把烈酒当普通的饮料喝,真是厉害呀!”

    李青有气无力地说:“哪里呀,我很少喝酒的。我是医生……当然知道喝酒有害了。”说话之间,话语的声音一路小了下去,最后几句话简直是遥不可闻。她漂亮的眼睑,再次垂下来,眼睛里再一次水雾迷茫。

    我一愣,原以为她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对刚才的事情和她自己的泪水闭口不谈,就象我们一起说说笑笑走进这个酒吧里,要坐下来闲聊一样,谁知道她会再一次被哀伤缠绕。我硬着头皮说:“李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一说吧,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的。”

    李青摇了摇头说:“别叫我医生,叫我李青或者小李都行……”

    我心里想,不知道叫你小青行不行,但嘴里却说:“那我就叫你李青吧。”

    李青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我对她说:“要不,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聊一会儿?”

    李青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酒吧里,要找这种相对安静隐蔽的地方,那可太容易了。那个伙计一听我的话,就带着暧昧的笑容,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灯光暗淡的小包间里。我本来想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太有那个了?但李青并没有反对,这样的话,我要是说什么反而显得我有些小气,所以我也什么都不说,走进了那个只容两人的小包间里,坐在了房间里那唯一的一张松软的沙发里。

    李青在我身边,有点拘谨地坐了下来,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

    我有点后悔。仿佛是在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

    于是赶紧说话,来打破这宁静的尴尬。“李青,你怎么会这样不开心?我上次见到你,你不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嘛?”我问她。

    李青看了看我,刚想说话,眼睛却从她半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只好给她递过纸巾。等着她慢慢平静。

    过了许久,她才稍稍平静了一点。她喝了一口酒,欲言又止,好象又花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我的病人死了。”

    晕……死个病人,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医院嘛,是为人治病的地方,其实,也正是死人的地方。人死在医院,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靠,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我真是服了她了。一想起刚才她半天不说话给我的压力,简直让人有点生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对了,难道她对那个病人……芳心暗许?这也有点太荒唐了,要是那样,这个死鬼倒也是艳福不浅……

    我于是问:“那个病人……是你朋友?”

    李青又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他仅仅是我的病人,我以前从来就不认识他……”

    我大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在医院里,病人不治而亡,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小丽也躺在医院里,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象被自己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顿时,心情暗淡下来。

    李青没有觉察到我的眼睛里的阴霾,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忧伤里。

    她说:“你不明白的……这半个月来,我每天都去看他,看着他一点点的好起来,也许这样下去以后,不用十天,他就能出院了……可是,昨天,我查房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可是,查房之后,还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就忽然死了……真是莫名其妙,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死去了……”

    我听了,真是想笑。不就是死了一个病人嘛,有什么稀奇的?

    李青接着说:“前几天,也是的,我主治的一个孩子,我给他做过心脏手术之后,出现了心脏停跳……我给他做了急救,当时,他的心跳也恢复过来了。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以后,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哦?”我不好意思打断她的话,但事实上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特别是她说的这些让我联想起小丽躺上病床上的危机。

    李青的手紧紧握住那只薄薄的玻璃杯,象梦呓一样接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呀!绝对没有一丝差错。我曾经这样救过许许多多人的生命,可是为什么,这几天,这几个病人的生命,从我的手底下,象蒸汽一样,忽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我好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和我争夺他们的生命,真的!我好象能感觉到他们在我身边把我的病人的生命堂而皇之地抢走一样……是的,真的是这样……在我为他们做手术的时候,我忽然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脊梁发冷,好象有人在冷冷地看着我在徒劳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抢救,好象我能在刹那之间,看到那血渍里有一张张面目可怖的脸……这让我害怕,有一种从心里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让我越来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可能纯粹是心理作用吧……”我插了一句话之后,又忽然觉得自己跟医生谈论她的心理问题,是个可笑的举措。于是自己觉得难看了一下,于是飞快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

    李青简直是要喊叫出来,说:“不!我觉得不是那样……”喊完了,她自己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向沙发上一靠,然后,又俯下身来,用手捧着自己的脸,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没人能理解我……”

    “你父亲知道吗?”我呐呐地问。

    李青说:“我对他说过,还被他熊了好长时间呢……我都快担心死了,这个月,我主治的病人已经死了六个了……他们的家人还到医院闹过,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把他们给治死了……”

    我一惊,手里的杯子一晃,杯子里的酒,差一点要泼了出来。不由得脸红了一下。古人闻惊雷而自如的境界,我是差得老远了。

    李青根本没注意到我的举动,自语道:“我都快疯了!你不知道医院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是什么样子……要不是我老爸是院长,估计我早就让开除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呀……”

    我头皮开始发麻。等到她开始稍稍平静下来,我问她:“李青,你的办公区还是现在的高赶干病房的那座楼吗?我刚才从那里走出来,我怎么没看到你?”

    李青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了。”

    “你怎么换工作了?现在在哪个病区呀?”我问她。

    李青小声说:“内科病房的一个专家出国了,我嫌高干病房没意思,就调了过去……谁知道一过去,老是出问题。现在就是上班,我也老是觉得那病房有点阴森森的浑身难受,一走进病区就觉得心神不定,混身上下都是很不舒服。我现在就好象很害怕到那里去上班似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再正眼看她的时候,忽然之间再怎么看她,就怎么觉得她有点不正常,似乎在她的眉眼之间有一点点阴森森的味道。如果不是喝酒,可能,我早就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想起以前太极神宗的掌门人吴老哥在闲聊时和我说起的鬼怪的故事,我忽然无理由地相信,也许,她是受了某种邪气的影响……

    我想了想,举起酒杯想喝一口,酒杯举到半空中间,又放了下来,我问李青:“你现在上班的地方,以前是不是也经常会有病人不治而亡呢?”

    李青点了点头说:“内科的手术,到需要去做的时候,很多可能已经是很严重的了。轻易的,也没人愿意开肠破肚地去做。所以,病人不治,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那几个病人,并没严重到了致命的地步呀……”

    我点了点头,却对她说:“你是不是内疚?”

    李青点了点头,但说:“是的,但,我总是觉得这有点不明不白呀!为什么会是我摊上了这些倒霉的事情呢……”说话之间,把自己的粉拳,砸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顿时,一股让人莫名难过的阴柔力量,竟然顺着沙发的支架,传了过来。

    我一惊——这不是奇门的功夫呀!李青以前和我交手时用的功夫,也有点野路子,但主体上的精神,虽然讲究奇巧,但仍然是光明正大的阳刚功夫,而不是这种带着一种说不出来诡异的阴柔功夫呀!!!

    我端起酒杯,向嘴唇边送了过去,假装喝酒,却有千百种念头,闪过脑海,最后,是一个今天停在那里:我该不该问她,她究竟练的是什么功夫呢?

    李青愣愣地看着茶几上的酒杯,不喝酒,也没有说话。她脸上的忧伤,象烟尘一样,蒙住了她往日的欢笑和自信。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还感觉到,她好象需要自己的帮助与救赎一样……

    我忽然脱口而出:“你除了对你的父亲说过这件事情,你还对其他什么人说过吗?”

    李青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现在的朋友很少了,以前的朋友不是嫁了人,顾不上和我联系,就是远走高飞了……”

    我想也不想就说:“不是吧!上次你不是带来了我在警校时的教官高老师么?她可还是单身呀……”

    “她?”李青的脸上流露出来的,似乎是向往与不屑交织着的一种东西。“她呀,我才不喜欢跟她说呢,她最自以为是了……就以为自己的功夫最好,就以为她自己长得天下最漂亮……”

    我还是有点惊讶,没想到,李青根本就不是象她上次带我和小丽去见美女教官时所说的那样——高教官是她朋友。不仅如此,原来,她对高教官有如此的反感……但现在,说这个问题并不关键,所以我也不问她。

    我想起小丽躺在病床上,我并没有时间去磨牙绕一大圈子再绕到我想问李青的话题上来,而且,我直觉李青的性格,仍然还保留着她天性的豪爽——比如现在喝酒,一仰头就是半玻璃杯!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她:“你近来,是不是跟什么人学了新的武功?”

    李青愣了一下,奇怪地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的担心得到了证实。以前吴老哥对我说过,有一种纯阴的功夫,有纯阴之体的人习练起来,会积附阴灵,如果处理不好,会……(太迷信了,不多说)所以,他当时建议我连象女子监狱这样阴盛阳衰的地方,都不让我久住,而让我搬到回龙镇上去住……现在李青的情况,倒是很有可能是由于她习练的那种下功夫,就是传说中间的那一种纯阴的功夫,又恰好她是纯阴之体,结果,李青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不知不觉中间,却走到了要走向毁灭的出偏边缘……

    李青见我一时没有回答她的话,又追问了一句:“真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对她说:“你是不是觉得,虽然你在工作上挺倒霉的,但练这功夫,却是一天更比一天的得心应手?”

    李青再一次象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似的看着我,半晌才说:“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却直觉知道,我不能对她说出来我为什么能猜到。于是我对她说:“我以前跟丁总学习过奇门密传的面相之术,所以,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一点东西来……”

    李青将信将疑,说:“真的吗?你还能看出什么来?”她说话之间,仰起了小脸,对着我看,象是要把自己送到我的面前,让我鉴赏一番。酒吧里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哭红过,有一点点肿,头发也有那么一点点乱而她那张我以前在白色的医生制服下映衬得格外洁白的小脸,被酒精刺激之后,竟然豆带着一抹娇艳的桃红。我心狂跳了几下,没想到,她在这酒吧暗淡的灯光下,竟然是如斯的美色,特别是她那薄薄的嘴唇,竟然象是挑逗一样,微微张开,象是在等待着一个男人热切的亲吻一样……

    真是让那句话说对了——酒是色媒人——我的头一昏,不由得全身一热,特别是身体的那个部份,忽然起了剧烈的变化。

    不知不觉之间,我的头向下俯了过去,象是要去把她的面相看个仔细,又是想要去亲吻这个带着衰伤的女医生……

    但就在刹那之间,我忽然觉得印堂一冷,就觉得一种特别特别难过、特别特别恶心的感觉,瞬时之间攫住了我,紧接着,好象是从李青的眉眼之中,有一股冷彻骨髓的阴毒之气,象一枝飞快的利箭,射向了我的丹田……

waqqwqk 2008-1-24 20:06

正文2 261 意念之战

    我全身一抖,然后象被石化了一样,定格在一个古怪的姿势里。而瞬时之间,身体内部却激起了本能的反应,一股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极其强大的阳刚之力,从我的丹田里,以一种极强的爆发力,象千军万马一样,向着那股偷袭的阴毒之气,猛地反攻过去。

    心念一动,好象自己成了虚空中间的那一股热气。又象是那两股气,是我自己和那个有着说不出来邪恶感的一个卑鄙小人,在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对付阴,当然要反其道而克之!凭着猛烈冲锋的锐气,我使出了精灵铁风的那一招“摧枯拉朽”,正是希望用这以刚克柔的招式,丝毫没有保留,要立毙他于掌下,最好是能手起拳落,致这个莫名的邪敌于死命。一时间,感觉自己成了一把无形地手举在半空中间的巨刀,刀就是我,我就是刀。刀锋薄得精细纤毫,但刀背却遮天闭日,重比泰山。

    事情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简单,那个莫名的敌人竟然不是一般的强大。在虚空中,它由那支飞速前行的气箭,在天空中急速翻转,幻化成了一团硕大的坚冰,刹那之间,暴涨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大团,象是要是我的那把刀的刀锋崩裂一样。

    一阵慌乱。我没想到,这么一个想象中间至阴之物,竟然可以在至阴中,骤然出现阴中之阳!而且是如此强大。但没容我多想,巨刀已经不为我指挥,它自己已然是随景变化,忽地一分为二,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急退,在退无可退的时候,已经变化成了一对硕大得可以把星球砸碎的金锤,先缓后急,最后,以一种说不出来的快速,猛地向中间一合,把那团大冰砸得粉粉碎。

    我心里一喜,但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觉得那四处飞溅的碎冰,边飞溅边气化,最后,散到天边的时候,竟然成了笼罩四野的一块巨大的乌云。云层越积越厚,竟然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

    没容我害怕,身体内的无名的力量,将那两把巨锤熔化,竟然成了一条灼热的钢水的河流,然后,这条河流,象是要注入一个无边无际的海洋,顿时,整个世界都被那巨锤熔解的钢水淹没,顿时,逼人的火焰,象要把天上的乌云点燃一样。

    但这两股力量,仿佛是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都不肯变换成另一敌你死我活的态势出来。

    一面是仿佛了泼下倾盆大雨的乌云,一面是要烧破天空的火焰,把整个宇宙,分成了势不两立的两个世界。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已经隐约感觉到越来越大的压力,一面是阴森的寒冷,一面是澎湃的灼热,仿佛会慢慢地把我的一边身子灼成灰烬,而把另外一面身子,冻结成寒冰……

    借着多心经的方式,我强行把自己的意念,分出一部份来,思考目前的形势。

    我丝毫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体内的这种陌生的力量,也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又为什么突然会忠心护主,让我在刹那之间,免受那不知名的阴森之物的伤害。但那好像纯粹是属于那种力量的本能,就象程咬金的三板斧头一样,甚至边程咬金的三板斧头也不如——它不能反复应用……

    越来越难受。我的心烦燥不安,希望从这种逼人崩溃的对峙中逃脱出去。但神智马上告诉我:是那种无名的力量在帮我,我若放弃,那我立刻会被那种阴森的势力,占据心智,成以由它支配的行尸走肉。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生死之战!

    我强忍着不安的感觉,竭力让自己的心,稍稍安静下来。然后,心机急速地运转起来:这保护自己的力量,是否是护身符的力量?护身嘛,顾名思义,应该是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何况,我身上配戴的护身符,并非平常之物!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手上戴着的两枚媸尤指环,也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神力才对!但如何去用它们?我在这生死关头,才发现,自己荒废了那么多时间,却没有去想一想身怀神物的用处——真是该死!如果今天,命不该绝,那以后一定对它们多加敬仰……自己,一直对世俗之物的力量,多的是崇拜,而忽视了对灵魂的重视,比如说:只喜欢修习奇门的技巧性招式和杨头的家传的杀人于千军万马中间的功夫或者是……

    在那刹那之间,又想起了许多自己平常等闲视之的事情……忽然想到了《生死书》,是不是自己能凭它超越目前的生死考验呢?搜魂摄魄,估计也不管用,因为那个不名的力量,是自已要钻进我的身体里,好象要占据我的心性一样……

    也许,还是要把主意,放到身上的宝物上面来。但是要怎么用它呢?……

    这个主意一动,就觉得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一动,分别戴在两只手上的指环,轻轻地敲打在了一起。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敲,但却在意念之中,那不知名的阴森之力量与保护我的那份阳刚之力你死我活的拚斗局面,在刹时之间,被打破僵局。那对指环发出的声音,就象晴空霹雳一样,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响,然后,一道紫色的闪电,从澎湃灼热的火焰中,窜了出去,瞬时把那刚才还要遮天闭日的乌云,撕成了几片,顿时,它嚣张的气焰,象泼出去的水一样,溃不成军,一泻千里。但它却在不断地缩小,仿佛是要再幻化成一支尖刻的毒箭,在我放松提防的时候,再一次猛在刺击过来。而那阳刚之力,却不住地膨胀着它的优势,但却也象在等待着什么,不愿意轻易地发起进攻。

    我愣了一下,从刚才到被袭击到被莫名的力量护身,再到不由自主地敲击指环后取得优势,其实,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有一点迷惑,但我的手指,还是试探性地再一次将戴在手上的指环轻轻的敲击了两下。再一次,电闪雷鸣,将那缩成一团的乌云,再次撕成了更多的碎片,而且,这一次,被撕落的乌云的碎片,不再被那团乌云重新聚笼,而是被从四面八方灼烧过来的火焰吞噬掉了!那火焰,仿佛听到了进攻的战鼓一样,开始,向那团已经缩小得只有黑板那样大的乌云,猛烈地扫荡过去。

    象是有着感应,我的手指,有节奏的相互敲击着,两只指环,在敲击下,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与那席卷八方的火焰一起,将那团乌云吞噬一空。在火焰的核心里,那团乌云象被扔进热锅里的鱼一样,拚命地挣扎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烟消云散,最终,成了紫红色的火焰的一部份。

    后来,火焰也慢慢缩小,最后,象灵光一闪,消失了。

    我的心神,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放松,人象是要虚脱一样。定了定神,才发现,李青的小脸,仍然在自己的嘴唇之下,只有咫尺的距离。

    她好象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但刚才在她脸上时隐时现的阴森之气,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相反,在她的脸上,现出了酒醉的桃红。

    我想直起腰来,但却觉得有种刺骨的酸疼,让我疼得浑身一哆嗦,禁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汗水全部浸湿了。忍着痛,慢慢直起腰,这时,就听到全身的骨骼,发出轻轻的爆响,好象每个关节,都被拆开过,现在,重新咬合在了一起。伴着骨节处的每一声脆响,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但好象,又有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等到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好象变了一个人一样。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便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等着我从拳头上,宣泄出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快,从心底里涌起,又象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信,充盈在我的心里。

    我碰了碰自己胸前贴身的护身符和戴在手指上的指环,似乎都有一点烫手,似乎,又,只是带着我的体温。我有一点点困惑——刚才意念里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只是幻觉?

    我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刚才在意识之中发生了一场生死搏斗。我知道,高手过招,不过是刹那之间,最多也就是三招两式,就能分出高下。也许刚才,似乎更象是一对枪手,象牛仔之间的争斗——拨出枪,对着对方,猛开几枪,然后,躲到一边装子弹,接着从角落里再跳出来,对着对方再开枪,把对方击倒……

    我想问一下李青,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象被催眠了一样,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推了推她,轻轻地叫她:“李青,李青……”但她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她刚才的姿势。

    “李青,李青……”我用了一点力气,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想唤醒她,谁知道她忽然两手一摊,向身后的沙发上一倒,尖尖地下马冲着天空,头仰放在低矮的沙发背上,身子软软地靠在沙发上。这个姿势,让她的胸部向前突出,竟然有了许多挑逗的味道。

    我心里一动。但随即想起刚才梦幻里的一切,那些象在电光火石一样在刹那之间可能发生过的一切和它们残存在我心底里的记忆,让我还来不及点燃的欲火,瞬息消失了。

    “李青、李青……”我又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这一次有着浓浓的戒心,可能是担心再会有不速之客,向我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李青象是丢了魂一样,我怎么叫她也叫不醒。这让我又急出一身汗来,更让我的穿在身上的衣服显得湿湿的。

    我想,也许她是太累了,加上喝了点酒,所以,突然睡着了……但又想,这不可能,倒是真象她的魂丢了。但她刚才明明认识我呀……

    我把房间里的空调开成强风,对着自己猛吹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隐隐约约感觉到衣服有点干燥的感觉。这时候,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间安静下来。

    算了,不想李青到底是怎么了,我还是把她送回家吧。

    “李青、李青、李青……”我不死心地又叫了她几句,但她还是没有动静,但呼吸均称,脉搏有力,稍稍让我放了点心。

    我试着抱起她。

    一伸手,顿时心里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竟然是身轻如燕,仿佛没有一点重量,那种感觉,就象提起了一个纸糊的假人儿一样。但她肌肤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和肌肤相亲时的腻滑,让我知道,她是李青,她是个年轻的女人,躺在我的膀弯里。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她如同是沉浸在一个没完没了的美梦之中一样,似乎嘴角还有年轻女人的那种风情万种的笑意。

    我抱着她,站起身来。

    想了想,又把她放回到沙发里去。任由着她在沙发里,蜷成一个醉人的S形。

    转过身去,伸手试着去把那张放着酒杯的茶几端了一端。

    如我所料,那张茶几的重量,对我来说竟然象一张报纸那样的轻!

    我站在那个灯光昏黄的包间里,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过了好久,才从各种各样的幻想中,走出来,重新坐下来,把人事不醒的李青抱着膀弯里。

    超出房间前,我还在她的衣服上洒了点酒,让她的身上的酒味更大一点……

    打了个出租车,我送她回家。在她们家院子的门口对站岗的哨兵费了不少口舌等等,自不必说。但哨兵说什么也不让出租车进李青住的军区大院。没办法,我只好装模作样地、半抱半扶着她向她家走。

    进了院子,走了十几米远的时候,李青又奇怪地醒了过来,她象从大醉之中,偶尔清醒了一下,睁着朦胧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展颜一笑,问我:“这是哪里?你抱着我干嘛?”然后,两眼一闭,却不再说话了,又象是睡着了,但脚底下,却失去了原来的那种僵硬的感觉,她的两腿软得象泥巴一样,没有一点行走的意思的。我扶着她走,有几次她就要摔倒,却被我一把从半空中捞了回来,最后,没有办法,我架着她两脚离地,趟了五百多米,把她送回家里。

    送她到家里。再把她递到她二楼的卧室的时候,我忽然担心,会不会有那种不安的、阴森可惧的感觉再次突如其来,或者它们就藏在窗帘背后有把利剑,或者是在床梦思里,有几把尖刀……

    我把李青,放到她那个蓝格子席梦思大床上。然后自己站在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利用自己身上的护身符,把思感扩展开去,静静地体会了周围的环境几分钟。

    在这扰嚷的都市里,思感不象在寂静的小镇那样扩展得又快又远,而是缓缓地向外扩展了两三百米远时,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有些似是而非了。

    还好,感觉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李青躺上床上,不时地翻一下身,乌黑的头发泼洒在粉红色的枕头上,有时候,甚至仰面一躺,叉开又腿,门户大开地歪着头——如果她眼睛媚笑着睁开的话,可能那就是一个最具诱惑的致命姿势……

    不知道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声生与死的考验,还是小丽躺在病床上的忧伤,让我忽然对这个如同羔羊一样的女孩,没有一点的冲动。我只是平静地看了看她,看着她在无知无觉之中,在她自己宽阔睡床上,随心所欲地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却宛若隔着一个时空,我只远远地看着她,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我就站在她的床前,站在对一个青春的躯体伸手可及的地方……却在心里没有欲望。

    心底里忽然有了一些悲伤,有了一些害怕……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在刹那之间,衰老过去?

waqqwqk 2008-1-24 20:07

正文2 262奇货可居1

    回到了医院,轻轻地推开小丽病房的门。不由得愣住了。

    小丽的妈妈,在小丽的床头,俯下身子,用手捧着小丽的脸,她的脸,与小丽的脸只隔着一点点距离。她专注地看着小丽的眼睛。泪水在她的脸颊缓缓地流淌着,不住地滑落下来,摔在洁白的床单上,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看来,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她已经伤心了很久了。

    我一直以为,丁总是个坚强的人,甚至有一点冷酷。以前,她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能对命运所有的安排,都泰然处之,行若无事。所以,我一直对她有点隔阂——试想一下,如果我们都只是她生命里偶然安排的过客,那么,她又怎么会对我们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过是她经过生命之河时的一页漂萍而已,也许她会喜欢,但她却只是喜欢一叶随着水流漂浮过来的浮萍而已。她随时可以将我们唾弃!所以,我不喜欢她对我的那种客气之后的冷漠。当然,我也不恨她——如果她对所有的人都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对我另眼相看呢?

    此刻,我却忽然发现,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女人。她不象我想像中间的那么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软弱。在有人的时候,她强颜欢笑,镇定自若。但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会一动不动地俯身在女儿的病床前,长时间地哭泣……

    我用手扶着门,不知道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丁总也一直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轻轻地掩上门,退了出去。我没有勇气去打搅这片刻的宁静。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变得那么软弱。在外面的走道上,我才发现,那个石春芳,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又好气又觉得好笑,走到她面前问她:“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你坐在这干嘛?”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又不能走,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们没找个宾馆住下来吗?”我问石春芳。

    石春芳说:“师父说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我和师父住那另外的一张床就行了。另外找地方住,还不方便……师父在里面哭,我……心里也难过,就没进去。”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问:“医生说过什么吗?”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在等着明天专家会诊呢……对了,刚才查房的医生说,小丽姐的病情算是稳定了,应该没有变坏的可能了,问题是怎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我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这算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想一想,自己就象个傻子一样,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对石春芳说:“我出去一下,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

    石春芳说:“不用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去吧,我待会对师父说一下。”

    “叫师父不要太难过,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虚弱地说。

    石春芳点了点头……

    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李青说过她到新的办公区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心里一动——会不会她那办公的地方有些蹊跷?这样一想,不由得停下脚步,改道向那个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不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心越是离那个病区近,就越是不安,跳得速度也慢慢地变快了。

    踏进那个病区大门的时候,我甚至有了想调头就走的念头,但却强忍下来,一步一步踏进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果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一个普通的病区,竟然和医院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我的警戒心,慢慢地提升起来。心力,透过胸前的护身符,沿着病区幽深的长廊,向四面扩散开去。

    一切象是没有什么异样,但却又仿佛有种极不安的感觉,忽远忽近,象锋利阴毒的钢针,不时在我四处探试的心力上,刺了一下,然后,又簌地消失了。

    我运送自己的心力,一边小心的探察着,一边向长廊的另一边走过去。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都在,但是,却又偏偏捉不住那种阴力的所在,反而,有一种自己被监视着的感觉,有一种自己赤裸裸地在月光下行走时的那种阴冷而又无遮无挡的感觉……我的冷汗流了下来。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力量,或者,它强大到了我不能把握的程度。它竟然与从李青身体里激射出来偷袭我的阴力,没有一点雷同之处,真是奇怪。

    我在那个走廊里走了三个来回。每走一个来回,自信心就要损失一些,每走一个来回,就多了一分胆战心惊。最后,再也没有信心走下去了,象逃跑一样,窜出了那个病区的大门,带着小跑,走了数十步,才感觉到那种压力,慢慢从我身上消退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后怕。也许我的力量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间那样强大。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和自己不明白和力量,自己如果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莽撞地去挑战它们,只怕不可能每次都是这样幸运地全身而退。

    我心里乱糟糟地。不知道去想什么好。

    心里有着丁总哭泣的面孔,有着小丽沉睡的脸,也有刚刚落败的恼意,也存留着中午时打败从李青身体里窜出来的阴毒的力量的喜悦……

    我慢慢地退出医院的大门,回过头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明天,我是不是还要去挑战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呢?还是就这样放弃认输?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对丁总说吗?或者我说了会有人相信吗?李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这样,茫然地走在路上。

    我想去的地方是精灵留下的房子。那里离医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但我不想打的,只是自己漫漫地在沿着偏僻街道走着。

    心里有那么一点沮丧——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比以前强大了千万倍,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为什么我明明比以前坚定了许多,却又偏偏感觉到自己的犹豫……

    扰攘的市声,不绝于耳。这时候,下班的人群的自行车,不停地从我身呼啸而过,他们都要回家了,回到亲人的身边。我忽然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看重自己了?对,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强大,所以,会受到自己事实上不够强大的困扰!而自己又不够努力——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又何必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超人来看待呢?也许,自己应该能象这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一样,过着知足常乐,乐天知命的生活。得之我辛,不得不命,而不是去死命地追求……但似乎这样想也不对。比如说小丽,难道她的仇我可以不报?难道,敌人能自己送到我的手上来让我把它们挫骨扬灰?难道我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超人,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成?……

waqqwqk 2008-1-24 20:08

正文2 262 奇货可居

    在慢慢的走动里,没有找到答案,但心却随着有节奏的步伐,慢慢地平静。

    再走过一条街,到了一条卖古玩的老街。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摊位了。只有少数几个地摊在收拾东西,看起来也要打佯了。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暖意,然后,慢慢地蔓延到全身,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一片宁静。一种莫名的喜悦,在心头绽放开来,象是有着淡淡的香味,浮荡在自己的灵魂里一样。

    就这样,美美地,走过了这条街。再走出几十步,然后,又听到了喧闹的市声。心里的不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跑了回来。我又一次想起自己的那么多苦恼。

    再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走过那条街的时候,会觉得快乐?

    停下脚步,我想了几分钟,决定再走回去看一看。

    走了几十步,那种不期而至的快乐,竟然又一次回来了,我又一次觉得没缘由的轻松。而且,我每向前走一步,就觉得轻松了一点点。那种快意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走回来的。

    快要走到那条小街中间的时候,我发现在昏黄的街灯下,有一个地摊儿,里面杂七杂作地摆着一片玉器等古玩。摆摊的是个年轻人,有点贼眉鼠眼的萎琐,看起来不象一个好人。但是,这空荡荡的街上,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异常了,所以,如果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应该是他这里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在他的摊位前坐了下来。

    我先正眼看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他的眼睛迎着我的目光看了半秒,马上转了过去,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慌张。

    我没和他说话,低下头,看了看摊子上的东西。

    我跟吴老哥学习过如何辨别玉器,也在他家里见过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当然,那是要有闲心玩的人才会那样认为。

    这个小伙子的东西都不怎么样。至少看起来如此。

    我的目标,是要找有些年代的东西,所以我根本就不看现代用机器雕刻出来的玩意儿。手一伸,随便抓起一块锈迹斑斑的玉如意,但在手心里蹭了一下,立马知道这是个仿古的假货,不再看第二眼,把它放到了一边,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然后,眼睛一扫,又看上了另外一块玉锁,但拿起来,就觉得有点轻浮——它连玉都不是,压根就是块塑料仿制的东西!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难怪这个年轻人要选择在这个路灯光线昏暗的地方摆摊儿。等再去看其他的玉器时,我不再手手去摩挲它们了,只是伸出小指头,在玉器上,轻轻一蹭,然后,去看下一个。

    在我试了又试,失望的就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手指接触到一块极不起眼的玉块儿的时候,心不由得一跳,那种极其快意的感觉,瞬时强烈起来。我一把攫住它,把它放在手心里,闭上眼睛,竟然有一种特别特别宁静的感觉,就象身边的世界在刹那之间消失了,我坐在一个水平如镜有湖泊中间一样。

    过了几秒,我的手颤抖着放开,那块不起眼的玉石,躺在我的手心。那是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需要仔细去辨认,才会觉得它与蟾蜍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象。说它是块玉,大概只有玉鼻子上,有一块鱼眼大小的一块黑得透亮的部份,让它成为一块玉雕。

    我低声问那个卖玉的伙计:“这个,多少钱?”

    那个伙计思考了一下,犹豫着说:“一……两佰块钱吧……”

    这时候,一个老人,停下了他匆忙的脚步,站在了我的身边,似乎在看着我们交易,好象在看笑话一样。

    “是一百还是两百,还是一百五?”我问他,象是责问他。

    那个小伙子考虑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二百元……当然,你要看好的话,还可以商量……”

    我把手合上,没有一丝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了他。

    站在我身边的老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而那个小伙子愣了一下,飞快地接过钱,对着昏暗的路灯,看了又看,还把钱放在手里抖了半天,才咧开嘴笑了一下。

    我站起身来,冲那老人笑了一笑。心里想,也许你觉得我买这玩意有点贵,但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有我的妙用呢?

    那个老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象是要看穿我一样。我毫不在意,转身欲走。

    老人拉了我的衣脚一下,连忙说:“小哥,借一步说话……”

    我摇了摇头,说:“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我的道理。”对于善良的人,我素来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所以说话之间,带着诚恳。

    老人一愣,追了我几步,说:“不……不是那个意思。小兄弟,你这块玉,能转让给我吗?”

    我停下脚步,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站在我对面,看着他热切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我思绪转了千万次,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能……”

    老人连忙说:“小兄弟你只管开个价钱。”

    我竖起二个手指头。

    老人惊喜道:“200元?你不加点钱吗”

    我摇了摇头,同时手指又晃了晃。

    老人点了点头,心虚地说:“嗯,要是识货的话,这东西,确实不止二百元……二千元也不为贵。好吧,就两千元。”

    我再次摇了摇头。手指在风中再次寂寥地晃了晃。

    老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再次认真地看了看我,说:“刚才你买的时候,才是二百元钱呀!!!那……小兄弟,你要多少钱?两万?”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这块玉石的妙用,眼睛里闪烁着计算。

    我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笑了笑说:“东西,总有他自己的价钱。所以你要是问,我总不好一口回绝你,连个价钱都不开。实际上,我是不想卖的。真的,您老人家出多少钱我也不愿意卖的。要是我出个价,我会说是二百亿,现金,一口价!”

    老人呆住了。

    我接着说:“如果你还是能买得起,我会说,是二百亿英镑。总之,要让你买不起,这样,才不会对我的这个宝贝仍然挂念着……”

    老人面如土色,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只迟了几分钟时间……怎么会这样……”

    我安慰他说:“这样的东西,市场上应该还会有,你再找一找吧!我不常出来,好不容易遇上一件,所以,不打算转让给另外的人……”正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了现老人的眼睛里凶光竟然忽隐忽现,让我不由得在瞬时之间,将一口气从丹田里涌向自己的全身。同时,将那块玉紧紧地握在了手掌中间。

    老人的眼睛里,忽然现出诧异的色彩,然后,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说:“告罪了!是我的不是!请小哥原谅。”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收了几成的警备之力,我也稍稍礼节性地说:“没什么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可告退了!”说完想拨腿就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人着急地说:“难道,一点余地也没有吗?……”

    我边走边说:“没有一点!请回吧。”心里想,要是他真的过来抢的话,过路人多半以为是我抢了他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老人撵着我说:“留步,请小兄弟留步……”

    我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请回!我还有事……”

    说话之间,把力量用在脚底,瞬时走出了几十米远。

    谁知道,老人脚步一点也不比我慢,仍然不离不弃地撵在我身边,说:“就打扰几分钟时间,请小兄弟千万给老儿一个面子……”

    我脚步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看来,你也是个高人,不知道老人家有何指教?”

    老人颜面一红,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匆匆忙忙地人群,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漠然道:“不必了吧。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说吧。”

    老人无奈地说:“小兄弟这么看重这块伏魔玉配,想必是知道它的妙用了吧?”

    “伏魔?”我沉吟道:“伏魔……”

waqqwqk 2008-1-24 20:08

正文2 263 李代桃僵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厚爱!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大展宏图!何田田2004/12/31

    在刹那之间,我看到了老人脸上满意的笑容,但在瞬时,还没有完全绽放出来,就象被寒冰冻僵了,嘴角的笑,成了僵硬的惊愕,然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最后,脸上的笑容,成了慌张的符号。

    他的双手后缩,结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然后,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步速,急速向后退了出去,让过了我那快捷的一脚,同时,却用左边的肩头,结结实实地接了我那在天空中飞舞的拳头,顿时被我拳头上澎湃的力道震飞了。

    我自己也有点惊讶。从中午到现在,自己的力量,好象在一直不住地增长,但要是不用它,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当,而要用它的时候,宛若情难自禁一样,随心而生。象中午,扶着李青走路,就象提着个稻草人,象现在,随意的一拳送出,把一个人震飞掉,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却又似乎非常陌生……

    老人飞出二米多远,撞在一根路灯的线杆上,引起了一阵激烈的摇动,然后,象放慢镜头一样,慢慢地落在了地上。他没有倒下,也没有站起来,竟然双腿一盘,手结印记,嘴里念念有词,象念经一样。

    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竟然象是在森林里迷了路一样,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却又觉得他象是远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我无心伤害他,而且,现在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觉得难受,所以,也不顾他了,反正是他先进攻我的,所以,我也没有道义看他是不是受了伤,所以,当务之急,是走的越远越好——念及于此,我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就听到仿佛在人在耳边说话一样,是那个老人的声音象是带着笑意,在说:“我知道了,你是何田田!”

    一愣。身体不由得瞬时紧张起来,一招“阴阳怪气”施了出来,手臂向四周一扫,护卫全身,同时,脚步不停,立马人在十步之外。再回过头来一看,那个老人远远地,仍在那根路灯的电线杆下,打着坐,结着手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头皮再次一紧,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忽然斗志全消,心里就是想逃走,但身体却是象被定住一样,怎么也跨不出脚步。

    再看那老人,慢慢带起身来,血色从他刚才受伤后惨白的脸上,慢慢涨起来,就象他是一个空白的玻璃容器,被倒上了好看的血色一样,让他有了许多鲜活的人气。

    老人再次一笑,刹那之间,我好象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全身的不适,一下子又消失了,代之是一种暧洋洋的快意。

    老人飘飘忽忽地走到我对面,象是蝴蝶在花丛中飞过一样,三步两步,刹那之间,忽远忽近地,却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他仔细地看了看我,就象是在灯下欣赏一个美丽诱惑的美少女一样,过了几秒,又象是非常满意似地,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

    我忽然觉得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难为情,真的就象一个少女,被人脱了个精光,放在街心的花坛上一样……

    老人再次问:“何田田?”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呵呵!”老人笑了一笑说:“你刚才差一点要了我的老命,你知道吗?”

    “哦?不会吧?哦,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想要你老人家的命的,只想让你知难而退……你怎么知道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他。

    老人笑了笑,说:“不打不相识。只要你一出手,我焉能不知道你是谁?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只是没敢相信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我是你吴老哥的一位故人。前几个月,他来找过我,对我说起过你的事情,还托我来找你……对了,这是他的配玉,应的是那句诗:春花秋月何时了!这下你相信了吧?”

    那块玉,正是吴老哥心爱的配玉,而那句诗,正是吴老哥在离开我之前说过的——他说那个将要来找我的人会说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诗。我心里蓦然紧张起来,心狂跳不已,身体僵硬,声音颤抖地问他:“吴老哥……他……他……他?”

    老人脸上的笑意收了,代之是一种冷清的寥落,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的泪水,刷地一下,落了下来。就觉得世界忽然变得冷了,冷得要命,让人不由得打起寒战来。

    老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其实是个好事情——你要这样想,他会更安心的,要是他能知道的话……”

    我只觉得头晕脑涨,耳朵里有着轰响,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着吴老哥和自己在一起时的和种种情景,哀伤象一支泉涌,止不住地从心里涌出来。

    老人看了看我,不说话,却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让我在不知不觉中间,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酒店里。

    慢慢地平静下来,我拿着餐巾纸,拭擦掉自己的眼泪。又觉得难为情,对那位老人说:“我……我真的非常非常地难过,在一刹那之间想起他无数的好……你不知道,吴老哥待我有多好……”

    老人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一直是老吴头的朋友,深知道他的为人……”

    说话之间,酒菜上桌,我为老人倒了一杯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老人叫什么,于是问:“老人家,请教你的高姓……”

    老人一愣,说:“你真不知道?……哦,对了……我是天一老道,俗家的名字,几十年没人叫,已经忘记了。小朋友,你就叫我天一就成了。”

    我一听,原来他真的叫天一呀。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他长得很清癯,确实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特别是他本来就不甚大却还时常眯着的眼睛里忽隐忽现的光彩——但这也是在仔细看的情况下才能体会出来的。不仔细看这位道长,不穿上道袍,估计没人会想到他是位道士。但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叫他,于是老老实实地问他:“请问,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老人含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哦……你与老吴头称兄道地的,我也只好跟着老吴头的称呼来吧,要是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儿,就叫我二哥得了。”

    我一愣,连忙说:“这怎么敢当?你看你比我大这么多……”

    老人哈哈一笑,说:“哈哈,其实你不知道,我天一道人要是和老吴头真正排起辈份来,我可比他晚两辈呢……你沾的是老吴头的光呀……我们谁也不要客气了吧。”

    我一想,也不再推让,心里虽有疑惑,但却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他敬了一杯酒,用十二分有诚意的语调,叫了他一声二哥,原则上认了这位二哥。

    老人一乐,说:“小弟,哥哥今天可高兴了!我再向你借那块玉,你可就不能小气哟!”

    我心里一沉,心里想,可别是中了他的圈套呀,他也太过心急了吧。我一边沉吟着,一边说:“不知道二哥要这地玉做什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说是说,但却不把那块玉拿出来。

    天一道长也不介意,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说:“二哥这次来这里,有两件事情,没想到在一天里办成了,也是天遂人意吧!”

    我心里想,我还没答应把玉给你呢,怎么你的两件事情就办成了?心里想着,嘴里却应了句“哦?”

    天一接着说:“第一件事情是按老吴头的要求来找你……别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奇才,我会喜欢,见才惊喜就把功夫教给你。我只是按我和老吴头的约定来做了,说准确一点,是交换!”

    我沉默不说话,只是听他说。

    天一打了个哈哈,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就是找到你怀里的那块玉。”

    我笑了一笑,不说给,也不说不给。

    天一道长沉默下来,又仔细看了看我,忽然哈哈一阵大笑。我心里一紧,心里想,莫非是他又想进攻不成,顿时把自己的警觉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天一的笑声瞬时之间停顿下来,再一次认真地看着我,直勾勾的眼神看了我好几秒才说:“我好象看不透你似的,好象每过一会儿,你的功力都有了提高……你刚才是有意隐藏你的实力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好象和身上的伏魔宝玉有关,但又不应该是这样,因为这种感觉从中午那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之后,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我忽然说:“亲兄弟,明算账!要是你看透了我,是不是会动手把我身上的玉抢走呢?”

    天一道长一愣,尴尬地一笑,接着正色道:“要是你不是何田田,就算我丢了半条命,我也非把这块玉拿走不可!不过,既然你是,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会愿意把它交给我的!……”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你非拿不可,那我绝对会保不住这块玉,是不是?”我忽然觉得有点生气,遍体生寒——凭什么他会觉得那块玉是他的囊中之物?

    天一丝毫不以为意,淡然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弟你自是英雄了得,但是,要是以命相拚,你却没有半点胜算。要是二哥没这点把握,那还有什么脸面提什么做你哥哥?你再想一想,要是二哥没有两下子,老吴头,又如何去与我商量,让我来关照你呢?”

    我心里半信半疑,但他的话却是没什么漏洞,而且,直觉他这个老头虽然很危险,也不是很友好,但却没有什么邪气,更要命的是他有吴老哥的信物,也只好姑且相信了,于是点了点头,说:“我只是好奇……我不知道我的功力到底有多少,所以问一下,请……不要介意……喝酒…”

    天一当然不信我的话,但也不以为意,一口把酒干掉,边吃花生边说:“我说你就明白了!你刚才那一招,确实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也是报应!是我视天下英雄如无物有报应呀!你那一招,我想你自己是知道的,我算了一下,其中至少包含了八种截然不同的手力方式,我本来打算轻松地把力道卸掉,但猝不及防,忽然有多股力量,一起绞合在一起攻来,所以差点着了道儿……”天一道长说着,不由得停下筷子,嘴里啧啧称奇道:“就算小弟你这种奇遇,就算是……怎么说呢,不说你内力之强,就算说你的内力之奇,也可以说是千古难遇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自己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八种?三个精灵的算是三种,奇门的心法和神宗的心法各算是一种,但这只有五种,另外三种呢?也许美女教官教的近体搏击的用力方式算一种,那么,杨头的家传功夫也能算是一种……还差一种是什么?想来想去不确定。但听他夸自己,还是很得意,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举起酒杯,再敬了他一杯酒。

    天一道长接着却说:“我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着了你的道儿的,但我已经知道你是何田田了,所以接下来可没对你动手,不是吗?你看我虽然伤在你的手下,但是却在几秒钟时间里恢复了元气,这你能做到吗?”

    我一愣,想来果然是如此!但却不排除他伤得不重的可能性。

    天一道长接着说:“要是你看,你就会发现,那根电线杆不远处的花栏里的冬青树全枯了,还有边上的两棵法国梧桐树,估计没两年时间,是恢复不了元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瞪大眼睛,想不出来他要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这招,叫作“李代桃僵”,是用别的生命的元气,来代替我受到的伤害!也可以理解成把我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别的生物身上去,厉害吧!想一想,要是我有心伤你,把这种伤害,转移到你身上,会是什么情形!你要试一试吗?”天一道长得意地说。

    我张大了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但自己是不敢去试的,心里想,等会儿,要出去察看一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说:“哦,那岂不是可以当成攻击了吗?那谁还敢进攻你?这样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天一道长见我似乎不是很相信,却也不生气,接着对我说:“这倒不是个问题,我也没有天下无敌。比如说老吴头,前些天他来找我,只用眼睛看了我两眼就让我泄了气!二十年前,我就打不过他,这些年来也没敢放松,哪知道结果还是一样……”他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把酒杯里的洒闷声不响地喝了,却不吃菜,象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跟着沉默了分把钟,忍不住问他:“吴老哥找你,究竟是什么事情?”

    天一道长又叹了一口气,说:“刚才,你一伸手,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因为他去找我,主要的事情全是关于你的。”

    “我的?”我问。

    天一道长说:“二十年前,我久了他一个人情,结果当时,我痛哭流涕,对天发誓,要还他三个愿望。他去找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其实就是想让我还愿的……”

    “哦?你老人家久他什么人情?”我好奇地打断他的话。

    天一道人的脸忽然红了起来,却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才转移话题说:“反正是很大的人情。你知道他去找我之后,对我提哪三个要求吗?”

    这我很想知道,但显然我是猜不出来的,就问他:“是呀,是哪三个?”

    天一道长先是叹息说:“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呀!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真是三个要命的要求……老吴头就是会剜人的心头肉。他其中的一个要求,可能你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要我把自己生平最最得意的三招绝技传给你!”

    我心里一喜,心里想,就那招“李代桃僵”,要是真行,那可就爽透了,于是连忙问:“哦?你答应了么?你最满意的招式是什么呀,是“李代桃僵”吗?”

    天一道长:“也许二十年前是,但现在不是了……你觉得刚才我打坐之后站起来的姿势好看吗?”

    “头晕!”我实话实说:“看起来象只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

    天一道长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那一招式,取的正是“庄周晓梦迷蝴蝶”的意思,简单地说,那一招叫“迷魂”,这才是我现在最得意的招式!”

    我想了想,确实这一招是深不可测。如果不是自己眼花,而是天一道长有意为之,那简直就是玄透了!他是如何做到的?禁不住要问他:“可是?……怎么可能呢?!虽然我是亲眼所见,不过,你是如何办到的?”

    天一道人得意地笑容在脸上浮动着,说:“呵呵,别说是你,就连老吴头见了,也是赞叹不已呀!还没有人见了这招不动容的呢!”

    我连忙问,“你打算教我这招吗?好不好学?”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你还学不了……”

    我心里想,是不是要把我手里的伏魔宝玉献出来才能学到这个技艺呢?到底值不值?或者,会不是他在空气中间,布洒了什么迷魂药,让我产生了幻觉,来跳入他这圈套来……

    天一道长见我不说话,安慰我说:“我不是不教你,我答应过老吴头说教你,那一定会教你的,只是学这个绝技,是要有条件的。所以,我要先从简单的基本的教起。我想先教你那招“李代桃僵”,那一招用起来,特别是目前,对你来说,可以说是救命的招式,而且,杀伤力也不小,同时,通过这样的招数,你可以熟悉一下我这一派功夫的心法,然后循序渐进,在熟练之后,我再教你另外一招。这个嘛……以你现在的资质,大概要学个二三个月吧,能把这招“李代桃僵”学出点样子来,再不定期二三个月,你去找我,我看过之后,再决定什么时候教你另外的招式。”

    我听了以后,有点失望。但是,一鸟在手,胜于两鸟在林,而且,我又没什么损失。好吧,我当然要学!便说:“学这个,还需要什么条件吗?”

    天一道人说:“这个技艺,要是别人学,确实不容易,但巧就巧在你是奇门中人,所以就简单了。因为学习这招“李代桃僵”,是要学习分心术的,这个在我年轻的时候,花了三年多时间才参透其中的关节,这其中的玄虚,与奇门的多心经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小子有福气呀!……”

    我感到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好奇。于是疑惑地问道:“这个,我觉得“李代桃僵”是把伤害转移到另外的生命上面去,似乎更多的和道家的法术有关系,它怎么会与分心术联系在一起呢?”

    天一道长说:“这其中奥妙,岂是一般人简单想一想就能明白的?那还能成我看家的本领?”

    我连忙说:“请二哥简单地给我讲一讲吧……”

    天一道长说:“等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教你了,瞧你那样子,急什么呀!……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先说说也无妨。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所以要用到分心术,是因为,要想在无形之中,伤害到别人,首先,你要知道别人的情况!”他可能也想早点对我说说他的得意之作,所以,也是忍不住说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问。

    “身心的情况呀!你不认为身体是受心指挥的吗?”天一道长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我确认是这样的。我越来越觉得灵魂在心里,它在指挥着我的身体。”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这是大的原则。这个……打个容易理解的比方说吧……一个人,道理和机器人是一样的!身体是硬件,而灵魂是软件。实际情况,人的动作机制,和机器人是差不多的。一个正常人的思想,是正常的应用软件,受正常的生老病死等大的规律的指挥——这种大的规律和系统软件差不多。而象我们修道者的思想则是黑客软件,常常要钻一些系统软件的漏洞,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以前学了一点计算机,所以,觉得他这样说,还是比较贴切的,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天一道长满意地也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在香港呆的时间久了,已经习惯了用科技的东西打比方,不然人家听不懂……要想间接地对别的生命起到伤害,这个,其实也不复杂的!你想一下,用遥控器,可以把电视机打开,也可以把电视机关上,何尝要用直接的力量呢?是不是?”

    我只有点头的份儿,细心地听他说,想从中体会那个“李代桃僵”的基本指导思想。

    天一道长接着说:“遥控器能关掉电视机,要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电视机首先要有个接收仪器,来接收关机开机的指令,另外,是遥控器的频率要与接收器的频率是一样的,才能对电视机的接收器发指令,不是吗?”

    道理简单,容易接受。

    天一说:“关键之处,就在这里!再说到控制机器人,道理与控制电视机形状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是复杂一点。而要对生物进行控制,比起对机器人的控制,那就复杂了千万倍了,但最核心根本的道理,还是一样的。就是你要知道对方的频率!这样听起来,还能理解吗?”

    我想了想说:“控制的道理我大概能明白。但是,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怎么能影响到别人呢?”

    天一道长又是哈哈一笑,肯定的说:“你只看到的是现象,而不是本质!许多人被迷惑而不能意会到道家真谛的原因,也在于此!再打个比方说,就象所有的计算机里装的软件都不一样,但是,归纳起来,却没有本质的区别。首先,操作系统不过那么简单的几种,不是吗?再说其他应用软件,最常用的也不过数十种而已,所以,这个方面,倒是不复杂,也很好理解。”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不明白,人的差别是很大呀,比如说,你现在觉得你说的顺理成章,我却很疑惑!……”现在酒菜都顾不上吃了,只是侧耳倾听,想明白事情的究竟。

    天一道长竖起一个指头,晃了晃,不说放话。

    我想了想说:“道生一?”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说:“你很聪明!其实人的看似千变万化,但实际上,却跳不出基本它最基本的圈子!也许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就有什么样的思想吧。而我们说的思想则浅层次表面的思想,而不是深层次的本质的东西,就象你计算机桌面上的东西没有几个人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在花哨的桌面后面,也许是同一个操作系统!不是这样吗?不吃东西会饿,被针刺火烧会痛……如此不一而足。而这个道家的法术,所要做了,就象黑客攻击一样,不是要去攻击桌面,把它换成自己的头像,而是要攻击操作系统,让别的生命,暂时受到迷惑!你明白吗?”

    我……

    天一道长笑了笑说:“可能计算机你不是太懂,这你可要好好学一下,可以帮你大忙的。理论上讲,没有一个计算机系统是安全的,每个系统都有数不胜数的漏洞!而一般地说,攻击正是通过这些漏洞起作用。正如俗话说所说,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再比如说,你会受到我的迷惑,进而受到伤害,因为你是一个人,有人的思想,而你的思想,你的潜意识里,有你不知道的漏洞,所以才会着了道儿。如果你只是块石头,那么我要是攻击你,使用的方法就不同了,也许轮起大锤子,猛敲你更有效!……”

    我问道:“这么说,二哥你是知道人的潜意识里的漏洞在哪里了?”

    天一道长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倒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却知道如何攻击它,用什么样的方法攻击它,方才更有效!”

    “但是,你还没说为什么与分心术有关呢!”我直接指出他说了这半天实际上没解释为什么他的法术和分身术有关。

    天一笑了笑说:“你还不是一般的心急。简单说吧,你的心既要是遥控器,对着想要控制的对象发送指令,同时,又要是接收器,暂时代替被迷惑了的思想思考,接收自己的指令,同时,把指令虚拟处理一下!比如说你打我一拳,这时候,我的心立马要分成三处,一处是自己的,对身体发出指令,被打击的地方,立马硬得象块石头,把受到的伤害减少了最少;同时,分出另外一半心神,指挥身体结手印,晃动身体等等,用一种你想不到的方式,对你进行迷魂;同时,还有一部份散发出来的心神,暂时围绕在你身体四周,取代你的思想,告诉你,你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是打在什么地方,有多么的痛!如此等等。”

    “哦!真是厉害,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呢?”我拍马屁地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可能。

    天一道长说:“惭愧。其实也不是我想到的。我小的时候,大概有十六七岁吧,在一个道观里,在一个夏天的一场大雨后,后山的一个墓地被山洪冲坏了,冲出一个密封的小罐子,我本来以为它是先人的骨灰,就把它拾起来,准备再埋掉,谁知一失手掉在地上,摔坏了,里面有本书,讲的正是这方面的法术。那天正好师父不在,我就自己研究了起来。研究了三天后,我就下山闯荡江湖了。也是那一年,老吴头连着救了我四次性命……想起来,我就感激他!”天一道长说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仿佛浮想万千。

    我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吴老哥救了你的命,你才发誓要报答他的呢?”

    天一道长说:“不是。是因为其他原因……算了,不说了,把酒喝完了吃饭吧。”

    匆匆地吃完了饭,想一想,没敢带他到我的根据地去,而是把他带到了宾馆里,安心地跟他学了那招“李代桃僵”。

    天一道人倒是个好老师,在讲“李代桃僵”这个法术的时候,让人快速理解上手的水平,可能要比我的任何一个老师的水平都要高。我花了不到二个多小时,就能把天一道长拍在我手上的力道,转移到了客房的苹果上。等我再拿起那个苹果看的时候,那个苹果外表看还是不错,但里面,早已面掉了,象装着絮粉一样。再向下看,苹果的水分,顺着苹果的枝蒂,流在了盘子里。

    我问天一道长,要是把受到的伤害,转移在人身上会怎么样,是不是比转移在植物身上难?天一告诉我,要容易!因为我自己也是人,所以,更容易迷惑自己的同类!他让我体会一下威力——让我打他一掌,我照做了,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胸口象是重重地被自己恶狠狠地打了一拳。虽然疼,却教我欣喜若狂。

    等到我能做得象模象样的时候,我果然又受到了他的夸奖。他说,我现在的水平,把别人攻击来的力量,在谈笑之间,返射回去一半是没什么问题了!他当年练了六年才达到。

    我赶紧说全是二哥会教。他听了不但没高兴,反而怅然若失,不知道是想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问他。毕竟我们年纪比较大……

    ……

    奇怪的是他却闭口不提伏魔宝玉的事情了。

    这反倒是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想提,但是,却又有点舍不得玉装在身上的那种安和的感觉。

    有时候,我有些小气。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二哥,吴老哥让你老人家做的另外两件事情是什么?”

    他也不隐瞒,说:“第一件事情是当然是找到你,在必要的时候,罩着我一下,别让你衩人做了!第二件事情是让我教你三招我最得意的功夫。最后一件事情是让我无条件地替你做一件你想要我帮你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奸笑着说:“是吗,这么说是不是我让你自杀你也会照办?”

    天一道人打了个哈哈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呢?实话实说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个我办不到。你这样想可能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

    我想了想把小丽的事情对他说了,看他能不能帮我把小丽唤醒。要是能,就算他帮过我了。

    他认真地看了看我说:“你不后悔吗?就让我做这样简单的事情?”

    我开心的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他认为是简单的事情就好!!!

    他答应了。他也很开心。但更让他开心的事情在后面呢。

    我想了半天,还是把那块玉拿了出来,在他亮晶晶的眼神里,把玉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递给了他,说:“借给你玩几天吧!”

    天一道人开心地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的!”

    我想了想,说:“我总觉得自己和这块玉热爱亲,所以,真是舍不得它……你要它做什么?”

    天一道长爽快地说:“自己人,我也不隐瞒你。我以前,在大陆杀了不少仇敌,所以,也被人疯狂追杀。最后没办法,只身跑到了南洋。一个华侨,他是海外华人中间屈指可数的几位超级富豪之一,他收留了我。他空闲时也习练点武艺,难得的是一直把我当朋友。今年开始,练气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精神时好时坏。我问过许多高人,有一位大师给我指了条路,说,今年,伏魔宝玉可能重见天日,要是我能找到它,只要让我那位兄弟贴身戴一个月,就能降服心魔……对了,一个月后,最迟二个月,到我再教你第二招的时候,我会还你这块玉的!……”

    我嘴上还在和他客气了两句,心里却满怀着希望,想的全是他明天去为小丽治病。我好象能感觉到小丽已经苏醒过来,正软软地躺着,媚眼如丝,温腻的身子让我抱了个满怀……

    但是,事情却总是一波三折……

waqqwqk 2008-1-24 20:08

正文2 264 好事多磨

    第二天,我带着天一道长去见丁总。

    天一道长认识丁总,但是丁总却不认识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笑着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年纪还小嘛,当然记不得我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已没有问过天一道长的年龄。推想一下,他要是和吴老哥熟悉的话,应该年龄在六十以上了。

    丁总虽然不认识天一道长,但天一的名头她却可能是听过的。所以,对这位不速之客,是极尽客气之道。

    我暗暗地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觉到她是极其盛情,对这位贵人的到来是极其的感激,但又偏偏说得诚恳而实在,并不失她自己的身份。想一想昨天我和天一道长说的话,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猜疑和不信任,而且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反反复复,颠颠倒倒……不由得非常羞愧。自己的那一套,确实不是待客之道……我暗暗地把她说的话都背了下来,记在心里。

    客气了一番后,天一道长准备为小丽看病。

    他很有信心地来到小丽的床前,在一张很小的凳子上盘起了他的腿,稳如磐石,他以极慢的速度闭上眼睛,但在他眼睛完全闭上的那一刹时之间,世界好象完全安静下来,我们好像都听不到世界上其他的任何声音一样。

    站在我身边的石春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我能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再看丁总,一脸的肃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象在在时刻准备着上前拥抱她将要醒来的宝贝女儿。

    我握着石春芳的手,有节奏地握了几下,感觉她慢慢地平静下来之后,就放手了。

    再看天一道长,只见他的脸上,慢慢地渗出了细碎的汗水,再过几分钟,那些细碎的汗珠,聚成了蜿蜒的河流,从天一道长的额头,不住地向下流淌。再经过极其漫长的几分钟,天一道长的头顶开始热气腾腾了。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那天一道长会从椅子上摔下来似的。而且,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小丽今天绝对不会醒过来,所以,我至始至终都会保持这样的冷静,象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刚这样一想,就听到“哇”地一声,从天一道长的口里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把洁白和订单染得触目惊心。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他,防止他从椅子上掉下来。

    只见天一道长面如土色,精神不振,象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顾我们问长问短,自顾一言不发,两眼呆滞,目光看着窗外,象在还在想着什么问题。

    “算了,不要紧的……道长你休息一下……”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连丁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也只是扶住他,感觉他清瘦的身子,象是没有一点重量似的,轻轻地靠在我的身上,让我忽然觉得他很脆弱而又可怜,不再是昨天那个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江湖奇人了,甚至让人对他教给我的法术能不能产生传说中的效果的信心也的了一丝丝的动摇。

    过了一会儿,天一还是没有说话,但却伸出手去,号了半天小丽的脉搏。这期间,病房里安安静静地,象是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我集中精力,似乎能听到小丽轻轻跳动的心脏的声音。

    再过几分钟,天一道长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老道无能,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至少表面上看,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倒是象是她睡着了不愿意醒过来一样……对了,已经有好几天了吧?”

    丁总连忙回答说:“快有四天时间了……真让人焦心呀,这个孩子……”

    然后,他们又讨论了半天,我反正也插不上口,就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最后,天一道长说:“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丁总说:“请前辈明示。”

    天一道长说:“这家医院,是个好医院,我进来的时候,简单地看了一下,从风水的角度上来讲,确实是个让人康复的好地方,看来在选地方的时候,不大可能仅仅是巧合,而是某个高手,特意选择的地方。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里是个养病的绝佳之处,但对极少数纯阴体质的人来说,却并不相宜。特别是这个医院正北方稍偏东一点那个院子……”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忽然狂跳了几下——他说的院子,却正是李青现在上班的地方。幸好他现在已经在极短时间里恢复了他的元气,要是他还靠在我身上的话,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异样……

    接着听天一道长说:“那个院子,是个聚集阴气的地方,我想,按道理,那个地方,应该做医院的太平房比较合适。死去的人的尸体放在那里,容易受到阴气的滋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本来设计应该是太平房。但现在盖起了一个新楼房——一定是现在的领导无知,只图地方极度利用,还把楼房做成了新院区。不仅如此,这个楼房还直到了放大器的作用,极大地强化了那块地方聚集阴气的作用……这样的话,如果再有纯阴体质的人长时间在那里,那么,物极必反,阴极生动,特别是极可能极可能在有纯阴体质的人的心里生魔。那个院子虽然和这个病房隔着数十栋楼,但与这里的直线距离却很近,所以,小丽这孩子不宜在这里久住!她也是纯阴的体质,会受影响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丁总。

    丁总愣住了,过了半天,才慢慢地说:“小丽很小的时候,大概有二岁吧,有一个化缘的老和尚,到我们家化缘。那时候和尚是迷信,受人白眼。但我当家的还是给他两个馒头。那个和尚站在门口,边吃也说小丽是纯阴之体,在她二十左右的时候会有一场灾……当时我很生气,冲上去一把就将那个和尚手里的馒头打掉在地上……那个和尚什么话也没说,从地上捡起馒头就走了……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呢……怎么会这样?……”

    这次轮到那个天一道长惊讶了,他问了半天关于那个和尚的事情,想了又想,还是推究不出来那个和尚是什么人。

    丁总忽然眼泪流了下来,说:“我真不应该……那时候要是对那和尚以礼相待,说不定他能指一条化解这场灾难的路数……”

    天一道长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别这样想了,会有办法的。要是真的是命运安排,那么,我们能想的应该是塞翁失马了。也许有更大有福气在等着她呢,但暂时让她受点小灾罢……”

    丁总流着泪点了点头。

    天一道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小丽这个孩子,要是中医和我们的法术,对她现在的的病束手无策的话,就要试试最考究的西医了。你倒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到国外的最有名的大医院去尝试一下。外国的医院的条件要好一些,设备也要先进许多……”

    见到我与小丽妈妈都点头,他才接着又说:“钱不是问题的,几百万几千万的现金,我都能为这孩子提供。就算是小何那块玉的使用租金吧。”最后那句话是冲着我说的。

    我的脸不由得一红……

    又客气了半天,天一道长坚决要走了,他说他中午就要飞到香港。留下了电话和其他的联系方式。

    临走的时候他才说他没治好小丽,很遗憾,所以,我还可以随时对他提另外一个要求。并且让小丽尽快出国去看病……(与主题无关的话不多讲)

    等到天一道长走了以后,小丽的妈妈愁得一筹莫展。这几天,我觉得她好象老了不少,而且,做事情,没有以前那么爽快利落了。不由得又是难过,又是有些心痛她……但是,这些诸如此类的感觉,远远没有天一道长刚才说的关于风水的论述要来得震撼。原来,真的有风水宝地一说,而且,原来,那个让我担惊受怕的阴魔,也许是在李青的心里自己产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是纯阴的体质,因为,我去那个地方,也体会到了那种魔由心生的感觉……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丁总问我,刚才那个天一道长说的玉,是什么东西?

    我简单地对她说了那块我偶然得到的玉石,并且告诉她,那块玉石天一道长说叫做伏魔宝玉。

    丁总想了半天,说,印象中间,似乎听她的祖师爷说过有这么一块玉。而且,这样的一块玉,年代极其久远,传说是女娲补天的时候,留下的一块纯白色的玉石。后来,到了黄帝的时候,黄帝集天下之能士,把它修炼成了一块伏魔宝玉。据说,黄帝就是借这块伏魔宝玉,封印了媸尤的魔力,然后才打败媸尢的…….

    我听了以后,总算对那块玉,有了一点感性的认识,同时,却有暗暗地想,是不是那块玉,和我身上的几件宝贝,有冲突呢,是不是,那块玉,会封印我身上的两个指环和护身符的力量呢?如果是这样,那么,那块玉,借给天一道长用,倒是正确的……

    我问丁总,是不是打算让小丽出国去治疗?

    丁总说,从小丽现在的情况看,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当,而且,似乎,小丽的病情,仅从这几天来看,在渐渐地好转。所以,现在就安排小丽出国,似乎为时过早。但要是过了十天半个月的,情况仍然没有明显好转,那就真要考虑天一道长的建议了。

    我想起她刚才眼泪朦胧地,听天一道长说一句点一下头,以为她完全接受了天一道长的观点,谁知道,她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实际仍保留着清醒,保留着自己的分寸不乱……不由得再次调整对她的看法……

    然后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关于下周的奇门大会的事情。她再次提醒我要提防那个叫武超群的人。

    我有点好奇地问她:“师父,他知道不知道小丽病了?要是他知道他会来看小丽吗?”

    丁总摇了摇头。我以为是武超群不会来看望小丽,谁知道丁总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热情大方,但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听了以后,又郁闷了一下。好象这个人,在某个地方,隐藏着,手里拿着一把尖刀,正要准备结果我的性命。但关于这个姓武的人,更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那事情等会再说,先还是来说说李青吧。

    快中餐的时候,李青进了病房,小脸有点红红的,见到丁总之后,恭敬而又客气,还坐在小丽的病床边,握着小丽的手,甚至还掉了几粒眼泪……但她的眼睛始终没敢看我。

    我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丁总和李青聊天,而我,站在窗台下,低声地和石春芳谈她们那个服装厂的事情。

    我问石春芳:“为什么丁总不把你们的服装厂做大做强?那样,你石春芳岂不是也成了一个高级的白领了吗!那多爽呀。”

    石春芳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谁不想发财呢?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这道理谁不知道?以前我也这样问过师父,但她老说,我们是奇门的天神一宗呀,所以,是不管理奇门的财产的。现在这个服装厂,一方面是掩护我们的身分,另一方面,也是提供衣食的保障。象现在这样子,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太坏,正是最省心的状态。如果,我们这个服装厂真的要做大做强了,那么,地神一宗,象武超群这些人,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提出,这种资产由他们经营比较合适。那么,到最后,我们可能只会丢掉自己手里的这个厂子呢……”

    我一听了,不由得头大。也明白了,原来奇门里,每一个人都经营一点小买卖,所以,大家倒都是衣食不愁。但做大生意,却是地神一宗的义务。其他的人,一旦生意做大了,地神一宗,可以随时接管那一部份资产。但如果那个人的生意破产了,地神一宗,却也要负责接济。这倒是有点共产主义的特色。

    正和石春芳聊得欢时,李青起身,说要去上班了。

    我去送她。

    在走廊上,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映衬着她洁白的工作服,煞是好看。

    我问她,她现在上班的办公楼,以前是不是医院太平间的所在地?

    李青一脸的惊讶,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确实是的!那地方,一排十几间,是太平房。小的时候,她还和我那个美女教官高教官一起去那里惊心胆战地玩过呢。盖大楼、改成病房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呀?她追问我。

    我说:我猜就是的。你最好让你爸爸给你换个病区上班。那个地方,对你不合适。

    李青说:怎么会呢?她半信半疑,但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她又说她也不想去那里上班,早就想换个地方了。

    话说了几步路以后,开始时的她那种害羞就不见了。

    她问我,昨天,是我送她回家的吗?

    我说,是呀!怎么了,难道是你的钱包里的钱少了吗?我可没拿哟!

    李青红着脸问说,不是的,不是的……钱没少呀……然后问我昨天她是不是失态了。

    我说没有呀!只不过……

    李青连忙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便对她说我的奇遇,就是说了估计她也不会信。何苦让她再去花很长时间去接受一些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的事情呢,就和她瞎胡扯。

    我就说,一到你家时在,你就把我按在床上,拚命地亲我呢!

    什么?……李青脸刷地白了。

    我不容她插话紧接着说:更过分地是,你酒喝多了,想喝水,死劲地搂着我的脖子,让我喂你水喝,还不许用勺子,偏要人家用嘴喂你水喝,一口气喂了十几口才放过我……那酒味,就别提多难闻了……

    李青顿时紧张起来,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是骗我的,是吧?

    我笑着说,我不是骗你的,我只是逗你玩儿……

    李青的脸又腾地红了起来,说,你坏死了……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我还想逗她,就说,你不担心我昨天送你回去之后把你怎样了?还谢谢我?

    李青笑了笑说,她又不是小女孩,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我想说我真遗憾昨晚没怎么,忽然想起小丽就在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顿时收住了话,不说了,挥手送走李青。

    李青很惊讶于我的嘎然而止,但又不好说什么,呐呐地走了……

    我真不会安慰人。回到病房里枯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听丁总和石春芳说话。因为过一些时间,她们要看一下小丽的身子的情况,防止小丽的裤子湿了什么的,虽然我不是外人,但我在,总是有些难为情。所以,我就说要去看一个同学,就出去了。

    在外面给单位打个电话,向监狱的头和杨头分别把情况汇报了一下,并说我已经做好了小丽家里人的工作,她们不会找监狱的麻烦的…两位领导很满意我的回复,都让我在省城多呆几天,把工作做得再细一点确保万无一失。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正需要时间呢。

    但现在又不能去四处追查凶手,所以,想了半天也没地方可去,又不想回我的那个根据地去。

    想起李青刚才提起的美女教官,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体育馆她和小丽的那一场比试。可怜的小丽,现在却不能动弹,不声不响地躺在床上,不由得恨得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个害小丽的小女人钱云现在就抓来,逼问出她的幕后指使,然后再将它们全都碎尸万段。

    想起这些天来,没怎么进行锻炼,是要加强一下才好,也许,去那个体育馆的健身房去练练我那已经有点松的肌肉,是很正确的选择。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路上一面小跑着,一面想着为小丽报仇的事情,想着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对手武超群,想着李青的纯阴之体以及附在她身上的阴魂,想着那一招“李代桃僵”……在不知不觉中间,到了体育馆。

    躺在那个条凳上,闭上眼睛,刚刚第一次把起杠铃举到头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一个人,确实地感觉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了我的面前,而且,感觉告诉我,她是来找我的……

waqqwqk 2008-1-24 20:09

正文2 265 译帮打手

    有一些杀气,然后我感觉到了,但是,却不是从她那里来的,而是从她身后某个地方。而她……她身上似乎是一种怨气。这些天来,我对周围人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敏锐了,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当然,有时候这种感觉会出错,所以,我也不是很依赖这些感觉。

    在杀气传过来的一刹那之间,我身体不由自主地提升到了一种极其警备的状态,只觉得手里的杠铃一轻,有一种失重的不真实感觉,似乎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拖把一样,这种感觉又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眼睛也不睁,本想就那样举着杠铃,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天一道长说过,不可小看天下英雄的话,于是决定还是不要托大,还是老实谦虚地应付眼前的所有问题。我把杠铃轻轻地放在支架上,然后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对着我怒目以视。

    我不惊反笑,更是让她怒上眉梢。

    我对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着的几个人,视而不见,笑嬉嬉地对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吗?”口气象是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

    这个女孩,正是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在公共汽车上遇到的那位小偷女士。只是,好象过了半年的时间,她更漂亮了一点,更成熟有了女人味了——虽然现在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

    也许是因为她是个小女人,所以我觉得她的凶巴巴地样子不够真实,但她身后的那几个一脸横肉的家伙的凶恶,那可是一点水分也没有。而且,是那种极其阴森的凶恶,而不是普通在大街上横行的小混混的那种无赖的张扬。

    这个世道谁怕谁?何况,我还是警察……虽然不是刑警……但总归袭击警察是重罪,这我可比谁都清楚。而且,杀人又有什么了不起?连小丽都杀过好几个人呢……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笑得怡然自得。

    “死到临头了,哼,你还笑得出来!……”女孩恶声恶气地说。“我们找了你很久了!……我们帮里的那两位兄弟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没出来呢!你下手也太狠了!!!”

    “哦?……”我冷冷地应了一声,心里不喜,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

    女孩象是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的变化,仍然带着怨气,说:“今天,我们的兄弟来了,要把你带到医院去,什么时候那两个受伤的人身体好了,什么时候你才有可能走人……要是他们一辈子不好,那你就得服侍他们一辈子……”

    我心里想,那还得问我的拳头愿意不愿意呢!也不答话,冷冷地听着她说,面无表情。

    后面走上来一个黑大汉,粗鲁地一推那女孩,骂道:“妈B的,你这扫帚星,跟这个小白脸罗嗦什么东西?一边站着去……”

    女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跳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她顿时收了声,一声不吭,象是很委屈,又象无所谓,但看我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的笑……

    黑大汉骂骂咧咧地说:“……你是乘乘地跟着爷们走呢,还是要让大爷们活动活动手脚?……”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是六个人,看来对方已经给予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的重视了。六个人,都不是那种大街上走路晃来晃去说话骂骂咧咧的小混混,而是职业的打手,看样子,六个人都练过,而且,至少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是个高手,应该是行武出身的人——他打量人的眼光和人不一样的,那种目光很专业地在你身上关键致死致伤部位一扫而过,所给你的感觉,绝对地深刻。

    但光凭他们这几个人,想要留下我来,估计在半年前就很困难了,何况现在?

    所以我很放松。但一担动了手,估计这以后的麻烦事会不断。而且,现在正是是为治病和报仇的关键时候,我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惹事情。所以,我倒是不希望动手。

    要是能避开这个冲突就好了,就是把这事情再向后拖几个月时间也是好的,最好他们再也找不到我——我可不希望坐在为小丽寻仇的路上,那个所谓的“译帮”的人,不断的找我的麻烦。而且明枪易档,暗剑难防,要是他们再是一群无耻的不择手段的肖小,那就更让人头痛了……

    我退后两步,一伸手,拿起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冷冷地说:“你们搞错了!”转身作欲走状,试探他们的反应。

    那个黑大汉急了,冲上来就把他那只毛绒绒的手,向我的脖子上掐了过来。

    我轻轻地一转身,他顿时扑了个空。

    黑大汉猛地一转身,与我只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一双带着血丝的褐色的眼珠,带着疑惑,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两秒。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着能够反应过来的距离——“不要小看天下英雄”——我记着天一道长留给我的话,虽然这个黑大汉应该是个小角色,但万一,他要是某个狠角儿假装的,那我和他之间保留着一点距离,可以让他在下一步动作时,我有个反应的时间……

    “你们搞错了……”我再次含糊地说,不确指他们带不走我,还是抵赖我没有伤那二个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黑大汉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估计也是身经百战的专业打手了吧,所以,他一出手,顿时明白他自己和我之间,有着多少差别了。所以,他没有继续迫近我,而是,用一种求助似的眼光,飞快地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几个人中间的小胡子男人——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这大半年时间,我们找得好辛苦你!你一来N城我们就瞄上你了,小杨丫看你好多次了,确定是你……”那个小胡子男人慢条比理地说着,同时用手指,指了一下那个面色阴沉的小女贼。

    我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做了一回没有受益者的好人!

    “哦?”我还是不明不白地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个小胡子男人倒是不急——他们这些打手有的是时间,他不紧不慢地说:“要是你觉得我们冤枉了你,你是不是和我们到医院里走一趟?让我那两个躺在床上的兄弟认一认?”

    我才不傻呢,也不冲好汉——我知道自己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把这事情推得干干净净的。

    “认什么认?不就是这个叫小杨丫的丫头,在上次和我做过同一个车子的时候,她钻我怀里一会儿吗?要是这样也需要付钱的话,我就付给你们,开个价吧!”我很无辜地说。

    顿时被几道目光鄙视了一下。

    那个小胡子男人一鄂,可能他没有想到我会推得一干二净,所以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说。

    边上一个年经更大一点,大约在五十左右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出来说:“是不是这样,到医院就知道了么……”

    我想也不想,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不认识你们,请走开!!!不然的话……”

    “哈哈……”小胡子男人一笑,说:“不然怎么样?小伙子!”

    我说:“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几人一听,不由得一愣。那个小胡子男人沉吟了一下说:“听说你跟奇门的人来往……难道你要不讲规距?”

    我心里一紧。看来他们真的是盯了我很长时间了。但脸上不动声色,淡然说道:“你们说奇门?我是个警察!你们可要想清楚!!!”

    “警察?难道我们认错人了?你要是我们这的警察,我们怎么这么面生?你要是别的地儿的人,我们又怕什么?”那个小胡子男人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说道,丝毫也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一副吃定了我的口气。

    我无奈地想,看来今天是必然地要打一架不可了。也好,就练一练昨天那个天一道长教我的那式“李代桃僵”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实用。这样一想,心里顿时把昨天学的东西温习了几百遍,准备战斗,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在思考如何脱身一样。同时脚步下,又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接近了窗口,让他们以为我想要跳窗户逃走——虽然这间健身房在楼上,但只是二楼,所以要是真的不行,从这里走是很方便的。

    那六个男人人和被称作杨丫的女孩脸色忽地一紧。他们都只顾围门了,忘记了我还有跳窗逃跑的可能。他们可能真的费了许多心思才找到我,害怕这次又让我跑掉。

    那个小胡子男人眼色一使,顿时有两个男人转身出了房间,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楼下而去——他俩一定是跑窗户的楼下守着了……

    我心里暗暗一笑。心里想,这样分开敌人,倒是个好办法。因为他们要是群起而攻,我也许也能应付得了,但却少了验证我新学的那招“李代桃僵”的机会了。

    我慢慢地象是要走到了窗前,其实是引他们来进攻。

    剩下的四个人和那个叫杨丫的女孩,顿时紧走几步围了上来。那个黑大汉,首先是奋不顾身的冲过来,他这次是想一只手去抓我的右手臂,另一只手,仍然是老套路,想锁我的咽喉。

    我虽然不喜欢这种人,但去是配服他的勇气。他明明知道我是个高手,还是第一个冲了上来,真是个讲义气和亡命徒!我也不想伤他,所以,让他先是抓住了我的手。

    在刹那之间,我看到了那另外四个人松了一口气似的笑脸,连我都笑了。

    我可不敢再让他锁住我的咽喉,所以左手一挡,把他的的手挡住了。

    “放手!”我装作着急似的喊道。

    “哈,捉到你了!……”黑大汉再次为这么容易得手而感到惊讶,但他还是很开心地大声喊道。这时,健身房外,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都不敢进来。

    “快放手……”我再装作害怕的样子。

    那几个人,放松下来,其中一个人走上来,象是想和黑大汉一起把我架走似的。我依稀感觉到那个杨丫头,在我被捉的一刻有种放松的开心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却不停。

    我右手猛然一个缠丝手,绕着那黑大汉的手臂一个旋转,顿时摆脱了他那只毛手,同时,左手轻轻拍出,顿时把他推得飞了出去。做这个,并不费什么力气,我嘴里却说:“你们不要过来呀!再过来我可要正当防卫了……”

    那余下的几个人顿时着急出来,连那个小胡子男人也乱了方寸,首先向我冲了过来,竟然后发先至,对着我胸口就是一个冲拳。

    我把那招李代桃僵的要意,是要在瞬间发挥了出来:嘴里默念咒语,若有若无,有心无心地,受了他那一拳的所有的威力,心里却是想着紧跟着他后面的那个瘦瘦的男人是我自己,或者说,是那个瘦瘦的男人,被小胡子男人,狠狠地打了一拳,顿时痛苦地扭曲了脸,五脏六府都鄱了一个个儿一样,而我,却好端端地,在一边观看一样……

    大体的要意就是这样,但其中的玄妙却是一言难尽。

    就象昨天我和天一道长做过的那样,小胡子男人的那一招威力实足的一拳的伤害力,基本上被那招李代桃僵反射掉到了后面那个瘦瘦的男人的身上,而留在我身上的力量,仿佛是小情人的小粉拳,轻轻地上我的胸口,留下温柔的轻擂一样。

    那小胡子男人见一拳没有击倒我,竟然毫不犹豫,接二连三地,一拳快似一拳,在二秒之内,竟然出了七八拳,竟然一拳比一拳要狠,力量要大。

    我虽然如法炮制把那伤害,基本上转移掉了,但留下来的打击力,仍然,把我的胸口,捶得生痛。

    那个瘦瘦的男人,可就惨了!我反射的小胡子男人第一拳的力量,就把他击飞了!

    我想象中间,是一只拳头,击在他的左胸前,让他向右飞了出去,正好撞在从右边冲过来的那个男人的身上。两人同时向后摔了出去。随着,又是连续七八拳的力量,象波涛一样冲着那个瘦瘦的男人胸口而去。象一只大锤,把他们两人,砸在了地上。首当其冲的是瘦男人,而那个垫背的,估计也好不了那里去,一时之间,健身房里,充满了那两个男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把已经被我推倒在地的黑大汉和杨丫头吓坏了。

    小胡子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因为我这次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而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得意。

    “你……你……你不是人……”小胡子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地止的两个连痛得不敢用力喘气的两个同伙,又看了看笑呤地我,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我是什么?你怎么说动手打人就动手打人?难道没法律制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吗?”我故作严肃地说。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其实,至少算是半个高手!在刹那之间,连出杀伤力巨大的六七拳之后,仍然面不改色,其功力可见一斑。但他现在显然被我的法术吓住了,不敢再动手了。

    正在尴尬的时候,就象警匪片里的闹剧一样,警察来了。不知道什么人早就报了警。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乐了。来的管区的治安警察,竟然是我在警校集训时的同学赵刚……

    “怎么了,老何,上次手都让人K断了,怎么还有这个爱好?”赵刚半真不假地问我。

    “你小子,就一扫帚星,只要一有机会和你一起,我一定是遇上事了!”我笑着说,对那几人不理不睬。

    事情很简单,至少从外表来看是这样的。

    至少围观的群众的嘴里,我是一个无辜的好人,受到了一群黑社会的攻击,还能保持镇定……

    当围观的人一听说我是个便衣警察,全都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那几个人打不过我了。

    但从楼下赶上来的那两个家伙,却是认识赵刚。其中一个人,一口一个赵哥地叫得亲热……

    最后,是他们几个恨恨地抬人去医院。我知道他们恨得咬牙,又怕得要命。也只好这样了,走着瞧吧,是祸躲不过!

    那个杨丫头,低着头,果然象个小偷一样,小步快走,跟着他们溜了……

    我和赵刚一起去医院看过小丽之后,又和赵刚一起去他家。

    这小子,竟然在已经在上个月和李响妹妹结过婚了。真是想不到!

    在路上我问他:“你小子,现在搞警匪一家?”

    赵刚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刚才那小子,有个堂兄,在公安厅里,是个实力派的处长,咱惹不起呀……”

    “理解理解……”我赶紧为他打圆场:“我们又不是刚从学校毕业的热血青年……”然后,连忙转移话题,聊别的一些事情,有说有笑的,才象个老朋友重逢。上他家去,少不得在路上买了点高档的礼物带着。赵刚极力不让我买,我极力去买,说看一对老同学,怎么能空手?……

    最后,礼物还是买了,提在手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又少了很多……

    到他家里,见到了已为人妇却仍然热情大方漂亮动人的老同学李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在他家里坐了一会儿,聊东聊西地,最后,就一起出去吃饭。

    在快出校门的时候,从边上的一条岔道,走过来了一个漂亮女人,不由得眼睛一亮,但又不由得笑了,是个熟人——美女教官!

waqqwqk 2008-1-24 20:10

正文2 266 濒死体验

    一问之下,得知是美女教官加了个小班,所以迟了一点,食堂没有饭了,她正要出去吃饭呢。

    大家都是认识,又是这么巧,所以,就请美女教官和我们一起去晚餐。美女高教官客气了一下,就很开心地和我们一起去了。

    晚餐是在一个很上档次的宾馆里,而且是在顶楼的旋转餐厅中。

    他们是习以为常了吧,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是赵刚,估计是这里的常客。也难怪,这里是他的管区嘛。治安警察的权力是很大的,对于象宾馆这样的一此单位来说,尤其是这样。所以,最后结账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点钱。

    当我和他们喝着餐后的咖啡,看着这个繁华的城市的万家灯火的时候,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个城市,在国内,算是不错的了,但估计在国际上,也顶多算是二流的城市吧。不知道那些顶尖的城市象纽约,夜色是什么样子……而我,这几年来,一直在乡下,每晚上听着虫子的无聊的叫声……过着一个人孤单的生活,练点小武艺,看点闲书,还和奇门结下不解之缘,也参加过几个月的狙击手的训练。但基本是在荒郊野外,与世隔绝,远离了城市的繁华。甚至有点不习惯与人交往了。

    他们看起来很快乐。赵刚,李响,美女高教官——对了,她叫高洁,很好听的名字。高洁,我本来不想多说她的一些事情的。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在有意无意地想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毕竟,我和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上的人,出生、经历和现在以及以后可能过着的生活都不一样。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晚的一次偶遇,以及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仍然还是会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但是……

    吃完饭以后,高洁说,她请我们去玩保龄球。那个地方,赵刚和李响都知道——这个城市最大最高档的地方。特别是李响,听了以后,有点雀跃,然后,我听明白了李响开心的原因了:那地方很好玩,因为不在赵刚的管区内,所以,去玩的机会很少的,花钱去,自己的薪水是玩不起的!所以李响听高洁说去那地方玩,开玩笑地说,要把高洁的钱包给掏空!

    去了以后,那地方果然与众不同,有一半人倒是老外。

    我心里又一次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高雅场所吧!就看这装潢,就知道别说是工人了,就算是有着稳定高收入的公务员,如果凭自己的工资,一年也舍不得来这玩一次吧。

    高洁拿出一张卡来,让服务员看了一下,顿时,得到了超级的尊敬。

    这让赵刚和李响很惊讶又羡慕。赵刚悄声告诉我说:这里的贵宾卡,只有省里的常委一级的才有的。据说,他们上次他们局里搞了一次重大的活动,希望这家娱乐中心提供点服务,可是人家虽然在那个警察局的警区内,但人家就是不买账,而且警察局硬是一点办法没有――据说这家老板是个背景深不可测的神秘家伙。但传说他很年轻,只有二十几岁……

    我听了以后,心里有点酸酸的:人家这也是年轻人,我也是年轻人,嗳,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但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也有四套不错的房子,在小县城和乡镇里,还各有一套不错的居室,加上吴老哥和三个精灵留下的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也算是个小富翁了。和赵刚他们比起来,也还算是不错的。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又平衡了不少。

    但是,高洁的卡是从何而来呢?大约是她父亲的,我想。

    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就问她:“哦,高老师,你的卡好管用哦!哪搞来的,不能送一张给学生吗?”

    高洁笑了笑说:“我一个朋友送的,超级贵宾卡,这个城市屈指可数的几张的。当然会好用了。你要是喜欢,我这张送给你?”

    “哦?你真的舍得吗?”我半真不假地问:“要是你舍得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高洁从钱包里拿出那张VIP卡,随便地向我一扔,说:“拿去玩吧,消费只收一成的价格。”

    我拿起那张卡看了又看,心里简直有点不相信。赵刚和李响眼馋得要命……

    打球倒是没有太大的意思。但交际嘛,就是这个样子。

    我和高洁看着赵刚和李响玩。

    抽空,我问高洁:“听说,你男朋友是大款,是吧?”

    高洁是个爽快人,直接说:“嘻嘻,哀家现任男友就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那张卡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一愣,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来她是傍上了一个奇大无比的大款。

    高洁见我脸色有异(其实何止是我,赵刚和李响知道了以后都是目瞪口呆。),便很随便地说:“我打算和他分手了,和他在一起,有种不安全感……”

    我小心地问:“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有钱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呀……”

    高洁点了点头,说:“有钱人我倒是并不反感,关键是他……他的钱来路不正,让我花起来心惊胆战的。”

    “哦……怎么会这样,他都是怎么发了大财的,难道他是个贩毒的?你怎么认识他的呢?”我问,心里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去认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款……

    “我们两家,早就是熟悉了,住的地方,也离得不远……”高洁说道。

    我打断的她的话,问:“这么说,你男朋友也是军区大院长大的?”

    高洁点了点头。接着说:“他有一个堂哥,现在,很厉害。是中央一个巨头的红人,许多人都要看他脸色的……他的母亲特别喜欢我,就到我们家提亲。因为我也没有男朋友,所以,也不好拒绝……你知道,我有两个哥哥,在做市长,其实,他家也帮了我那两个兄弟不少忙的……但是……”高洁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跟他在一起吧,按理说,他也是很照顾我的,但我总是没有感觉……他为什么这么有钱?他倒是没什么事情瞒着我……象这些什么保龄球馆,网球场、高乐夫俱乐部、洗浴中心什么的,表面上看,日进斗金,其实,都是赚不到什么钱的。真正的,他赚的钱……”

    高洁说到这里忽然犹豫了一下。我也不好催她,自己喝了一口咖啡。心里挺着急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关心她的男朋友为什么发的大财。

    高洁想了一下说:“我们很熟悉的,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说到这里,她自己的脸忽然有了一抹红晕。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当然!!!”

    高洁说:“嗯。他真正的业务是走私。”

    我吃了一惊,但细想起来,也就释然了。是呀,这是个来钱快的事情。但是……我关心地问:“他不怕出事情吗?要是被人查到不是就要破产了么?他一定是搞了个外国的绿卡,是吧。”

    高洁点了点头说:“绿卡他有好多张,发达国家的他基本上都有,一些落后国家的居住证,他也搞得到——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个国家这个道理都一样。”

    我摇了摇头说:“我连省也没出过,外国的情况我不知道……但道理上应该是这样吧,人还没有到能抑制住诱惑的时候……那么他常到外国去吗?那岂不是没人在平常陪你?”我最后笑着问。

    高洁笑了笑说:“其实,我不喜欢他陪我,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在某些方面不对劲……对了,他的功夫也很好的,我不是他对手,他要是不让着我的话,我在他手下走不了三招!厉害吧!”

    “不对劲?”我沉吟一下说:“也许是你担心他走私会被人抓起,所以,时时不能安心。”

    高洁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至少暂不会的。他走私的时候,在路上是用军车押运的,一套的手续是全的,什么过路费都不用交的。地方是没有权利查军车的!部队的方面,他凭着自己的关系网,摆得平。而且,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早就事先知道了。就算有人冒失了一下,把他抓走了,自然会有巨头出来,咳一声,就会有人会意地放他出来……他所经营的东西,所有的手续都是全的,他能办得到!他就是有这本事。”

    我听到,不禁对高洁说的这样男友,充满了好奇——竟然有这样厉害的角色。我问她:“那有什么不对劲呢?是不是他太强了或者太奸,让你害怕?”

    高洁想了想,才说:“不是这个原因吧。他强他的,又不是我的对手,我怕他什么?我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的。至于奸,嗯,这倒是有可能。我总觉得自己太纯洁了,而他太深不可测,我怎么也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事情……他说什么话,不管他说得多么真诚,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我禁不住问高洁:“你男朋友叫什么?”

    高洁说:“他姓武,武松的武……”

    “等等……”我打断了她的放话,忐忑不安地插问道:“是不是叫武超群?”

    高洁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但旋即,她笑着说道:“他呀,就是太有名了,只怕你想不知道也难……”

    我心里暗暗叫苦,武超群这家伙,怎么每一次有人说起时,他都要厉害许多呢?难怪丁总要让我提防他……

    高洁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表情怪怪的!……”

    我开玩笑说:“我想把你从你男朋友手里抢过来……”

    高洁的脸腾地红了。过了几秒,她忽然说:“你敢吗?”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顿时泄了气。说:“上帝保佑,让他的生意被阳光照到,这样他就完蛋了。我再把你和平演变过来,这样似乎比较好……”

    高洁扬起手,似乎想揍我一下,但过了半天,手也没落下,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说:“就象你说的,这世界上没什么好男人。没想到你是如此的胆小鬼……”

    然后,她正色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同学,如果你想得到什么东西,那你就要付出!勇敢地付出,然后,正当地索取,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偶然上面!”

    我点了点头,却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好,李响和赵刚的一局保龄球打完了,回到了座位上,才让我松了一口气。想一想自己真是……

    然后,高洁没有再和我说起什么事情……玩到夜里十一点,就在门口散了,各人回家。

    我去了精灵留下的房子里。

    打开房间一看,数月不来,竟然是一尘不染!

    看来,是有人在为我打扫它。

    叶小曼!!!

    一张有一点颓废的脸孔跳到了我的脑海里。

    一定是她,在为我打扫房间。因为她才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的密码,是我神使鬼差地告诉她的,让她有空的时候过来看一看。

    我担心房间长时间没人,水电什么的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比如说房间会不会水漫金山。叶小曼来替我照看房间,显然最合适不过了。

    刚才我经过她的房间的门的时候,凭感觉知道她没有回来,不知道她是住在学校还是又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取暖……

    算了,有些事情是不该我去想的。

    翻出铁风的那本《金石经》,仔细读起来。每看一次,似乎总会有新的东西,被我发现了。之所以我想看这本《金石经》,是因为,按照这本书里的说法,可以用意念指挥金石,不伤害自己。特别是当有飞刀和箭之类的东西向自己飞过来的时候,凭意念,可以改变它的轨迹!而这正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在射击场上进行狙击训练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一点!如果真能用意念指挥子弹头的话,那么,我也不指望能指挥弹头再飞回去杀人,至少,只要有一点偏差,我保住自己的命,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像一下,子弹笔直地飞过来的瞬间,我觉察到了危险,顿时,意念指挥弹头向一边飞去,刹那之间,子弹与我擦肩而过,却伤不到我!哈哈,那该有多么的有趣和有意义!

    但这中间总有我捉摸不透的东西。特别是金石的灵性的问题,其实我是怀疑的。人有没有灵魂?这我倒是可以从自己的经历里,想像出来,人是有灵魂的——因为我有灵魂出窍的经历!以此再推广出去,那么,动物也有灵魂!但是,到草本金石,想像一下它们这些无生命的东西,也有灵魂……这就比较困难了。

    以往看书,总是在开始看的十分钟里最有感觉,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集中不了注意力了。今天似乎有些特别,看了近半个小时,仍然很有精神,而且,好像领悟的东西特别的多。

    扔了书。其实书里的文字,我早已经记得了,看这书,好象是铁风精灵在书里留下了什么文字不能传达的信息似的,总是和背自己脑海里的东西的感觉不一样!

    打坐,念了一会儿清心咒,精神更是集中,不由得感觉更加清爽,好象真的能对金属物体施加控制一样。取了个铁勺子试了一下,但事实上又移不动,心不由得又慢慢地变得浮燥起来,。象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

    正在这时候,我听到了敲门的响声。

    在刹那之间我有些奇怪,但又马上想到,可能是叶小曼!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她。

    “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出喝酒了?”我微笑着问她。

    叶小曼摇了摇头,说:“我在实验室做实验,才回来。见你这房间有灯光,就过来看一下。对了,这是这几间房子的合约和这几个月的租金,你查收一下吧。”

    “还查什么,你办事我还不放心吗?”我把那个装钱的信封在手里掂了掂,沉吟道:“你又不缺钱,要不的话,我会分一点给你……算了,以后我会用其他方式谢谢你的,进来聊一会吗?”

    叶小曼想了一想说:“……难得看到你,就聊一会吧。”

    坐定以后,我烧了点水,泡了两杯咖啡。

    坐定以后,我问她:“小曼,你做什么实验到这么晚呢?挺辛苦的嘛!”

    叶小曼笑了笑说:“平常也没这么忙的。前几天,学院里刚进了一台先进的电子显微镜,我有些好奇,把一些生物的细胞拿去细细地看一看,对了,你这楼上,住着我的一个学姐,她可是个高手噢,还很漂亮呢。但她不大理人,见谁都不大理睬的,所以在学校里被称为“冷美人”。刚才她和我一起在实验室的,也刚刚回来的……”

    “哦?能被叶姐称为美人的,看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吧。不过……她为什么也不住学校呢?是不是她家很有钱?”

    “我不是说了吗,她不喜欢和人来往,早就想搬出来住了。只是一直没合适的地方。至于经济上,可能,她也不是太有钱吧……听说,她是个孤儿,她现在的生活,靠奖学金和一些报刊的稿费支持着……她还会写点酸掉人牙齿的文章呢……当然,房租她每月按时交的。”叶小曼喝着咖啡给我交代着:“另外两间房子,一间是我们学校一个新来的外国留学生单独租住的,但他并不常来住;还有一间,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两个女新生合租的。他们都还挺爱干净的……”

    我赶紧说:“谢谢,谢谢!谢谢叶姐。还有,我的房间你打扫得这样干净,让我都不习惯了呢……我以前住的地方,一直很随便的,东西常常是很长时间不收拾……对了叶姐,你的生命探索做得怎么样了?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叶小曼摇了摇头,说:“这岂是一时半会能搞出什么成果来的?不过,今天用了新的仪器,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看到了一些非常新鲜的东西!你很难想像,那些生物的细胞被放大亿万倍的时候,有多漂亮!!!”

    “哦?漂亮???”我好奇地问。

    “是的,当时,我和吴琼都是赞不绝口……对了,楼上的这位“冷美人”小姐,叫吴琼,跟我学的是一个专业,比我早一年。我们都要看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一个基本的生命单位可以是这样的美丽!”叶小曼轻快地说着,仿佛还沉浸在不久前看到的美景之中。

    “叶姐,真的那么漂亮吗?是不是所有的生物的细胞都很好看?”我追问道。

    “这个,基本上是的。总之,你会觉得很神奇!”叶小曼肯定地说。

    “呵呵,会不会是你在炫耀你们的专业呢,或者是你们学习的是这个,所以就情不自禁地要夸大你专业里一些东西?记得我在上学的时候,教我们会计学的教授说,他上学那会儿,大家说会计是一门科学!你听,说是科学!地位多高呀!但这说法提了一会儿,大家都不觉得是这样了——就一门会计,怎么是科学了?难道它需要实验探索?……所以,会计就成了一门学科。但过几年,大家觉得光说会计是学科,似乎太平淡了,又说,会计是一门艺术,是数字的艺术,呵呵,你看,成了一门艺术。这就有点自恋狂了,而且,似乎有会计们象艺术家一样信手涂鸦之嫌。但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近些年来,会计成了一门魔术!总之,你想要什么样的经营业迹,会计都能象变魔术一样的给你变出来!……每一个行业的人,难免要自夸一下的。呵呵……当然,我不否认细胞可能是真的很美丽……”我笑着说。

    叶小曼气恼地说:“真的漂亮,你没看过,当然不知道了……”

    我小声地抗议道:“你说细胞基本上是漂亮的,肯定不大对!假设我有头屑,那我的头屑细胞也很漂亮?假设我有灰趾甲,难道我的灰趾甲细胞也漂亮?”

    叶小曼一口咖啡喝进嘴里,又吐了出来,杯子一放说:“你这人真是有神经病!”

    我笑了笑说:“我只是假设一种可能嘛。我其实不是怀疑主义者,只是说有另外一种可能!”

    “你还不是怀疑主义者呢!那要什么样才是?”叶小曼歪着头问我。

    我笑着说:“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常泡图书馆,倒是见到过英国有一个怀疑主义创始人,大概意思是说,他年轻的时候的一天傍晚,他在散步的时候,见他的哲学老师掉到河里去了,快要淹死了,他本来想去救他的老师,结果,他在要下河之前,忽然听到这位老师教过他的思想在说话:自己并不能证实救自己的老师,是更正确的更有益的选择!结果,他果真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最后,一个过路的人把他老师救了起来,并责怪这位怀疑主义者冷酷无情。让人觉得不可思义的是,他的这位哲学老师还认可了他这学生的做法,夸他身体力行他的思想,言行一致,做得好呢!这才是怀疑主义者的本色!你瞧,我不是怀疑主义者吧!这都是开玩笑的话。对了,小曼,在你看到那些美丽的生物的细胞的时候,你觉得,这些生命,除了美丽的框架和色彩之外,有没有另外的东西存在?”

    “你确指的是什么?”叶小曼问。

    “我……别笑话我,我是指,你觉得这些生物,有灵魂吗?”我以心虚地问。自从上次灵魂出窍以后,我一直想找人验证一下。

    叶小曼慢慢地收了自己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应该有吧,不然的话,细胞不用把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

    我心里听得一动——毕竟是女孩儿,说话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瞧,人家说细胞把自己“打扮”得漂亮!

    我问:“那么,从实验的角度是讲,如何能证实灵魂的存在呢?我以前看到书上介绍说,在人快要死的时候,用的个精确的称,去称量一下人死之前与之后的重量差别。据说这样衡量后,发现人的体重,死后比死之前的一秒钟,轻了几克,所以人有灵魂,而且灵魂的重量是那称出来的几克……小曼姐,这样做有效果吗?或者说,从你专业的角度来讲,这种方法对吗?”

    小曼摇了摇头说:“那是个笨得不能再笨的异想天开的办法,根本不能证明什么东西!也许那几克只是死者死时猛地呼出的一口气里所含的水分的重量……”

    我听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谁知道叶小曼接着说:“你听说过濒死体验吗?”

    “听说过呀。”我回答说:“是说人死的时候,会快速地回忆他的一生,而且会觉得愉快,有光明、失重飘浮在天花板上、欢欣等感觉,是吧?”

    叶小曼点了点头说:“对的。这是可以一次一次证实的。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吗?或者,有更高明的办法证明人的灵魂是存在的吗?”

    我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觉得人的感觉,有时候,也可能是错觉,就象我们会做梦亲吻自己的梦中情人,甚至流了不少口水——但事实上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除了梦之外。

    叶小曼笑了,说:“说你笨吧,你还不相信!有个外国医生,已经成功地做了这个实验了!”

    “什么?他证明了吗?”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当然了!据说,也是英国的医生吧——我记忆中是这样子的,人家医生经常跟病人打交道,所以对濒死体验很熟悉。他总是听那些死而复生的人说起死了以后漂浮的体验,他想出了一个验证的办法来!……你现在能想出来是什么办法了吗?”叶小曼问我。

    我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笨蛋!人家想的办法是,在天花板的下方,放一块木板,从下面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东西,但从上方,却能看到有什么东西!有意思吧!医生悄悄地把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东西放在板上,放在病危病人的病房的天花板下面。这样,如果有死而复生的病人,再讲濒死体验的时候,他就可以问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你看到了木板上放的是什么?”叶小曼讲道。

    “妙呀!我怎么没想到呀?”我击掌叹息道。

    “对了,结果如何呢?”我问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很紧张。

    叶小曼说:“结果,是证实了人有灵魂!”

    “哦?他们看到了那块板上的东西了?”我赶紧问。

    “是的。据说一百个有濒死体验的病人中间,有七八个人,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天花板下的那块木板上放置的物品了。按照科学实验的标准,这种实验是成功的,可以证明,人是有灵魂的,而且,灵魂是有知觉的……”叶小曼不紧不慢地说。

    我沉默了。是呀,医生是最有条件做这种实验的。人是有灵魂的。动物也应该是有的,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那么自己的前生后世又应该是怎样的呢?有梦婆汤吗?……

    “发什么傻呢?”叶小曼问道。

    “太震惊了。以前我只是想也许会有,没想到是可以证实,确实有!”我回答道:“我以前,在泡图书馆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人有灵魂,那么,在人的一生里,应该有三架马车,拉着自己的生命向前跑……”

    “哪三架马车?说来听一听!”叶小曼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

    “我想,应该是:存在的穷究、善美的直觉和信仰的领悟!如果你说的那个灵魂的实验不仅是一种传说的话,我就更坚定了我的这种坚定了这种想法。也许只有三架马车拉着的人生,才是快乐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我回答道。

    “哦,我倒没觉得自己有多不快乐或者有多快乐。要是按你的理论,是少了哪架马车呢?还是一辆马车也没有?”叶小曼含着笑意问我,表情里有一丝调侃。

    我想了想说:“存在的穷究,说的是对我们身边存在的一切和它的发展规律的探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大约就是这种意思。叶姐,你现在是博士生了,对客观世界的求索上,这架马车跑得很快呀。”

    喝了口咖啡,看了一眼叶小曼,她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我,好象默许了我的说法。

    我接着说:“善美的直觉,是说一个人对好的事情,美的事情,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有的人这种直觉是天生的,有的人这种直觉是培养出来的。比如说,没有人天生就会拉琴,没有人天生就会作画……你看到一个人忽然心里说,这人是个好人。也许是看到了一个人,心里厌恶,觉得这人不是好东西……这些都可以归纳到善美的直觉里去。对世界上善与美的欣赏与直觉,应该是人生的第二架马车,你说是吗,叶姐?”我说着目光直视着这个有些柔弱的小女人。

    叶小曼把头扭向窗外,想了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这种直觉,我可能也不是很贫乏。看来,我对生活麻木的原因不在这里,是吧?第三架马车是什如何解释的呢?难道我要去信佛教或者信基督教?”

    我笑了笑说:“当然,这也只是我一直在想的事情,并不一定就对。信仰,并不是要去信佛教或者基督或者是依斯兰教,而是说,你要在自己的生命里,有你深信不疑的东西,而且,你要为了它而奋斗,愿意为了它而生、而死、而快乐、而哀伤!这样,你的生活才不会象在大海里随波逐流有幽灵船。而是一只乘风破浪的,向着自己理解的彼岸行驶的方舟!叶姐,象你现在的生活,虽然说也是有方向的,但是,我觉得你缺少的东西是对某种信念的深信不疑。而是,觉得这样也行,那样也无所谓。我想这是你对生活里不如意的事情的一种逃避的办法,是减少自己受到不公正的生活伤害的一种手段。也许你做得很成功,确实让你少受了许多生活的苦,但是,也正是由于这样,你也少了许多生活的乐趣。你的生活,现在就象是一个阴天,虽然没有阳光灿烂,但也没有暴雨倾盆。但是,我们真的愿意生活在一个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吗?还不如有时候阳光灿烂,有时候暴雨倾盆来得痛快呢。不是这样吗。找一个值得自己奋斗的目标,不在意别人怎么想,自己去做它,这样的生活,才是值得我们灵魂在这浑浊的世界上去品尝的美味,不是吗?”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小曼听着,若有所思,过了许久,才说:“也许吧……谢谢你的咖啡,我们明天再聊吧……”站起身来要走。

    我本想留她,但又一想,做朋友,也许比做情人要更好一些,就很恭敬地送她回去,一直送到她的门口,等她开门进到房间里去,才在她的微笑里,道了一声晚安,和她分手……

    回到房间里,觉得有些累了,就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去泡一泡这几天马不停蹄地奔波着的身体。

    回想起自己与叶小曼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为什么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而且,总是把她当成可以信任的人,说自己在心里也不是那么确定的理想与困惑?

    三驾马车?

    哈哈,要是武超群很厉害,而且,是个阴森的人,如果他爱好是要我的小命,那么,别说什么三驾马车,拉着我的生命一路快乐前行了,只怕有一万驾马车,也拉不动一个死的何田田前进了!

    所以,现在,不是想的时候,而是强化自己的时候!

    我也不求进攻取胜,但也要能够自保,哪怕是受跨下之辱!

    一是要为小丽报仇,第二,才是自己的快乐!

    而要报仇,先是要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有可以在奇门里,取得一定的支配地位,然后,借助奇门的力量,把那些害小丽的人,象地老鼠一样,从地下翻出来,一一拍死!

    是的,要让自己强大!要变目前的压力为动力,快速地改进我的体质和支配自己身上异能的能力!!!现在就去做!!!不能再去等!!!

    心里想着万千,直觉却告诉我,应该有清静安定的休息时间。所以,多心经的功力运足,默念“清心咒”,同时在热水的作用下,身心很快进入了一种快意的清明之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象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忽而,象运用金石经的原理,硬得刀枪不入;忽而,又象鱼龙变的功夫,身体象薄雾轻烟一样轻柔;在恍惚之间,好像又是刚柔并济……特别是身体的每一细胞,全都活了,而且,它们的感觉都变得空前的敏锐起来!

    那是一种让人格外陶醉的非常体验……

    恍惚之间,这种敏锐的感觉,又在向外慢慢地扩散,象是自己的身体,象外膨胀出去一样,感觉到了周围生物的各种动静,它们在自己的身体之外,又象在自己的肌肤之内……刹那之间,自己的身体,象是充斥着整个房间,但还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外扩散出去……

    蓦然,在我的隔膜里,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呻吟声——那是一个年轻女人清脆的声道上的极其压抑的声音——我对这种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全身的神经顿时象被火点燃了一样……

    2004-10-18.23:43

waqqwqk 2008-1-24 20:10

正文2 267 情欲与哀愁

    象是我的身体飘到了楼上一样,但又象是仅仅是听觉,象是自己的耳朵,顺着浴室的水管,伸到了楼上的浴室里一样,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灼热的呼吸声,夹杂着一两声压抑的呻吟——“嗯……哦……呵……”

    我想集中精力去感觉一下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喘息声之后的肉体,却发现自己的感觉,不受自己指挥,一下子飘远了,象是飘到了楼下。楼下是叶小曼的房间,她可能在边脱衣服,边唱歌。衣服悉悉的摩擦的声音,杂乱无章,却因为是从一个漂亮女人身上脱下来,显得有些妖艳的诱惑。她在轻展着歌喉,唱着一首老歌:

    请你别在这里继续等待

    ??这午夜的街头没有车来

    ??别睁着你黑色眼睛

    ??在这无人夜里凝望生锈站牌

    ??没有车会在零点一刻带你离开

    ??只有风在诉说往事慢慢吹来

    ??太阳早已经回家雪花也开始落下

    ??不可能出现意外……

    我仿佛忘记了刚才的那种火热的喘息与呻吟,而是想集中精力感受一下叶小曼的体贴与柔情,想看一看她很漂亮的黑发和小曼那张忧郁而黯然的脸庞,却发现自己的感觉,又在飘忽之间,飞到了楼上,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叫做“冰美人”的女孩火热的喘息声,仿佛,她呼出来的热气,带着她身体里的水分,把我的耳廊都打湿了一样,但偏偏,我一用心去渴望感觉一下她的体温的时候,身体象风的一样,瞬息之间,又飘走了,再次听到叶小曼的歌声:

    ……

    但总是不愿明白——只希望一切会变改——

    ??在无休止的凝望中——眼泪就会流出来——

    ??虽然多少次被时间抛在站台——

    ??车轮转动又是梦幻浮现脑海——

    ??期待着故事里面那一辆欲望号街车——

    ??从雪中驶来——

    ……

    情欲交织着哀愁,让我的心忽冷热,在一个朦胧而又飘忽有空间里,飞来荡去。一边是无意识的激情而不由自主的呻吟,一边是冷漠与热盼交织的倾诉……

    “……唔……哦……啊……”

    ……

    请你别在这里继续等待

    ??这午夜的街头没有车来

    ??别忍着你眼中泪水

    ??在这寂静夜里将你脚步迈开

    ??没有车会在零点一刻带你离开

    ??只有风在诉说往事慢慢吹来

    ??不会有慈祥母亲来帮你擦干眼睛呵

    ??你已经不是小孩

    ……

    过了不知道多么漫长或者短暂的时间……

    叶小曼的歌声,慢慢地低沉下去,象是变成了催眠的曲子一样,不复最初的怨尤,渐渐的在席梦思的轻微的颤动声里,变得遥不可闻了……当我象梦醒一样,回过头来,倾听那销魂的喘息声的时候,发现那火热的喘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息下来,只是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是轻柔的水声,偶尔发出“哗哗”的响声,好像有一只玉手,在搅动浴缸里的热水,散发着热汽,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硬得厉害。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和自己的情人亲热了,那种欲望,压抑不住地滚滚而来。

    运气,平息,清心咒,这一刻都不管用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难受。

    想起小丽,想起小玲想起霸王花……越是想念她们,就越觉得情欲的火,要把自己焚毁一样。

    真想冲下楼去,敲开叶小曼的房门,不顾一切地,把她抱在怀里……或者,冲到楼上去,把那个刚出浴的小女人,不由分说,三下二下,把她收拾了……

    最后,还是用了更实际的办法,放掉了热水,放了冷水,让冰冷的水,把自己身体里的火,一点一点地吸收掉了。

    ……

    在冷水里坐了许久,觉得欲望在身体里消退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擦干净身体的水份,坐在床上,盘腿坐下。

    念咒入静。

    然后,再把那三个精灵留下的经书,仔细地修习了几遍,然后,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意,与经书的本意,又贴近了一些。

    放下经书,再进入深深的寂静中去,细细地体味经书里的奥妙……

    到自己觉得需要睡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种了。

    拉了床薄被,在松静中,进入了一个充实的梦里去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楼上的那位“冷美人”。她在浴缸里,用她的手,在轻抚着自己的身体,发出销魂的呻吟之声。那个浴缸是我房间里的。她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冲动地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

    “我是你的人了……”她亲切的呢喃着。

    她洁白的身子倦在我的怀里,长长的秀发,扫着我的身体,痒痒地。

    我低下头,去亲她。她害羞地接受了。

    但当我掏出自己的凶器时,她忽然坚决地说:“你不能!”

    “不能?”我迷惑地问。

    “是的,你不能!你做不到!”她说得亲切而又坚决……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我问道。

    “为什么?”我追问道。

    她不答话,只是低着头,小手,却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分身……

    “为什么?”我着急地问……

    然后,发现阳光,照着自己的眼睑了。在我的睫毛上,闪烁着五彩的光。

    没有立刻起身。

    在床上有些恍惚。

    我的记忆,非常清晰地告诉我今天的黄历里,宜忌的内容有些奇怪:只宜沐浴与祭祀,其他的诸事,皆不宜。

    如果老黄历的还有些道理的话,那么,今天可不算什么黄道吉日,甚至,有些诸事小心的意思。

    但是,却是宜沐浴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道我在半夜时分的那一场沐浴,却是恰如其分的?其时其地,百无禁忌?也许,那销魂的呻吟声,正是我应该听到的。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难道,那个传说中的“冰美人”,会是我生命里的另一个重要的女人?

    忽然想起了天一道长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在话语里吐露的事实:吴老哥仙去的日子,至今天,恰好是百日。

    我的泪水,忽地充盈了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吴老哥,不给我一点启示?不在梦里来和我想见?而事实上,自己做的是一个春梦呢?是他已经抛弃了我这样的一个兄弟了吗?还是他的灵魂有难言之隐或者已经投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再也难以回头……他总有他的道理——我忽然又想。

    ……

    我起床,在香炉里插上了香,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心里想着吴老哥亲切的形象。过了许久,才转身,出了门。

    开了门之后,我有点精神恍忽地出了门。

    却一下子差点撞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正从楼上急忽忽地走快步走了下来,而我一时没有注意,和她撞了个满怀。

    但我身体里的保护自己的力量,在瞬时之间,起了本能的反应,刹时间就把她向着陡峭的楼梯,弹得了出去。

    在女人的尖叫声里,我忽然清醒过来。一个飞身,冲下楼梯,在她摔落之前,把她抢在了自己的怀里。

    低头看时,不由得一愣!这多么美丽的一个小女人呀,而且,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甚至让人有些自惭形秽。

    “对……对不起……”我小声说道。

    “啊——”又是一声尖叫,那个在我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女人从的头发里抽出了她白玉一样的手指,松开了紧紧搂着我肩膀的手,大约是如梦初醒,洁白无瑕的脸儿顿时红得象朝霞。从我的怀里挣了出去,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仿佛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忽然对她有了一种特别特别的亲切感,而且,这种感觉,象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越来越浓了。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走路也不看人……”她小声地嗔道,仿佛是在说着情侣的悄悄话,而不是生气了。

    “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忽然变得笨嘴笨舌。

    “哼……”她忽然拉下脸来,纤巧的瓜子脸,忽然冷若冰霜。扬起头,她头也不回地向楼走了下去。

    “等等……”我喊了一声。

    她迟疑了一下。

    “你是叫吴琼吗?”我问道。

    她转过脸来,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我指了指身边的房子,说:“这房子暂是我的……”

    “哦?我的房租钱已经给了叶小曼了。”她起步边走边说,不再理我,脚步飞快。

    我觉得眼睛有些花似的,直觉里,好象她的脚步的方式,特别的美,但是,又特别的合理——即轻盈,又省力的那种步态。

    看着她走远了,我学着她的步式,试走了几步。确实非常地高效,至少比我平常走的八字步是这样的。

    但旋即,我又被自己逗笑了——那种步式,只适合年轻漂亮的女人,要是我这样走路,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业余人妖呢……

    她不简单!

    我在心里想。至少,她这种走路的方式我就没见过,倒是象传说中的轻功高手,轻盈地掠过花丛一般……

    再想起昨晚那销魂摄魄的莺声燕语,真是难以想像是她这样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女人,从她吐出珠圆玉润嗓音的美妙咽喉里,压抑地泄漏出来的……

    她会不会又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我忽然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钱包没有带,于是回头,上楼去拿。在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叶小曼出门。

    “早呀,现在去上学了么,小曼姐!”我和她打个招呼。

    “是呀。你现在去哪儿,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小曼笑着问。

    “睡不着了……对了,小曼姐,我刚才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冰美人”了。她走路好快呀!”我说。

    “魂让她勾走了吧?”叶小曼笑着,边走边对和我说话:“她的体育可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哦,不管啥项目,只要她报名参加,准是在前三名以内,她可是为我们研究生院的体育台柱子哦!所以走路当然快了。要是她不是有意等你,和你一起走,一般人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的……”

    “呵呵,看来是精力太旺盛型的……”我说着,倒是在心里想着叶小曼说的话里的意义了——什么项目都能在运动会上进前三,这可不容易,因为她们的学校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可是有体育专业的学生呀!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可是一我们学校对她一致的评价。对了,要是你动了心,基本上可以省省了,多少青年才俊,前赴后续,都在她面前损了自尊了……你们男人都是偷腥的猫,说了也不会信的。等到你丢脸的时候,你可不要怪你的叶姐没提醒!……”叶小曼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

    “哦?有意思……”我看着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

    到了医院,又忧伤地看到了小丽和她的母亲。石春芳出去买水果等东西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沉浸在忧伤的气氛里。这是我最怕面对的东西。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母亲好。这几天,她明显显得有些苍老了。

    “师父!”我本来想叫她丁总的,但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句师父。

    “嗯……”丁总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忧伤的平和。

    “小丽会好起来的,昨晚我做了个梦,说小丽象一觉睡醒一样,起了床,然后,她和我们一起诳街呢。我还为你们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呢……”我撒谎,想起昨夜的梦,兀自有些脸红。

    丁总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她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去,看她的宝贝女儿。小丽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静寂无声,好像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我站在小丽的床前,手指滑过小丽的脸庞。她的小脸蛋,光洁如初,但却有着一丝让人心痛的凉意。

    “这个孩子从小就很任性……”丁总慢慢地说。她的手握着小丽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总觉得,这一次,也是象她小时候懒床一样——她不愿意起床就谁叫她,她就是也不理!”

    我听着,手指轻轻地把一缕落在小丽额头的秀发,挑到了她洁净的耳朵后面。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喊:“小丽,小丽!起床了,起床了……”

    但小丽仍然没有动静。

    丁总摇了摇头说:“我也试过,不行的。我每天都要叫她几百遍……”说话之间,她的嗓音忽然有些哽咽。

    我不敢看丁总那忧伤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李青进来了。

    这几天,她来得也挺勤快的。而且小嘴似乎越来越甜。

    “你也在呀……”李青和丁总打过招呼之后,又撂了一句话给我,但不等我因话,飞快地走到小丽身前,看了几眼那放在床前的仪表,它们已经因为小丽的病情稳定而弃用了,但还没有拿走。然后,李青把她的手,搭在小丽的手腕的脉搏上,试了几分钟。

    小丽的手,清瘦,泛着一点点青色的光。而李青的手,看起来有点白白胖胖的感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来苏水的香味儿。

    但两只手都不大,倒是交映成趣。

    要是小丽霍然而愈,那现在,看到的两只鲜活的手,该有多好呀!我心里感叹道。

    ……

    “听一个老教授讲,小丽的身体,从西医的理论上讲,至少在器质上,没查出什么病因。所以,现在只好用中医的理论来推测,可能的是小丽的心脉,出了什么问题。”李青和丁总说着小丽的病情。这话,其实,李青的父亲,已经和丁总说过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小青,你听医生们说,象小丽这样的病人,除了保守治疗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值得试一试吗?”

    “办法倒是听了许多,但值得试的……可能基本上对她进行刺激,让她感觉到一些深藏在她记忆深外的东西,用这个来唤醒她——但是,要是你天天和她说话,她还无动于衷的话,可能这个法子,用在她身上没什么用。还有一个方法是来一个强烈的刺激!”李青边说边看我们的脸色。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乖巧的一面。

    “给她强烈的刺激?”我随口插问。

    李青的脸忽然红得不象话。连丁总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羞意。

    我忽然明白,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刺激,强烈的刺激,让她们想到了那个事情上去了。

    我一个激淋——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比如说,以前一个人的腿不能动,但忽然有一天,家里失火了,他忘记了自己的腿不能动,结果,竟然一路跑了出家门,结果后来他的腿就好了……当然,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的……”李青的脸红红地说。

    丁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等李青走了以后,我单独和丁总面对的时候,我更多了许许多多的尴尬。

    毕竟,我和小丽之间的爱,是隐密的,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当我在小丽的母亲面前的时候,要是偶尔说起来,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特别是涉及到性。

    性!

    丁总忽然问我:“你觉得呢?”

    “我?……”我吱唔了一下,然后坚决地、仿佛大义凛然地说:“我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情!”

    丁总点了点头。

    “但是……还是问问医生是不是合适吧。”我说道。

    “你要是医生,你会怎么回答?”丁总反问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呀,在国有制的医院里,有哪位医生会做这样荒唐的建议呢?而且,事实上,性,对小丽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伤害。但总体上来说,好像那个方法,却是可行的。

    丁总是个爽快的人。她想了想说:“昨晚上,我们为她洗过了澡了。正常的话,医院是十点半查房。查房结束以后,一般不会有人来了……石春芳,我等会让她回家去拿几件衣服来……我会在门外……你说呢?”快刀斩乱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世俗的偏见。冷静地,丁总对我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心跳得厉害。现在,还不到九点,这中间的几小时,可真是要我的命了!我不习惯于等待,那会让我心焦。

    丁总看出我的不安,转移了话题。

    丁总说:“我昨晚上,倒是想通了!”

    “什么?”我问。

    “也许,那天,那个天一道长说的话,是对的。要是小丽的一直这个样子,不见多少好转,也许,还是让她出国治疗比较好。我一早上,已经跟加拿大那边联系过了,看一看哪个医院要好一点……要是有合适的,我就带小丽过去看病,正好,与小丽的姐姐团聚一下。一家人怎么能不常在一起呢?……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丁总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禁不住问:“那奇门的事情怎么办?你不是天神使吗?”

    “没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更重要!何况,现在奇门就象海上的飘流船,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又不是移民。还会回来的。事情,我会交代给门内的其他兄弟去做的。少了我,奇门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丁总淡淡地说,在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留念的感觉。

    “嗯。你说对的事情,那就对了……只是我舍不得小丽……为小丽报仇的事情,我会一心去做的。”我说道。

    丁总摇了摇头,说:“报仇的事情倒并不急。恶有恶报,那个该死的家伙则跑不掉的。这事情,后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奇门去做比较好吧……你么……江湖险恶,你也许回单位上班比较好。要是小丽身体好了,到时候,要是你愿意去加拿大,我们会接你出去的……”

    我默然,过了一会,问丁总:“师父,你觉得我上那种班,还有什么意义吗?我都不大想回去上班了。”

    丁总点了点头说:“要是你实在厌倦回你们单位去上班,不上也罢。但是……目前的情况下,我倒是觉得,你回去上班,也未尝不可!反正,我觉得,没有什么生活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你是个有心人,只要你能够用心去体会生活,细察身边所有的人和事情。一般地说,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够锻炼人的。要是你在一种环境里生活得不好,那么,你也许换了一种环境,还是会碰得头破血流。要是你在一种环境里,活得不开心,那你换了个地方,一样会生活得不快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心大同小异!而你去上班,除了简单地重复着的枯燥的工作之外,更多的,训练修习的仍然是与人相处的艺术。你就算进了奇门,你也会发现,真正的决定你快不快乐成不成功的,首先还是与人相处的艺术,与环境相处的技巧!其次,才是你其他的能力。这个,你要想明白一些。你上班时间还不长,基本上没受过什么苦难,基本上算是一帆风顺了。所以,算是环境不错!我倒是建议里在原来的单位多呆一些时间。要是换单位,也还是换与你们单位性质差不多的单位……你虽然聪明而且有灵性,但是,你小时候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特别是与人处事方面的训练,所以,在与人处事这方面,还是显得有些生涩,不够老练。在做人这方面来说,这倒未尝不是一个美德,但是要出来闯荡人心险恶的江湖,混在现在乱得一团糟的奇门里,似乎,还是有点早了……而在你现在工作的单位,不仅可以锻炼你,而且,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但要是混在江湖,那就不同了。一个小的错误,会送了你的命——你明白我的担心了吗?”

    我脸发烧。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我会更用心的……这,其实也是你现在不带我去加拿大的原因,是吧。那你一个人去……也很难的,是吧,我也不大放心,至少我可以帮你们一点点忙吧……”

    丁总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孩子,有个好处,就是什么话,不用绕着弯子和你说。你的接受能力特别的好!但加拿大那边,其实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幸的是,不少人是小丽父亲当年的朋友,他们多少会给些面子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会照顾好小丽的。”

    我红着脸摇了摇头,说:“师父,你决定要去了吗?”

    丁总想了想说:“也只是意向吧。还要再看一看……等十几天以后,奇门的例会开过,我再和一些老朋友商量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才算最后定下来了。”

    “是经济的问题吗?”我问丁总。

    丁总摇了摇头说:“经济问题倒是不太大……这个以后再说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的,自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然后,她和我说起奇门的一些掌故。

    我听着,记着。最后,我问丁总:“那个武超群,听说他的主要业务是走私,是吧,你知道吗?”

    丁总一点也没有奇怪,稳当当地点了点对说:“可能除了军火和毒品不是他的主业之外,他什么东西,只要利大,他都会搞一点的。要是有暴利,那他百分之百会搞!这个嘛,也不违反奇门的戒律的……”

    然后。丁总跟我讲起奇门的一些戒律……

    ……

    等到医院查完了房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厉害起来。

    丁总起身,向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身来,叮嘱了我一句:“声音……要小一点……”说完了,她自己先害羞起来,飞快地走出了房间。

    医院的病房的门,一般是锁不上的。但这种高干病房,却是例外。我还是不放心,因为医院自己是有钥匙的,所以手一抬,把以手一抬,把一张桌子,横在了门后。要是有人硬要闯进来,这至少可以挡几秒种时间。

    是的,我要和小丽做爱了……

    在这白天,在这洁白的医院的床单上……

    小丽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等着我去爱抚她……

    今天,她会是一个百依百顺的爱人……

    只可惜,她不说话,她寂静无声……

    但,这,似乎,也是让我更加兴奋的原因……

    我伸出手,有一点颤抖,心里有说:“小丽,我来了,我要和你做爱了……”

waqqwqk 2008-1-24 20:11

正文2 269 色不迷人

    “小丽!!小丽!!小丽!!!”我惊喜地叫道。

    “小丽小丽小丽!!你醒了吗?”我摇动着她赤裸的身体大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但小丽的睫毛,似乎又没有动,对我的呼唤充耳不闻。

    我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

    小丽的双腿微微分开。那浓稠的液体,已经变得稀薄,在慢慢地溢了出来,顺着她洁白修长的腿,向下流淌着……

    “小丽,小丽……你醒醒呀!你能听到我的话,是吧?”我用最乞求的语气,在小丽的耳边说道。可是小丽再也没有动静。

    就这样,把小丽渐渐变冷的身体抱在怀里几分钟时间,我一直目不转睛在近距离地看着小丽的眼睛,但她的眼睛始终轻轻地闭着。

    我忽然有了一点不耐烦。忽然伸出,在小丽赤裸的小屁屁上,使劲地一拍。

    清脆的呼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有些响亮。

    我再一次惊喜地看到小丽的睫毛似乎又不易觉察地动了一下。

    “小丽小丽!!!”我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又恢复了宁静。

    我的手,再一次扬起,再一次狠狠地落在小丽是瓷器一样光滑洁白的小屁屁上,再一次响起一声我的手掌和她的小屁屁击打的脆响。

    随着,我又一次看到小丽的睫毛动了一下。

    “小丽,你能感觉到我在抱着你,是吧?要是的话你就眨眨眼吧!!小丽小丽,我知道你一定能感觉到我的,是不是呀?”我满怀希望地喊叫着,但小丽又没有动静了……再打她,她的睫毛会再眨……我一时打不定主意了,抱着小丽在怀里,心里充满着狂喜和疑虑。

    这时,我听到小丽母亲在走廊上焦躁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她一定听到了我们在房间里的动静,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想知道小丽到底是怎么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到病房里看一看她的宝贝女儿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或者,她的宝贝女儿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把小丽连着被子一起,一卷,抱到了床上,轻轻地掩起小丽漂亮修长的胴体,象扑到门上一样,拉开桌子,对着小丽妈妈喊道:“快进来!快进来快进来呀!!”

    小丽妈妈象风一样,飞奔进病房。

    我转身把门反锁起来。

    小丽妈妈趴在床前,双手捧着小丽的脸,热切地看着她的宝贝女儿,希望她能睁开双眼。

    刚才吹进来的冷风,刺激着我刚才有些麻木的嗅觉。我忽然再一次闻到了自己精液的味道,浓浓地,象是打翻了一大瓶“退字灵”药水似的。

    我的脸顿时红了。想一想,这味道一定把小丽的妈妈熏得头晕……

    小丽妈妈看了小丽一会儿,慢慢地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有什么变化吗?

    我拉开小丽下半身的被子,露出小丽修长的美腿和她的小腹……当然也有那芳草萋萋的所在。小丽妈妈的脸有点红了。

    我再一次拎起小丽的两条腿,看到床单上,已经被那粘稠的液体,沾染得一溻糊涂了,连小丽洁净的小屁屁上,也湿淋淋地,一丝晶亮的液丝,拉长在小丽的小屁屁和床单中间……更要命的是,小丽洁白光滑的小屁屁上,有我留下的几枚鲜红鲜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我抬起手来,想再揍小丽一下。

    小丽妈妈忽然问:“你做什么?”

    我有些心虚,但这个发现是个大发现,我还是想尽快告诉她我的究竟成果。我说:“我一揍小丽的屁……她的眼睫毛会眨一下,你看了……”

    我的手再一次兴起来,然后,在空中划了个快捷的弧线,就要落在小丽的屁屁上。

    “轻点……”小丽妈妈短促地提醒我说。

    我心一颤,手不由得只是轻轻地拍在小丽的小屁屁上,变成了情人们打情骂俏的拍打了。

    这一次,小丽的眼睫毛,一动也没有动。

    小丽妈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可能……可能是没用力……”我呐呐地说。

    “那……”小丽妈妈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这一次是非常心虚的,并没有举起手,只是短促地在小丽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这一次,象我意料中的那样,小丽的睫毛轻轻地动了一下。

    “小丽小丽,我的小乖乖小心肝,你醒醒呀……”小丽妈妈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也象我刚才那样,失声叫了出来。

    但小丽依然无动于衷。

    ……

    又折腾了半天,小丽仍然是拍打一下,睫毛就动一下,其他的,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小丽妈妈慢慢冷静下来。她先是背对着我,把小丽的身体擦干净,然后,把小丽的衣服穿好。接着,把小丽搂在怀里,为小丽梳理了一下刚才被我折腾乱了的头发。

    “这样吧!你去找李青来,让她去找她爸爸,说说这个情况,看看是不是个好兆头……”小丽妈妈象是在和我商量,但又是不容置疑的。

    我点了点头。出了房间,去找李青。

    我有点担心,也许是有点害怕。李青的办公地点的前身,以前是医院摆放死尸的太平间,而且,在前几节里,我已经交代过,那地方,天一道长说那地方是积聚阴气的地方……上一次,去了以后的感觉极其的不好,所以,这一次去心里也不安稳。

    走在路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温暖的感觉。但是,我又仿佛对阳光过敏一样,不能忍受长时间在阳光下的那种热烈的感觉。似乎,我也有纯阴之体的倾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会受到李青的病区所积聚的阴气的影响吗?

    在左恩右想之间,已经走到了那个让我有些畏惧的病区。但我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顺利地找到了李青。但我没有说明是如何发现小丽会对打屁屁敏感的,只是告诉她小丽被打痛的时候,眼睫毛会动一下……

    李青听到以后,很开心,去找她爸爸,然后找了几个教授级的大佬,替小丽会诊。

    但结果,却并不乐观。他们一致的结论是,那只是人体的最本能的反应,并不能说明小丽的病情有所好转。要想知道小丽会怎样,还要再等一些时间。

    小丽妈妈着急地问,还要等多久?

    那几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最后,是心情黯然的面对着小丽妈妈空洞的眼神。

    “师父……会好的。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都为自己的爱人,用尽自己的力量,让她们过得更好一点……”我笨嘴笨舌地说:“我……”

    丁总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再等几天,再观察一下。去加拿大的事情,我也让人准备了。要是……等奇门的例会过后,把一些事情交代一下,我们就走……那个,可能是伤了小丽的那个叫钱云丫头,可能没有回西北。昨天晚上,有消息说,她在你上班的那个县城S镇里,冒了个头,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然后又消失了。估计,她可能是不敢上路,而只是想在S镇隐居一段时间,然后,等我们追得不紧的时候,才悄悄地溜掉……这丫头的鬼心眼很毒,所以,不太好对付。我们一不知道她是不是在S镇,二不知道她要到哪里。这种行事低调的人最不好对付的,她不张扬的话,到哪都会用最普通的打扮,象个平常人,非常不好找出来的……”

    我一愣,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胆大心细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呆在S镇过了好几天不走。但却真的猜不出来,她是在S镇,还是不在S镇。真是头痛!

    丁总看我若有所思,就说:“也不急,我们总有一天,让她连本带利还回来的!还没有谁惹了奇门还能全身而退,安度一生的。不然,奇门就不叫奇门了……虽然奇门在许多事情上内斗得厉害,但在寻仇上,却都是齐心的。”

    我再次一愣,心里想,如果两人有仇恨,其中一个人被人剁了,另外一个人应该高兴才对,何以会为他寻仇?

    丁总头也不抬,就象看穿了我的心事似的,她说:“这就象亲兄弟,也会打得头破血流的,但是,这只限于兄弟之间逞凶斗狠!如果外人,冲过来打伤了自家人的兄弟,那自然要为他寻仇的!”

    我听了,点了点头,对这种江湖义气的事情,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

    但一想到,要是奇门的兄弟如此义气,要是他们帮我,那我的腰倒是立马粗了不少。再一想到传说中的武超群是那样的厉害,还是自己的情敌,不由得有些泄气……算了,和他在奇门里争什么?他要是能做老大,要是奇门的兄弟都拥护他,那他就去做吧……

    用完餐后,我找了个大一点的公园,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打坐,练了几个小时的功,又练了数小时的拳脚,才一身臭汗地回到自己的小窝里。

    我刚刚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从穿太阳能热水器下水管的通道里,传来了那个“冷美人”飘渺的歌声: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我忽然打了个寒战,没有理由的头皮一麻。

    再一听,她还在唱这一句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我已经在心里替她接唱了N遍了:

    我看过瞬间燃烧的花火昙花一现之后悄悄的坠落

    我醉过真夏冰酿的美酒醒来以后还有你在陪着我

    那种微酸的滋味有点微醺的感觉梦做一半比较美

    但是她,好像既有深意,又有耐心,一直在反复地吟唱着那一句: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

    这是让我有点生气。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有神经病?半夜三更地,在浴室里鬼唱什么的?偏偏要唱一首半拉拉的一句歌。

    想到这里,我气恼地猛一击浴缸里的水。水花四溅,有几粒水珠竟然窜到了我的鼻子里,让我不由得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在静夜里,倒是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顿时,顺着水管传来的歌声嘎然而止。

    但过了几秒,歌声又继续响了起来:。

    la…….la…….la…….la…….la…….la……

    爱我的人还没睡~

    ……

    爱我的人还没睡~

    ……

    爱我的人还没睡~

    ……

    ……

    晕,难道她现在要改唱这一句?

    但还好,她反复唱了几句?

    但还好,过了几秒,她开始把歌曲完整地唱了出来:

    ……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我看过瞬间燃烧的花火昙花一现之后悄悄的坠落

    我醉过真夏冰酿的美酒醒来以后还有你在陪着我

    那种微酸的滋味有点微醺的感觉梦做一半比较美

    爱我的人还没睡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幸福的催眠天旋地转的晕眩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今天的完美不要明天的幻觉

    我看过瞬间燃烧的花火昙花一现之后悄悄的坠落

    我醉过真夏冰酿的美酒醒来以后还有你在陪着我

    那种微酸的滋味有点微醺的感觉梦做一半比较美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幸福的催眠天旋地转的晕眩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今天的完美不要明天的幻觉

    雪花盛开的风中是你紧紧抱着我泪光在闪动一闪一道彩虹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幸福的催眠天旋地转的晕眩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今天的完美不要明天的幻觉

    不想睡我要陪你一整夜我要幸福的催眠天旋地转的晕眩

    ……

    她唱得很好听,而且,配合这半夜的气氛,听起来格外的吸引人,仿佛从水管里传达的歌声,象是她在我的耳边倾诉一样。

    要是她在浴缸里泡上一夜,我会不会也这样坐在渐渐变冷的浴液里,陪着她泡上一夜呢?

    也许吧……

    但事实永远都比想象要残酷。

    她好像知道我在听一样,她好像有意唱给我听一样。

    所以,她唱完了以后,在一阵唏里哗啦有水声里,脚步声从水管中消失了。传过来的只有寂静了。

    我暗暗地用自己感知的能力,把自己的知感,向外扩散,想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什么(她会不会象上一次那样传出销魂的呻吟声呢?)她这样一个奇怪的“冷美人”会不会在这静夜里自慰?……

    但我的感知力,扩散过去后,却只觉得房间里有她穿上睡衣的声音,只能听到她席梦思被轻压发出的响声甚至她头发在枕头上相互摩擦的丝丝声,也能依稀地感觉到那个地方放的是床哪个地方,放的是一个小收音机……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图像。她象是透明的人,象是空气一样,在那个房间里,如果不是她发出声响,如果她静地不动,我就一点也发现不了她!

    是我今天累了吗?

    我把思感的方向一转,缶下扩散出去,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叶小曼倦着身子睡在床上的样子,也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再把思感向下去,也能感觉到楼下的陌生人四肢摊开,不雅地睡在床上的样子,他可怜的老婆歪着身子,躺在床边上……

    但我再转回来去感觉楼上的“冷美人”吴琼的存在的时候,依然是只能听到轻微的声音,看不到她存在的影像。

    这让我有些困惑。

    不应该呀!只要是人,只要他有温度,他就会向外发出射线的!而我的感知能力,正是靠接收这种射线来确定远处有生命的生物和无生命的物质的存在的——这是我的总结,而且,事实上,也可能确实如此,因为,越是与周围温度差别大的物体,我就越容易快速的感觉到,有时候,当我在训练自己的知感知感的时候,一个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就算是隔着几千米,我也能准确在感知它的存在并精确定位它!

    但……吴琼为什么会在我的感知中间隐形呢?她凭借的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在浴室里这样的唱歌,是在提醒我什么吗?还仅仅只是她寂寞?她为什么不与人来往呢?她每天都在做什么?是在研究她那所谓的生物学或者“漂亮”的细胞吗?

    想了半天,放弃了。想也是白想。

    ……

    我盘腿坐在床上,打开三个精灵留下的经书,再一次细细地读了几遍,然后,再去想了一想他们教我“天眼通”时候的情景,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吴琼的存在了!

    我的知感的能力上有缺陷!说到底,我知感的能力,是“天眼通”的一种。象我现在这样,能模糊地感觉到更远的地方物体的能力,只不过是“天眼通”的萌芽阶段的能力!也就是说,我所具有的这种感知力,其他和最初等的真正的天眼通比,也是很幼稚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身上的灵力,按最差的估计,也应该不算少!“明心咒”我念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且,连精灵们也赞不绝口,说我念“明心咒”只几天时间,灵力就可能要比他们练几十年的灵力还要深厚!而且,再加上那三件精灵留下的宝物,里面存放着精灵们几千年的修行所积聚的灵力,我用起来,按理讲,最差也应该把“天眼通”练到初级阶段的,不应该是目前这种境界!

    问题出在我的自作聪明上面!

    问题出在我的自以为是上面!

    问题是这样形成的:

    一直以来我在练“天眼通”的时候,并没有严格按精灵教的方式去练,因为在理解上,我没想通“天眼通”的原理,所以,加进了自己的东西。

    而我的东西,是关于“波粒二重性”的:不是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波全是粒子吗?而且,粒子也是波!那么,其实我的感知能力其实是分辨波的波长、波速和波的频率能力!再进一步说,不管我身边存在的物质,在我们的感觉中是什么温度,是什么颜色,其实归根到底,只是它发射和反射的波的频率所决定的!无论是玫瑰的鲜红,还是勿忘我的淡紫,其实,只是它们本身发射的波的频率与它反射的光波的频率被我们接收并处理后,在自己的思想里的反映而已!再比如说,我们看到的一个女孩,不管她的皮肤颜色多白或者有多红、有多黄、有多黑,其实,只是她皮肤本身发射的波的频率与它反射的光波的频率被我们接收并处理后,在自己的思想里的反映而已!

    至于这些物体在我们的感觉中是美丽,还是丑恶,只取决于我们自身印象中关于美与丑的判别——它与我们印象中的既定标准是一致的吗?

    就象电脑程序里的判断A=B?

    TrueorFalse?

    然后,得出结论来——它是美的,而它是丑的。

    考究起来,果然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根本上只波的频率,而至于皮肤是否洁白等等,不过是一种波的频率被我们感知后的形成的表象!

    而我在练天眼通的时候,只练了一个阴的部份,而阳的部份,我没有注意去修炼!

    天眼通的道理其实很简单的:

    当波从一种介质进入另一种介质时,波速发生了变化,因此波长也跟着变化.但是波的频率是不变的!

    例如光在空气中传播,在中间插入一块玻璃,波速和波长一定是改变了的,但光在玻璃中间的频率并没有变,所以,我们可以制作望远镜来看到远方传来的光波(影像)。

    在黑夜里,如果没有可见光,我们看到的将是一团漆黑,并那不等于物体不发出光和反射光,只是那种光波我们一般人的肉眼看不到而已!但你要是用夜视镜,一样可以看到远方的物体!

    而天眼通的视远,简单地说,就是在自己的知感上,加上一只全天候的望远镜而已!

    我就是按照自己的这样的理解,被动地接收外界我所熟悉的波的能力,但却忽略了练主动发射波束去探寻世界的能力!

    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也能简单地接收一些波,也有了能够简单地处理所接收到的信息的能力。但是,却局限在了一个很小的程度上——阴阳不济,则孤阴不长——光在一个阴的方面练,没有阳的支持,结果是阳的能力不长,阴的能力也不能得到提高,很快就遇上了能力的瓶颈!就连我胸前所配戴的护身符,我也当作接收外来信息的天线了,而从来没有当成向外发射信息的天线!所以,我虽然练得很勤,但效果没多少,事倍而功半!而且,光是被动地接收信息,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弱点——接收到信息以后,在处理时,只会注意自己熟悉的事物,而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会被自己的心神当成无用的垃圾信息废弃掉!结果,是一些有用的信息,自己接收不到!真的要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这就危险了!

    我有了一丝懊恼!

    为什么我要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呢?怎么能忽视关于世界阴阳的基本论断呢?白花了这么多大好时间!结果自己的能力没有快速提高,而是一直在原地徘徊……

    另外,也暴露了我在练功时的一个弱点,用我“三架马车”的理论来说,就是“信仰的领悟”不够,自作聪明,对“天眼通”缺少笃信的信念,有怀疑,不按它本来的教义去练,而是自作主张,当然就进步不快!但,这似乎有点困难,我总是难以做到笃信……

    重新再练!

    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而且要主动地去探寻!

    象只蝙蝠一样,能发射出去声波,然后,再根据反射回来的波,确定周围的存在!这是我重新修炼的内容

    这样练了数小时,我闭上眼,从身边的桌椅板凳开始,慢慢地练习从自己的意念里发出探寻世界的主动波,把它们经过护身符的放大,传出去再接收回来……

    从最初的生涩,到慢慢地找出规律,慢慢地,就能体味了别样的感觉!那种身体得到了全新的体验的感觉,就象体味到了初次的高潮一样,让人狂喜!!!……

    果然,情况不一样了!

    这一夜我无眠!

    但我身上的灵异的能力,在今晚上,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而且,从这个修炼中得到的经验永远地指导了我今后的所有能力的修行!

    主动!不仅仅是感受,而且要去主动地探寻!!!能象雷达一样主动去搜寻世界的能力,帮我渡过了以后许多次凶险,更帮我完成了许许多多不可能任务……(当然,这是后话!)

    就是在今夜,我的能力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能力的提升,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我的自信心!人的自信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

    等到看到朝阳射进我的窗户的时候,我主动探寻的感知能力,已经能够探寻到了吴琼的存在了!

    原来,她睡觉的时候,是喜欢趴着睡的,而且,是裸睡!难怪她不喜欢住在大学的宿舍里!……

    但是,为什么我用被动的感知力能感受到其他人,却感知不到她存在的影像呢?难道,她不是人?……

    这又是一个疑虑!

waqqwqk 2008-1-24 20:11

正文2 270 屠夫

    生命里,总有一些事情,你不得不面对,你不得不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这还算好的呢!

    生命里,许多时候,你不得不强颜欢笑——这也还算好的呢!

    更可怕的事情是你明明知道凶险,明明自己是胆战心惊,可是你还是要去做!

    也许最终的结果却让人觉得好笑——我们担心的事情也只是杞人忧天……

    不知道当年,在去鸿门宴的路上,某人的心情是如何的,反正,我总是想让车子停下来,停在路边,找一个马桶,坐上去,然后,拿本书,一边方便,一边看上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那个让我不安了许多天的那个奇门的聚会了。

    但不是在山林里,而是在一个四星级的酒店里。没有传说中间的山林豪杰们粗鲁无比豪饮,也不象电影上纽约黑帮的那样嚣张……倒真是象一家公司开的业务会订货会之类的小活动一样!

    最让人奇怪的莫过于那些奇门的中上层人物们,看起来都是那样不显眼!但是真象在社会里四处奔走的业务员,带着各自的生活苍桑,坐在会议室里,倒一个个都象个商人。(具体的人物我是不介绍的,只说以后与我命运密切的,而且,只有当他们与某一事件相联系的时候,我才介绍他们。)

    我有点拘束。你想象一下吧,一个人站在那么大一间会议室里,周围的人,除了一两个,你谁也不认识,而且,他们都在热烈地拉着自己的朋友们,大声喧哗,除了在丁总介绍我的时候,他们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以外,其他时间里,他们都象是无视你的存在。这让我有一些尴尬。我的眼睛四处找寻着,希望能看到小玲。

    丁总只是说,小玲去执行一样任务去了,多的她不愿意说。我问石春芳,她又不知道,所以,只好作罢了——这让我倒是希望能在这次奇门的集会上,认识一两个奇门的朋友,这样,自己对奇门的认识,才不会局限在小丽一家人的言辞里——我这样做,倒不是不信任她们,而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自己的爱人们,到底在奇门里是什么样的角色,她们真正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但小玲没有出现。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丁总说她要等到下个月才会回来。

    虽然明知道小玲不大可能出现,但因为我心里有着那么一点盼望,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沮丧。我忽然没有了与这些陌生人交往的愿望了,自己一个人溜到房间里,给自己工作的单位打了个电话,向领导汇报了一下情况,告诉他们,小丽可能想到国外去看病,所以,我希望,能平安把她送出国以后,再回单位上班。单位的头听了以后,半天没说话,最后说,这样也好。

    我再把这话跟杨头重复了一下。杨头听了,问需要他帮忙与否?他有几个朋友在加拿大的,而且多次请他过去玩呢!我说再看吧,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他的。然后我告诉他我们单位头对我说的话——是杨头告诉我打电话要先打给头的,免得头会以为我们在搞什么小动作。头很小心眼儿。杨头听了以后,只是“哦”了一声,并不多话,说,那等你回来以后我们再说吧。

    我暗暗长叹了一口气。和自己亲近的人,在说话和做事上,给你的感觉绝对是天壤之别的。杨关说话不多,但总是让你心里踏实,觉得他在你的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你。这就是良师益友!

    也许我真的很幸运!在这个我极不愿意来的地方,在这个让我忐忑不安了许多天的奇门的集会上,我又结识了另外一个良师。

    我坐在丁总的身边,听这些奇门的巨头们,在商量着一些事情。可能重大的决策性的事情,是三个神使已经商量好了的,在到我们这些节气守护使这一层面上的时候,讨论的事情其实都是一些小的事情。顶多是战术上的东西,也许还这个都算不上,倒是跟奇门政策吹风会差不多。

    那个武超群,出现的时候,果然引起了一阵惊呼。

    武超群这个小伙子,果然生得虎虎有神,特别一张脸五官端正,无可挑剔。他个子和我差不多,但他那一身合体的西服,估计要比我所有的衣服的价值加起来,还要贵许多倍。而且,当他的眼睛,扫过人群的时候,我更是感觉到了他内力的精湛。

    他的眼光,象是有力量一样,从你脸上晃过,象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读取你的信息一样。好象,他能把你看穿一样。

    我的心中一凛,顿时把神气一收,装作象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探试一样,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象是追星族在看自己的偶像一样。内捻的心神,却通过胸前的护身符,一刻不停地留意着他的反应。

    我感觉到他那张洋溢着涛涛不绝的笑容的脸孔背后,在看我的时候,隐藏着不可压抑的嫌恶。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仍然让我不快意。对我来说,与人相争,总不若与人为善让人愉快。但这却是我不得不面对的事情,难道我要把小丽她们拱手相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我的灵魂飘到九霄之外,除非我的头砍断、血流干!所以,我在现在的情况下,只能忍着,观其变,同时自强不息。

    我倒是要学一学这个年少俊杰的手段,看看他是如何在人群里表现他自己的,听听他是如何将这么多老江湖连哄带骗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的。

    所以,我伪装作一副很衰的样子,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打手,或者让他以为我仅仅是一个小白脸只会讨女人的欢心。

    果然,他的眼光在我的身上扫了两三回以后,那种嫌恶与警觉的眼光,变成了不屑一顾的蔑视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慢慢地吃着,边吃边注意听他们的谈话。同时,把自己的心神,缓缓地发散出去,慢慢在去碰触身边的这些奇门的奇怪的男人女人们。在不之间,把自己这几天来练的功夫,温习了一会儿,同时,把这些同门们的底细,探了个七七八八!除了那个人神使,一个五官厚重的中年人在我探寻的力量延伸过去时,警觉的眼光不住地在会议室里扫了几分钟之外,其他人,对我那种若有若无的意念探测波,没有什么反应。

    探寻的结果是,那个中年人,可能也会这种主动的意念探寻之功,但因为他太警觉,而且,在奇门里,敌我未分,所以,我不敢再试探他之外,其他的人,功夫分成大约五个等级。第一等级是象丁总这样的高手,大约有十人左右,三神使加上四季使还有四五个其貌不扬的人物——这让我不由得对他们多留了点心。第二等,是象武超群那样的人,大约有三四个。他们的武功大约和丁总他们差不多,爆发力应该很强,但内力似乎不够宏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要是打起来,他们也不比丁总差,但总觉得他们与丁总差一个档次。也许是我对武超群有种厌恶的感情在里面。第三等,是象我这样的,不是顶尖的高手,但也不差。第四等,是武功一般的人,但一般三五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感觉他们好像特别的机灵,有着一双能看穿普通人心灵的眼睛,估计是奇门里不是负责接待的,就是负责的情报的。第五等人,只是健康,可能连功夫都没练过,纯粹是商人之类的人。但这些人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估计要是与自己为敌的话,更难对付。

    自从我会用意念波主动探寻外面的世界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对世界的感觉,敏锐了许多。比如说,我现在只要看丁总眼睛向人群一扫,我就能分辨出哪些人丁总喜欢,哪些人与丁总只是君子之交,而哪些人,丁总带着憎恶!那种感觉很玄很玄,但绝对不会错的。

    当然,我也能分辨出来,奇门里哪些人对我只是好奇,哪些人对我是友好的,而哪些人,在想要捉弄我,又有哪些人,想出我的洋相甚至要将我置之死地!比如武超群。

    但武超群至始至终,谈笑风生,后面再跟着几个拍马屁的跟着起哄,俨然成了少年一代的领袖人物。

    哼!我想,要是你以后想做门主就去做吧,我还不想长久在奇门里混呢!等你做了门主,咱就走人,也跑到加拿大去,估计,你也没什么办法对付我。只要你不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就放过你!

    这样一想,也丝毫不以为意。就这样,两三天的会议期间,我没说正经几句话,非常低调内敛,直到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

    “咳~咳!”那个人神使慢慢站起来,把手抬高,手心斜着,手心里放着一枚戒指。

    奇门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人神使点了点头,中气很足地说:“大家都看到了,这是我们门主的信物……”

    我这才明白,原来,奇门里的信物各不相同,就象我们这些节气使用的是块配玉,而门主的信物,可能就是戒指吧。但他出示戒指有什么用呢?难道,他要接管奇门?

    再看奇门人等,齐齐点头。看来东西是真的,错不了。

    “这个东西,我是在刚刚收到的,送信的人已经走了……信我还没看要我把信打开当众读一下吗?”人神使象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大家齐声应和。

    信的内容不长,大概意思是:1、祝贺齐门盛会,2、同时回顾历史展望未来,3、团结,……最后,是一个关于人事调整的决定:惊蛰节气守护使,改归人神使节制。

    众人顿时愣住了。

    我心里一转,忽然想到自己就是惊蛰的节气使,不由得也惊讶得合不上嘴。怎么会这样?

    但是武超群反应得快:“这么说,我们门主,是准备把门主之位,传给惊蛰季节使了?”象是不动声色的探问,其实大家都听出了他的醋意。

    我脑子一转,也明白过来——有人审使和天神使两派的支持,似乎,在奇门里,很计巧的。所以,武超群会这样想。

    “不会吧!”没等人神使回答,一个地直在拍武超群马屁的兄弟大着嗓门说:“谁不知道他是一个灾星?上次,在S市,他冒一个头,我们死了五六个好兄弟。这一次他来参加会,我们还不知道谁又要摊上倒霉运气呢……”

    我心里想,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要为他们的死受过不成?何况,我难道稀罕受人神使节制吗?难道我稀罕做奇门的门主,天天管束你们这些白眼狼担心的睡不好觉?……

    人神使瞪了一眼,那个马屁精顿时把后面的话咽在了嘴里。

    武超群显然不大愿意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分辩说:“其实……我们这位兄弟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说着,求援似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地神使——一个一脸横肉,胖得象气也要喘不过来的中年男人。

    那个地神使吱吱唔唔半天,才说:“奇门之内,都是弟兄,原本在谁的门下,听谁节制,都无所谓,但是……不知道这个……这个清明节气使,归你节制,是暂时的呢,还是永久的。是不是祖宗立下的规矩,要从今天改变了?”

    人神使淡淡地说:“听门主的安排,更是祖宗立下的第一条规矩,难道不是?难道兄弟在怀疑我拿到的信物是假的?还是兄弟怀疑我的人品?”

    地神使连声说:“当然不是……”

    武超群终于真正着急了,他听出来,人神使一点也没有向着他说话,而且,地神使的反诘,苍白无力,还不如不说。

    他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说:“不是我在背后说门主他老人家的不是,而是他老人家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为什么忽然在我们想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忽然来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决定?我真不明白,我们这些人流血流汗地拚打出来的奇门的天下,要……”

    大家都听明白了,武超群在说,应该谁的贡献大,应该听谁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奇怪的是,对于武超群的言行,按道理应该节制他的奇门地神使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应和,而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象是在研读一本高深的武林密籍一样。更奇怪的是,人神使也不和地神使交涉,而是冷冷地看着武超群,用更冷的声音说:“难道我屠夫对奇门的贡献就不大?要是这样,我们这奇门三神使,在二十年前,你们大多数人还穿开档裤的时候,岂不是早有一人做了门主?老天自有安排,用不着大家操心费神!那个小何,三天后,你到我农场去找我……”

    ……

    等到会议散了,丁总告诉我,奇门的人神使绰号叫:“屠夫”,在这个城市郊区的山坡上,办了一个农场,养猪,也种农作物。他手下有四大金刚:小斧子、大钢牙、迷魂药和宰牛刀。小斧子是常用斧头杀人。大钢牙是个枪手,因为他以前门牙坏了几颗,包了钢牙,所以,叫大钢牙。迷魂药是个女人,本来是开赌场的,所以见识的人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替屠夫接待奇门的客人,负责公关,奇门的对外关系,本来是由人神使负责的,所以,奇门的对外关系协调,倒是有一半,是经她的手办的,所以,丁总让我多留意一下这个女人。那个宰牛刀,本来是个杀牛的,而且,做事情非常小心谨慎,常杀鸡用牛刀,所以,大家都叫他宰牛刀……丁总对我归人神使节制很满意。

    我问丁总,为什么会这样?丁总也不明白门主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道指令。猜测起来,可能是因为门主担心地神使一宗做大……

waqqwqk 2008-1-24 20:12

正文2 271 冰火美人

    (内容提要:她对别人是象寒冷彻骨的冰,对我,却象是突如其来的、熊熊燃烧的火)

    奇门会议结束后,大家在一起聚餐的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向我敬酒。好有我的酒量还行,所以,来者不拒,到后来,他们看根本没可能放倒我——嘻嘻,俺喝酒就象喝水一样,在练过太极神宗的心潮后,对酒精有了后天的免疫力——也就没兴起再来向我劝酒了。但这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所以,一会功夫去了几次的卫生间放水。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发现有人在背后跟踪我。

    我心里有些担心。估计是武超群这人,和我耗上了,已经派人打探我的行踪了。

    真是应了那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让我很恼火,但又没有办法。武超群这家伙,甚至,请了两个警察,在半路上把我挡下来,查我的身份证。TNND,幸好我有在出门时把所有东西检查一遍的习惯,要不然,还真可能让那两个同行,随便弄个名堂,把我当什么什么,带回到派出所去。

    我不得不时时隐藏自己。从会议结束后,一连几天时间,都没敢回到自己的住处去。除了去医院和丁总聊天,和睡梦中的小丽做爱,和石春芳开玩笑……就是满街瞎转,或者去公园,从这边门进去,转一转看看风景,再从那边的门出去……到晚上,休息的时间,不得不自己去找一家小宾馆住下来。一连几天,花了我不少钱。而且,生活没有规律更让我有些不习惯!

    终于,我忍不住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睡在自己的床上去。我明白这是一种冒险!武超群那家伙,出动的来跟踪我的人,很专业,也很老练。同时还有三四个车,五六个人,估计,用的设备也很先进。这几天时,我顶多能脱身两三小时,就会再次发现他们阴魂不散地在自己不远处出现。当然,我的反跟踪的方法,也在这几天被追踪的压力之下,练得有点入门了。

    我站在公交车的站台上,等一辆公交车靠过来的时候,一个箭步,跳上公交车,然后向里走。我不用向后看,也知道那个负责跟踪我的人,也慢慢地上了车。等到公交车下客的门快要关上车辆将要启动的那一刹那,我再一次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从后门跳下,把那个跟踪我的家伙甩在了公交车上。

    然后,再打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地向公交车相反的方向开出几公里,下车,再换一辆公交车,在离我的住处隔一条街的地方停下来,下车,钻几个转弯抹角的小巷,到自己的小区里,才直接上了我住的那栋楼。

    把追踪的人甩了,心情不错。我吹着口哨,轻快地连蹦带跳地上了三楼。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觉得在楼上似乎有人走下来,感觉应该是个女人,就向一边闪了一下,想为她让个路。

    但她没有下楼,而是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说:“你怎么才回来?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

    我一愣。竟然是“冷美人”吴琼。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心跳有点快了。

    “嗯……你不请我进屋去坐吗?”她在黑暗里的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说。

    “哦,我开门,快请进吧!”我边说边开门。

    “算了,还是到我的房间里去吧!”吴琼说。

    “这……大半夜的,好吗?”我假正经地说,心里期盼着她再邀请我一次。

    吴琼不作声,眼睛看着我,但让我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然后,她竟然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地上了楼。

    我有点尴尬。站在门外,想了半天,鼓不起勇气上楼。还是打开了自己的门,在门“吱呀~”一声难听的声音里,进了房间。

    喝了点水,心神不宁。

    她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她等了我几天了,有什么事情呢?

    洗了洗脸,因为心里有事情,所以,有些无趣,索性在浴室里洗了把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才觉得爽了一点。

    坐在沙发上,练了一会儿静功。然后,再试一下意念波探物。顺便探寻了一下吴琼在做什么。但只能探寻到她房间里那么多冷冰冰的家俱,却再也探寻不到她的存在。

    我吃了一惊。难道,她能在我意念波的探寻范围之中,仍然能把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这是她刻意而为呢?还是她天生就有这种本领?要是这是一门功夫,学一学,那可不得了!那我就不怕追踪者如同附骨之蛆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却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希望去,而且,她也邀请了,为什么自己要假装正经呢?……

    等到了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我就醒来了,再试了一下自己意念探物的本事,依然感觉不到吴琼的存在。难道,她昨夜没有回来?或者,她竟然高明到可以随意隐藏自己的存在让人不能觉察到她的地步?估计多半是我的这门功夫练得还不到家……

    正在边喝牛奶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我的心感觉是吴琼在门外,但当我用意念波去探测时,仍然觉得门外空空荡荡的。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给我这种感觉,给我这种失落的感觉。

    打开门。吴琼的脸仍然是冷冰冰的。但她这次,头发却披散在她的肩头上,让她看起来有了一些温柔。

    “早……你怎么起得这样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美人清晨的造访。

    “哦,不,我一夜没睡!”吴琼冷静地说:“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哦……”我一激动,说话都不是很周全了,忙不迭地说:“当然当然,请进请进!!”

    冷美人盈盈一笑,更显得美不胜收。一闪身,进了我的房间。

    妙目一扫,不由得“哦”了一声。

    “有什么不妥么?”我问她,想了想,还是轻轻地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的嘛!”冷美人一旦开始说话,好象也变得不那么冷了。

    “哪里,惭愧惭愧……”我心里想,俺这房间可不是自己打扫的,只是自己回来之后不大糟蹋而已。

    “只怕不是你自己收拾的吧?”冷美人忽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奇怪了。难道这她也能看得出来?但不由自主地,在问话的同时,也算老实交代了——这是我的特点,在敌我情况未明时,总是装作很老实。

    “这个……你房间里有女人的气息,这不是偶然留下来的,而是长时间停留才会有的。另外,在地上,在地板上在沙发上,还留着女人的头发,却没有男人的短发,所以,很显然你没有抹过地板!当然是有另外的女人在帮你做这种事情。”吴琼淡淡地一边说着,一边自己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中央。

    我慢慢地坐在了她边上的沙发上,看着她:“说完了吗?看来你也知道是谁在替我打扫房间了?”

    “这个……”吴琼的脸无由来的红了一下,才慢慢地说:“一个是叶小曼。另外一个住得时间更长一点的女人,我猜不出来她是谁。”

    这一次是我发呆了。难道象红云这样一个精灵,在本属于她的这间民居里呆过,吴琼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是红云的气息经久不散,还是吴琼……我的头皮不由得有些发麻。

    “请问,你是用鼻子嗅出来的吗?”我小心地问道。

    “鼻子嗅出来?当然不全是。气味能嗅出来,发丝当然是眼睛看出来的了。”吴琼看着我的眼睛有了一丝没有籍口的慌乱。

    我向沙发的靠背上一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数秒,再直起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让我们开门见山,好吗?”

    吴琼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说:“你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我说到这里时,停了一下,看到她的脸,又有些害羞似地红了,才接着说:“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自信,这让你显得特别地与众不同,你知道吗?”

    吴琼点了点头,没有谦虚,但没有接话。

    “但是,好象,你好象在期待什么东西,又象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是不是?”我问道。

    吴琼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不再冰冷,而是热切地看着我,过了几秒,她问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很遗憾,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到,你害怕的东西,似乎,也是我害怕的。是这样吗?好象,与我有关系,是不是?”我接着问道。当她坐在我的面前,过了几分钟之后,我忽然明白过来,她每次与我相遇都让我脸红心跳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的命运与自己息息相关!

    “你,说的是爱情?”吴琼疑惑地看着我,满眼睛全试探的意思。

    “是命运,不是爱情。”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还在试探我,不是吗?你来找我是为什么?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吴琼忽然笑了,象是春风洋溢在她白净的脸上。

    “也许是吧。也许是我需要你来指引我!虽然……也许现在你也不知道要到何处去。”她缓缓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这样的信任?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信任?我能感觉得到但我真的不明白,所以,这让我心虚。”我说。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起来。她轻巧地站起来,说:“到我住的房间里去吧。”

    我点了点头。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是很不安的话,那么,就不会有多大的危险,所以我答应了,跟着她,到了楼上,吴琼住的房间。

    她把房间也是收拾得一尘不染。但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摆设,连女孩房间里长有的小玩意也一个没有。就象是一间新房子里,放了点最简单的家俱一样。

    “坐!”她说话很简单。说着,她自己先坐了下来。

    “哦,房间你收拾得很干净呀!”我边说边坐下来,这一次,没有离她太远。

    她没有说话,却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的文件包打开,然后,取出厚厚的一叠图纸来。

    “我直接说要点了,好吗?”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少许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让我心里一颤。没有想到,这种温柔感觉竟然是从一个冷冰冰的女子眼睛里感觉得到了。

    “嗯。要点……”我点了点头,把脖子伸长要,想看一看图纸上的内容。

    她见我脖子伸长的样子,不禁婉然一笑,说:“其实,要看这图,你并不需要象常人一样,把脖子伸长才能看到的,不是吗?”

    “怎么会呢?我眼睛又不能转弯!”我随口答应道。

    “什么?”吴琼的脸色一变,眼睛忽然温存全失,代之一种象是要杀人的寒气。她一字一字冷冷地对我说:“难道前几天晚上不是你,用意念在探视我吗?”

    我的脸忽然有点红,象是跑到女厕所让人抓到了一样害羞。呐呐地说:“我还没那么高明,只能探试到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我是看不到你的……”

    “哦?”她的脸色转缓,然后忽然“噗哧”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呢!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你是想杀人灭口!是吧。”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吴琼避而不答,却说:“但没有理由的,因为你的基因已经告诉我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基因?我的基因?”我奇怪地问:“你怎么会有?”

    吴琼得意地呵呵一笑,婉若百花盛开。她笑着说道:“你不记得前几天,我摔倒在你怀里的事情了?”

    “你摔在我怀里?有吗?”我真不大想得起来了。

    “在楼梯上呀!”吴琼提醒我。

    我这才想起前几天,她在一声惊叫里被我捞起的情形。但是……我问道:“我好象没觉得你从我身上挖下一块肉什么的呀!”

    “小傻瓜,不是肉,是头发!我拿你的头发去做个测试了呀!”她面有得意之色的说。

    “哦?那,测试出什么来了吗?”我问道。

    “最后一个正式的问题!”她看看着我的眼睛说。

    “好吧,你问吧。”我说道,忽然觉得很轻松。

    “你的体温是不是不正常?比一般人都要高出好几度?”她眼睛热切在看着我。

    我伸出自己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要不,你摸摸?”

    她的脸一下子,又变成了晚霞的色彩,但眼睛仍然看着我,说:“请正面回答!”

    我笑了,说:“你全猜到了,我的体温确实比一般人要高出几度来。正常在41摄氏度,有时候,也能到43摄氏,最低也有38摄氏度。”

    听我这么一说,她也变得轻松起来了。“你知道吗?我也是!!!只不过我的体温比你还要高一点呢!”她愉快地说道。

    “什么?你也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我一直是这样的,而且,我第一次遇到和自己一样体温一直保持在四十多度的人!!!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很开心吗?”她带着由衷的笑意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却怎么笑也眯不成一条线。

    “是吗?”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想,是“怪胎”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我们俩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是吗?”她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后,问我。

    我不知道她是单纯指的是我们体温与别人不一样,还是指我们与其他人有别的不同。所以,我便没有接话,只是歪着头,默默地看着她。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以为我在怀疑她的话。她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做了一个让我惊诧的举动。她缓缓地伸出手,慢慢地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的身体,轻轻地坐到了我的怀里。贴在我身上的玲珑有致的身躯烫烫的,果然,体温比我还要高。

    “这下,你相信我和你体温是差不多的了吧?”她钻在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喘息。

    “嗯,我在你说的时候已经相信了……我们还有什么是相同的?”我傻傻地问,不知道是应该享受地抱紧她,还是把她从我的怀里推开。

    “你听,叶小曼那个小骚蹄子回来了,我们都能很远地听到,不是吗?”吴琼的小下巴顶着我的脖子,低声说,仿佛是在呻吟,让我的某个地方,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集中心神,去感觉一下远处的动静。是的,在离我们这栋楼大约有五十米远的地方,叶小曼正在跳跳蹦蹦地走过来,象个童心烂漫的小姑娘。一边走还一边唱着歌儿:

    “有谁孤单却不祈盼,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随风轻摆

    潮起的期待,潮落的无奈,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想我是海,宁静的深海,不是谁都明白

    ……”

    “她想她是海,你也能听得清楚,是吧?”吴琼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我是能听到,但要很费心神,才能隐约地听到,你……你能随便地听到她在远处的歌声,是吗?”我的手,不知不觉中间,抚上了她清瘦的后背。

    吴琼点了点头,小下巴随着她的动作在我的脖子上顶了两顶,轻轻哼唱道:“有谁孤单却不祈盼,一个梦想的伴~相依相偎相知~爱得又美又暖~~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

    “你唱得蛮好听的呀……”我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位置稍稍偏下了一点,虽然是在拍她的马屁,但还没有拍到她的小屁屁,只是有了点点的意思而已。

    吴琼象是觉得了什么,身子颤抖了一下,歌声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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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272 第三条螺旋

    内容提要:“达尔文将人类从顶端处拉了下来,DNA将人类的面孔碾碎成生物学意义上的浆汁。”吴琼告诉我,我和她的基因,都是有问题的……

    “好听吗?”明亮的眼睛在暂时的慌乱之后,重新变得亮晶晶的,她看着我,眼睛里却有了一些显然的幽怨:“你不觉得我唱得很可怜很清苦吗?”

    我抱着她娇躯的手,不由得一僵。心里想:交浅而言深,君子所不为!虽然你是个让人惊艳的美人,但我对你真的不是很熟呀。我好像只觉得你唱得有点小女子固有的哀怨,其他的,倒是没觉得。如果有,也只是你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骄傲。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有多孤单……”她象我和怀里又挤了挤,才接着说:“也许你觉得我这样,突如其来地钻进你的怀里,让你害怕,也让你觉得我是个放荡的女人……”

    “怎么会呢……”我说:“我没有那样想,只是觉得我们有缘分……”我尽量把事情说得简单一点。要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试想一下,你在大街的人行道上,一脚踩到了一块东西,拾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大块璀灿的钻石,在阳光下闪耀着醉人的光彩,那么,在惊喜之余,你一点也不担心才怪呢!

    “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吴琼喃喃地说,嘴里呼出来的热气,痒痒地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有点心辕意马。

    “也许有点……可能也不是担心……是找不到方向似的,好象,做什么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浆糊一样……”我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道她说的担心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她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能随意地听到远处的动静,就又追问了她一句:“你可以轻易地听到远处的动静,是吗?你的耳朵象夜晚的猫头鹰一样灵吗?”

    “难道你不是?”她反问我道。

    “我?我……我要费好大的劲,才能听到的。你为什么能轻易地听到呢?”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就是能呀!很容易的,就象呼吸,想听不到都难!五年前我就可以了的!”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举起她白玉一样的修长的小手,烫烫的指尖,在我的脸上缓缓划过,带着一点点的刺痛,竟然也有些让人快意有感觉。“你呀,要费很多力量才能办得到,是因为,你还没发育好!”

    “什么?”我笑了。“我没发育好?难道你发育得很好?”

    我一边带着坏笑,一边把手,不老实地探在她丰满的胸脯上——那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吴琼的身子一僵,随即软了下来,但,我似乎听到她叹了一口气,于是,我的手,得逞之后,并没有妄所欲为,而是轻轻地捏了几下,就又老实地环住了她的腰。

    吴琼如释重负一般地坐直了身体,用一种带着感激味道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然后,她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划了划。过了沉默的一会儿,她才说:“你知道吗?平常人身上的皮肤,嗯,每一平方厘米的皮肤上,约有300万个细胞、97个汗腺、22个溢脂毛孔、11根汗毛。不过,象你,象我,就不止这么多,可能在这个的一点五倍也许更多!”

    “哦?不会吧!要说细胞多一点,也许,但要说汗毛也多,那俺俩岂不是长成了大猩猩了不成?何况,我看你的脸,白白嫩嫩的,毛并不多嘛!”我心里想,莫非是你身上的某处毛多?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兴奋,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吴琼吃吃一笑,说:“我说的偏重于细胞……而且……”她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

    我追问道:“而且什么?”

    吴琼没有回答,却再一次把她的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感觉,无限地受用。

    正在想入飞飞,欲呈手足之欲的时候,忽然脖子上,蓦地一凉。我心一惊——莫非是她落了眼泪?要是只是她流口水就好了……

    但我捧起她的脸看的时候,是一张让人心酸爱怜的泪痕满脸。

    “怎么了?”我满腹狐疑地问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她的眼泪又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哦,你受了许多委屈,是吧?我听叶小曼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吧?……别哭了,以后我就当你是我的妹妹,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房租你以后也不用交了……好吗?”我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无声地哭泣着的小美人儿。

    “呸,我才不在乎这点钱呢……”她说:“但别离开我,别再让我一个人,也不要因为我犯什么错误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就不理我,好吗?”

    这让我有点为难。我一点也不了解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所以,不想轻率地答应她,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让我的心一颤,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什么让你这样不开心?”

    “我总是不得不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吴琼小声说道。

    我一边用衣袖替她擦了擦泪水,一边问她:“叶小曼说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很拉风的呀!怎么会呢?”

    “越是引人注意,就越让我害怕。”她说道:“在我小的时候,除了比其他人聪明一点以外,并不显眼的……小的时候,孤儿院的阿姨,对我很好,但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怜悯,让我很奇怪……等我稍稍懂事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害怕,因为我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怜悯?为什么?你这样漂亮,当然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了。也许孤儿院的阿姨看的眼神是嫉妒你的漂亮吧……”我看着她这哭红了眼睛的脸,竟然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美艳,下身不争气地跳了跳。

    “嗳……”吴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起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病了,但后来,我越来越发现,自己,与所有的人,都不相同!首先是比他们聪明……”

    我有了一些忍俊不住的感觉——哪有人说自己比别人聪明的?说得这样直接,简直就是个小孩子的口气。

    “不许你笑我!”吴琼象是发现了我的表情有些古怪后,小脸向下一板,却没有一丝威严,反倒尽显小女儿的娇嗔,那种表情,倒是终于把我逗笑了!

    吴琼象是真的生气了,如葱一样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一戳,竟然是生疼生疼。

    “你好大的力气呀,把我戳疼了……”我慢慢收了笑容,对她这么大的手劲,有些奇怪,随口问道:“莫非你练过金刚指?”

    “哼,就练过,怎么样?”她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我说,然后,自己也禁不住笑了出来。梨花带雨的脸上,呈现出来的小酒涡,让我的头都晕了一下。

    “真的吗?”我笑着问,估计她是在开玩笑。

    “事实上,我真的按书上练过几天。我的一直很好,在学校运动会是,我可以轻易地取得前三名的,你没听叶小曼说过吗?”吴琼认真的说。

    “为什么不是第一名呢?”我歪着嘴角,看着怀里美人的眼睛问道。

    “我不想让自己太麻烦!其实,取得第一名,也是易好反掌!但是,这样,学校会让我参加全国的大学生运动会,然后,是全世界的!也许,许多运动,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天生的第一名……”吴琼把头枕在我的肩头上,漫不经心地说。

    “哦?”我当她是说笑话,随口说:“做世界冠军多好呀!……有这样……有那样……总之,做世界冠军很爽!”我说了一大堆理由。

    “哦?爽吗?也许别人会,但我却不会!象我这样,最大的可能,是过不了体检的那一关,最后的结果,是象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阳光!”吴琼的声音有点颤抖了,她象是很激动。

    我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说,便问道:“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这么说,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了,呵呵,我还有科研的价值呢!”

    吴琼认真地看着我,说:“你要是不把这个当回事情,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关在笼子里面了……最近,你去医院看过医生吗?”

    “没有吧!”我回忆了一下,才接着说:“似乎是几个月之前,我发烧,挂了一阵子水,但后来没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

    “在什么医院?”吴琼看着我,象不相信似的。

    “就在我工作单位的卫生室里呀。”我说。

    “难怪你会躲过一劫!”吴琼相信了我说的话。本来我就不喜欢撒谎嘛。

    “什么?”我心里想,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因为你的医院比较小,估计连抽血化验什么的都没有做,是吧。要是做了这样的测试的话,估计,就会有问题了。因为你的DNA,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吴琼说。

    “是不是我的比较厉害?更强壮?”我问道。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吴琼有点生气似的,一把将我在她胸前小心摸索的手一把打落。

    我正了正自己的身体,有点难为情,说:“好吗。下面你说,我认真听。”

    吴琼气恼了半天,才气呼呼地说:“DNA,你知道吧?达尔文将人类从顶端处拉了下来,DNA将人类的面孔碾碎成生物学意义上的浆汁——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我认真的听,不以为她是真的要我回答,等她打了我一下,才,忙不迭回话:“知道一点的。对人来说,人的染色体的主要成分脱氧核糖核酸,简称DNA,是吧。”

    吴琼点了点头,说:“DNA,是一种双股螺旋长链形的大分子,双螺旋直径大约两纳米,螺距为3.5纳米左右——约10个碱基对的距离。它能通过自身分子结构成分(碱基)之间的组合关系,来表达合成某种蛋白质的信息,而蛋白质分子的化学活动正是机体细胞生命活动的基础。受精卵发育成新一代个体后,DNA被复制到个体的体细胞中,性状也由此得到传递。所谓基因,可以说是DNA上决定个体某一性状的基本功能单位,其物质基础是相应的DNA片段。”

    我听着头痛,但还是点了点头。

    吴琼接着讲道:“人体的DNA,我在电子显微镜下,看过无数次,各种人体的DNA资料我都查阅过,但没有一例,与我们是相同的,我们!”

    我有些惊讶,问道:“可是,我是父母亲生的呀,他们是正常人,我妹妹也是正常人,为什么我会是……不大可能吧?对了,说简单一点,我们,到底与其他人有什么样的不同呢?我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呀!”

    吴琼从我的怀里站起身来。去了厨房,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来,在我的面前晃了两晃,让我有点担心,不知道她会做什么,难道,她能象变法术一样,把它吞下去?但结果,却是更出乎我的意料……

    吴琼站在我的对面,象要变法术似的,把水果刀在空中挥了几下,说:“我们,有许多超人的地方,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慢慢地,你会发现的,至于你觉得你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你活得马虎罢了。”说着,她忽然,把右手拿的水果刀的刀锋左手的手心,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漫了出来,在她洁白的手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压在她的伤口上,止住血。嘴里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我们与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行了吧……”

    吴琼笑了,纯真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奸笑的表情,象是有什么阴谋似的。她小嘴一张,说出了更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我们的DNA,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普通人的DNA,只是双螺旋,而我们有第三条螺旋!”

    “什么?”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从理论上讲,两条边做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很结实的。对DNA来说,也可以这样理解的,双股螺旋长链形的大分子,与它中间的碱基对,结合成的结构,象一条扭曲的梯子。看起来很脆弱,不是吗?”吴琼看着我的眼睛,任由我捏着她受伤的手说。

    “痛吗?你为什么这样傻?”我问她。

    “十指连心,当然痛了。我又不是石头。”吴琼说。

    “痛还为什么要把自己割伤,你真傻,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说什么我相信就是了。”我小声说道,竟然象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切。

    吴琼笑了笑,转而说她的基因:“就象女人编自己的长头发,可能再笨的女人,也知道要用三股,相互缠绕,才能把发辫编得结实好看。可是,为什么人的DNA会是双螺旋呢,估计,是因为简单的需要。原始的东西,才会这样。所以,当我发现自己的DNA结构中,有一条隐隐绰绰的第三条螺旋的时候,我很骄傲!对自己忽然有了信心,我才是最好的!另外,我也开始寻找和我一样DNA有着第三条螺旋的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的,还是个男人,嘻嘻。”吴琼这时候笑得有点花痴了。

    “你确定吗?”我疑惑地问她。

    “当然了!”她象是高声叫喊一样说道:“你看那本图集!那是我们学校里最好的电子显微镜拍的图片!要知道我们学校在DNA研究方面,在世界上都排在前列的。”

    “哦,即使是,那也许只是偶然的变异,也不代表什么东西吧。”我是个怀疑派的。我没有翻看那本图片,仍然捏着吴琼的小手。

    “松开我的手吧,我让你看个清楚!”吴琼说。

    “你的手还有伤呢,要不,用创可贴先贴起来?”我关心地说。

    “松开好了!”吴琼打了一下我的手,我不得不放开了她的手。

    她把她那只受伤的手举起来,把手背对着我,脸上是得意的笑容,然后,她缓缓地把手反过来,手心对着我。

    我定神一看,真是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她手上的伤竟然完全看不见了。我再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下,在她手掌上轻压时留下的血迹却仍然在我的手指上,有着淡淡的一抹红色。

    “你的伤好了?不痛了?”我拿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甚至用指甲轻轻地在她刚才有伤口的地方,刮了刮,却再也发现她手上原来的伤口了,竟然完全好了,象天衣无缝一般。

    “全好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伤口,按住后,三分钟之内,会完全地愈合的。”吴琼淡淡地说:“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功能的。在我大一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去学校边上的山上玩,忽然下起了雨。我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连我的小腿骨都摔断了一条。我忍着痛,把自己的腿骨拉直,用树枝固定好,凄惨地坐在一颗小树下等死。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身上的小伤口慢慢地不痛了。再过了一会儿,发现那些小伤口竟然全消失了!等雨停了的时候,我试着站起来,也成功了,但腿还是有点痛。我就在那颗小树下又坐了下来,再等了两个多小时,腿就一点也不痛了。走路只要小心一点,不太用力,就能一拐一拐地行走了。回学校后,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后,已经完全康复了。我厉害吧!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基因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了,所以,也没有太奇怪,却更加小时地隐藏自己,防止自己成了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哦?”我忽然听她说起这种事情来,一时之间,简直有些接受不了。要不是她刚才演示给我看了,我一定会以为她是在痴人说梦!但现在我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也能的,不信你试试!”说着,吴琼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递给了我。

    刀锋放射着冷冷的光彩,让我有些迟疑。但我又不想在一个女孩面前,表现自己的胆怯,所以,还是慢慢地在自己的手心,切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子,却顿时涌了出来,比吴琼的手流的血更多,也更快。让我有些惊慌。

    吴琼伸出她的手,飞快地捏住我的伤口,血顿时止住了。她安慰我说:“马上就会好的,只需要三秒钟!”

    从刚才的麻木中,慢慢地恢复过来,我感觉到了一阵的疼痛,不由得大喊了一声:“怎么这么痛呀?”

    吴琼甜甜地笑了笑,说:“别忘记我刚才说的,我们的基因与别人不同,所以,我们对疼痛的敏感程度,也是别人的许多倍!”

    “不!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分辨说。

    “你正在发育嘛!”吴琼一脸的坏笑,说:“我以前对疼痛也不是很敏感的,等到了大二的时候,才对疼痛敏感呢!你感觉到了非常的疼,那就对了!不过马上就不疼了!我们疼得剧烈,但疼痛消散的也很快的!”

    我咬了咬牙,似乎是真的,疼痛不象刚才那样钻心了,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三、二、一!时间到,你的手应该已经好了!”说着,吴琼松开了我的手,把我手掌举到我面前说:“你看看,是不是已经好了?”

    我定神一看,果然伤口只余下一条淡淡的红线。“嗯,似乎好了。”说着,我手掌使劲一伸,伤口却顿时又裂开了,血再一次涌了出来。疼痛感,再一次如浪涌一样,扑了过来。

    吴琼慌了神。“怎么会这样呀!”她再一次捏着我的伤口,长时间的不放松。

    我有点哭笑不得。刚才差一点……不对,是已经完全相信她的话了,看她说得言确凿,自己也以为自己确实是个超人呢。谁知道只是一场梦!算了,就当是梦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结识了一个美女,也算是收获了。

    “不可能的事情,基因不会撒谎的!”吴琼断然说道。“基因从来都不撒谎的!什么样的结构,决定什么样的性质!别说是基因,就算是普通的物质,也完全是由它的结构来决定它的性质的!”

    “哦?可是,事实上……也许,这方面的研究还没有达到一定的深度吧!算了,我不怪你的,伤口自己也会愈合的,象我身体也算不错了,这样的小伤口,顶多,也只要二三天时间,也就消失无踪了。”我安慰她说。

    吴琼捏着我的手不放,说:“不,绝对不可能!什么样的结构,决定什么样的性质!以前,纳粹曾经制作一种玻璃微料,只要玻璃的颗粒大小适当,那种玻璃粉,就会比世界上最毒的蛇毒还要毒上千倍!如果把鸢尾花的花粉的分子式写出来,然后,按这种分子式的提示,把几种分子,按鸢尾花的分子结构摆成一定的形状,那么当这种人造分子被人的嗅觉捕捉到的时候,就会体会到鸢尾花的香气!……何况是在DNA这种纳米级水平上的结构呢?为会错的,真的不会错的……”说着,她的眼睛有点红润了,眼泪象是要掉下来。

    我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试探性地抚了抚她的长发,见她没有拒绝,便轻车熟路地在把她的头发,抚摸再抚摸,嘴里对她说:“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愿意是你的朋友,愿意为你保守所有的秘密……”

    “不!你这个骗子!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你了!……”她忽然竭斯底里似地大声叫喊起来。同时,放开我的手,却把我向屋外推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我一时之间,无比地尴尬。刚才还是那样的温存地坐在我的怀里,现在,却象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冲着我大吼,让我滚开……我还想安慰一下她,刚想开口,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词来,就见到一个文件夹迎面飞了过来,于是手本能地一挡,顿时,把那个文件夹挡飞开去,“啪”地一声,撞在了天花板上,夹子里的图片,象漫天的大雪一样,四处飘飞。

    一张一张落下来,飘落到我们的脚下,横横竖竖地躺在地板上的,是一又一张的DNA的基因模型图。我低头看了看,在仰面向上的图片里,有好几张,在双螺旋的中间,隐隐绰绰,似乎,有第三条螺旋存在。但那已经不说明什么问题了,任何事物总有例外,就象抛硬币一百万次,总会有几次硬币落下时,会碰巧是站着的……

    我叹了一口气,在吴琼的哭声里,俯下身子,把那些图片一张一张的,全都收拾起来,然后,重新放到了文件夹里,放到了吴琼房间的桌子上,然后,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她无动于衷,继续哭着,象是我真的骗了她,始乱终弃一样。

    “我……”我想了想说:“其实,也许,你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只不过,在某些方面,你更突出一点。我和你,就象是树林里的树木一样!也许,有的树长得高一点,也许,有的树,根扎得深一点,有的树,每年都会开花结果,有的树,要几十年之后,才会有甘甜的果实……你……也许,你的某些特异功能,是通过你自信的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锻炼才得来的,就象我们都能意念探物一样——我的这种功能就是通过有意识的训练才得到的……其实,你并不孤单,也许,世界上,象你象我这样的人千千万万……”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一点也不懂……”吴琼大声喊叫着,简直象是要扑到我身上盯把我撕碎一样:“你给我滚……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骗子……”

    我看了看她哭得不象样子的漂亮脸蛋,这时候,在冲着我大喊的时候,难免要有许多狰狞,再加上手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想起她的莫名其妙,甚至是装神弄鬼,但觉得她既是可怜,又是可恨。真想象她一样,也冲着她大吼几声。但又一想,自己惹的麻烦,其实也与自己脱不了关系:“多才惹得多愁,多情便有多忧”,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的!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出房间。在我要把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吴琼在自己的身后带着哭腔的小声的呼唤:“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waqqwqk 2008-1-24 20:13

正文2 273 阴谋诡计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吴琼无力地靠在桌子上,眼泪在脸上,象透明的蜿蜒之虫,爬得横七竖八。她忽然不再是一个骄横的女人。

    我叹了一口气,手扶着门框,说:“你到底是赶我走呢,还是要我留下?”

    吴琼抽泣着说:“你这个坏蛋……这么狠心……怎么真的说你两句,你就要走?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我再次一愕,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不由得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句什么来。

    还是吴琼自己,慢慢地收了她自己的哭声,然后又自己先是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象是沉思一样,半天没有动静,连句话也没说。

    “我……”我想,要是不行,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吴琼,抬起头来,象是才发现我还站在门口似的,说:“你怎么不进来坐下呀?”

    “我……,我也没什么事情,要不,我先回自己房间了,也许你需要安静一下……”我说道。

    吴琼忽地站起来,说:“那不行,那不行,我又想到了个好办法了,你快进来!”

    我一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直觉,估计,也不是那么好玩,所以,先问了一下:“什么?你又?又,又想出了个好办法?我不知道你的办法是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花更多的时候,去想一想它,再说它,好吗?”

    吴琼颓然坐下,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再想一想。晚上,我再找你。”

    我一听,如获大赦。赶紧关上了她的房门,飞快地溜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到了房间里的时候,我忽然又担心她再找上门来,于是赶紧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下了楼,往医院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不由得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地好笑——竟然被一个有性格的美女,吓成了这个样子。我还一直以为自己见了美女,都会奋不顾身的呢,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想溜之大吉!她,吴琼这个人简直有点神经病,也许,她应该也送到医院里治一治!

    本来只是自己开玩笑的想法,但当我进了医院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是呀,她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呀?我是不是要建议她来医院检查一下?……

    ……

    快进病房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没有由来地变快了。这让我有点奇怪。怎么一回事情呀?难道是小丽清醒过来了吗?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小丽的病房里快步走去。

    上了楼梯后,一转弯,却是意外地见到了小玲,她正拎着水瓶,准备进茶水房打开水呢。她的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一样是闪耀着惊喜的光彩。

    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从她的手里,接过热水瓶,跟着她一起进了茶水房,一见茶水房里没人,两个人情难自禁,在热气腾腾地茶水炉边上,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等到与丁总打了招呼和小玲一齐从病房里走出来之后,我才问小玲,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什么样重要的事情,让她抛下自己的好姐妹的生死不管等到现在才回来呢?

    小玲想了半天,终于说:“我对你没有秘密的……本来,我是不应该说这个事情的,但我的人都是你的……”她这时候脸红的样子,象个小新娘子一样,有着甜蜜的娇羞,让我禁不住在人来人往的路边上,还是吻了她的小脸一下。

    小玲推开我,接着说:“我人都是你的,所以,我的秘密,也是你的!”

    我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用力握了握,心里是莫名的感动,没想到,小玲对自己这样深情。

    小玲接着说:“还是上次妖族的事情……而且,我在外面跑,因为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只和师父通个消息。师父没告诉我小丽姐的事情,所以我在这之前,并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问她:“妖族还在作乱吗?”

    小玲点了点头说:“是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忽然又象蒸发了一样,忽然消失了……其实,开始的事情,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只是以后的事情你不知道罢了。另外,一个重大的事情是:我们奇门出了内奸!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一定有这样的一个人,在给妖族通风报信。所以,你也不是太安全的……你要小心啊!”

    我轻轻地把小玲揽在怀里,用行动传达我她说的话的信任。

    小玲的身子软软的,强撑着,跟着我的脚步,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介绍说:“本来妖族也不是太可怕的。杀人一万,自损八千!这道理任何一个有点规模的门派都会知道的,所以,他做任何动作之前,难免要考虑一下他们自己会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但,奇门一出内奸之后,事情就复杂了!……”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出了内奸了?”

    “是长老会的三神使研究得出的结论,当然,我其实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只不过因为干系重大,我没有说出来罢了。”小玲接着解释说:“有一个关于你的流言,说你是灾星,你一出现,奇门的大多数兄弟,都将会死!这你听说过吗?……”

    “无稽之谈!”我气愤地说:“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预言实现了,那么很显然,如果是因为我在奇门出现,有些兄弟会死,那也是命运的安排!我也只是命运的棋子而已!怎么能怪我?”我又把理由简单地说了一点,说完以后,总觉得自己的理由不是很有说服力。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小玲拉着我到了在医院稍稍安静一点的花圃,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她歪着身子,缓缓地用她的手臂,把我搂紧了,接着说:“奇门的兄弟死与不死,看起来,至少在这之前的十几个人的死,似乎,与你的出现真的有点关联。但仔细推算出来,却是极不合情理的,象是有人有意的去传出这个预言的!简单地说,这是个阴谋!”

    “哦?”听到与自己有关的阴谋,我不由得集中了注意力。但手却舍不得停止抚摸小玲的短发。

    “是的。这种预言,似乎有很长时间了,但仔细推算起来,以前的传说,只是含糊的东西,可以说是这样,也可以说是那样,基本上与推背图的说法差不多,是糊里糊涂的。但是在最近,特别是你入了奇门之后,就谣言四起了!而你加入奇门这件事情,在谣言传出的时候,还是本门不传的机密!所以,三个神使都认为,这个传出谣言的人,对奇门的事务,是了如指掌!这就很可怕了!不是吗?仔细想一下,难道,妖族这时候,忽然对我们发起攻击,只是偶然的巧合吗?——你出现——谣言说要死人——妖族恰好入侵——真的死了不少兄弟——想一想这些事情的背后,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会动摇,以为你真的是灾星,从而对你恨之入骨,不是吗?”

    我细细一想,顿时觉得,如果要是真有人,在有意安排这一切的话,那么,这个安排阴谋的人,如果是奇门的内部的人,也许情况还算好的!如果不是奇门内部的人,那就更糟糕了!因为能不通过内奸而对奇门了如指掌的人,怎么可以用简单的“可怕”两个字来形容呢?而他的目的,是想杀了奇门所有的人——预言就是这样的!“你一出现,我们都得死!”那个指着我鼻子斥责我的奇门兄弟就是这么说的——这样一想,我不由得觉得后背有点汗渗渗的,这是很长时间没有过的事情了。当然,我没有对小玲说我的担心,不是对她不放心,只是害怕自己的这种担心会影响她对奇门的信心。

    所以,按理推,目前这件事情最好的结果,是象小玲说的那样——查出了奇门的内奸。

    小玲接着说:“不仅如此,这个谣言还会动摇奇门的兄弟对奇门的信心。你想一想,如果你加入一个门派的结果就是死,那你还会加入这个门派吗?当然不会!除非你疯了。但这只是其一。第二是:如果真的那个谣言应验的话,那岂不是奇门灭门了吗?……虽然谣言说你会活下来,但奇门要是只剩下你一个人,奇门又叫什么奇门呢?顶多也只算奇人!不是吗?”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麻烦越来越大了。我是个懒人,真的,也希望享受生活中所有的乐趣,但对麻烦却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没想到麻烦却是一个比一个大。

    先是惹上了“译帮”前些天他们找上门来寻仇了。这倒是个小麻烦,又没出人命,只要找找关系,或许也能轻易地摆平吧。正常情况下,出来混的人、在社会上混的帮会组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非要找官兵的麻烦的。我是个警察,而且认识许多人,所以,只要费点事情,还是能搞定的。

    小丽的事情,就要算血海深仇了。是人命相拚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和谈的余地了,只能拚个你死我活。我不得不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把那个叫钱云的丫头,翻出来,弄死她,还要叫她招出谁指使她去杀小丽的……一想到小丽还在病房里,我就有些心酸。抱着小玲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

    至于现在小玲说的那个在幕后谋划要灭奇门的人,更是让人头痛欲裂却找不着一点的头绪!这更是可怕……

    小丽没有发觉我的变化,说出了一个更让我惊讶的事情来:“所以,师父让我独自一人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在做鬼……”

    “独自一人?为什么会是你?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吗?”我问小玲。

    小玲有点难为情,她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一笑说:“也不是……只不过这是件极其保密的事情,师父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做。而且,我在奇门,也是负责内部纪律方面的几个守护使之一,所以,如果怀疑是出了内奸,由我去调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哦。那你调查的时间一定不短了,你调查到了什么了吗?什么人在搞鬼?是妖族的人在使坏,还是有内奸要作乱?”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这个,现在都不能确定。我在外面,跟踪了不少人,却没有什么线索。”小玲摇了摇头说。

    “哦?你跟踪了许多人?那你也跟踪我了?”我开玩笑似地问道。

    小玲的脸有点红,却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说:“现在没有,但以后……要是师父要我做,我也没办法的……”

    我见她窘迫得脸红,赶紧说:“我不介意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小玲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但她的眼圈慢慢地红了,美丽的眼睛里,慢慢地蓄满了泪水,然后泪水又慢慢地涌了出来。

    我一愕。心里想,难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会不会是她以为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而让她以为我也会身不由已地对付她呢?……

    小玲把自己的头埋在我的怀里,“慢慢”地无声地哭了一会儿。

    我搂着她在怀里。我的手,抚着她的后背,却没有说话,只是等她自己把泪水收了。等她再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吻了吻她的额头。

    小玲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她就这样,又在我面前,站了几分钟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各人想着各人自己的心思——这让我有些难过。最后,小玲说:“我们回去吧,我们再看看小丽姐……说不定她已经醒过来了。”我知道这不大可能,但还是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半拥半抱着她,向回走,目标病房。小玲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就由着我抱她了。

    快到病房的时候,一不小时,遇上了李青医生。她正从病房里出来,见到我拥着小玲时亲密的样子时,极其厌憎地瞪了我一眼。

    我向李青打招呼,但她没有理我,而是扬着她的头,登登登登地走了过去。

    等走出几步路后,我才听到身后李青恶狠狠的一句:“真是有病!花痴!”心意很小,但对我来说,却如霹雳一般,不由得心虚,抱着小玲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小玲象是没有听到的话,很自然地放开了我的手。但我却觉得,她的手在离开我的手心时,似乎,有一点点颤抖……

    小玲整了整衣服,和我一起进了病房。

    丁总仍然坐在床边上,深情地看着她沉睡的宝贝女儿。

    她见冲我和小玲进来,抬起头,冲我们点了点头,挥手让我们也在小丽的床边上坐下。

    但面对着两个以上的人的时候,我的话永远都很少。

    所以,我连个屁也没放,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老老实实地听了一天、听她们在小声地交谈一些东南西北的事情。无意之间,也了解了许许多多的江湖门派的事情。

    吃完晚饭后,我问小玲住什么地方?小玲说她就住在病房里。

    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失望。但一想,人家小玲,也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特别是年纪不大,你总不能梦想人家和你说:我要和你睡一起!

    我想了想说:“你换洗的衣服没带吧,要不,我们出去为你买一些回来?”

    丁总也说,小丽这边没事的,你们出去玩玩吧。

    就这样,我和小玲又到了街上去转了一转。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以前那些象苍蝇一样的盯梢者,今天竟然一个也没有出现。

    我一边走,一边把被盯梢的事情告诉小玲。小玲点了点头说:“很正常的事情。可能盯梢你的人,是我们奇门内部的人。在奇门里,大家都知道我是记仇的,所以,还没人敢惹我。要是谁敢,那我会十倍一百倍地把受到的委屈还给他们的!”

    我心里一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委屈了她。想来也是这样的。那她会把她所受到的委屈,千百倍地还到我身上来吗?这样一想不由得做贼心虚起来。

    小玲当然不会觉察到我心里的变化与计较,开始对我讲解如何对付别人跟踪的技巧。

    她讲的没有什么理论的依据,估计全是她在实践中间摸索出来的东西。所以,她说的所有的一切,全是精华性的,全所有极强的可操作性。我认真仔细地听着,大部份东西,一听就能明白。不明白的时候,小玲便会指一指如何利用街上的行人呀,车辆呀,树呀,栏杆什么的,举几个例子给我听,我顿时就明白了。真是要为她的那些奇思妙想而拍手叫绝!

    等快到这个城市最大的百货公司的时候,我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以前所有困惑着自己的关于跟踪与反跟踪的问题。以前,我所知道的关于跟踪与反跟踪的知识,主要是在警校学习时,听老师讲的和自己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而小丽现在所讲解的东西,则纯粹是从实战中间提炼出来的最精华的东西!只要你想一想丁总能放心地派小丽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出去跟踪别人那么久时间,就知道小丽跟踪别人与反跟踪的水平有多高了。特别是小丽在讲解中,还加入了关于各个江湖门派经常活动的地点和行事的作风,把这些东西和反跟踪结合起来,更是让我受益匪浅!这不仅让我了解了门派的知识,同时对反跟踪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小玲轻轻地倚靠着我。在我为她买内衣的时候,要是她喜欢她就会点点头,要是不喜欢,她就摇摇头……但她并不挑剔。而且,我为她买的全是最好的东西,本身也没什么挑剔的,除了价钱贵……

    我总是觉得小玲也有些闷闷不乐的。从她见到小丽开始,她一直是这样子。

    所以,我们只是在商场里买了几件衣服,就把闲转的任务完成了。

    走出商场后,我说:“那我们到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吧?”

    小玲问我住在什么地方?

    我告诉她,我住在一个朋友的地方。临时住一段时间。以后房子还要还给他们的。

    小玲也没多问,显然,她并不关心这个事情。但她却还是跟着我去了我的住处。

    在出租车上,我就觉得自己的某一处,是硬硬的,不由得把小玲的手拿过来,放在了那里。小玲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她瞟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指使劲地掐了我一下,但没有把手指拿开,任由着我,把她的手按在那个地方,轻轻地揉动着。

    待到进了房间,我一脚把门踢上,在她的一声惊呼中间,抱着她冲进了卧室,直接把她扔在了床上,把她所有的象征性的反对,都吻在了她的喉咙里。

    三下五除二,我就把她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的。

    一具久违的雪白的身体!每一坟肌肤,都曾经留下过我啮咬的气息!

    小玲微微颤抖着身躯,闭着眼睛,迎接着我的亲密。

    轻轻分开她的腿,我挤在她了的两腿之间。

    没有任何前戏,小玲已经完全湿了……

waqqwqk 2008-1-24 20:13

正文2 274 扑朔迷离

    也许,真的不再愿意与你们分享我床笫之欢的感受了。

    也许,那种销魂的感觉,埋在自己的心里,那种暗自得意的闷骚感觉,比说出来,更是受用无穷!“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对!就是这个味儿。

    我看了看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的小玲,她象块玉雕一样,散发着冷冷的光彩。我想为她盖一条毯子,但小玲却只是把毯子向下拉了拉,只盖住了她下身关键的羞处,其他地方,仍然春光大放。她身上刚才欢好时渗出的细密的汗水,已经蒸发了,这更让她的皮肤,有着一层淡淡的光彩。这也让她的皮肤在我抚摸她的时候,倍感她肌肤的细腻。但她的肌肤,冰凉冰凉的。

    “小玲,你不冷吗?”我小声问她。

    “嗯。”小玲慵懒地答应了一声。

    “小玲,你在想什么?”我又问她。

    “没有呀……”小玲的眼皮也不抬。但我早知道她有些心事重重。除了在她要达到高潮的几分钟时间之外,她一直不够投入——我觉得,她真的在想着什么事情。

    “哦?真的没有?”我追问道。

    “嗳呀,你好烦呀,真的没有……我的头好晕的,让我睡一会儿……”小玲有气无力地说。

    我黯然了。没有再说话——以前,我们在欢好之后,总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上个半天的。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

    刚才,我还在以为,我们的这次重逢,即使不是一次激情四射的夜晚,也应该有“小别胜新婚”的温馨与浪漫。谁知道自己就把事情搞成了这样糟。

    每一分秒的静寂,都象一块巨大的陨石,破空而来,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象是要把我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压出去……然后,又一块一块地磊在我的身体上,要把我的身躯挤扁,象要眨干我身体里的水分,又象是要扼杀我那沉闷的心跳。

    我的多心经练得再熟稔,也无法抵挡这山一样的沉重,心念就象病弱的毛驴推着沉重的磨盘,难以转动。我的头脑中,不知道去思考什么东西。晕晕的,真想找点酒喝一喝什么的,或者,在夜晚冷冷的空气里,跑上一跑。

    我忽然怀念自己还是处男时,在监狱里刚刚上班时的单纯而枯燥的生活了。虽然有点冷清,虽然有时候很寂寞,但烦心的事情却并不多,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件,而且,多半是无病呻吟而已,并没有什么真正值得自己去犯难的……也许,真的只是无病呻吟,可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忽然对自己,有点爱理不理的,心里就别提有多么的难过。

    越想越是伤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间,流了下来。

    我抬起手,轻轻地把它们擦去,却是越擦越多。没办法,只好起身去卫生间去洗一洗自己的老脸。

    刚一动身,却被小玲拦腰抱住了。

    “别哭……”她象是要安慰我,却自己也泪流满面。

    就这样,我和小玲,相互拥抱着,无声地哭着。

    “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想着,难过得要死。本以为是一场无与化比的欢愉,却没想到会两个人哭得这样的戚戚。

    过了许久,我止住眼泪,又劝住了小玲。

    我默默地看着小玲,而小玲,也默默地看着我。

    “小玲。”我抚了抚摸她哭红了的脸,顺手将她的发丝,带到了她的耳后:“我因为你不开心,所心,很难过,才哭了一下……一个大男人也哭,很丑,是吧,我很久没流过泪了……”

    小玲的眼圈一红,似乎眼泪又要流下来。但她强忍着泪水,说:“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坏蛋……”

    我晕头晕脑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我越是与人交往,就越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笨拙。原来我修习过的多心经,却只能把自己的心用到极致,而不知道别人的心是如何想的。要是有一门观心术就好了。

    小玲抱着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以前,因为……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以后还是你和小丽姐结婚吧,到时候,我就远走天涯……”

    我的心咯噔一下。头脑又开始发涨,头皮发麻。

    这是始终都无法回避的事情。

    “但这次回来,看到的竟然是小丽姐成了植物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小丽的泪水又开始哗哗地流淌了。她边抽泣边说:“以前,我和小丽姐说过……我不和她争你的……她是姐姐,应该先结婚,所以,还是她和你结婚好……小丽姐说,我是她的小妹妹,所以,她会让着我……她说她死也不会和你结婚的……她一定会让你和我成一个家,过舒心的日子……她说,她无论如何也会做到这一点的,不管谁反对……我到医院,看到小丽姐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会不会是她有意要成这样的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再次格噔了一下——小丽会是有意的?不大可能吧!小玲太自责了。

    “何大哥……”小玲再次抱紧我,说:“我多少次下决心,下次再也不见你了。就算是避不开你,我也不能再和你……做……了,但你一抱着我,我的心就全乱了,再也没有一点报纸你的力气了……”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听了小玲的话以后。

    “我每次和你做了以后,都很后悔,都要怪自己,痛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小玲抬起头来,看着我,眼泪纵横,泪眼婆婆地看着我说:“所以,每次和你好过以后,我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很长很长的时间,你知道吗?”

    我的心一酸。难过得要死,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麻了。

    每一次,我和小玲做爱的时候,我总是卖弄着自己的体能,总是要做很长的时间,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她,年轻的身体,在我的覆压与冲击下,会被一次一次地送到颠峰——这一直以来,很让我自己相当的自信与自豪——毕竟,这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我,错助于如意神功,却是能够轻易地每一次都能发挥得很好!我常常会想,小玲反正是单身一个人,以后我们是结婚还是什么的,我们都可以不考虑……每一次,和她做爱的时候,我都会想:我要让她快乐,要让她尝到人类最本能的身体的快乐!要让她在高潮的欢欣里,忘记掉生活里所有的苦……所以,每一次,我都竭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在她的身体里,纵横驰骋,毫无保留。以前象这样小别重逢的时候,一夜会连着做几次,每次两三个小时……做完了以后,两个人都会有种要虚脱的感觉……

    我地直以为,自己在努力地做着自己能做好的一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玲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会因为我和她做爱,如此地自责。想象一下她会在幽暗的卫生间,或者是无人的走廊里,或者是独自一个在星光下,无声地抽泣的样子,我自么能不心酸呢?

    “对不起……小玲,小玲……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语无伦次地说。

    小玲紧紧地抱着我,摇了摇头说:“不,不怪你,何大哥……是我不好……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非常非常地想你。我多想你能一直抱着我……可是,小丽姐……”

    我再次心里发慌。她一直以为小丽和她是姐妹,所以,会为我与她的欢好而感到不安,却没有想到,我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也有过疯狂的夜晚,而且,完了以后,相安无事。如果她知道了,小玲,这个心地单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孩,又会怎么想呢?这样一想,不由得让自己更加地自责……

    “小玲……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有关心你的感受……我……我还以为,那样会让你快乐一些呢……”我小声解释说。

    小玲身子一抖,说:“你……你很好,真的,每一次,在做的时候,我感觉都非常非常的、特别特别的好……我总是会想,就算自己当时立马死了,那也算是值得的我也愿意……但等到再活过来的时候,我却感觉到心里酸得难受……田田哥,你能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仍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玲接着说:“上次我见到小丽姐的时候,小丽姐她……她说要送我一件让我惊喜的礼物。我问她,会是什么东西。小丽姐说,不算什么东西,但那却肯定是我最想要的东西。我追问她,到底是什么,她当时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不再说话。我当时有点生气,心里想,我最想要的是田田哥你呀,难道她能把你送给我?就算她肯,我又怎么好意思要呢……现在,小丽姐人事不醒的,我才后悔,自己不应该那样想。我宁愿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想失去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

    我的头脑更是麻木了。小丽要送什么东西给小玲?难道真的是我?难道,小丽竟然是要自杀?这样,就毫无悬念地把“我”送给了她的小妹妹胡小玲?这样也未免太荒唐了,不象小丽这样冰雪而且犀利的女孩做事情的作风呀!但是……那么,小丽要送给小玲的礼物又会是什么呢?这与小丽现在的不幸是不是有关系呢?……

    就这样,我在猜想着,听小玲说她的自责,一连说了近一个小时,简直要把我所有的自信,全都从我的身体里驱赶出去。

    到了最后,小玲说她要回医院去了。我留她。

    小玲说:“求求你了,别留我。就是现在这样子,我回医院也会觉得自己很是难为情。师父一定会想:小丽人事不醒的,她胡小玲却在偷情……”

    我用手按住了她的唇,说:“不是偷情,是真情,是……”

    小玲摇了摇头说:“就是的……你以为不是?其实就是的,象我们这样,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不是偷情又是什么?……对了,请原谅我一件事情……我还是直接说吧:就算小丽姐不再醒过来,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了……那样,会让我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好受的,会让我的良心一辈子不得安宁……你再遇到什么好女孩子,自己看着挑一挑吧……”

    我一听,竟然有生离死别的味道了。难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吗?我的头快要炸开了,只觉得手脚冰冷,全身发麻,象所有的力气,都从自己的身上逃走了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小玲,简单地把她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哀怨地看了我的一眼后,抬腿就走了。

    我挪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腿,走到了楼梯口,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送她到楼下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然后,听着她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这寂静的夜里……

    我简直连把自己房门关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疲惫地向后一靠,才把门撞上。一步一晃地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趴着不动,几秒钟以后,闻到床单上还散发着的刚才我和小玲欢好时留下的气息之后,我忽然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不由得开始干呕起来,然后,就真的呕吐了,把床前的纸篓,吐得一溻糊涂。那只纸蒌里面,还放了数张我与小玲刚才欢好时打扫战场时的揉成团的纸巾,象是在讽刺我似的,反射着耀眼的灯光……

    象是没法遏制一样,越吐就越觉得自己胃里仍然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吐掉,还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一样,到最后,把自己的嗓子都吐哑了,吐出来的,是绿色的苦胆水,可能把自己的胆都呕吐破了……要是一直这样吐下去,我会死的,我想,但却偏偏没法止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念头。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小玲……”我呻吟了一声,忽然想,是不是小玲回来了?就象是听到了小玲的召唤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到了门边上,一把将门拉开,没用眼睛去看,我已经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没有自己所熟悉的气息,而是一种冷冷的香味,不由得失望了。

    抬起眼,我漠然地看着来人。她是楼上的冷美人吴琼,正在笑吟吟地看着我。

    迎上我冷冷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惊慌,但仍然象是关心我似地说:“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抬起手,无力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涎,说:“你有什么事?这么晚来做什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我转身就要关上房门。我再也没力气去与理会任何人了。

    却觉得自己身边人影一闪,吴琼已经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我气要命,却无力呵斥她,房门也没关,自已进卧室,把被子一拉,蒙上了头,眼泪,这时候,才象决堤的水一样,哗哗地流了下来。

    女孩女人温柔体贴美女冷艳动人美女美女做爱性交爱情婚姻……这都是他妈的什么呀?我的生活我这么天来,在自以为是的日子里做的一切,全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呀?……

    过了一会儿,一只热乎乎的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抚着我的脸,那种感觉特别的好。但我很快清醒过来,那只手,是吴琼的,而不是自己爱人的手。

    我当然不会刚刚受了情欲的伤,又不知死活地踏进另外一个陷井里去。我把她的手推开,在被子里,把自己的眼泪鼻涕擦了擦(全抹到被子上了,没办法),然后,抛开被子,有气无力地说:“你烦不烦呀?谁叫你来的?”

    吴琼耐心很好,认真地说:“不是我们今天早上约好了的吗?你让我想一想我的好主意,今天晚上再说给你听!我已经想好了,当然不能爽约了。”说完以后,还小嘴唇撅了一下,很无辜的样子。

    我没办法,只好说:“好了好了,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吧,好吗……”

    “那可不行,我可是很急的,要不然我从现在起,我不会睡得着觉的!你不会这样残忍吧?”说完了,她象个淘气的少女一样,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我没有兴趣看她。只想她早点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于是眼皮也不想抬,我就对她说:“停,什么也别说!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丝毫也没有动,不以为意地看着我,认真地说:“在你觉得不快乐的时候,不想找人说说话吗?难道你习惯象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每次受伤以后,总是要找到一个没有人的阴暗的洞穴里,自己舔自己的伤口?”

    我没好气地说:“对,我就是野兽。是的,我现在,想一个人,自己舔自己的伤口,不行吗?你给我滚!”

    她再次哧地一声娇笑,说:“很抱歉,我只会走路,还不会滚呢,所以,恕难从命!”

    我生气了,说:“再说一次,请你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我也对你的什么狗屁办法,没有兴趣!快给我走!”

    她仍然没有一点生气的兆头,更没有走的打算。不仅如此,她还,还一屁股在我的床前,坐了下来,身体,摆出一个漂亮的S形曲线。甚至,还向我抛了一个非常非常诱惑的媚眼,小嘴一撅,嘻皮笑脸地说:“我美吗?嘻嘻,我知道我很美的。我们学校美院的院长,亲自做工作让我做他们学院的模特。可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我就是没答应,嘻嘻。所以,象我这样的美人儿,如果你叫我走,我就走了,那我多么没有面子呀!”

    我心里看轻了她,听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所以,说话之间,再也不留情面,说:“走吧,你快点给我走,要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当然了!我们还客气什么呀!”她又调皮地冲我挤了挤眼睛,说:“我们的大事情没说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什么狗屁大事情呀!快点给我走,要不然……”我一时,想不出来用什么威胁她。

    “不然怎样?”她笑吟吟地看着我。说着,竟然身子一软,躺在了我的床上,双手搂在了胸前,象是要保护她丰挺地胸部,但看起来,又象是要突出一下胸前的重点,而她的两条长腿,竟然无力的稍稍分开,重在床沿上。真是个要命的尤物,即便我在哀伤里,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于是,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我能感觉到她有了一点小得意。果不其然!她接着用一种慵懒的声音说道:“不然?难道你会强暴我不成?”……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恼羞成怒地说道:“别把你当人看,你不把自己却不把自己当人看!强暴?哼,你以为我不敢?惹火了我……”

    “哦?”吴琼忽然松开了抱在她自己胸前的手,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示威似的说:“你?你敢吗?”……

waqqwqk 2008-1-24 20:14

正文2 275 葵花宝典

    我没有招儿了!别说现在我是连半点情欲也没有。而且,就算说我不大会怜香惜玉,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把这样一个美人儿,杀死在自己的家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吴琼得意地把她的两条小腿扬在了半空中,得意地蹬了几下,说:“你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地听我说话了吧!”

    我颓然坐下,说:“大小姐,你狠!你快说吧。大爷我还要睡觉呢!”

    “哼!倒象我没有理一样?”吴琼忽然气鼓鼓在说。

    “好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姑奶奶,你有理还不行嘛?你快点说快点走吧!”我求饶了。好男不紧女斗!我算明白这个道理了。要是她真她娘地“嗷嗷”喊那么几嗓子,那么,冲进我房间里的人,一看我床上还有这么一个美艳动人却在鬼叫鬼喊着的美人儿,要是还不把我当强奸犯,那才叫怪呢!

    “我偏不!”吴琼忽地坐起来,说:“就是你的错!你约好了人家,说今晚上谈我的好主意的,却偏偏带一个女人回来!你难道不知道这破房间不怎么隔音吗?你们那么大声,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有一点动静,人家就能听到,你们却偏偏鬼喊鬼叫的,是什么意思?哼!你有理?你有理?你有什么理,你倒说说?”

    我心里想,那是你耳朵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能听到方圆五十五之内的任何动静,难道你不管走到哪里,这五十米方圆之内的人,只要有人做爱,都要立刻停下来不成。当然,这话不能对她说,不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的纠缠不清呢!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事情嘛!”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心有不甘地回了一句。

    “哼!你的态度不端正!什么叫“正常男人都会有的事情”?要是这样,那你还有个P错呀?”冷美人忽然冒出了一句不够淑女的话来。

    我心里想,我本来就没有错嘛!难道我把自己的爱人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做事情,还要先向你申请不成?连警察叔叔都不管的事情,难道你要管?我们很熟吗?……晕,忽然想起,自己就是自己的所说的警察叔叔,自己当然不会管自己了!这样一想,忽然想笑。

    等到笑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我应该是正在发愁与苦闷的时候呀,怎么能够这么快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了呢?于是,就有了一种犯罪感觉,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玲了……(当时,我真的是那样想的)。因为要集中心思想一件事情——如何打发这个吴琼,所以,心思一集中,刚才心里茫然无着落的感觉,就消退了,心里的的郁闷也随之散却了不少。

    吴琼却小脸一板,说:“一时哭,一时笑,没羞!”

    经过自己的“展颜一笑”之后,我不再和她计较什么东西了。我已经在刹那之间明白过来,她也许真的只是好心。象我这样一个人,毫无头绪地闷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我与小丽小玲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钻进死胡同里,根本找不到什么方向的。只能越是想越苦闷。

    也许,她根本就是在开导我,虽然在表面上看,象是在胡搅蛮缠。

    吴琼见我脸色转缓,便不再坐在我的床上,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卧室窗台前的写字台上。她扭过头来,看我了一眼,象是看什么怪物似的,横竖扫了我几眼,说:“你怎么还不去卫生间洗洗你的老脸?难道你怕我偷你房间里的东西不成?”

    我的脸一红,知道自己可以很难说得过她这个看似蛮横其实却是心细如发的女人,于是乖乖地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自来水,让我又清醒了不少。

    “你要找我谈什么?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我走回卧室之后,开门见山的问她:“要不,到客厅里谈吧!”

    “哼!你以为我喜欢坐你这狗窝一样的卧室呀?味道难闻死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的脸不易觉察地红了。然后,却故作镇定地从我身边走琮,到外面的客厅里去了。

    我跟着她,到了外面。想了想,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里就没有茶叶吗?”吴琼有点喜滋滋地看着我没脾气地为她倒上了水。

    “没有!要是你喜欢喝咸的话,我为你加一点盐。”我一语双关,意思是我与其他女人之间的事情,她最好不要渗和。

    吴琼象是没听到。她端起杯子,放在嘴边,很优雅地吹了吹热水,然后,慢条丝理地说:“所以说,你不会享受生活吧!我那里,还有许多花茶呢,估计你也喝不出什么道道来。”

    “嗯,是的,我只要能不渴就行了。吃饭,只要不饿就行了……要求不高的!”我叹了一口气说。

    “你撒谎!”吴琼直截了当:“……”

    她还想再指责我几句,我赶紧说:“说正事说正经事,其他事情来日方长。”

    吴琼点了点头。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又低下头象是思考什么。

    再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为你和你今晚的情人之间的事情难过吗?”

    “什么叫情人?是我女朋友!”我纠正了她不雅地说法。

    “你不打算娶回家做老婆的却有着亲密关系的人,都是你的情人!我这说法没错的。”吴琼说得轻巧。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我讨饶了。

    “哦?正事?我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正事!”吴琼笑吟吟的,眼睛却逼视着我,象是要我承认她这个权威。

    脸皮真厚!但我也真拿她没办法。连向床上一倒,问我敢不敢强暴她都能说得出来的女人,你还有什么招呢?而且,她偏偏又长得那样的漂亮……可不是花瓶型的,她越来越让我觉得她不仅仅是厉害,简直有点恐怖。估计不仅她的身体是个怪胎,估计思想更是不可思议。

    “说呀!我说的到底是不是正事?要不然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吴琼又开始耍懒了。

    “嗳……人家都说你是冷美人,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呢?”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真的遇上克星了。

    “嘻嘻嘻嘻,我见到人就是人,见到鬼就是鬼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吗?”吴琼开心地看着我说。

    “好象没有觉得……”我一看她的脸一沉,心里想,还是赶紧打发她走好,于是赶紧又脸歪了一下,象是仔细在看她,才接着说:“嗯,这样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可爱。”

    吴琼展颜一笑,说:“要是你没觉得我可爱,那只说明你很不可爱!要是你觉得我似乎有那么一点可爱,那说明你也开始有一点点的可爱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见神就是神!”

    我不再接她的话。要是这样说,连着说三天,估计这个丫头的话也说不完。真要感谢小丽小玲这些漂亮女孩儿,让我先对美女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要不然,见到一个美女在自己的对面,估计真的要方寸大乱了……

    “怎么不说话了?装死狗么?”吴琼象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一脸得意的奸笑。

    我又变得很生气了,但瞬间,又把怒火压了下去。老僧入定一样,安静下来。心里开始默念《心经》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这个熟稔的经文一念,心更是慢慢地静若止水。

    吴琼愣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我几眼,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收拾起了她嬉皮笑脸的表情。

    “好吧,我们说正经事情。我今天早上想到的办法,其实是非常有效的!要是你今天早上就听我的,那你今天晚上就不会有刚才的烦恼了。”吴琼认真地说。

    “哦。”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在认真地听呀?”吴琼着急地说。

    “嗯。”我又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吴琼呆了几秒钟,又是哧地一声笑,说:“要不,我们就这么耗着?要不要我唱支歌给你听?”

    “嗯。”我又是不置可否。开始运用多心经的功夫,开始把近来所有学会的功夫,重新在头脑里温习再温习,特别是那一招妙用无穷的“李代桃僵”。

    吴琼见我不动声色,觉得无趣,才开始说她的那件“正事”。

    “嗳!谈正事儿。”她喝了一声说:“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有点不可思议。”

    她嘻嘻一笑,然后正色说道:“你今天的这点小不开心,和我所承受的一切比起来,微不足道!所以,我当然要开导你一下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里想,你这个小毛丫头,就算你受过许多苦,难道你也懂得爱情?

    她象是明白我的心思,说:“爱情是人类自欺欺人的幌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

    “哦?你明白?”我虚无地笑了一笑,不以为然:“你以为围着你身边转的男生多,你就懂得爱情?”

    吴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一定是听那个贱人叶小曼说的,是不是?她一定告诉我叫什么冷美人,是不是?说有一大帮子的男人在追求我,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却反问道:“是小曼告诉我的呀,又怎么样?难道事情不是这样,难道是小曼撒谎了不成?”

    吴琼气鼓鼓地告诉我说:“她这和造谣也没有什么两样!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关于我其他的东西呢?”

    “哦,当然,她还告诉我你是运动健将!”我补充了一下。

    “还有呢?”吴琼追问道。

    “没有了……”我想了想,觉得实在没有更多的东西可说的了。

    “她……她光告诉你我的绰号叫“冷美人”,没有告诉你我另外一个绰号吗?”吴琼看着我的眼睛,迫切地问道。

    “好像……没有。你还有什么绰号?”我问吴琼。

    “嘻嘻。”吴琼向椅子背上一靠,自豪地说:“叫做“四库全书”,这个绰号够拽吧!”

    “哦?有那么厉害吗?”我好奇地问。

    “当然!告诉你吧,我看过什么东西都能够记得住的。所以,在学校里,连最拽的教授想要找什么资料一时找不到的话,都是来问我的!”吴琼得意地说着,一副小女孩的虚荣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记忆这东西,其实并不复杂的,过目不忘的本事,其实我也是会的。而且,只要用心,其实,大部份的人都是能做到的。比如说,有些人常说他的记忆力不好,其实只不过是他们不用心罢了。试想一下,要是谁借了他一百万元钱试试,看他这一辈子,在有生年,会不会把这事情忘记了?”

    “强辞夺理!”吴琼不理会我的理论,却开始自顾说她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没有真正地和别人谈过恋爱,但,大千世界里芸芸众生的感情,我还是从书里知道不少的……”

    “纸上谈兵!”我咕哝了一句。

    “哼!你说什么?”她不高兴起来:“我永远都是个高手!不管理论的还是实践的!”

    “哦。”我心里想,那也是某一方面的,比如说怀孕生孩子,我就不是你对手,但另外的很多方面,嘻嘻,你就不是我的对手!

    “哼!你不信?我在楼上听到你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奇门的事情,看来你是什么帮会的,是吧!看来你也会两下子,是吧?要不我们比划比划?”她迎着我的眼光看着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哦?”我简直要笑出声来。上次要不是把她从楼梯上接住,估计,她就算摔不伤,也要在家躺几天!怎么这么“贵人多忘事”呢?

    吴琼慢慢地站起身来,扬了扬漂亮的小下巴(虽然心情不佳,但对美女还是要实是求是的)说:“你听说过《笑傲江湖》这本书吗?”

    “是呀。”我点点头说:“有些意淫,但不是很厉害。”

    “哦,这就好办了……”吴琼说:“里面有个东西,叫葵花宝典,你知道的,是吧。像那个太监,他才看几本书?就能写出部葵花宝典出来,象我这样的四库全书,学贯古今,为什么不能?”

    我看她说得认真的样子,似乎来真的,不由得好笑,说:“你也应该知道,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所以,就算你真写出葵花宝典来,我也不会跟你学的。”

    吴琼摇了摇头,说:“我说过要教你了吗?我只是说我很厉害,一不小心,就渗悟出了一个比葵花宝典更厉害的武功,又一不小心,就学会了!不可以吗?”

    我终于哈哈笑出声来,过了半天,才说:“嗯,好象,我们国家的宪法,也没规定说自己不可以参悟出一个绝世武功出来,也没有说公民不可以一不小心学会了绝世武功……”

    “这不就结了吗?”她再次扬了扬下巴,说:“起来,姐姐陪你过几招,如何?”

    我笑得不行,没想到,这位姐姐,还这么幽默呢。

    吴琼看我哈哈大笑的样子,却不喜不怒,而是,抬抬手,从边上的花架上,拿了一只空酒瓶儿,放在手上惦了惦。

    这让我大吃了一惊。这个美女与别人不一样,我可是见过她的竭斯底里的!她会不会因为我笑话她,而给我头上来一下子呢?

    但她没有,只是把酒瓶在她的小手里晃了晃,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飞快地在酒瓶上弹了一下。只听到“叮”地一声脆响,从酒瓶壁上,落下一块指甲大的玻璃碎片。

    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地观望着那只酒瓶。吴琼善解人意在顺手把酒瓶递给了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始终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酒瓶的瓶壁上,掉下了一块象一分钱硬币那么大的一块儿,破碎的切口处,也如刀切一样,光滑得象一面镜子一样,闪烁着冷冷的灯光。而那个玻璃的小块,安安静静地躺在酒瓶底上。象一片人的指甲的模型一样。

    要说手指猛弹,把这酒瓶弹碎,相信在这世界上有许多人能做到,我自己也是能办得到的。甚至说,把一只铁瓶子,猛地一伸手指,把它戳出一个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要说,伸手一弹,把这样一只易碎的酒瓶上弹出一个洞来,而瓶子上却连一道裂纹也没有,这样的高手,我还没见过——就算连想也没想过!就算是以前我见过的顶尖高手吴老哥,也只是能不动声色地把一只杯子捏碎却手不受伤而已。

    吴琼这般,谈笑之间,小手一弹,把这么硬的玻璃,弹出一个洞来,却玻璃不碎,却是匪夷所思之事!这一指的力量,不在于它的大不在于它的无坚不摧,而是在于它的巧!在于吴琼使用某种力量时的刚与柔不可思议的相济!

    “不会吧?”我问她,声音可能有一点点的颤抖。

    “嘻嘻……”吴琼眉毛一扬,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我再做一个给你看看!”说着,把酒瓶拿过云,又只是手指毫无花巧地一弹,顿时,酒瓶上又出现了一个洞。

    在我把嘴张大还来不及合拢的时间里,吴琼手指连点,酒瓶上出现了五个别无二致的小洞,而且排成了一朵梅花的形状,在灯光的闪耀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你……”我折服了。

    “我这两下子,还有点道道么?还入田田哥哥的法眼么?”吴琼娇笑着问我。

    “嗯……”我何止是折服,简直是对她惧怕得象鬼魅一样。过了几秒,我才说:“你这一招,岂不是要比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还要厉害?”

    “那当然……”吴琼自信地扬了扬小下巴。

    “那……你伤过人吗?你是怎么练出这么漂亮的一手出来的?”我问她。

    “伤人?为什么?”吴琼问我:“而且,你说的伤人指的是什么?死?伤?还是吓破了胆?”

    我点了点头说:“都是!”

    “伤过呀!不过我比较聪明,只要出手的话,绝对不留下活口的!而且你知道,方圆五十米的范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的动静的,我才会动手,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对吧?”吴琼象是在说她漂亮的唇彩一样,丝毫看不出一点杀气出来。

    “你……真的?你杀过多少人?”我小心地问她。

    “这个?嗯,我想一想。”说着,吴琼竟然当着我的面,竖起了她的兰花指,让我心惊肉跳地数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时间,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在空中扬了扬手,说:“你相信我这么漂亮的手,杀过许多人吗?”

    我一时气结,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耍我,但我又偏偏不好说什么,以免出更多的洋相,过了半天,才问她:“……对了,你的这功夫,似乎是真的吧……真的是自己参悟出来的吗?”

    更出乎我意外的是,吴琼,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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