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原创全本] 【骄龙荡魔】【全本】作者:玄霜

0

【骄龙荡魔】【全本】作者:玄霜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藏经阁最大的支持!

     ***    ***    ***    ***
               骄龙荡魔

作者:玄霜
排版:asilankajiali
字数:二十万字
色中色·藏经阁收集制作
更多精彩作品,请关注色中色·藏经阁


简介:

[ 本帖最后由 xzybb 于 2011-7-19 15:21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TOP

0
【骄龙荡魔】【全本】目录

 
第一卷
第一章   劫后相逢春满室
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第三章   初出江湖惩恶少
第四章   捉鬼秀才传奇功
第二卷
第一章   李代桃僵入东宫
第二章   天摇地动紫气现
第三章   微服出巡探民隐
第四章   一念之差浩劫起
第三卷
第一章   将错就错扮太子
第二章   九阴魔女展雌威
第三章   计诱王妃吐真相
第四章   鲤跃龙门成驸马
第四卷
第一章
第二章   日月神教下战帖
第三章   日帝奇计袭群侠
第四章   鱼儿鱼儿乐悠游

[ 本帖最后由 xzybb 于 2011-7-19 15:27 编辑 ]

TOP

0
               骄龙荡魔


作者:玄霜
排版:asilankajiali

                第一卷

            第一章 劫后相逢春满室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

  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四川酆都城有一位榜上题名的秀才,名叫宋庭华。

  可惜的是,他不但没有进一步求取功名,反而一身道装打扮,专靠替人降魔
捉妖,或者替人看相改运度日。

  酆都城乡亲都骂他斯文扫地,他却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朱庭华嘴上虽然说得铮铮有辞,其实他还是穷得可怜,到现在他还是个上无
片瓦,下无立足之地的穷光蛋。

  不得已只好住在没人敢住的「鬼屋」,反正他本来就是捉鬼的专家,当然不
会忌讳什么。

  有一次几位好事的朋友,存心要作弄他,说是如果他能抱了一个死人,一夜
睡到天亮,这些朋友就在酆都城里顶顶有名的「恋花阁」请他玩乐一番。

  反之,如果他偷偷逃走,他要在这些朋友面前,向每个人磕个「响头」,再
叫一声「爷爷」。

  当然也有人好心劝朱庭华别上他们的圈套,可是朱庭华不在乎,他一拍胸便
答应下来。

  那一天他得知城西徐员外的独生闺女徐若兰,突遇一场急病暴毙而亡,正巧
徐员外找他为爱女超渡亡魂,他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当夜一场法事忙完,徐员外夫妇也累得筋疲力尽,便依照当地新兴的习俗,
花钱请朱庭华的这些朋友充当孝子守灵。

  于是徐员外前脚刚走,这些朋友便七手八脚的拔出封棺的钉子,再让朱庭华
爬进去。

  为了怕朱庭华偷溜,他们甚至合上棺盖,仅留一条缝隙供他呼吸之用。

  这些朋友无不兴奋地等着听他呼救,准备看他笑话。等着等着,这些朋友竟
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

  这些朋友还以为朱庭华溜走了,他们满怀戏谵的心情,把棺盖打开一看,不
禁吓得楞在当场。

  只见朱庭华鼾声呼呼,臂弯里仍紧紧搂着徐若兰的尸体,睡得像头死猪。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突然看到,还当真以为是野合幽会的男女呢!

  所谓愿睹服输,这些朋友对失庭华的胆量,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七八
个人便拼拼凑凑地集了一笔钱,请朱庭华到恋花阁去玩乐了一番。

  全酆都城的人无人不知恋花阁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而且能歌擅舞,多才多
艺,因此消费之高,绝不是寻常的贩夫走卒所能负担得起。

  所以失庭华的这些朋友虽然凑齐了五十多两,仍不足以支付姑娘的夜渡资,
更别说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

  所幸关盼盼另有一套优待雅客的办法,无论是谁只要能在琴、棋、诗、画四
艺中,每胜她一场便可得金一千两,反之则需支付奉茶小费五百两。

  听说关盼盼姑娘设下挑战关卡之后,除了少数慕名而来的骚人墨客之外,鲜
少有人全身而退的。

  这点朱庭华由墙上悬挂着笼飞凤舞,栩栩如生的名家墨宝,便知道这位关盼
盼姑娘涵养极深,而且眼光锐利,能够被她看上眼的作品,真可以称之为佳作。

  其中一幅仕女浣纱图更足精品,落款之人正是关盼盼本人。

  照道理讲,朱庭华装束朴实绝对通不过龟奴及老鸨春姨的筛检,可是他竟然
通过了。

  原因无他,一方面是他「捉鬼秀才」的名号太过响亮,另一方面不外乎就是
「钱」在做人。才一进门他居然将仅剩的五十两赏给了龟奴,只乐得龟奴立刻热
忱招待他至牡丹楼。

  牡丹既是花中之王,理所当然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居住的香闺。

  春姨一见他先是一楞,有点意外地道:「哟!这不是秀才公吗?今天怎么有
空来咱们恋花阁呢?」

  朱庭华哈哈一笑道:「春姨知道我?」

  「谁不知道秀才公乃是咱们酆都城出了名的捉鬼秀才,谁就不配做咱们酆都
人。」

  「春姨太褒奖我了,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穷书生,捉鬼之说不过是以讹传
讹,一场误会罢了。」

  「我才不管捉鬼之说是真是假,老娘只相信银子不会骗人,只要你有银子一
切都好说话,你今天……」

  龟奴擅于察言观色,一听她话风不对,连忙道:「朱少爷刚才赏了小人五十
两,吩咐小人带他来牡丹楼,准备向关姑娘挑战四艺呢。」

  春姨一听,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脸上也堆满笑容道:「原来秀才公是
发了横财,难怪今天出手如此大方,既然如此,我立刻叫盼儿出来服侍大爷。」

  春姨一走,朱庭华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幅仕女浣纱图,他突然发现画中美女一
脸哀愁的注视水中浮影,阵阵涟漪中依稀可见一名长相俊美的青年倒映其间。

  「秀才公对于贱妾的拙作,不知有什么建言?」

  朱庭华叹了口气,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
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她不禁惊呼叫道:「你……你是……」

  朱庭华猛然转身,四目对望,终于忍不住神情激动的颤道:「盼妹,我终于
找到你了……」

  她,面貌姣好艳丽,一副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尽管满脸惊色,仍无损她的
美貌,反而更添一种淡淡的哀愁,更惹人怜惜疼爱。

  她的步履停在最后一层阶梯上,楞在那里。

  是真?是假?如梦?如幻?

  「是他吗?是梦中干百次出现的庭华吗?」

  她颤抖的手紧抓栏杆,心中不断地问着,仿佛过了天长地久那样长的一世,
令人刻骨铭心,陡增悲愁。

  「盼妹,我找你找得好苦,跟我走吧!」

  关盼盼眼眶中的泪水,宛若断线珍珠般涔涔落下……

  「你走吧!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无颜和你再续前缘。」

  她说着,便伤心地转身欲飞跑上楼。

  朱庭华却一个箭步,将她拉住……

  「盼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当年茅山绝岭一战,师父和师娘双双遇害,我
被逼跳崖逃生,等到半年之后才养好了伤,重返凶案现场才知道你没有死。从那
一刻起,我一面调查凶手来历,一面追寻你的下落,到今天整整过了五个年头,
难道你忍心再弃我而去?」

  关盼盼闻言,这些年来对他的种种思念,顿时如万滔排浪般涌上心头,终于
忍不住哭倒在朱庭华的怀里。

  爱人重回怀抱,朱庭华不免一番怜惜。关盼盼发泄过情绪后,才怒道:「这
一切罪过都是幽冥教主所造成的。」

  「盼妹是说那批黑衣人是幽冥教徒?」

  「是的,这五年来我辱身丧节的偷生苟活,终于确定了杀人凶手就是幽冥教
主。」

  「我们茅山派与幽冥教素无瓜葛,他们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听说是为了一份藏宝图。」

  「难道是为了『轩辕宝藏』,才造成咱们茅山派的灭门血案?」

  「不错,江湖盛传轩辕宝藏价值连城,却无人能得手。」

  关盼盼难过的悲泣,却又迟疑道:「爹爹生前从未告知得过什么藏宝图,不
过……」

  「不过怎样?」

  「有一次他曾经谨慎的交代我说,万一关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叫我务必
要先求自保,然后嫁夫生子,一方面延续关家香火,另一方面必能报仇雪恨。」

  「唉!师父如此交代,我可以理解,毕竟为人父母都将心愿寄望于下一代,
以期他们能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可是爹果真有藏宝图的话,他也应该告诉我才对,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利
用藏宝请高手替爹报仇了。」

  「恐怕师父并没有得到藏宝图,否则岂有隐瞒自己的独生女之理。」

  「果真如此,幽冥教又怎会攻上茅山夺宝?」

  「自从江湖上传出轩辕宝藏的消息以来,包括洛阳剑客、青锋镖局和雷王寨
等黑白两道帮派,遭到谣言波及无辜遇害者众。我们茅山派既不是第一个,也不
会是最后的受害者,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无端被卷进这场江湖风暴中。」

  「这轩辕宝藏究竟有何珍贵之处,竟有这么多人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也要
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听说是一百年前,一位号称轩辕大帝的黑道至尊,从皇宫中劫走大笔财宝
所留下的藏宝地图。一直到轩辕大帝的后人,为了争夺藏宝图造成兄弟阋墙,消
息才泄漏出来,以致引发这一连串的江湖杀戮。」

  「原来如此,就为了一张摸不着边的藏宝图,竟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实在叫
人心有不甘。」

  「唉!可惜咱们茅山派只会一些降魔捉妖的法术,并无高深的武功为底子,
否则,就可以找幽冥教主报仇了。」

  「谁说本门没有高深的武功可练?」

  「难道盼妹另有本门的武功秘笈?」

  「华哥难道忘记先祖珍藏的『太乙真经』中,有一种可以精进内功的『炼魂
大法』吗?」

  「盼妹所说的『炼魂大法』,难道是师父曾经提过,藉由符咒招引亡者的三
魂七魄,再作法吸纳亡者的阴元为己所用。作法者不但可以增进自身内功修为,
更可以凝聚灵气增强法力,甚至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连鬼使神差也可以
任由差遗。」

  「不错。」

  「可是阴元被采之人,岂不是要折寿吗?我们这么做不是太缺德了?」

  「华哥这种说法可是爹告诉你的?」

  「不错,难道盼妹有不同的看法?」

  「其实爹的看法,只是见树不见林的一种矫枉过正的想法,以致造成外人认
为茅山派武功不行的错误印象,相对的也影响到茅山派日渐势微的下场。」

  「不错,相较于师祖在世时的气势,茅山派在师父的领导之下,确实有日落
西山的现象。」

  「所以,实际上武功并无正邪之分,全看修练者的心态而定,用之正则正,
用之邪则邪。」

  「盼妹所言有理,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关盼盼自榻上暗格取出一本秘笈,道:「华哥修练时,可以选择对象施为。
一是往生处女,尤其魂魄之体本是灵气所聚,随着日积月累她们不断吸萃月华,
你正好可以利用,藉以救人济世替她们积阴德。二是仇家之女或是胡作非为的女
妖,摄其魂魄练功,使其折寿以免遗祸人间。如此一来,既可以精进内功,又可
以为世除害,可谓一举两得。总比爹完全放弃不练,终于招来灭门之祸要好太多
了。」

  朱庭华欣喜的接过,却又好奇问道:「这本太乙真经既然如此珍贵,幽冥教
主岂会轻易放过,莫非其中另有原故?」

  「哼!若非吾道中人,岂能一窥其中奥秘。就连爹和你也难免被书中匪夷所
思的练功心法所惑,以致舍弃不练,更何况是他们那些门外汉?」

  「有道理,只是以幽冥教主的心性而言,岂有平白无故赐还秘笈之理?」

  关盼盼神色凄凉道:「华哥所言不假,幽冥教主确实不肯归还秘笈,就算他
已沉迷于我的美色,也不肯答应归还于我。」

  「那么……」

  「后来我发现其子修罗公子觊觎我的美色,我便以太乙真经为条件,让他一
亲芳泽。想不到他竟然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予取予求,最后被幽冥
教主发现我们的奸情,我才会被他们软禁在青楼卖身。」

  「该死的幽冥教主,只要我朱庭华有一口气在,不杀你誓不为人。」

  关盼盼大感安慰。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原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不料一
场无妄之灾,让他们劳燕纷飞,一别便是五年。

  如今异地重逢,更有小别胜新婚的激动,一时之间春心荡漾,她突然尽褪罗
衫……

  不久,一具雪白如脂,玲珑似精雕玉琢般胴体,便赤裸裸的呈现眼前。

  朱庭华的呼吸立刻急促咻咻,他匆匆的脱去衣衫,便抱着她的娇躯上榻?贪
婪的吻、嗅、抚、舔着胴体。

  关盼盼激情的道:「哥……快上马来……」

  朱庭华一见美人若有所待,立刻翻身上马,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充实和满足感,一下子充满她体内,令她紧紧地缠住重压在身上
的他,深怕他会就此化为一阵轻烟消逝无踪。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深怕一睁眼会发觉是一场梦境……

  朱庭华贪婪地一面吸吮着她的口唇,一面又挥动长枪大戟,挥戈猛攻,次次
直捣黄龙,次次命中在心。

  她既快乐又痛苦的呻吟着,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冲击,深切地体会他的深入。

  他的动作愈来愈狂野,愈来愈激情……

  面对这汹涌的惊涛拍岸,一波波春色无边的欲焰澎湃,关盼盼仅能无助地挣
扎、呼唤、呻吟……

  潮来潮往,一场狂风暴雨终于风平浪静。

  「盼妹,我们趁着夜深人静一起逃走吧。」

  「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难道你不愿和我比翼双飞?」

  「华哥!我中了幽冥教的五毒追魂,每年七夕午夜,我如果没有解药的话,
不到三个时辰一定毒发身亡。」

  「什么?你中了幽冥教的毒药?」

  「是的。」

  「我听说京城的施大夫医术极高,素有再世华佗的赞誉,他一定可以医好你
的毒伤。」

  「就算我的毒伤可以治好,以我们的武功不但无法替师门报仇,甚至连自保
都有困难,迟早难逃幽冥教的追杀。」

  「这……盼妹莫非另有良策?」

  「除非你练成太乙真经上的武功,有足以杀死幽冥教主的自信,否则我绝不
随你离开。」

  「盼妹,我怎么忍心留下你在此受辱?」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独孤无忌对我仍有非分之想。只要我略施手段,
必可脱离这处火坑,重新返回幽冥教总坛。在你将来功成复仇时,可做为内应扰
敌。」

  「如此一来,我们岂非相逢无期了?」

  「华哥!男儿应志在四方,你岂能为了儿女情长,而舍弃师门血仇不报?」

  朱庭华闻言,惭愧地低头不语。

  关盼盼见状,有些不忍的轻抚着他道:「华哥如果怜惜小妹的话,更该发愤
图强勤修武功,以期早日杀死元凶,救小妹脱离苦海。」

  「好吧,以后我们又该如何联络呢?」

  「小妹已经学会太乙真经中利用元神出窍的通灵大法,我们可以运用这种方
式来传递消息,既安全又可以一解相思之苦,更何况其中最大的好处是……」

  朱庭华见她欲言又止的娇羞神情,不禁心中一荡,忍不住好奇问道:「最大
的好处是什么?」

  「是……我们可以利用炼魂大法,来达到合籍双修的神交效果。」

  「真的?你没骗我。」

  关盼盼见他惊喜之状,不禁白了他一眼道:「看你乐成那副鬼样子?」

  「只要能随时随地见到盼妹,小兄便心满意足了。」

  关盼盼听得心甜如蜜的娇嗔道:「你少灌迷汤了,所有的便宜都让你占尽,
就算你说再多的甜言蜜语,我也一无所有了。」

  「我只要你……」

  说着,他又再一次占有了她。

  「啊……你怎么又来了……」

  只见满室春光一发不可收拾,掀起狂风巨浪……

  一度春风之后,关盼盼取出一叠银票交予他,又谨慎地交代一番。

  不久,朱庭华便取出两千两银票支付夜度资。

  朱庭华刚返回家中,却见徐员外和几位好友早在他的「鬼屋」等待多时了。

  他不禁大感意外道:「徐员外怎么来了?」

  徐员外怒目一瞪,气冲冲地道:「朱庭华!别以为你是秀才的身分,便可以
任意的胡作非为,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还我一个公道来,否则我们只有上官府
打官司了。」

  「员外暂请息怒,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雷霆?」

  「哼!你说,你有没有在吾女头七法会上,侵入棺中抱吾女睡了一夜?」

  「这……」

  「你最好实话实说,诚心认错,也许我还可以原谅你。」

  朱庭华一见好友求饶的眼神,心中暗骂道:「这些酒鬼一定是在喝得烂醉如
泥之下,糊里糊涂的把事情泄漏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得已他只好低头认错,请求徐员外原谅他少年轻狂的行为。

  见他认错,徐员外的脸色才和缓下来,道:「你能勇于认错就好办,你现在
准备如何善后?」

  「请员外明示,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一定遵照员外的意思去做。」

  「很好,我要你和小女举行一场冥婚……」

  话未说完,朱庭华已经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这怎么可以……」

  徐员外见状,刚平息的怒火又爆发了,怒道:「为什么不可以?虽然小女已
死,但你与她同棺相拥而眠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酆都城,如果你不娶她的牌位过
门,小女的名节岂不是白白受辱?」

  「这……」

  「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只好上衙门,请刘大人主持公道了。」

  这种官司根本不必打,任何人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朱庭华的朋友不禁脸色大变,纷纷跪地求饶不已。

  朱庭华只好低头下跪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徐员外见他叩头拜倒,才回嗔乍喜道:「贤婿请起。」

  那些朋友眼看喜剧收场,立刻放下心口大石,纷纷向他们道贺不已。

  朱庭华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向徐员外恭谨道:「不知岳父
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徐员外抬头看了残破不堪的「鬼屋」一眼,摇一摇头道:「这种地方如此残
破,吾女乃千金之躯,岂能随你在此忍受餐风露宿之苦,不如你随我同返家中,
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朱庭华只要有稳定的栖身之所,供他安心练功就好,住那里他并不在意。

  所以,他便随徐员外返家,并举行了简单的仪式,正式完成冥婚大礼,成为
徐家女婿。

  当天深夜,朱庭华正在翻览太乙真经之际,突觉一阵阴风拂面而来,令他不
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手拈地上的尘土按于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环顾室内四
周。

  不久,他终于在榻旁发现一股若隐若现的俏影,只见她一脸嗔怒的表情,一
副欲找他兴师问罪之状。

  她,竟与棺中玉人一般模样。

  朱庭华大吃一惊,有点尴尬地道:「兰妹!你……」

  「谁是你的兰妹?你少拿肉麻当有趣了。」

  徐若兰虽长得俏丽可爱,可惜朱庭华早已心有所属,对于她的娇蛮无礼,不
禁心中有气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你是我光明
正大以冥婚大礼迎娶进门的媳妇儿,从此以后你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
你竟敢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的夫婿,难道你连出嫁从夫的三从四德都不懂吗?」

  徐若兰啐了他一口道:「谁稀罕嫁给你?像本姑娘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岂是
你一介穷书生所能梦寐以求的?你又凭什么来养家活口?」

  朱庭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徐若兰不悦道:「你笑什么?本姑娘难道说错了吗?」

  「就算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又如何?如今你不过是一缕不散幽魂,我只
要每个月花费不到一串铜钱,就可以买一大堆冥钱香烛,够你在阴间吃喝不尽。
所以说,我虽然是个穷光蛋,养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可是养一个女鬼却是绰
绰有余。」

  徐若兰闻言大为震怒,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死后竟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忍不
住怒吼一声,魅影一闪,突然向朱庭华扑来。

  一时之间,室内突然阴风大作,寒气扑面,令人仿佛置身地狱一般,身不由
己的怦然心寒。

  「好凉呀!快点!再吹快点。」

  徐若兰闻言更怒,脸色更是变得狰狞可怖。

  「慢着!你如此『翻脸不认人』,未免太难看了吧?」

  「你怕了?」

  朱庭华突然抓出一面铜镜对着她一照,只听见徐若兰惊恐的尖叫声,咻地一
闪而没。

  失庭华这才谵笑着收妥铜镜,道:「你再不『翻脸』的话,我的照妖镜还派
不上用场呢。」

  他又谵笑一阵之后,才收心重新钻研炼魂大法的真诀。

  许久,他才合上太乙真经,兴奋不已道:「想不到太乙真经如此博大精深,
从初阶的通灵大法,直到进阶的炼魂大法,无一不是精奥绝伦的道家至宝。一旦
练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不但可以御剑飞天一日千里,甚至可以掌出无风伤人
无形。只可惜修练之法太过邪恶,以致遭天所嫉,修练者如果不是广积善德,或
是祖先余荫庇佑的有德之人,恐怕逃不了早夭折寿的命运。」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道:「如此邪恶的武功心法,难怪会被师父所弃。
我朱庭华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怎可练此奇功,看来师门血仇,仍须寄望于下一代
了。」

  朱庭华忽又想到:「根据祖师爷经中所载,南海风雷洞中有两只千年火龟,
多年来互斗不休,只为了抢夺一朵千年琼浆玉芝。当年祖师爷便是利用端午重阳
节,阳气最盛的午时入洞,趁着火龟忙于内哄之际,趁隙摘食琼浆玉芝服下,才
得以顺利进入炼魂大法的境界。如此看来,我不但要找一位福德兼备的门徒,还
必须另外找寻琼浆玉芝才行。」

  主意打定,他立刻专心修练通灵大法。

  翌日,丫环小翠服侍他漱洗之后,道:「姑爷,老爷相夫人正在餐厅等你一
起用膳。」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立刻过去。」

  不久,小翠便领他到餐厅。

  朱庭华忽见两老双眼浮肿,显然二仅没有睡好,不禁好奇问道:「岳父岳母
似乎没有睡好,不知是何原故?」

  徐氏首先忍不住抱怨道:「贤婿倒是问得轻松,我正想问你究竟是如何做的
法事?否则兰儿为何托梦给我,不断地向我哭诉不休?」

  朱庭华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骂道:「这婆娘真是娇蛮成性,人死了依
然蛮不讲理,连自己的年老双亲也被她作弄,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兰妹昨夜也曾经托梦于我,对于我们的冥婚,她有颇多意见,因此小婿也
想找岳父母商量商量。」

  「何事你说。」

  「兰妹似乎对这件婚事极为反对,如果岳父反悔的话,小婿愿意……」

  徐员外摇头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就算是冥婚也是一样,兰儿昨夜托梦
之时,我已经开释道理给她了解,她不但是你朱家的鬼,而且我还要为你再讨二
房为妻,以便延续你我两家的香火。」

  朱庭华大吃一惊,他怎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不禁结结巴巴道:「岳父……
您是说……」

  「不错,等兰儿七七法事做完,我立刻为你选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以
后你们夫妻俩不但要住在徐家,而且所生的子女,除了老大姓朱之外,其余子女
一律是我徐家的子孙。」

  「这……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如此一来,我岂非形同入赘?」

  「怎会?」

  「怎么不会?岳父让小婿再娶小妾传宗接代,小婿是可以理解,可是仅能一
子姓朱,而且还要长住徐家,岂不是形同入赘?」

  「这……好吧!如果你有能力另创一片事业的话,老夫不但准你另娶第三房
妻妾以延续你朱家香火,而且还准许你搬出去,只不过必须与徐家比邻而居。」

  朱庭华无奈地只好答应他的条件。

  这一切都是徐若兰的无理取闹所引起的,朱庭华决定给她一番教训,以免她
得寸进尺。

  当夜晚再度来临时,徐若兰果然得意洋洋地向他示威道:「怎么样?你敢欺
侮我,我就叫爹娘教训你。」

  「岳父那里是教训我?他老人家不但让我继续在徐家吃香喝辣的享福,而且
还要为我讨房媳妇儿,让我大享艳福,如果这样也能算是教训的话,我倒是求之
不得。」

  徐若兰楞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地跺脚叫道:「我去叫爹收回成命。」

  朱庭华突然将一张符咒,迅速地贴在她的额头……

  徐若兰立刻动弹不得,又见朱庭华居然开始替她宽衣解带,不禁花容失色:
「你……你想做什么?」

  朱庭华不答,两手却环抱在她的腰上,将她的娇躯扑倒在床,贪婪地吸住她
的樱唇、吮吸着她的丁香舌尖。

  她嘤咛一声,挣扎不脱,竟由得他翻身上马,开始沉重又有力地反覆冲击起
来。

  徐若兰顿感全身酥软无力,欲拒不迎地挣扎叫道:「不要……」

  但她已推不动他了,只觉得全身上下不断地受到禄山之爪的袭击、侵入……

  乍尝雨露滋润的她,不禁蹙眉娇喘,香汗淋淋……

  朱庭华依照炼魂大法的真诀,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的「练功」。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下,徐若兰终于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忍不住贴身
而搏,抵死缠绵……

  她忽然悲鸣一声,全身紧张地收缩,全力拚命地抵抗,却忍不住阴门被突破
的快感,全身精元不可自拔地倾泄而出……

  他却紧抱着她的娇躯,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阴元……

  翌日,当朱庭华睁眼醒来,徐若兰的芳踪早已不见,可是衾枕上依然留有余
香。

  他正想起身之际,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全身酸痛如麻,不禁骇然色变:「我
怎么会如此?」

  这时候小翠正好进来,一见他忍痛而扭曲的脸孔,不禁焦急问道:「姑爷您
怎么了?」

  「你是小翠吗?」

  「是的,小婢正是小翠。」

  朱庭华摇了摇头,似欲挥去昏眩的不适,睁眼一看,果真是小翠本人,才叹
息道:「唉!都怪我太躁进,一下子跃进炼魂大法,以致受了寒气所伤,所幸没
有走火入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姑爷受伤了?小婢立刻禀报老爷,以便请大夫来医治您的伤势。」

  「不必了,这点小伤无须惊动岳父,你在我的衣袍内找一瓶红色药瓶,再倒
三粒药丹喂我服下即可。」

  小翠立刻找到药瓶,迅速地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服丹。

  朱庭华又调息一阵,才顺利地排出体内的寒毒。

  这时徐员外夫妇得到小翠的通知,立刻赶了过来,一见面便关切地道:「贤
婿的伤势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来诊治一下?」

  「岳父放心好了,小婿已无大碍。」

  「如此就好,刚才小翠来禀报时,差点没吓死我。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
我们两老无依事小,断了徐家香火事大,就算是以死谢罪,我也没脸去见徐家的
列祖列宗。」

  徐氏忽道:「老爷,依妾身的看法,小翠自小与兰儿情同姊妹,人也乖巧,
如果要传承咱们徐家香火,小翠就是最佳人选,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唔,你的建议很不错,只是不知道小翠意愿如何?」

  徐氏忙问道:「小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立刻收你为干女儿,让你正式
成为姑爷的二房。」

  小翠粉脸羞红地道:「小婢完全没有意见,只是不知小姐是否同意?」

  徐氏连忙警觉道:「不错,老身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我现在立刻去兰儿
的灵堂卜个卦,问问她对这件婚事的意见如何?」

  话毕,她立刻转身出房而去。

  朱庭华趁她离去之际,便向徐员外道:「小婿有一件事想请求岳父帮忙。」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气。」

  「小婿想请岳父代为找寻五月五日午时所生之人,年纪在十五岁以下,而且
其尊长必须是广积仁德之正人君子。」

  「五月五日岂不是端午节?而且必须在正午时分所生之人,这简直是大海捞
针嘛。」

  「无论如何,小婿都要找到这个人,请岳父多费心帮忙找寻。」

  「你要找广积仁德的人并不难,老夫就认识不少人人称颂的大善人,可是要
找在端午节正午所生之人,确实是难如登天。你倒是说说看,你找此人有何用I
思?」

  「小婿欲收此人为徒,传授其武功绝技,以应付未来的江湖浩劫。」

  「唉!这种打打杀杀的事,让别人去做就好,贤婿还是置身事外,以免遭受
池鱼之殃。」

  「岳父此言差矣,行侠仗义乃是做人最起码的基本原则,与济助贫民同是行
善积德的好事,岳父为何如此排斥?」

  「动刀动枪,打打杀杀总是件危险的事,如果要行善积德的话,何不踏踏实
实地赚钱,再赈粮济贫岂不是殊途同归?」

  「岳父之言极有道理,小婿收徒授武,并不是要他逞凶斗狠,而是要他平时
练武强身,一旦遇上意外险境时,也可仗以保身。」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我立刻交代下去,必要时会重金奖赏请
人代寻也在所不惜。」

  「多谢岳父成全。」

  这时候,只见徐氏欢天喜地的冲了进来,又笑又叫道:「天大的好消息,兰
儿接连三次允杯,显然是极为赞同这件婚事。」

  「太好了,等明天兰儿出殡之后,再找个好日子让你和小翠完婚,也好增添
喜气。」

  出殡仪式简单隆重,家属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却不是任何人
所能改变的事实。

  生离死别,本来就是人生际遇中,最令人痛苦而怀念的必经过程,也是人类
成长的原动力之一。

  这一天,朱庭华和小翠的婚礼,便在两老的成全下,半推半就的进入洞房。

  自从经历过雨露的滋润后,徐若兰显然已经食髓知味,每当夜晚来临,她必
到朱庭华的房中求欢。

  可是朱庭华却不敢再轻试炼魂大法,毕竟他才初学乍练,唯有按部就班将通
灵大法练好,才不致再发生走火入魔的危险。

  徐若兰每次乘兴而来,却被他一再地借故推托,面对这种求欢被拒的难堪场
面,以她娇蛮的个性自然不肯罢休,接下来几天的夜里,她又哭又闹的,几乎把
徐家闹个鸡犬不宁。

  徐家两老和小翠都被她吵得夜夜难眠,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朱庭华终于由太
乙真经中,找到了解决方法。

  徐若兰一听她可以灵魂附身的方式,也能达到寻欢作乐的目的,她才收敛鬼
态不再无理取闹。

  「这种方式对原主的身体有害,所以次数不能太频繁,以便身体有调适的机
会,免得日久身体产生排斥,增加我施法时的困难。」

  「既然如此,我又该多久轮一次?」

  「三天。」

  「什么?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倒是说说看,我又那里过分了?」

  「我是大房只能三天轮一次,小翠是二房却可以连续二天享受鱼水之欢。这
种不公平的分配方式,任何人也无法接受,你别以为我是鬼就好欺负,你小心我
向爹告状去。」

  小翠见她生气,大感不安道:「相公这种分配方式确实不妥,小姐是大房理
该占先才对,小翠只要三天轮一次就够了。」

  朱庭华看了她一眼道:「你要调换?」

  「是的。」

  「好吧,只要你们自己高兴就好,我完全没有意见。」

  徐若兰兴奋道:「你是说真的?我两天,小翠一天?」

  「不!你还是三天轮一次。」

  「可恶!你……」

  「你和小翠各轮一天,第三天是我休息的时间,不准你们打扰我。」

  「为什么?」

  「一方面让小翠的身体调适,另一方面让我修气养神,毕竟我的功力尚浅,
作法附体对于精神体力而言,都是极为严酷的考验。」

  「好吧,再跟你讨价还价的话,反而让你误以为自己有多稀罕一样。」

  朱庭华哈哈一笑,立刻取出符咒贴在小翠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作起法来,
只见徐若兰的一缕芳魂,咻地一声,便没人小翠的天灵盖一闪不见。

  忽见小翠睁眼望着自己的双手,口中发出徐若兰的口音,有点喜极欲泣道:
「这种感觉好真实,好像我又活过来了一样。」

  朱庭华含笑着轻轻解去她的胸兜、短裤,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若兰,春
宵苦短,黎明将至,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洞房花烛之夜。」

  徐若兰被他剥得全身赤裸,寸缕未御,羞羞答答地依偎在他怀里,悄声呢喃
地道:「郎君,只要过了今夜,我便是你的人了。」

  「傻丫头,你早就是朱家的媳妇儿。」

  朱庭华捧起她嫩香的娇颜一阵热吻,只吻得她娇喘嘘嘘,全身酥软无力,此
刻朱庭华跨身上马,演出一幕神女会襄王的风流把戏。

  徐若兰已是梅开二度,极力逢迎承欢,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

  只见他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任意地扫庭犁穴,问津桃源……

  徐若兰禁不起高潮的冲击,婉转承欢不久,便发出一声悲啼昏了过去。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便相拥而眠。

     ***    ***    ***    ***

  恋花阁。

  多少王孙公子、江湖豪杰、富商钜贾,在此因尝到甜头而魂牵梦萦,沉迷其
中以致难以自拔。

  甚至有人不惜量珠以求,重金赎得娇娥的自由身,从此金屋藏娇,成为私宠
禁脔。

  黄昏时分,恋花阁一如往昔丝竹乐声飘扬,风流自赏的寻芳客,络绎不绝的
涌进恋花阁。

  生意如此兴隆,只乐得舂姨笑不拢嘴。

  此时,一部华丽马车驰进大门,正在招呼生意的二名龟奴见状,立刻有一名
奔人大厅,另一名急忙快步接近,恭敬行礼道:「恭迎少主。」

  布帘一掀,一位长相威武的浓眉青年下了马车,他不理会龟奴的问候,立刻
迫不及待地向大厅行去。

  刚到厅门口,便碰见出迎的春姨。

  「卑职恋花坛主柳舂拜见少主。」

  「柳坛主不必多礼,关姑娘在里面吗?」

  「她在里面。」

  「很好,我去看看她。」

  「这……少主且慢。」

  「什么事?」

  「关姑娘目前有恩客在,实在不宜在此刻前去打扰。」

  浓眉青年闻言大怒道:「混蛋!本座不是一再交代,在本座送解药来的三天
之内,绝对严禁她接任何生意。你竟敢把本座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莫非今年
不想要解药了?」

  春姨急辩道:「少王请先息怒,并非属下抗命不听,实在是这位恩客身分特
殊,绝不是我们所能得罪的。」

  「有多特殊?难道他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少主说笑了,此人不但不是怪物,且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玉
剑书生』章烈华。」

  「什么?玉剑书生在此?」

  「是的。」

  「哼!就算是他老子武林盟主章啸天在此,本座也不准他的脏手碰盼妹一根
寒毛。」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冲人大厅,任凭春姨如何好言相劝,就是听不进去。

  不久,他来到关盼盼的香闺,「砰」地一声,行为粗暴地一脚将门踢开。

  只见房内的一对金童玉女,正亲密地依偎饮酒作乐,一见有人粗野地闯人,
玉剑书生首先动了肝火。

  「何人如此嚣张?」

  「我,独孤无忌。」

  「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修罗公子。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
似乎并没有任何瓜葛,你却踢门闯入在下红粉知己的房间,不知有何见教。」

  「你也配做盼妹的知己?识相的话立刻滚蛋走人,否则别怪本公子剑下绝不
留情。」

  玉剑书生怒极仰天长笑道:「原来你修罗公子也是甘愿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
鬼,既然如此,在下便成全你。」

  眼看两人便要大动干戈,关盼盼连忙劝道:「两位都是贱妾的知己好友,如
今却为了贱妾大动无名之火,这叫贱妾情何以堪?再说两位都是江湖上的知名之
士,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两位的名声恐怕都不好吧?」

  平心而论,关盼盼实在恨不得玉剑书生能一剑杀死修罗公子,也好为茅山派
的灭门血案,收回一点利息。

  可惜她不但身中奇毒,难以脱去幽冥教的控制,而且她的腹中已怀有一个月
身孕,依时间推算,正是她与朱庭华一夕狂欢的结果。

  所以,她更需要靠修罗公子带她脱离这处火坑。

  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却被她这一番话给止住了。

  修罗公子知道自己的武功,绝不是玉剑书生的对手,一旦兵刀相见的话,唯
一血溅剑下的人,必定是自己无疑。

  刚才一时冲动逞一时之勇,差一点就要和死神打交道,如今冷静想起,不禁
令他暗叫好险不已。

  反观玉剑书生听了关盼盼的一席话,心中也不禁犯嘀咕起来。他毕竟是白道
至尊章啸天的独子,一旦让人知道他为了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岂不是要贻羞
武林。

  更何况他早已和「峨嵋玉女」江美云订婚,如果在此刻传出绯闻的话,他将
如何对峨嵋掌门交代?收拾得不好的话,不但婚事就此告吹,甚至还会影响两家
的交情,问题可说是极为复杂而严重。

  关盼盼见状,知道危机已过,连忙陪笑道:「章公子不是另有要事待办?何
必为了逞一时之气,而耽误了正事?」

  玉剑书生沉思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临去前却对修罗公子冷笑道:「改天我
们异地相逢的话,希望阁下仍有今天的气魄,咱们再好好的一较高下。」

  修罗公子也不甘示弱道:「随时奉陪。」

  关盼盼一见玉剑书生离去,立刻扑入修罗公子怀中,颤声道:「吓死我。」

  修罗公子软玉温香抱满怀,不禁受宠若惊地道:「盼妹别怕,一切有小兄为
你作主。」

  她没有回答,玉臂舒伸,把他头颈紧紧搂住,樱唇一张,吐出丁香嫩舌,探
入他的嘴里,如灵蛇般蠕动不已。

  修罗公子本就是色中饿鬼,如何禁得起她的挑逗,身体一阵抖动,两三把便
将她脱个赤裸精光,翻身上马跨骑驰骋起来。

  巫山云雨之际,关盼盼如荡妇一般,施尽浑身解数,将修罗公子迷得神魂颠
倒,终至一泻如注。

  关盼盼忽然叹了口气,语带哀怨道:「像这种生张熟李的风尘岁月,贱妾实
在过的苦不堪言,不知公子能不能救贱妾脱离苦海?」

  以前都是修罗公子威迫利诱,最后还要霸王硬上弓才能得逞,如今关盼盼自
动投怀送抱,立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乐不可支。

  「好,明天我就带你返回总坛,并且正式收你为二夫人。」

  关盼盼佯装欣喜地道谢不已。

  不久,修罗公子便呼呼大睡起来。

  忽见关盼盼小心地爬起,对他冷笑一声,立刻盘腿而坐,运功练化吸采而得
的精元。

  不久,她若有所觉地睁眼一看,只见朱庭华的一缕元灵,正一脸悲伤地看着
她,默默无语。

  关盼盼叹了一口气道:「华哥不认同小妹的做法?」

  「都怪我太无能,以致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小,我实在罪该万死。」

  「华哥不要太自责,只怪我们的命运坎坷,力量太小,只能任人宰割。」

  「盼妹放心好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兄已经悟透太乙真经的精义。
只要找到祖师爷指示的在端阳午时出生之人,必倾全力栽培使其出人头地,到时
便可以消灭幽冥教,救出盼妹脱离苦海。」

  「唉!爹爹果然神机妙算,他老人家说华哥福泽不足,难以参修炼魂大法至
大成境界,终归要寄望下一代来完成复仇大计。」

  「小兄实在惭愧。」

  「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违也。」

  「多谢盼妹的安慰。」

  「华哥!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我有了……」

  「你……」

  「是的,我已经怀了我们的骨肉,所以我必须假意委身于修罗公子,这样才
能保住我们母子的生命安全。」

  「真的?让孩子认贼作父好吗?」

  「关于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小妹会小心开导,绝不让孩子误入歧途。」

  「好吧,我一定尽快完成培植茅山派继承人的工作,以期早一步救你们脱出
贼窟。」

  「小妹会耐心等华哥的。」

  两人又离情依依地温存一阵,朱庭华才告别而走。

TOP

0
            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武林盟。

  玉剑书生和峨嵋玉女的婚礼,代表着白道两大派的结合,也代表着全新势力
的窜起,声威的无限延伸。

  大门外鞭炮声隆隆不绝,硝烟更是翻腾滚滚涌向天空,将热闹的气氛一下带
至最高潮。

  只见人头钻动,车潮汹涌,恭贺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

  七大门派代表全数到齐观礼,其他的江湖知名之士也不少,可见武林盟主章
啸天的人脉之广,几乎到了名满天下的地步。

  宴会上武林盟主夫妇带着新郎新娘沿桌敬酒,气氛显然十分快乐。

  不久,倏见管事匆匆自大门口前来行礼,道:「禀盟主,天山掌门率领瑶池
仙子来访。」

  玉剑书生心中一跳,有意无意地看了峨嵋玉女一眼。

  「快快有请。」

  玉剑书生一见天山掌门身后的美少女,脸色立即变的极不自然。

  「章某不知柳掌门已经入关的消息,故而未发请帖,怠慢之处,还请柳掌门
多多包涵,章某先自罚三杯水酒,以示歉意。」

  「慢着!章兄不必客气,柳某并不是来喝喜酒的。」

  「柳掌门之意是……」

  「柳某只想问令郎,他准备对小女做何安排?」

  武林盟主大感讶异道:「柳掌门言下之意是指小儿与令媛熟识?」

  「不错!章烈华你难道变成哑巴了?三个月前,你云游至天山作客时,究竟
对小女做了什么好事?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倒是说个清楚。」

  玉剑书生眼看众人面带异色的凝视着他不语,无形的压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来,暗一咬牙道:「晚辈仅在天山打扰两天而已,实在不知道前辈所指何事?」

  天山掌门闻言大怒道:「什么?你竟敢……」

  瑶池仙子更是悲愤叫道:「章烈华!当初你上天山作客时,我们父女把你当
正人君子一样对待。想不到你竟居心不良,不但甜言蜜语的骗去我的贞操,而且
弃我于不顾,甚至还另娶她人,你……你实在太绝情寡义了。」

  「柳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行侠江湖多年,一向洁身自爱,谨言慎行,
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淫行。」

  瑶池仙子再也忍不住哭得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天山掌门怒吼一声,狂涛般掌劲突然涌向玉剑书生。

  「砰!」地一声爆响。

  双方各退两大步。

  天山掌门又退了一步,脸上不禁变色道:「章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武林盟主不悦道:「章某倒想问柳掌门突下杀手究竟是何用心?」

  「令郎犯了人神共愤的淫行,你身为武林盟主不但不主持正义,反而心存袒
护,实在有负武林各派对你的信任。」

  「目前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事情未明岂能以此入罪吾儿?更何况小儿已经否
认此事,除非你能提出证据来,否则请你们离开,不要在此打扰喜宴的进行。」

  瑶池仙子止泣道:「章盟主要证据还不容易?您只要派人检查令郎的左臀,
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玉剑书生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玉剑书生身上的特征,武林盟主当然非常清楚,事情发
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相信玉剑书生确实与瑶池仙子有过一夜情。

  武林盟主眼见亲家公峨嵋剑客脸色难看,立刻咬牙道:「这不能证明什么?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难免会有暴露野外沐浴的机会,就免不了被人偷窥的意外,
你所谓的证据,最多只能证明你看过小儿的身体,此外并无法证明什么?」

  「章盟主这番话不是太强词夺理了?晚辈所指胎记,并非在容易暴露于外的
位置,而是在极为隐私的下体,您未经检验就妄下断言,实在有失公正立场。」

  「住口!你自己不守贞操犯了淫行,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批评老夫,简直是
目无尊长。」

  瑶池仙子挨他一阵辱骂,不禁悔恨交加的哭了起来。

  天山掌门怒啸一声道:「既然你章啸天一心袒护自己的孽子,我们就没有理
由再辩下去了,大家只好掌下见真章。」

  武林盟主冷哼道:「原来柳掌门也是无理取闹之人,今天显然是存心来闹场
的,既然如此,老夫就奉陪到底。」

  现场突然寂静无声,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只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行家一眼便可看出,两人表面沉静,其实皆已神功默运,全身已潜劲待发。

  风雷乍响,强烈的寒涛涌发,蓦地阴雷殷殷,走石飞沙。

  尘沙翻滚沸腾中,依稀可见两条人影,快如闪电的幻灭不定,隆隆之声不绝
于耳,显见战况之激烈。

  突闻一声怒啸,接着霹雳暴震,人影纷飞……

  瑶池仙子忽然一声惊呼,飞身抱住跌飞而出的天山掌门,道:「爹!您要不
要紧?」

  武林盟主轻吁了口气,立刻取出药瓶走近道:「柳掌门伤势不轻,章某的气
龙虎金丹乙能培元固本,对于内伤更具疗效,请你快点……」

  天山掌门突然口喷鲜血,一掌将药瓶挥开,道:「不必!后会有期……」

  话毕,他已挟起瑶池仙子怒啸而去。

  经过一番变故,众人已无心再饮酒作乐,纷纷托辞离去,不久便走个精光。

  等到所有贺客一走,峨嵋剑客再也忍不住问道:「华儿!你究竟和瑶池仙子
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玉剑书生眼看危机已过,岂会在此时认错?

  「岳父千万要相信愚婿的话,那柳小倩不知和谁通奸怀了野种,却把帐算在
我头上,小婿也是莫名其妙。」

  「真的?你没骗我?」

  「小婿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这一次,以后你一定要谨记这次的教训,绝对要远
离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以免再发生今天这种尴尬的场面。」

  玉剑书生连忙点头答应。

  武林盟主这才哈哈一笑道:「江兄要教训烈华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再怎么
说也是他们小俩口的新婚大喜之日,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两老就不要在
此打扰他们,让他们小俩口早点休息吧。」

  峨嵋剑客闻言,不禁失笑道:「章兄所言极是,咱们还是再去喝一杯吧。」

  「哈哈,江兄有兴趣的话,章某绝对奉陪到底。」

  玉剑书生等两老离去之后,立刻低声下气连哄带骗的扶着峨嵋玉女返房。

  才进厅门,峨嵋玉女立刻怒气冲天的嗔道:「你老实说,你究竟有没有和柳
小倩发生奸情?」

  「唉!云妹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呃?难道你要我对天发毒誓才肯信我?」

  「不必!你们男人诅咒发誓那一套骗女人的把戏,我江美云才不信呢?我只
要你坦白告诉我一句话,有或没有就够了。」

  「好!你仔细听好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发生
的。」

  「好!我相信你,可是我警告你,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
骗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是!我的好老婆,愚夫永远谨记在心。」

  说着,玉剑书生便忍不住欲念,开始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白他一眼,嗔道:「要死了,门也不关,就敢这样……你可真大方
呀,难道不怕老婆被人家看光了?」

  玉剑书生失笑,连忙转身便待关门,忽又脸色一变,挪身接住快如电闪的飞
镖。

  「咦!镖上有封书信?」

  他正想打开一看究竟之际,突觉劲风一闪,手中一轻,书信已落入峨嵋玉女
的手中,只见她迅速地拆开一看,立刻怒哼一声,转身进房而去。

  玉剑书生捡起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连忙飞身追了出去。

  不久,另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又捡起书信念道:「今日你对我的羞辱,他日
我必报复在我腹中的孽种……柳小倩留书。」

  看毕,他不禁瞪视着玉剑书生消逝的方向,怒声道:「好一个虚情假意的负
心汉,你既然已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就不该再另起色心,意图染指我师妹江美
云。既然你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我三绝秀士金大中绝不容许你脚踏
两条船,我要让你知道抢夺我的至爱所必须付出的惨重代价。」

  他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立即转身进房,只见峨嵋玉女面向榻内相衣而眠。

  三绝秀士见她全身颤动不止,显然是强忍悲痛暗自伤心,不禁大感不忍,忍
不住哑然道:「云妹……」

  峨嵋玉女冷哼一声,并未理他。

  三绝秀士一咬牙,立即迅速的脱去衣裳,气喘嘘嘘的吻着她,两只禄山之爪
更在她凹凸有致的胴体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余怒未遏,便欲拒还迎的感受着他的调情。

  三绝秀士见她并未积极反抗,便色胆包天的将她剥个赤裸精光……

  峨嵋玉女突觉下体被异物侵入,突如其来的破瓜之痛,令她不自主地闷哼出
声,忍不住怒睁双眼,才待叱责。

  忽见重压在她身上的三绝秀士,不禁神色大变道:「大师兄!怎会是你?」

  三绝秀士把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重重压住,气喘如牛地驰骋道:「正是小兄,
师妹不必惊慌。」

  峨嵋玉女连忙挣扎道:「大师兄还不快走?等一下烈华便会进来,万一让他
撞见我们的丑事,他一定会杀死我们的。」

  「师妹放心好了,那个负心汉已经去追情妇了,搞不好从此一去不返也说不
定。」

  峨嵋玉女一听此言,不禁哀哀欲绝地哭泣起来。

  新婚之夜,自己的心上人琵琶别抱,甚至可能怀有私生子的事实,对她的打
击可谓不轻。

  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她心力交瘁之际,居然把珍惜二十年的贞操,糊里糊涂地断送在三绝秀
士手里,这更令她万念俱灰,心痛如绞。

  三绝秀士见她不再反抗,仅默默地淌着泪水,忍不住心疼的道:「师妹应该
早就知道小兄爱你的心意,只要师妹肯答应跟我,小兄就是粉身碎骨,甚至因此
下十八层地狱,小兄保证一辈子爱护师妹,绝不像章烈华一样用情不专。」

  峨嵋玉女依然默默饮泪,忍受着他的猛烈冲击。

  三绝秀士也欲罢不能的一面狂吻,一面挺动长枪大戟,狂野地冲锋陷阵……

  春风一度之后,峨嵋玉女立刻催促他尽快离去。

  三绝秀士泄欲之后,理智重又回复过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立刻
顺从她的话离去。

  临行前还丢下一句:「明夜我再来找你。」

  峨嵋玉女想反对却已不及,只好羞愧的收拾残局。

  突闻房门一响,一惊之下,她连忙将散落一地的肚兜、短裤藏入被中。

  不久,果见玉剑书生满脸歉意的进来,一见峨嵋玉女满脸泪痕,他满怀歉疚
地坐在榻沿,温柔地道:「云妹!都怪我不好,以致让你遭受这种委屈……」

  峨嵋玉女怕他发现秽迹,以致奸情曝光,那里还有心情听他道歉,只急得她
忍不住怒叱道:「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玉剑书生脸色一变,明知自己理亏,只好暗自咬牙默默地离开。

  刚到大厅口,突闻身后一声干咳,回头一看,正是武林盟主本人。

  「怎么了?新婚之夜你居然丢下新娘一人独守空闺,这么做你叫爹如何向亲
家公交代?」

  玉剑书生只好惭愧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武林盟主听得脸色大变,道:「如果她真的怀了咱们章家的骨肉,无论如何
也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绝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沦为对方报复我们的工具。」

  「孩儿也是如此认为,只可惜孩儿追踪了十里之遥,仍追不上她,还因此引
来云妹的不快。」

  「她目前显然妒火难清,等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倒是章家骨肉的问题,必
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爹有何良策?」

  「为今之计,只好派人到天山监视她的动静,等她将孩子生下之后,再暗中
将孩子盗回。」

  「好计策!我们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十几天,他们父子俩便着手安排监视行动。为顾忌家丑外扬,便由
玉剑书生化装易容,另外找飞龙帮负责监视。

  三绝秀士得知玉剑书生外出不在的消息,更是欣喜欲狂,把握住这个千载难
逢的机会,食髓知味地紧缠着峨嵋玉女不放。

  任凭峨嵋玉女如何哀哀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到口的肥羊,依然夜夜报到,
旦旦而伐。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峨嵋剑客正准备结束作客返家之际,才发现女儿的神色
不对,几经追问之下,峨嵋玉女才又羞又恨的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峨嵋剑客一听,只气得他直骂畜牲不已,父女俩一阵商量,便决定暂时不动
声色,打算返回家中再清理门户。

  所以他立刻向武林盟主辞行,带着三绝秀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谁知三绝秀士就在当天深夜,突然留书不告而别,信中提及他已听到峨嵋剑
客将要杀他的事,但是他并不怨恨他们,一方面是感念峨嵋剑客的养育之恩,另
一方面也是他确实对峨嵋玉女用情至深,他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对师妹的真情。

  至于是如何的行动证明,三绝秀士则是只字未提。

  峨嵋剑客又气又急,却是后侮也来不及了,只好黯然的独自返家,一面派人
追查三绝秀士的下落,一面派人通知峨嵋玉女小心提防。

  一个月之后,峨嵋玉女也传回她的消息,峨嵋剑客一看书信内容,不禁当场
傻了眼。

  信中提到峨嵋玉女确定已经怀孕,依时间推断应是三绝秀士的种,为了害怕
奸情曝光,逼得她不得已主动向玉剑书生求欢,以便隐藏孩子的身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逼得他天天烧香念佛,比老伴柳氏还要虔诚。

     ***    ***    ***    ***

  天山。

  高挂天空的明月,就像是一盏暗夜中的明灯一般,照亮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辽
阔草原。

  位于巍峨的天山脚下有一间茅屋,房子非常的简陋,奇怪的是欢笑声不断,
气氛极为热络。

  只因最接近的左邻右舍在三里之遥,像这么多人的聚会,在这片大草原里,
可说是相当稀少罕见的。

  「施大夫!恭喜恭喜。因为小少爷弥月之喜,今天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
一起,不如大伙儿一起来个不醉不归?」

  「巴老三说的不错,咱们正好趁着家里那口子不在的机会,大伙儿来个开怀
畅谈,不必耽心耳边有苍蝇唠唠叨叨。」

  「哈哈,难得听见蒋四敢骂他那口子叫苍蝇,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哈哈,不是变天的关系,而是托了施大夫的福,如果不是施大夫生了个好
儿子,俺蒋四那里有机会脱出苍蝇的纠缠?」

  「唔,你说的不错,俺巴老三也是拜了施大夫之赐,才能脱出苦海。」

  「哈哈,我也是,可惜只有短暂的二仅时光。」

  「嘿嘿,乌龟不必笑鳖无尾,大伙儿都被家里那婆娘管的不胜其烦,我看这
辈子是难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了。」

  「那也未必。」

  「哦!施大夫莫非有什么良策?」

  「哈哈,以后你们如果想要耳根清静,可托辞来看鱼儿。」

  「有道理,以后就这么办。」

  只见内室走出了一名怀抱婴儿的美妇,道:「德哥怎可教大家逃避工作的方
法?万一让各位嫂子得知内情的话,小心她们找你兴师问罪。」

  巴老三哈哈一笑道:「施夫人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是逃避庄稼,而是喜欢多
喝一杯,只因那口子管得紧,一旦酒虫作怪,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真叫人受
不了。」

  「是呀!难得施大夫医术高明,酿酒工夫更是一把罩,像我蒋四这种粗人都
认为是人间少有的琼浆美露,除非施夫人嫌弃咱们这些粗人,不欢迎咱们来。」

  施仁德连忙陪笑道:「慧君绝无这个意思,大伙儿千万不可误会。」

  萧慧君轻哼道:「只要你们不是偷懒逃避庄稼,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带一坛百
花露回去。」

  众人闻言大喜,连忙道谢不已。

  他们全是酒国英雄,如果不是为了百花露,他们也懒得大老远跑来施家,每
次总要喝个烂醉如泥,只因机会难得,自然非得一次喝个够本不可。

  萧慧君也是受了几位嫂子的请托,才决定每人送一坛给他们,免得他们有空
手而回的遗珠之憾。

  如此一来,巴老三他们喝起来果然节制多了。

  「对了,以施大夫的高超医术,本该在中原大展鸿图才对,怎么无端跑到咱
们这种鸟不生蛋的关外来呢?」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摇头叹息不已。

  「施大夫莫非有难言之隐,无法对咱们这几个老头说?」

  「好吧,各位老哥哥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话,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们之
所以会避难至天山来,主要是中原已无我们容身之地了。」

  「怎会如此?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更何况中原地大物博,任何城乡都比
咱们这种地方要好多了。」

  「可惜我们却是钦命要犯,自然无法在中原立足了。」

  「什么?施大夫被中原的朝廷通缉?莫非是出了意外,与人有了医事上的纠
纷?」

  「没有,医者父母心,我又怎会粗心大意的医死人呢?」

  「那么……」

  「其实慧君与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之好,
早在我们出生之初,双方家长已经指腹为婚。我们原本以为可以过着幸福美满的
生活,想不到好事多磨,就在我们完成文定之礼没多久,慧君居然被选中为太子
妃,逼得我们只好连夜逃离京城。」

  「原来如此,换了任何女人绝不会放弃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施夫人
却甘心放弃荣华富贵,和施大夫一起同甘共苦,这份情操真叫人敬佩。」

  众人立刻大表敬佩不已。

  萧慧君连道不敢当。

  突闻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名中年壮汉迅
速地跳下车。

  施仁德一见他便连忙出门迎接,道:「刘管事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快请里边
坐。」

  刘管事连忙摇手婉拒,神色有点焦急道:「请施大夫快点收拾药箱,随我到
天山派救人。」

  「不知是何人生病了?」

  「是大小姐,产婆说婴儿长得太大生不出来,必须由施大夫接生,才可以挽
救她们母子的生命安全。」

  「哎呀……刘管事请梢候片刻,在下整理药箱后马上就来。」

  「慢着,老夫人还特别交代,大小姐万一难产,必然元气大伤,恐怕无法亲
自哺育婴儿。施夫人刚坐完月子,可否请她担任乳娘代为哺乳?」

  「没问题,我们夫妇立刻随刘管事上山就是。」

  救人如救火,施仁德夫妇只好每人送一坛百花露,将巴老三他们送走,才坐
上马车随刘管事上山而去。

  曲终人散,蒋四等大伙儿各自返家之际,立刻快马加鞭赶到了最近的红玉客
栈。

  不久,蒋四便对着房中的一名独眼大汉道:「启禀李护法,瑶池仙子可能难
产,刘天标已经亲自接走施大夫准备为她接生。」

  独眼大汉点头道:「很好,你继续严密监视,有任何消息的话,随时向我回
报。」

  蒋四应声而去。

  独眼大汉这才对内室方向道:「你都听到了吧?」

  布帘一掀,从内室走出一名浓眉青年,道:「听到了。」

  「只要瑶池仙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阁下答应的五千两酬
金不知是否……」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跟阁下合作真是太愉快……」

  独眼大汉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摊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他刚一愣,突地惨
叫一声倒毙地上。

  浓眉青年一掌将他击毙,接着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玉剑书生。

  「哼!凭你们这些土鸡瓦拘也配赚本少主的钱,真是不知死活。」

  他立刻出房转入对面房间,只见另有两名中年人恭敬的向他行礼。

  「记住!包括蒋四在内的飞龙帮成员,一律杀之灭口,不可有漏网之鱼。」

  两名中年人立刻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玉剑书生这才满意的离开。

  不久,左侧邻房房门一开,只见一名小二打扮的瘦高青年小心翼翼的出来,
他先检视独眼大汉的伤势,确定他已死之后,才望着玉剑书生离去的方向,恨声
道:「该死的玉剑书生,你竟敢过河拆桥,等我禀报帮主之后,保证让你夜夜难
眠永无宁日。」

  冷笑中,小二已飞掠脱离现场,转眼不见踪影。

     ***    ***    ***    ***

  话说施仁德夫妇赶到天山派之后,立刻由天山掌门亲自带至房中。

  只见瑶池仙子忍不住产前的阵痛,不时地传出惨痛的哀嚎声。

  施仁德听了产婆的看法,忍不住变色道:「糟了,想不到情况如此严重,这
该如何是好?」

  天山掌门老脸为之一变,焦急道:「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只不过……」

  「施大夫直说无妨。」

  「照产婆所叙述的情况看来,令暧的骨盘太小,再加上婴儿太大,以致生下
下来,除非开刀取出婴儿,否则母子可能都要命丧黄泉。」

  「既然如此,就请施大夫尽快动刀救人。」

  「可是……果真要剖腹取婴的话,就免不了触及产妇的隐私之处,虽说医者
父母心,但事关令暧名节,所以……」

  「这……难道没有其他方法?」

  「没有。」

  天山掌门不禁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突听瑶池仙子又是一声惨叫,他脸色一
变,立即咬牙道:「只要施大夫能救小女一命,老夫愿意做主将她许配于你为二
房妻室。」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柳掌门是在开玩笑吧?」

  「不!人命关天,老夫岂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可是在下身分低微,彼此又门不当户不对,怎可委屈令嫒作二房,而且在
下已经成亲生子,绝不敢有这种非分之心。」

  「老夫并无这种世俗的观念,以施大夫的人品才能匹配小女,绝对是绰绰有
余。而且话又说回来,小女因为遇人不淑,以致未婚生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
的未来,也必须找一个父亲来照料她们母子。除非施大夫嫌弃小女的过去,否则
实在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这番话说得极重,只听得施仁德脸色大变,忍不住以求助的眼神,望着萧慧
君不语。

  萧慧君虽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生性善良贤慧,不忍心因自己的
私心而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她长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道:「德哥尽管放心救人,贱妾愿意
真心接受倩妹和我共侍一夫,只是有关我们的身世,理该事先告知柳掌门,以免
到时候发生误会。」

  施仁德立刻会意过来,连忙将两人被通缉的事实说出。

  天山掌门静静听完,立刻哈哈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别说朝
廷管不到这处化外之地,就算管得了,凭我天山派的实力,也轮不到朝廷的鹰犬
在此耀武扬威。再说朝廷这些年来倒行逆施,早晚会引发百姓积压已久的不满,
一旦民怨爆发引起暴乱,朝廷必定自顾不暇,怎会有闲情来追捕你们。」

  「既然如此,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施仁德夫妇立刻大礼拜见天山掌门。

  天山掌门万万料想不到,瑶池仙子竟会因祸得福,在她面临人生中最大的绝
境之际,突然有了美好的归宿,夫婿又是人品出众的施大夫,一点也不比玉剑书
生差。

  高兴之余,天山掌门连忙将两人扶起道:「好,你们快起来,如果慧君不嫌
弃老夫是个粗俗武夫的话,老夫有意收你为干女儿,以后我们不分彼此,就是和
和乐乐的一家人了。」

  萧慧君欣喜欲狂的直呼爹爹不已。

  天山掌门老怀大慰的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等倩儿顺利产下孩子,咱们
一家人再好好的庆祝一番。」

  施仁德再无任何顾忌,连忙着手为瑶池仙子剖腹接生。

  不久,只听房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啼声,接着便见到萧慧君抱着净体完毕的
婴儿出来。

  「恭喜爹添了一名外孙,您看他长得眉清目秀,将来必是一个风流个傥的美
男子。」

  天山掌门开怀大笑着接过,眼看自己的外孙长相可爱,更叫他爱不释手。

  施仁德微笑道:「岳父准备为孩子取什么名字?」

  天山掌门一楞道:「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没想过。」

  「天……仇……」

  众人一楞,回房一见瑶池仙子虚弱的想撑起身子,却又瘫软的躺了下去。

  施仁德连忙将她扶住道:「倩妹!你产后极需休息,千万不可操劳妄动。」

  瑶池仙子俏脸一红,很乖顺的躺下不再挣扎。

  天山掌门皱眉道:「你为孩子取名天仇,这名字并不雅,难道你……」

  「请爹不要追究原因,我已经决定了。」

  「这……好吧,孩子叫做施天仇也不错,颇有我辈威武不屈的味道。」

  瑶池仙子娇羞的道:「多谢君姊的成全,小妹如今身体不便,改天再当面向
君姊面谢。」

  萧慧君笑道:「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倩妹还如此客套,莫非把我当外人
不成?」

  瑶池仙子急道:「小妹不敢。」

  施仁德道:「好了,倩妹身体虚弱必须多多静养,为了方便君妹随时为天仇
哺乳,邻房便由君妹做休息之用,我的房间还请岳父另作安排。」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你就暂时睡在我的邻房好了,正好邻近花园,保证
你一看就满意。」

  「太好了,我最喜欢依山傍水的房间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的房间。」

  两人走后,萧慧君见瑶池仙子已经沉沉睡去,便抱着天仇和小鱼睡在邻房。

  不久,施仁德又偷偷跑了进来,道:「君妹!刚刚真是委屈你了,我真的不
知道应该如何补偿你才好。」

  萧慧君温柔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道:「德哥千万不要如此自责,这一切全是天
意,我们岂能违逆天意而行。」

  「可是我心中仍然惶恐不安,深怕会因此影响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

  「德哥放心好了,小妹岂是心胸狭窄的醋娘子?」

  「君妹愈是如此贤慧,小兄愈是心中不安。」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如此放不开,倩妹的遭遇已经够可怜的,你
如果因为怕我心存芥蒂,而有所偏心的话,你叫倩妹情何以堪?」

  「嗯!君妹所言有理,小兄一定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绝不让你们姊妹的感
情产生磨擦。」

  「你一定要谨记今日所说的承诺。」

  「当然。」

  萧慧君忽觉他的一双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轻薄,忍不住拍开他的手,
嗔道:「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而且倩妹就在邻房,万一被她看见的话,岂不
羞死人。」

  施仁德苦着脸,道:「从你怀孕至坐完月子,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
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娇羞不胜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们初到天山派,
实在不宜如此放荡而为,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你再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仰首吻了他一下,便羞涩的低下头来。

  施仁德心中一荡,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等安顿下来,你可不准食言。」

  「好嘛!我答应你就是了,看你色急的模样,羞也不羞?」

  施仁德见她娇嗔模样,忍不住心中的爱意,又一把抱住她抂吻着。

  萧慧君被他吻的全身酥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他推开,娇喘咻咻道:「你
快走吧,免得我忍不住闹出笑话。」

  「好吧!岳父交代我将天仇抱去与他同眠,正好可以减轻你的负担。」

  「爹想念外孙是正常的事,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把天仇吵醒了。」

  「我明白。」

  施仁德小心的抱着天仇出房而去。

  萧慧君又仔细的为小鱼儿盖妥被子,才安心的入眠。

  寂静的夜空,除了夜枭飞旋空中觅食之外,只有虫鸣声不断。

  一道黑影迅速地翻入房中,轻功之高几到了点尘不惊的地步。

  他小心地潜到瑶池仙子的床边,见她昏睡不醒,冷笑一声点了她的昏穴,才
进入邻房,也如法炮制的制昏萧慧君。

  不久,他便抱着小鱼儿迅速的离开现场。

  翌日,天山掌门眼见日上高竿,却不见两女起床,立即警觉事情有变,连忙
破门而入,不久便发现小鱼失踪的事实。

  两女被救醒之后,却一问三不知。

  萧慧君急得差点上吊的哭泣道:「是谁这么狠心,竟劫去我的小鱼儿?」

  「一定是他。」

  施仁德忙问道:「倩妹知道是谁吗?」

  瑶池仙子恨极地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玉剑书生干的好事。」

  「是他?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劫走我的孩子?」

  「他一定是误会了小鱼儿是我的孩子,为了怕我利用孩子,作为报复他的工
具,所以才会将小鱼儿劫走。」

  「我明白了,他就是对倩妹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是的,正是那个狼心狗肺的杀胚。」

  萧慧君焦急道:「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分,我们立刻就到武林盟去要人。」

  天山掌门更是怒极狂笑道:「不错!就算他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一手遮天,
老夫就算牺牲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话毕,他便待下令出兵。

  「慢着!」

  天山掌门见瑶池仙子出声阻止,不禁愕楞当场。

  瑶池仙子道:「玉剑书生既然以为小鱼儿是他的骨肉,小鱼儿不但没有生命
危险,而且还会受到他严密的保护,尤其此刻更是戒备森严,防止我们去救人。
所以我们只须严密监视武林盟的一举一动,救人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怎么可以?救人如救火,万一小鱼儿被他带入武林盟,我们再想救人就
比登天还难了。」

  「他既然早有预谋劫走孩子,必然早有安排,从小鱼儿被劫至今,已经过了
一夜之久,我们此刻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萧慧君急得跳脚道:「那该怎么办?」

  「眼前我们只好做长期的部署,一面派人潜藏在武林盟的四周,期盼在他们
疏忽之时,将孩子救回。另一方面积极培植门下弟子,以便将来在迫不得已的情
况下,以武力强行救回孩子。」

  施仁德沉思一阵道:「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

  萧慧君依然难以接受痛失爱子的事实,道:「这怎么可以,万一小鱼儿出了
意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又如何活得下去?」

  「不会的。」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君妹难道忘了少林方丈说过的话吗?」

  萧慧君恍然道:「你是说……」

  「你终于想起来了。少林方丈曾为我们批过命,他说我们的姻缘多灾,孩子
多难。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由于我们常年行善积德,以致上天将所有福荫全庇佑
在孩子身上,而且会因祸得福,愈挫愈旺。其中最大的灾难,就是会与我们分离
十五年,人生也从此改观,对我们对孩子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我想起来了,少林方丈确实说过这番话没错。」

  「对于婚姻坎坷的部分,事后已经证明他所说无误,剩下孩子的部分,如今
也印证了一部分,所以我们便该以平常心看待此事,相信十五年后的重逢,必如
少林方丈所言,将是小鱼儿为咱们施家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

  「可是……你叫我怎么忍心,让孩子无依无靠的流落在外呢?」

  「唉!你昨夜不是曾说过,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岂能逆天而行?」

  「好吧!你既然如此说法,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就怎么仿。」

  天山掌门早就听傻眼了,楞愕问道:「孩子的事,你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施仁德苦笑道:「并不是放弃不找寻,而是改弦易辙,依倩妹的计画做长期
部署。如果少林方丈预言准确的话,就算我们再如何积极营救,也无法改变命运
救出小鱼儿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再等十五年了。」

     ***    ***    ***    ***

  十五年。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十五年的时光是短暂的,一眨眼便过去了。

  小鱼儿终于长大了。

  相较于施天仇而言,小鱼儿反而更像个漏网之鱼,由于阴错阳差的缘故,才
被玉剑书生抱错,误当是自己的骨肉扶养成人。

  可是小鱼儿毕竟是小鱼儿,不但名字叫小鱼,就连个性也像小鱼一样滑溜。

  他从小就被章家的千金小姐联手欺侮,可是小鱼儿从未吃过一点亏,反而把
她们整治的鸡飞狗跳,令她们哭笑不得。

  峨嵋玉女嫁给玉剑书生之后,先后为他生了三位千金,玉剑书生对于她未能
为自己生下儿子一事,虽然颇有微词,不过他既已有了小鱼儿,对她也就不再计
较。因此他对小鱼儿是宠爱有加,家传绝学更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可是峨嵋玉女心中却满不是味儿,因此对小鱼儿是恨入骨髓,将小鱼儿视作
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她所生的三个女儿,在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位独占父爱的小哥哥,也
是恨得牙痒痒的,无时无刻不想将小鱼儿赶出家门。

  她们就在这种父亲不爱,母亲溺爱的不正常环境中长大,渐渐养成她们娇蛮
任性的个性,比男孩子更野蛮,更不讲理。

  因此,家中的仆妇对她们简直怕到了极点,可是小鱼儿也不输她们,胡闹捣
蛋样样精通,常常把她们逗弄的叫苦连天,简直对他无计可施。

  这一天她们三姊妹便在母亲房中诉苦。

  老大章雪芬哭丧着脸道:「娘!那只小鱼儿实在太滑溜太难缠了,我们根本
奈何不了他。」

  老二章玉芬也是丧气道:「论武功他比我们高,论机智他更胜我们一筹,我
们三个臭皮匠根本胜不了他这个诸葛亮。」

  峨嵋玉女冷哼道:「没出息,现在你们就认输的话,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可曰是……」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就算他再厉害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你们难道
不会加以利用吗?」

  「可是我总觉得他精力旺盛,一刻也不得闲,似乎随时都想找人逗耍一番,
我们可没有他那股牛劲,跟他长时间的耗下去。如果要找他疏忽大意的机会,我
们反而暴露的更多。」

  老三章美芬深有同感道:「大姐说的没错,有时候我真以为他是否晚上从不
睡觉,好几次我们利用深夜偷袭他,反而被他装神弄鬼吓得的我们落荒而逃。从
此以后,我们反而深受其害,被他依样画葫芦学了去,常常三更半夜被他从睡梦
中吓醒,简直苦不堪言。」

  这番话立刻引起两女的共鸣,不胜其苦的纷纷点头不依。

  峨嵋玉女气苦的道:「以前你们年幼无知也就算了,现在你们部已经长成婷
婷玉立的少女,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无论怎么说,你们总是男女
有别,小鱼儿难道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吗?他怎么可以随便闯人你们的闺房?而且
又是三更半夜的时间,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坏了你们的名节。以后你们怎么
嫁人?又如何对你们的夫婿自圆其说?」

  「就是说嘛,女儿为了此事还曾经向爹投诉,谁知道反而惹来一顿臭骂。」

  「什么?你爹竟敢如此偏心?难道他就这么放任那个野种,任他如此胡作非
为。」

  「爹当然也怕家丑外扬,可是只不痛不痒的骂了两句,也不见爹对小鱼儿有
进一步的责罚。」

  「可恶!」

  「娘!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是妤?」

  「好个章烈华,既然你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江美云对你不义。事到如今我
只好将小鱼儿的身世掀开,让小鱼儿知道你章烈华的虚伪面具,到时候我倒要看
看,你如何面对你最疼爱的儿子,对你半夜劫婴害她们母子人伦乖离的作为无法
谅解时,看你如何自处?」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良策?」

  「很简单,你们可知道小鱼儿为何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却不准踏出府外一
步的原因?」

  「不知道。」

  「因为你爹怕小鱼儿去找他的生母。」

  「可是爹说小鱼儿的生母早就难产死了,小鱼儿又如何去找她呢?」

  「那是你爹编出来的谎言,实际上柳小倩不但未死,而且还在府外布下大批
人马,企图将小鱼儿救回去。」

  楣梁上突然传出一声细响,峨嵋玉女若有所觉地瞄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主
意,冷笑道:「当年你爹游侠行经天山派时,不但趁机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接
着又为了娶我而对她始乱终弃。甚至在她产下小鱼儿不久,还亲自上天山将小鱼
儿劫走。这就是小鱼儿可以在府里闹翻了天,你爹却不准小鱼儿出门一步的主要
原因。」

  「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峨嵋玉女一见小鱼儿果然忍不住由楣梁跃下,立刻冷笑道:「当然是真的,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科对街的长生药铺问一问,掌柜何长生就是你娘的大
师兄。」

  意外得知生母健在的消息,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小鱼儿一点也高兴不起
来。

  无论是谁听见自己父亲遗弃母亲另娶她人,心里面必然不好受,因为这代表
自己是私生子,是一件极不光采的事。

  小鱼儿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竟是害他们母子乖离
的元凶,这意外的消息,就像青天霹雳一般,直打的他头昏眼花。

  「我去找爹问清楚。」

  「慢着!」

  小鱼儿在门口停了下来,愕然转头回顾。

  「想不到聪明如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这么莽撞的跑去问他,你想他会承认
吗?」

  「这……」

  「你就算信不过何长生,也可以自行上天上暗中调查,无论那一种方法,总
比问你爹的方式,还要高明多多。」

  「好,这件公案我会自行调查清楚的。」

  说着他便转身冲了出去。

  章雪芬忍不住兴奋道:「娘真高明,随便几句话就把这个眼中钉赶跑了。」

  峨嵋仙子冷笑道:「我们现在得意还太早呢。」

  「娘的意思是……」

  「你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扰小鱼儿认亲,如果我们不暗中协助小鱼儿,凭
小鱼儿单人独力恐怕寸步难行,更别说是到天山认亲了。」

  三女闻言,立刻不依的嘟嘴道:「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要我们帮助
死小鱼认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唉!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们打算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小鱼儿被你爹
捉回来吗?如此岂不枉费为娘的一番心计,重新回到被小鱼儿欺侮的日子?」

  「这……好吧!只要能把小鱼儿赶出去,我们就帮他这一次吧。」

  「很好,明天你们就上峨嵋找外公,请求他的帮忙。」

  「好久没有和表姊叙旧了,正好趁便邀她同游天山。」

  「你就知道玩。」

  「顺便嘛,娘何必认真?」

  「反正你别把此行的任务忘记就好,只要让小鱼儿顺利进入天山,随便你们
到那里玩都成。」

  三女大喜,连忙向峨嵋玉女道谢不已。

  翌日,武林盟主久等不见小鱼儿来向他请安,便请吕总管去看个究竟,结果
却扑了个空,动员全府上下找寻不着,才确定小鱼儿失踪的事实。

  「爹!小鱼儿会不会被『那些人』劫走了?」

  「不可能。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如有风吹草动的话,
我们绝对会先得到消息才对。」

  「既然如此,会不会是飞龙帮干的好事?为了蒋四被我们杀死一事,黄天豹
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一直趁机偷袭我们的四海镖局和钱庄,造成我们不小的
损失,这一次小鱼儿失踪会不会是他们搞的鬼?」

  「除了飞龙帮主和金刀、银剑两大堂主之外,其他人的武功并没有入侵我武
林盟的实力,依常理判断应该不可能。」

  「会不会他们另外重金礼聘武林高手所为?」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妄下断言的话反而自乱阵脚,影响追寻小鱼儿的行
动。为今之计,我们只好双管齐下,一面派人沿着往天山的路径追查;一面派出
大批人员,手持老夫的手书,请武林七大门派帮忙协寻小鱼儿的下落。」

  「既然如此,天山一路就由孩儿亲自负责,至于通知七大门派的工作,可以
吩咐吕总管处理。一旦有消息的话,请爹坐镇指挥负责调派人员,以便顺利救出
小鱼儿。」

  「好,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动身吧。」

  不久,武林盟大队人马蜂涌而出。

  于是,武林盟主的宝贝金孙小鱼儿失踪的消息,随之轰传江湖。

TOP

0
            第三章 初出江湖惩恶少

  祁连山附近的金佛市是通往玉门关的必经之路,也是祁连山猎户出售兽皮和
山药的集散地。

  正巧玉门县令的独子李少雄闲的发慌,身边的死党便有人提议道:「今天金
佛市正好有市集,咱们何不去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可玩?」

  李少雄听得两眼发光,便点头道:「二师弟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算起来我
也有个把月没有出门玩儿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新鲜货开一开荤不可。」

  他们所谓的新鲜货指的是女人。凡是被他们看中的女人,几乎没有人能逃过
他们的魔爪,一律被他们轮流上阵,直到他们发泄完兽欲之后才罢手。

  不幸惨遭他们蹂躏的女人,不是上吊就是跳河。就算是忍辱偷生下来,也不
敢向他们讨回公道,往往自认倒霉了事。

  只因玉门县令晚年得子,难免过于溺爱护短。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贪赃
枉法的贪官污吏,收受贿赂造成冤狱也是时有所闻。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粱歪,他自然无法将李少雄教养好。

  再加上李少雄的死党,又是地方上的富户仕绅之子,平时便是为非作歹的花
花公子,加上有李少雄在背后撑腰,年少轻狂的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玉门县方圆百里内的老百姓,对他们简直恨入骨髓,对他们视为蛇蝎一般,
避之为恐不及。

  所聿祁连山上有一群猎户,结合一群看不惯玉门县令倒行逆施的正义之士,
以一名叫司徒飞云的人为首,在祁连山建立一座飞云寨,平常以狩猎种田作为掩
护,实际上则针对勾结玉门县令的奸商为打击对象,将所得赃物变卖作为劫富济
贫之用。

  虽然官府将他们视为盗匪,并且发布通缉,可是玉门县百姓却对他们敬佩有
加,根本没有人愿意协助官府,向官府通风报讯。

  经此一来,才使得李少雄的气焰受到压制,虽然恶行不改,却不敢走出玉门
县一步。

  可是玉门县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运用特权关系,终于让李少雄顺利的拜在
华山派门下,学成一身非凡的武功。

  玉门县的老百姓终于过了几年安稳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两个多月前,李
少雄和他的死党终于学成返乡,而且变本加厉的胡作非为,老百姓再度陷入求生
不得的痛苦恶梦之中。

  司徒飞云曾几次与他们交手,结果双方实力相当,无法有效的压制他们,使
他们气焰更盛,开始扩展作恶范围,逐一侵入他们以前所不敢到的乡村。

  今天他们就选择到金佛市一玩。

  当他们兴高采烈的沿街玩要时,二师弟邵子明突然眼睛二兄,大叫道:「好
一个天仙化人的小美人。」

  李少雄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得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

  正在贩卖兽皮的美少女突见他们满脸邪笑的将地图住,当场吓得惊声尖叫,
想要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一下子便被他们点中穴道捉住。

  李少雄兴奋大笑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快点告诉本少爷,
才好上门提亲娶你进门。」

  美少女又哭又叫,就是不肯开口回答他的问话。

  邵子明一听,便道:「大师兄真要娶她过门?不像以前一样大伙儿一起享受
了?」

  「不!这一个不行。以前那些黄毛丫头粗皮大脚,只有长相可爱而已,大伙
儿当作点心随便玩玩可以,想要成为我李家的媳妇儿,凭她们的姿色还不够格。
可是这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却不一样,尽管我李少雄览女无数,可是她第一眼
就令我看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众师弟闻言,不由得一脸失望的表情,尤其邵子明更是无比懊悔,暗暗自责
自己不该叫开来,只要等事后再派人私下劫人,自己不但能独占鳖头,从此金屋
藏娇成为自己的禁脔也不是不可能。

  李少雄见状,立刻冷笑道:「你们别舍不得,本少爷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不
像你们家中已有三妻四妾,家父已经催促我多年,期望我早日娶妻生子,以便传
宗接代,莫非你们不乐见师兄我早点成家立业?」

  众师弟连称不敢,并且改口祝贺不已。

  李少雄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该死的淫徒,想要本姑娘嫁你为妻,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你今生休
想。」

  「咦!你可说话了,本少爷还以为你打算装聋作哑一辈子呢?」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大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大哥又是什么厉害人物,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本少爷认识的话,也
许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也说不定。」

  「我大哥就是司徒飞云。」

  「咦?你没骗我?」

  「我司徒玉娇从不骗人。」

  「哈哈,这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见我们是姻缘天注定的一对冤家。只要
你肯嫁给我,从此我们两家由冤家变亲家,以后也不必一碰面便打打杀杀,正好
皆大欢喜。」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李少雄立刻一把将她抱起,转身便待打道回府。

  「李淫虫!你还不快点放开她!」

  李少雄回头一见司徒飞云车领一群人赶到,他连忙将司徒玉娇放下,用剑架
在她颈下作威胁状。

  司徒飞云见状,脸色不禁大变,咬牙切齿,道:「李淫虫,有瞻子就放开舍
妹,你我正大光明的决战一场,像你这样挟妇孺作人质,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该
有的行为?」

  「哈哈,你我已经拚斗过无数次了,从未分出胜负来,显然你我的武功在伯
仲之间,再拚也没什么意思,为了解决这种困境,本少爷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
愿不愿意听?」

  「你说说看?」

  「只要你肯点头答应,将玉娇嫁我为妻,从此两家由冤家变亲家,我敬你如
兄,你待我如弟,从此相处如一家不分彼此。」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只要过了今晚,你就等着做大舅子吧。」

  「你敢!」

  司徒飞云气极败坏地就想冲出救人。

  「你敢再踏近一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妹妹血溅当场。」

  司徒飞云投鼠忌器之下,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玉娇忍不住叫道:「大哥!你快别管我,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算死了也
心甘情愿。」

  「不!他的十条贱命也抵不过你一根寒毛,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
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大哥……」

  李少雄突然将她制昏,抱起她迅速地脱离现场。

  司徒飞云虽然不甘心的随后追赶,可是眼看他们进入玉门县城,逼不得已只
好退走另作打算。

  果然,李少雄一进城门立刻派出大量的捕快戒备,也不理会死党,便飞快的
赶回衙门。

  一进房间便将司徒玉娇放在榻上,又作了一番动作才将她救醒。

  司徒玉娇惊醒叫道:「快放开我……」

  这是她昏迷前所想说的话,此刻乍醒便不自主地脱口而出。

  「你要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你嫁给我就可以了。」

  「你休想。」

  「哼!既然如此,本少爷只好改用自己的办法了。」

  「你想做什么……啊……」

  司徒玉娇被他强喂下一粒火红色的丹药,若有所悟的颤声道:「这是……」

  「你猜的一点没错,它正是妙用无穷的春药。」

  「畜牲!你敢……」

  「哈哈……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本少爷占有你的决心。」

  「啊……我怎么……」

  「哼!现在你一定感受到欲火焚身的折磨,恨不得找男人好好发泄一下,本
少爷便是你唯一的救星,只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怕你还不就范。」

  这春药似乎药力极强,一会儿工夫的时间,司徒玉娇已经是娇喘嘘嘘,一副
春心荡漾、欲火难耐的模样。

  李少雄眼看时机成熟,立刻拍开她的麻穴,只见她迫不及待地撕去身上的衫
裙,便赤身裸体地的扑向他,蠕动着胴体不断地作羞耻的举动。

  李少雄一见她玉体横陈的媚态,立刻色急的脱去衣衫,翻身将她重压在下,
眼看兵临城下,就要真的……

  一道黑影突然自横梁掠下,眼看情势危急,他立刻弹出了一道凌厉无匹的指
风……

  李少雄大吃一惊,连忙翻身欲避,却闷哼一声,跌落床下。

  「你是谁……」

  「凭你这淫贼还不配知道本少爷的名字,纳命来吧。」

  黑影正是小鱼儿,他一进城便听见李氏父子的种种恶行,正巧又遇见李少雄
挟着少女逃进衙里。一时路见不平便潜入衙门,打算将少女救出魔掌。

  李少雄一招受挫,又听他欲置自己于死地,立刻纵身掠出,便待冲出求救。

  小鱼儿又是一掌打得他口喷鲜血,直到撞墙而止。

  此刻的司徒玉娇已经淫心大动,突然一把将小鱼儿抱住,蠕动着玲珑躯体,
淫荡地扭摆呻吟……

  小鱼儿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媚毒,虽然他并无实际的江湖经验,可是有关江
湖下九流的伎俩,玉剑书生都曾礼聘武林盟中,身怀各种奇技异能的江湖高手传
授。

  所以小鱼儿才能有效地避开武林盟的追踪,因为追踪技巧他早已耳热能详。

  面对意外飞来的艳福,小鱼儿当然乐意接受,更何况此举是为了救人,他怎
忍心让这么美丽的小美人,因阴火自焚而死。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使得司徒玉娇再无阻碍地跨身而坐,顺利地引「郎」入
室……

  乍尝鱼水之欢的小鱼儿,立刻激情而狂野地驰骋,勇往直前地过关斩将。

  她的反应是激烈的……

  他的动作是猛烈的……

  只见两人合作无间地琴瑟合鸣,掀起无边的狂风巨浪,汹涌地惊涛拍岸……

  你是吸管,我是注筒,你来我往,一进一出,仿佛风箱一般,无形中渐渐产
生强大的吸力……

  司徒玉娇终究忍不住蚀骨销魂的吸引力,长长哀鸣一声,不禁在颤抖中,阴
门大开,一泻如注。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破人踢开。

  小鱼儿大吃一惊,回头一瞧己不见李少雄踪影,显然是他逃出后,所招来的
捕快。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从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狱般,突然被他们破坏好事,使小
鱼儿产生无比愤怒。

  只见小鱼儿突然一跃而起,掌出如雷,下手绝情。

  任凭衙役捕快人多势众,却无一是小鱼儿的一招之敌。小鱼儿仿佛饿虎扑羊
一般锐不可挡,在惨叫声中,不断造成捕快伤亡。

  在身后押阵的李县令见状大惊,连忙吩咐总捕头护送他们父子离去。

  小鱼儿见状,拾起一把长剑,身法如电般一闪,便将李县令斩杀在剑下。

  总捕头怒喝一声,立刻挥刀架开小鱼儿追杀李少雄的剑招,却引来小鱼儿的
杀机,他突然惨叫一声跌飞出去。

  李少雄眼看武功不弱的总捕头,被小鱼儿一剑剌了个对穿,身负严重内伤的
他,更是后悔自己错占情势,以为靠人多势众,就可以报仇雪恨。却没有想到事
与愿违,才一会儿工夫,就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连自己也性命难保。

  他不禁吓得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胡
作非为了。」

  小鱼儿冷笑道:「今天本少爷如果饶了你一命,以前被你凌辱而死的少女,
岂不是白死了?」

  李少雄闻言,脸色一变。

  突闻房内传来司徒玉娇凄厉的咒骂声:「畜牲!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小鱼儿心中一动,立刻脸色大变地冲入房中……

  只见司徒玉娇满头鲜血地萎然倒地。

  从墙上的一滩血迹来看,她显然误会自己是被李少雄奸污,一时羞愤之下才
撞墙自尽的。

  这一切都该怪李少雄这个罪魁祸首,等小鱼儿想起时,却已经找不到李少雄
的人影,显然他已经趁乱溜走。

  无奈之下,他只好为少女穿妥衫裙,挟着她的尸体远离命案现场,再选了一
块风景悠雅的桃花树下,为她下葬。

  小鱼儿既不知少女的姓名,又感念自己是少女的第一个男人,少女又因他而
亡。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疚,所以他便以埋葬妻子的心情,为她立碑悼念。

  只见碑文上写着:亡妻章氏之墓。接着左下角写着,夫章小鱼泣立。

  小鱼儿又在墓前追悼一阵子,才转身离占。

  人影一闪而至,一身道装打扮的朱庭华看着他的背影,兴奋无比道:「看他
面带红光,头上三尺瑞云罩顶,必是重阳之子无疑,我辛苦找寻十五年,终于有
了代价。」

  朱庭华又低头看了新坟一眼,笑了一笑道:「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本法师
都一目了然,虽然错不在他,不过他也难辞其疚。既然你怨气难沽,有心找他为
你复仇,本法师也不忍阻止你,相反的还乐观其成。也许因为你的缘故,反而让
他更有兴趣一窥太乙真经的奥秘。」

  此话一出,只见新坟蓦地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轻烟,立即随风飘逝。

  朱庭华哈哈一笑,便紧追着小鱼儿消失的方向而去。

  司徒玉娇的死,让小鱼儿深受打击。他万万想不到,第一次出远门所管的头
一件不平之事,竟然是如此下场。

  受害女子非但没有救成功,反而因他的一时疏忽,造成少女含羞带愧的自杀
身亡,虽然人不是他杀死的,却等于是他一手促成少女走向绝路。

  可悲的是少女的身世,他竟然一无所知,使他对少女的家属更加抱歉,不知
如何交代。

  追根究底的元凶,都该怪李少雄等人。

  该死的元凶未死,罪不致死的帮凶却死了一堆,这一点让小鱼儿难以忍受。

  所以他决定放下寻亲的渴望,毅然决然留下来,先为少女复仇,还有寻找少
女的家属,以便负荆请罪。

  尽管他极力想静心运功,以应付下一场血战,可是他心中思潮却起伏不定,
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我要报仇……」

     ***    ***    ***    ***

  邵府。

  李少雄的悲惨遭遇,使得邵子明等人也是人人自危。

  天色渐暗,另外的杨、宋两家,立刻携家带眷的齐聚邵府,以避免落单步上
李县令的后尘。

  邵子明首先困惑的道:「大师兄!照道理讲,以司徒飞云的武功,应该和你
在伯仲之间,他又怎么能够将你伤得如此严重?」

  李少雄虽然已经包扎妥伤口,仍难掩痛苦之色道:「那小子趁我巫山云雨之
际偷袭我,如果不是我机警避开要害的话,早就被他一掌杀死了。」

  邵子明恍然大悟地暧昧笑道:「原来大师兄正在他妹子身上『做人』,难怪
那小子会气极败坏地大开杀戒了。」

  李少雄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那小子竟敢杀死我爹,等明天一早,我不
但要上报朝廷,还要请求师尊为我报仇。让他知道得罪我李少雄的后果,任凭他
躲在天涯海角,也休想安逸度日。」

  「好,我们就这么办。」

  邵员外忍不住忧愁,道:「他杀死你爹,可是你也害死了他的妹子,如今双
方已经是形同水火的死仇大敌。无论是朝廷或是华山的援兵,都是远水救不了近
火,等他们到来之时,恐怕我们早已遭他毒手了。」

  「邵伯父请放心好了,只要我们师兄弟四人联手,凭司徒飞云那班人还不够
看。」

  「可是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商人,总不能生意放下不做,整天大伙儿聚在一
起防险吧?」

  宋员外点头道:「邵兄所言极是,有人千日做贼,却无千日防贼之理,咱们
总不能永远处于挨打的局面,任他予取予求吧。」

  李少雄信心十足道:「宋伯父只管放心好了,过两天等侄儿把伤势养好,便
可以调集人马攻上飞云寨,将司徒飞云绳之于法。」

  他说的信心满满,宋员外他们却忧心仲仲,可是马行狭道,已经没有退路可
以选择,他们也只好暗念阿弥陀佛了。

  突见周管事快步奔来,道:「启禀员外,武林盟的蔡护法求见。」

  邵员外大喜道:「快快有请。」

  不久,蔡护法在他们的殷勤接待下进入邵府。

  双方一阵客套之后,蔡护法立刻开门见山道:「蔡某冒昧进来,实际上是有
一件要事想请各位协助。」

  邵员外有点失望地强笑:「不知蔡大侠有何吩咐?只要是小老儿能力所及,
绝对义不容辞协助到底。」

  「如此蔡某便先谢了。」

  「不敢。」

  「相信各位都听过了本盟小公子失踪的消息,蔡某想请各位同道大力协助找
寻。」

  「这个……小老儿虽然乐意配合,可是……」

  「邵员外莫非为了李县令被杀一案而忧心?」

  「实不相瞒,小老儿正为此事而烦恼。」

  「只要邵员外肯鼎力协助,蔡某愿意在此坐镇,协助邵员外防御贼人来府行
凶。」

  邵员外大喜道:「一言为定。」

  李少雄也兴奋地道:「有蔡大侠出面的话,吾等便可以安枕无忧,晚辈的血
仇也可以报了。」

  蔡护法皱眉道:「这位是……」

  「晚辈李少雄。」

  「哦!原来是李少侠,请恕蔡某直说,贤父子的所作所为,实在难登大雅之
堂。本盟就算想插手管事,也是师出无名,更何况吾辈江湖中人,对于官方之事
从不干涉。所以李县令遇害一事,蔡某虽然遗憾,却不便插手其中。」

  李少雄变色道:「蔡大侠如此说法,究竟将章盟主所说的武林一家置于何地
啊?」

  蔡护法脸色一沉,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邵员外急得连忙为双方说尽好话,希望缓和紧张的情势。

  突见周管事带着两人快步而来。

  宋员外立刻变色道:「朱管事为何如此狼狈?莫非府中出了意外?」

  朱管事惨笑道:「司徒飞云率领大批山贼洗劫了府中的钱财,还把夫人和小
姐劫走了。」

  「什么?」

  杨员外也提心吊瞻地颤声问道:「彭管事你快说,府中应该没事对不对?」

  彭管事欲哭无泪道:「都完了,老爷,不但是夫人和小姐无一幸免,就连管
理钱庄的姨太大和财物,也都被一扫而空了。」

  杨员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绝望,便已昏了过去。

  杨国超连忙扶住他急叫着。

  邵员外立刻感受到唇亡齿寒的威胁,连忙吩咐道:「周管事,你快加派人手
仔细巡逻,绝对不准相同的事件,再发生在我们身上。」

  周管事才刚点头答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蔡护法冷哼道:「本座倒想看看,这司徒飞云究竟有何过人本领,竟敢如此
的胆大妄为。」

  当他们出了厅门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手起脚落,便将邵府的护院武师打得
七零八落,真是惨不忍睹。

  蔡护法怒啸一声,劈空掌劲尖锐剠耳,劲道远及丈外,听声便知掌力如山的
可怕程度。

  黑衣人突然遭遇强敌,也不甘示弱地挪身弹指射出,仿佛春雷乍响,轰隆声
中,如山掌劲立刻被凌厉指功突破重围,劲气四溢,旋风乍起。

  「奔雷指!」

  蔡护法惊叫出声,凌空倒翻而出,在间不容发间翻出三丈外。

  黑衣人间声楞了一下,看清是他立刻拉下蒙面巾,大叫道:「咦!蔡叔怎么
是你。」

  蔡护法一见他便惊喜叫道:「原来是小少爷,请恕老奴有眼无珠,差一点就
把小少爷误当为贼人了。」

  小鱼儿沉脸道:「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奴来请邵员外帮忙协寻小少爷。」

  「哼!难道你没听人说过,恶名昭彰的玉门四虎就是他们吗?你找他们打交
情,岂不是与虎谋皮?」

  此言一出,邵员外等人立刻满脸尴尬,敢怒却又不敢言。

  蔡护法也是一脸讪然,道:「这件事暂且不谈,如今老奴已经找到小少爷,
请小少爷快随老奴回家,以免老盟主挂心。」

  「不!我暂时不想回去。」

  「这怎么可以?小少爷如果坚持不肯回去,老奴只好遵照老盟主的命令,将
小少爷捉回去。」

  「嘻,你休想。」

  小鱼儿一式后空翻,一下子便消失在夜空中。

  蔡护法追之不及,不禁懊恼地跺脚道:「糟了,都怪少主太过心急,以致追
过头了。张标,你立刻快马加鞭赶上少主,告诉他小少爷还在玉门的消息。」

  张标连忙答应而去。

  李少雄突然惊叫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邵子明问道:「大师兄说的是谁?」

  「昨晚将我击伤,又杀死我爹的人,就是此人。」

  蔡护法一惊,脸色立刻变的十分难看道:「李少侠此言之意,莫非是指证小
少爷是杀官的凶手?」

  「不错!」

  蔡护法闻言,更是满脸杀机:「李少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一会儿说是司徒
飞云,一下子又说是本盟的小少爷,说话颠三倒四的。莫非是欺我武林盟无人,
妄想用杀官的罪名,以栽赃嫁祸的恶毒手段陷害人?」

  李少雄这才警觉危机迫在眉睫,不禁心虚地道:「也许当时天色昏暗,晚辈
一时疏神看错了人。」

  「哼!希望如此,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否则你将面对武林盟的
全面制裁,就算天下之大,你也将无处容身。」

  想及蔡护法刚才威力无畴的掌劲,李少雄更是心胆俱寒的颤声道:「晚辈知
错了,请前辈见谅。」

  蔡护法又冷哼一声,才率领手下离去。

  李少雄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却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邵子明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忍不住抱怨道:「大师兄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人你不好惹,偏要去惹武林盟中最难说话的『铁面狂龙』蔡天龙,这简直是寿
星公上吊自找死路嘛。」

  「可是……章小鱼实在很像那名黑衣凶手。」

  「就算是章小鱼下的毒手,你难道就不会先放在心里,等到以后再慢慢查证
吗?像你刚才这样鲁莽的叫开来,差一点就替我们惹来杀身之祸。万一蔡天龙有
心杀我们灭口的话,凭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够人家塞牙缝,你知道不
知道?」

  「别说了,他们武林盟的人,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大人王,行事作风比我们
华山派还要专横嚣张,确实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邵员外也有戚而发道:「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不管凶手究竟是谁,反正事
情都是司徒飞云惹出来的,我们只要把所有的帐,全都算在他头上就对了。」

  「唉!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突闻杀声传来,在寂静的深夜中,更是分外剠耳。

  众人不禁相顾变色,尤其李少雄已是惊弓之鸟,忍不住骇然叫道:「难道那
小子心有不甘,又去而复返?」

  邵员外更是吓得脸无血色,颤声道:「大家快躲入地窖中,老夫可不愿因他
之故,而招惹蔡天龙的不快。」

  惊惶中,一道黑影飞扑而来,口中怒叫道:「李淫虫,还我妹妹的命来。」

  李少雄立刻认出来人是司徒飞云,如在平时他是不会含糊的,可是他此刻重
伤未愈,动作稍大一点,也会痛得他叫苦连天,那里还敢与他交手?

  他一向是明时势知进退之人,又怎会在此刻强出头自讨没趣,所以他二话不
说便溜入邵府躲了起来。

  身为主人的邵子明却跑得了人跑不了庙,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司徒飞云,
你妹子虽然牺牲了,可是李县令也赔上了性命,我大师兄也因此家破人亡,有家
归不得,你难道还不肯罢手,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住口!就算拿你们的十条狗命,也抵不过舍妹的一根寒毛,今天不杀光你
们,我司徒飞云誓不为人。」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恩怨分明,害死你妹子的罪魁祸首是李少雄,你要报仇
尽管找他就是,却不该迁怒他人。我邵家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只要你肯放过我
们,我们并不想插手介入你们之间的恩怨。」

  司徒飞云不屑道:「这就是你们华山派的兄弟之谊?」

  邵子明微窘,却又满腹怨恨道:「这不能怪我绝情寡义、我们邵家在他走头
无路时,好心的收留他,他不但不知感恩。如今竟然丢下我们替他挡灾,这是他
先不仁,又怎能怪我不义。」

  「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是好东西。像你们这种不仁不义之人,只
会有福同享,有难别人当,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们这种败类,才会把江湖搞得如
此乌烟瘴气,害得无辜百姓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今天我就算不为舍妹报仇,也要为玉门百姓除掉你们这四害。」

  一见事情毫无转圆余地,邵子明等人虽然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却想趁司徒飞
云的手下尚在外围拚斗之际,正好以人数上的优势,将他杀死以除后患。

  所以,他们立刻迅速地将司徒飞云围住。

  杨国超忍不住喝问道:「司徒飞云,你将家母和小妹她们怎样了?」

  「你放心,大爷我可不像你们一样好色,对于仇家的妻女,我还没有兴趣去
碰她们,只不过……」

  「不过怎么样?」

  「大爷我虽然不杀她们,可是你们一个是放高利贷,一个是哄抬米价,全是
剥削贫民的吸血虫。所以她们必须活着偿还你们死后的罪债,等我将你们斩杀殆
尽之后,我就要将她们卖入青楼妓院,让她们尝尽被人压迫欺凌的痛苦折磨。」

  杨国超又惊又怒地叫道:「你可恶!你竟敢……」

  「大哥!我们来了!」

  只见数道人影飞扑而来,邵子明这才恍悟上了大当,连忙怒骂道:「该死!
大家上。」

  众人立刻杀成一团。

  司徒飞云一面杀敌一面故意笑道:「纪明,邵夫人她们可好?」

  「小弟办事,大哥放心,她们此刻应该与宋、杨两位夫人在一起了。」

  邵子明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哈哈……大舅子请放心,等她们正式挂牌作生意时,小弟一定会好好的惠
顾她们的。」

  邵子明听的怒不可遏,突见刀光一闪,他已惨叫一声,身首异处。

  司徒飞云一刀将他杀死,立刻又转战宋、杨两人。

  这时飞云寨的人马已经赶到,毫无武功的邵员外三人虽有护院武师的保护,
仍不敌对方的人多势众,不久便相继被杀死当场。

  宋、杨见状,不禁心瞻俱裂,一个分神也被司徒飞云劈死。

  纪明喘了口气,道:「没想到人多势众的玉门四虎,今天居然被我们一网打
尽,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司徒飞云摇头叹道:「如果不是带走舍妹尸体的神秘人,事先杀死李县令,
又将武功最高的李少雄击伤的话,凭我们的实力,绝对无法如此顺心。」

  「小弟在想,也许大妹子没有死也说不定。」

  「唉!你不必安慰我了,现场的血迹你也看到了,血迹中含有脑浆的血块,
就算有仙丹妙药,也无法让她起死回生。」

  「这……可是神秘人带走大妹子的尸体,又有何用意?」

  「这一点我倒是非常感激这位神秘人,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舍妹的尸体必
遭这群畜牲的践踏,果真如此的话,我这做大哥的就更无颜苟且偷生了。」

  「可是他为何不将尸体归还?」

  「依我猜想他恐怕也不知道舍妹的身分吧。」

  「原来如此。」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在两天之内,将邵府三家的造孽钱,散发给所有的玉
门贫民,然后我们再远避他方。」

  「大哥是怕华山派不肯放过我们?」

  「不错!除了华山派之外,恐怕官方也会全面通缉我们。」

  「怎会这样?李县令又不是大哥所杀,官方怎能把帐算在大哥头上?」

  「就算官方不认为我是凶手,我也必须一肩承担下来,我总不能增加恩人的
负担吧。」

  「唔,有道理。」

  「走吧!快把事情办妥,也好早点脱身。」

     ***    ***    ***    ***

  玉门县的官商四家灭门血案,不但震惊了各界,也惊动了朝廷,朝廷立刻派
来侍卫统领罗大佑负责追查。

  由于玉门四虎的恶名昭彰,罗统领很轻易地便查出他们的种种不法行为,包
括官商勾结、收授贿赂造成冤案等,多得不胜枚举。

  皇上得知上情,立刻下旨查封四家的财产,并且罢免现任巡府的官职,以惩
其督导不周之罪。

  对于凶手则仅是发布公文通缉,既无画像也没有悬赏太高的赏金,显然有无
意积极缉捕的意思。

  玉门百姓获知这项消息,无不欢声雷动,对于皇上的明快处置,人人都感激
万分,不断地为皇上歌功颂德。

  华山掌门得知朝廷的处置,还有玉门百姓的普遍反应之后,立刻派人召回缉
凶的弟子,并且当机立断,将李少雄逐出师门,以免独犯众怒惹来非议。

  也因为如此,司徒飞云终于可以顺利的潜藏,不再有后顾之忧。

  整件事故似乎就此暂告一个段落,可是却有一人依然为此深受其扰。

  这个人就是小鱼儿。

  当天他夜闯邵府巧遇蔡天龙之后,费了一番工夫,才顺利的摆脱蔡天龙的追
踪,却也累得他随便租了间民房,打算好好的养足精神,以便一大早再赶路。

  因为他知道蔡天龙一定会把他的行踪,以飞鸽传书尽快通知玉剑书生,一旦
被他拦住的话,他将脱身不易。

  他睡的好梦正酣之际,忽觉被窝里有东西在蠕蠕转动,立刻将他惊醒过来。

  小鱼儿用手一摸,只觉细腻滑润,凹凸玲珑,竟是一具少女赤裸的胴体,他
骇然一惊,连忙要从棉被里起来。却被一只柔嫩的玉臂,把他的头颈紧紧搂住,
只听她吃吃碎笑地道:「傻子,软玉温香的美人儿送进你怀里,你却怕成这副模
样,真是没有出息。」

  小鱼儿听到这缕银铃似的笑语声,仔细一看,心里不由怦然直跳起来,却也
暗自惊心道:「姑娘,你……你是人是鬼?」

  美少女正是司徒玉娇,只见她顽皮的娇笑道:「你说呢?」

  小鱼儿仍然惊疑道:「你长的很像我亲手埋葬的一名少女,可是你明明已经
死了呀?」

  「废话!你既然还记得将我埋葬的事,怎么还在问我是人是鬼?」

  「你是鬼!」

  「不错。」

  小鱼儿又吓得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有点惊惶失措的道:「姑娘!我是一片好
心去救你,就算你死的心有不甘,也该找罪魁祸首李少雄报仇,你来找我偿命,
岂不是本末倒置?」

  「谁说我是找你偿命来着?」

  「那么姑娘之意是……」

  「你既然在墓碑上承认我是你的妻室,你就是我的夫婿,妻子来找丈夫本是
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这……话是没错,可是人鬼殊途,常此下去对你我总是不好的。」

  「我不管,你不让我依靠你,难道你想害我成为孤魂野鬼,这就是你对待妻
子的方式?」

  小鱼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那里会想到一时的好意,竟惹来女鬼的纠缠。
如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倒也罢了,偏偏她是个幽魂,可以随意的幻化不定,
来无影去无踪,比武林高手还要令人防不胜防。

  如果那一天她心里一不高兴,突然给他来个阴招,他就算没有被她整死,也
会被她吓死。

  尽管小鱼儿自认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对于毫无预警的变故,也令他穷于应
付,心惊胆颤的。

  「怎么样?你究竟有何打算?」

  「你……你真的要跟定我?」

  「不错,死也要跟定你。」

  「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已经吃定我了。」

  司徒玉娇噗哧一笑道:「你知道就好。」

  小鱼儿无奈地叹道:「好吧……唉!真倒霉。」

  司徒玉娇一时没听清楚,不禁娇嗔道:「你说什么?」

  小鱼儿一惊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别人问起,我却
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岂不是要闹笑话。」

  「说的也是,我的姓名叫司徒玉娇。」

  「唔,好名字。」

  「谢谢。」

  「我叫章小鱼……」

  「我知道。」

  「咦!我没告诉过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在邵家与蔡天龙的一番对话,我都在一旁亲眼目睹了。」

  「原来如此。」

  「想不到你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盟主之孙,来历可真是不小,我司徒玉娇能
够成为你章家的鬼,真是三生有幸。」

  小鱼儿哭笑不得道:「人都已经死了,还会计较这些人世间的虚名。」

  「哼!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就算是鬼也一样有阶级之分的,否则阎王爷如
何管理幽魂众多的鬼狱?」

  「原来如此。」

  「对了,蔡天龙既是你章家的人,你为何一见他就跑啊?莫非你是逃家出来
的?」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好好的武林盟不待,偏要溜出来鬼混?」

  小鱼儿自我解嘲的笑道:「我如果不溜出来鬼混,也不会娶到个鬼妻了。」

  司徒玉娇一楞,却又失笑道:「好吧,算你混的好,这样总可以吧。」

  「老实说我是出来找寻我母亲的。」

  「找你母亲?难道峨嵋玉女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只是我的后母,我娘自始至终便不曾与我爹在一起过。」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件秘密的?」

  小鱼儿把事情叙述一遍,才道:「所以我才想到天山寻母。」

  「哼!她们故意将你的身世点破,分明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反正我在家里也待烦了,男儿志在四方,我正好趁便出来闯荡一
番,也好增广见闻。」

  「说的好。」

  小鱼儿见她活色生香的玲珑胴体,心中不禁怦然心动,忍不住扑到她身上,
两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司徒玉娇被他拨弄的浑身颤抖,娇喘嘘嘘的道:「你真不老实。」

  小鱼儿失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真不知道谁不老实呢?」

  司徒玉娇大羞,忍不住轻槌他一下,嗔道:「不准你说……」

  既然不准说话,小鱼儿更乐的改用行动表示。

  只见他重重压在司徒玉娇身上,挥动大军,锐不可挡的猛攻玉门关。

  司徒玉娇承受着他的无情摧残,忍不住辗转呻吟,不断地扭摆挣扎。看似在
奋力地躲避他直捣核心,又像是在开门纳客,欢迎着他的攻城掠地。

  一个是热情似火,一个是婉转承欢,战况更是汹涌澎湃,掀起无边的狂涛巨
浪。

  潮来潮往,司徒玉娇禁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不由自主地长声悲鸣……

  突见人影一闪而至,虎掌紧握小鱼儿的天灵盖,大声喝道:「抱元守一,随
我太乙真气运行……」

  小鱼儿一时大意,天灵重穴受制,全身动弹不得,只好强忍着蚀骨快感,随
着他的真气调息运功。

TOP

0
            第四章 捉鬼秀才传奇功

  翌日,当小鱼儿一眼睁开,便发现怀中玉人已经形影杳然无踪,只留下衾枕
上淡淡的余香。

  接着他更发现全身充满了力量,真气也更加精纯。

  「你醒了。」

  小鱼儿回头一看,立刻拜倒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
如何称呼?」

  「老夫朱庭华。」

  「敢问朱前辈昨晚所传授的内功心法,究竟是何名称?晚辈初学乍练竟有如
此宏大的功效。」

  「这是太乙真经中的第二部,练功对象仅限于虚无的魂魄之体,故而名叫炼
魂大法。」

  「咦!内功心法也可以找鬼魂修练?」

  「不错!这是本门茅山一派,独树一格的练武捷径之一。」

  「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晚辈算是又多了一项见闻。」

  「你可有兴趣一学?」

  小鱼儿惊喜道:「前辈肯传授绝学。」

  「不错,你为司徒玉娇仗义援手的经过,老夫都一目了然,所以老夫深信你
是个热心公益的好青年,因此有意收你为徒,以传授本门武功,不知你的意愿如
何?」

  小鱼儿立刻二话不说的叩头拜师。

  朱庭华欣喜道:「本门武功虽然另辟捷径,但练功的原则,与其他的派门一
样,都必须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练习。」

  「徒儿明白。」

  「这太乙真经乃是本门的镇派之宝,第一部的通灵大法最为艰涩难学,只要
你能突破种种困难,练至空灵的最高境界,便可以进入炼魂大法的阶段。」

  朱庭华又取出太乙真经交给他,立刻为他解说通灵大法的修练要诀。

  尽管小鱼儿聪明绝顶,具有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力。但是通灵大法乃是集内
功心法及茅山法术之大成,许多法术更必须配合道家法器相辅,下苦心熟练所有
技巧才能练成。

  所以小鱼儿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勤练,专注的程度,简直无视于他人的存在,
就连千里寻母的目的,也忘的一干二净。

  司徒玉娇也因为朱庭华的缘故,尚能自我克制不敢再纠缠小鱼儿,以免影响
到他练功的进展。

  因此,小鱼儿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毫无任何踪迹可寻,可急得武林盟及
天山派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乱了方寸。

  他们万万想不到小鱼儿还在玉门县城内,甚至有好几次被武林盟的人查到一
丝线索而循线找上门来。

  可是都破朱庭华巧妙的应付过去,就算有人想趁夜暗查,也会被司徒玉娇早
一步发现示警,以致无功而返。

  对于追踪术学有专精的丐帮,自然不会轻易低头退怯,也曾派人监视好长—
段时间。

  可是太乙真经的内容,除了内功与法术之外,并无武功招式,自然没有声势
惊人的破坏场面。

  因此丐帮不但看不出所以然,反而被小鱼儿因催动法术所引发的诡异现象,
吓得疑神疑鬼。

  此事也惊动丐帮帮主及四大长老前来一探究竟。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有邪派高手在此练法,以小鱼儿的出身背景,绝对不可
能在此落脚。

  既然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对象,便没有必要浪费人手在此,仅留下一名弟子
负责追踪之外,立刻调走所有的人,重新投入茫茫的江湖中,继续寻找小鱼儿的
下落。

     ***    ***    ***    ***

  天山派。

  自从瑶池仙子与萧慧君两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至今,各自又为施仁德增添一
位千金。这两位千金小姐与兄长施天仇一样,长相俊美,人品不凡。由于练武之
故,才十四芳龄的美丽少女,就已经婷婷玉立,身材更是曲线玲珑。

  再加上乃父又是赫赫有名的再世华佗,灵丹妙药自小就当点心吃了不少,随
着时间的日积月累,功力也与时剧增,成就足列武林新秀中的前茅。

  她们一家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件意外得知的消息给打乱了。

  奉天山掌门之命监视武林盟的大弟子何长生,自从得知小鱼儿失踪的消息,
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天山派。

  所以天山掌门也派遣天山弟子投入茫茫的江湖中,参与找寻小鱼儿的下落,
可是日复一日的过去,有关小鱼儿的行踪,仍如石沉大海毫无讯息。

  萧慧君首先忍不住气,自己打包行李就待亲自下山找寻。

  施仁德见状,有点哭笑不得的道:「你除了京城及天山这两处地方之外,从
未出过远门,你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寻鱼儿的下落?」

  「这……我可以和弟子们保持密切的连络。」

  「如此一来,你反而造成弟子们的负担,他们如果还要分心照顾你,又怎能
全心投入找人的工作。」

  「那我该怎么办?」

  「找人的事就放心的交给弟子们,我们只能在此静候佳音。」

  施天仇忽道:「爹!孩儿也想参与找寻大哥的工作。」

  一旁的两名美少女也不甘寂寞地叫道:「我们也要。」

  施仁德不禁沉云不语。

  天山掌门却慈祥笑道:「玉仙和玉如年纪还小,实在不宜太早行道江湖,倒
是天仇的武功已经具有一流高手的水准,所差的只是经验历练。前不久你不是答
应让他下山行侠吗?顺便让他参与寻人的工作,岂不是一举两得。」

  「既然岳父同意让仇儿行道江湖,小婿也不再反对。」

  此话一出,施天仇立刻兴奋不已,反观两女却不依的嗔道:「不行,爷爷太
偏心了,为何二哥可以到中原游乐,却不准我们去?难道仅差一岁便有如此天壤
之别?」

  天山掌门爱怜地道:「江湖是个险恶的大染缸,岂是你们所能想像的,更何
况你们又是女孩子家,一旦疏忽大意,以致落入好色之徒手中,岂不造成一生永
难抹灭的遗憾。」

  施玉如倩脸一红,有些胆怯道:「真有这么坏的人?」

  「当然。」

  施玉仙小嘴一嘟,道:「哼!对付这种好色之徒,本姑娘有一套特殊的方法
应付,保证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你这小丫头又想到什么整人的点子?」

  「还是爷爷了解我,对付登徒子的方法,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他
们敢用贼眼乱瞄,就挖掉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们动手毛手毛脚,就砍断他们的双
手。」

  「啊!这未免太狠了吧!」

  施玉仙扑入天山掌门的怀里不依道:「爷爷怎么忍心骂人家?」

  突闻第三者接着道:「看你这么凶,以后嫁的出去才怪?」

  施玉仙自小深受宠爱,从未被长辈骂过,闻言觉得不中听,立刻变脸嗔道:
「是谁?既敢擅闯天山,为何不敢现身?」

  「嘻嘻,只怪你有眼无珠,所以看不到我。」

  「可恶!是男子汉的话,就不要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原本紧闭的门户突然无声而开,一缕若隐若现的轻烟随之飘入,接着便幻化
人形。

  室温一下子随之剧变,阴森森的寒气刺骨,令人不自主地直打哆嗦。

  众人一见这种诡异的现象,不禁大感惊疑,尤其是施玉仙姊妹更是吓得花容
失色。

  天山掌门毕竟见多识广,知道遇上灵界鬼物,连忙提功戒备道:「敢问阁下
尊姓大名,找上我天山派究竟有何目的?」

  「我叫章小鱼,请问谁是瑶池仙子?」

  瑶池仙子道:「老身便是……」

  「啊!娘亲在上,请受鱼儿一拜……」

  「慢着!我不是你的亲娘。」

  「可是……」

  瑶池仙子一指萧慧君道:「她才是你亲娘……」

  萧慧君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扑了过去,道:「我苦命的孩子……」

  眼看她已将小鱼儿拥抱入怀,却又扑了个空,而且还冲过他的形体,不禁楞
住了。

  小鱼儿先是一楞,接着又恍然失笑道:「我都忘了自己是灵魂之形,又怎能
做接触的动作呢?」

  萧慧君闻言,忍不住呻吟一声,便昏了过去。

  施仁德一把将她抱住,惨然对小鱼儿道:「孩子,难道你已经遇害了?」

  「谁说我死了?你又是谁?」

  「我就是你爹。」

  「你胡说,我爹是玉剑书生章烈华,瑶池仙子柳小倩才是我娘。」

  瑶池仙子连忙将事件经过叙述一遍,最后叹了口气道:「就因此阴错阳差的
误会,才造成你与双亲骨肉乖离的命运,所以我和玉剑书生不但不是你的亲人,
甚至是害你失去天伦之乐的罪人。」

  小鱼儿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转变,不禁哭笑不得道:「搞什么嘛,原本只想
找个亲娘,搞到后来却什么都不是,究竟我是『脏』小鱼?还是『湿』小鱼?都
快把我搞糊涂了。」

  施仁德却急着问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时间可以调整
一切,以后我们再慢慢适应。倒是你快点告诉我,你既然没死,为何形体如此的
飘忽不定?」

  小鱼儿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禁有些激动道:「你真是我爹?」

  「是的。孩子,你还没回答爹的问话呢?」

  小鱼儿便将玉门县的遭遇叙述一遍,道:「我目前正随着师父练功,无法与
爹娘一家团聚,只好以通灵大法的灵魂出窍,先来天山向爹娘告罪,以免你们耽
心我的安危。」

  「原来如此,天下果真无奇不有,居然有如此玄妙的武学。」

  这时候萧慧君突然醒来,激动大叫道:「鱼儿!你死的好惨呀。」

  施仁德连忙将她救醒,并且为她解释一番,才算安抚住她悲伤的情绪。

  萧慧君一面拭泪,一面半信半疑道:「真的?鱼儿你真的没死?」

  「是的。」

  「这样娘就放心了。」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难得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正是可喜可贺的大喜
事,你们反而哭哭啼啼地做什么?还不快点收起眼泪,为小鱼儿介绍家人?」

  施仁德将萧慧君扶坐椅上,才为小鱼儿介绍家人。

  施天仇忍不住歉疚道:「大哥之所以遭劫,全因小弟而起,小弟在此向大哥
赔罪。」

  小鱼儿豪爽一笑道:「二弟别客气,这一切遭遇都是天意,大哥我又怎会怪
罪你呢?倒是章家急于寻回继承人,你是否应该认祖归宗,以免我又被当成代罪
羔羊?」

  施天仇厌恶道:「不!那样的父亲,我绝不承认。」

  小鱼儿愕楞住了。

  施仁德语重心长道:「仇儿!就算玉剑书生曾经遗弃你们母子,但是他终究
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实是你不能抹煞的。」

  「自小到大我从未见过玉剑书生,他与我施天仇一点关系也没有。」

  施行德还要再劝他,瑶池仙子抢着道:「德哥就不要勉强仇儿了,玉剑书生
这种人对我们母子而言,只有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施仁德见她们母子语气坚定,便住口不再多言。

  小鱼儿却忍不住道:「仇弟如果不肯出面澄清误会的话,万一玉剑书生找上
门来,岂不是又要造成我的困扰。」

  瑶池仙子笑道:「章烈华虽然不是你的生身之父,对你却有十五年的养育之
恩,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和他断绝多年的父子之情吧?」

  小鱼儿楞了一下道:「不错。平心而论,武林盟上下除了峨嵋玉女之外,其
他的人都待我不错,尤其是章盟主父子,对我更是宠爱有加。」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拆穿这件多年秘辛?你既然难舍章家的养育之情,何
妨继续维持现状,以免引发其他不必要的变故,反而造成大家的困扰。」

  「这……这么做好吗?」

  施天仇道:「天哥如果不愿代为隐瞒的话,小弟也绝不勉强。只是章烈华对
我们母子无情无义,他想让我认他为父的话,除非我死,否则休想。」

  萧慧君见气氛僵硬,连忙劝道:「这件事情不急在一时,等以后再慢慢想办
法解决,眼前只好维持现状,由鱼儿继续充当章烈华之子了。」

  「娘!您怎么……」

  「好孩子,你总不希望仇儿与章烈华父子反日成仇吧?」

  「这……好吧。」

  天山掌门忽然瞥见门外司徒玉娇的倩影,问道:「这位姑娘是……」

  小鱼儿恍然的将她拉入,道:「爹!娘!她叫做司徒玉娇,也是咱们施家的
『鬼』。」

  司徒玉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才羞怯的拜见。

  萧慧君将她扶起,大为怜惜,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是谁如此狠
心,竟害得你香销玉殒。」

  司徒玉娇瞪着小鱼儿嗔道:「还不是他害的。」

  小鱼儿大呼冤枉道:「这怎能怪我?是你自己不等我解释清楚,便一心急欲
寻死,结果人死了又心有不甘,三更半夜跑来吓我。」

  司徒玉娇闻言,才待不依。

  刘管事突然快步而来,道:「启禀掌门,蛮国王子和公主来访。」

  天山掌门叹了口气道:「有请。」

  小鱼儿忙问道:「怎么回事?爷爷似乎有难言之隐?」

  「数百年来蛮国一直野心勃勃,无时无刻不觊觎我大好河山,历代常有兴兵
侵犯我边疆之事,实为吾朝的心腹之患。我天山一派位处两国交界,正所谓强邻
在侧,如芒在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往往是首当其冲,一个处理不好,便落得
两面不讨好的困境。」

  「哎呀!这可怎么办?」

  「有监于此,吾在多年以前,一面努力栽培门下弟子,以厚植本派实力,使
其心存顾忌不敢轻犯。另一方面与蛮国勤修旧好,想不到蛮国王子和公主,竟双
双倾心于仇儿及仙儿、如儿,所以吾才深以为苦。」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彼此又情同意合,两国联姻也算是一段佳话。」

  施玉仙首先忍不住嗔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讲这种风凉话?你如果想高攀
不会自己嫁给他。」

  施玉如也嘟嘴道:「我们才不愿嫁给那蛮子呢?偏偏他又死缠不休,真是气
死人呢。」

  小鱼儿尴尬道:「原来你们不喜欢这位蛮国王子,那就算我没说好了。」

  天山掌门轻笑道:「平心而论,王子和公主的人品武功都没话说,只是王子
性好渔色,实非择偶的良匹。」

  小鱼儿这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眼见两位妹子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心生遁意
道:「孩儿的元神不宜离开太久,既然有外人来到,孩儿就先回避好了。」

  萧慧君不禁依依不舍道:「你要走了?」

  「娘放心,反正孩儿必须勤练通灵大法,以后会常常来看您的。」

  萧慧君这才放心的任他离去。

  不久,刘管事便带着蛮国王子和公主进来。

  只见男的英挺,女的俏丽,除了肤色稍黑之外,与汉人并无多少差异。

  蛮国王子一进大厅,目光便是一阵搜寻,众女却早一步回避进房,他不禁大
感失望。

  蛮国公主却欣悦地拉着施天仇的手道:「仇弟,你怎么一别两个多月,也不
到王宫来找我玩?」

  施天仇苦笑道:「我忙于练武,爷爷不准我出去。」

  「原来如此。仇弟放心好了,这一次说什么柳爷爷也不能禁止你出门了。」

  天山掌门慈祥笑道:「公主此话怎讲?」

  「因为下个月初五,便是父王的五十大寿,所以我们兄妹特来邀请柳爷爷全
家到吾国一玩。」

  「原来下月初五便是国王陛下的诞辰,果真如此草民岂能失礼,无论如何草
民也要备份寿礼,为国王陛下祝贺一番。」

  「太好了,只要柳爷爷肯赏光就好,礼物的事就不必麻烦了。」

  「不可,草民怎可如此失礼?」

  蛮国王子忍不住道:「柳爷爷,怎么没看见两位妹子呢?」

  「她们练功劳累,早已先就寝。王子远道而来,想必一定旅途疲惫,何不趁
早休息,等明天一早就可以见到她们了。」

  蛮国王子无奈,只好由刘管事带领他们到客房休息。

  夜深人静。

  由于小鱼儿已经父子相认,施仁德夫妇心中的牵挂,总算如释重负,心安不
少。

  施仁德夫妇谈论着,如何让小鱼儿解套,以便名正言顺的重回怀抱,甚至将
来可以继承家业,以期光宗耀祖。

  可是碍于瑶池仙子的请求,使得他们心存顾忌,思虑再三就是没有一个两全
其美的良策,既能隐瞒施天仇的身世,又能正正当当地让小鱼儿认祖归宗。

  「请德哥和君姊原谅小妹的任性,才会造成了鱼儿至今还无法认徂归宗的困
境。」

  施仁德回头一见瑶池仙子正在门口,向他们跪地请罪,连忙将她扶起,道:
「倩妹不可如此自责,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就好,更何况他也认清自己的身世,是
否能够对外以正视听,小兄并没有太在意。」

  「德哥能够体谅小妹的苦衷,小妹心中十分感激,绝不会让德哥为此遗憾终
生。只要等仇儿成了蛮国驸马,成就凌驾玉剑书生,或是章啸天的武林盟主宝座
由其他门派取代,就可以对外公告天仇的身世,使鱼儿正式认祖归宗。」

  「倩妹真的决定让仇儿娶蛮国公主?」

  「不错。」

  「可是蛮国兵力日益强盛,终有一日蛮国国王必然不甘雌伏,万一他执意起
兵造反,岂不是连累仇儿身败名裂?」

  「德哥放心,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小妹一定会要求仇儿大义灭亲,趁机杀死
蛮王以便向朝廷献降。」

  「好吧,既然倩妹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小兄便不再过问。」

  瑶池仙子连忙道谢,并向萧慧君再三道歉。

  萧慧君叹了口气道:「倩妹不必如此自责,十五年的等待都已经过去了,愚
姊岂会介意多等这些时间,德哥说的不错,只要孩子能够平安,愚姊也就心满意
足了。」

  瑶池仙子大喜,道:「多谢君姊的成全,既然如此,小妹便不再打扰你们休
息,小妹先回房去了。」

  萧慧君羞笑道:「今天刚好轮到倩妹侍寝,所以该说愚姊打扰了『你们』休
息才对,倩妹如此说法,岂不显得愚姊太过霸道,似有鸠占鹊巢之嫌?」

  瑶池仙子倩脸一红道:「君姊取笑了,你我情同姊妹,小妹岂会计较这些,
今天难得君姊母子久别重逢,相信你和德哥一定有许多话要谈,小妹就不打扰你
们了。」

  不等萧慧君有所表示,瑶池仙子便转身出房而去。

  回到房中,她开始沐浴更衣准备就寝。

  她披上睡袍刚踏出浴室大门,忽觉全身一麻,立刻被人抱起平躺榻上。

  瑶池仙子大惊失色,等她看清来人身分,不禁满腹怨恨道:「章烈华,你究
竟想怎么样?」

  玉剑书生一脸冷笑道:「我问你,鱼儿可曾来此与你相认?」

  「哼!凭你们武林盟的耳目满天下,难道会查不出鱼儿的行踪?」

  「哼!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话。」

  「没有。」

  「当真?你如果敢骗我的话,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哼!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你别以为我不敢。」

  「纸包火住火,你就算能杀死我,终有一天也会让鱼儿知道事实的真象,到
时候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哼!如果我不是心存这层顾忌的话,早在十五年前,你就已经死在我的手
里了。」

  「我就知道十五年之前,你故意饶我一命,绝不是心念旧情。以你狡诈的心
性?必是为自己预留后路,以免东窗事发时造成小鱼儿怨恨你一辈子的憾事。」

  「哼!你知道也无所谓,只要小鱼儿还未与你相认,我就有办法让他回心转
二忌。」

  「你是不是又想使什么恶毒的计谋?」

  「哈哈,你果然聪明。我只要先找到小鱼儿,再告诉他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
人,当初你为了改嫁他人,才会遗弃我们父子,当他发现你另嫁他人的事实,一
定不会再认你这种母亲的。」

  「你……你好狠的心肠。」

  「哼!你少自命清高,难道你改嫁他人的事,是我冤枉你不成?」

  「我的事你不配管。」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不但是我孩子的娘,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你不但不
知自爱,不急于找寻失踪的孩子,反而迫不及待的另嫁他人,而且还自甘堕落的
做人家的小妾。你说,那个楞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凭他的家世人品,有那一样可
以和本公子一较短长的?」

  「他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人品却比你高尚多了。」

  「你胡说,我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一个家无恒产,百无一用的走方
郎中。而且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住在你们天山脚下一间破茅房里的无名小卒而
已。」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碓实是个平凡的人,可是我宁愿嫁一个爱护妻子的
平凡人,也不愿嫁一个有显赫背景,却到处欺骗女人感情的伪君子。」

  「你……我问你,你既然甘心做人家的小妾,为何不肯来找我?只要你不争
名分,我也可以满足你的心愿。如此一来我们一家早就团圆了,何致于闹到这种
地步。」

  「你休想,就算天下间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嫁你这种爱情骗子,
任你和江美云那贱人一起来糟蹋我。」

  玉剑书生大怒,立刻掀开她的睡袍,一把抓住她的玉乳道:「贱人,你既然
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知怜香惜玉。」

  瑶池仙子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急得她变色道:「你想做什么?我已经是他
人妻子,你是名门正派的武当弟子,怎可做此奸人妻女的淫行?」

  「我不承认你们的婚姻,你永远是我章烈华的女人,任谁也休想把你抢走,
谁敢忽视我的警告,我立刻让他血流五步,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

  瑶池仙子听他说得凶狠,不禁大吃一惊,深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
事情来。

  玉剑书生见她不再反抗,立刻脱去衣裤,趴仆在她身上,眼看他就要强摘花
蕊……

  「砰!」地一声巨响,随着房门的崩裂,一道人影夹着凌厉无匹的掌劲袭卷
而来。

  玉剑书生大惊失色,连忙翻跃而起,匆促避开。

  「畜牲!你竟敢一再侵犯天山,饶你不得。」

  只见天山掌门怒发冲冠地运掌如飞,紧追着玉剑书生的身影,展开狂猛的攻
击。

  轰隆声不绝于耳,破瓦断梁随之纷飞。

  怒喝声中,天山派弟子纷纷赶到。

  玉剑书生眼见东窗事发,再加上身无寸缕遮羞,早已心生退意,奈何天山掌
门紧逼在后,让他无法如愿以偿。

  情急之下,他突然回身硬接天山掌门的掌劲。

  仿佛春雷霹雳般巨响,接着尘沙飞扬伸手难见五指。

  不久,施仁德终于解开瑶池仙子的穴道,双双赶至现场,才发现天山掌门口
角溢血倒在地上,显然内伤不轻。

  瑶池仙子羞愧地急问道:「爹!您要不要紧。」

  天山掌门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的吐了一大口血。

  施仁德急忙喂他服药,道:「岳父的伤势波及内腑,目前急需静养,千万避
免操烦,尤其不可多说话。」

  天山掌门激动的道:「想不到十多年的闭门潜修,仍然不敌章啸天的儿子,
实在令我好恨……哇……」

  瑶池仙子见他又吐血,急叫道:「爹!您就别再想这些了,您还是专心静养
要紧。」

  天山掌门像是听而未闻一样,依然激动的喃喃自语,突见施天仇一指将他制
昏,才算使他冷静下来。

  瑶池仙子楞道:「仇儿,你怎么……」

  「孩儿是迫不得已的,唯有如此才能使爷爷静下来。」

  施仁德立刻将天山掌门扶回房中休养。

  施天仇忽道:「娘!孩儿已经决定投效大王,而且明天一早备妥贺礼立刻启
程。」

  瑶池仙子一听便知道他即将展开复仇大计,不禁语重心长的道:「人生在世
所追求的不外名利,尤其像他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对于名誉更是视同第二生
命。所以我只希望你将来有能力时,拆下他的假面具,让他身败名裂即可,千万
不要危及他的生命,毕竟他是你的……」

  「孩儿知道怎么拿捏分寸,这一点请娘放心。」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准备吧。」

  蛮国公主闻言大喜道:「仇弟,你明天就要动身了?」

  施天仇亲热的拉着她的小手道:「走吧,我们到库房去,请公主帮小弟选个
适当的礼物。」

  蛮国公主兴奋不已道:「好呀!我们走吧。」

  蛮国王子眼见妹子「阴谋得逞」,不禁心中酸溜溜地道:「不知伯母是否同
行?」

  瑶池仙子摇头道:「家父重伤在身,必须有人照顾,所以老身不便远行,请
王子见谅。」

  蛮国王子一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知道瑶池仙子如果不肯同行,施玉仙
两姊妹赴蛮国的意愿就微乎其微了。

  蛮国王子仍不死心道:「母后对于两位妹子非常喜爱,一再交代小王务必请
到两位妹子赴宴,不知道伯母是否同意让她们同行。」

  施玉仙连忙摇头道:「多谢王子的好意,我们的课业繁重,实在无法分身,
等下次再说吧。」

  施玉如一见蛮国王子向她望来,连忙道:「我的课业比三姊还落后,更不可
能抽空随你远行。」

  蛮国王子大失所望,只好强笑道:「既然如此,小兄只好等下次的机会,再
来邀两位妹子同游了。」

  翌日,由施天仇代表天山派,随着蛮国车队出发,准备前往蛮国向蛮国国王
祝寿。

  沿途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游牧民族之外,就是蛮国各部落的酋长地盘,只
见各族青年勤练骑箭、摔角等武技,喝声不断,似乎若有所待。

  施天仇看着不禁好奇问道:「公主,大王的寿诞在即,为何各部落却勤练战
技,一副准备作战的模样。」

  蛮国公主从銮车的帘缝向部落青年望了一眼,忽然倩脸一红,道:「这话说
来话长,你想知道详细内情的话,何不进来车内,让我仔仔细细地为你解说。」

  「这……我们这样说不是很方便?」

  「不要!外面风这么大,不但听不清楚,而且要大声讲话就像吵架一样,万
一让下人误会,岂不是大煞风景。」

  施天仇有意利用她进入蛮国的权力核心,以便展开对付武林盟的复仇大计,
自然不会反对蛮国公主的邀请。

  她的提议让他正中下怀的进入銮车,并且毫不避讳的坐在她的身边。

  蛮女多情而且开放,更何况蛮国公主私心爱慕施天仇已久,便情不自禁地依
偎在他的怀中,吐气如兰的呢喃道:「本国战力之所以旺盛卯昔,全拜三年一次
的全国竞技大会,藉此选出武艺高强的青年才俊,以便荣任官职。其中武功最高
之人,不但可以拥有第一勇士的荣誉头衔,而且还可以接掌兵符,担任统领十万
大军的大将军。」

  「如此说来,大将军一职岂不是要三年更换一次?」

  「不错,除非大将军能够卫冕成功,否则必然三年一轮,谁也不能例外。」

  「请问公主这种竞技大会,是否容许外人参加?」

  「因为事关大将军要职,影响本国安危至钜,所以原则上不准外族参加,不
过也不是全无变通之法。」

  「有什么变通之法?」

  「外族人想要参加的话,除非他成为王公大臣的女婿,取得自己人的认同,
便可以参加武魁的竞技选拔。」

  施天仇轻吻她的脸颊,笑道:「不知公主的驸马,算不算自己人?」

  强烈的暗示,蛮国公主如何听不出来,只见她回眸羞笑道:「你说呢?」

  施天仇没有回答,他以行动代表了一切。

  只见他一面狂吻着她的樱唇,一面大施禄山之爪,不停地在她身上翻山越岭
大作文章起来。

  蛮国公主被他这一番动作挑逗的娇喘嘘嘘,当她意乱情迷之际,全身上下早
已被剥得赤裸精光,再无任何衣缕可供遮掩。

  施天仇便在此时「趁虚而入」,温柔又强烈地将她占有……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施天仇便轻而易举地问津桃源,对她展开一连串凶猛的
攻击。

  蛮国公主被他扫庭犁穴,狂猛地直捣黄龙,不禁辗转娇啼,任他摆布。

  一度春风之后,两人才尽兴地交股而眠。

  两人燕尔淫嬉的风雨声,只听得蛮国王子又羡又妒,一肚子的欲火无处渲泄
之下,只好加快车队的速度,以便回宫找他的侍婢发泄。

  不久,车队终于顺利抵达王宫。

  施天仇立刻献上贺礼,并且恭敬地大礼叩拜。

  蛮国国王楞了一下,突见蛮国公主媚眼含舂,肌肤滑润,分明已沾雨露。不
由得他心中窃喜,忖道:「只要你成了孤王的女婿,就等于孤王拥有了天山派一
样,平空增加了上千人的兵力,而且是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对于孤王进军中原
大计,无异是如虎添翼,助益不小。」

  强忍着心中的狂喜,他却佯装不解道:「贤侄如此大礼,孤王怎好……」

  蛮国公主连忙强忍着羞愧,在施天仇的身边跪下。

  施天仇见状,立刻鼓起勇气道:「小侄爱慕公主至深,请大王成全小侄,让
小侄得以终生与公主相伴。」

  「你要向公主求婚,事先可经过父母同意?」

  「是的。」

  「哈哈,如此孤王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多谢大王。」

  「你这个称呼似乎不妥吧?」

  蛮国公主难掩喜色道:「傻瓜,你该称呼父王才对。」

  施天仇连忙改口,重新大礼拜见。

  蛮国国王不禁哈哈大笑着。

  蛮国公主忽道:「禀父王,驸马有意竞逐第一勇士的荣衔,请父王赐准他参
加的资格。」

  蛮国国王惊喜道:「此言当真?」

  「是的?请父王成全。」

  「好,孤王答应你。」

  施天仇连忙叩谢道:「多谢父王成全。」

  蛮国国王哈哈大笑道:「今天真是孤王最高兴的一天,既然你想角逐第一勇
士的荣衔,以你天山派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不如婚礼便等到取得武魁宝
座之后,再一起举行如何?」

  「儿臣遵命。」

  「太好了,你们旅途劳累,不如早作休息,也好准备比武竞赛。」

  「谢父王,儿臣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父王失望。」

  「很好?」

  离开宫廷之后,蛮国公主便带施天仇进入自己的香闺,道:「以后这里就是
我们夫妻俩的寝宫了。」

  施天仇轻搂着她道:「也是我们生儿育女的地方。」

  蛮国公主闻言大羞道:「我们都还没有成亲,你就想那么远的事做啥?」

  「我怎能不想?我们施家一向人丁不旺,故而家父一再叮咛,务必要多生几
个男丁才行。」

  「你想生几个才满意?」

  「当然是愈多愈好,最起码也要生十个才够。」

  「哎呀!人家又不是母猪,那里能生那么多?」

  「没办法,这是奉了父母之命,我们岂能违抗?」

  蛮国公主忽然低头沉默下来。

  施天仇奇怪道:「公主,你怎么了?」

  蛮国公主抬起羞红的娇颜,轻声细语道:「既是奉了父母之命,身为媳妇的
我,怎敢违命,你想生几个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强烈的暗示喔。

  施天仇立刻兴奋地将她抱起,不久,两人便在?上演出一幕神女会襄王的风
流把戏。

     ***    ***    ***    ***

  第一勇士的选拔竞技,对于蛮国来说,算是相当隆重的大事。所以各部族的
精英,身穿着代表各部族的颜色及族徽,精神抖擞的参与盛会,以期旗开得胜为
部族争光。

  三年一度的竞技大赛,就在蛮国国王的一声令下,终于揭开了序幕。

  比赛的规定相当简单,只要不伤人命,任何武功和兵刀都可以任意发挥。

  由于施天仇贵为驸马之尊,而且天山派又是关外的第一大门派,无论身分地
位都极为崇高,所以蛮国国王直接发布命令,让他顺利跳过初赛,直接进入决赛
之列。

  因此,前两天的初赛,尽管参赛者使尽浑身解数,战的天昏地暗。唯有施天
仇得天独厚,可以和上一任的前三名享有特殊的待遇,轻轻松松的以逸待劳。

  在往昔,各部族的代表都无法顺利晋级前三强,换句话说,最后的总决赛,
都已经剩下代表蛮王的黄旗军在自己打自己了。

  这样的结局,自然不会拚命,战况也不会精采。

  而且,早已落败的各部族酋长也很没有面子,往往无心观看谁胜谁输,毕竟
前三名都是黄旗军,不关自己的事。

  今年却有三位酋长是有备而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要看这一场龙争虎
斗。

  所以,第三天的总决赛,在蛮王的乍一宣布下,立刻引来众人的欢声雷动。

  大家振作起精神,各为自己所属的部族勇士助威。

  获得晋级总决赛的十六名勇士,在开战不久,立刻展开凶掹的对搏,打的快
速而凶险,但是结束的也快。

  因为大家都知道,想要夺魁还必须经历五场苦战,不能浪费太多的精力。人
同此心,心同此理,每个人都想速战速决,出手就是精招,所以不但凶险,而且
结东的很快。

  施天仇的对手是代表蓝旗部族的高手,可是不到三招便败在施天仇的剑下。

  大约一头饭的时间,最后的一组也分出了胜负。

  包括施天仇在内,黄旗军共有三人获胜,换句话说,上一任的前三名,其中
有一名败下阵来。

  蛮王不仅意外,也很没面子,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落败之人,虽然只是上一任的第三名勇士,却是武功极高的人才,却在
此刻意外落马,未能进入前八强,等于从此葬送大好前程,甚至连日前担任的官
职也已经不保。

  蛮王立刻向蛮国王子询问对手来历。

  蛮国王子道:「禀父王,此人是红旗军酋长的女婿,在中原有个名号叫三绝
秀士,名叫金大中。」

  「三绝秀士?这个名字好熟呀。」

  「他艺出峨嵋派,已被峨嵋剑客逐出师门。」

  「孤王想起来了,江湖传言他爱慕已嫁章烈华的师妹,因此惹来峨嵋剑客的
不谅解,才被逐出师门的是不是?」

  「正是如此。」

  一旁的施天仇听见,目光立刻紧盯着三绝秀士不放。

  接下来的第二场比武,更是快速而凶险,当众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战局
便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四人,除了代表黄旗军的大将军及施天仇之外,还有红旗军的三绝秀
士,以及蓝旗军的巫师。

  抽签的结果,非常幸运竟是施天仇对上蓝旗军巫师,而不是和大将军同组,
免去自己打自己的尴尬场面。

  由于施天仇的驸马身分,使得蓝旗军酋长不便明目张胆的替巫师助威,故而
场面冷清不少。

  反观黄旗军这一边,由蛮国公主带头,不断地为施天仇高声的助威打气,彼
此形成强烈对比。

  相较于与大将军对阵的三绝秀士,所属的红旗军酋长却无这方面的顾忌,只
见他们兴高采烈的欢呼,气氛显得热闹不已。

  可是众人的目光却没有投注在他们身上,大家所关心的,所想看的是驸马能
不能顺利过关,能不能勇夺第一勇士的荣冠。

  锣声乍响,巫师首先发动猛烈的攻势,只见他一声怒吼,全身突然滚起阵阵
黑雾,一瞬间便笼罩全场。

  接着雷电交加,闪烁不定的金蛇,源源不绝地攻向纵跃不定的施天仇,隆隆
之声不绝于耳。

  施天仇久战无功,突然挥掌拍向地面,一时间尘沙飞扬,令人难睁耳目。

  巫师果然措手不及,攻势不禁停顿下来。

  一声清啸传来,施天仇突然一跃而起,剑芒如电般没入黑雾中……

  只听见闷哼声传出,翻腾的黑雾随即静止下来,不久便沽散开来。

  蛮王突然欢呼出声道:「太好了,驸马果然技高一筹,终于反败为胜了。」

  烟消雾散后,果见施天仇的宝剑,正架在巫师颈子上,一看便知胜负已分。

  黄旗军的战士立刻欢声雷动,不断地为施天仇喝采不已。

  施天仇对于欢呼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将目光投注在隔壁的战局上。只见
大将军的宝刀勇猛凌厉的冲锋陷阵,却无法突破三绝秀士的剑网,两人的战况顿
时陷入胶着!

  三绝秀士在久战无功下,正感不耐之际,无意中瞥见施天仇正在一旁观战,
心中不禁一动,突闻一声怒吼,接着一声震耳金铁交呜……

  只见身材彪悍的大将军,居然抵挡不住刀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随着惊呼声
跌飞出场外。

  蛮王虽然大感惊讶,也非常的不悦,却无法抹煞大将军落败的事实,他只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宣布三绝秀士获胜。

  红旗军立刻一阵欢呼。

  终于轮到最关键性的一战,第一勇士的荣衔究竟属谁,眼看就要分晓。

  二人几乎在裁判宣布开始同时,不约而同的展开一阵快攻,双方你来我往互
不相让。

  三绝秀士剑沉力猛,施天仇轻灵刁钻,双方乍一接触,兵刀虽然没有接触,
却战的嘶吼连连,尘上飞扬。

  三绝秀士几次想要重施故计,打算依仗内功深重以硬碰硬的方式,将施天仇
兵刀震脱,或者震出场外,以取巧夺冠。

  可是施天仇早有大将军的前车之监,一开始便以巧打快攻的方式,避免与他
的兵刀碰撞,总算维持住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局面。

  三绝秀士连番抢攻,仍无法与他短兵相接,便改变战法,慢慢的将他围堵至
角落,以便任其宰割。

  蛮王首先看出危机,忍不住叫道:「糟了。」

  蛮国公主惊问道:「父王为何叫槽?」

  「驸马毕竟年轻识浅经验不足,这下被他逼至死角,恐怕对战局不乐观。」

  蛮国公主也已经看出危机,不禁惊呼出声。

  施天仇发现深陷危境,想要脱身却被三绝秀士预先阻拦,只见他长啸一声,
突然纵掠而起,当他升至最顶点之时,身形突然围绕着太阳缓慢的盘旋而下。

  三绝秀士受到刺眼夺目的日光影响,眼花目炫难以睁眼目视,只好低头察看
着地上的身影,一见飞旋的诡异身形,不禁惊呼出声道:「云龙九现。」

  蛮王这时才大为放心,仍难掩惊喜道:「想不到他年纪虽轻,却已经练成必
须具有深厚功力为主的云龙九现身法,看来他的功力并不像孤王所想的那么弱,
这一场比武显然大有可为。」

  蛮国公主刚想问清楚,战局已经有了意外的演变,只见缓慢盘旋而下的施天
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电般向三绝秀士扑冲而去。

  凌厉无匹的肃杀之气,一下子便笼罩住三绝秀士,令他措手不及,吃惊之下
本能的回身硬架。

  铿锵之声大响,闻之令人耳鸣心跳,剌耳难当。

  现场接着响起一片惊呼,只见施天仇的剑身不但压制住三绝秀士的剑,而且
剑尖正指着他的喉咙要害,让他动弹不得。

  裁判立刻宣布道:「驸马获胜。」

  这一戏剧化的演变,不仅大出众人意外,而且是皆大欢喜,众人不由得欢声
雷动久久不绝。

  三绝秀士忽然跪下,道:「多谢驸马手下留情。」

  施天仇连忙将他扶起,笑道:「副将军不必多礼。」

  三绝秀士欣喜道:「多谢驸马提拔。」

  蛮王更是开心的笑道:「孤王宣布本届的第一勇士荣衔,已由驸马取得。从
今天起大将军一职,也由驸马接替,继续统领十万大军,以期将来为吾国负起保
家卫国的重责大任。」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立刻有人搬出酒菜,准备开始庆功宴的庆祝活动。

  红旗军酋长也是与有荣焉,毕竟他的女婿已贵为副将军之位,这是历年来未
曾发生过的事。

  酒宴进行中,各部族纷纷向蛮王敬酒恭贺,蛮王也一一回敬的开怀畅饮,气
氛十分融洽。

  施天仇却借故向三绝秀士问道:「听说副将军艺出峨嵋剑客门下。」

  「是的,驸马见闻真是广博。」

  「根据江湖传闻,副将军是为了不满师妹移情别恋,改嫁玉剑书生,以致不
能见容于师门,才被峨嵋剑客逐出师门的是不是?」

  三绝秀士咬牙切齿道:「不错!我与师妹自小青梅竹马,感情十分深厚,如
果不是玉剑书生仗着武林盟的权势,强行横刀夺爱的话,我们师兄妹早就结成连
理,何致于落到如今劳燕纷飞的下场。」

  「既然如此,副将军是否有心报此夺爱之恨?」

  「这……下官不知驸马此言之意如何?」

  「简单的说,父王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挥军中原进京称帝。就我所知武林
盟所属的七大门派,有许多弟子投身军旅,一旦军情告急的话,武林盟岂有置身
事外之理。」

  三绝秀士闻言,惊喜道:「驸马之意,莫非是想讨伐武林盟?」

  「不错,唯有武林盟瓦解之日,才是吾国进军玉门关的最佳时机。」

  「太好了,下官愿意请命负责执行这项任务。」

  「很好,只要副将军能顺利完成这项任务,我一定禀明父王封你为伯爵的荣
衔。」

  「多谢驸马栽培,下官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驸马失望。」

  「以你的才干而言,这项任务虽然责任重大,我相信你绝对没有问题,只是
此事牵涉甚广,吾等必须谋定而后动,不知副将军有什么良策?」

  「以下官对武林盟的了解,下官认为要瓦解武林盟只要从两方面着手,必能
克尽全功,一举消灭武林盟。」

  「那两方面?」

  「其一是借助外援消耗武林盟的实力。目前以飞龙帮为主的黑道势力,曾经
多次与武林盟冲突,彼此结怨已深,我们只要梢加利用,便可以引爆黑白两道的
大血拚。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太好了,这条路确实可行。」

  「其二是派人渗入武林盟,制造其内部的矛盾,瓦解他们的士气,届时武林
盟必可不攻自破。」

  「这方法虽然可行,可是七大门派本质互异,执行上恐怕不易。」

  「我们可以用名利相诱,相信各派必有意志不坚的人,受不了利诱而变节投
靠我们。」

  「收买内应一事涉及庞大财源问题,我必须先与父王商量,就算获得批准,
也必须由专人负责执行。你只要专心推动获取外援,其他的事你就不必多管,以
免事烦分心影响任务。」

  「下官遵命。」

  不久,宴会终于结束,各部族陆续返回封地。

TOP

0
                第二卷

            第一章 李代桃僵入东宫

  三绝秀士接受蛮王赐封官职之俊,便随着红旗罩返回封地。

  施天仇立刻将三绝秀士的建议,向蛮王禀报。

  蛮王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施大仇一楞道:「父王……」

  蛮国公主微笑道:「收买内奸的工作,父上早就已经安排妥当,而且成效相
当丰硕呢。」

  「原来如此,不知那些人是我们的内应?」

  「除了兵部侍郎马仲文之外,尚有总督、巡府等大小官吏数十人,都是常年
接受我国供养,只要我军举事,他们将是我们的最佳内应。」

  「当真?」

  「不错,这事由大哥全权负责,相关资料只有他一人知道。」

  施天仇向蛮国王子望去。

  蛮国王子微笑道:「当然还有父王知道。」

  蛮王哈哈一笑道:「不错,各司其职,各尽其分。这就是吾国得以强盛壮大
的主因。」

  施天仇忙道:「禀父王,副将军所提议之事……」

  蛮王不屑道:「那些草莽武夫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只要我大军一起,京城有
马侍郎遥相呼应,还怕大事不成?」

  「王子……」

  「这事你不必再说,你只要做好整军备战的工作,便算尽到自己的本分,其
他的事你就不必多管了。」

  施天仇心中叹息,只好遵命退下。

  蛮国公主忍不住抗议道:「父王,驸马也是一片好意,你怎能……」

  蛮王皱眉道:「难道你要孤王为了他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吾国好不容易建立
起来,公私分明的体制?」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驸马完全是一片忠心,才会提出这么好的建言,父王
怎可误解他,说他是心存私心。」

  蛮国王子冷笑道:「谁说他没有私心?」

  「大哥,你……」

  「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天山派作客之时,曾经亲眼目睹玉剑书生与天山掌门冲
突的经过?驸马之所以急欲对付武林盟,还不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公报私
仇。」

  「这……」

  「虽然你们已经成亲结为夫妻,可是你千万要记住,老祖宗一再训示我们的
一句话,那就是他们汉人永远都是狡猾机诈,不可尽信之人。所以,你千万要多
多提防着他,绝对不可因私忘公,以致坏了我们的大事。」

  蛮国公主急道:「父王明鉴,驸马绝对不是这种人。」

  蛮王脸色一沉道:「兰花儿,难道你敢违背老祖宗的训示?否则你怎么一再
为他辩护?」

  蛮国公主脸色微变,惶恐道:「儿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至于驸马是否有二心,都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
这是我们一贯的考核作风,你千万不可让私心蒙蔽理智,破坏了我们的规矩。」

  「儿臣知道怎么做。」

  「很好,孤王还有事和你大哥商量,你还是快点回房去看看驸马吧。」

  蛮国公主应声而去。

  蛮国王子这时才冷哼道:「难怪古人常说女心向外,看来果真不假。」

  「帖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妹妹?」

  只见内室走出一名高贵美妇。

  蛮国王子一楞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以后不准你在背后说兰花儿的坏话,这样会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和乐,知不
知道。」

  「儿臣遵命。」

  「你也下去休息吧,我相你父王还有事商量。」

  蛮国王子只好告辞而去。

  王妃横了蛮王一眼道:「你也该管一管帖木儿了,再任由他这样狂傲下去,
以后恐怕难保不得罪人。如此一来更是不得人心,将来举事成功的话,如何成为
人君?如何掌理朝政?」

  蛮王轻笑道:「年少轻狂在所难免,等他年事稍长,了解人情世故之后,自
然就会改正过来。」

  王妃白了他一眼道:「他都让你给宠坏了。」

  蛮王搂她入怀,一面温存一面笑道:「你就是为了跟我说教,才出来见我的
吗?」

  「才不是呢?我是来告诉你,京城的海公公来函,他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
以让我取代皇后,成为皇后的替身。」

  蛮王皱眉道:「你当真要取代皇后的身分?」

  王妃娇媚的吻了他一下道:「傻瓜!我取代皇后是为了配合你的大举行动,
只要我掌握住京中局势,便可以设法安排帖木儿,进一步取代东宫殿下;再暗杀
昏君夺位。如此一来,吾国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入主中原,完成先
祖统一天下的大业,何乐而不为?」

  「孤王怎忍心让爱妃受那昏君的凌辱呢?」

  「欲成就大事之人,怎可计较这些枝微末节?更何况昏君迟早是必死之人,
让他占一些便宜去,臣妾才不会介意呢。」

  「只是苦了爱妃矣。」

  王妃暧昧的呢喃道:「明天我就要上路了,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蛮王会意的将她抱起,动作飞快的替她宽衣解带,将她剥得全身赤裸,一具
玲珑曲线、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便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

  不久,两人已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

  只见隐身在横梁上的施天仇,满脸怒容的看着他们贴身肉搏,心中不断电闪
着忖道:「你们既然不把我当自己人,就别怪我不仁,现在你们尽管得意好了,
以后看我如何对付你们。」

  强忍着心中的恨意,他迅速而小心的退走。

  等他返回寝宫之后,便看见蛮国公主正在等他。

  「驸马跑那里去了?」

  「没什么,随便到处走走。」

  「驸马不必为了一时的挫折而烦心,等以后有机会再向父王提议,相信父王
一定会回心转意,让驸马可以尽情发挥所长,驸马只管放心好了。」

  施天仇心中暗骂道:「连你也帮他们欺骗我,可恶!」

  心中恨极,他决定以行动发泄在她身上,像是粗暴又像热情般,将她抱至床
上,立刻展开一连串的侵犯行动。

  「驸马……喔……嗯……」

  蛮国公主再一次屈服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施天仇不再怜香惜玉,满腔的怒火化为行动,以男性特有的长枪大戟,不停
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攻城掠地。

  无边的春色,随着隆隆战鼓声,和她欲仙欲死的声声娇啼,辗转哀鸣,只听
得门外两婢全身酥软,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一度春风之后,她又再一次昏迷不醒。

  施天仇见她昏迷,才冷笑道:「你既然不仅尊夫为天的道理,父子三人沆瀣
一气联手排挤我,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谊,不择手段也要夺权篡位,以便达成
我复仇的目的。」

  他忽觉室内气温骤降,空气仿佛在瞬间冻结一般,心中一动,蓦地回头,果
见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缓缓由窗外飘入。

  这种诡异的现象,他再清楚不过了。

  「大哥,是你吗?」

  「不错,你果真入赘蛮邦了?」

  「是的。」

  「为什么?难道你真如姨娘所言,欲利用蛮国大军对付武林盟?」

  「不错,玉剑书生抛弃娘在先,又行凶重创爷爷于后,是可忍孰不可忍。这
种人如果不给他一次教训的话,下次他更会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到时候,我们
将任其宰割。」

  「可是他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却借助蛮军向他报复,不论你有万千个理
由,于公于私,你都将变成不忠不孝之人。」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虽然存心报复,却也明白忠孝仁义的道理,事情如何
拿捏,小弟自有打算。」

  「唉,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错,所以大哥就不必多说了,小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勇
往直前,再无回头之路。」

  「如此说来,这一趟我是白跑了?」

  「不!大哥不但没有白跑一趟,反而收获更丰。」

  「哦,此话怎讲?」

  施天仇立刻把自己听到的阴谋说出。

  小鱼儿大惊失色道:「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何不找令师商量,再设法阻止。」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事态严重而且紧急,小鱼儿立刻催动灵气让元神归位。

  小鱼儿乍一醒来,立刻将事情经过,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面色凝重地沉思着。

  司徒玉娇冷哼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只要把蛮国的阴谋,还有内奸的身
分传扬出去,朝廷就会自清门户,何须我们来操心?」

  朱庭华立刻摇头反对道:「没凭没据的,只会被人当成谣言,根本不会有人
重视。如此一来,等于打草惊蛇,对于大局不但百害而无一利。」

  小鱼儿也横了她一眼道:「而且你这么做的话,等于告诉蛮王,这些消息是
我二弟泄漏的,岂不是害死了他。」

  司徒玉娇惊楞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等你想到时,人早就被你害死了。」

  司徒玉娇被小鱼儿调侃,心中虽然有气,却不敢再乱出主意。

  小鱼儿两眼一转,突然吃吃怪笑起来。

  司徒玉娇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没事你突然发什么疯?」

  小鱼儿突然凑近她的耳边,神情诡异地叽哩咕噜说个不停。

  就连朱庭华也忍不住听得目瞪口呆,听到精彩之处,都忍不住喝采。

  小鱼儿说完,使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司徒玉娇见他得意忘形的模样,故意嗤之以鼻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馊主
意,也只有你才想的出来?」

  小鱼儿一脸不以为然,道:「我想的办法,不但可以提高大家的警觉,更可
以让武林盟与蛮国两败俱伤,顺便替二弟出一口怨气,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的绝妙
好计。总比有人乱放谣言,不但救不了人,还差一点害死我二弟的馊主意,更胜
一筹吧?」

  司徒玉娇听的脸红耳赤,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看
看?」

  「什么?你要问什么?」

  司徒玉娇见他装傻,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朱庭华怕他们吵架,连忙道:「这主意真是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吧。」

  司徒玉娇不禁跃跃欲试,道:「我也要去。」

  小鱼儿瞄了她一眼道:「不行。」

  司徒玉娇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是诈死回家投诉,你跟去做什么?」

  司徒玉娇一楞,哑然无言以对。

  朱庭华笑道:「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去吧。」

  小鱼儿立刻打坐运功,不久,元神再度疾飞而去。

  当天夜晚,武林盟主便梦见小鱼儿满脸鲜血的向他哭诉说被蛮军杀于玉门关
外,要他替小鱼儿报仇血恨。

  武林盟主认定小鱼儿是章家独孙,梦见他惨死的模样,顿时伤心欲绝老泪纵
横,誓言要为他报仇雪恨。

  可是,当他从梦中惊醒过来,理智告诉他是自己日有所思,以致夜有所梦,
便一笑置之。

  第二天,小鱼儿再度向他托梦,苦苦哀求要他报仇,令他心中怦然,不禁心
中犯疑。

  第三天,小鱼儿不再找他哭诉,反而有点像恶作剧的找上峨嵋玉女。

  这一次小鱼儿充分发挥往日捣蛋的本领,阴风阵阵不说,临去前再来一个穿
墙,当场把还在半信半疑的峨嵋玉女,吓得屁滚尿流,又哭又叫的跑出房外。

  如此一来,不但惊动全府,闹鬼之说就此传开。就连前来关切的武林盟主,
在得知内情之后,他也不得不接受小鱼儿可能遇害的事实。

  因为他非常清楚峨嵋玉女的为人,她对待小鱼儿从不关心,彼此关系简直行
同漠路,绝不可能发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形。

  更何况小鱼儿最后的行踪,就是在玉门县失踪的,此后小鱼儿的踪迹成谜,
至今由玉剑书生主导的搜寻队,仍无半点进展,岂不印证小鱼儿已经遇害的可能
性?

  武林盟主想到这里,不禁悲愤不已,立刻亲自带领全体人马,连夜赶往玉门
关。

     ***    ***    ***    ***

  京城。

  一辆马车快速抵达一栋豪宅,由一名身穿锦袍老者率领两名侍女迎接。

  只见车帘一掀,从车内缓缓走下一位中年美妇,赫然是蛮国王妃。

  锦袍老者连忙叩见道:「奴才海明威叩见王妃娘娘。」

  「海公公免礼。」

  「多谢王妃娘娘。」

  「有关本宫取代皇后的事情,你安排的如何?」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今晚的护卫全是自己人,王妃娘娘要取代皇后的话,
正是最佳时机。」

  「很好,辛苦你了。」

  「不敢,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蛮国王妃取出一叠银票,道:「这是大王赏你的,你收下吧。」

  海公公接过一看,面额是一万两银票,共有十张之多,换句话说赏金是一百
万两,只乐的他眉飞色舞,连连叩头答谢。

  不久,蛮国王妃便女扮男装成小太监的模样,随着海公公进入皇宫,沿路的
侍卫和小太监纷纷向海公公行礼,显见他的身分极高。

  因此,各岗哨的禁卫军并未对假扮太监的蛮国王妃起疑,完全没有搜身的动
作,让她轻而易举地进入内宫。

  没有多久,海公公便将她安顿在一间寝室内。

  「娘娘就在这里稍加休息,等三更一到,轮到我们自己人守卫时,奴才再来
安排娘娘李代桃僵。」

  「好吧,本宫也需要休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你再来通知本宫。」

  「奴才遵命。」

  三更时分,海公公果然准时前来将她带走。

  不久,海公公便将她带至一座富丽堂皇的寝宫,只见锦榻上躺着一名宫装美
妇,容貌竟与蛮国王妃有七八分近似。

  蛮国王妃见她昏迷不醒,便问道:「她怎么了?」

  海公公连忙陪笑道:「奴才为了方便娘娘替代她,所以事先在她的宵夜点心
中,下了一点迷魂药,好让她安安静静的任由娘娘摆布。」

  「你不必如此,本宫还有话要问她,你快将她救醒吧。」

  「奴才遵命。」

  一盏茶时间后,宫装美妇终于醒来,她一眼瞥见蛮国王妃,先是大吃一惊,
本能的想要起身戒备,却发现全身动弹不得,不由得惊骇不已,道:「大姊,你
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我。」

  蛮国王妃哈哈狂笑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大姊?可是二十年前,你的所作
所为却不是这样。」

  宫装美妇脸色一变,道:「那件事情和小妹完全无关,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内
情,我还来不及向大姊解释误会,大姊便先一步含恨出走了。」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是真的,当年太后为皇上选妃时,明文规定文武百官,每个人仅能选出-
女进宫候选。父亲怕你急躁的个性,无意中损及门风,才会以迷药将你迷昏,小
妹如果事先知道的话,绝对会全力举荐由大姊参选的。」

  「你要我柏信这一番鬼话?」

  「唉!大姊应该相信。想当年我与南宫大人彼此情投意合,如果不是父亲坚
持反对,甚至不惜让我当上太子妃,以达成拆散我们的目的。大姊请想想看,以
小妹妹对南宫大人用情之深,又怎会移情别恋,改投皇上的怀抱呢?」

  提起此事,蛮国王妃心中更是怨恨难当。

  当年南宫无忌高中状元,兵部尚书便是他的主审老师,因此在拜师宴上,南
宫无忌便认识了她们姊妹,从此展开无解的三角恋情。

  兵部尚书一心一意要攀龙附凤,借着太子选妃之机会,强行拆散他们。

  经此打击以后,南宫无忌便黯然辞官返乡,蛮国王妃也负气远嫁蛮国,处心
积虑等待报仇良机。

  宫装美妇不提还好,这一提反而勾起蛮国王妃的新仇旧恨,只见她怒极反笑
道:「从小你就喜欢和我争宠,仗着嘴巴甜,处处与我作对。只要是我喜欢的,
你没有一样不和我争,就连我喜欢的两个男人也是一样。你不但夺去皇上的人,
也抢走了南宫无忌的心,只有我是一无所有,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大姊,这一切都是命运在作弄我们,你怎能归罪于我?」

  「怎么不怪你?你我一母同胞,长相又是如此相似,为何我们的际遇,却相
差如此之大?你就像天之骄子,任何好东西都是你的。而我却像孤臣孽子一样,
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换作你是我的话,你能不恨吗?」

  宫装美妇闻言,顿时无言以对,仅能黯然地默默哭泣。

  「你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念在你我姊妹一场,我暂且不杀你。
虽然你为了贪恋皇后宝座,不惜遗弃了南宫无忌,让那负心人得到报应,也算替
我出了一口怨气。」

  「大姊,我求求你……」

  蛮国王妃突然一指将她制昏,转对海公公道:「负责接送的人员,你可曾安
排妥当?」

  「禀娘娘,奴才的侄孙李少雄可以胜任这份任务。」

  「他人呢?」

  海公公叫唤一声,立见李少雄身穿侍卫服装,快步而入,向蛮国王妃叩拜:
「卑职李少雄叩见娘娘。」

  蛮国王妃见他长相秀气,便点头满意道:「你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李少雄恭敬的道:「知道。家母身染重病,必须出关求药,听说天山有一施
姓名医,卑职才会不远千里而来,盼望施名医能够妙手回春,使家母脱离病痛回
复健康。」

  蛮国王妃见他连出关理由都想好了,不禁大为激赏道:「难得你如此机灵,
只要你能安全将她送入蛮王手中,等你回来之后,本宫另外有赏。」

  「多谢娘娘。」

  「你去吧,沿路小心戒护,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卑职遵命。」

  李少雄立即将宫装美妇装入木箱中,小心谨慎地抬了出去。

  不久,他终于顺利出了宫门,坐上预先准备好的马车,飞快地疾驰而去。

  朱庭华师徒二人,正好与他擦身而过,他们一到宫门便向守卫士兵道:「请
问侍卫统领罗大人在否?」

  士兵皱眉道:「你找罗大人有什么事?」

  「贫道朱庭华乃是应罗大人之邀而来,听说罗大人为了租先移灵之事,欲找
贫道商量。」

  「原来如此,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向罗大人请示一下。」

  其中一名士兵立即快步而去。

  不久,一名身材魁梧,满脸大胡的中年大汉,随着士兵快步而来。

  「敢问道长可是酆都城赫赫有名的捉鬼秀才?」

  「贫道正是朱庭华。」

  「太好了,道长快随我来。」

  罗统领似乎有点兴奋,立刻飞快地带领他们经过曲折的回廊,尤其末端微拱
的桥廊,就像一座人造的彩虹桥,倒映在水边,景象极为秀丽。

  再衬以桥下荷叶田田,夏日里冷香,随风飘上桥廊,更是泌人心脾。

  任凭小鱼儿在武林盟所见所闻,尽是豪门巨院,仍被眼前的雕梁画栋,富丽
堂皇的建筑造景所深深震撼着。

  罗统领将他们带至一栋楼阁门口,朗声道:「启禀娘娘,朱道长已来了。」

  「快快有请。」

  朱庭华一进入寝宫,便看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宫装美妇,神情焦虑地坐在了榻
前,他连忙拉着小鱼儿叩拜道:「草民朱庭华叩见娘娘千岁。」

  「道长不必多礼,你快来看看皇儿,究竟是中了邪,还是犯了凶煞。否则怎
会昏迷三天三夜,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朱庭华这才注意到榻上躺着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苍白
昏睡不省人事。

  他立刻手沾地上尘土,按住眼睑口中念念有辞,突然暴喝一声,睁眼一看,
果见少年印堂有一团黑气笼罩,而且另两条黑筋顺着人中穴,一直蔓延至胸口。

  他不禁大惊失色,惶恐地大叫道:「大事不妙。」

  宫装美妇也被他吓得花容失色,急问:「道长快说,皇儿究竟有没有救?」

  「启禀娘娘,皇太子是被女鬼缠身,只要再过四天,就算有大罗天仙在此,
恐怕也救不了他。」

  「这该如何是好?」

  「照目前皇太子的情况看来,女鬼似乎对他积怨至深,才会对他下此毒手,
不知娘娘是否知道内情,以便贫道了解内情之后,才能找出化解之道。」

  「这……」

  「娘娘如果有难言之隐,无法为贫道提供详细内情的话,贫道作法的功效,
恐怕会事半功倍,甚至难见功效。」

  「难道道长不能直接将女鬼降伏,岂不一劳永逸,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是一般不法道士的做法,虽然可以暂时解除事主的危机,却也埋下了后
患。」

  「怎么说?」

  「因为女鬼冤气未消,如果被强迫降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就算贫道处理
得当,将她永远压制于法器内,让她无法再出来害人,可是冤气日深,小者影响
事主的祖先余荫,大者影响国之根本,造成天下大乱。」

  宫装美妇闻言大惊道:「有如此严重?」

  「不错,而且贫道如果这么做的话,也会损及贫道的根基,毕竟这是损伤天
理的变通之法。所以,坊间的不法道士,晚年处境凄凉,甚至不得善终者,也是
大有人在。」

  宫装美妇似乎万般无奈,叹息道:「你们都下去。」

  罗统领答应一声,便与宫女和内侍一同退出。

  「皇儿确实与一名宫女相爱至深,且不论双方身分悬殊,就后宫伦理而言,
包括嫔妃和宫女在内,都是属于皇上一人所有。如果此事传扬出去,皇儿岂不是
犯了逆伦大罪?所以本宫自然极力反对。没想到该名宫女已经蓝田种玉,一时想
不开,她竟然悬梁自尽而亡。」

  「原来如此。」

  「论情论理,本宫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请道长务必尽全力救救皇
儿。」

  「唯今之计,娘娘只好同意他们婚事,由贫道作法,让他们完成冥婚之礼,
最后再移灵葬于皇陵之中,便可化险为夷。」

  「这……」

  「娘娘莫非有所顾忌?」

  「老实说,这件事情除了罗统领及道长知道外,整个西宫只有本宫的两个亲
信知道而已,皇上至今仍然蒙在鼓里。所以,道长建议冥婚之举,岂不是太过招
摇?」

  「娘娘请放心,贫道作法只要有一间密室即可,甚至皇太子的冥婚大礼,也
可以在密室完成。至于移灵迁葬皇陵一事,可以利用夜深人静之际进行,绝不会
惊动他人。」

  「那真是太好了。果真如此的话,本宫就不再反对。」

  「在贫道作法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请娘娘预作安排。」

  「道长请说。」

  「为了彻底安抚该名宫女的亡灵,这三年之中,必须由小徒守灵,以免有突
发的意外,又再一次危害到皇太子的生命。」

  「这件事好办,等一下本宫就交代罗统领,替令徒安排一个侍卫的身分,再
派他看守皇陵即可。」

  「多谢娘娘。」

  不久,宫装美妇便吩咐罗统领带着小鱼儿到皇陵,让他了解一下环境及宫中
的规炬。

  两人来到皇陵,罗统领摇头道:「以少侠的才能,本该是庙堂之上的栋梁之
才,如今却要委屈你在此看守皇陵,本座实在深感婉惜。」

  小鱼儿轻松一笑道:「大人大客气了,卑职才疏学浅,能够有这个机会为大
人效劳,卑职己经心满意足了。」

  「少侠太客气了。」

  「不管怎么说,卑职已是侍卫之一,请大人直呼卑职小鱼即可。」

  「哈哈,我们都不必互相客气,如果少侠不见外的话,我们不妨以兄弟相称
如何?」

  「这……卑职岂不是太高攀了?」

  「说到高攀嘛,应该是老哥哥我占便宜才对。」

  「大哥此话怎讲?」

  「小兄弟虽然极力表现平凡,但是老哥哥我乃何许人?以我生平览人无数,
对于识人之能自有独到之见。以小兄弟的人品卓越,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到时候
老哥哥我还要靠小兄弟多多提携呢。」

  「大哥自信没有看错?」

  「哈哈,你等着看好了,老哥哥在宦海中打滚多年,这一点识人之能,自信
还不曾出过差错。如果小兄弟不信的话,有一个方法立刻就可以印证老哥哥对你
的看法究竟准不准?」

  小鱼儿有点好奇了,道:「大哥有什么方法印证?」

  「老哥哥我只要把你引荐给皇上,皇上如果对你委以重任,就证明老哥哥的
看法下差。反之,则代表老哥哥我看走眼,你看这个方法如何?」

  「千万使不得,小弟还要在皇陵护法三年,实在不宜擅离岗位。」

  「唉!如果不是顾虑到这件事情,老哥哥早就将小兄弟引荐给皇上了,怎敢
委曲小兄弟担任守陵的贱职呢?」

  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哥似乎对娘娘的事情,有一种超乎寻常的……
大哥不怪小弟交浅言深吧?」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朝中百官谁不知道老哥哥我和西宫娘娘的
关系匪浅。」

  「大哥和娘娘是……」

  「老哥哥我以前少不更事,曾经得罪过左相之子,被判入狱准备秋决,幸经
右相平反救了一命,我才有机会高中武状元,担任侍卫统领一职至今。」

  「原来娘娘是右相之女。」

  「是的,可惜左相之女也同时入宫,并且成了东宫皇后,不断对娘娘施压,
实在让人愤愤不平。」

  「这是难免的。兄弟尚且阋墙,更何况是彼此对立的两宫,其中当然涉及皇
子是谁继承大统的权力斗争。」

  「不错。自古以来,为了大统宝座的问题,后宫的斗争从未间断。可是娘娘
却谨守本分,对于东宫的挑衅,也一再容忍退让。如果储君宝座被东宫娘娘夺去
的话,我真不敢想像,他们会如何对付娘娘母子。」

  「大哥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事情绝不会演变到那么严重的。」

  「但愿如此。」

  这时他们已绕完皇陵一周。

  小鱼儿点头道:「小弟对环境已经了解清楚,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我们走吧。」

  小鱼儿回到密室之后,趁着作法事众人回避之际,将打探回来的消息,详细
的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点头道:「东、西两宫不合,为师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
差一点出了人命。」

  「师父也看出来了?」

  朱庭华瞄了他一眼,道:「怎么?难道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小鱼儿吐了小舌,俏皮道:「徒儿不敢。」

  朱庭华这才满意的继续道:「为师一眼就看出,二太子虽然遭受女鬼缠身。
但是女鬼并无加害于他的意思,他会昏迷不醒的主因,分明是被人施法下了毒咒
所致。」

  「这下毒咒之人,必是东宫之人所为。」

  「很有可能。」

  「师父准备如何反制?」

  「你已经尽得太乙真经的真髓,如果换作是你,你准备用何种法术反击?」

  「二太子所中的毒咒,乃是极恶毒的摄魂大法,如果没有师父相救的话,七
日内必亡无疑。由此可见下咒之人,居心之恶毒,他竟甘冒大下讳,招请摄魂魔
枭害人。徒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通灵大法诱使摄魂魔枭找上了
他,让他自食恶果。」

  朱庭华赞许道:「这方法确是可行。正好假他之手,让主谋之人明白,请神
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可是,你又如何诱使摄魂魔枭反噬施法之人?」

  「徒儿以八卦乾坤帐盖住二太子,让摄魂魔枭无法顺利吸食二太子的魂魄。
再以纸人扰乱对方的法坛,只要他稍有分心,小者走火入魔,落得精神错乱的下
场。大者中断法事,引发摄魂魔枭的怨气,他自己反而首当其冲,第一个成为命
丧魔爪的牺牲品。」

  「你的方法虽然正确,可是施法之人法力如何?却是一大变数,为了万全之
计,由为师施展离魂大法反制,你再以通灵大法,潜入东宫看情况而定。万一事
情有变,你再凑上临门一脚,让恶道早死早投胎。」

  小鱼儿欣然笑道:「徒儿遵命。」

  三更一过,朱庭华立刻将八卦乾坤帐盖在二太子身上,自己点燃烛香,开始
在法坛念起咒语,向着东方作起法事。

  不久,密室内突然阴风狂作,一团黑呼呼的鬼影,不断地绕着二太子身上打
转,不断地作势噬咬,却又忌惮八卦乾坤帐的灵气。

  只见它急得暴跳如雷,张着满口獠牙吱吱鬼叫。

  朱庭华见状,立刻将纸人绕过香炉,迅速地突出……

  只见纸人迅速地化身二太子的形体、飞也似的向东方奔去。

  摄魂魔枭见状,立刻随后追出。

  小鱼儿连忙运起通灵大法,一缕元神也随后紧追而去。

  当他赶到东宫一看,只见纸人和摄魂魔枭一前一后,不断地绕着一名老道飞
旋不已。

  老道似乎感受到处境的凶险,正满头大汗的急念魔咒,企图破解纸人法术,
却又十分忌惮缠身的摄魂魔枭,故而抓不到适当的机会,针对纸人加以反击。

  小鱼儿见状,立刻凝聚全身真气,如箭一般,迅速地冲过法坛,「咻!」地
一声,烛火应声而灭。

  老道立刻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摄魂魔枭像是看不见纸人一般,突
然转向老道扑咬起来。

  接着老道便发出惊心动魄的惨嚎,全身的血脉不停地狂喷不止……

  小鱼儿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惨剧发生,整个人也不禁吓呆了。

  只见一团黑影笼罩老道不断挣扎,一直到黑影消失,老道已经缩的不成了人
形,简直就像一具木乃伊,就连飞溅地上的血迹,此刻也已经消失无踪。

  不久,被惨叫声惊动的人,纷纷赶到现场,都被眼前的惨况吓得不知所措。

  只见蛮国王妃和海公公赶到一看,也吓得脸色大变。

  蛮国王妃立刻又惊又怒地道:「怎么会如此。」

  海公公连忙喝退众人,小声道:「会不会是西宫那边请来了高人破解?」

  「可能吗?」

  「非常可能,当初老道在施法之前,也曾经提过唯有法术更高之人,才可以
破解他的法咒。」

  「既如此,小妹难道没有事先派人监视西宫动静,以防今天的事情发生?」

  「娘娘说她另有安排,只是奴才不知道而已。」

  蛮国王妃叹了口气道:「可惜本宫太早将那贱人押送至蛮国,否则我就可以
向她逼问清楚了。」

  小鱼儿恍然大悟的想道:「原来你就是蛮国王妃,而且还是东宫娘娘的亲姊
妹,看来左相的野心似乎不小,很可能有阴谋篡位之嫌。」

  海公公惶恐道:「要不要奴才派人快马招回李少雄,以便娘娘追问她的安排
为何?」

  小鱼儿心中-动,忖道:「原来李少雄也逃到这里来了,这下子真是冤家路
窄了。」

  蛮国王妃摇头道:「不必如此,我们目前不宜再轻举妄动,且等这阵子风波
过后,我们再作打算。」

  「奴才遵旨。」

  「你立刻派人将这具尸体处理掉,务必小心谨慎,以免留下痕迹,招来不必
要的麻烦。」

  「是,奴才立刻去办。」

  小鱼儿立刻赶回密室,将所见所闻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闻言,不禁脸色凝重起来,道:「左相的野心固然可议,但是蛮国王
妃怀恨而来,更是无法预测的变数。」

  「师父此话怎讲?」

  「无论是左相或者是蛮国得利,都会严重动摇我国本,所以不计一切手段,
我们都必须设法阻止才行。其中影响两方成败的关键人物,完全系在蛮国王妃身
上,因此,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紧盯着此女,设法阻止她进行任何阴谋。」

  「那还不简单,所有的监视工作,只要拜托娇妹去办即可,保证她的阴谋,
将难逃我们的掌控。」

  「这办法是行不通的,毕竟皇宫大内不比寻常人家,就地理而言,帝王之地
是阳气最旺之处,所以娇儿的幽魂,必须躲在法器中,才能顺利进入宫中,除此
之外,她将寸步难行。」

  「什么?师父不是要她协助徒儿勤修『练魂大法』吗?她既然无法抵抗帝王
之气,又如何陪徒儿合籍双修?」

  「这便是为师要你看守皇陵的王要原因。」

  「原来师父一开始就想利用皇陵的阴灵之气以抵消帝王之气对娇妹的危害,
以免影响徒儿勤修练魂大法的进展。」

  「不错。从明天开始,你就在皇陵中,仔细寻找历代帝王的墓穴中,必有一
座石棺是以万年温玉所雕彻而成。棺内必然孕育琼浆玉芝,你只要将它服下,立
刻躺在石棺内运功,必可堂堂进入练魂大法的境界。」

  「徒儿该修练至何种程度,才可以到酆都找师父?」

  「只要你练到掌出无声,伤敌于十丈之外,便可以为师门报仇,找幽冥教算
总帐了。」

  「好,徒儿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练魂大法修练完成。」

  「在这段期间内,左相与蛮国王妃有任何异动的话,你都必须设法阻止,毕
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徒儿明白。」

  「很好,为师利用这两天为二太子修补魂魄,等他神智完全清醒之后,招魂
法事便算完成。到时候为师便要返回酆都,开始为师门复仇的行动作准备,你一
人在宫中,务必事事小心谨慎,以免中了奸人圈套,致使身败名裂后侮莫及。」

  「是。」

  第二天,朱庭华立刻设坛为二太子招魂。

  小鱼儿一个人看守皇陵,不便在青天白日之下,潜入墓穴中搜寻。他一时心
血来潮,便运起通灵大法潜入东宫,想搜寻蛮国王妃的不法证据,以便作为告发
的证明。

  却见蛮国王妃与海公公二人,正在辟室密谈。

  「启禀娘娘,奴才已经问过门禁的士兵,昨天确实有一大一小的道士,由罗
统领带他们进入西宫,想来就是他们救了二太子才对。」

  「果然不出我所料,西宫那贱人已经开始反击了。」

  「奴才猜想,他们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像青松道长一样,对我们暗下毒咒,
让我们死的不明不白。」

  「本宫也正在担心此事。」

  「奴才已经将青松道长遇害的事,向相国禀报了。」

  「我爹怎么说?」

  「相国已经派急足上昆仑山,准备促请昆仑姥姥下山,以接替青松道长未完
的任务。」

  「这一趟来回,至少也在四天以上,万一她们在近日内动手,我们岂不是只
有束手待毙的分?」

  「这……依娘娘看法,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蛮国王妃正在考虑之际,突闻宫女娇声道:「恭迎大太子和五公主回宫。」

  海公公赶忙道:「启禀娘娘,大太子叫建成,五公主叫蝶舞,都是东宫皇后
所出。」

  话落,门口突然出现一双俊男美女,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神色之间充满
傲气,显然是被骄宠过度,才会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母后,我们回来了。」

  蝶舞公主一如往昔般,扑入母亲怀中撒娇,蛮国王妃却极不自然的将她扶起
来,强颜欢笑道:「看你们玩的这么高兴,母后还以为你们玩疯了,已经不想回
来了呢。」

  蝶舞公主似乎未感觉到蛮国王妃的异状,忍不住娇嗔:「都是大哥不好。」

  「怎么回事?你们兄妹又吵架了?」

  「还不是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见到漂亮的小姑娘就紧追不放。结果惹恼了
对方姑娘,不但把四虎卫打伤了,就连大哥也差一点小命不保。」

  蛮国王妃大感惊奇道:「何方刁妇竟敢对太子无礼?」

  大太子洒然一笑道:「母后请息怒,章姑娘并不知儿臣身分,否则她岂敢放
肆。」

  「章姑娘?她可是朝中那位大臣的千金?」

  「她的双亲虽然不是朝中大臣,可是她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道:「你说她姓章?莫非是武林盟主章啸天之孙女?」

  大太子惊疑道:「咦?母后也知道武林盟的事?」

  蛮国王妃惊道:「她真是武林盟的人?」

  「不错,她叫章雪芬,正是玉剑书生章烈华之女。」

  小鱼儿闻言,又惊又疑地忖道:「这个风流太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这
只母老虎,以后可有苦日子过了。」

  蛮国王妃脸色一沉道:「以后不准你再去找她。」

  「母后为何不准儿臣与她交往?」

  「你不必问原因,反正我是不会准许这件婚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母后……」

  「你敢不听母后的话?」

  「儿臣不敢。」

  「你父皇至今未立储君。在此之前,如果你惹上不三不四的江湖浪女,引起
不必要的纷争,影响皇家声誉的话。你父皇绝不会饶恕你,储君宝座岂不等于白
白便宜了西宫那孽种。」

  建成太子大吃一惊道:「儿臣知罪,请母后息怒。」

  「你能明白母后用心良苦就好,否则就太对不起你外公对你的一番栽培。」

  「是,儿臣一定时时谨记住心。」

  蝶舞公主冷笑道:「再过两天就是建明的死期,只要他一死,大哥再无竞争
对手,母后何必如此耽心。」

  蛮国王妃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

  「女儿当然知道。论人品才学,除了建明略胜大哥一筹之外,老三建业只知
贪玩耍乐,标准的败家子一个,他凭什么与大哥争夺储君宝座?」

  「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惜老二建明不但没死,反而是自信满满的青松道长,
却已经先一步让无常勾魂去了。」

  「什么?母后是说……」

  「昨天青松道长已经遭了恶果,横死在东宫的庭院之中。」

  「怎么会如此?难道对方请到什么高人不成?」

  「不错,听说是一大一小的道士,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女儿立刻去找他们算帐。」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便故意道:「老的至今下落不明,至于小的听说被派往
皇陵,负责为老二建明作法,以便消灾祈福。」

  蝶舞公主冷若寒霜,道:「他或许可以为老二消灾祈福,我就不相信他能让
自己度过血光之灾。」

  小鱼儿心中暗骂,道:「好一个凶婆娘,你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有你好受
的。」

  突闻门外内侍高喝道:「皇上驾到。」

  只见一名体型吧胖,满脸红光的老者缓步进来,蛮国王妃连忙率领建成、蝶
舞拜见。

  小鱼儿楞然失笑,心想:「这皇上怎么长得像只猪?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皇上哈哈笑道:「原来你们都在?」

  蛮国王妃笑道:「皇上已经多日未临东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唉!还不是为了边境告急,蛮国可能犯境的事情,让朕心烦如麻。」

  蛮国王妃暗吃一惊道:「这消息从何得来?」

  「今日早朝时,玉门关的宋将军派遣急足告急。」

  「消息正确吗?会不会是误传?」

  「应该不假才对。听说武林盟主还亲临玉门关协防,双方已经发生多次小规
模的交锋,结果互有伤亡,显见蛮国兵力已经今非昔比。」

  蛮国王妃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武林盟主,竟敢坏我大事。当初真应该听从
驸马建议,先拿武林盟开刀才对。」

  蝶舞公主皱眉道:「父皇准备如何应对?」

  皇上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朕打算派人出兵镇压,总不能叫这些
蛮人小看了我朝天威。」

  「既然如此,父皇打算派谁出兵压阵?」

  「这……朕本打算派建明代朕出征,相信以他的才智谋略,必能马到成功,
一举歼敌才对。只可惜他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实在让朕左右为难。」

  「父皇去看过二哥了?」

  「是的。朕一时心烦,忍不住就想找你母后聊聊,以排遣朕心中的烦闷。」

  建成太子连忙请命道:「请父皇让儿臣挂帅出征,儿臣一定全力以赴,绝不
让父皇失望。」

  蛮国王妃暗吃一惊,建成太子毕竟是她的子侄,她怎能让他亲身涉险?

  万一蛮国战败,立刻损及她本身的利益。如果换成建成太子吃了败仗,也会
影响到她在宫中的地位,严重的话,她将失去策应蛮王的有利身分。

  她连忙陪笑道:「皇上何不派遣建业出征呢?」

  「建业?」

  「是呀!建业虽然贪玩,只要皇上肯委以重任的话,他一定会发愤图强,打
一场漂亮的胜仗,使皇上对他另眼相看的。」

  「建业的武功虽然不弱,可是他的个性急燥冲动,岂能担负统帅三军的重责
大任?」

  「兵部侍郎马仲文擅长兵法布阵,有他协助的话,还怕建业会吃亏不成?」

  皇上有点心动,道:「如此安排确是可行。」

  蛮国王妃连忙打铁趁热,道:「建业既然挂帅出征,建成岂能无所事事?皇
上又准备为他做何安排。」

  「皇后之意是……」

  「储君一位事关大统传承,如今悬宕已久,已经引起朝中大臣的议论纷纷,
皇上应该早一点将建成扶正才对,以免惹来众臣的非议。」

  「这……容朕慢慢再考虑。」

  「哼!皇上有什么好顾虑的?自古历代的储君,有那一个不是立长为君?建
明虽然人品略胜建成,也不该以此自满,强行逼宫才是,他应该有孔融让梨的精
神才对。更何况他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是否能够痊愈,谁也无法预知。如今建
业挂帅出征,京畿兵力一去大半,皇上正好趁机册立储君,以安民心才对。」

  皇上闻言,不禁叹了口气,道:「好吧,朕等一下立刻下旨,诏告天下册封
建成为储君的事。」

  建成太子大喜叩谢道:「多谢父皇。」

  蛮国王妃心愿得偿,依偎在皇上怀中,媚笑着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还
有事欲和皇上商量。」

  皇上等众人退走之后,才暧昧笑道:「爱妃意欲何为?」

  蛮国王妃一面脱衫,一面娇嗔道:「讨厌,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皇上见她白皙无瑕的玲珑胴体,忍不住熊熊欲火,立刻扑倒在她的身上,开
始兴风作浪起来。

  蛮国王妃被他肥胖的身躯,重压在了床上,不禁眉头紧皱,似乎有点不胜负
荷。可是禁欲多日的她,早已媚目含春、情不自禁的配合着皇上,演出一幕神女
会襄王的风流把戏起来。

  小鱼儿有心见识一下帝王的房事,究竟有没有异于常人之处,便怀抱着新奇
的心里,静静地看着两人翻云覆雨起来。

  只见皇上如脱缰野马般,不停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扫庭犁穴……

  蛮国王妃被他勇猛的狂野驰骋,十分受用的被底承欢,如八爪鱼般紧缠着皇
上不放。

  可惜好景不长。皇上突然闷哼一声,精关一松,洪水立刻狂泻而出。

  蛮国王妃刚尝到一点甜头,突见皇上丢盔弃甲,一下子便弃她而去,只气得
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将「传家之宝」丢给她之后,立刻翻身四肢一瘫的呼呼大睡。

  蛮国王妃不禁怒极笑道:「你身为一国之君,就连基本的人伦之事,都办不
好了,实在有辱你九五之尊的身分。等你诏告天下,册立建成为储君之后。本宫
立刻通知帖木儿前来取代他的身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小鱼儿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她的阴谋,心中一急,立刻元神归位,就想找朱
庭华商量。

TOP

0
            第二章 天摇地动紫气现

  小鱼儿刚回到门口,远远便看见蝶舞公主缓缓接近皇陵。

  他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他连忙恭谨的道:「参见公主殿下。」

  「你是谁?本宫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启禀公主殿下,卑职刚从禁卫军调升为皇宫侍卫,公主并非没见过卑职,
只是卑职位小职卑,公主才会没有印象罢了。」

  蝶舞公主听他如此说法,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追究他的身分。更何况小鱼
儿一身的侍卫官服,也让她放松了警觉。

  「你在这里可曾遇见一名小道士?」

  「有呀!他就住在前面的小屋,负责看守皇陵。」

  「很好,你快给本宫带路。」

  「这……」

  「混帐,本宫的话你敢不听?」

  「卑职不敢,只是罗统领已经下令,禁止闲杂人等接近皇陵,尤其是傍晚以
后,更是没有人敢在此停留。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千万不可轻身涉险,否则有
什么意外的话,卑职实在承担不起。」

  「哼!罗大佑的命令,禁得了别人,却阻止不了本宫一探皇陵的决心。」

  「公主殿下请再三思。」

  「你少废话,还不快点替本宫带路。」

  「卑职遵命。」

  小鱼儿佯装无奈地走在前面,将她带到皇陵门口的小屋,便装作畏缩不前的
惶恐之状。

  蝶舞公主似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诡异之气,将整个小屋笼罩在不可预测的气
氛之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蝶舞公主不甘心的道:「不行,本宫如果临阵退缩,岂不让小道士笑话?」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笨蛋!你不会叫他出来拜见本宫吗?」

  小鱼儿心中暗骂不已,表面上却唱作俱佳的连叫几声,却不见任何回应,只
好疑惧地道:「他可能不在了,公主何不等下次再来找他。」

  蝶舞公主见他畏缩的狼狈模样,不禁心中有气道:「你这样胆小如鼠,将来
如何负起保护皇族的责任?」

  「卑职并非胆小畏缩不前,而是不敢违背罗统领的命令罢了。」

  任何人也看得出他是睁眼说瞎话,替自己壮胆而已。

  蝶舞公主忽然生起戏弄之心,故意道:「你进去看看,他是否真的不在?」

  小鱼儿见她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闻言之下,果不出所料。

  「公主……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难道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这……好吧。」

  小鱼儿立刻抽剑戒备,严阵以待的缓缓逼进小屋。

  蝶舞公主也神经紧绷,心中七上八下的注视着他,随着他愈来愈接近门口,
她的一颗芳心也愈来愈慌张。直到小鱼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幽暗的房中,她的
情绪也跟着紧绷到了极点。突然……

  「哇啊……有鬼呀……」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直把蝶舞公主吓个半死,再一听见有鬼!更是吓得
魂飞天外。

  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一个转身,立刻飞逃而去。

  不久,小鱼儿才笑呵呵地出来,道:「任凭你奸似鬼,也要喝我洗脚水。」

  对于作弄蝶舞公主的事,小鱼儿非常得意。所以,当他见到朱庭华之后,先
将蛮国王妃的阴谋,详细的禀报一遍,最后才把装鬼吓退公主的事,连嘲带讽的
消遣了一番。

  朱庭华忍不住笑骂道:「你如此戏弄公主,小心她得知内情之后,对你纠缠
不休。」

  「只要她不怕死,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朱庭华却意有所指,道:「这匹马她是一定会放过去的,就怕你『骑』不了
她。」

  小鱼儿自信满满地道:「笑话,连诡计多端的章家三姊妹也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她只有孤单一个人。」

  「你别忘记她是公主的身分,到时候你要对付的,可能不是一个人。」

  「管她来多少人,反正我是兵来将挡,水来上淹,就算她有千军万马,我也
一样照骑不误。」

  「随便你了,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

  「徒儿遵命。」

  「目前最大的危机,全都来自蛮国王妃身上,此女不除的话,不但皇上性命
不保,全国百姓更可能陷入水深火热的兵劫之中。」

  「这女人心肠如此恶毒,真该拿她的魂魄加以吸采才对。」

  朱庭华赞赏道:「为师正有此意。」

  「可是琼浆玉芝的下落未明,徒儿如何施展炼魂大法?」

  「今晚正好就是十五月圆之夜,为师迁葬好宫女之后,立刻帮你找寻灵穴所
在。」

  小鱼儿大喜道:「多谢师父。」

  子时将到,朱庭华师徒为宫女迁葬立碑完成,立刻手托罗盘,开始寻找皇陵
中灵气所聚的帝王龙穴。

  朱庭华勘察不久,便在西南方向一座巨大墓穴停了下来。

  可是雨人擦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出入的机关入口,正当两人感到泄气
之际。

  小鱼儿一时福至心灵,便向着墓碑三叩九拜起来。

  朱庭华见状也不阻止,毕竟死者为大,任何慎终追远的礼貌动作,都是对往
生者的一种尊敬。

  突见小鱼儿叩头的地上,蓦地凸起一面镜子,将月光折射至墓碑上的八卦铜
镜内,接着便听见墓穴中传出一阵「轧轧」响声……

  正当两人感到惊疑之际,小鱼儿突然一声惊呼,人已隐没跌入凹陷的地洞之
中,让朱庭华连抢救的机会都来不及,小鱼儿已失去踪影。

  他心中一急,连忙依样画葫芦,可是任凭他如何叩拜,就是不见任何镜子升
起,坑洞也未再出现。

  朱庭华心中一动,连忙抬头一看,果见月亮已经偏移,子时已经过去,机关
自然起不了作用。

  他只好叹了口气,道:「但愿这里真是龙穴的机关入口,你也能顺利的服食
琼浆玉芝,以便练成炼魂大法,重新光耀我茅山一派的雄威。」

  夜已深,他只好黯然的离去。

     ***    ***    ***    ***

  小鱼儿跌落墓内之后,入口便自动关闭起来,所以四周一片黝暗,伸手不见
五指。

  他丝毫不显惊慌,立刻取出怀中的葫芦,并且撕去符咒,一缕淡若无物的轻
烟随之升起……

  「臭小鱼,你怎么到现在才放我出来?」

  小鱼儿听她气呼呼地嗔怪,不由得苦笑道:「你要骂人的话,难道不能等我
脱困以后再说吗?」

  司徒玉娇环顾四周,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被困在墓穴里面了。」

  「不错。」

  「哼!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好心放我出来吧?」

  「你别冤枉好人。师父明明交代过,等我找到琼浆玉芝服下之后,便是我们
两人合籍双修的关键阶段。唯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将太乙真经中最难修练的炼
魂大法融会贯通。」

  「好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夫婿,我就不再和你计较。」

  小鱼儿对于她的刁蛮,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道:「亲亲老婆,你就
快帮我带路,以便尽快找到琼浆玉芝的下落。」

  司徒玉娇这才回嗔乍喜,笑道:「这时候你才会甜言蜜语的哄女人。」

  话虽如此,她仍然满心欢喜的拉着小鱼儿,缓缓向墓内走去。

  接连绕了几个转道,前方隐隐透出一点光芒,一阵清香的味道也愈来愈浓。

  小鱼儿用力的吸了几口,忍不住兴奋地叫道:「这股香味一定是琼浆玉芝所
散发出来的,祖师爷太乙真经上所载,果然确有其事。」

  不久,眼前的景观突然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八角形建筑的地下宫殿,共计有八道石门,门上各有一颗夜明珠,
霓虹彩光照亮了整座石室,显得灿烂耀眼。

  正中央有一圆形水池,一朵粉红色的莲芝,便浮沉于中央位置。

  司徒玉娇忽然讶异道:「咦!这朵莲芝怎么会长出一颗果实。」

  小鱼儿一看,果见莲芝顶端有颗花生米大小的金黄色果实,不仔细看的话,
很容易让人忽略。

  「奇怪!祖师爷并没有提及琼浆玉芝是否会结果的事,这下子我该吃果,还
是吃莲芝的叶片?」

  司徒玉娇眼看金果晶莹可爱,忍不住垂涎三尺的道:「傻瓜,这粒金果长得
如此可爱,必是莲芝的精华所聚,你吃下它,一定比吃莲叶更具功效。」

  小鱼儿觉得非常有道理,便不再犹豫的将它摘食,立刻盘坐运功,依照炼魂
大法的口诀,行功导引起来。

  原本寂静无声的石室,突然传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沉钟闷雷声,隆隆乍响,像
是非常遥远,又像是近在眼前。

  地面随之震动着,夹杂着些许爆裂之声,一时间天地为之动摇,宇宙为之混
沌一般。

  只见小鱼儿全身上下,被一股紫红色的光芒笼罩,接着莫名其妙的怪风,突
然从四面八方向他袭卷而来。

  司徒玉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突如其来的向她袭来,只见她惊叫一声,
便没入急旋的光罩之中。

  接着又是一阵鬼哭神嚎,隐约可见似有若无的白影,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
纷纷卷进光罩的漩涡……

     ***    ***    ***    ***

  皇陵入口。

  此时,有一群人摸黑赶到。

  蝶舞公主指着小屋向老姬问道:「姥姥,那间小屋就是妖道行凶的地方,姥
姥准备如何擒拿这凶徒?」

  老姬正是青松道长的老伴,昆仑派硕果仅存的长老,昆仑姥姥皱眉道:「这
小屋一点妖气也没有,妖道恐怕不在屋内了。」

  蝶舞公主不信,道:「怎有可能?负责监视的人并未见他外出,如今子时刚
过,他应该在房内休息才对,怎会有不在的道理?」

  昆仑姥姥沉脸道:「公主不相信贫道的看法?」

  蛮国王妃不耐烦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情争辩?当务之急,是
尽快找出妖道的下落,趁他无备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尽快将他杀
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突然传来一阵隐隐沉雷声……

  一直怀着疑惧心理的蝶舞公主突然惊叫道:「大家快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原本星空高照的皇陵,忽然乌云笼罩,鬼火磷
磷飞舞着,鸟惊虫叫乱成一团。

  昆仑姥姥突然脸色大变,惊惶失措地转身飞逃。

  「乾坤移位,天地变色。大家快逃……」

  众人还来不及从错愕中意会过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轰隆爆响中,
几乎让他们难以立足。

  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众人再也顾不得形象,鬼叫连天的飞逃而走,简直可以
用连滚带爬来形容。

  一群人逃回东宫之后,每个人的脸上依然是余悸犹存。惶恐不安的神情,仍
然笼罩在他们的心里。

  蛮国王妃首先疑惧地问道:「道长,刚才的异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昆仑姥姥依然面无血色,语带颤抖地道:「这是千古以来,非人力所能抗拒
的大自然力量,也是上天用以惩罚人类的一种天灾,俗称地牛翻身的地震。」

  「道长之意,是指这场天灾并不是妖道所引发?」

  「绝对不是,贫道已经说过,这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大自然现象,岂是凡人
所能左右控制的?」

  蛮国王妃看着屋顶上的破瓦断梁,不由得相信昆仑姥姥的话不假,又问道:
「既然如此,道长精通风水易理,可否告诉本宫,为何无缘无故,突然会出现这
种异象。」

  「贫道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不过依据古老文献记载,举凡改朝换代,或是天
地累积怨气太深,都会引发凡人难以想像的天灾。例如干旱、瘟疫、洪水、地震
等等,这都是上天感应到人类与大自然的气数失衡,因而降下灾祸,作为惩罚人
性贪婪的一种报复。」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低头沉思不语。

  建成太子皱眉道:「本朝统一天下以来,一直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上天
岂会无故降灾,甚至不惜以改朝换代作为惩罚,这岂不是大过荒唐?」

  昆仑姥姥摇头道:「天地轮回,自有一定的因果,绝不会因单一事件,就会
构成天谴的条件。而且贫道也说过,人类与大自然万物之间,是否达到一定的平
衡,也会影响天地间气数的运行。」

  「道长这话太过深奥,可否讲的更明白一点。」

  「换句话说,人类常常为了满足一己私心,毫无节制的砍伐山林,就可能引
发洪水泛滥成灾。或是为了口腹之欲,任意的残害其他生灵,以致怨气冲天,因
而引来早灾,或者地牛翻身。这一切的因果循环,都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
身。所以贫道才会说,天灾的形成,绝不是单一的事件所引发,原因之复杂,并
不是一般的常人所能理解。」

  「道长如此说法,莫非有意收手打退堂鼓?」

  「贫道确有此意。因贫道并不清楚青松来京城的目的,只知道他意外横死,
却无法见其最后一面以明白死因,在不知因也不知果的情况下,实在无法为他出
面报仇。」

  蛮国王妃连忙道:「道长难道不想为夫报仇,就如此轻易的放过凶手,任他
逍遥法外?」

  「吾道中人讲究轮回因果,对于生死并不太在意。劫数难逃之时,甚至可以
假他人之手,以兵解的方式求得解脱。所以是恩是仇?若非吾道中人,一般的外
行人是很难理解的。」

  蛮国王妃脸色立变,语气轻蔑道:「道长莫非认为青松之死,是他自己咎由
自取?」

  昆仑姥姥淡然一笑道:「贫道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刚才皇陵变得天地混沌之初,贫道隐约看到一道紫气,那是代表贤臣奇士
的象征。如果公主所言不假的话,皇陵只有那名小道七驻守,这道紫气便是映在
此人身上,贫道潜修道基多年,天胆也不敢逆天而行,与紫气主人为敌。」

  蛮国王妃变色道:「道长之意,莫非是指此人乃安邦定国的贤臣?」

  「贫道之意,正是如此。」

  蛮国王妃闻言,不由得脸色数变。

  蝶舞公主却非常不以为然,道:「一个玩弄妖术惑人的小道士,竟是安邦定
国的贤臣,这句话未免太可笑了。」

  昆仑姥姥见状,不禁摇头叹息道:「你们可以不相信贫道的话,不过,看在
多年交谊的情分上,贫道临去之前,有一句忠言想奉告娘娘。」

  蛮国王妃惊楞道:「你说。」

  「贫道初见娘娘之时,发现娘娘气色正旺。可是皇陵一行回来,贫道有惊人
的发现,娘娘的气色居然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黝暗不明,显然霉运当头,
在不久的将来,娘娘必有一场大劫数。」

  蛮国王妃大为恐慌道:「什么样的大劫数?本宫应该消灾如何解危?」

  「娘娘的印堂隐现血光之灾,恐有生命之虑,至于消灾解危之道,恐怕就要
求助于紫气主人了。」

  「此话怎讲?」

  「娘娘是在皇陵沾惹上霉气的,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唯有紫气主人这种
大福大贵之人,才能为娘娘消灾解危。」

  蛮国王妃闻言,不禁沉思不语。

  昆仑姥姥见状,微微一笑便告退而去。

  建成太子冷哼道:「要我们向小道士求助,岂不等于向西宫低头认输?」

  蝶舞公主也嘟嘴嗔道:「这老道被刚才的地震吓破了胆,不敢找对方为夫报
仇,便故意危言耸听,好为她自己找个下台阶。」

  「不错,妹妹的看法和我一样,母后千万别相信她的一派胡言。」

  蛮国王妃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海公公忙道:「为慎重起见,娘娘何不另请高人指点一番,也好印证一下,
这老道所言是否属实。」

  蛮国王妃这才释怀地笑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高人难求呀。」

  「奴才认识一位道行高深的法师,他一定可以为娘娘解开迷津。」

  「太好了,你立刻去请他来。」

  「奴才遵命。」

  海公公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蛮国王妃叹了口气道:「夜已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就寝。」

  蝶舞公主向她告退返回自己的寝宫,沐浴之后,很快地便进入梦乡。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觉得身体如蓬毛一般浮起,将她吓得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仍然安稳的睡在床上。

  一颗悸动的心,这时才安抚下来。

  可是,好像又觉得那里不对劲……

  她忽然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原因了。

  如果自己仍安睡床上的话,怎会看到另一个自己呢?

  她大吃一惊之余就想靠近床铺,察看床上之人究竟是谁?但任她使尽力气,
就是无法如愿以偿,整个身子依然悬浮在半空之中,丝毫碰不着地面。

  「难道我已经死了?」

  蝶舞公主想到这里,不禁惊惶失措起来。

  「你并没有死,只不怪是灵魂出窍而已。」

  她回头一看,又是一惊道:「是你……」

  小鱼儿笑眯眯地道:「不错,正是我。」

  「你不是已经……」

  小鱼儿脸色一沉道:「都是你不好,硬要逼我进那间鬼屋,害我死得好惨,
所以我要找你索命。」

  蝶舞公主大惊失色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身为皇家侍卫,本来就该为主
子效命,怎么可以心存不满,而起报复之心?」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

  蝶舞公主惊魂甫定,道:「不过怎样?」

  「我年纪轻轻就为你而死,你总该对我有所补偿吧。」

  「这件事好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

  「我对公主爱慕已久,一直期待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蝶舞公主大感震惊,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心存淫念。」

  「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我已是飘渺幽魂,就算与公主真个一度
春风,实际上并未损及公主的贞操,公主又何必计较梦中的交合行为?」

  「这……」

  「如果公主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们只好到阎罗王那里打人命官司。」

  蝶舞公主暗吃一惊,连忙点头答应道:「好嘛,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希望
你言而有信,以后莫再纠缠我就好。」

  小鱼儿突然神秘一笑,语带玄机道:「我以人格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纠
缠你,相反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食髓知味,反而对我纠缠不休才好。」

  这句话实在不中听,简直是一句混帐的话。

  蝶舞公主虽然心中不悦,却不敢真个表示出来,深怕惹他不高兴,又要引起
不必要的变故。

  面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在梦中的交媾行为,她不禁感到新奇而紧
张。不知道个中的滋味,是否像真的一样,令人欲仙欲死真个销魂。

  她不由自主的若有所待,颤抖着道:「你……你想对我怎么样?」

  好强烈的暗示喔!

  小鱼儿一听,那里还不明白?

  他立刻-把将她紧紧地抱住,一面贪婪的吸吮着樱桃小小中的玉津,一面伸
出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摸索、爱抚……

  蝶舞公主早已是婷婷玉立、豆蔻年华的少女,青春而成熟,生理上的性欲本
能,根本不是心理上的「抗拒」所能完全抹灭。

  尤其历经小鱼儿的蹂躏,狂野热情的拥抱亲吻,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
身酥软、娇喘嘘嘘……

  接着她又感到全身上下,不断地遭受侵犯,一双魔爪正在探索她最隐私的重
要部位……

  「嗯……」

  她既受用又恐惧的蜷缩颤抖,忍不住挣扎着呻吟不已……

  小鱼儿见状,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一股蚀骨销魂的快感,有如水银泻地一般,袭遍她的全身,令她回味无穷,
心甘情愿的任他摆布,由他轻薄。

  突然,下体一阵刺痛,她心中一跳:心想:「他进来了。」

  小鱼儿畅通无阻地,顺利的占有了她,立刻纵马飞驰,尽情驰骋在一望无垠
的原野……

  蝶舞公主受用无比的,承受着他的深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令她欲罢不能
的,摇摆着下体迎合不已。

  受此刺激,他的动作愈来愈抂野,力道也愈来愈凶猛……

  她的反应也愈来愈激情,愈来愈放荡……

  仿佛狂风暴雨般,掀起无边的狂涛巨浪。

  无边的春情,终于淹没了她的理智,令她沉迷……

  「让我死吧……」

  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在她全身瘫软之际,突如其来毫无预警的,自下体袭遍
全身。

  那种刻骨铭心的快感,让她再也忍不住长长哀鸣一声,深藏骨髓的灵魂,随
之出走,源源不断的一泻如注。

  她终于头晕目眩,汗如雨下的昏迷不醒。

  小鱼儿见状,立刻舍弃她的魂魄,扑压在了她的胴体上,毫不犹豫的强渡关
山……

  只见落红点点,处女红丸,就这样被他强行夺去。

  小鱼儿急叫道:「娇妹快来,趁她昏迷不醒之际,正好借用她的肉体,以便
借尸还阳。」

  屏风后面应声转出司徒玉娇,只见她看了蝶舞公主一眼,忍不住醋味冲天的
娇嗔不已,道:「你可真狠心呀,你把这位美人儿搞成这副模样,一点也不懂得
怜香借玉。」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分闲情管别人的事?再不快一点的话,等
天色一亮,你就会魂飞魄散了。」

  司徒玉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一见蝶舞公主一脸沉醉的满足笑容,她
就心有不甘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看你偷香窃玉的工夫如此得心应手,一定
是个坏胚子!我就算会死,也不愿嫁给你这种淫徒。」

  小鱼儿见她吃酸捻醋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低头哀求道:「好老婆,
就算你要找我算帐,也要等你还阳以后再说,如果再拖片刻的话,你以后就没有
机会了。」

  司徒玉娇心想有理,便强忍心中的怒气,乖乖地躺入蝶舞公主的躯体中。

  小鱼儿立刻将符咒贴在她的额头上,再度挥动大军,猛攻玉门关。

  司徒玉娇早就尝过鱼水之欢的美味,一经挑逗,没有多久工夫,她又再一次
迷失在肉欲的洪流之中……

  她只能无助地呻吟、呼唤……

  小鱼儿完全无视于她的呼唤,毫不怜惜地扫庭犁穴,直捣黄笼,贪婪而尽兴
地享受着她那处女的肉体。

  阵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断的摧残蹂躏。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司徒玉娇终于支持不住,长长一声哀鸣,被他彻底征服。

  小鱼儿同时将「传家之宝」,毫不保留的送出。

  原本已在半昏迷之间飘浮的司徒玉娇,被这股奇异的滚热洪流,经下体直接
注入她的精关之内,迅速窜升至丹田,温润而且甘美,沿着血脉经路,立刻扩散
至全身。

  令她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全身上下内力澎湃无比,生机盎然,再无虚弱寒
冷的感觉。

  「我终于复活过来了?」

  司徒玉娇难掩惊喜的仰身坐起,抚摸着柔嫩的肉体,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鱼儿也为她的复生,感到无比的高兴,道:「幸好这太乙真经最后一篇中
的还阳大法果然有效,真是太好了。」

  司徒玉娇也分享到他的喜悦,张臂就想投入他的怀抱中。可是一眼看见,蝶
舞公主香汗淋漓的魂体,立刻又恨上心头的娇嗔道:「你当然好了,练成了炼魂
大法,以后碰上了任何女鬼,趁着捉鬼之便,还可以捉她来炼一炼。既可以积阴
德,又可以享受鱼水之欢,任谁也不能说你不对,你当然乐不可支了。」

  小鱼儿见她又无端吃起醋来,有点啼笑皆非,道:「这种缺德的事,我怎么
可能会做?你不要信口开河,胡乱给我安罪名,万一被人听见传扬出去,我就是
跳到黄河也洗下清了。」

  「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却含糊起来了?」

  小鱼儿一把将她抱住,哈哈一笑道:「好老婆,我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
悟空,也难逃你的如来佛掌心,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吧?」

  司徒玉娇见他求饶,才心满意足的笑道:「好吧,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下次
可不准你再到处留情,尤其不准和她藕断丝连。」

  小鱼儿当然知道她是指蝶舞公主,不由得苦笑道:「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我怎么会想到炼魂大法的威力竟然会如此巨大,不但将你的魂魄吸附不说,就连
皇陵中的嫔妃,也被我吸纳了阴元。如果不是我见机的早,再拖上一阵子的话,
你恐怕难逃魂飞魄散的恶运。」

  提及当时的情景,司徒玉娇依然余悸犹存:「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我
只觉得全身的力量,不断地被你吸走,还以为这下子我是死定了。」

  「你已经为我死过一次,如果这一次又因为我的疏忽,使你遭受魂飞魄散、
永世不得超生的命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司徒玉娇这时表现的极为温柔体贴,道:「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们总算平安
的度过危机,我也因祸得福,获得重生的机会,上天总算对我们相当厚爱了。」

  「是的,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我也下定决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尽我
所能的帮助别人,以便广积功德,报答上天对我们的厚爱。」

  司徒玉娇大为感动,道:「鱼哥,我真是以你为荣。」

  突闻一声惊叫,只见蝶舞公主一脸惊讶的看着司徒玉娇,语气惊惶失措的颤
声道:「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尽管司徒玉娇占用的身体,是蝶舞公主所有,但是少女特有的娇羞,仍不习
惯在别人面前赤裸身体,因此她急忙推开小鱼儿的搂抱,飞快地穿衣衫遮丑。

  小鱼儿怀着无比歉意道:「她是我的亡妻,由于我作法失当,差一点害她魂
飞魄散,不得已只好占用公主的身体还阳,请公主见谅。」

  「你说什么?她占用我的身体还阳,那我怎么办?」

  「这……事到如今,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等我找到另一具女尸,只要是不
超过十二个时辰,我都可以让公主借以复生。」

  「我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身体,别人的我才不稀罕。」

  「这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还阳大法一经施法,便无法再收回,所以公主的身体,今生已经注定是内
人所有了。」

  蝶舞公主闻言,脸色立刻惨变,「哇!」地一声,立刻嚎啕大哭起来,道:
「你这个人坏死了。你不但欺侮了我,占去我的便宜不说。而且还夺走了我的身
体,你实在太可恶了。」

  司徒玉娇见她哭的伤心,也顾不得吃她的醋了。反而对她感到歉疚,连忙对
小鱼儿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她解决眼前的问题。」

  「除了另外找人借尸还魂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蝶舞公主一听,心中不禁凉了半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要回身体了。一股愤
怒的情绪,立刻充满她的心头,只见她气愤难平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人
的阴谋,一起串通来害我的,我要去告诉父皇,让他来治你们的罪。」

  话毕,她就想转身离去。

  「公主,你现在已经是魂魄之体,这皇宫大内有一股帝王之气,绝对无法让
你随意出入的。」

  蝶舞公主当然不信,只见她一转身,就待穿门而去。

  「轰隆!」一声,只见她如遭电击一般,立刻被弹了回来。

  蝶舞公主惊叫一声,只觉得全身剌痛难当,整个人傻楞在当场。

  「公主!你如果不依附在我的元神保护之下,你是无法出这道门的。就算你
勉强闯了出去,也会被帝王之气击伤,严重的话,很可能被击散魂魄,永世不得
重生。」

  蝶舞公主至此已经彻底绝望,忍不住迁怒司徒玉娇,一转身冲到她的面前,
双手便掐着司徒玉娇的脖子。

  小鱼儿见状,大吃一惊之余,正想帮司徒玉娇解危。

  蝶舞公主突然惊叫一声,立刻放开痛苦不堪的司徒玉娇。

  蝶舞公主一时气愤,只想找司徒玉娇泄恨,可是看着司徒玉娇脸上痛苦的表
情,她突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毕竟司徒玉娇目前占用的身体是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残害自己一样
恐怖,连她都感同身受的一阵窒息涌上,让她不得不放开手来。

  司徒玉娇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连忙躲在小鱼儿背后喘息不已。

  小鱼儿一面戒备,一面语带恐吓道:「我们对公主所作的一切,绝对不会逃
避责任,可是公主自己也要尽量配合才行。如果公主再这样任性胡闹的话,我只
好放手不管,任由公主自己去自生自灭。」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如果他真的丢下自己不管的话,自己岂不是复生无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蝶舞公主只好强忍着泪水,无限委屈的哀求道:「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
可以丢下我不管?」

  「只要公主答应不再胡闹,我一定信守承诺,找机会让公主复生就是。」

  「好嘛,我答应你就是。」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返回皇陵吧。」

  「什么?你要我住在那种鬼地方?」

  「你现在就是鬼了,住在那种鬼地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好
大惊小怪的?更何况皇宫大内充满帝王之气,根本不适宜鬼魂生存,除了那种鬼
地方,你又能到那里去?」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你放心好了,有任何状况的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吧,你可要说话算话。」

  「这是一定的。」

  司徒玉娇忙道:「那我怎么办?」

  「你现在已经是公主的身分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随意走动,
所以你必须留在东宫,顺便探听一下蛮国王妃的动静,有任何消息的话,你立刻
到皇陵来通知我。」

  司徒玉娇只好无奈的道:「好吧。」

  小鱼儿见她答应,便满意的转身,却发觉衣袖一紧,回头见她拉着不放,楞
道:「你怎么……」

  司徒玉娇看了蝶舞公主一眼,才瞪着小鱼儿,道:「你可不要趁机乱来。」

  小鱼儿哭笑不得,道:「不会啦,你别多心。」

  蝶舞公也是玲珑心窍,立刻捉到机会,故意亲蜜的依偎在小鱼儿身上,媚笑
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身边陪着,他才没有机会乱来呢。」

  司徒玉娇几乎整个人跳起来,道:「就是有你在他身边,我才不放心。」

  蝶舞公主佯怒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好,我的意思是说,他的身边有你这只狐狸精在,要小心谨慎,以免受你
诱惑名节不保。」

  蝶舞公主怒极笑道:「你怕我把他给吃了?」

  「哼!凭你也配吃他,我是怕他把你给『吃』了……哎呀!羞死人了。」

  蝶舞公主会意过来,也不禁羞红了脸,一时答不上来,小鱼儿尴尬一笑道:
「你别多心,我向你保证,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别的女人我绝对不会看上眼
的。」

  司徒玉娇狐疑道:「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在天山的时候,我不是已将你介绍给爹娘认识了吗?他们老
人家也承认你是施家的媳妇,这样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司徒玉娇这才满意的笑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

  蝶舞公主眼看他们鹣鲽情深,竟然莫名其妙地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不
要脸,不要脸。」

  司徒玉娇脸色一沉道:「我们夫妻谈情说爱,与你有何相干?你无端骂人,
又是什么意思?」

  蝶舞公主没理她,转对小鱼儿怒骂道:「你既然只爱她一个人,为何又来挑
逗我,故意占我便宜?」

  小鱼儿大感尴尬道:「对不起,我是为了救人,才不得不这么做,请公主原
谅。」

  「你这是什么话?我的贞操不但被你占去,连身子也被你老婆夺去,你一句
对不起就可了结吗?」

  「这……公主究竟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负责。」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设法让公主还阳复生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么公主的意思是……」

  蝶舞公主想起昆仑姥姥的预言,知道小鱼儿就是她所说的紫气主人,又见他
法术高超,人也长相清秀,不禁动了爱念。便鼓起勇气道:「我要你娶我为妻,
而且和她两头大,不准你偏心。」

  小鱼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司徒玉娇已忍不住跳了起来,叫道:「我绝对不
答应。」

  「哼!你凭什么不答应?」

  「凭我是他的元配夫人,我就有权力反对他纳妾。」

  「哼!你听清楚了,是两头大的妻子,绝不是纳妾。」

  「你休想!就连纳妾我都不准,更别说是妻子了。想和我平起平坐,你这辈
子别作梦了。」

  「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如果我不是看在你占着我的千金之躯的情分上,
凭你也配和本公主平起平坐?你再敢噜嗦的话,我就把你贬为侍妾。」

  「你可恶!你敢……」

  「你想怎么样?」

  小鱼儿见她们吵得不可开交,不禁大起反感,忍不住怒道:「别吵了,你们
再吵的话,我宁愿两个都不要!」

  两女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噤声不敢再吵。

  小鱼儿沉思一会儿,才道:「妤吧,我答应娶公主为妻。」

  蝶舞公主闻言大喜。

  司徒玉娇却脸色惨变,道:「你说什么?你真的要娶她?」

  「是的。」

  司徒玉娇欲哭无泪的道:「你现在就移情别恋,对我变心了?」

  「娇妹,我们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你占用了公主的身子,才能获得重生,将
来也要用这个面目嫁给我。如果公主不能跟我的话,她获得重生以后,如何调适
心情?又如何向她的夫婿说明呢?追根究底,我们实在亏欠她太多。想来想去,
我除了娶她之外,实在无法补偿她失去的一切。」

  司徒玉娇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考虑良久,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
来。

  事情至此总算圆满收场,蝶舞公主也怀着满心甜蜜的心情,随着小鱼儿返回
皇陵。

  蝶舞公主大感惊奇道:「想不到陵寝下面,居然会有这么壮观的地下宫殿,
真是让人大感意外。」

  小鱼儿神秘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石门后面,究竟藏了一些什么宝藏?」

  女人天生爱宝,这是亘久下变的真理。

  蝶舞公主闻言,两眼立刻睁得老大,难掩兴奋:「好呀,你快带我去看。」

  小鱼儿一连打开了五道石门,已经把蝶舞公主看得目瞪口呆,流连其中,一
刻也不忍稍离。

  只见每道石门后面,各自贮藏着不同的宝物。

  从第一道门的酒窟,第二道门的书画,第三道门的兵器库、灵药丹炉……

  最后才是蝶舞公主最爱不释手的金银珠宝。

  小鱼儿见她乐不思蜀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出身帝王的富贵之家。反而像个
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妇人,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有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看的她眼花撩乱,目不转睛。

  他不禁好奇道:「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皇宫中,从没看过这些金银珠宝
不成?否则怎会一脸贪婪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它们吞掉似的?」

  蝶舞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自古以来,历代有多少君王,都将
长安定都为皇城。再加上每个朝代的文化习惯不同,所设计的珠宝财物,也是大
异其趣。虽然我出身皇家血统,自认学富五车见识广博,也无法尽窥古人圣贤所
留下的珍贵宝藏。」

  小鱼儿惊喜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座陵寝并非你的祖先所有?」

  「不错。从这座气势宏伟的陵寝看来,想必工程十分浩大。而且门柱都是雕
龙彻凤,却又古朴自然,毫无华丽匠气。显然出自名家之手,绝不是工部那些庸
俗之辈,所能望其项背的。」

  「太好了,既然这些宝藏都是无主之物,我就可以放心的拿出去使用了。」

  蝶舞公主脸色一变,连忙挡住门口,气恼地道:「我不准你将它们带走。」

  小鱼一楞道:「你不是说这座陵寝,不是你们家的吗?为什么不准我使用它
们?」

  蝶舞公主十分后侮说了实话,更恨自己后知后觉,将眼看可以轻易到手的宝
藏,轻易地给推出门外。

  可是话出如风,想收回已是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耍赖:「这是我先看到的,
它们就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同意,我不准你随便动用它们。」

  小鱼儿有点恍然大悟:「你这句话不对,先看到的人,应该是娇妹才对,你
只不过是排名第三的人。」

  蝶舞公主大急道:「就算如此,现在我的身分是你的妻子,我也该拥有一半
的权利才对。」

  小鱼儿叹息道:「好吧,你要一半就一半吧,免得将来你又说我偏心。」

  蝶舞公主闻言,这才回嗔乍喜道:「你真的答应了?这里的宝藏有一半是我
的,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将来你可别不认帐。」

  「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

  「谢谢你,你总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可是你现在是魂魄之体,就算你再如何喜欢,你也只能看,不能摸。因此
我奉劝你收收心,别太在意这些无用的石头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小鱼儿大感头疼,连忙劝道:「你怎么这样爱哭呢?这些珠宝玉器,不过是
一些漂亮的石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嘛,都怪你不好,才害得我成了幽魂。」

  小鱼儿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禁心中有气道:「如果你现在还活着,就不
会知道这里有宝藏,更别想拥有一半的宝藏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良久,她才可怜兮兮道:「你说要帮我重新复活,这话
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只要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好了。」

  蝶舞公主闻言,转悲为喜道:「既然如此,这些宝藏你可要替我保管好,等
我复生以后,我再来取回。」

  小鱼儿对她喜怒无常的个性,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从一开始我就
是要你暂时放开心怀,别迷恋宝藏太深,一切都等你复生之后,你才能踏实的真
正拥有。可是你却……」

  蝶舞公主羞急的辩道:「都怪你不早点把话讲清楚,才会引起我的误会,你
还忍心责怪人家。」

  小鱼儿怕她恼羞成怒,只好陪笑,道:「好吧,都是我不对,这样总可以了
吧?」

  蝶舞公主这才回嗔乍喜道:「本来就是你不对。」

  小鱼儿只好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位公主和娇妹一样刁蛮任性,
不但个性一样,对珠宝的喜好程度更是不相上下。偏偏两个人又都喜欢吃飞醋,
彼此水火下容,谁也不让谁,看来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鱼哥,另外三道石门,你怎么不打开来看看?也许另有惊喜的发现也说不
定。」

  「里面确有令人惊讶的东西。」

  蝶舞公主欣喜道:「真的?是什么东西?」

  「死人骨头。」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道:「里面是帝王的石棺?」

  「不错。」

  「另外两门石室是……」

  「陪葬的嫔妃和奴仆。」

  蝶舞公工吃惊的道:「这是那个朝代的恶习?竟然以活人陪葬。」

  「正如你所说的,每个朝代的文化习俗,都各有不同,我们也不必替古人忧
心。」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不禁失笑道:「说的也是。」

  两人又欢叙一阵,才共榻就寝。

TOP

0
            第三章 微服出巡探民隐

  地震。

  自古以来,多少人惧怕,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梦魇。

  突如其来的天灾,不但造成开封一带,无辜百姓的严重伤亡,使得多少家庭
破碎,妻离子散。

  影响所及,更造成社稷的动荡不安,盗匪四起,凶杀案件层出不穷。

  甚至促使蛮王变更计画,提早发动战争,发兵进犯边境,针对玉门关展开猛
烈的攻击。

  面对内忧外患的困境,朝廷几乎乱了手脚,连忙召集文武百官研议对策。

  皇上忧心忡忡地问道:「蛮王趁着我国遭遇天灾重创之际,突然发动大军攻
打玉门关,用心可说极为恶毒,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助朕度过当前危机?」

  左相连忙启奏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臣以
为皇上应该派兵反击,以免让其他友邦因此小看吾国,进而群起效尤。」

  「爱卿所言有理,朕也打算派建业领军反击,由马侍郎担任督军监事辅佐战
事,相信有他们两人联手,不日必可消灭蛮兵才对。」

  「皇上英明,这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安排。」

  「可是占有明训,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开封灾情惨重,救灾也是燃眉之急。
如不及早处理,恐怕会造成民心不安,社稷动荡,万一影响国本动摇,恐怕对朝
廷不利。」

  右相突发惊人之语,道:「臣有一策,请皇上参考。」

  「爱卿直说无妨。」

  「民间有一武林盟的组织,平日即济弱扶倾,行侠仗义。皇上何不委以行善
大使的重任,由他们王导救灾平乱的工作,官府则站在辅助的立场,彼此分工合
作,必可圆满解决灾区的问题。」

  左相立刻表示反对,道:「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皇上问道:「为何不可?」

  「武以侠犯忌,儒以文乱法。武林盟乃民间的帮派组织,虽素以侠义自居,
终究是个以暴制暴的团体,难登大雅之堂。皇上如果未经审慎评估,就破例大胆
启用他们的话,成败如何不得而知,万一他们有不轨之举,我们岂不引狼入室,
自找麻烦?」

  皇上皱眉道:「万一发生此事,确实是个麻烦。」

  右相忙道:「启禀皇上,历代朝廷有许多名将,都是出身民间,尤其武林中
人更是个中翘楚,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只要皇上知人善任,必收辉煌的效果。
更何况朝廷用人之道,自有一套审慎的评占办法,合则留,不合则去。文武百官
一律一视同仁,岂有例外之理?皇上大不必太过担心。」

  皇上闻言,立刻释怀一笑道:「爱卿言之有理。」

  左相见皇上似有允许之意,心中大急道:「皇上千万要三思。这些江湖高手
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受朝廷礼法所管束,恐怕不易驾驭。」

  右相也不甘示弱道:「如今蛮军大举入侵,朝廷必须集中全力退敌,已经没
有多余的人力和物力用以解决灾区的问题。唯今之计,只好借助武林盟的庞大组
织,协助官方账灾。如此-来,灾情不但可以获得控制,黑道凶徒也可以假他们
之手,将其绳之于法。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顺利度过危机,如此一举两得
的绝妙好计,除非有人想出更妙的计策,否则,实在没有反对不用的理由。」

  左相被他一阵抢白,不禁呆楞当场,不知如何以对。

  皇上见状,微微一笑道:「两位爱卿不必再争辩下去,这件事情就照右相所
奏,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右相欣喜道:「臣遵旨。」

  罗统领突然入殿道:「启禀皇上,二太子醒了。」

  皇上大喜道:「太好了,立刻启驾西宫。」

  不久,皇上一进西宫,一眼便看见了西宫娘娘和建明太子正与小鱼儿在欢叙
着。

  「明儿总算醒了,这些天可把朕担心死了。」

  「让父皇如此操心,儿臣真是不孝。」

  「没有的事,只要你能康复就好。」

  「多谢父皇的疼惜,儿臣已经没事了。」

  「很好,是那位御医把你的病治好的?你快告诉朕,朕要好好的重赏他。」

  西宫娘娘笑道:「明儿并非生病,而是冲了邪煞,已经让这位小道士作法治
好了。」

  皇上看着小鱼儿满脸惊奇道:「原来如此,小道士年纪轻轻,想不到法术如
此高强,竟能降魔除妖,真是太难得了。」

  小鱼儿连忙叩见道:「草民才疏学浅,不值皇上的夸奖。」

  「小道士法号如何称呼?」

  「草民并未出家,俗名叫施小鱼。」

  皇上点头道:「你救了太子一命,朕要奖赏你,你要什么只管说,朕全都答
应你。」

  「任何东西都可以吗?」

  「不错,无论金银财宝,或者你想要一官半职也可以,朕都可以满足你。」

  「这些东西草民都不要,草民只要一个人就好。」

  皇上若有所悟的笑道:「你看上宫中那位宫女?你尽管开口直说,朕绝不会
怪你。」

  「多谢皇上成全,草民想娶蝶舞公主为妻。」

  「什么?」

  此言一出,真是语惊四座。

  不但皇上闻言色变,就连西宫娘娘也是一脸震惊,谁也料想不到,他竟色胆
包天,不知死活的妄想娶公主为妻。

  就连建明太子也是吓一大跳,连忙道:「小鱼,你这句话可是当真?」

  「不错,我本来就想向皇上请求赐婚的,既然皇上提起,我当然更不敢欺君
了。」

  建明太子也楞住了。像看见怪物一样,瞪大眼睛看着小鱼儿,一时也不知道
该说什么才好。

  皇上可就作难了。

  所谓君无戏言,是自己亲口答应他的,如今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

  可是答应嘛?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就这样白白嫁他为妻,岂不是太便
宜他了?

  虽说他救过太子一命,可是功劳还不致于大到这种程度。如果自己硬着头皮
将公主嫁给他,恐怕东宫娘娘那边也不会答应,而且极有可能惹来满朝文武百官
的非议。

  因此,皇上的脸色不但难看,整个眉头更是皱的几乎打结。

  小鱼儿见状,非常失望的道:「皇上不肯答应将公主嫁给我。」

  皇上强笑道:「不是朕不肯答应,而是你无一官半职,而且没有重大功绩。
朕如果贸然将公主嫁给你,不但惹人非议,而且于朝礼不合,东宫娘娘那里也不
会准的?」

  「那该怎么办?」

  皇上心中一动,决定采用拖延战法,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唯今之计,朕先赏给你一个官职,等你闯出成绩之后,朕再赐婚将公主嫁
给你。」

  「啊!要娶公主的话,不但要先做官,而且还要做出成绩,这么麻烦的事,
我恐怕做不来。」

  皇上心想:「左相说江湖中人不喜受人管束,看来不假。嘿嘿,你最好做不
来,省得朕赔了夫人又折兵。」

  表面却故作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你有不懂的地方,朕会叫人协助你,你
只要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大官,任何事情直接交代下去,自有属下帮你完成。如此
一来,不但轻松而且容易,不久你就可以娶公主为妻,一点也不会麻烦。」

  建明太子一听,那里不明白皇上是在敷衍小鱼儿?心里很不以为然,却又不
便多说什么。

  「真的?有这么轻松的官吗?」

  「当然有。」

  「那样草民就放心了,不知皇上准备让草民做什么官?」

  皇上心中忖道:「该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才好呢?既可以刁难他,让他知难而
退,又可使朕不会食言而肥的。他是江湖出身,武功法术又高,兵部必然难不倒
他。其他像工、礼、户……等部的工作,虽然可以将他难倒,可是这么做的话,
又太过明显,难免留下话柄。剩下来的工作,只有……对了!朕就这么办。」

  主意打定,皇上立刻欣然笑道:「朕封你一等侍卫的官职,全权负责二太子
的安全。」

  小鱼儿并非贪恋驸马的荣华,只是感于司徒玉娇的深情,两人又是同生死共
患难的知己。所以一心三思只想娶她过门,早点让佳人重回怀抱。

  因此,才会一时蒙蔽了理智,让皇上要的团团转。

  可是,他毕竟聪敏过人,个性又是刁钻机智,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小鱼儿暗骂自己糊涂,连忙面有难色道:「皇上赏的这个官位,虽然不小,
确如皇上所说的,是个轻松闲差。可是在层层关卡的皇宫里面,实在难有发挥的
余地,草只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做出成绩娶公主为妻?」

  皇上心中一惊,暗叫一声:「算你聪明。」

  皇上深怕阴谋曝光,连忙道:「这一次大地震,使开封受创严重,朕已经采
纳右相建议?打算委托武林盟代为出面协助赈灾,官府则从旁支援。肤准备派二
太子微服出巡,以便视察民隐,并且监督地方官府,是否趁机胡作非为,或是渎
职偷懒,以致影响地方治安。你正好可以随侍二太子身边,既可以协助赈灾,又
可以发挥你的武功专长,保护二太子的安全。如此大好良机,你怎能说没有发挥
余地?」

  小鱼儿闻言,连忙叩谢道:「既然如此,卑职叩谢皇上栽培大恩。」

  「哈哈,平身。」

  「谢皇上。」

  建明太子也替他高兴,连忙向他道贺不已。

  小鱼儿也欣然接受,并且在当夜,以通灵大法告知司徒玉娇。

  司徒玉娇一听,眉头立刻打结道:「二太子微服出巡的事,瞒得了别人,绝
对瞒不过东宫那些人。只要你们一离开京城,他们一定会收买杀手沿路追杀。二
太子安危事关重大,你一个人既要保护二太子,又要对付各路的牛鬼蛇神,这样
你的责任岂不是太沉重了?」

  「你放心好了,没有付出那来收获?这一次二太子出巡,正好给我一个表现
的大好机会,凭我的炼魂大法,应该可以化险为夷。如此一来,皇上见我表现优
异,一定会论功行赏,实现诺言将你嫁我为妻。」

  司徒玉娇听得窝心,便依偎在他怀里,道:「你可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你说说看。」

  「蛮国王妃已将建业太子出征的消息,透露给蛮王,目前蛮国准备劫持他作
为人质,以为要胁谈判之用。」

  「哼!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我们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我们暂且静观其变,视情况而定。而且仇弟在蛮军中身居要职,
他应该会妥善因应才对。」

  「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二太子急于探访民隐,更为了避开东宫耳目,准备今晚连夜赶路,以便早
日赶到开封!」

  「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别让我空等太久。」

  「你放心,我会尽快完成任务,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离情依依,难分难舍,最后小鱼儿才强忍着离愁而去。

     ***    ***    ***    ***

  开封。

  这是一个工商发达,人文鼎沸的古城。可是一场意外的天灾,使得昔日的繁
华荣景不在,处处断梁残壁,破败不堪,令人不胜感伤。

  近在咫尺的嵩山少林寺,也不能避免的受到重创,这座百年古刹,遭到池鱼
之殃,受损的情形也是极为严重。

  远在岳阳的武林盟主获知灾情,立刻广发武林帖,准备对少林派进行人道救
援。整个行动正如火如茶的进行中。

  此时,却意外的接获皇上的密旨,更让武林盟主喜出望外,决定把握住这次
的大好机会,大张旗鼓的好好表现一番。

  毕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名利双收的机
会。

  更何况他身为白道的精神领袖,助人济世本来就是他分内之事,如今有官方
在背后支持,更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所以,他立刻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到开封,开始坐镇指挥七大门派的代
表成员,全力的投入赈灾工作。

  他首先拜会开封府的周大人和地方仕绅。

  周大人对于他的特殊身分,更是极力推崇与巴结。

  「各位乡亲,这位便是皇上钦定的钦差大臣,也是白道至尊的章盟主,相信
各位应该有不少人熟识才对。」

  众员外纷纷拜见,果然有不少人表示彼此熟识,而且交情深厚,气氛显得特
别热络。

  武林盟主亦亲切的与他们打招呼,并且非常客气的道:「各位,老夫承蒙皇
上厚爱,有幸担负救灾助人的重任,老夫无德无能,实在十分惶恐。这一次的震
灾,更是百年难见的一大灾难,造成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财产损失更是
难以估计。如此重大的灾情,想要重建的话,可谓千头万绪,绝非老夫一人所能
独立完成。所以老夫特别请求周大人帮忙,邀请各位仕绅长老协助,以利灾情获
得控制,尽快完成重建工作,恢复昔日繁荣。」

  胡员外豪爽大笑道:「章盟主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胡某就是,胡某一定全
力支持到底。」

  「多谢胡兄鼎力柏助。」

  「章盟主不必客气,胡某的大舅子蒙章盟主照顾,胡某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更何况章盟主是为了本县乡亲,以便帮助大家早日脱离灾难,这是何等伟大的仁
心善行?就算章盟主不说,胡某身为开封的一分子,也不能不闻不问。」

  「胡兄的善心,必蒙天佑。过几天等吕总管护送救灾物资到来,还请胡兄多
多协助。」

  「太好了,胡某已有多年未见大舅子本人,内人更是思念得紧,正好趁此良
机,大伙儿团聚一番。」

  刘员外陪笑道:「到时候由小弟作东如何?」

  胡员外摇一摇头道:「这怎么可以?如果让内人知道此事的话,她绝对不会
原谅我的。」

  眼见两人争执不休,周大人连忙道:「两位也别争了,依我看最好的解决办
法,不妨轮流作东,岂不公平?」

  武林盟主点头赞赏不已,道:「这方法确实公平。」

  胡、刘二人见状,只好点头同意。

  武林盟主这才松了口气,故意另找话题,以免两人又心生反悔。

  「老夫听人说起,贵城另有一位司徒善人,为何不见他前来?」

  胡员外一听,脸色立刻二仉,语带不屑道:「那小子一向自命清高,怎会将
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武林盟主一楞,尚未回答。

  刘员外冷哼道:「可不是吗?就连周大人的寿宴,那小子也是礼到人不到,
从未参加过一回,自然不会来参加这种小小的聚餐。」

  武林盟主愕楞的看了周大人一眼。

  周大人淡淡一笑道:「司徒员外年轻识浅,个性也比较内向,不惯于公开的
交际应酬。」

  刘员外不满道:「大人何必替他讲好话?那小子分明是看不起人嘛!」

  「刘兄请息怒,本官对司徒员外的个性,尚知一二,他确是古道热肠,平易
近人。也许他是因为所经营的商店,与两位有所冲突,深怕两位不谅解,才会故
意回避,绝无蔑视之意。」

  胡、刘二人脸色十分难看,却强忍着不敢发作。

  「哼!谁知道。」

  武林盟主这才明白内情,毕竟同行相忌,本是亘占不变的现象。

  周大人忙道:「章盟主对于赈灾的计画,可有什么腹案?」

  「老夫已经有一个标本并济的计画,必须请大人鼎力相助才成。」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本官全力配合,只要是本官职权范围之事,一定配
合到底。」

  「多谢大人成全。」

  「不敢,章盟主直说无妨。」

  「为便于救灾及管理,请大人尽速发布紧急命令,立刻管制百姓出入灾区,
并且实施宵禁,以免盗匪趁机作乱。」

  「这没有问题。从灾变至今,本城治安相当恶劣,而且有每下愈况的迹象。
本官早已有意发布禁令,只是限于衙役捕快的不足,迟迟不敢下达命令,此事恐
怕要请武林盟的人协助才行。」

  「没问题,维护本城治安的任务,就由本盟弟兄负责。」

  「太好了。」

  「老夫带来的五百名高手,就请大人补个身分证明及令牌,以便尽速接任警
戒工作。」

  「程师爷,这件事就麻烦你处理了。」

  程师爷连忙答应而去。

  「再来就是平抑物价,因为关系着灾民的生计,所以有必要适当管制,以免
加深灾民的负担。」

  「章盟主准备如何抑制?」

  「请大人发布命令,明文规定灾区的日常物资,一律比照往日的市价小涨二
成,凡有商家违背命令者,立刻比照盗匪的刑责论处。如此一来,必能有效吓阻
不肖商人哄抬物价,加重救灾的困难度。」

  此言一出,胡、刘二人立刻脸色大变。

  周大人看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样好吗?震灾对商家的生意影响至
钜,官方再强行介入,限制他们的获利,等于变相的断绝他们的活路,恐怕会引
起他们的不满。」

  「所谓乱世用重典,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商家想要获利的话,并不是
不可以,只要选对时机相对象,一样可以获取丰厚利润。」

  胡、刘二人一听,两双眼睛立刻发光,兴奋莫名的齐声问道:「什么样的时
机和对象?」

  武林盟主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每当社稷动荡,民心不安之秋,最不值钱
的东西,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东西最不值钱?」

  「那就是土地和房产。」

  「晤,章盟主所言不差。自古以来,每遇天灾人祸,任何物价都会飞涨,唯
独土地和房产最不值钱。」

  「不错,可是话又说回来。只要局势稳定,国泰民安的话,又是什么东西最
值钱?」

  胡、刘二人立刻兴奋的叫道:「也是土地和房产。」

  武林盟主赞赏的点头,大笑道:「一点也没错,正是土地和房产。」

  「章盟主之意是要我们投资土地和房产,以避免赚取灾难钱,遭人非议。」

  「不错。稳定物价是控制灾情的必要手段,绝不容许有丝毫放松。除此外,
唯一可以获利的商机,便只有投资房地产一途,而且它的获利之丰,更比其他行
业要多出百倍不止。」

  「章盟主所言不差。只是它的风险也大,而且投资成本极高,必须有大量的
资金作为后盾才行,凭我们的财力恐怕难以成事。」

  「资金不足的问题,可以向其他县城调借。趁着此时房地产大跌之际,逢低
买进,能买多少就吃多少,多买多赚,少买少赚。如果真的吃不下整个开封,也
可以找人投资,由你们出面介绍,既可以卖人情,又可以赚取介绍佣金,一样是
稳赚不赔的独门生意。」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造成其他人一窝蜂的跟进,我们还有什么搞头?」

  「哈哈,你们也太多虑了。紧急命令一旦下达,整个开封便完全掌控在我和
周大人手中,其他人想要买卖土地和房产,必须经过我们的批示,准与不准就要
看我们高不高兴了。」

  「太好了,这真是独门生意没错。」

  「两位有信心投资了?」

  「这……可是灾情万一无法控制,我们恐怕就要血本无归了,到时候……」

  武林盟主脸色一沉,道:「你们如果对本盟主没有信心的话,大可以马上退
出。」

  胡、刘二人一惊,连忙陪笑道:「章盟主请别误会,我们并没有小看武林盟
的意思。而是担心意外变数,影响救灾的成效,只要时间稍一拖久,光是借贷的
利钱,也会把我们拖垮的。」

  「这一点你们只管放心。为了我们的利益,老夫绝对会在短期间内,尽快将
灾情控制,并且尽速恢复往日的繁荣,以便脱手收回本利。」

  胡、刘二人见他信心十足的保证,立刻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放
心了。只要事成之后,所有获利全由我们四人平分。」

  「很好,这件事情我和周大人不便出面,对外就由你们二人全权负责,以免
引人疑虑。」

  「我们明白。」

  「你们明白就好。有我和周大人在背后支持你们,你们只管放手施为,如遇
到任何不长眼的人存心阻拦的话,你们就向周大人报告,我和周大人自会暗中排
解。」

  「是。」

  「这件交易绝对不准泄漏出去,就算是亲密的家人,也不能稍露口风,以免
惹来其他枝节。」

  「是,我们一定保密到底。」

  「既然如此,民生物资就照往日的售价贩卖,那种蝇头小利,我们也不必太
计较。」

  「这……这次的地震,我们的产业也是损失不小,实在是……」

  「好吧,随便你们。只是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绝对不准超过昔日的二成,
否则一律秉公查办,绝不宽怠。」

  「章盟主何必如此认真?」

  「老夫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不得已。你们总不希望,只为了一些小利,而造
成周大人的困扰吧?」

  「当然。」

  武林盟主转对周大人笑道:「大人可有什么要交代他们的?」

  周大人眉开眼笑道:「章盟主作主就好,本官并无异议。」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周大人开心的点头不已。

  不久,胡、刘二人便告辞而去。

  这时候周大人才以感激的口吻,道:「多谢章盟主的栽培,下官有生之年,
将永远谨记此情此义。以后有任何差遣,只要章盟主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下
官绝对义不容辞。」

  武林盟主满意一笑道:「周大人言重了。朋友本该有通财之义,只要我们齐
心合作,荣华富贵必是指日可待。」

  「章兄说得好,正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章兄也。难得你我一见如故,
如果章兄不嫌弃的话,趁着今日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义结金兰,彼此结为异性兄
弟?」

  「好呀!小弟正有此意,不想周兄却先提出,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值得把酒
言欢庆祝一番。」

  「好呀!咱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下归如何?」

  「吾正有此意。」

  周大人连忙吩咐下人备妥香案,两人便拜妥天地,结为金兰之交。

  由于武林盟主比周大人略长五岁,故而居长。

  「大哥,你我是金兰之交,彼此不算外人。从今天起,何不留在小弟官邸,
于公于私,彼此正好有个照应。」

  「这……既是贤弟的一片好意,小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小弟的松鹤楼景观绝伦,大哥一定会满意的。而且离小弟的书房
也近,以后商讨赈灾擒匪事宜,也更方便些,小弟立刻派人去安排。」

  「如此就有劳贤弟费心了。」

  「那里的话,大哥千万别客气。」

  周大人立刻交待下人安排打扫松鹤楼,并且为武林盟主设宴洗尘。

  酒宴开始时,周大人果然对他推心置腹,毫不见外的为他引见两位姨夫人,
更让她们陪酒畅饮,气氛显得热络亲切。

  可惜周大人酒量太差,酒品也不好,一壶酒还没见底,就已经醉态百出,胡
言乱语起来。

  武林盟主一听才明白,原来周大人先前已经娶过三位夫人,可惜她们肚子不
争气,成亲多年仍无所出。一气之下,便以五百两银子,连同休妻书一起打发她
们滚蛋。

  连续九年下来,一共被他休掉三名妻子,可谓记录辉煌。

  这一次他更是下定决心,一口气同时娶进两名姨太大,并且事先言明,她们
谁先怀孕谁就先扶正。如果三年期限一到,她们依然没有好消息的话,她们也免
不了卷铺盖滚蛋一途。

  如今期限己经过了一半,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她们的肚皮仍不见成绩,情
况显然极不乐观。

  难怪两位姨太太会强颜欢笑,周大人更是唉声叹息,愁眉不展了。

  武林盟主心中一动,忖道:「一定是你坏事作多了,上天才故意让你绝子绝
孙,以惩戒你这个贪宫污吏。」

  抬眼一看两位姨太太,虽然已是二八年华,却是风华不减,依然貌美如花。
尤其两女养尊处优,白皙柔嫩的肌肤,一副吹弹欲破的模样,丝毫不输给青春少
女。反而有一种成熟妩媚的韵味,更加引人遐思。

  这种深闺弱女特有的气质,立刻深深吸引住武林盟主的目光,兴起一股征服
的欲念。

  所以,他便趁着周大人醉的不省人事之际,毫不避嫌的找两女狂饮,企图将
两女灌醉以逞兽欲。

  两女虽然心中存疑,却碍于周大人的交代,以致不敢怠慢,只好强自振作精
神,你来我往,终于不胜酒力仆倒桌上。

  武林盟主一见阴谋得逞,心中狂喜不已,连忙佯装不支的醉倒地上。

  婢女一看酒宴结束,连忙将他们扶回房中休息。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迅速掠入周大人房中。

  只见周大人正搂着大姨太沉睡,丝毫没有察觉第三者入侵。

  黑影见状,神情不悦地将他制住昏穴,才放心的宽衣解带,接着重压在大姨
太的胴体上,如脱缰野马般驰骋起来。

  尽管大姨太宿醉未醒,但是身体遭到侵袭,立刻引发生理上的需要,本能的
蠕动娇躯,自然的迎合起来。

  「嘿嘿,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一眼就看出你们眼角含春,口吐燥气,显然是
欲求不满。今天老夫就大发慈悲,普渡雨露,降伏你们这一对欲海淫娃,让你们
体会一下,欲仙欲死的人间至乐。」

  他再无顾忌的猛烈冲剌,一双魔爪也不停地在她的肉体摸索,不断地寻幽访
胜,不断地游山玩水……

  这一连串香艳火辣的狂妄举动,立刻惊醒沉睡中的大姨太。

  因为周大人体能不佳,虽然性好渔色,需索无度。可惜每次上阵,总是来得
快,去得急,两三下便清洁溜溜,一下子便中箭落马败下阵来。那里能够像现在
这样,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跃马中原?

  「你……章盟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嘿嘿,美人儿,你终于醒了。」

  大姨太大感羞涩,本能的挣扎叫道:「你无耻……你身为周郎的结拜大哥,
怎能做此淫人妻女之事……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你最好小声一点,免得惊动他人,撞见你的奸情。」

  大姨太大吃一惊,果然噤声不敢声张。

  「嘿嘿,你能立刻悬崖勒马,总算不糊涂。如今你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就
算你要反悔,也已来不及。眼前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打开心胸,接受这件事实,
让我们继续未完的好事,携手共赴巫山云雨的人间美景。」

  大姨太见他语带恐吓的可恶嘴脸,不禁又是厌恶又是气苦,道:「我与你往
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错了,我这么做不但不是在害你,反而是在帮助你。」

  「你说什么?你玷辱我的身体,破坏我的名节,还敢说是在帮我?」

  「不错。」

  「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除了练武之外,对于医理也略有涉猎。周大人可能年少轻狂,以致纵欲
过度伤了元阳,不但无法生儿育女,而且绝对活不过五十岁大关。」

  「什么?你说他无法活到五十岁,那么他岂不是只剩下五年的寿命?」

  「不错,正确的说他只剩下两年的生命好活。两年之后,他将遭受病魔缠身
之苦,可说生不如死,再也无法如此逍遥自在了。」

  「你……你没骗我?」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如果不信的话?何不再等两年就可以印证了。」

  「那我该如何是好?」

  「你有两条路好走。」

  「那两条?」

  「第一条是立刻离开他,另外改嫁他人。」

  「你……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尽快怀孕生子,周大人高兴之余,不但会将你扶为正室,而且
两年之后,等他寿终正寝,你还可以继承他的庞大遗产。」

  「你不是说他已经丧失生育能力,我又如何怀孕生子?」

  「向他求子当然是今生无望,所以你唯有向外人求助一途。」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红杏出墙?」

  「你别说的如此难听。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只要能传出喜讯,虽
然名节受污,却可以搏得周大人欢心,身分也可以扶正,更可以继承庞大遗产。
反之,你想保有名节的话,两年之后,依然是孑然一身空无所有。这一得一失之
间,难道你还不知道如何选择?」

  「你……你不会是为了骗得我的身体,故意编出这套谎言来骗我吧?」

  「嘿嘿,你真是多疑。试想周大人前后共娶五任夫人,如果不是他的问题,
怎会久久没有喜讯传出?难道你甘心承认是自己的肚皮不争气?」

  任何一个女人,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肚皮不争气,那比失节辱身
还要让她们难堪。

  大姨太羞红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愿意借种给我,帮我怀孕扶正?」

  「不错。」

  「谢谢你。」

  大姨太再无顾忌,突然翻身而起,主动骑乘,猛烈骋驰起来……

  武林盟主欣喜的享受着她的发泄,一面揉弄着她的肉体,尽情的寻幽访胜,
玩的不亦乐乎。

  「我也要……」

  二姨太突然闯入,宛如赤裸白羊般,主动投怀送抱,热情如火地上演一幕神
女会襄王的春宫把戏。

  大姨太吃了一惊道:「二妹,你怎么……」

  「你能偷香,我也能窃玉,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武林盟主面对突如其来的飞来艳福,更是乐得哈哈大笑道:「你们姊妹俩别
争。只要你们需要,本盟主绝对有能力兵来将挡,水来上掩,让你们姊妹俩雨露
均沾。绝不会像周大人一样的虎头蛇尾,害得你们虚渡春宵,浪费大好青春。」

  大姨太眼看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二姨太加入战局的事实,她立刻热情的扭
腰摆臀,抵死缠绵……

  武林盟主尽情的享受着她那丰满的肉体。

  他毫不怜惜地挥戈挺进、勇往直前……

  二姨太觉得像有千万只虫蚁,正在噬咬着她的心……

  眼看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难分难舍的抵死缠绵,她忍不住口干舌燥,
心烦意乱的呻吟不已。

  「大姊……你快一点……」

  大姨太承受着他的无情摧残,只能妩助地辗转呻吟,扭摆挣扎,伊伊唔唔地
摇着头道:「我……等一下……」

  「你再不快点……我等不及……」

  武林盟主斜眼一瞄,果见二姨太胯间玉津沥沥,显然灾情十分惨重。

  他哈哈一笑,动作更加狂野的冲锋陷阵……

  大姨太婉转承欢不久,便忍不住哀鸣一声,全身颤抖着,阴门大开,一泻如
注。

  二姨太立刻迫不及待的自投罗网,引导大军拨开重重关卡,让他的大军直抵
玉门关口。

  武林盟主立刻迫不及待地闯关而入,而且一闯就到底。

  破天荒的充实快感,让二姨太受用无穷的赞赏出声,她不自主地扭摆丰臀,
抵死缠绵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

  他,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

  她,欲罢不能地辗转呻吟……

  潮来潮往,春雷滚滚。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二姨太终于如一滩烂泥似的仰卧不动,昏迷不醒。

  武林盟主枕在她的肚皮上,气喘如牛地休息片刻,且淫笑连连地抚弄两女胴
体一阵,才满足的离去。

     ***    ***    ***    ***

  吕总管终于押送着救援物资到来。

  武林盟的庞大人力,在此紧急时刻,得以充分发挥。

  随着车队而来的内、外科郎中,立刻投入各乡镇的医疗行列,面对苦难的广
大灾民,不分贵贱的为大家义诊。

  事先炼制而成的丹丸,更是供不应求的迅速消耗,用量极为可观。尤其是肠
胃及伤风感冒的内服丹丸,更是使用量最多。除此之外,便是外伤专用的药散,
最受广大灾民惠顾。

  因此,第三天吕总管立刻派人专程南下,准备大量搜购这些药材,以便补充
存量,免得不敷使用。

  周大人亲自下令,免费出借官地,充分供给灾民使用。

  凡是屋毁人亡的灾民,都可以免费使用临时搭建的木屋,并且有武林盟负责
供应三餐,以及日常生活所需。

  灾民感恩之余,纷纷对周大人歌功颂德。

  周大人受此鼓励,更是干劲十足,前后严惩了十几名哄抬物价的奸商,还有
胡作非为的几名江洋大盗,都被速审速决,处以极刑当场斩首示众。

  如此雷厉风行的强势作为,果然收到吓阻效果。

  一些心存观望,试图钻法律漏洞的奸商,吓得不敢哄抬物价,乖乖接受官府
命令,照往昔市价小涨两成。

  蠢蠢欲动的物价,终于获得初步的抑制。

  胡、刘二人则趁着灾情混乱,人心浮动之际,暗中大肆收购土地和房产。

  尤其平常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胡、刘两位公子,难得的收起玩乐之心,
全力的参与收购行动。

  只可惜两人的声名狼藉,极不得开封乡亲的欢心,使得收购动作处处受挫,
效果不彰。

  这一天,两人相约在城中有名的易牙居会面买醉。

  不到三杯黄汤下肚,刘员外的独子刘茂群首先忍不住抱怨,道:「郝老实真
是大顽固了。无论我们说好说歹,就要说破了嘴,他还是不肯将士地卖给我们,
真是气死我了。」

  胡员外的独子胡英豪,也是一肚子苦水:「可不是?偏偏我爹一再交代,无
论如何都要我买下他的地。甚至不惜高出行情的五成,也要我完成任务,偏偏郝
老实软硬不吃,宁可贱价卖给别人,也不肯卖给出高价的我,真是莫名其妙?」

  刘茂群瞄了他一眼,突然邪笑道:「依我看来,这件买卖之所以碰壁,问题
恐怕就出在你的身上。」

  胡英豪一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了在两年前,郝老实的女儿在三元寺上香时,曾被你当众调戏的
事?」

  「咦!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难道他还会记恨不成?」

  「又不是你的女儿或妹妹被调戏,你当然忘得快。如果郝老实不记恨的话,
当初又何必告上官府,几乎闹了个全城皆知?要不是胡世伯花钱消灾的话,恐怕
事情还不易善了呢?」

  「哼!原来如此。难怪他一开始脸色就不对,原来他还不忘这些陈年旧帐,
才会跟钱过不去,宁可赔钱卖给司徒飞云,也不肯卖我们。」

  「事情恐怕就是如此。」

  「该死的东西,他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不相信没法子逼他就范。」

  「你想来硬的?」

  「不错。」

  「你准备怎么做?」

  「追根究底都怪那丫头坏事,今天晚上本少爷就趁夜侵入郝家大院,将那丫
头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郝老实还敢不敢拒绝卖地?」

  「这样做不好吧?听说郝玉香已经被人下聘,下个月就要出阁了,你如果把
她经手了,事情不但会闹大,而且恐怕不是花钱就能消灾的,毕竟郝老实也是有
身分的。」

  「怕什么?大不了娶她回家做烧锅的黄脸婆,反正我未婚她未嫁,正好冤家
结为亲家,买卖土地岂不是更方便?而且两年前郝玉香还是个黄毛丫头时,已经
是个姿色迷人的小妖精,两年不见应该更加美丽动人才对。」

  「如果郝老实还是不肯答应呢?」

  「哈哈,反正我又不吃亏,只要他不怕女儿嫁不出去,我正好省去责任,另
找新鲜货玩儿去。」

  「哈哈,大哥果然不愧『采花蜂』之名。」

  「嘻嘻,你『风流浪子』刘茂群也不差呀!」

  两人又是一阵得意狂笑。

  左邻第三桌坐着一对少年,正是微服出巡的建明太子和小鱼儿。

  建明太子闻及两人肆无忌惮的嚣张模样,忍不住怒哼一声,暗骂道:「这两
人真是罪该万死。」

  小鱼儿咬牙切齿道:「微臣立刻去教训他们。」

  「且慢!」

  小鱼儿一楞道:「殿下为何阻止?」

  「所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此刻他们尚未犯法,我们贸然出手的话,
于理有亏。等今夜他们展开罪行之后,我们再当场来个人赃俱擭,让他们无法抵
赖。」

  「何必这么麻烦?看众人对他们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可以想见他们一定是前
科累犯了,让微臣打断他们的拘腿,免得他们继续作孽。」

  「不行!我们是有身分之人,岂能同他们-般见识,做那不教而诛,落人口
实之事?」

  「好吧!既然殿下如此说法,微臣就再忍耐片刻,等今夜再施以惩戒。」

  小鱼儿表面恭顺,内心里却大大不以为然,忖道:「他实事求是的保守作风
虽然是储君的理想条件,却难以应付诡谲多变的江湖风险。不但与我快意恩仇的
率性作风互异,常此相处下来,我岂不等于受他牵制,绑手绑脚难以发挥?」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烦如麻,暗中决定要尽快完成巡视灾情的任务,以便早
日送他返宫,摆脱沉重的负担。

  接着小鱼儿便一路跟踪胡、刘二人返家,得知二人就是开封赫赫有名的仕绅
独子,接着又打探郝家大院的位置,才返回易牙居向建明太子禀报经过。

TOP

0
            第四章 一念之差浩劫起

  二更刚过,两道人影趁着夜色昏暗,悄悄地潜入郝家大院,不久便停在一座
阁楼前。

  「请二弟在此把风,等我办完了事,再好好的请二弟喝一杯。」

  「大哥放心好了,有小弟在此把风,保证万无一失。」

  胡英豪满意一笑,立刻小心的挑开窗户,迅速地飞了进去。

  刘茂群左右察看一下,便忍不住好奇的潜至窗沿,小心的挖破纸窗,凑近一
看,才一眼便看得他两眼差点凸出眼眶,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突觉全身一麻,立刻动弹不得。

  大惊之余,他刚想惊叫示警,却作声不得。

  「该死的东西,你竟敢色胆包天,跑来郝家大院偷香窃玉,我就断去你的是
非根,看你以后如何『耀武扬威』?」

  接着下体传来彻骨疼痛,刘茂群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鱼儿小心的将他扶躺墙下,随即潜入房中。

  只见胡英豪已将郝玉香剥得赤裸精光,手扶着命根子,正想强渡关山……

  小鱼儿大吃一惊,急喝声中,强劲指风随着锐啸破空而出……

  胡英豪闻喝惊心,还来不及反应,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痛得扭曲变形,不
断地在地上打滚,血花不断地喷溅,伤势显然十分严重。

  如此一来,暴动声响立刻惊动了郝家大院的人,呼喝声不停地向楼阁奔来。

  小鱼儿本想进一步严惩二贼,一见事态闹大,他不想曝露身分,连忙解开郝
玉香穴道,二话下说立刻转身而去。

  「恩公!请留步……」

  郝玉香虽是女儿人家,可是生长在书香门弟,看过不少武林外史的书册。虽
然初逢巨变:心慌意乱之余,尚能保持镇定,一见小鱼儿转身欲走,顾不得全身
赤裸,连忙出声阻止。

  只可惜小鱼儿去意甚坚,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不禁让她大失所望。

  闻及门外的怒骂声,显然是有人发现了刘茂群的丑态,郝玉香大吃一惊,连
忙迅速整装,以免春光外泄。

  「香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回头一看,只见郝老实满脸关切的冲了进来。

  郝玉香想及贞节差点遭污,不禁悲从中来,又气又恼地向他哭诉一遍。

  郝老实一听,气得他当场将两贼毒打一顿,立刻亲自将两贼押送官衙。

  三更半夜被吵醒,周大人本来很不高兴,等他上了大堂才知道事态严重,不
敢怠慢,立刻开庭审问案情。

  「郝员外,这是……」

  郝老实立刻将两贼的罪行诉说一遍,话毕,他仍然余怒未遏的骂道:「这两
个畜牲色胆包天,意敢闯入我家欲图奸淫良家妇女,请大人主持公道。」

  周大人见两贼血流不止,呻吟不已的模样,显然伤势不轻,便道:「此刻天
色不早,而且两人伤势不轻,无法开庭对质。依本官看法,郝员外先留下状纸,
等明日一早再重新开庭审理。本官也好派人请大夫为他们诊治,以免延误伤势,
员外反而要担负人命的关系。」

  押送途中,郝老实已发现两贼伤及要害,再拖延的话,恐怕有生命之虞,便
点头答应周大人的建议,将状纸交予师爷,便转身而去。

  周大人一面派人通知胡、刘二家,一面请武林盟主前来会商对策及诊治。

  不久,胡、刘二位员外闻讯赶到。

  「大哥上录儿的伤势要不要紧?」

  吕总管摇头叹道:「他们的伤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应
该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

  「两人的生殖器被人以指力震断,今后恐怕不能传宗接代了。」

  「什么?」

  胡员外闻言色变,大叫道:「是什么人如此狠心,竟然下此重手,让我胡家
就此断子绝孙?」

  刘员外更是悲愤叫道:「郝老实这个老匹夫太可恶了,就算群儿有千万个不
是,他也不能下此毒手,让我刘家从此绝后。更何况他家丫头并未受辱,大不了
事后娶她过门就是,他如此辣手狠心,我刘某誓不与他善罢甘休。」

  周大人摇手道:「两位先请息怒,凶手另有其人,并非郝员外。」

  吕总管面色凝重的点头道:「周大人所言极是。依照豪儿的创口伤痕判断,
乃是远距离强袭所造成,如无高深功力作后盾,绝对无法形成爆破的伤口。由此
可见,凶手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修为绝不在我之下,放眼当今武林,具有这种高
深造诣之人,可谓是屈指可数。绝不是郝老实这等庸禄之辈,所能达成的高超境
界。」

  武林盟主点头道:「目前灾情混乱,民心浮动,正是黑道魔枭扩展势力的最
佳时机,也许这件凶案是他们所下的毒手也不一定。」

  胡员外连忙跪求道:「请章盟主为我们作主,务必捉住行凶之人,为我们出
这口怨气不可。」

  刘员外也跪下来哀求。

  武林盟主将他们扶起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情老夫一定会追根究底,将凶
手擒拿到案,为你们主持公道。」

  「多谢盟主。」

  「两位公子的伤势虽然已经控制住,可是伤势不轻,极需好好调养一番,你
们还是将他们领回家去,请人小心看护进补调养。」

  胡、刘二人连忙千谢万谢,才随师爷而去。

  周大人面有难色道:「原告尚未撤销告诉,章盟主让他们领走现行犯,明日
开庭本官如何自处?」

  武林盟主微笑道:「老夫陪大人走一趟郝家大院,相信郝老实还不致于不给
我们面子吧?」

  周大人这才回嗔乍喜,连忙命人备轿,往郝家大院而去。

  吕总管又作了一番安排,才随后赶往胡府。

  才一进门,胡夫人立刻向他哭诉,道:「大哥!你一定要为豪儿作主呀。」

  「二妹放心好了,这件事情盟主自有打算,凶手绝对难逃公道。」

  胡夫人这才放心,连忙亲切的为他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胡员外哀声叹气道:「豪儿虽然不长进,再怎么说也是胡家唯一的命根子,
如今成了废人,以后胡家的香火如何延续呢?」

  「唯今之计,恐怕只有让娟儿招赘一途了。」

  「这……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吕总管又为胡英豪换了药,才问道:「豪儿,你真的没有看清楚行凶之人的
面貌?」

  胡英豪脸色苍白的呻吟道:「当时我被郝玉香的胴体迷得意乱情迷,根本不
知有人潜入房中。只听见有人怒喝一声,便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小侄就
痛昏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胡夫人忍不住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平常叫你勤练武功,你就不听偏要偷
懒,现在才会丢人现眼,连凶手的面貌都未见,便落得残废伤身的下场。」

  胡英豪可怜兮兮地道:「娘,你就别再骂孩儿了,还是快点医治孩儿的伤,
免得延误伤势,影响胡家香火的传承。」

  胡夫人叹息道:「你舅舅要娟儿招赘,这样你还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吗?」

  「娘……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你已经不能人道,更别说是传宗接代了。」

  胡英豪闻言,脸色一阵惨变,突然疯狂大叫道:「不!我不信,一定是你们
故意骗我的,是不是?如果不能人道的话,以后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不如死
掉算了……」

  胡夫人脸色一变,深怕他一时激动,受不了打击之下,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
来,连忙制住他的昏穴,让他安静下来。

  胡员外不禁摇头叹息道:「都怪我平常将他宠坏了,他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终于肇下今日的恶果。」

  吕总管连忙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事已至此,我们应该设法补救才
是。」

  「大哥所言有理。为了避免憾事重演,小弟决定尽快完成娟儿招赘之事,以
便继承胡家香火。」

  「那么收购上地之事……」

  「同时进行。两件事并未冲突,岂能因小弟私人之事,而延误了章盟主的重
托?」

  「那就好。」

  胡夫人却心有未甘,道:「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怪郝家那丫头坏事,难道
我们就此认栽,让她消遥法外不成?」

  「二妹只管放心,等这件风波稍微平静后,小兄定会对她们施以惩戒的。」

  「一切就有劳大哥多费心了。」

  「你放心,大哥作风一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不会让仇家好过的。」

  胡员外也不是善男信女,恨声道:「真正下手行凶的恶徒,大哥可有线索?
如果知道对方来头的话,任他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小弟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请
高手讨回公道。」

  「根据本盟的调查,目前在开封一带活动,而且具有威胁性的,唯有幽冥教
一派,凶手极可能是他们的人。」

  胡夫人惊讶道:「幽冥教在开封设有分坛?这件消息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会
不会是消息有误?」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们不必怀疑。而且这件消息,也是在震灾之后,才
暴露出分坛的踪迹。由此可见幽冥教刻意隐藏此坛,其中用心令人十分怀疑。」

  「近年来幽冥教的势力扩展极快,不仅教徒众多,而且教中高手如云,人材
济济。其实力之雄厚,几乎不在『金陵王』之下,因此有部分好事之徒,将他们
与武林盟并称为『江湖三霸天』。如果凶手是幽冥教的人,豪儿的血仇,恐怕无
法讨回了。」

  胡员外怒道:「任他是天王老子的人,也休想逍遥法外,只要我不惜重资,
就不相信请不到高手对付他们。」

  胡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首富洪国通不成?就算你
出得起高价请杀手,恐怕也对付不了人多势众的幽冥教。就算有再多的钱,没命
享受的话,岂不是白搭?」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如此轻易饶恕他们。如果凶手真是幽冥教的话,我们就不能操之
过急,必须谋定而后动,等待良机再报仇未迟,毕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吕总管点头道:「二妹所言极是,一切有盟主为我们主持公道,相信凶手一
定难逃公道。」

  胡员外无奈道:「好吧,一切就请大哥多费心了。」

  「你放心,豪儿的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接下来的几天,胡、刘两家有感于传宗接代的责任重大,十分积极的展开招
赘事宜。

  只见媒人婆不断地在两家进进出出,街坊邻里更是传言不断,为凄迷的灾区
增添了不少趣事。

  至于郝老实的控诉官司,由于武林盟主和周大人的出面说情,不得已只好撤
销告诉。毕竟民不与官斗,何况武林盟主是白道至尊,多少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更何况胡英豪两人已经残废,算是得到报应了。

  所以胡员外二人得知消息,立刻又再一次登门致谢。

  周大人客气道:「本官只是略尽本分罢了,两位不必如此。」

  武林盟主哂然道:「吾等关系非常,利害一致,本该共同进退,实在不必如
此客套。倒是周大人托付你们的任务,究竟进行的如何了?」

  胡员外欣笑道:「整个开封城的土地,已经被我们收购了四成七左右。黄金
地段的店面,也买进了七百六十八间,几乎占了六成之数,可谓成绩辉煌呀。」

  刘员外也附和笑道:「我和胡兄买进这些房地产,只不过花了九千八百多万
两,仅占往昔市价的三成左右,将来转手的收益,将可进帐两倍的利润。」

  周大人兴奋地道:「太好了,如今灾情已经获得控制,只要我们尽快完成重
建工作,早日恢复昔日繁荣,我们便可将这些产业脱手,大伙儿就可以在家里数
银票了。」

  武林盟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想要数银票的话,目前还言之过早。如
果治安一日没有平定的话,别说是恢复繁荣了,想要完成重建都有困难。」

  周大人暗惊道:「盟主是否发现什么异端?」

  「当前最棘手的,就是黑道第一大派的幽冥教,他们趁着灾区混乱,正在扩
大招兵买马。目前已经证实该教的第三号人物,总护法『白发魔君』已经亲自前
来督阵,可见幽冥教是势在必行。」

  「哎呀!目前灾区盗贼横行,极需大力整顿治安,如果幽冥教在一旁兴风作
浪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大人放心好了,老夫已经研妥对策,只要过了今晚,相信治安问题必可迎
刀而解。」

  「真的?盟主准备了什么对策?」

  「大人不必过问。只要你今晚关好城门以后,立刻召集兵勇携带弓箭,全力
固守出口就好。」

  「好吧,一切就遵照盟主的指示,本官必定全力配合。」

  黑白两道的冲突,由于震灾的发生,提早引爆了双方的心结,从暗斗转为明
争。

  城西的范家庄夜晚仍然通明,人影幢幢,显然主人尚未就寝,且客人众多,
谈话声不断,似乎正在商讨大事。

  「范坛主,你的消息是否正确?」

  「启禀总护法,属下得到的消息,绝对没有错。」

  「易牙居的少年,当真是太子没错?」

  「是的。」

  「很好。教主早已下达鬼王令,凡本教教徒通报太子下落者,赏银一千两,
活捉有功者,赏银五千两。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等今晚捉到太子之后,本座一
定禀报教主,升你为刑堂堂王。」

  范坛主闻言,满脸惊喜的叩谢,道:「多谢总护法栽培。」

  白发魔君哈哈大笑……

  寂静的夜空,突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杀声四起,战况极为惨烈。

  范坛主脸色一变,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来犯我幽冥教分坛?」

  白发魔君冷哼道:「管他是谁?只要是敌人,一律杀无赦。」

  他们立刻赶到庄门口,只见敌我双方人马,正厮杀的激烈。

  范坛主怒喝:「来者何人?」

  一声怒啸传来,随即出现一名银衣青年,对他怒目而视道:「少爷乃青锋镖
局的黄文海,今天特来为黄家一百余口报仇雪恨。」

  范坛主不屑的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刀下游魂,真是天堂有
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你既然来送死,本座就成全你。」

  黄文海怒骂道:「老匹夫!还我父母的命来。」

  怒啸一声,他立刻挥剑扑向范坛主,两人立刻凶狠的杀成一团。

  接连三招抢攻,都被黄文海惊险的避过,范坛主不禁大感意外,道:「好小
子,这一年来你的武功倒是精进不少。」

  黄文海狂笑道:「不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放屁!」

  范坛主不甘示弱的奋起余勇,全力抢攻。

  白发魔君见他久战不下,顿时不耐:「范坛主不快点收拾他,还等什么?」

  范坛主见总护法口气不耐,心中一急,立刻精招尽出,顿时将黄文海杀的节
节败退。

  「你如果想早一点死的话,老夫可以成全你。」

  白发魔君脸色一沉,向左边出声方向看去,心中突然一跳,微惊道:「你是
谁?为何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老者冷笑道:「想知道老夫身分的话,只要你能胜过老夫手中的剑,老
夫自然会告诉你。」

  「不必了,对于将死之人,本座没有兴趣知道。」

  白发魔君怒叱一声,整个人飞扑而出,一股凌厉掌劲随之而出。

  蒙面老者连忙挥剑攻出,白芒一闪,「铮!」一声,剑身突然崩飞。

  蒙面老者不禁惊呼:「赤炼神掌,锐不可挡。」

  白发魔君哈哈狂笑,道:「不错,你现在才后侮,已经来不及了。」

  火焰般的铁掌,不畏利刀的抓向对方。

  蓦地,狼狈退走的蒙面老者,突然一分为二。回旋的气流,像被劈开一般,
向两端急奔而去。

  白发魔君马步一阵浮动,攻势顿时停止,不禁惊叫道:「是两仪大真力,你
是……哇啊……」

  仿佛天外流星一闪而过,白发魔君惨叫突起,血花飞溅中,他的身体已被劈
成两段,当场惨死。

  「不好了,总护法被杀死了。」

  仿佛青天霹雳一般,顿时把激斗中的幽冥教徒,吓的魂飞魄敌,人人纷纷逃
走。

  「杀!一个也不许让他们逃走。」

  群雄欢呼一声,立刻士气如虹的追杀不已。

  范坏主也吓了一跳,心神一分,立刻被黄文海捉住了机会,一剑将他穿心刺
死。

  不久,幽冥教徒除了少数人侥幸逃脱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黄文海神情激动的道:「多谢盟主的帮助,晚辈才得以报仇雪恨。」

  蒙面老者除去面巾,正是武林盟主,道:「少侠不必客气,除魔卫道乃是本
盟的宗旨,这点小事,少侠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黄文海又千谢万谢,才退人群雄行列。

  不久,吕总管率领一群人搬来十几个木箱,道:「启禀盟主,地下密室共搜
出金银财宝十六箱,请盟主定夺。」

  「很好,你设法将它们变现,以便支应救灾所需。」

  「属下遵命。」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从明天开始,吾等便可以展开扫黑工作,务必在最短
的时间内,将开封的黑道流氓全部铲除。」

  「属下等一定不负盟主所望。」

  「很好,我们走吧。」

     ***    ***    ***    ***

  幽冥教总坛。

  「什么?总护法被杀死了?」

  幽冥教主乍闻恶耗,不禁大为震怒,破口大骂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敢回
来见我?来人呀!全部拖出去斩了。」

  幸运逃回的三名青年,吓的大叫饶命。

  修罗公子连忙阻止,道:「爹请息怒,还是问清楚事情经过,再决定他们的
罪行不迟。」

  「有什么好问的?临阵逃跑,罪同叛逆,论罪唯一死刑。」

  「对方能够杀死总护法,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岂是他们所能应付的?更
何况对方趁夜偷袭,必然是有备而来,战败乃是意料中的结果,岂能将所有责任
全部怪罪在他们身上。」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就饶恕他们的死罪。」

  三名青年死里逃生,纷纷向修罗公子叩谢道:「多谢副教主救命大恩。」修
罗公子皱眉道:「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教主虽然免去你们的死罪,但是死罪
可免,活罪难逃。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仍是戴罪之身。」

  三名青年闻言,脸色又是一苦。

  「你们可知道对方的来历?」

  「这……行凶老者脸上蒙着黑巾,卑职实在无法分辨对方来历。」

  「哼!难道其他人也认不出来?」

  「只有一名银衣青年,自称青锋镖局的黄文海,找上范坛主报杀父之仇。」

  「哦!青城派的青萍剑客黄文海,这么说的话,下手之人难道是青城掌门莲
花道人?」

  幽冥教主摇头道:「不可能,莲花老牛鼻武功虽然不差,但是想三招之内杀
死总护法,谅他还没有这份能耐。」

  「根据他们描述的交手情况判断,莲花道人一开始故意示弱,让总护法失去
戒心,才会遭他毒手的。」

  「就算总护法大意轻敌,以莲花老牛鼻的功力,想要突破赤炼神功的护体,
将他劈成两半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最多只能造成一道剑伤而已,毕竟总护
法的内功,比莲花老牛鼻略胜一筹。」

  「如此说来的话,凶手究竟是谁?」

  「我在怀疑行凶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林盟的章啸天。」

  「可能吗?以他沉稳的作风,应该考虑到如此作法,一旦事迹暴露,等于引
爆黑白两道的全面决战。长久以来,双方极力避免明争,只许暗斗的默契,岂不
是就此打破?他难道不怕因此掀起江湖杀戮,造成腥风血雨的武林浩劫?」

  「照道理讲应该不是他才对,可是总护法被杀之时,他本人正在开封救灾,
而且以他的功力,正好符合凶手的条件。」

  一名青年突然惊叫道:「卑职想起来了,总护法临死之前,曾经叫出对方的
武功名称。」

  「你快说,是什么武功。」

  「两仪大真力。」

  幽冥教主闻言,大怒道:「可恶!果然是章老匹夫下的毒手。」

  修罗公子也是怒不可遏,道:「爹!武林盟不顾后果杀死总护法,等于是向
我们幽冥教宣战。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讨回场子,否则,以后幽冥教就不用在江
湖上混了。」

  「来人呀!召集人马,准备进攻开封府。」

  众人悲愤地齐声呼应。

  一念之差,使得黑白两道,彼此水火不容的心结,从此陷入不可挽回的仇恨
中,终于引爆百年来的武林浩劫。

     ***    ***    ***    ***

  由于武林盟主的居中介绍,使得刘、胡两家得以顺利找到乘笼快婿,两位姑
爷都是出身武林盟的青年才俊。

  一个是青城派的青萍剑客黄文海,入赘胡家成了胡慧娟的夫婿。

  另一个幸运儿是崆峒派的玉笔书生柳长生,由于也长相清秀俊美,第一眼就
被刘员外看中,急忙邀他回家餐叙。暗中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刘惠珍,更是一见倾
心,当场向乃母表示非君不嫁的决心。

  于是,两家便决定将婚期定在同-天举行,分别由周大人和武林盟主担任介
绍人,在热闹的气氛中,终于完成了两对新人的婚事。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刘员外和胡员外二人,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大事,两家香
火传承有人,他们都感到无比的满足。

  所以,酒宴中,他们立刻热情的向介绍人敬酒。

  周大人首先不胜酒力的醉倒,由婢女扶回卧房休息。

  武林盟主见状,心中窃喜不已,连忙道:「我们交情匪浅,这点小事你们不
必挂在心上,只要大家高兴就好,不必如此狂饮,以免喝多了伤身。」

  刘员外笑道:「盟主功力深厚,岂会在乎这点小酒,正好趁此大喜之日,大
伙儿来个不醉不归才对。」

  「酒能乱性,应该适可而止,以免误了明日要办的正事。」

  胡员外看出武林盟主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道:「盟主身负皇上托付救灾
重任,确实不宜放任行事,刘兄就不必再为难盟主了。」

  武林盟主心中暗乐,忖道:「还是胡员外上路。这几天忙于剿匪擒盗,难免
冷落了两位周夫人,今夜趁周大人酒醉不醒之际,正好趁虚而入,非把她们一起
征服不可。」

  刘员外见状,只好点头不再勉强劝酒。

  就在此时,衙门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金铁交鸣声,挟带着惨叫声不绝,闻之
令人心中怦然不已。

  像一盆冷水淋头般,热闹的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武林盟主惊道:「何方鼠辈竟敢到宫衙行凶?」

  只见吕总管焦急奔来,道:「禀盟主,幽冥教主率众来犯。」

  武林盟主脸色一变,立刻抓起宝剑掠出。

  等他赶到门口,战况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劣势,群豪疏于防备,再加上喝多了
喜酒,被幽冥教徒杀的节节败退,伤亡极为惨重。

  武林盟主又惊又怒,道:「幽冥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影一闪而王,只见幽冥教主扛傲笑道:「这是回报你残杀本教总护法的代
价。」

  「你少含血喷人,本盟主忙于救灾,岂能一分为二?」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你事先蒙面隐藏身分,可是人算不如
天算,让人听见总护法临死前,叫出你所施展的两仪大真力。」

  武林盟主心中暗骂:「我就知道漏网之鱼,一定会识破老夫唯一败笔。」

  事已至此,他知道否认不易,将心一横,二话不说,突施杀手。

  冷芒电闪,厉啸声陡起,雷霆万钧地袭向幽冥教主。

  警戒中的幽冥教主立刻避开,狂笑道:「章啸天,你终于不打自招了。」

  「废话少说,你率众前来突袭,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铮铮……」金铁交鸣不断,声声低沉,震耳欲聋。

  一声沉叱,武林盟主首先不耐的挥剑疾剠,身形像是没入剑身一般,看不清
剑的实体,只见一束耀眼炫目的光柱,快如闪电地卷向对方。

  「身剑合一!」

  彻骨的剑气,如排山倒海般涌到,利刀破风的尖锐厉啸,令人心胆俱寒。

  幽冥教主大喝一声,不退反进掌出如雷,罡气劲流,势若雷霆般击向光柱。

  「幽冥鬼爪!」

  武林盟主见他悍不畏死的正面交锋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禁大感意外。

  太快了,等他想要避开已来不及了。

  轰隆巨响,震耳欲聋。

  人影乍现,尘埃滚滚。

  武林盟主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的跌飞丈外,显然伤势不轻。

  他几次想挺身而起,终因伤势严重而告失败,等他抬头一看对手的情形,不
禁大感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惊恐叫道:「怎么可能?难道你已将幽
冥神功,练至金刚不坏的最高境界?」

  只见幽冥教主手按左肩断臂,还有两腿多处剑伤外,并无其他严重的伤痕。

  见及武林盟主狼狈的模样,幽冥教主立刻撕去上衣,得意地狂笑道:「意外
吧?本教主早知黑白两道,终有正式决裂的一天。特地亲自出马,从皇宫宝库劫
走天蚕宝衣,为的就是对付你的两仪神剑……」

  武林盟主见他身穿金缕背心,心知上当,立刻怒喝一声,点点寒星,一闪而
没。

  幽冥教主得意忘形下,料不到他还有反击余力,当场身中数箭,大怒之下,
幽冥鬼爪再度攻出……

  两人几乎同时惨叫倒地,落的两败俱伤的下场。

  「五步断魂箭?」

  武林盟主口溢鲜血地狂笑道:「不错!这也是为了你准备的。」

  「你……身为白道至尊……竟敢使用这种……歹毒的暗器?」

  「只要能达到……卫道除魔的目的……任何手段都是……正当的。」

  「你……卑鄙……」

  「彼此……彼此……」

  幽冥教主心有不甘,虽想重新爬起。可是五步断魂箭奇毒无比,他终于死不
瞑目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武林盟主狂笑几声,接着便昏死过去。

  两人石破天惊的恶斗,最后竟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令双方人马震惊无比,
不自主地停住了手,呆楞当场。

  一阵鸦雀无声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首先惊叫出声,立刻惊醒了众人,纷纷
逃离现场。

  吕总管一见武林盟主跌倒,立刻将他扶住,却发现他伤势沉重,连忙喂他服
丹疗伤。

  可他心中明白,如无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恐怕难以医治幽冥鬼爪的毒伤。

  突闻衙门一阵骚动,群雄不禁大感紧张,以为幽冥教徒重新卷土再来侵犯。

  吕总管忍不住怒笑道:「不怕死的幽冥教,有胆放马过来,本总管保证让你
们来得去不得。」

  「住手!是我。」

  吕总管一听喝声熟悉,抬头一看,连忙停住了攻势,难掩惊喜地道:「小少
爷!真的是你?」

  人影迅速冲到,顾不得理会他的问话,一把扶住武林盟主,悲伤地道:「爷
爷,您醒一醒,是我小鱼儿来看您了。」

  奄奄一息的武林盟主精神一振,勉强睁眼一看,不禁老泪纵横,道:「太好
了……爷爷还在担心……死后……怕见不到你……」

  「爷爷,您振作一点,鱼儿立刻帮您疗伤。」

  「不……你别走……爷爷马上来……找你了……」

  话毕,只见他头一低,便昏死在小鱼儿怀中。

  吕总管见小鱼儿想行功为武林盟主疗伤,连忙阻止道:「小少爷千万不可造
次,以盟主的沉重内伤,如无神奇灵丹护体,贸然行功反而加速毒伤的发作。」

  小鱼儿吓得立刻放弃行功,慌乱道:「这该如何是好?目前爷爷伤势沉重,
命在旦夕,又该向谁求取神奇灵丹?」

  「少林派的掌门方丈空灵大师是盟主至交,向他求取少林至宝『大还丹』回
来治伤,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对了,我怎么把近在咫尺的救星给忘记了?事不宜迟,我立刻赶往嵩山少
林,爷爷就拜托总管关照了。」

  吕总管连忙答应。

  救人如救火,小鱼儿不敢拖延,连忙施展轻功赶赴少林。

  虽然小鱼儿从未出过武林盟一步,可是章氏父子并未禁止小鱼儿面会群雄,
所以七大派掌门及长老,他几乎都见过。

  因此知客僧一眼便认出他的身分,不敢怠慢,立刻为他引见空灵大师。

  空灵大师乍一见到小鱼儿,便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小鱼儿,你可是回心转
意,愿意拜老衲为师了?」

  小鱼儿苦着脸道:「大师说笑了,小鱼儿现在那有这份闲情。」

  「哦?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我爷爷他身受重伤,极需少林大还丹来救治。」

  「什么?章盟主受伤了?是谁有这份能耐将他击败?」

  「是幽冥教主。」

  空灵大师脸色突变,大叫道:「糟了。」

  小鱼儿一楞,未及提出心中的疑虑,只见空灵大师慌慌张张地拉着小鱼儿直
奔药膳殿,向驻殿长老说了几句话,便从他的手中接过药丹,而且一刻未停的出
了寺门,直奔开封城。

  空灵大师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一路上不发一语,神色显得凝重异常。

  小鱼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神色如此焦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出
了什么事?」

  「章盟主难道没有向你们提及,武林盟之所以坐视幽冥教迅速壮大,却迟迟
没有采取行动的原因?」

  「没有,爷爷从未提及此事,难道不是忌讳幽冥教主吗?」

  「唉!幽冥教主的武功虽高,却是个鲁莽冲动的武夫,尚不足以对本盟构成
威胁。更何况老衲的菩提禅功,也可以抵挡住他的幽冥鬼爪,何来忌讳之理?」

  「既然如此,本盟为何放任幽冥教坐大,而未采取抵制行动?」

  「因为本盟唯一忌惮之人,并非幽冥教主,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还有比幽冥教主更厉害之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等救醒章盟主之后再说吧。」

  小鱼儿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显然这个人来头不小,才会让空灵大师如此忌
惮,连名讳都不敢提起。

  他心中不禁犯疑,知道再追问也枉然,暗下决心伺机再追查个水落石出。

  不久,两人顺利赶回开封府,空灵大师立刻取出大还丹,并且行功为武林盟
主疗伤。

  少林大还丹不愧是武林至宝,不到盏茶工夫,武林盟主便已苏醒过来。

  「多谢大师救命之德,章某感激不尽。」

  「章盟主不必客气,如果不是贵派的龙虎金丹护体得宜,恐怕老衲的大还丹
也难以回天。」

  「无论如何,章某永远感激大师的这份恩情。」

  「这点小事章盟主千万不必挂心,倒是章盟主怎会突然与幽冥教发生冲突,
而且造成如此大的死伤?」

  武林盟主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述说一遍,道:「我已经刻意隐藏身分,料
不到事迹不密,依然走漏了风声,终于造成两败俱伤的下场。」

  「唉!事到如今追悔无益,章盟主所要担心的,是如何对付那个人。」

  武林盟主闻言,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沉声道:「大师是指『九阴魔女』?」

  隐在窗外的小鱼儿心中一跳,忖道:「这个九阴魔女究竟有何厉害之处,竟
让他们如此忌讳。」

  空灵大师沉重的道:「不错,章盟主应该没有忘记十五年前的事吧?」

  武林盟主叹息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十五年前,那妖女单人独闯各大派山
门,当着各派数千名弟子的面,在十招之内挫败各派掌门。不仅造成侠义白道的
声望从此一败涂地,更让幽冥教趁机迅速坐大,致使道消魔长。」

  「不错,包括家师在内的七大派掌门,从此闭关潜修至今,为的就是要一雪
前耻。如今章盟主一时大意,从新挑起祸端,万一师尊和众师叔来不及练成神功
出关的话,即将展开的黑白两道大对决,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事到如今,我们只好尽速通知各派准备应变,必要时由七派掌门联手对付
九阴魔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十五年前的惨状重演。」

  「这样好吗?就算侥幸获胜,也是胜之不武,而且传扬出去的话,对于日落
西山的白道声威,恐怕更是雪上加霜,更惹江湖同道的讥议。」

  「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不愿采取这种不择
手段的激烈行动。」

  「唉!想到吾道竟然也会走至这种穷途末路的困境。」

  「大师不必如此灰心,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同心协力,
必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否则白道侠义精神一旦沦丧,受害最深的将是手无缚鸡之
力的无辜百姓。」

  「章盟主所言极是,老衲这就回寺准备应变。」

  「大师如有任何需要,可随时透过丐帮传讯,以便各派相互支援,发挥本盟
团队的精神。」

  空灵大师念了一声佛云,便转身而去。

  小鱼儿这时进来探视武林盟主的伤势。

  武林盟主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叫道:「鱼儿!真的是你
吗?」

  「爷爷,您的伤不要紧吧?」

  看着武林盟主喜极而泣的拥抱着小鱼儿,一旁的吕总管忙道:「如果不是小
少爷请来空灵大师,恐怕盟主的伤势,还不能如此快痊愈呢。」

  「真的?乖鱼儿,总算不枉爷爷疼你一场。」

  「爷爷重伤初愈,尚需静心养病,如何能对付幽冥教的攻击,而且还肩负救
灾的重责大任,依孙儿看法,不如都辞掉算了。」

  「傻孩子,爷爷身负皇上重托,怎可辜负皇恩呢?更何况济弱扶倾本是武林
盟的宗旨,岂能为了小小挫折而临阵退缩?」

  「可是您的身体……」

  「唉!老实说爷爷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咬着牙硬撑场面,否则整个江
湖,恐怕都将沦入幽冥教的魔手,后果将十分严重。」

  「那个九阴魔女真的如此厉害?」

  「是的,十五年前的正邪大战,她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是武林中数一数二
的绝顶高手。」

  「难道没有人可以克制她吗?」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她。」

  「谁?」

  「他是貌比潘安再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衫神龙』皇甫俊。」

  「既然他可以克制九阴魔女,为何坐视幽冥教茶毒江湖,却不见他出面阻止
呢。」

  「唉!他已经失踪将近十五年了。」

  「咦!他失踪的时间,怎会与九阴魔女作孽的时间相同?」

  武林盟主赞许的点头道:「你果然机敏,一下子便发现了问题的核心。其实
九阴魔女在十五年前,只是个初出茅芦的武林新秀,江湖中人并没有太在意她。
可是她却爱上了白衫神龙,而且已经怀了身孕,逼得上一任武林盟主皇甫英不得
不承认他们的婚事。」

  「问题一定是出在九阴魔女的出身吧?」

  「唉!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显然九阴魔女也是有自知之明,才会刻意隐瞒身
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们即将完成婚礼之时,却被闯入的地狱魔枭叫破
身分。于是一场欢天喜地的婚礼,也因此告吹。」

  「后来呢?」

  「后来皇甫英严禁两人交往,并将白衫神龙软禁,使得九阴魔女怀恨在心。
事情经过了一年,九阴魔女生下女儿之后,凭着她一身超凡人圣的魔功,单人独
力重挫武林盟的七大掌门。不但震惊武林,使得侠义白道人人自危,终于造成今
日道消魔长的窘境。」

  「九阴魔女的武功,竟然比幽冥教主还高,难道她另有奇遇不成?」

  「有关九阴魔女的底细,江湖传闻不断,却没有多少人能够证实。所以,在
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上一任的七派掌门虽然闭关有成,却没有人敢出面挑战一
雪前耻。」

  「那怎么办呢?如今幽冥教主命丧爷爷手下,九阴魔女得知讯息,一定会来
找爷爷报仇的。」

  「这件事情你不必多管,空灵大师一定会召集七派掌门共商对策,只要我们
齐心合力,九阴魔女武功虽高,也不敢轻犯众怒。」

  小鱼儿不敢如此乐观,知道武林盟主怕他担心,才故作轻松安抚他,不禁暗
自盘算着。

  武林盟主正是此意,连忙强笑道:「幽冥教主的天蚕宝衣可抵挡刀剑暗器,
甚至不畏任何掌力。你已经长大成人,即将行道江湖,穿上它防身,可补内力不
足之憾。对你的安全助益不小,等一下你就将它穿上吧。」

  小鱼儿连忙拒绝道:「爷爷肩负武林安危,随时要对付幽冥致匪徒,还是爷
爷留下来防身吧。」

  「不!爷爷的功力深厚,只要不是切金断玉的宝刀,或是歹毒掌力,都休想
突破护体神功,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可是你功力尚浅,敌对经验不足,唯有天蚕
宝衣才能保你平安。这是爷爷对你的关怀,你不可推辞,否则便是不孝。」

  小鱼儿无奈,只好从他手中接过宝衣穿上。

  武林盟主这才回嗔乍喜道:「这阵子你究竟跑到那里去了?害得爷爷担心不
已。」

  小鱼儿连忙将最近的遭遇叙述一遍,却故意隐瞒母子相认的事实。

  武林盟主听他来不及上天山求证身世,不禁暗叫侥幸不已,却对峨嵋玉女不
小心泄漏小鱼儿的身世秘密,心中暗恼道:「云儿分明是故意泄漏,以便达成赶
走鱼儿的目的,等此事一了,非找她算帐不可。」

  接着听及二太子也微服出巡到开封,不禁大惊失色道:「你这孩子太不懂事
了,怎能将二太子一个人丢在客栈不管,万一出了意外,你将难逃失职大罪。」

  小鱼儿笑道:「爷爷放心好了,二太子有皇家侍卫保护,绝不会有事的。」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将他丢在客栈不管,应该请他到驿馆休息才是,这么
做实在太失礼了。」

  「千万不可,二太子是奉旨微服出巡,一旦惊扰了地方,岂非违背了皇上旨
意?」

  「这……」

  「爷爷还是装作不知此事,照常进行救灾工作,以免二太子怪罪孙儿泄漏秘
密。」

  「好吧,爷爷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已经是二太子的贴
身侍卫,责任比爷爷还要重大,你还是快回二太子身边保护,如有任何需要,可
随时透过丐帮传讯,以便彼此支援。」

  吕总管突然来报,易牙居发生凶杀案,小鱼儿闻言大急,立刻转身赶回易牙
居。

  只见现场杀声四起,为数众多的黑衣人,不断地向皇家侍卫展开猛烈攻击,
双方死伤极为惨重。

  小鱼儿大惊之余,立刻抽剑加入战局,迅速地杀出一条血路,轻易地冲入二
太子的客房。

  二太子见他到来,大感惊喜,道:「我的天!你跑那里去了?害本宫担心死
了。」

  小鱼儿忙道:「殿下安好吧?」

  「本宫没事,倒是贼徒众多,侍卫恐怕难以抵挡,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的目的,难道是想劫持殿下?」

  「不错!他们一来就表明要捉本宫,才会与侍卫发生冲突。」

  「对方人数众多,显然有备而来,为防万一,请殿下尽快与卑职互换服装,
以便转移对方的目标。」

  「这……本宫怎可让你替我涉险?」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在三心两意?卑职唯有这么做,才能保护殿
下的安危,顺便也可查出对方的来历,以便追究主谋凶手。」

  二太子惶恐地道:「对方下手凶残,显然不留活口,就算本宫能侥幸逃过此
劫,又该如何善后?」

  「殿下放心,等一下卑职佯装逃走,引开他们的注意,只要再拖一点时间,
武林盟的援兵必可赶到,殿下就可以请求他们保护返京了。」

  「好吧,只要本宫能够逃过此劫,必不忘爱卿舍身救主的大义。」

  两人立即互换服装,并且找来两名侍卫佯装保护,且战且走的逃向后院。

  经此一来,黑衣人果然被他们的一番做作所惑,立刻转移注意,逐渐向他们
围攻过来。

  由于发现了目标,黑衣人的攻势更是猛烈,使得所剩无几的侍卫,更显捉襟
见肘,情势极为恶劣。

  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接着出现一名白发黑衣人。

  他双目如电的扫视一遍,立刻怒骂道:「全是一群饭桶,叫你们捉一个人却
拖延如此之久,再不快一点的话,武林盟主那些人就要赶到了,到时候看你们如
何收拾?」

  一名黑衣人苦着脸,道:「点子已经被我们逼出来了,可是这些鹰爪实在难
缠,恐怕非得副帮主亲自出马不可。」

  白发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飞身而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雄厚掌劲,立刻袭卷
而出。

  轰隆巨响,当场便将两名侍卫劈得吐血倒地。

  接着再将小鱼儿制住,挟持而去。

  黑衣人一声欢呼,立刻怪叫撤离现场。

  不久,吕总管终于率众而来。

  等他了解事件经过,立刻护送二太子等人返回官衙,一面派人追查黑衣人的
去向。

     ***    ***    ***    ***

  飞龙帮。

  凡是江湖上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幽冥教是黑道霸主,幽冥教徒人数众多,
人才济济,具有横行天下的雄厚实力。

  这些年来,随着幽冥教势力不断澎涨,陆陆续续并吞了不少黑道帮派,终于
形成江湖三大组织之一,与金陵王、武林盟呈鼎足而三之势。

  可是幽冥教却不敢对飞龙帮轻动干戈,这一直让江湖中人百思不解。

  猜想主要原因,不外飞龙帮与武林盟早有嫌隙,时有冲突发生。对幽冥教而
言,凡是武林盟的敌人,都是幽冥教极欲拉拢的对象,自然不可能自相残杀,让
武林盟占便宜看笑话。

  当然这只是外行人看到的表相,真正明了内幕的只有少数几个主事人清楚。

  其实飞龙帮的背后,另有一股庞大势力在支撑,那就是--蛮国。

  数千年来,蛮国无时无刻不想进犯中原。经过历代祖先强攻失败之后。蛮国
终于改弦易辙,暗中网罗异域高手,潜入中原组织飞龙帮,一面到处犯案制造事
端,以便破坏治安扰乱民心。另一方面暗中策应蛮国,以便蛮国大举之时,作为
内应之需。

  所以飞龙帮人数虽然不多,实力却不容幽冥教小窥,这才是飞龙帮得以在强
龙环伺下,伫立不摇的主要因素。

  这一次飞龙帮会大举进犯易牙居,妄想劫持二太子为人质,便是受到假冒东
宫皇后的蛮国王妃所指使。

  此刻,他们正为完成任务而大肆庆祝。

  飞龙帮主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副帮主果然不愧有『大力鬼王』的称号,鬼
王爪一出手,便轻易地将鹰爪杀得溃不成军,顺利的劫走二太子。」

  大力鬼王得意洋洋道:「帮主太夸奖了,只怪那些鹰爪的武功太差,使本座
的鬼王爪毫无用武之地,实在令我大失所望。」

  他的话说得狂妄,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对付皇家侍卫时,并没有使用鬼王
爪,凭普通的武功便将二太子手到擒来。

  「副帮主不必遗憾,如果本帮主没有料错,二太子在开封遭劫的消息,不久
便会传回京城。狗皇帝一定会责令章老匹夫救援,到时候我们便可设下圈套,引
章老匹夫中伏,到时候副帮主便可以大开杀戒了。」

  「帮主放心,到时候本座一定会用鬼王爪,将章老匹夫的心肝抓出,献给帮
主当下酒菜的。」

  「太好了,本帮主衷心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

  飞龙帮主开怀大笑着。

  众人连忙向他们祝贺敬酒,现场气氛更形热络起来。

  一旁的美少女,突然皱眉道:「爹!您真的要将二太子交给蛮国使者?」

  飞龙帮主一楞道:「雅琴!莫非你另有看法?」

  黄雅琴轻笑道:「依据我们在京中收买的内应所传回来的消息,蛮国王妃取
代东宫皇后,只是为报复左相的偏心。她虽然发泄了多年怨气,却错估了局势,
以为皇上一定会册立东宫太子为储君。其实皇上心中的储君人选,就是西宫皇后
所出的二太子,显然蛮国王妃已经发现问题,才会急欲铲除眼中钉,指使我们劫
持二太子。」

  「你的分析一点也没错,京中内应确实是如此看法。」

  「所以女儿想到了一个鲤跃龙门的妙计,不知爹可有兴趣?」

  飞龙帮主眼睛一亮,好奇道:「你快说,是什么计策可以鲤跃龙门?」

  「爹不是一直感叹,天下的青年才俊虽然不少,可是多属武林盟旗下的白道
菁英。咱们黑道绿林中,想要找到足以匹配女儿的,实在如凤毛麟角,万中难以
寻一。」

  飞龙帮主会意道:「你是想嫁给二太子为妻?」

  黄雅琴俏脸一红,道:「不错,只要女儿能与二太子玉成好事,我们不但可
以脱离蛮国操纵,免去朝不保夕的江湖仇杀。一旦二太子将来顺利接掌大位,咱
们飞龙帮也可以托他之福,从此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飞笼帮主只听得怦然心动,不自主地眉飞色舞起来。

  大力鬼王也心动道:「这个计策真太妙了,本座全力支持贤侄女的计画。」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等于公开与蛮王决裂,本帮所承担的风险不小。」

  「正所谓财富险中求,咱们是做大事的人,岂会在乎这点风险?更何况咱们
帮蛮国作内应打天下,同样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既然风险一样的话,与其帮人
作嫁,倒不如为咱们飞龙帮的荣华富贵,好好的大拚一场,赌输赌赢就看我们的
运气了。」

  飞龙帮的所有成员,几乎都是亡命之徒。

  他们在江湖上拚死拚活,为的就是想将来有好日子过,如今有荣华富贵的远
景,如何不叫他们动心?

  他们立刻纷纷表示赞同,更有人抢先宣誓效忠,众人连忙跟进起哄。

  飞龙帮主大悦道:「好,既然各位弟兄如此爱戴,本帮主在此向各位保证,
只要雅琴顺利入宫为妃,各位弟兄都是大功臣,无论是封官晋爵,或子女金帛,
都任由各位弟兄自由选择。」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立刻疯狂热闹起来。

  黄雅琴尽管娇羞不胜,却难掩心中的窃喜,暗自得意狡计得逞,不仅平空得
到一个理想的乘龙快婿,荣华富贵也将垂手而得。

  她这边欢欣鼓舞,另一边却妒火中烧。

  那就是长伴小鱼儿身边,已化作一缕幽魂的蝶舞公主。

  黄雅琴毛遂自荐的举动,立刻引发了她的不满,只气得她不住叫骂:「不要
脸……」

  可惜她忘记幽魂本身,不仅无影无形,就连声音也不会比蚊鸣大多少。

  所以,尽管她气极败坏的叫嚣不已,众人仍无视于她的存在,依然故我的欢
叫不休。

  不得已她只好跑回地牢,转向小鱼儿哭诉。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7 0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