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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作者:弄玉&龙璇&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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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集

  内容简介:

  藉由殇侯之手解除冰蛊之危,又得他指点修习内功的明路,程宗扬终于可以
左揽凝羽右抱小香瓜过段好日子,但谁知凝羽需与自己分离一年,静心疗伤,而
小香瓜也被突然找上门的潘金莲带走,程宗扬只好带着小恶魔小紫和没有学坏的
秦桧、还未叛变的吴三桂,前往晋国建康完成殇侯所托的经商之路!

  常说魏晋风流,率性而为,萧遥逸说哭就哭,说骂就骂,才见面第二次就拉
着程宗扬一起召妓,名士作风果然大不相同!只是从他口中得知岳帅第三个女儿
的下落后,程宗扬越想越是头痛……

               第一章解惑

  镌刻着龙纹的银壶在炉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白雾从壶口袅袅升起。竹帘
外,雨点从檐角和竹叶上滴落,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堂中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殇侯泼去残茶,用竹匙从纸囊中取出浓绿的新茶,放在一张白纸上,拂去细
碎的茶末,投入紫砂壶中。然后拿起银壶,湖入沸水。他手极稳,湖入的沸水正
与壶口平齐,卷紧的茶叶微响着舒展开来,丝毫没有溢出。

  殇侯拿起紫砂壶盖,撇去壶口的细沫,盖好,用沸水淋在壶上。茶沫顺着壶
身冲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随即飘散出来。片刻后,壶身水迹干涸。殇侯用沸
水淋过茶盏,重新斟了两杯,递了一盏给程宗扬。举止从容不迫,显然有大把时
间等待他的回答。

  程宗扬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苦笑道:「知道我身份的两个人都死了。殇
侯确定要听吗?」

  光线愈发暗淡,殇侯的身影仿佛墨色的剪影一样模糊不清,只有指上翠戒一
点碧绿的光泽,不停流动。

  程宗扬叹了口气。「我来的地方,确实跟你们这里不太一样。」

  对于自己的经历,自己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犹豫片刻,程宗扬道:「但殇侯把我当成天命之人,那就错了。我确实知道
一些事情,可这个世界和我所知的相比,几乎完全改变了。比如六朝,我就不明
白是怎么回事。」

  「秦、汉、晋、唐、宋与昭南,是为六朝,」殇侯淡淡道:「共奉汉室为天
子。」

  程宗扬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和战国七雄有点像,我知道的是秦后有汉,汉
后有晋,然后是唐、宋,一个接一个。那个昭南,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殇侯道:「你可知六朝兴亡?」

  程宗扬摇了摇头,「知道一点,但不那么详细。而且我说过,这个世界和我
知道的几乎全然不同。就好比一盘棋,我看过一场终局,知道那一局谁胜谁负,
但现在这局有太多落子和我所知的不一样。殇侯想知道这局棋谁胜谁负,我可一
点忙都帮不上。」

  「世事如棋,兴亡过手。棋局虽然不同,棋子总是那些而已。」殇侯慢慢饮
了口茶,「你当日看到我手下的秦桧与吴三桂而色变,他们是什么人?」

  程宗扬老实答道:「史上数一数二的大奸贼。」

  殇侯拿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皱起眉头。「秦、吴二人追随本侯多年,
一个机敏灵动,一个忠直耿介,如何会是奸恶之人?」

  程宗扬笑道:「一直跟着你当然是好人,他们想作奸人都没有机会吧。」

  殇侯沉吟片刻。「秦吴二人秉性本有不足,秦桧灵敏有余,志浅易变;三桂
血勇性激,易走极端。时移事易,不足为怪。但志节不移者,也大有人在。」

  程宗扬连连点头,人的作为与环境息息相关,没有人是天生的大奸大恶。汴
京城陷时,秦桧曾冒死上书,请求金军保全赵氏。吴三桂年轻时带着二十名家丁
就敢闯入万军之中,血战救父,时称勇冠三军,孝闻九边。这两个人如果当时就
死掉,留下的肯定是忠孝之名。不幸的是他们两个都活得长了点,曾有的忠义之
行完全被后来的奸恶作为掩盖。

  易地而处,把自己换到秦桧和吴三桂的位置上,未必会比他们做得更好。但
如果换作文天祥和史可法,绝不会像他们一样为后世唾弃。英雄之所以为英雄,
是因为能经得起考验的人太少。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难以抗拒太多的
诱惑和欲望。

  殇侯往银壶中重新添入泉水,用铁箸拨动炉内的炭火,似乎陷入沉思。程宗
扬游目四顾,堂外夜色渐浓,墙内一丛翠竹犹如浓墨绘成,廊外种满兰花,绿叶
蕨萝。从外面怎么也难以察觉这个看似荒蔽的山村,竟有这样幽雅深邃的景致。

  程宗扬一拍额头,从背包中取出一张白纸:「这信是给殇侯的吧?咦?怎么
还没字呢?」

  烛光亮起,映出一页素纸。这是从黑鸦使者身上得到的信笺,原来以为是送
给鬼巫王,现在看来,殇侯才是真正的收信人。

  殇侯拿起茶盏,微微一晃,然后泼在笺上。空无一字的素笺立刻显露出满纸
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刚写成一样的墨迹淋漓。

               殇君钧鉴

  当日一别,已垂廿载。昔年之谊,萦萦在心。圣教巫毒两支,殇君独得毒宗
之秘。往昔岳贼肆虐,吾宗大树飘零,星流云众,忧及殇君,思虑满怀。

  闻君驻节南荒,如今枝盛叶繁,愚兄不胜欣悦。令徒鬼巫,天资明敏,心志
坚毅,堪称一时雄强。愚兄僻居大泽,槐无俊杰之士,每思至此,常怀耿耿。甲
子玄秋,乃吾教廿载共祭。若得殇君麟趾相降,愚先自当扫榻相迎。拳拳之心,
君当念之。

  文后没有落款,只有一个黑魔海的标记。

  程宗扬道:「什么廿载共祭?」

  殇侯拿着那张信笺,一言不发,良久道:「每二十年,黑魔海巫毒两宗要共
同祭祀历代祖师,决定教中要事。」

  信中文字虽然不多,但写得情真意切。程宗扬笑道:「原来黑魔海那位是殇
侯的师兄,他写得这么客气,看来对殇侯很佩服啊。」

  殇侯指尖一弹,那张素笺飞入炉火,化为灰烬。他淡淡道:「佩服不敢当,
我这位师兄,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我死。」

  程宗扬一怔,「不会吧?」

  「你以为他信中是在与我客气吗?」殇侯冷冰冰道:「二十年前,他设下计
谋,血(人围攻本侯无果。结果本侯离开黑魔海,没有死在他手下,所以他心怀
耿耿,思虑满怀。他引诱阿巫投入黑魔海,让我最好的弟子死无葬身之地,所以
嘲讽他是一时雄强。他称自己手下没有俊杰之士,邀我甲子立秋前去共祭,其实
是说他实力已经恢复,问我敢不敢去送死。」

  殇侯冷冷道:「看来当日姓岳的没有把他们斩尽杀绝。如今羽翼丰满,又敢
向本侯挑衅。」

  程宗扬没想到这封信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多的恩怨。殇侯的卫队自己见过,真
打起来,整个南荒都没有对手。而且殇侯与云氏商会关系不浅,看他的举止作派,
在六朝的背景也极深,已经被岳帅打残的黑魔海有什么本钱敢向他挑战?

  程宗扬忍不住问道:「黑魔海不是被岳帅连根拔起了吗?难道现在的势力还
很强?」

  殇侯拿过一条丝帕抹净手指,随手将丝帕投入炉火中。「当日与武穆王一战,
我那位师兄身边能逃生的不过四、五人。你说他实力如何?」

  程宗扬估算一下,黑魔海被岳帅扫荡是十八年之前,逃生的不过四、五人,
每人收十名弟子,也不过四、五十人。四、五十人可一点都不多,不用说太乙真
宗那种大教,就是大一点的商会也不只这么点护卫。十八年的时间并不长,程宗
扬还记得,小香瓜这样的水准就花了九年时间。如果他们招的弟子都是十岁左右,
现在二十八岁,按正常进度推算,能不能打过易彪都难说。难道黑魔海有什么速
成的方法?

  程宗扬道:「黑魔海培养一个高手要多长时间?」

  殇侯反问道:「什么是高手?」

  程宗扬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行了,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给我
说说你们这里武功等级是怎么划分的?凝羽说我的修为在二、三级之间,我觉得
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算不算高手?」

  殇侯道:「天下武学渊源各异,以修为深栈划分,可分为九级。五级以上者
方可称为高手。你从武二手中学得白武族的五虎断门刀,又修习太一经……」

  「什么太一经?」程宗扬打断他。「我练过太一经?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殇侯大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你如今的修为较
之凝羽还略逊一筹,不过是平常而已。」

  凝羽是三级上的修为,小香瓜与自己不相伯仲,吴战威和易彪也不比自己高
太多。看来一般行走江湖和军伍中的好手,大都是这个水准。

  眼前的殇侯虽然气度凛然,但他扮成朱老头跟自己混了一个多月,大家可以
算是熟人。程宗扬也不客气,挪榆道:「就算我是三脚猫,你那位最好的弟子可
跟我打了个平手。侯爷调教弟子这水准,似乎不怎么样啊。」

  殇侯哼了一声。「若非鬼王峒的积尸之气,哪里还有你说嘴的机会。」

  「你说那些死气?」程宗扬抛出心底的疑惑,「王大将军说我身上的生死根
能化死为生,但只是把死气转为生机,不能直接转为内功修为。为什么我在鬼王
峒吸收的死气就能直接施展出来?是不是王大将军说错了?还有,死气和生机是
怎么回事?」

  殇侯道:「你吸收的那些死气,如今还在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离开鬼王峒后自己尝试过凝炼九阳真气,但凝炼出第二个
光球就吃力万分,第三个说什么也聚不起来。

  殇侯忽然道:「人生前与死后有何差别?」

  程宗扬一怔,然后说道:「差别那就大了。死人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吃不能
喝……」

  「活人无非是皮肉骨血,死人也无非皮肉骨血,」殇侯道:「你告诉我,活
人与死人差别在何处?」

  程宗扬哑口无言。从物质上说,死人和活人都是一堆化学元素,不见得死人
就比活人少了什么物质。死人比活人只少了一样东西:生命。但生命是什么?

  程宗扬试探道:「你说的是生机?」

  「是气。」

  殇侯在案上写了一个「气」

  「这才是修行者所言的气字。气者,无形而有形。眼不可见,耳不能闻,鼻
不能嗅,舌不可尝,手不可触,是为无形。有形者,举手投足,哀哭歌笑,无不
为气所使。一旦气尽神散,便手不能举,目不能视。此时气断神绝,真阳外溢,
皮肉骨血未变,少的便是这个气。」

  程宗扬明白了一些,死人和活人差的那一口气,原来不是呼吸的空气,而是
看不到摸不着的气。有了它就是有生命能跑能跳的活人,没有它就是死人。

  「那么死气,就是人死的时候从人身上散失出来的?」

  「不错。无论修行之人,还是鬼狐精怪,一生汲汲以求的,也就是这个气字
而已。」殇侯上下打量他几眼,「你这小子身上竟然有生死根,能捕捉人死时散
出的元气。哼哼……」

  程宗扬不满地说道:「侯爷,你要眼红,也让雷劈一下试试。」

  殇侯哼了两声,才悻悻道:「命之将绝,气从人体流散,是为死气。这种气
息很快会化入天地万物,一旦死气郁积,多有凶煞妖魅,所以有凶地、凶宅。」

  「我的生死根,就是能把这些东西都转化成你说的气,」程宗扬道:「可你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我在鬼王峒如何将它直接变成真气,把你最好的徒弟都打得
灰头土脸呢?」

  殇侯大袖一拂,指向南方天际,「星辰分野,南荒为南宫朱雀,而鬼王峒便
是朱雀之眼。」

  程宗扬想起他说过,南宫朱雀七宿中,鬼宿位置正是朱雀的眼睛。鬼宿中间
似云非云,似气非气,称为积尸气,而它对应的又是鬼王峒……

  「鬼王峒上应天象,平常很快流失的死气在峒中积蓄下来,所以峒中会死气
弥漫,磷火丛生。」殇侯道:「不过你在鬼王峒吸取的死气与外界不同,虽然能
转为真气直接施展,却无法化为己用、提升修为,此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

  难怪自己在鬼王峒吸收死气像喝可乐一样轻松,不过自己平常吸收死气,为
什么又是头痛,又是恶心,厉害的时候还会呕吐,感觉就像吃了脏东西一样?

  程宗扬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殇侯露出朱老头的嘴脸,笑咪咪道:「是不是
和怀孕很像啊?」

  「你去死吧!」

  殇侯持了持胡须,「人死之时,悲、怒、怨、忿尽数散出,你要若无其事才
奇怪呢。」

  程宗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死气郁积会有凶煞,会变成凶地、凶宅,我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觉得有什么异样?」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杀人本来应该很紧张,很害怕,总之心情激动才正
常,可我杀死对手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看到有人杀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都没感觉。这样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殇侯叹道:「你有生死根的那一刻起,死亡对你而言已经不足惧。」

  程宗扬还要再说,殇侯打断他。「你此番来找本侯,所为何事?」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叫道:「冰蛊!」

  只顾说话,差点把这件要命的事给忘了。

  「老头儿,你还会解蛊?」程宗扬看着他拿出炉后盛水的橡木桶,往里面倒
了一碟白色的粉末,一点都不当回事的随便搅着,有些不放心地警告道:「我就
一条命,你可别胡来啊。」

  殇侯翘起胡须,须下那颗珍珠左右乱晃,气哼哼道:「客气的时候叫君侯、
侯爷,不客气的时候就叫老头儿,本侯的身份岂是让你乱叫的!」

  「行了。我没叫死老头已经给你面子了。啧啧,你还真是装龙像龙,装狗像
狗。朱老头嘴脸一看就让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抽你几个耳光才过
瘾,怎么练出来的?」

  殇侯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

  他表情一变,虽然身着华服、头戴玉冠,活脱脱就是朱老头的面目,就像捡
了华丽衣服穿上的乞丐。

  程宗扬道:「谢艺说你身上有佛门的功夫,你不会真当过和尚吧?」

  殇侯叹道:「当和尚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轻松的时候啊……」言下不胜唏
嘘。但程宗扬还没来得及感动,紧接着他就嘿嘿一笑,「小程子,把桶里的水喝
了吧。」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老头,你露出这样的嘴脸,我怎么觉得脖子后面直
冒凉气呢?不会是又想害我吧?」

  殇侯亲切地说道:「本侯什么时候害过你了?莫担心莫担心,冰蛊这种雕虫
小技,本侯举手便可破去。」

  程宗扬嘀咕道:「这不会是你的洗脚桶吧?」说着他拿起橡木桶,满满喝了
一口,然后「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呸呸呸!」程宗扬叫道:「杀人啊!放了这么多盐!」

  殇侯笑咪咪道:「本侯知道你要来解冰蛊,才备了这些上好的精体,足有一
斤三两。别怕别怕,只要喝下去,你肚子里的冰蛊就大虫化小,小虫化了。」

  程宗扬一咬牙,捧着木桶,把里面的盐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坐好!」

  殇侯低喝一声,一瞬间须发飞扬,流露出逼人的气势。那只戴着翠戒的手掌
伸来,拍在程宗扬腹部。

  程宗扬浑身一震,只觉一股深入骨馅的寒意从他掌中透出,周身的血液都仿
佛凝固。程宗扬狠狠打了个冷颤,刚喝下去的水似乎在胃里迅速凝结成一个硬邦
邦的冰团。他咬紧牙关,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

  片刻后,殇侯收回手掌。程宗扬立刻弯下腰,直着喉咙开始呕吐。

  已经凝结成冰块的咸水从他喉中一块块滚出来,像石子一样掉在地上不停滚
动,隐约能看到冰块中细小的蛊虫蠕蠕而动。

  看着程宗扬狼狈的样子,殇侯得意地持着胡须。「咸水结成冰,比寻常冰块
更冷。若非如此,怎能把这些蛊虫从你血中诱出来?」

  「呕……」程宗扬喘着气道:「死老头!你敢阴我,呕……咳咳,一碗水就
够用,你让我喝半桶!」

  「这才吐得干净嘛。」殇侯神情自负,神采飞扬,得意地说道:「若非本侯
的玄冰掌收发自如,怎么能使出这般巧妙的破蛊绝技!」

  「呕……」

  程宗扬用了一顿饭时间,才把半桶号水吐了个干干净净,喉咙像被冻伤一样
又冷又痛。

  纠结自己多日的冰蛊就这样轻易解除,程宗扬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良久,他
喘了口气,把那些聚满蛊虫的冰块踢到一边,然后喝了盏热茶才驱走身上的寒意。

  殇侯捡起一块冰块在烛火下审视片刻:「给你下蛊之人,心肠不是一般的歹
毒啊……」

  程宗扬摸摸颈后的烙痕,悻悻道:「那妖妇,总有一天,我要她好看!」

  殇侯道:「五原城一个寡妇,要处置她还不易如反掌。」

  程宗扬心里一动,这老头怎么突然发起好心,透出要帮自己收拾苏姐己的口
气?他一门心思找什么天命之人,肯定不会是觉得用高压包电人很好玩吧?

  程宗扬笑道:「要对付她,我一个人就够了。」说着他岔开话题,「如果说
高手,武二郎算一个吧?」

  殇侯毫不在意:「武二可以算一个。但商队真正的高手只有一人。」

  「谢艺?」

  「不错。」殇侯道:「他修为已臻于六级,达到通幽的境界,已可上窥第七
级归元之境。如果他不是四处寻访周游,而是潜心修练,足以称雄一方。」

  谢艺的功夫没话说,但称雄一方是不是有点过了?第六级比自己只高三级,
似乎也没高到哪儿去……

  程宗扬道:「第六级就这么厉害?」

  殇侯正容道:「世间习武者何止千万,但能修练到第五级入微之境的少之又
少,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是五级以下的修为。谢艺若能修至归元之境,天下能
和他比肩的,不过百余人而已。」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修行不就是闭着眼让真气在经脉间打转吗?为什么练
到第五级的这么少?」

  「雨停了。」殇侯望着窗外,然后站起身,「来,陪本侯走走。」

               第二章双美

  暴雨过后,天际乌云散开,现出满天星斗。藤枝叶影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
小径蜿蜓伸向前方,掩藏在绿叶下的房舍寂然无声。

  雨势虽大,石径上却没有积水。殇侯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而走,化身朱老头
时佝楼的腰背此时挺得笔直。宽袍大袖,玉冠华带,气度非凡,让人怎么也无法
把他和那个猥琐的朱老头联想到一起去。

  「修行岂是易事。」殇侯缓缓说道。

  「以常人论之,六岁学艺,三年方可筑基,五年内视,十年生象。这便是十
八年光明。到第四级,资质平庸者要花费二十年,甚至更多。以十五年论,六岁
学艺,苦练不辍,到第四级便是三十九岁。世人寿命有限,只有少数坚毅之士能
在六十岁时达到第五级境界,如此便可称强者。再往后每晋一级都要数十年光阴,
即便长生不死,要练到第八级也是一百四十岁年纪。」

  居然要花这么长时间?

  「不对啊,」程宗扬讶道:「武二年纪也就三十来岁吧,按你说的顶多是第
四级,他怎么有第五级的修为?」

  「武二天生虎威,本人又秉性刚强,进境远较常人为快。可惜他没有明师传
授,否则成就不会弱于谢艺。」

  程宗扬道:「听你这么说,武二好像是个习武的天才。」

  「何为天才?」

  程宗扬一怔。

  「所谓天才,不过是坚毅过人。寻常人一日十二个时辰,睡觉四个时辰,饮
食琐事耗去两三个时辰,修行时心猿意马,或看阶前春草,或观天际浮云,玩虫
逗蚁不一而足。一日之中,真正用在修行上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像武二
郎,每日练功至少在六个时辰,同样是一年,进境较之常人何止三、四倍。」

  程宗扬道:「你是说用功?有没有那种一学就会的天才?」

  「你还未曾明白吗?」殇侯叹道:「天才不过是你愿意为某件事用心花费的
时间罢了。便以绘画为例,每日花一、两个时辰随手涂抹,无可无不可,便是庸
人之为。每日坐足四个时辰,有一个时辰用心,穷十年之功,可以为画师;每日
能用心绘上四个时辰,十年下来便是天才了。」

  程宗扬不服气地说道:「那天赋就没用了吗?」

  「当然有用!各人天赋不一,有些人辛苦一生也未必能成为画师,但若是弃
画学书,同样的努力也许就能成为天才的书者。」

  程宗扬思索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殇侯说的有道理。

  平常人兴趣只是暂时的,像达文西、莫札特那样的天才,每天脑子里都想着
绘画、音乐,同样是一年时间,他们专注于艺术的时间每天能高达十个小时,合
计下来有四千个小时,而平常人每天专注的时间大概只有一、两个小时,一年下
来才五、六百个小时,相差何止数倍。

  说到底,天赋每个人都有,而人与人在生理上并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差别。之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天才,差别只在于专注的程度和时间。但最难做到的,
同样是专注。对于天才来讲,专注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做什么都比常人
用心,这就是天才之所以为天才的原因了。

  「有些人天资聪慧却无毅力恒心,终究一事无成。有些天资聪慧、毅力过人,
却无名师指引,正如本该学书者却去学画,亦难有所成就。所以有所成就之人,
天资、毅力、名师,缺一不可。」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我看南荒也有不少人才,但感觉都缺了点什么。像太
乙真宗那样的名门大派,挑选的弟子本来就比别的高出一截,再加上名师指点、
同门切磋,难怪会高手辈出。」

  但程宗扬对黑魔海的疑惑更多了。「按照你的说法,黑魔海花十八年时间培
养弟子,现在能练到第四级就可以烧高香了。就算他们运气特别好,十个弟子里
就有一个天资、毅力都特别出色的,也就是第五级刚入门的水准,顶多能和武二
爷有一拼之力,似乎不怎么厉害嘛。」

  殇侯负手而立,望着头顶的星空,良久道:「我那位师兄,别有机杼也未可
知……」

  南荒的星空不像北方草原那样低垂,近得仿佛触手可及。这里没有被污染的
空气,夜空透明度极高,每一颗星辰都分外清晰,衬着黑天鹅绒般的天幕,显得
更加深邃辽远。

  连殇侯也不知道黑魔海有什么手段,自己就不必费心了。程宗扬一边陪他观
赏星空,一边问道:「老头,你说的那颗命星在哪儿?」

  「无知小子,命星岂会天天出现。」殇侯教训一声,然后指着南方天空一簇
暗星道:「那便是鬼宿,乃朱雀之眼。」

  程宗扬仔细看去,那丛暗星中果然有一团朦胧的云气,就是星经上说的积尸
气了。

  殇侯指着满天星辰如数家珍:「那是南宫朱雀的轸宿和翼宿。往西便是白虎
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

  程宗扬有限的天文知识只能辨认出北斗七星和极星,听着殇侯侃侃而言,他
不客气地讥讽道:「别说得那么嘴响,你的星象学真像你说的那么高明,也不会
找到一百多个天命之人吧?」

  殇侯被他捉住痛脚,老脸竟然微微一红,强辩道:「星象的学问浩如烟海,
岂是你这无知小子所能懂的!哼!」

  程宗扬笑咪咪道:「侯爷息怒,反正我是外行,你想怎么蒙就怎么蒙吧。不
过侯爷对星象这么熟悉,你们这一支不会就是干这个的吧。」

  殇侯道:「黑魔海分巫毒二宗,我们在毒宗武学之外,擅长各种药物。」

  「怪不得君侯的尊号是鸩羽殇侯,」程宗扬道:「如果我没记错,鸩鸟是一
种毒鸟吧,传说它的羽毛在酒中一划,再美的酒也会变成剧毒。不过这个殇字挺
奇怪,我记得殇是死的意思吧?而且指的是死时还未成年……」

  殇侯眼神陡然一厉。程宗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目光,即使他装模作样吓
唬自己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如此深刻的痛意。

  一个身影快步走来,他戴着文士巾,相貌文雅,正是自己曾见过的大奸贼秦
桧。他躬身深深一揖:「君侯,北地有讯。」

  殇侯起身欲行,程宗扬连忙叫道:「哎,太一经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

  殇侯摆了摆手,「今晚说得已经够多了。此时即便告诉你也无益处。明日到
堂中再叙此事。会之,」殇侯吩咐道:「他不是外人,你带他随意走走吧。」说
罢大袖一摆,转身离开。

  秦桧含笑朝程宗扬拱拱手:「程公子,请。」

  程宗扬好奇地打量他几眼。这个秦桧举止温文尔雅,脸上总带着一丝谦虚的
笑意,让人一见就觉得可亲可近,哪儿有半分奸许的样子。程宗拗心里嘀咕道:
「难怪说大奸大恶之人,必有大智大勇呢。」

  「秦兄在这里不少时候了吧?」

  「蒙殇侯不弃,在下追随君侯已经二十余年。」秦桧欣然道:「君侯十余年
来苦心找寻天命之人,如今遇到公子,终于得偿夙愿。」

  程宗扬道:「刚才我一直没问,殇侯找天命之人做什么呢?」

  秦桧笑道:「君侯行事,非在下所能知。」

  眼前这个秦桧虽然和自己知道的那个大奸贼有些不同,但胸有城府这点一模
一样,从他嘴里肯定套不出话来。程宗扬只好打了个哈哈:「秦兄不用客气,殇
侯也说了,我不是外人,自己随便走走就行。」

  秦桧也不勉强,含笑道:「村后的山崖上有座七星连珠的温泉,景物颇佳,
公子如有兴趣,不妨一游。会之告辞。」

  等秦桧离开,程宗扬沿着小径一路前行。自己可真没想到朱老头竟然就是殇
侯,他这两种形象差别也太大了。这老家伙深藏不露,连谢艺都看走了眼,以为
他身上有佛门的功夫。谢艺有六级的修为,他该有多少呢?总不会超过王哲吧。

  程宗扬脑中翻翻滚滚,升起无数疑惑。

  鸩羽殇侯……这名号怎么这么古怪?

  他以殇侯面目出现时,那气势是装不出来的,难道他真是王侯身份?

  鸩酒……程宗扬心里琢磨着,好像是宫廷里暗杀才用的毒药,后面还有一个
殇字,莫非他的家人是被鸩酒毒杀的?看来自己真得找云苍峰恶补一下这个世界
的历史了。

  「咦?」程宗扬仰起脸,叫道:「小香瓜?你在干嘛!」

  「哎呀……」

  乐明珠正爬在树上伸手去摘一颗水果,被他喊声吓了一跳,脚下一滑,顿时
从树上跌了下来。

  程宗扬一个箭步扑过去,张臂把乐明珠抱在怀中。小香瓜吓得脸都白了,手
里还紧紧抱着那颗水果。

  「这里有好多水果。」发现自己没有摔到,乐明珠立刻兴高采烈起来,「每
一种都很好吃!」

  程宗扬又气又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们呢?」

  「祁大哥说他吃饱了,不愿跟我来。凝羽姐姐和叶阿姨出去了。哎呀!那会
儿雨下得好大,我们差点就走散了。幸好有个姓叶的阿姨来接我们,她给我们拿
了新衣服,还拿东西给我们吃。那烙饼比朱老头说得还好吃呢!喂,你见着朱老
头了吗?」

  小香瓜矶叽咯咯地说着,一边拉程宗扬到树上采果子。

  虽然只分开一个时辰,程宗扬却感觉像分开很久。他替小丫头拿着水果,然
后随着她一同爬到树上。

  「这一种最好吃了。甜丝丝的,吃到嘴里就化了。」

  那颗果子程宗扬从没见过,形状有点像葫芦,色泽鲜红,远远挂在头顶一根
手指粗的细枝上。乐明珠踏起脚尖,竭力伸长手臂去摘枝梢的果子,但她身材娇
小,怎么用力都差了少许距离。

  「大笨瓜!抱我起来啊!」

  「你小心点。再掉下去,我可接不了你了。」

  程宗扬抱住乐明珠双腿,小丫头倾过身体竭力把手伸到枝梢,摸住那颗果子。

  小丫身体倾斜,那张圆润的小屁股正翘在程宗扬面前,随着她的使力在裙中
一扭一扭。

  程宗扬忍不住抱住她的屁股,在她滑嫩的臀肉上捏了捏。

  「你别动!我都摘到了……哎呀!」

  一股火热的气息透过衣物,却是程宗扬低下头,隔着裙子在自己臀上亲了一
口。乐明珠身体一颤,臀间的菊蕾仿佛被人拨弄一样,生出异样的感觉,连忙惊
叫着挣开。

  程宗扬双手抱着小香瓜,两脚踩着一根不怎么粗的树枝。本来只是好玩,没
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被她一挣顿时失去平衡,抱着乐明珠一同从树上掉了下来。

  「篷」的一声,两人摔进灌丛。幸好程宗扬已经摔出经验,百忙中还记得背
部着地,把乐明珠托在身前。乐明珠充满弹性的小屁股坐在他胸口,发出一声古
怪的破裂声,接着一股湿黏的浆液渗入衣服。

  「我的水果……」乐明珠欲哭无泪地举起小手。

  她好不容易才摘到那颗水果,被程宗扬恶作剧地呵了口气,本能地去捣住屁
股,却忘手里还拿着果子。结果程宗扬一转身,她从平跌变成直坐下来,正好把
那颗水果挤得碎裂。此时果浆四缢,溅得自己满臀都是,连程宗扬也倒了楣,胸
前沾了一大片汁汁液液的果肉。

  「都是你!都是你!」乐明珠坐在程宗扬胸前,气恼地在他身上打了几拳,
「我好不容易摘到,还没有吃呢!」

  被小香瓜这样一闹,程宗扬心里那点阴影早消失得无影无踪,笑道:「只是
碎了,还可以吃啊。」

  说着他抱起乐明珠,尝了一口:「嗯!真的很甜!」

  乐明珠趴在他身上,屁股翘起,鹅黄的裙上沾满水果鲜红的浆汁,湿洒洒贴
在裙上。程宗扬抱住她的大腿,毫不客气地把脸埋在她圆翘的臀间,品尝着美味
的果浆。那种暧昧的姿势使乐明珠脸红了起来。

  程宗扬隔着裙子,戏谴地在她臀缝间吹了口气。

  「呀!」乐明珠低叫一声,火热的气息钻进臀沟,被焚情膏改造得敏感无比
的小屁眼儿像被烫到般收紧。她娇躯轻颤,身子像融化一样软下来。

  抱着乐明珠香软的身体,这些天来的辛苦似乎都飞到九霄云外。程宗扬把她
抱起来,手指轻轻在她臀间触弄,在她耳边唤道:「小香瓜……」

  乐明珠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过了会儿才红着脸说:「大坏蛋,你又要干人
家屁股。」

  「好不好?」

  「都让你干过好几次了,还问我……」

  程宗扬小声笑道:「我就喜欢看你答应的样子。」

  乐明珠恨恨打了他一拳,然后垂下眼睛羞答答说:「好啦,你想干就干好了。」

  「真乖。」程宗扬笑着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一边拉住她的衣带。

  乐明珠推开他,皱眉道:「裙子上都是果浆,好难受。」

  「有什么难受的?」程宗扬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小香瓜可爱的小屁股上
沾的又是果肉,又是果汁,就像一团白生生的果肉,干起来甜丝丝的……」

  「我才不要,」乐明珠嘟着嘴说:「你在人家屁股里蹬来蹬去,把那些果汁
果肉都干到人家屁股里面,好恶心。」

  程宗扬放声大笑,被乐明珠拧了一把才住口,低笑道:「让你的小屁屁也吃
水果还不好吗?」

  乐明珠气恼地说:「你真恶心!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干了。」

  程宗扬哄道:「好了好了,我们去洗洗。对了,听说山上有个温泉,还是什
么连珠的。走,我们到温泉插屁股玩!」

  「讨厌!上次我都跟你说了,要说爱屁屁。」

  程宗扬失笑道:「对对,是爱屁屁。」

  乐明珠说插屁股不好听,坚持让他改成爱屁屁这种童稚气十足的说法。程宗
扬笑道:「小香瓜最乖了,一会儿让我的大肉棒来好好爱你的小屁屁。」

  天际只有一钩淡淡的残月,山间的密林在夜风轻轻摇曳,发出潮水起伏般的
声音。群星璀璨,宛如深蓝色天鹅绒上的珍珠,光芒闪耀,弥补了月色的不足。

  「别拽我的亵裤……」

  「反正要脱的。先脱了,一会儿方便。」

  「有人看到……」

  「人都睡着了,谁还会看到?再说你还有裙子呢……」

  程宗扬把乐明珠抱在怀中,呵哄着翻起她湿洒洒的裙子,剥下她的亵裤。还
没走到殇侯说的温泉,小香瓜已经被他逗得两腿发软。

  苍松翠柏间露出一串清湿的水池,七个大小不一样的温泉,由高到低依次排
列,仿佛一串不规则的珍珠嵌在山崖上。周围古木参天,粗大的藤蔓不知生长了
多少岁月,藤身露出岩石般的质地,像石墙一样绕在池畔。

  程宗扬跃上古藤,眼前一片淡淡的水雾在夜空下袅袅升起,一个女子浸在池
中,黑色的长发飘浮在雾气氲氤的水面上。

  乐明珠抱住程宗扬脖颈,软绵绵伏在他肩头。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她下身
被脱得光溜溜的,被薄薄的纱裙包裹着,那张白滑柔嫩的小屁股在他手臂上滑来
滑去,莹润之极。

  发现池中有人,小丫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忙按住裙摆。

  程宗拗朝小香瓜慌忙遮掩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小笨瓜,是凝羽啦。」

  乐明珠怕被人看到自己和程宗扬亲热的一幕,一边推他一边道:「放我下来
……」

  「放什么放!」程宗扬不理会小丫头的吵闹,抱着她合身跳入池中朝凝羽游
去。

  「哈,你也在这里!」

  凝羽扬起脸,绽出一丝笑容。今晚没有月色,她皎洁的玉脸上却仿佛有月光
流动,夜色下露出姣丽的容颜。

  「叶姨说,这里的温泉对我的伤势有好处。」

  「哪个叶姨?哦,是那个老太婆。」

  凝羽微笑道:「她年纪没那么老。」

  「没那么老,还弄一脸皱纹——喂,你别乱动!她会治伤?」

  「呀!」乐明珠低叫一声,小脸立刻红了起来。

  程宗扬把手伸到她臀间,在她柔嫩的小屁眼上揉了一把。小丫头顿时浑身发
软,当着凝羽的面,她愈发不好意思,又是难受又是委屈地咬着唇,身子却不敢
乱动了。

  凝羽看出乐明珠的羞涩,微微一笑,从池中站起身来。温热的泉水从她洁白
的肌肤上滚落,淀入池中。夜色下,她曲线优美的胴体像白玉般晶莹,圆润的双
乳、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玉体纤毫毕露。

  凝羽拉起程宗扬的手放在自己乳上,然后翘起纤指,轻轻点了点乐明珠的鼻
尖,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这样坦然,乐明珠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道:「这里水好热……」

  「不热能叫温泉吗?」说着程宗扬板起脸,「小香瓜,你再扭,我就打你的
屁股!」

  乐明珠脸红得像苹果一样,虽然她已经很忍耐了,但程宗扬的手一点都不老
实。她低喘着抗议道:「谁……谁让你总摸我屁股……」

  「是你坐在我手上好不好?别动,听凝羽说话。」程宗扬道:「叶老太婆的
身份你知道了?」

  「她没有瞒我。」

  「她和朱老头两个装神弄鬼,打的什么主意……嘿嘿,她和朱老头的关系不
简单啊,说不定有一腿。」

  凝羽一笑,蹲下身子解开他的衣带。

  程宗扬低声道:「你的伤势,不是不能和我做那个吗?」

  「不妨的。」凝羽朝他妩媚的一笑。接着一张温润的小嘴含住阳具,轻柔地
吞吐起来。

  凝羽唇瓣带着淡淡的凉意,细致地在肉棒上舔舐,舌尖轻轻挑弄着龟头,每
一丝接触都令人心动。

  程宗扬挺直身体感受着她唇舌的温存。怀里的小香瓜脸胀得通红,却禁不住
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凝羽的举动。

  「她在亲你那里哎……」乐明珠怕凝羽听到,咬着程宗扬的耳朵,细声细气
地表一不惊叹。

               第三章授艺

  凝羽外冷内热,她决定的事情从不顾及别人的眼色,程宗扬索性也放开怀抱,
笑道:「羽儿,我们亲热一个!让小香瓜看看!」

  乐明珠羞得连耳垂都红透了。「我才不要看!」

  程宗扬捏捏她的屁股,笑道:「你是我的女人,凝羽也是我的女人,大家都
做一样的事,何必你躲着我,我躲着你,一起做不是挺好吗?」

  小香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抗议道:「谁是你的女人……」

  程宗扬板起脸,「怎么不是?不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让我干你的屁……」

  「哎呀!」乐明珠连忙按住他的嘴巴,「别说!」

  程宗扬挣开她的手,「看你凝羽姐姐多乖,好老婆,再吸深一点!」

  凝羽嫣然一笑,伸长颈子,将整根阳具都吞入口中,用喉咙的软肉包裹着龟
头,柔柔吞吐。乐明珠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为男人口交,又是惊讶,又是脸红,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凝羽的动作。

  凝羽毫不顾及乐明珠的目光,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和身前的男子,细致而温
柔地舔舐着他的阳具。

  良久,凝羽吐出阳具,双手抱着程宗扬的膝弯,把脸贴在他大腿上,像叹息
般轻声道:「公子,莫忘了凝羽……」

  程宗扬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怎么会忘呢?就是这个世界都毁灭了,我也忘
不了。」说着他笑道:「你看小香瓜,都快羞死了。」

  乐明珠鼓足勇气道:「我才不害羞呢。」

  程宗扬笑道:「那好,让我摸摸你的小妹妹。」

  乐明珠「哎呀」一声,连忙推开他的手腕。

  凝羽一笑,反身双手按住池沿,身子像玉环一样向后弓去,接着下身挺起,
那双修长的玉腿像玉扇一样笔直分开,露出股间湿淋淋的蜜穴,轻轻放在程宗扬
掌中。

  乐明珠没想到凝羽会这样把女孩最羞耻的部位展现出来,主动放到那个大坏
蛋手里,一时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凝羽的配合让程宗扬在小香瓜面前大有面子,而乐明珠最后一点少女的矜持
也在她的举动下逐渐散去。原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彼此的隐私和羞涩都没有必要。

  白美的玉股间,那敞露的蜜穴仿佛一朵鲜美的玫瑰,在程宗扬掌中娇艳欲滴。

  程宗扬轻轻摩掌着凝羽下体柔腻的花瓣,在乐明珠耳边道:「来,用你的小
手,把我的大肉棒放到你凝羽姐姐的小肉洞里。」

  乐明珠咬着唇,满脸通红,坚决地摇摇头。

  程宗扬指尖滑入小香瓜臀间,挤进她柔嫩的肛蕾,在里面戳弄几下。

  乐明珠紧绷的身体立刻软化下来,乖乖扶起程宗扬的大肉棒。

  「凝羽姐姐,你不要怪我啊,」乐明珠小声道:「都是这个坏家伙让我这样
做的……」

  凝羽蜜穴一滑,穴口顶住龟头。她昂起头,看着一脸得意的程宗扬,轻声笑
道:「一会儿公子干你后庭,我可要帮他呢。」

  小丫头有些难堪地咬咬嘴唇:「那你不许笑话我啊。」

  凝羽蜜穴略显紧狭,乐明珠握住程宗扬粗大的肉棒,把龟头送入她鲜嫩的美
穴中,忍不住赞叹道:「凝羽姐姐,你的腿真长,好漂亮。」

  凝羽双腿挺直,像玉弓一样张开,白嫩的阴阜向前鼓起,盛开的蜜穴轻轻颤
动着,将肉棒一点一点纳入体内。

  乐明珠扶着程宗扬的阳具,手指不小心碰到凝羽下体柔软的蜜肉,连忙缩了
回来。程宗扬像大灰狼一样狞笑一声,抓住乐明珠的手腕,把她的手掌放在凝羽
股间。

  凝羽娇美的一笑,敞开身鸽用蜜穴套弄着程宗扬的阳具。乐明珠从来没有见
过男女交媾的一幕,虽然晕生玉颊,眼睛却不禁好奇地发亮。

  多日没有接触过凝羽的身体,那玉户仍和以前一样鲜美娇嫩。程宗扬挺身深
深干进凝羽蜜穴内,龟头顶住她的花心。

  「啊……」凝羽低叫着足尖绷紧,她腰肢弯曲,浑圆的双乳倒垂下来,身体
重心都放在下体。随着程宗扬的挺弄,蜜穴像湿透的玫瑰一颤一颤,围绕着粗大
的阳具微微收放开合,妙态横生。

  乐明珠最初的羞赧此时都被惊讶和好奇所代替,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羡慕。

  「凝羽姐姐的身子好美呢……」

  程宗扬引诱道:「这才是男女间最快乐最有趣的事,比爱屁屁还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手指沿着小香瓜滑腻的臀沟伸到她娇嫩的美穴间,在她柔腻
如脂的蜜肉间轻轻拨弄。

  乐明珠连忙去搁,却被他拉住手掌,把她指尖一并伸进细软的嫩缝间。乐明
珠面红耳赤,一手被迫抚在自己下体,一手放在凝羽股间两人交合的部位,感受
着她正被那根大肉棒干得不住颤动的嫩穴。

  凝羽蜜穴很软,那两片娇艳的花瓣被粗大的肉棒撑得翻开,中间一片红嫩的
蜜肉又软又腻,像熟透的果肉一样,包裹着那根坚硬而火热的阳具。

  程宗扬指尖塞进穴口,让乐明珠触摸她被侵人的蜜穴,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小香瓜……」

  乐明珠穴口已经湿了一片,她体温比凝羽高了许多,股间一片湿滑,脂玉般
的肌肤又软又热,香暖动人。幸好她灵台还保持最后一点清明,可怜兮兮地央求
道:「不要……会死的……」

  程宗扬只好放弃进一步的打算:「我摸摸总可以吧?」

  小丫头把脸扭到一边,双腿却乖乖分开,露出自己处女的美穴。程宗扬在她
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羽儿!我们来换个姿势!」

  程宗扬坐在泉池边沿,把乐明珠横抱在怀中。凝羽双腿张成一字,对着他怒
胀的阳具坐了下来。凝羽蜜穴已经湿透,穴内滑腻之极,雪臀一沉便将肉棒纳入
体内。她将花心送到程宗扬龟头上,轻轻研磨。

  程宗扬经脉间气流一动,习惯性送出真气,在她体内轻轻一触却折了回来。

  凝羽摇了摇头,然后微笑道:「今晚让我来好好服侍你。」

  程宗扬虽然纳闷,也没有十分在意。凝羽长发披在身后,凹凸有致的玉体跨
在自己腰间,妩媚地起落着,那张娇美的蜜穴洒下淋淋漓漓的洁水,在肉棒上发
出迷人的轻响,美妙动人。

  程宗扬温香软玉在抱,毫不客气地拉开乐明珠的衣衫,一手抚玩着她丰硕的
乳球,一手在她股间拨弄。乐明珠像只小羊羔一样,软绵绵躺在他怀中,那对又
白又大的乳球仿佛一团香软的暖玉,在他掌中不断变形。

  程宗扬含住她红嫩的乳头,用齿尖轻轻当咬,手指伸进她阴部的裂缝中,将
她密闭的阴唇分开,以指尖轻轻戳弄。

  乐明珠闭着眼睛,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红唇抿紧,拼命忍受着体内越来越
强烈的冲动。

  凝羽子宫中阴寒的气息不断溢出,程宗扬火热的阳具插在穴内,带来浓浓暖
意。她动作渐渐加快,忽然身子一颤,蜜穴夹住阳具,有节奏地抽动起来。

  程宗扬揽住泄体的凝羽,在她唇上轻吻一口,然后笑着捏了捏乐明珠圆翘的
乳球:「小香瓜,该你了。」

  「唔……」乐明珠懵懂地睁开眼。

  凝羽起身,「啵」的一声将阳具从体内拔出,然后掠了掠发丝,把乐明珠从
程宗扬手中接过来,浅笑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乐明珠小声道:「凝羽姐姐……」

  凝羽一手托着她的腰身,一手分开她雪嫩的臀肉,低笑道:「妹妹的后庭花
真可爱。圆圆的,又红又嫩,看起来好软呢。」

  乐明珠嘟嚷道:「都是那个坏家伙,用他的大肉棒插来插去,把人家的屁眼
儿都干软了……」

  凝羽掩口娇笑,她依在池旁的石上将乐明珠抱在怀中,笑道:「乐妹妹身材
真好,难怪他抱着你时肉棒比往常都硬呢。」

  程宗扬叫道:「不要胡说啊,我一直都是很硬的!」

  凝羽笑道:「乐妹妹,用你的小屁眼儿让他得意一下。」

  乐明珠皱起鼻子,不情愿地说:「每次干我屁眼儿,他都得意死了。」

  「谁让妹妹长得美呢?」凝羽托起乐明珠的下巴,由衷道:「乐妹妹长得真
美……」

  小丫叫肌肤像新鲜的牛乳一样洁白,光溜溜的丰乳圆臀,诱人之极。程宗拗
扶着她圆翘的粉臀,身体往前一送。

  「呀!」乐明珠脸上露出一丝痛楚。

  凝羽道:「你轻一些。」

  程宗扬顶住乐明珠的屁股:「小香瓜,屁股翘起来一点。」

  乐明珠只好翘起屁股。凝羽伸出双手抱住乐明珠的臀肉,将她雪臀分开,露
出柔嫩的肛洞。

  乐明珠拧紧眉头,圆润的雪臀被肉棒顶得凹陷下去。

  「哎呀……好痛……」

  她臀沟内淌满淫液,又湿又滑,这时一扭,程宗扬阳具顿时滑到一边。他又
好气又好笑:「又不是没干过,还痛什么。」

  乐明珠委屈地说:「本来就很痛嘛。」

  凝羽伸出手扶住程宗扬的阳具,将那只又硬又大的龟头放在少女娇柔的嫩肛
上,然后用指尖按住她的肛蕾,轻轻揉弄着剥开。

  乐明珠羞不可抑,在凝羽的揉弄下,屁眼儿热热的生出异样的感觉,像蜜糖
一样软化下来,一点一点被阳具侵入。

  屁股中柔软的肉孔被手指轻轻剥开,让身后那个可恶的家伙用他的大肉棒一
点一点塞满。忽然充满弹性的屁眼儿一紧,硬邦邦的龟头桶入体内,屁眼儿被龟
头胀紧,仿佛要裂开一样。

  和男人一样,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与同性接触,但乐明珠从小在光明观堂和
几个小师妹亲密无间,睡觉都要挤在一起,几个小丫头矶叽喳喳,半夜都睡不着,
玩闹惯了。凝羽性子冷淡,却很喜欢乐明珠的活泼可爱,尤其今晚与平常不同,
更是由着程宗扬胡来,让他尽情享受了双美在拥的快意。

  两具赤裸的胴体纠缠在一起,温暖的泉水像丝绸一样轻柔。水面雾气蒸腾,
小香瓜白美的雪臀被雾气浸得又湿又滑,细腻如脂的臀肉散发出水果一样的甜香。

  程宗扬挺起阳具在小香瓜臀间越干越深,直到整根肉棒都桶进她柔嫩的肛洞
内。乐明珠颦紧的眉头松开,白生生的屁股被大肉棒干得翘起。她伏在凝羽身上,
圆滚滚的双乳与凝羽乳房贴在一起。她乳房尺寸比凝羽大了许多,乳头却比她小
巧,乳晕色泽更浅,呈现出稚嫩的淡红色,此时硬得像石子一样。

  程宗扬腰身不住挺动,动作由慢到快,在小香瓜臀间尽情抽送。比起凝羽的
美穴,小香瓜屁眼儿更加紧窄,肛洞周围一圈嫩肉紧紧筵在阳具上,充满弹性;
她咬着唇,乖乖被他插着屁眼儿。每次阳具挺入,那小屁眼儿都情不自禁地收紧,
仿佛要将他的阳具拉进肠道深处。

  在小香瓜臀内挺动一盏茶的时间,程宗扬托起凝羽修长的玉腿,把她双足放
在肩上。凝羽与乐明珠搂抱在一起,她双腿一张,乐明珠双膝也被迫分开,腹下
毛发细软白嫩的美穴敞露出来。

  程宗扬在心里骂了凤凰宝典一百多万遍,然后从小香瓜臀间拔出阳具,肉棒
向下一沉,干进凝羽穴内。

  乐明珠被他一轮猛攻,干得几乎喘不过气,这时才有了片刻喘息。凝羽身体
微微昂起,她蜜穴湿滑无比,肉穴尽头那枚软软的花心与龟头一触,被挤得凹陷
下去,像一张小嘴浅浅含住龟头。

  两枚肉孔各有各的妙处,程宗扬一连干了几十下,干得凝羽娇躯轻颤,又换
到小香瓜的屁眼儿中。他阳具沾满淫水,干起来比刚才更加湿滑顺畅。小屁眼儿
紧紧夹住肉棒,抽动间发出「叽咛叽咛」的腻响。

  小丫头这会儿浑身骨酥体软,软绵绵趴在凝羽身上,在程宗扬的抽送下发出
「呀呀」的低叫。

  漫天星辰高悬在幽深的夜空中,泉水从山崖上蜿蜓泄下,最高处的泉池热气
蒸腾,每下一级,温度就降下几分,到此时已经温暖适中。

  程宗扬在两具女体中轮流进出,干得两女淫液泉涌。乐明珠跪在凝羽腰间,
柔嫩的肛洞被阳具干得软腻无比。程宗扬拔出阳具挺进凝羽体内,凝羽顺从地挺
起下体,让他在自己蜜穴内抽送,一边用纤指拨弄乐明珠圆张的嫩肛。

  乐明珠玉颊红晕迭生,她昂起头,胸前一团丰腻的乳房被程宗扬抓在手中恣
意爱抚,另一团雪乳白光光悬在身下,不住摇晃,红嫩的乳头不时与凝羽翘起的
乳尖碰在一起,艳态横生。

  「呼……」程宗扬长吐一口气,在凝羽体内尽情喷射起来。

  凝羽已经被他干得高潮迭起,勉强翘起臀,用花心顶住龟头,让他射在自己
体内最深处。

  乐明珠屁股被程宗扬腹部压住,感觉到他射精时的律动,不由咬住手指,半
晌才小声道:「你射得好多……呃,我屁眼儿都让你干麻了……」

  程宗扬拔出阳具,刚射过精的肉棒一挺,疲态尽去,又显得狰狞起来。

  「小香瓜,现在该你了……」

  「哎呀,不要……你已经干过了……啊……」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按住乐明珠,抱住她的雪臀,把刚射过精的阳具干进她屁
眼儿中,在她肠道内大力抽送,把小香瓜干得「呀呀」直叫。

  空山新雨,空气分外清新。

  程宗扬掀帘出来,只觉浑身精气十足,就是来两只老虎也能打死,还不耽误
吃早餐。

  「老四,这么早?」

  祁远叼着一根柳木细枝,正在漱口。这里没有牙膏牙刷,人们用来洁齿的工
具什么都有。富贵人家用苦参洁齿,平常还要含鸡舌香,谈吐时浓香馥郁。平常
人用青盐擦牙,还有人用一种马尾制成的小刷,配合穷人一般用剥了皮的柳枝,
或者嚼甘草洁齿。程宗扬试过几次,发现效果并不差。

  程宗扬也折了根柳枝,叼在嘴里低声道:「你鼻子最灵,瞧出这儿的不一样
了吗?嘿嘿,那个朱老头……」

  程宗扬还没说完,就看祁远朝自己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他回过头,只见那
个叶媪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程宗扬一点都不脸红,直起腰道:「喂,昨天你话说了半截,让我一夜都没
睡好——你说我过几天就不用来了,是什么意思?」

  叶媪神态从容地说道:「你把真气运行到手太阴、手少阴、手厥阴三经,阴
维、阴跷二脉。」

  人体十二正经有六条阳经和六条阴经,分别为手三阳、手三阴和足三阳、足
三阴。阴维和阴跷属奇经八脉中的两脉,王哲传授给自己的九阳神功侧重于六条
阳经和阳维、阳跳二脉,很少迎至阴经。而凝羽的功法则侧重于阴经,程宗扬对
此并不陌生,当即催动丹田中的气轮,在这五条经脉中运行一遍。

  「这有什么啊。哈哈……」

  程宗扬笑声未落,叶媪衣袖飞起,一掌玉蝶般拍在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左手一张,抓向她的手腕,右手已经抓住匕首。叶媪击来的力道并不
强劲,程宗扬有十成把握能拧住她的手腕,给她一个好看。谁知她掌风袭来,自
己真气只运行一半,胸口就如受雷哑,几条阴经同时一震,潜伏在其中的阴寒气
息汹涌而出。一招都没递出,胸口就结结实实被叶媪拍了一掌。

  劈开龙神头颅时它力量反噬的一幕再次出现,程宗扬丹田剧震,垫伏在经脉
中多时的阴寒气流像毒蛇一样窜出,四处涌动,仿佛要将经脉撕得粉碎。

  祁远没想到两人说动手就动手,愣了一下才跳起来去抢自己的刀。没等他出
手,叶媪随手一拂,他就像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边。

  程宗扬狼狈地弓着腰,嘴巴大张着,却一口气也吸不进来。

               第四章返程

  「明白了吗?」叶媪抬手在他腰侧一撞,程宗扬才透出一口气,经脉中纷乱
的气息逐渐收拢。

  叶媪扬起下巴,冷冰冰道:「像你俩这样手拉手往死路上走的傻瓜,着实少
有。去见殇侯吧。」

  程宗扬喘了几口气,先把祁远拉起来,然后连忙跟在叶媪后面;阳光不断从
走廊两侧透入,在叶媪衣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叶媪双手平握胸前,步伐从容优
雅,虽然此时年纪已经不轻,仍能看得出她年轻时绝美的风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程宗扬先奉上一顶高帽:「叶姨走路时的姿态真是有气
质,就像宫里的贵人。」

  叶媪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叫' 喂、喂' 了吗?」

  程宗扬干笑两声,「叶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的。哈
哈,我看殇侯也有点怕你呢。那次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那老家伙差点拉死
在路上。」

  叶媪昂起头,一言不发。

  程宗扬旁敲侧击道:「殇侯在南荒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是吧?听说他在
六朝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殇振羽……这名字不大像真名啊?」

  叶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让程宗扬讨了个没趣。不
过程宗扬心态倒很坦然,笑嘻嘻道:「凝羽说这里的温泉对她伤势有好处,是不
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等她伤好了再走。到时候就
得多麻烦叶姨你了。」

  叶媪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程宗扬皱眉道:「凝羽没有和你说吗?」

  程宗扬愕然道:「说什么?」

  叶媪神情冷峻,「她经脉阴气过盛,早已积重难返,又累次受创,已经命悬
一线。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一年,细加调理,才有可能复原。」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叫道:「怎么可能!她昨晚还好端端的,怎么让你一说
就命悬一线了!」

  「蠢材。」叶媪冷冰冰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别人给她下了个圈套,
她就跳进去,居然能支撑到现在也是一桩奇事。如果不是饮了殇侯的碧阳茶,你
此时已经是死人了。」

  程宗扬想起凝羽昨晚的举动,心里越来越惊慌。昨晚自己和两女一直闹到四
更,小香瓜的屁眼儿被自己搞了两次,还当着她的面干了凝羽的后庭。到后来凝
羽已经体力不支还不肯拂了自己的心意,由着自己胡来。如果叶媪说的是真的,
凝羽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才不顾伤势和自己交欢。

  「不行,我要找她去!」

  「你去有什么用?也要在此地留一年?」叶媪寒声道:「有你在,凝羽还怎
么疗伤?」

  程宗扬叫道:「她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在这里陪着?」

  叶媪瞥了他一眼:「你能一年内不去找她吗?」

  程宗扬哑口无言。

  堂内传来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何人在堂外喧哗?」

  程宗扬瞪了叶媪半晌,然后一掀帘子踏进堂内,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商
量好了,合伙来蒙我是吧?」说着拿起案上的茶盏,一口气喝干,龇牙咧嘴地说
道:「喝这么烫的茶,小心以后得食道癌!」

  殇侯看看叶媪已经离开,这才把板起的脸放下,嗔怪道:「小程子,你心里
有火也不能对本侯撒吧?凝羽那姑娘,本侯瞧着挺好,倒在这里养伤你还有什么
不放心的?况且……」殇侯话风一转,傲然道:「她的伤势除了我这里以外,天
下无人能治!」

  程宗扬把茶盏一丢,不客气地说道:「你找天命之人,不会是找着好玩吧?

  还把凝羽留在这里当人质,以为我是傻子啊?「

  殇侯怫然道:「我要留下你就是一伸手指的事,还需要抓个女子当人质?小
程子,你这也太小看本侯了。」

  程宗扬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着急吗?好了老头儿,我知道你对我不错。不
管我是不是天命之人,只要你觉得是,那就是好了。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句话出
来,能做到我就做,做不到我也没办法。」

  殇侯饮了口茶,慢悠悠道:「本侯想开一家商号,让你帮我打理。」

  程宗扬讪笑道:「就这么简单?小心我疑神疑鬼。」

  殇侯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这家商号能把宫廷的生意接过来。」

  「六朝呢,你说的是哪家宫廷?」

  「既然云氏总号在建康,就从晋国的建康宫开始。」殇侯淡淡道:「最后是
洛阳城的未央宫。」

  「未央宫不是在长安吗?」程宗扬一拍脑袋,「哦,现在长安城里是唐室的
大明宫。你的目标就是汉室吧?侯爷大概不缺钱,那你想赚什么呢?」

  「当然是天子之位!」殇侯停顿了一下,「还有吕氏一族的性命。」

  「当皇帝?」程宗扬讶道:「你年纪不小了吧?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谁来做天子,本侯并不在意。但不能由窃国者来做。」殇侯沉声道:「你
若想做天子,本侯可以帮你。」

  「免了。」程宗扬一口回绝,「你让我接管天子的后宫吧,这事还可以考虑
考虑。当天子还要治国呢,我才没这分闲心。侯爷,你可要想好了,这种事成功
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到时候做不成,可别怪我拿你的钱打水漂。」

  殇侯一直神色冷峻,这时忽然露出一个熟悉的笑脸,亲切地称呼道:「小程
子啊,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心去做吧?」

  程宗扬嘿嘿一笑,「让你猜着了。我胆小,这种谋逆造反的事真的吓住我了。」

  「小程子,我给你解了冰蛊,还救了你一命,你连个谢字都没有。这会儿还
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欠本侯的人情就不用还了?」

  程宗扬笑嘻嘻道:「大恩不言谢嘛。侯爷运筹帷幄,英明神武,想来也不会
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殇侯毫不介意地说道:「无妨无妨,你随意去做就行。」

  程宗扬却怀疑起来,「侯爷,你有这么大方?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殇侯持了持胡须,「此诚天机,不可泄露。」

  程宗扬摆出一个呕吐的表情,但也不再追问,转头道:「咱们该说太一经的
事了吧?」

  「天地浑沌未明,阴阳合而未分,是为太一。」殇侯道:「黑魔海自浑沌初
开,鸿蒙未明,便以太一经为群经之首。此功按融合阴阳,探寻万物本源,寻找
天地间最初的力量化为己用。」

  程宗扬皱起眉头,「这段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凝羽!是凝羽的功法!」

  程宗扬拍案道:「她说自己不知道名字,原来叫太一经!」

  殇侯点了点头。「太一经涉及阴阳,历代修习者多用双修之法,这中间的差
别,你可知道了?」

  程宗扬想着另外一件要紧事,一时没有听清,「哦?」

  殇侯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蠢材!凝羽所习的功法,不过是作为鼎炉
的末技!」

  「什么鼎炉?喂,你别瞪我,这玩意儿我真不懂。」

  殇侯重重哼了一声,「男子以双修法修习太一经,必用一女子为侣。此女就
如同一口炼丹的器具,供其养炼真阳、渲泄杂气,故称为鼎炉。」

  程宗扬想起凝羽体内的寒气,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混蛋竟然把凝羽当成练功
的鼎炉,干完之后,还随意把有害的杂气留在她身体里面。

  「西门庆!」程宗扬咬牙道:「他是黑魔海的人!我当初怎么没一刀干掉这
家伙!」

  「黑魔海的弟子?」殇侯饶有兴味地说道:「有机会,本侯倒要会会这位后
辈了。」

  「你去五原城找最大的生药铺就行……生药铺!」程宗扬突然大叫一声。

  「便是药材铺,因售卖药材不作焙制,故称生药铺。有何不妥?」

  「谢艺会来南荒就是从一间生药铺得到的消息。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妈的!」

  程宗扬爆了句粗口,「黑魔海这帮家伙真毒!」

  黑魔海的人有意把谢艺引到南荒,不用说,是准备对星月湖下手。而小紫是
岳帅的后裔,黑魔海的人如果还在南荒肯定不会放过她。现在鬼王峒没了,碧鲈
族她也回不去,那死丫头一个人在南荒,周围都是敌人,可有她好受的。

  程宗扬定了定神。「你说的差别是什么意思?」

  殇侯道:「凝羽所学的功法不过是用来配合对方修练太一经,真气所行经脉
与寻常不同。」

  程宗扬点点头,凝羽的功法确实很古怪,只不过眼下除了自己不大明白的九
阳神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

  「所以,正如凤凰宝典只能传于女子,真正的太一经也只能由男子修习。」

  程宗扬这时才想通,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我跟着她练的太一经,全
都练错了?」

  「何止是练错了!幸好你修习时间不过月余,若再练数日必会被体内积蓄的
阴气反噬,非残即死。」殇侯傲然道:「若非遇到本侯,你就是变成鬼魂,也不
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程宗扬却挂念着那个沉默的女子。「凝羽呢?她会怎么样?」

  「她修习时日已久,积重难返,若想复原,除非废去武功。不过本侯传她疏
导之法,可保她性命无忧。至于修为……终身无望练至六级以上。」

  程宗扬紧张地思索着,听殇侯的口气,凝羽还有复原的可能。凝羽很少吐露
自己的身世,但她一个羽族孤女,十几岁就被族人送给苏姐己当奴仆,又被苏姐
己转手送给西门庆当鼎炉。现在她是自己的女人,再让她受一点委屈,自己的程
字就可以倒着写了。

  「你意思是说,就让她按着鼎炉那样练下去?这可不行!」

  殇侯耐心地说道:「鼎炉之术虽是太一经末技,自有其不凡之处。以凝羽的
资质,有生之年能否练至第六级还在两可之间。她修习太一经末技,有望晋身高
手之阶,又可以与你双修,让你晋身更高的境界,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你让我把太一经练下去?」

  「正是!」

  「你别忘了,我还练过王哲传我的九阳神功,这两门功夫一正一邪,你就不
怕我练出什么毛病?」

  「旁人自然不可。」殇侯抬指轻轻一点,「但你身上有生死根的异术。只需
本侯传你太一经真正的修行之法,往后能修练到何等境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日色偏西,程宗扬长长吐了口气,从冥想中脱离。

  自己现在才了解到殇侯说的名师有多重要。凝羽和武二郎虽然没有对自己藏
私,但他们两个对内功修行都不怎么高明,许多地方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

  殇侯不愧是宗师级的人物,这方面的造诣比他的星象学高明百倍。在他的指
点下,自己身上每一条经络都变得清晰无比。此时灵台一片清明,丹田中的气轮
也愈发鲜明,那些组成气轮的细小星芒,每一颗都是旋转的细小光点,里面蕴藏
的力量远比自己能够体会的更强大。经脉中运行的气息更加圆转如意,自己心念
一动,真气便沿着经络瞬息而至,迅捷得令人难以相信。

  一缕微风从窗棂透入,银壶升起的蒸气随之飘摇。程宗扬目光落在变幻的气
流上,忽然一掌拍出。

  白色的气流飞出一片刀锋般的微痕,掠向殇侯胡须下的那颗珍珠。殇侯低垂
的目光微微抬起,那缕白气随即分成三缕细丝,在空中螺旋状绞成一股,闪电般
反射回来,精妙之极。

  程宗扬一掌劈出,那缕白气来势顿时一挫,然后弹起,仿佛一条灵敏的小蛇
缠向他腕间。

  程宗扬双掌齐出,将银壶的蒸气全推了过去,试图把它模糊掉,却见那团白
气在空中一翻,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幻化成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白鹤盘旋而
起,一直升到屋顶,然后从头部开始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中。接着一根雪白的长
羽从它舒展的翅翼间飘下,摇曳着落在案上,羽根纤软的细绒清晰可见,片刻后
才轻烟般散开。

  程宗扬看得瞠目结舌,良久才抬起眼佩服地说:「老头,你有这手功夫,就
是要饭也饿不死啊。」

  殇侯得意地持持胡须:「可不是嘛。本侯当年在街头玩的杂耍,现在还有不
少人津津乐道呢。」

  程宗扬啧啧道:「你和尚当过,饭要过,杂耍也卖过,做过王侯,还想做皇
帝,这辈子可真没白活。」

  殇侯笑道:「怎比了你两世为人?」

  说着殇侯手掌一翻,亮出掌中一红一绿两枚药片。

  「你居然没吃?」程宗扬认出这两片药,叫道:「装得真够像的,还能尝出
味儿来!」

  「此药效力之强,在本侯所知药物中可列前三。」殇侯说着皱起眉头,「奇
怪的是此药非金非石,非烧非炼。服之令人异念丛生,又不至疯魔不醒。而且一
服之后便梦寐难忘,究竟是怎么炼出来的?」

  程宗扬老实答道:「是我捡来的。」

  「那你可知它是如何炼成?」

  这老家伙想制毒?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好像是用麻黄吧。」

  「麻黄?怎么可能!」

  殇侯看了又看,最后无奈地把药片丢到一边,忽然他眉峰一挑,露出深思的
表情。

  片刻后,殇侯一拍几案,「有理!有理!」

  程宗扬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就有理有理?

  殇侯似乎解开了一个难题,心情大为舒畅,笑道:「麻黄草竟有如此效力,
本侯以往真是小观它了!哈哈。」

  程宗扬暗吸一口凉气。这老家伙出身自黑魔海的毒宗,是玩毒的大行家,不
会真让他做出来毒品吧?

  「侯爷,你可别乱来啊。这东西一旦造出来可会害死不少人呢。」

  殇侯满面春风,显然没有把程宗扬的警告放在心上。「本侯稍后便要开炉炼
药,小程子啊,你一会儿离开,我就不送你了。不过你身边没人使唤可不成,本
侯给你几个下人,你都带去吧。」

  「谁啊?」

  「说来你也认得,」殇侯笑咪咪道:「会之和三桂。」

  程宗扬吓了一跳,「老头,你想害我吧!」

  「小程子,你又多心了不是?你也说过,时势不同,这两人在你手下未必就
会是奸贼。」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想把祸水往外引吧。先说好,他们两个如果
有问题,我立刻赶人!」

  殇侯一口应允。「这个自然。」

  说着殇侯站起身来。「还有一件礼物,是本侯送你的绝品……」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殇侯却没了下文。「卖什么关子啊?是吃的、用的,还
是卖钱的?我跟你说,便宜货我可不要。」程宗扬突然想了起来,「你说的是龙
睛玉?那个不能算!我拿东西换来的,可不是你送的。」

  殇侯哼哼两声。「云苍峰的龙睛玉戒才指头大点就当成无价之宝。那两块你
用些盐巴就换了去?小程子,你心也太黑了吧?」

  程宗扬笑道:「做生意嘛,讲究的是诚实守信,难道侯爷这会儿想反悔?说
吧,侯爷送我是什么礼物?」

  殇侯持了持胡须,笑咪咪道:「一件好东西,你到时便知。」

  「凝羽姐姐为什么不走?」

  程宗扬叹了口气。「她要留在这里治伤。」

  临走时自己去找凝羽,她却闭门不见,说一见着自己就怕会丢下一切与他同
行,她的伤势并不重要,只怕会影响自己的进境。程宗扬只好隔着门与凝羽告别,
连面都未见着。

  乐明珠一脸懊恼,嘟着嘴说:「小紫走了,苏荔姐姐也走了,凝羽姐姐又留
下了。好难受……」

  这是伤别离,程宗扬拉着她哄了半天,小丫头才露出笑容。

  程宗扬还有个盼头,祁远就只剩下苦笑了。这一趟走南荒,商会的汉子死的
死,走的走,如果不是留了几个人没有同行,回五原城白湖商馆去见夫人的就剩
下自己一个人。好在寻到了霓龙丝,还得了条商路,不然苏姐己一怒,自己也没
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桧和吴三桂带了八名手下在道旁等候,身后是十几匹满载货物的健马。一
见着程宗扬,众人便躬身道:「公子!」

  程宗扬放开乐明珠,笑道:「侯爷要在建康城开一家商号,请各位去帮忙打
理。秦兄、吴兄,两位如果有事不能去,尽管告诉在下,殇侯绝不见怪。」

  身材不高,但神情剽悍的吴三桂首先开口:「侯爷交待过,从今往后我们这
些人就由公子指使。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三桂绝不皱一皱眉头。」

  秦桧恭敬地说道:「侯爷对我等恩深义重,公子既然是侯爷失散的亲人,便
是我们的主公。能协助主公行事,是我等的福分。」

  那老家伙居然说自己是他失散的亲人?真能瞎编啊。这下想甩也甩不掉了,
程宗扬只好堆起笑容,「两位不必客气,既然如此,咱们就一道上路吧。」

  南荒气候湿热,夜间行路虽然凉快,但过于危险,因此众人来时大都是白天
冒着酷暑赶路。秦、吴二人久在南荒,对道路熟稔之极,除了几条险峻的山路不
好夜行,大都是太阳落山时动身,拂晓入宿,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

               第五章共乐

  第四天夜半时分,众人便赶到熊耳铺。在店铺中一打听,云苍峰等人白天刚
刚离开,算来只落后了半天路程。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不在熊耳铺过夜,连夜赶
路,算来到明天晚间就能与众人会合。

  寄存在货栈的货物已经被云苍峰带走,祁远倒省了心。这一路到白龙江口就
离开南荒,他带着白湖商馆的货物沿江北上回五原,程宗扬等人则往东行赶往建
康。下次再见面就不好说是什么时候了。

  天际一弯细眉般的新月,照着脚下若有若无的小径。秦、吴等人依照南荒的
风俗,走夜路时不点火把,全凭眼力分辨路径,前进速度竟然比白天还快。

  程宗扬骑在马上,跟随着前面的马匹,在浓浓的夜色中行进,有种梦游般的
感觉。

  乐明珠离开熊耳铺时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她发上那圈白绒绒的朱狐冠在自
己颈旁一晃一晃,带来柔软的触感。程宗扬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头只哼
了一声,又住他怀里钻了钻,睡得更熟了。

  到了建康要先想办法找到星月湖的人,把谢艺的骨灰交给他们。然后是小紫
……和光明观堂。

  程宗扬越来越不想和小香瓜分开。既然小香瓜很有可能是光明观堂给岳帅准
备的礼物,由星月湖出面要人也能说得过去。然后自己再从星月湖手里把她要过
来,就能长相厮守了。

  程宗扬悄悄解开小香瓜的衣襟,轻轻抚摸着她香软的乳肉。只要光明观堂肯
放人,自己就算拿几万金铢出来也乐意。

  「公子。」秦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程宗扬掩住小香瓜的衣襟,「怎么了?」

  「前面还有七里便是天藤,由于断了一截,马匹不好放下去。此刻已经是丑
末时分,大伙儿走了一夜,是否在此休息几个时辰?请公子示下。」

  如果是祁远,肯定是商量的口吻:大伙儿走了一夜,这会儿天快亮了,不如
休息几个时辰。但秦桧一向都是请示的口吻,请自己来决断。

  「那就休息吧。」程宗扬从善如流地说:「你看哪儿合适?」

  秦桧神情恭敬,「二百步外有条溪水,属下曾经去过,林子虽然密了些,但
没有瘴气、毒虫。」

  「好,就是那里。老四!」程宗扬提起声音。「歇两个时辰吧。」

  祁远在前面应了一声,牵着马回来。

  众人赶了一晚的路,趁着天还没亮,躺下来休息,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程
宗扬抱着乐明珠找了片干净的叶子坐下来,然后捏了捏她的屁股,「小香瓜,还
不醒?」

  「嗯……」乐明珠哼咛一声,扭了扭身子,口齿不清地说:「你又要搞人家
屁股……」

  程宗扬心头一热,在她耳边道:「对啊。」

  「轻一点啊……」小香瓜半梦半醒中说:「人家要睡觉……」

  程宗扬欲念大动,抱起她往森林深处走去。虽然这一路大伙儿都知道自己和
乐丫头之间不清不楚,但都睁只眼闭只眼,没人当面说破。自己也没有武二郎那
么大胆,不管在哪儿都敢开搞,还是避开些好。

  涉过林边的小溪,乐明珠终于醒了,迷迷糊糊道:「你去哪儿啊?」

  程宗扬低笑道:「找个地方爱你的小屁股。」

  「讨厌……」乐明珠轻轻踢了他一脚,嗔道:「大坏蛋,每天都要爱人家屁
屁……」

  「可不是嘛。来,让我的大肉棒先插到你的小屁股里,我们一边走,一边让
它们爱爱。」

  「不要!」乐明珠连忙推开他,忽然道:「咦,那是什么?」

  林中一条长藤蜿蜓绕过,藤身开着一种奇异的花朵,有丈许长,三尺高低,
色泽绛红,筒状的花朵顶端还翘起一片花瓣,就像一间小房子。

  「这是猪笼草啊。竟然长这么大。」

  南荒这样奇特的巨型植物遍地都是,程宗扬已经见怪不怪了。

  「哇,真像一间小房子,我要睡在里面!」

  「这种花可是吃肉的,你要钻进去,它就把你当小香猪吃了。」

  「我才不信呢。」

  乐明珠推开他,高兴地跑过去。

  「别急。」程宗扬拉住她,攀着花朵边缘,伸头看了看。

  那朵猪笼草平放在地上,花房质地坚硬中略显柔韧,踩在上面有种橡胶的质
感。花房内的空间足以容纳下两个人,由于是花朵内部,花房内显得很干净。接
近花萼的位置有尺许宽一汪浅浅的水迹,是花朵用来吞噬生物的消化液。

  虽然消化液的面积很窄,程宗扬还有些不放心。他拿出匕首,在花房底部刺
了个孔,让那些液体流干。乐明珠在后面惊喜地叫道:「它合上了呢。」

  花朵内有异物闯入,花朵上方翘起的舌状花瓣随即一点点垂下,将花房密闭
起来。花朵弧形的外壁透出淡淡的红色光泽,这朵猪笼草气息并不难闻,而是有
种淡淡的水果清香。

  「真好玩!」乐明珠高兴地花房内打了个滚。

  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脱去衣服,然后扑过去一把搂住乐明珠。

  「哎呀!大笨瓜,你不要把这间花房子弄坏了!」

  「这东西结实着呢。就算野猪钻进来也跑不出去。嘿嘿,你这只小香猪再也
逃不出去了,要被我吃得干干净净!」

  乐明珠躺在他身下,咯咯笑道:「我才不怕呢。」

  程宗扬拽住她。「小香瓜,乖乖把小屁股翘起来。」

  「不要。」乐明珠搂住他的脖颈,光洁的玉颊偎依在他脸颊,香喷喷的气息
暖融融在他耳边吹拂,「我要你……像爱凝羽姐姐那样爱我……」

  淡绯色的光线下,小香瓜娇艳的面孔丽若朝霞。两人在一起时,小丫头一直
是趴在下面,翘起屁股让自己来插。直到看见凝羽和自己交欢的一幕,她才知道
还有那么多有趣的姿势。

  程宗扬逗道:「要不要你在上面?」

  「我不要……」乐明珠脸红红的说:「我喜欢你在上面,又威风,又用力地
插人家……」

  程宗扬心头欲火大盛,笑道:「你不是想学凝羽姐姐吗?她可是一边亲老公
的肉棒,一边脱衣服给老公看。」

  乐明珠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才不亲。嘴巴里会有你的味道……

  人家不是不喜欢你的味道啦,是怕被人发现,会好丢脸……「

  程宗扬哄劝半晌,乐明珠才答应一半,「我只亲你大肉棒的小头头……你不
许把它都插进来。人家嘴巴太小,装不下的。还有,不许射到人家嘴巴里。」

  程宗扬得寸进尺,「那你要用舌头舔。」

  「好啦。」

  乐明珠学着凝羽的样子在程宗扬面前跪下,扬起脸警告说:「你若把它都插
进来,我就……我就咬你!」

  程宗扬像大灰狼一样狞笑一声,托起乐明珠的下巴,把阳具放到她唇边。乐
明珠挣扎一下,然后乖乖张开小嘴。

  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口交,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看到她扬起娇美的面孔,
用嫣红小嘴含住自己的龟头,那种羞媚可爱的姿态就值回票价了。

  小香瓜的唇很软,她努力吞下自己的龟头,用温润的口腔含住那根散发着雄
性气息的肉棒。程宗扬两手撑着花房,低头看着小丫头给自己口交的娇态。小香
瓜扬起脸,小嘴被塞得满满的,有些难为情地瞪了他一眼,一边解开腰间柔软的
龙须,拉开衣襟,露出白光光的双乳。

  不多时,小香瓜就脱得身无寸缕,像一只光溜溜的小白兔跪在自己面前。晨
曦透过花房,映出柔和的光芒。小丫头两手握住他的阳具,唇瓣含住棒身,用柔
软的舌尖在他龟头上舔舐,两团丰满的雪乳一颤一颤。

  「嘴巴含紧一些……舌头用力……」

  良久,乐明珠吐出阳具,唾出一口黏液,然后手掌捧住脸颊埋怨道:「人家
嘴巴都酸了。」

  程宗扬忍不住抱住她,把她香软的身子压在身体下。

  乐明珠摸着他强健的腹肌,一边撒娇道:「小香瓜乖不乖?」

  「小香瓜最乖了……让我来亲亲小香瓜的香瓜奶。」

  乐明珠耸起雪乳,让他在自己乳尖一边亲了一口。

  程宗扬吮吸片刻,然后轻轻吐出她的乳头,一脸坏笑的小声道:「还有下面
的小嫩穴……」

  「不要!」乐明珠连忙合起双腿。

  「你亲我,我也亲你,这样才公平。」

  「才不要。」乐明珠红着脸说:「好羞人……要不,我让你摸摸它好了。」

  小香瓜分开双腿,把鲜嫩的美穴绽露出来。程宗扬一手伸到她白玉般的美股
间抚弄她娇柔的嫩穴,一手捏弄着她丰腻的乳球。乐明珠脸色越来越红,雪嫩的
屁股随着他的抚摸情不自禁地微微扭动。忽然她「哎呀!」一声,腰肢向上弓起。

  程宗扬一手滑入她臀间,指尖捅进她柔软的小屁眼儿里,在里面轻轻搅弄。

  乐明珠身子软化下来,她朱狐冠歪到一边,一篷秀发散落出来,身子软绵绵
躺在花房内壁上,双腿张开,雪白的屁股夹着程宗扬的手指,微微颤抖。

  程宗扬揉弄着她的嫩肛,小声笑道:「叫老公。」

  「我不要……」乐明珠娇喘着道:「人家以后还要嫁人呢。」

  「你全身都被我玩过了,还嫁个屁啊。听话,叫老公。」

  「我就叫你大笨瓜!哎呀……」

  程宗扬手指在她敏感的屁眼儿里揉动着,威胁道:「叫不叫?」

  「坏家伙!」乐明珠生气地咬了他一口,然后放软语调,美目流露出喜滋滋
的神情,小声道:「老公……」

  程宗扬终于知道什么叫心花怒放,小香瓜这一声叫出来,软软飘进耳朵,自
己心里仿佛真有朵花盛开一样,满满的都是喜悦。他得意地笑道:「小香瓜,你
以后只有嫁给我了。」

  「我是想嫁给你啊。」乐明珠嘟起小嘴,「可是师传会不高兴的。」

  「你嫁给我,关她屁事啊。」程宗扬蛮横地说道:「她如果不答应,我就把
她的屁眼儿干爆!」

  「咦?」乐明珠忽然咬住小手指,眼睛一转一转,很费力地琢磨着什么。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脸颊,「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的主意很好啊。」小丫头欣喜地说:「如果师传的屁眼儿也被
老公干过,知道有多好玩,说不定就答应让我嫁给你了。」

  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总不乏惊喜。程宗扬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边把她
抱在怀里。

  小香瓜翘起双腿,放在程宗扬肩头,身下的花朵略呈弧度,她玉体依在花瓣
上,雪臀微微抬起,正对着程宗扬怒胀的阳具。

  乐明珠一双纤足小小的,又白又嫩,像白玉雕成一样光洁。程宗扬把她脚踝
拉开,身体往前一挺,龟头挤进臀肉。

  小香瓜低叫一声,雪臀被他顶得抬起。从自己的角度看去,小丫头白美双腿
朝两边分开,下体娇嫩的蜜穴绽露出来,随着龟头的进入,蜜穴柔软的花瓣蠕动
着微微绽开。

  龟头挤进一个充满弹性的肉孔中,将她小巧的屁眼儿撑得满满的。乐明珠双
手抱住屁股,忽然小声叫道:「老公!」

  程宗扬停下来,「痛了吗?」

  「没有啊。」小丫头脸微微一红,「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程宗扬放开她的脚踝,一手一个,抓住她两团乳球,下身用力一挺,将整根
阳具干进她屁眼儿里。

  「啊……」小香瓜低叫一声,柔嫩的屁眼儿被阳具整个干进去,屁股重重撞
在程宗扬结实的腹肌上。

  小丫头屁眼儿又窄又紧,里面暖暖的,一片柔滑。程宗扬抓住她弹性十足的
乳球,阳具一挺一挺在她嫩肛中抽送。

  「老公……老公……哎呀……」

  程宗扬按住她的膝弯,小丫头雪臀翘起,臀沟间那张柔嫩的屁眼儿仿佛一张
小嘴被阳具撑满,随着肉棒的抽送,一圈嫩肉不住翻进翻出。

  乐明珠大腿压在身上,纤美的足尖绷紧,两团圆耸的美乳像两颗沉甸甸的雪
球,在胸前来回抛动,荡出一片白腻的光泽。

  小香瓜本来就生得娇美可爱,这会儿蹙着眉头,一边被他的大肉棒干着屁眼
儿,雪臀被干得啪啪作响,一边连声叫着老公,那种娇态让程宗扬欲念勃发,阳
具勃起如铁。

  「老公……太……太……快……人家都……喘……不……过……老、老公…

  …啊!啊!「

  程宗扬笑道:「快一点才好玩。要不是你老公我,别人还没有这么快呢。就
算有老公这么快,也没有老公这么久……」

  程宗扬跟小香瓜调笑着,忽然觉得身下一片湿腻。他拨开小香瓜的腿缝,只
见她腹下的美穴已经露湿香兰,娇嫩的穴间湿淋淋满是淫水,柔腻的蜜肉轻颤不
已,娇艳欲滴。

  程宗扬强忍着插进她美穴的冲动,一边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雪臀翘得更
高。

  乐明珠腰肢弓起,两团雪乳乳尖硬硬翘起,香软雪腻的乳肉摇曳着,在胸前
一荡一荡划着圈子。

  忽然,花朵上方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娇嫩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共呜颤音细细娇
喘道:「老公……人家的屁眼儿好痒啊……再用力一点……喔……」

  乐明珠正沉浸在肉体的欢悦中,听到声音顿时吓得叫了一声。

  声音刚一响起,程宗扬便抄起匕首,扬身在花朵顶部坚韧的内壁上一划,张
手拧住那人的脚踝把她扯了进来。

  一个纤美的身影跌进花房,撞在乐明珠身上。

  「程头儿,你好粗鲁哦……」

  小紫拂了拂发丝,撑起身体,她只穿了件贴身的小衣,那件紫色的外衣挽在
手里,这时一跌都散落在花房内。

  乐明珠屁股还被程宗扬插着,不由得胀红了脸,叫道:「小紫,你别看!」

  小紫眨了眨眼睛,笑道:「乐姐姐,你的脸好红,好像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呢。

  程头儿最坏了,就会玩人家屁股。「

  花房侧上方的裂缝透出朦胧的天光,已经是黎明时分。程宗扬冷笑道:「死
丫头,你竟然没有被南荒人砍死?」

  小紫娇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一点殷红的血迹,笑吟吟道:「那些南荒
人好笨,小紫用了好几天才帮他们把鬼王峒的人杀光光。!一一程宗扬这才注意
到小紫扔下的外衣上沾满鲜血。鬼王峒有不少使者被派遣到不同部族,随着鬼王
峒的覆没,他们也失去了立足的根基。看来小紫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杀人。

  程宗扬冷哼道:「死丫头,你不是跑了吗?这会儿又想干什么?」

  小紫没有回答他,反而伸手捻住乐明珠的乳尖,笑道:「程头儿,你好厉害
哦,乐姐姐被你搞得快要泄身了呢。」

  随着小紫的抚弄,乐明珠雪团般的乳球像触电一样颤动起来。

  「小紫!不要……」

  乐明珠惊叫声中,程宗扬用力挺动阳具,小丫头脸色潮红,湿腻的蜜穴敞露
开来,脂红的蜜肉微微鼓起,蜜穴上方一粒小小的肉珠微微凸起,像玛瑙一样殷
红。

  小紫看着程宗扬狡黠地眨了眨眼,细白的纤指在她股间一滑,按住那粒娇滴
滴的花蒂。

  乐明珠再也无法忍耐,一边「啊……啊……」地叫着,一边身子剧烈地抖动
起来。她蜜穴一阵蠕动,然后猛地穴口张开,颤动着吐出一股浓白的阴精。

  小紫并没有松手,而是剥出小香瓜的花蒂在指间轻轻揉捏。她手按纯熟,眼
睛闪闪发亮,眉宇间露出一丝兴奋。

  乐明珠的高潮持续了足有两分钟,程宗扬一口气挺动二百余次,然后在她屁
眼儿里一泄如注。

  小紫松开乐明珠的花蒂,低笑道:「乐姐姐,你在床上的样子好美呢。」说
着她眼珠不经意一转,掩口笑道:「程头儿,小心扎到乐姐姐。」

  程宗扬一直戒备着这丫头,即便在小香瓜体内射精也没有松开匕首。他从乐
明珠体内拔出阳具,狞笑一声,「死丫头,该你了!说吧,让我干你前面的,还
是后面的?」

  小紫楚楚可怜地说:「小紫还是处女,程头儿的大肉棒干进来,小紫会流好
多血的。」

  这死丫头打的什么鬼主意?程宗扬琢磨不透,索性摆出恶狠狠的样子,毫不
客气地说道:「那好,让大爷先在你屁眼儿里爽一把,明天再给你开苞。」

  小紫央求道:「乐姐姐,你老公要干小紫的屁股呢。」

  乐明珠浑身酸软,她勉强拉起鲛梢掩住白白的身子,红着脸道:「小紫,你
坏死了,在人家身上乱摸……」

  小紫笑嘻嘻道:「乐姐姐,你不是好舒服吗?刚才泄了好多呢,应该感谢小
紫才对呢。」

  乐明珠说不过她,气鼓鼓道:「坏丫头,让我老公来惩罚你!」说着她拉住
程宗扬的手臂,推操道:「老公,你去干她!」

  小紫软语央道:「乐姐姐,你别生气。你想让程头儿干小紫屁股,小紫就让
他干好了。」说着她垂下眼睛,小声道:「谁让小紫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
让人欺负呢。」

  看着乐明珠心软的样子,程宗扬一阵气恼:「死丫头,装什么可怜啊。」

  小紫灿然一笑,拍手道:「我就知道乐姐姐是好人。」

  「坏丫头!」乐明珠举手欲打。

  小紫闪到一边,反手伸到乐明珠腋下去挠她的痒。乐明珠双手像鲜花一样翻
开,扣向小紫的脉门;小紫斜掌一切,击向乐明珠的肘弯。

  两女虽然是笑闹,这几下却兔起鹊落,招式分明。奇怪的是小香瓜戴上朱狐
冠,明显比在龙神颅上时逊色一筹,可她自己却似乎没有感觉。而小紫的招术也
精妙之极,程宗扬心里打了个问号:鬼巫王那种人能教出她这种弟子?

  小紫旋身避开,笑道:「好姐姐,我们不打了。再打就被他看光光了。」

  小紫穿着小衣,乐明珠却还裸着身子,她脸一红,强辩道:「反正都被他看
光光了。」说着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穿上衣物。

  「哎呀!」小丫头一摸臀间,屁股里都是程宗扬刚射进去的精液,不由更加
羞窘。

  小紫退在一边,脸上虽然笑容烂漫,程宗扬却感觉气氛有微妙的改变。这丫
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这边有殇侯的人跟着,她还能玩出花样来?

  「今天是小紫的生日……」

  小紫忽然挺起腰,抽出腰间的紫鳞鞭扔在脚下,然后低下头,一边解开小衣
的丝绦,一边柔声道:「从小他们就喂小紫吃一种草药,他们说,那种药能将小
紫的一魂一魄分离出来。等小紫满十五岁被人开苞,小紫一魂一魄就会寄附在那
个男人身上,从此再也不会背叛他。」

  小紫扬起脸,娇声道:「乐姐姐,你给小紫作个见证好吗?今天小紫就在这
里让程头儿开苞,把处女的元红献给主人,从今往后,做他最听话的小奴隶。」

  小紫洁白的双腿裸露出来,程宗扬发现自己竟然很无耻的勃起了。他干笑两
声:「你编的故事真好听。哈哈……」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5-22 23: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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